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重生之戰神呂布 作者:流浪的猴(連載中)

 
waterkcl 2019-6-20 16:16: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00 243654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10 13:49

  第六四零章:會龐統

  呂布這才來得及打量龐統的相貌,這一看,縱然是呂布的心性也忍不住眉頭微皺,同樣是在荊州有著大名頭之人,龐統與諸葛亮的相貌,完全就是兩個極端,正應了那句上天給你打開了一扇門,就會關上一扇窗戶,濃眉掀鼻,黑面短髯,相貌已經不是簡單的用古怪來形容了,尋常人見了一眼絕對會退避而走。

  「無需多禮。」呂布上前輕輕扶起龐統笑道,面色微微一滯。

  龐統心中一動,他在襄陽雖然有些名頭,但是到了各地之後才明白,他在諸侯的眼中就不算什麼,而在這個凡事以相貌為先的時代,以他的外貌,莫說出人頭地,就是受到錄用都能很難,以往龐統是不大在乎自己的相貌的,可是見的多了就格外的敏感,乍然見到呂布的舉動,倒是給他一種怪異的感覺,不過他還是敏銳的發現了呂布神色間的詫異。

  似龐統這等人物,對於別人神色間的變化,比尋常人要更加的敏感一些,畢竟從懂事開始,就沒少因為相貌的原因為他人取笑,不過呂布的態度是他見過最好的了,即便是族內的一些長輩,見到他的時候,神情間亦是有著抵觸的。

  順勢而起,龐統笑道:「在下前往晉陽學堂,乃是為了名傳天下的算術之事。」

  「本侯自然曉得。」呂布道:「若是士元不棄,可隨本侯走一趟。」

  「固所願耳。」龐統倒也沒有推辭,他到晉陽學堂,本就是為了算術之事,而今見到呂布本人,若是能夠討教一番,就再好不過了。

  晉陽學堂內,蔡邕的書房,這個房間,尋常人是難以進入的,為了體現對龐統的重視,呂布甚至沒有經過蔡邕的允許,便將龐統引入其中,即便是蔡邕發現了也是無妨,都是一家人了,也無需在乎那些彎彎繞。

  即便是以龐統的見識,在見到書房內的書籍之後,也是心動不已,不過他知道呂布將他引到此處,絕對不是簡單的探討算術之學,不過能夠與晉侯探討一番,對於他也是有著幫助的,即便是在水鏡先生的造勢下,他有著偌大的名頭,但是在真正處理事務上,還是欠缺一些經驗。

  「士元請坐。」坐在上首位置的呂布邀請道。

  「多謝晉侯。」龐統倒是沒有過多的推辭,直接坐下。

  呂布見此微微一笑,龐統不僅相貌奇醜,在行為上比之尋常見到的士子也是差了很多,平常士子,遇到這等事情,定然會再三推辭,畢竟尊卑有別,不過這樣的性格,在呂布看來倒是有些灑脫。

  「在襄陽之時,在下曾聽聞晉侯擅長算術之事,心生好奇,是故前往並州,奈何途中有事耽擱,以至來遲。」龐統道。

  呂布笑道:「無妨,而今世道也是不太平,士元能夠不遠來到並州,本侯甚是欣慰了。」

  與龐統在算術上的探討,呂布道是沒有藏拙,也是為了在學識上令龐統折服,他並沒有因為龐統的相貌而有所輕視。

  一番交談之後,龐統也是恍然大悟,起身鄭重的行了一禮「晉侯大才,適才在下有孟浪之處,還望晉侯寬恕。」

  「不知士元可願在本侯治下任職。」呂布直接出言邀請道。

  龐統沉默片刻道:「敢問晉侯敢以何官職委任在下?」

  「士元乃是有大才之人,水鏡先生曾言士元乃是鳳雛,臥龍鳳雛得一人可安天下,本侯亦是心懷天下之人,若是士元肯來晉陽,本侯願以軍師中郎將之職任之,不知士元何意?」呂布緩緩道,軍師中郎將,在並州也算得上是頂尖的人物了,如並州軍的軍師,只有賈詡和郭嘉二人,若是龐統成為了軍師中郎將,也就是並州軍中的軍師第三人。

  「承蒙晉侯看重,在下不勝感激,可否容在下思量兩日。」龐統道,呂布的爽快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至於說臥龍鳳雛之名,不過是在襄陽附近流傳罷了,他不認為僅憑這個名頭,晉侯就能以軍師中郎將委任。

  呂布笑道:「本侯乃是爽快之人,想必士元也已看出,本侯用人看重的是才華,以士元之才,他日的成就不可限量,但是士元前往其他諸侯處,想必會受到為難吧。」

  龐統面色微紅,受到為難,他已經切身體驗過了,那種被人圍觀的感覺,真心讓人從內心裡感到不好受,正是因為如此,往往龐統都是拂袖而去。

  呂布的爽快讓龐統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了,他還是第一次體驗到被如此重視的感覺,偏偏這個人在天下士子的眼中,名聲太差,龐家亦是世家,若是到了並州之後,與呂布治理地方的規矩違背,豈不是將家族推向了火坑。

  「此事關乎重大,還望晉侯寬恕。」龐統拱手道。

  呂布緩緩道:「士元所顧忌者,無非是擔憂龐家到了並州之後,會受到為難之事吧,本侯對待世家的態度和方法,在外間所傳亦是有些玄乎了,但凡是在並州的世家,只要是循規蹈矩,本侯定然不會為難,若是侵害百姓的利益,無論是家世再大,在本侯治下也是難以為繼。」

  「以士元之才,想必也已看出,百姓對於天下的重要性,為何會有黃巾之亂,乃是因為民不聊生,百姓難以生存下去,只有揭竿而起,秦朝何其強盛,不也是因為陳勝吳廣振臂一呼,二世而亡,正如本侯所言,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這也是龐統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呂布,呂布給他的感覺沒有外人眼中的那般桀驁,給龐統的感覺是求賢若渴。

  「晉侯對待百姓,在下亦是有所耳聞,但晉侯可曾想過,為何世家綿延數百年,世家仍舊沒有消失。」龐統道,在他看來,與世家走在對立面,絕對是難以長久的,他本身就是世家中人,明白世家的力量,這股力量一旦聯合在一起,遠遠不是呂布口中的百姓所能對抗的,世家的底蘊太豐厚了,若是龐統也是如同郭嘉那樣的寒門士子,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晉侯,但龐家亦是世家,就不容他不仔細思量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10 13:50

  第六四一章:諸葛亮欲要脫身

  呂布冷哼道:「世家又能如何,大多是一些魚肉百姓之輩罷了,如河東之田地,最低有六成是在世家的手中,戰亂之時,為了獲取更多的利益,世家甚至暗中聯合抬高糧價,這等人難道士元不覺得可憎嗎?本侯創建晉陽學堂,就是為了在本質上改變並州的現狀,世家強盛,本侯麾下卻是有無數的百姓支持。」呂布道。

  這一刻的呂布,在龐統的眼中是鋒芒畢露的,似乎所有的困難,在呂布的眼中都算不得什麼,尋常諸侯即便是佔據城池,也會與城內的世家交好,這也是最基本的,世家之所以強大,不是因為他們的實力,而是他們掌握的東西,如官場,九成是世家中人,若是引得世家不滿,那治下離混亂也就不遠了。

  龐統迷失了,家族灌輸給他的信念和呂布的言論發生了衝撞,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從來沒有這般的忐忑過,一方面感覺到呂布的話很有道理,又覺得不妥,他也從未感覺如此失態過,沒有了以往的雲淡風輕,不過理智告訴他,不能答應呂布,一旦選擇了主公,對於士子而言往往就是一生的抉擇,他需要更加慎重。

  「晉侯所言,在下需要思量一番。」龐統起身拱手道。

  呂布點了點頭,他敢肯定方才的話,定然讓龐統的信念動搖了,這也是收服龐統這等謀士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龐統在日後再次碰壁,就會想到他。

  「無妨,士元回去之後可好生思量,本侯隨時歡迎士元的到來。」呂布道,就憑龐統這樣的相貌,到了其他諸侯那裡也不會受到重用。

  龐統如同木偶一般,在典韋的帶領下被安置在了晉陽學堂內,呂布在的內心深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晉陽的繁華和呂布的強大,他是親身體會到的。

