[靈異懸疑] 養玉為妻 作者:岳家郡(已完成)

 
Babcorn 2019-5-29 10:28: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7 73199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4:48
280 扇出尾斷

飛雲社就是千大爺說相聲的地方,史將嘴裡的“千哥”,肯定就是千大爺。

沙闊海一邊喊痛,一邊承認自己是千大爺的徒弟,程月現在要是在場,一定高興的跳起來。

讓我驚訝的是,史將對千大爺很是尊敬,確定沙闊海是千大爺的徒弟之後,史將馬上放開了沙闊海。

史將很激動,拉著沙闊海的手問道:“千哥最近還好嗎?”

沙闊海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連忙答道:“家師一直都好,就是最近煙抽多了,偶爾有點咳嗽,不過還是不影響演出的。”

史將笑了,笑的很開心。這是我見到他之後,他唯一一次敞懷大笑,史將笑完,說道:“千哥抽菸喝酒燙頭的三大件,這輩子是改不掉了。”

雖然直到現在。我還沒有見過史將正式的出手,但是剛才這個地下宮殿的眾多高手,無一是他的對手,在我心裡,史將已經能跟傾城夫人和龍飲絕比肩了。

沒想到史將對千大爺這麼尊敬。還像是老朋友的樣子,我就問道:“大爺,你怎麼對千大爺這麼尊敬?”

史將一拍大腿說道:“我是非常喜歡相聲的,像千哥這樣振興傳統藝術,把相聲當做一生事業的人,我當然尊敬了!”

“那大爺你跟千大爺,是好朋友嗎?”我接著追問。

史將拍拍我的肩膀,說道:“五年前我剛剛走出墳墓的時候,去京城聽了千哥的相聲,是他在我最迷惘的時候。給了我歡笑,那天晚上在他演出結束的時候,我悄悄跟著他,後來我們兩個在京城的未名湖畔,就著花生米喝著二鍋頭拼酒長談,千哥的酒量跟他的相聲一樣,是真的好!那晚我們聊得很投機,所以說我跟千哥,算是朋友。”

沙闊海現在嘴也正常了,對史將深深鞠了一躬,喊道:“史叔叔。”

史將笑著答應了,拍拍沙闊海的肩膀。

我心說老沙這個人,一點也不傻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猴子的尖叫把我們從愉快的交談中驚醒了,我回頭一看,原來是講歪理,兩隻猴爪抓著地面,齜牙咧嘴的對著我們尖叫。

講歪理臉上很是恐怖的樣子,一著急連聲音都變成了猴子,我歪著頭一看。講歪理的猴尾巴,被石壁上伸出來的鬼手拉住了。

講歪理四爪著地拚命往前,想要把尾巴從鬼手裡面掙脫出來。

我繞到講歪理身後,伸手去抓鬼手,想要把鬼手給掰開。

“別動。有毒!”史將對我喊道。

這次伸出來的鬼手,比當初我家裡的鬼手清晰多了,我家裡的鬼手是半透明的,現在的鬼手,卻是有血有肉。膚色白裡透紅。

鬼手上面纏繞著一絲黑氣,黑氣慢慢的上了講歪理的猴尾巴,把小半截猴尾巴上面的金毛都染黑了。

我一下想到我拉老史的時候,被那隻鬼手在肩膀上拍了一掌,那一掌,好像是叫鬼手蝕腐掌,當時可是讓我吃盡了苦頭。

鬼手蝕腐掌的毒,降龍木能解掉,誰知道史將這裡,還有沒有降龍木。我可不想再次受罪,連忙把手縮了回來。

這個時候,我一下明白了,原來史將把花語和程月藏起來,是為了躲避這種會使用鬼手蝕腐掌的壁牆鬼。

怪不得雞血門那個書卷氣十足的中年人進來就不見了。這裡牆是石壁,地板是條石,他肯定是隱身到哪裡了。

地下宮殿裡死去的那些屍體,上面的陰魂全部消失不見,肯定是被那個中年人把陰魂全部收走了。做成了現在的壁牆鬼。

那邊的鄒不遠本來靠著牆壁,看到講歪理被鬼手抓住,連忙向前兩步遠離牆壁。

鄒不遠的動作晚了一步,兩條鬼手從他身後的石壁上面一下伸了出來,抓住了他搭在肩膀上的麻繩。

鄒不遠繼續向前。脖子上面的麻繩勒的很緊,把他的舌頭都快勒了出來。

假如是遇到一般的敵人,在後面拉繩子勒著自己的脖子,鄒不遠一定會後退兩步,緩解脖子上的壓力。然後想辦法抓住對方的手腕。

但是鄒不遠知道鬼手的厲害,現在都喘不過來氣了,也沒敢用後退來緩解脖子上的壓力,更別提去抓住對方手腕了。

鄒不遠伸出兩手,抓住脖子上的麻繩使勁往前扯,就在我過去準備幫忙的時候,鄒不遠咬破舌尖,把鮮血使勁吐到了麻繩上。

鮮血迅速滲入麻繩,然後快速蔓延,整條麻繩很快變成了紅色,當紅色蔓延到鬼手上面的麻繩時,啪啪啪,打出幾個火星。

抓住麻繩的鬼手觸電一般,迅速放開了麻繩,鄒不遠就像拔河的一方。正在使勁的時候對方突然鬆開了手,一時收不住腳,踉踉蹌蹌往前幾步。

要不是被我扶住,鄒不遠就要摔個狗啃泥了,他取下脖子上的麻繩,捏在手裡之後連聲說道:“好險!好險!”

身後一聲慘叫,我回頭一看,講歪理的猴尾巴上釘著好多的瓜子,那隻抓住講歪理尾巴的鬼手已經消失了。

講歪理一隻猴爪摸著猴屁股,另一隻猴爪一戳沙闊海:“槽,你小子就不能打的准一點,鬼手沒打到,把爺爺的尾巴打的又酸又麻!”

沙闊海出手如電,一把摺扇打開,摺扇的扇骨出來老長,根根都有雪亮的刃口,沙闊海一揮手,摺扇把講歪理的尾巴砍掉小半截。

一條血箭從講歪理的半截尾巴上竄出來,把講歪理疼的一條老高:“姓沙的,你怎麼翻臉不認人,臥槽,疼死爺爺了,我跟你拼了!”

我連忙拉住講歪理,說道:“老蔣,人家也是為了救你。你看你那半條尾巴,現在都黑成什麼樣子了,這是鬼手蝕腐掌的毒。”

講歪理伸頭看看地上,自己被砍下來的小半截尾巴,連毛帶皮肉都徹底黑了。就連斷口流出的血,也是烏黑烏黑的。

沙闊海也說道:“老蔣,剛才你喊又酸又麻,我就知道你中毒了,我要是動手慢點,毒性順著尾巴蔓延全身,你的小命都沒了。”

講歪理用小樹枝撥動一下那半截尾巴,心有不甘的說道:“降龍木不是能解鬼手蝕腐掌的毒嗎?我禿頭就罷了,現在又少了半條尾巴,以後就算上了猴山。這副殘缺不全的樣子,也很難找到猴媳婦!”

沙闊海對講歪理沒有感謝自己,很是不開心,使勁拍了一下講歪理紅紅的猴屁股,說道:“丟了半截尾巴算什麼。那也比死了強!”

結果講歪理跳起來,直接掐住了沙闊海的脖子,罵道:“姓沙的小子,我掐死你!”

我認為講歪理丟掉了半截尾巴,情急之下發瘋了,從鄒不遠身邊跑過去拉架。

連沙闊海都嚇了一條,晃著講歪理的猴胳膊,說道:“老蔣,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我當機立斷砍下你的小半截尾巴,鬼手蝕腐掌的毒性蔓延。現在你可就渾身發黑死翹翹了。”

講歪理急的亂蹦,指著沙闊海後面說道:“你小子睜開狗眼好好看看!”

我跟沙闊海回頭一看,史將不知道從哪裡抱著一捆木頭出來了,看樹皮的樣子,就是解去我身上鬼手蝕腐掌毒性的降龍木。

講歪理抓耳撓腮的說道:“這麼多解毒的木頭。你用得著砍我的尾巴嘛!”

沙闊海把摺扇收起來,兩手一攤,說道:“老蔣,這個不能怪我救人心切吧,我哪裡知道史叔叔有這麼多的降龍木。”

沙闊海確實是好心,講歪理沒辦法,只好認了,說道:“沙闊海,認識你小子,我算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你要是不賠我的尾巴,就帶著我去京師爬長城,我還要吃全聚德的烤鴨!”

鄒不遠已經從剛才被偷襲的陰影裡走了出來,不禁哈哈大笑。

這一對活寶,把我也逗樂了,忘記了隨時可以出現的壁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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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 木過石穿

聽到講歪理提出的這個要求,沙闊海說道:“老蔣,這個還不簡單,咱倆一路賣藝去京城,只要到了地方,想吃什麼想玩什麼,只要你能說出來,沒有我辦不到的!你想到京城當猴王都行!”

講歪理笑了,說道:“那可是天子腳下啊,京城的母猴,肯定也非同一般,等會出去,咱倆就去京城轉悠轉悠。”

史將一指地上的降龍木,說道:“各位都是高手,來吧。有這個降龍木就不怕鬼手蝕腐掌的毒了,我看看你們各顯神通,是怎麼降服壁牆鬼的。”

那些降龍木都小孩手臂粗細,長度兩尺左右,講歪理、沙闊海、鄒不遠一人拿起一根降龍木。分開之後都站到了牆角。

我沒有去拿,因為我就算拿著降龍木,也不知道怎麼去對付壁牆鬼,而且程月不在,沒有她手裡的飛霜鏡。我都看不到壁牆鬼在哪裡出現。

這個時候,一直冷眼旁觀默不出聲的虎頭婆婆,終於一頓枴杖站了起來,說道:“史將,你這半天忙來忙去,連招呼老朋友的時間都沒有嗎?”

史將笑了笑,說道:“藍青青,你先歇著,等我把這些壁牆鬼都抓住,再弄死雞血門的大師兄石風子。咱們再敘舊也不遲。”

原來那個一身書卷氣的中年人,是雞血門的大師兄,叫做石風子,怪不得弄出來的壁牆鬼,鬼手能夠蝕骨腐肉,他肯定比曲風和南風都要厲害。

講歪理在牆角站了一會,走過來把降龍木又放到原地,說道:“尼瑪老子看都看不到什麼壁牆鬼,抓個錘子抓!”

