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真] 劍修男神打臉之路 作者:夏風清水(已完成)

 
BabOdin 2019-7-6 14:02: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8 111686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40
第710章 被穿書女主炮灰的青梅竹馬19

  祝甜說了傻話而不知,不僅讓祝幼璇的形象變得更蠢更驕傲自滿,而且還成功在許多人心目中留下了腦子有病不清醒的印象,甚至原本睿王疑似眼瞎似乎對祝幼璇有幾分青睞而給敗壞的形象都似乎好了那麽一丟丟——衆人頗爲同情睿王,眼睛不好使就算了,瞎眼看上個腦子不正常的,更可憐了。

  故而當今日大長公主的賞花會落幕之時,前來參加賞花會的千金貴女們已經把祝幼璇當成了禍源,能避則避,避不開就裝自己眼瞎沒看見,明晃晃的無視祝幼璇的存在,她們一是不想跟祝幼璇靠得太近惹麻煩,二是怕被祝幼璇傳染變得更蠢。

  等到賞花會結束時,祝甜依舊還清醒的掌控著祝幼璇的身體,這一日,她在外面活動的時間有些長,不像以往半夜時醒來,只能醒上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自己清醒且主宰身體的時間變長,讓祝甜是有喜有怕,心中十分糾結。

  祝甜欣喜於她清醒主宰身體時間的越長,也許如此這般下去便能徹底占據這具身體,真真正正的成爲祝幼璇,不再和原主一體兩魂,她將會在真正意義上穿越重生,而不是以這種穿越成女配第二人格的方式活著。

  至於害怕則更簡單,祝甜現在還不清楚原主是不是永遠不會再醒來,她今日清醒的時間足有半日,還是陽光明媚的白日,一旦她「睡」去,真正的祝幼璇醒來,不可能不注意到這驟然缺失的半日光景,若是祝幼璇察覺到了,那麽她的存在可能會被堪破。

  祝甜現在還無法完全掌控祝幼璇的身體,自己都沒底氣說自己不是占據旁人身體的孤魂野鬼,萬一祝幼璇發現异常直接告訴祝父,然後請僧侶、道士上門做法,那祝甜可就算完了。

  就算他們沒法子真的將祝甜驅逐開,但日後只要是她蘇醒占據身體的時候,只怕都會被嚴厲看管,被當成惡鬼警惕,再無半點自由科研,祝幼璇也會被當成有孤魂野鬼附身的瘋子,別說避開原劇情中的結局,只怕會變本加厲。

  而且……祝甜心頭還牽挂著一件事情,此事如鯁在喉讓她難以忘記,她非得問出個好歹究竟來,秦修茂與祝幼璇的親事怎麽會退掉?這不符合原劇情的發展!雖然說想要與睿王接近的祝甜早就計劃過要退掉和秦家的親事,但是這不一樣。

  具體哪裡不一樣就不必多言什麽,祝甜定了定神,讓自己從焦躁難言的情緒中脫身出來,略略皺了皺柳眉,抬頭朝縮在馬車角落,瑟瑟抖抖垂著頭不敢說話的貼身丫鬟看了過去:「我與秦家公子的親事何時退了?怎麽退的?」

  因祝幼璇性情霸道傲慢,對身邊的丫鬟也是動輒打駡,故而對祝幼璇,她院裡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是又畏又怕,此時見祝甜開口詢問,貼身丫鬟碧珠小心翼翼的措辭回答道:「小姐和秦少爺的親事是於一月之前退去,老爺在秦家上門退親後,第一時間就告知了小姐此事。」

  「至於秦家爲何退親,却是因爲秦少爺得玄正觀長儀真人批命,言他姻緣淺薄、不宜早娶,秦家不願拖累小姐隨秦少爺一起久不成親,故而在得批命之言後立刻上門退親,幷附上諸多古玩器具、珍珠寶玉作爲賠禮,就當送給小姐的添妝。」

  祝甜聽完這些,當下又驚又愕,總算是知道這劇情緣何改變,原來是出在玄正觀那些道士身上。因她看過的小說中對玄正觀的描寫就是真正出世清修的德高望重之人,再加上她自己確實是個「鬼」,祝甜聽著玄正觀的名頭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發虛,生怕祝父發現端倪去請玄正觀的道長來驅趕惡鬼。

  心中一片亂麻,祝甜面上還做出一副鎮定模樣來,隻胡亂找了個話題繼續說下去:「哦,秦家倒是有誠意,倒也不負秦祝兩家情誼。嗯,秦家送來了那些珍珠寶玉、頭面朱釵,等我回去撿出來瞧瞧。」

  碧珠看祝甜的目光越來越古怪了,瑟縮神情中不由露出幾分不可置信來,神情漸漸與賞花會上那些千金貴女一般,這一刻她們心中所想漸漸同步:祝幼璇/小姐不是傻了吧?

  「小姐您糊塗了嗎?秦家把賠禮送來時,您就親自瞧過了,還撿出了好幾件喜歡的放進妝匣之中了。」碧珠垂著頭乾巴巴的笑了一聲,細聲細氣道,「您今日頭上所簪的寶石點翠蝴蝶簪,項上所帶的桃粉琉璃瓔珞串和手腕上的絞絲花紋金鑲玉手鐲,都是秦家送來的退禮,您極是喜歡,今日來參加宴會就戴上了。」

  祝甜:……

  自己給自己又挖了一個坑,幷且大無畏的直接跳下的祝甜面上的笑容變得勉强起來,隱隱帶著幾分後悔,少做少錯,多做多錯,這麽簡單的道理她怎麽不懂,現在好了,不知道露了多少破綻出去,真是說錯一句話,就要用數不清幾句話來遮掩。

  抬手輕輕摸了摸髮鬢上簪著的朱釵,祝甜抿唇一笑,故意擺出原主那麽輕慢的態度來,輕哼道:「我不是糊塗,只是幾件首飾而已,哪裡還值得我細細記著。况且近日裡我總爲秦家退親的事情心裡煩悶不樂,顧不上這些瑣事。」

  碧珠低著頭不說話,她可不覺得姑娘是爲秦家退親一事不高興,要不是前幾日晚上做了場二門讓她有些憔悴,今日她必定是光彩照人的到賞花會上誇耀自己身上的衣裙、首飾。祝幼璇從來就不把和秦家的親事放在心上,今日提起總是有些奇怪。

  祝甜還在說著,想借機打探出秦家退親的內幕:「說來真是有些不敢置信……我和秦家哥哥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這麽多年的情誼,怎麽親事說退了就退了?這長儀真人怎麽突然就爲秦家哥哥批命,不是說這位道長乃活神仙,出世清修,尋常人見不著踪影的麽?」

  碧珠還沒來及回話,坐在馬車軟榻上的祝甜當下就一個恍惚,眼神迷蒙片刻後,漸漸清醒起來,然後帶著幾分惶恐和驚訝,却是祝甜直接睡了過去,替換了祝幼璇出來掌控身體。

  祝幼璇剛剛還在爲自己一個人待在亭閣中無人理會的事情氣怒非常呢,突然一恍神她就已經在自家馬車中坐著了,頓時又驚又疑,心中駭得很,纖白的手死死擰緊了手中綉工精緻的蜀綉帕子,兜頭就問碧珠:「賞花會已經結束了?我怎麽就在馬車上,這是準備回家?」

  碧珠驚得再也忍耐不住,豁然抬起頭朝祝幼璇看來,這一看,她的眼神和表情都變得極爲驚恐,整個人都忍不住瑟縮發起抖來。她、她這是眼睜睜瞧著面前的小姐突然變了啊,雖然長相模樣沒什麽區別,但氣質和所說的話,都大相徑庭,難怪剛才覺得看著小姐那麽違和!

  小姐這是被鬼上身了?還是瘋了?不管是哪一樣,碧珠都覺得天快塌下來了,她是祝幼璇的貼身丫鬟,拿著一等丫鬟的份例就得擔一等丫鬟的責任,她貼身伺候的祝幼璇疑是被鬼上身瘋了,這事要是被老爺知道,她怕是逃不開問責。

  可不說……碧珠心中一片苦澀死寂,小姐表現得這麽明顯,就算她不上禀此事,老爺和小姐也遲早會發現,到時候她瞞而不報,罪責更大,只怕不止她一個會受罰,還要連累家中。能成爲祝幼璇的貼身丫鬟,自然是因爲碧珠一家都是祝府的僕從,簽了身契的。

  等碧珠顫顫巍巍的回答了祝幼璇的問題後,祝幼璇頓時沉下了眉眼,神色間又畏又懼,有惶恐却又憤怒,對孤魂野鬼附身在她身上的事情,她又害怕這鬼魂對她做什麽,又憤怒於這個孤魂野鬼竟然敢搶她的身體。

  這些情緒在心頭翻涌,祝幼璇面上就不由帶出了幾分,嬌美可人的面容顯得極爲扭曲陰狠,讓碧珠覺得實在和惡鬼無异,祝幼璇咬牙切齒一陣,紅著眼睛命令碧珠:「去叫馬夫趕車快一些,我要立刻回家去見父親!」

  於是這一日,因參加大長公主的賞花會而嫌麻煩沒有回玉泉山而是住在秦家的玄淵就聽說祝家大人急匆匆的上門求見,垂下眼眸,玄淵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笑意莫測,帶著幾分淡淡的冷意。

  在秦大人的長隨的引領下,玄淵走進正堂,原本急得團團轉、滿臉焦慮惶恐的祝大人立刻就快步上前,一言不合就直接抱拳深深躬下身懇求道:「還請賢侄相助,請長儀真人出面看看小女吧!」

  祝大人一副祝幼璇已經命不久矣、病染膏肓的神情,雙眼紅腫,神情悲痛:「幼璇她、她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40
第711章 被穿書女主炮灰的青梅竹馬20

  秦大人得知祝大人匆匆而來,連忙親自招待他,在知曉祝大人前來是爲了見自家兒子以後,立刻就打發長隨去請。他幷不清楚祝大人突然到訪的原因,只是見他一副急得原地團團轉的模樣,心頭有些不祥預感,有所猜測。

  當玄淵大步流星的走進正堂,祝大人直接就衝了上去,雙眼充血、神情悲痛驚懼,抖著嗓子顫聲道:「幼璇她、她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祝大人抬手用袖子掩面,擋住面上的痛苦之色,泣不成聲道,「我兒她怕是被不乾淨的東西附身了。」

  「賢侄,我聽聞你與玄正觀長儀真人頗有交情,能得長儀真人批命想來得他青眼,你可否、可否去求長儀真人前來看看我兒幼璇的情况?今日從賞花會回來時,幼璇的貼身婢女說她、說她在宴會中途,竟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說完這幾句話,祝大人像是再也扛不住一般,連祝幼璇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什麽個情况都說不出來,堂堂七尺男兒生生紅了眼眶、掩面一陣抽泣,男兒有泪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如今祝大人是真的心神俱傷,痛徹心扉。

  對於髮妻唯一留下的這個女兒,祝大人向來捧在手心裡疼寵,不然也不至於養成祝幼璇這個霸道傲慢的性子,他本以爲秦祝兩家素來交好,就是祝幼璇性子出格些,憑著兩家的交情秦家也不會苛待祝幼璇,未來她的人生不說如何幸福,至少安定平和。

  因著祝幼璇未來是什麽模樣已經是清晰看得見,既然如此也沒必要非扭著女兒遵從女戒女規,所以祝大人也就放縱了祝幼璇平日裡肆意妄爲,只想讓她在閨閣中過得更快活一些,他憐愛女兒生而喪母,只想讓她高興,無拘無束的活著。

  但是誰能想到原本計劃得好好的未來就那麽被打破了,先是秦家退親,後是女兒竟然被不乾淨的東西沾了身。今天他一聽女兒和她貼身丫鬟碧珠的話後,急得差點就開祠堂請列祖列宗保佑,把女兒身上沾上的不乾淨東西趕走祛除。