  碰到龐統在呂布看來就是一個意外,他還要會一會來自各地的文人,只要能忽悠上那麼一兩個,就是大收穫。

  「主公,這龐統的相貌未必也太醜陋了。」典韋咋舌道,本來以為自己的相貌已經夠粗獷了,在見到龐統後,他感覺自己還是頗為英俊的。

  呂布道:「人不可貌相,海不可鬥量,切不可以貌取人。」

  「主公教訓的是。」典韋連忙道,不過心中挺期待龐統到呂布麾下做事的,在軍中,無人敢於典韋比醜,但是碰到龐統之後,他找到了一絲自信。

  諸葛亮等人在晉陽學堂的這段時間也沒有閒著,雖然接觸不到更多有用的東西,但是晉陽學堂給他們的衝擊很大,尤其是在算術上。

  對此,也有不少的文人表示出了不滿,他們明顯能夠感受到學堂對他們有所保留,在他們看來,學問之事,就應當拿出來供眾人一起學習才是。

  「孔明,前往晉陽的時間也不短了,為師與其他人商量,欲要擇日離開並州。」司馬徽道。

  諸葛亮低聲道:「恩師,此番想要離開並州,恐怕有些難了,如今學堂周圍的士兵越發的多了。」

  「哼,莫非晉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前往並州的文人強行扣留在晉陽不成。」司馬徽冷哼道。

  「弟子亦是擔憂晉侯心急之下行此極端之事啊。」諸葛亮道。

  對於諸葛亮的意見,司馬徽一直是比較重視的「以孔明之見呢?」

  「恩師,晉侯重視文人,然而前往晉陽的文人若是不能為晉侯所用,恩師可曾想過晉侯會如何做?」諸葛亮並沒有說出應對之法,而是反問道。

  司馬徽心中一突,畢竟呂布在外人的眼中是武夫,為了利益不顧一切的武將「如此的話,或許晉侯會將所有的文人扣押在晉陽。」

  諸葛亮緩緩點頭「人才不能為晉侯所用,則晉侯定然會惱羞成怒,做出常人難以預料之舉。」

  「難道晉侯就不怕悠悠眾口?」在內心裡,司馬徽認為呂布不會行此極端之事,這可是來自各地的文人,他們代表的也是各地諸侯的顏面,呂布如此做的話,定會引得天下士子寒心。

  「恩師卻是小覷了晉侯,晉侯入主並州之時,何曾顧慮過世家和天下人的看法,由此觀之,為了利益,晉侯會不擇手段,否則晉侯豈會一步步走到而今。」諸葛亮道:「昔日晉侯在襄陽之時,受到水鏡山莊弟子的責難,將我等相召晉陽,定不是想要探討漢書及學術之事,或許蔡大家是想要在這件事上扳回一城,借晉侯之算術,以掃水鏡山莊之顏面。」

  場內一時陷入了沉默,面對這樣的情景,司馬徽也是沒有了頭緒,這是在晉陽,呂布有著絕對的統治權,只需呂布一道命令,他們就無法走出學堂了。

  「恩師可前往蔡大家處。」諸葛亮附耳說了一通,聽得司馬徽雙目泛光。

  「孔明且在此,為師去去就來。」司馬徽亦是感到了緊急。

  「德操匆忙至此,不知所為何事?」蔡邕詫異的看著司馬徽道。

  司馬徽拱手道:「伯喈先生編纂之漢書,在下嘆服,晉侯之算術,亦是令各地士子折服,奈何荊州有事,急切間需要離開,是故前往伯喈先生處請辭。」

  聽到司馬徽的誇讚,蔡邕開懷大笑,能夠低頭,他覺得前所未有的舒爽,當初就是在水鏡山莊,司馬徽等人,讓他的顏面受損,口上沒說,在心裡,蔡邕已經深深的將司馬徽等人記下了,這與小肚雞腸無關。

  「既然是有事需要回荊州,德操自行離去便是。」蔡邕道,前往晉陽的文人有很多,每日來來往往的不在少數,若是一些寒門士子沒有了盤纏,亦可選擇留在晉陽。

  司馬徽笑道:「在下與伯喈先生神交已久,不知伯喈先生可否相送一程。」

  蔡邕沉默片刻道:「自當如此。」他倒是沒有多想,司馬徽本就是荊州的名士,在天下間的名聲不弱,能夠不遠前往晉陽,本就是給了他極大的顏面,更何況這次蔡邕的目的也是達到了。

  「多謝伯喈先生了。」司馬徽拱手道。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10 13:50

  第六四二章:蔡邕相送

  蔡邕看向司馬徽的目光更加的詫異了,自從到了晉陽之後,除了見到《漢書》之後,司馬徽很少有如此恭敬的一面,對於呂布的算術,也是多加責難,以水鏡山莊為首的士子也不在少數,他們大多代表的是世家,自然不希望呂布聲名鵲起。

  而事關身家性命,司馬徽也不能例外,他不想被軟禁在晉陽,即便這只是諸葛亮的猜測。

  「此時已經快到正午,不若德操先在城內歇息一日,明日一早再行返回荊州也是不遲。」蔡邕道。

  司馬徽道:「荊州之事緊急,還望伯喈先生見諒。」

  話說到這份上,蔡邕笑道:「德操可曾收拾妥當?老夫這裡亦是有書相贈。」這也是蔡邕的規矩了,但凡是見到知名的人士,在臨行之前,蔡邕都會以收藏的書籍相贈,有了紙坊之後,蔡邕的每份藏書,皆被印刷了很多。

  「多謝。」司馬徽急忙道謝,但凡是被蔡邕收藏的書籍,絕對是很稀有的,帶回荊州也是一件美事。

  得到水鏡山莊的士子即將出發,而蔡邕親自相送之事後,賈詡命人阻攔之後,急忙求見呂布,在呂布的叮囑裡,水鏡山莊之人是佔據很大的比重的,尤其是一名叫做諸葛亮之人,是必須留在晉陽的,蔡邕是呂布的恩師,僅僅是這層關係,有蔡邕出面,他就不敢胡來。

  呂布聽完賈詡的話後,眉頭緊鎖,不得不說司馬徽等人這一手玩的很漂亮,蔡邕是知名的大儒,更是他的恩師,有蔡邕出面,沿途定然是毫無阻礙的,即便駐紮在學堂外的是高順,也很難阻攔。

  「且隨本侯前往一看。」呂布道。

  蔡邕與司馬徽談笑風生的走出了晉陽學堂,看著外面密密麻麻的士兵,蔡邕驚異道:「何以學堂周圍有如此多的士兵?」

  鎮守學堂的乃是高順,見是蔡邕,急忙上前行禮道:「蔡大人,晉侯命在下駐守在此,防止有宵小之輩靠近學堂。」

  蔡邕神色稍霽,向著司馬徽笑道:「奉先也是用心了,此處乃是晉陽,何人敢作亂?」

  司馬徽身後的諸葛亮則是細眼打量著學堂外的士兵,這些士兵與剛來到學堂之時的士兵迥然不同,從他們的身上,諸葛亮感受到的是凌冽的殺意,這樣的殺意,定然是軍中的百戰精兵,由此可見,呂布對晉陽學堂內的士子的確是動了心思,不過呂布沒有真正去做,他們亦是沒有證據,就算是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

  而且蔡邕等人出現的時候除了這位叫做高順的將領,其餘士兵目不斜視。

  「晉侯用心良苦,老朽佩服。」司馬徽笑道。

  蔡邕渾然沒有聽出司馬徽語氣中的諷刺,向高順道:「先行散去吧,這位乃是水鏡山莊的司馬德操先生。」

  高順的神色微微一滯,水鏡山莊之人可是賈詡特意囑咐要留下的,不過出面的是蔡邕,讓他感到棘手。

  心思一動,高順抱拳道:「蔡大人,晉侯言稱,若是水鏡山莊之人離開晉陽,會親自相送,卑職這就命人告知晉侯。」

  司馬徽神色微變,從高順的舉動中,他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急忙道:「老朽不過是荊州一閒雲野鶴罷了,何勞晉侯相送,荊州之事緊急,請將軍代為轉告晉侯。」

