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養玉為妻 作者:岳家郡(已完成)

 
Babcorn 2019-5-29 10:28: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7 72377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33
410 喪鐘就位

當初鑑麟運起金剛印的功夫,在玉帶的幫助下能夠一步一個腳印,那這個移明老和尚的金剛印功夫更不是吃素的。

我估計移明老和尚這一腳下去,真要是踩到青雲真人,非把他的腦袋踩成一片帶骨頭的肉餅不可。

就在移明老和尚的大腳就要踩到青雲真人腦袋的時候,一隻腳從旁邊伸過來,袈住了移明老和尚的腿。

青雲真人一倒下,那邊熊朗一幫人又彎下腰。然後抬起了喪鐘,哼吆哼吆的往這邊走。

出腳救下青雲的是拓日格烈,移明老和尚一愣,說道:“這個牛鼻子礙手礙腳的,殺了他省的以後麻煩。”

“為了阻攔龍飲絕,我剛才把龍虎山的誅仙劍交給了竹竿,竹竿是因為青雲才跟著我的,假如咱們把青雲殺了。誅仙劍就拿不回來了,先留著青雲一命,等到拿回誅仙劍,咱們把他連著竹竿一起殺了就行了。”

聽拓日格烈這麼說,移明老和尚有點不開心了:“你做事也太不穩妥了,怎麼把誅仙劍輕易交到別人手裡!”

拓日格烈對移明的質問有點不耐煩,不過還是給他解釋道:“剛才上面的暗哨發出信號彈,說龍飲絕在附近出現了,你們一個個的都還沒醒過來,熊朗和鋼家兩兄弟輕功不行,我只好讓竹竿去伏擊龍飲絕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移明老和尚對拓日格烈的解釋很不滿意,一跳老高,說道:“發信號彈?你是唯恐龍飲絕找不到我們的位置是不是?”

連著兩次被移明老和尚質問,拓日格烈語氣也變得生硬了:“我不發信號彈,龍飲絕從一線天的方向過來怎麼辦?一線天有這小子的兩路援兵,要是龍飲絕把那些援兵給解放了,咱們不是更吃虧嗎?有了信號彈,龍飲絕要是過來,也會從那裡經過,我讓竹竿帶著誅仙劍在那裡等著,正好滅了他!”

我不禁被拓日格烈的佈置驚到了,他說的還真是這麼回事,不過他千算萬算,沒有想到竹竿根本不是真心跟隨他的。

唉,程月身上的佛眼五色光已經徹底的滅了,就算龍飲絕趕來也晚了。

拓日格烈對著移明老和尚一指,不容置疑的說道:“移明師兄。你要是想徹底擺脫控靈的追殺,現在就幫忙把喪鐘抬過來,我這裡還要佈置一下!”

移明老和尚也感覺自己剛才對拓日格烈的態度有點過分了,點點頭跑過去幫忙了。

“熊朗。鋼老二鋼老三,你們過來!”拓日格烈對著那邊一招手,他指點的三個人放下大鐘,讓移明老和尚接住了他們用力的地方。

熊朗和鋼家兩兄弟很快跑了過來。拓日格烈跟他們耳語幾句,他們三個奔著我和程月就過來了。

可憐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什麼叫任人宰割,現在應該就是吧。

熊朗抓住了我的手。我想反抗,但是他那兩條長滿熊毛的胳膊,像鐵箍一樣把我箍的死死的,我只能眼睜睜看鋼家兩兄弟抓住了程月的手。

鋼家兩兄弟很容易就從我懷裡把程月奪走了,又把程月捆在了一塊棺材板上,程月還是昏睡著,對即將臨頭的大難毫無感覺。

“熊朗,我草泥馬。”我現在也只有罵人的力氣了。

熊朗厚顏無恥的說道:“我媽早死了。不過你要是願意的話,我還真不反對把你燒給我媽當個小面首。”

我被熊朗一句話差點噎死,連罵人都罵的不順暢,我第一次感覺自己真是太失敗了。

那口大大的喪鐘很快被抬了過來。轟隆被放倒在地上,並不是扣在地上的,而是被翻了過來,大鐘的大口對著水潭的位置。

然後鋼家兩兄弟把程月連著棺材板,抬到了大鐘前面平放著,大鐘現在就想一個大喇叭,而程月的頭,正對著大喇叭的口平躺著。

拓日格烈看看時間,先是在他的人身上全部貼上一道爬滿藏文的符籙,然後又開始安排了:“丑時已經到了,大家一定要聽我的安排,全部圍繞在大鐘後面,只要等我念了咒語,你們就一起用力拍大鐘的底部!鋼老二和鋼老三,你們看我的手勢,只要我對你們招手,你們就把這個小精靈的十根手指頭全部割破一個口子,到時這個大鐘出去的氣流,連著小精靈的血,就能喚醒鬼卒了。凡是身上有符籙的人,是不會被鬼卒攻擊的!”

鋼家兩兄弟站在棺材板兩側,伸著頭傻乎乎的問道:“上師,要是使勁敲鐘的話,聲音豈不是會傳出好遠,萬一有那隱居在這裡的高手發現了我們在做法,趁著我們全神貫注的時候,出手偷襲我們怎麼辦?”

拓日格烈對鋼家兩兄弟一笑,伸出手掌使勁在大鐘上面拍了一掌,鋼家兩兄弟就站在大鐘的口上,嚇得連忙捂上了耳朵。

拓日格烈這一掌拍的很重,誰知大鐘只是輕微震動了一下,連一絲聲音也沒有發出。

拓日格烈又拍了一掌,喪鐘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他笑著對鋼家兩兄弟說道:“知道什麼叫死氣沉沉嗎?這口大鐘就是,你就是拿降魔杵砸在上面,保證也不會發出一絲聲音,要不然也不會叫喪鐘了,所以你倆放心吧!”

鋼家兩兄弟放心了,熊朗又擔心的問道:“上師,這個小精靈不會被喪鐘化為血水吧?那樣我的熊皮怎麼脫下來啊!”

拓日格烈耐心的解釋道:“你放心好了,等下小精靈的手指頭被割開之後,大家敲擊喪鐘,喪鐘形成的氣流只會把小精靈的血從她身體裡擠壓出去,她的皮肉都會留下的,我說過把她後背的皮給你留著的,而且她的指甲我也會留給風無影,她的頭髮到時大家平分了。反正這個小精靈渾身是寶,比唐僧肉都不差,唯一可惜的是喪鐘會把她的血全部從身體裡吹走,連一點都不能留下……”

移明老和尚看拓日格烈對自己人解釋起來沒完沒了,有點等不及了,擺擺手說道:“行了行了,我們大家都聽你的,抓緊進行吧,夜長夢多!”

拓日格烈對著熊朗一招手,說道:“把這小子給我拖到前面一點,我要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小精靈的血,全部被喪鐘給吹走!”

我知道拓日格烈這是報當初我爸挑了養馬會的仇。想要活活的折磨我。

熊朗拖著我的時候,我對著拓日格烈喊道:“拓日格烈,今天幾路援兵都被你擋住了,小爺死就死了,這是天意,但是你能不能把我跟我媳婦放在一起,然後把我的手指頭也割破,讓我跟我媳婦一樣的受苦而死?”

拓日格烈陰測測的笑著說道:“你小子想得美,你那渾身的凡人血,跟著小精靈的血噴出去,會破了我的法術!”

我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有這個結局,程月救了我多次,這次我不但救不了她,而且連跟她死在一起,都變成了奢望!

熊朗一腳把地上擋路的青雲踢到了一邊,笑著把我拖到了程月側面一丈多的距離,然後他讓我坐好在地上,又把兩隻熊掌按在我肩膀上,這樣我就不能動彈了,感覺身上的骨頭都要被熊朗壓碎了。

這時一線天的上面傳來了風無影的一聲吼叫,接著又響起了石小姐的一聲長嘯。

沒想到他倆鬥了這麼久,還沒分出生死,看來風無影作為雞血門的掌門人,確實很有兩下子。

不過從石小姐和風無影的聲音中,我能聽出來石小姐現在佔了上風,我相信很快她就能打敗風無影,然後幫助下面的秦叔他們脫困了。

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拓日格烈的上下兩片嘴唇不斷迅速的碰撞著,他是在默唸咒語,圍在大鐘後面的人,一個個舉起拳頭和手掌,使勁的砸大鐘的尾部。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33
411 血僵預備

我看看拓日格烈顫動的嘴唇,又看看使勁砸著喪鐘的一大幫惡人,到處一點聲音沒有,就像很多奇怪的人在這裡演出一出默劇。

而且這出默劇還是一個悲劇,我就是這個悲劇最悲情的主角,我倒是寧願自己現在跟程月一樣,昏睡的一無所知。

但是我現在無比的清醒,看著程月紅彤彤的小臉。心說等一會血色全無的時候,不知道是何等的蒼白。

拓日格烈輕輕對著鋼老二做了一個手勢,鋼老二掏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的割破了程月左手的小指頭。

其他人繼續砸著那口喪鐘,我都能看到喪鐘的大嘴裡面產生強大的氣流,把程月長發上面的頭繩吹得飛了出去,然後那氣流掠過程月的臉,讓沉睡中的程月痛苦的皺了皺眉頭。

但是氣流沒有造成程月割破的指頭噴濺出血的情況。拓日格烈揮手制止了所有的動作,輕輕走到程月身邊,然後把程月的手交叉著放到了程月的胸前。

拓日格烈再次揮手,移明老和尚、茅石頭、武大攻等人一起動手,拳掌齊下,大鐘被砸的晃蕩了一下,程月那根手指頭一下噴出了一片血霧。

程月縱使是在昏睡中,也被疼的叫了一聲,叫了一聲之後又昏睡過去了。

熊朗已經鬆開了我的肩膀,被這奇景吸引的伸長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喪鐘和程月。

平地突然颳起了大風,程月噴出的血霧部分被大風吹散,有一些被風吹到了我身上。

拓日格烈看到風向不對,慌忙指揮鋼家兩兄弟把程月身下的棺材板調了一個方向,然後又指揮其他人去搬動大鐘,想要把大鐘順著風向擺放。

現在我感覺這口所謂的喪鐘,應該跟栗木西家的石獅子不一樣,真是無比的沉重,這麼多的高手挪動起來很是麻煩。

在其他人擺弄大鐘的時候,拓日格烈嚴肅的對鋼家兩兄弟說道:“等下看到我的手勢,你們就把小精靈的手指頭全部割破!”

