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重生之戰神呂布 作者:流浪的猴(連載中)

 
waterkcl 2019-6-20 16:16: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00 243663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4 14:03

  第五八零章:審問

  回到州牧府已經是傍晚時分,呂布在城內的大動作,也讓州牧府的官員有一種風聲鶴唳的感覺,李家主要是經商的倒在其次,而張家在城內可是有著不小的勢力。

  「將李范、張連帶到州牧府來。」呂布命令道。

  下首位置的賈詡、郭嘉等人則是沉默不語,他們知道呂布斷然是下達了這樣的命令,就是掌握了足夠的證據。

  「文和,今日本侯前往城外的趙家村,卻是探查到了刺客的消息,不過這兩人,皆是其中的小人物,接觸不到太多的東西,他們言稱,這些刺客皆是出自一個叫做黑冰台的組織,這些人行蹤飄忽不定,這兩名刺客也是因為當日受傷被留在了趙家村內。」呂布緩緩道。

  賈詡聞言沉默,呂布前往趙家村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趙家村距離晉陽不遠,以騎兵的速度很快便能到達。

  「主公,黑冰臺屬下貌似聽說過。」陳天道。

  「元武細細說來。」呂布急忙道。

  「昔日屬下家中也是有不少的書籍,更是因為家父之故,有機會讀到很多尋常人接觸不到的東西,黑冰台據說是秦朝之時的組織,為秦皇嬴政所創,專門負責刺殺、刺探情報之事,其中最為精銳的便是鐵鷹劍士,這些劍士皆是有著遠超常人的本領,當年為秦朝立下了赫赫功勞,只是秦朝覆滅之後,黑冰台也隨之銷聲匿跡,屬下也不知此黑冰台與秦朝之時的黑冰台是否有關聯。」

  「秦始皇所創?」呂布疑惑道,他在後世也是沒有聽說過黑冰台,看來秦朝覆滅之後,許多東西都隱藏在了歷史的長河中。

  「主公,莫非這些刺客是秦人之後?」郭嘉道。

  呂布微微搖頭「秦朝覆滅四百年之久,本侯也是不知,不過這些刺客使用的弩乃是失傳的秦弩。」

  賈詡面色微變,秦國當初可是橫掃六合,完成了大一統,論軍力,絕對是遠超他國的,而秦朝的弩箭也是極為厲害的,若真是有著秦國的後人在背後興風作浪,天下的局勢就更加的混亂了。

  「不管這些刺客是何人,都要剷除,秦人之後又能如何,本侯治下帶甲之士數萬,這些刺客只能隱藏在暗中罷了。」呂布冷哼道。

  「主公,李范和張連帶來了。」典韋上前低聲道。

  「將二人帶上來。」呂布道,之所以派遣士兵包圍兩家的府邸,也是防止這些人察覺到不對之後逃離晉陽,秦將軍進入並州之後,說不定與兩家有聯絡,要想將這些刺客完全剷除,就要對他們有更多的瞭解,再說他也想要看看,在他眼中穩定的晉陽,到底還隱藏著什麼樣的禍害,督察府的成立也是一個契機,讓那些貪婪的官員不敢肆意妄為。

  城內這些家族,彼此之間必定是有牽連的,只要有人願意交代就會有更多的人受到牽連。

  「文和與元武帶張連去別處審問,本侯與奉孝、偉恭在此審問李範。」呂布道。

  「草民李范見過晉侯。」李範恭敬的行了一禮,當初負責晉陽商會的時候,李範是自稱卑職,如今卻是沒有職務在身。

  「李家主也曾為了並州之事幫助本侯不少,此番命人將你帶來,只是為了詢問一些事情。」呂布道。

  李範拱手道:「草民定然知無不言。」心中則是提高了警惕,派遣士兵包圍了李家,僅僅是讓他到州牧府中詢問一些事情,他是斷然不會信的。

  「李家主可否認識秦將軍?」呂布雙目炯炯的盯著李範問道。

  李範拱手道:「晉侯,草民乃是商人,未曾與軍中將領交往。」

  呂布眉頭微皺「本侯怎麼聽說,秦將軍到晉陽之後,曾經與李家的人接觸,李家主好生想想,秦將軍生啊約有八尺。」

  李範沉思良久,突然想到不久前,兒子曾經帶著一名頗為神秘的人前往李家,並且此人在李家居住了三日,問及姓名之時,李范敢肯定對方沒有說實話,這些年,他經歷過形形色色的人物,雖然這個人很隱晦,他仍舊察覺到了一些東西,只是此人與兒子交好,沒有過多詢問罷了。

  「李家主可是想起了什麼?」呂布敏銳的發現了李範神色間的一絲變化,眼神一冷。

  「啟稟晉侯,草民在城內向來循規蹈矩,不識得什麼秦將軍。」李範亦是察覺到了恐怕這次士兵包圍李家,也是因為這個所謂的秦將軍的緣故,越是如此,就越不能說什麼,否則李家只會更加的倒楣,這些年,李家在城內也有不小的勢力,即使呂布想要動李家,也要顧忌一二,他雖然是商人,卻是而今城內的世家,本來州牧府與世家的關係就十分緊張,而今州牧府更是組建了督察府,勢必會造成更大的慌亂。

  呂布冷哼道:「李家若是能夠稱的上是循規蹈矩的話,那麼城外趙家村是怎麼回事?莫要告訴本侯,你不認識趙岩。」

  李範心中一突,他最害怕的便是這件事了,在並州,百姓家中皆有田地,這也讓一些想要擴大自身實力的世家看到了機會,若是將百姓手中的田地拿到手,未嘗不是提升實力的機會,雖然並州打壓世家,卻不能阻擋世家變強的心,這些年如此做的世家也不在少數,只是比較隱晦罷了,這種事情,向來是民不告官不究,世家也學聰明了很多,想要田地可以有很多的手段,並不一定非要強來。

  晉紙和晉酒的利潤,帶動了一批晉陽的商人,但是他們的慾望並不能因此而滿足,他們要掌控更多的東西,最好是能順勢影響並州的局面,世家之中有不少人將子弟送到官府、學堂,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入主官場。

  「晉侯,草民不認識什麼趙岩。」李範心中一突,恭敬的拱手道。

  「在本侯面前,還敢撒謊,莫非真以為本侯手中的劍不鋒利乎?汝昔日曾為晉陽商會的負責人,卻與城外的家族聯合,欺壓百姓,奪取百姓手中的良田,趙岩已經如實交待了。」呂布冷笑道。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5 11:17

  第五八一章:線索

  李範臉色大變,他雖然不是直接和趙岩接觸的,他的兒子李莫的行徑他可是很清楚的,若是嚴格按照並州的法紀來,李家就要倒楣了,不過這些事都是在暗中進行的,而趙岩行事也頗有章法,沒道理會洩露出去。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你做了,就會有人發現,若是李家主肯如實交代的話,或許還能保全家人的性命。」

  瞬間,李範仿若蒼老了十歲一般,原本挺直的胸膛也塌了下去,緩緩將一切都說了。

  「李家主仔細想想,這段時間有沒有陌生人出入李家。」一直靜靜聆聽的郭嘉突然問道,他知道呂布的目的不僅僅是讓李家得到懲治,更為主要的是那些隱藏在暗中的刺客。

  將一切都說了,李範有一種解脫的感覺,自從執掌晉陽商會之後,便有許多人暗中示好,而李範做事也很隱晦,只是在職權之內為這些人謀取一些好處,當然李家因此而獲得的好處是不可估量的,當時李範就有一種李家要強勢崛起的感覺,晉紙的利潤太大了,而且晉紙在中原很受歡迎,一張晉紙,轉手就能獲得二百錢乃至更多的利潤,不同於其他物品,晉紙在運送的途中所占的空間很小。

  最初的時候,李範還會命令家中的人親自前往諸侯那裡出售,最後賺的多了,就將向諸侯出售的任務交給了那些暗中向李家示好的家族,這些年,李家暗中掌控的良田也達到了上萬畝。