沙闊海也把降龍木放回原地,然後從兜裡掏出一把瓜子,說道:“我也不會用降龍木,還是自己的傢伙用起來比較順手。”

就在這個時候,鄒不遠突然把手裡的降龍木,對著石壁的一處狠狠一搗,那片石壁裡面不斷冒出黑氣,不過黑氣都被降龍木吸收了,沒有傷到鄒不遠。

等到石壁裡面不再冒出黑氣,一個潮濕的人形水印慢慢出現在石壁上,降龍木正好搗在水印的心臟位置,死死壓住人形水印。

虎頭婆婆也忍不住拍手叫好。說道:“湘西的趕屍匠果然有一套,不但能夠趕屍,對付鬼也有一手,至少這集中精神發現鬼的能力,比一般的人就強多了。”

鄒不遠聽到虎頭婆婆的誇獎。對著虎頭婆婆點點頭,然後用降龍木使勁的在石壁上面碾了碾。

牆上的人形水印突然發出一聲嘯叫,突然在石壁上消失不見,一張白底紅字的符籙從牆裡飄了出來,落到了地上。

史將走過去撿起符籙。然後提起包旗的爐子,把剩下的煤炭倒進去,對著煤炭哈了一口氣,煤炭起火了。

史將看看符籙上面,接著把符籙揉成一團,扔到了爐火裡面,說道:“不錯啊,姬懷先這個瞎子,已經被鄒不遠抓住了。”

史將表面是在誇獎鄒不遠,其實言下之意是。這是個瞎了的壁牆鬼,不注意撞到你手裡,算不得出奇。

沙闊海一直在豎耳傾聽,突然伸手把十幾粒瓜子打在石壁上,瓜子在石壁上留下點點痕跡。然後又落到了地上。

沙闊海一邊往牆邊走去,一邊指著牆壁說道:“老蔣,快拿降龍木,插這個位置!這個就是剛才拉著你尾巴的壁牆鬼。”

講歪理一聽說是害得自己失去半條尾巴的壁牆鬼,立刻撿起一根降龍木衝了上去。把降龍木使勁對著沙闊海指著的位置插了上去。

好個講歪理,這一下又快又準,直接把降龍木的前端插進了石壁裡面,硬生生在石壁上插出一個窟窿。

人形水印馬上出現,連掙扎都沒掙扎。一聲嘯叫之後消失了,地上又飄下來一張白底紅字的符籙。

想想當初姜裁縫一出手,鋼針釘到牆上就秒殺了曲風陰魂做成的壁牆鬼,現在看來,姜裁縫比鄒不遠、沙闊海、講歪理都要厲害。

講歪理扔掉髮黑的降龍木。一伸手從地上撿起了那張符籙,看看上面的字。

“寫著什麼?”沙闊海撿起了地上的瓜子,問講歪理道。

“我不認識字。”講歪理摸摸猴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沙闊海罵一句“文盲”,伸手從講歪理手裡奪過符籙,看了看說道:“是李東風的名字,還有生辰八字,不知道石風子怎麼知道別人的生辰八字的,難道這小子有相面知八字的本事?不可能啊!”

史將擺擺手,示意沙闊海燒掉符籙,然後說道:“相面知八字的本事,石風子沒有,但是石風子的搭檔有。”

我嚇了一條,連忙看看場內的眾人,說道:“大爺。你的意思是,咱們之中有人是石風子的同夥?”

我這麼一說,大家互相看看,都起了疑心,就連虎頭婆婆也變了臉色,拄著枴杖站了起來,掃視一眼場內的眾人。

史將擺擺手說道:“岳憤,別瞎說,你這樣會亂了軍心的,石風子的同夥是一開始被李東風殺死的兩個人,就是那一對臉色模糊的男女,不過那對男女死了,石風子操縱起來反而更加容易,所以也最難對付。”

史將這麼一說,大家才松了一口氣,虎頭婆婆也不好意思的坐下了,為自己剛剛的膽怯紅了臉。

就在這個時候,講歪理突然把小樹枝舞成風車,變成了一根黃橙橙的大棍,對著史將當頭砸下。

史將後退一步,大棍把地上的條石砸的粉碎,一時石屑紛飛。

講歪理這一棍的威力,把鄒不遠、虎頭婆婆都驚住了。

就連沙闊海也睜大了眼睛,說道:“老蔣你不會是齊天大聖附體吧,你怎麼對史叔叔動起了手!”

沒等講歪理再次掄起大棍。史將一掌拍到講歪理頭頂,接著變掌為抓,使勁一捏,講歪理猴身一軟,面條一般癱倒在地上。

“史將。你不會看錯了吧,講歪理才是石風子的同夥!”虎頭婆婆笑著說道,只要史將也看錯了,她剛才的膽怯就不算什麼了。

史將笑笑,把一根降龍木捏在手裡,然後對著一根石柱子使勁扔了過去,轟隆一聲,降龍木穿過石柱子,打到對面的石壁上又彈了回來。

這根降龍木已經通體變黑,史將在降龍木上面一拈。把粘在上面的符籙拿了下來,然後隔空用手指對著降龍木一點。

降龍木在空中改變了飛向方向,正好落到了爐火裡面,燒的噼裡啪啦響。

這一下我看明白了,史將扔降龍木穿過石柱子。比其他人抓壁牆鬼,高了何止一點半點。

史將把手裡的符籙對著虎頭婆婆扔了過去,符籙輕飄飄的,準確的落到了虎頭婆婆面前的茶杯旁邊。

虎頭婆婆拿起符籙,說道:“鑑敏,確實是承天寺和尚的法號,空鏡大師徒孫一輩的。”

史將跟沙闊海說了一句,沙闊海走到石桌邊上,從虎頭婆婆手裡接過符籙,然後放到了茶水裡面。端著茶水又走過來。

史將接過茶水,捏著講歪理的鼻子,把泡的發紅的茶水灌倒了講歪理的肚子裡面,只留下茶杯裡那張泡軟了符籙,然後連著杯子扔到了爐火裡面。

講歪理捂著腦袋坐在地上。一個勁的喊疼,看看扶著他的沙闊海,說道:“剛才怎麼回事?我突然頭疼,然後腦子一片空白……”

“你剛才掄著大棍,跟史叔叔打了一架。”沙闊海說道。

“那我打贏了沒有?”講歪理一甩腦子,滿懷期待的問道。

“你沒贏也沒輸,打了一個平手。”沙闊海壞笑著說。

講歪理抬頭看看史將完好無損的站著,把臉轉向了我,說道:“姓沙的小子滿嘴跑火車,我不相信他,岳兄弟,我到底是輸是贏?”

我沒有出聲,講歪理又看看鄒不遠,鄒不遠一轉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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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 借鷹重生

講歪理把我和鄒不遠的沉默,認為是默認,高興的摸著禿頭說道:“擦,沒想到我老蔣,竟然能跟現在的史將打了一個平手。”

虎頭婆婆忍不住了,說道:“講歪理,你現在人不人猴不猴的,腦子都壞了,你怎麼能是史將的對手,你被他一招打成了坐地猴。”

講歪理雖然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不過並沒有不好意思,說道:“我變成食屍鬼之後,就吃了兩三個陰魂,他史將穿著老鷹皮色的大氅,動不動就使出鷹抓功,不知道吃過多少老鷹的陰魂,我打不過他也是正常,倒是你虎頭婆婆,是五毒教護法之一,有種你下來。跟史將打一架,你能贏了他,我老蔣不跟姓沙的小子去京城,寧願脖子上拴上一根繩子,被你牽去苗疆煉成猴蠱。”

我隱隱約約能感覺到,虎頭婆婆來找史將,可不是敘舊這麼簡單,兩個人一定有什麼不好搬上檯面的事。

史將剛才故意讓鄒不遠、沙闊海、講歪理去抓壁牆鬼,在他們費勁消滅姬懷先和李東風變成的壁牆鬼之後,自己輕輕一甩木頭。消滅了比姬懷先和李東風都厲害的和尚壁牆鬼,就是為了震懾虎頭婆婆。

虎頭婆婆對著講歪理一撇嘴,說道:“我跟史將也算的上老朋友了,我又不像你一個猴頭,沒事打打殺殺幹什麼!”

哪怕是講歪理用了激將法,虎頭婆婆也沒有下場跟史將比試,看來史將的震懾已經起了作用。

講歪理還想跟虎頭婆婆掰扯幾句,結果被沙闊海在猴頭上敲了一下,轉移了話題:“老蔣,你說剛才腦子一片空白,結果怎麼跟史叔叔動手了?”

講歪理也說不清楚,還是史將給出了答案:“圈靈如意箍裡面,融合了佛家的梵語咒法,你頭上那個圈靈如意箍能夠掉落,就是鑑敏和尚做的手腳,去掉你的圈靈如意箍之後,鑑敏就能繼承圈靈如意箍的靈力,對你進行控制了,不過他活著的時候沒來得及控制你跟我作對,被製成壁牆鬼之後,躲在石柱子裡面念動咒語這才操縱你對我動手的,以後遇到佛家的人,你可要躲遠一點,萬一再有鑑敏一樣的敗類,操縱你做壞事。或者讓你出醜就麻煩了。”

怪不得剛才史將把寫著鑑敏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符籙,泡水給講歪理喝了,原來是要解除鑑敏下在講歪理頭上的禁制。

講歪理這次沒有講歪理,心服口服的對著史將道了一聲謝,這個時候。山洞那一頭傳來一身驚天巨響,一陣飛沙走石的煙塵在山洞裡面瀰漫過來。

史將把大氅脫下來使勁一舞,把那些灰塵擋了回去。

塵埃落定的時候,史將擺擺手說道:“也不知道是龍飲絕贏了,還是無常鞭那邊贏了。無論他們誰過來,跟我都有一場大戰,你們還是走吧,省得留下來惹火燒身。”

說實話,江湖中人總是喜歡看高手對決的,能從裡面學到不少東西,所以大家都沒有動身。

“石風子現在隱藏在暗中,他那兩個搭檔變成的壁牆鬼更是厲害,再過一會他們就要出來作怪了,可比剛才的幾個壁牆鬼難對付的多。你們留在這裡,會分了我的心,我抓不到石風子和壁牆鬼,你們都要跟著倒霉,快走吧!”

