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 來去無影
老史問我玉貓剛才是干什麼,雖然我知道,但是我沒有說出來,因為玉貓背對我們,肯定也是為了不讓我們知道。
現在玉貓還沒有離開,我要是把這個事當著它的面跟老史說了,說不定會惹怒它。
玉貓剛才用爪子按住人腳獾的肚皮,人腳獾張開嘴伸出了舌頭,然後玉貓背對我們低下頭,其實是它把人腳獾的舌頭咬下來吃掉了。
人腳獾舔舐活玉靈氣,靠的就是一條舌頭,靈氣進入它的體內,幫助它的法力增長,化成了它身上的刀槍不入和嘴裡的劇毒。
但是那條舌頭是無毒的,而且經過那麼多靈玉的洗禮。上面的靈氣繚繞,所以玉貓只是吃掉了人腳獾的舌頭,舌頭是人腳獾身上的精華。
好一隻吞星玉貓,吃個東西都不想別人看見,一下讓我想起當初。程月第一次跟我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捂著嘴細嚼慢嚥的樣子。
望月血鱔精在陣法裡一點也不怕我們,陣法保護它的同時也把它困住了,它現在就等著陣法撤掉,然後好趁機溜走。
剛才四隻人腳獾把它差點逼上絕路,那是因為人腳獾絕對會對它痛下殺手,而現在我和老史,只能在不傷害它的情況下活捉它。
要知道鱔魚身上是很滑溜的,想要活捉很困難,何況這條望月血鱔精身上。微紅中透著白色的粘液,估計更是滑手。
我笑了笑,對著吞星玉貓指了指,望月血鱔精扭頭一看那個白色的身影,登時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肚皮朝天一動不動。
“這傢伙不會又裝死了吧?”老史疑惑的問我。
“它不是裝死,它是被嚇得,連老狼精對玉貓都心服口服,甘願當做山神一樣的拜,這只鱔魚精算個屁,看到玉貓它立刻就軟了,老史哥,你收了陣法吧,現在都不需要我們動手,你的山神老爺會幫你活捉鱔魚精的,你剛才又磕頭又禱告的,起作用了,已經打動了玉貓了。”
聽我說的很有道理,老史看看地上那個被秒殺的人腳獾,再看看一動不動的望月血鱔精,他的臉上露出了喜色,這就要給玉貓跪下。
我一把拉住他,說道:“我的哥,千萬別喊山神老爺,人家是美女貓。你要喊山神娘娘,別喊錯了啊。”
老史為了自己的骨肉,連打自己師父兩巴掌的條件都能答應,現在別說喊玉貓叫娘娘,讓他喊娘他都能喊出口。
老史噗通一聲對著玉貓就跪下了。嘴裡叨叨叨的請求山神娘娘一定幫他活捉鱔魚精,還說鱔魚精經常下山吃小孩。
這個望月血鱔精有沒有下山吃小孩我不知道,但是玉貓聽了老史這麼說,使勁晃了晃身體,頭頂的白毛豎起來一片。小揪揪一樣。
老史看到玉貓慢慢走了過來,連忙扔掉手裡的盾牌,盾牌落地化作鬼臉聽陰錢,圍困望月血鱔精的陣法也消失了,地上出現一串銅錢。
老史撿起地上的銅錢。很快揣到了兜裡,就在他彎腰的時候,地上的望月血鱔精突然彈起,對著水塘裡激射而去。
我和老史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出手已經來不及了。大虎跳起來去咬望月血鱔精,結果人家的身子太滑溜,從大虎嘴裡滑走了。
關鍵時刻,還是玉貓給力,它只是輕輕一跳,就在空中擋住了鱔魚精的去路,然後尾巴一甩,鱔魚精就落到了地上。
玉貓這一下,把鱔魚的骨頭都抽斷了,鱔魚精想要再次彈起來逃跑就是不可能的了,老史一邊說謝謝山神娘娘,一邊用金剛繩把鱔魚精捆了起來。
對於我們來說投鼠忌器很棘手的一件事,玉貓只是尾巴輕輕一甩就給解決了,我心說大虎要是能追到玉貓,我臉上以後也有光。