  李範行事很謹慎,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下來也沒有被發現,只是沒想到一朝栽在了趙岩的手中。

  跟隨呂布多年,李范知道李家的行徑在並州絕對是難以寬恕的,不過能夠保全家人的性命也是好的,他不想如同並州之前的世家那般,身死家破的。

  「陌生的人?」李範心中泛起了嘀咕,他有一種呂布找他前來不是為了說李家所犯下的罪行,而是在打探什麼,極有可能就是呂布口中的秦將軍了。

  「此人大約身高八尺。」郭嘉再次提醒道,秦將軍行事隱蔽,見過他面容恐怕只有史阿了。

  「有一人曾經在數日前進入李家,行事頗為怪異,自稱商人,卻是沒有收購或者販賣任何的東西,就算是提到晉酒和晉紙,也沒有購買的意向。」李範當初也是很疑惑的,只要是前往晉陽的商人,提到晉酒和晉紙無不想要購買,只會在購買的價格上還價一番罷了,而李範曾經也是商會的負責人,在商人中有一定的威望,尋找他辦事的不在少數。

  「是何人帶入家中?」郭嘉追問道。

  李範面色微變,拱手道:「若是草民說了,晉侯可否能保全李家之人。」

  呂布眯眼打量著李範,冷笑道:「事到如今,難道李家主認為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州牧府可是不經商的,只要李家其餘人循規蹈矩,本侯可以不為難。」

  「多謝晉侯。」李范深知得到呂布這個許諾已經是極為不易了,緩緩道:「當初那人跟隨犬子李莫一起到的李家,只是在李家待了數日,便離開了,此後再也沒有見過此人。」

  「將李莫帶來。」呂布道,他也沒想到一個刺客組織能夠牽扯到並州這麼多的東西,由此也可以看出黑冰台是何等的可怕。

  出乎呂布預料的是,李莫是經商的途中早遇到了蟊賊,而那人恰巧出手幫助李莫化解了危難,於是邀請那人前往晉陽,只是問及姓名的時候他只是說姓秦,其他的不願過多的透露,到了李家之後,也沒有什麼怪異的舉動。

  「姓秦?縱然不是那位秦將軍也是八九不離十了,對他們而言,想要接近李家太容易了,只需稍加佈局即可。」呂布暗道。

  見從李家口中得不到太多有用的消息,呂布命人將李范父子帶回李家,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離開。

  對手越是厲害,就越是激起了呂布的好勝心,從黑冰台的行事可以看出,不僅計畫周祥,而且極為謹慎,即使在晉陽城內待過也不會留下有用的線索。

  「刺客之事,繼續追查下去,但是城內那些貪贓枉法的官員和世家,卻是不能手軟,看來這些年,本侯沒有出手,晉陽的世家已經漸漸忘記了當初的教訓。」呂布冷聲道。

  「喏。」賈詡拱手道,從張連交代的事情他能夠看出,晉陽不是如同表面上那般,連晉陽都是如此,可想而知下面的郡縣到達何等地步,或許礙於州牧府,他們不敢真正將百姓逼上絕路,但是百姓的利益卻是受到了極大的侵害,掌管並州的情報,賈詡深感責任的重大,州牧府的嚴令,讓世家官員將小動作轉移到了暗處。

  這也是不可避免的,晉陽學堂裡的學子也就這兩年才到各地為官,距離獨當一面還差了太遠,在這之前,各地的官員基本上也是當地城內的一些家族中人,在這個時代,也只有一些大家族的子弟才能識文斷字,這些人雖然畏懼呂布,卻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慾望,他們考慮事情,往往是先從家族著手,想要讓家族變得更加強大,而不是如何讓州牧府的命令得到具體的實施。

  當然其中還是有一些比較優秀的世家子弟。

  一旦晉陽學堂走出的學子真正成長起來之後,對於並州的衝擊才是最大的,在這之前,州牧府要做的就是給他們營造一個好的環境,近朱者赤,長時間和那些只顧利益的官員待在一起,他們也會走上歧途。

  督察府的正式成立,對於那些暗中不乾淨的官員來說就是晴天霹靂,督察府的大名,這些年在並州無人不知,只要是被他們盯上的,就難以善了,而且這些人行蹤飄忽不定,但是倒楣的官員總是少數的,然而將督察府的官員安排到地方之後就大不同了。

  如一縣之令,在縣裡那是說一不二的人物,督察府的官員到來之後,一切就發生了改變,他們的權力會被督察府的官員監督,這種感覺豈會舒服。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5 11:18

  第五八二章:白波谷

  誰也不想手中的權力被分化掉,督察府的存在,就是將太守、縣令這些人手中的權力削弱,甚至督察府官員的存在,會讓他的位置不穩,誰人沒有犯錯的時候,一旦這些官員揪著不放,下場定然不會太好。

  不管下面的人是如何的議論,督察府是勢在必行了,就在這次晉陽的大動作之後,就將督察府的官員派遣到各方,呂布要讓治下的官員看到州牧府的決心。

  而且呂布也感覺到了並州的局勢已經在向著糜爛的方向發展,若是長此以往,這些家族壯大之後,對於並州有著不可估計的影響力,到那時再想實行雷霆手段,勢必會引起更大的動盪,呂布需要的一個安穩的治下,只有這樣才滿足他向外擴張的腳步,暫時的動盪是為了以後的安穩,至於說一些人會因此而流血,也是在所不惜的。

  從最開始,呂布就走到了世家的對立面,或許是前世身份的原因所致,不過走到而今這一步,他不曾後悔。

  初到大漢之時,他還沒來得及做更多的思考便被推到了並州軍統領的位置上,除了謀取幽州和河內河東之外,以往在並州的行為也是隨心而為,但是經過荊州之事,他卻是發現,只有讓自身的實力變得更強,才能在亂世中保全擁有的一切,若是不變強,只能被亂世淘汰,他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有家人,還有跟隨著他的文官武將,世家要阻攔他,他就將世家踏平。

  晉陽,因為李家和張家被士兵圍住,陷入了短暫的恐慌之中,呂布入主並州之後,李家就負責經商之事,張家在城內也是不小的家族了,州牧府的舉動,給他們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之感。

  次日,州牧府聚集了晉陽的文官武將,上首位置的呂布環視眾人一眼緩緩道:「督察府之事,已經是勢在必行了,本侯日前曾前往城外,見到百姓家中的田地竟然被一些家族使用手段佔據,這樣的事情,在並州定然還有不少。」

  眾人聞言議論紛紛,一些官員的眼神甚至有些躲閃。

  輕咳一聲,呂布繼續說道:「本侯以禮待諸位,還望諸位能夠善待百姓,莫要因為身後家族的利益而走上歧途,自今日起三日之內,若是前往州牧府如實交待,交出不合法的東西,本侯既往不咎,時間一過,就休怪本侯無情了。」

  一些官員聽到這句話,也放下心來,相比於性命,家資就算不得什麼了。

  「軍中的將領也是如此,這些年本侯對待軍中將士不薄,普通士兵亦是有軍餉,但軍中將領是否有侵佔士兵利益之事呢?巡察府的官員會負責此事。」呂布道。

  相比於文官,軍中的將領大多是豪爽義氣之輩,大多是不屑於占小便宜的,難保一些將領會暗中為難士兵,軍中可是有著很多的規矩,一名將領想要整治麾下的士兵,手段也是有很多的。

  就在李家和張家倒楣之後,督察府的官員赴任各方,督查府畢竟是剛剛建立,人手上有些不足,只能在各縣安排一人,如此一來,前往各地的督察府官員就任重道遠了,不過呂布在晉陽的作為給了他們極大的鼓舞,同時督察府的官員還有調動百名士兵的權力。

  在呂布的治下,除非是如同徐晃、張遼、曹性這般的將領擔任太守之職,有調動大軍的權力,其餘各郡縣,太守想要調動軍隊,除非是有上面的命令,否則這些士兵只會聽從守將的命令。