  好歹祝大人還有些理智,知道祠堂不是能輕易開的,便又想找高人祛除女兒身上沾上的不乾淨的東西。說到高人,祝大人可不就立刻想到玄正觀的長儀真人了麽,而要說到這位活神仙,目前能見到他的可不就有秦修茂。

  故而當下,祝大人連衣服都沒換,也沒乘轎、坐馬車,直接一氣步伐急促的從祝府跑到了秦府,一路上他心中是百感交集、悲痛難耐,當見到玄淵後,事情還沒說清楚就忍不住掩面而泣,這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啊,怎地就遇上這種事情了。

  聽了祝大人的話,原本正在喝茶的秦大人一口把嘴裡的茶水噴了出去,一下子豁然站了起來,又驚又疑:「此言當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這……世侄女,她如今可還安好?」

  從玄正觀的地位和天下人對他們的崇敬就知道,當今天下迷信之風甚濃,對鬼神之事更是充滿了敬畏,秦大人聽完祝幼璇被不乾淨的東西沾上,根本就沒有誰故意裝神弄鬼的想法,而是深信不疑,心頭頓時寒凉一片。

  秦大人也忍不住在正堂中來回踱了幾步,然後大步走到祝大人身邊,溫聲安撫寬慰道:「我知你心痛難忍,但如今當務之急是先把附在世侄女身上的髒東西給除去,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們如何幫你?這等時候,你爲人父親,可不能先沒了擔當,自亂陣脚!」

  隨著秦大人的寬慰,已經把心中驚駭擔憂之情發泄出來的祝大人稍稍鎮定下來,只是整個人依舊忍不住痙攣哆嗦著,臉色慘白,雖泣聲止住,但一時半會兒還說不出話,秦大人無法,只得朝玄淵使了個眼色,示意玄淵快點安撫一下祝大人,讓他不要再過於激動。

  雖然礙於自家兒子堅定不移的態度而退了與祝家的親事,但秦大人和祝大人是真正關係親密的至交好友,與他感情深厚,又因退親之事對祝家頗爲愧疚,此時見祝大人掩面而泣,覺得祝幼璇不詳而膈應的情緒倒沒有多少,反而頗爲同情,很想幫助祝大人。

  玄淵一時頗爲無語,對於祝大人口中祝幼璇沾了髒東西的事情,再沒有人比玄淵更清楚了,因爲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但這話肯定不能漏給祝大人和秦大人知曉,故而他隻故作沉吟,便緩緩道:「長儀真人乃世外清修道長,要說動他下山怕是不易。」

  他才剛剛委婉了一句,準備細細說一下請長儀真人下山的難度,但還沒能他把話說完,急不可耐的祝大人又再次抱拳深深一躬,顫聲道:「賢侄,叔父知道此事艱難,先帝病重派遣數千精兵强上玉泉山也沒能成功請下玄正觀的道長,我知道祝家沒這個仙緣和臉面,只是、只是……」

  祝大人顫聲泣道:「只是滿天下怕是只有長儀真人可以救幼璇吾兒,哪怕機會渺茫,艱難异常,我也不願放弃這一綫生機。叔父求求你了,求你去請長儀真人吧,我知道此事艱難無比,所以就算此事不成,叔父也承你的情,只求你替我去玉泉山上一趟吧。」

  他是把長儀真人當最後一根稻草了,他覺得附在祝幼璇身上的髒東西十分强大可怖,滿天下唯有長儀真人能對付,若是長儀真人置之不理,就算他求了滿天下的僧侶道長,也無濟於事,可能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被取代。

  秦大人不知就裡,只是聽祝大人不清不楚的說了幾句祝幼璇的情况,當下不免有些摸不著頭腦,連聲道:「世同,你先別急,世侄女的情况真的有惡化到這等地步?你發現得早,世侄女被那髒東西纏上應該也沒過去幾日時間,竟險惡到滿天下只有長儀真人可救嗎?」

  祝大人苦笑搖頭,滿心憂慮,滿臉苦澀:「確實十分險惡,若是隻幼璇與她的貼身婢女禀明情况,我只會半信半疑,會先去濟佛寺的大師爲我兒檢查一番。可是沾在我兒身上的髒東西實在太强,就在剛才……」

  說到這裡,祝大人仿佛覺得有一股陰氣幽幽的吹拂在心頭,情不自禁的發起抖來,低低道:「就在剛才,我正與幼璇說話,她竟在我面前就被那髒東西給附身了,那髒東西直接大刺刺的現身,雖然她裝的一副乖巧模樣,可我是親眼看著她現身的,怎會被她瞞過。」

  「這髒東西只怕道行不低,險惡得很,否則哪裡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占據我兒的身體。她被我關在家中佛堂之中命人看守著,本以爲佛堂之地會讓她畏懼離開,却沒想到她渾然無事,只怕佛家僧侶是靠不住了!」祝大人想到自己女兒在自己面前換了個模樣的畫面就覺得心頭一片發凉,忍不住驚懼。

  祝大人所言對秦大人而言已經是驚怖可怕之事,此時他也忍不住附和起祝大人的話來,側頭看向玄淵,語氣肅然道:「茂兒,既然你與長儀真人關係尚可,便快幫你祝叔父去請長儀真人來救命。」

  頓了一頓,雖然對祝家很愧疚但更心疼兒子的秦大人又補充道:「我們都知道長儀真人乃世外高人,若是他不願出山我們也能理解,不會責怪於你,但知道此事成功可能不高,却不能不去嘗試!」秦大人得先把話說在前頭,可不能因爲他兒子沒請來長儀真人而背鍋。

  玄淵垂下頭,唇角微微抽動著,他心裡跟明鏡似的,最是知道事情真相,祝幼璇的識海裡待了兩個靈魂,她們之間平分秋色、相差不離,什麽時候、誰出來透風完全是隨機輪流的形式,對於身體的操控也是如此,表現在衆人看來,不正是時不時的大變活人,可怖詭异?

  作爲親手把祝幼璇的靈魂保下來,使得穿越者祝甜與祝幼璇一體雙魂活著的罪魁禍首,玄淵當然不可能希望祝幼璇的麻煩能被解决,而且說句不太客氣的話,就長儀真人那修爲,根本就對此無計可施。

  想是這麽想,說却不能這麽說,而且沒有長儀真人的診斷,接下來怎麽搞事、怎麽更進一步的坑祝甜、祝幼璇和睿王祁涵?

  故而玄淵抬起頭來,目光堅定誠懇,鄭重其事的對祝大人抱拳拱手,慨然道:「我與祝家妹妹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向來當她是妹妹一般,如今她遇到這等險事,我怎麽能置之不理?」

  「祝叔父還請放心,我立刻便出城趕往玉泉山,親上玄正觀求長儀真人救祝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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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2章 被穿書者炮灰的青梅竹馬21

  「祝叔父還請放心,我即刻便趕往玉泉山請見長儀真人,請他下山來救祝家妹妹。」玄淵拱手說道,神情堅定溫和,平靜慨然,半點兒也看不出其實他才是害得祝幼璇被髒東西「祝甜」附身的罪魁禍首,簡直是喪心病狂、衣冠禽獸。

  祝大人自然看不出來玄淵的真面目,他連聲道謝,簡直不能更感激:「好、好、好!世侄,多謝你了、多謝你了,我、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我的感激之情,日後我定要你祝妹妹親自像你致謝,感激你的幫助。」

  祝大人忍不住伸手滿懷欣慰的拍了拍玄淵的肩膀,輕聲贊嘆道:「幼璇遇上了這樣不吉利的事情,你此時却依舊願意伸出援助之手,果真不負你們二人多年的兄妹情誼,世侄果真一片純澈之心,是個好孩子,只可惜我們兩家無緣,否則將幼璇交托給你最是放心。」

  哪怕他知道即使有秦修茂出面去求長儀真人,真正成功將他請下來的可能性也極低,但這至少是個希望,讓他還能保有一絲幻想,而不是徹底絕望,再無一絲念想。雖然機會渺茫,但只要還有一綫生機,就總要試上一試。

  玄淵呵呵笑了一聲,沒說什麽話,他廢了那麽多心思和手段與祝幼璇退親,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秦修茂與祝幼璇的親事再重歸於好。况且就算是秦修茂與祝幼璇之間的兄妹情誼,也是秦修茂一人一厢情願,祝幼璇是向來把他當做備胎跟班的,二人實在沒什麽情分。

  秦大人聽得一陣心裡發虛,連忙對玄淵說道:「你且去吧,我在這兒安慰你祝叔父。長儀真人乃世外清修高人,怕是不願多涉及俗家事務,就算他不願下山,也求一求長儀真人親手所繪的符篆,想來會有所奇效,能救你祝家妹妹一救。」

  將祝大人交給秦大人安慰後,玄淵當下如他自己說言,即刻出發。沒有拖延什麽,他立刻就命人將秦修茂往日的坐騎牽了出來,騎上駿馬,快馬加鞭朝城西的玉泉山趕去,此時距離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城門還未關上,還能出城,只是若要進城,怕是只能等明日一早。

  玉泉山本就在城西郊外,從京城中快馬前去所耗時間不長,玄淵沒有被玉泉山上的陣法雲霧所擾,直接一騎當先衝破玉泉山下所設置的阻礙,朝著山頂衝了過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玉泉山頂的玄正觀前。

  在玉泉山沒有外人,玄淵自然不必再做出一副焦急擔憂的模樣在那裡裝樣,將駿馬的繮繩綁在玄正觀門之外的一棵大樹上,玄淵方才施施然的撣了撣袖子,脚步從容平緩的朝著道觀之中走了進去,不疾不徐、不驚不擾,顯然沒把祝幼璇的事情當回事。

  祝大人一腔愛女之心確實日月可鑒、天地可表,但縱子溺子猶如殺子,祝幼璇會長成性子霸道囂張、跋扈肆意的這般模樣,祝大人當記首功。在原本沒有穿越女摻和的世界中,祝幼璇屢次作死,直接惹怒睿王,他著急崩潰的次數多了去,讓他急上幾分,也不過是重溫一番他該經歷的局面罷了。

  玄淵徑直往玄正觀主觀而去,他一路快馬前來玉泉山,到此時已是傍晚黃昏時分,玉泉山上的道士們應該準備用晚膳,然後開始晚上的晚課,而長儀真人習慣晚膳用得早一些,此時應該已經在主觀之中打坐清修。

  長儀真人果然如玄淵所想就在主觀,他盤膝坐在三清雕像之下,道袍簡樸,神態怡然,自有一種清靜無爲的淡漠和從容,道意內斂,深沉平淡,雖不顯山不露水,但光是氣勢和道意精神便已是不凡,值得旁人贊嘆敬仰三分。

  察覺到有人踏入主觀,原本正闔目清修的長儀真人緩緩睜開眼睛朝來人看去,當下他不由微微一怔,訝然道:「小友今日不是有言回家中居住麽?」長儀真人自從打消了收玄淵爲徒的心思後,就發現玄淵實是真正不顯山不露水的高人,故而與他以朋友相稱,再不擺什麽架子。

  玄淵淡淡應了一聲,走到長儀真人面前的蒲團坐下,也不虛言什麽,直接開門見山道:「今日前來,是希望你再替一人批命,嗯,你就說她命格特殊,要想保她平安,需得皇室天潢貴胄自身的貴氣方可壓制。」

  長儀真人抽了抽嘴角,清隽面容上一片無語凝噎:「……你這是要我批命麽?」這明明是在造假,你都提前編好了批命之言,還要我做什麽?哦,懂了,還要借助玄正觀長儀真人的名氣讓這批命之言可信度增加,讓世人深信不疑。