  「德操先生何須如今焦急,待奉先到來之後,老夫讓奉先派遣快馬相送,豈不是能夠更快返回荊州。」蔡邕笑道。

  諸葛亮微不可察的拉了拉司馬徽的衣服。

  「多謝伯喈先生。」司馬徽道。

  諸葛亮神色間則是流露出淡淡的自信之色,就算是晉陽學堂之外有大軍駐守又能如何,只要蔡邕將他們送出壺關之後,一切就不是呂布說的算了,再說蔡邕是聞名天下的大儒,由他送出去的人,再被呂布抓捕回來,蔡邕的顏面將置於何處,可以說,蔡邕選擇相送,呂布的陰謀就已經不能得逞了。

  「主公,不若放水鏡山莊之人離去。」前往學堂的途中,賈詡低聲勸道。

  「文和此言何意?」呂布疑問道,他可是明白諸葛亮的能量,若是讓他回到了荊州之後,日後定然會成為並州的一大勁敵,呂布沒有和世家合作的覺悟,似諸葛亮不願意留在並州,已經是表明了立場。

  賈詡解釋道:「主公,有蔡大家親自相送,若是荊州之人在主公治下出事,天下人會如何看待蔡大家,如何看待主公,主公不僅要送荊州之人離去,還要確保他們的安全。」

  呂布眉頭緊皺「哼,竟然想到讓恩師相送,著實可惡。」蔡邕的面子他不能不給,想必水鏡山莊的人也是看到了這一點。

  「主公口中的諸葛亮,未及弱冠,即便是滿腹才華,又能如何,主公治下人才濟濟,區區諸葛亮不再話下。」賈詡勸道。

  呂布無奈的點頭道:「就以文和之言吧。」他也不想因為一個諸葛亮,讓蔡邕的顏面大損,只能怪下手太晚,若是一早將這些學子與學堂隔離開,就沒有了今日之事。

  學堂外的將士見到呂布親至,急忙行禮。

  呂布微微點頭,走到蔡邕面前行禮道:「弟子見過恩師。」

  「奉先,德操先生有急事要回荊州,奉先可派遣快馬相送。」蔡邕笑道。

  呂布細眼打量了司馬徽、諸葛亮等人一眼,點頭道:「自當如此。」

  諸葛亮青澀的臉龐上露出笑意,在這場交鋒中,晉侯卻是敗在了他的手中,從學堂外將士的舉動中他能看出,呂布確實對學堂內的士子動了心思。

  「孔明之智,本侯甚是欣賞,不若留在晉陽一段時日如何?」呂布笑問道。

  諸葛亮拱手道:「晉侯美意,草民心領了,在下跟隨恩師前往晉陽,已有月餘,歸家心切,還望晉侯體諒。」

  「想必這位就是德操先生口中的臥龍吧?」見呂布對諸葛亮頗為重視,蔡邕笑問道。

  司馬徽捋了捋頷下的鬍鬚「正是。」神色間難掩自得之色,諸葛亮可以說是他的得意門生。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10 13:51

  第六四三章:與諸葛亮之談

  「老夫也曾聽人言,襄陽有臥龍鳳雛,二人得一人可安天下?」蔡邕問道,語氣中難免有質疑,畢竟這話說的太過驚世駭俗了。

  司馬徽臉色微微一紅,這樣的話從蔡邕的口中說出來,給人的感覺總歸是沒有那麼好的「伯喈先生見笑了,不過是外人亂傳罷了,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未及弱冠,便有如此才華,若是孔明肯留在晉陽,老夫願意傾囊相授。」蔡邕亦是看出了司馬徽的窘迫,卻是將目光投向了諸葛亮。

  諸葛亮心中一動,蔡邕是當世的大儒,能夠拜在他的門下,對於一名文人來說有著莫大的吸引力,這也是即便呂布在士子中名聲不好,依舊有士子前往並州效命的原因,他們更多是看在了蔡邕的顏面上,且蔡邕編撰《漢書》,名氣更上一層。

  「多謝蔡大家賞識,在下願意跟隨恩師回荊州。」諸葛亮稍作深思,便回絕了,若是並州的統治者換成是袁紹的話,他定然會慎重的考慮一番。

  蔡邕歎息道:「如此也好。」他豈會看不出呂布對於諸葛亮的重視,這番話也是為了呂布著想。

  「恩師年邁,不若由弟子送他們一程。」呂布道。

  司馬徽面色微變,經過諸葛亮的分析之後,他最為害怕的莫過於見到呂布。

  蔡邕聞言點了點頭「德操先生,相送之事就由奉先來辦,來日若是再到晉陽,老夫定與德操長談。」

  「有勞晉侯了。」諸葛亮上前行禮道,有蔡邕出面,他的意圖就已經達到了,呂布就算是再不顧天下人的看法,也要顧及蔡邕。

  「天色已晚,爾等也不急在一時,今晚本侯在侯府設宴,還望德操先生等人能夠前往。」呂布笑道:「明日定會送爾等離開並州。」

  呂布離開後,司馬徽也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之處,見諸葛亮從始至終都泰然自若,欣慰不已。

  「主公,水鏡山莊之人恐怕不願意並州。」賈詡道。

  「本侯何嘗不知,否則他們也不會請恩師相送了。」呂布道。

  是夜,侯府內燈火通明,但凡是被呂布邀請的,也是在晉陽有頭有臉的人物,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呂布輕咳一聲道:「德操先生與水鏡山莊的士子能夠不遠前往晉陽,本侯甚為感激,不知德操先生如何看待並州?」

  見眾人將目光投來,司馬徽放下酒盞笑道:「晉侯治下,百姓安定,軍力強盛,實乃是大漢之幸也。」

  「德操先生謬贊了。」呂布大笑道。

  「此乃本侯帳下謀士賈詡,賈文和,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才,不知與德操先生口中的臥龍鳳雛相比如何?」呂布問道。

  場內的眾人聽到這番話,頓時明白,這是並州與水鏡山莊的交鋒開始了,對於司馬徽口中的臥龍鳳雛,他們也是不以為意的,之前從未聽說過二人的名聲,而諸葛亮不過是一個年輕人罷了。

  司馬徽輕撫鬍鬚笑道:「晉侯麾下賈文和,老朽有所耳聞,但是孰強孰弱,卻是不好定論。」事關門下弟子的名譽,他自然不會示弱。

  「如此就只有來日戰場之上方能比較一二了。」呂布似笑非笑的說道。

  司馬徽神色一緊,拱手道:「晉侯說笑了,同為大漢之人,自當攜手振興大漢。」

  宴席散去之後,呂布卻是將諸葛亮留了下來,未曾與諸葛亮深談,他也不能確定到底諸葛亮是不是如同傳說中那般有著驚天地泣鬼神的能力。

  看著面前面龐稍顯稚嫩,但是雙目炯炯有神的諸葛亮,呂布笑道:「孔明無需拘束,此處就你與本侯。」

  諸葛亮神態自若的行了一禮,而後在呂布面前落坐。

  「孔明想必明白本侯之意,諸葛家本侯亦是有所耳聞。」呂布緩緩道。

  諸葛亮拱手道:「草民愚鈍。」畢竟是在晉陽,凡事都需更加的謹慎。

  「孔明,以你觀之,這天下大勢將會如何?」呂布問道。

  諸葛亮眉頭緊皺,旋即笑道:「晉侯心中自有定論,又何必詢問草民呢。」

  「此間之話,不會為外人所知,以本侯觀之,天下大勢,合久必分,漢室腐朽,黃巾起,諸侯擁兵自重,不聽朝廷號令,長此以往,無人知漢室矣,本侯起於卒伍,不及飽學之士,卻也心懷天下百姓,若是這世道,不能讓百姓生存,本侯便破了這世道。」

  諸葛亮心神一凜,呂布的這番話,展現出了濃濃的自信,破了這世道,說難聽點就是有不臣之心,然而此時即便是朝廷知道,又能如何,荊州甚至專門派遣使者前往並州道賀,由此可見呂布在劉表心中有著很重要的地位。