史將說完。一掌拍在剛才鑑敏那個壁牆鬼隱身的石柱子上,然後使勁一推,石柱子被他推倒,下面露出了一個洞口。

史將直接用手夾起幾塊炭火,扔到了洞口裡。大家伸頭一看,洞口往下有一層層的石階。

“這個洞口能出不能進,你們大膽的出去吧,只要別回頭就行了。”史將說完,先把鄒不遠拉到洞口邊上。然後推到洞裡。

鄒不遠沒有動身,在洞裡看看史將,史將說道:“回頭替我跟你師父認個錯,有空我去湘西找他喝酒。”

講歪理提起自己的大棍,一甩手成了一根小樹枝。跳進洞裡拍拍鄒不遠的肩膀,說道:“走吧老鄒,史將可是睚眥必報的典型,這次能跟你師父口頭認錯,已經是史無前例了。你還等著他給你寫一份悔過書嗎?”

鄒不遠點點頭,拔腿往洞裡的深處走去。

看鄒不遠走了,講歪理對著上面招招手:“沙闊海,你小子還等什麼呢,不是說帶我去京城的嘛?”

沙闊海對史將行了一禮。算是告別,史將對沙闊海揮揮手,說道:“去吧,我有空去找千哥喝酒。”

沙闊海跳了下去,接著又從洞裡露出頭來,說道:“岳兄弟,要不你跟著我們一起去京城,有我在,飛雲社的相聲,你可以免費聽。”

講歪理的聲音從洞裡傳出來:“人家小岳的媳婦還被史將藏起來了。他能一個人跟你走?你小子真以為自己有小精靈那樣的魅力?抓緊走吧,我要去京師爬長城吃烤鴨,當個快樂的猴子王。”

史將也接著講歪理的話茬說道:“岳憤確實要多留一會,等著跟他媳婦一起走,再說了,我徒弟還在下面的密室,也需要岳憤的照顧,你們抓緊走吧。”

沙闊海和講歪理在洞裡喊道:“岳兄弟,有空去京城找我們啊!”我連忙答應一聲,洞裡的腳步聲慢慢走遠,後來沒了聲息。

史將對虎頭婆婆說道:“藍青青,怎麼你不想走?你前兩年在羊城,下蠱殺了兩個富家子弟,瞞得了一般的警察,可瞞不住無常鞭。等會要是她過來了,會把你抓拿歸案的,就算不弄死你,也會讓你老死在監獄裡。”

虎頭婆婆枴杖往地上一頓,說道:“那兩個浪蕩敗家子,對我苗寨的姑娘始亂終棄,我讓他們痛快的死,算是便宜他們了,我是替天行道伸張正義,就算無常鞭來了我也不怕,所以你也別拿無常鞭來嚇我。”

“你確定現在不走?”史將再次提醒虎頭婆婆。

虎頭婆婆坐到了石凳上,自斟自飲一杯茶水之後,說道:“我這次來找你有事,現在還沒說清楚呢,我哪也不去。”

史將對我苦笑一下。意思好像是說,這個虎頭婆婆真是難纏。

史將笑完,提起倒在地上的半截石柱子,使勁往下一插,把剛才的洞口堵得嚴嚴實實,然後用腳使勁把石柱子踹到洞裡,直到石柱子全部陷了進去。

現在這裡就剩下我跟史將,還有虎頭婆婆了,虎頭婆婆欲言又止。

史將擺擺手,說道:“岳憤出身世家名門。又是我徒弟的朋友,不算是外人,你有話抓緊說,我徒弟在下面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說我是老史的朋友,這個我倒是沒有感覺。但是說我出身世家名門,真的讓我虎軀一震,我連忙站直了,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身份。

虎頭婆婆這才開口說道:“史將,你那個傻徒弟挖墳的時候。我就躲在遠處看著,我記得你在苗疆的時候,跟我說過懷中抱子的風水局,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後來我看到你的傻徒弟挖出了大棺材。又在下面挖出了一個小棺材,我就知道你肯定布下了玄機,後來我以祭奠故人的名義,在你傻徒弟的監視下,看了一圈上面的風水局,結果又被我發現了暗流湧動的泉眼鷹冢,我就知道,你當初肯定不是被女魔殺了,而是你根本沒有喚醒女魔,為了在傾城夫人和龍飲絕那裡找回場子,更為了奪回舊愛花語,你已經沒辦法了,才吃了女魔的心臟,成了一個食屍鬼,大棺材裝著你的屍體,小棺材裡面應該是鷹王的屍體,跟一般的食屍鬼藉著吃人的魂魄成魔不同,你就是吃老鷹剛死時離體的陰魂復生的,對吧?”

史將不屑的說:“借鷹重生確實不假,這一點連講歪理都能看出來,你看出來了又有什麼稀奇。”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4:48
283 靜心聽聲

史將說虎頭婆婆看出來他是借鷹重生並不稀奇,虎頭婆婆撇撇嘴沒有接話。

史將接著不屑的說:“再說了,就算是當初,憑著我的身手,栗木西家裡也沒有人是我對手,我隨時可以把花語從他家裡帶走。”

虎頭婆婆終於開口了,同樣不屑的擺擺手,說道:“史將,我說你就別吹了,當初你敢進栗木西家試試!”

虎頭婆婆顯然知道一點底細。讓史將不要吹牛皮了。

史將坐到了虎頭婆婆的對面,我連忙給他倒上一杯茶水,可惜茶水都已經涼了,我又把石桌下面的大壺打上水,放到包旗的爐子上燒。

我這麼慇勤,不但是因為史將是老史的師父,是我的長輩,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程月還不知道被他藏到了哪裡。

史將喝了一口茶水,說道:“藍青青,你是憑什麼斷定,我當初不敢進栗木西的家?說來聽聽好了。”

虎頭婆婆也笑了,說道:“史將,咱們也算老交情了,跟我你就別裝了,栗木西家裡沒有能人不假,那些龍家的徒子徒孫都是混飯吃的,但是你當初要是敢動栗木西,保證會死的很難看,因為無常鞭的上司。跟栗木西達成了約定,栗木西遵守人家的約束,人家給栗木西提供保護。”

史將笑了,說道:“藍青青,沒想到你遠在苗疆千里之外。對內地的事情知道也不少,好,你說對了。”

虎頭婆婆板著臉說道:“史將,我怎麼說也比你大了一截,別動不動喊我的小名,我這次來,是受教主差遣,想請你幫我們一個忙。”

虎頭婆婆說完,把臉往史將跟前湊了湊,接著扭頭看了看我。

很明顯,虎頭婆婆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

五毒教派出一個護法,不遠千里趕來,查看史將到底死沒死,沒死就要請他幫忙,這個事一定不小,是不可為外人道也的。

我這個人還是識趣的,裝作看茶水開沒開,離開了石桌,包旗的火中之王果然厲害,茶水這麼快就開了。

我把茶壺從爐子上提下來。看到虎頭婆婆還在跟史將竊竊私語,我不好過去,就走到了一邊,裝作去牆邊的水道裡洗手。

不過我可沒敢太靠近石壁,怕裡面的壁牆鬼出來。想了想,又從那邊抽出一根降龍木,站到了離石壁五尺的距離。

五尺是個安全距離,就算壁牆鬼伸出鬼手來抓我,我也有足夠的時間躲開。

當初姜裁縫給我兩片鐵線草。貼在眼皮上就能看到壁牆鬼,還有程月的小鏡子,拿在手裡也可以照見壁牆鬼。

但是我現在兩手空空,在石壁上看來看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我記得沙闊海是閉上眼睛感應壁牆鬼的。程月說過,千大爺雖然用的是暗器,但是也有內力,那沙闊海肯定是用師門的內力來感應壁牆鬼的。

我也有內力,沙闊海能感應壁牆鬼,我肯定也能!

我大著膽子站在石壁前面,然後閉上了眼睛,心說就算被抓了,也有降龍木解毒,我就冒險嘗試一下好了。

我閉上眼屏住呼吸,提起體內的真氣連接上子剛牌,然後嘗試著感應周圍的異常。

沒有任何感覺,我想到了程月說的“專修靜定身如玉”,就平心靜氣,慢慢把自己帶到一片空靈的境界之中。

沒有感覺到壁牆鬼的存在,我卻在一片空靈中,聽到了花語和程月的聲音。

我很奇怪,花語和程月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她們離我的距離明顯比史將和虎頭婆婆離我遠,為什麼我能聽到花語和程月的聲音,卻聽不到史將和虎頭婆婆的對話?

肯定是事關重大,史將和虎頭婆婆用了一種別樣的方式交流,他們不是為了防我,而是為了防備藏在暗中的石風子聽到。

那我能聽到花語和程月的聲音,石風子會不會也能聽到,他會不會對程月和花語下手?

史將肯定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再說了,花語於他來說,就像程月對於我一樣重要,他不會把花語放在危險境地。

先聽聽花語和程月說什麼好了!

“……木西當初就是這麼陷害他的,這次要不是他跟我說,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真相,都怪我那時太單純,沒有想到這是一個天大的騙局,當初我誤解他之後,木西不停的追求我,終於叩開了我的心扉,後來一次醉酒,那是我第一次睡在家以外的地方,然後水到渠成,我就嫁給木西了。婚後,木西主動告訴我,說他認了一個師父學了手藝,是個鑽洞挖墳的缺德手藝,我對他就更生氣了。”

花語嘴裡的“他”,肯定就是史將,稱呼史將為“他”,而又稱呼栗木西為“木西”,那現在在花語心裡,史將和栗木西的地位,已經不言而喻。

花語說到這裡,深深嘆了一口氣,為自己當初誤解史將深深懊悔。

程月說道:“姐姐,你結婚之後,史大爺有沒有來找過你?”

程月這麼一問。花語哭了,聲音很小,是女生的那種啜泣。

花語好一會才止住了哭泣,說道:“他偷偷來找過我兩次,那會我對他雖然誤解很深。但是唸著舊情,並沒有不理他,他跟我聊了不少事情,在哪裡挖到什麼寶貝啦,去嶗山找仙人沒找到啦,還告訴我他手裡有五帝錢,又撿到了一個孤兒,當著親生兒子養大——每次他都像個絮絮叨叨的大孩子。”

“啪”的一聲傳到我耳朵裡,程月好像是拍到了木頭上,我又放心很多,程月和花語所在的地方,一定都是木頭,壁牆鬼是不能在木頭裡面穿行的。

程月說道:“姐姐,史大爺既然來找你了,他眼看著栗木西這個混蛋把你騙走了,為什麼不告訴你真相!”

