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真] 劍修男神打臉之路 作者:夏風清水(已完成)

 
BabOdin 2019-7-6 14:02: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8 110934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9
第670章 血族絕戀的背景板3

  等候在地下室外的僕人很多,然而在聽到玄淵的聲音敢於進來的只有一人,就是這座城堡中身爲七代血族,擁有著接近伯爵級實力却幷無封地的管家艾森,而其餘層次更低的僕從都在地下室外等候,連進來的資格都沒有。

  「贊美銀月,您忠誠的僕人前來迎接蘇醒的主人。」儒雅沉穩、充滿英爵風的管家艾森推門走了進來,直接在玄淵面前單膝跪地,以一種飽含喜悅的語氣說道,「親王殿下,您是要先行洗漱,還是先進食彌補沉睡帶來的衰减?」

  艾森十分殷勤,他是西爾維斯特最忠心的僕從,在他沉睡這段時間,艾森一直將這座城堡,將他的封地打理得整齊有序:「雖然殿下您沉睡多年,但血奴養殖一直在進行,鮮美可口的鮮血隨時都能奉上,不知殿下如今是否依舊偏愛十五歲處子少女的鮮血?」

  血奴自然指的是人類,除了那些在十三代以後誕生的下等血族,其他自詡爲高貴的血族是不會以動物的血液爲食的,他們只會選擇人類作爲血液的提供者。而血族的高等貴族一般都會在領地和城堡中「養殖」血奴,以便隨時能够供給高等血族新鮮又香甜可口的鮮血。

  血族的口味是會發生微妙變化的,這也是艾森會出言詢問玄淵現在偏好的原因,不過玄淵是不願意喝血的,血液流淌於人類體內,先不說幹不乾淨、喝下去惡不噁心,首先玄淵就幷不覺得血液有什麽特殊的作用,血族爲什麽要以血液爲食可以研究一番,但玄淵却不願意喝血。

  所以他很快就開口說道:「先洗漱。」西爾維斯特在棺材裡沉睡了許多年,雖然棺材裡面環境密閉,又鋪上最奢華的天鵝絨,按理說來不會有多少灰塵,但再怎麽奢華精緻,悶在棺材裡面幾十年也是事實,玄淵可不想做落灰的老古董,所以還是先洗漱好了。

  艾森是個能幹的管家,早在他發現地下室內傳來异動時就知道他的主人親王殿下要醒來了,所以玄淵很快就離開了地下室,來到了這座城堡屬￿西爾維斯特的奢華臥房之中,即使他沉睡多年,這裡的擺設依舊與他記憶中的模樣一般無二,低調奢華、精緻豪貴,一塵不染、整齊乾淨。

  寬闊的浴室內有一口巨大的池子,池邊由白玉石雕刻著許多栩栩如生的雕像,其中一尊美人魚的雕像尤爲精緻,玉雕的面容秀美動人,白玉雕漆的上身與人類一般無二,只是從腰胯處轉爲魚尾,沒入池子當中的魚尾被雕刻成一個特殊的弧度,連魚尾上的鱗片都清晰可辨。

  玄淵靠在這尊雕像沒入水池中的魚尾上,這個雕像是特製的,魚尾彎成的弧度十分適合人靠坐著沐浴。微微闔著雙眸,玄淵浸泡在水池中,溫暖的熱水包裹在身邊,白色的朦朧水汽氤氳於寬闊偌大的浴室中,讓一切都顯得朦朧而飄忽,氣氛寧靜又溫柔,讓玄淵覺得十分舒適。

  不過,不管身周的熱水如何溫暖怡人,玄淵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現在所使用的這具身體却是冰冷至極的,就算熱水再怎麽充斥著暖意,也無法將這具若冰凉白玉雕砌而成的身體染上一絲暖意,吸血鬼乃是不死的魔物,他們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沒有體溫,不老不死,直到陷入永恒沉眠。

  撩起水輕輕潑在胸口,溫熱透明的水順著精緻削瘦的鎖骨滑下,打濕了一小片蒼白勁瘦的胸口,浸泡的熱水很溫暖,也很乾淨純澈,幷沒有添加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如果不是玄淵開口阻止,他此刻就不僅僅是泡在熱水中了,很可能還會灑滿玫瑰花瓣、滴上香精。

  甚至別說是只是在沐浴的熱水中加上各種配料了,就算玄淵想要用一池子鮮血沐浴艾森也絕對能辦得妥妥當當——這樣的事情血族幹得不少,尤其是女性血族貴族,許多血族認爲,力量來自於血液,不僅食用有效,浸泡也有效。

  血族作爲銀月的寵兒,容貌都是精緻秀美至極,而且氣質神秘深邃,實力越深,受銀月眷顧更深,也就越發容貌俊美,不似凡塵中人。

  許多血族不喜歡飲用飼養的血僕的血液,倒是更喜歡去人類的城市當中去尋覓獵物,血族光是靠著容貌就能輕而易舉的誘惑人類,有時候根本無須使用暴力,就能輕易俘虜人類貢獻出血液。

  西爾維斯特作爲四代親王,他的相貌在如今的血族尤爲俊美,他有一頭淺金色的長髮,淺淡的金色猶如細碎的陽光一般,帶著一種高貴脆弱的美感,細眉纖細,鳳眸斜飛,眼眸血紅,五官俊美到極致,完美而毫無缺陷,有一種血族自帶的墮落和靡靡的神秘陰鬱氣質。

  輕輕呼了口氣,玄淵有感覺到帶著濕潤的空氣進入肺部,但是却毫無變化,血族能呼入空氣,却幷不依賴空氣存活。修長白晰的手拂過溫暖的熱水中,將在水中清淺蕩漾著淺金色長髮撩起了一絲,手掌白晰得仿佛雪玉雕刻的藝術品,越發襯得長髮顔色瑰麗。

  初初來到這個世界,玄淵幷沒有尋找到其他的血族做試驗品,不過沒關係,這個世界的血族有哪個能够比四代親王還要珍貴還要難得?既然附身在西爾維斯特身上,玄淵自然不會放過研究的機會,所以他現在就是在一邊沐浴,一邊研究著這具消瘦蒼白,却隱藏著可怖力量的血族身體。

  「頭髮看似脆弱,實則很柔韌。」玄淵毫不憐惜這一頭長髮的美貌,試著輕輕扯了扯,幷做出了評價,手中托著淺金色的纖薄長髮,玄淵想了想,略帶幾分疑惑的想著,「這頭髮剪斷了能長回來嗎?」按理來說,血族都是不死魔物,死人應該是不能長頭髮的吧?

