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養玉為妻 作者:岳家郡(已完成)

 
Babcorn 2019-5-29 10:28: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7 73183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29
390 各有千秋

確實算是有戰友情分,其實說起來那晚在講歪理的飯店裡,我跟石小姐一樣,都是別人想要操縱和傷害的目標。

我又想到石小姐天生的石女病,那天晚上程月趴在飯店桌子上睡著的時候,她跟月亮上的玉兔一樣,搗藥一般的在我身上忙活。

只是為了讓堵塞的港灣,有個衝開淤泥的艦船。

最近的接連兩次會面,她並沒有要打要殺,只是想要我給她治病,這個病對於她來說,特別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實在是太過痛苦。

何況,她現在是一個富豪家族的千金小姐,什麼山珍海味什麼綾羅綢緞,什麼珍寶首飾什麼名馬香車。她只要想要就會有。

對於一個人來說,假如一百件東西能得到九十九件,那麼剩下得不到的那一件所帶來的痛苦,會抵消得掉得到九十九件的喜悅。

所以我相信現在的石小姐,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都是無限的痛苦,這痛苦又不斷被她放大,直到將她的生活全部籠罩在陰影裡。

生活在陰影裡面的人。做事就不會有什麼光明可言。

出現現在的境況,完全是因為她的病太奇葩,治病的方式更奇葩,這方式在我看來是越過雷池背叛程月的行為。

但是站在石小姐的角度,或許只是吃頓飯的功夫,我又不會損失什麼,所以她肯定認為自己的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我沒法答應她看來這並不過分的要求,這樣反而讓她一步步的鑽進了牛角尖。

想到這些,我對石小姐從憤怒和仇恨,又變成了同情和可憐。

憤怒仇恨和同情可憐,這兩種想法在我腦中分成正方反方,不停的攪和我的腦子,對於殺不殺石小姐,我又猶豫了。

天快亮了,現在的天氣和環境,黎明前的黑暗還伴隨著潮濕和寒冷,對面傳來了一聲咳嗽。

我點上一根菸,看了看還瞪著眼睛看著程月的李聰,咳嗽聲就是他發出來的。

“李聰,你怎麼就像一隻死死盯著食物的餓狼?看來你是不會放棄我媳婦身上的血。那麼咱們之間的矛盾也就不可調和!”

我抬頭看看天上,北斗七星早就消失不見了,為了保險起見,我決定只要天光放亮的時候。李聰還沒有離開的話,我就立馬過去殺了他。

或許是看透了我的想法,李聰慢慢挺直了身子,搖頭嘆息一聲。轉過身子背對著我,向著遠方的小山走去。

李聰走了幾步之後,不甘心的回頭看看,然後黑暗中他的眼睛發出像狼一樣的貪婪的光。一步三回頭,走三步停一步。

李聰走的很慢,在他從我視線裡消失的時候,東邊的陽光終於亮起,照過了我腳下的土地,終於,我再也聽不到他的腳步聲了。

我掏出剩下的硬幣,全部拋到對面的鵝卵石上面。鵝卵石沒有動,硬幣落到鵝卵石上發出沉悶的聲音,而不是金屬碰金屬的聲音。

“丫頭,陣法失效了,咱們可以走了!”我回頭拍了程月一下,開心的對她說道。

結果我的巴掌落到程月的肩膀上,她的眼睛僅僅睜開一條縫又閉上了,然後一頭向一邊栽了過去。

在程月的臉即將著地的時候。我一把拉住了她,我沒敢大聲呼喊,我怕暗地裡還有埋伏的敵人。

我把程月抱在懷裡,裝作跟她親熱的樣子,用手試了一下她的脈搏,又在她身上摸索起來。

確定了程月身上沒有任何內傷外傷,我才放心了一點,她只是很虛弱,休息之後,身體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程月肯定是聚精會神的去聽李聰的動靜,一直堅持了幾個小時,這才把自己累倒的。估計要不是五色佛眼撐著,程月早就倒下了。

幸好我當時告訴李聰,程月聽他的咒語毫無壓力,把李聰給唬住了。不然就麻煩了。

我在金陵地宮裡聽密室裡的老史和蘇清的動靜,不需要太過聚精會神,因為那只是好奇去聽的。

就是我那會去聽壁牆鬼的動靜,也並然我感覺多疲勞,因為那天我身後有在地宮裡所向披靡的史將,史將身邊還有他的盟友虎頭婆婆。

而今夜的程月,我跟她的生死就懸在那一線間,萬一李聰念了咒語,程月聽錯了哪怕一個字,我跟她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很心疼程月,恨不得馬上抱著她跑回去,把她放到床上好好睡一覺。但是我不能衝動,我要確定李聰風無影一幫人都走的乾淨了才行。

我就坐在地上,把程月放倒腿上,然後跟她頭對著頭。然後我嘴裡還小聲的說著一些笑話。

這樣就算李聰一幫人在遠處看著,也會認為我跟程月在這曠野中親熱呢。

畢竟現在的年輕人經常這樣,喜歡親近自然,更喜歡在自然中親近……戰鬥。

天終於大亮了,我相信李聰風無影他們現在都撤了,我還從來沒遇到大白天就敢出來作惡的江湖邪道人士。

我抱著程月站了起來,看著遠處的小鎮,又把程月轉到了我的背上,然後托著她的屁股,踩過地上的鵝卵石,向著來時的路走去。

“水……”程月在我身後微微發聲。

聽到程月說“水”的時候,我看了看旁邊的小河,小河裡的水還算清澈。

“我渴了……我想喝武夷岩茶……”程月又柔弱的哼哼著。

擦,沒想到都現在這個時候,她還要喝武夷岩茶。

武夷岩茶,這次旅行倒是帶出來一些。不過現在還放在小鎮的旅館裡面。

我想抓緊回去給程月泡上一壺茶,但是我也是經歷了一夜折磨沒有闔眼,所以我的腳步很重,加上身後的程月。我走得並不快。

身後程月不停的說渴,感覺就像她的嗓子要冒煙了一樣,急的我緊走幾步,不注意絆到地上一根凸出地面的樹枝,登時對著前面摔了過去。

我的兩隻手還托著程月的屁股,沒法騰到前面去撐著地面,所以只要我繼續倒下去,一定會摔個狗吃屎。

就在我的鼻尖觸到地面,都能聞到泥土的腥味的時候,突然有人抓住了我的肩膀,把我一下扳了回去。

我一下站穩了,幸好我托著程月沒有撒手,她還穩穩的在我背上,我沒轉身就連聲說道:“謝謝!謝謝!”

“大憤哥哥客氣了。”身後有人拍了拍手,然後傳來一股武夷岩茶的清香。

這聲音和香味都太熟悉了,我連忙轉過身子又退了幾步。

石小姐身上斜著挎了一個布包,正在拍去手上的灰塵,那灰塵是因為她拉我的時候,在我衣服上沾到的。

石小姐身上穿的肯定都不是凡品,那些首飾也都恰到好處的襯託了她美麗的臉龐。

尤其是胸口兩座大山之間若隱若現的石敢當,更是彰顯石小姐那種名門閨秀的厚重氣質。

假如程月是個嬉笑著追逐蝴蝶的活潑女孩,那石小姐就像是站在遠處,欣賞蝴蝶翩翩飛舞的文靜女孩。

就連情人眼裡出西施(當然,程月本來就是個西施)的我,也不得不承認,石小姐和程月兩個人,容貌和氣質都是各有千秋。

石小姐笑吟吟的看著我,眼裡是那種人畜無害的目光,而且還被我從她眼裡看到了對我的心疼。

呵呵,我此刻確實很狼狽,褲子上都是大塊的泥土,外套也丟了,長袖T恤上面,也爬滿了石粉和灰塵。

天沒亮的時候我還猶豫要不要殺了她,現在她倒直接送上門來了。

這個時候我才想到一個問題,我猶豫殺不殺石小姐有什麼意思?

她現在就站在我面前,尼瑪我就是想殺她,我拿什麼去殺了她?

我突然想起了千大爺相聲裡,他搭檔的那句台詞:施主,要想中獎,你要先買彩票啊。

我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現在真的害怕石小姐突然對我和程月出手。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29
391 言未有盡

別看石小姐現在笑吟吟的樣子,但是我不敢保證她的內心能跟臉上一樣的陽光。

假如石小姐突然失去理智,直接對程月出手的話,憑她現在的身手,我真的對她一點辦法沒有。

我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的時候,石小姐已經腳步輕移,轉眼間就走到了我面前,還對我的臉伸出了手。

她的腳步看似輕鬆,但是速度實在太快,我根本連躲閃的時間都沒有。

就在我還愣神的功夫,石小姐的手已經拂過了我的臉,然後我就感覺香風更盛,她手裡又多了一樣東西,在我鼻子上擦了一把。

又是一轉眼的功夫,石小姐又站到了我對面。手裡捏著一個刺繡精美的手帕,美中不足的是,本來乾淨的手帕,現在中間的位置是一片泥土的污痕。

我低下目光看看自己的鼻子,鼻子上面剛才沾到的泥土。已經被石小姐用手帕擦的乾乾淨淨。

現在我臉上有她手上留下的餘香,還有手帕濃濃的醒目水的味道。

本來以為她是攻擊我或者我背後的程月,沒想到她只是給我擦去臉上的灰塵。

程月現在還是處於半昏睡的狀態,對石小姐的到來一無所知,嘴裡不停的念叨著“武夷岩茶”。

我沒殺石小姐的本事,跟她聊幾句又怕她會多了幻想,我索性閉嘴一句話也沒說,轉臉就想離開,結果石小姐幾步走過來,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往左邊走她就擋在左邊。我往右邊走她就擋在右邊,無論我怎麼變換方向加快腳步,始終躲不開她的糾纏。

我低頭看到的是石小姐穿著鏤空羅馬鞋的一雙小腳,抬頭看到是石小姐笑吟吟的溫柔臉龐,看來必須面對現實了。

我把程月放到旁邊的一棵樹下,讓她靠在樹上,然後指著石小姐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看程月妹子現在就像嬌羞的花蕾,正是需要呵護的時候,她渴了你卻不給她水喝,哪有你這麼狠心的。”