花語也惋惜的說道:“別提了,他別的什麼都說了,就是沒有告訴我真相,後來我才明白,他心高氣傲。以前無論在哪裡吃了虧,總是要想盡辦法找回面子,那會他感覺自己的能力,還不足以對抗木西,要是告訴我真相。他怕反而連累了我,所以一直等到這次徹底重生,這才把我帶到這裡,跟我說出了真相。唉,之前他找我之後,我還怕木西知道了誤解,還把他跟我說的都告訴了木西,木西又都告訴了清兒,給他添了不少麻煩,剛才要不是他手快。利友就被清兒抹了脖子,其實清兒並不是壞人,只是她感覺我要是跟著他走了,對於栗家和蘇家來說,這是奇恥大辱,所以她想盡辦法要把我帶回去。”

“姐姐,那你還想回去嗎?”程月終於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程月話音剛落,花語馬上答道:“我不回去了,不過我會抽空去西洋,看看我和木西的孩子,我的孩子很自立,人在西洋同樣也很開明,孩子知道真相的話,肯定會理解我的選擇。本來他要殺了木西,我沒有同意,就是因為畢竟那是我孩子的爸爸,我不回去就算是對木西當初設計陷害他的懲罰了——其實這些年我過的並不快樂,心裡一直感覺有一個死結,總也打不開,當初我看到牆上的血咒的時候,我就隱隱知道了事情並不簡單,現在真相大白,終於解開了這個死結,我誤解他這麼多年,老天並沒有給我懲罰,反而給了我一個天賜的彌補機會,以後,我會陪在他身邊,兩個人一起慢慢老去。”

我很贊同花語的選擇,她並沒有像其他被世俗束縛的女人,抱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想法,明知是錯也要一錯再錯。

程月也很贊同花語的選擇,說道:“姐姐你這樣最好了,栗木西就跟那個地妖十三怡一樣,簡直壞透了!”

這個時候我有點納悶了,我怎麼沒有聽到老史和蘇清的聲音。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4:48
284 甘州向日

剛才我根本沒有聽到老史和蘇清的任何動靜,估計兩個人都累極睡著了,讓我奇怪的是,難道老史累的連打呼嚕的氣息都沒有了?

那邊花語和程月已經把話題從栗木西那轉移到了三姐頭上,提起三姐,程月一陣痛罵,罵三姐水性楊花,光知道惦記她的男人。

花語聽著程月對三姐的種種責罵,一直是笑而不語,兩個人說了一會。話題又轉移到了大虎身上。

然後兩個人就開始討論大虎身上的虎皮斑紋和陰陽眼,大虎應該是睡著了,任由兩個好奇的女人擺弄著研究。

很快她們對大虎失去了興趣,從寵物又聊到了美食,小吃啦點心啦大餐啦,嘰嘰喳喳個不停。

兩個人東拉西扯的都是女人的話題,又扯到了服裝上面。

程月還是看過不少時尚雜誌的,跟花語聊得很開心,美中不足的是,她喊花語是一口一個姐姐,稱呼老史師父史將,卻是一口一個史大爺。

我心說亂套了,你喊花語叫姐姐,又喊史將叫大爺,而現在,人家就跟兩口子一樣,這不是胡鬧嘛!

再想想石桌下面密室裡的老史和蘇清,我心說也不怪程月亂喊,我自己都弄不清怎麼喊了。

蘇清跟花語姐妹相稱,老史跟史將有師徒之分。花語跟史將又舊情復燃,以後蘇清、花語、老史、史將,這四個之間的稱呼真的亂了套了。

女人的聊天,脫離正軌之後,總是東一鎯頭西一棒子。簡直讓人摸不到邊,我不禁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老史的動靜,這傢伙好像翻了一個身子,然後就像一個腦子有問題的憨子,沉悶的吐出兩個字:“再來!”

然後我就聽到蘇清帶著哭腔的聲音,喊著老史的名字,不停的求饒。

我隱隱約約聽到“腫了”兩個字。

我心說剛才你把刀架在老史脖子上的時候,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吧。

老史沒有回應蘇清,他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哪管佳人的柔聲細語的求饒,反而像是被調動了情緒,颶風冰雹的更歡了。

依稀記得我們縣建設一個大型工廠的時候,我經過的時候,看到一台巨型的推土機,放下厚重的鏟子,在泥土上頑強的推進。

可憐泥土上的花花草草,紛紛翻到在泥土裡,推土機冒著黑煙,依然按部就班的工作。哪管可憐的花草。

當推土機加大了油門,誓要把那那一片土地翻個底朝天時,我不禁感慨,工業的發展,總是伴隨著對大自然的破壞。

後來我聽到了巴掌落在臉上的脆響。還聽到蘇清罵道:“史利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蘇清很快沒了聲息,不知道是不是暈死過去。

我心說老史你可輕點打,可不能出了人命。那樣真的就是樂極生悲了。

沒想到當初我給老史除了一個“在栗木西頭上拉屎”的餿主意,在史將手裡,真的實現了。

繁華落幕之後是一片無邊的沉寂,我把聽力從老史那邊轉移開來,繼續去感應潛伏的壁牆鬼。這才是正事。

也就一會的功夫,我突然感覺身後有了動靜。

難道壁牆鬼現在從我腳下的條石地面冒出來,偷襲我了?

我立刻睜開眼睛,跳開之後發現,我腳下的位置果然伸出來一隻鬼手,我捏著降龍木,狠狠的對著鬼手砸去。

鬼手的動作很快,沒等我的降龍木碰到他,很快就縮回了地面,消失在了條石裡,再也看不見了。

史將隔空對著那一堆降龍木抓去,然後接連扔出降龍木,落地的降龍木間隔三尺,一直從我腳下連接到了石桌。

史將對我喊道:“石風子的法術成功了,壁牆鬼已經能在石頭裡面自由穿行了,岳憤,你到我這邊來!”

我連忙踩著地上的降龍木都到石桌邊上,戰戰兢兢的問史將:“大爺,你讓我過來,是不是石桌和石凳子很特別,壁牆鬼到不了這裡?”

聽我這麼說,史將笑了,說道:“呵呵,石桌子和石凳子沒有特別,阻擋不了壁牆鬼,不過這裡不是有我的嘛,你站在我身邊,保你無事,區區一個石風子,我是故意給他時間讓他做法,跟他玩玩而已。”

史將說到這裡,指著降龍木說道:“藍青青,我這裡有降服壁牆鬼的神木,你自己看著辦吧,我能照顧晚輩,可不能照顧你這個老妖婆。”

虎頭婆婆一下跳到自己剛坐的石凳子上面,然後拿著枴杖,居高臨下的看著地面,說道:“史將,讓你不要喊我的小名,你這個沒大沒小的東西,你徒弟都是跟你學壞了!你明知道我苗疆的蠱術,是碰不得降龍木的,你讓我去拿降龍木,存心讓我難堪是不是?我讓你看看我的法寶!”

虎頭婆婆說到這裡,輕輕敲了敲枴杖,我還以為又從枴杖下面爬出那條白唇竹葉青呢,結果是從枴杖的虎嘴裡,爬出了一個大蜘蛛。

我只知道有毒的蜘蛛交配之後,母的好像要吃掉公的,反正虎頭婆婆這個蜘蛛,黑底上面帶著紅色,渾身有長長的絨毛,絨毛上面粘著一顆顆的瓜子。

虎頭婆婆在蜘蛛身上一捋,把上面的瓜子都拿了下來。然後點點蜘蛛的背,蜘蛛從枴杖的虎嘴裡面又爬了進去。

虎頭婆婆把十幾粒瓜子在手上掂掂,說道:“瓜子個大皮黑,我這可是內蒙赤峰正宗的青釭瓜子,對付幾個壁牆鬼。不比你的降龍木差。”

史將哈哈一笑,說道:“剛才你還不讓我吹牛,現在你倒自己使勁吹了,還捏造什麼赤峰青釭劍,你手裡的這些瓜子,是你用紅背黑寡婦,鑽到了沙闊海的口袋裡偷來的,你看這瓜子果殼飽滿、皮黑髮亮,這明顯是黃河河套地區,甘州向日葵結出來的瓜子,向日葵隨日而轉,本來就陽氣大盛,再加上甘州‘張國臂掖’的地理位置,這樣的瓜子才有滅鬼的功效,本來就是千哥的獨門暗器,沙闊海作為千哥的徒弟,剛才用的就是這樣的瓜子。”

原來虎頭婆婆的蜘蛛,叫做紅背黑寡婦,聽這個名字,就知道肯定有劇毒。

以前我都不知道降龍木和紅背黑寡婦。本來就已經很吃驚了,沒想到區區一把瓜子,也有這麼多講究。

現在想想也明白了,那天大虎中了毒,毒氣淤積在肚子裡。吃了沙闊海的瓜子就把毒氣化開了,原來是甘州特產的葵花籽。

我又一想想,這個虎頭婆婆在沙闊海不知不覺中,用紅白黑寡婦從他口袋裡偷走了一把瓜子,現在我口袋裡,不會也鑽著虎頭婆婆的毒蟲吧。

我連忙拍拍身上所有的口袋,確定口袋裡面除了我自己的東西,並沒有毒蟲,這才放心了一點。

虎頭婆婆捏著瓜子,說道:“史將。別磨蹭了,抓緊動手吧,石風子這傢伙到處收集陰魂,做了不少的惡事,殺了他我一點不會心軟!”

史將笑了笑,說道:“你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婆子,找個什麼急!”

史將說完,對著水池一伸手,水池裡的那個面具一翻,粘在面具上面的鬼臉聽陰錢就跳到了史將手裡。

史將把鬼臉聽陰錢對著石桌子上面一拍,嘴裡喊道:“開!”