  但問題是,總這麽造假,萬一出了點差錯,玄正觀百年清譽和名聲可就毀於一旦了,縱然玄正觀是出世道門,也不算在意這個,但沒有人願意讓自己的門派被世人詆毀和批判,故而長儀真人不願冒這個險。

  玄淵自然察覺到長儀真人的擔憂,他立刻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坑你,不會讓玄正觀爲這個批命背鍋,甚至還能讓玄正觀的招牌和名聲變得更響亮一些。嗯,之前所言的命格特殊、需天潢貴胄貴氣壓制的批命不太合適,還是改一改好了。」

  玄淵是要坑祝幼璇,而不是真的幫一把讓祝幼璇得償心願嫁給睿王。假言告訴睿王祝幼璇是鳳命,只是打算讓睿王在姻親之事上跳個坑,做出讓人譏笑的事情來,幷不代表玄淵打算把睿王祁涵給坑死。他從一開始目標就是祝幼璇和祝甜,至於睿王只不過是順帶。

  畢竟睿王雖然在感情一事上算不上什麽好人,不管是對原女主還是穿越女都是利用居多,但他也確實給了她們體面、寵愛和立足之本,夫妻之間算得上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比起大部分寵妾滅嫡的男子而言,他也沒有糟糕到哪裡去。

  睿王祁涵確實是一位有手腕能爲天下人謀利的好皇帝,只因兒女私情,實在不該就這麽葬送他的前程。他野心勃勃,但他的手腕、心機能使得他的野心實現,他的胸懷和心志也確實能給天下人謀福利,那麽小懲即可,無需大誡。

  在這個世界中,太子將在兩年後重病而亡,之後幾位王爺爭位,各路人馬各施手段,最後睿王祁涵异軍突起,成功奪得皇位,在玄淵不會在這個世界停留很久的情况下,對於皇位之爭不多加干涉方是應有之意。

  而這一世被小坑了一把,表露出對祝幼璇的另眼相看在衆多閨閣貴女心目中評價降低會被打上爲色所迷標簽的睿王還能不能成功上位,就全靠他自己的手段和機遇,玄淵不會再干涉更多,畢竟睿王跟原主的因果不深,報復也不必太過。

  長儀真人沉吟片刻,微帶疑惑的謹慎問道:「你到底是想對付誰?」雖然與玄淵相處時日不多,但長儀真人却知曉他對很多事情幷不在意上心,對世間之事冷眼旁觀居多,像這樣變著法子折騰一個人實在是很少見,讓他心中很是疑惑。

  玄淵笑得十分含蓄,溫文爾雅、端方如玉:「也不是誰,就是之前與我退親的祝家小姐。你就爲她批命,言她命中注定有著一個劫難,要想渡過這個劫難,就必須要收斂性情,改掉驕縱霸道之心。她要誠心改過自新,到莊子裡去茹素修道整整三年。」

  「這三年修道,必須每日粗茶淡飯,衣著簡樸,不施粉黛,如道家之人一般清靜無爲。在莊子裡,她除了每日修身養性的修道,還需得自己養蠶種菜,如同普通平民百姓一般辛苦勞作,只有這般方才能消解劫難,否則天不假年,灾禍必起。」

  長儀真人:「她還真得罪你啦?你這麽處心積慮的折騰她?」可別以爲長儀真人再爲祝幼璇感到痛心同情,他是道家,不是佛家那群滿口慈悲道德的僧侶和尚,對於玄淵折騰祝幼璇的事情,他只是有些驚訝而已。

  玄淵搖頭微微一笑,神情淡然而平靜:「你怎麽不認爲,我這是在幫她呢?三年苦修磨礪確實很苦,但對她而言未嘗不是好事,以她之性子執拗傲慢,若是不改變這樣的性格,未來如何已是可以預見,怕是灾禍必生。」

  「我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若她能改去壞毛病,未來自然海闊天空,另有一番新天地。若是她死性不改,依舊肆意妄爲、囂張跋扈……」玄淵垂眸輕輕笑了一聲,語氣寒凉淡漠,「那麽她未來如何,便是她自作自受、與人無尤,旁人管不了,也不擔責。」

  對真正的祝幼璇,雖然秦修茂也很有幾分不喜和責怪,但她殺傷力比較小,在原劇情中秦修茂雖然受她牽累人生受了些波折,但最後結局却還算美滿,故而秦修茂對祝幼璇的怨怪幷不算多。

  原劇情中秦修茂下場還算不錯,反而是祝幼璇自己,因爲她放縱性情、恣意追逐示愛睿王,不慎發現睿王隱秘,被他暗中除去。她早已經得到了應有的下場,最後死在了她瘋狂愛慕、熱烈追求之人手中,也算報應。

  秦修茂真正最爲憎恨的人是穿越者祝甜,是那個仗著自己知曉劇情,便肆意污蔑加害於他,毀他名聲、斷他仕途的穿書者,他所要報復的人也是自私自利、僞善惡毒的祝甜。

  所以一開始,對於祝幼璇也好,睿王也罷,玄淵給他們準備的坑都很淺,只是讓他們經受一些教訓,幷不會真的要他們的性命,但對穿書者祝甜,玄淵却從不打算放過,給她準備的坑,才更大。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40
第713章 被穿書女主炮灰的青梅竹馬22

  長儀真人沉吟了片刻,最終微微點頭道:「如果你保證不坑玄正觀的話,答應你也確實無妨。只是你當真不是要對付折騰那祝家姑娘,而是要磨礪她一番?」他怎麽覺得這個說法那麽不可信呢?

  玄淵輕笑一聲,却搖頭否認道:「我沒有這麽說過。我既不是要折騰報復她,也不是單純的磨礪教導她,我和祝幼璇說來其實無冤無仇,對她幷沒有太多恨意。但同樣的,我對她也沒有太多感情,也不是全然想讓她蛻變得更好,迎來全新的人生。」

  「我只是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如果她確實能在三年清修中摒弃惡習,改變自身霸道囂張的性格,能够沉下心來好好度過這三年的時間,那麽這於她便是一場歷練磨礪,她日後未來自有一片大好局面。」

  玄淵臉上的表情十分冷淡漠然,帶著發自本心的淡漠:「相反,若是她不改本性,囂張跋扈依舊,那這三年於她便只是單純的折磨,三年過去以後,她還是一如往昔,那麽她日後人生只怕也多有磨難,不會有什麽改變,是什麽樣的結局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與旁人無尤。」

  聽完這一席話,長儀真人面上的神色却鬆快了許多,玄淵的這個說法反而更能讓長儀真人理解幷且贊同,他不由微微頷首道:「你說得有理,個人有個人的緣法,誰也强求不來,你口中的祝家姑娘未來是什麽結局和下場,全取决於她自己。」

  眨了眨眼睛,長儀真人笑得頗爲狡黠灑脫,帶著幾分頑童一般的氣質:「既然如此,那你儘管以我的名義去處置有關於祝家女子的事情吧。我什麽也不必做,只是賣出去個名頭,就有你替我們玄正觀擴大名聲,何樂而不爲?」

  長儀真人答應得爽快,玄淵也不由笑了起來,他能這麽簡單就同意,自然比他說許多廢話要來得方便簡單得多,他唇角微勾,淡笑道:「我知道於玄正觀而言,名聲不是什麽要緊的存在,不會讓玄正觀白做工的。」

  右手一翻,玄淵手中現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白玉長頸丹瓶來,他一擺手,隨手將這個白玉瓶丟給了長儀真人,淡淡道:「這是一瓶補氣益神丹,不是什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丹妙藥,只是於你修煉有益,能提升修爲的丹藥。」

  長儀真人眼睛一亮,忙不迭的打開瓶塞,鼻子凑到瓶口嗅了口丹藥的清香,隨著藥香沁入心脾,藥香中夾雜著的濃鬱藥力也不由在他經脉中彌漫開來,讓他覺得久不進步的修爲都仿佛有了幾分蠢蠢欲動,似乎有進階的趨勢,頓時眼睛就越發亮了起來。

  「這份禮太重了!」長儀真人輕吸一口氣後,方才嘆道。於他而言,只是把自己的名聲借出去任由玄淵自由發揮而已,他要做的只是在旁人問起時附和一句便够了,甚至因爲玄正觀久不出世,旁人問起的可能性也不大,他更是連附和一句都沒這個必要。

  什麽也沒做却換得了能提升修爲的珍貴丹藥,長儀真人覺得這禮太重,拿著實在燙手。

  玄淵不以爲意的笑了笑:「正如名聲於你而言幷不珍貴在意一般,這樣補氣益神的丹藥於我而言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麽重要。」說道這裡,他略停頓了一瞬,方才勾唇灑然一笑,「你若是覺得禮太重,日後秦修茂準備成親之時,你便站出來言他緣分已至吧。」

  之前請長儀真人批命假言秦修茂不宜早娶只是爲了退掉與祝家親事的權宜之計,總不能玄淵撣撣袖子不帶走一片烟火氣息的直接走人了,留下秦修茂帶著個不宜早娶的批命標簽一直單身下去,直到大齡方才娶妻吧,這就不合適了。

  長儀真人一楞,繼而目光複雜的深深看了玄淵一眼,默默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放心吧,之後秦家的事情,我會留心一二。」就當是還玄淵這一瓶丹藥的情分,長儀真人已經决定日後多看顧秦家幾分。

  「此時城門已關,就算我即刻返回也趕不上進城,不如今夜依舊住在觀中,等明日一早再下山也不遲。」玄淵又開口說道,不知想到了什麽,他不由偏了偏頭,露出幾分說不出意味的笑容來,「而且我還能說,我是在玄正觀門口跪了整整一夜,才換來鐵石心腸的長儀真人垂簾,得賜批命之言。」

  鐵石心腸的長儀真人:……你這麽說良心不會痛嗎?

  翻了個白眼,長儀真人沒好氣的哼道:「換個人,別說是跪上一夜,就是跪到死我也不會理會。」最重要的是,一般人就算是想跪,也上不來玉泉山,到不了玄正觀前,而若是跪在玉泉山陣法之外,長儀真人可看不到,也不知道。

  這一夜,不說等待著玄淵下山傳回消息的祝大人是如何焦急,輾轉悱惻、焦慮難言,也不說赫然得知自己仿佛被什麽不乾淨的存在而纏住的祝幼璇是如何驚惶害怕,在府中發瘋似的摔花瓶瓷器,戰戰兢兢的不敢入睡,生怕自己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單說玄淵,他在玄正觀的小院中却是休息得很好。

  此時正是春意正濃的時節,玉泉山上空氣清新,風景更是秀麗,夜晚繁星璀璨,銀月倒懸,夜風陣陣,凉爽怡人,說不出的清淨安寧,玄淵幾乎是一夜安枕,無夢無思。第二日清晨起來時更是神清氣爽,精神奕奕。

  於是等玄淵一大早前去玄正觀的食堂用早膳時,就被長儀真人嘲笑道:「就你這副精神百倍、神清氣爽的模樣,要想騙人說你跪了整整一夜祈求我這個鐵石心腸的人心軟,除非被你騙的人沒長眼睛,否則絕對不會相信的。」

  看得出來,被污蔑爲鐵石心腸,長儀真人心中還是非常不悅的,這不,逮著機會就要嘲諷回來,絕對不肯輕易落下風被人隨意抹黑。雖然長儀真人也不覺得自己是慈悲心腸,但把莫須有的事情往他身上加,真的很叫道長崩潰。

  玄淵慢條斯理的咽下口中的白粥,將一頓早膳吃完了,才不以爲意的勾唇笑了笑,漫不經心道:「這有什麽難的?你且瞧好了,我給你變個障眼法看看。」說完,他便輕輕一擺手,隨手掐了個障眼法的法訣。