石小姐這句話聽著很是真誠,有對程月深切的關懷,又有對我撒嬌一般的埋怨,這一通溫言惜語,說的我一愣一愣的。

石小姐說完之後,從挎包裡面掏出一個透明的旅行水杯,在手裡拋起來掂量一下,然後對我扔了過來。

我下意識的接住了杯子,裡面滿滿的都是茶水,橘子皮一般的顏色,我擰開水杯的蓋子,武夷岩茶的岩韻清香立刻爽朗撲鼻。

看似普通的杯子,保溫效果還不錯,我抿嘴嘗了一口,茶水不熱不涼的,溫度正好適合大口喝下。而又不會燙著嘴。

石小姐從包裡掏出幾張報紙,鋪到地上之後又坐了上去,然後指了指程月,對我說道:“愣著幹什麼,快點給她喝啊。”

說實話。我現在不怕石小姐對我凶神惡煞,就怕她這麼溫柔如水的對我。

而且她不但溫柔如水的對我,還表現了她對程月無微不至的關懷。

我把茶水遞到程月的嘴邊,程月聞到了武夷岩茶的清香,馬上張開了小嘴。我慢慢的茶水給程月喂了進去。

看程月喝茶水喝的很是香甜,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石小姐根本不像是兩次對付我們的幕後黑手。

或許是我判斷的方向錯了,主使移照和安排李聰等人的另有其人,說不定石小姐只是因為有作案動機。這才被我冤枉的。

程月喝完水之後,我剛給她擦好嘴,她就頭一歪,好像沒了力氣一般軟綿綿的倒下了。

我連忙扶住程月,然後扭頭無比憤怒的對著石小姐吼道:“石三怡,你在茶水裡面放了什麼!”

石小姐笑著對我說道:“我看程月妹子很是虛弱,而且她又是半夢半醒的狀態,就在茶水裡面加了一點散氣敗石散,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讓她好好睡一覺而已。”

沒等我發作。石小姐又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接著說道:“我可是好心啊。”

石小姐說完之後,接著又做出委屈的表情,撒嬌一般的看著我。

剛才還想著我是不是冤枉她了,現在我又感覺就是她無疑,看來人的判斷,很容易被外界的感染和自己的情緒所影響。

現在程月被迷暈了,硬拚的話,我又不是石小姐的對手,生氣是沒有用的。我很快冷靜下來。

我沒石小姐那麼多的講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後平靜的說道:“說吧,你迷暈了程月,到底是想幹什麼。”

一陣晨風吹來,石小姐把刮到額頭遮住眼睛的頭髮撥到一邊,柔聲對我說道:“岳憤,你別緊張,我不是來找你治病的……”

“我又不是醫生,我不會治病。”我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石小姐的話。

石小姐看看我。眼裡開始有淚水打轉,長嘆一聲之後說道:“岳憤,你很莫名其妙啊,這幾次咱們碰面,我都是好言好語的跟你商量,為什麼你總是對我怒氣衝天惡言相向?”

我直截了當的問道:“我問你,是不是你跟李聰說過,不要他傷了我的性命?”

石小姐看看我,說道:“不錯,是我跟李聰打的招呼。讓他對你手下留情,但是你不要以為幕後主使是我……”

“幕後主使不是你那還是誰?你要不是幕後主使,你怎麼知道李聰會對我和程月動手?你要不是幕後主使,你為什麼讓李聰對我手下留情,卻不管程月的死活?石三怡。你別假惺惺了,你就是想讓程月死去,然後你好趁機而入。”

我連珠炮一般的噴完,感覺心裡舒服了很多。

“你要是知道姑蘇石家的實力,就不會奇怪我為什麼提前知道李聰會對你和程月下手了。不錯。昨天我是跟李聰說了,讓他不要動你,至於程月,我確實沒有多說。上次移照老和尚那也一樣,我也是提前知道了他的計畫,然後託人跟他說了這個意思,但是幕後主使真的不是我!”

我這次沒有打斷石小姐,任由她說下去,我相信只要是謊言,說的越多破綻越多。

“光顧你不顧程月。這一點是我有了私心,我被現在光彩的身份迷住了眼睛,認為沒了程月,我就可以獨享你,其實我忘記了自己骨子裡不過依然只是一個地妖,當初通房丫鬟的說法,才是我的本分,所以後來我改變了主意,也想明白自己是可以跟程月共享你的,這一整個夜裡,我都躲在不遠的地方,隨時準備保護你們,而且在你們剛剛脫險的時候,我狂奔數十里,泡了一杯武夷岩茶。又給程月拿了回來……”

石小姐說到這裡,指了指程月身邊的茶杯,顯示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岳憤,我現在想通了,我再也不那麼貪心想要獨自霸佔你了。你可以稍微讓一步,還是那句話,程月可以做大,我做小就行了,或者,你不給我名分都可以,反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喜歡你,這並不是僅僅是因為,你是我開鎖的唯一鑰匙……”

我有點無語了。你現在也融入現代社會了,也知道一夫一妻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抱著這種讓我無語的想法。

我都跟程月滾過床單了,還沒有充分挖掘兩個人之間的樂趣,我對什麼通房丫鬟現在是一點興趣也沒有。那就是封建糟粕!

我對石小姐的問題避而不回應,而是圍繞我最關心的話題,冷靜的說道:“你要不是幕後主使,那誰是幕後主使?我相信你們姑蘇石家的實力,也正因為此,我才判斷只有你才能調動這些江湖邪道高手。”

“岳憤你錯了,你忽略了一個人,養馬會的拓日格烈,他能逃過控靈上次的圍捕和不停的追殺,本事可不一般,絕對比你想像中厲害多了……”

我渾身一顫,問道:“你的意思是,昨晚拓日格烈也在這裡?”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29
392 知無不言

“拓日格烈昨晚臨時離開了,他並不在這裡,他要是在的話,就算我出手幫忙,你跟程月也不可能有逃生的希望——上次移照老和尚和這次李聰的行動,確實都是拓日格烈安排的。”

石小姐的意思是養馬會的拓日格烈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而她這兩次只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在中間給我求情罷了。

要說拓日格烈是主使也有道理。畢竟對於他來說,程月這個小精英,是養馬會翻盤的唯一機會。

那晚在九龍山的破廟裡,傾城夫人和姜裁縫都是這麼說的,拓日格烈只要騰出手來,一定會到紫桓縣來找程月。

當時依照老和尚要用程月來煉製法器,估計拓日格烈找程月,也是為了用程月來煉製什麼厲害的東西。

咂摸這石小姐的話,我又想到了一個疑點,對她問道:“你跟養馬會不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嗎?為什麼你知道拓日格烈的下落,不找他報仇呢?”

石小姐一掌拍到了地上,說道:“岳憤。要我怎麼做你才不懷疑我?要不這樣,咱們繼續那天在藍寶石的賭局,我輸了就自己化身為石永不回到世間,而你輸了,只要收我當通房丫鬟就行了,怎麼樣?”

賭注太大我不敢賭,我對石小姐搖搖頭說道:“我不是懷疑你,只是好奇而已,你要是不想說答案,我不勉強你。”

“我確實想殺了拓日格烈,但是我爸不同意我這麼做,他不給我派幫手的話,僅憑我一己之力,根本不是拓日格烈的對手,拓日格烈比你想像中厲害多了,前段時間控靈包圍了養馬會的總部,姜裁縫當時在無常鞭的配合下,結果連拓日格烈的衣角都沒有摸到……”

我心說明明控靈圍剿養馬會,背後有你們石家的支持,你現在反而騙我說你爸不支持你殺了拓日格烈,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石小姐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說道:“岳憤,有件事我說出來你別生氣……”

石小姐的樣子很是誠懇,我對她點點頭。說你說吧,現在只要你不是想對付程月,就是罵我兩句也沒事。

得到我的保證,石小姐接著說道:“岳憤。你畢竟只是生在小縣城的一個小老闆,你對控靈瞭解的太少了,我們姑蘇石家幫助控靈對付養馬會,並不是因為我跟養馬會有仇。藉著石家的勢力聯合控靈對付養馬會,而是石家為了向控靈示好,主動要求給控靈幫忙的,這只是為了讓控靈不為難石家罷了……”

石小姐說到這裡。抬頭看著天空,長嘆一聲,又說道:“在控靈的高層眼裡,石家再牛,也不過是江湖草莽的一份子,而他們是有官方背景的組織,在控靈看來,養馬會不但作惡多端。還經常擾亂陰陽秩序,是控靈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控靈在維持日常工作之餘,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到了養馬會身上,假如拓日格烈被殺掉了,養馬會就等於被徹底消滅了,那樣的話,飛鳥盡良弓藏的道理我想你應該懂得。到時放眼整個江湖,姑蘇石家就會成為控靈新的目標,控靈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江湖勢力無限坐大的。”

石小姐說的這些我聽得懂,怪不得很多江湖中人口口聲聲江湖事江湖決,而不是去找控靈調解或者仲裁,他們都不想跟控靈有什麼交集。

石小姐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我感到震驚:“無常鞭雖然不算頂尖高手,但是做事還是比較賣力的,按道理她應該在控靈裡面進步很快才是。但是她在控靈裡面的競爭者,跟她草根出身不一樣,對方出身於官宦世家,雖然在控靈沒有半點功勞。但是靠著強大的背景始終壓著無常鞭一頭,而且那個傢伙很是傲慢,有句口頭禪就是‘你眼中那偌大的江湖,不過是我廟堂後面的一個小水坑罷了’——假如這個傲慢的人掌握了控靈大權。那以後姑蘇石家就沒有好日子過了,所以現在我爸一邊想讓拓日格烈多活幾天,一邊派人到處找關係幫助無常鞭在控靈裡面更進一步,只要能夠讓無常鞭掌握控靈大權。無常鞭做事還是比較講原則的,石家不做壞事她就不會對石家動手,到時拓日格烈是死是活就無所謂了。”

石小姐為了打消我對她的懷疑,知無不言,不惜把這些秘密全部告訴了我。

我相信她的說法,在控靈高層看來,肯定是穩定比較重要,他們會通過任何方式維持江湖中的平衡。

假如石小姐嘴裡那個傲慢的傢伙在控靈掌權的話。我相信到時不但姑蘇石家有可能倒霉,就連我姥姥傾城夫人都會被列為重點管控對象。

像龍飲絕這樣跟控靈對著干的人,那就更會被加緊追殺,甚至說不定像程月和石小姐這樣身份的人物。也會被重新審查。

想到這些我就不寒而慄,對控靈的好感度再次下降。

我現在跟石小姐一樣,盼望冰山李最終能夠掌握控靈,至少那樣的話,程月就不會被控靈再次盯上了。

可惜現在我已經被拓日格烈帶著一幫人先盯上了,就算現在我不是自身難保,我也沒有本事幫助冰山李往上爬。

姑蘇石家這麼大的實力都搞不定的事,我一個小老闆更搞不定了了。

咱只是一個小老百姓。過一天是一天吧,當務之急我要抓緊帶著程月離開這裡,馬上就趕回紫桓縣。

石小姐都對付不了拓日格烈,那我更不行了了!

