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重生之戰神呂布 作者:流浪的猴(連載中)

 
waterkcl 2019-6-20 16:16: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00 243660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5 17:37

  第六零零章:製作肥皂

  「夫君,你這是在忙什麼呢?」貂蟬在喬霜的攙扶下走了過來,這也是喬霜一力要求的,貂蟬推脫不過,只能答應,而且喬霜古靈精怪的,頗得貂蟬喜愛。

  呂布放下手中的東西,笑道:「是蟬兒來了。」

  喬霜撅著小嘴嘟囔道:「夫君偏心。」

  呂布微微一笑,這不是喬霜第一次這樣講了,喬霜最近進入侯府的時候,是斷然不敢這樣和呂布說話的,然而她漸漸的發現,呂布很好相處,也就放下心來,自從蔡琰和貂蟬有了身孕之後,喬霜和糜貞就表現的很積極,尤其是看到貂蟬和蔡琰日漸隆起的小腹,她們的心如同貓抓一般,不過無論怎麼努力,她們都沒有貂蟬和蔡琰懷上身孕時的那種反應,喬霜甚至想著待華佗回到晉陽之後,一定要讓呂布再去求上一副良藥。

  「霜兒以後有身孕之後,就讓蟬兒照顧你。」呂布調笑道。

  喬霜面色微微一紅,害羞的躲在貂蟬的身後。

  「蟬兒,霜兒,為夫在製作一種東西,有了它,以後洗衣服的時候就會更加的方便。」呂布解釋道。

  即使以貂蟬的冰雪聰明,也是猜不出這是什麼東西,只能疑惑的看著呂布在不停的忙碌著,相比之下,喬霜對此更加的好奇,妙目流轉,似乎想要從呂布使用的東西上發現什麼。

  「夫君,這些是灰和油吧?」喬霜疑問道。

  呂布微微點頭,製作肥皂也是最為簡單的,當然那個簡單是對於後世的條件而言,眼前能夠製作出肥皂,絕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首先是堿水,就需要用草木灰加水來代替,剩下的東西就要靠不斷的摸索了,反正呂布知道這兩樣東西放到一起加熱攪拌之後就能夠得到肥皂。

  整整一下午,呂布忙的是灰頭土臉,卻是沒有任何的結果,不過在一旁的紙上卻是記錄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這些姑且算作是試驗後的經驗吧。

  而喬霜也很有耐心的在一旁觀看著,似乎想要看到這件之前沒有接觸過的東西是如何產生的。

  「霜兒,看來今日是製作不出來了。」呂布訕訕一笑。

  看到呂布臉上的黑跡,喬霜忍俊不禁,急忙為呂布擦拭。

  「夫君,妾身也想要一個孩子。」喬霜見左右無人,低聲道,見到貂蟬和蔡琰先後有了身孕,她也是很焦急的。

  呂布附耳道:「走,和為夫到房間裡去。」

  「夫君,此時天色尚早呢。」喬霜說完便跑開了,能和呂布說這番話,她已經是鼓了很大的勇氣。

  次日,呂布前往州牧府,去處理一些必要的事情,一般情況下,除非有大事發生,呂布是很少干涉州牧府的官員處理日常政務的,正所謂術業有專攻,呂布明白,只要讓手下的人各司其職,就能起到更好的效果,至於說事事躬親,治下那麼大,還不是要累死。

  自從進入並州之後,顧雍本想著低調的在州牧府內做事,不想為蔡邕發覺,最令他驚異的便是呂布的態度,直接將難民的重任交給了他,不過在將所有事情處理完畢之後,呂布卻是讓他將手頭的事務交給下面的人去處理。

  他是江東人,就算是有蔡邕這層關係在,他相信呂布也不會那麼簡單的就信任自己,不過他來並州也是試一試的態度,若是並州不如他想像中的那般,就算是呂布許諾高官厚祿,他也是不會留下的。

  然而在處理難民和蝗災的事情上,讓顧雍看到了其他諸侯遠沒有的手段,收納十萬難民,這是何等的氣魄,這還是因為並州距離兗州和徐州等地遙遠的緣故,否則湧入並州的難民會更多,將士的軍餉暫停發放,在顧雍的眼中也是巨大的手筆,對一名諸侯而言,此時最為重要的莫過於軍隊,只有軍隊的實力強大了,才能令宵小不敢作亂,軍餉停發,極有可能引起兵變,即使是兗州和豫州的蝗災如此嚴重,曹操卻是不敢如此做。

  組建錢莊,在顧雍看來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為了錢莊之事,顧雍也是絞盡腦汁,力爭讓錢莊運行之時沒有太多的疏漏。

  「主公,各地督查官員一切正常。」李肅拱手道,最近督察府的事情也是讓他焦頭爛額,僅僅是並州,就有如此多的問題,可想在河內、河東和幽州,將會有多少的貪官污吏,並州是呂布的根基所在,然而幽州卻是不同,幽州境內有烏桓人還有鮮卑人不時犯邊,民風彪悍,一些大的家族暗中蓄養私兵也是比比皆是,一旦發生動盪之後,帶來的影響才是最大的。

  呂布正色道:「偉恭,督察府事關重大,你乃是本侯信任之人,切不可大意,若是並州吏治清明,來日將士征戰沙場也是勿憂,並州的安穩是數萬將士在前方浴血奮戰換來的,將士在戰場上流血之後,本侯不希望看到他們的家人卻為一些無恥之徒欺壓。」

  李肅瞬間感到責任的重大,拱手道:「屬下定當盡心竭力。」

  「督察府之事刻不容緩,但是偉恭也要保重身體。」呂布拍了拍李肅的肩膀道,李肅的能力或許不是最出眾的,但是能力這種東西,也是經過一步步的歷練而成的,李肅掌管並州政事多年,在眼光上或許不及陳天和顧雍,然而對於並州的情況是極為瞭解的。

  再次見到顧雍,呂布卻是發現顧雍的神色變得滄桑了一些,不過眼神仍舊是那麼的明亮。

  「拜見晉侯。」顧雍急忙起身行禮道。

  「元歎無需多禮,你與本侯皆是師從蔡大家,亦算是同門。」呂布笑道。

  「禮不可廢也。」顧雍拱手道:「晉侯位高權重,而今更是大漢的驃騎將軍。」

  一旁的李肅急忙附和道:「主公,顧元歎之言是也,禮乃根本。」一直以來,呂布給人的感覺就是行事很隨意,這樣給下面官員的感覺是隨和了,也會帶來一些不好的影響。

  呂布道:「偉恭且先去處理督察府之事吧。」

  李肅無奈的拱手離去。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6 17:18

  第六零一章:說顧雍

  「十萬難民湧入並州,若是無元歎從中相助,本侯不知何時才能讓難民得到妥善的安置呢。」

  「晉侯麾下人才濟濟,即使無卑職,定然也能處理好難民之事,卑職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顧雍道。

  「元歎感覺並州如何?」呂布問道。

  顧雍心中一動,知道這是呂布開始拉攏了,自己雖然在並州任職,卻是沒有認呂布為主「晉侯,卑職感覺並州尚好,此乃是卑職記錄的難民花費之事,請晉侯過目。」他不想在這件事上和呂布過多的糾纏,若是並州真的適合自己,不用呂布勸,他也會留下來的。

  呂布笑著翻看了數張之後眉頭微皺,之前他也很少過問並州帳簿上的事情,但是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總會給人以很不舒服的感覺。

  合上帳簿之後,呂布笑問道:「不知元歎算術如何?」

  顧雍不知道為何呂布會有此一問,莫非是帳簿上記錄的不對,顧雍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這上面的內容也是他反復核查之後的,斷然不會有出錯之處。