  玄淵只想了一會兒,就很快拋開了這個論題:「算了,頭髮與血族的力量無關,研究了也沒意思。」比起頭髮,他對血族的獠牙、體內的精血和血族本源更感興趣,不過顯然,研究這些就不太好直接上手用西爾維斯特的身體當試驗品了。

  看來還是得抓幾隻血族回來。

  玄淵心裡剛剛下定决心,就想到了合適的研究對象。說來,血族之所以會迎來教會毀滅性的打擊,却是源於一場血族和人類的絕美愛情,當然,也可以說是因爲教會的陰謀和血族的無知。

  血族如今現存的四代親王只有西爾維斯特一人,但是五代公爵却足有七位。其中黑色鬱金香公爵乃是七位公爵中唯一一位女公爵,也是七位公爵中實力最弱、但出身最高的女公爵,她誕生於三百年前,是另一位四代親王的孩子——她是純血統後裔,而非人類初擁而來。

  黑色鬱金香公爵雖然出身高貴,血統純正,實力也很强大,但她終究太年輕,三百歲的她因父輩所賜予的能力晋升公爵,却始終不是那些活了近一千年的五代公爵們的對手,故而屈居公爵最末,封地最小,勢力也最小。

  黑色鬱金香公爵年輕不經事,教會早早就盯上了她,他們暗中培養忠心於教會的强大騎士和修煉者,將這些相貌英俊、品性高潔的騎士送去血族的領地,讓他們潜伏在血族的地盤,成爲教會的耳目、探子和臥底。

  在最近一年,一位相貌英俊絕倫的金髮騎士終於尋到了機會接近了黑色鬱金香公爵,幷且與她墮入了愛河之中,一場夾雜著欺騙和陰謀,但是却絕不是沒有真心的愛情在二人中間猶如火燒熱油一般席捲開來,瞬間讓一人一血族沉淪其中——

  虛假的感情是無法矇騙他人的,那位與黑色鬱金香公爵相戀的教會臥底是真真正正的喜歡上了高傲矜貴,却單純傲嬌的黑色鬱金香公爵。

  他心裡一半是對教會的忠誠,一半是對愛人的感情,這痛苦折磨著他,讓他時刻煎熬著,而黑色鬱金香公爵却以爲他在心痛於人類和血族的對立,困惱於人類短暫的壽命與血族的不老不死。

  於是這位出身高貴却過於天真的五代血族想出了一個絕妙的好點子,她想要初擁她的愛人,讓他成爲血族,甚至成爲貴族,與她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雖然在時間回溯之前,那位騎士幷沒有被初擁成爲血族,却借此參與到了血族的許多大事中,摸清楚了許多高等血族的動向,找到了機會給教會通風報信——

  他心中的愛情,最終還是輸給了他對教會的忠誠、對普通人類的悲憫和正義。他認識到殘酷的對象,血族和人類,無法和平相處,從一開始就注定是敵人。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9
第671章 血族絕戀的背景板4

  玄淵决定了要拿黑色鬱金香公爵下手,就立刻打算行動,所以他很快從熱氣氤氳的池水中站起身來,清澈透明的熱水濺起,順著光滑細膩的蒼白肌膚往下滑落,雖然泡了好一會兒,但他現在的這具身體依舊是冷冰冰的,連一點兒溫度都沒有,而這正是血族的特點之一。

  浴室中四處都是飄忽繚繞的白色烟霧,玄淵幷沒有血族貴族的習性,故而管家艾森等服飾的僕人都被他毫不猶豫的哄了出去,這間寬闊至極的浴室內只有他一個人,赤裸著身體從美人魚雕像旁的白玉石階上岸,淺金色的長髮披散在背後輕輕拂動,觸感十分清晰。

  西爾維斯特身高一米八幾,身材却不顯得壯碩,反而修長勁瘦,細腰長腿,帶著血族特有的削瘦和優雅。只要是血族,哪怕是最低等的血族也不會出現容貌醜陋之人,更不要說四代親王,西爾維斯特的殼子可是俊美好看得緊,不輸給寧修臣幾分。

  這個世界的社會背景類似於中世紀歐洲,算不是十分發達先進的社會環境,不過不管如何,貴族所能享受到的依舊是最好的,血族的貴族尤甚。弄幹身上的水漬後,玄淵換上合體的風格繁複綺麗、奢華精緻的西式衣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艾森就等在門外,見到玄淵後他立刻右手輕撫於左胸之上,彎腰行禮:「親王殿下,您是否要進行用餐?艾森已經爲您挑選出了合適的血僕,已經送到了餐廳,隨時可以爲您提供鮮血。」

  抬起手,覺得有些不舒服的玄淵用修長的手指靈活的扯了扯系在有著繁複花邊的襯衫上的領結,解開脖子下的一顆黑曜石紐扣,露出形狀優美精緻的鎖骨來,他不太喜歡這些西式的衣服,但真正讓他覺得不太舒服的原因却幷不是簡單的因爲一件衣服而已。

  西爾維斯特沉睡多年,在華貴非凡的棺材中睡覺時,自然不會有人送上血液給他飲用,故而這具血族親王的身體已經有幾十年沒有飲用過鮮血,攝取過血液中的力量,如今蘇醒過來,這具身體內壓抑著的對血液的饑渴和欲望爆發開來,頗有一種燎原大火要將一切理智燃燒殆盡的趨勢。

  可惜現在主導這具身體的人是玄淵,即使一雙上挑的鳳眸中一雙眼眸已經染上了深沉至極的血色,也不足以動搖他的心志,就算這具身體本能想要吸血,但玄淵却不願意,所以他只是簡短的回答道:「不必,我幷不打算進食。」

  艾森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來,却不敢直言拒絕玄淵的話,只能小聲勸說道:「殿下,您剛從沉睡中醒來,合該進食一定數量的鮮血補足您沉睡時流失的力量,拒絕進食會讓您虛弱的。這是您的城堡,您不需要克制什麽,想要什麽口味的鮮血,艾森一定爲你找來。」

  玄淵擺了擺手:「你不必多說,我不打算飲用鮮血。」雖然他還沒有著手開始研究血族爲什麽會從鮮血中汲取力量,爲什麽需要以鮮血爲食,但是他知道血族所追求的本質其實也只是一種力量而已,只要能提供力量,是不是從鮮血中吸收而來的根本就不重要。

  「將我已經醒來的消息散播出去,傳令血族所有還存在的貴族前來拜謁。」玄淵壓下這具身體對於鮮血本能的渴望,語氣淡漠的吩咐了一句,又語氣稍稍嚴厲的道,「讓七位公爵以最快的速度趕來這座城堡。」

  玄淵打算先把那隻被教會內奸迷惑,陷入了血族與人類的『唯美絕戀』當中的黑色鬱金香公爵給逮捕起來。當然了,那個金髮的忠心於教會的內奸和臥底,玄淵也不會放過,正好他們兩個一個是血族,一個擁有教會的力量,正好是最好的試驗品。

  艾森儒雅面容上神情一凜,毫不猶豫道:「謹遵殿下的吩咐,艾森一定會辦好殿下所交代的事情,請殿下放心。」作爲西爾維斯特的管家,他不僅忠誠而且十分有能力,事實上,在血族很多想要討好西爾維斯特的貴族們都會千方百計的跟他打好關係——因爲西爾維斯特本人太過高高在上。

  吩咐下這件事情,在等這些血族貴族前來之前,玄淵準備研究一番血族與血液之間的關係,他倒是對血族以血液爲食這一點很感興趣,因爲他怎麽也不覺得人體中所流淌的血液中擁有著什麽具有力量的特質,還是說,血液中蘊藏的力量,只有血族能够攝取?

  玄淵不由陷入了沉思當中,稍稍有些走神,他有很多有待證實的腦洞和研究方向,只不過缺少研究對象啊——在黑色鬱金香公爵前來之前,他不太好意思拿西爾維斯特的僕從當試驗品。

  「殿下,您還是進行一次進食吧。」艾森作爲最爲忠心於西爾維斯特的僕從,他目光擔憂的看了眼玄淵此時根本沒打算遮住的血紅眼睛,低聲再次勸誡了一句,即使他知道隨意勸誡可能會惹來斥責,但他沒辦法看著殿下這麽折磨自己,「艾森已經爲您準備好了鮮血。」

  挑了挑眉,玄淵終於側頭正眼看了艾森一眼,他微一沉吟,就點頭道:「好,那就先去餐廳。」他還是不打算直接飲用人類的鮮血,不過却打算看一看這些從血奴身上取出來的鮮血有什麽特殊,也許他現在使用著血族的身體,能够發現血液中潜藏的那些以往不知道的秘密。

  餐廳的風格與這座城堡的總體風格是一致的,龐大寬闊、華貴奢侈,十足的貴族風,而已西爾維斯特的地位和權力,很顯然這裡就是血族最爲奢華的城堡所在這裡擁有著一切令人沉睡的華貴。

  剛剛靠近餐廳,玄淵就聞到了一股氣味,那是充滿了活力,十分馥鬱芬香,引動著血族的嗅覺和渴望,讓這具身體裡嗜血本能越發蠢蠢欲動的香氣。毫無疑問,這是活著的人類身體中的血液散發出來的香氣,對於血族而言,鮮血的氣味美妙到不可思議,讓他們本能的就知道這就是他們追逐的食物。

  微微皺起了眉,玄淵幷不太高興這具身體中被鮮血所引誘得蠢蠢欲動的渴望,西爾維斯特可是四代親王,但是在聞到血液的味道後却如此難以自製,這血族的意志力如果不够强,能够抑制這源於最本能的渴望嗎?