  到達各地之後,與晉陽一般,督察府的官員也是給了各縣三日的期限,三日之內如實交待的,只需要交出違反制度所得,不會有太大的影響,而過了規定的時間後為督察府的官員查到之後,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這件事對於呂布治下的衝擊是很大的,即使州牧府原本的制度很嚴厲,仍舊是有漏洞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人暗中有小動作,即使這些家族有心作亂,城內的大軍可不是好相與的。

  許多家族見到呂布的決心之後,也是如實交代了自己的問題,與呂布說的一般,他們仍舊官居原位,即使有些人被調整了,調整的幅度亦是不大,至於一些想要渾水摸魚過關的,被查出來之後,下場也是極為淒慘的。

  如城內的張家和李家,不僅家資全部充入州牧府,一些有過不好過往的子弟,甚至被分配到了修建道路的大軍之中,這可不是普通百姓修建道路的大軍,而是鮮卑人的修建大軍。

  當初五千餘人的鮮卑俘虜,在並州的貢獻是很大的,當然其中不乏有反抗之人,再見識到了監督士兵的雷霆手段之後,鮮卑人也漸漸的適應了自己的身份。

  可想而知與這樣的人放在一處,即便是活了下來,與死了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對於軍隊,呂布的掌控一直是極為嚴格的,對軍中設立巡察之事,也是形勢所迫,軍中不容許有肆意妄為之人,軍隊是保證眼前一切的強有力基礎。

  就在督察府開始大舉動之後,呂布卻是來到了白波谷,有著州牧府的命令和郭大的現身說法,白波谷內的百姓也是願意離開。

  自從郭大投靠了呂布以來,白波谷的百姓也沒有受到為難,再說此時並州沒有戰事發生,許多百姓還是願意從白波谷中出去的。

  白波谷地勢險要,雖然距離匈奴人居住的地方比較近,但只需派遣兩千士兵鎮守,就能確保無虞,且從晉陽到白波谷的道路正在修建之中,待水泥路完善之後,大軍能以極快的速度到達白波谷。

  兩千士兵在白波谷內搜尋了三日之後,跟隨而來的匠人才進入其中。

  為了加快白波谷內匠作坊的打造,呂布直接調動五千大軍,聽從匠人們的調遣,相比於普通的百姓而言,士兵更加的快上一些,湧入並州的難民雖然對並州感激,難保其中沒有其他諸侯的細作,而白波谷的匠作坊事關重大,必須小心謹慎。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5 11:19

  第五八三章:匈奴首領拜見

  五千大軍的進入白波谷附近,於夫羅和呼力得知後陷入了不安之中,這些年來,匈奴人一直很老實的,即使呂布出戰幽州,攻打河內河東,與冀州軍在蕩陰爭鋒之時,也始終是支持並州的,期間不是沒有諸侯的使者前來遊說,但是二人更加知道並州軍的可怕,全部給予拒絕,更是將冀州使者當眾斬殺以表明心跡。

  匈奴人也從安穩的並州中獲得不少的好處,雖然大軍的數量被嚴格管控了,匈奴人在漢境的主要目的就是生存下去,沒有以往那般對匈奴人的剝削,他們也甘願在呂布的治下安穩的生活下去。

  至於說三千騎兵,對於匈奴人來說承擔起來有些吃力,還沒到支撐不住的地步,再說這三千騎兵駐守在幽州,沒有戰事發生,就不需要補充。

  「於夫羅,晉侯率兵進駐白波谷,莫非是想要對匈奴人動手?」呼力擔憂道。

  於夫羅微微搖頭「晉侯若是想要對匈奴人動手,何須如此麻煩,只需調動大軍前來即可,再說我們的三千勇士在晉侯麾下聽命,如今駐紮在右北平,若是晉侯對匈奴人發難,定會先將這些人殺死。」

  「部落內的士兵只有三千人,兵刃鎧甲雖然不錯,但與晉侯的大軍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呼力擔憂道,放到以往,莫說是五千漢軍了,就是漢軍有一萬人,只有三千騎兵,他們也有信心取勝,然而昔日呂布用殘酷的戰爭向他們證明了,大漢仍舊很強,尤其是得知呂布率領騎兵攻破鮮卑王庭,令不可一世的鮮卑人落荒而逃,他們更加不敢有其他的心思了。

  「晉侯治下越來越大,匈奴人只能表現出足夠的價值,才能繼續在漢境生存下去。」於夫羅緩緩道,他也想如同漢人那般居住在城池之內。

  「此話怎講?」呼力不解道,呼力最為喜歡的是用武力解決問題,而於夫羅則是更加的善於思考,這也是許多事情呼力願意與於夫羅商量的緣故,兩人雖然彼此競爭著,卻是明白,只有讓呂布對匈奴人有了好感之後,他們才能有更大的作為。

  「晉侯所擔憂者,乃是鮮卑人與烏桓人,不出所料,晉侯他日必定會對鮮卑人動手,只要匈奴人願意出更多的騎兵出戰鮮卑人,晉侯對匈奴人會更加的放心。」於夫羅道。

  呼力點了點頭,這些年在草原上崛起的鮮卑人,的確很強大,但是匈奴人也曾經是草原上的雄鷹,對於鮮卑人自然是不服氣的。

  「晉侯既然到了白波谷,我們就應該前去覲見。」於夫羅笑道。

  呼力面色微變,他最不想面對的人便是呂布了。

  「莫要擔憂,而今我們是晉侯治下,匈奴人不也是分到了田地嗎。」於夫羅道。

  於夫羅的話讓呼力放下心來,匈奴人分到田地,的確在匈奴人的預料之外,雖然這些田地大部分是匈奴人自己開墾的,但是代表的意義卻是不同,以往匈奴人雖然強悍,但是在漢境,面對漢人,始終覺得低了一等,分給匈奴人田地,讓兩位首領和下面的匈奴人有一種被重視的感覺。

  於夫羅和呼力帶領百餘名騎兵趕到白波谷,倒是在呂布的意料之外,旋即想到駐紮在白波谷的大軍,定然是讓兩人感覺到了不安。

  「拜見晉侯。」兩人齊聲道,相比於於夫羅,呼力的漢語更加的生硬一些。

  「二位請起。」呂布笑道,匈奴人在並州出了不少的力,而且匈奴人是沒有俸祿的,並州只是負責他們的鎧甲和兵刃,即使有所損失,匈奴人也會及時的補充,可以說是任勞任怨的打手,論戰鬥力,匈奴騎兵也是不弱的。

  「多謝晉侯。」二人恭敬的回了一禮。

  一旁的士兵也為二人倒上了晉酒。

  聞到晉酒的香味,呼力咽了咽口水,他自然能夠判斷出眼前的酒就是晉酒,作為匈奴人的首領之一,他也是嘗過晉酒的,喝過晉酒之後,再喝其他的酒就有些索然無味了,不過晉酒太過昂貴,一壺就要萬錢,一罈酒最低也要十萬錢,即使是用部落裡的戰馬去換,也需要四匹。

  「二位能夠來此,本侯甚為欣慰。」呂布端起酒盞笑道。

  呼力小心翼翼的端起酒盞,回道:「晉侯破袁術、袁紹,佔據河內、河東以及幽州,卑職佩服萬分。」

  酒過三巡,呂布示意帳內的士兵離開,僅僅留下典韋一人,低聲道:「兩位首領來見本侯,還是有其他事的吧?」

  「晉侯慧眼如炬,卑職佩服。」於夫羅附和道。

  典韋則是暗中撇撇嘴,就連他都看出來二人來到白波谷定然有所求的,呂布豈會看不出來。

  「自晉侯執掌並州之後,匈奴人很少受到欺壓,護匈奴中郎將對待匈奴人也是寬厚有加,匈奴人感激不盡,然而關外鮮卑人時常進犯漢境,若是晉侯欲要攻打鮮卑人,匈奴人願為前部。」於夫羅道。