  「本侯觀元歎的記錄,甚為複雜,而本侯有一種非常簡便的方法。」呂布笑道。

  顧雍疑惑的看向呂布,更為簡單的方法,這是他聞所未聞的,他記錄的東西已經夠簡單的了,看上去一目了然,這也是州牧府官員所公認的。

  「若是本侯將這些文字全部轉為數位之後,將會更加的明瞭。」呂布不想在古代算術的問題上和顧雍扯,畢竟他對於古代算術的理解,只能算是菜鳥級別的。

  言畢,呂布取來一張紙,為顧雍解釋了一番後世的阿拉伯數字。

  顧雍眼前一亮,這種方法他之前是從未聽說過的,但經過呂布的演示之後,果然是極為方便,而且看上去更加的清晰。

  「敢問晉侯,此法是何人所創?」顧雍拱手道,作為一名文人,最喜歡鑽研的就是從未接觸過的東西,尤其是顧雍這樣的才子。

  呂布沉默片刻道:「此法是本侯偷懶之作。」若是和顧雍解釋這種數字為何是阿拉伯數字,定然又要費一番口舌,何況這個時代的人,怎麼會知道阿拉伯,與其如此,還不如將這個方法偷用來,也算是為古代的文化做一點貢獻了吧。

  顧雍目瞪口呆的看著呂布,即使呂布是蔡邕的關門弟子,而蔡邕也一直對呂布褒獎有加,然而呂布在人前的形象一直是魯莽、武夫,就連他也不看好呂布會在文才上有什麼大的成就,然而這種方法的確令顧雍震驚了,在他眼中,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偷懶了,而是一個巨大的創造,偏偏道呂布口中就成了偷懶之作,若是讓天下的文人知道,定然會汗顏了。

  似乎是為了轉移顧雍的注意力,呂布笑道:「元歎之算術定然不弱,不若本侯與你切磋一二如何?」

  顧雍正欲領教一番,也沒有推辭。

  「假若一部士兵,從正面看,有十二人,從側面看,亦是有十二人,共有多少士兵呢?」呂布笑問道。

  顧雍聞言眉頭微皺,沉思片刻道:「有一百四十四人。」

  呂布雖然驚奇顧雍的計算能力,但這樣的問題,在後世,即便是小學生都能計算出來。

  呂布笑道:「元歎之算術果然精通,假若軍中士兵共有一百部,第一部士兵有一人,第二部士兵有兩人,以此類推,第一百部士兵有一百人,則百部士兵有多少士兵呢?」

  顧雍陷入到了長久的沉默中,眉頭也是緊緊皺起,這個問題在他看來,過於複雜了些。

  呂布笑道:「其實這個問題也是極為簡單的,第一部士兵有一人,第九十九部士兵有九十九人,如此相加就有一百人。」

  顧雍眼前一亮,他想的是如何從將百部的士兵一個個的加在一起,不由拱手道:「晉侯大才。」

  「這也不算是什麼大才,本侯這裡有一個口訣,元歎學習之後,再進行算術可事半功倍。」

  顧雍急忙拱手道:「卑職何德何能,勞晉侯如此。」若是呂布將這種方法傳授給了他,兩人雖說沒有師徒的名分,但卻有了師徒之實,這是極為重要的,同時也意味著以後顧雍想要離開並州,也要好生思量一番了。

  呂布渾然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讓顧雍次日到州牧府內來取便是。

  顧雍剛離開,郭嘉便有事求見,呂布也是停下了手中的筆。

  沒有外人在,郭嘉比之並州的其他官員要放開的多,一則他知道呂布是真正的平易近人,而是兩人乃是結義兄弟。

  「主公,此次晉陽城內有十三個家族牽扯到督察府,查實之後,屬下已經命人,將十三家的所有家資充入府庫之中,不過這些家族的後人必定對並州十分痛恨。」郭嘉道,這也是他最為擔憂的地方,呂布對待世家的手段雖然殘酷,凡事卻是隻處理首惡之徒,其餘人大多被充入到與鮮卑人一起的修路大軍之中,若是這些人為他人所助離開並州,對於並州而言就是禍患,這也是郭嘉求見呂布的原因。

  呂布道:「奉孝勿憂,這些家族在並州肆意妄為,當然也要為並州付出一些,將他們處死,反倒是最輕鬆的了。」處理這些家族,得罪的是世家,收穫的是民心,百姓真心擁戴的話,就算是世家有心作惡,也是難以成功的,再說並州軍強盛,除非這些人不怕死,強橫如鮮卑人,不還是在為並州的道路做貢獻。

  見呂布沒有改變堅持的意思,郭嘉只能想著回去之後令人好生看管這些家族中人,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立即斬殺,身為一名謀士,就要把一切有威脅的東西扼殺掉。

  「主公寫的是何物?」郭嘉看到桌案上擺放的紙一眼,疑問道。

  呂布笑道:「適才本侯與顧元歎談及帳簿之事,告知他另外一種更為簡便的方法。」

  郭嘉略作沉思道:「原來如此,方才屬下遇到顧大人,見其有些魂不守舍。」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6 17:19

  第六零二章:算術之學

  「此言何解?」呂布疑惑道,剛才他和顧雍交談的時候,能夠感覺出顧雍的欣喜和眉宇間透露的掙扎之色,再說若是並州的官員都能學會這種方法之後,就變的更加的簡單了,尤其是錢莊之事,牽扯到的金錢數額不小,更為清晰明瞭的計算方法就顯得十分重要了。

  以往也是呂布沒有考慮到這方面的事情,既然想到了,不妨先讓並州的官員從中受益。

  郭嘉笑道:「若是此法是主公所創,而顧大人學了去,豈不是說與主公有了師徒之實,以屬下觀之,顧大人進入並州,更多的是為了蔡大家之故,若其甘心留在並州,豈不會認主?」

  這一點呂布也是知道的,不過著並不妨礙他對顧雍的賞識,顧雍在內政上的能力,在並州是有目共睹的,組織近十萬難民,井井有條,僅此一點,就足以讓人刮目相看,須知難民雖然對並州的收留感恩戴德,也是極為容易出現問題的,一個不小心,就會有更多的人出來鬧事,甚至會落草為寇。

  即使是安穩的並州,也不乏有強人嘯聚山林之中,他們或許畏懼並州的力量,而一旦大軍到來,他們便躲入深山之中,也是讓人厭煩的。

  將組建錢莊的事情交給顧雍和糜竺負責,也是看重了顧雍的能力。

  呂布點了點頭「本侯並無此意,元歎乃是有才華之輩,若是能夠留在並州,於並州而言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若是其不滿離開,本侯亦不會阻攔,無論如何,本侯與元歎有著同門之誼。」

  「主公,屬下願意去勸說顧大人一番。」郭嘉拱手道。

  呂布笑道:「如此甚好,有奉孝前往,並州又得一人才也。」

  「主公,可否將此物給屬下一觀?」郭嘉道,能夠讓顧雍這等人物都想要學習的東西,可見一般,他本就是呂布的屬下,倒是沒有顧雍那麼多的顧慮。

  「自無不可。」呂布大致給郭嘉講了一遍之後,將寫了一般的乘法口訣遞給了郭嘉。

  郭嘉雖然有些明悟,但是看到乘法口訣猶自有些疑惑,待呂布詳細講解之後,恍然大悟,戀戀不捨的將紙放在了桌案上,這種新的方法,讓郭嘉看到了巨大的好處,如斥候查探對方兵馬,只需要借助此法,粗略計算便能得到結果。

  「若是有此物,屬下更有信心說服顧大人。」郭嘉道。

  「這些只是一部分罷了,奉孝儘管拿去,來日本侯整理完後,再做他論。」呂布笑道。

  郭嘉心中一震,他與顧雍有著同樣的感觸,那就是小覷了呂布,不僅僅是顧雍,並州的官員更多的也是認為,呂布的學識僅僅一般,即使上次的「水舟之論」給他們留下了不小的震撼,也難以改變。

  然而一旦這種方法問世之後,影響絕對是巨大的,這也是郭嘉為何有信心說過顧雍的原因,這是創造性的舉動,一旦參與其中,極有可能會名留青史,文人愛名,何人不想百年之後為後人銘記。