  其實是玄淵把血族想得太過不堪了,四代親王血族自然不會這麽不堪,事實上這具身體之所以會有如此汹涌的嗜血渴望,那自然是因爲西爾維斯特沉睡的時間太長,有太漫長的時間都沒有飲用過鮮血,這才會使得嗜血欲望蠢蠢欲動。

  於餐廳主座上落座,玄淵姿態閒適,却因血族俊美魔魅的容顔和自帶憂鬱陰暗的氣質而顯得十分優雅,他冷眼看著艾森將一排五個年輕人類驅趕著站到了餐桌的末端後面,像介紹牲畜一般介紹這五個年輕瑟縮、滿臉麻利的血僕。

  這些血僕多半是在十二三歲的年齡被從人類城池掠奪到血族領地中圈養著的,被以人類血液爲食的血族圈養,這些人類隨時都面臨著被撕碎的危險,雖然平日裡血僕的生活簡單而又輕鬆,能吃飽穿暖,但却個個都被瀕死的恐懼折磨著,一個個活著却沒有半點人氣,倒真的像是一群牲畜了。

  正如人類圈養牛、羊、猪,是爲了食用它們的肉,血族圈養人類,也是爲了飲用人類身上的鮮血,一切不過是因果循環而已,既然涉及到生存的問題,就不必去談對還是錯,只要知道血族和人類對立且不可調和即可。

  指著這五個衣著乾淨的血僕一一介紹之後,艾森才撫胸彎腰行禮,微笑著詢問:「不知殿下想要飲用哪隻血僕的鮮血?或者都不喜歡,艾森再爲您挑選其他的。」

  這是領地中血的味道最好的一批血僕,往日待遇也最好,不僅沒有人隨意動他們身上的血,而且小心培養著,這是專門培養了提供給西爾維斯特的血僕,哪怕他已經沉睡了幾十年,哪怕其實沒有人知道他什麽時候才醒來,但就是如此也沒有人會怠慢他。

  玄淵指了指擱在長條餐桌上以水晶打磨而成的紅酒杯,語氣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讓他們五個都放半杯血。」給我研究一下。

  很奇葩的是,這五個人在玄淵的嗅覺裡,味道居然還不一樣,他能憑本能的分辨哪一個血好喝,哪一個稍差,所以打算研究一番這五個人的血,看看血族的本能准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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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血族絕戀的背景板5

  在接到玄淵的命令以後,艾森很快就安排血族女僕對這五個血奴用特殊工具取血。雖然血族都有獠牙,咬脖子吸血十分方便,但不是所有貴族都願意直接動口咬血僕飲用鮮血的,而很顯然玄淵是不會願意用血族的獠牙直接與人類的脖子親密接觸進行飲血。

  血族歷史已經近千年,在不給血僕造成太大傷害的情况下取血簡直不要太容易,這在許多血族貴族看來,反而是優雅高貴的行爲,幷不算什麽出格到讓很多血族無法理解的行爲,畢竟在大部分血族看來,血僕是他們飼養的食物,想怎麽擺弄都是正常。

  以特製的工具小心翼翼的從五位特地挑選出來的血僕身上分別取出了半杯鮮血後,艾森親自將這五杯鮮血奉送到玄淵面前來,即使鮮血的香甜正不斷的刺激著在場所有血族僕人的嗅覺,但却沒有一個人敢於流露出半分被鮮血誘惑到的醜態,各個都無聲肅立於餐廳中,等候著上位者的吩咐。

  艾森將五個晶瑩剔透,以上等水晶打磨而成的水晶杯放在玄淵面前,每一杯中都有半杯新鮮還帶著熱氣的鮮血。而他輕輕一揮手,奉獻了半杯血液但幷沒有受到多少傷害,更多是被嚇壞了的血僕便被帶了下去:「好生照看他們,一個月內不要再進行取血。」

  對於血僕,貴族圈養他們隻爲了取血,幷不會進行太多折辱,而且也不會肆意取血折騰血僕的性命,他們懂得可持續發展,對於每一個提供鮮血的血僕一段時間只會進行少量取血,不會危害到他們的生命——反正他們喂養的血僕數量够多。

  玄淵微微皺眉,看著面前桌面上所擺放的五個玻璃杯,溫熱鮮血的味道一直在誘惑著這具身體的本能,這讓玄淵有點嫌弃血族這嗜血却難以自控的本能。按理來說血的微帶是帶著鐵銹味的腥甜,怎麽樣都不能算是很好聞的味道,但大概是血族的嗅覺不同,所以這些血液在玄淵聞起來……

  「大概就是『我知道這是食物、但是一點兒也不想進食』的感覺吧。」骨節分明的食指輕輕在鋪著桌布的餐桌上敲了兩下,玄淵心頭如此說道,他能聞到血液的芬香,知道血液中蘊含著能使他現在身體的渴望得到滿足的力量,但從他意識來說,他一點兒也不想真的喝血。

  單看鮮血是看不出血族是如何從鮮血中攝取力量的,也許他應該親眼看一看其他血族是如何進食?又或者說,親眼見證一場初擁?當人類被初擁成血族時,那改變人類的力量毫無疑問就應該是血之力,不過這些先不著急,玄淵心中自語,先見一見血族中的幾位公爵再說。

  微微搖頭,玄淵不打算飲用鮮血,也放弃了立刻進行有關於初擁和血之力研究的打算,他站了起來,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餐廳,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話:「這些血液由艾森你自己處置,日後也無需爲我送上鮮血。」

  他從一開始都只是好奇血族對血液的渴望究竟是出於什麽原因,可不是爲了自己喝血,所以這些剛剛取出來的新鮮血液對於玄淵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他不在意也不喜歡,隨意開口便交由艾森進行處置。

  回到西爾維斯特布置奢華的房間中,玄淵微一沉吟,閃身進入了芥子空間,幷且來到了芥子空間中那株鋼彈千丈的生命樹之下。要維持血族的身體不因爲失去力量而萎縮成蒼白的石頭徹底變得僵硬,就必須要飲用鮮血,而既然玄淵不願意喝血,那自然只能尋找替代物。

  其實在玄淵看來,血族之所以會以血液爲食,不過是因爲血液中蘊含有能量。從這個思路出發的話,凡是擁有能量的食物,其實都可能成爲血族可以食用的類型,沒必要拘泥於血液這一種食物。

  站在生命樹下,玄淵仰頭往上看去,鋼彈千丈的巨樹華蓋飽滿而盛大,投落下一片陰影,生命樹上,一片片足有百米寬的碧翠樹葉簇擁在枝頭,充滿了生機的生靈之氣在樹梢間流轉著,整棵巨樹充滿了清靈的生機,閃閃發光得就像是一顆巨大的生命寶石。