拓日格烈扭頭看看我,忍不住自己的得意,說道:“岳憤,你看你脖子上掛著水杯的幼稚樣子,你那個水杯好像奶瓶哦!小娃娃,好好看著小精靈是怎麼噴血的吧,等會就有十個小噴泉了,很壯觀的!”

我脖子掛著的水杯是石小姐給程月泡的武夷岩茶。裡面還又散氣敗石散,現在杯子裡還有半杯水。

水杯在我胸前晃蕩著,我被熊朗放開之後,兩隻手已經能動了。我用手穩住了水杯,真想爬起來拚命。

可惜除了手腳能動之外,我渾身上下還是沒有多少的力氣,估計在地上爬都爬不動。

眼看著大鐘就要又對著程月擺好。我真是欲哭無淚!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慢慢痛苦的死去而無法伸出援手,這應該是世間最痛苦的折磨了!

我擦了一把被吹到臉上的血,然後把手指放到嘴裡吸吮兩下。血量很少,感覺不到腥味。

這是我媳婦的血,是我用無數的龍骨筍和齊天菌養出來的血,就這麼被這幫混當給放出來了!

我的肩膀上剛才被鋼家兩兄弟噴濺了不少的血,現在都快結塊了,我使勁了揉了一把,然後往褲兜上一擦。

這一擦我的褲兜裡又傳來了振動,是玉封和扳指。被封在塑料袋裡面,隔著塑料袋感受到了血腥味,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其實我很想吞下玉封和扳指,變成長著怪手的血玉殭屍。然後殺光這裡所有的壞蛋。

但是血玉殭屍最喜歡喝玉生玉長的小精靈的血,我要是變成了血玉殭屍,第一個遭殃的就是程月。

變成血玉殭屍,唯一的解藥就是在中毒之後服用地生天養胎,就連珍稀異常的齊天菌,也不算正宗的地生天養胎。

所以說血玉殭屍是一條不歸路,走了就沒法回頭,剛才我一直盼望著有援兵能夠到達這裡,根本沒有同歸於盡的用氣。

不過現在我已經沒有了顧慮,因為那口喪鐘已經被擺好了,他們又重新開始啟動這種用鮮血獻祭的儀式了。

按照剛才的速度,現在就算秦叔和石小姐同時突破封鎖,等他們來到這裡也晚了,程月那會已經成為一具沒有鮮血的皮囊了。

我記得以前我媽問過我爸一個問題:“要是你死在我前面了,我怎麼辦?”

我爸笑笑,然後認真的說道:“我是不忍心讓你孤零零活在世上的,你放心,我死前一定會先掐死你。”

當時我覺得那是我爸唯一對我媽霸氣過一次,竟然要掐死我媽,我還以為我媽會讓他去跪搓衣板。結果我媽只是笑笑,然後一頭撲到了我爸懷裡。

響起父母曾經的對話,我下定決定,與其我眼睜睜的看著程月死去,不如我變成血玉殭屍,就算程月是死,也要死在我的口中,死在我的懷裡。

我抬頭看看,熊朗只顧看著喪鐘和程月,他肯定是怕喪鐘的氣流直接把程月吹得灰飛煙滅了,那樣他就脫不掉熊皮了。

其他人都在忙活,熊朗又分了心,我很坦然的掏出了褲兜裡的塑料袋,撕破之後拿出乾坤袋,又把乾坤袋打開扔到了一邊。

我滿手都是快要凝固的血,玉封和扳指貪婪的在我手上翻滾舔舐,還不停的給我傳遞“去殺人、去喝血”的信息。

要不是我死死握著,這兩個小傢伙就要跳到地上去找血喝了,說不定會撲到程月的手指頭上去喝血。

我先看了看在氣流鼓動下不停皺眉的程月,又掃視一圈周圍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惡人,然後咬破了舌尖。

一股甜腥味在我嘴裡蔓延,我一伸手,把玉封放進了嘴裡,藉著舌尖上的血,把玉封吞到了嗓子裡。

玉封在胸口的位置堵住了,我使勁用拳頭砸了胸口一下,玉封終於被我咽到了肚子裡,我忍不住打了一個飽嗝。

我用手砸胸口的時候。拓日格烈看了我一眼,不過他沒有看出異常,還以為我是痛苦的頓足捶胸。

拓日格烈對我的“痛苦”樣子很滿意,唸咒語的時候還抽空對我咧開嘴笑笑。

狗日的,等下我要順著你現在咧嘴笑的方向,把你的嘴撕開!

我在心裡發狠,接著我又把那枚犀角扳指,套到了了右手的食指上面,用左手慢慢轉動幾下之後,犀角扳指就牢牢的戴到了我的手指上。

扳指上就像有無數的小針插到我手指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痛,不過這痛也就幾秒的時間。接著右手帶著整條右胳膊都麻木了,抬都抬不起來。

變成血玉殭屍之後,我就控制不了自己,見人就要殺人喝血,萬一我可以保留一分理智,哪怕只是等到秦叔他們來到也好啊!

只要我能保留一會理智,我就可以不讓自己去殺程月,秦叔來了把程月帶走之後,我失去理智也無所謂了,只要程月能活就好,那樣哪怕沒人管我!

反正血玉殭屍雖然厲害也不能曬太陽。

等到明天太陽一出來,陽光照到這個山谷盆地裡面,照到我身上,我就會化作飛灰消失,也不會跑出去傷害無辜了。

呵呵,這只是美好的願望,血玉殭屍怎麼可能保留自己的理智呢!

絮絮叨叨的想了這麼多,其實在腦子裡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這個時候我搖搖頭,感覺到了脖子上的晃蕩,是石小姐的水杯。

看到水杯,我腦子一轉,有了一個奇思妙想。

散氣敗石散能迷倒石小姐這個地妖,也能迷倒程月這個精靈,我要是喝下散氣敗石散,會不會能夠以毒攻毒,延緩血玉殭屍的毒性侵襲大腦?

為了給程月一線生機,我已經吞了千年血玉裡面最凶險的玉封,又帶上了扳指裡面最惡毒的戰陣扳指,多喝一點散氣敗石散也沒什麼!

我左手拿著水杯,用牙咬開了蓋子。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33
412 小試牛刀

石小姐這個水杯的蓋子,跟一般旅行杯的蓋子一樣,可以擰開的大蓋子上面,有一個可以用嘴吸水的凸出來的管狀小口。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右臂酸麻酸麻的,扭頭看看,右臂已經鼓了起來,胳膊肘的衣服已經被撐裂了。

我用左手拿著水杯,用嘴咬開上面的小蓋子。然後一揚脖子,咕咚咚幾聲,水杯裡摻著散氣敗石散的茶水,被我一飲而盡。

拓日格烈又對著風向稍微調整了一次喪鐘,還確定了一遍鋼家兩兄弟是不是童男子。

得到鋼家兩兄弟的肯定答覆之後,拓日格烈又交代一遍,讓鋼家兩兄弟把程月擺好之後直接割開所有的手指頭。

看來只有童男子割開程月的手指頭,程月的血才能發揮效果。喚醒那些沉睡的鬼卒,等下我要先殺了鋼家兩兄弟!

我以為自己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不過現在除了胳膊有變出李東風那樣的怪手的趨勢,我的身體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這樣可不行,李東風當初雖然有怪手,還是沒有躲過被史將秒殺的命運,現在我光有怪手是不夠的,為什麼我還沒變殭屍?

難道是岳家人的血天生可以抗拒血玉的毒性?不會吧,要是這樣這個玉封我豈不是白吃了!

我抬頭看看,這才明白自己沒有變成血玉殭屍的原因,熊朗的塊頭實在太大,把照過來的月光全部擋住了。

沒有月光照在身上,我根本沒法變成殭屍,現在只有左手能動,我就把左手撐在地上,然後用盡所有的力氣,讓自己整個身體滾到了月光下。

身上一沾到月光,我就感覺所有的皮膚都暖洋洋的,然後熱度由外而內到達五臟六腑,我又忍不住打了一個飽嗝。

體內殘存的一絲真氣順著飽嗝跑了出來,再也沒有阻擋血玉毒性的東西存在了。

我就感覺肚子裡好像被灌了融化的鐵水,忍不住從鼻子裡噴出兩股熱氣。

這熱氣帶著紅色的火星,打到地面之後,在地上打出了小小的坑。

然後就沒了暖洋洋的舒服感,我感覺像置身於岩漿中間,渾身的血肉骨頭不斷被融化,腦袋裡也是昏沉沉的。

然後體內的熱度上湧,頭腦被由下而上的熱度衝擊之後。就像遭到了大錘的重擊,一番痛徹腦髓的疼痛之後,腦子又變得清醒了一點。

這個時候鋼家兩兄弟都掏出了小刀,同時拉起了程月的胳膊。我用左手把水杯扯下來,對著他們扔了過去。

鋼家兩兄弟本來很緊張,被我扔過去的水杯嚇了一跳,慌忙跳到離程月老遠的距離。然後四處看是什麼暗器。

拓日格烈看了我一眼,說道:“不對,這小子怎麼有了力氣?肯定是子剛牌給了他力量!熊朗,快把他脖子上的子剛牌拿下來!”

拓日格烈的語氣帶著責怪。是怪熊朗沒有看好我,讓我嚇到了鋼家兩兄弟,差點壞了他們的事。

熊朗兩步跨到我身邊,把子剛牌從我脖子上面拽走,然後使勁抽了我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在臉上,我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反而感覺到臉上傳來一絲涼爽。

涼爽之後,子剛牌離身又給了我脫除束縛的感覺。體內到處躥騰的灼熱感一下散到了全身,現在整個人就像融化了一般。

我的右胳膊上面的酸麻感消失了,我抬起了右胳膊,然後使勁往下一甩。

嘩啦一聲。我的右手變成了蒲扇大小,接著指甲暴漲半尺,就像五把鋒利的小短劍,指甲邊緣鋒利的很,刃口閃著紫紅的幽光。

然後我的胳膊劇烈膨脹,撐破了整條袖子,我把右手抬起來一看,我這粗臂怪手,比李東風當初的可要顯得緊實多了。

然後我的心臟在瞬間停止了跳動,整個人像雕塑一樣動也不能動,只能聽到移明老和尚的大叫:“不對,這小子吞了千年血玉,馬上要變成血玉殭屍!”