  呂布聞言笑道:「於夫羅首領能夠此心本侯感激之至啊。」就算是二人不前往白波谷,他也是會去匈奴人那裡一次的,按照李儒的說法,用匈奴人攻打鮮卑人,不僅能夠削弱匈奴人的力量,還能讓鮮卑人損兵折將,進而防止匈奴人坐大,而今看來,匈奴人已經死心塌地的想要跟隨自己了,如此倒也免去了許多的口舌。

  匈奴人如此乾脆,定然也是為了利益,換成是張揚統治並州,他們還會這般老實嗎,想要讓匈奴人服服帖帖,都是建立在強橫的實力上的。

  「此乃卑職分內之事,今歲晉侯與袁紹在河內交戰之時,冀州曾派人前來拉攏卑職,為卑職所殺。」於夫羅道,這件事也是引起了一些匈奴部落族長的不滿,不管怎麼說袁紹在大漢都是有著偌大的名聲,即使不打算與冀州交好,也完全沒有必要將他們派來的使者斬殺,若是有朝一日並州軍為冀州軍所敗,匈奴人豈不是要大禍臨頭了,且在這種時候,袁紹攻破了蕩陰,令並州損兵折將。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5 11:20

  第五八四章:興奮的匈奴首領

  然而於夫羅在勸說呼力之後,兩人將冀州使者殺死,這件事對於呂布來說或許不是什麼大事,卻能夠表明匈奴人的心跡和立場,當初劉豹就是受了袁紹的蠱惑,進而攻打漢人的城池,差點讓匈奴人遭受滅族之禍,並州展現出來的軍力,讓於夫羅有著充足的信心,果不其然,呂布率領大軍水淹蕩陰,令數萬冀州軍死傷慘重,更是將幽州兩郡相讓,從此之後,於夫羅在匈奴人中有了更高的威望。

  呂布微微點頭「兩位首領有心了,三千匈奴勇士亦是跟隨本侯東征西戰,卻是無軍餉可拿,本侯念之,也是心中有愧,只不過經歷蝗災之後,許多難民湧入並州,而今大軍也是停發了軍餉,待此間事了,匈奴勇士與本侯麾下軍隊相同。」匈奴人死心塌地的歸附,他也會表現出足夠的誠意。

  於夫羅拱手道:「卑職代匈奴人謝過晉侯。」

  「攻打鮮卑事關重大,並州久經戰事,軍力疲敝,待來日攻打鮮卑之事,定會派人告知二位首領。」呂布道:「本侯想到匈奴人如今沒有城池居住,心中也是不安啊。」

  於夫羅和呼力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神色間看到了激動,匈奴人最為渴望的便是擁有城池,哪怕是有一座屬於他們的城池便可。

  「多謝晉侯,卑職定會盡心竭力,助晉侯破鮮卑人。」於夫羅道。

  「好。」呂布大笑道,一座城池對於呂布來說不算什麼,只要能夠讓匈奴人徹底的歸心,對於日後並州軍征戰四方有著莫大的助力,匈奴人在並州的刻意壓制下,軍力不多,然而蘊含的能量卻是不可估量的,匈奴部落擅長騎射,一旦這些人有了足夠的戰馬和鎧甲兵刃之後,在戰場上起到的作用是不可忽視的。

  再說這一座城池,呂布也沒說是何處的。

  當初的大漢是何等的強盛,依舊不能讓匈奴人滅族,而他要做的就是利用匈奴人奪取更多的好處,呂布相信這一點匈奴人也是心知肚明的,不過若是呂布能夠開出足夠誘人的條件,他們不介意為晉侯賣命。

  「本侯甚為感激匈奴人的豪爽,前往此處,軍中也是沒有太多的酒水,就以一車晉酒相贈,讓匈奴的勇士也能品嚐到晉酒。」呂布道。

  「喏。」呼力起身道,這可是一車晉酒,若是讓匈奴人拿東西去換需要付出多少。

  「鮮卑人兵強馬壯,擅長騎射,二位首領回去之後,當用心訓練士卒,以待來日。」呂布叮囑道。

  二人拱手稱是,興奮的離開了,沒想到這一次前來有那麼大的收穫,相比於晉酒,他們更想得到的是城池,一個屬於匈奴人的城池。

  鮮卑人如今號稱草原上的雄鷹,匈奴人豈會甘心,征戰鮮卑,何嘗不是想證明,匈奴人雖然遷居到了漢境,仍舊是草原上的勇士,當然,更多的還是為了好處,沒有比城池更讓他們激動的了。

  負責匠作坊之事的乃是程老漢和程鐵,程老漢在匠作坊多年,經驗豐富,對於匠作坊內的設計,也是得心應手,而程鐵完全就是跑腿的。

  程老漢當初從雒陽跟隨他來到並州的普通一員,但是這些年為並州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呂布更是將程老漢的長子程鐵調到身邊擔任親衛。

  白波谷占地頗大,不用擔心以後匠作坊擴大之後帶來的困擾,呂布是打算逐步將匠作坊全部轉移到白波谷,並州軍展現出強橫的實力後,定然會有諸侯窺探匠作坊,有些時候,人為了利益,會鋌而走險,難保匠作坊內不會出現那麼一些敗類,而轉移到白波谷之後,只需要固守住出口和幾條出去的道路,諸侯的細作想要混入其中,極為困難。

  匠作坊對於並州而言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正是因為匠作坊的存在,才讓並州軍在以往的戰鬥中,取得顯著的戰績,如匠作坊打造百煉彎刀,讓騎兵有了更加強大的戰鬥力,即使這些彎刀為諸侯所得,想要大批量的打造也是很困難的。

  諸侯何嘗不知道百煉刀的厲害,就算是軍中的將領想要得到一把百煉鋼打造的兵刃也是極為不易的,更別說如同飛騎人手一把了。

  如今並州軍的飛騎,絕對是屹立在戰場頂端的存在。

  「主公,最多一月的時間,匠作坊就能建成。」程老漢上前道,數千士卒可是比之百姓的幹活速度快了很多,皆是軍中的青壯,幹活的時候也是互相攀比,生怕比別人差了。

  呂布點頭道:「待匠作坊打造完成之後,便讓晉陽的匠人搬到此處來。」

  之後,呂布在白波谷內轉了一圈,甚是滿意,白波谷之前可是有近十萬百姓在其中,仍舊能自給自足,即使匠作坊的匠人和兩千士卒駐紮在此處,也無需擔憂糧草之事,至於說田間的地,匠作坊的匠人到了白波谷後,自然會攜帶家人前來,這些人閒著也是無事,何況此處有兩千士卒,守住谷口和道路千人足以,剩下的士兵就用來耕地以維持糧草的消耗。

  不僅如此,呂布命令匠人將谷口修建的更為險要,有著水泥,修建谷口倒也簡單了很多。

  這樣一來,白波谷就變得更加易守難攻了。

  冀州,黑山軍經過中丘的大敗之後,可以說是兵敗如山倒,面對冀州軍與楊鳳大軍的突襲,很多士卒選擇了投降,黑山軍雖說與冀州軍矛盾重重,其中最多的還是普通的士兵,他們想要活下去,一些死忠於張燕的將士,則是隱藏在了深山之中。

  孫輕帶著張燕突出重圍之後,身邊只剩下三百餘名騎兵,想著有十萬大軍,令中丘城危在旦夕,竟然因為楊鳳的背叛而導致大軍敗北,王當更是因為保護張燕身死軍中,孫輕就氣的咬牙切齒,當初楊鳳來到冀州之時,可謂是一無所有,正是張燕幫著他一步步有了如今的成就,這些年來,黑山軍與冀州軍的仇怨頗深,已經達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沒想到楊鳳竟然投靠了他們的仇人冀州軍。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5 11:21

  第五八五章:張燕

  這樣的背叛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楊鳳投靠的可是敵人,一個手上有著黑山軍累累血債的敵人。

  然而張燕在受傷之後亦是陷入了昏迷之中,保護張燕突圍而出的騎兵,是張燕的絕對心腹,原本有千人的騎兵,大多被打散,或者是無奈遠遁他處。

  「如今將軍身受重傷,且日漸寒冷,你們到附近尋找醫者,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本將軍要看到醫者。」孫輕道。

