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真] 劍修男神打臉之路 作者:夏風清水(已完成)

 
BabOdin 2019-7-6 14:02: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8 111676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48
第740章 和親的狼族小皇子6

  聽到侍從給出的回答,饒是貂族皇帝已經爲帝數十載,見過的大風大浪不少,又天性沉穩淡定,爲人也是端方有度,却也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清隽溫文的面容上不由流露出幾分難以掩飾的驚訝來,顯然對於侍從的回答是完全沒有想到的。

  又或者說,貂族皇帝這個只有一個女兒、幷且把她視爲掌上明珠的寵女狂魔其實一直都有一種蜜汁自信,那就是他認爲當貂族爲他的女兒選夫的消息傳遍妖界後,一定會有許多天資非凡、地位不低的妖族青年才俊前來貂族參選,爭相想成爲他的女婿。

  畢竟他女兒那麽好,完全值得這麽多青年才俊爲她前赴後繼的討好!

  正是因爲貂族皇帝的這種心態,在得知嘯月皇朝的九皇子千里迢迢趕來貂族幷進了貂王城後,雖然對堂堂一國皇子也來參選的事情有幾分驚訝,但他却覺得沒有任何問題,他的女兒吸引來了狼族皇子這樣的追求者,只能說明他女兒魅力大嘛!

  反正在貂族皇帝心裡,他壓根就沒想過狼族皇子進入貂王城後會根本不送上拜帖,也對選秀毫無興趣,反而是跑去搜購雪靈清露的可能。貂族公主,下一任帝王,多麽高貴的身份,怎麽可能有人傻到丟了她這顆西瓜跑去撿芝麻呢。

  然而在皇宮等了三天,來自嘯月皇朝的拜帖却一直沒有踪影,這事實就像是一個巴掌輕輕的甩到了貂族皇帝的臉上,雖然不至於讓他有些惱羞成怒,但難免有些訕訕的,他回憶一番自己前段時間的想法,似乎還真的有些自戀呢。

  用一個尷尬却不失威嚴高貴的笑容將這件烏龍事情掩飾過去,貂族皇帝白淩修眉微蹙,略一沉吟後眼中滑過些許思索之色,他垂下眼簾,語氣沉靜的自言自語道:「這嘯月皇朝的九皇子親來貂王城,既不送上拜帖請求覲見,也不打聽選秀和選夫會的注意事項,反而只顧著收購雪靈清露……」

  低笑一聲,白淩真有幾分不解和疑惑,心頭原本篤定的想法也有了動搖:「莫非他前來貂族,真不是爲了狼族和貂族的建交,也不是爲了參與選夫會,真的就只是爲了收購雪靈清露?確實,此物對嘯月狼族而言,能壓制他們滿月時的血脉沸騰,是嘯月狼族不可或缺的修煉資源。」

  眉心微蹙,白淩有幾分疑惑,他這是第一次看不透一個小輩的所爲,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如果真的對選夫會毫無興趣,只是爲了收購雪靈清露的話,他一個皇子似乎沒必要千里迢迢跑來貂族吧?他作爲皇子,總不至於在嘯月皇朝就買不到雪靈清露修煉,非得跑到貂族來收購。

  古怪,有古怪。白淩搖了搖頭,心頭依舊有著疑惑之色,如果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前來貂王城的青年才俊,他當然不會這麽在意,但是這雪明煦乃是嘯月皇朝的九皇子,他卡在這個節骨眼跑到貂族來,當真很難不讓白淩往兩族建交的事情上想。

  貂族向來人口不豐,雖然貂族人普遍個體實力强大不懼什麽,且貂族與各族皆有聯姻,關係還算友善,百年來貂族一直和平安寧,不曾遭遇什麽討伐戰爭。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白淩幷不認爲只要長袖善舞的與各方打好交道,貂族就能一直安享太平。

  他在位時還好,在他聯絡各方勢力、合縱連橫之下,貂族總可以尋覓到一絲生機,保得一方水土和平安寧。但等他退位,他一直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女兒繼承皇位後,以女兒的天真良善、心思簡單,怕是難以處理好妖界各國各族之間的複雜關係,在這種時候,貂族就迫切需要一個堅定不移的盟友來支持。

  而在白淩心中,狼族所建立的嘯月皇朝便是貂族結盟的最佳選擇。一來,狼族人口衆多、數量龐大,且實力不弱不會拖累貂族;二來,狼族的缺陷是滿月時難以克制對月長嚎的本能,在滿月之時更容易引發血脉沸騰,需得貂族所煉製而成的雪靈清露方可壓制,從這一點上來說,狼族是受限於貂族的。

  尤其是因爲第二個原因,讓貂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操控、影響到狼族,這越發使得貂族能够在二者結盟當中取得主動的地位。而且性情孤傲冷峭的狼族在妖界的人緣向來遠遠比不上貂族。沒了狼族這個最佳的結盟人選,貂族還有很多稍微差一些的結盟對象,而狼族,却很可能找不到第二個能結盟的合適對象了。

  正因爲白淩心中一直懷有與狼族結盟的想法,所以他才會對嘯月皇朝的九皇子前來貂王城的這件事情這麽敏感,他是想在他退位以前將貂族和狼族的盟友關係建立起來,給他的女兒留下一個萬世升平、沒有半點隱患的江山。父母爲子女計、當計深遠,白淩作爲一個寵女狂魔深諳此點。

  白淩就是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之所以事情沒有按照他的猜測進行下去,是因爲中間橫插進來了一個打破局勢的外來者。因爲有玄淵這個變量出現,方才會使得一切沒有按照他預期的所發展,嘯月皇朝那邊和親的計劃沒能繼續下去,白淩想和狼族結成盟交的事情也沒有頭緒。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淺紫色長袍、容貌俊秀的年輕貂族侍從脚步匆匆的從殿外走了進來,他急急行到殿中站定,就站在皇座階下,在以貂族特殊的禮儀向白淩行過禮後,方才從寬大袍袖中取出一封大氣威嚴的國書,雙手持之奉上,恭聲禀告道:「陛下,嘯月皇朝雪霸殿下命飛馬送來一封國書。」

  「嗯?呈上來給我瞧瞧。」白淩微抬眼眸,清隽面容上露出幾分笑意來,他哼笑一聲,朝身著淺紫色衣袍的年輕侍從招了招手,從他的反應來看,就知道他似乎已經有所明悟,之前的疑慮和不解全然消散,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白淩是一個多精明的一個帝王啊,他一聽說嘯月皇朝的狼皇陛下的有一封國書寄過來,就知道他之前疑惑的事情,其中有猫膩。狼皇雪霸在狼族九皇子進入貂王城不過三天就送來國書,說明九皇子前來幷非出自他個人意願,而是牽扯到整個狼族的大事。

  而這件大事,也必定就是想讓狼族九皇子與貂族小公主結親。果然狼族也同樣是有意讓兩族聯姻、締結姻親盟交關係,這對於白淩而言,當真是瞌睡剛來就送了枕頭,既然結盟之事兩族都有意向,那談攏的幾率可就高得多了。

  而此時白淩也多少明白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了,狼族有意與貂族聯姻,但被選中的九皇子却是根本不願意照做,所以在抵達貂王城後,他才幷沒有送上拜帖前來拜見,而是自顧自的辦自己的事情,就當做根本沒狼族和貂族聯姻結盟這回事。

  只是讓白淩依舊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狼皇雪霸又不是蠢人,送不情願的兒子前來貂族聯姻,所派的護送之人應該是完全忠心於他的心腹吧,怎麽九皇子雪明煦遲遲沒有動作,這些護衛也沒有做出反應呢?還是說,雪明煦這位在狼族不受重視的九皇子竟然在短短數日內將這些護衛收服?若真是如此,也許這位九皇子真的值得一見。

  打定要見這位狼族九皇子一面的主意,白淩便看向站在殿下的另一位負責搜集狼族九皇子情報的侍從,沉聲問道:「狼族九皇子住在貂王城何處,可有調查出來?在他附近是否派遣了暗衛盯梢?」

  在兩個問題都得到肯定的回答後,白淩滿意的微微頷首,沉聲道:「很好,讓暗衛直接出面與狼族九皇子雪明煦見面,就言嘯月皇朝的雪霸陛下送來了國書,我特意請他前來就國書商談一二事情。」

  在下達去請狼族九皇子前來皇宮相商大事的這個命令時,白淩甚至連手中的國書都沒有打開,更沒有翻開看上一眼國書中所記載的文字。但此時,對於國書中所記載的內容,白淩即便是不看,此時也猜得七七八八,心裡早就有數,用不著再看什麽。

  貂王城北的一家位於繁華街道之上的上等客棧中,每日前來投宿的妖族多如過江之鯽,人流來往十分密集,生意十分火爆。這家客棧背景不凡,生意能做大也確實頗有能耐,而在這家客棧的一座三天前被人租賃下來的獨立小院暗處,潜藏有數量不少的貂族暗衛,在收到白淩的命令以後,其中一個暗衛便輕身朝著小院閣樓中的書房飛掠過去,打算將白淩的請帖送上。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48
第741章 和親的狼族小皇子7

  名爲有客來的客棧乃是貂王城中一家背景十分深厚的客棧,故而即使是在寸土寸金的貂王城之中,這家客棧的占地面積也不小,除了供給來往客人打尖住宿的客棧主樓以外,還另有十餘個可供租賃的獨立小院。

  有客來提供的這些小院都是清淨獨立的院落,保證居住在客棧裡的客人們保有私密獨立的生活環境。居住在這裡,有客棧小二的熱情服務,日常起居不僅十分方便,而且有客來客棧的背景保證住在這裡時不會被人隨意打擾。

  聽從玄淵的吩咐,負責護送雪明煦前來貂族的狼族護衛是租賃下了有客來客棧中的一個獨立小院作爲他們這支嘯月皇朝的車隊的暫時落脚殿。雖然說有客來檔次頗高,租賃獨立小院這筆花銷著實不菲,但這筆錢花得值得,花得實在。

  因爲有客來有足够强大的背景、住在這裡不必擔心被人隨意打擾這一點是真的很重要。玄淵一行人進入貂王城已經有三天,當初入城之時便有不少人注意到他們的車隊,知曉嘯月皇朝也有人前來貂王城、疑似來參與貂族小公主的選秀,如今貂王城中關注他們的人隻多不少。

  然而那又怎麽樣呢,貂王城知曉嘯月皇朝的車隊贊住在有客來的妖族不知凡幾。許多對攀上貂族小公主有野心、意圖一步登天的各族青年都對嘯月皇朝派來的人忌憚好奇,都想乘機打探一番,可他們能打探到什麽?什麽都沒有,因爲這幾日來甚至無人能繞過有客來客棧隨意打擾到玄淵他們。

  所以說這錢花得值得,至少玄淵就表示很滿意,他沒有心思去陪著這些妖族小崽子們玩什麽假作嘲諷不屑實則試探的小把戲。不管嘯月皇朝那邊是什麽意思,反正不管是他也好,又或者是雪明煦,可都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參加什麽選秀去跟貂族小公主城親,沒必要爲了莫須有的事情與這些妖族小崽子們糾結掰扯。

  狼族租賃下來的小院中,正殿自然是留給玄淵居住,其他護送雪明煦的狼族護衛分別居住在兩側的房屋中,就算身處於相對較爲安全一些的有客來客棧中,這些狼族護衛依舊盡心盡力的拱衛保護著頂著嘯月皇朝九皇子殼子的玄淵。