對了。等下我還要給老史打個電話,讓他通知秦叔和姜裁縫一起趕過來接應我。

想到這裡我伸手到身上摸手機,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被李聰打壞了,看來只能等下回到小鎮裡。找個電話通知老史了。

我對石小姐深深鞠了一躬,說道:“好吧,我錯怪你了,真誠的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希望你這個豪門千金別跟我這個小屌絲計較,咱們就此別過吧。”

說完我彎下腰,撿起水杯掛到脖子上,然後把程月背在背上。這就準備離開。

石小姐看我要走,一下站了起來,擋在我面前說道:“慢著,你關心的問題我說清楚了,你不該知道的我也說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裝傻的說道:“什麼問題?”

石小姐挺胸前進一步,直視著我的眼睛說道:“把你的愛,分給我一點,不行嗎?人家說大愛無疆,你分給我一點,對程月又沒有多大影響,你放心,我是不會跟她爭寵的。”

石小姐如此這般讓我也很是為難,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才能更好的解決這件事。

想了一會,我說道:“這個我真的沒法答應,我跟程月這麼久的患難與共,我可以為她死,她也可以為我死……”

沒等我說完,石小姐打斷了我,說道:“我也可以為你死!”

說到這裡,石小姐從我腰帶上一把抽出了短劍,這把短劍是風無影那個侏儒徒弟的,我沒捨得扔掉。

石小姐把短劍架在脖子上,然後眼睛一閉,說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死給你看好了。”

我正愁怎麼脫離她的糾纏呢,沒想到她閉上了眼睛,我連忙趁著這個空檔,背著程月從石小姐的身邊竄了過去。

石小姐發現我逃走的時候,我已經跑出去十丈遠了,我回頭一看,她揚手把短劍對我扔了過來。

短劍擦著我的頭皮飛了過去,削掉了我幾根頭髮,然後插在了我前面的地上。

好鋒利的短劍!想想也是,那個侏儒為了偷襲程月成功,怎麼會用普通的兵器呢。

幸好石小姐手下留情了。

我捨不得這把短劍,跑到短劍邊上的時候,在地上跺了一腳,短劍彈了起來,被我一把超在手裡,然後我又發足狂奔。

“岳憤……”石小姐在我身後一聲狂吼。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29
393 失車之殤

聽著石小姐呼喊我的名字,我不敢停下腳步,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岳憤,你這個王八蛋!”石小姐悲愴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扭頭一看,石小姐追了幾步停了下來,掩面跺腳大哭。

在那麼一瞬間,我有了一點猶豫,但是也僅僅是片刻的猶豫,我狠狠心,背著程月拔腿繼續奔跑。唯恐她改變主意追了上來。

唉,無論如何,石小姐的事我必須面對,等我度過了目前的危機安全到達紫桓縣,我再想辦法解決跟石小姐之間的事情。

我是不會同時接納她和程月的,但是我決定,除了那種方式之外,無論付出多大代價,我都要幫她看好身上的病。

等我氣喘吁吁的跑回旅館,悄悄回到房間的時候,感覺渾身都快散架了。

我把程月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然後看了看時間,十點整。

這個小鎮就在皖省蘄城附近,蘄城。就是姬懷先背井離鄉,學習馴獸馭靈術的地方,從這裡到紫桓縣也就不到二百公里。

我開車走高速的話,最多三個小時就能到家了,現在時間還早,一切都還不晚。

我簡單收拾一下東西,換掉身上的髒衣服,又給程月換上一身乾淨衣服,然後把換下來的衣服全部扔到垃圾桶裡。

除了姜裁縫給程月做的的內衣,還有一盒武夷岩茶,我把這些裝到小背包裡面,扔掉其他的東西。

我喊來老闆退房間,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看了一下房間,又清點了裡面的東西,然後把押金全部退給我了。

我背著程月下了樓,來到旅店小樓的一側昨天我停皮卡車的地方。

看著空空的車位,我一下愣了,連忙大聲喊樓上的旅館老闆:“老闆,我的車呢?”

老闆慢騰騰的走了出來,掃視周圍一眼,裝瘋賣傻的說道:“小夥子,昨天你開車來了?”

我指著地上留下的車輪印子說道:“昨天那麼大一輛皮卡你看不見嗎?我的車輪比較寬大,跟一般的車不一樣,你看車輪的痕跡還在,但是車不見了。”

旅店老闆連忙擺手,用埋怨的語氣對我說道:“我昨天真沒在意你把車停在這裡了,你停車該跟我說一聲,這樣我也好幫你看照一下,你連說都沒說。車不見了你別怪我,要不,你報警吧。”

國人都有避禍心理,這個旅店老闆也沒免俗,一句話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我搖搖頭,並沒有追究他的責任。

我的皮卡車,極有可能是昨夜我和程月還在野外的時候,李聰的同夥給我偷走的,就是為了讓我今天天黑之前回不了家。

報警我就不想了。那樣還要去派出所錄筆錄什麼的,麻煩的要死還耽誤時間。

相對於程月的安全,一輛皮卡車而已,丟就丟了吧。

不過人都說車是自己的第二老婆,現在這第二老婆丟了。我心裡還是很難受的。

不過現在不是難受的時候,必須盡快離開這裡。

昨天我就觀察過了,這個小鎮上看不到一輛出租車,甚至連私家車都不多。

反正坐長途車回家也來得及,無非多花兩三個小時的時間而已,而且長途車上人多嘴雜,誰要是想對我下手,也要顧忌一下。

我就對旅店老闆說道:“我家裡有急事,必須抓緊回去處理,報警還要耽誤時間。等我處理完家裡的事再說吧,老闆,麻煩你告訴我這裡有沒有汽車站,我等著回去呢。”

聽我不追究丟車的責任了,旅店老闆開心的很,巴不得我抓緊離開他的視線。

老闆告訴我這個小鎮哪裡會有長途汽車站,不過小鎮邊上有個公交站台,可以坐公交去他們這裡的縣城,那裡有長途汽車站。

我按照旅店老闆的指點,背著程月來到公交站台。剛剛看到一輛公交車的時候,程月突然醒了過來。

這丫頭睡著的時候要水喝,現在醒來又要飯吃,從我背上下來之後,連聲喊著餓死了。

公交站台旁邊有個包子鋪,我心說反正公交車還有,吃頓飯耽誤不了不多,拉著程月往包子鋪走去。

程月吃了一盤包子,又喝了一大碗的雞蛋湯,石小姐的那杯茶水裡還有散氣敗石散。不能給她喝,我就另外給她泡了一碗武夷岩茶。

等我拉著程月再回到公交站台的時候,沒想到這裡的公交車並不按點守時,等了一個多小時才過來一輛。

等我到了長途汽車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很可惜。這裡還沒有直達紫桓縣的汽車,必須經過彭城轉車。

我本來想租一輛車回去,但是看著車站旁邊的那些黑車和出租車,心裡的疑心上來,老是感覺說不定會上了拓日格烈布下的陷阱。

最後我還是決定坐長途車。排隊買票折騰了好久,又想辦法躲過了安檢,把那把短劍也帶上了車,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我計算了一下,只要路上順利。天黑之前還是能回到紫桓縣的。

在長途車上,我借了售票員的手機給老史打電話,結果老史關機了,我又給蘇清撥打過去,也是關機。

擦,這對狗男女一起關機,肯定是去哪裡幹壞事了,姜裁縫和秦叔都沒有手機,其他人也說不清,我只好給老史發了一條短信。

短信裡我簡單說了一下情況。然後告訴了老史我的乘車路線,讓他見到信息之後一定要來接應我。

信息發出之後我又刪除了短信,把手機還給了售票員,回到程月身邊的時候,程月又疲憊的睡著了。

屋漏偏逢連陰雨。快到彭城的時候,長途車在一個路口被堵住了,前面是一長溜的車龍,喇叭聲此起彼伏。

司機下車往前面走去,沒一會又搖頭嘆氣的回到車上,說前面的小隧道里面積水太多,現在正在排水呢。

沒有辦法只好在車裡等,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才通過隧道,天快要擦黑的時候長途車才來到彭城跟皖省的交界處。