  當下在長儀真人看來,原本目清神秀、精神飽滿的玄淵就換了一副模樣,眉宇間滿是疲憊,眼下青黑一片,面容上盡是憔悴。而他身上所穿的衣袍更是沾滿了露水痕迹,顯得頗爲狼狽和淩亂,膝蓋上濕意更重,一眼看去就讓人知道,怕是跪了不短時間方才留下的痕迹。

  這麽一看,玄淵可不就是一副飽受折磨,跪了整整一夜不得休的模樣?現在他走出去,怕是沒有人會再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跪了一夜了,看他這副凄慘模樣,說他一步一叩首走上玉泉山、磕了幾百個響頭跪求長儀真人,只怕都有人相信。

  長儀真人抬手摸了摸自己蓄著的美鬢,眼眸微亮:「這就是障眼法嗎?果然有意思,雖然幷沒有什麽大用,但頗爲有趣。」玄淵要是這副模樣走出去,只怕世人又要瞎傳他們玄正觀是多麽高冷多麽不講情面多麽高不可攀了,好吧,傳出去也好,他們確實討厭人來打擾啊。

  「你要是感興趣,也可以教給你,不過確實沒什麽大用。」玄淵不以爲意的說了一句,隨手打了一道靈光到長儀真人識海之中,之後他若是想要學這障眼法,就可以根據靈光所蘊含的信息自己練習。

  不過叫玄淵來說,這方世界靈氣濃度極低,能像長儀真人這樣成功踏入道途的修士都沒幾個,更不要說修煉出什麽本事來,他們所能修煉的也就是最低階的一些法術,不算太大的本事,日後也不會有太大的進步和成就。

  作別長儀真人後,玄淵才出了玄正觀,解開了系在觀門口大樹上的繮繩,打馬徑直往山下而去,這一次,他打算徹底解决掉祝幼璇和祝甜的事情。有關於世界A的研究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他已經沒必要繼續留在這個世界占用原主的身體。

  這日後的人生該如何走下去,自然該是由秦修茂自己去操心,全靠旁人相助也許確實能讓自己的人生變得美滿幸福起來,但全部依靠旁人所得來的美滿就太沒意思了,人生還是得自己努力拼搏之後才有成就感嘛。

  他能幫秦修茂做的就僅僅是處理掉祝幼璇和祝甜而已,至於他日後追求功名利祿也好,成親生子、孝順父母也好,都是他自己要去費心的事情,不必玄淵爲他做什麽。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40
第714章 被穿書女炮灰的青梅竹馬23

  玄淵快馬加鞭,一路奔馳從玉泉山上下來,直奔秦府而去,不過他幷沒有真的來得及趕回秦府,因爲祝大人和秦大人都有派家中僕人等在西城門,若是看到玄淵從玉泉山上回來,就立刻帶玄淵直接前去祝府,不必先回秦府再轉道去祝府。

  到祝府後,剛被府中家丁迎入正堂之中,徹夜未眠、焦急等待了一晚,又强打著精神去參加朝會,然後方才立刻急匆匆趕回來的祝大人就連忙迎了出來,一臉憔悴但掩不住焦急期待的看向玄淵:「世侄,長儀真人他可有……」

  見只有玄淵一人進門來,身後再無旁人跟隨,祝大人原本充滿了期待的眼睛突然就黯淡了下來,他眼中眸光熄滅下來,不由露出幾分苦笑來,雖然心中失望,但大抵是因爲早有心理準備,雖然頗有幾分苦澀痛苦,但不至於歇斯底裡的悲痛莫名。

  長儀真人何許人也?那是真正有仙緣的活神仙,而玄正觀未處於玉泉山上,這麽多年來非有緣者,連上玉泉山都做不到,更不要說親眼見到玄正觀的道士們,當年先帝病重之時想求玄正觀道長施加援手,不也同樣失敗,連玉泉山都沒上去?

  連掌控天下、至高無上的天子都在玄正觀的道長們身上吃了閉門羹,更何况是他們祝家?祝大人幷沒有自戀到以爲玄正觀的長儀真人會對祝家另眼相看,秦修茂是玄正觀的有緣人,但祝家可不是,長儀真人沒有任何理由要幫祝家,他們祝家也沒有這個臉面。

  祝大人心頭一陣悲戚痛苦,心中更多的是一種心如死灰、塵埃落定的感覺,畢竟他早就想到,長儀真人不是這麽好請來的存在,求玄正觀,不過是他心中的期望罷了,能有多大可能成功,他心裡從來都沒有底,此時確如所料那般沒有成功,他也有所心理準備,不至於癲狂失態。

  抬手按了按通紅的眼眸,祝大人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抬頭便見玄淵神情憔悴、眼下青黑,顯然也是一夜未睡,又見他身上衣衫淩亂、滿是褶皺,還有著濃重的被露水打濕的痕迹,皺巴巴的衣衫上尤其以膝蓋處的痕迹最深,便知道他必定是跪求許久。

  「多謝世侄爲吾女幼璇奔波,此等情誼,我們祝家銘記於心,絕不相忘!」雙手抱拳,十足鄭重的朝玄淵拱手行禮,祝大人雖然精神萎靡不振,但語氣却堅定卓然,磐石不移。

  雖然長儀真人不曾請來,但祝大人見秦修茂如此爲祝家奔波出力,他心頭却不由一陣感激,暖意濃濃。

  像祝幼璇所遭遇的這樣晦氣的事情,旁人是躲都躲不及,祝大人連他的繼娶妻子都沒相告,就是這個原因。但面對這樣詭异可怖的事情,秦家父子却真心相待、全力奔波,此等情誼讓祝大人心頭喟嘆感激。

  他心裡清楚地很,秦修茂是難得的與玄正觀有緣、能上玉泉山的人,他本該努力討好長儀真人獲得長儀真人青睞,但却出於對祝家和祝幼璇的情誼,情願冒著徹底得罪長儀真人的危險去請求長儀真人相助祝家,就算秦修茂沒能成功請下長儀真人,這份情,他們祝家也得領。

  下朝後不曾回秦府,而是放心不下祝大人主動前來祝府的秦大人見玄淵雖然神色憔悴,但眉宇間幷沒有太多悲痛絕望之情,反而隱隱有些篤定和歡喜的意味在其中,頓時眼睛一亮,開口問道:「茂兒,可是長儀真人有什麽提點?」

  祝大人向來知道秦大人不是無的放矢的性格,他這麽問必定是有所原因,不由渾身一震,目光又是期待又是忐忑的朝著玄淵看去,目中情緒真摯至極,是真心實意的爲女兒祝幼璇擔心。

  玄淵微微點頭:「長儀真人確實有著一些提點之言。」在祝大人臉上露出歡喜之色後,玄淵停頓片刻後方才低聲說道,「在將長儀真人的提點相告之前,我需得見一見祝家妹妹,看看她目前的情况……」

  稍一停頓,玄淵十分委婉的暗示道:「必須先確認一番,目前跟我們對話的人到底是誰。畢竟長儀真人的提點是給祝家妹妹的,而且……」他一翻手取出一張巴掌大小的桃木符篆來,「此物乃是長儀真人賜下,說是要戴在祝家妹妹身上的。」

  如果說之前還是絕望悲傷,此時祝大人却一瞬間就變得幸福激動難言起來,他原本以爲秦修茂一夜跪求也一無所獲,雖然心中感激他的幫助、雖然早就有得不到長儀真人回報的心理準備,但心裡不是不失望的。然而現在峰迴路轉,也許他真的不必再失望!

  長儀真人不僅有提點,而且還賜下了符篆,有這位活神仙相助,他的女兒必定有救,必定會平安無事的。心頭頓時充滿了希望,祝大人連忙帶著玄淵和秦大人往祝府後院而去,因爲驟然發現女兒身上仿佛附著不乾淨的存在,自昨夜,祝大人便將祝幼璇安置在了佛堂。

  「那個附在幼璇身上的不乾淨東西十分了得,初始時我們能很容易分辨出她和真正的幼璇,但到後來她便很會僞裝,除非有人不錯眼的一直盯著她,或者不停拿問題問她、跟她說話,否則只怕都很難分出她們二人的區別。」一邊待著玄淵和秦大人往後院走去,祝大人一邊無奈的說道。

  他苦笑著,語氣痛苦起來,整個人都仿佛無法忍受目前的局面,忍不住嘆息著:「我真怕有一日,那附在幼璇身上的髒東西漸漸得僞裝的與幼璇一模一樣,到後來我們誰也分辨不出來什麽時候是真正的幼璇,甚至我怕……有一日幼璇會被永遠取代。」

  秦大人也輕嘆一聲,却打起精神來寬慰道:「世同,你也不必如此擔憂,既然長儀真人有所提點,還賜下了符篆,想來這作祟的宵小必定放肆不了多長時間,一定會被伏法制住。你且寬心,事情還沒到最壞的地步。」

  祝大人苦笑一聲,也不多言,只帶著玄淵與秦大人來到後院的佛堂,這處小佛堂本是祝夫人平日裡在府中禮佛所用,如今也被祝大人給徵用了,他派人把佛堂供著佛陀、菩薩的正堂給臨時改了改,就讓祝幼璇將就著先待在正堂之中。

  在祝大人想來,佛陀和菩薩總能把附身在祝幼璇身上的髒東西鎮住一二,可惜他今日下朝回來,便聽看守佛堂的婆子禀明,附在祝幼璇身上的鬼怪之物再次蘇醒過,沒有半點受佛堂光輝影響,竟是渾然無事。

  祝幼璇的貼身婢女碧珠不敢靠時不時就換了個人的祝幼璇太近,只覺得心頭滲得慌,壯著膽子也隻敢守在佛堂正堂之外,她坐在小幾上,垂著頭神色憔悴的撿著佛豆,此時她也只能做些臨時抱佛脚的事情,以期佛祖垂簾,讓她不要被附在小姐身上的髒東西所害。

  因心頭害怕,碧珠撿佛豆的動作便很有些漫不經心,當玄淵三人前來,她立刻就察覺到,連忙站起身福身行禮道:「見過老爺,見過秦大人、秦少爺。」頓了頓,在祝大人主動問起之前,她已經低著頭主動小聲禀告道,「小姐熬了大半宿,此時有些撑不住,靠在堂中的軟榻上睡著了。」

  「睡過去之前,小姐還是小姐。」但是醒來以後還是不是小姐就難說了,碧珠心中腹誹了一句。作爲離祝幼璇最近的人,她這個大丫鬟其實再瞭解不過祝幼璇,但即使是她,到後頭也分不清誰是誰了,如此足以說明祝甜當真是演技高超,祝幼璇是真正傻蠢。

  稍稍放下了一些心,在祝幼璇睡著的情况下,祝大人不好直接帶兩個外男進去,便先命碧珠進去把祝幼璇叫醒,然後帶到佛堂外面來。等碧珠走進佛堂,祝大人站在原地搓著手,一副緊張又擔憂的模樣,整個人瞧著仿佛要原地爆炸。

  玄淵冷眼旁觀了半響,見他是真的滿心滿眼對女兒的疼愛,有些懷疑他是不是能狠下心將祝幼璇送去莊子裡清修三年。不過縱子猶如殺子,若是祝大人還是狠不下心,祝幼璇在他的縱容之下,也就是那個德性了。

  只等了片刻,碧珠就帶著神色憔悴、眉宇間滿是不耐和驕縱蠻橫的祝幼璇走了出來,她一出來便皺著眉頭哼道:「我好不容易睡下,什麽事非要急著把我叫醒?」

  祝大人被女兒責問,却半點沒有發怒的意思,好聲好氣的跟祝幼璇說道:「乖女兒,你秦家哥哥昨夜策馬奔馳上玉泉山……」

  「先等等。」玄淵語氣微冷的打斷祝大人,「她不是祝幼璇。」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43
第715章 被穿書女主炮灰的青梅竹馬24

  「什、什麽?」祝大人嘴裡說了一半的話頓時止住,他張口結舌,楞楞的看向滿臉不耐、態度神情都是自家女兒慣有的模樣、簡直毫無破綻的祝幼璇,不由滿臉驚愕,又掉過頭來看向玄淵,語氣不敢置信,「她怎麽可能不是幼璇,難道此時的幼璇、是被那附身在她身上的髒東西所控制?」

  玄淵淡淡應了一聲,目光毫無波動的從「祝幼璇」身上掠過,大抵是沒有想到會被一言叫破,祝甜眼中的驚駭和被拆穿的惶恐幷沒有遮掩住,被玄淵輕易看破,毫無波動的目光從祝幼璇身上掠過,玄淵目中幷無太多情緒。

  他微垂了頭,淡淡道:「如果她現在是真正的祝幼璇,聽了我剛才的話應當會尖聲叫嚷起來,又是斥責又是反駁,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露出一副被抓住後的心虛和驚惶的模樣來。」

  祝甜待了一下,也不裝樣了,嬌美面容扭曲起來,滿臉的狠意,她咬牙切齒問道:「你剛才是在誑我?你根本就沒有發現我不是真正的祝幼璇!」她一時十分惱怒,沒想到這些古人也這麽有心眼,說好的關心則亂呢?