  他們如此盡心的原因有多少是出於對狼族的忠心,多少是因爲被幻術迷惑,那就是見仁見智的問題了,而這些護衛拱衛守護在主殿兩側是不是有用,是不是真的起到了保護的作用,那就真的要打個問號了。

  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的就是,貂族派來蟄伏在狼族租賃下來的有客來小院中的那些暗衛,這些狼族的護衛們是一個都沒有發現。倒不是說這些狼族護衛實力很差,比不得貂族暗衛,主要是因爲這些狼族護衛長於單打獨鬥和正面硬懟,像暗衛這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對手,如果暗衛一直不動彈不冒殺氣,狼族護衛反而不能很敏銳的發現幷且做出應對。

  所以,在居住在有客來客棧小院中的三日裡,雖然確實沒有冒冒失失、不知來歷的外人能進來客棧打擾他們一行人,但狼族所暫住的小院却是成了處處漏風的篩子,到處都被暗衛所監控著,各種消息、各種發生事情的描述都源源不斷的被送去貂族皇宮,整理成情報送上白淩案頭。

  對於這件事情,所有被選中護送雪明煦前來貂族的狼族都沒有發現暗衛的存在、不知道他們的消息被傳播出去。玄淵倒是,但這幷不是一件大事,他就沒有理會。反正貂族就是整天盯著,也盯不出一朵花來,他們願意耗著暗衛和情報勢力在附近,那就耗著唄。

  主殿書房中,在一張寬大的書桌上擺放有十來個巴掌大小的羊脂玉細長頸小瓶,這些玉瓶的形態都是一般大小和模樣,但是用來製作玉瓶的玉石材質却有所不同,有些細膩溫良、有些渾濁粗糙,正如玉瓶中所盛放的雪靈清露一樣,品質都有高下之分。

  這些雪靈清露都是這幾日玄淵命人直接從貂族的商鋪中收購而來的,這些雪靈清露檔次各有不同,這十餘瓶就是玄淵從各種檔次中各自抽出來的一瓶,算是具有代表性的「樣品」,而他將這些樣品抽出來,是打算好好研究一番品質不同的雪靈清露壓制血脉沸騰的效力是不是也不同,又有多大的區別。

  不得不說貂族真的是一個十分會做生意的種族,這些雪靈清露在貂王城販賣和送到嘯月皇朝去販賣時,價格完全是天差地別,當這些雪靈清露被送到狼族地盤,賣家直接就飈升爲在貂王城販賣的十餘倍。

  單憑雪靈清露這一項,貂族就不知道占了狼族多少便宜。可惜的是,雖然都知曉在販賣雪靈清露一事上貂族是占了大便宜的,然而那又如何呢?貂族和狼族完全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只要狼族無法擺脫滿月時對月長嘯的習性,只要他們依舊被血脉沸騰所困擾,那麽狼族就將受制於貂族,無法掙脫開來。

  將這些品相不同、有好有壞的雪靈清露樣本一一研究過後,玄淵需得點頭承認,不管雪靈清露的原材料是什麽、煉製手法又是如何,也不管這些雪靈清露的品質是不是有高低好壞之分,至少在所有的雪靈清露中都確實含有一種特殊的成分,而這一種成分正是使得雪靈清露具有壓制血脉沸騰之效的根源所在。

  這樣的事實讓玄淵打消了「次品雪靈清露」都是坑蒙拐騙貨色的想法,雖然品次差一些的雪靈清露中蘊含的這種特殊成分確實很少,靈液質地也不高,包裝什麽的更是不濟,但這些次品雪靈清露對於壓制血脉沸騰還是多少能起到一些作用的,對於一些實力比較低下的狼族而言,已經足够了。

  而在研究雪靈清露的過程中,玄淵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又或者說很讓人無語的事情,那就是……這雪靈清露對雪明煦來說,完全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對,沒錯,能够壓制狼族自緣古遺傳下來的隱患——血脉沸騰的雪靈清露對於雪明煦而言,完全沒有任何用處,有沒有雪靈清露都對雪明煦的影響不大。

  雪靈清露對雪明煦而言一點用處都沒有,自然不是因爲雪明煦擁有强大的自控能力,能在每一次滿月之時保持冷靜和沉著,不會被本能所驅使去對月長嘯,能最大限度的壓制自身嘯月狼族的血脉沸騰。

  也不是因爲他足够强大,强大到已經能掙脫開天生血脉所束縛於他身上的藩籬不受狼族特性所影響,恰恰相反,雪明煦不需要雪靈清露的原因是因爲他的弱小和天生缺陷。

  雪明煦生而喪母,然而雖然他的母親以生命換取他降生,但他依舊天生孱弱,身帶缺陷。因嫌弃他弱小有缺,父皇雪霸一直對他冷淡忽視、不聞不問,他從小像地裡的小白菜一樣自生自滅長大。

  他沒有老師教導、沒有資源供給他提升實力,一直到如今他十六歲,其實都沒有好好修煉過,沒有發掘過自己的血脉讓自己變得强大。因爲他根本就不會,也根本就沒這個條件去變强!從來沒有人教導過他,而踟蹰獨行的雪明煦還沒來及走向自己的明天,就被迫送來貂族和親了。

  像雪明煦這種情况,是絕對不可能因爲自身强大而完美克制血脉沸騰、不需要雪靈清露的輔助的。事實的真相是:對普通狼族而言,雪靈清露是讓血脉冷靜下來不再沸騰的良藥,但放在雪明煦身上的效果却是完全相反。

  說雪靈清露對雪明煦是無用,還算是說得過於委婉。事實上,對其他狼族而言是聖物的雪靈清露反而會傷害到雪明煦,會對他的血脉造成一定的傷害。之所以會出現這樣反差的情况,原因很複雜,而且也很巧合,可能像他這樣對雪靈清露排斥的狼族,普天之下、前後五千年可能也只會出現這有一隻吧。

  雪明煦身體太過孱弱,本就承受不起繼承於嘯月狼族的强大血脉爆發。所以,這麽多年來雪明煦的身體出於本能的一直遏止著他體內流淌的血脉涌動。這樣的事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抑制了雪明煦變强的希望和未來,但同樣也變相的拯救了他的生命。

  若非他的身體一直本能的對嘯月狼族血脉的壓制,只要雪明煦的血脉爆發開來一次,他那孱弱的身體就會被撑爆。正是這出於本能的自我保護,雪明煦的血脉其實從來沒有被發掘過,一直處於沉眠的狀態……也就是說,除了相貌長得像嘯月狼族,其實他一直沒有表現出任何特徵來。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49
第742章 和親的狼族小皇子8

  在整個妖界,少有血脉古老高貴的上位妖族會與普通平民(妖)結合誕下子嗣,這幷非是因爲上位妖族傲慢無禮、對普通妖族不屑輕蔑,而是出於維護妖族高階血脉的純澈,而還有一個重大原因則是爲了避免悲劇發生、避免和上位妖族結合的普通妖族殞命。

  妖族與人類是完全不同的,他們雖然能化作人形,但本質上他們還是妖族,而妖族的本源力量是什麽?是血脉!他們的力量源於血脉,來自本能,來自他們印刻在他們身體中的本能。

  而妖族的血統是有高下之分的,血脉高低的劃分有著森嚴的界定,輕易不會更改。妖族以鳳族爲尊,可就是鳳凰一族也分出了三六九等,有最强的五德鳳凰,也有朱雀、青鸞、鴻鵠等五行之一屬性的鳳凰。就連鳳族內部都劃分出了高下之分,何况整個妖族!

  因爲傳承自父母祖先的血脉才是他們最本源的力量,大部分妖族未來所能達到的成就在出生就已經確定了八成,故而在妖族,「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樣的質問幾乎不可能出現,天生血脉高貴的龍子鳳孫們,他們未來的成就和高度就是遠勝於普通妖族。這就是妖族殘酷却冰冷的上下高度之分。

  在妖界,千萬年來不是沒有出現過血脉低下的妖族,憑著不懈努力和奇遇逆襲成爲妖界强者的例子出現,只是那太過罕見,幾乎是億萬分之一的概率。而且想要爲人所不能爲,想要掙脫血脉的藩籬達到新的告訴,比起常人所需要付出的努力是以百倍、千倍來計算的,這其中所付出的心血、留下的汗水,是常人無法想像的。

  在妖族,繼承年代久遠、强大莫測的血脉,那麽天生起點就比旁人高,未來所能達到的成就也越高。而强大血脉和弱小血脉的妖族如果結合,他們的後裔會因爲父母雙方血脉差距過大生來就帶有隱患,如果血脉低下的一方是負責孕育的母親,那麽就算孩子能生下來,只怕他的母親也活不了多久。

  君不見就連貂族對整個妖界廣發請帖,將貂族小公主招婿的事情傳得整個妖界都知曉,却也嚴格規定了參加選秀和選父會的妖族青年才俊的血脉和來歷。貂族作爲妖界大族,是不可能接受一個血脉低下、可能會拉低貂族皇室傳承的皇夫出現。

  爲什麽貂王城衆多前來參加選夫會的各族青年才俊對頂著雪明煦殼子的玄淵又是警惕又是憂慮,因爲嘯月皇朝勢大?不,這才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讓衆多青年才俊忌憚的是嘯月狼族的血統!這是妖界頂級血脉之一,只要貂族不傻,就不會錯失這樣的聯姻機會。

  雪明煦的幸運在於他繼承了嘯月狼族的頂級血脉,然而不幸的是傳自母親的灰狼血脉讓他天生身體孱弱,雖然體內流淌著强大的血脉,但是却根本無法挖掘出傳承的血脉力量變强——就他那破身體,血脉沸騰一次,只怕還不等變强,他就能自己把自己給整趴下。

  像雪明煦這種體內蟄伏的血脉像是火山一樣隨時可能爆發的情况,他的血脉受到任何刺激都會引來十分嚴重的後果。而偏偏雪靈清露作爲狼族用來壓制血脉沸騰的靈藥,恰恰就是那些少有得能够作用於血脉的靈藥。

  即使雪靈清露的效果是壓制血脉沸騰,使血脉不再暴走、重新冷凝澈寒下來。但當雪靈清露的效果作用於雪明煦體內火山般的血脉上時,哪怕這相當於「降溫、降霜、降雪」,但往隨時可能會暴走的火山上這麽做,只會弄巧成拙,反而引發出更壞的局面。

  所以雪明煦這倒黴蛋現在的情况是真的是很複雜,他想要變强的信念幷沒有錯。但因爲他自身的特殊性,就算玄淵想幫他,一時也頗有一種鷹嘴奪兔、無從下手的感覺。雪明煦想要變强簡單又艱難,說簡單是因爲只要激發開他的血脉即可,但說難嘛……一催發血脉就可能死掉瞭解一下?

  當認識到雪明煦這倒黴蛋的情况後,玄淵真是有幾分哭笑不得,又有幾分說不出的恍然。他就說嘛,如果雪明煦從頭到尾都沒有要靠旁人賜予變强的想法,一直堅定要靠自己的努力變强,他又幹嘛要付出巨大代價與主神交易、發布任務,請宿主來幫他找變强的方式,尋覓變强的道路?