  「來。」玄淵伸出左手,聲音很輕的呼喚了一聲。

  下一刻,鬱鬱葱葱、參天蔽日的高大生命樹中有一根嬰兒小臂粗細的藤蔓直接從樹梢上落了出來,伸展著翠綠色的細長身體懸空停在了玄淵面前,這根藤蔓通體碧綠,猶如上等的寶石打磨而成一般,晶瑩剔透,光芒璀璨,似一件藝術品,而不是一顆巨樹上的一根藤蔓。

  玄淵右手一翻,一個水晶雕刻而成的玻璃杯便出現在他手中,西爾維斯特所住的套間內各種設施都十分完善,甚至包括一個房間內飲酒的小酒櫃,玄淵在進入芥子空間時,就順手拿了一個紅酒杯——這些杯子都是被時刻擦拭保持著乾淨和清潔的,即使西爾維斯特之前一直在沉睡。

  將玻璃杯伸到藤蔓末端之下,輕輕一點這根碧綠得宛如綠水晶打磨而成的藤蔓,頓時,一滴又一滴翠綠色的、充滿了生機的液體便從藤蔓中滴落下來落在透明水晶杯中,不一會兒就接了大半杯顔色碧翠好看,同樣充滿了生機和活力的樹汁。

  這些翠綠色的液體是生命樹的本源靈髓,很是珍貴,在玄淵將生命樹帶出來的那個世界裡,一滴本源靈髓就能賣出令人瞠目結舌的高價,而且這種神奇的至寶擁有十分深沉的生命力,再重的傷勢也能輕易治愈,是那方西幻世界的神藥,

  不過這些東西放在玄淵身上,在現在被他拿出來使用,也不過是作爲血液的代替品而已,玄淵實在是覺得直接飲血挺噁心的……他在現代社會時連毛血旺都不愛吃,更何况是生的不知道幹不乾淨的血液,在沒有必要的情况下,玄淵犯不著委屈自己,又不是沒有其他辦法。

  手中執著透明晶亮的玻璃杯凑近微薄若玫瑰花瓣一般的嘴唇,一股清淺而悠長的香氣彌漫於鼻端,從血族嗅覺給出的直觀判斷是,幷不排斥這生命樹的本源靈髓,於是玄淵便將酒杯抵在唇邊,仰頭輕輕啜飲了一杯。

  入口的味道一般,只是稍帶一點甜意,對於生命樹本源靈髓中所蘊含的力量,這具身體接受良好,沒有任何排斥。只不過,也只是能接受,幷不代表很喜歡。總體來說,肯定沒有直接飲用鮮血來得心滿意足,但是靠此維持生命却是足够的。

  而且,生命樹本源靈髓內所蘊含的能量遠勝普通的血液,只需要一杯,西爾維斯特這具沉睡了多年、一直沒有能量供應的身體便已經得到滿足,而且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大概都用不著再進食了,不得不說,還挺方便的。

  將酒杯中翠綠的樹汁一飲而盡,玄淵就直接出了芥子空間,回到了西爾維斯特的房間當中。血族都是晝伏夜出的生物,陽光會對他們造成傷害,所以很少有血族願意在白日活動,此時正是深夜之時,在銀月照耀之下,乃是血族最爲强大的時候。

  站在寬闊的陽臺上,玄淵抬頭凝視著懸挂在半空中的那一輪皎潔明亮的銀月,清冷纖薄的月光如紗如水一般的傾灑而下,當身披銀月光輝時,玄淵立刻就十分敏感的察覺到,銀月的光輝對於血族確實有一定的增幅,使得血族在深夜力量更强、速度更快。

  「血族……到底是怎麽誕生的?據傳初代血族是銀月之子,是銀月的神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血族的誕生是不是真的跟銀月有關。」玄淵輕聲喃喃自語了幾句,對於血族神秘莫測,沒有任何切實記錄的歷史很感興趣,想弄清楚究竟。

  接下來,趁著銀月照耀,玄淵就好好的試驗了一番西爾維斯特這個四代親王血族的能力——他幷不是要驗證實力,只是想看看血族的力量體系有什麽特殊的,甚至於玄淵還試著散開血之力化作蝙蝠,想知道血族在蝙蝠和人形兩種形態中轉換時是如何運用血之力的。

  用血族的身體來進行這一番試驗,自然能更深刻的挖掘出血族身上潜藏的秘密,因爲所有做出的試驗得到的都是最清晰直觀的數據和信息,讓玄淵對血族這種生命漸漸有了些許瞭解,對於血之力也有了不少心得體會。

  而就在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天,在他的命令下達下去以後,血族如今分散在各自封地之中的七位公爵都已經來到西爾維斯特的封地當中進行拜謁,黑色鬱金香公爵也在其中。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30
第673章 血族絕戀的背景板6

  月挂中天,銀月璀璨。一座極爲華麗和尊貴的城堡中,先後來到了七支隊伍,幷且一一被城堡中的管家和僕人所迎接招待,這七支隊伍裡的馬匹、僕人都被妥善安置下來,這座城堡龐大極了,而招待這些貴賓的事情,城堡中許多僕人已經輕車熟路。

  七支前來拜訪的隊伍中的主人,那七位公爵則是被艾森恭敬的迎到了位於城堡偏殿的招待室內仔細招待著,等待著剛剛蘇醒過來就頒下詔令命令他們前來的四代親王殿下的召見,在西爾維斯特•安斯艾爾殿下沒有命令之前,即使是公爵,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安斯艾爾殿下突然蘇醒幷且召吾等前來,可是有什麽吩咐,又或者血族內發生了什麽大事?」寬闊奢華的招待室內,坐在末座的是容貌妖艶瑰麗,眉宇間帶著傲氣和天真單純的黑色鬱金香公爵凱瑟琳,她手裡端著一杯新鮮的鮮血,却沒心思飲用,反而咬著唇蹙著眉略帶擔憂的問道。

  凱瑟琳猶如一朵黑暗中盛開的妖冶花朵,純黑色的花瓣下隱藏的却是令人驚訝的單純與傲嬌,落在很多人眼中,她地位與性格得巨大落差,會讓她充滿了想要讓人征服的魅力——畢竟,如果能把她這樣純潔又妖艶的夜之鬱金香擁入懷中肆意妝點,可是能大大滿足血族的虛榮心。

  雖然,攝於凱瑟琳五代公爵的地位和實力,其他六位公爵是不太敢真的把心中的綺思化作現實,但他們看到凱瑟琳時心中所涌出的貪欲却不會少,這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露骨的欲望讓站在凱瑟琳身後的一位金髮藍眼的男子眼中掠過一抹晦暗。

  這個金髮男子自然就是教會花費了無數心思才安插在血族的探子和內應,他名阿普頓,是教會培養的騎士,然而在血族,他不僅取得了凱瑟琳的信任,而且還是凱瑟琳滿心愛戀的戀人,凱瑟琳早已經决定會將阿普頓初擁爲血族。

  這一次受親王之命前來城堡覲見四代親王殿下,凱瑟琳因爲不願與戀人分離太久,帶上了想來又不太敢來的阿普頓,讓他以貼身侍從和最信任心腹的身份跟隨著來到城堡,甚至在這間血族公爵們聚集的招待室內,依舊帶著阿普頓。

  血族一位大人物蘇醒,這樣的大事勢必會影響到血族內部的局勢,阿普頓既想前來調查然後將訊息傳回教會,又害怕露出馬脚被四代親王處决,到時候可是凱瑟琳都救不了他,所以他跟在凱瑟琳身後時一直謹言慎行,察覺出了六位公爵對凱瑟琳懷有的肮髒心思也不敢說出來,生怕惹來其他六位血族公爵的注意。

  可惜的是,他是一個還未轉化爲血族的人類,活生生的氣息和芬香溫熱的血味都讓六位公爵和他們的貼身侍從了然他的身份,如何會不對他施以關注。事實上,對於凱瑟琳這位新晋的黑色鬱金香公爵帶著一個地位低下的血僕參加這場高位血族的聚會,另外六位公爵都十分不滿。