  「主公可前往學堂,與蔡大家說明此事,令晉陽學堂的學子學習此法。」郭嘉道,至於說諸侯的細作會將這個方法探查到也是無妨,他們沒有並州這樣的條件,如水鏡山莊有著很大的名氣,司馬徽門下弟子的數量與晉陽學堂相比卻是拍馬難及,且學堂裡的學子,讀書更為方便,並州擁有紙坊和書坊,不代表其他諸侯有,在他們的眼中書籍,仍舊是昂貴的,也斷然不是尋常人能夠擁有,如曹操得到了蔡邕相贈的書籍之後也是如獲至寶。

  呂布笑道:「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恩師正在編纂《漢書》。」

  郭嘉正色道:「主公,此法乃是主公所創。」

  呂布見郭嘉說的鄭重,稍作沉思也是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這是學問上的,一旦這種方法為世人所承認之後,帶來的影響也是巨大的,不過呂布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畢竟這種方法不過是自己拿來用用的,算不上創造,不過誰讓當前天下並沒有呢,這份功勞就姑且算在自己的身上了吧。

  晉陽學堂之內,蔡邕負責編纂的《漢書》也到了最後的階段。

  呂布進入房間內,並沒有驚動忙碌的蔡邕和一些文人,這些文人大多是仰慕蔡邕的學識,前往並州也僅僅是為了幫助蔡邕完成《漢書》的編纂,對於州牧府的招攬,則是拒絕了,在他們的眼中,擁有官職又能如何,死後大多成了一抔黃土,而編纂史書,則是莫大的功勞,哪怕僅僅是在史書之上留下他們的名字,就足矣。

  「拜見晉侯。」一名文人看到紙上有黑影出現,待看清是呂布之後急忙起身行禮,他們畢竟是在呂布的地盤上,雖然拒絕了州牧府的招攬,對州牧府的官員還是很恭敬的。

  這一聲也驚動了忙碌的蔡邕,抬頭看了呂布一眼「奉先何事?」

  「恩師,學生有事詢問。」呂布道,畢竟這件事牽扯的有些大了,蔡邕本身就是飽學之士,定然能夠看出更多的利弊來。

  蔡邕交代了一番之後,起身向著書房而去。

  「莫非是奉先覺得督察府之事有不妥之處?」蔡邕道。

  呂布訕訕一笑,對於督察府的事情,他知道蔡邕心中肯定是介意的,畢竟這是改變了大漢四百年的規矩,祖宗之法不可變對於文人而言十分重要。

  「恩師,學生前來,乃是為了另一件事。」隨後呂布將事情娓娓道來。

  蔡邕湊近呂布遞過來的紙張看了良久之後,大笑道:「不想奉先竟然有此奇思妙想。」多日來對呂布的不滿,也因為這件事而消散了不少,天下人都以為他的關門弟子是個武夫,蔡邕何嘗不想反擊,文人重名,尤其是蔡邕這樣的大儒,對於名聲更加的愛惜。

  「一旦將此法公佈天下,看何人還敢亂言。」蔡邕冷哼道。

  呂布不解道:「恩師,此法不過爾爾,不足以令天下人震動吧?」在他的認知裡,那些文人一個個都是高高在上的。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6 17:20

  第六零三章:蔡邕之談

  「不足以?奉先卻是錯了,待此事傳遍天下之後,那些精通算術之輩,定然會湧往並州,向奉先討教一二。」蔡邕道。

  呂布聞言微楞,精通算術之輩前往並州討教,雖然為並州帶來了不少的人才,也為自己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僅僅是那些前來討教之人,就能讓人不勝其煩。

  「奉先,這些精通算術之輩,雖說不多,亦是不得多的人才,他們醉心其中,到時奉先將後續的方法教給他們,何愁他們不會在奉先麾下效命。」蔡邕似乎看出了呂布的想法,慫恿道。

  呂布拱手道:「此事有有勞恩師了。」

  「司馬徽竟敢在水鏡山莊令弟子為難奉先,老夫這就修書一封,讓奉先與其切磋算術,水鏡先生可是精通此道之輩,到時《漢書》也已編撰完畢,天下的文人定然會湧往並州。」蔡邕道,但凡是身為謀士,定然有一定的算術能力,否則大軍的糧草消耗計算就足以令他們頭大。

  呂布啞然,原來蔡邕的目的竟然是在這裡,也好,到時就在算術上,打擊一下水鏡先生的那些高徒,一掃昔日在水鏡山莊的恥辱,也是,當初荊州的事情,定然也讓蔡邕很難堪,有這樣的念頭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奉先,為師編纂的《漢書》,最多還有數日便會完成。」蔡邕怡然自得說道。

  呂布拱手道:「恭喜恩師。」

  蔡邕最初進入並州的時候,便說著編纂《漢書》,這件事更是在《大漢報》上公佈天下,呂布也沒想到一本書的編纂需要這麼久,編纂漢書的大廳,呂布也曾數次進去過,常常因為一件事,爭論不休,按照蔡邕的話講,不能有任何的疏漏,大漢這十餘年,經歷了太多的動盪,黃巾之亂、董卓之亂、李傕郭汜之亂、袁術之亂,這些東西,也讓昌盛的大漢,逐漸走向沒落,以至於而今諸侯對於漢室的命令陽奉陰違,蔡邕就是要用編纂史書記載大漢數百年,讓後人記住。

  「不若奉先待為師將《漢書》編纂完成之後,而後將奉先的算術之理一同在大漢報上告知天下。」蔡邕道。

  「謹遵恩師吩咐。」呂布道。

  「昭姬也是個苦命的女子,而今懷上了奉先的孩子,老夫不是迂腐之人,督察府與巡察府之事,不會過問,還望奉先能夠以天下百姓為重。」蔡邕歎道,這段時間裡他也想了很多,漢室從繁榮走向衰落,何嘗不是因為自身的原因導致,黃巾之亂,不過是令漢室震動罷了,誰知漢室非但沒有從震動中清醒過來,反而仍舊如此對待百姓。

  「多謝恩師體諒。」呂布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並州有蔡邕這樣的大儒存在,對於並州本身的作用是巨大的。

  「為師也是老了,待《漢書》編纂之後,便不再過問學堂與大漢報之事了。」蔡邕歎道。

  不待呂布相勸,蔡邕道:「奉先麾下人才濟濟,晉陽學堂雖說沒有如同司馬徽門下那般的人才,卻是不弱,只需數年,何愁治下無人,當初奉先創建晉陽學堂,不也是為了和世家相抗嗎,為師雖老,一些事還是能夠看明白的,希望奉先日後能夠善待昭姬。」

  「恩師寬心,若是弟子不能善待昭姬,必遭萬箭穿心。」呂布道。

  蔡邕道:「為師不是讓奉先發下毒誓,而是為師最為放心不下的便是昭姬。」

  翁婿兩人長談良久之後,呂布才返回侯府,經過這件事一耽擱,製造肥皂的事情也只能往後拖了,不過想到今日蔡邕看書時的情景,呂布心中一動,想到了眼鏡,眼鏡是需要玻璃的,為何不在玻璃上入手,再說相比於肥皂而言,玻璃更容易吸引人的眼球,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如若珠寶一般,若是能夠賣出珠寶的價格,何愁不能財源滾滾。

  再說一旦玻璃的技術成熟之後,打造出望遠鏡這等東西出來,何愁在戰場上不能料敵於先。

  天下雖然動盪,卻是沒能改變世家的富有和奢侈,否則晉酒為何會如此暢銷,但凡是能夠享用晉酒的,就不是尋常人等,平常百姓忙碌一年,能夠吃飽穿暖便已經是滿足了,更別提喝上一壺萬錢的晉酒了,歸根到底,並州賺取的就是那些上層人士的錢。