這是老史在海州醫院用過的鬼臉聽陰術,不過史將這次用了,比老史可厲害多了,他的手離開石桌之後,那枚鬼臉聽陰錢上面的鬼臉一翻,裂開了兩條小縫。

這兩條小縫就好比是鬼臉的眼睛,然後一陣白光炸開,掠過了室內的石壁和地上的條石,颳起一陣勁風。

石壁和條石,馬上變得透明了,我看到了對面的石壁上,有一個模糊的黑影,頭髮很長,像是那對看不清臉男女裡面的女子。

很快就連石桌也透明了,能看到一個黑影隱藏在石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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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 原形畢露

發現那個女的壁牆鬼之後,石桌慢慢也變得透明了,石桌裡面隱藏著一個模糊的影子,是那對男女裡面的男的。

虎頭婆婆出手如電,手裡的一把瓜子打在石壁上,那個女的壁牆鬼痛的在牆裡彎下了腰,連頭髮都露出了牆面。

虎頭婆婆接著枴杖對著石壁一指,那條紅唇竹葉青從枴杖裡面飛了出來,一下纏繞在女壁牆鬼的長發上。

竹葉青頭上的冠子一陣發光,身體越長越長。尾巴勾到了一條石柱子上,下半身死死纏著石柱子,上半身使勁一拉,把女壁牆鬼從牆里拉了出來。

女壁牆鬼一出牆,在鬼臉聽陰錢的白光照耀下,很快化作飛灰消失不見了。

虎頭婆婆招招手,那條竹葉青慢慢變成原來的大小,昂頭爬了回來,虎頭婆婆把自己的蛇又收回到枴杖裡,然後掃了我一眼。

虎頭婆婆這有示威的意思,石風子費盡心思打造的兩個壁牆鬼,我一伸手就搞定了一個。

反正虎頭婆婆的年齡,都能當我的奶奶了,誇你兩句又如何,好話又不用花錢買!

我對虎頭婆婆笑笑,說道:“婆婆,苗疆蠱術果然名不虛傳,而且你還練出了中原武林的內功,扔出的瓜子有準頭有力道,真的讓晚輩大開眼界!”

虎頭婆婆馬上對我一笑。說道:“岳憤是吧,小夥子長得蠻機靈,以後有空帶你媳婦去苗疆,婆婆我讓你見識一下苗家人的熱情。”

哼哼,之前對我還批評教育的。現在不但誇我機靈,還對我發出了邀請。

果然是任你前輩高人,功夫再高,就算不怕菜刀,我也有馬屁對付你!

虎頭婆婆收拾了女壁牆鬼之後,看了看石桌下面的黑影,又看了看史將。

我知道,虎頭婆婆的意思是,我收拾了一個,這個就由你來收拾了。

史將笑笑,大搖大擺的坐在石凳子上,石桌裡的壁牆鬼伸手就能摸到他的腿,但是那個男壁牆鬼並沒有伸手。

史將穩坐釣魚台的感覺,說道:“老妖婆,你坐下吧,這個壁牆鬼最壞,也想鑽到下面,用利友來威脅我,不過下面的密室有陣法,他根本不敢鑽進去。而且他現在已經被我定住了,收拾他是遲早的事,可惜他不是女的,不然我就把他扔下去,讓利友連他帶蘇清。一起給收拾了!”

我暈,史將還想給老史多弄兩個媳婦,這樣的師父好啊,給我也來一打好了。

當然,我岳憤豈是那種不知足的人。一個程月就夠了,上面那句話,只是玩笑而已。

站了這麼久我也累了,我是吃過鬼手蝕腐掌的虧的,輕易可不想再受一次罪。不干掉石桌下的壁牆鬼,我連坐都不敢坐。

我摸起兩根降龍木,一手一根拿著,用力對著石桌裡的黑影捅去。

降龍木碰到壁牆鬼的時候,降龍木的那頭慢慢變黑,我能感覺到對面傳來的振動感,這是壁牆鬼在拚命掙扎。

我怎麼會讓他跑掉,死死把降龍木抵在石桌上,壁牆鬼吃痛,使勁往石桌下面鑽,想要鑽到密室裡面。

史將說下面有陣法果然不假,壁牆鬼碰到石桌底部不透明位置的時候,一陣弧光閃起,壁牆鬼很快被弧光斬的支離破碎。

等到壁牆鬼徹底消失,虎頭婆婆才坐下,我走到爐子邊,把兩根降龍木扔到炭火裡面燒了,然後坐到石桌邊上喝口水。

我放下茶杯,看看周圍,說道:“大爺,怎麼沒看見石風子?”

史將搖搖頭說道:“這小子是活人不是壁牆鬼,他只是用石頭隱身了,石頭變透明他也變得透明了,找他還真不容易。”

史將說完,突然毫無徵兆的拿起了石桌上面的鬼臉聽陰錢,周邊的石壁以及地上的條石很快變回了原色。

史將猛地一指,說道:“石風子,我抓住你小子了!”

我順著史將的手指一看,石風子牢牢的貼著對面的石柱子上面,樣子就像一隻大號壁虎,顯得很是滑稽。

史將剛才故意說不好發現石風子,然後突然去掉鬼臉聽陰的法力,讓石頭恢復原樣,石風子來不及變顏色換地方,被我們發現了。

“小子,過來喝杯茶吧。”史將對著石風子招招手,石風子也就比他小了十來歲,他蔑稱對方小子,顯然沒把石風子放在眼裡。

石風子一被發現,想躲是躲不掉了,索性抖抖衣衫,向前走了兩步,說道:“史將,你別以為我怕你,現在這裡到處都是石頭,石老爺我就算打不過你,想走還是來得及的!”

曲風和南風,沒一個好東西,進來不久我還被鬼手蝕腐掌折磨了一通,所以我對這個石風子沒有一點好印象。

我又抱著敵我勢不兩立的態度,馬上挑出石風子話裡的刺,說道:“走?不就是逃跑嘛,說的多文藝似的。”

石風子對我怒目而視,我有史大爺撐腰,怕你一個雞血門的敗類。我擼胳膊捲袖子,作勢要走到石風子面前。

我對打敗石風子是一點底都沒有,畢竟姜裁縫當初也在雞血門高手那裡吃了點小虧,當然,或許姜裁縫對陣的雞血門高手。是石風子師叔級別的。

果然,我站起來要走過去的時候,史將一伸手把我拉住了:“岳憤,我要跟石風子聊聊,你先別動手。”

我故意動作慢點,就等史將攔我,現在他一伸手,我連忙就坡下驢,一屁股坐下了。

虎頭婆婆看著我笑笑,那意思就是,史將要不拉你,看你小子怎麼收場。

我臉皮厚的很,端起茶杯喝了起來,心說史將對我還是很不錯的,明知道我裝逼,還給我一個台階下,以後又多了一個靠山。

史將說道:“石風子,難道你也是為了五帝錢來的?說實話,雖然你們雞血門作惡多端,但是跟我無關。收拾你們是無常鞭的職責,你幹嘛來惹我?”

石風子突然怒了,說道:“史將,你少裝蒜,你徒弟殺了我師弟南風。我為師弟報仇,這才找到這裡,不然我惹你幹嘛!”

我有點納悶了,明明我跟老史,把南風燒成了灰埋了起來,這個石風子,為什麼要說老史殺了南風?

而且南風並不是死在我們手裡,是李東風殺了南風,老史只不過是割下南風的手指,讓他從痛苦裡面解脫罷了。

史將笑了笑。說道:“石風子,就算你師父風無影在這裡,也不敢直呼我大名,你小子倒是膽大,好,我就聽你說說,我徒弟怎麼殺了你師弟的。”

“你徒弟是怎麼殺了我師弟,這個我不清楚,但是我師弟的護身雞血石戒指,就在你徒弟身上,我是跟著雞血石戒指找到這裡的!”

聽石風子這麼一說,史將點點頭,說道:“剛才我確實在利友口袋裡掏出一塊雞血石的戒指,不過我徒弟,為什麼要殺了你師弟?”

石風子愣住了,他當然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我趴在史將耳邊,把那晚南風被李東風殺死的事情,簡單說了下。

“殺得好!惹上別人我不想多管閒事,惹上我大侄子兩口子,南風就是該死!石風子,我徒弟殺就殺了,這筆賬你算到我頭上好了!”

史將一拍桌子,說出上面的話,並沒有跟石風子解釋是李東風殺了南風。

史將這脾氣這性格,豪爽無比,哪有半點睚眥必報的小氣樣子,我服了。

石風子抬頭看看穹頂的縫隙,白天陽光就是從那裡透進來的,現在夜明珠亮了起來,也不知道外面有沒有月光。

石風子掏出一把白底紅字的符籙,使勁對著這邊扔了過來。

史將沒有動,虎頭婆婆也沒有動,我也不好意思動,眼看著那些符籙貼到了我面前的條石上面。

我知道地上的石頭馬上就有變化,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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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 掏心止法

石風子把白底紅字的符籙扔到我面前,貼到了地面的條石上,我一下想起曲風的石頭人,南風的石獅子,不知道石風子這次作的什麼怪。

不過看史將胸有成竹的樣子,虎頭婆婆也一動不動,我壓下心裡的驚慌,老老實實坐在石凳子上面,但願我的史大爺,你沒有輕敵啊。

石風子扔過符籙之後。盤腿坐在地上,不停的唸著什麼,肯定是雞血門的咒語,不過我一個字都沒有聽清。

石風子唸來唸去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地上的符籙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石風子,你小子別念了,你睜眼看看吧。”虎頭婆婆忍不住提醒石風子。

石風子這才睜開眼睛,看到符籙還在原地,臉色都變了,用手一揮想把符籙捲回去,結果那些符籙只是揚揚一角,然後又趴到了地上。

“史將,你是怎麼破了我的法術的?”石風子兩眼睜得老大,喊道。

史將把手伸出來,然後攤開手掌,他的手上就是南風的雞血石戒指。

“石風子,我現在可是一個魔,有了你同門的雞血石,很快就破解了你的咒語。所以任你念上千遍萬遍,在我眼裡,地上那些都是廢紙。”

史將說完,用拇指和中指一捏,南風的雞血石戒指就被他捏的粉碎。

虎頭婆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道:“石風子,你這個傻孩子,現在還沒看出來,人家一直在耍你罷了。”

石風子又揮揮手,地上的符籙還是一動不動,這次他看出來自己和史將的巨大差距了,一縱身貼到一根石柱子上面,手腳不動身體就開始上升了。

石風子這是準備順著石柱子爬到穹頂,然後從穹頂上的採光縫隙裡面逃走。

快到穹頂的時候,石風子說道:“史將你等著,我會再找你徒弟算賬的!”