  合著是因爲,其實雪明煦早就已經就探索過了各種能讓自己變强的方式,但結果却是一無所獲,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和前路,所以他才不得不請旁人來幫忙的吧?右手食指屈起輕輕在書桌上敲擊了兩下,玄淵眼中的若有所思之色散去,他搖頭輕笑一聲,覺得自應該是真相了。

  按雪明煦的情况來看,確實,如果沒有玄淵幫忙的話,也許雪明煦永遠也察覺不到自己無法變强的根本原因是什麽,甚至還可能因爲冒用雪靈清露而重傷甚至死去。至於想要變强,那就更是天方夜譚,遙遠得很。

  如果雪明煦知道他無法變强的真相是這樣、知道雪靈清露對他來說無异於毒藥,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在糾結一件事情:從結果導向來說,也許他還得感謝他的父皇雪霸對他的不喜和無視,感謝雪霸一直把他當透明兒子,從來沒有給雪明煦請過教導他修煉的老師、爲他提供過修煉物資。

  但凡雪霸對雪明煦稍稍重視一點,平日裡也有賜下一些賞賜、表露幾分疼愛,那麽雪明煦肯定早就有機會在滿月時使用雪靈清露。而若是這樣,恐怕不等雪明煦被强逼著來貂族和親,他就已經被折騰得重傷甚至死掉了。

  垂下眼簾,無波的目光落在書桌上排成一列的白玉長頸瓶上,右手食指屈起,有一下沒一下的隨意敲擊著桌面,玄淵心中沉吟著,俊逸出塵的面容上流露出的神色稍顯冷淡,他是正統劍修,與妖族可不是一路人,修煉方法也完全不同,所以對如何幫助雪明煦掙脫他身體孱弱對自身强大血脉的束縛和枷鎖,他一時沒有萬全的把握。

  幫助雪明煦的幾個想法還是有的,但是不是能成功,玄淵把握幷不到十成。他到底不是妖族,對妖族修煉那一套還是很陌生。往日裡他是有收過靈寵,但玄淵幫助它們修煉的方式很簡單,就是出門搶靈石搶丹藥搶妖丹等資源給靈寵修煉,玄淵做到這點就足够了,細節該怎麽修煉那是他的靈寵自己該操心的事情,像這樣正兒八經的妖族修煉之法……玄淵還真不懂。

  「雖然沒有萬全把握的方法能幫助雪明煦掙脫開肉體對血脉的束縛,但至少方向還是很明確,那就是不斷强化雪明煦的身體,讓他的身體擺脫孱弱,直到可以承受部分血脉激發後爆發出來的衝擊的程度。」

  玄淵微微頷首,一件事情只要找到了發現,那麽往下走下去就比較簡單了:「等雪明煦的血脉稍稍激發開來,就能反哺他的身體,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强。而身體更强,他所能激發出的血脉之力也更多,這完全一條越走越順暢的坦途。」

  ……就是這條路一開始比較困難就是了,要將雪明煦的身體强度提升到可以承受血脉激發,幷沒有想像中那麽簡單。從三歲時就一直努力想變强但一直失敗沒有任何進展,身體依舊孱弱病態的雪明煦表示:萬事開頭難,而他已經被難在這個開頭十幾年!

  爲了不被開頭繼續難下去,雪明煦只能想辦法自救,既然他自己找不到辦法,那就請人幫忙替他想辦法。不然,再這麽拖下去,他真的可能被强逼著和誰誰誰聯姻,被選做和親的人選,屈辱萬分的被迫入贅其他妖族皇族。

  這不僅僅是攸關貞操的事情,更是攸關尊嚴!雪明煦是堂堂男兒,就算不受重視,也不該讓他去和親、去入贅,去與其他妖族男兒一起侍奉那貂族公主,這麽做簡直就是在折辱踐踏他的尊嚴!

  對開頭初步該如何强化雪明煦的身體,根據雪明煦以往的經驗和實踐,玄淵心裡有了點底,既然雪明煦以往試圖通過服用丹藥和天材地寶走捷徑的辦法毫無作用,那就只能用苦熬的辦法了,什麽負重跑步,負重上山下山,天天挑水挑石頭,每天揮劍一萬次……也許每個都來一遍,堅持個十年八年,雪明煦的身體也許就能變强了呢!

  心中有了主意和靈感,玄淵就一把將書桌上所擺的一排白玉長頸瓶推到一邊,然後取出文房四寶,分紙研墨,下筆如有神一般的潑墨寫出雪明煦身體强化方案一二三來,他的字迹瀟灑不羈,字體飄逸,每一筆都猶如鐵畫銀鈎一般,力透紙張三分。

  介於雪明煦的願望是希望前來幫忙的宿主能幫他找到變强的道路和方向,而不是直接幫他變强,所以玄淵洋洋灑灑寫下的這些鍛煉方案都是專門給雪明煦設計的,就等他回到自己身體後試著按照這些鍛煉方式進强化身體。

  正伏案潑墨的玄淵突而眉心一蹙,仿佛察覺到什麽,他抬起眼來,幽深眸中掠過一抹深幽眸光,如晦沉沉,仿佛帶著幾分刻骨寒意,又似乎有譏誚之色一掠而過,他提高聲音喝道:「是哪個宵小之輩,不必再躲躲藏藏,給我滾出來!」

  在斥問出聲後,玄淵的目光就落在了書房門上,他幽深銳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房門,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貂族暗衛。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49
第743章 和親的狼族小皇子9

  自三天前,狼族一行人在有客來客棧租賃了獨立的小院後,貂族皇帝白淩便遣了許多貂族暗衛潜藏在附近。對於這些暗衛的存在,狼族其他送雪明煦前來貂族的護衛一無所知,然而這些暗衛的存在瞞不過玄淵的眼睛,他對於此事却是心知肚明的。

  隻不是這些暗衛平日裡只在陰暗角落裡龜縮著,輕易不露頭,氣息也竭力隱藏,就算小小的院子裡藏有不少貂族暗衛,但在他們沒有什麽動作的時候,却完全可以當做這些暗衛不存在,故而玄淵即使知道有不少暗衛藏在附近,却幷沒有在意,幷沒有將他們揪出來,只是完全不理會。

  但是就在玄淵伏案潑墨書寫著雪明煦身體鍛煉計劃時,一直龜縮在小院各處陰暗角落裡,竭力隱藏自己氣息、不肯輕易露身的暗衛中却有一人脫身從陰暗處脫身出來,直接朝著玄淵所在的書房而來,這樣反常的光明正大的行爲是如此顯目,自然立刻就讓玄淵察覺——

  哪怕其實事實上這位暗衛行動間落足無聲,身影淡薄到仿佛隨時會消失在空氣中,一看就知道精於潜伏、是存活於黑暗之中的人影,但對於玄淵而言,却猶如黑夜裡的螢火蟲,明亮而顯眼,完全沒有任何隱藏性,清楚萬分的暴露在玄淵的感知之中,真的是一點身爲暗衛的尊嚴都沒有被留下。

  一直潜藏在黑暗之中的暗衛突然有了新的動作,必定不可能是這些暗衛自己突發奇想的想做什麽,只有可能是那位貂族帝王下達了吩咐和命令,暗衛才會聽命而行。而貂族皇帝白淩突然有了新的動作,讓玄淵若有所悟,怕是有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變故,所以才有了白淩的新動作。

  從進入貂王城以後,玄淵就沒想過他們一行人的來歷能瞞過貂族,而這三天,在他沒有以嘯月皇朝的名義給貂族送上拜帖時,貂族除了派遣暗衛潜伏,同樣也沒有請他前去皇宮議事。可如今白淩却突然有了動作,那必定是有問題出現——否則,若是白淩早就想做什麽,也沒必要白白等上三天。

  就是不知道到底又出現了什麽變故,才會讓白淩放弃貂族皇帝的傲氣,在嘯月皇朝九皇子這個小輩不曾主動送上拜帖的時候,先一步有所行動。玄淵眨了眨眼睛,懷有些許莫名感覺,那就是這個變故肯定是與狼族有關,與狼皇雪霸有關,他既然都幹出了把自己兒子送去和親的事情,那就不可能不關注這件事情的後續,一定會想辦法確保事情進展順利的。

  玄淵喝問躲藏在房間之外的暗衛時,這個脫身而來的暗衛已經來到了書房附近,他繞過書房附近拱衛的幾個狼族護衛,很快就靠近了書房。這個暗衛實力不弱,脚步飄飄,行動快動作輕,氣息又隱藏得極好,幾乎沒有一個狼族護衛發現他的踪影。

  對於這種情况,這位貂族暗衛心中是頗有不屑之意的,認爲狼族人的水平也不過如此,聽著覺得狼族如何强大、如何厲害,其實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這暗衛隱匿氣息往書房走去,本來就是爲了給狼族一個下馬威——他們貂族的小公主,可不是那麽好娶的,他們貂族,更不是旁人可以隨意輕慢對待。

  然而,這位貂族暗衛看似完美的隱藏却幷不是真的完美到無人發現,他自以爲的下馬威不僅沒有真的施展開來,相反真正的被施下馬威的人是他才是。當這個暗衛剛剛走到書房門口,還來不及擺明來意說話,隨著玄淵的喝問聲,一股沉重無比的威勢便朝他兜頭罩下,將他整隻貂壓迫得跪了下來,不由自主的趴伏在地上。

  原本自信滿滿以爲狼族那群大老粗根本不可能發現他的踪迹、就算發現也不一定能奈他何的貂族暗衛:……啪啪啪。打臉來得太快,他的臉真的好疼。

  恐怖沉重的威壓沉沉的壓在這個貂族暗衛身上,讓他覺得身上仿佛壓著重若千鈞的巨石,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這股壓力之下戰栗不停,仿佛隨時會被壓垮、被壓斷。

  被這股恐怖無比的威壓給壓制得不由自主趴伏跪下的貂族暗衛,只覺得自己連喘氣都難,他整個人就像是風暴中被肆意狂卷的樹葉,無時無刻的都在被凜風刮刺,被風中所帶的巨力挾卷到半空中四處拋飛不斷,隨時可能猶如乾枯的樹葉一般碎成一片片。

  跪伏在書房門外的貂族暗衛已然是一頭滿頭大汗,汗流浹背之下,他渾身的衣衫都已經完全濕透,整個人再也沒有了之前傲慢驕傲、自以爲是的態度,無聲却凜然的戰栗自他心間涌出,席捲他全身上下,讓他再也找不回之前那樣不把狼族放在眼中、認爲他們不值一提的心態和得意自得的想法。

  無聲無息間,在這個跪伏著趴在地上的貂族暗衛面前,緊閉的書房門轟然打開,露出書房內的陳設來,這臨時租賃的小院其實幷不大,主殿中的書房面積也大不到哪裡去,所以房門一開,這貂族暗衛就直直看到了書房內所擺放的書桌,以及坐在書桌後面,神情漫不經心的正在收拾著寫滿字迹紙張的玄淵。

  貂族暗衛感覺整個人都好像沉浸在深沉的海底,無邊的威壓像是海底無處不在的海水一樣汹涌澎湃而來,將他整個人壓在水壓沉沉的海底深水中,這種仿佛隨時會溺死於深海之中的感覺幷不好受,甚至可以說給人帶來極大的恐怖感和畏懼感,畢竟時刻面臨生死,對於許多人來說幷非能輕易接受和無動於衷的事情。

  這個貂族暗衛清楚的知曉這股讓他生不如死、飽受種種折磨的威壓就源於這個坐在書桌後、神情漫不經心的男子,正是這個他幷沒有瞧在眼裡,以爲實力不過如此的狼族九皇子,他此刻還在自顧自的收拾著書桌上擺放的東西,態度隨意散漫,而讓他生不如死的威壓也不過隨手而爲,根本未用全力。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過去的自己有多可笑,他自以爲實力强大可以蔑視狼族九皇子、給他下馬威讓他不敢瞧不起貂族,殊不知他才是井底之蛙,偏見讓他看不清事實真相,只知道以管中窺豹所得來的信息去定義狼族九皇子,如今才會被狠狠打臉,被現實教導、打臉,這才看清楚真相爲何。