  晉酒一直很受歡迎,各地到晉陽的商人,臨行前都不會忘記帶上一些晉酒,晉酒的利潤豐厚,只要在城內有些門路,一般八千錢甚至更少的錢就能買到一壺,甚至在晉陽的酒樓,只要你要的數量足夠多,一壺九千錢就不是問題,而且運送晉酒的話,不需要佔據太大的地方,主要就是晉酒過於昂貴了些,為了防止路上有閃失,一些商人會提前準備一些酒壺,方便運送,押運的護衛也是不在少數。

  不過製作玻璃與製作肥皂一樣,是很困難的,在巨大利益的驅使下,呂布還是決定先讓匠作坊搗鼓出玻璃來。

  王越的一生是有著傳奇色彩的,弱冠之年,王越的劍術已經達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而後王越仗劍行走江湖,未曾一敗,只是他逐漸的厭倦了江湖上的生活,開始嚮往名利,本想著以自己的武藝,想要成就一番事業是極為簡單的事情,畢竟王越此時在天下已經是小有名氣的人物了。

  然而事與願違,真正想要得到權力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那麼的困難,在世家中做一個門客,不是王越的本意,他要的是名利,這也是他退出江湖的原因所在,即使一個人的劍術再高又有何用,在官員的眼中,始終是與作奸犯科之徒會有牽連之人。

  絞盡腦汁,王越得以進入到大漢權力的最中心,雒陽。

  在雒陽,王越花掉了之前積攢的所有錢財,甚至在妻子病重垂危之際,都沒有返回家中,以至於女兒對他心生怨恨,不過當時的王越並不後悔,因為他已經成為了帝師,這是何等耀眼的存在,皇帝的劍師,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威風八面的人物。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6 17:20

  第六零四章:王越

  不過王越這個帝師面對的是一個孩童,而且這個孩童的身體有些羸弱,甚至有些膽怯,有時王越也會懷疑,這樣人物是如何能夠登上至尊之位的,但是接觸到了權力之後,已經讓他心滿意足了。

  董卓進入京師,破壞掉了他原有的一切,縱然是他武藝高強,面對手握重兵的董卓又能如何,只是每日看到那些臣子以淚洗面,他所能做的,也僅僅是保護在皇帝的身側罷了。

  李儒毒死漢帝之後,他也是看明白了一些,在強大的軍力面前,一個人的力量就算是再強,又能如何,似乎是為了拉攏王越,他又成為了新的帝師,不過這個時候的王越,追逐的不僅僅是名利了,還有權力。

  世家的所作所為讓王越漸漸的看清楚了一切,即使是漢室動盪、董卓把持朝綱,依舊不能改變世家的地位,雖然每日都會有人被處死,王越也不止一次的向世家示好,得到的無非是世家的譏笑罷了,不管怎麼說,他是江湖人士的身份,是難以洗刷掉的,而這樣的人,在世家的眼中,除了有些武力之外,別無它用,即便是帝師了,依舊難以改變。

  李傕郭汜等人禍亂長安,他雖然拼勁全力,還是沒能將漢帝救出,心灰意冷之下,王越選擇了歸隱,他也是漸漸有些後悔當年為了名利不顧妻女的舉動,讓他欣慰的是還有史阿不離不棄的跟隨在他的身旁,他也待史阿如同己出,教導其箭術亦是不遺餘力。

  史阿也知道,王越歸隱,不過是出於無奈罷了,若是有諸侯在漢帝身死之後向王越招攬,定然能夠成功,然而數年過去了,卻是沒有任何的音訊,人們似乎把王越這個大漢帝師遺忘了一般。

  回去之後,史阿向王越詳細闡述了在河內和並州的遭遇以及呂布的邀請,王越決定跟隨史阿到並州走上一遭。

  經過多年的沉浮,王越的身上不僅僅有著劍術大家的凌厲,還有著官場中人的精明,從史阿的話語中,他能夠感受到呂布的招攬之意,這也是多年來他收到的第一個來自諸侯的邀請,王越不想就此沉淪下去,不過在選擇的時候也會更加的謹慎。

  這些年,晉侯強勢崛起,從默默無聞到成為執掌一方的諸侯,麾下亦是有精兵猛將數萬,更是佔據了並州、幽州、河內、河東之地,在諸侯之中也是屬於頂尖的人物。

  並州在王越的認知裡是貧瘠的,進入並州之後,卻是讓他有些震撼,水泥路他在其他地方是未曾見過的,如此道路,需要花費多麼大的代價,在他眼中,並州已經不是荒涼之地了,隨處可見村莊,道路上來來往往的馬車和行人。

  「史阿,以你觀之,晉侯是何等人?」王越目光深邃的看著不遠處的晉陽,緩緩問道。

  史阿恭敬的行了一禮「恩師,以弟子看來,晉侯乃是殺伐果決而有情有義之輩。」

  王越詫異的看了史阿一眼,須知當初聞名天下的袁術,亦是被史阿貶低「此言何意?」

  「恩師,晉陽能夠如此繁華,乃是因為晉侯的強勢,當初晉侯剛入主並州之時,剷除城內世家,分發田地,令天下震動。」史阿道。

  提及世家,王越的眼神有些發冷,當年他可是沒少受到世家中人的為難,渾然未將他這個帝師放在眼中。

  「晉侯對待屬下雖然嚴厲也不失寬厚,如李肅、賈詡,是董卓帳下之人,進入並州之後,卻是得到了重用,趙雲曾在並州危難之時仗劍相助,而今趙雲與晉侯乃是結拜兄弟,此事天下皆知。」史阿道。

  「但是你不要忘了,這天下,勢力最大的終究是世家,縱使晉侯治下的世家很老實,一旦在並州動盪之時,仍舊是巨大的禍患。」王越語重心長的說道。

  此時進城的隊伍來輪到了二人。

  「前往城內所為何事?」城門處的士兵見到王越和史阿腰間的佩劍,神色頓時警惕起來。

  史阿急忙上前道:「將軍,在下乃是奉晉侯之命前來。」

  士兵聞言一愣,細細打量了一眼史阿和王越,抱拳道:「二位稍待,在下這就告知將軍。」

  王越從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無論是在何處,身份和地位都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方才的士兵,雖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阿諛,仍舊在聽到二人的身份之後,態度上有所改變,這就是權力帶來的好處,一切事物,在王越的眼中都能轉換成權力。

  片刻之後,一名將領匆忙趕至,抱拳道:「敢問二位尊姓大名?」

  史阿上前耳語了一番,將領急忙放行,對於二人攜帶佩劍進入城內也沒有為難,至於說二人身份的真假,腰懸佩劍,會是城內的士兵重點關注的對象。

  王越冷笑道:「手中沒有權勢,就算你有通天的能耐,也休想有太大的作為。」

  史阿沒有反駁,這樣的情況在天下是極為平常的,即使是看守城門的士兵,也會因為身份的不同,而區別對待,雖然並州在這方面已經做的很不錯了,依舊能夠從士兵的神色間看到一些恭敬,王越當年是江湖中的第一劍客,實力可想而知,這等人物,真正走進官場之後,碰撞多年之後明白了很多。

  遲遲未能製作出肥皂,呂布索性將這件事連帶著玻璃的事情,直接交給了匠作坊來處理,而今白波谷的匠作坊正在打造之中,並州匠作坊也開始逐漸向白波谷轉移,這件事沒能瞞過諸侯的眼線,畢竟車輛浩浩蕩蕩,無法隱瞞。

  「主公,正午時分,史阿帶著一人進入晉陽。」典韋上前低聲道。

  呂布點頭笑道:「料想是史阿將帝師帶到了晉陽。」

  「聽聞帝師王越劍術超越,天下無人能及。」典韋興奮的說道,王越在世家的眼中或許只是一個小角色,然而在普通人眼中是高高在上的,凡事只要能和皇家扯上關係,便是厲害的,何況王越是帝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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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零五章:招攬