剛下高速的時候,售票員喊我。說我朋友回信息了。

我接過手機一看,是老史的信息,他說他剛開機,看到信息之後就去開了蘇清的車,現在他已經接到了秦叔。馬上接到姜裁縫之後就會來接應我。

這個時候長途車離彭城市區還有一段距離,外面的天已經擦黑了,不過還是能看到公路兩邊,除了山就是空曠的田野。

長途車突然一個急剎車,把程月也晃醒了。她揉揉眼睛問我到哪裡了。

我抬頭一看,長途車前面站著一個人,帶著寬邊的斗笠,原來是他把車攔住了。

這個人攔車之後也不上車,長途車想走。他就擋在車前,又示意司機下車。

車裡的人面面相覷,就連司機和售票員也是一愣。

“不會是遇到打劫的了吧?”車裡的乘客交頭接耳的說道。

“現在早不是以前,治安環境好了很多,我開車這幾年。沒有遇到敢對長途車下手的!”司機說完,提著一把大號扳手下去了。

我就跟程月小聲說了兩句話,司機就垂頭喪氣的上了車,手裡提著的大扳手已經被別人掰成了一個鋼圈。

“車裡的那個誰,下車吧,別連累了其他無辜的人。”外面帶著斗笠的那個人頭也不抬,沒頭沒腦對著車裡喊了一句。

那人喊完後退幾步,這樣我就能看到他的身材了,肥胖的身影,就是之前那個騷擾我和程月的人,也是李聰一夥的。

我要是不下車,胖子和其他的同夥說不定會在這裡大開殺戒,我不想連累車裡的其他人,咬咬牙站了起來。

程月挽著我的胳膊也站了起來,她已經明白外面的人是奔著我們倆來的。

“老公,痛扁他們一頓好了,省的老是來糾纏我們。”程月並不知道拓日格烈很可能來了,沒有察覺危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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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 緩兵之計

“拓日格烈有可能也來了,就是那個養馬會的掌舵人,今晚咱們要格外小心,等會下車你一定要聽我的。”我小聲提醒程月。

程月對我點點頭,我們走到了長途車的門口,售票員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小夥子,是不是欠了人家的錢了?要是賭債的話你可以不理睬的,我幫你報警好了。”售票員是個熱心的阿姨,關心的問我。

司機看了看那個被掰彎的扳手,還沒從驚嚇中脫離出來。聽售票員這麼說,連忙對售票員擺手示意她不要多管閒事。

我謝過了售票員的好意,小聲告訴她幫我給老史發短信,就說我在這裡碰到熟人了,讓他到這裡來找我就行了。

售票員對我點點頭,我不再磨蹭,拉著程月下了車。

下車之後我看看公路兩邊,一邊是小山,山上隱隱有水聲傳來,公路另外一邊是光禿禿的沙地。

現在我腰裡有短劍,程月身上有飛霜鏡和鳳尾梳,我跟她只要跑到有水的小山上,逃生的幾率可就大得多了。

我和程月倆聯手的話,就算打不敗這幫敗類高手,至少能撐到老史趕來。

老史帶著秦叔姜裁縫一到。就算拓日格烈出現,我還是能夠順利逃生的。

我下車之後,戴著斗笠的肥胖身影也沒有過來靠近我,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對我低著頭,我就這樣跟他無聲的對峙著。

等到長途車一開走,那個肥胖的身影打了一聲口哨,路邊的雜草裡站起來幾個人,肯定都是他的同夥。

永遠不要求惡人發善心,我掃了胖子一眼,然後一句話沒說,拉著程月奔著旁邊的小山發足狂奔。

很多人遇險的時候,都會往人多的地方跑去,但是我不能這樣,因為拓日格烈現在被控靈追殺的急,這種厲害的喪家之犬,現在什麼都做得出來。

除了不想傷害無辜之外,我還有其他的打算。

小山的隆隆水聲能傳到這裡,那裡最低有個小瀑布,只要到了小瀑布邊上,程月就能無限制的施展她的冰魄神掌了。

風無影昨晚雖然沒有出手,不過我也能看出來他根本不是程月的對手,李聰厲害的只是陣法,我只要小心一點,他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

從剛才長途車司機被掰彎的扳手來看,那個肥胖的人影手上的硬功夫不一般,不知道是什麼來路。

或許是承天寺的金剛印吧,移照老和尚能跟拓日格烈狼狽為奸,說明拓日格烈跟承天寺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我跟程月一路狂奔跑到小山腳下,停下腳步仔細聽聽。水聲是從小山背面發出來的,看來水源在山的背面。

回頭看著身後的路邊不時冒出人影加到追兵的行列,足足有十幾個人,我來不及多想,拉著程月又往小山背面跑去。

小山就像一個饅頭。被一刀切出來一片,中間是一條裂縫,站在這條裂縫下面的小路上,仰頭只能看到頭頂一條線一般的天空。

這種險境有個說法叫做一線天,要想跑到小山的背面。必須穿過這個一線天。

這些追兵人多勢眾,被他們一擁而上的話很是麻煩,我別無選擇,拉著程月一頭鑽進了一線天。

我穿行的時候非常小心,不時抬頭看看頭頂。唯恐這狹窄的地方有什麼埋伏。

不知道為什麼,我快要穿過一線天的時候,也沒有遇到任何埋伏,這就讓我懷疑前面有詐了。

說不定小山背面現在已經在拓日格烈的安排下,埋伏了無數的高手,就等著我跟程月自投羅網呢。

這個一線天裡僅能容納兩個人通過,我不怕那些追兵對我們一擁而上,我就準備來個對他們來個迎頭痛擊。

我跟程月停住了腳步,我拿著短劍她拿著鳳尾梳,兩個人肩並肩停了下來。

後面的追兵很快到了。他們雖然有十幾個人,但是只能交錯排成兩排前進,所以能直接跟我和程月交手的,只有最前面兩個人而已。

我現在就算是空手,也能打敗一般的江湖高手,何況手裡還有一柄短劍呢。

程月把手舉過頭頂揮了幾掌,周圍的溫度驟降,程月已經把兩邊石壁上的潮氣,還有那些野草野花上面的水珠全部聚集起來。

追兵在我們對面停下了,那個戴斗笠在隊列中間一揮手。他身後有人舉起了火把,把我們前後的位置照的透亮。

火把亮起的瞬間程月把鳳尾梳劃了一圈,一團水球撲倒鳳尾梳上面,在她手裡形成一把厚背薄刃的單刀。

程月對我笑笑,說道:“老公,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次是你死我活的鬥爭,你千萬不要優柔寡斷的考慮要不要殺人了。”

我微微一笑,對程月點點頭,心說現在我恨不得殺盡所有對你不利的人。這次我是不會像在講歪理飯店裡一樣,因為心慈手軟而放棄了優勢。

對面的人顯然是臨時拼湊的烏合之眾,人心並不是很齊。

剛才追我們的時候,這些人一個個的爭先恐後的,唯恐被別人搶了頭功。現在我跟程月回頭正面迎敵了,他們立刻停了下來。

最前面的兩個面面相覷,並沒有過來跟我們比劃的意思,顯然對剛才爭當排頭兵的念頭開始後悔了。

有時候,排頭兵也是趟地雷的代名詞。榮譽和危險總是並列存在的。

這幫人裡面沒有李聰和風無影,我安心了很多,對付無名之輩還是比較輕鬆的。

我對著對面這幫人喊道:“那個胖子,你幾次三番的騷擾我,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來頭,有什麼想法。”

胖子在人群裡站定如松,說道:“岳憤,我叫熊朗,我有個師兄叫姬懷先,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找你了吧。”

熊朗言下之意是我殺了他師兄姬懷先,他是來給姬懷先報仇的。

我就喜歡這樣的對話,說來說去就能拖延時間,拖延時間對我是有利的,我要是能跟他在這裡聊兩個小時。老史說不定就要到了。

我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熊朗也點點頭,朗聲說道:“殺兄之仇不得不報,你明白就好。”

我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姬懷先雖然幾次找我的麻煩。不過我不但沒有殺他,還多次放他一條生路,後來他的死也不是我的動的手,當然,你是不關心這些的,因為你根本不是為師兄報仇的,你是為了我媳婦而來的,槽,我踏馬這是招誰惹誰了,老是被你們這些江湖敗類揪著不放!”

熊朗被我拆穿之後並沒有生氣。而是笑著說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說這個小精靈的骨頭和血肉,就算她的指甲皮屑,運用好了也是寶貝,你娶了這樣的媳婦。永遠擺脫不了別人的惦記!”

這個小爺現在很相信,認識程月的短短幾個月,我已經跟多路高手碰撞過了,要不是運氣好,現在早就躺在棺材裡了。

熊朗看我沒出聲。接著說道:“看你小子還算不錯,我給你指一條明路吧,世間的美貌女子多了,你何必死死抓住這個小精靈不放,你要是不喜歡世間的女人。非喜歡什麼精靈鬼怪,我也可以幫你找到比她還要漂亮的——只要你扔下她不管,我今天不但放你跑路,還會給你送上金銀珠寶,再加上一等一的各色非人美女。就算你不喜歡漢族血統,想要那種金發碧眼的大屁股猛鬼,或者是蒙著臉的貞子那樣的,我都能給你找來,你可以單選也可以多選……”

要不是為了拖延時間,我早就打斷這小子的話了,我是強忍著聽他噴糞的。

不過程月可就沒這個耐心,一揮手裡的冰刀,說道:“胖子,有種你……”

我要是任由程月說下去,難免會提前跟胖子一幫人打起來,我連忙拍了程月一下,讓她不要出聲,避免衝突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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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 嗜血狂魔

反正熊朗一幫人現在處於沒法一起動手的尷尬境地,我是不怕他們的,跟他們多聊聊,拖延一點時間也是不錯的。

“熊朗,這個名字不錯,你長得也跟狗熊一樣的壯實,有件事我很不明白,為什麼你跑的那麼快。翻牆卻那麼笨拙,你是裝出來的嗎?”

雖然我是為了拖延時間,不過這個問題我確實也很好奇。

熊朗好像對這個問題很忌諱,並沒有回答我。

反倒是最前面的兩個人,其中那個瘦子笑著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跑得快的狗熊很常見,但是會爬牆的狗熊,聽都沒聽說過。”

瘦子身邊是一個刀疤臉,這傢伙聽瘦子這麼說,也跟著笑了起來。

看來瘦子說的不假,熊朗不但有狗熊的樣子,也有狗熊的部分習性。

這倒是我有點意外。姬懷先的馴獸馭靈術,是訓練動物的,訓練狗熊也有可能,但是為什麼這個熊朗有了狗熊的習性?