  十餘名騎兵向著四面八方而去,他們同樣擔憂張燕的傷勢,在他們眼中,有張燕在,那才叫做黑山軍。

  「將軍,此次戰敗皆是因為楊鳳,我們這就回去為張將軍報仇,不殺了楊鳳誓不甘休。」一名騎兵將領氣的咬牙切齒,多少兄弟在楊鳳的背叛下分崩析離。

  孫輕呵斥道:「如今之事,以救治將軍為主,報仇?我們手中只有數百人,怎麼報仇?」

  將領聞言垂下了頭顱,他也是沒有想到,原本實力鼎盛的黑山軍竟然因為楊鳳的背叛而走到了如今的局面。

  孫輕也想過回到營寨中,但楊鳳明顯是有了準備,前往山寨的道路上伏兵重重,原本五百多名的騎兵,折損了小半,他知道山寨是回不去了,或許此時的山寨已經為冀州軍所破,想到山寨內數十萬百姓可能遭遇的場景,他也是心頭火氣。

  一直以來,張燕最為重視的就是百姓,對於麾下的將士要求極為嚴格,而對待百姓卻是很寬厚,深得百姓的擁戴,是故黑山軍才能越來越強大,軍中的將士也是因此擁戴張燕。

  「張將軍醒了。」負責照看張燕的騎兵興奮的大喊道,原本士氣有些低落的騎兵,因為張燕的醒來,皆是露出興奮的神色,他們之所以苦戰,就是因為張燕在軍中,張燕就是他們的希望。

  悠悠睜開雙眼,張燕看著一道道緊張的目光「這是在何處?」

  「將軍,這裡是在常山國附近。」孫輕擦了一把眼淚,急忙說道。

  回想起當日的情景,張燕歎息道:「只恨本將軍太過疏忽了,誰知他竟然和袁譚聯合在了一處,否則數萬大軍豈會潰敗,此乃本將軍之過啊。」

  孫輕勸道:「將軍以仁義對待楊鳳,那楊鳳乃是狼心狗肺之輩,待將軍傷勢好轉之後,卑職願跟隨將軍斬殺楊鳳,為死去的兄弟報仇。」他知道張燕的心中也不好受,信任的白波,竟然是楊鳳故意安插在身邊的眼線。

  「為死去的兄弟報仇。」「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周圍的騎兵齊聲低吼道。

  感受著一道道熾熱的眼神,張燕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低聲道:「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只是他也明白,想要擊敗楊鳳談何容易,數萬大軍潰敗之後,黑山軍的營寨怎麼阻擋得了冀州軍的進攻,且有楊鳳這個內應在,冀州軍奪取黑山軍營寨,更加的簡單了。

  「我們先行前往廣陽,而今廣陽屬於晉侯治下。」張燕道,如今他只能將復仇的希望寄託在呂布的身上,本想著以常山國、中山國作為進身之資,為麾下的將士和百姓謀取到更多的好處。

  「將軍,恕卑職直言,當初就是晉侯讓黑山軍襲擾冀州,誰知中途晉侯卻是撤軍,若不是因為晉侯,黑山軍豈會有此一敗。」孫輕冷哼道。

  張燕道:「此戰不在晉侯,乃是因為本將軍之故,當初晉侯撤軍之時,曾暗中命人告知本將軍撤退之事,是本將軍太過心急了,想要奪取中山與常山,儘快讓黑山軍的百姓的走出來。」

  孫輕嘴角動了動,若真是如此的話,就只能將所有的仇恨歸結到楊鳳的身上了,本來黑山軍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即使攻不下城池,袁紹率領大軍到來之後也能從容撤退。

  「如今幽州盡屬晉侯治下,而等到了幽州之後,也要遵守規矩,莫要鬧事。」張燕叮囑道。

  孫輕語氣有些哽咽道:「難道將軍要離開我等嗎?若是如此,我等寧願不去投靠晉侯。」

  「莫要意氣用事,即使本將軍現在手中沒有太多的兵力,晉侯也不會為難爾等,晉侯乃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定然會為死去黑山軍報仇的。」張燕道。

  就在這時,數名騎兵帶著一名醫者趕來。

  見這些騎兵只是讓他來給人看病,醫者頓時放下心來,方才他還以為是遇到了打家劫捨的強人。

  看了張燕的傷勢後,醫者眉頭緊皺,雖然取出了張燕背上的箭矢,但是傷口處已經潰爛,不過看著四周那些騎兵炯炯的目光,他只能盡力一試,希望這些人能夠在治病之後放過他。

  似乎是看出了醫者的擔憂,孫輕道:「只要能夠治好將軍的傷勢,少不了你的好處,如果沒有治好,休怪本將軍手下無情了。」

  醫者哆嗦了一些,拱手道:「小人盡力,盡力。」

  與冀州軍合作一處,收攏潰敗的黑山軍之後,袁譚意識到一舉清掃黑山軍的時候到了,黑山軍如今損兵折將,只需要大軍到達黑山軍的營寨,就能一舉蕩平禍害冀州的多年的禍患。

  安撫楊鳳一番之後,兩人兵合一處,前往黑山軍營寨,楊鳳乃是心思縝密之輩,最為害怕的莫過於讓張燕逃到了山寨之中,黑山軍佔據的地方可是易守難攻,即使有萬人,想要攻破也是極為不易,他深知張燕的手段,且背後有並州軍這個龐然大物的支持,不將山寨攻破,他是不會安心的。

  早在決意投靠冀州軍之時,楊鳳就在前往山寨的道路上埋下了伏兵,目的就是將張燕徹底趕出冀州。

  有著楊鳳作為策應,袁譚率領大軍輕易的攻佔了黑山軍的山寨,自此,在冀州叱吒多年的黑山軍煙消雲散,而山寨內的數十萬百姓,也將聽候鄴侯的發落。

  黑山軍楊鳳投靠,黑山軍被破,讓袁紹大喜過望,黑山軍這些年越來越強大,這讓袁紹十分不安,若不是因為河東之事,袁紹早已和張燕展開了決戰。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5 11:22

  第五八六章:袁譚回青州

  不同於剛剛編入軍隊得難民,黑山軍可是經歷過很多次戰爭的,稍加訓練便能投入戰鬥。

  「顯思真乃是本侯的福將,黑山軍被破,顯思功不可沒啊。」袁紹大笑道,不管他對幼子袁尚有何等的寵愛,但袁譚卻是實在的功勞,攻破了盤踞在冀州多年的黑山軍,且黑山軍的精銳為冀州所用,極大的緩解了河內之敗帶來的危害,袁紹也不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談及此事了。

  「恭喜主公大破黑山軍。」辛評拱手道。

  「恭喜主公。」許攸亦是上前道,趁著袁紹欣喜之時,若是能夠決定袁譚繼承人的位置,就更好了。

  袁紹的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

  人群中的袁尚臉上閃過一道憤恨之色,他跟隨袁紹出征河內,卻是損兵折將,狼狽而回,如此就更加顯得袁譚的能力,不由將目光投向了逢紀。

  逢紀上前道:「主公,而今黑山軍被破,冀州無憂,而兗州的曹操卻是狼子野心,想要攻佔青州之心久矣,大公子身為青州都督,當儘快返回青州,以防曹軍。」這樣的時刻,只有讓袁譚離開袁紹的身邊,才能讓袁紹逐漸的忘記袁譚大破黑山軍之事,當初他們也就是這麼做的,才讓袁紹更為喜愛袁尚。

  「逢大人之言是也,青州不穩,當令大公子儘快返回青州。」審配拱手道。

  袁紹沉思片刻後,緩緩點頭道:「青州本侯要得到,絕不容許曹阿瞞染指青州,呂布小兒趁著並州為難之計奪取了幽州,遲早有一日本侯會將幽州奪回。」提及呂布,袁紹氣的咬牙切齒,若是黑山軍被破的時間能夠提前一些,他就不需要將幽州讓給呂布了。