  「晉侯之志,草民不及矣。」諸葛亮道。

  呂布眯眼打量了諸葛亮片刻緩緩道:「既然孔明不願意說,本侯便一併說了吧,荊州暗弱,聖上垂垂老矣,且聖上寵愛小皇子,至今未立太子,荊州上下人心浮動,一旦聖上有恙,則荊州勢必亂矣,且荊州討伐袁術之後,軍力凋敝,應付江東尚且稍顯不足,遑論號令諸侯了。」

  諸葛亮暗中點頭,呂布的這番話很有道理,對於荊州,他也是不大看好的,劉表沒有強力的手腕,在繼承大統之前,一直是捲縮在荊州,最大的一次出手也是將曹操得罪了,且劉表對於荊州的統治也不是完全的,在宛城有張繡的兵馬駐紮,更多是劉表為了抵禦曹操之故,在豫州倒是有華雄在,不想華雄為曹操所破,流亡徐州。

  「兗州曹操不可小覷,此人有雄才大略,用兵如神,來日天下定會有其一席之位,其手中有劉虞之子劉和,傳國玉璽就可能在其手中,若是荊州有變,奉劉虞之子繼承大統,號令諸侯,勢不可擋也。」

  諸葛亮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秘聞,曹操攻破壽春,他也猜測過曹操的手中會有傳國玉璽,但是曹操想要擁立劉和繼承大統和荊州對抗,豈不是說曹操想要對荊州動手,不過這也僅僅是呂布的猜測罷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10 13:51

  第六四四章:臥龍鳳雛離去

  「江東孫策,乃是猛虎也,且江東地勢險要,極難圖之,孫策麾下人才濟濟,不可小覷也。」

  「敢問晉侯,冀州袁紹,徐州劉備,益州劉璋如何?」諸葛亮也被呂布一番話吸引,不由問道。

  呂布笑道:「以孔明之智難道看不出,益州劉璋,不過是守成之輩,胸無大志,早晚為他人所破,徐州劉備,自稱是漢室宗親,卻無族譜可查,苟延殘喘於徐州,一旦曹操率領大軍殺至徐州,必定如同喪家之犬,最多依靠他人在亂世苟活罷了,冀州袁紹,外寬內忌,麾下謀士相輕,早晚為本侯所破。」

  歷史上,諸葛亮便是選擇了劉備,讓流浪多年的劉備擁有了基業,既然諸葛亮主動發問,他不介意黑上劉備一把。

  「晉侯所言恐怕有不實之處,袁家四世三公,河北將士精銳,縱然是晉侯,也難以攻破冀州吧,否則蕩陰之戰後,又豈會撤兵。」諸葛亮道:「徐州牧劉備,乃是有大志向之人,平黃巾、伐董卓、討袁術,聖上更是親口承認其為漢室宗親,何來無族譜可查,且劉備待人寬厚,徐州百姓無不感恩戴德……」

  呂布暗道壞了,諸葛亮與劉備之間果真是早前就有了貓膩,否則以諸葛亮的心高氣傲,又豈會選擇惶惶如喪家之犬的劉備,還是其中另有緣故。

  一番長談之後,呂布未能改變諸葛亮的認知,似諸葛亮這等才華橫溢之人,一旦認定了一件事後是很難更改的,而諸葛亮在與呂布的交談中也是獲益良多,以往諸葛亮僅僅是待在襄陽,沒有太多的見聞,而呂布手中卻是有著遍佈天下的情報網,一些事情稍加打探便能知道一二。

  「多謝晉侯今日之款待,亮感激之至。」諸葛亮躬身行了一禮,來到晉陽,本身就是為了學習算術,同時也更加深入的瞭解了並州,看到一個強大的並州,之所以不選擇並州,他也是有著自己的原因的。

  諸葛亮離開之後,呂布歎道:「何以如此人才不能為本侯所用?」

  「主公麾下精兵數萬,平定並幽二州,放眼天下,能夠與主公相提並論者又有何人,諸葛亮不過是未及弱冠的毛頭小子罷了。」賈詡勸道。

  呂布微微點頭,沒能得到諸葛亮的投靠,還要將荊州的士子送走,總讓他感覺有些憋屈了,偏偏當著蔡邕的面許諾之後,不能讓這些人有折損。

  「主公,諸葛亮不願留在並州,屬下也是有所猜測。」賈詡緩緩道:「主公帳下人才濟濟,即便是諸葛亮是有才華之輩,來到主公帳下短時間內也不會委以重任。」

  「不提那些掃興之事了。」呂布道。

  「主公,開春以來,烏桓人蠢蠢欲動,兵馬調動頻繁,大有進犯幽州之心。」賈詡低聲道。

  呂布眼中寒光一閃「烏桓人若是有異動,格殺勿論,為今本侯最為擔憂的莫過於鮮卑,鮮卑人狼子野心,劫掠大漢之心不死。」

  「烏桓人乃是疥癬之疾,鮮卑人才是切膚之痛,烏桓人既然之前投靠了主公,主公何不許以重利,令烏桓人進攻鮮卑。」賈詡道。

  「文和之言是也,傳本侯之令,讓蹋頓前往晉陽。」呂布道,今歲呂布的將主要的目標對準了鮮卑人,勢必要將威脅了大漢數十年的邊患給穩定下來,他不喜歡被動的感覺,他要將戰火燒到鮮卑人的腹地。

  賈詡拱手稱喏離去,其實在內心裡,他覺得烏桓人不會善罷甘休,人總是容易忘記疼痛的,即便是烏桓人有兩千騎兵在幽州效命,一旦有利可圖,難保烏桓人會鋌而走險。

  次日,諸葛亮便在州牧府官員的護送下,離開了晉陽,有著呂布的命令,沿途倒也沒有人為難,離開河東之後,司馬徽長舒了一口氣,沒想到前往晉陽,竟然會如此的兇險,若不是諸葛亮察覺及時的話,恐怕他們就被留在晉陽了。

  「晉侯不為人子,妄想將我等扣押在晉陽,待回到襄陽之後,定將此事告知聖上。」王甫氣衝衝的說道,從司馬徽口中得到晉侯的意圖之後,他一直處於擔憂之中,生怕護送的士兵中途發難。

  「不得如此,晉侯將我等禮送出境,未曾有刁難,而我等回到荊州之後便行此事,天下人會如何看待,且此事不過是捕風捉影之談罷了。」司馬徽呵斥道,這種事情,往往自己知道就行了,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會引得嗤笑罷了,試想堂堂晉侯,若是想為難他們,不就是一道命令的事情嗎,前往晉陽的學子何其多,為何就荊州的出事?

  自從昨晚從侯府出來之後,諸葛亮的眉頭就一直微皺著,他從言語間能夠看出呂布對他的重視,離並州而去,他心中也是有些不捨,亂世之中,能夠找到一位欣賞你的主公,是很困難的事情,能夠成就一番功名的前提是能被重用,不過他也不後悔自己的抉擇,正如賈詡猜測的那般,並州人才濟濟,即便是到了並州,也難有太大的施展空間。

  與諸葛亮一般,龐統自當日在晉陽學堂與呂布會面之後,也陷入了短暫的迷失,他從未有過這般迷失的感覺。

  最後龐統覺得自己還是到處走走比較好,從弱冠以來,他僅僅去過荊州和晉陽,還有冀州、兗州、江東,只有經歷過的更多,才能懂得更多,不過晉侯對他的看重,卻是被他記在了心裡。

  對於龐統的離開,呂布沒有為難,他知道龐統會到處碰壁,主要是他那長相太不讓人待見了,到時龐統就能得知誰才是重視他的人了,前往並州也就指日可待了。

  且說許攸主動請纓前往幽州,許以重利,說服了閻柔。

  自從當日冀州軍兵敗,閻柔返回遼西之後,便受到了烏桓人的排擠,尤其是手下的實力折損之後,烏桓人更是變本加厲,是故閻柔與烏桓人的爭鬥不止,此時他也漸漸明白了呂布同意讓他返回幽州的用意,無外乎想要讓他與烏桓人拼個魚死網破好從中漁利罷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10 13:52

  第六四五章:許攸做說客

  幽州本就貧瘠,再加上呂布強力佔據幽州六郡,閻柔的生存空間被極大的縮小,與烏桓人為了地盤的爭鬥也是越演越烈,烏桓人能征善戰,經過蹋頓的整合之後,實力更甚,渾然沒將他這個護烏桓校尉放在心上,縱兵劫掠也是常有之事。