史將拍一拍巴掌,說道:“本來我還打算放你走,但是你威脅我徒弟,這就不行了,我還指望他給我養老送終的呢!”

姜裁縫說過,程月要是跟我滾床單,就會被我同化,也就不能長生不老了。

現在史將一說養老送終,我也明白了,史將這個魔也逃不脫這個道理。他要是跟花語親熱,以後也會生老病死。

史將拍巴掌的時候,穹頂的夜明珠一暗,一道杏紅色的影子從上面的縫隙裡面鑽下來,打在石風子的臉上。

然後那道杏紅色的影子。從穹頂急速下降,快到地面的時候,一個變向,橫著飛來,落到了史將的肩膀上。

杏紅色的影子在史將肩膀上收起了翅膀。原來就是那只在破面裡面重生的老鷹,其中一隻利爪上面,抓著一顆血淋淋的眼球。

“史將!我師父不會放過你的!”石風子在上面淒厲的一喊,捂著眼睛掉了下來,摔到地上之後站不起來了。

史將笑了。說道:“石風子你放心,不用風無影來找我,等我最近有空,我會去找他然後殺了他,凡是威脅我徒弟生存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史將話裡雖然充斥這對雞血門的殘忍,但是確實對老史無限的父愛。

石風子顯然相信史將的話,他也看出來自己的師父風無影未必是史將的對手,絕望之下,石風子掏出自己的皮帶扣,一下塞到了嘴裡。

看著石風子吞下皮帶扣,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對史將說道:“大爺,這混蛋肯定吞下了暗藏的雞血石,很快就要變成血玉殭屍了!”

史將一下站了起來,他肯定也聽過血玉殭屍的傳說,血玉殭屍,那是一種連魔都要退避三舍的存在。

“我聽你父親說過,雞血門的挺屍大法,距離血玉殭屍還是差了一大截的,不過要是讓他挺屍成功,我還要費點事,現在我就解決他!”

史將說完把老鷹放飛,然後身形一動,速度快的晃瞎我雙眼,定睛再一看,他已經站到了石風子的身邊,伸手到地上,把石風子提了起來。

“小子,現在你還沒消化掉雞血石吧?無論是你的挺屍大法還是血玉殭屍。沒有心,是沒法成功的。”史將的話裡帶著無盡的殺機,突然伸出手,在石風子的胸口使勁一掏。

史將的手裡,多了一顆血淋淋的扔在跳動的心臟,這個情形讓我想起當初跟秦叔,在我家地鍋前面探討魔掏心的場景。

見到鮮血淋漓的心臟,史將身上的魔性起來,忍不住把石風子的心臟放到了嘴邊。

“大爺,小心被人看見!”我連忙提醒史將。

史將一下驚醒,真的怕自己吃心臟被花語瞧見,一揚手把石風子的心臟扔到了水池裡,又扭頭看看旁邊的石壁。

我明白了,花語和程月,就藏身在史將看著的方向,不過我看來看去,沒有在石壁上面看到有暗門的縫隙。

石風子的心臟落在水池中,那些藏在水草裡的魚兒馬上冒出來蜂擁而上,很快把一顆心臟吃的一乾二淨。

既然虎頭婆婆說史將一直是在戲弄石風子,那他把花語和程月藏起來,肯定不是為了躲石風子,那他為了躲誰呢?

我這樣想著的時候,虎頭婆婆對我招一招手,我走過去之後,虎頭婆婆小聲說道:“花語娘家有個遠親長輩,叫做龍飲絕,花語不姓花,其實是姓龍。”

虎頭婆婆這麼一說我明白了,怪不得龍家一幫徒子徒孫能夠跟著栗木西,原來是因為花語就是龍家人的緣故。

我聽老史說過。龍家的直系血脈就剩龍飲絕一個了,這樣看來,花語最多是龍家關係遠點的本家,不過那些龍家的徒子徒孫曾經圍剿過龍飲絕,說不定領頭人就是花語的直系親屬。

史將當初挖墳挖到了龍飲絕的祖墳上,說不定也是為了怕龍飲絕報復花語,挖龍飲絕的祖墳找到龍飲絕的辦法。

不然史將一個尋龍點穴的高手,肯定知道龍飲絕的名頭的,沒有花語的原因,他幹嘛不怕死的去挖龍家的祖墳。

甚至說不定史將費盡心機借鷹重生成了魔,也是為了在龍飲絕找上花語的時候,能夠跟龍飲絕拚一拚。

更進一步說,史將知道龍飲絕會來金陵,這才擄走花語,表面上看是報復栗木西。實際上是為了躲避龍飲絕。

看來花語拋棄栗木西跟著史將是對的,真正愛她的人,是寧可為她死的史將。

那龍飲絕到這裡來,說不定就是來找花語的麻煩,史將對付其他人遊刃有餘,但是對付龍飲絕,可就沒有把握了。

這麼看來,山洞裡的陣法,根本也攔不住龍飲絕!

我可不想龍飲絕和史將打起來,萬一史將敗了,我一個大靠山就倒了,何況這短短時間的相處,我已經拿他當做一個長輩看待了。

而且要是史將有個三長兩短,老史從下面出來,一定要找龍飲絕拚命。冤冤相報何時了,我老史哥剛剛過上一會好日子。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去看了看那個山洞,山洞靜悄悄的,估計龍飲絕還被無常鞭纏住了。或者他們邊打邊走遠了。

但願是後者吧!我現在倒是希望史將能夠跟著虎頭婆婆去苗疆,避一避龍飲絕的鋒芒。

“史將,你看這樣行不行?我跟你聯手對付龍飲絕,完事之後你帶著心上人跟我去苗疆,幫我把事情辦了。然後咱們互不相欠多好。”

原來剛才他們商量這麼久,史將也沒有答應虎頭婆婆去苗疆幫忙,現在虎頭婆婆趁機跟他談條件了。

史將抬腿一腳把石風子的屍體,踢到了山洞的陣法裡面,石風子的屍體很快被陣法絞碎,血肉被陣法吸收。

這個時候山洞那邊傳來一聲巨響,難道是龍吟來了?

史將說道:“老妖婆,要想讓我跟你去苗疆,你不要幫我對付龍飲絕,只要等會我跟他決鬥的時候,你冷眼旁觀就行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4:49
287 裂地而來

我跟虎頭婆婆都側耳傾聽,山洞那邊的巨響之後,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

虎頭婆婆說道:“說不定龍飲絕被無常鞭打跑了,這只是上面的山石崩塌。”

史將坐到了石桌邊上,捏著個茶杯轉來轉去,說道:“不會的,五年前我去京城,並不是專門去聽相聲的,而是看看無常鞭那個部門,這些年過去。到底還有沒有當初的實力,結果很是讓我失望,像無常鞭這麼有幹勁的人都得不到提拔,部門的一把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下面的人心也不齊,對付一般的江湖人物還行,但是要想跟幾十年前一樣,再次擋住龍飲絕,絕對是不可能的。”

史將說到這裡,看了看頭頂,那隻老鷹已經從縫隙裡飛了出去。

龍飲絕難道真的就這麼厲害,史將費盡心機成了魔,也沒有把握對付他?

龍飲絕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難道就是一個肉體凡胎,練了一些內功心法,就能讓群雄談之色變?

要真是這樣,這就證明,人世間真的有這種在天然人體上練出來的無上武功,不需要讓身體成魔,也不需要法術,就能橫行天下。

趁著現在山洞那邊沒了動靜。我偷偷閉上眼睛,去聽周圍的動靜。

密室下面,老史已經結束戰鬥打起了呼嚕,在老史的呼嚕聲中,聽不到蘇清的動靜。估計她已經昏死過去了。

花語和程月沒了聲音,應該是熬不住睡著了,也沒有聽到大虎的聲音,這小子也是吃得香睡得飽。

就在這個時候,山洞裡又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一陣煙霧從山洞裡噴薄而出,就像是有人把炸藥扔到山洞裡爆炸了一般。

我們所在的地下宮殿馬上被煙塵籠罩,我連忙用袖子摀住鼻子,不過還是被嗆到了,連連咳嗽幾聲。

透過粉塵,我看到虎頭婆婆掏出一塊民族風的紗巾蒙到了臉上,兩隻眼睛閃著精光。

史將站了起來,脫下身上的大氅,在煙塵裡面使勁扇了起來。

大氅在史將手裡舞成了巨大的扇葉,慢慢形成一陣狂風,把煙塵全部順著穹頂的採光縫隙裡面扇了出去。

等到煙塵小了,我看著黑乎乎的洞口,裡面的發光珍珠都不知道哪裡去了,估計在剛才的巨響中全部碎了。

“難道無常鞭這丫頭,真的用炸藥去掉了你的陣法?”虎頭婆婆蒙著面說道。能看到她額頭一層層的皺紋,連眉毛都擰了起來。

我算是看出來了,就算是龍飲絕來了,虎頭婆婆也不會怕的,因為她還打算跟史將一起聯手對付龍飲絕。但是假如來的是無常鞭,虎頭婆婆就有點擔心了,她還真的怕無常鞭揪著她殺人的事不放。

“不是無常鞭,要真是炸藥,這個山洞早就塌了。來人肯定是龍飲絕,他用內力掀起了山洞地面的條石,這才破了我的陣法。”

史將說完,我趁著煙塵散去,走到洞口邊往裡一看。黑暗中好像有個影子走過來。

這個影子每走一步,他前面地上的條石就自動裂開斷成兩半,然後兩半分別飛到兩邊的牆角。

史將伸頭看了一眼洞裡,說道:“是龍飲絕,只有他才有這份功力。”

虎頭婆婆這才放鬆一點,走到了落滿灰塵的石桌邊,說道:“唉,現在的江湖人,火氣越來越大了,你看這裡都髒成了什麼樣。”

史將沒有搭話,虎頭婆婆抽出一條大圍巾,把石桌石凳子全部撣乾淨,又把茶杯全部用熱水沖洗一遍,重新倒上幾杯茶水。

晃了晃空空的茶壺,虎頭婆婆把茶壺對我手上一遞,說道:“小子,別傻站著,去打水燒水。”虎頭婆婆說道。

我接過茶壺,看山洞裡的人影越走越近,連忙跑到石壁邊上,接了一些縫隙裡流出的泉水,放到了包旗的爐子上面。

我吹去爐火上面的灰塵,看火苗旺了之後,連忙走回去,我不想錯過龍飲絕和史將的對決。

在我再次伸頭去看山洞的時候,洞裡的人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扭頭問史將道:“大爺,龍飲絕這樣的高手,世間還有幾個?我問的是跟他差不多年紀,也瞎了一隻眼的人。”

史將對我這個奇怪的問題很是好奇,說道:“別說是跟他差不多年紀也瞎了一隻眼的人。就是不分男女老幼身體有無殘疾的人都算上,能有他那功力的,世間的活人裡面,不用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原來如此,我伸頭對著山洞裡面喊道:“譚老師,我是你的老朋友,過來吧。”

三姐脫胎換骨之後,程月要是在沒有水的環境裡,肯定打不過她,就算三姐比史將差了一截,也是一個能打倒很多江湖人的地妖。

譚老師當初跟三姐對戰,簡直就像戲耍小孩,譚老師的年齡跟龍飲絕差不多,而且又是一個獨眼龍。

這就證明,譚老師就是龍飲絕,他當初對我隱瞞了身份,很有可能我太姥爺的死,不像他跟我說的那樣,跟他一點關係沒有。

無論龍飲絕多厲害,這次我也要跟他問個清楚!