  「主公,而今大公子破黑山軍,挽救冀州於既倒,何不將確定大公子的身份,以安將士之心。」許攸見形勢危急,急忙說道,他可是知道逢紀這些人的手段,當年就是因為他們而讓袁譚一步步離開了冀州的核心。

  袁紹眉頭微皺,按說袁譚有著這樣的功勞,成為繼承人綽綽有餘了,他也是知道立長不立幼的道理,但是他覺得袁尚才是最好的繼承人。

  見袁紹意動,逢紀拱手道:「主公正當壯年,待大公子破了青州之後再說此事為時未晚也。」他是支持袁尚成為繼承人的,若是為袁譚搶了去,勢必會影響他在冀州的位置,雖然許攸等人表面上對他恭敬,實則不然,但凡是謀士,沒有說不想更進一步的,這也是為什麼冀州的謀士不合的原因所在,正所謂文人相輕,這一點在冀州表現的尤為突出。

  「青州之地甚是重要,顯思攻破黑山軍,本侯自會上表聖上。」袁紹道,他也不想如此倉促的就定下繼承人的位置來,即使袁譚勝了黑山軍,在內心深處,他最為贊同的還是袁尚繼承鄴侯的位置,相比於袁譚,袁尚更加的聰穎,從小就表現的十分出色。

  許攸等支持袁譚的謀士見此,只能無奈的拱手稱是,不是他們不想勸說袁紹,而是袁紹壓根就沒有讓袁譚繼承鄴侯之位的心思,否則也就不會將袁譚過繼。

  「主公,而今冀州穩定,當休養生息,整備兵馬,呂布乃是狼子野心之輩,斷然不甘心三輔之地為李傕等人所有。」逢紀道。

  提及呂布,袁紹眼中閃過一絲仇恨。

  袁譚也沒有料到,剛取得一場大勝,就要返回青州,他在青州雖然是說一不二,卻是遠離了冀州,本想著有了這次的功勞之後,就能留在冀州的。

  「哼,若是無本都督,冀州豈會有如今的局面。」袁譚冷哼道。

  「都督,小心隔牆有耳。」辛毗道:「都督大破黑山軍,乃是天大的功勞,縱然是有些人欲要讓袁尚繼承鄴侯的位置,也不敢忽視軍中將領的想法,值此之際,都督當儘快返回青州,以青州為根本,徐徐圖之。」

  袁譚幡然醒悟,拱手道:「多謝先生提醒。」

  「此乃卑職分內之事,何勞都督如此。」辛毗道。

  「回到青州之事,還望先生能夠教我。」袁譚語氣誠懇的說道,他也知道自己在冀州的地位有些尷尬,冀州的官員之所以支持他,就是因為其長子的身份。

  「都督到青州之後,當厲兵秣馬,奪取青州之地,都督大破黑山軍,楊鳳投靠,可將楊鳳帶到青州,黑山軍有三千餘名騎兵,乃是一大助力,若是都督向鄴侯稟明此事,鄴侯定然應允。」辛毗道,黑山軍有十萬之眾,但是其中不乏精銳,騎兵更是裝備了馬鐙。

  「正當如此。」袁譚隨即命人修書一封,送往鄴城,而後從黑山軍中挑選精銳,加上本部兵馬共計兩萬人,向著青州而去,至於剩下的黑山軍,自會有冀州軍的將領前來接管,只是他們以後的命運就不可知了,可以肯定的是其餘的黑山軍到了軍中之後也會受到排擠。

  楊鳳雖然惋惜其餘黑山軍,投靠冀州之後,他隻認識袁譚一人,只能跟隨袁譚前往青州。

  最讓楊鳳不安心的便是逃走的張燕,他可是極為清楚張燕的能力,能夠在冀州盤踞多年,遑論其他,若不是這次投機取巧,楊鳳想要反叛成功,極難,哪怕是他麾下的士兵對張燕也是推崇有加,這樣的人一旦返回冀州之後將會是何等的可怕,而作為讓黑山軍潰敗罪魁禍首,張燕會輕易放過他嗎。

  或許是上天不想讓張燕就此身亡,原本在醫者眼中很難存活下來的張燕,傷勢竟然慢慢的恢復了,而此時一行人也到了廣陽附近。

  陳到在廣陽郡亦是很緊張,冀州軍剛從廣陽撤出不久,最為主要的是廣陽與冀州臨近,昔日冀州軍和閻柔攻破薊縣之後,就讓薊縣陷入到了水深火熱之中,烏桓人也沒有放過這麼一個劫掠的機會,接管廣陽之後,陳到雖然極力安撫百姓,起到的效果也不是很好,尤其是這次蝗災之後,城內的世家暗中聯合提高米糧價格,更是讓百姓苦不堪言。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5 11:23

  第五八七章:張燕入幽州

  而陳到也早就收到了來自並州的信件,密切打探張燕的消息,但是距離黑山軍被破已經有一月的時間,始終沒有見到張燕的蹤跡,倒是從冀州逃到幽州的黑山軍敗兵不在少數,對於這些殘兵敗將,陳到也沒有為難,而是將其駐紮在一處,開墾田地。

  幽州名義上的州牧是李肅,然而李肅卻是身在並州,執掌大軍與治理地方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練兵的話,陳到自詡不輸給任何人,然而治理地方則是一竅不通,他只能等待著並州派遣官員前來。

  「將軍,廣陽出現一支百餘人的騎兵。」

  聽到斥候傳來的消息,陳到心中一驚,莫非這些騎兵是屬於冀州的?若真是如此,就要小心謹慎了,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刻,冀州軍雖然撤出了廣陽和涿郡,難保不會留下後手。

  「可打探清楚,這些人來自何處?」陳到問道。

  「將軍,這些騎兵進入廣陽之後,便向著薊縣的方向而來,各縣守軍沒敢輕舉妄動。」

  陳到微微點頭,廣陽歸附不久,各地的守軍還是原先的兵馬,陳到手中僅有三千人五百人,其中三千人是他訓練出來的精銳,另外五百人則是田豫派遣來的匈奴騎兵。

  「帶領騎兵前去查探,若是屬於冀州的兵馬,格殺勿論。」陳到的眼神微微眯起,他知道,只有戰爭才能讓一名將領展現出足夠的價值,呂布將他派遣到廣陽,何嘗不是一種考驗。

  副將帶領五百名匈奴騎兵,引起了張燕手下黑山軍騎兵的警惕,這些人的服飾雖然是漢軍騎兵,從他們的外貌明顯就可以看出是異族人。

  距離黑山軍騎兵一箭之地,匈奴騎兵紛紛勒住戰馬,有了馬鐙之後,匈奴騎兵在馬背上的戰鬥更加得心應手,將手中的弓箭對準了張燕等人。

  「來者何人?」副將上前大喝道。

  「本將軍乃是張燕。」張燕回道。

  副將急忙道:「原來是張將軍,陳將軍這段時間派遣不少人尋找張將軍,且隨在下前往城內。」

  見張燕面色慘白,騎在戰馬上也是強撐著,副將命令道:「快回城內找馬車來。」

  張燕擺手道:「無需如此,在下還能撐住。」

  行至途中,張燕低聲問道:「將軍,為何軍中會有異族騎兵?」

  「哦,這些人乃是匈奴人,亦是晉侯治下。」副將回道,最初的時候,軍中的將領對匈奴人也是極為排斥的,但是匈奴人作戰勇猛,不畏死亡,倒也漸漸贏得了並州軍將士的好感。

  「原來如此。」張燕亦是聽說過並州軍中有匈奴人的事情,雖然心中很排斥這些異族人,但是張燕也知道晉侯這樣做定然是有著他的用意的。

  見到張燕之後,陳到急忙派遣快馬告知並州。

  匠作坊的事情安排好之後,呂布便返回了晉陽,整個並州也因為督察府,而陷入到了震盪之中,但是這種震盪對於並州來說算不得什麼,有著軍隊鎮守,即使是有家族想要作亂,也是難以成事,更何況他們鬧事之後,州牧府就更有理由收回他們的所有了,他們還會因此而身死。