  「安斯艾爾殿下召吾等前來是爲何事,我們確實不知。但我想,殿下不會願意看到一個血僕肆意行走在城堡中。」萊茵公爵翹著長腿,姿態優雅高貴,眉宇間透著絲絲陰鬱的高貴和冷然,「凱瑟琳,你太不懂事了,血僕應該待在他該待的地方,而不是被帶在身邊來參與吾等間的聚會。」

  凱瑟琳臉色一沉,妖艶面容上露出幾分不虞,萊茵公爵是血族現存最老牌的公爵,她不敢直言頂撞,隻倔强道:「他不是血僕,是我的戀人!而且我很快就會初擁他,讓他也成爲高貴的血族,你們最好不要侮辱他!」

  氣質陰鬱、容貌俊美,銀髮血眸的萊茵公爵輕哼了一聲,擱下手中晶瑩剔透的水晶酒杯,淡淡道:「你還是太年輕了,凱瑟琳。」目光不屑而漠然的掃過阿普頓,萊茵語氣輕蔑、散漫不屑,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眼裡,「真希望你的愛情能保持得更長久,你確實需要多積累一些經驗。」

  愛上人類幷且將之初擁成爲血族這種操作簡直太常見了,許多血族都幹過這種事情。血族不老不死,私生活淫靡放縱,肆意不堪,哪個血族不是一堆戀人情人,像凱瑟琳這般「沉湎」愛情的血族真的不少,另外六位公爵早已經司空見慣,根本就不驚訝什麽。

  血族多情却也無情,當他們真的愛對方時,愛情是專一且灼熱的,擁有著足以燃燒一切的熱情,可惜血族的愛情是有時限的,當愛情燃燒殆盡,剩下的便只有灰燼,血族會隨時抽身而出,但曾經被血族愛上的對象能不能走出來,那就無人知曉了。

  在六位公爵看來,凱瑟琳不過是個第一次擁抱愛情的年輕新手,也許第一次的愛情確實會給她帶來許多激情,讓她庇護阿普頓,幷且想要將他初擁成血族。但這份愛情終究是有期限的,也許現在凱瑟琳爲了他願意跟萊茵公爵頂嘴,但當愛情逝去,阿普頓也不過是凱瑟琳眼中的玩物而已。

  根本沒有公爵在意凱瑟琳所謂的愛情,至於初擁阿普頓——因爲純血統血族難得,血族想要增加數量都得靠初擁,血族們大多都有初擁人類留下後裔和子嗣的渴望和習慣,這也是件小事罷了,凱瑟琳雖然是五代公爵的純血統血族,但太年輕,她初擁誕生的血族,怕是最多只有伯爵實力,這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凱瑟琳對萊茵公爵隱藏的深意無法體會,不由略略蹙眉。她太年輕,而她的父親,那位强大的四代親王在她還很年輕時就陷入永恒沉眠,根本就沒有人教導她長大,她對血族的一些約定俗成的事情還來不及掌握。

  面對萊茵公爵不知道似鼓勵還是不屑的話,凱瑟琳最終隻倔强的說道:「這是我的私事,我想就用不著萊茵公爵你來替我操心了。」頓了頓,她攝於其他六位公爵冷然的目光,不由低聲道,「不過是一個人類而已,何須你們這麽關心。」

  她這句話却算是通過貶低阿普頓在示弱了,於凱瑟琳而言,她確實深愛著阿普頓,但是在她驕傲至極的心裡,就連許多血族貴族都沒有與她幷肩的資格,更何况只是一個人類?她心裡其實從沒有把阿普頓放在平等的位置上,至少現在沒有。

  凱瑟琳這句話讓阿普頓眼神一冷,心頭原本已經升起的難以自抑的情潮也消退了下去,他的理智重新上綫,再也不會因爲與凱瑟琳之間的糾纏而忘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果然,血族都是這麽狂妄自大,傲慢冷酷,永遠不能期望血族能與人類友好相處。

  「萊茵公爵大人、德庫拉公爵大人……凱瑟琳公爵大人,親王殿下請諸位前去大廳會見。」艾森敲門進了寬闊的招待室,撫掌彎腰一禮後,微笑著說道,「請七位大人隨我來。」

  在艾森之後,七位血族公爵魚貫走進城堡大堂,堂中有數千根蠟燭燃燒著,映照得大廳中一片光亮輝煌,在華麗尊貴的城堡大殿中,上首的寶座上坐著一位身材修長的血族,他姿態散漫隨意,上挑的鳳眸中血眸瀲灩,目光慵懶隨意的注視著進來的七位公爵和他們的侍從。

  淺金色長髮披散在身後,身上所穿的白色襯衣領口稍稍散開,露出形狀明顯的鎖骨和一小片蒼白細膩的肌膚,有一種神秘又憂鬱、魔魅又尊貴的氣勢,玄淵靠坐在寶座上,目光在進來的這些血族上一掠而過,最後目光落到唯一一個擁有著活人氣息的阿普頓身上,不由微一挑眉。

  「拜見親王殿下。」七位公爵地位遜於四代親王,却幷不是親王的奴隸,所以他們只是撫掌彎腰行了一禮,便算是拜見過了。而這些公爵們帶來的隨身侍從們,却都單膝行禮,隨著自己的主人和拜見玄淵。

  凱瑟琳行過禮後,注意到玄淵的目光落在阿普頓身上,眼中頓時掠過一抹驚慌,她才三百歲,而西爾維斯特這些年漸漸開始厭世,很少在於世間行走,凱瑟琳根本沒見過幾次這位四代親王殿下,更別提與他關係親近。

  不清楚安斯艾爾親王的脾氣性格,讓凱瑟琳摸不准他會是什麽反應,生怕他對阿普頓産生不滿,或者對阿普頓動手,當下就忍不住主動開口說道:「殿下,雖然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但我已經打算在近期將他初擁,他將會是高貴血族的一員。」

  萊茵公爵微微一笑,對玄淵進言道:「不過是一個肮髒無能的普通人類血僕,若是殿下不喜,將他驅逐出去好了,到底是凱瑟琳現在喜歡的男人,也許該讓親愛的小凱瑟琳深刻體會一番愛情的滋味。」

  環視一圈,見在場七位公爵都是一副這個人類根本不值得重視的模樣,玄淵挑起一邊細眉,上挑的鳳眸中露出幾分淡淡的不屑來,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些血族了,就他這個半途代替西爾維斯特的人都發現了阿普頓竭力隱藏的秘密,這些真正的血族公爵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就如此無能?或者說太過傲慢使得他們眼高於頂,根本沒有仔細看過阿普頓?

  殷紅的薄唇微抿,玄淵輕嗤一聲,低沉輕柔的笑聲猶如絲綢一般輕滑細膩:「一位普通的人類?多年不見,你們越發讓我失望了,這個人血液裡流淌的聖光氣息濃鬱得令人作嘔,你們却沒有一個發現。」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30
第674章 血族絕戀的背景板7

  聖光氣息?