聽到我的喊聲,山洞裡的人影又走了過來,邊走邊說:“岳掌門,我知道你在裡面,這次我也算是為了你而來。”

說話的聲音,正是在講歪理飯店裡的那個譚老師,聲音中帶著些許蒼涼。

虎頭婆婆看了我一眼,說道:“沒想到你認識他!”

“龍飲絕,史將在此恭迎大駕!”史將聽到聲音,朗聲對著山洞說道。

“史將,好久不見。”山洞裡的聲音回答史將。對史將稱呼自己為龍飲絕沒有否認。

這次我確定了,譚老師就是龍飲絕!

都怪我江湖經驗不足,按道理我早就該猜到,譚老師就是龍飲絕的,當然,他肯定也不會是一個退休的小學教員。

山洞裡的龍飲絕走了出來,身上的穿著依然是打著補丁,跟我在講歪理飯店裡看到的那次並沒有改變,艱苦樸素的樣子。

龍飲絕看看我笑笑,然後板著臉問史將道:“史將,,不知道我那個出了五服的晚輩花語,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我記得我小的時候,附近有同姓男女談婚論嫁的時候,家中的老人總要查查家譜。看雙方是否出了五服。

不出五服的話,是不允許結婚的,五服,大致意思就是五代以內的血親。

看來花語真的叫龍花語,確實是龍飲絕的遠房晚輩。

史將輕輕一推我的肩膀,我就退到了虎頭婆婆身邊,這裡正好是史將的側面。

史將在龍飲絕的對面,說道:“龍飲絕,花語你就別找了,無論她跟你有什麼仇恨,你儘管把賬算到我姓史的頭上好了。”

龍飲絕對我很和善,對史將卻一點也不客氣,說道:“無論如何,花語也算是我的晚輩,我們龍家人的事。你一個姓史的,有什麼資格參與?”

龍飲絕冷冰冰的語氣讓史將很不舒服,他扔掉手裡的大氅,露出裡面杏紅色的勁裝,把自己兩隻手伸到面前。手掌開始扭曲成了鷹爪狀。

然後史將猛地一甩,手上的指甲暴漲一尺,根根發出亮光,看上去比李東風的怪手可洋氣多了。

看史將要動手,虎頭婆婆提著枴杖站了起來。史將一揮手說道:“老妖婆你坐下,這裡沒你的事!”

龍飲絕沒有等到史將動手,伸出手掌,對著一面石壁隔空一拍。

龍飲絕拍的石壁,就是我提到花語時史將看的那面石壁,很顯然,龍飲絕也發現了花語的藏身之所。

龍飲絕一掌拍出之後,那面石壁只是振動一下,振動之後石壁完好無損。

看著那面石壁,史將和虎頭婆婆的臉色都變了。

我嚇了一跳,難道龍飲絕這招是隔山打牛,隔著石壁把那邊的花語打死了?

我不顧虎頭婆婆的阻攔,急忙跑到石壁前面。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4:49
288 甩手即去

程月現在說不定跟花語睡在一張床上,龍飲絕要是能隔山打牛打死花語,那程月豈不也是遭殃了?

我跑到龍飲絕隔空拍的那面石壁前邊,連石壁旁邊的水道都來不及躲避,嘴裡喊著程月的名字,又伸手去拍石壁。

我拍下去之後,以我拍的位置為圓心,一丈方圓的石壁化作石粉,落到了我腳下,連水道都堵塞了。

石壁倒下之後。後面露出了一個木門,是堅韌的籐條把降龍木一根一根連在一起的木門,木門兩邊都是降龍木組成的木牆。

我把腳從水裡拿出來,上面已經滿是泥濘,上前兩步,輕輕推開了木門。

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一張大床上躺著和衣而臥的花語和程月,床邊的小桌子上面,有好多零食小吃。

大虎趴在一個小凳子上面睡著了,嘴裡還叼著半條鹹魚。

怪不得史將說花語和程月所在的位置不怕壁牆鬼,原來這個房間房間,屋頂牆壁還有地板,都是用降龍木做成的。

我仔細看看,就連房間裡的床凳,也都是降龍木做成的,房間裡透出一股降龍木清新的香味。

姬懷先說降龍木能治好他的眼睛,求半根降龍木而不得,假如他現在還活著,要是摸到這麼多的降龍木,還不大哭啊。

我幾步竄到床前。使勁拍拍程月的臉。

龍飲絕一掌下去,隔著老遠都把石壁打的粉碎,但願房間裡的程月沒有受到傷害。

我拍了兩下,程月一下睜開了眼睛:“老公,你來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程月沒事就好。我放心了很多,然後讓程月叫醒花語試試。

程月推了推花語,花語也悠悠醒來,愣愣的看著我和程月,然後透過石壁的大洞,看到了面對面站著的龍飲絕和史將。

花語慌忙跑了過去,擋在了史將面前。

史將馬上把花語拉到身後,把花語保護起來。

看他們兩個這樣互相護著,龍飲絕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一伸手拍到一根石柱子上面,石柱子半個邊都裂了,碎石嘩啦啦的掉到地上。

空心的石柱子裡面,有一根龍頭枴杖,龍飲絕伸手把枴杖拿了出來,在手裡摩挲著,說道:“蟠龍拐,在這裡放了幾十年,沒想到依然漆色如新。”

龍飲絕說完,把蟠龍拐在手裡舞了幾下,史將馬上拉著花語跳出老遠。

“把你的手收起來。”花語柔聲對著史將說道。

現在龍飲絕蟠龍拐在手。比剛才還要厲害,史將怎麼可能輕易解除自己的武裝,所以他沒有理睬花語,依然提著鷹爪,死死盯著龍飲絕。

“我讓你把手收起來!”花語把聲音提高八度。跺著腳說道。

史將沒辦法,兩手一甩,手掌變回原樣,不過還是死死盯著龍飲絕。

“叔叔,別來無恙。侄女給你行禮了。”花語行禮後恭敬的對龍飲絕說道。

“好侄女,這麼多年了,還是容顏不老,不像我一臉的老樹皮,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個年頭。”龍飲絕的語氣很是傷感。

“龍飲絕。你別假慈悲了,你到底想幹什麼,現在就劃出道來!”史將又擋到花語面前,他是真的害怕龍飲絕對花語出手。

龍飲絕不怒反笑,說道:“史將,你小子佔了我的祖墳當房間,讓我的先祖在下面不得安寧,結果又從別人家擄走我侄女,現在反而理直氣壯的對我大呼小叫,你真是沒有半點長進!”

原來這個地下宮殿,就是龍飲絕家的祖墳,下面就埋著龍飲絕的祖先。

這就解釋了龍飲絕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原來他是怕江湖人爭搶五帝錢,把他家的祖墳搞壞了。

“我只是最近才在這裡住的,並沒有打擾龍家的老前輩。”住在人家祖墳裡,這個真的有點不太合適,所以史將也有點理虧,說話也沒有剛才硬氣了。

龍飲絕一指石桌下面,說道:“那下面房間裡怎麼會有男女苟且?”

我不知道龍飲絕怎麼知道老史和蘇清在下面的,但是他說的一點沒錯,在人家的祖墳裡面行男女之事,這個確實大不敬。

史將沒有回答,顯然理虧到家了。

龍飲絕把蟠龍拐往地上一頓,說道:“史將你小子把花語護在身後,真的以為我這次來,是來對付花語的嘛?你太小看我了,或許幾十年前,我恨花語的父母,為了蟠龍拐,領著一大幫子的人追殺我。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就明白父債子償的老思想要不得,無論花語父母當初對我多麼狠心,這也跟花語無關,所以我這次來,只是祭奠一下先祖,然後看看花語,畢竟整個龍家,現在只有她跟我的血脈最近了。”

“你真的不是來報復花語的?”史將還是有點不相信。

龍飲絕斬釘截鐵的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嘛!我龍飲絕什麼時候說過假話!你小子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才把花語藏在這裡的對不對?唉,可惜你的聰明用錯了地方,我龍飲絕可不是數典忘祖的不孝兒孫,既然來了金陵,就算這裡有千軍萬馬,我也會來祖墳祭拜一下。”

聽龍飲絕這麼說,史將徹底放心了,一下坐到了石凳子上,臉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雖然龍飲絕和史將沒有真正動手,但是我看出來了,史將此刻肯定不是龍飲絕的對手。

因為龍飲絕說話的時候,神情很是放鬆,很自然的樣子。

而史將在剛才,一直精神高度集中嚴防死守,現在知道龍飲絕沒有對花語動手的意思,史將鬆弛下來,已經累得快要虛脫了。

龍飲絕擺擺手,說道:“史將,你多次對我先祖不敬,趁著我現在還沒有生氣,你帶著花語走吧。能滾多遠滾多遠,最好不要讓我看到你。”

龍飲絕話音剛落,史將二話沒說,在那個木頭房間裡收拾一下花語的衣物,然後提著一個包袱走出來。

史將提著包袱拉著花語的手,這就要走,連密室裡面的老史都不問了。

我連忙拉住史將,小聲問道:“史大爺,我媳婦身上的病,怎麼解決?”