  自從祝甜發現祝幼璇和他的父親知道她的存在,她生怕祝大人找到方法能够將她驅逐出祝幼璇的身體,故而一直小心翼翼行事,每次醒來時便努力模仿性格囂張、霸道傲慢的祝幼璇,揣測著她會有的反應,努力扮演者,希望讓人覺得她就是真正的祝幼璇,試圖魚目混珠。

  但是因爲祝甜沒有祝幼璇的記憶,也沒有親眼看過她平日裡的行事作風,更沒見過她囂張跋扈的樣子,所以祝甜對自己的扮演其實幷沒有太大的信心,在被玄淵一口叫破的時候,她才會真以爲玄淵認出來了她不是祝幼璇,結果露出破綻來。

  可現在她才知道,原來玄淵根本就沒有認出來,他就是單純的在誑她!說好的關心則亂顧不上這些細節容易被欺騙的呢?爲什麽這個不認識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少年不像祝大人一般驚惶難安,乍一眼之下很難發現細節問題?

  玄淵掃了她一眼,目光冷淡,又帶著幾分說不出的譏誚:「不,我自然是一眼便認出你不是祝幼璇,用不著誑騙你什麽。你不耐傲慢的模樣演的很像,但你剛才看到我時的目光却是陌生的,這可不是真正的祝幼璇該有的神色。」

  「那你……」到底是誰?祝甜還沒把這句話問出口,玄淵已經反手取出了那枚之前特意拿出來現給祝大人和秦大人看的符篆,然後一伸手,直接啪嗒一聲把那巴掌大的桃木符拍在了祝幼璇額頭上。

  玄淵這一下又快又狠,速度快得讓祝甜根本反應不及,當桃木符拍到她額頭上後,她頓時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困倦迷茫從靈魂深處涌出來,下一刻便直接暈了過去,再也不知外界事物如何。

  巴掌大小、精緻古樸的桃木符被拍在祝幼璇額頭上,她的眼神頓時恍惚了一瞬,而下一刻她的眼神和氣質便發生了翻天覆地改變,一種發自內心的嬌蠻氣質便顯現出來,這是真正從小被人嬌慣、被人寵溺之人才有的跋扈和放肆,她眼中有自信滿滿的底氣,以爲自己永遠會被遷就、被寵溺,永遠敢任性下去。

  祝幼璇一醒來就感覺到額頭上傳來的輕微痛楚,再一看玄淵滿臉疲憊、衣衫狼狽的站在她面前,手還拍在她額頭上,頓時就皺著眉頭一臉不滿的尖聲叫道:「你幹嘛打我,痛死了好不好!還有,你這是多久沒打理自己,這麽邋遢別靠我這麽近!」

  在祝幼璇心裡,秦修茂還是以往那個對她有求必應的跟班加備胎,哪怕秦家退掉了和她的親事,她這迷之自信也幷沒有消退,故而此時見到玄淵後,依舊還是沿用了當初對秦修茂的態度,沒有一絲改變,即使驟然發現自己被髒東西附身,但祝幼璇該有的驕橫跋扈還是一點不少。

  玄淵目光冷淡的看了祝幼璇一眼,右手中扣著桃符退開一步,重新站回到秦大人身邊。而祝大人見再醒來的人果然是真正的乖女,連忙靠了過去細細給她解釋起來現在的情况來,態度溫柔、包容疼愛,對祝幼璇的尖酸刻薄和肆意驕縱不以爲意,態度一味的包容。

  秦大人轉頭與玄淵對視一眼,眼中清晰可見的流露出了「兒子,你真有先見之明,退親退得好,這門親事真的要不得」的神色,一想到如果不是兒子奮力站出來反對這門親事,說不得就真的把祝幼璇娶回去了,他眼中便不由露出心有餘悸來:太險了!

  之前玄淵說起祝幼璇性情驕橫跋扈時,秦大人都不以爲意,認爲兒子是在危言聳聽,故意抹黑祝家姑娘,但現在看來,自家兒子還是個溫吞老好人性格沒變過,他對祝家姑娘的品性只說了三分壞處,算是十分委婉了。

  懶得理會秦大人別有意味的目光,當祝大人跟祝幼璇解釋清楚她剛才被鬼怪之流占據了身體,被玄淵用從玄正觀請來的符篆暫時驅逐那髒東西後,臉上頓時爬上驚恐害怕之色,她一想到會有不知來歷、不知男女、不知模樣的鬼魂會占據她的身體,就覺得心裡一陣毛骨悚然,又害怕又噁心。

  又聽祝大人說秦修茂夜上玉泉山,從玄正觀給她請回了能驅逐厲鬼的符篆後,祝幼璇根本沒去想這件事情有多麽不容易,隻理所當然的頤指氣使道:「把那桃符給我!」

  不等玄淵做出什麽反應,祝幼璇就喃喃不停的抱怨起來:「你真是沒用,就隻請了一張桃符回來?你怎麽沒把長儀真人一起請下來,一張桃符真的能對付附在我身上的厲鬼嗎?要是沒用的話怎麽辦?你辦事不長腦子啊,長儀真人一張符就把你打發了,你怎麽不想想這桃符是不是就能解决我身上的麻煩!」

  祝幼璇的抱怨聽得祝大人一陣尷尬,他滿心嘆息,却又捨不得責怪女兒,只好對秦大人和玄淵連連拱手:「小女無狀,還請秦兄和世侄不要見怪。她也是被最近發生在身上的事情給驚住了,所以方才會言行無狀,請看在她有口無心的份上,切莫見怪,原諒一二。」

  秦大人是長輩,又是男子,自然不會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什麽,只是眼神明顯冷淡了下來,不輕不重道:「她年幼不知事,我自然不會見怪,如今最要緊的還是先把世侄女的身上的麻煩解决掉吧。」

  雖然面上沒顯出來,但秦大人却默默在心中决定,日後與祝家來往不可過於親密了,他與祝大人的友誼自然要維繫,但是內宅裡的那些事,還是離得遠一些,不要有太多交際。

  玄淵一直冷眼旁觀著,對祝幼璇的態度毫不意外,心中沒有半分波動。等衆人移步到佛堂偏廳之中就座後,他坑起祝幼璇來毫不手軟:「得長儀真人垂簾,他爲祝幼璇的批命是:前世有孽債未償,今世注定福薄,故生而喪母,此後遭遇頗多坎坷折磨,若心善明德,當能化險爲夷、福禍兩依。」

  這段批命之言自然是玄淵現編出來的,他本就打定主意假借長儀真人的名義造假來給祝幼璇一個教訓,如今祝幼璇性情如此跋扈刻薄,那麽這批命之言便不妨說得再可怖一些。畢竟這教訓如果不够深刻,怕是不長記性呢。

  果然,聽完這個批命,祝大人眼中的神情頓時晦澀起來,他憐愛祝幼璇生而喪母,對她多有包容,這其中有大半原因都是出於對髮妻的追悔和感情,如今驟然聽聞竟是祝幼璇前世孽債未償今世來報,這才害得生母早亡,對這個女兒的觀感頓時複雜起來,一時竟隱隱對她生出了幾分厭惡怨懟之情。

  定了定神,祝大人不願在深想下去,把注意力放在批命後半截,眉頭微皺低聲問道:「長儀真人言『若心善明德,當能化險爲夷、福禍兩依』,可是說需得我兒幼璇心善明德,才能度過這些劫難,在禍事之後迎來福報?」

  玄淵淡淡應了一聲,垂下眼簾,他目中飛快掠過一抹譏誚冷然,語氣却很是平淡:「長儀真人言祝幼璇命中注定有此劫難,想要度過此劫,一要她誠心誠意做百件善事,積累福報。二需得她素衣簡袍,於清淨之地苦修三年。」

  「這三年中,她要穿麻衣草鞋,粉黛不施,朱釵盡卸,需得每日粗茶淡飯,侍桑養蠶、下地耕種,像普通百姓一般盡心勞作,清修度日,方可度過此劫難。」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43
第716章 秦修茂番外

  秦修茂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當中之時,一切事情都仿佛已經時過境遷,都已經過去,似乎那些過去帶給他許多痛苦的事情都已經距離他很是遙遠,遠得再也抓不住什麽痕迹,都已經成爲了記憶裡早已褪色、不甚清楚的些許標記。

  他與祝氏女的親事早早退了,自那以後,他與祝幼璇再無多少瓜葛,不管她是痴心戀慕睿王,又或者突然性格大變,這些都與再與他毫無關係。他秦修茂再也不必因爲父親早年酒醉之時的一句戲言就死死與祝幼璇綁在一起,受她拖累,因她而被人耻笑嘲諷。

  當得知這門親事已經退去之後,秦修茂頓時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沒有像前世那般直到世人皆知祝幼璇愛慕睿王不得,世人皆嘲諷他的時候祝家才上門退親,這一世親事早早退去,他便像是脫離了藩籬,得到了自由,再也不必爲此而煩心憂愁。

  秦修茂沒有想到前來幫助他的恩人會和玄正觀的長儀真人扯上關係,借著長儀真人的批命,前來相助他的人不僅順利將與祝幼璇的親事退掉,而且還假言祝幼璇是鳳命之人,不著痕迹的坑了睿王一把,鬧出了不小的笑話,讓睿王名聲有損,一時間焦頭爛額,麻煩纏身。

  秦修茂對睿王幷沒有太過怨懟的情緒,如果不是祝幼璇一厢情願的去當舔狗,其實秦修茂跟睿王原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所以在得知睿王曾經踩了坑,惹了一身腥麻煩後,那些許的遷怒和不滿已經消退。

  比起睿王,秦修茂更多的注意力自然是放在祝幼璇和那個穿書者身上,祝幼璇曾害得他名聲掃地,拖累整個秦家,穿書者更是害得秦修茂仕途斷絕,被人鄙夷不屑,人生盡毀,這兩人都與他有著莫大仇怨。而好消息是,她們兩人也確實得到了報應和應有的下場。

  穿書者沒有徹底取代祝幼璇,而是在玄淵的干涉下與她共存,而她們兩個人這種畸形的相處模式使得穿書者的存在被曝光,幷且她被徹底打入了妖魔鬼怪、晦氣不詳的範疇之類。

  不要說穿書者能够完美取代祝幼璇,然後倚仗她所知道的劇情過上幸福美滿的人生,在穿書者這個晦氣不詳的存在被除去之前,她甚至根本就沒有自由,因爲在無法確認祝幼璇身上附著的穿書女除去之前,就連祝幼璇也一樣是被管制、不得自由的存在。