  玄淵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劈落於殿中衆人心頭,讓衆多血族不由大吃一驚,提及聖光氣息,血族自然立刻就會想起與他們爭鬥了千百年的教會,那群信仰著神祇,掌握著聖光力量的教徒們是血族爭鬥多年的仇敵,血族與教會之間仇深似海,對立多年,絕不可能妥協和解。

  提起教會,所有血族心頭只有一個字:殺!在這片大陸上唯一能够讓血族受到傷害的就是那聖光力量,不管是聖水還是銀制十字架都能帶給血族莫大的傷害,神識能殺死實力弱小的血族,血族與教會爭鬥千年,死在聖光之下的血族數量不知凡幾,這樣的仇恨只能用鮮血去衝刷。

  而且,血族的食物是人類的血液,若不是有教會庇護著人類諸國,血族早就君臨天下統領所有人類,到時候還不是想圈養多少血僕就能圈養多少,用不著還得跑去人類城市去抓人。不管是出於仇恨還是出於血族的欲望,他們可都不會放過教會中的人。

  在玄淵話音落下後,寬闊的大殿中便閃過一道道快得幾乎讓人看不見的影子,下一刻,原本還與凱瑟琳和阿普頓站在一起的血族公爵和侍從們已經豁然散開,將他們二人包圍在了中央,以萊茵爲首的公爵臉上都是一片森寒冷意,殺機昂然,沒有半分收斂。

  血族的速度都極快,幾乎是一瞬間,凱瑟琳與阿普頓就已經被包圍了,就算凱瑟琳是純血統的五代公爵,面對這麽多血族包圍,也別想帶著阿普頓離開,更別說她其實根本沒這個意思,因爲她現在也處於震驚之中。

  「聖光的氣息——你是教會的人!」凱瑟琳瞪大了眼睛,原本被遮掩住了本來眸色的眼眸瞬間化作了血紅,裡面翻滾著痛苦、憤恨和憎惡嗎,她雖然年輕,但是却不笨,阿普頓身上帶著聖光的氣息,是教會的人,這足以讓她想通很多事情了。

  阿普頓比凱瑟琳還要吃驚,他作爲教會培養的探子,敢隻身僞裝成普通人類進入血族的地盤,自然是有所依仗。阿普頓身上有一件寶物,這件寶物能够遮掩他身上聖光的力量,讓他就像是個普通人一樣毫無特色。靠著這件寶物,他瞞過了凱瑟琳,也瞞過了萊茵等公爵。

  然而阿普頓怎麽也不會想到,當他跟著凱瑟琳見到血族四代親王西爾維斯特•安斯艾爾後,只是一眼就被他看破了身份和踪迹,這位血族親王的强大令人不可置信,他的突然蘇醒預兆著教會多年來的圖謀怕是要功虧一簣!

  凱瑟琳轉頭看向阿普頓,自從遇到他以後的那些點點滴滴的回憶此時盡數涌入她腦海中,以前她沒有深想,被她忽視掉的信息重新浮現於腦海中,血族遠比普通人更加深刻的記憶力讓她毫不費力的重新回顧了一番與阿普頓相遇後所有經歷的事情。

  「……你一直在欺騙我。」凱瑟琳嬌美妖艶的面容上一片恨意和冷然,因情緒的波動她雙眼化作了濃鬱至極的血色,獠牙不受控制的露了出來,太年輕的凱瑟琳還有些控制不住因自身高貴血統而來的力量。

  身上所穿的黑色晚禮服長裙的背後被嗤的一聲撕開,一雙削瘦却有力的蝠翼伸展開來,纏繞著絲絲縷縷的黑暗血之力,凱瑟琳瞬間進入戰鬥狀態,她猛地朝著阿普頓撲了過去,速度快得化作一道血影:「你利用我的愛情欺騙我,這樣的耻辱只有鮮血和死亡可以償還!」

  她要親手殺了阿普頓,被欺騙的憤怒和憎恨都讓她沒有辦法放任阿普頓活下去。她是驕傲的血族公爵,可她却被一個教會派來的卒子所欺騙了,甚至愛上了他,想要將他初擁,還爲了他與其他公爵頂嘴、爭論,這樣的耻辱是凱瑟琳絕對無法忍受的,她一定要敢於欺騙她的人付出代價。

  在得知阿普頓是欺騙她的以後,凱瑟琳心中已經沒有多少對他的愛意了,血族的高貴和自尊淩駕於一段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結束的愛情之上,凱瑟琳驕傲到連許多血族都瞧不起,如今蒙受如此大辱,她已經决意要親手殺了阿普頓,了結這場恩怨。

  萊茵公爵等人於大殿中分散站立,他們冷眼看著凱瑟琳朝阿普頓撲去,目光森冷,完全不打算阻止,就算凱瑟琳不打算殺了阿普頓,他們也不會放過這個教會的探子,誰知道他潜伏在血族傳遞回去了多少血族的秘辛給教會。

  眼看阿普頓必死無疑,玄淵不由微微蹙眉,輕輕一揮手,冷聲道:「住手。」下一刻,原本已經化作一道快若閃電一般的烏光的凱瑟琳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擊中,瞬間退出了血隱狀態,撲騰著背後的一雙蝙蝠翅膀退了開來,抬頭目光又驚又懼的朝著玄淵看來。

  之前所有公爵、侍從全部行動時,只有玄淵安然高座上首。但他此時只是隨意出手,却讓在場所有血族心頭駭然,他們眼睜睜的看到玄淵坐在寶座上連位置都沒有動,只是揮一揮手,就輕易將戰鬥形態遁入血隱中的凱瑟琳給拎了出來,這樣的實力……就是四代親王的强大嗎?

  「現在殺了他不過只能泄憤,又有什麽意思。」放下手重新搭在寶座的扶手上,玄淵輕笑了一聲,語氣淡漠的說著,「抓住他拷問出教會的陰謀和算計來,將計就計反過去對付教會,這才不枉費這個教會送到血族地盤來的卒子,直接殺了未免太浪費。」

  「殿下,您的智慧令我們驚嘆。」殿中衆多血族面面相覷片刻,不由一陣遲疑,最後在萊恩站出來行禮後也跟著歌頌玄淵,在以往血族抓到教會的卒子都會選擇直接幹掉的,不是他們不想反過來對付教會,而是能被派來血族領地的教會騎士都是信仰極爲堅定的存在,必要時寧願自殺也不會透露半點信息。

  伸手輕輕一點,一條黑色中夾雜著點點血光的霧氣絲帶便憑空出現,直接把阿普頓綁得嚴嚴實實,讓他完全動彈不得。不僅僅是控制了阿普頓的行動,這道黑中帶血的絲帶乃是黑暗血之力的體現,足以壓制阿普頓身體中的聖光,別說他想反抗,就算他想引動聖光自爆那也不可能做到。

  在制住阿普頓,確保他不會自殺死掉後,玄淵目光輕輕一掃,落在一位低調沉默的褐髮血族身上,他也是一位公爵,只是因爲他原本是人類,是由四代血族初擁轉變而來,向來行事低調小心,不與純血統的萊茵等血族爭鋒。

  血族的强大不僅僅在於速度、力量和天生的魅惑能力,還在於越是實力强大的血族,擁有的特殊能力就越强,玄淵目視著褐髮公爵,微笑道:「凱爾斯,我記得你的能力是夢中之境,就由你來審問這個教會騎士,看看教會到底在算計些什麽。」

  頓了頓,玄淵唇角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他補充道:「我已經用黑暗血之力壓制住了這個教會騎士身上的聖光力量,他連引動聖光自殺也做不到,所以儘管審問,不用擔心他會用自殺來逃避血族的審判。」

  「是,殿下,遵從您的决定。」凱爾斯原本的擔憂徹底打消,立刻就開始動手,用他所獨有的能力拖著阿普頓進入了夢中,在夢境中審問阿普頓。人類是擅於說謊的存在,然而在混沌紛亂的夢境中,沒有人能够在凱爾斯面前說謊。

  當凱爾斯拉著阿普頓墜入夢境,原本分散開來神情警惕的血族公爵們也漸漸放鬆下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向玄淵述說著贊嘆、誇耀和崇拜之情,當血族們用優雅的咏誦調真誠的贊美時,很少有人能够不爲此感到高興。