很多年前,一個養玉人誤吞了千年血玉,闖進承天寺大開殺戒,差點把承天寺給滅門了。

幸好承天寺的住持半夜回山,領著剩餘的和尚利用地形和血玉殭屍糾纏,一直血戰到天亮,終於等到了陽光照到了承天寺,這才借助陽光滅掉了血玉殭屍。

移明老和尚是承天寺的人。所以他知道血玉殭屍的樣子,當然,更知道血玉殭屍的厲害,這個剛才無所畏懼的大和尚膽怯了,開始慢慢後腿。

在我不能動的時候,移明老和尚後退,其他人跟著後退,包括拓日格烈在內,沒有一個人上前來打我一下。

他們這幫惡人,個個都想別人上前試探我的虛實,就這樣錯失了滅掉我的唯一機會。

很快,我小腹裡的血玉越來越小,像是融化到了血裡面,這樣血玉的毒性就進入了我的血管,同時也讓血管彈跳起來。

血管的彈跳終於激活了靜止的心臟,心臟重新跳動起來,不過跳動的頻率實在頻繁,我感覺心臟不停衝撞著皮肉,就要跳出胸腔的感覺。

然後心臟位置傳出去一股力量,這股力量由一團變成一條細線,在體內旋轉穿行著,很快到了右手的食指上。

這是玉封想要聯繫上它的好夥伴——那個身上飛出無數殺人箭支的犀角扳指。

那股力量在我右手食指上面繞著犀角扳指不停的旋轉,壓迫撕磨著犀角扳指,然後整個犀角扳指化作粉末,融入了我的血肉。

右手食指一陣刺痛,好比一隻蟲子鑽進了我的手,然後在我體內竄行,跟玉封的力量匯合之後。沉澱在了我的丹田位置。

丹田裡積蓄了無數的力量,熱的讓我受不了,我忍不住抬起頭,對著天上懸掛的一輪冷月使勁大吼一聲。

不過我吼出口的聲音並不是“啊呀……”,而是猛獸一般的“嗷嗚……”。

一聲嚎叫之後,丹田的力量開始擴散,力量傳到全身又生出骨頭和血肉,讓我的身形突然暴漲,整個人足足大了幾圈。

我現在身體的大小已經和右邊的怪手協調了,我又甩了一下左手,左手又變得和右手一模一樣,兩手都是帶著五把短劍的蒲扇巨掌。

我走到了那個小小的水窪邊。把水窪當做鏡子照了照自己,水影裡是一個高大的巨無霸,渾身的衣服已經破成了布條,肌肉擴張的可怕。

我撿起了地上的飛霜鏡,又照了照自己的臉,那張臉隱隱約約還有以前的樣子,眼睛雖然大了很多,但是相對於鍋蓋一般的大臉,還是顯得很小。

我咧開嘴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或者說比我以前看過任何恐怖的東西都恐怖。

我再看看自己的鞋子,早被撐開的散了架,我踢了踢兩條腿,破鞋子就飛了出去,然後我的腳踩到腳下的尖利的石頭上,也感覺不到一點的刺痛。

這是血玉和扳指共同形成的結果,我相信自己現在是有史以來最厲害的血玉殭屍,就算是空鏡大師龍飲絕傾城夫人聯手,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我看了一眼丈二金剛一般的移明老和尚,現在他比我還要矮上兩個頭,我的眼睛這個時候就像被強酸燙了一下,我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等我再次睜眼的時候,看了看手裡的小鏡子,我的眼睛現在已經不是黑白分明,而是變成了通體血紅的顏色,就像兩顆發紅的夜明珠。

眼睛變化之後,在這火把閃爍的夜裡,我眼力好的驚人,感覺到處如白晝一般的清晰,就連遠處的一草一木也看的清清楚楚。

我一揚手,飛霜鏡飛到了程月的胸口位置,我又踢了一腳地上的鳳尾梳,梳子飛起來,也落到了程月的手邊。

這只是小試牛刀,沒想到我這個巨無霸,還能對力道拿捏的這麼準,這不就是有力道有技巧的絕頂高手嘛!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33
413 大開殺戒

或許是散氣敗石散真的起到了預期的效果,以毒攻毒緩解了血玉毒性對我大腦的侵襲,我腦子還有殘存的理智,還知道地上的程月是我最親的人。

那邊的鋼家兩兄弟看了我一眼,然後兄弟倆又對視一下,都對我揚起了手裡的小刀。

我沒有理睬他們,而是大步走過去,用手上的利劍劃開了綁著程月的繩子,然後把她抱在了懷裡,用我的大手掌心撫摸她的小臉。

我忍不住輕輕親了程月的額頭一下。或許這是我有生之年,最後一次親吻我的小寶貝,我愛不夠的小寶貝。

軟玉在懷,溫香盈齒,看著懷中的美人,我或許又是最後一次流淚,紅色的淚水滴到了程月的衣服上。

我忍不住在心裡感嘆:血玉毒我心,難阻我情深!

程月身上的香味越來越濃郁,我身體裡有聲音傳來:“咬她一口,咬她一口。”

我用殘存的理智抗拒著這聲音。然後輕輕把程月放在棺材板上,又把飛霜鏡和鳳尾梳放到她的兩隻小手裡面。

我又拉著棺材板,讓程月遠離了那口巨大的喪鐘,然後站起來看著那一幫惡人。

除了熊朗和鋼家兩兄弟這三個傻子之外,其他人一邊後退一邊大聲的驚呼:“真的是血玉殭屍!”

是這幫惡人,讓我生生的和心愛的人生離死別,我要殺光他們!

“你們的末日到了!”我想說一句完整的話,結果這句話出口也是類似猛獸的一連竄低吼,連我自己都聽不懂。

既然不能說話,那我就不再廢話,我屈腿縱身一跳,這一下騰雲駕霧一般,轉眼就到了鋼家兩兄弟的面前。

這兩兄弟都是傻大膽,或許也是不知道血玉殭屍的厲害,兩個人跟街頭鬥毆一般撕掉外衣,然後同時運氣,互相拿著小刀插向了對方的胸膛。

兩把小刀同時被硬實的胸膛頂彎了,好厲害的金鐘罩鐵布衫功夫,他們這是赤裸裸的對我示威。

這要是以前,我還真的被他們唬住了,現在我感覺自己在燃燒,兩手急切的想要插進他們的胸膛。

我掃了他們一眼,感覺就像上帝看著兩個無知無畏的凡人,我不禁又咧開嘴笑了一下。

我這麼停頓一下,拓日格烈和移明老和尚以為我被鋼家兩兄弟唬住了,紛紛停住了後退的腳步。

鋼家兩兄弟此刻在我眼裡,我都能透過他們的皮肉,看到他們跳動的心臟,熱乎乎很是開胃的感覺。

我突然響起了自己最愛吃的的蒜苗炒肉,肚子咕嚕嚕的一陣響,今天好像連晚飯都沒吃,我好餓呀!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伸出右手,我的動作實在太快,毫不費力的抓住了鋼老二。然後用左手對著他的胸膛使勁一插。

鋒利的小刀都沒有插進去的胸膛,被我的五根手指輕易的穿透了,我接著一使勁,從一團爛肉裡面,掏出一顆還在跳動的桃子。

與此同時。鋼老三的尖刀刺到了我的肚子上,給我的感覺就像撓癢癢,我挺一挺肚子,那把尖刀就彎了,連鋼老三都被我這一挺。挺斷了胳膊。

然後我的左手使勁一捏,鋼老二的半邊身子就變成了肉餅,鎖骨都穿了出來,我抬起一腳,把鋼老二的屍體踢得飛起來老高。

我把鋼老二那顆跳動的大桃子含在大嘴裡。一邊吸吮一邊又伸手抓住了已經都成篩糠的鋼老三,同樣的招式,同樣的過程,同樣的結果。

兩顆大桃子下肚,我不但沒有消減自己的飢餓感,反而感覺更餓了,我強忍著不去看身後的程月,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嚇傻了的熊朗。

狗熊一般的熊朗又高又壯,加上一身熊毛,大白天都能把人嚇死。但是此刻在我眼裡,他就像一個大號的毛茸茸的狗熊公仔。

這個狗熊公仔轉身要跑,很是俏皮的感覺。

我輕輕一跳,就落到熊朗的身後,然後伸手就捏住了他的脖子。熊朗的身體在顫抖,哭爹喊娘的對我求饒。

他竟然不是我面對我說話!

我心裡一陣氣憤升騰而起,對著熊朗的頭抽了一巴掌,啪嗒一聲,熊朗的脖子轉了半圈,身子雖然是背對我,但是臉卻是面對我了。

我咧嘴對著熊朗一笑,張嘴就咬下了他的半邊腦袋,然後使勁一扔,熊朗撞到了那口喪鐘上面,紅色的血蓋住了大片的綠色螢光。

毫不費力殺了三條壯漢,我把嘴裡的東西嚥下,然後舔舔嘴角,意猶未盡的看著對面的拓日格烈,還有他身後的一幫人。

我這一眼,讓這幫殺人不眨眼的惡人紛紛打了一個冷戰,我喜歡這效果,忍不住跺了跺腳,腳下的石頭被踩碎,大地都晃了一下。

我向前幾步,忍不住低著頭對著地上那個小小的水窪吼了一聲。

出口是強大的衝擊波,把小小的水窪裡的水一下噴的無影無蹤,無數火星從我嘴裡衝了出來,砸在地上叮叮噹噹的響。

對面有個人看了看拓日格烈,說道:“上師。現在這個狀況,實在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一步,以後咱們有緣再聚。”

這是個酒糟鼻子的傢伙,說完不等拓日格烈回答,飛身跑了起來,然後對著反方向跑了過去。

想跑,沒那麼容易!

我只是輕輕一跳就到了他前面,我轉過身子的時候,這傢伙正好一頭撞到了我的胸口。

然後他又回過身子想跑,結果被我的大腳絆倒了,摔了一個狗啃泥,我本來想把他提起來咬他一口,結果又有一個傢伙要跑,我就在他背上踩了一腳。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大腳碾碎脊樑骨的聲音,然後我又去抓另一個想要跑掉的傢伙,這傢伙被我抓住之後,不停對我拳打腳踢。

這些拳腳對我來說,只是撓癢癢,他又用兩根手指來插我的眼睛,我輕輕昂頭,手指就插到了我嘴裡。

我嚼了兩下,嘎嘣脆的感覺,我呸了一口,兩個手指甲從我嘴裡飛了出來,打進了這個傢伙的眼睛裡。

我扔掉手裡軟綿綿的傢伙,在他快要落地的時候飛起一腳又把他踢的飛起來,讓他的撞到了第三個要跑的傢伙。

兩個人的頭撞在一起,互相嵌入了對方的頭,就像是兩個身體共一顆頭的感覺,我咧嘴笑笑,繼續追殺剩下逃跑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移動的物體很有感覺,他們越是移動我越有興趣殺了他們。

無論他們單個抽冷子逃跑,還是幾個人同時向幾個方向逃跑。我都能很輕鬆的追上他們,殺無赦!