  「若是王越醉心武學,他日定然能夠成為一代劍術宗師。」呂布歎道,王越的事蹟他也聽說了,此人的劍術之高是毋庸置疑的,然而追逐的卻是權力,所謂歸隱江湖,不過是無奈之舉罷了,否則也不會踏足並州。

  「主公可是想要招攬王越?」郭嘉問道。

  呂布道:「正是如此,遑論如何,王越乃是帝師,黑冰台勢力龐大且行蹤詭異,而且王越行走江湖多年,對於江湖上的事情也更加的瞭解,若是他能夠加入並州,剷除黑冰台就簡單了許多。」飛鷹士兵面對黑冰台的刺客有些捉襟見襯,不代表江湖上的俠客沒有辦法。

  「王越成名已久,心高氣傲,若是主公允諾的官職大了,唯恐下面的人議論,若是官職小了,王越定然不會甘心留在並州。」郭嘉道。

  呂布笑道:「奉孝勿憂,本侯自有妙計,王越雖然是帝師,但是為何沒有諸侯招攬他,皆是因為出身耳,其能來並州,亦是說明王越不甘心就此歸隱。」

  郭嘉點頭稱是,他這樣講也是為了提醒呂布,不要因為王越的名聲而給了王越太高的官職。

  一名護衛敲門而入,在典韋身旁低聲說了一番。

  「主公,史阿到了門外。」典韋道。

  呂布笑道:「隨本侯前去見識一下帝師的風采。」

  郭嘉勸道:「主公貴為晉侯,昔日荊州使者前往並州,且避之不見,王越雖然為帝師,而今卻是沒有官職在身,若是主公出門相迎,亦是於禮不合。」

  呂布聞言只好命令典韋代為迎接王越。

  典韋奉命前往府外迎接王越。

  雙方行禮之後,王越並沒有因為呂布沒有出迎而流露不滿,混跡官場多年,他已經很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史阿心中則是有些不滿,王越乃是帝師,縱然是漢帝身死,他的官職仍舊還在。

  州牧府經過修繕之後,更顯得莊嚴大氣,裡面的佈置不說奢華,卻是給人以莊重之感,王越暗中點頭不已,從州牧府的佈置就能看出一名官員如何,王越在雒陽時見過許多世家的府邸,一個個富麗堂皇,奢華無比。

  雖然沒有在府外相迎,呂布卻是在廳外等候王越的到來。

  身高八尺腰懸佩劍的王越給呂布的感覺是飄逸,但是飄逸中卻是蘊含著一股無堅不摧的凌厲。

  「王帝師到來,本侯未能遠迎,還望帝師見諒。」呂布笑著拱手道。

  「晉侯客氣了,如今在下已經不是帝師,聽史阿講晉侯有事相商,這才前往並州。」王越拱手回了一禮。

  「帝師請。」呂布拱手道。

  話雖如此,聽到呂布對他的稱呼,王越心中還是比較愉悅的,江湖上談及王越,何人不知帝師之名,即使王越言稱歸隱江湖,對於王越劍術崇拜之人不勝枚舉,想要拜在其門下的江湖人士如同過江之鯽。

  王越拱手示意呂布先行,並州是呂布的地盤,王越是有著功利心的,自然不會在呂布面前托大。

  分賓主落座之後,廳內僅有呂布、典韋、郭嘉、史阿、王越五人,典韋留下來自然是為了保護呂布和郭嘉,畢竟之前史阿是有過行刺呂布的先例的。

  「以往小徒史阿對晉侯有所誤解,這才受了他人的蠱惑,行刺殺之事,還望晉侯能夠寬恕。」王越拱手道。

  呂布笑道:「帝師客氣了,史大俠為人正直,本侯也是甚為欣賞,只是那些小人仍舊隱藏在暗處。」

  兩人客套一番之後,呂布直接問道:「帝師行走江湖多年,不知可否聽說過黑冰台?」

  王越聞言眉頭微皺,沉默良久後道:「晉侯所說黑冰台,在下毫無印象。」

  呂布心中有些失落,連王越這等人物都不知黑冰台之名,且黑冰台有如此龐大的組織,可想而知是何等的恐怖。

  「帝師,黑冰台之人使用的是弩和長劍,但凡是黑冰台之人,在手背上方三寸之處皆會有一道劍狀疤痕。」郭嘉道。

  王越心中一動,想到了多年前,曾有一人拉攏自己,為自己所拒絕。

  「晉侯,約十年前,有一人曾拉攏在下,而無意間在下也曾看到這個疤痕。」王越道,當時的王越成名已久,然而此人的劍術僅僅是比他弱上一些,給王越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此人自稱姓秦,在下當時也很疑惑,天下間成名的劍客,在下無有不知。」

  呂布道:「料想此人就是黑冰台之中的人了,不瞞帝師,之所以讓帝師前往並州,也是有事相托,以本侯的身份,請帝師做事也是於禮不合了。」

  王越則是細眼打量著呂布,似乎想要從呂布的神色中看出什麼,但令王越失望的是,即使邀請自己在並州做事,呂布的神色也沒有太大的波瀾,至於說礙於帝師的身份,不過是給自己一個顏面罷了。

  「晉侯但講無妨,若是可以,在下定會相助一二。」王越目光灼灼的盯著呂布道,他突然發覺,呂布並沒有外人眼中的那麼簡單,也是,能夠成為大漢的驃騎將軍,豈會是簡單的人物,而且他也隱隱明白了呂布邀他前往並州的用意,心中難免有些失落,若僅僅是因為刺客之事,他就沒有留在並州的心思了。

  呂布笑道:「有帝師此話,本侯也是放心了。」

  沉默片刻,呂布緩緩道:「黑冰台之人使用的乃是失傳的秦弩,且其中之人武藝高強,擅長刺殺之術,本侯在襄陽之時就曾遭遇這些刺客,日前在晉陽,這些刺客為帝師的弟子史阿撞見,本侯令人埋伏,仍舊沒有太大的進展。」

  王越眉頭微皺,他也沒有想到在江湖中竟然隱藏著這樣的刺客組織,而且敢光明正大的在襄陽行刺晉侯,這已經不是膽量的問題了,定然是這些人有所圖謀。

  「晉侯的意思是?」王越笑問道。

  呂布道:「想必帝師也已經明白本侯的用意,若是帝師肯留在並州,本侯定會委以重任,令帝師挑選人士,組建一支不遜色與黑冰台的隊伍,統領之職自然是由帝師來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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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零六章:劍術比試

  面對呂布的招攬,王越若說不動心那是假的,但是組建一支類似刺客的組織,在王越看來,沒有太大的意義,以他在江湖上的名聲,只要放出話來,前往並州的俠客定然會很多,他真正想要的是權力和名利,現如今,也只有這兩樣東西,才能打動他,想要利用他王越做事,也要付出足夠的東西才行。

  「在並州,想要成為一部統領,可是極為困難的,只要有足夠的功勳,也就不乏提升的機會。」呂布道,成為一部統領,在並州軍的將領眼中是一步登天,這也要看面對的是何人,王越成名已久,又有帝師的身份,自然是覺得有些低了。

  「晉侯容在下回去思量之後再做答覆。」王越道。

  呂布笑道:「帝師劍術超絕,本侯也是心癢難耐,不知帝師可否賜教一二。」

  史阿眼神一緊,他可是見過呂布出手,面對秦將軍和數名刺客的圍攻絲毫沒有落入下風,這等劍術也是他難以企及的。

  「自無不可。」王越答應了下來,作為一名劍客,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出手了,而是這天下沒有值得他出手之人了,昔日的好友漸漸的老去。

  「恩師小心。」走出大廳之時,史阿低聲提醒了一句。

  王越微微一愣,卻是明白呂布的劍術定然也是極為厲害的,史阿盡得他的傳授,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氣的,一身劍術也早已達到登堂入室的地步。