  而長儀真人更是一處妙棋,秦修茂幷不清楚前來幫助他的人到底是怎麽做的,但他看到了結果:祝幼璇被送去郊外女觀中清修,這個清修是真正意義上的清修,她的日子將過得很清苦,遠離她所喜愛的奢華和享受,决計算不上快活。

  而且祝幼璇還得誠心誠意的改正、做善事,秉持善心,若改不了性子,日後怕是嫁不得良人,更不必提一生順遂幸福。有長儀真人的那些話,相當於把祝大人心中扎著的刺給扎得更深了一些,對祝幼璇這個福薄害得生母亡故的女兒,祝大人還會不會像之前那般疼愛也是個問題。

  沒了縱容溺愛的人,祝幼璇如果還不改變她那驕縱任性、蠻橫跋扈的性格,那麽可沒有人再遷就她、包容她,那麽她是不是還能過得順風順水、安心如意還真的不好說,這樣的下場對於自詡被人寵溺而恣意妄爲的祝幼璇來說,可以說是十分合適。

  比起祝幼璇的下場,那個不知來歷的穿書女所經歷和面對的下場就更加直白簡單了,她是直接被抓住鎮壓了,如果沒有玄淵插手,穿書女會直接吞噬掉祝幼璇的靈魂,然後取代祝幼璇活下去,幷且在靠著對劇情的先知一路踩著旁人的累累白骨上位。

  這些傷天害理的作爲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穿書女祝甜被玄淵抓住後關在桃符之中,最終由祝大人做出建議,將她送去了濟佛寺,幷且將她鎮壓在了濟佛寺的舍利塔之中。而在失去了肉體的保護之後,穿書者祝甜與鬼怪沒有區別,自然會被舍利塔中的佛光所壓制。

  在被關在舍利塔中的日日夜夜中,她將在念經聲中經受佛光和經文的折磨,在佛光普照之下,她的陰魂猶如千刀萬剮、烈焰穿刺,而那一聲又一聲清淨又慈悲的經文,於她而言却是催命的魔咒,因爲她已經是陰魂,早已經不是活人。

  穿書者祝甜被關在舍利塔之中,能在佛光和經文的折磨下活多久無人得知,但她最後的下場也再清晰明瞭不過,她要麽被鎮壓在舍利塔下百年千年,要麽就在佛光普照之下堅持不住徹底消亡隕落,再沒有其他的出路可走。

  秦修茂回到自己身體的時候,祝幼璇已經被祝大人送去了距離京城足有三百里的女觀清修。在得到長儀真人的批命之後,祝大人連一刻都不敢耽誤,也不顧祝幼璇的撒潑抗議,便將她送走了。

  祝大人是下了大决心的,聯繫的女觀十分嚴苛,祝幼璇就算是天天在女觀中撒潑也不會有用,她會被看管得很嚴,每日都要素面清湯的跟隨觀中的人一起勞作,一起清修打坐。祝大人給觀中送上的錢財和物資保證這三年裡祝幼璇的生活會和觀中修行人一樣清苦,絕不會有半分優待。

  秦修茂沒有送祝幼璇去女觀,在她被送過去後也沒有去看她。對秦修茂而言,在他們婚事解除以後,他就真真正正的與祝幼璇沒有關係了。過去青梅竹馬的兄妹情誼已如東逝流水,他對祝幼璇的關愛之情已與對她的厭惡和怨懟兩兩抵消,自此以後,他們就真的只是陌生人了。

  他再也無法懷抱著以前的那些情感面對祝幼璇,對祝幼璇,他沒有關懷擔憂,同樣也沒有了憎恨厭惡,有的只是不想再理會她的厭倦和冷漠。在祝幼璇被送走之後,秦修茂就當是忘了這個人的存在,繼續按部就班的把自己的人生過下去。

  嗯,很坑爹的是,他要秋闈了……

  雖然秦修茂有著前兩世的記憶,但不管是被祝幼璇拖累晚婚晚育的那一世,還是被穿書女污蔑清白、仕途盡毀的那一世,秦修茂都活了不少年,這秋闈真的距離他十分遙遠了。

  雖然四書五經什麽的還記得,但是驟然回到少年之時,然後不得不重新撿起書本、參加秋闈科舉的這種酸爽感,又有誰能理解,幷且知道這酸爽感覺?反正秦修茂自己是心如死灰、滿心愁緒,很想去死一死。

  秦修茂已經從玉泉山上的玄正觀搬回了秦家,在秋闈之前,他要好好刻苦努力一番,哪怕是臨時抱佛脚,抱了也比沒抱來得强。既然人生已經從頭開始,迎來了全新的未來,那他就不能懈怠,讓好不容易迎來的全新人生而落到不好凄慘的局面。

  若是把好不容易爭取而來的全新人生又給毀了,那他付出沉重代價所換取而來的機會豈不是因爲他自己給再次錯失?這樣的未來和發展是秦修茂絕對不願意看到的,他付出魂飛魄散、再無轉世的代價是想要迎來沒有遺憾,不再讓他痛苦不甘的人生,而不是再次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團糟。

  有這樣的認識和覺悟,哪怕重來一世還要再研讀四書五經去考春闈春闈很苦逼,但是秦修茂却沒有一絲半毫的放鬆,每日勤學苦練就差頭懸梁、錐刺股了。到底比一般人多了兩世的記憶和經驗,要是還混得凄慘,那他是得有多蠢、多無可救藥啊。

  順嘴一說,從玄正觀搬回到秦府幷不是出自秦修茂自己的想法。他雖然現在年紀輕,但因爲兩世經歷和記憶,其實是很耐得住寂寞的,幷不覺得玄正觀有多清苦難耐,反而覺得在觀中很清淨,適合靜心讀書。

  秦修茂自己也想就繼續住在觀中苦讀,不過在真正的秦修茂與長儀真人見了一面以後,秦修茂就被長儀真人毫不留情的給趕了出來,真是半點情分也不講,很是冷酷無情。

  認出秦修茂與玄淵幷不是一個人的長儀真人這般說道:「玄正觀就算是提供給學子借住的待遇,借助之人也必須是與玄正觀有緣之人。而你不符合這個要求,不是有緣之人,玄正觀的大門不會對你敞開。」

  於是就這樣,秦修茂就這麽被冷酷無情、毫不容情的給趕出來了,不過好在長儀真人還是很靠譜的,在把秦修茂趕出來之前還特意跟他說道:「雖然我確實給你批了不宜早娶的命格,但你若是你想娶妻了,我便給你蔔個卦,言你緣分已至,讓你名正言順的成功娶上妻子,不至於拖累你的姻緣。」

  秦修茂:……是不是有哪裡不對?真人您在卜卦之前就先把卦象說出來了吧?這、這還是卜卦嗎?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43
第717章 末日降臨之喪屍皇1

  隨手撕開空間隔膜,玄淵從任務世界回轉到主神空間。這片混沌空間之中一如既往的靜默無聲、寂滅森冷,在這一片幽深難以穿透的寂滅黑暗中,主神所占據的空間只不過是其中極爲微小的一片而已。

  而獨屬￿玄淵一人的主神空間,則只是主神所占據的空間中分隔出的一個獨立房間而已,與真正的混沌依舊有著翻天覆地的區別和不同,至少栖身於主神空間之上、屬￿宿主的獨立房間沒有混沌那麽死寂荒蕪。

  落足於房間的地面上,玄淵目光無波的環視一圈,在沒有發現陸小柒和白觖鳥留下的痕迹後,目光不見波動和失望的收回,重新投於主神空間中央的透明光幕,將任務界面打開,目光淡淡的在其上梭巡一圈,微微頷首。

  秦修茂的任務已經完成,這不在玄淵意料之外,畢竟這個任務也沒有多大的難度,就算秦修茂不請人幫忙,他自己重生回去也能解决。在一如既往無視掉積分的積累後,玄淵未作猶豫,直接按下了按鍵,抽取下一個任務世界。

  半透明的光幕上,熒熒的亮光輕輕閃爍著,隨著一陣光暈的旋轉四射,最後在光幕上浮現出六個方塊形的懸浮窗出來,光幕上神秘繁複、璀璨刺眼的光芒褪去,最後光幕上的畫面定格在六個方塊幷列的看著這一畫面之上。

  每一次抽取任務世界時,只要主神不曾在暗地裡使絆子,那麽就是考驗臉到底是白是黑的時候了。根據之前二十幾次的經驗來看,雖然玄淵不算很歐,但比起非洲酋長的陸小柒,玄淵的歐氣還是比較濃鬱的。

  當這一次任務抽取落幕下來後,玄淵不由挑了挑眉,將六個小方塊逐一打開,查看其中所記錄的信息,通過這些簡略消息瞭解他抽取出來的六個世界。目光梭巡而過,玄淵不由稍稍失望,這一次所抽取出來的六個世界之中依舊沒有高級世界,不過中級世界倒是有三個,選擇餘地還是頗大。

  在較爲認真的看過三個中級世界的介紹後,玄淵的目光落在其中之一時不由頓了頓,然後他抬手屈指輕輕敲了敲軟榻上的小幾,在清脆的敲擊聲中,他唇角微揚,勾勒出清寒淺淡的笑意來:「就這個吧,瞧著好像沒見過。」

  被玄淵所選中的世界是末日世界。在任務世界中的藍星,幾大古老的文明都紛紛不約而同的在他們的典藏和遺迹中預言了未來末日的降臨。這個驚世駭俗的末日預言席捲全球,越是逼近預言中所言的末日時間,越是在整個藍星引來熱議,幾乎成爲了全民皆知、全民皆曉的事情。

  有關於這個傳播得滿藍星皆是的末日預言,有人相信,故而惶惶不可終日,在家儲備食物、清水、武器等各種資源,做好「備戰」末日的準備,爲了應對可能降臨的末日,這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居民們瘋狂囤貨,各地商店幾乎被「洗劫一空」。

  嗯,爲什麽打引號呢,因爲雖然這些居民們囤貨時架勢瘋狂可怖,但完全不能稱作是洗劫,畢竟他們在把食物等各種物資運回家之前,都是付了錢的,屬￿正常的交易,就是交易的人有些多,且買的物資數量極大而已。

  而有人相信,自然就有人以爲這只是玩笑、只是危言聳聽,大部分人心中幷不相信什麽末日,覺得那些做出預言的文明都是幾千年前的文明了,而幾千年前的古代人怎麽可能比現代人更加瞭解藍星,瞭解這個世界?