很快,場內就剩下拓日格烈、移明老和尚、茅石頭、武大攻和一個矮小的中年人了。

他們躲在喪鐘旁邊,我到這邊他們就躲到那邊,我到了那邊,他們就躲到了這邊。

我記不起自己吃了多少東西,喝了多少紅色的液體,反正現在已經不是很餓了,所以我很喜歡這種捉迷藏的遊戲,跟他們玩得不亦樂乎。

慢慢的,我感覺自己的理智逐漸消失,我對他們已經沒了多少興趣,反而被一股香味吸引,這香味又不斷掀動我沒有飢餓感的胃。

是什麼東西這麼香啊,吃了這麼多東西。好想吃點飯後的甜點。

一個身上穿著紫紅袈裟的光頭,對著我身後扔了一塊小石頭,我回頭一看,那邊有一塊厚重的棺材板,上面躺著一個嬌豔欲滴的小姑娘。

香味就是這個小姑娘散發出來的,風吹動她的衣袂和長發,香氣更加的濃郁了,我嘴裡不斷有饞水滴到地面上。

我甩了甩頭,然後張開了大嘴,對著那個香噴噴的小姑娘走了過去。

在我走向那個小姑娘的時候,突然半空中落下一個人,落地之後正好擋在我面前,我捏著他的脖子就把他提了起來。

這個人有點重,我抖了抖他的身體,看到他的腿和腳正在慢慢變成石頭。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33
414 六親不認

被我抓住的人一臉的恐懼,抬手往我嘴裡塞了一塊普通人拳頭大的血紅的石頭,石頭入嘴很熱,感覺就像剛煮熟的白水雞蛋。

我咬了幾口,嘴裡的石頭就碎了,很滑爽的感覺,我不停的吞嚥著碎石頭,碎石頭進了我的肚子裡,讓我產生一種涼爽的感覺。

我聽到有人在遠處喊道:“風先生,眼睛是血玉殭屍的命門。快插他的眼睛!”

聽到別人插我眼睛的提示,我手裡的這個風先生真的抬起了手,伸出兩根手指頭,用力的對我的兩隻眼睛插了過來。

那個血紅的石頭已經快被我吃完了,剩下的一些殘渣還在我的嘴裡,我張口就對手裡這個風先生的臉吐了出去。

殘渣打在他的臉上,讓他變成了麻子,他停止了呼吸閉上了眼睛,我對著他的頭一口咬了下去,結果他全身已經變成了石頭。

這石頭冷冰冰的很是生澀。跟剛才血紅的石頭完全是兩種口感,我使勁一捏,這個風先生的上半身就被我捏碎了。

我想回頭去殺了剛才提醒這個風先生的人,但是對面小姑娘的香味誘惑著我,我忍不住拔腿對她走去。

可是這個小姑娘沉睡的樣子,好像很熟悉的感覺,有點似曾相識,但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她到底是什麼人了。

離這個小姑娘越來越近,我竭力想搜尋腦子裡關於她的記憶,但是依然一無所獲,慢慢的,她在我眼裡變成了一顆嬌嫩的大白菜。

我砸吧砸吧嘴對著大白菜走了過去,大白菜肯定很爽口,剛才吃的那些東西有點油膩了,現在我需要大白菜去去油膩。

就在我快要走到大白菜身邊的時候,一個小山形狀的印章飛過來打在我臉上,稍微有點疼,我想抓住印章,結果印章又飛走了。

我扭頭一看,印章已經到了一個女孩手裡,這個女孩身上也有香味,她揮舞著雙手對我不停的呼喊:“岳憤,我是石三怡啊!”

岳憤是誰?我扭頭看看身後,並沒有人。

對面的女孩還在呼喊,我不認識這個石三怡,慢慢的,她在我眼裡又變成了一顆小青菜,小青菜也不錯。

就在我猶豫是先吃大白菜還是小青菜的時候,小青菜被一個大鬍子一把抱住了,這個大鬍子身上還趴著幾隻黑的蟲子,蟲子很臭。

我搖搖頭,小青菜被污染了,不好吃了,我還是吃大白菜吧。

我收回了目光,又看向了棺材板上的那顆大白菜。慢慢的走了過去。

“岳憤,岳憤,那是程月妹子啊!”是小青菜的聲音,我扭頭看過去,她被大鬍子牢牢抱著。一邊用手揪著大鬍子,一邊用腳踢打著大鬍子的腿。

我看過去的時候大鬍子嚇壞了,一隻手抱著小青菜,另一隻手對我一揚,一把鋼針對我撒了過來。

這可難不倒我。我兩手一揮,那些鋼針被我短劍一般的手指打落在地,不過還是有兩針插到了我左邊的胳膊上。

我使勁一拍自己的左胳膊,兩根鋼針就從肉裡彈了出去,我再去看大鬍子。想要去找他的麻煩。

大鬍子跟小青菜已經消失了,但是大白菜還在,我又對著大白菜走了過去。

一個圓臉胖子出現在我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他雖然比大鬍子還要高壯,但是在我眼裡只是個小人兒。

他笑眯眯的模樣,親熱的對我說,他跟我是朋友。

我想了想,我自己都不知道從哪裡來,我怎麼會有朋友。這個圓臉的傢伙一定是騙我,他肯定也是想要插我的眼睛。

我伸手捏著他的脖子就把他提了起來,他的笑臉馬上變成了一副驚恐的樣子,在我手裡拚命的掙扎,兩條腿使勁的蹬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一閃,把地上大白菜一般的小姑娘抱在懷裡,不好,他這是要搶我的好吃的!

我把圓臉的傢伙夾到了咯吱窩下,然後跳過去抓那個人影,是一個比大鬍子年齡稍大的老頭子,一副過氣的窮酸讀書人打扮。

這個窮酸的動作比我想像中要快,一伸手扔出了幾個炮仗,炮仗脫手就炸開了,很亮的光。

我單手摀住了眼睛,等我睜開眼的時候,窮酸不見了,大白菜的香味也沒了,只剩下一地的硝煙味道。

我知道自己被騙了,都怪這個圓臉的傢伙,他擋住了我,然後讓那個窮酸把我的大白菜搶走了!

我從咯吱窩裡把圓臉的傢伙放下,讓他坐在地上,然後我蹲下去,看著他的臉,他一臉的驚恐,搓著屁股往後面使勁的挪。

你不是說認識我的嘛,你這個笑面虎!

我一隻手拉住了他的肩膀,他就動不了了,我看這傢伙白白胖胖的很像一顆大花生。我閉上眼睛聞了聞他,不香也不臭。

“大憤,我是老史啊,你這個混蛋,六親不認了,臥槽!”這個自稱老史的人,都快嚇尿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我哭著。

老史?稍微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我放開他站了起來,然後托著下巴想這個老史到底是誰。

就在我入神的時候,這個老史站了起來,我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提起來晃了晃,從他身上掉下來一串銅錢。

我鬆開老史,利劍一般的指甲差點劃破他的胳膊,他看著我閃著幽光的指甲,再也不敢亂動了。

我提起了地上的錢串子,迎著風一晃,嘩啦啦的響,這個老史突然又換了一副笑容,問我道:“好玩不?”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錢串子有點好玩,這個叫老史的傢伙又拿出一個線繩對我亮了亮,線繩上掛著一個玉牌子。

這個玉牌子上面上面的刻款雖然龍飛鳳舞,但是我能認出來“子剛”兩個字。

玉牌子在這個老史手裡,像鐘擺一樣在我面前不停的晃著,讓我有點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記起來這個玉牌是我的東西。

這個老史又掏出一個鬼臉一般的錢幣,突然按到了我的腦門上,一股清涼的感覺從我腦門上傳來,讓我清醒了很多。

“岳憤,岳憤……”圓臉的傢伙在玉牌後面叫著一個名字。

岳憤,岳憤,我好像就是叫岳憤……

我好像有個兄弟叫史利友。我記得他跟我住門對門,那是……對了,那是一條古玩街!

我睜開眼睛,看了看這個老史,問他:“你叫史利友?”

我發出的聲音嗡嗡的,不過這個老史卻能聽懂,他拚命的對我點頭,他點頭跟雞啄米一般的急切,我都怕他點斷了自己的脖子。

我小心翼翼用指甲避開他,又用掌心按住他的頭,停止了他的動作,然後我問他:“我怎麼在這裡?我好像沒有回憶了!”

史利友對我身後指了指,說道:“岳憤,都是大鐘旁邊的幾個人害了你,是他們把你弄到這裡的。你只有殺了他們,才能拿回自己的記憶,你有個嬌滴滴的媳婦,還有個漂亮又有錢的情人,你拿回記憶,就可以跟她們好好過日了了。”

媳婦是什麼?情人又是什麼?

我想不透,反正應該是對我很好的人,我要拿回自己的記憶!

我鬆開史利友,然後看了看那邊,那裡確實有一口大鐘,剛才跟我捉迷藏的幾個人竟然還沒走,圍在一起商量著什麼。

一二三,四五六……咦,比剛才多了一個長頭髮的傢伙,那傢伙身後還有很多黑色的蟲子,就是大鬍子身上的臭蟲子。

既然史利友是我朋友,那他就不會騙我,我要殺了那六個人!

我再回頭的時候,史利友面對著我,輕手輕腳的慢慢後退,我一把抓住了他,用我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瞪著他。

我對著史利友使勁吼了一聲,他閉上了眼睛,又用手擋著臉,怕我的唾沫噴到他嘴裡。

等他睜開了眼睛,我用口型喝問他:既然是我的朋友,你跑什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33
415 一本正經

史利友好像能讀懂我的意思,一本正經的說:“大憤,我要去照顧你媳婦,她被這幫壞蛋打昏了,還有你那個小情人,哭喊著要尋死……”

媳婦好像是妻子,情人好像是妻子以外的女人,我怎麼可能是個有情人的人!