  至於說這些世家在暗中有著什麼其他手段,卻是不得而知了,目前世家是老實了下來,而督察府的行徑,也為州牧府贏得了不少的民心。

  得知張燕的消息後,呂布大喜不已,張燕的黑山軍雖然失敗了,但是在冀州卻是有著很大的影響,黑山軍有百姓數十萬人,這些人日後就能成為並州軍奪取冀州的關鍵,命張燕協助陳到鎮守廣陽之後,呂布卻是投入到了另外一件事物當中。

  以往是沒有時間來搗鼓一些小東西,而今清閒下來,自然會有更多的想法了,而且呂布還有組建錢莊的念頭,這個時代的百姓購買東西,或是以同等價值的東西交換,或者是拿著大量的錢去購買,極為不便。

  首先是打造椅子,來到漢朝之後最讓呂布不適應的便是一群人議事的時候,就要跪坐在那裡,說是坐,其實是很難受的,呂布是為上者,即使身體上有什麼不適動上一下,也不會有人說什麼,而下面的官員就不同了,特別是文人,更加注重形象,講究是不妄動,也許是他們已經經過千錘百煉適應了下來,但是呂布卻是難以適應這種坐的方式,上次說給蔡邕打造一把椅子,更加是呂布想要改變這個時代的一些規矩。

  連督察府都組建了,就別提一把椅子了,怪不得想要做皇帝的人那麼多,只有皇帝才是有椅子坐的,當然,這件事最好是能說服蔡邕,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但有時候也是麻煩的。

  椅子的打造也是最為簡單的,匠作坊的匠人大致看過之後,便明白了如何製作,而且做工在呂布看來極為精美,將田豫送來的一張虎皮固定到椅子上之後,呂布享受的眯了一會兒,而後裝入馬車內帶往學堂。

  自從得知蔡琰還有身孕之後,蔡邕就笑眯眯的,逢人也是三分笑,學堂內的學子也是十分的乖巧,見到蔡邕就道賀一番,聽的蔡邕笑開懷,連帶著人也顯得精神了一些。

  「奉先怎麼有空前來?」蔡邕不冷不淡的說道。

  呂布知道是督察府和巡察府的事情讓蔡邕有些生氣,他這番前來,也是想和蔡邕說開這個問題的。

  「恩師,最近事務繁忙,是故沒有前往探望恩師。」呂布神色恭敬的說道。

  蔡邕擺手道:「奉先忙碌就先行回去吧,老夫最近很好,無需探望。」

  見蔡邕如何孩童一般,呂布笑道:「恩師莫非還在因為督察府和巡察府之事生氣?若是督察府和巡察府沒有存在的價值,弟子一定將其取消,恩師,弟子當初執掌並州之時,有頗多的殺戮,恩師也知弟子是為了百姓,如今並州的官員,暗中勾連,欺壓百姓者不在少數,難道弟子就能坐視嗎?」

  蔡邕聞言,神色稍緩,來到並州之時,他也是感受到了城內的百姓對於呂布的擁戴,而且蔡邕也是看不得百姓受苦之人。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5 11:23

  第五八八章:錢莊

  「恩師可知這些官員,為了家族的利益,暗中命人侵佔百姓的田地,令許多百姓流離失所,面對官員,百姓能怎麼做?只有將這些官員監督起來,才能讓他們更大程度的收斂,此番整治並州吏治,恩師可知有多少良田為官員所占?」呂布緩緩道:「共計五十餘萬畝,這還僅僅是探查到的,弟子執掌並州,不是為了讓這些家族趁機漁利的,若是他們正常經商所得,弟子不會阻攔。」

  蔡邕歎道:「奉先之意,老夫豈會不知,只是此事當告知聖上,以免引得其他人議論。」

  呂布大笑道:「恩師,天下人議論又能如何?當日弟子在襄陽之時,為水鏡山莊的學子為難,可曾有人出面為弟子辯駁一二,世家中人,只會盯著學生的短處,從那之後,弟子就決定,隨心而為,縱然天下人反對又能如何,聖上?難道恩師不知江東軍攻打江夏之事,為何孫策不顧及漢室,聖上甚至暗許弟子攻佔司隸之地,又同時將河內許諾給了冀州,此等行徑,難道就不怕天下人議論?」

  蔡邕臉色微變,呂布的話不無道理,只不過是他不願意承認漢室沒落的事實罷了,這些年來,諸侯為了利益,互相征伐,百姓流離失所,漢室的顏面,早就在漢帝死在長安之時便沒有了,劉表之所以能夠成為皇帝,或許也是諸侯想要得到更多的好處吧,內心深處,蔡邕還是希望大漢能夠再次強盛起來,四百年的王朝,不能就這樣毀滅。

  「不管外人如何議論,弟子治下,斷然不會容許這些官員的存在,哪怕是並州無人可用,弟子也不會用這等人來禍害百姓。」呂布語氣堅定的說道。

  「奉先,老夫也知你的難處,官員始終是治下的根基所在,若是官員人心惶惶,對百姓更為不利。」蔡邕歎道。

  見蔡邕鬆口,呂布也是暗中吐了一口氣,至於說讓官員惶惶,也比讓百姓惶惶在呂布看來可怕。

  「老夫的《漢書》已經編纂完,只等校勘之後,便能成書。」蔡邕道,呂布在襄陽的遭遇他也是聽說了,不管怎麼說,呂布都是他的關門弟子,受到為難,也讓他這個大儒臉上無光,而《漢書》就是一個契機,一個吸引人才前往並州的契機。

  一旦編修《漢書》完成之後,蔡邕在文人間的威望將無人能及,縱然是世家子弟不願前往並州,還會有寒門士子前往。

  「恭喜恩師。」呂布拱手道,編修一本書所耗費的時間是很長的,尤其是《漢書》更是不能有任何的疏漏之處。

  「恩師,弟子此次前來,也是有一物相贈。」言畢,呂布命人將打造的椅子抬了上來。

  這把椅子的做工在呂布看來是很精美的,而且在椅面上還鋪了虎皮,如今正是隆冬時節,坐在上面也是極為暖和的。

  蔡邕心中不悅,這個時代的人,講究的是跪坐,而且跪坐之時,須臀部坐著,雙膝在身前屈起,目不斜視,足底著地更是會被人認為是輕視。

  「恩師閒來無事,可嘗試一下。」呂布落荒而逃。

  在漢代,穿上褲子的僅限於軍中的將士,普通人基本上是穿裙子的,最多是穿上脛衣,只有褲腿,沒有褲襠,用帶子系在腰間,在脛衣之外,一般還有裳裙,所以說不用擔心裸露的問題,平時跪坐在那裡倒還不會顯出什麼,若是坐在椅子上,豈不是壞了,這也是呂布逃跑的原因,椅子簡單一看,便知道是怎麼用的,就讓蔡邕無事的時候用用吧。

  至於說褲子的問題,呂布早已經改變了,他可沒有穿開襠褲的習慣,尤其是冬日的時候寒風一吹,總會讓人覺得渾身不適。

  蔡邕愣愣的看著逃走的呂布,似乎也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紅,用手摸了摸椅子上的虎皮,低喃道:「還挺不錯的。」