  在這些人看來,時間隔得如此久遠,這些古老文明的預言根本就不可信,他們依舊還在按部就班的過自己的日子,該吃吃,該喝喝,日子過得平靜普通,完全沒有受到末日論肆虐全球的影響,只當這是一場鬧劇。

  然而,誰也沒想到的是,在藍星那些古老文明預言末日的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來臨之時,被許多人當做是笑話和荒謬之世的末日……真的來臨了,隨著末日的到來,整個藍星、整個世界陷入到一片絕望之中。

  藍星,XX年X月X日,也是各方文明在他們傳承遺迹中預言是世界末日的那一日,當那一日來臨之時,有許多人害怕、擔憂著末日降臨,也有人不以爲意,繼續縱情歡笑,在這一日零時零分,因爲不知名的原因,濃鬱到深沉的黑暗將整顆星球籠罩了進去。

  寂滅無聲、深沉幽暗的黑暗籠罩著地球整整24小時,而在這24小時中,藍星上所有的生命都毫無例外的陷入到深沉的睡夢之中。不管是原本就在睡覺,還是在玩樂、在加班、在開車,不管他們原本在做什麽,當末日這一日的零時零分到來時,他們都毫無意外、無從抵擋的陷入了昏睡當中。

  對於藍星而言,這是靜默無聲的24小時,因爲當所有生命都陷入到沉睡當中,整個藍星便是一片死寂。而當黑暗沉默的24小時過去之後,藍星之上超過六十億的人類,不知數量多麽龐大的動物和植物,有超過三分之二都在這黑暗之中無聲無息的死去了。

  然而死去的人類和動植物幷不是化作無知無覺且無害的屍體,而是衍變成了喪屍,在黑暗24小時之中死去的人類和動植物都感染了一種特殊的病毒,變成了沒有人性的屍體。他們,不,它們被本能的食欲所操控,對活人的氣息和血肉有著最深沉的渴求,不斷的著追逐還活著的生命當做食物。

  末日降臨得措不及防,一日之間,全球超過三分之二的生命在病毒感染下死去幷且成爲喪屍,而且這些喪屍擁有著對活人血肉的渴求,天生就是幸存者的天敵,即使在病毒感染之下保住了一條性命,也可能回在之後死在喪屍手下。

  在黑暗24小時過去之後,光明再一次降臨藍星,然而在此時,整個藍星的政治體系和社會形態已經完全陷入到崩塌毀壞的境地當中,席捲整個星球的灾難使得這個世界徹徹底底的進入到了末世之中。

  驟然死去超過三分之二的人類,使得藍星各處工業全部處於停滯的狀態,食品、衣物、藥品、能源各種現代化生活所必須的産品都不再有産出,在全球所有生産幾乎全面停止的情况下,這些在往日安定和平社會幾乎是唾手可得的東西,成爲了用一些便少一些的消耗品。

  於是當末日降臨這個事實被全球人都知曉以後,爲了活下去,幸存的不足三分之一的人開始四處哄搶食品衣物等資源。然而藍星人面對的不僅僅是各類資源不再生産的這一個危機,還有無處不在的喪屍,以及最重要的,來自同爲幸存者的偷襲和傷害。

  末日降臨使得世界所有的秩序盡數崩塌,人心中的惡也被盡情的釋放開來。當衆多幸存者四處哄搶資源時,就有許多仗著自己身上有武器、或者有兩把力氣的傢伙反過來去打劫其他的幸存者,直接從他們身上搶奪資源,而不是自己冒著被喪屍包圍攻擊的威脅去搜集。

  末日後所被釋放出來的人心之惡,是讓社會秩序崩塌更快的原因之一,也是讓整個藍星變得越發混亂的推手。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能對人心抱有太高的期望,尤其是在末日,在毀滅與殺戮之中,墮落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墮落本身就很容易,而在擁有了力量以後,那人們就更容易被手中的力量所迷惑,陷入毀滅和黑暗之中。

  而力量,在黑暗24小時之後,已經被賦予了大部分幸存下來的人,凡是沒有被病毒所感染變成喪屍的幸存者,他們有超過五分之一都覺醒了异能。雷,風,水,火,土,金,木,光明,黑暗……各系自然异能誕生於幸存者之中,而异能的覺醒,使得本就沒有秩序可言的社會變得更加黑暗。

  在末日降臨之後的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裡,幸存下來的生命不足末日之前的十分之一,之所以會如此,一是因爲喪屍遍地,二是因爲秩序崩塌,人心有惡,爲了活下去很多人都開始不擇手段,哪怕利用他人,哪怕傷害他人。

  末日之後普遍覺醒的异能不僅僅是保命的手段,還是傷人的利器。

  而被玄淵所接下的這個來自末日世界的任務是由末日之後、稱霸喪屍群的喪屍皇所發布的。

  沒錯,雖然在生命感染病毒直接死亡异變成沒有人性的喪屍,但這不代表喪屍永遠就固定化了,隨著吞噬的生命和血肉越多,喪屍也是可以進化的,幷且隨著喪屍的實力越來越强,喪屍甚至可以擁有智慧。

  不過擁有智慧的喪屍在本質上依舊是一具不腐、對血肉充滿著食欲的屍體,而且誕生出智慧的喪屍幷不是以前的那個人,幷不是說由XXX的屍體變成的喪屍産生了智慧,XXX就復活了。

  這就類似於修真界由修士屍體修煉而成的僵屍,雖然自這具屍體而生,也多少接受了一點屍體原主人的記憶,但本質上來說幷不是同一個人、同一個意識。喪屍就是喪屍,不會因爲力量提升、進化出智慧就成爲了人類,它們本質上是類似屍傀的存在,幷非天生誕生出來的生命。

  許下願望的喪屍皇也是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喪屍一步步進化而來,當他力量提升、誕生智慧後,通過不斷變强和四處征戰,他最後統率整個喪屍群,成爲了稱霸藍星的喪屍皇。

  而這位喪屍皇的願望是:世界和平。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43
第718章 末日降臨之喪屍皇2

  對,沒有錯,這位行事作風獨樹一幟的奇葩喪屍皇的願望是:希望世界和平,人類和喪屍能和平相處,共同幸福的、美滿的、快樂的生活在藍星這片土地之上。

  看完了喪屍皇的願望之後,玄淵罕見的陷入到了沉默當中,他有一種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情緒在心頭流轉盤旋,在這種無語凝噎、無法名狀的情緒之下,玄淵隱隱的仿佛聽到有從身前飛過的烏鴉在嘎嘎嘎叫著,似乎是在駡著「傻逼」兩個字。

  玄淵想了想,他覺得這個喪屍皇只怕是個傻子喪屍,很有可能是進化時腦子出了問題,又或者乾脆進化時就錯了方向、沒有進化腦子,所以這個喪屍皇的意識有點另類,變得有些傻缺和腦殘,才會産生這樣的願望。

  不得不說,玄淵是真的被這位奇葩喪屍皇的願望給驚到了,這麽有想法的喪屍皇真的是不多見(此處應該有掌聲響起:啪啪啪)。不得不說,喪屍皇的這個願望真是偉大,讓無數人類動容無比——瞧瞧吧,連喪屍皇都想世界和平,人類內部還在明爭暗鬥、自相殘殺,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爲什麽玄淵覺得由喪屍皇提出世界和平的願望很奇葩呢,那就要從喪屍這種特殊存在說起,此前便已經提及過,低級喪屍就是人類、動物甚至是植物被病毒感染致死後的屍體,就只是沒有人性、完全被本能食欲所操控的一塊死肉、死屍。

  這些人類、動植物的屍體之所以能在死後依舊保持著活動性,依舊能擁有對食物本能的渴求和一定的行動力,是因爲當末日降臨的那黑暗24小時裡遍布全球、致使全球超過三分之二的生命頃刻間死亡的病毒具有特殊性。

  但不管這病毒怎麽特殊,初級喪屍最開始就只是一塊死肉、一具死屍,直到喪屍不停的吞吃血肉、甚至吞吃同類富有力量的能量結晶而不斷進化,此時只是一塊死肉的低級喪屍才漸漸開始蛻變,力量更强、速度更快、擁有异能……直到最後誕生出智慧,真正成爲能思考的生命。

  所有的高階喪屍是從一塊毫無感情、沒有人性的死肉、死屍所進化而來的,高階喪屍本身與誕生出他們意識的屍體的原主人其實幷沒有太多的關係,幷沒有繼承屍體原主人的記憶和意識太多,從本質上來說,喪屍就是一群從死屍中新誕生出的生命,類似於僵屍、屍傀。

  喪屍天生從誕生開始就是死亡生命,以人類等活著生命的血肉爲食,是天生就與人類處於死敵對立關係的存在。喪屍皇作爲喪屍中進化到最高端的存在,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以他的立場和身份,竟然希望世界和平,人類和喪屍和平相處……

  emmmmm,不得不說,很有想法,很有理想,很不錯。

  然而玄淵覺得頗爲無語。

  身爲一個以人類爲食物、踩在人類屍骨上的種族的皇,喪屍皇居然是發自內心的想與人類和平共處,這實在是讓人很驚訝。就像一隻獅子,居然是發自內心的想跟羊群和平共處做好朋友,這說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爲獅子改吃素不叫獅子叫紙獅子了呢。

  雖然說玄淵曾經經歷過血族的世界,幷且以一己之力强行讓血族和人類教會簽訂協議,保證大體上的和平共處,强按著頭讓血族和人類共處於世、但喪屍和血族到底是不一樣的。

  血族以人類血液爲食,人類一旦死了便毫無用處,所以需要源源不斷活著的人類,光靠圈養人類的話,血族維持不了多少年的鼎盛便會消亡,畢竟血族是一種活得時間越長越容易倦世然後自我毀滅的存在,需要人類社會不斷迸射出的活力點燃血族的激情。

  但喪屍不一樣,喪屍是由屍體、死物進化而來,不一定非要是人類的屍體,動物、植物的屍體同樣可以進化出真正有智慧的高階喪屍。而且喪屍是以生物血肉爲食,壓根不用去考慮血肉會不會因爲各種原因而味道不好。

  喪屍和血族最大的不同在於,喪屍這個以人類爲食物的死亡種族,是可以實現圈養人類的。對於血族而言,人類是他們食物的供給者這一點不錯,但同樣的人類也是可以與他們交流、産生感情、點燃他們心中激情的存在。而對大部分喪屍而言,人類就只是食物而已,誰會去管食物是不是有思想呢?

  就像在末日來臨之前,高高在上的人類也從不曾考慮過被他們所飼養的牲畜是不是有思想,是不是有想法,畢竟只是食物而已,好吃就足够了。關心食物的思想未免太過無聊。

  牲畜之於人類,正如人類之於喪屍,雖然說喪屍幷不一定比人類强——正如人類幷不一定能單槍匹馬打得過一頭牛、一隻野猪一樣,但從食物鏈角度來說,這個關係是成立的。

  所以玄淵才會覺得這位喪屍皇的想法從他的立場而言很奇葩,他會有這樣的想法和願望,基本上可以說是背弃了他自身所在的陣營和種族,這讓玄淵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促使這位喪屍皇會有這樣的願望。

  從玄淵自己的角度來說,同樣作爲人類,他當然不希望人類被喪屍當家畜一般圈養,按理來說他應該贊同、支持喪屍皇的願望,但如果從更中立宏觀的角度來說,玄淵覺得這位喪屍皇簡直就是一朵盛開的奇葩。

  玄淵認真想了片刻,但大概是他不够奇葩,所以難以理解這位喪屍皇的想法。他嘖了一聲,搖頭嗤笑起來,却不再費心去思考奇葩的想法了,隻漫不經心的想道:「算了……管他爲什麽這麽奇葩呢,反正這個願望對人類來說是有益處的,我就順手做個好事。」

  雖然說,如果原主提出的願望是毀滅世界,玄淵也未必不會答應,但情感上來說,比起毀滅世界他還是更想做些於人類有利的好事。玄淵心頭掠過些許笑意,便按下了接受任務的按鍵,接下了這個任務。

  當玄淵選擇接受這個任務後,喪屍皇的記憶與感情頓時蜂擁一般朝著玄淵涌來。而隨著對這位喪屍皇記憶的接收,玄淵終於明白爲什麽他會有想要世界和平、人類和喪屍和平相處的願望了,因爲這位喪屍皇從變成喪屍開始,再到一步步進化出智慧,最後成爲喪屍皇,他的經歷和人生都勘稱奇葩。

  誕生出喪屍皇這個意識的屍體原名叫做齊安。齊安是一個患有自閉症的少年,他天生智商極高,思維敏銳,聰慧過人,雖然自閉孤獨、沉默寡言,但却能清晰明瞭的分辨出任何一個人是真心還是假意,是懷著善意還是惡意。

  齊安的智慧幷沒有帶給他多少好事,太過聰慧的頭腦、看清楚一切真實的雙眼都使得齊安早早就體會到人心黑暗的一面,在他成長到可以理解善意的關懷和溫柔之前,齊安已經深深的被世間的惡意所傷害。