  州牧府內有一片空地,也是呂布閒來無事鍛煉的地方,典韋命令親衛把守之後,將目光投向了場內的王越和呂布。

  郭嘉並沒有出言阻攔,這是在晉陽,而王越身為帝師,十分在乎自己的名聲,即使做出行刺的事情,也是走不出晉陽的,何況旁邊有數十名親衛和典韋。

  呂布解下腰間的佩劍,遞給一旁的典韋,卻是從腰間拔出了軒轅劍,緩緩道:「此劍名為軒轅劍,是本侯無意間得到,削鐵如泥,帝師小心了。」

  王越心頭一緊,軒轅劍的大名他自然是聽說過的,作為一名劍客,他也深知一把劍對於劍客的重要性,他驚訝的軒轅劍竟然在呂布的手中,軒轅劍已經不是一把劍那麼簡單了,其代表的意義才是最讓人看重的。

  「出手吧。」長劍在手,王越身上的氣質從飄逸變成了凌冽,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長劍一般,散發著強烈的威勢。

  這種威勢,呂布在秦將軍的身上也是未曾見到過的,他感受到的是王越身上散發的濃濃自信。

  呂布手中的長劍微微平舉,對向了王越。

  王越眼神一緊,從出劍的手勢上,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王越劍術大成之際,行走江湖,卻是在並州遇到了一個極為厲害的人物,此人的劍術高超,交手之下,竟然隱隱的勝過自己一些,雖然兩人說的是以平局收手,王越卻是知道,若是交戰下去,失敗的定會是自己,也是在那次的切磋之後,王越的劍術有了飛躍的進步,進而名揚江湖,即便是現在對上那人,王越也沒有充足的信心取勝。

  兩道劍光看似極緩,實則極快,碰撞在一起,火光迸濺,相比於呂布沉穩步伐,王越則是顯得有些飄逸,交起手來給人的感覺也是那麼的賞心悅目。

  轉眼便是十合,呂布也是愈發的小心謹慎,兵刃之中,長劍的變化是最多的,令人防不勝防,一個人要向將劍術練到登堂入室的地步,付出的努力絕對比練刀和練槍付出的要多。

  郭嘉雖然是文人,也曾練習過劍術的,只是他的劍術在王越和呂布的面前不值一提,恐怕兩人出手一招就能讓其斃命,此時兩人交手的場景,他也是看得眼花繚亂。

  最為驚訝的莫過於史阿,王越的劍術他的清楚的,然而呂布能與王越交手十合而不分上下。

  典韋的飛戟早已落入手中,一旦場上的形勢對呂布不利,他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出手,對於一名親衛統領而言,呂布的安全才是最為重要的,但是兩人交手的速度太快了,緊張之下,典韋的額頭也是冒出了冷汗。

  場上的爭鬥,並沒有給人以激烈之感,但是交手的招式卻是極為精妙的,越是這樣的交戰,蘊含的危險就更大。

  呂布手中的長劍一抖,向著王越的頭顱而去,這一劍若是落實了,定然會讓王越身首異處。

  而王越則是眼神一緊,沉穩的迎向呂布,突然,兩人手中的長劍同時低垂,向著對方的胸膛刺去。

  呂布閃身一躍,收劍疑惑的看向王越,方才那一招,他絕對是沒有任何的疏漏之處,亦是他所學之劍最為厲害的招式,虛虛實實,令人防不勝防,若是對方防守,則長劍會出其不意的刺中對方的胸膛,即使對方再次防守,長劍上撩,劃向對方的脖頸。

  「晉侯能有如此劍術,在下佩服。」王越笑著收劍道。

  史阿也是疑惑的看向場內的二人,從交手來看,並沒有分出勝負。

  「帝師不愧是大漢劍術第一人也。」呂布亦是回道。

  「劍術第一人?在下愧不敢當,天下間能人異士無數。」王越道。

  呂布臉色有些凝重的注視著王越,方才那一招,王越竟然如同提前知曉了一般,劍術到了他們這種境界,斷然不會出現一些小的失誤,最為主要的原因恐怕就是王越之前見過這樣的招式,見王越也是欲言又止,呂布笑道:「帝師,請。」

  王越回了一禮,跟隨呂布而去,史阿與典韋則是留在了原地,兩人互視一眼,也是有些茫然,典韋不明白為何呂布會有這樣的舉動,而史阿不解的是王越的反應有些出乎預料了,在劍術上,史阿見識到了呂布的厲害,但是他始終認為王越的劍術才是最厲害的。

  想到王越的性情,史阿似乎明白了什麼,或許是王越想要在晉侯治下做事,才故意留下情面的吧。

  「敢問晉侯,方才那招出自何人之手?」王越雙目炯炯的注視著呂布。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6 17:22

  第六零七章:王越的抉擇,暗影

  呂布笑道:「帝師可否先行告訴本侯,在何處見過?」

  王越聞言沉默片刻道:「在下弱冠之年,劍術便已大成,自認為天下難有敵手,行走江湖,未嘗一敗,卻是在並州遇到了一個高手,雖說我們二人是以平局收手,但在下能夠肯定的是一旦此人真正出手,敗的必定是在下了。」

  「何時之事?」呂布神色間有些動容。

  「大概十年之前吧,那次交手之後,此人也曾在劍術上指點在下。」王越道:「可惜從此以後,那人就沒了蹤跡。」

  觀呂布的神情,王越知道定然與那人有著關聯,畢竟呂布使用的劍招與那人如出一轍。

  「不出所料,此人是本侯之恩師也。」呂布歎道,執掌並州之後,他雖然也派人在暗中打探恩師的消息,始終沒有任何的結果。

  王越微微點頭,如此呂布一身高強的武藝也就不足奇怪了。

  「可惜這麼多年了,恩師一直不願露面。」呂布歎道。

  「晉侯莫要憂慮,汝師武藝高強,若是願意來晉陽,自會前來。」王越寬慰道,有了這層關係在,王越頓時感覺與呂布的關係親近了一些,畢竟呂布的恩師曾經教導過他劍術的。

  「帝師,若是讓你訓練出一支類似黑冰台那樣的隊伍,可有信心?」呂布盯著王越緩緩道,飛鷹士兵用來打探戰場上的情報,無往而不利,但是和黑冰台的刺客比起來,還是有一些差距,若是讓這些江湖中武藝高強之人擔任刺客,不僅能夠抵擋黑冰台的刺殺,其他的作用也是巨大的。

  王越拱手道:「既然晉侯如此說,在下盡力一試便是。」他這麼做,更多也是看在當年的恩情上,當然,若是能夠得到更大的權力,王越是願意留在並州的。

  呂布面露笑意「有帝師出手,本侯無憂矣,帝師訓練之人,除了本侯與你的命令之外,不聽從任何人調遣,對於宵小之輩,有先斬後奏之權。」

  王越聞言大喜,若真是如此的話,他就是成為了並州的核心人物,是呂布直接管理的隊伍,先斬後奏的權力也是誘人的,王越不想在江湖中就此沉淪下去,而是要揚名立萬。

  從呂布以往的作為可以看出,呂布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攻佔河內河東僅僅是一個開始,隨著呂布的實力越來越大,那麼他的地位也會越來越高,至於說呂布和世家作對,於王越來說沒有絲毫的影響,他對世家,也沒有任何的好感,當年在雒陽可沒少忍受世家中人的為難,堂堂帝師,面對世家的子弟,竟然有一種想要回避的感覺,這是如何的讓人憋屈。