  閻柔的官職是護烏桓校尉,但是烏桓人經過戰爭之後,護烏桓校尉在他們中間的影響力很小,尤其是蹋頓整合了烏桓部落之後,實力更強。

  閻柔明白,若是不奮起的話,他日就算是在與烏桓人的爭鬥中存活下來,面對強橫的並州軍,也只有敗亡一途,所以在見到許攸之後,兩人很快就達成了協定,閻柔與烏桓人聯合,進犯右北平,事成之後,右北平歸屬閻柔。

  戰爭讓閻柔明白了地盤的重要性,只有治地多了,才會有更多的兵力、糧草,否則即便是麾下的將士再精銳,沒有足夠的糧草支撐,也只有敗亡一途了。

  面對的是並州軍,閻柔有些不大自信,不過有著許攸的許諾,他也漸漸的放下心來,雖然袁紹在與呂布的交鋒中屢次失敗了,但閻柔對袁紹有著充足的信心,當年冀州軍大破白馬義從的英姿也被他深深的銘記。

  蹋頓的日子過得倒是很自在,只要不進犯右北平,就算是與閻柔鬧個天翻地覆,也沒有人過問,而且此時肥如城就在他的手中,這可是烏桓人從漢人手中奪取的城池,而他的名聲在烏桓人中也越發的大了起來。

  「大王,冀州使者求見。」

  「冀州使者?」蹋頓的臉色有些不大自然,當初冀州軍之所以在幽州戰場上敗北,與烏桓人有著莫大的關係,若不是烏桓人臨陣倒戈,並州軍想要取得勝利,付出的代價也不會小了。

  「冀州使者乃是許攸,此人是鄴侯帳下的重要謀士。」

  蹋頓沉思片刻道:「去將蘇僕延請來。」

  蘇僕延亦是蹋頓手下的智囊,在謀略上深得蹋頓信賴,正是有了蘇僕延,烏桓人在屢次與閻柔的爭鋒之中,沒有處於劣勢,未能攻破更多的城池,亦是因為城內的世家對烏桓人抵觸的的緣故,其實對於呂布的作為,蹋頓亦是有所不滿,若不是因為閻柔回到了遼西,烏桓人恐怕已經將遼西佔據,正是因為閻柔的回歸,讓負隅抵抗的世家找到了主心骨。

  如果是野外交戰,蹋頓有信心取勝閻柔,然而在攻城方面,烏桓人就差了很多,缺乏有效的攻城手段。

  蘇僕延領命而來,聽完蹋頓的話後,皺眉道:「大王,昔日並州軍與冀州軍交戰之時,大王曾經幫助晉侯取勝,而今冀州使者前來,料想是為了幽州之事,去歲晉侯與鄴侯在蕩陰交戰,數萬冀州軍精銳葬身蕩陰城內,鄴侯更是將廣陽郡和涿郡讓給了晉侯。」

  「以本王觀之,冀州軍不過爾爾。」數次針對閻柔戰爭的勝利,讓蹋頓有些飄飄然了。

  「大王,右北平內有並州軍上萬兵馬,以屬下之見,不見冀州使者為宜。」蘇僕延道。

  蹋頓眉頭微皺,蘇僕延越是這樣講,他更想見一見冀州的使者「讓許攸進帳來,本王有汝等相助,區區冀州使者,何足道哉。」

  蘇僕延暗中歎息一聲,近段時間以來,對戰閻柔占了便宜,讓蹋頓越發的自大起來,甚至忘記了強大的並州軍和冀州軍了,對於他也不如以往那般看重,不可否認的是蹋頓的確是烏桓人數年來強主,整合烏桓人,將閻柔穩穩的壓制,這對於烏桓人就是一個巨大的鼓舞。

  許攸走進大帳,看著兩旁佇立橫眉豎眼的烏桓勇士,神色自若。

  「來者何人,見了大王是竟然如此放肆。」

  許攸泰然自若道:「在下乃是冀州使者。」

  「冀州使者又能如何?當日還不是為我軍大敗。」

  許攸只是微微一笑,不做爭辯,只要蹋頓見了他之後,他就有信心說服蹋頓,蹋頓不是一個安分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與閻柔聯手攻打公孫瓚了,為劉虞復仇,不過搪塞眾人之言罷了,他相信烏桓人是在意右北平的,只不過面對強大的並州軍,他們將野心收斂了起來,一旦有機會之後,他們就會亮出鋒利的獠牙。

  「讓冀州使者上前來。」蹋頓淡淡的說道。

  攔路的烏桓勇士,聽到蹋頓的命令,紛紛避讓。

  「冀州使者許攸見過烏桓王。」許攸拱手道。

  蹋頓眉頭微皺,許攸說是在行禮實則腰桿挺直,哪有恭敬的模樣,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烏桓人的王,見到許攸的行徑,內心已經是不喜。

  「哼,冀州使者前來不知所為何事?」蹋頓冷哼道。

  「烏桓王莫非忘記了晉侯?」許攸笑道:「若是大王稍有不慎,恐怕日後會刀斧加身啊。」

  蹋頓色變,許攸的話,讓他想到了並州軍的可怕,即便是回到了烏桓人的部落,他也在擔憂著並州軍,當年並州軍展現出來的實力太過強悍了。

  「爾等先下去。」蹋頓道。

  待眾人散去之後,帳內僅剩下蹋頓、蘇僕延、許攸三人。

  「並州軍如何?」蹋頓問道,前段時間他接到晉侯讓他前往晉陽的命令後,便從內心感到不安,當初與並州軍是合作,他不是晉侯的附庸,然而面對呂布的命令,他不敢違抗,只是內心深處告訴他,不能前往晉陽。

  「晉侯麾下能征善戰,豈會坐視烏桓人在幽州境內猖獗,當初晉侯放任閻柔回遼西,難道大王就看不出晉侯之用意嗎,在下可是聽聞而今並州兵馬調動頻繁。」許攸緩緩道。

  「並州兵馬調動頻繁,料想是為了攻打冀州之故,莫非使者忘了去歲在蕩陰,數萬冀州軍葬身蕩陰城內之事乎?」蘇僕延上前道。

  許攸大笑道:「蕩陰之戰,冀州軍雖然損兵折將,但是冀州可戰之士仍有數萬,強橫如黑山軍,不也是在鄴侯的兵鋒下潰敗,在下乃是為烏桓人考慮也,若是大王不信,在下自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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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四六章:蹋頓動心

  「一派胡言,烏桓人與晉侯交厚,晉侯豈會發兵攻打烏桓。」蘇僕延喝道:「以某觀之,爾等乃是畏懼晉侯吧。」

  「晉侯麾下強盛,冀州健兒亦是不弱,若是烏桓王仍舊如此認為,在下留此也是無益,就此告辭,他日烏桓王刀斧加身,休怪在下沒有提醒。」許攸說完,轉身欲走。

  蹋頓瞪了蘇僕延一眼,急忙從王位上起身「使者且請留步,適才本王有所怠慢,還望使者莫怪。」事關身家性命,不管許攸說的如何,總歸是要聽一下的。

  落座之後,許攸道:「去歲晉侯攻佔了河內河東之地,此時長安有李傕郭汜等人坐擁精兵數萬,有關卡之固,山陽侯屯兵河南尹,冀州兵強馬壯,晉侯最有可能攻打的便是烏桓人,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晉侯對於幽州的掌控很弱,勢必會興兵而來,今歲晉陽商賈雲集,憑藉神璃和仙戀,各地的商人將米糧源源不斷的運往並州,若是烏桓王是晉侯,會怎麼做?」

  蹋頓沉默半晌道:「鮮卑人屢次犯邊,而烏桓人與晉侯交好,使者怕是多慮了吧。」

  「看來烏桓王對晉侯知之甚少啊。」許攸道:「自從晉侯執掌並州以來,烏桓王可曾見過晉侯示弱,以往與烏桓交厚不過是為了擊退鄴侯兵馬罷了,而今幽州六郡歸屬晉侯,晉侯豈會坐視烏桓在遼西坐大?」