我還疑惑的時候,瘦子和刀疤臉已經向我和程月撲了過來。

不過他倆撲過來的時候臉上是愣愣的表情,連腰上插著的開山斧都沒有抽出來,手上是空著的。

他倆不但看上去並沒有做好攻擊我和程月的準備,而且兩個人的胸口也是對著我和程月的刀劍飛了過來。

我也有點呆了,這明顯不是過來殺人的,反倒是過來送死的。

程月已經把冰刀伸了出去,就等著刀疤臉撞到她的刀尖上,同時又拍了我一下,提醒我敵人來了不要走神。

大敵當前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還猶豫什麼!我馬上把短劍迎著瘦子的胸口遞了過去。

不過瘦子和刀疤臉也真是了得,在半途的時候抽出了腰上的開山斧,他們的開山斧有點小號的樣子,已經來不及來砍我和程月了。

瘦子和刀疤臉的開山斧同時護在了胸口,想要當做盾牌一樣擋住我和程月的刀劍。

噹啷一聲響,我的短劍穿透了瘦子的開山斧,刺進了他的皮肉,瘦子疼的哎吆一聲,後退一步,我牢牢攥住短劍,他一後退短劍也拔了出來。

真是一把好劍!

不過短劍雖然鋒利。畢竟有開山斧的獨擋,這一下入肉很淺,劍鋒上面只有一寸的血跡,並沒有刺到瘦子的心臟要害。

程月就比我強多了。冰刀碰到開山斧之後順著開山斧的傾角上挑,又在刀疤臉上劃出另外一條刀疤,連著刀疤臉的一隻眼睛也給弄瞎了。

刀疤臉慘叫一聲,臉朝下趴到了地上。然後再也沒了動靜,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仔細看看,刀疤臉的屁股上有個大大的腳印。

怪不得剛才瘦子和刀疤臉一臉驚愕的撲過來,原來是有人在後面偷偷的出腳。把他們踢了過來。

瘦子又是連番的後退,站定之後,一手拿著開山斧警戒的看著我和程月,一邊扭頭對後面喊道:“熊朗,我草泥馬,你敢陰我們!”

看來踢瘦子兩人的就是熊朗,熊朗這是借刀殺人,報復瘦子和刀疤臉剛才笑話他是狗熊。

看著地上的刀疤臉。熊朗摘下了頭上的斗笠,露出了一顆碩大的頭顱,就連他的臉都是狗熊模樣。

熊朗又捲起了胳膊上的長袖子,他的大手毛茸茸的,上面還有粗糙的老繭,手指比常人粗了幾倍,指甲堅韌而又鋒利,手掌看上去跟熊掌沒有分別。

我再低頭看看。熊朗的兩隻腳都穿著簡陋的草鞋,明顯不是人腳的樣子。

怪不得熊朗幾次都沒讓我看見他的臉,原來他就像一隻站立的狗熊,現在也就他身上的衣服讓他有了幾分人樣。

也怪不得熊朗能夠掰彎長途車司機的大號扳手,還把司機嚇得夠嗆,原來這個他不但有熊的模樣,還有有熊的力氣。

熊朗抬起滿是熊毛的粗壯胳膊,兩隻熊掌在一起一拍。對著瘦子冷笑著說道:“說我陰?呵呵,跟你們陰家兩兄弟比起來,我就再陰也是陽。”

陰家兩兄弟?這兩個我聽說過,是河朔一帶有名的惡人。這倆專門挑失足婦女下手,不但劫財劫色,殺人之後還販賣器官。

對這種貨色有什麼仁慈可言!

我跨到刀疤臉身邊,彎下腰之後毫不猶豫的對著他的後心一劍插了下去。

記得以前看屠夫殺豬。鋒利的刀子還需要用力才能捅進豬脖子,我這一劍下去根本沒有費勁,短劍穿透人體的順暢感甚至讓我有點失望。

本以為殺人是多麼麻煩的事,沒想到就這麼簡單!

我出手的時候。瘦子對著熊朗罵道:“姓熊的,你做過的事比我們兄弟有過之而無不及,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去年彭城獅子山的案子,就是你做的!”

獅子山的案子我聽過傳聞,網上有人說過,但是很快就被刪帖了,據說現場非常恐怖。不是適合公佈的案子。

我心說今晚這些傢伙,看來沒一個好東西!

我拔出短劍,看著劍鋒上面不停滴下的鮮血,把短劍在褲子上面蹭蹭。心裡突然一陣悸動。

我再看看刀疤臉後背的那個血洞,竟然產生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迫不及待想要再殺個人試試。

每個人心裡都住著一個魔鬼,或許我天生是個嗜血的人,突破以前的謹小慎微之後,馬上開始期待揮刀砍殺血肉橫飛的場面了。

我對刀疤的補刀讓程月有點驚訝,她還以為我今晚又會下不去手殺人呢,疑惑的看看我。以為我受了什麼刺激。

我擦掉劍鋒上面的血跡,對程月說道:“這傢伙壞事做的多了,這樣讓他死了真是便宜他了,今晚咱們對面這些傢伙。一個個肯定都不是好東西,我要替天行道,把他們一個個都殺光!”

此刻我寧願相信自己上面的話,是為了弘揚主旋律傳播正能量。而不是一顆嗜殺的心正在沉渣泛起一般的按捺不住。

程月被我的殺伐果斷很是滿意,點點頭說道:“嗯嗯,他們一個個的心懷不軌來者不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能這樣想最好。”

我用冷靜的表情來掩飾內心殺人的衝動,短劍指著瘦子,說道:“瘦猴,你要是不想跟小爺動手。麻煩你往後讓一讓,別擋著小爺殺人!”

或許是我平靜的樣子更讓自己增添了幾分無情奪命的色彩,瘦猴看到我的表情,臉色變得很是蒼白,根本不敢過來跟我動手,而是連連後退。

我真的這麼可怕嘛?我看著程月問道:“老婆,我現在有這麼可怕嘛,怎麼這個殺人無數的傢伙被我差點嚇尿了?”

程月看了看我,說道:“老公,現在你身上的殺氣實在太濃了……很有男人味……”

我又上前一步,瘦子連忙後退兩步,不但瘦子後退了,他身後的人群也跟著後退了,就好像我是一個嗜血狂魔一般。

我不禁有點疑惑了,我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嗜血了,好像在別人看來,我身上還有無盡的殺氣?

這個時候我感覺褲子口袋裡有輕微的震動,我把手伸進褲袋,手指頭上傳來一陣刺痛,我連忙把手又縮了回來。

我褲兜裡面裝著玉封和扳指,震動好像是扳指在摩擦玉封,我手上的刺痛是它們傳來的,我都能感覺到它們無盡的殺氣。

剛才我在褲子上面擦掉了短劍上面的血,沒想到鮮血滲透褲子之後也滲透了乾坤袋,沾到了玉封和扳指上面。

玉封是千年血玉,扳指是戰場凶器,剛才刀疤臉的血喚醒了它們,現在它們蠢蠢欲動,一心想要突破乾坤袋的封鎖。

我還是那個我,我心裡泛起的嗜血感不過是來自於玉封和扳指。

可惜我現在沒有把握運用玉封和扳指上面的殺氣,還差點被它們所左右。

雖然我明白了上面這點,但是玉封和扳指不斷給我傳來這樣的信息:去吧,殺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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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 換皮惡熊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我明知道玉封和扳指在左右我的情緒,但是我又沒法抵抗它們的左右,就連身上的子剛牌也沒有排斥玉封和扳指。

無所謂了,反正對面沒一個好人,我就算不管他們的過去,對這種想要把程月從我身邊奪走的人,我下定決心不再仁慈。

我把短劍提了起來,做出一個嗜血的表情,在劍鋒上面舔了一下。然後對著瘦子又逼近一步。

現在我喜歡這個嗜血狂魔的角色,對付壞人,就要比他們更壞,對付恐怖,就要更加恐怖。

現在我比程月站的要靠前一些,我都不知道自己的面容是多麼的恐怖,反正瘦子嚇得扔掉了手裡的開山斧,慘叫一聲拚命的後退。

瘦子擠開了兩個人,然後一頭撞到了熊朗身上,他這驚恐讓其他人也害怕起來,紛紛往後面退去。

“這小子沒什麼了不起的,只是他身上裝著什麼邪物,導致他身不由己罷了,大家都不要後退!”

熊朗說完兩隻熊掌抓住瘦子的肩膀,把瘦子對我扔了過來。

熊朗的眼光很是銳利。竟然能看出來我身上的殺氣並不是來自我本身,怪不得他能成為這些人的頭兒。

我不由自主的挺起短劍,對著飛過來瘦子,噗呲一聲,瘦子看著深深插進自己胸口的短劍,噗的一聲噴出一片血沫子。

我一收手拔回了短劍,瘦子的血噴濺出來,然後就像沒有骨頭一樣栽到地上,頭一歪就死了。

鮮血濺到我的臉上,一股腥腥的味道。我用手抹了一把臉,回頭對著程月笑笑,程月有點驚愕,說道:“老公,你的臉……”

“被血濺到了,等會用手洗洗就行了,沒事的。”我對程月笑笑說道。

或許是我的笑容加上一臉的血,更增添了幾分恐怖氣氛,對面的熊朗並沒有制止住手下一幫人的退卻。

熊朗推開身前的兩個人,走到了我對面,他這是以身作則身先士卒,為了穩定軍心。

熊朗先是吼了一聲,然後說道:“你們誰想走我不攔著,但是你們好好想想,走了的話,小精靈的血,你們一點也別想得到!”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程月的血又燃起了這幫人的貪心,一個個停住了腳步。

我回頭看看身後,並沒有埋伏出來前後夾擊我。風無影和李聰兩個高手也沒有出現。

或許他們的準備並不充分,想到這裡我安心了很多,只要干掉對面的這幫人,我就可以原路返回,迎接老史三個人的到來了。

還用什麼緩兵之計拖延個屁啊!越早脫離這裡越好!