“去找姜裁縫,他的鬼門十三針,正好能治你媳婦的病。”史將沒了龍飲絕這個大敵,拉著花語很是開心,回頭對我說道。

擦!原來我很擔心的大問題,解決的方法如此簡單。既然姜裁縫就能治好程月,那真是太好了!

姜裁縫肯定已經回到了紫桓縣,我現在就要回去找他!

我對還坐在木頭床上的程月揮揮手,說道:“丫頭,抱著大虎咱們回家!”

沒想到程月人是坐著的,眼睛早已閉上,又睡了過去,對我的招呼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身子一歪,又倒在床上。

龍飲絕和史將同時對我說道:“慢著!”

不知道這兩大高手為什麼同時讓我等一會,我先看看史將,史將說道:“岳憤,利友還在下面呢,你走了等會誰照顧他?”

史將說完,拉著花語就往山洞走去。又回頭對我說道:“等利友醒了,讓他在紫桓縣等我就行了,我從苗疆辦完事回來,就去找你們。”

虎頭婆婆聽史將這麼一說,馬上站了起來。高興的說道:“史將,我就說嘛,你跟我去一趟苗疆,就當跟你新媳婦度蜜月了。”

虎頭婆婆提著枴杖跟上了史將,三個人頭也不回的進了山洞。

看著史將的背影。我忍不住說道:“怪不得老史罵你是個老不死的!”

解除了龍飲絕這個危機,史將馬上拉著花語去苗疆遊山玩水了,連下面的老史都懶得操心了,真的太讓我無語了!

要是蘇清醒來而老史還在沉睡,說不定蘇清會殺了老史,史將現在卻不管不顧的走了,哪有這樣的師父!

我連怎麼讓石桌裂開兩半的機關在哪裡都不知道,等會怎麼放老史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4:50
289 毀書滅跡

史將急匆匆的走了,連石桌的機關在哪裡都沒有告訴我,我不禁在心裡大發牢騷。

對了,這裡是龍飲絕的祖墳,他一定知道石桌的機關在哪裡,我把臉轉向了龍飲絕。

我回過頭,想要問龍飲絕石桌的機關在哪裡的時候,龍飲絕陰沉著臉,已經大步走到了石桌邊上。

壞了,老史和蘇清在龍家祖墳裡面辦事。龍飲絕該不會生氣了,想殺了下面的老史和蘇清吧?

我連忙走到石桌邊上,說道:“龍老前輩,你先別生氣,下面是我兄弟,被別人灌了合歡散,這才沒控制住自己,你老人家消消氣。”

“一處老墳而已,這點小事我怎麼會生氣,我那些老祖宗,說不定還樂得有小青年在這裡卿卿我我呢。”

龍飲絕變了一副笑臉說道,他倒是看得開,不過按照他的說法,假如他那些老祖宗真的能看到老史干的事,這也有點怪怪的。

我坐到了龍飲絕對面,想到我太姥爺甘星海大夫,是被龍飲絕從紫桓縣約出去的,然後一去不返,那我太姥爺的死,跟龍飲絕肯定脫不了干係。

我要開口問他。假如真的是他殺了我太姥爺,那麼就算他有通天徹地的本領,我也要想辦法報仇。

我心裡想著,臉上沒有顯露出來,盯著龍飲絕的眼睛。問道:“龍老前輩,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告訴我,我太姥爺,到底是怎麼死的?”

龍飲絕微微頷首,說道:“剛才我臉色不好,並不是生氣小年輕在這裡瞎搞,而是在想,我該不該告訴你甘大夫的事。”

我沒有出聲,等著龍飲絕接著說。

龍飲絕良久沒有出聲,臉上的表情慢慢變得凝重,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破舊的筆記本遞扔給我。

龍飲絕用手指敲著石桌,說道:“這是甘大夫留下的,你要的答案就在這裡,我把它交給你,不知道是對是錯。”

我摸著手裡的筆記,比當初得到那本《養玉筆記》還要激動,雖然我沒見過我太姥爺,但是江湖中到處都是他的傳說。

就連龍飲絕這個當世的絕頂高手,提到我太姥爺也是畢恭畢敬,毋庸置疑。我太姥爺曾經是一個頂級的人物。

龍飲絕能把這本筆記交到我手裡,基本排除了他殺害我太姥爺的嫌疑,不然他輕易不會把記著答案的筆記交給我。

山洞那頭突然有一聲唿哨傳來,龍飲絕臉色一變站了起來,使勁一拍石桌。石桌慢慢裂開了。

“我要走了。”龍飲絕站了起來,提著那根蟠龍拐,大步向山洞走去。

“龍老前輩,外面是不是你的仇家?”剛剛遇到絕世高手,沒等我請龍飲絕指點我兩招。他這就要走了。

龍飲絕停下腳步,說道:“我的眼睛,就是外面的小子弄瞎的,我這次要抓住他,把他兩隻眼睛都挖出來!你放心。他跟無常鞭是一起的,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你等石桌開了,把你的朋友拉上來,然後你們離開這裡就行了。”

難道這個世上,還真有人能夠打敗龍飲絕,還弄瞎了他一隻眼,那這個人一定比龍飲絕和傾城夫人都厲害,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

“龍老前輩,能打敗你的人,是誰?”我站起來問道。

“這小子當初聯合二十多人圍攻我,這才讓他得手的,想要以一己之力打敗我,這天下,除了傾城夫人或許能做到,其他的人,能讓我出三招的都不多!”

龍飲絕大氣的說完,邁步走進了山洞。

我相信龍飲絕的話,因為面前的石桌裂到兩邊之後,轟然崩塌。

他剛才的一掌,拍碎了石桌,但是石桌碎了還能移動之後散開,這份功力和巧勁,我就算是再練三百年,也沒把握達到。

現在我再往前一步,就能看到下面的場景,說不定老史和蘇清,身上連衣服都沒有。

老史我能看,但是蘇清我可不能看,朋友妻不可欺。這點我還是明白的。

密室下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估計老史和蘇清還在沉睡,我也懶得去看,因為我現在有更重要的東西要看。

我捧著龍飲絕給我的筆記,由於年長日久,筆記的紙張已經泛黃,很容易被撕碎。

我小心翼翼的翻開了封面,第一頁上面寫著三個遒勁大字:甘星海。

“甘”字最大,“星海”兩個字加起來跟甘字差不多大,我太姥爺的書法果然龍飛鳳舞,比秦叔的鬼畫符可強多了。

後面會不會記載我太姥爺的精妙醫術呢?到底龍飲絕說的答案,在筆記裡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呈現呢?

我壓住自己的興奮和激動,捧著筆記本走到一邊,慢慢翻開了筆記後面。

我就看到一行字:降龍木有受孕安胎之功效,然後轟隆一聲,一片碎石亂飛,史將嘴裡那個能出不能進的洞口被崩開了。

一條黑影鬼魅一般伸到我面前,在我手裡的筆記上面一抽,本就老化的筆記碎馬上成了紙片,從我指縫裡面漏到了地上。

沒等我反應過來,那條黑影毒蛇一般,又捲到了包旗的爐子上,然後包旗的爐子就落到了我腳下,炭火灑落一地。

我慌忙跳開,要是慢了一點,我的雙腳就要被炭火埋了。

滿地的炭火蓋住了筆記的碎片,我連忙操起一根降龍木在炭火裡面劃拉,很可惜,所有的紙片全部已經燒成了灰。

我看看那個洞口,一條黑影悠忽收了回去。是一條皮鞭!

這條皮鞭不是鄒不遠那種麻繩,更不是三姐手裡的趕屍鞭,能夠抽壞筆記不傷我的手,還能捲起爐子燒了紙片,這份力道簡直難得。

無常鞭一直在這附近,滅掉我手裡的證據的,除了她還能有誰!

我幾步跨到洞口前面,對著裡面使勁大喊:“無常鞭!”

洞口黑黝黝的,我的聲音在裡面不斷迴蕩,沒有人回答我,甚至沒有其他任何聲響,無常鞭已經悄無聲息的走了。

剛才那聲唿哨引走了龍飲絕,就是為了調虎離山,讓無常鞭毀掉我手裡的筆記,這麼看來。我太姥爺的死,跟無常鞭背後的組織脫不了干係。

我太姥爺是個好人,為什麼無常鞭這個專門獵殺江湖敗類的組織,費盡心機也要掩蓋一個好人的死?

無常鞭,我要找到你!就算你是冰山李,我也要讓你親口跟我說出真相!

雖然我又氣又急,但是並沒有離開這裡,因為程月和大虎在木頭房間裡睡覺,老史和蘇清,現在也在密室裡面,還不知道是什麼狀況。

幸好這裡氣溫不高不低,睡著也不怕感冒,我就不用擔心老史和蘇清感冒了,不過我還是在木頭房間裡找到兩身衣服,扔到了那個密室裡面。

然後我走回那個木頭房間裡。拍拍程月的臉,她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哼哼兩聲沒有理我,接著又睡了過去。

我又拍拍大虎,大虎也沒有醒。我一使勁,把大虎嘴裡的鹹魚拽了出來,這小子馬上醒了,睡眼朦朧齜牙咧嘴的發威。

我對大虎頭上使勁一拍,罵道:“我在外面擔驚受怕。你倒是睡得安穩!現在該我睡一會,你小子好好看著這裡,有外人來了,抓緊叫醒我!”

大虎看清是我喵嗚一聲,然後趴在地上,繼續啃它的鹹魚,不過一邊啃一邊抬頭看看山洞和那個周邊都是碎石的洞口。

我拍拍程月的屁股,把她往裡邊抱了抱,然後摟著她閉上了眼睛。

我實在困得厲害,很快就睡著了,夢裡回到了紫桓縣,姜裁縫用他的鬼門十三針在程月身上進行針灸,治好了程月的病。

然後我帶著程月回家,使勁撲到了她身上,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裡面。

“喵嗚!喵嗚!”大虎的叫聲打斷了我的美夢,我醒來的同時程月也醒了。

大虎蹲在密室上面,肯定是下面有事發生,蘇清不會真的殺了老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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