  「在下定會盡心竭力,輔助晉侯。」王越拱手道。

  「帝師在大漢也是位高權重的人物,無需如此多禮。」呂布輕輕扶起王越道。

  王越歎道:「晉侯莫要取笑在下了,什麼帝師,不過不知情的外人言語罷了,漢帝不在,又哪來的帝師。」

  「話雖如此,帝師終究是帝師,帝師挑選江湖中人時一定要小心謹慎,不可令宵小之輩進入其中。」呂布叮囑道。

  「晉侯放心。」王越行禮道,打算在呂布的手下做事之後,他明白,該怎麼去做,雖然是帝師,也不能在這種時候和呂布擺帝師的架子,王越也算是在江湖和廟堂遊蕩多年的人物了。

  呂布沉吟道:「此組織名為『暗影』,就是行走在黑暗中的影子,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影子,需要配備什麼樣的兵刃,帝師到時告知本侯便是。」

  王越拱手稱是,心中也是有些激蕩,從此以後,他王越就要重出江湖了,憑藉著江湖第一人的名頭,何愁不能與什麼黑冰台相抗,他要通過黑冰台走進並州的核心,成為晉侯治下舉足輕重的人物。

  二十餘年的漂泊,王越看待和考慮事情也是更加的全面,此時雖說有劉表在荊州登基為帝,但是天下還是手中有實力的諸侯說的算,至於說想要憑藉大義壓過諸侯,當年的董卓尚且不能做到,何況是劉表呢。

  而諸侯之中,實力最強者,乃是曹操、袁紹、孫策和呂布,其中尤以呂布麾下的並州軍展現出來的實力更強,鮮卑人是何等的強橫,被晉侯帶領兵馬橫掃,烏桓人也只能捲縮在幽州,蕩陰之戰,冀州軍數萬人覆沒,幽州更是全部到了呂布的手中,這等強悍的實力,放眼天下,何人能及,只要呂布能夠問鼎長安,就是有了稱霸天下的基業。

  史阿亦是發現了王越眉宇間的喜色,這種表情也是當年王越在雒陽成為帝師後,史阿才見到。

  「恩師可是選擇了晉侯?」回到住處後,史阿低聲問道。

  王越微微點頭「晉侯乃是英雄,此等人物,能夠看重為師,為師願意在晉侯麾下一試。」

  史阿拱手道:「恩師之言是也,弟子雖然在其他諸侯之下聽說過不少晉侯的流言蜚語,真正到了並州之後,才發現諸侯流傳的那些,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世家貪婪,想要獲取更多的利益,他們是不想手中的利益為晉侯奪去罷了。」

  「沒想到你也有這般見識。」王越含笑道。

  「恩師,當初弟子也是受了他人蒙蔽之後才會在河內行刺晉侯,誰知晉侯非但沒有為難,反而放過了弟子,從那時弟子就覺得晉侯非常人也,恩師初到並州,可在城內到處走走,看看晉侯治下與其他諸侯治下究竟有何不同。」史阿道。

  王越道:「莫非是你當初選擇了晉侯,而後回去勸為師前往並州?」

  史阿急忙拱手道:「弟子豈敢,只是覺得虧欠晉侯,若是恩師不願留在並州,弟子定會跟隨恩師離去。」

  王越長歎道:「為師縱橫一生,現在所憂慮者,乃是萱兒,當初萱兒責怪為師,為師也能理解。」

  「恩師勿憂,萱兒只是一時負氣而走罷了,他日想明白了,定會回來的。」史阿勸道。

  王越整理了一下思緒,與史阿商談起組建暗影之事,乍聽到暗影之事,史阿也是喜出望外。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6 17:23

  第六零八章:顧雍的顧慮

  這些年,王越雖然退隱,但史阿一直行走在江湖上,他喜歡江湖上的生活,遇到不平之事拔劍而起,為民除害,總會讓史阿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暢快感,如今師徒二人再次聯手,讓史阿充滿了鬥志,至於說什麼黑冰台,只要恩師願意出手,定能將其蕩平。

  「你回去之後以為師之名,發信給江湖各路豪傑,前往並州商談大事。」王越沉聲道。

  「喏。」史阿拱手道,王越雖然沒有過問江湖之事,但是在江湖上的名頭卻是越發的大了起來,這次的事情,也是在向江湖上的人士宣天下第一劍客又回來了。

  招攬王越之後,呂布也是陷入了長久了沉思,他的一身劍術、戟法皆是出自恩師,但是自學有所成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恩師,只是他從來沒有在外人那裡提及罷了。

  「主公,顧雍來了。」

  思緒被打斷,呂布長歎一聲,恩師若是想要前往晉陽,恐怕早就來了,若是恩師不願意露面,就算是讓飛鷹士兵搜遍並州,也休想找到他的蹤跡,這天下間的武藝,他最為佩服的也就是恩師了。

  「讓元歎進來吧。」呂布道。

  顧雍的眼眶有些發黑,臉色略微泛白。

  「莫非元歎昨晚沒有休息好?」呂布笑問道。

  顧雍拱手道:「有勞晉侯掛懷,卑職無恙。」

  剛剛得到呂布給的口訣之後,顧雍是興奮的,但隨即他就覺得不妥,也是這種方法對他的吸引力太大了,才沒有斷然拒絕。

  直到郭嘉拜訪,他猶自沉浸其中,而後兩人交談一番見解之後,郭嘉說明了來意。

  顧雍不得不承認,郭嘉分析的很有道理,在並州,他的確感受到了重視,若是選擇認呂布為主,定然能夠成就一番功業,同時他也有著自己的顧慮,他畢竟是世家之人,顧家在江東也算是不小的家族了,呂布對待世家的態度天下皆知,就算是自己在並州,也難以幫助到家族,如此家中人豈不會不反對他在並州效命之事。

  水舟之論,也深深的觸動了顧雍,天下人皆以為呂布是武夫,但是呂布的行為,卻是以百姓為上,僅僅是這份胸懷,就值得所有人稱道,並州在外人眼中是貧瘠之地,但呂布正是憑藉著這樣的貧瘠之地,收納了十萬難民,讓難民不至於因為蝗災而餓死,正是這樣的武夫,令匈奴人、鮮卑人、烏桓人退讓,他知道呂布是真正心存百姓的,只是當這種行為與世家的利益相衝突時,令世家惶恐,他們要的不是一個安穩、強大的並州,而是一個符合他們利益的並州,就算是百姓生活的再疾苦,與他們有多大的關係呢。

  當然,世家也是不能以偏概全的,就像是人也有好壞之分,並州不是說沒有世家,如糜家的糜竺,能夠以商人的身份擔任徐州別駕,在徐州也是有數的家族,到了並州也沒受到為難,或許很多人會認為這是因為糜貞的緣故,真正的深入其中瞭解,就會發現不是外人眼中的那般。

  以往世家得到了太多,人都是有貪婪之心的,總會覺得擁有的不夠多。

  「元歎考慮的如何了?本侯可是十分期待元歎能夠在並州為官的,本侯麾下不乏猛將,卻是缺少內政上的人才,如曹操,內有荀彧等人,孫策內有張昭。」呂布歎道,這也是並州最大的短板了,如果呂布治下能有荀彧那樣的內政人才,將會有更大的進步。

  顧雍鄭重的行了一禮道:「多謝晉侯看重,卑職亦是世家中人。」

  呂布笑道:「世家中人又能如何?難道在元歎的眼中,本侯也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之人嗎,若不是世家步步緊逼,本侯又豈會為難他們,似糜家,雖說與本侯有關聯,但只要糜家做了違法之事,本侯亦不會手軟,只要世家在本侯治下循規蹈矩,本侯又豈會為難他們。」

  「元歎也是憂國憂民之輩,若是百姓流離失所,又如何能夠稱的上是國呢?本侯只求治下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不為戰亂侵擾,不為災害為難。」

  呂布的這番話對顧雍的衝擊很大,一直以來,提及晉侯,別人想到的可能是英雄、狼子野心之輩,誰能想到,如此位高權重之人竟然是如此的心憂百姓,而且是切實的做到了這一點。

  「此事可否容卑職考慮一番。」顧雍的確是有些動心了,不過認主之事關乎重大,一旦選擇了就沒有更改的餘地。

  「元歎可前往恩師處。」呂布提醒道。

  顧雍拱手離去之後,就前往學堂,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對蔡邕自然是極為信任的,即使蔡邕也是呂布的恩師,但他相信蔡邕。