  這個貂族暗衛心裡是怎麽想的,除了他自己以外誰也不會知道,更無人在意然後去探究什麽,在書房門無聲無息的打開後,下一刻,書房內便傳來一句語氣淡漠的吩咐:「進來。」他說這句話時語氣雖然清淡平靜,但却讓貂族暗衛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頭也埋了下去。

  頓了頓,玄淵微抬起頭來朝趴在地上的暗衛看去,先是動作隨意的將寫好的雪明煦修煉計劃丟到一邊,方才似笑非笑道:「貴國陛下遣你前來,必定是有要事。既是如此,那便不必客套廢話什麽,不如直言吧。」唇角的笑意清淺淡然,說出的話却毫不留情,「在下可沒有時間浪費在一些無關的瑣事上。」

  這樣傲慢不屑、輕狂恣意的話語,若是在之前聽到,這位貂族暗衛心中必定會憤怒异常,認爲這是狼族有心要與貂族翻臉,所以態度才會如此跋扈猖狂。然而此刻,他却完全沒有這種想法,反而覺得理所當然,心悅誠服的覺得就該如此——在妖界,本就是强者生,弱者死,强者具有支配權和話語權,而弱者要麽選擇追隨强者,要麽只能選擇死。

  「不敢有瞞九皇子殿下。」渾身上下依舊被深沉可怖的威壓所包裹著,重若千鈞的重量擔在身上讓貂族暗衛喘不過氣來,但他還是艱難提著氣,語氣恭敬的回禀道,「是我族陛下派我前來請九皇子殿下前去皇宮中商討貂族與狼族聯姻的大喜事。」

  聽到這個答案,玄淵修長的眉挑了挑,眼中露出幾分譏誚不屑來,他輕笑一聲,聲音低沉微微沙啞,却是語氣不動聲色的問道:「聯姻?是誰說狼族要與貂族聯姻?就算貂族要商討大事,也不至於找我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吧?」

  貂族暗衛幷沒有聽出玄淵語中深意,老老實實說道:「是狼皇陛下派人送來了國書,言明狼族有意與貂族聯姻的大喜事。所以陛下才會派遣我來給殿下送請帖。」身上扛著深重的威壓,貂族暗衛艱難擺出行大禮參拜的姿態來,肅聲懇切請求道,「還請殿下隨屬下移步皇宮,面見陛下。」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49
第744章 和親的狼族小皇子10

  「既然貴族陛下盛情邀請,我自然不會拒絕。」唇角的笑意終於完全的凝固了下來,其中所蘊含的譏誚和冷淡之意越發深邃,面對貂族暗衛所傳達的貂族陛下的邀請,玄淵沒有選擇拒絕,而是直接答應了下來,「既然事關兩族,那就不必推延什麽,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原本他還在想,狼族的人能够無耻到什麽地步,本來心中對於他們能幹得出來的事情已經有所猜測,了如今看來之前對狼族的預期猜測都還是把他們想得太好了,事實證明他們所能够做出來的遠遠超出常人的想像,可以說是不要臉到了極致,

  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雪明煦這個皇子推出去,讓他加入到貂族小公主的後宮之中,成功入贅貂族,看來狼族要麽是真的爲了跪舔貂族而不惜一切代價,要麽就是從不把雪明煦這個九皇子當一回事,把他當做一件僅僅只是擁有價值的貨物。

  而很顯然事實是後者。大概對於自負血脉高貴、實力强大的雪霸而言,像雪明煦這樣身體孱弱、實力不濟的兒子是他光輝鮮亮人生中的污點,是他雄圖偉業中的缺漏。所以對於雪明煦,他是真的沒有一絲半點的憐愛,只有滿心不耐與不喜。畢竟當人生出現錯誤後,大部分人都不會願意正視這個錯誤是由自己犯下,而是會下意識的推諉到其他人身上。

  當來到貂族皇宮中後,玄淵便見到了貂祖皇帝白淩。不等白淩開口跟他說什麽客套話,打什麽官腔,玄淵就先發制人的開口說道:「狼族想要與貂族打好關係、結成盟友都是真的,在狼族內部確實有與貂族交好的傾向。」

  白淩原本打算說的話都咽了回去,他高高坐在皇座上,低頭凝視著神情冷淡漠然的玄淵,不由挑了挑眉,心中若有所思。因爲想到了什麽,所以他也不再說什麽,只是擺出一副耐心聆聽的模樣來,打算傾聽著玄淵接下來所說的話。

  玄淵垂下眼簾,眸光顯得頗爲冷冽和淡漠,在說完狼族的打算後,他話峰一轉,陡然改變了話語:「雖然狼族是想和貂族交好,甚至願意與貂族聯姻,但是聯姻這件事情却幷非是我所願,我前來貂族貂王城也幷非是出於自願。這一點還請陛下清楚,我是絕不會自願入贅貂族的。」

  薄唇勾了勾,玄淵臉上神色越發含著極爲凜冽的冷意,冷淡道:「嘯月皇朝想要和貂族交好,那是皇朝內部做下的决定。而派我出來聯姻這樣的主意,也是一群腦子有坑的痴傻之人想出來的。他們願意與貂族聯姻,那就讓願意奉獻犧牲、入贅貂族的人來,反正我不願意。」

  「我很清楚,站出來推拒掉聯姻一事需要面對的未來是什麽。狼族那邊的麻煩和催促,自有我自己解决。而如果貂族這邊也不願意罷休,非要逼迫一二的話……」玄淵不由低笑一聲,聲音磁性清朗,却帶著令人戰栗的冷意,「那就請貂族不要怪我辣手無情。」

  白淩微微皺了皺眉頭,覺得事情發展有些超出他的預期。他幷不是在爲玄淵先發制人打斷他的話而感到驚訝,而是在不解和疑惑狼族到底在搞什麽,原本他以爲狼族九皇子前來貂族貂王城是因爲他自己願意成爲聯姻對象,所以狼族那邊才會應允——畢竟怎麽想,如果不是九皇子自己堅持,狼族的狼皇陛下也不可能逼迫自己的兒子去入贅他族吧?

  但現在玄淵却說,狼族打算與貂族聯姻是真,但被送來貂王城北選做聯姻對象的他却根本就不願意,他壓根就不想成爲貂族小公主的夫婿,這讓白淩簡直是氣憤不已,覺得狼族這一波騷操作簡直荒妙極了。

  就算是真心想要與貂族打好關係嗎?如果是真心如此,爲什麽要派一個滿心不願意的人選作爲聯姻?當他們貂族是什麽,又當他的寶貝女兒是什麽?他可不是那種爲了聯姻就能放弃不顧女兒幸福和意願的父親。狼族這行徑,真是看不出來這是結親還是結仇。

  難道說如今狼族的畫風都是這樣的嗎?如此簡單粗暴,如此糊弄得罪人,難道說狼族被他們的近親犬族給影響了,腦子也沒有了?狼族不是向來以狡詐陰狠爲代名詞嗎,怎麽如今却會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來?

  還是說狼皇雪霸覺得自己這個九兒子根本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所以就這麽不顧他的想法强制性讓他入贅他國,隨意踐踏他的尊嚴?

  如果真是這樣,那狼皇雪霸的眼睛應該是瞎了,看不清真相爲何,狼族這位九皇子如果還算是沒有實力沒有價值,那普天之下就沒有幾個有價值的妖族了。白淩想著之前從狼族中收集而來的情報,再想到今天暗衛呈上來的對玄淵施加威壓的那份情報,兩相一對比他當場就只想駡娘。

  狼族那群人都是眼瞎了嗎?這樣一個實力强大莫測、前途遠大的皇子繼承人,在他們看來難道是個沒有實力沒有前途,完全可以隨意放弃、用不著在意的繼承人嗎?還是說,狼族的繼承人不僅足够多,而且都實力不凡、很有能力,所以狼族根本不在乎?

  白淩心頭簡直忍不住呵呵了,想他就一個女兒,爲了讓女兒日後擔得起貂族的重擔,他不知道廢了多少心思,甚至寧願被整個妖族嘲笑也要廣告天下貂族招親的事情,然而看看狼族,這麽優秀的繼承人說放弃就放弃了,真是土豪,土大款!

  玄淵幷不想和貂族扯上什麽關係,在將雪明煦不願意入贅的意願說清楚後就打算離開,雪明煦的願望幷沒有牽扯到貂族,他雖然深恨狼族將他當做貨物送來和親的那群人,但却幷不恨疑似買方的貂族,畢竟貂族爲小公主招婿那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是狼族非要搞騷操作,搞什麽强制霸愛。

  不過玄淵不打算把貂族牽扯進來,白淩却似乎有這個意向,他眸光一閃,突而笑了起來,微笑道:「我與你父皇同輩,就稱大喚你一聲賢侄吧。明煦賢侄,你何必急著離開,既然你不願入贅,我自然也不會强逼於你,畢竟我爲女兒選婿,也是希望女兒生活和美,是講究你情我願的。」

  見玄淵神情冷漠,俊美面容上一片冷凝之色,白淩就知道他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不由笑了笑,從善如流的改了口風,直接說出他的真意和打算:「不知道賢侄,是否有與貂族合作的意思呢?」他笑眯眯的看向玄淵,做出一副溫和長輩的模樣來,「賢侄被狼族如此對待,心中有所怨懟之情也是正常,只是賢侄也不要太過介懷,須知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事事順心拿畢竟是奢望。」

  玄淵抬眸瞥了白淩一眼,漠然道:「你打算挑動我回狼族爭奪皇位?怎麽,你是打算支持我上位麽?」他言簡意賅,一句道破白淩的目的。就算白淩也算睿智聰慧,但他的心思在玄淵面前實在太過淺白,他接著挑眉淡漠問道,「這於你、於貂族,又有什麽好處可言?」

  被玄淵一句話道破意圖,白淩也幷沒有太尷尬,他想了想,也就笑著毫無保留的把理由如實說來,在玄淵這樣的聰明人面前,說一百句假話也不如說一句真話:「一來,賢侄你既然被狼族放弃,說明你在族中幷無多少助力,就算你實力不凡,想登上皇位也需要有人從旁輔助,而貂族在此時雪中送炭,你總得承幾分人情。」

  「二來,賢侄你實力非凡,若是能爲狼族之皇,未來必定能將狼族發展到更壯大的地步,若是如此,與狼族結盟的貂族自然能沾光。至於三來嘛……」白淩頓了頓,才接著說,「我認爲能把賢侄這樣的繼承人趕出族中送去聯姻入贅,現任狼皇可能有些糊塗,與這樣的人結盟,我們貂族心中難安啊。」

  玄淵了然,正所謂不怕神對手就怕猪隊友,白淩這是怕狼族的人拖後腿。

  白淩玄淵月說道:「貂族確實願意與狼族建立盟交關係。而只要狼族陛下願意將盟約踐行下去,那狼族陛下到底是誰,那根本就不重要,反正狼族的皇帝必定是出自嘯月皇族,我們貂族也不可能改變這一點。當然,若是有機會的話,我們自然也是希望想選出對貂族有利的狼皇人選,而賢侄在我看來,就是合適的人選,所以我願意相助你爭奪皇位,只要賢侄繼位以後,將與貂族的結盟進行下去即可。」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49
第745章 和親的狼族小皇子11

  目光淡漠的看了白淩一眼,玄淵唔了一聲,若有所思道:「貂族族人數量不多,但在妖界却占據了大量資源,在妖界中地位、權勢不低,這番鮮花灼錦、烈火烹油之景能够得以維持,一是因爲貂族與各方勢力皆有聯姻、關係密切;二是因爲貂族個人實力不弱,强者威懾各族,方使得他們不敢擅動。」