  蘇僕延聞言也是面露沉思之色,許攸的分析在他看來有些道理,觀呂布以往的行徑,講究的是絕對的掌控,烏桓人自詡是勇士,蘇僕延卻是明白,烏桓人和草原上的鮮卑人比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無論是弓馬嫺熟,還是驍勇善戰,皆是不如鮮卑人,即便烏桓人在口頭上不承認這一點,亦是難以更改這一事實,否則佔據草原的為何是鮮卑人而不是烏桓人呢。

  蹋頓面色微變「使者,烏桓有兩千勇士在並州軍中效命。」

  「哼,匈奴還有三千勇士在並州軍中效命呢,而今匈奴的三千勇士卻是在右北平,晉侯防備烏桓人之心昭然若揭,晉侯可是於今歲囤積了大量的糧草。」

  「以使者之見該當如何?」蹋頓顯得有些慌亂了。

  許攸面露一絲得色,他要的就是一個慌亂的蹋頓,只有這樣,他到了幽州的目的才能達成,一旦烏桓人與閻柔聯合在一處,就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遼東公孫家也是不甘寂寞之輩,定然想要在幽州分上一杯羹,待幽州真的大亂之時,就是冀州漁利之際。

  以許攸的眼光自然能夠看出,呂布最想做的是平定鮮卑人,而他不會讓呂布如意,一旦呂布的將鮮卑人擊敗之後,其勢不可擋,到時再向憑藉烏桓人和閻柔阻攔呂布已經是不可能了。

  「以某觀之,若是烏桓人能與護烏桓校尉、遼東公孫家聯合在一處,未嘗沒有取勝的可能,並州軍雖然善戰,晉侯手中能夠調動的兵馬不多,若是晉侯調動兵馬前往幽州,鄴侯亦不會坐視。」許攸道。

  「遼東公孫家?」蹋頓的雙眼微微眯起,遼東公孫家的名頭他自然是聽說過的,而且公孫度在遼東稱王,不聽朝廷號令,人所共知,最為主要的是公孫家兵強馬壯,征戰四方鮮有敗績,即便烏桓人,也不會輕易的去進犯遼東,當初烏桓人可是在遼東軍的手中吃過虧的。

  「遼東公孫家與烏桓人向來沒有深交。」蹋頓道。

  蘇僕延神色一動,心知蹋頓是動心了,許攸的一番話,莫說是蹋頓,就連他都覺得有八成的把握,但是想要飛騎的厲害之處,這個把握瞬間降到了谷底,當初飛騎可是以千人破五千烏桓勇士,而三千飛騎深入草原,橫掃鮮卑,天下震動,與這樣的人成為敵人,會是明智之舉嗎。

  許攸笑道:「此事易耳,在下前往幽州,正是為了遼東公孫家之事,遼東公孫家素來與鄴侯交厚,若是在下前往,定能說服公孫家。」公孫家雄踞遼東多年,定然有不凡之處,想要讓他們出兵和呂布相爭,就要拿出足夠的利益來,相比之下,烏桓人和閻柔就比較容易說服了。

  「此事關乎重大,使者可先在部落內歇息幾日。」蹋頓見蘇僕延不停的使眼色,沒有當即答應許攸。

  許攸亦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暗中打量了蘇僕延片刻,告辭而去。

  「你看此事能否可成?」蹋頓將目光投向了蘇僕延。

  看著興奮的蹋頓,蘇僕延明白蹋頓是真的贊同了許攸的分析,方才若不是自己阻攔,恐怕蹋頓就與許攸商議妥當了。

  「大王,漢人狡詐,莫非大王忘記當初鄴侯與大王商定之事,中途卻是想要剷除大王,且烏桓有兩千勇士在晉侯麾下效命,若大王興兵,兩千勇士該當如何。」蘇僕延道。

  蹋頓瞬間感覺冷靜了很多,冀州軍的種種湧上心頭,相比之下,晉侯除了給人以武勇之外,倒也是講信義之人。

  「此事容本王思量一番。」蹋頓道。

  花費了一些金錢,許攸輕易的打探到了蘇僕延的資訊,面露沉思之色,想要讓蹋頓儘快的下定決心,關鍵之處就在蘇僕延的身上。

  從消息上來看,蘇僕延乃是貪婪之人,人只要有了弱點就好辦了,許攸暗中找到蘇僕延,許以重利,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蘇僕延妥協了,決定幫助許攸說服蹋頓。

  次日,蘇僕延主動勸導蹋頓與閻柔和公孫家聯合。

  「昨日你曾勸本王,漢人狡詐不可輕信,為何今日改變了主意?」蹋頓疑惑道。

  「大王,晉侯日前曾派人前來相召,讓大王前往晉陽商談要事,屬下回去之後思量良久,覺得甚是蹊蹺,若是大王前往晉陽,而烏桓有失,則大勢去矣,以屬下觀之,乃是晉侯有意對烏桓人動手。」

  蹋頓面色大變,冷哼道:「本王敬仰晉侯,不想晉侯卻是此等人。」

  蘇僕延上前低聲道:「大王若是想要聯合閻柔和公孫度,當需謹慎,烏桓尚且有兩千勇士在漁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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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四七章:精明的公孫度

  蹋頓微微點頭「這些勇士皆是烏桓健兒。」

  「大王,以屬下之見,當先按兵不動,待閻柔、公孫度與並州軍血拼之時,令烏桓健兒叛變,則幽州之事定矣。」蘇僕延道。

  蹋頓雙目泛光,連連點頭。

  這個計謀也是許攸所出,這兩千烏桓騎兵若是運作得當,定然能給幽州的守軍以重創,前提是不能暴露烏桓人叛變的消息,甚至為了讓幽州的守軍相信,許攸暗中有了一系列的謀劃,作為袁紹麾下的頂尖謀士之一,一旦許攸認真起來的話,也是極為可怕的。

  得到蹋頓的承諾之後,許攸志得意滿的前往遼東,整個謀劃之中,遼東才是關鍵的一環,只有遼東人應允了,此番針對幽州之事,才能有更大的勝算,呂布在幽州的掌控力雖然不強,卻是將麾下的重要謀士郭嘉派往了幽州,若是任由郭嘉在幽州兩年,想要從呂布手中將幽州奪取,就更加的困難了。

  郭嘉的大刀闊斧,也是堅定了袁紹謀劃幽州的念頭,幽州雖然貧瘠,世家亦是不在少數,在幽州設立督察府,定然會引起世家的不滿,這些世家一旦聯合起來,爆發出來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冀州、烏桓人、閻柔、公孫度、世家,五方的力量聯合起來,何愁不能將幽州從呂布的手中謀劃掉。

  在幽州,提及遼東,無人不知遼東公孫家,公孫度是襄平人,經同鄉徐榮的舉薦,為董卓任命為遼東太守,成為遼東太守之後,公孫度展現出了過人的手段,西擊烏桓,令烏桓人不敢進犯遼東,東拒高句麗,北撫夫餘,南服韓、濊,招賢納士,設館開學,廣招流民,適逢天下大亂之際,董卓身死,朝廷不明,公孫度自立為遼東王,時管甯、邴原、王烈皆在遼東避難,麾下也可稱得上是人才濟濟。

  這是一位敢於挑戰漢室數百年制度的風雲人物,自高祖劉邦之後,便有非劉姓為王者,天下共討伐之,始終沒有人敢觸碰這條紅線,然而公孫度做到了,當然,這也與公孫度偏安一隅有關,若是放到中原,公孫度早就被人吞的渣都不剩下。

  對於昔日的諸侯盟主,公孫度也是暗中示好,不過當初袁紹攻打公孫瓚之際,公孫度卻是沒有出手,他在等待時機,公孫度亦是不甘心隻擁有遼東之地,然而並州軍的強勢進駐幽州,讓公孫度將小心思悄然收了起來,連不可一世的烏桓人和冀州軍都敗在了並州軍的手中,他還沒有自大到憑藉遼東的兵馬與呂布爭鋒。