  「元歎匆匆而來,所為何事?」蔡邕笑問道,對於顧雍,蔡邕是極為欣賞的,也是蔡邕最為看重的弟子,否則當初得知顧雍來到並州之後,蔡邕也不會有那樣的舉動了。

  「恩師,弟子前來,乃是有事相詢。」顧雍行了一禮道。

  看到顧雍的神色,蔡邕點頭道:「隨為師到書房中去談吧。」

  「恩師,如今晉侯出言招攬,學生不知何去何從。」顧雍道。

  蔡邕沉默片刻道:「元歎當初又是為何來並州?難道元歎僅僅是想要在並州一年半載就離開?即使如此,元歎可曾想過其他諸侯會如何看待元歎?」

  顧雍聞言沉默了。

  「自元歎進入並州之後,就已經是並州之人了,如此簡單的事情,難道還需要為師解惑?元歎所憂慮者,不過是家人,只要家中之人能夠不如同以往那般貪婪無度,並州斷然不會為難,元歎信不過奉先,總會信得過為師吧,奉先是一個有大志向之人。」蔡邕道。

  「恩師,此乃晉侯所書。」顧雍恭敬從懷中取出呂布給的口訣道。

  蔡邕僅僅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元歎,你可知此物一旦公佈於世,將會引起何等的影響。」

  顧雍立即明白了蔡邕的意思,這是想要通過這個方法,提高呂布在天下間的威望啊。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6 17:23

  第六零九章:秦十九

  「恩師,弟子聽晉侯言,此法還有後續。」顧雍疑問道,這也是最為吸引他的地方,這件事是決定顧雍是否留在並州的一個楔子。

  「元歎是決定留在並州了嗎?」蔡邕問道。

  顧雍神色堅定的點了點頭,如蔡邕所說,就算是來日離開了並州,也不會有諸侯這般信任與他,畢竟他的身上已經有了並州的烙印,諸侯之間互相防範,晉侯強大,諸侯定會更加的提防。

  「恩師,弟子決定留在並州,輔助晉侯,成就一番功業。」顧雍拱手道。

  蔡邕面露欣慰之色「元歎能有此念甚好,當早派人前往江東,將家人接到並州來,以防萬一。」

  「喏。」想明白了心中之事,顧雍神色間也是輕鬆了很多。

  「元歎,若是有朝一日,奉先也走上了袁術的道路,你會怎麼選擇?」蔡邕道,這也是他目前最為焦慮的地方,呂布行事很少按照制度來,如並州制定的種種,與大漢的制度在一定程度上是相違背的,他從呂布身上看到的不僅僅是心懷百姓,更多的是野心,河內河東之地,一旦佔據之後,呂布就能問鼎長安,佔據三輔之地,若是沒有鮮卑人為禍邊郡,恐怕並州擴張的腳步會更快。

  顧雍沉默良久道:「恩師,天下大勢已變,若是祖宗之法已經不適合而今呢。」

  蔡邕長歎一聲,不再理會顧雍。

  牢獄之中,十九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牢獄中的士卒,什麼樣的手段都用上了,但十九始終不交代,面對折磨,從來沒有求饒過,就算是獄卒,也不得不佩服十九這等人物,反正同樣的事情放到他們的身上,早就承受不了了。

  「典將軍。」獄卒急忙行禮,這些日子裡,典韋沒少到牢房中給十九帶來一番痛苦。

  「此人如何了?」典韋身後的呂布沉聲問道,從那兩名刺客交代的情況來看,十九在黑冰台之中的身份是很高的。

  「此人乃是晉侯。」見獄卒不停打量身後的呂布,典韋低聲提醒道。

  獄卒豁然驚醒,急忙行禮道:「不知是晉侯到來,卑職萬死。」

  呂布微微點頭,也沒有放在心上,以往他到牢獄之中,也是很少暴露身份的,主要是不想以後麻煩,再說這個牢獄,在晉陽也是絕密的,關押的犯人的身份都非同小可。

  「啟稟晉侯,此人沒有開口說話。」獄卒面露羞愧之色,原本以為這樣的活是最輕鬆的,不僅能夠發洩一下心中的不爽,還能看到敵人求饒的場景,然而事與願違,他們碰到了十九這樣的硬骨頭。

  「你們先出去。」典韋低聲囑咐了一番。

  牢房內的獄卒全部換上了親衛之後,典韋帶著呂布走進了十九的牢房。

  此時十九,不可謂不淒慘,衣服上滿是血跡,十根手指也僅僅剩下了七根,臉上滿是烙印,走近甚至能夠聞到淡淡的肉香味。

  「秦十九,考慮的如何了?莫非真以為你不說本侯就查不到任何的消息嗎?」呂布冷哼道。

  十九面色微微一變,從呂布對他的稱呼上,他明白定然是呂布發現了什麼。

  「黑冰台,傳說是秦國的神秘組織,用來執行一些特殊的任務,你們以黑冰台命名,且全部姓秦,其中還有鐵鷹劍士,定然是秦人之後,本侯身處並州,與你們秋毫無犯,竟敢刺殺本侯。」

  「呵呵,就算是晉侯知道了又能如何?黑冰台從來不懼任何人。」十九緩緩道。

  「黑冰台若是有膽量,為何不敢明目張膽的來,一群只會在背後偷偷摸摸之徒。」典韋冷喝道。

  「偷偷摸摸?早晚你們會見識到黑冰台的力量是如何的強大,哈哈哈……」十九發出陣陣倡狂的笑聲。

  呂布道:「若是你肯投靠本侯,本侯不僅可以饒你不死,還會讓你享不盡的榮華。」

  十九神色間閃過一絲掙扎,他對黑冰台極為忠心,然而被關押這麼久,始終沒有人前來營救,若是說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外人眼中,黑冰台或許只是一個刺客的組織,身為黑冰台裡的有頭有臉的人物,十九瞭解的更多,他知道這個黑冰台的野心,那是想要整個天下,而且黑冰台對於下屬的管理極為嚴格,接觸到的秘密越多,十九就越覺得黑冰台的可怕。

  「不要癡心妄想了,死有何懼。」十九道。

  「死?難道你認為死了之後,黑冰台就會放過你的家人,本侯會對外言稱,黑冰台十九投靠了並州。」呂布緩緩道:「想必你也知道黑冰台會怎麼做吧。」

  「你,無恥……」十九面色漲紅的罵道,雖然是一名刺客,但他也是有家人的,他之所以選擇寧死不屈,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家人的緣故,只要他不吐露任何的東西,就算是死了,家人也能受到很好的優待,若是出賣了黑冰台,家人的下場定然是十分淒慘的。

  呂布露出一絲冷笑,果然黑冰台的人也是有弱點的,上次捕獲的兩名刺客交代的有價值的東西雖然不多,仍舊讓呂布察覺到了極為有用的消息,那就是黑冰台嚴謹的結構之下,定然會有牽制刺客的東西存在,否則黑冰台裡的刺客,哪會有這般的乖巧。

  刺客也是人,也會有七情六欲,而家人在黑冰台的控制下,就能極大的操控住下面的刺客,而但凡是黑冰台的刺客,家人皆是被控制在了黑冰台手中,除非是那些枉顧家人之輩,不然只能聽從上面的命令列事。

  「若是你投靠了本侯,本侯定會派人盡力營救你的家人,莫非你以為小小的黑冰台,就能難得住本侯?」呂布循循善誘道。

  「黑冰台的強大不是你能夠想像的,除非你先將我的家人帶到晉陽,否則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投降。」十九咬牙道,他不想家人受到連累,所以即便是受到再大的痛楚,他也忍了下來,而一旦呂布放出他投靠了晉陽的消息後,首當其衝的就是他的家人,絕對沒有倖免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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