  可惜玄淵就是那些很少人中的其中一個,他微微抬手作勢在半空中往下一壓,示意不斷說著贊美之言的血族們停下來,他看向凱瑟琳,五官精緻完美的面容上帶著幾分淡漠的冷意,殷紅的薄唇微啓,玄淵威嚴道:「凱瑟琳,作爲黑色鬱金香公爵,你可知道犯下了什麽罪過?」

  凱瑟琳敢跟老牌公爵萊茵等人頂嘴,却根本不敢在四代親王面前造次,當下她便單膝跪倒在地,語氣略帶驚惶的說道:「是我粗心大意,聽信教會臥底,不僅沒有發現他是教會的卒子,而且還可能在無意透露出許多秘辛給他知道。凱瑟琳知錯了,還請親王殿下諒解。」

  玄淵眯了眯眼睛,突而側頭看向擁有夢中之境能力的凱爾斯突然微微皺眉似要蘇醒,便語氣冷淡道:「先聽聽看凱爾斯審問出了什麽,再來定你的罪。」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30
第675章 血族絕戀的背景板8

  在玄淵等人的注視中,褐髮血眸的凱爾斯慢慢睜開了眼睛,從幽深的夢境之中醒來,他的眼神依舊清明理智,沒有爲夢境所困擾,只是他眉心微蹙,神情不虞而微帶擔憂,仿佛從阿普頓的夢境之中探聽出了什麽了不得的綫索和消息。

  阿普頓作爲一個普通人,即使是教會所培養的騎士,在沒有辦法爆發聖光作爲攻擊手段,也沒有辦法使用聖水和銀制十字架時,他根本就不是血族的對手,也沒有辦法抵抗凱爾斯的特殊能力,直接陷入到夢境之中,就連此刻也沒有蘇醒過來,依舊渾渾噩噩溺於夢境之中。

  「凱爾斯,審問出了哪些綫索和消息?」姿態閒適放鬆的倚靠在寬大的寶座上,對於教會的打算和動向早已經十分清楚的玄淵明知故問的詢問道,事實上他一點兒也不好奇凱爾斯問出了什麽,又會如何回禀,他已經决定借這次機會重新洗牌血族和教會之間的勢力對比。

  隨著近百年來血族貴族開始厭世,四代親王血族紛紛陷入沉睡,五代公爵的數量也在削减,若不是三百年前凱瑟琳出生,又在短短半年內成長到公爵實力,血族高層的人數還會更少。血族一方的實力一再削弱,相比之下,教會蒙受神祇的青睞,每一代都會誕生數量驚人龐大的聖職業者,

  再加上這片大陸上的各國漸漸發展起來,在這個神授王權的社會,教會有來自數個國家的支持,不管是物資還是人員都不缺,他們的勢力每一天都在以極快的速度膨脹著,教會與血族分庭抗禮的局面早已經被打破,遲早有一天都會發生戰爭。

  既然教會與血族之間的戰爭不可避免,至少讓戰爭的主導權握在血族手中,幷非要覆滅教會,但至少不能坐視教會的力量坐大,雙方維持平衡是最好的,局面一旦打破,不管對血族也好,對教會人類一方也好,都不是合適的未來。

  凱爾斯臉上神情十分嚴肅,目光中似有若無的含著幾分嫉妒和幸灾樂禍,似乎在審問阿普頓的過程中他有發現血統高貴、高高在上的凱瑟琳吃癟的事情,不過很快這些有些陰暗的私人情緒消散,凱爾斯語氣肅然認真道:「教會所謀甚大。」

  凱爾斯先看了凱瑟琳一眼,見她妖艶秀美的面容上一片慘白,略有幾分驚惶,心頭似有愉悅閃過,他接著道:「這位阿普頓先生,乃是教會從小培養起來的騎士,天賦超絕,心性堅定,對教會忠誠不渝、他被派遣到血族來,從一開始就是衝著凱瑟琳而來。」

  「凱瑟琳是純血統血族,却太過年輕,又無人教導,經驗不足,年輕稚嫩,容易被人迷惑。教會正是因爲這一點才會從一開始就把目光放在凱瑟琳身上,把她當做教會對血族高層的突破口,而很顯然,教會的目的成功,阿普頓成功混到了凱瑟琳身邊潜伏下來,幷且得到了她的『愛情』。」

  唇角微微勾起,凱爾斯提及凱瑟琳的愛情時,語氣中帶著幾分微妙的嘲諷,說不出是不屑還是輕蔑,不過他也隻敢刺這麽一句,在上首玄淵不辨喜怒的淡漠目光中,凱爾斯接著道:「在獲得凱瑟琳的信任後,阿普頓刺探過許多血族的秘辛,幷試圖傳遞回教會。」

  「幸運的是,凱瑟琳還太年輕,成爲血族高層的時間不長,瞭解的血族秘辛本身就不多,再加上她本人不太喜歡和阿普頓談論與情愛無關的事情,陰差陽錯的,凱瑟琳幷沒有透露出太多血族的秘辛,至少教會如今對於我等幾位血族公爵的瞭解依舊片面,對安斯艾爾殿下更是一無所知。」

  銀髮血眸的萊茵公爵微微一笑,臉上原本緊綳冷然的表情終於稍稍鬆懈,陰鬱冷然也散去不少:「這算是難得不錯的好消息了,看來這項傳統還應該繼續下去,新晋的公爵必須用一段時間來證明自己的能力,才能參與到血族的統治當中來。」

  抬手輕輕敲了敲王座的扶手,玄淵沒有符合萊茵的話,只是微抬了抬尖細蒼白的下頜,示意凱爾斯繼續:「除了探聽消息,教會是否有潜藏的陰謀和算計?阿普頓潜伏於凱瑟琳身邊,絕不只是爲了傳遞血族秘辛回教會這麽簡單吧?」

  「殿下深謀遠慮,吾等不及。」凱爾斯先奉承了玄淵一句,方才表情嚴肅、語氣慎重道,「教會的打算是,借著阿普頓這個內應,通過誘導凱瑟琳來邀請血族高層前往凱瑟琳的城堡內參加阿普頓初擁的儀式,當血族齊聚的那一日,就是教會動手之時。」

  瞥了眼臉色蒼白再無血色的凱瑟琳一眼,凱爾斯語氣接著道:「在夢境之中,阿普頓交代他已經說服了凱瑟琳大辦初擁日的儀式,凱瑟琳會應他的要求邀請血族數位高層,而教會在那一日會在阿普頓的安排下悄然潜伏進入凱瑟琳的領地。」

  「不得不說這幷不是一件難事,凱瑟琳即位公爵時間很短,對領地的控制十分薄弱,而且,自從與阿普頓相遇後,因爲阿普頓在處理領地庶務上有驚人的天賦,凱瑟琳在阿普頓的一次次引誘下已經將領地大半控制權交給了一個人類血奴,而且是一個教會派遣過來的探子。」

  凱爾斯說完以上他在夢境中逼問阿普頓得到的所有綫索後,大廳中除了玄淵以外,其他血族的表情都十分難看,任誰也沒有想到,凱瑟琳竟然會因爲沉溺於與人類的愛情而把把領地控制權交給了阿普頓。

  這何其愚蠢!若是她真的邀請衆位血族前去她的領地參加什麽初擁儀式,在阿普頓掌控領地的情况下,教會要偷進凱瑟琳的領地埋伏偷襲簡直不要太容易,而在有心算無心的情况下,血族必定會出現極大傷亡!