想到這裡我先程月一步。提著短劍對著熊朗走了過去。

熊朗把兩隻雙掌對著兩邊的石壁一拍,先是石壁被拍的啪啪響,接著是嘩啦啦的聲音,一線天上面掉下來好幾個小石頭。

程月突然從後面拉住了我的肩膀,讓我稍等一下。然後她看了看熊朗。

程月的視線剛才被我擋住了,現在她看到了熊朗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對著熊朗打量一番之後,程月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熊朗。我最近看了一本書,上面說以前有那丐幫的邪惡乞丐,抓住痴呆的流浪漢之後,拿刀在痴呆身上割出一道道的口子,用熬好藥物趁熱潑到傷口上面,然後把剛剝下來的熊皮披到這個痴呆的身上,再用一種特製的熨鬥在熊皮上面熨燙,久而久之,熊皮就長到了痴呆身上,再也脫不下來了。然後丐幫的人就帶著這個半熊半人的可憐人,到處去乞討——不知道你身上,是不是發生過這樣的事?”

我瞬間明白了程月的意思,她以為熊朗是被別人把熊皮種到身上的,對熊朗產生了惻隱之心。

別看熊朗心狠手辣,接連害死了刀疤臉和瘦子,不過他現在半熊半人的樣子,看上去還是比較可笑可憐的。

被提到了傷心事,熊朗慘然一笑,說道:“小精靈你知道的不少啊。我身上的熊皮確實是種上去的,不過我是自願的,而且熊皮是我自己種到身上的,跟什麼丐幫是一點關係也沒有。當初拜師學藝的時候,我沒有師兄姬懷先的底子好。學來學去總是比他慢了一拍,所以我也得不到師父的喜愛,師父把好東西都留給了我師兄,我一氣之下就殺了師父最喜愛的一頭熊,然後用我們師門的秘技,把熊皮種到了自己身上,我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功力,我成功了,唯一遺憾的是,身上這身熊皮脫不下來了,沒到月圓之夜,我就痛苦難當。”

程月“哦”了一聲,語氣裡還是有點可憐熊朗的意思,或許在她眼裡,此刻的熊朗並不是惡人。而是一隻可憐的狗熊。

我看看程月,心說虧你剛才還對我這麼說什麼“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現在卻心軟了,看來女人還是比較感性的東西。

我回頭看看,身後沒有埋伏。李聰風無影那些真正的高手還沒有出現,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熊朗,我知道你脫掉熊皮的辦法,只要有我媳婦的血,你就能脫下熊皮了對不對?”

我盯著熊朗說道。同時也是為了激起程月的氣憤,這個丫頭不該在這個時候突然感性起來。

熊朗看看程月,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不過也有默認的意思。

程月果然被我一下點起了火,提著單刀罵道:“好。我就幫你脫掉身上這身熊皮!等會我不但要剝了你的皮,還要抽了你的筋。”

程月咬牙切齒的語氣,手裡的單刀對著熊朗的當頭劈了下去。

熊朗沒有躲避,而是兩隻熊掌疊在一起,硬生生的去擋程月的單刀。

冰刀碰到熊掌被彈了起來,這讓我很是意外,以前程月用冰刀虐講歪理和海金錢的時候,冰刀可是所向披靡的。

程月也沒想到熊掌能擋住冰刀,或許她以為這一刀下去,熊朗的熊掌本該被斬落在地的。

在我看來。這個熊朗的功夫,至少手上的硬功夫,比海金錢和講歪理都要高,應該和承天寺的鑑銘和尚有的一拼。

想想也是,熊朗經受的換皮之苦。比海金錢痛苦多了,海金錢雖然是個蠱人,但是還是人的模樣,熊朗確事真的成了一頭兩條腿站著的熊。

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熊朗換來的收益肯定也不小,我和程月都小看他了。

程月的冰刀在手裡翻轉幾下,然後再次舉起,嘴裡喊了一聲“再來”,對著熊朗又劈了下去。

熊朗笑笑,他的笑容很是詭異,怎麼說呢,想像一隻會笑的狗熊就行了。

程月剛才那一刀對熊朗沒有任何傷害,讓熊朗有點輕敵了,他或許以為程月就這點本事,這次竟然狂妄到了單掌去抓程月的冰刀。

剛才程月並沒有用盡全力,這次可就不同了,因為程月出刀的時候,我都能感到一陣寒冷襲來,程月這次聚集了更多的水汽。

熊朗毫不費力的抓住了程月的冰刀,他的熊掌只是損傷了幾根粗毛而已。

熊朗開心的不得了,抓著冰刀往他面前使勁一拉,嘴裡喊道:“小精靈,過來吧你”。

程月順勢跨步向前,手腕一擰,冰刀一個翻轉,熊朗的半隻熊掌落到了地上,又彈到了我面前。

看到地上的熊掌,擦,身上要是裝著這玩意,要是被警察抓住可就慘了,我抬腿一腳把熊掌踢出老遠。

熊掌出去之後,正好砸在了熊朗的腳上,熊朗這個時候才發出一聲類似於熊的慘叫,又震下來一線天上面的幾塊小石頭。

程月退後兩步,躲開掉下來的石頭,對著熊朗招招手,學著熊朗剛才的語氣說道:“大狗熊,過來吧你。”

熊朗作為領頭的人,輕易就被砍掉了半隻手掌,他身後的一幫烏合之眾紛紛搖頭,看樣子又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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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 凌空亂石

熊朗現在捏著斷掌,痛的臉上的絨毛都彎曲了,根本顧不上身後的人,那些人開始慢慢後退,做好了隨時腳底抹油的機會。

現在我明白了,這些人除了熊朗之外,其他人裡面沒有幾個高手,剛才他們虛張聲勢的追趕。只是為了把我和程月逼到這裡。

槽,我竟然因為恐懼拓日格烈的存在,上了他們的當!

看我和程月很快就要突破封鎖,熊朗把地上半隻熊掌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進懷裡,然後張開大嘴做出了仰天長嘯的架勢。

我抬頭看看上面,難道有什麼埋伏?

被我猜中了,熊朗並沒有長嘯,而是突然對著頭頂大喊一聲:“老風,動手!”

頭頂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傳來,我抬頭一看,無數的石頭從上面落了下來。落點正式現在我們雙方立足的地方,。

有幾塊足球大的石頭速度很快,轉眼間就掉落下來,熊朗一幫人最後面的三個人猝不及防,瞬間被石頭砸倒在地上。

被亂石砸到的三個人幾聲慘叫之後有更多的石頭落下,很快把他們深埋在下面,慘叫聲聽不到了,不知道是被人砸死了還是慘叫被石頭掩埋了。

熊朗嘴裡的老風肯定就是風無影。上面肯定是風無影用什麼法子,引發了這山崩一般的亂石雨。

看著大大小小的石頭伴隨著灰塵和殘渣不斷的落下,我連忙拉著程月,轉過身子往一線天的另一頭飛奔。

現在另一頭就算是有豺狼虎豹魑魅魍魎,我也顧不上了,總比被在活埋在這狹窄的通道里面強多了。

熊朗和剩下的人也跟著我和程月跑來,換句話說,他們並不是為了追殺我們,而是為了脫離落石砸頭的險境。

石頭越落越多,一塊石頭要不是因為太大被兩邊的石壁夾住了,就把我和程月砸在下面了,看著這塊離我的頭不到一尺的石頭,我暗道一聲好險。

身後不斷傳來慘叫聲,熊朗一幫人不斷有被石頭砸傷砸死的,反正聽身後的巨響,現在只要倒下了就會被石頭掩埋。斷沒有生還的可能。

我沒有回頭,一邊催促程月快跑,一邊緊跟在程月後面,兩個人拚命往前面跑去。

正跑著的時候。我感覺腦後一陣勁風傳來,我回頭一看,一個瘦小的傢伙壁虎游牆一般吸附在石壁上,跟在我後面跑著。

我回頭的時候腳步就有點慢了。這個傢伙手裡拿著一把細長的尖刺類兵器,趁機對著我就刺了過來。

我歪頭躲閃了一下,尖刺擦著我的臉而過,接著又被瘦小的傢伙收了回去。

我能聞到尖刺上面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這肯定是喂過劇毒的偏門兵刃。

就這稍微停下的功夫,一塊小石頭落下來砸在我肩膀上,把我砸的一個踉蹌,幸好石頭太小,不然我的鎖骨就要斷了。

瘦小的傢伙趁我捂著肩膀的功夫,手裡的尖刺瞅準時機,對著我的一邊肩膀又刺了過來。

這下他出手很快,而且他拿捏的很準。此時一塊石頭正好對我的另一邊砸了下來,我要是躲開尖刺就要被石頭砸到。

我要是躲開落石,尖刺就會刺進我的肩膀,這種帶毒的兵刃只要見血,我肯定就會中了上面的劇毒,同樣是死路一條。

我相信假如是在平地,我三招就能殺了這個瘦小的傢伙。

但是在這連身子都轉不過來的狹窄通道里面,這傢伙在我上面的位置。那裡空間稍微大一點,他還是很有優勢的。

就在我閉眼準備接受中毒的時候,一塊石頭迅捷無比的掉下來,正好砸在了瘦小傢伙的後背上。把他砸的從上面掉了下來。

這個傢伙落地之後,接著又掉下來一塊石頭,把這傢伙的頭都砸扁了,腦漿子崩到了我的腳面上,鞋面馬上一片紅白。

雖然風無影弄下來的亂石是不分敵我的,不過巧了,這兩塊石頭正好救了我一命,真是天助我也!

對這個瘦小傢伙的死我沒有一點同情,心裡湧上來一陣快感,叫你小子來殺我,草泥馬的!

你想殺我,結果不還是死在了小爺前頭!