  想要組建錢莊,謀士的意見和糜竺的意見是至關重要的,想要將百姓手中的錢換成紙幣,需要做的工作很多,不僅僅是要百姓信任這麼簡單,還要確保紙幣能夠正常的運轉。

  自從懷上身孕之後,蔡琰就不再前往學堂,只是在家中做一些女紅,閒著無事就和貂蟬到街上走走,而糜貞和喬霜這個時候就會極為鄭重的守護在兩女的身旁,生怕有任何的閃失。

  見呂布眉頭緊鎖,似是在思考什麼,蔡琰不由上前問道:「夫君可是有什麼煩心之事,臣妾或許能幫上一些。」自稱臣妾也是她和呂布單獨相處的時候。

  不知為何,呂布聽到蔡琰自稱臣妾,就會感覺到一陣激動,笑道:「也好。」

  蔡琰亦是面色微紅,提到「臣妾」這個稱呼,難免會想到一些羞人的事情。

  「昭姬,為夫想要在晉陽建立一個錢莊。」呂布道。

  「錢莊?」縱然是蔡琰冰雪聰明,也難以通過字面意思理解錢莊的含義。

  「錢莊,就是將百姓和商人手中的錢,換成另外一種更為方便的形式,讓百姓到集市上購買東西,無需帶著沉重的錢或者是東西,尤其是商人交易之時需要大量的錢財,使用起來更加的方便。」呂布解釋道。

  蔡琰恍然,笑道:「夫君,其實此法古已有之,據記載,武帝曾在元狩年間,使用的『白金』和『皮幣』,白金分為三等,圓形的龍幣值三千錢,方形的馬幣五百錢,龜幣三百錢,據說有一種皮幣是採用上林苑中所養的白鹿之皮所製成,長寬各一尺,上面有彩色的繪圖,作價四十萬錢,僅僅不到兩年,便停用了。」

  呂布自然沒有蔡琰這樣博覽群書,原來自己的想法,古代已經有之,只不過皮幣價值四十萬錢,也太過離譜了,若是有人大量模仿,豈不是會造成皮幣氾濫,物價上漲。

  「夫人竟是這般厲害。」呂布稱讚道。

  見呂布沒有因為自己的才華而有所生氣,蔡琰也放下心來,女子讀書,在外人看來總歸有些不倫不類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5 11:24

  第五八九章:商討

  「不過武帝所建立的不大合理,所以不能為繼,試想,若是皮幣價值四十萬錢,難保會有人仿造,而皮幣本身的價值定然是沒有四十萬錢的,如此一來,突然出現了大量的皮幣,勢必會令物品價格上漲,長此以往,商人和百姓就不會相信皮幣了。「呂布道。

  蔡琰聽得是雙目泛彩,沒想到呂布只是聽到了皮幣,就能發現其中的短處「夫君真厲害。」對於呂布所說的武帝的不合理,蔡琰也沒有說什麼,此處只有他們二人,換成其他文人聽到呂布的言論,定會批評一番。

  「昭姬才最厲害,哈哈。」呂布言有所指的看著蔡琰的小腹大笑道。

  「夫君。」蔡琰臉色微紅的低下了頭。

  呂布正色道:「為夫想要組建的錢莊,準備使用紙幣或者是皮幣,數額不會太大,僅僅是為了方便攜帶。」

  「夫君難道就不怕有人暗中仿造?」蔡琰疑惑道,紙幣若是被仿造,才是最大的衝擊。

  「仿造?到時命人在紙幣和皮幣上做上特殊的印記,再說這些紙幣,到時由紙坊負責印刷,即使有人想要仿造,仿造的價格也不是他能承受的。」呂布笑道,晉陽擁有紙坊,就是最大的優勢,在諸侯沒有發現如何更廉價的造紙,就難以影響到紙幣,本身晉紙的價格就很昂貴,到時用來製作紙幣的晉紙,定然是最好的,而後在上面印上精美的圖案,不同於尋常人畫的圖案,這些圖案印刷之後都是一致的,仿造一張的話或許簡單,你能保證所有都是一樣的嗎?商人看到紙幣上的圖案不一樣,會要你的紙幣嗎。

  蔡琰笑道:「夫君若是行此法,定然能成。」她對呂布信心十足。

  「有昭姬在一旁相助,何愁不能成。」呂布大笑道。

  蔡琰聞言,神色間也是有欣喜之色,若不是因為孩子,現在巡察府的事情已經是她在處置了,從這件事上也能看出呂布對她的重視。

  組建錢莊,只是在腦海中有個大致的想法,具體還要等明日和糜竺等人商談之後。

  次日,呂布到州牧府後,命人告知糜竺前來。

  自從到了並州之後,糜竺的日子過的很舒服,並州,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商人的天堂,尤其是擁有了別人沒有而又趨之若鶩的東西之後,經商比之以往要更加的簡單,而且呂布漸漸的將商會交給了糜家處理。

  雖然手中的權力變得大了很多,但是糜竺始終是小心翼翼的,僅靠經商獲取的錢財,就足以令糜家富有了,再說晉陽不同於徐州,官員行事也要注意身份,若是欺壓百姓或者是貪贓枉法,說不定哪一日就會倒楣,如李家,在糜家進入並州之前,也是負責商會之事,如今李家卻是從並州消失了。

  糜竺也知道他之所以能夠負責晉陽商會之事,一方面是因為經商的能力,更多的也是因為糜貞的緣故,有了糜貞這一層關係在,他與呂布就是一家人了,雖然並州的制度很嚴格,但是人總是會對親人有更多的信任,他也很慶倖當初決定跟隨呂布前往並州,而今徐州經過蝗災和曹軍攻打之後,民生凋敝,許多從徐州來的商人見到糜竺之後也是不停的訴苦。

  對於昔日的故人,糜竺會在能力範圍內幫上一把,至於說給他們更多的好處,卻是不能,晉陽商會越來越大,多少人盯著商會負責人這個位置,即使糜竺與呂布有關聯又能如何,他們只要抓到把柄,就有信心讓糜竺下臺。

  即使如此,從徐州來的商人也是對糜竺感恩戴德,他們到了並州之後也是什麼都不懂,更遑論認識商人了,想要購買便宜點的晉紙和晉酒都找不到門路。

  在典韋的帶領下,糜竺見到房內有呂布、賈詡、郭嘉和李肅、陳天、顧雍,急忙上前行禮,這些人可都是目前並州最頂端的人物了,雖然顧雍是後來加入並州的,卻是能如此快的進入到並州的核心,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作為一名商人,糜竺對並州的局勢也有著很清楚的認識。

  李肅和陳天沒有因為糜竺是商人而有所輕視,這些年,並州軍征戰四方,更多的糧草是通過商人得來,糜竺的作用更是不能忽視的,再說商會為州牧府提供的大量的錢,否則州牧府也難以承擔起大軍的軍餉。

  「今日讓爾等前來,乃是有一件要事。」呂布緩緩道。

  場內眾人聞言,露出凝重之色。

  「本侯見百姓商人攜帶著大量的金錢甚至是物品用來花費,感覺甚為不便,欲要組建一個錢莊。」隨後呂布將錢莊的想法及作用簡單說了一遍。

  糜竺眼前一亮,錢莊對於商人來說絕對是好東西,百姓倒還沒能覺得有什麼,但是商人購買東西的時候,往往是大量的,這些金錢在攜帶的時候十分不便,還要擔心沿途會有強人出沒。

  「主公建立錢莊,若是有人效仿紙幣,該當如何?」李肅道。

  「晉紙昂貴,再說製作紙幣所用的紙定然會精挑細選,而後在上面印上統一的圖案,數額不會太大,如此,有些人欲要仿造的話,定然會付出更大的代價,得不償失。」呂布解釋道。

  糜竺道:「主公,若是有了紙幣之後,百姓和商人手中的錢該當如何?」

  呂布笑道:「子仲,本侯初步打算是在晉陽組建錢莊,若是可以的話,再讓錢莊遍佈治下,至於說百姓手中的金錢,可以到錢莊來換成紙幣,若是有不滿之處,可以將紙幣換成金錢。」

  不僅如此,呂布還想著組建錢莊之後,存錢只需要給出一點利息,就能讓百姓趨之若鶩的將錢存到錢莊裡,而後錢莊擁有了大量的金錢之後,可以將錢借給應急的商人,從中獲利,當然,這些事情都是需要一步步進行的,當前最為主要的是讓錢莊的事情步入正軌。

  「錢莊初步建立之後,不會強求商人和百姓使用紙幣,而一旦商人和百姓習慣了使用紙幣之後,誰還會想著用笨重的五銖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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