這個史利友,說不定是騙我!

我伸手就想要去抓他,結果他喊了一聲:“大憤。對不起了。”

然後史利友對我扔出了兩枚銅錢,同時扔過來的還有幾個炮仗。

炮仗碰到銅錢炸開了,然後我的周圍閃出了一片的弧光,我透過弧光能看到史利友頹廢的坐到地上,眼裡的眼淚斷線一般的流出來。

然後那片弧光很調皮,變成了一把把的刀影子,在我身上砍來砍去,剛才有人喊話,說我的眼睛是弱點,我閉上了眼睛。

那些弧光還是在我身上砍著。我伸出兩手,使勁在一起拍了一掌,一聲巨響伴隨著衝擊波,我睜開眼一看,弧光全部被我震碎了。

我走到了史利友面前,他的眼淚還在流,臉上的表情淡定了很多,然後閉上了眼睛,月光下,兩道淚痕掛在他的圓臉上。

在那麼一瞬間,我腦門上的那枚鬼臉錢冷冰冰的,讓我又清醒了很多。

我通過鬼臉錢,讀懂了這個史利友的意思:我竟然想動手殺了自己的兄弟,既然我兄弟沒死,那他殺我也是應該的。

這個史利友,他不是騙我,他就是我的兄弟!

這個時候,我又感覺剛才吞下去的紅色的石頭,在我肚子裡使勁的翻騰,就像是有個小人在我肚子裡,拉扯我的五臟六腑。

疼死我了,看來我活不久了!

我蹲到史利友面前,用右手的食指寫了一行字:你是我的好兄弟,我相信你……不過,我好像中了劇毒,很快就要死了。

我寫完之後,小心翼翼的,輕輕的拍了拍史利友的肩膀,唯恐我的指甲傷到了他。

史利友睜開眼睛,很是平靜的看著我,一副等死的樣子,我搖了搖頭,表示我不會殺他,然後指了指地上的字。

史利友看了之後,抱著我的大腿。小孩子一樣的放聲大哭,這哭聲和剛才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時候不一樣,那會他是怕死,現在卻是心疼我。

我想了想,又寫下一行字:麻煩你照顧好我媳婦……對了。還有那個要尋死的情人,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情人。

寫字的時候,我又疑惑了,我怎麼會寫字呢?

童年的回憶入了腦子,好像是我很小的時候。我媽抱著我,我爸在我手裡放著一根小樹枝,然後手把手教我在沙地上寫字。

媽媽的懷抱很溫暖,爸爸的大手很有力……

肚子裡牽腸掛肚的疼痛停止了我的回憶,我感覺自己又有點迷糊了。我對著史利友揮揮手,讓他在我迷糊之前,抓緊離開這裡。

史利友還是抱著我的大腿,我使勁抖抖腿他就飛出去好遠,我做出一副要插他胸膛的架勢,又對他怒吼幾聲,他慢慢的轉過身子。

看他一步三回頭的樣子,我忍不住了,一步跨到他身邊,抬腿對著他肥厚的屁股踢了一腳。

史利友大喊了一聲“臥槽”。然後飛了出去,這聲“臥槽”是如此的熟悉,很溫情的樣子,我咧嘴笑笑,對著大鐘那邊走了過去。

我再次看了一下。那邊有六個人。

一個披著紫紅袈裟的和尚,一個穿著灰布僧袍的和尚,一個長發的文藝范,文藝范的傢伙身後,是爬成小山的臭蟲子。

另外還有一個粗布大褂的粗壯漢子,一個穿著花花綠綠衣服的瘦高個,還有一個不起眼的矮小中年人。

看我走過去,紫紅袈裟的和尚一揮手,圍成一圈的人一下散開,呈扇面面對我。

我低下頭掃了他們一眼,我低頭是因為我現在站著比那口歪放在地上的大鐘還要高一點。

文藝范捏著拳頭,不時的看看天,然後問那個紫紅袈裟的和尚:“拓日格烈,現在咱們怎麼辦?”

紫紅袈裟的和尚原來叫拓日格烈,我記下了,看來他是這幫人的頭兒。

拓日格烈指著我說道:“李先生,今晚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吞了血玉,幸好血玉殭屍和小精靈的作用一樣,只要咱們把喪鐘對著他,然後割破他的皮肉,用喪鐘把他的血噴到那些屍骨上面,還是能夠喚醒鬼卒的,而且血玉殭屍喚醒的鬼卒,更加的厲害,咱們現在要是走了。不是被這小子追上殺了,就是被控靈一個個的抓到處以極刑,現在只有拚死一戰,才是最佳選擇。”

原來長發文藝范的傢伙姓李,我又記下了。

拓日格烈的意思是要把我割傷,然後放幹我的血,這混蛋這麼狠毒,史利友說的真不錯,肯定就是他們害了我!

肚子裡那些紅色的石頭又開始亂撞了,我剛才真該嚼碎一點的,我深呼吸一口,然後對著天上的月亮使勁吼了一聲。

隨著一口石粉帶著火星從我嘴裡噴出去,我感覺肚子裡的疼痛減輕了,哼哼,我要聽聽你們這些傢伙到底有多壞,然後我再把你們全部殺光!

粗壯漢子急切的對灰布僧袍的老和尚問道:“移明大師,你們承天寺不是有對付血玉殭屍的方法嗎?現在火燒眉毛了,你就不要藏著掖著了。”

這個灰布僧袍的老和是叫移明老和尚,我又記下了,移明老和尚是所有人裡面長得最高的,兩隻眼睛不時在我身上掃來掃去。

移明老和尚看看粗壯漢子,說道:“茅石頭,承天寺是有對付血玉殭屍的方法,就是跟他耗到天亮,陽光照到血玉殭屍身上,他瞬間就灰飛煙滅了——不過你感覺咱們幾個人,能跟這傢伙耗到天亮嗎?”

原來他們一直認為我是血玉殭屍,只要遇到陽光,我就會化作飛灰消失,我抬頭看看天,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哼哼,天亮前我殺了你們,然後我找個山洞躲起來,天黑了我再出來就行了!

這個時候那個李先生跟拓日格烈耳語幾句,拓日格烈領著不起眼的那個矮小傢伙和李先生。三個人退到了後面。

移明老和尚對著穿著花花綠綠的瘦高個說道:“武大攻,你這個苗疆用蠱的高手,不是有蜈蚣蠱的嘛,現在你先用蜈蚣蠱抵擋一下!”

移明老和尚說完,把那個苗疆的武大攻往前面推了推,武大攻向前走了兩步,然後伸手掏出一條蜈蚣,放到了地上。

我不知道什麼是蜈蚣蠱,既然有人上前了,那我先殺他好了,我看都不看地上爬過來的蜈蚣,對著武大攻走了過去。

腿上有點癢癢,我低頭一看,武大攻的那條蜈蚣趴在我的小腿上,正在拚命往我的肉裡面鑽。

蜈蚣很多條的腿。頭已經進了我的肉裡面,不過我的肉很硬,它想再進一步很難,在外面拚命的甩著大半截身子。

我抬頭對武大攻笑笑,這就是他的終極武器蜈蚣蠱?

小腿那裡的血出來了一點,把蜈蚣都給染紅了,一點也不疼,癢癢的很舒服,我用手輕輕拍了拍蜈蚣,示意它使勁鑽。

沒想到我一拍,蜈蚣好像很害怕,又拚命想要爬出來,接著我癢得厲害,不注意收縮了一下肌肉,結果把這條蜈蚣給卡在了肉裡。

等到我放鬆了肌肉,蜈蚣從我腿上掉了下來,落到地上肚皮一翻,一動也不動了。

武大攻嚇得後退一步,驚恐的看著我說道:“血玉殭屍真毒啊,連我的蜈蚣都毒死了!”

移明老和尚前進一步,跟武大攻肩並肩站在一起,對著武大攻說道:“武大攻,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留一手,你再不用絕招,等會死的就不是你的蜈蚣了,而是我們了!你放心,老衲這次跟你同進退!”

武大攻跺跺腳,把手伸到了嘴裡,使勁摳了起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34
416 有樣學樣

武大攻用手在嘴裡不停摳的時候,我看看他的身後。

拓日格烈和那個李先生,還有那個矮小的中年人,三個人撿起其他死人的兵器,撅著屁股正在地上挖坑。

難道他們不準備給我放血,而要準備挖個坑把我埋了?

他們有六個人,我不能跟他們熬下去,萬一天亮了我就麻煩了!

我對著武大攻跳了過去,結果那個移明老和尚真的說到做到,把武大攻推到了一邊。然後雙掌合十,一聲“阿彌陀佛”出了口。

這聲“阿彌陀佛”真的好響,炸雷一般在我耳邊炸開,讓我忍不住晃了一晃,看老和尚又張嘴了,我連忙又摀住了耳朵。

這是我今晚遇到的最強的抵抗,老和尚再次誦出的佛號帶著強烈的氣流,我還是像剛才那樣的捂著耳朵站著,準備等他閉嘴就掐死他。

老和尚閉嘴了,我鬆開了耳朵。這才感覺到一陣厲害的破風聲,我抬頭一看,在半空中有一把若有若無的禪杖,對著我當頭砸了下來。

那根禪杖來勢很快,轉眼間就到了我的頭頂,原來移明老和尚這根若有如無的禪杖,用的是後來勁,越到後面越有力,越到後面破風聲越盛。

我倒是小瞧他了。

來不及跳開了,我只好一歪頭,雖然躲過了要害,但還是被禪杖砸在了左邊肩膀上,轟隆一聲響,禪杖被我肩膀反彈出去之後,在空氣中消失不見。

好厲害的禪杖,砸在我肩膀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頭啪啪啪的一陣響,我的肩膀都塌陷了下去,左邊的一條胳膊也不聽使喚了。

我的身子歪了,我想挺直身子,結果肚子裡的石頭又亂撞了,連著左肩和左胳膊疼的厲害,又帶動了左腿蜈蚣咬的傷口也是一陣疼痛。

我的半邊身子沒了知覺,龐大的身軀像左邊一栽,我就倒在了地上,臉貼著冰冷的地面,潮乎乎的感覺。

“哈哈哈,承天寺的功夫真是名不虛傳,移明大師的虛無金剛印果然厲害!”粗布大褂的漢子很是開心,對著移明老和尚恭維起來。

移明老和尚伸頭看看我,有點不相信的樣子,眨巴著眼睛說道:“不對,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打倒了血玉殭屍,難道這小子有思維,現在跟我們玩陰謀詭計?茅石頭。你別高興的太早了。”

我現在記憶都沒了,哪裡有心思跟你玩什麼陰謀詭計!