  齊安出身富貴,但父母是商業聯姻,幷無感情,他出生後便一直交由保姆照顧,從未得到過來自父母的半分關懷和愛意,父母的冷漠與冰冷的利益關係使得齊安幼年時飽受折磨,也是他患上自閉症的直接原因所在。

  患上自閉症之後,齊安的存在成爲他父母羞於提及的兒子,作爲成功人士,齊安的父母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是這樣一個殘次品。很快,齊安父母之間的合作破碎,齊父齊母離婚,而患有自閉症的齊安成爲了雙方都不想接受的拖油瓶,被在齊父齊母之前推來推去。

  最後齊安被判給了父親,但齊父根本不願意、也沒時間去管齊安,於是齊安被齊父送去了環境清幽怡人的鄉下別墅養病,說是養病,其實就是找個地方把齊安打發走,免得他在眼前現,這其實相當於流放,等於說把齊安排斥出了繼承家産的範圍之內。

  但縱觀齊安的人生經歷,不得不說被齊父送去鄉下要好過留在齊父身邊。齊安被送走之前才八歲,而在八歲之前,他從不曾從父母身上汲取過一絲半點的溫暖和關懷,他們所給予的只有無盡的冷漠、嫌弃和惡意。

  離開齊父齊母,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齊安被送去鄉下之後,照顧他的是一對無子的中年夫妻。這一對夫妻性情敦厚,溫柔可親,對患有自閉症的齊安懷抱著真摯寬容的感情。他們沒有孩子,在照顧齊安的過程漸漸的就把齊安看做是他們的孩子,對他伸出了手,給予了愛。

  在這對夫妻的照顧、引導和幫助下,幼年時因自身經歷而一直黑暗和絕望所籠罩,自閉症不僅沒有好轉而且不斷惡化的齊安終於被溫柔對待,他被帶回到溫暖的人世間。

  以齊安的高智商,哪怕他還年幼,也沒有人能够瞞過他的眼睛,他能一眼看清楚人的善意惡意,所以在遇到這對夫妻之情,齊安其實一直遭遇的都只有惡意,和僞裝成善意其實潜藏著更深沉惡意的對待。唯有這對夫妻是不一樣的,他們是發自內心的對齊安好,希望他走出黑暗,迎來光明溫暖的人生。

  在鄉下被這對夫妻所照顧生活的這些年裡,齊安終於感受到人世間的關懷和溫暖,漸漸的病情有所好轉,雖然說不可能完全痊愈,但至少不再惡化。齊安的人生,好像光明就在眼前。

  然而峰迴路轉,末世降臨了。在黑暗24小時過去之後,齊安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再醒來的只是一隻喪屍。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44
第719章 末日降臨之喪屍皇3

  在末日降臨的那一日,齊安幷不曾挺過那全球都陷入到黑暗之中的24小時。在末日來臨的那一天,在全球都被黑暗籠罩,所有生命全都陷入到沉睡當中的那一天裡,全球超過三分之二的生命死在這一場浩劫之中,齊安不過是其中之一。

  當黑暗24小時過去,在這一日中堅强的挺過去的生靈活了下來,而在這24小時當中隕落的生命更爲龐大,這些死去生命的屍體,在第二日第一縷陽光照耀下來時,死去的屍體以另一種更加駭然聽聞的方式「蘇醒」了過來。

  全球所有死去的生命全都變成了沒有人性、完全被本能食欲所操控的喪屍。這些喪屍沒有痛覺,只會憑著本能的去追逐血肉爲食,他們是所有幸存者的敵人,在末世初期不知道有多少挺過24小時的生命又亡於喪屍手中。

  畢竟在從屍體衍變成喪屍後,除非能擰掉喪屍的腦袋,否則根本無法將喪屍殺死,他們依舊具備行動力,能憑著本能的用指甲去抓人、用牙齒去咬人。喪屍本身就是病毒的集合體,若是被喪屍劃破皮膚,病毒直接侵入體內,就算是熬過24小時病毒入侵的生命也可能被感染,繼而變成喪屍。

  按理來說,剛剛誕生、從死屍變得具備行動力的初階喪屍是沒有感情的死屍,他們會本能的追逐血肉的滋養,本能的去吞噬同類的能量核,一點點壯大自己,直至進化到高階喪屍。

  而此前便已經說過,喪屍皇不同於其他喪屍的特殊經歷使得他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喪屍,他成長爲擁有「希望世界和平、人類和喪屍和平相處」的奇葩喪屍是有原因的,特殊的經歷塑造了他特殊的觀念,他是在愛和包容之下進化而來的喪屍皇。

  喪屍皇剛誕生時便顯出不同於一般喪屍的特殊之處來,在剛剛誕生的第一日,他也幷非是完全被本能食欲所操控的死屍,在剛剛誕生的第一日,他便是極爲少見的誕生了些許懵懂稚嫩智慧的喪屍。

  也許是因爲齊安天生聰明,腦域開發程度高,也可能是因爲齊安在那黑暗24小時裡覺醒了精神异能,只是他身體孱弱沒有挺過去病毒的侵蝕死掉,但是精神力還是發生异變使得腦域更加開闊,總之出於種種原因,當齊安死去後,他的屍體所衍變而形成的喪屍從剛誕生開始就擁有少許的智慧。

  大部分喪屍在剛剛從屍體演化成沒有人性的喪屍時,都完全被本能食欲所控制,只會本能追求人類血肉,只有當他們慢慢開始進化,才會一點一點的誕生出智慧和感情,學會思考和擁有喜惡。

  但是由於齊安的特殊性,從他屍體上誕生的喪屍皇在黑暗24小時過後的第一天便已經擁有懵懵懂懂、類似於三四歲小孩子的神智,雖然很稚嫩,但他依舊能够接收外界的信息和情感,在醒來初始便能懵懂的用自己的眼睛看著這個世界,感受這個世界。

  那麽在喪屍皇眼中,他所看到、感受到的人生是什麽樣的呢?

  齊安沒有挺過黑暗24小時,成爲一夜之間死去的全球三分之二生靈中的一員。但是照顧他的那一對性情敦厚、溫柔可親、善良寬容的夫妻却都撑了下來,幷且他們兩人都獲得了异能。

  他們幾乎是在第一時間發現齊安變成了喪屍,而當他們發現這一殘酷的現實後,出於正義感,他們認爲應該將變成喪屍的齊安殺掉,免得齊安去傷害其他人。但出於情感,真心把齊安當做是孩子的他們沒有辦法這麽做。

  他們沒有辦法狠下心將頂著齊安容貌的喪屍皇砍掉腦袋殺掉,畢竟新誕生的喪屍皇是如此與衆不同,他是擁有一定智慧的存在,而不是完全被本能食欲所操控的死屍,面對擁有智慧、而且只是懵懂稚嫩智慧的喪屍,這對夫妻陷入到遲疑當中。

  面對這樣的喪屍皇,即使他們剛照面時喪屍皇就朝著他們夫妻撲了過來想吃他們,但這對夫妻依舊無法將他當成那些沒有感情思維的初階喪屍一樣殺死,他用著齊安的身體,擁有稚嫩的智慧,會害怕、會渴望、會高興,雖然身體毫無溫度,沒有生機,但他是「活」著的。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糾結後,這對夫妻决定把這從齊安屍體上誕生出來的喪屍皇關在別墅當中照顧、撫養。他們期望看到在他們的教導之下,頂著齊安面容的喪屍也能像齊安一樣學會感恩、學會快樂,能摒弃掉喪屍的本能,真正的成爲活著的存在。

  齊安在鄉下養病,爲了照顧他的病情,也是不願意這個兒子在眼前現,齊父安置齊安的這棟別墅建在鄉下偏遠、遠離城鎮和村落聚居地的地方,附近幷沒有太多外人存在,就算喪屍皇這個喪屍被這對夫妻偷偷養在別墅中,也不必擔心他會傷到旁人。

  這處別墅十分偏僻,齊安就連平日裡上學接受教育都是通過網路遠程課程,所以在這棟別墅周圍是沒有多少人烟的,在末日之後尤其如此。只要他們一直把齊安困在別墅之中,不讓他出門狩獵,就不必擔心齊安傷害到旁人。

  這樣的現實讓這對夫妻的正義感稍稍沒有那麽受到折磨,雖然很痛苦,也有過想要放弃的時候,但他們最後還是堅持了下來,將一具天生就擁有感情的喪屍養在別墅裡,對這個依舊擁有喪屍嗜食血肉本能、但同樣有著智慧和情感的喪屍當做孩子一般撫養、教導。

  喪屍皇初始時就誕生出懵懂神智,他一直被這對夫妻悉心照顧著,這對夫妻會給他提供食物,會教他說話、教他做人的道理和知識,完全把他當做人類孩童一般教育——嗯,雖然爲了控制喪屍皇不讓他傷人,在他還沒有辦法完全控制之前,他是被綁起來的。

  雖然吃的是動物的血肉和人類的食物,但偶爾也能吞噬掉一些這對夫妻殺掉的喪屍體內的能量源進化,故而雖然這日子過得奇葩了一點,不像喪屍倒像是個被父母嚴格管教的孩子,但喪屍皇在末日之中依舊茁壯成長著(……)。

  作爲腦域開闊度高天生就誕生出智慧的獨特喪屍,喪屍皇成長的速度很快,不過短短半年時間,他本身的智慧就從最開始類似三四歲孩童的懵懂神智成長爲能獨立思考、有著完善邏輯的成年人智慧,而在他成長的過程中,撫養他的夫妻所作出的貢獻是不可忽視的。

  依托齊安屍體誕生的喪屍皇爲自己取名叫做「齊寧」,在他心裡,從他「出生」起就照顧他撫養他長大的夫妻就是他的父母。他給自己取的名字取意爲「安寧」,他想要讓陷入一片混亂的藍星重新歸於安寧和平之中,想要他的父母重歸喜樂康寧。

  被人類夫妻用愛和呵護撫養長大的齊寧不管是思維方式還是感情,都與一般的喪屍完全不同。他在他還懵懂時他被人類夫妻照顧撫養,從不曾傷害過人類、食過人類血肉,除了時不時嘶吼兩聲,除了時不時因爲控制不住本能食欲被父親教育兩句以外,他完全是以人類的模式成長起來的。

  而等到喪屍皇齊寧的智慧成長到成年人水平,無需他的父母再對他進行管教和引導,齊寧開始自發約束自己,他努力讓以人類的方式活著,哪怕這樣很痛苦,要對抗喪屍最原始的殺戮、嗜血本能,但即使如此,他依舊做得很完美。

  雖然是在末世之中,但是齊寧却過得很快樂,他雖生而便是喪屍,却得以用人類的方式長大,像人類一樣活著,不管這樣的經歷在外人看來有多麽奇葩,但至少齊寧自己很快樂,很開心,因爲對於他來說,有疼愛他、教導他的父母,這就足够了。

  齊安養病的別墅建於很鄉下的地方,因爲距離城鎮很遠,所以在末日降臨時,別墅中儲存的物資不少,足够他們生活很長時間。再加上這處別墅遠離人烟,所以在末日最開始的那一段時間裡,這裡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遠離塵世的險惡和痛苦。

  但桃花源也有被人找到的那一日,在末世降臨大半年以後,有一夥幸存者找到了這處別墅,幷且衝了進來試圖搶奪物資。與這隊兵强馬壯、异能强大的幸存者小隊相比,這對夫妻的實力弱極了,而齊寧因爲一直不曾盡情吞噬過血肉和能量源,除了智慧猶如成年人一般,他沒有進化出任何强大力量。

  最後,在幸存者的攻擊下,照顧齊寧從懵懂稚兒長大的夫妻被殺死,而齊寧倉皇逃出,狼狽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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