  「貂族這番情景,看似是穩固金湯,但實則不過是空中樓閣,虛有其表而無其實,長此以往下去,乃是取禍之道。」玄淵語氣淡淡,言辭刀,犀利的將貂族所存在的問題和毛病都說了出來,他甚至垂眸低笑一聲,之後方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笑意看向白淩,反問道,「我說得可有錯處?」

  白淩嘆息一聲,也不裝什麽樣:「賢侄所言半點不錯。貂族看似錦衣灼灼,實則隱患處處,不知何時便會引來潑天大禍、致使整個貂族蒙難。故而我們需要一個堅定的盟友守望相助,當貂族遭遇到困境時,希望盟友能够伸出援手,救貂族一次。我想如果狼族願意與貂族結盟,其他勢力怎麽也要掂量一下同時招惹兩族的後果。」

  聽完白淩的這番話,玄淵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一副不怎麽動心的模樣。他確實對於貂族的事情幷不關心,也不在意,所以幷沒有回應白淩結盟的話,反而問道:「狼族雖然對貂族所生産的雪靈清露依賴性極大,在這一點上受制於貂族,但只要狼族勢大,絕對會想辦法徹底征服貂族,讓貂族徹底爲他們所用。即使未來可能遭遇如此景地,陛下難道也不擔心?」

  怎麽可能不擔心呢?白淩臉上極快的掠過一抹陰鬱和嘆息,微微搖頭,却什麽有關於此的事情都沒有說出來,反而淡淡道:「這些是貂族日後需要擔心的事情,賢侄就不必爲我們多操心什麽了。至少從各方面來,狼族與貂族結盟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我想賢侄應該清楚這一點,也應該知道我提出支持賢侄爭位是很有誠意的。」

  白淩不願意多說,但是也用不著他說什麽,玄淵就勾唇了然一笑,語氣清淡道:「貂族內部侍從勢大而新主弱小,等新皇繼位,貂族內部也將生出動蕩波折,如此良機,妖族其他種族是不會錯失這個良機,必定會大舉進犯貂族,貂族個人實力强,但人手少,軍隊實力不濟,怕是擋不住這一次進犯,滅族之危就在眼前。」

  雖然白淩心胸寬廣、頗有帝王心術和胸略,但是被一個小輩直接把貂族面臨的各種困境說出來,而且他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戳心肺管子,此時真的有些著惱,雖然貂族內部確實有這些問題,但自己知道和被旁人明晃晃的說出來打臉是完全不同的。

  白淩臉上的表情漸漸變了,帶著幾分說不出威勢和沉重,他目光沉沉的凝視著玄淵,表情稱不上友好,一時也沒有說話,只有帝王的威嚴無聲蔓延開來,氣勢逼人,威嚴赫赫,讓殿中原本侍立的貂族青年們都有些戰戰兢兢起來,在這種沉重的威壓之下有些喘不過氣來,心神都被攝取,無端低了白淩一頭,竟生不起半點反抗的意思。

  玄淵神情依舊淡然,仿佛半點沒受到影響,他甚至還繼續開口往下說了下去,繼續戳白淩的心肺管子:「對貂族而言,與其等新皇繼位,貂族被其他妖族圍攻滅族,那不如選擇和狼族結盟。」

  「畢竟只要狼族還對雪靈清露有一日需求,那貂族安危便可保證。就算貂族被狼族收爲附庸,也還有東山再起一日,貂族未必不能光復。但若是貂王城整個被攻破,城破之後貂族族人四散流離、東奔西顧,那麽貂族就算是徹底散了。滅族與成爲狼族附庸相比,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麽選。」玄淵笑語淡然,言辭如刀,一句一句往白淩心頭軟肉上割刺,簡直不把他刺得心頭滴血不罷休。

  白淩心頭簡直像是有一口老血梗住,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喘了幾聲,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語氣憋屈的說道:「賢侄所言的這是最壞的情况,事情不一定會糟糕到那個地步,如今賢侄所言不過是猜測而已,幷不一定會成真。」

  纖長濃密的睫羽垂下,玄淵的目光落在自己攤開的手掌上,白晰而不見一點老繭的手掌上肌膚細膩、肌理勻稱,手指五指骨節分明、修長乾淨,顯然不曾有過太多鍛煉和勞累,玄淵仿佛注意力都放在上面,故而態度十分散漫不羈,透著幾分不以爲意和冷淡漠然。

  對於白淩語氣憋屈的爭辯和解釋,玄淵只是漫不經心的嗤笑一聲,神色八風不動、沒有太多動容,便將他的態度表現無疑。他長眉微挑,薄唇勾起,終於抬眸朝白淩看去,隻目光無波冷淡,語氣帶著似笑非笑的散漫:「陛下願意這麽想,那就這麽想吧,這是貂族的事情,自然輪不到我來操心什麽。」

  白淩被玄淵的話氣得有點肝疼,他這態度不就相當於在說你愛自欺欺人就自欺欺人嗎?簡直太氣人了!半響過後,白淩心中已經不抱多少希望的問道:「看來賢侄對未來局勢早就心中有數,不用我再多說什麽。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什麽了……」

  在白淩看來,玄淵既然這麽毫不留情的指出貂族未來的危機,那麽對於貂族的未來局勢一定是很不看好,既然如此,怕是不打算和貂族結盟什麽,而以他的眼光和實力,就算沒有貂族相助,想要上位成爲嘯月皇朝的帝王也根本不難。

  既然事實如此,他之前提出貂族支持雪明煦去爭奪狼族皇位,然後雪明煦投之以木桃回報讓狼族和貂族締結更穩固的盟交關係的計劃,就未免有些貽笑他人,白淩心中鬱鬱的想,任務雪明煦肯定會拒絕。

  然而白淩自然沒那麽容易猜得到玄淵的想法,因爲在白淩自認爲雪明煦不會答應他的要求準備送他離開皇宮之前,玄淵便開口直言打斷他沒說完的話:「你提出的合作,我答應你了。」

  「啊?」幸福來得太快像是龍捲風,白淩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皺了皺眉後方才遲疑問道,「賢侄的意思是,準備與我們貂族合作嗎?」玄淵真的答應了,白淩反而心裡沒那麽有底,有點不敢相信玄淵會開口說同意。

  「既然貂族有合作的美意,我自然不忍拒絕。」玄淵語氣很淡的笑著說道,眉宇間神情淡淡仿佛還真是那麽一回事,在白淩摸不著頭腦、心中沒底的時候,他話音一轉,突然又道,「不過合作的內容要改變一下。」

  聽到這句話,白淩反而放下心來,感覺心頭一鬆,原本浮現的荒謬和不信感也淡了下去,他就說事情沒有那麽順利,像雪明煦這樣中途再變化口風才是正常的,連忙正了正神色、清了清嗓子,肅聲說道:「賢侄有什麽其他意向,不如直言,只要條件能够接受,我都願意與賢侄合作。」

  玄淵笑了笑,態度尋常的隨口說道:「不必貂族幫我爭奪狼族皇位,只需要貂族提供一些物資,幫我變强就可以了,作爲交換,日後雪明煦若登上登狼族帝王之位,會與貂族簽訂盟交協議。」

  白淩:……提供物資、幫你變强是個什麽鬼,之前差點憑威壓把他們貂族的精英暗衛壓垮殺掉的人是誰啊!你這是在逗我嗎?

  頓了頓,見白淩一臉糾結無語的神色,玄淵又像是想到了什麽,接著補充道:「如果貂族覺得我所提出的『雪明煦登位後與貂族建立盟交關係』的回報太遙遠、太沒有保障性,那麽也可以更換一個——比如說,我可以幫助貴族唯一的繼承人成長爲合格的帝王。不知道陛下覺得如何?」

  白淩滿臉愕然,徹底怔住,良久方才皺眉道:「你說什麽?你說你能幫助我們將我族繼承人鍛煉成合格的帝王?」白淩說著說著簡直差點笑出來,他搖頭,滿臉啼笑皆非的說道,「我們貂族努力十年,都沒有什麽效果和成就,你憑什麽以爲你可以?」

  白淩難道沒有試過好好教導自己的乖女兒讓她成長爲合格的帝位繼承人嗎?但就是試過了才知道不行啊,他女兒就是個一根通到底粗的直神經,完全沒有半點心眼,什麽帝王心術根本教不下去,他早就已經明智的决定放弃了……還是寄希望於孫子吧!

  「你們沒成功,只是因爲你們對她不够狠心而已。」玄淵語氣淡淡的說道,無端讓白淩覺得心頭掠過一陣冷意。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49
第746章 和親的貂族小皇子12

  白淩眨眨眼,聽著玄淵的話,心頭有些莫名的冷意掠過,他本能的覺得玄淵所說的話對於他捧在掌心裡嬌寵的小女兒來說,也許不是什麽很好的未來。可是他心裡一想到也許真的有機會可以讓女兒成長爲合格的帝王,他心裡就忍不住有些心動。

  就算這個狼族的九皇子擺明瞭是會嚴厲教導他的女兒,會足够狠心的去調教她,但是他的女兒到底是貂族的公主、是貂族唯一的繼承人,就算雪明煦會嚴格教導,多少也要看在貂族的面子上留些情面吧?

  ……總不可能真的去傷害他女兒,真的讓她的性命陷於危險之中,讓她受到重大創傷吧?白淩覺得女兒會受到一定的磨礪,但不至於嚴重到身家性命受到損傷的地步,而如果女兒的安全可以得到保障,雪明煦也真的有那個能耐能够將女兒磨礪成真正的帝王的話,白淩覺得也不妨試上一試。

  就是得先確定,雪明煦是不是真的有這份能耐,他女兒白暖的安全又是不是真的有保障……白淩眨了眨眼睛,一臉的若有所思之色,心頭意動不少,只是還糾結著這兩點,一時有些難以下定决心。畢竟在白淩看來,女兒能成長爲真正的帝王確實很重要,但他女兒過得開心快樂比這些更加重要。

  白淩的猶豫玄淵一眼就看了出來,他所憂心和糾結的事情他也心中有數,所以很快便從善如流的說道:「陛下不必擔心什麽,反正我也不可能真的做出傷害你們貂族小公主的事情來。我與貂族無冤無仇,自然不會故意做出於貂族不利的事情;而且我也不想招惹貂族,自然不會做什麽故意得罪貂族的事情。」

  白淩聽到玄淵肯定的表達出不會讓女兒白暖受到傷害的話語後,心中的猶豫和糾結頓時消散了大半,只剩下些許躊躇,畢竟他還不清楚雪明煦是不是有這個能力,就算女兒的安全有所保障不必擔心什麽,但若是雪明煦其實沒什麽本事,那把女兒交給他照顧,豈不是浪費時間?