不過我又記下了,這個粗布大褂的人,叫做茅石頭!

我掙紮著想爬起來,結果只能爬到右腿單膝跪地的姿勢。然後再也起不來了。

看到我真的受了重傷,想站起來都困難,茅石頭說道:“我明白了,肯定是風無影臨死的時候,往他嘴裡塞了一塊雞血石。起到了作用,大師你這一招才對血玉殭屍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害!”

移明老和尚點點頭,緊張的神情放鬆了很多,捂著胸口坐到了地上,然後用手揉了揉胸口。哇啦吐出一口鮮血。

移明老和尚這一招,顯然是他用了所有的精氣神凝結的,用完這一招,他就虛弱無比了,沒了任何的抵抗力。

本來我是爬不起來的,結果移明老和尚噴出來的鮮血,飄過來的血腥味又讓我體內的神經蠢蠢欲動了,壓住了石頭帶來的疼痛。

肩胛骨那裡不知道是骨折了還是脫臼了,我丹田升起了一股熱流,忍不住抖了抖肩膀。咔嚓一聲,肩膀就恢復了。

看來我這個血玉殭屍,只要有鮮血的召喚,還有自我恢復的能力,這倒是不錯。我用手摸了摸變形的皮肉,使勁的彈了彈。

丹田裡的熱流流轉很快,一股力量衝到左肩,塌陷的皮肉也恢復如初了。

對面的人還在被我的變化嚇到的時候,我縱身一跳到了移明老和尚面前,武大攻和茅石頭一起後退,把老和尚給我留下了。

我的手從移明老和尚的脖子上劃了過去,然後他的頭就在七尺外看著他的身體了,兩隻眼睛還瞪得圓圓的。

我抓起地上被老和尚鮮血浸透的一塊石頭,放到了嘴裡吸吮起來,味道不錯,好像是童子血,老和尚還是童子身。

茅石頭驚恐的看看我,他想跑我就看向了他,他不敢跑了,而是扭頭對武大攻著急的喊道:“老武,你踏馬就不能快點!”

武大攻手還在嘴裡,痛苦的對著茅石頭搖搖頭,另一隻手擺了擺,示意自己還需要一點時間。

茅石頭咬咬牙,臉上換上一副決絕的神情,然後上前兩步,站到了我的對面。

我看到茅石頭撕下自己的一條衣袖,然後咬破手指頭在上面畫著什麼圖案,接著把那塊血布對我扔了過來。

茅石頭的血很是腥臭。我動作很快跳到一邊,結果那塊血布如影隨形,在半空中轉向,貼到了我的胸口上。

我上身的衣衫早就散落了,這塊血布牢牢貼在我胸口,很快和血肉黏連,撕都撕不下來,還傳給我一陣酸麻的感覺。

茅石頭嘴裡不停的唸著咒語,他越念我的胸口越麻木,一顆心臟差點停止了跳動,我整個人都變得直愣愣了。

“來,小殭屍,跟我學著做……”茅石頭看我愣住了,幼兒園老師哄著小孩子一般,循循善誘的對我說道,說完接著開始唸咒語。

茅石頭一邊唸咒語,一邊從地上撿起一塊尖利的石頭,然後他把石頭舉高,用尖利的一頭,對準了自己的頭頂。

茅石頭的動作很有意思,我忍不住有樣學樣,從地上撿起一塊尖尖的石頭,學著他舉起了石頭,也把尖尖的一頭對著自己的頭頂。

武大攻終於從自己的嘴裡掏出了一條蜈蚣,那條蜈蚣很大,他抓在手裡的時候,蜈蚣的頭尾都露出來一大截。

看著蜈蚣不停的抖動身子,無數的腿搖擺著,我心說不知道這個傢伙是怎麼把蜈蚣放在嘴裡的。

武大攻掏出了蜈蚣,一臉輕鬆的對著茅石頭說道:“老茅,你的趕屍術起效果了,你再堅持一下,我這邊馬上就行了。”

我捏著石頭沉思,趕屍術是什麼玩意?肯定也是法術之類的。

怪不得剛才這六個人都沒有跑,看來他們個個都身懷絕技。

茅石頭連忙跺跺腳。制止了武大攻的言語,讓他不要再出聲,然後茅石頭很用力的把石頭對著自己頭頂砸了下去。

可惜,剛才武大攻說話的時候,我耳膜一震,丹田一股激流衝了上來,胸口已經不麻了。

茅石頭手裡的石頭重重的砸在了他的頭頂,茅石頭把自己的頭砸出了一個血窟窿,不過他很是厲害,並沒有倒下。

我雖然失去記憶了,但是並不是傻子,他是想讓我跟著他學,自己用石頭砸自己的腦袋。

傻逼,真當我也會學著你砸自己的頭嘛,我的手這麼重。要是真砸了,一下就會把自己砸死的好不好!

我把手裡的石頭掂了一掂,看著頭頂冒血的茅石頭,對他咧嘴笑了一下。

我是提醒茅石頭繼續遊戲,真的太好玩了,但是茅石頭痛苦的搖搖頭,滿臉絕望的樣子,又把目光投向了我的側面。

噗通一聲,石頭掉進麵糰的聲音,我扭頭一看,地上無頭的移明大和尚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把一塊石頭砸進了進的脖腔裡。

石頭有點大,只進去尖尖的半截,剩下的卡在了移明老和尚的脖子上,就像一個人,長了一個沒有五官的石頭腦袋。

原來這就是湘西的趕屍術,可惜對我一點作用都不起,反而是死去的移明中了招,我抬腿一腳,把移明的屍體連著石頭踢得飛了出去。

武大攻沒有受傷,兩手拿著蜈蚣迅速的後退,茅石頭捂著頭站在原地,徹底放棄了抵抗。

我跳過去,學著他剛才的樣子,高高的舉起了手裡的石頭,然後對著頭頂砸了下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35
417 無抓無撓

不過我舉起了的石頭,並沒有傻到去砸自己的頭,我砸的是茅石頭的頭。

石頭輕易的砸開了頭蓋骨,一下沒入到了腦袋裡,就像一鍋拌著辣油的豆腐腦,豆腐腦中間還放著一塊石頭。

茅石頭扭曲的臉上,已經看不出是什麼神情,茅石頭的血很是腥臭,我厭惡的看看他,輕輕一戳。他就倒在了地上。

茅石頭一死,我胸口的那塊血布自動脫離我的皮肉,慢慢飄落到了地上,我撿起那片血布,隨手按到了茅石頭的臉上,血布馬上跟他的臉融合了。

我跨過地上的茅石頭,對著武大攻逼近過去,武大攻不停的後退,身子碰到了拓日格烈的側面。

拓日格烈正撅著屁股在地上扒坑,被武大攻碰到之後。他屁股使勁往側面一撅,武大攻站立不穩,皮球一般向著我滾過來。

我抬起大腳,對著武大攻踩了下去,這傢伙經過我的時候沒有停下,在地上接連滾著,竟然躲過了我這一腳。

還在地上的武大攻來不及站起,把舌頭吐出來,然後用力咬掉了自己的一點舌尖,把一口血吐到了手裡的蜈蚣上面。

武大攻把蜈蚣往地上一放,然後拍了拍蜈蚣的背,那條蜈蚣在地上滾了一下,滿身變成了紅色,那些長腿也紅的發亮。

“李聰,快唸咒讓屍蹩爬到蜈蚣身上!”武大攻舌頭破了,說話有點不利索,對著那個李先生喊道,一邊喊還一邊比劃著。

原來那小山一般層層疊疊趴在一起的黑色蟲子,叫做屍蹩。

這些屍蹩也就一寸長,黑色的蠕蟲一般,沒有腿但是長著翅膀,一個個傻乎乎的壓在一起,連翅膀都壓住了。

李聰聽到武大攻的叫喊,連忙扔掉手裡的一把片刀,從懷裡掏出一根小鋼管,對著鋼管一頭吹了起來,鋼管發出醉漢打呼嚕一樣的聲音。

那一堆小山一般的屍蹩,隨著鋼管發出的聲音開始動了起來,雖然它們的翅膀只能搧動卻飛不起來,不過爬起來的速度可不慢。

那些蟲子動作很齊,小山一樣的蟲堆,化作一條黑色的閃電劈到了蜈蚣身上,然後變成了一個圓圓的大黑球。

這個大黑球臭氣熏天,我忍不住後退了幾步,提著地上一具屍體。對著大黑球扔了過去。

屍體落到大黑球上面,很快陷了進去,等大黑球向我這邊滾動一圈,剛才的地方只留下了一具枯骨。

武大攻對李聰擺擺手,李聰抄起片刀接著忙活。武大攻掏出一個小棍子,又把一個小藥丸扔到了蟲子組成的大黑球上面。

藥丸碰到了大黑球,大黑球馬上從地上彈跳了起來,落地的時候在地上一下散開,大黑球變成了一條巨大的蜈蚣。

武大攻找到了一塊石頭。把手裡的小棍子對著石頭敲了起來,發出清脆的啪啪聲音,這聲音兒歌一般的悅耳。

大蜈蚣隨著聲音在地上扭動幾下,發出很多蟲子同時振翅的聲音,接著又直立起來。足足有三尺多粗,比我還高出了一大截。

直立的大蜈蚣被風一吹,無數的紅色長腿搖搖晃晃的,挺好玩的樣子。

我撿起一根長長的樹枝,對著大蜈蚣的中間部位捅了一下,結果樹枝碰到它身子的時候,那裡一下閃開一個小洞。

我用力有點猛,這一下沒了著力點,我猝不及防的向前栽倒,差點撞到了大蜈蚣身上。

沒等我後退。大蜈蚣對我露著黃色的腹部,跟沒有依靠的高梯子一樣,對著我倒了過來。

我第一反應就是雙掌揮出,想用鋒利的指甲把大蜈蚣分成十幾段,結果我的指甲劃過之後。大蜈蚣就跟沒事一般。

我短劍一般的十指從大蜈蚣的身上劃了過去,大蜈蚣也確實被我劃成了十幾段,不過由於大蜈蚣是無數的蟲子組成的,我的劍鋒到了的時候,那些小蟲子自動讓開了,在我的手指劃過之後,他們馬上又重新組合在了一起。

我差點被這巨大的蜈蚣抱在懷裡,我聞著撲鼻的臭氣,心裡有了麻渣渣的感覺,連忙向後面退去。

我最討厭一種聲音,甚至可以說對這種聲音過敏,那就是用鐵鍁從乾燥沙子上劃過的聲音,每次聽到我都感覺渾身不舒服。

據說,很多人都會對某種聲音過敏,我現在產生的這種麻渣渣的感覺,就類似於那種鐵鍁揉搓乾燥沙子的聲音,不斷在我耳邊響起。

拓日格烈對著這邊看了看,扔掉了手裡挖斷了的短劍,對著這邊喊道:“武先生,好樣的,你再堅持一下,我們這邊馬上好了!”