  而且這個時候,公孫度也已經老了,放到十年前,他是不會坐失良機的。

  遼東看似安穩,實則不然,這些年公孫度東征西戰,樹立的仇敵也是不在少數,一旦遼東損兵折將,這些隱藏在暗中的敵人就會跳出來。

  許攸到了遼東之後,受到公孫度的禮遇,對待諸侯的態度,公孫度向來是能夠靠近絕不遠離。

  這也是許攸第一次見到威震遼東的公孫度,其給許攸的第一感覺就是精明,雙眼似乎能夠透過人的雙眼直達內心深處一般,面度這樣的人物,許攸也是格外的謹慎。

  雙方見禮落座之後,公孫度為許攸一一引見遼東的文官武將。

  為人圓滑的許攸,給遼東官員的感覺很不錯,看向許攸的目光也是越發的和善。

  在宴席之上,公孫度與許攸所聊的也是很尋常一些話,他知道許攸不遠前來,定是有要事。

  為了體現對冀州使者的重視,公孫度甚至將珍藏的晉酒拿出來招待,在遼東,晉酒絕對是很稀罕的東西,軍中將士好酒,但是品嚐過晉酒的寥寥無幾,不過晉酒名頭在遼東很響亮的。

  席間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眾人散去之後,公孫度卻是將公孫康留了下來,年紀老邁,公孫度也漸漸的讓公孫康開始接觸遼東的事務,而公孫康的表現也讓公孫度甚是滿意,無論是個人武藝還是治理政務,皆有可圈可點之處。

  「使者前往遼東,恐怕不是僅僅看望本王那麼簡單吧,此間也無外人,有話但說無妨。」公孫度道。

  許攸拱手道:「遼東王慧眼如炬,在下佩服,此番前來,乃是為了幽州之事,晉侯佔據幽州,橫徵暴斂,民不聊生,幽州各家族也是敢怒而不敢言,今歲晉陽兵馬調動頻繁,晉侯更是在幽州、並州廣招兵馬,大有攻打遼東之心,不得不防啊。」

  公孫度眯眼打量了許攸良久笑道:「晉侯攻打遼東是假,鄴侯想要奪取幽州才是真吧,本王雖然年邁,還不至於老眼昏花,晉侯麾下軍力強盛,鄴侯屢次敗在晉侯手中,莫非鄴侯是想要以遼東之兵對付晉侯,而後從中漁利?」

  許攸心中一驚,他將公孫度放在一個很高的位置了,沒想到還是小覷了。

  「遼東王之見,在下並不認同,晉侯麾下雖然兵強馬壯,但是閻柔與烏桓人對晉侯多有不滿,若是兩方聯合,再加上冀州大軍,敢問以幽州之守軍,能否擋住?遼東王麾下亦是有精兵數萬,只需趁勢而去,即便晉侯親至,又能如何?」

  「世家的力量同樣不容小覷。」

  公孫康眼前一亮,一直以來,他都在尋求擴張的機會,而今許攸卻是送上門來。

  「哼,遼東雖有精兵數萬,卻是不穩。」公孫度道,許攸描繪的雖然很好,他豈會看不出許攸的用心,什麼聯合之後所向無敵,冀州與幽州臨近,一旦幽州大亂,得到最大好處的就成了袁紹。

  許攸明白,這是公孫度想要好處了,不同於烏桓人和閻柔,公孫度給他以老奸巨猾之感,這樣的人物,是不能去糊弄的,不然定會引得他懷疑。

  「若是遼東王肯發兵右北平,事成之後,遼西之地,歸屬遼東王。」許攸道。

  公孫度眉頭緊鎖,遼西雖然廣袤,但是其中卻有烏桓各部落,他也曾與烏桓人交過手,這些人打起仗來根本就是在玩命,尤其是烏桓中的精兵,更是讓人心驚。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10 13:53

  第六四八章:不妙

  「右北平之地,本王也要了,且與晉侯交戰之時,當以烏桓人和閻柔為先部,否則本王斷然不會發兵。」許攸將遼西之地許諾給遼東,想要得到不是那麼容易的,要想佔據遼西,就必須讓烏桓人和閻柔損兵折將,不然許攸的許諾只能是鏡中花水中月。

  從遼東到右北平,是要經過遼西的,烏桓人和閻柔若是不同意這個條件,只需要在事後不放遼東軍回軍即可。

  許攸面露沉思之色,將右北平之地許諾給公孫度,已經是底線了,且讓烏桓人為前部,不就是在給公孫度佔據右北平以東之地掃平障礙嗎,右北平的局勢在外人的眼中有些混亂,經過並州軍的整治之後,逐漸好轉,這可是一郡之地。

  「不知遼東王能發兵多少?」

  公孫度緩緩道:「遼東可派遣精兵兩萬。」

  許攸微微點頭,若是遼東派遣精兵兩萬,再加上烏桓人和閻柔,就能組建起一支四萬人的大軍來,這四萬大軍,足以令幽州動盪了,從情報上來看,幽州各地的守軍人數並不多,只要閻柔等人攻打右北平,駐守在幽州的大軍勢必會調動,到時廣陽空虛,冀州軍就能順勢而入了,許攸的盤算可謂是天衣無縫了,至少在許攸看來是如此,這個計謀也是得到了袁紹的肯定的。

  作為最初跟隨袁紹的謀士,許攸在冀州的地位並沒有意想中的那麼高,袁紹重用逢紀、審配等人,許攸是極為不滿的。

  「不知使者可否能夠做主幽州之事?」公孫康上前道,這件事可以說是關乎著遼東的局勢,一旦在幽州的戰場上失利,對公孫家統治河東極為不利,遼東兵強馬壯,可以調動的兵馬僅有四萬,一次性投入兩萬兵力,可以說是大手筆了。

  許攸自然明白公孫康話語中的顧慮,笑道:「只要能夠將並州軍趕出幽州,鄴侯定不會忘公孫家的恩德。」

  次日,公孫度帶領許攸觀看遼東軍的雄壯,見遼東軍軍容甚壯,許攸暗中點頭,遼東軍比之烏桓和閻柔的兵馬強了很多。

  離開遼東之後,許攸卻是在烏桓人的部落暫住了下來,同時派人告知袁紹此事,歷時兩月,出使三處,能有如今的成就,許攸也是較為滿意的。

  還有最後一環,這也是以雷霆之勢攻佔右北平的關鍵,公孫度在遼東有著很高的威望,公孫瓚在右北平的威勢也是常人難以企及的,即便是公孫瓚敗亡,右北平內惦念公孫瓚的不在少數,而公孫續就是奪取右北平的關鍵所在。

  公孫續乃是公孫瓚的後人,按說公孫續最為痛恨的應該是冀州軍才是,但許攸明白,只要有足夠的利益驅使,公孫續會與閻柔等人合作的,而許攸要做的就是讓公孫瓚的後人發揮一下作用。

  話說公孫續在右北平的日子並不好過,暗中支持他的鄒家和嚴家也是小心翼翼,田豫執掌右北平之後展現出來的手段是極為厲害的。

  最初呂布任命田豫執掌右北平之事,公孫續還是比較興奮的,他認為這是公孫家重新奪取在右北平的權力的時候到了,但幾番試探之後,公孫續失望了,田豫絲毫不顧及以往的情感,甚至很少與公孫續往來,而在公孫續的住處周圍,也是有人監視,這一切自然是出自田豫的手筆。

  暗中公孫續沒少痛罵田豫,當初公孫瓚可是對田豫十分重視的,沒想到田豫投靠了呂布之後竟然是這般行徑。

  經過不懈努力之後,公孫續終於將單經拉攏到了己方的陣營,這也給了公孫續極大的信心,有嚴家、鄒家和單經的支持,從田豫手中將右北平的統治權奪回來,也不是難事了。

  此時單經的手中可是有著三千兵馬,在右北平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而且單經曾經與趙雲一起平定了漁陽的戰亂,在軍中亦是有著較高的威望,相比之下,單經比嚴家和鄒家要強大了很多,這年頭,手中有兵權才能有話語權,否則即便是家世再豐厚,也不敢輕易和並州軍對著幹。

  單經之所以向公孫續靠攏,與公孫瓚之間的情義是一方面,最為主要的是他覺得自己在呂布麾下並不受重用,這才是最讓單經感到不滿的地方,怎麼說他也是公孫瓚麾下的猛將,為晉侯也做了不少的事情,否則漁陽還在戰火之中,當初不敢與公孫續暗通曲款,乃是因為呂布在幽州,他畏懼呂布,不代表他害怕田豫,都是公孫瓚麾下之人,單經在內心深處是不大看好田豫的,連田豫這等人都成為了右北平的太守,他豈會甘心只是軍中一名將領。