  就在白淩游移不定時,玄淵却神情淡然,語氣平靜的接著開口說道,「當然,若是陛下暫時下定不了這個决心,那就還是按原本的提議來,等雪明煦登上狼族帝王之位,便會大力推動兩族建立盟交關係,我們的合作條件還是按照之前所述的那般來,之前的提議就當我沒提過就是了。」

  唇角微微勾起,玄淵的笑容中微帶幾分莫名的深沉之意,他淡淡笑道:「若是陛下覺得我現在的提議尚可的話,那麽我們就可以開始簽訂契約了,以嘯月狼族的血脉和銀月貂的血脉作爲見證。」

  在妖族,最有約束力的契約來源於血脉契約,以妖族自身血脉所簽訂下來的契約,一旦違背,那麽血脉就會受到反噬,陷入到沸騰之中。而妖族一身實力有十之八九都系於血脉之上,一旦違背契約受到反噬,實力將會十不存一,幾乎可以說是一落千丈。

  懲罰如此嚴重,保證妖族的契約具有極大的約束力,輕易不會有妖族違背契約,去感受那遭受契約反噬而血脉沸騰的下場。故而在妖族,血脉契約是很有可信度的,願意以血脉契約作爲評定,就證明簽訂契約的妖族是出自真心,而非有意欺騙什麽。

  玄淵再不提什麽磨礪貂族小公主成長爲合格帝王的事情了,但是白淩却反而忍不住有點後悔,覺得自己不該猶豫搞得事情要泡湯,他連忙開口說道:「我自然是沒有什麽信不過賢侄的,不如就按照賢侄之前的提議來吧,我們貂族提供物資幫你變强,你幫我族磨礪繼承人成爲合格的帝王。」

  提到提供物資幫助雪明煦變强時,白淩還是忍不住牙疼了一下,覺得自己真是看不懂眼前這個狼族九皇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又是抱著怎樣的想法。從貂族對他的調查來看,在狼族時他給外人留下的印象就是身帶缺陷、實力孱弱,低調得幾乎沒有多少信息流傳出來。

  而今日暗衛現身去請他來皇宮時所感受到的那股足以把人溺斃的威壓却是做不得假,只從這一件事情就可以知曉雪明煦的實力絕對不差,甚至不會遜色於他,但就是如此實力的雪明煦却開口提要求希望貂族提供給他物資,然後他繼續變强——說得就好像他現在還不够强一般。

  玄淵與白淩簽訂了血脉合同後,財大氣粗不差錢的白淩便將一大堆物資直接送給了玄淵,讓他可以直接帶走。在玄淵帶著這些足够訓(折)練(騰)雪明煦一個月的物資離開之前,他們約定好,就在明日,貂族會送小公主白暖前來跟隨玄淵,受他磨礪,努力朝合格的帝王而努力。

  在玄淵與貂族締結了血脉契約,達成了協議和默契之後,嘯月皇朝所送來的那一紙國書就被雙方不約而同的忘到了腦後。雪明煦自有自己的傲氣,是根本就不想入贅貂族的,而貂族也有他們自己的驕傲和底氣,不會願意接納一個根本就心不甘情不願的妖族成爲他們的皇夫。

  所以讓雪明煦和親貂族的事情,就真的只是狼族的自以爲是、自作多情而已,幷沒有任何意義,他們想的再好也沒有用,他們的想法既無法影響到貂族的决定,也無法左右遠在貂王城、身邊護衛都已經被煽動背叛的玄淵。

  可以說,從貂族與玄淵締結契約以後,狼族、特指狼皇雪霸和其他皇子的算計,就已經注定了要落空。

  離開貂族皇宮後,玄淵回到狼族在有客來客棧所租賃的小院。原本他只是打算在貂王城暫住一段時間,所以當時對於住所他幷沒有考慮太多,只是覺得有客來客棧背景深厚,住著清淨又方便才會選擇在有客來租賃小院,但如今很可能要在貂王城常住,在住在客棧就太不方便了。

  畢竟訓練雪明煦的計劃也需要開展開來才行,要鍛煉他的身體、讓他慢慢變强的話,一個小院就活動不開了,畢竟那什麽上山下山、負重跑、負重擔水的勞力活動,都是需要比較大的空間作爲活動範圍的,環境逼仄可不合適。

  狼族派遣來送雪明煦這個九皇子前來貂族和親的護衛長早已經被玄淵所收服,當他被喚到書房,聽完玄淵的吩咐後,不由微一遲疑,沉吟片刻方才說道:「貂王城附近的洞府租賃嗎?屬下倒是沒有關注過這些信息,只是若是殿下打算去貂王城外暫住,事情怕是不容易。」

  在玄淵長眉微挑表露出疑問後,這位狼族派遣而來的護衛接著說道:「貂王城外附近租賃的事情屬下是不知道,不過屬下倒是聽人曾經說起過,這貂王城外的連綿千里的廣袤山林都是屬￿貂族的地盤,不允許外族隨意侵占和落足。就算是乘坐飛馬從這裡經過,也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不許多留的。」

  聽到這護衛的解釋,玄淵斜飛入鬢的長眉不由挑了挑,露出幾分笑意來:「哦,屬￿貂族的地盤麽?」屬￿貂族那就更好辦了,既然貂族也同意了由他來教導貂族小公主的提議,那確實得騰出個位置來方便他的教學才是,於是玄淵唇角微勾,語氣隨意的吩咐道,「你去通知其他護衛收拾東西,今夜我們便搬去城外。」

  也不管這狼族護衛長心中是多麽驚訝不解,玄淵擺擺手將他揮退下去,讓護衛長按照他的吩咐去辦事。

  然後玄淵右手淩空隨意一扣,一個原本隱藏在院子中的貂族暗衛就被玄淵所攝取了出來,滿臉驚愕莫名的暗衛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直接摔落在了書房的書桌前,他怔怔抬頭看向玄淵,目光又是惶恐又是驚駭,簡直就像是看到了什麽讓他完全無法相信的事情一般,整隻貂都是懵逼的。

  「去轉告貴族陛下,讓他在貂王城外安靜僻靜的山林荒野中尋一處無人打擾的地方,我要帶著狼族人住到那裡去。明天你們若是要送貂族公主前來找我的話,那就送到貂王城外即可。」玄淵語氣十分理所當然的開口吩咐道,好像人家一個負責監視狼族的暗衛,天生就該幫他傳遞消息似的。

  玄淵此前一直當潜伏著的貂族暗衛不存在,既不拆穿他們也不搭理他們,是因爲這些暗衛的存在對他來說沒有意義,拆穿不拆穿都不重要。但既然他現在有用得著暗衛(送信)的地方,那自然就不必手軟什麽,直接把他們提出來用不就是了?

  於是可憐的貂族暗衛就陷入了對自己的實力百般懷疑、仿佛已經三觀俱毀的境地當中,覺得自己大概是個假暗衛的貂族暗衛帶著玄淵要轉達給白淩的口信,暈暈乎乎的離開了狼族租下的有客來小院,速度極快、猶如一道青烟一般朝著皇宮飄了過去,準備即刻把消息傳回去。

  而在毫不客氣的派監視他們的貂族暗衛傳消息給白淩後,玄淵又玩起了騷操作,他直接將靈魂正在沉睡、原本漂浮在他自己身體周圍的雪明煦給喚醒了過來,幷開門見山說道:「你不是想變强嗎,現在有我在這裡給你做靠山,你用不著擔心會被狼族逼著你去做你不喜歡、踐踏你尊嚴的和親之事,反而有足够的時間去努力變强,這麽好的機會,你不會願意錯過吧?」

  「有關於讓你變强的辦法,我已經有列出詳細計劃,你要開始磨(折)礪(磨)自己嗎?」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50
第747章 和親的狼族小皇子13

  被玄淵强制性喚醒的雪明煦本來還有些懵逼,有點摸不清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况。他原本還以爲前來替他完成心願的宿主會過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想到掙脫開他身體對血脉束縛的辦法,然後完成任務把他喚醒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結果這沒過多長時間呢,玄淵就直接把他喚醒,然後說出了上述這番話,這讓他不免有些傻眼,傻楞楞的問道:「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你找到了讓我變强的辦法、幷且列出了詳細的計劃嗎?如果你保證這鍛煉方案有用,我當然很願意現在就開始拼搏變强,但是……」

  抿了抿薄唇,雪明煦眉宇間流露出幾分陰鬱難言的神色來,帶著些許說不出的凉意和冷意:「如果你現在就提交任務任務離開,現在太弱小的我怕是立刻就會被逼著去做一些我不願意、萬分厭惡的事情。畢竟現在的我甚至就連護送我前來妖族的狼族護衛都不是對手,就算我滿心不甘,我也會被他們强逼著送去貂族和親。」

  「因爲我沒有强大的實力、弱小不堪,所以我注定要任人魚肉、隨波逐流。」說到此處,雪明煦眉宇間流露出的神色裡莫名的陰鬱,任人魚肉和操控這樣的悲慘之事,在過去他真的經歷得太多了,無論如何也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他自嘲一笑,深吸一口氣後方才說道:「爲了改變這樣的局面,所以我想要變得强大,强大到足够可以不被他人左右,可以自己决定自己要走的路。然而……現在我却沒有時間去變强。」因爲一旦狼族發現他的小動作,那麽立刻就會再派人來貂族壓著他去跟貂族和親,而還未成長起來的雪明煦根本無從反抗,只能任由他們所操控,

  挑了挑眉,玄淵不由目光含著三分淺淡笑意的看了漂浮在半空中的雪明煦一眼,勾唇道:「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幷沒有打算要離開,放你自己一個人面對狼族壓迫的意思。只是,既然你堅持想要靠自己變强,那我想,這變强的路就得由你自己去走才是。」

  雪明煦滿眼不解的朝玄淵看來,一臉莫名:「什麽意思?你不離開,而我却要努力去變强?你是說,打算與我共同操控我的身體嗎?」還能够這樣的嗎?就算可以,但如果他的身體一直保持著清醒和活動,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吧?

  玄淵嗯了一聲,徐徐把自己搞得騷操作慢慢說來:「你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去,然後按照我所擬定出來的計劃開始磨礪自身。而我就捏一個化身暫時待在你身邊,保證狼族的護衛暫時忠心與你,不會聽從狼皇雪霸的命令逼迫你去做一些你不願意的事情——比如和親、入贅什麽的。」

  「而且,我以化身的形式暫且待在你身邊,不僅可以幫你控制狼族的護衛,而且擋住各方朝你施壓的手,可以讓狼族和貂族都無力逼迫你,讓你有足够的空間去變强,然後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雪明煦滿臉愕然,一副沒想到事情還能這麽做的懵逼表情:「還可以這樣的嗎?」怎麽跟主神給他科普的情况不太一樣,不是說前來幫助他完全任務的宿主必須暫且附身在他的身體上嗎?化身又是什麽?