想到這裡,我對著玉貓笑笑,說道:“美女,你以後要是賞臉的話,到我家裡玩玩,我叫岳憤。紫桓縣古玩街唯一一家玉器鋪子,就是我經營的,我會好好招待你的——我這大虎弟弟,也是出身名門,承天寺你知道不?大虎就是承天寺空鏡大師的關門弟子……”
我說到這裡,撮合玉貓和大虎的意思很明顯,我自己都忍不住在心裡笑。
我自己跟程月還沒領證,撮合了老史和蘇清,又想撮合姜裁縫和碧羅剎,現在又為大虎的脫單操心。儼然一個半職業化的媒婆。
玉貓聽我介紹大虎,突然放下了嚴肅的表情,對著大虎露出了一個笑模樣,還抬起前爪對著大虎招了招。
難道我說動它了?看來它再厲害也是一個小動物,禁不住我三言兩語,我心裡滿滿的都是成就感。
大虎看到玉貓對它招手,甩甩頭讓自己不再流口水,屁顛屁顛的對著玉貓跑了過去。
等大虎到了玉貓面前,玉貓突然轉過身子,把自己潔白的尾巴在大虎身上一抽。然後藉著這一抽之力,它縱身躍起,很快消失在遠方。
大虎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為什麼美女招呼它靠近,接著又突然走了。
我看看大虎身上,剛才玉貓抽望月血鱔精的時候,在它的尾巴上沾了一些鱔魚的粘液,它把大虎喊到面前抽了大虎一尾巴,是為了把自己尾巴上的粘液,蹭到大虎身上。
我一下想起千大爺相聲裡,他的搭檔用狗擦嘴的笑料,現在大虎就成了一個被人家當做抹布而不自知的花痴。
我掏出紙巾,擦掉大虎身上的粘液,心裡說一聲可憐的大虎,把它抱了起來。
望月血鱔精現在已經被金剛繩捆住。想跑是不可能的了,老史開心的對著玉貓消失的方向拜了拜,然後提著金剛繩一甩,把望月血鱔精背到了背上。
回到車裡,老史很有自知之明,怕鱔魚精弄髒了我的車,主動要求坐在車斗裡,而大虎還盼望著臨走前能看一眼玉貓,也跟著老史爬上了車斗。
路上開車的時候,想到老史的事情解決了。我又開始擔心自己家裡的爛攤子了,看著天亮還早,我開的很穩,一路平安回到了古玩街。
跟老史上了樓,蘇清在床上睡得很死。秦叔趴在窗戶邊,還是很虛弱的樣子。
老史提著金剛繩,把望月血鱔精在秦叔面前晃晃,說道:“叔,望月血鱔王我給帶回來了。”
秦叔眯縫的雙眼一下睜得圓圓的,霍的站了起來,然後從老史手裡接過金剛繩,對著門外就走了出去。
“叔,蘇清她?”老史被秦叔的舉動弄糊塗了。
秦叔對我點點手,說道:“大憤跟我走。利友你照顧蘇清,我一會就回來,你放心,等會我回來一劑藥下去,保證蘇清母子平安。”
事到如今老史只能信任秦叔。忙著收拾一下房間,又給蘇清重新蓋好被子。
秦叔跟我來到我家院子裡,在我爸以前殺黃鱔的地方。
秦叔在那個地方豎起一根木方子,然後他先把金剛繩釘在了木方子上面,接著又用一根長釘子,把望月血鱔精的頭也釘在了木方子上面。
等到木方子不晃動了,秦叔把金剛繩抽了下來,纏成一團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然後秦叔又用我家的菜刀,剁掉了鱔魚精的尾巴,在秦叔釘頭剁尾的過程中,鱔魚精沒有任何的掙扎。
秦叔去我的廚房拿出了一個大海碗,然後使勁的沖洗,我看著鱔魚精睜開的眼睛,我問秦叔鱔魚為什麼不掙扎。
秦叔笑笑說道:“鱔魚精的骨頭斷了,就像人的脊椎骨斷了會變成半身不遂一樣,這條鱔魚精現在已經徹底癱瘓了……”
秦叔檢查一下鱔魚被玉貓抽到的地方,疑惑的看著我,接著說道:“不對啊大憤,鱔魚這裡只有一處不太明顯的傷痕,不過正好傷了它的筋骨,還鎖住了它體內放置內丹的玄關,你跟利友都沒這份功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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