  晉侯大刀闊斧的整頓,讓幽州的世家苦不堪言,不過面對強盛的並州軍,他們怒而不敢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手中的權勢被逐漸的削弱,甚至聯手中的田地都即將不能保住,這讓他們如何受得了。

  右北平太守府,田豫看著下面傳來的消息,眉頭緊皺,從四月以來,烏桓人的兵馬調動就顯得頻繁了很多,與閻柔大軍交戰不止,但是田豫敏銳從這件事上看到了不對的地方,兩方的兵馬交戰雖然頻繁,但是戰場卻是在向著右北平逐漸的轉移。

  「莫非烏桓人和閻柔又聯合在了一處?」田豫暗道,畢竟雙方之前是有過合作的。

  「大人,遼東王公孫度整備兵馬,言稱要橫掃烏桓,由其子公孫康率領精兵兩萬,正在前往烏桓。」

  田豫看著桌案上的地圖,沉思良久,驚呼道:「不好,恐怕這些人是要攻打右北平。」

  從四月開始的一切都顯得有些詭異了,閻柔與烏桓人的爭鬥進入到了白熱化,細作無法深入到戰場,自然也就無法探明具體的虛實,但是公孫度的動作,卻是讓他明白了什麼,遼東有精兵數萬,公孫度雄踞遼東數年,若是遼東和閻柔、烏桓聯合在了一處,則右北平的局勢危矣,右北平內雖然有萬名守軍,但是這些守軍大多是晉侯佔據幽州之後各地招募組建而成,在戰鬥力上有所不如。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10 13:54

  第六四九章:公孫續的野心

  「將此信,送往薊縣,親手交給軍師,不得有誤。」田豫沉聲道。

  「喏。」趙俞抱拳道。

  而後,田豫又修書一封,命令數名親衛送往薊縣,這等重要的事情,不能有任何的疏漏,必須要確保萬無一失,在戰事緊急之時,一封緊急情報,可能需要許多人護送,即便是其中一路出了事情,也不影響上面獲知消息。

  趙俞是並州軍的一名校尉,呂布佔據右北平之後,趙俞便被留了下來,而且趙俞頗為沉穩,深得田豫信任,趙俞本就是幽州之人,家中遭遇饑荒,舉家遷往並州避難,頗有一些武勇,進入軍中因為軍功遷升為校尉。

  趙俞離開太守府之後,並沒有立即離開右北平,確認後方沒有人跟隨之後,悄悄前往了嚴家。

  嚴家在右北平是實力不弱的世家,良田千頃,奴僕成群,暗中蓄養的甲士也不在少數,蓄養甲士在世家之中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畢竟家大業大,有很多需要照顧的地方,即便是公孫瓚在右北平的時候,對這樣的事情也是沒有阻攔,再說公孫瓚統治右北平,世家從中做了不少的貢獻,投桃報李,公孫瓚對世家也是放之任之。

  習慣了公孫瓚統治的世家,乍然遇到呂布這樣的狠人,嚴家等一干世家只能悄然收斂,至於說心中則是將呂布記下了,嚴家與公孫續密謀之事,需要有軍中將領的支持,否則只能成為刀下亡魂。

  「趙將軍前來,可是有緊急之事?」嚴單得知趙俞前來,急忙接見,趙俞是他們埋伏在軍中的暗線,也是對付田豫的重要手段。

  「嚴家主,田太守恐怕是發現了什麼,突然召喚在下將此書信送往薊縣。」趙俞神色匆忙道。

  「趙將軍勿要驚慌,田豫雖然精明,但我等始終未動,他又如何得知?」嚴單面色沉穩的安撫道。

  「嚴家主且看。」趙俞將書信遞到了嚴單的面前。

  嚴單皺眉沉思片刻道:「不可擅動,並州軍往來書信,料想是有特殊的印記,一旦破壞了這個印記,趙將軍在右北平就危險了。」

  提及並州軍,趙俞心中一凜,急忙抱拳稱是。

  「你可從田豫最近的舉動中發現了什麼不妥之處?」

  「田太守在得到烏桓人和閻柔的爭鬥之後,經常在地形圖前發呆,就在今日聽到公孫度發兵兩萬征討烏桓之時,突然面色大變,命在下將此書信星夜送往薊縣。」

  嚴單面色微變,急忙道:「將書信拿來。」

  趙俞雖然不知為何嚴單突然有此反應,亦是將書信遞了過去。

  看完書信之後,嚴單的臉色變得低沉「趙將軍先在嚴家,不要隨意走動。」

  此時右北平城內有一萬兵馬,其中兩千騎兵為匈奴人組成,兩千匈奴騎兵駐紮在城東,對付閻柔和烏桓人是綽綽有餘的,然而田豫始終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接連五封同樣的書信送往薊縣之後,傳令將軍中的將領召集在了一處。

  興平二年五月,烏桓人與閻柔的爭鬥進入到了白熱化的程度,田豫從細作手中得到的消息是雙方的死傷人數已經達到了千人,這樣的爭鬥即便是在以往也是罕見的。

  公孫續在城內的見到了一位來自冀州的特殊客人。

  酒樓之中,公孫續也是小心翼翼才擺脫了身後跟隨之人,自從呂布離開之後,看守他的人就不在少數,無論是公孫續上街還是做什麼,這些人都如影隨形。

  「在下乃是冀州使者許攸。」許攸放下手中的酒盞,亮明瞭身份。

  公孫續冷哼道:「冀州之人,竟敢前往右北平來見某,莫非閣下以為某手中之劍不鋒利乎?」言畢,將佩劍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

  許攸不以為意,自斟自飲後緩緩道:「莫非閣下以為而今之右北平還是公孫伯珪在時的右北平乎?若是閣下不小心謹慎,性命危矣。」

  公孫續面色大變「此話怎講?」

  「閣下以為田豫看不出你們的那點伎倆不成,連冀州之人都看出閣下有奪取右北平之心,何況是田豫、郭嘉之流。」見到公孫續的神色變化,許攸心中大定。

  「一派胡言,晉侯對公孫家有救命之恩,公孫家自當結草銜環報之。」雖然對方說自己是冀州之人,難保不是田豫派出來故意試探自己的。

  「看來閣下對在下的身份還是有所懷疑啊,此乃在下的官印,若是閣下以為憑藉右北平城內的幫手就能從晉侯手中將右北平奪回,就大錯特錯了,右北平之地,晉侯之兵馬有萬人,即便是閣下有能耐拉攏軍中的將士,又能拉攏多少?哦,單經將軍或許會投靠公子,畢竟是公孫伯珪昔日的部將,城內的世家或許也會支持閣下,然而憑藉世家和單經手中的兵力,難道還能與田豫相抗?」

  見到許攸官印的那一刻,公孫續對許攸的身份已經沒有懷疑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光復公孫家,將右北平重新奪回,然而公孫瓚昔日的部將中,心向公孫家的寥寥無幾,趙雲成了晉侯的結拜兄弟,田豫成了右北平的太守,單經手中雖然有三千兵馬,和並州軍比起來還是有很大差距的,駐紮在城東的可是有兩千匈奴騎兵。

  「敢問先生有何計策?」公孫續探身問道。

  許攸見此笑道:「此事在某看來易耳,田豫所依仗者,乃是右北平的守軍,若是閣下能夠將軍中一半兵馬勸服,則右北平定矣。」

  「但是城東尚有兩千騎兵。」公孫續道。

  「兩千騎兵又能如何?到時城內城外亂做一團,就算是田豫有通天之能,也無法更改大局。」許攸將自己的計策娓娓道來,聽得公孫續雙目泛光。

  有了許攸的計謀之後,公孫續心中安穩了不少,相比於城內的世家,許攸的計策可以說的上是精妙,一旦閻柔與烏桓人還有遼東的兵馬到達右北平,兩千匈奴騎兵也難以脫身。

  「在下要右北平。」公孫續直接道。

  許攸含笑道:「右北平之地,當然是屬於公孫家的,不過遼東公孫家與閻柔對右北平也是垂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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