後面再也沒人敢攀上石壁來偷襲我了。我回頭拚命奔跑,並且大喊讓程月把冰刀舉在頭頂,千萬不要停下。

很快跑出了一線天,我已經不怕石頭落下來了。攥著手裡的短劍,我看到程月手裡只剩下一個烏鳳束尾梳了。

看來不斷落下的石頭,砸壞了程月的冰刀,畢竟那把刀是冰做的。經受不住石頭連續不斷的撞擊。

我再看看跑出來的追兵,熊朗也一副狼狽的樣子,他身邊也就剩下兩個鼻青臉腫的人了。

受傷的熊朗加上那兩個不起眼的傢伙,我相信自己和程月很容易就能應付。不過殺了他們之後想要回去還要繞過小山,這就有點耽誤時間了。

就在我準備對熊朗三人痛下殺手的時候,頭頂傾斜的石壁上面,有好幾個人影飛速的往下滑落,他們一邊滑一邊還發出嘯聲。

聽聲音其中一個好像是風無影,石頭多的地方對雞血門的風無影是有利的,我知道真正的強敵終於出現了。

“還跑嗎?”程月問我。

這丫頭真聽話,我在長途車裡說讓她聽我的。現在她就來等我的指示了。

我聽聽水聲來自於左邊,對程月說道:“風無影帶來的應該是高手,他們人多勢眾,咱們還是在有水的地方勝算比較大!”

然後我拉著程月往左邊跑去。遠遠的看到一條瀑布掛在山間,在月光下閃著銀光,落下的時候碰撞到山石上面,濺起一片片的水花。

我心說這麼多的水,而且是姜裁縫說的懸壺活水,程月這下如虎添翼了。

我跟程月很快跑到了瀑布前面,突然一片紅光冒了出來,在我們和瀑布中間,七零八落的插著不少火把,現在突然被同時點燃了。

在火把的中央,有個面色微紅的和尚,身上披著一件紫紅色袈裟,閉著眼坐在一塊光滑的大石頭上。

袈裟很是寬大,把和尚除了頭部的其他部位全部罩在了裡面,聽到我和程月的腳步聲,和尚睜開了一雙大眼睛。

和尚沒有眉毛,他的兩隻眼睛裡面沒有一點白,一眨不眨的就像兩個烏黑髮亮的珠子,顯得深不見底。

內地沒有和尚穿紫紅色的袈裟,這是喇嘛的裝束,而且那紅紅的臉色,就是藏區的那種高原紅,我基本能確定對方的身份了。

我拉著程月停下腳步,然後脫口而出:“拓日格烈?”

和尚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點了點頭,那表情給我的意思,他是來拯救蒼生的。

程月這就要動手,我把她拉到身後,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因為拓日格烈穩坐釣魚台的樣子,讓我有點不妙的感覺。

或許今晚熊朗帶人虛張聲勢的追趕,風無影不分敵我的崩塌亂石,就是為了把我和程月趕到這裡!

雖然這裡有利於程月的瀑布,但是說不定還有有利於他們的東西,不然拓日格烈不會選擇這個地點跟我們碰面。

火把越燒越旺,把這裡照的到處雪亮,我仔細看看周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我又看看拓日格烈,覺得這是一個愛裝逼的人,沒發現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記得那天在九龍山的破廟裡,拓日格烈在外面偷窺,當時他說自己受傷了,就不進來跟傾城夫人過招了。

但是今天早晨石小姐又對我說,當時姜裁縫和冰山李兩個人聯手,連拓日格烈的衣角都沒有摸到。

到底是拓日格烈那天藉口受傷避開傾城夫人,還是石小姐今天告訴我的消息不正確?

拓日格烈坐著一動不動,連手都藏在了袈裟裡,他到底有沒有受傷?

我定定心神,客氣的說道:“拓日格烈,久聞你的大名,今天見到,真是倍感榮幸。”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30
398 披袈惡神

我嘴上說的客氣,心裡卻恨不得把拓日格烈放到磨盤裡,一圈圈的碾壓,把他壓成血沫和肉渣。

拓日格烈也跟我客氣起來,說道:“我也經常聽到岳掌門的赫赫威名,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我心說小爺懶得跟你客氣,不過我忍住了,而是試探著問道:“記得那天在破廟裡,我聽你說自己受傷了。怎麼,現在你的傷養好了?”

拓日格烈沒有回應我,我索性來了一個激將法:“沒想到這世間還有能打傷你的人,有機會我真想問問,他為什麼打傷你而不殺了你。”

拓日格烈還是那麼似笑非笑的表情,並沒有發怒,先是對著面前一根火把吹了吹,把火把吹得更旺了,又去吹另一個火把。

拓日格烈這是跟我打心理戰,故意來消磨我和程月的銳氣,幸好程月很聽話,並沒有毛毛躁躁的亂了陣腳,我也牢牢站在那裡。

拓日格烈看我們倆沒有過激的反應,對著我們笑笑,這才接下我的話茬。平靜的說道:“你見過那個人的,他就是內家第一高手龍飲絕,呵呵,我雖然受了點小傷,不過他也比我好不了哪去,唯一可惜的是,我當時不想跟他糾纏,在我想脫身的時候,不小心讓龍飲絕用蟠龍拐砸碎了我的象雄天珠,那可是我離開師門帶走的唯一一件法器。真是罪過。”

拓日格烈說到這裡話鋒一轉,語氣稍微加重:“岳掌門,龍飲絕想殺我也沒那麼容易,所以你不要去責問他了。”

拓日格烈說話的語氣,就像我是他多年的老朋友一樣,不過言下之意還是顯示他並不比龍飲絕差到哪裡去。

我相信拓日格烈說的,他就算打不過龍飲絕,也比龍飲絕差不了多少,不然他不能帶領一個七零八落的養馬會,頂著控靈的壓力存活這麼多年。

估計他被控靈不斷的追殺,碰上龍飲絕之後,兩人大戰的時候,拓日格烈急著脫身,這才被龍飲絕搶得先機稍勝一籌。

拓日格烈是個硬茬子,幸好對面不遠就是瀑布,那裡有程月用不完的水。

身後傳來嘈雜的聲音,風無影帶著六個人、熊朗帶著兩個人趕到了,他們呈扇面在我和程月背後散開,堵住了我和程月的退路。

“大師,終於把小精靈引到這裡了。”熊朗開心的說道。說完又拍拍自己胸口,那裡放著他那半隻熊掌。

熊朗對拓日格烈說話的語氣,就像兩個人是主僕關係,他一副邀功請賞的樣子,一時連斷掌的痛苦都忘記了。

風無影掃了熊朗一眼。斜著眼哼了一聲,表示自己對他這副奴顏屈膝很是瞧不起,然後對著拓日格烈說道:“咱們還是抓緊動手好了,省的夜長夢多,姓岳的小子會有幫手趕來。”

“風先生放心好了。他的幫手一時半會來不了了,剛才你崩塌亂石的時候,李先生已經留在了那裡,正好利用你的亂石擺出了陣法,有李先生守在一線天那裡。就算殺不了紫桓縣的幾個高手,也能抵擋一陣子。”

拓日格烈說的很輕鬆,一副一切盡在我算計之中的語氣,風無影聽了這話,回頭又看看一線天那裡,這才稍微放了點心。

風無影放心了,我的一顆心卻提起來了,拓日格烈說的李先生肯定就是李聰,怪不得我今晚沒有看到李聰,原來他去伏擊老史他們了。

現在我已經不指望老史他們。只盼老史他們能夠突破李聰的陣法,千萬不要有什麼閃失,不能因為我讓他們出現傷亡。

仇人就在眼前,程月一忍再忍,現在再也忍不住了,一下站到了我的前面,她氣勢洶洶的,連前面的火把都被她帶出的勁風吹滅了兩根。

程月用鳳尾梳指著拓日格烈,吼道:“拓日格烈,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用屍油迷蹤錢來鎮壓我?”

拓日格烈掃了程月一眼,說道:“程姑娘你錯了,我那不是鎮壓你,而是怕你醒來之後跑掉,因為我想跟你好好聊聊。找不到你就沒法聊了。”

程月伸手一指拓日格烈,罵道:“少來了,你這個入了魔道佛面獸心的傢伙,披著袈裟的惡魔!你做了那麼多的壞事,納命來吧!”

然後程月一手拿著鳳尾梳,另一隻手對著瀑布一招,叫道:“手挽五龍,神水源來!”

程月大聲的唸著咒語,她也知道對面的拓日格烈不好對付,所以一上來就用了全力,在她的召喚下,瀑布下面的水潭裡泛起了大片的水花。

水花慢慢聚集在一起,突然從水面飛起一條水柱,不停的旋轉著。

這個時候拓日格烈沒有打擾程月,就連熊朗想要阻攔程月做法。也被拓日格烈用眼神制止了。

水柱越起越高,然後水柱一彎腰,上面多餘的水開始剝落,變成成了一條水龍的模樣。

那條水龍越來越粗,程月用手拿著鳳尾梳在空中劃了幾圈。水龍隨著她的手勢在空中翻滾幾圈之後,對著程月手裡的梳子飛了過來。

水龍在空中張牙舞爪,比程月以前召喚的水龍都要巨大,我心裡又有了底氣,對事情的後續發展也樂觀了很多。

雖然老史他們被擋住了。但秦叔也是一個絕頂高手,而且他對陣法什麼的很有研究,估計有他在,突破李聰的陣法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就連拓日格烈也說李聰只能抵擋一陣子,只要秦叔能擺平李聰。他們三個一到,我想秦叔加上程月,打敗龍飲絕都有可能。

能打敗龍飲絕,那就更能打敗拓日格烈,說不定冰山李也察覺到了拓日格烈的行蹤,現在也在趕來的路上了。

只要程月能夠抵擋一陣子,一切皆有可能!