  眨了眨眼睛,玄淵語氣很無辜的說道:「怎麽不能這樣?我只是在盡力完成你的願望而已,畢竟是你自己說想要靠自己變强的,既然你想要靠自己變强,那就要不斷去努力奮鬥。而要做到這一點,回到你自己的身體是必行之路,畢竟只要你的身體暫且由我來操控,你就沒辦法踐行自己定下的目標努力去變强,不是嗎?」

  雪明煦在心中把玄淵的話揣摩了一遍,頓時覺得玄淵說得非常對。沒錯啊,既然他是想靠自己努力變强,既然現在有玄淵這個强大的外來者在身旁,那就等於他暫時有一個狼族、貂族都無法奈何的靠山,趁著這個良機,他當然應該把握機會去變强。

  而且,身體被別人所操控、他自己的魂魄却只能沉睡的經歷幷不好受,玄淵既然願意把身體的控制權還回來,那他更該接受,而不是猶豫不决什麽,能提前拿回自己身體的操控權,能够有人守護著有時間去努力變强,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他合蓋感恩戴德。

  定一定神,雪明煦立刻回答道:「您說得很是,這個主意真的是太好了。」猶豫片刻,雪明煦又繼續問道,「不知道您化身而形成的形象,是不是真的能够瞞過旁人的探查?還有化身的身份,不知道您有什麽計劃和想法嗎?」

  「化身你不必擔心,我的化身不會被任何人發現有問題。」玄淵自信滿滿的回答,語氣成竹在胸,雖然只是神魂化身,但妖界這些實力幷沒有超過玄淵的妖族們是沒辦法發現這個真相的,而且玄淵又不是只有神魂,他的身體一直被他藏在神魂之中,如果有需要的話,玄淵完全可以將自己的身體取出來。

  右手稍稍屈起,玄淵漫不經心的敲擊了兩下桌面,神情帶著幾分笑意,慢慢說道:「既然你說我化身的身份爲何嘛,不如就暫時做你的半個師尊好了,你那一系列變强的方案都是由我親自規劃、親手所寫,如果你確實按照計劃去努力變强,那勉强也能算是我的弟子了。」

  雪明煦大喜過望,他是隱約感知到玄淵一鱗半爪强大的人,而就是玄淵透露出來的那些許强大,也足够讓他知道這是根粗大腿,如果能牢牢抱住,狼族的逼迫算個什麽啊,要是當初他心狠一點直接許願將狼族毀滅,也許他的這個願望會更容易實現:「既然大人青睞垂簾,晚輩就厚顔喚前輩一聲師尊了。」

  貂王城坐落於一片平原之中,在這座古老的城池外,有古老連綿的森林,有料峭嶙峋的山峰,有清澈汹涌的河流,更有十分肥沃的土地。而在貂王城外一座隻鋼彈千丈的小山。在最近幾日,這座往日裡根本沒有多少人前來的小山漸漸熱鬧起來,有妖族搬了過來,幷且暫時生活在這裡。

  因爲旁人很少涉足此處山峰,所以一時間根本無人知曉,這座位於貂王城附近、往日裡平平無奇的山峰已經完全改了模樣。如今在這座山峰山頂,有建造出一個面積不小的別院,而有不少人就暫時住在這座位於山頂的別院中,其中就包括狼族的九皇子雪明煦,以及貂族唯一的繼承人,貂族公主白暖。

  這座鋼彈千丈的山峰外側,有著一片深達千丈的懸崖峭壁,此地山峰猶如刀割一般直上直下,十分的嶙峋陡峭,普通的妖族就是站在懸崖之上往下看,都會覺得頭暈目眩。要不是許多妖族都有著强大的實力,只怕會對這樣的懸崖産生畏懼感。

  然而若是妖族被封印了力量、速度和血脉,變得如同普通常人一般,既沒有矯健的身手,也沒有能够騰空飛翔的修爲,更沒有血脉的强大,當他們剝離了一切外在的因素之後,面對這樣的懸崖峭壁,他們是否還會勇敢無畏,視其爲可以隨意征服的對象?

  當被壓制實力的妖族身處於這樣的懸崖峭壁之上,是否有隨時可能從懸崖上跌落下去的恐懼感,是否覺得自己隨時處於生死一綫的狀態之中,時刻都經受著生死之間大恐怖的壓迫,幷且在這種壓迫下,實力和心性能够得到飛速的增長呢?

  玄淵覺得這很有可能,他這個想法很有實踐的必要,於是他真的就這麽幹了。

  ——他把雪明煦和白暖的一切全部封印掉,剝離掉這兩個出身高貴、血脉不凡的皇子公主天生的優勢,將他們的一切能力全部壓制,讓他們完全以普通妖族的肉體去挑戰這座鋼彈千丈的懸崖峭壁。

  從遠處看來,猶如刀削出來、直上直下的懸崖上,有兩個渺小得像是螞蟻一樣的影子在這座山峰上艱難攀爬著。嶙峋山峰間岩石粗糲尖刻,幾乎沒有多少落脚之處,這兩個攀爬著懸崖的身影必須找尋岩石間的縫隙和凸起當做借力之點,在毫無防護、陡峭無比的山岩上往上攀爬著,努力朝著山巔攀爬而去,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只要脚滑一下,就隨時可能墜落山崖死去。

  而用玄淵的話來說就是:「你們就是真的摔下去摔死了也沒關係的,只要還沒去投胎我都能把你們救回來。所以別擔心,儘管放心的往上爬吧,摔到懸崖下摔死了,被我救回來以後再接著繼續往上爬就是了。」

  雪明煦、白暖:……好凶殘QAQ。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50
第748章 和親的狼族小皇子14

  自從玄淵的神魂不再寄托於雪明煦的身體之中,而是以化身的方式行走於妖界這片大地之後,原本靈魂被迫從身體當中分隔出去、只能沉睡於半空中的雪明煦算是終於擺脫了這樣的境地,不再做個只能跟在自己身體旁邊飄的孤魂野鬼,而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開始自己的漫漫變强之路。

  而被玄淵指使去向貂族帝王白淩傳達口訊的暗衛雖然對自己的實力和能力發生了重大懷疑、三觀俱碎,但好歹還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務,成功的將玄淵的要求傳達給白淩。爲了自家女兒在被鍛煉時所身處的環境能够更好一點,白淩十分爽快的答應了玄淵的要求,在貂王城外圈了一座鋼彈千丈的山峰作爲教學地點。

  白淩在貂王城外給他圈出了一塊無人打擾的地盤以後,玄淵也不稀罕再繼續住在消息四面漏風、對貂族皇帝白淩來說一點隱私感都沒有的有客來——有客來背後的靠山,可不就是貂族皇室,若非如此,他們這個客棧怎麽可能在貂王城迎來送往這麽多客人。不想繼續留在有客來,所以玄淵當晚就帶著雪明煦等人搬去了白淩圈出來的山峰。

  爲了女兒能够在這座鋼彈千丈的山峰上生活時能够過得舒心,日子不至於慘淡到十分艱難,白淩還十分大手筆的將一件宮殿法器丟在了山頂,瞬間化作一片連綿的宮殿可以供人居住。除了改善住房條件,他還擔心雪明煦麾下的那群狼族侍從不懂得照顧人,所以還打算派一些貂族僕從來照顧白暖的日常起居。

  白淩的這個打算當然是被玄淵毫不猶豫的拒絕,他隻允許貂族的人將每日的食物和物資送到山脚,不允許白淩直接派遣貂族僕從前來照顧白暖的日常起居,更加不允許白淩夫妻跑來「陪讀」。甚至於,就連狼族的那些侍從玄淵也不允許他們上山來,只許住在山脚,山頂隻住了玄淵和雪明煦、白暖二人。

  於是雪明煦和第二天被送過來的白暖就開始了他們凄慘悲苦的人生,他們被調教得欲生欲死,簡直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爲偌大的山頂只有他們三個人,他們兩個被玄淵折磨得簡直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外人誰也不知道他們的日子過得有多慘。

  整個山間,唯一享受了山頂宮殿的舒適、貂族提供的富含靈氣的高檔食物的人是玄淵。什麽,你說雪明煦和白暖?呵呵,住嘛,他們訓練時根本就沒時間回宮殿好好休息,在山間隨便挖個坑、找個避風的山坳將就著囫圇睡個覺不就行了,至於吃嗎,倒不至於讓他們餐風飲露,但在發現山間野果和打獵能讓他們餓不死後,玄淵也沒管過他們吃喝的問題。

  對於雪明煦和白暖兩個人的改造,玄淵心裡已經有了計劃:雪明煦的目標是變强,需要通過鍛煉肉體來打開對血脉的禁錮,繼而變强;而白暖,首先不說她是不是具有爲帝的手段和心機,首先她得有一顆帝王之心,需得心性堅决理智才行,所以最先要改掉的是她嬌怯溫柔、軟弱靦腆的性格。

  於是第一項訓練項目應運而生:雪明煦和白暖在被玄淵封禁了全身的修爲和血脉後,手無縛鶏之力的他們倆直接被丟到了嶙峋陡峭的懸崖峭壁上,在這直上直下角度幾近直角的懸崖之上,雪明煦和白暖的實力被壓制到極限,與弱小孩童沒有區別,可想而知這樣在懸崖上攀爬有多艱難。

  而什麽時候他們憑著自己的能力爬到了懸崖頂峰,什麽時候這第一項訓練結束。如果他們一直沒有辦法在修爲和血脉被封禁的情况下爬上山崖的話,那就只能一直待在這片料峭山崖之間,住在隨時可能摔落下去的山崖上,吃的是山崖縫隙裡艱難生長的野果雜草,除非能走出去,否則就一直被困在此間。

  有人會說,也許雪明煦和白暖可以選擇就待在懸崖底,就不嘗試往上攀爬,如此不就不會墜落山崖了麽,就算懸崖底荒蕪了一些,至少不會從千仞懸崖上掉下來摔死嘛。但玄淵豈會想不到這一點,一開始這一項訓練進行之時,玄淵就是直接把毫無力量、弱小如常人的雪明煦和白暖直接丟到了懸崖的半中腰。

  身處於懸崖的中部,他們兩個人要麽往上攀爬,要麽往崖下行去,不管選擇哪個方向,那都是一失足便會摔下去摔死,千丈高得懸崖如果在白暖的力量還沒被封禁時,也許她還能禦風落到山崖下,不會受傷身亡,但此時他們却都被封禁了力量,別說禦風飛行,就連一塊重點的石頭都舉不起來。

  在雪明煦和白暖剛開始進行這第一項訓練時,從小被寵愛到大、被保護得很好的白暖直接就嚇哭了,她怕得不得了,縮在懸崖峭壁上一動都不敢動,既不敢往下爬,也不敢往上攀登,原本優雅高貴、氣質嬌憨可人的小公主硬是變成了一隻壁虎死死巴在懸崖上,氣質形態蕩然無存。

  白暖是白淩唯一的女兒,身份高貴,血統不凡,有最好的老師負責教導她修煉,也有最豐富的物資提供給她變强,故而實力不弱的白暖是第一次渾身力量被封禁,她變得如此弱小,然而她此時却身處於懸崖峭壁之上,隨時可能墜落下去。

  而事實上,白暖她是真的摔了下去。在血脉修爲、力量速度盡數被封禁之後,白暖因爲懼怕身下的千刃懸崖,既不敢往上也不敢往下,在雪明煦鼓起勇氣開始往懸崖上攀登時,她還是巴在原地不敢動彈,硬生生的把自己困在了出發點,然後……巴住懸崖間凸起石頭的時間太長,已經沒有修爲的白暖手脚發麻,就那麽從千仞懸崖上摔了下去。

  當白暖手脚無力再也巴不住懸崖上凸起的石頭往下墜落而去時,雪明煦才往上爬了十餘米的距離,當時他驚駭莫名,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生怕白暖這個貂族公主真的摔下去摔死,然後貂族來找他們麻煩。

  雪明煦以爲實力高深莫測的玄淵會突然出現接住白暖,拯救她的性命,然而玄淵真的這麽做他就不是玄淵了。在他看來,攀登懸崖不成、失足落下摔死,同樣也是第一項訓練中的一部分內容,沒有代價、不親身死一死,他們怎麽長記性呢?摔死也沒什麽好怕得,死啊死啊的,不就習慣了嗎。

  玄淵的一番騷操作深刻且直白的向雪明煦演示了一番什麽叫做「强大,真的可以爲所欲爲」,當死亡都被他一脚踩下任意踐踏的時候,那這世間便真的沒有什麽事情能够阻攔到他的行爲,他是真的想幹嘛看幹嘛,就算他要把貂族唯一的繼承人丟到懸崖上讓她摔死,也不是什麽大事。

  玄淵沒有出現,那失足從懸崖上落下的白暖就直接往懸崖之下墜落而去,猛烈的疾風纏繞在她周圍,讓她一時連眼睛都睜不開,而渾身無法自控只能往下墜落而去的感覺讓她深刻的感受到死亡就近在咫尺,她深切的體會到死亡所帶來的可怖。

  然後?然後親身感受了一番生死之間大恐怖、有所明悟,心性仿佛也得到了提升的白暖就啪嘰一聲摔落於懸崖之下,摔得粉身碎骨、血流滿地,就這麽直接摔死了——在白暖死前一刻,不管是白暖還是雪明煦都還以爲玄淵不敢讓她去死,一定會出現救白暖。

  然而沒有。玄淵確實現身在了懸崖之下,却根本沒有出手救下白暖,而是任由從懸崖之上墜落下來的她摔死了。

  等白暖摔死後,玄淵一揮手便將在懸崖之上艱難攀登、然而好半天才往上爬了十幾米的雪明煦給帶了過來,讓他也親眼看了看白暖粉身碎骨的凄慘死相,幷笑吟吟的對他說道:「如果你也從懸崖之上失足落下,我也同樣不會救你,她今日下場,也是你摔落後的結局。」

  在雪明煦驚恐不已的目光之中,玄淵開始了他的騷操作,他直接把白暖死後脫離肉體的靈魂給收攏起來,然後回溯了她身體的時間,把懸崖底部那一灘血迹、一片碎肉碎骨頭給重新回溯到摔落之前的模樣,當白暖的身體回歸完好無缺後,他一把將白暖的靈魂給塞了回去。

  在被如此簡單粗暴的復活之後,白暖依舊保留著死前所感受到的生死大恐怖,保留著她在死亡之下的那些感悟和心性的提升。真真切切的死了一回,白暖深刻的認識到,她如果真的摔下來,是真的會死!玄淵會復活她,但是却不會接住她!