“上師你放心好了,我這蜈蚣有個名稱叫做天龍,是我的本命蠱,可不是普通的蜈蚣可以比的。再加上這麼多的屍蹩,就算弄不死這小子,我也要讓他斷胳膊斷腿!這小子已經中了風無影的雞血石,又被茅石頭的鎮屍帖和移明大師的金剛印打擊過一輪,比開始見誰殺誰的時候差得遠了!”

武大攻嘴裡得意的說著,手裡的小棍子一刻不停,加緊了對石頭的敲擊。

武大攻說的沒錯,我的動作比開始的時候慢了許多,然後力量小了不少,特別是肚子裡的石頭又開始亂撞了,讓我感覺有點力不從心。

那隻大蜈蚣可爬行可直立,可分解可組合,不停的追著我繞著圈子的跑。

我幾次扯住了它的幾條長足,從它身上扯下來扔到地上,長足落地變成了無數的屍蹩,很快又爬上了大蜈蚣的身體,重新整合起來。

我第一次體驗到什麼叫做無抓無撓的感覺,空有一身力氣卻用不上,這感覺很是讓我不爽,心情就亂了很多。

肩膀的疼痛和胸口的麻木都不算什麼,關鍵那個什麼雞血石在我肚子裡,就像一個小人在裡面亂跳,對著我的內臟一陣拉拉扯扯。

我心情越亂身上越痛,痛的我不停流出血紅的汗珠,汗珠落地就被蜈蚣吸收,一點也沒有浪費。

後來我痛的彎下了腰,又被臭氣熏得厲害,我忍不住咳嗽兩聲,但是看看蜈蚣的長足已經爬上了我的腳,我連忙直起身子。

我就慢了一步,被跟上來的大蜈蚣的那些長足纏住了雙腿,並且在我準備向前邁動步子的時候,大蜈蚣一用力,一下把我拉倒在地。

我是臉朝下倒在地上的,就感覺背上無數的針不停的刺來刺去。這是那些屍蹩在啃食我的血肉。

幸好我的皮肉堅硬還有毒,並沒有像剛才那句屍體一樣變成枯骨,不過再這樣被啃食下去,變成枯骨只是時間問題。

我用手撐著地面,使勁的翻過身子,保持了仰躺的姿勢。

那隻大蜈蚣又面對我倒下來,我雙手的十根短劍徒勞的在它黃色的腹部划來划去,它不停的分解組合,最後還是被它當胸壓在了我的身上。

現在我明白武大攻為什麼要讓屍蹩上了蜈蚣的身體了,因為我不怕蜈蚣的毒性,所以他用蜈蚣整合這麼多的屍蹩。

這些小蟲子圍著小蜈蚣成了大蜈蚣之後,把所有的力量集中起來,擰成了一股繩子,這力量真是強大無比。

現在大蜈蚣死死的壓著我,它那無數的長足越伸越長。把我整個人都包裹起來,我的身體被不停的纏繞壓縮,開始有了窒息的感覺。

我忍著惡臭,拚命掙脫雙手,然後使勁劃拉頭臉上的屍蹩,把自己的頭露出到空氣裡面,然後深呼吸幾口。

肚子裡有雞血石不停搗亂,身上又有大蜈蚣的壓迫,我深呼吸兩口感覺氣不順,就晃了晃身子,突然有了打噴嚏的感覺。

結果大蜈蚣使勁的一纏,把我的噴嚏硬生生的壓了回去,要知道,噴嚏打不出來是很難受的,我登時怒了,一條蟲子,還想弄死我!

必須速戰速決,不然天亮的時候,我就煙消雲散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35
418 百足毒蠱

雖然我失去了記憶,意識也有點模糊了,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等到太陽升起,必須馬上解決這個大蜈蚣。

一個噴嚏都不讓我打出來,這個大蜈蚣實在欺人太甚!當我真正發怒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又有了力量。

怒氣起來的同時,丹田一股滾燙的熱流也升起了,這股滾燙的熱流在我肚子裡不停的翻滾。隔著肚皮我都能聽到裡面雞血石的慘叫。

就像熱鍋燉豆腐,我很快感覺不到那些雞血石的拉扯了,然後我終於順利的打出了噴嚏,幾道黑煙從我鼻孔裡噴出來。

黑煙落到地上變成幾個小球,看樣子是要鑽進地下,結果大蜈蚣的一根長足抽了過去,把那幾個小球一下吸收到了自己身上。

我趁著大蜈蚣抽小球的功夫,手腳同時用力,掙脫了它的束縛,跳開到它兩丈開外的距離。

大蜈蚣這次並沒有緊追我,而是趴在地上伸直了身子,從它碰到黑球的長足開始,它的整個身體慢慢的變黑。

黑色在蔓延到大蜈蚣頭部的時候停止了,現在我面前的這條蜈蚣,已經變成了一個黑身紅頭蜈蚣,頭上的兩根觸角如標槍一般的鋒利。

這次的大蜈蚣整個身體不再鬆散。所有的屍蹩全部融合到了一起,觸角和長足的末端都往下滴著黑色的液體,直立起前半截身子對著我。

這次的蜈蚣顯得更大更加凶惡了。

拓日格烈三個人發現了蜈蚣的變化,一起依靠著大鐘,看向了這邊。

武大攻開心的對他們說道:“我沒想到風無影的雞血石裡面,竟然有那種還陽又陰的嬰兒胎魂,這下好了,這些魂魄被這殭屍小子噴了出來,正好被我的蜈蚣蠱抓住了,然後又被我的蜈蚣吃掉,正好整合了所有的屍蹩,我一直夢寐以求要練成的還魂百足蠱,竟然無意之間練成了!”

我聽到拓日格烈小聲對其他兩個人說道:“全陰蜈蚣蠱,是五毒教五大聖蠱之一,武大攻之前禍害童男童女,就是為了練成這麼一隻蠱,沒想到竟然讓他練成了。”

剛才我還發愁怎麼從這麼多的屍蹩裡面抓住那隻小蜈蚣殺了,現在我不用發愁了。

既然屍蹩和蜈蚣,還有那個什麼還陽又陰的嬰兒胎魂結合了,那我只要殺了面前的大蜈蚣就行了。

而且現在對面的這個蜈蚣蠱。身上沒了剛才屍蹩的臭氣,反而發出一股帶著鮮香的腥味。

我看了看地上,七零八落的火把已經被我破壞的東倒西歪,幸好大多都還沒有滅。我突然感覺該加餐了。

要是能把這個大蜈蚣扯下一條腿,用火把燒烤一下去掉腥味,然後沾著一點鮮血,肯定很美味。

我拔起身邊一根火把。往這個全陰蜈蚣蠱的觸角上戳了戳,沒想到它的觸角很硬,而且動作奇快無比,一個橫掃。火把就在我手裡折斷了。

然後這個兩丈多長的大蜈蚣對我發動了瘋狂的進攻,爬過來之後,用渾身的長足加上頭尾的觸角,對我不停的掃來掃去。

我用自己的十根短劍手指跟它的觸角來了兩次硬碰硬,一點效果沒有,反而讓我的手指有差點折斷的感覺。

我撿起地上一把短劍,這是那個變成石頭的風無影留下的,我把短劍對著蜈蚣的頭使勁甩了過去。

短劍碰到了蜈蚣的頭。結果被它堅硬的外殼擋住了,然後又被它的觸角一掃,短劍斷成了兩截。

看來我的手指甲都比這把短劍堅韌,不過我也看出來想要刺破或者斬斷這個蜈蚣是不行了。那我就用火攻好了。

我拔起地上兩根火把,一左一右的扔到了蜈蚣身上,火把在蜈蚣身上散開,火星濺到了它全身大部分地方。

結果蜈蚣抖了一抖,所有的火星都滅了,然後蜈蚣對著我又爬了過來。

“哈哈哈,殭屍小子,我這個還魂百足蠱。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你今晚就等死吧!”武大攻一邊敲著石頭,一邊對我哈哈大笑。

我突然發現了一個事情,我怎麼這麼笨呢,操縱蜈蚣的是武大攻,我可以殺了他啊,他一死,蜈蚣豈不是就任由我燒烤了?

我使勁一跳。越過了蜈蚣,凌空平端兩手,利劍對著武大攻刺了過去,我要在他身上插出十個窟窿。

讓我沒想到的是。蜈蚣的尾也很靈活,尾上的兩根觸角在我沒落地的時候,就插到了我的兩條小腿上,然後我就感覺兩條小腿有腫脹的感覺。

壞了。蜈蚣往我的身體裡注射毒液了!

我連忙蹲在地上,向著側面滾了出去,我蜷曲身子的時候,感覺兩條腿無比的麻癢,忍不住用自己利劍一般的指甲在上面抓來抓去。

剛才我身上已經被屍蹩啃得坑坑窪窪了,現在小腿上的肉皮被我劃拉的一道道的血痕,有的地方都能看到骨頭了。

雖然我抓撓起來毫不手軟,但是被注入毒液的地方還是奇癢無比。我忍不住拔出兩根火把,使勁的去燒我的小腿。

武大攻操縱蜈蚣還想對我動手,結果被拓日格烈制止了:“武先生,等一等,我感覺這個殭屍小子有點不對!”

武大攻猶豫一下,最後還是聽了拓日格烈的,把小木棍從石頭上拿開了,然後那個大蜈蚣就趴在地上。警惕的看著我。

我看了看拓日格烈那邊,他正在問身邊的李聰:“李先生,你有沒有發覺這個殭屍小子有什麼不對嗎?”