我在樂觀的時候,又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程月召喚的巨大水龍,在經過拓日格烈頭頂的時候。就像遇到了無數的小刀,不停被刮去身上的鱗片。

或者說,就像一根極大的香腸,穿過一個鋒利的鋼圈,被鋼圈削去了整整一大圈。

水龍經過拓日格烈頭頂飛到程月面前的時候。只剩下很小的一條,水龍,竟然變成了一條小小的水蛇。

水蛇太小,圍在鳳尾梳上之後,連鳳尾大刀都形成不了,只變成剛才一線天那裡單刀大小的一把冰刀,不過稍微晶亮一點罷了。

程月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看著手裡的單刀,又看了看飛流直下的瀑布,和下面不停濺起大片水花的水潭,然後咦了一聲,不相信的樣子。

拓日格烈終於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沒見他上半身和胳膊有什麼動作,竟然從地上直直的站了起來。

拓日格烈的身材很是高大,長長的胳膊也伸出袈裟之外,手裡拿著一串佛珠,然後轉過身子,背對我們向著瀑布走去。

我和程月對視一眼,心意相通的想到不能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兩個人刀劍並舉對著拓日格烈的背影飛撲過去。

我的短劍走中路,刺拓日格烈的後心,程月的刀走上路,對著拓日格烈光禿禿的後腦砍了過去。

只要干掉這個拓日格烈,剩下的風無影和熊朗那幫人都好對付了!

在風無影和熊朗等人的驚呼聲中,程月的單刀,距離拓日格烈的後腦也就差了三寸的距離。

我的動作比程月慢了很多,不過由於有風鼓蕩起拓日格烈的袈裟,他的袈裟距離皮膚足足有一尺的距離,我的劍尖已經觸碰到了他的袈裟。

我都能感覺到短劍碰到袈裟時,劍尖傳來布料在風中的輕微擺動的感覺。

難道,我們就這樣輕易的得手了?

事情太順利,我反而有點不自信了。

拓日格烈頭也沒回,把手伸到肩膀位置對著後面一繞,他手裡的那串佛珠在他腦後轉了一圈。

佛珠轉動的時候勁風很盛。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30
399 一刀兩斷

佛珠轉動形成強勁的風,這勁風吹到了周圍的火把上,這些火把就像短路瞬間的電燈,突然閃亮了很多。

就在程月的單刀堪堪碰到拓日格烈後腦頭皮的時候,佛珠恰好轉到了,啪啪啪啪,好多佛珠砸在了程月的單刀上。

叮叮噹噹一陣響,程月連人帶刀被佛珠打的後退一步。要不是她攥緊了刀柄,單刀就要脫手而出了。

然後佛珠往下又轉了一圈,碰到我的短劍上,發出了金鐵交鳴的一聲巨響。

我暗道一聲不好,慌忙運氣護住自己全身,接著一股大力順著胳膊傳來,瞬間衝破了我身上的真氣,就連子剛牌裡面的力量一下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然後那股力量聚集到我胸口,沒有遇到任何阻力之後突然爆發,我感覺胸口像被一把大錘從內往外砸了一下。

我的手腕早被震得發麻,虎口都震裂了,手上拿捏不住,短劍擦著拓日格烈的袈裟飛了出去,碰到佛珠又被打的飛向我身後。

短劍脫手之後,我也被震得向後飛了出去,於此同時。程月的單刀再次對著拓日格烈的脖子抹了過去。

“別!”我連忙向程月示警,可惜已經晚了。

拓日格烈手一甩,那串佛珠就到了他的脖子上面,程月的單刀碰到了佛珠。噹啷一聲巨響。

我都能看到佛珠和單刀接觸的時候,周圍的氣流被凝聚在一起,然後像被擠壓的氣球一樣,轟的一聲爆裂開來。

形成單刀的冰立刻全碎,程月手裡也只剩下一把梳子,強大的衝擊力讓程月噔噔噔後退幾步。

雖然程月比我強大多了,不過也是好不容易才穩定住自己的身形,程月面對著拓日格烈站著,這次她連飛霜鏡都掏了出來。

“老公,你怎麼樣?”程月頭也不回的問我。

不是程月不關心我的傷勢,而是她怕拓日格烈會轉過身子,對我們進行乘勝追擊。

拓日格烈這麼強的一個人,程月哪怕是一秒的疏忽,我們兩個就要立馬躺下了,所以程月只能盯著拓日格烈。

剛才對著程月喊了那一句之後,我胸口一股熱流要往上湧。被我用最後殘存的真氣壓住了,我不能吐出這口血,我怕吐出之後我再也起不來了。

本來我是不想回答程月的,因為我只要開口。就壓不住胸口的那股熱流了。

但是看著程月的腳在地上不易察覺的搓著,我知道她現在也很緊張,這次是我唯一一次見到她面對敵人,一刻也不敢放鬆。

程月又問了我一句。沒聽到我的回答她扭頭看著我,眼裡都是關切和害怕,這也是我第一次在她的眼神裡看到害怕。

讓我恐懼的是,程月剛剛回頭的時候。拓日格烈也扭過了頭,用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程月。

我要是再不回答,程月不把頭轉過去的話,拓日格烈一出手,我們倆就完了。

我鼓起全身的力氣,對著程月說道:“我沒事,你注意後面……”

聽我這麼說,程月才轉過頭去。

她轉頭的同時拓日格烈也轉過了頭。然後彎下腰蹲在水潭邊上,把手伸到了水潭裡面,好像去撈什麼兵器。

草泥馬,一串佛珠就把我們兩口子搞成這樣,你要是還有那種高原長矛之類的武器,還不把我們弄成了肉醬!

這個時候我一個鬱悶氣結,就覺得喉頭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我是強忍著才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不過我也被嗆得咳嗽兩聲。

血吐出來之後,我就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這口血同時帶出了體內,只能用兩隻手放到後面。和屁股同時支撐自己的身體。

身後的風無影、熊朗他們總共是十來個人,現在無論是誰過來,哪怕只是戳我一指頭,我就要倒下了。

我坐在地上感覺頭很沉。然後一陣眩暈感傳來,眼前程月的背影開始模糊,就連周邊火把燃燒的聲音我都聽不到了。

視覺和聽覺都離我而去了,我怕自己真的暈死過去,連忙使勁的甩甩頭,感覺臉上的肉都被自己抖的亂晃,這才清醒了一點。

聽覺又重新回到我體內,我能聽到身後傳來微弱的腳步聲,這肯定是有人想撿便宜偷襲我!

來的應該是兩個人,這兩個人很緊張的樣子,儘量讓自己的腳步聲小一些,現在預計離我還有五步的距離,方位是在我身後一左一右。

被拓日格烈打飛的短劍,此刻就斜斜的插在我膝蓋旁邊,我用力往前坐直一點,然後把手伸進胸口掏出了子剛牌。

子剛牌剛才在拓日格烈的打擊下已經沒了聲息。我知道,此刻只有憤怒才能喚醒子剛牌。

“爸爸媽媽,給我力量吧!”我在心裡默唸著,然後把子剛牌咬在了上下牙之間,用牙齒去摩擦子剛牌。

子剛牌毫無反應,反而是偷襲的人已經到了我身後,兩隻手掌帶著勁風對我兩邊的肩膀壓了下來。

我咬著子剛牌,仰頭向天發出了一聲怒吼。怒吼發出的時候我感覺身上有了力量,抓住劍柄把短劍提了起來。

然後我以自己屁股為圓心,在地上轉了半圈,與此同時。我舉起手裡的短劍,使勁的劃出了一個圓弧。

兩聲慘叫之後,我面前兩個人同時摀住了自己的一隻手腕,左邊的人斷的是左手,右邊的人斷的是右手。

兩隻斷腕對著我,就像兩根水管子,鮮血噴了我滿頭滿臉,就連身上的衣服都被濕透了。

我捏著滴血的短劍,不由自主的把短劍放到了嘴邊,然後舔了舔上面的鮮血。

我相信自己現在渾身是血,舔鮮血的樣子肯定很恐怖,但是舔鮮血的時候,我並沒有感覺血液發腥,鮮血入口就像從來沒有喝過的瓊漿。

嘴裡有了一絲香甜,隨之一股清涼入喉,讓我感覺好多了。踉蹌著站了起來。

看我站了起來,我面前兩人嚇得夠嗆,捂著斷腕就退了出去,熊朗伸出一隻半熊掌。接住了這兩人,不然這倆就要摔倒在地了。

“呵呵,熊朗,我就說嘛。姓岳的小子在長流縣從滿地血腥中脫身,在海州連講歪理和海金錢都沒有幹掉他,金陵的地宮裡,這小子更是從幾大高手的爭鬥中存活,假如一場靠的是運氣,三場難道靠的也是運氣?所以這小子肯定有真本事,看到他嘴裡的玉牌沒有,那可是陳子剛的手筆,要是搭配昆吾刀使用,就算龍飲絕的蟠龍拐都不是對手!這小子不是拓日格烈一招就能打倒的!結果你不聽我的,你看鋼老二和鋼老三,現在跟你一樣,都剩一隻手了!”

風無影一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口氣,說出了上面這段有點幸災樂禍的話。

熊朗只顧著給鋼老二和鋼老三包紮傷口,根本顧不上風無影的冷嘲熱諷。

鋼家三兄弟我是聽說過的,鋼老大為人最是正直,看不慣老二和老三不走正道,經常以兄長的身份教訓兩個弟弟。

有一次鋼老二和鋼老三,僅僅因為看上人家的貂皮大衣,晚上在街上就把人家殺了,搶走了那件價值不菲的貂皮大衣。

不過大衣只有一件,這兩個傢伙為誰穿大衣爭執不休的時候,鋼老大出現了,氣的五臟六腑一起生煙,劈頭蓋臉就去打他兩個兄弟。

兩個兄弟被他打的急了,合夥對抗他,把他制服之後,在他肚臍眼捅了一刀。

為什麼要在肚臍眼捅刀子,因為鋼家三兄弟練得是刀槍不入的硬氣功,也就是鐵布衫金鐘罩,只有眼睛、肚臍眼、褲襠這三個地方是命門。

據說殺了鋼老大之前,這兩個弟弟就扒下了鋼老大的衣服,搭配那件貂皮大衣,這樣兩個人就好分配了。

沒想到剛才偷襲我的竟然是鋼老二和鋼老三,更沒想到我奮力揮出的短劍,一招秒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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