  當白暖被復活後,玄淵就擺了擺長袖,動作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袖口,對二人勾唇笑了笑,語氣恍若無事一般的說道:「既然白暖復活了,那你們就繼續往上攀爬吧。記住,除非有一日你們靠自己的力量攀上懸崖山頂,否則就必須一直要留在這懸崖之地不得離開。」

  「不要害怕,鼓起勇氣去往上攀爬就是了,就算不小心從懸崖上摔下來,你們也不必擔心,你們摔死後我會復活你們的。就算死上幾百上千次也無所謂,就當積累經驗好了。而我想,有來自死亡的壓力和威脅,你們一定會爆發出更多的潜力來。」玄淵笑吟吟的看著狼狽不堪、驚魂而定的兩人,語氣溫和的誇贊了一句,「我看好你們!好好努力!」

  雪明煦、白暖:……你這種看好誰要啊!(摔)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50
第749章 和親的狼族小皇子15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夏日的陽光明亮而灼熱,熾白的光輝照耀下來,讓人既覺得刺眼,又覺得無比炎熱,在夏日這樣炎熱熾烈的陽光之下,曝曬於明亮輝日之下幷不是讓人覺得愉快的事情,甚至可以說對許多妖族而言都頗爲難以忍受,比如水生妖族,比如冷血動物,比如……皮毛厚實的毛茸茸們。

  嘯月狼族和閃電貂很顯然都是毛茸茸。嘯月狼族銀白色的皮毛流暢順滑,撫之猶如絲綢一般細膩柔滑,顔色光耀猶如月光一般高貴疏離,在日光和月光下銀光閃閃,顯得極爲美麗和耀眼;而閃電貂泛著淺淡金色的銀色皮毛更是璀璨和華麗,豐沛的毛茸茸撫摸起來比最爲柔軟的雲朵還要更加柔軟。

  不管是雪明煦還是白暖,他們的原型都擁有一身極爲豐沛的毛茸茸,作爲天生就擁有皮毛的妖族而言,他們對於自己原型所擁有的豐沛皮毛是十分自豪和得意的。畢竟作爲有毛的動物,他們都天生自豪於自己的這一身皮毛,雪明煦暫且不說如何,但白暖可是每日都要化作原型仔細打理自己皮毛的精緻小公主呢。

  然而,若是在十分炎熱的夏日當中,身處於酷陽刺眼的白熾光輝照射之下,這一身讓他們得意洋洋的毛茸茸就會成爲熱量最好的潜藏處,讓他們渾身上下都溫度極高,猶如自帶蒸籠。他們身上光滑柔軟的皮毛,就像一件密密實實的皮大衣一般,將他們牢牢的罩在皮毛之下,被高溫所籠罩。

  在這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之際,雪明煦和白暖真的沒有辦法再爲自己的一身毛茸茸感到得意和驕傲了。作爲毛茸茸動物,這炎炎夏日就是他們最大的天敵。往日裡他們修爲和血脉在身時,一些炎熱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們,然而此時他們不僅被封禁了一切力量,而且還身處於烈日暴曬之下,這簡直折磨死個人了好嗎!

  此時,在熾白的烈日之下,這一座鋼彈千仞的山峰側面,是一片岩石嶙峋、蒼白森森的懸崖峭壁。在這一片懸崖之上,除了疙瘩縫裡努力生長的些許雜草以外,就再有沒有其他的生物,只有蒼白嶙峋的岩石一片片的暴曬在陽光之下,而夏日灼熱的陽光足以將這些岩石烘烤得熾熱一片,真的放個鶏蛋上去都能蒸熟。

  就是在這樣炎熱的天氣之中,在這樣惡劣到極致的環境當中,在這一片料峭懸崖之上却有兩個身影正在苦逼兮兮的冒著隨時可能會摔落懸崖摔死的危險努力往上攀爬著,這兩個沒有任何仿佛措施、也沒有修爲在身的倒黴蛋,自然就是雪明煦和白暖。

  他們兩個人已經不記得自己被困在這片懸崖峭壁上多長時間了,從每天睜開眼睛開始,他們就身處於懸崖中段,在他們下方是深不見底的深谷,而曾經摔下去數次、直接摔得粉身碎骨的白暖和雪明煦都知道下方沒有河流湖泊,摔下去只有死路一條,而在他們上方則是浩渺飄逸的雲海,雲霧繚繞間根本就看不到山頂在哪裡。

  位處於懸崖中段,他們上下都沒有依憑著落,隨時都可能摔下去摔死的危險讓他們的心一直都狠狠提著,恐懼害怕的情緒在心頭繚繞,讓他們一直無法靜心。他們都知道,想要離開這片不知困住他們多久的懸崖,只有往上攀爬,一直攀登到山頂才行。

  然而在沒有修爲和血脉在身,沒有力量可以動用,也沒有什麽防護措施的情况下,想要從這料峭嶙峋,坡度直上直下呈九十度的懸崖中段爬到懸崖最頂峰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被困在這處懸崖峭壁中後,已經達成粉身碎骨一百次成就的雪明煦和白暖用自身血泪史說明,這真的不是一件簡單事。

  雖然說死了一百次以上,但是不管是雪明煦還是白暖,他們都完全沒有死著死著就死習慣的感覺,哪怕是死了足有百次以上,但每一次死亡的感覺依舊痛徹心扉,對他們而言都是非常難以忍受、絕對不想經受第二次的。

  不過好在,雖然上百次的死亡幷沒有讓他們能够做到淡然面對死亡、從容迎接每一次摔落懸崖的粉身碎骨,但至少在積累了超過一百次的失敗經驗後,他們真的進步頗大。當然,不得不說,他們之所以能够進步飛快,跟來自死亡的威脅是脫不開關係的。

  死亡的痛苦真的讓他們完全無法忍受,所以在死亡,而且這死亡還不止一次可能永無止境的威脅之下,雪明煦和白暖都進步飛快。從最開始白暖連攀登都不敢隻巴著山壁當壁虎,到後來她能往上攀爬上百米的高度,從雪明煦爬不了二十米就渾身無力到後來嗖嗖嗖能上兩百米,這都是進步啊,而在這些進步當中,真的滴滴都凝聚著他們的血泪。

  雪明煦右手往上一探,抓住上方一塊凸起的岩石,然後脚下一蹬就穩穩踩在了一塊凹進去的山崖上,他一用力整個人站直,整個人就往上竄了半個身位。他現在所踩著的山崖落足地方比較寬,他靠在峭壁上這一塊山壁上粗粗喘了會兒氣,準備休息一下,緩口氣。

  距離他上一次失足摔落懸崖粉身碎骨死掉然後被復活,再重新被玄淵丟在懸崖中段區域繼續往上攀爬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時辰。而雪明煦這一次已經從起點出發往上攀爬了超過兩百米的距離,這是他此前從未有過的高度,簡直是可令人激動落泪、可歌可泣的進步。

  雪明煦每一次死掉後重新回到起點後再次往上攀爬,都有意識的選擇了懸崖峭壁上不同的方向去攀爬,爲的就是更深入的瞭解清楚這一片懸崖的落足點,爲日後攀登上懸崖頂峰打好基礎,同樣也是爲了……在這嶙峋陡峭、岩石蒼白的山崖間,找到一點果腹的食物。

  玄淵有言在先,在他們成功攀爬上這座高峰的山巔之前,他是不會給他們提供任何食物的,他們需要自己尋找食物果腹。雖然說在這片陡峭嶙峋、蒼白森冷的懸崖間,真的連雜草都沒有生長幾根,想要找到足以果腹的食物那是非常艱難。

  對於雪明煦和白暖他們所疑問的有關於他們餓死該怎麽辦的問題……玄淵笑眯眯的表示:「沒關係,你們要是真的找不到食物快餓死了,我就給你們塞點石頭吃,我這裡有一種特殊的催化劑,混著石頭吃下去的話,你們就可以消化石頭了,保證你們絕對不會餓死。」

  對於玄淵如此凶殘的回答,雪明煦和白暖再一次:…………

  QAQ,我們想回家,我們再也不想變强/成爲合格的帝王了。這裡好可怕,他們後悔了!每當死了再活、活了再死,處於生不如死的痛苦煎熬之中時,雪明煦和白暖都分外後悔之前年輕不懂事的自己做下的决定,要是之前他們沒有落到玄淵這個惡魔手中,那他們怎麽可能過得每天都過得水深火熱,日子慘絕人寰?

  靠在山崖上準備歇會的雪明煦幷不是單純的歇著,他還扭頭四顧看著,希望能找到一二可以充作果腹的食材,當雪明煦小心翼翼的倚靠在懸崖上讓自己不要失足落下去、幷且扭頭朝著西邊看去時,突然眼睛一亮,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他低頭朝下方看去,在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次被迫挂在懸崖上當壁虎的境地後,此時他早已經不再恐高,面對下方深不見底的深谷視若罔聞,隻滿臉驚喜的朝下方還在努力攀爬的白暖看去,語氣愉悅的喊道:「誒!白暖,我在上面看到了一個鳥窩!」

  原本正在努力往上攀爬的白暖手一抖,差點沒從懸崖上摔下去,再次來一個粉身碎骨,好不容易在料峭懸臂上穩住身形,驚魂未定的白暖不由沒好氣的嗔道:「你能不能別突然嚷嚷著跟我說話,我被你嚇得差一點手抖沒抓穩就摔下去了。」

  摔死了也就算了(死太多次被壓迫得已經麻木不仁的後遺症),她這一次好不容易往上攀爬了一百五十米,就這麽摔死了未免也太可惜,她才不要再這麽爬上一次,那可實在是太難了。不得不說,貂族曾經千嬌萬寵、被無數人視爲珍寶的白暖,此刻活得簡直讓人心酸得想要落泪。

  雪明煦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歉,然後才語氣激動的說道:「我在上面一點的懸崖處發現了一個鳥窩,也許裡面會有鳥蛋什麽,等我再往上爬一段距離,我仔細瞧瞧,要是有鳥蛋,我們暫時就不用餓肚子。」也不用生啃石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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