李聰看了看我,說道:“是的。這小子是有不對,你看你剛剛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這小子就看向了這邊,這就證明。他是有思維的。”

“對了!我就感覺這個小子是這裡不對勁,我跟移照聊過,他說當初闖入承天寺的血玉殭屍見人就殺,越是有血腥味他的魔性就越大。根本就是敵我不分六親不認,但是剛才這小子竟然放走了史利友那個傢伙,而且他還能知道我們的聊天內容,更詭異的是,這個殭屍小子竟然知道給自己撓癢癢,真正的血玉殭屍,就算渾身插上無數的刀劍,只要他還能動,他想到的就是殺人喝血,根本不會去顧自己的傷口,綜合這些,就證明這小子的大腦,暫時還是有部分意識的……”

拓日格烈說到這裡的時候,一個水杯對他扔了過來,他伸手接住了,一臉的疑惑。

扔出水杯的。就是那個跟拓日格烈和李聰一起挖坑的人,是個不起眼的矮小中年人,臉上蒙著黑色的蒙面巾,今晚我還沒聽他說過一句話。

就像為了迎合我的好奇,這個中間人說話了,不過他是對拓日格烈說的:“上師,你擰開蓋子聞聞就明白了。”

拓日格烈擰開那個水杯,放在鼻子底下聞聞,然後又遞給了李聰,李聰聞過之後說道:“武夷岩茶的清香裡面,摻雜著散氣敗石散的味道。”

那個蒙面人又開口了:“這小子吞下血玉的時候,又服下了散氣敗石散,所以現在他殘存的意識,是散氣敗石散以毒攻毒,阻攔了血玉毒性對他大腦的侵擾,這小子只是失去了記憶,但是他是一具自己有思考能力的血玉殭屍。”

拓日格烈和李聰同時點點頭,認可了蒙面人的說法。

我有點鬱悶了,他們說的都是我的事,可是我怎麼不記得自己喝過什麼散氣敗石散了?

腿上已經被我烤的發出了焦糊的味道,我看看自己身上,到處傷痕纍纍,腿上一副煙燻火燎的樣子,臉上還有不少的血。

他們都叫我血玉殭屍,而我的那個朋友史利友叫我岳憤,我實在弄不清自己到底怎麼回事。

我扔掉火把,用雙手使勁擠壓自己的腦袋,在心裡問自己,我到底是人還是殭屍!

我腦袋想的很疼,很快我放棄了對答案的尋找,因為腿上的癢癢蔓延到了全身。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35
419 三屍烈火

實在太癢了,抓撓出血露骨頭都沒用,我只好再次拿起火把,在全身烤來烤去,一股皮肉燒焦的糊味在空中蔓延。

“這小子有沒有意識還重要嗎?咱們抓緊殺了他,然後把他放到喪鐘前面,放了他的血,抓緊召喚鬼卒,再耗下去,控靈的人來了怎麼辦!”

武大攻是個急性子。喊完就要動手,把小木棍對著石頭上敲過去。

“等等!”拓日格烈叫停了武大攻,然後說道:“不行,這小子還有意識,就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血玉殭屍,血放到喪鐘前面也沒用。”

“那怎麼辦!”武大攻焦急的喊道。

拓日格烈說道:“要找到散氣敗石散的解藥,然後給這小子灌下去,讓他的大腦徹底中了血玉的毒,清除他的意識,這樣才能利用他召喚鬼卒。”

李聰抬頭往周邊的山上看看,又掃視了一眼周圍,說道:“散氣敗石散據說是無解的,不然也不會對血玉的毒起作用。”

那個蒙面人又開口了:“我說各位,我感覺大家過於樂觀了,現在已經不需要討論給這小殭屍去掉意識了,咱們只要殺了他就行了,現在周邊的山上,還有這麼多的高手潛伏,就等著咱們上去的時候,把咱們打下來呢。今晚召喚不召喚到鬼卒我已經不在意了,我在意的是,怎麼從這個死地全身而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鬼卒在這裡又不會跑,咱們以後有機會再來就是。”

武大攻聽蒙面人這麼說,抬頭看看周邊的高處,說道:“高手潛伏?”

蒙面人點點頭,說道:“對,紫桓縣三人,姑蘇石家一人,還有龍虎山的一個人,另外最厲害的,就是龍飲絕了,現在都在上面對我們虎視眈眈呢,他們現在也不敢下來硬碰這個小殭屍,是在坐山觀虎鬥,等著我們被小殭屍一個個的殺死。”

李聰對蒙面人的話一驚,說道:“紫桓縣三人,姑蘇石家一人我知道,但是怎麼還有龍虎山的人,還有龍飲絕?”

拓日格烈看看地上,說道:“青雲這個牛鼻子不見了!能從這裡不知不覺帶走青雲的,除了龍飲絕沒有別人了,肯定是我們剛才埋頭挖坑。武先生對戰殭屍小子時候,龍飲絕帶走了青雲,這麼看來,我千算萬算,還是下了一招臭棋。”

武大攻一聽說龍飲絕來了。臉色一變,問道:“你下了什麼臭棋?”

拓日格烈苦笑一聲,說道:“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讓竹竿去伏擊龍飲絕,現在看來。竹竿倒戈了,領著龍飲絕到了這裡。”

武大攻一聽氣壞了,說道:“你的意思是,現在不但龍飲絕來了,誅仙劍也到了他們的手裡?臥槽。我的還魂百足蠱,最怕的就是誅仙劍,這下好了,我白忙活了!拓日格烈,你做的這叫什麼事!”

武大攻氣的連“上師”都不喊了,而是直呼拓日格烈的名字。

李聰擺擺手說道:“老武,咱們是一條繩上的……”

武大攻呸了一口,說道:“誰踏馬跟你們一條繩上的螞蚱!老子本以為跟著你們人多力量大,現在好了,下面有這個帶著意識的殭屍小子。上面有誅仙劍和龍飲絕,老子才不管什麼鬼卒呢,能帶著我的還魂百足蠱離開這裡就行了,控靈的人以後再說,現在我就要弄死這個殭屍小子。你們愛誰誰!”

在他們對話的過程中,我已經用火把把全身都炙烤了一遍,連我的頭髮都燒光了,沒辦法,不烤的話,不但腿上癢癢,渾身都癢癢。

武大攻不顧拓日格烈的勸阻,用小木棍敲起了石頭,又發出清脆悅耳的兒歌聲。

大蜈蚣突然抬頭,對著我噴了一口黑氣。

本來我身上皮肉都快烤焦了。火辣辣的疼,這股黑氣噴到身上之後,就像在我傷口上撒了鹽,不但讓火辣辣的感覺加重了,連我的五臟六腑都要冒煙了。

而且這個時候,我又有了打噴嚏的感覺。

“武大攻,你有點浮躁了,大家該一起想辦法的,不但誅仙劍能破了你的還魂百足蠱,還有一種東西也能破。那就是三屍火……”

蒙面人雖然剖析了目前的處境,但是他好險並不是多害怕,反而開始開導武大攻了。

武大攻又呸了一口,罵道:“老子才不管你們的婆婆媽媽,老子先殺了這殭屍小子。然後從沒有誅仙劍和龍飲絕的方向突圍!”

拓日格烈和李聰想要伸手攔住武大攻,但是他們倆都被蒙面人攔住了。

剛才我以為拓日格烈是頭領,不過現在這個蒙面人給我的感覺,他才是目前這幫壞蛋的主心骨。

剛才我感覺他不起眼,沒想到轉眼間拓日格烈和李聰都聽他的了。這個人隱藏的很深,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突然感覺自己腦子靈活了很多,看來蜈蚣噴出來的黑氣讓我身體不舒服的同時,反而讓我的思維活躍了一些。

武大攻看到蜈蚣的黑氣沒有迷倒我,石頭敲得越來越急,那隻蜈蚣突然躍起,把全身的長足和觸角對著我刺了過來。

好多的帶毒標槍啊,我本來打算後退,結果我有了打噴嚏的感覺,我一聲“阿嚏”噴了出去。抬頭卻發現那些標槍已經刺進了我的身體。

本來我以為自己會被刺穿,結果蜈蚣剛剛把標槍刺進我身體一點,突然身子一彎,向著反方向彈了出去。

我這才發現,我那一個噴嚏打出了好多的火星,火星濺到了蜈蚣身上,燒的蜈蚣在地上痛苦的扭動著。

原來我口鼻裡的火星,比熊熊燃燒的火把還要厲害!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自己胸口一熱,然後我對著地上的蜈蚣吐了一口氣。

這口氣出口的時候是一團藍色。夾雜著無數的紅色火星,落到蜈蚣身上,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先是燒掉了蜈蚣的觸角和長足,又開始炙烤蜈蚣的身軀。

“武大攻。我剛才就說了,你的還魂百足蠱不但怕誅仙劍,還怕三屍火,這個殭屍小子,身上有千年血玉的殭屍毒。還有一枚犀角扳指化在肚子裡,那是五百年的殭屍毒,再加上風無影練出來的童屍雞血石,正好是三屍聚齊,剛才他噴火星我就看出來了。你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蒙面人對蜈蚣被我滅了一點沒有痛惜,反而揶揄武大攻,武大攻看看他,說道:“你根本不是普通的爬山虎,你到底是什麼人?”

武大攻問這句的時候,拓日格烈和李聰也看向了蒙面人,顯然他們倆也懷疑起這個人的身份了。

蒙面人笑笑,對著拓日格烈說道:“還魂百足蠱完了,現在上師可以使用你的法螺天珠了吧?”

蒙面人這是避而不答,拓日格烈和李聰也沒有追問,反而是武大攻看看還在燃燒的蜈蚣,一口咬碎了自己的幾顆牙。

“你毀了我的本命蠱,老子跟你拼了!”武大攻不再去管其他人,對著我飛身撲了過來。

“找死!”蒙面人冷哼了一聲。

武大攻確實是找死,我對著他吐出一口三屍火,他在半空中就變成了一個大火球,落地之後翻滾幾下,滾到蜈蚣身邊之後,死死抱住了蜈蚣。

看著那團巨大的火球。我心說他們說我身上有什麼血玉,有什麼扳指,還有什麼雞血石,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我想了一下就不想了,因為我聞到了帶著清香的甜腥味,我低頭一看,熊熊烈火裡面爬出一條一尺多長的蜈蚣,正要往地下鑽去。

我又吐出一口三屍火,把這條蜈蚣燒的吱吱響,感覺腥味去除的差不多了,我幾巴掌拍掉了蜈蚣身上的火,然後把蜈蚣遞到了嘴邊。

外焦裡嫩,味道不錯,我吃著蜈蚣,看了看剩下的三個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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