  若是血族真的因此事被教會重創,大傷元氣,凱瑟琳將是整個血族的罪人!就算她是五代純血統血族,只怕也得以死刑謝罪,這一點不僅僅是萊茵公爵等人這麽想,就連凱瑟琳也是這麽想的。

  當凱瑟琳從凱爾斯口中聽到更多殘酷無情的現實後,她才知道竟然真的全心全意去相信阿普頓,以爲他真的愛她、願意爲她變成血族的自己有多麽愚蠢,呵呵,這可真是一個慘痛的教訓。

  這一刻,明明血族已經是沒有體溫的不死魔物,却依舊覺得渾身一陣陣發冷,對於阿普頓再也沒有任何愛意,只有深沉入骨的恨意。凱瑟琳性情高傲,過於單純的經歷讓她性格簡單、愛恨分明,愛就是愛,恨就是恨,此時他對阿普頓便只剩下深沉的恨意,絕無什麽愛恨交織的複雜情緒。

  她現在心頭所懷有的無比濃鬱黑暗的恨意,那些對於阿普頓的殺機,已經漸漸從睡夢中醒來,只是依舊被黑暗血之力壓制完全無法動彈的阿普頓全部都心知肚明,顯然在感情之事上他沒有凱瑟琳來得果决,看向凱瑟琳的目光中既有痛也有愛。

  繁複華麗的黑色晚禮服蜿蜒落於地面,層層叠叠的裙擺落下來,凱瑟琳單膝跪於地面,以最悔痛的姿態面對玄淵,沉聲堅定道:「凱瑟琳自知識人不清,險些害得整個血族因此事大傷元氣,對於我的過錯和罪責,無論是什麽責難和懲罰,凱瑟琳都願一力承當。」

  對於凱瑟琳認罪一事,萊茵、德庫拉和凱爾斯等人都只是沉默以對,既沒有出言斥責凱瑟琳的罪責讓她接受懲罰,却也沒有站出來求情。

  他們無法諒解凱瑟琳的罪過,畢竟她差點害了整個血族。但是凱瑟琳作爲後輩,又這麽年輕,在其餘幾位公爵看來基本跟孩子差不多,就算不喜歡她、看不順眼她,出於對後輩的照顧,他們也不會落井下石,所以此時萊茵等人都沉默著,他們有志一同的等待著安斯艾爾殿下的審判。

  「你沒有洞察出潜伏於身邊的教會探子,被其迷惑,於無知間泄露血族秘辛,且差點配合教會的布置邀請衆多血族前往你的城堡參禮,如此重罪,確實需要懲處。」玄淵沉吟一瞬,終於低頭看向單膝跪於地面的凱瑟琳,語氣淡淡的說道。

  凱瑟琳更深的垂下頭去,完全沒有反駁什麽。這是她的罪,她認得心甘情願。

  「你身在公爵之位,却將領地控制權交托給一介人類血僕,可見你還無法承擔公爵的位置,既然如此,今日便將你貶斥爲侯爵,何時你擁有了足以匹配公爵之位的能力時,再考慮是否有晋升資格。」玄淵直接拍板,定下了對凱瑟琳的處罰。

  凱爾斯等血族微微揚眉,只是貶斥爵位的話,而且日後凱瑟琳有了足够的能力還能把爵位升回來,這個懲罰未免太輕了。看來親王殿下有意包庇凱瑟琳,莫非是因爲憐惜凱瑟琳沒有直系長輩教導的原因?幾個血族默默在心頭想著,各有想法,不一而足。

  然而就在衆位公爵及他們的侍從以爲玄淵在放水包庇凱瑟琳時,他却突而輕輕抬起了右手,他的手指節修長、骨節分明,白晰精緻,猶如藝術品一般好看,然而當玄淵的右手輕輕一握時,原本跪在地上的凱瑟琳突然痛苦的嘶吼起來。

  凱瑟琳痛得直接趴在了地上,不斷嘶吼翻滾,痛苦不堪,一股濃鬱純粹、充滿了力量的血色精華被從凱瑟琳體內生生扯了出來!在場的所有血族全都認了出來,這是血族的本源精血,是血族的實力本質!

  一點一滴的,凱瑟琳的本源精血被抽出了些許懸浮於半空中,而她的氣息和實力也從公爵階位降到了侯爵。

  貶斥的幷非是爵位,還有實力!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31
第676章 血族絕戀的背景板9

  裝修華麗、金碧輝煌的大廳中,在廳中最上首的王座上坐著的一位姿態閒適從容的優雅青年,淺金色的長髮披散在黑色的外袍披風上,猶如燦金陽光一般。與血族風格很合適的披風之下,是花邊繁複、做工精緻的白色襯衫與黑色長褲,衣服用簡單的顔色,繁複精巧的做工,越發顯得青年腰細腿長,身材修長。

  青年五官精緻完美,俊秀無雙,仿佛月光織就的銀月之子一般高貴俊秀,他神情從容清淺,含著幾分似笑非笑的淡漠,坐姿閒適隨意,懶懶的倚靠在王座之上,仿佛一點爲王的威嚴都沒有,如此散漫。

  然而儘管如此,整個大廳中所有的血族却沒有一人敢有所質疑,他們甚至不敢抬頭往坐在最上首王座之上的青年看去,更別提心頭涌現出什麽不滿、質疑了,就好像這個俊美至極的青年是什麽惹不起的魔鬼一般讓他們心悸。

  不僅僅是因爲地位和身份。

  如果只是四代親王血族的話,大廳中這些公爵們自然會拜服,會尊重,會臣服,但却不至於是如今這種帶著懼怕和惶恐的戰栗。這些公爵級血族之所以會露出這般情緒來,自然是因爲他們發現玄淵擁有能將他們隨意處死的實力,這種强大才是他們懾服的真正原因。

  血族內部的爭鬥幷不少,只是這些爭鬥都停止在表層,很少向著自相殘殺的方向發展。這幷不是因爲血族天生優雅高貴,不願意直接下場戰鬥,而是因爲血族的速度大多都很快,打不過,通常來說拼勁全力逃跑還是做得到的。

  所以公爵級的血族未必就懼怕親王級了,打不過他們可以跑,自然也就沒有太多畏懼之心,對於親王的尊重一是尊重四代親王的血脉地位,二是尊重四代親王的實力,三却是因爲親王級血族所經歷過的漫長歲月,那些經歷和智慧值得其他血族去尊重。

  然而此時面對玄淵,却是全然不同的情况,想來以萊茵爲首的血族公爵也不會想到突然醒來的四代親王安斯艾爾殿下竟然有這樣的實力,將公爵級血族體內的本源血源力給抽取出來,直接生生的將凱瑟琳貶斥爲侯爵級實力的血族,這樣的手段十分莫測可怖,在場的血族怕是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在玄淵出手貶斥凱瑟琳的實力之前,血族內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哪位血族强者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剝離另一位血族的力量,就算是血族那唯一的一位皇帝也做不到!更何况在前三代血族全都不見踪影的情况下,血族內更不可能出現像這樣令血族莫測難防的手段。

  玄淵停下手中的動作,被他抽取出來的血源力集合成一小團懸浮在半空中,就像是一枚血色的朱果一般小巧玲瓏、晶瑩剔透,這是生生從凱瑟琳體內取出來的血源力,蘊含著十分强大的血之力量,這枚朱果不斷誘惑著在場的血族們,讓他們本能的想要吞噬這一團血源力。

  不過大廳中的血族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們可是親眼看到玄淵如何將這團血源力從凱瑟琳體內抽出來的,哪裡敢輕易冒犯玄淵,他們可不想做第二個凱瑟琳。所以即使朱果就那樣懸浮在凱瑟琳上方,但整個大廳中無人輕舉妄動,只有凱瑟琳粗重痛苦的喘息聲在大廳中傳播。

  血源力乃是血族的本源能力,對於血族而言就是他們的實力象徵,凱瑟琳被生生抽出血源力的痛苦比被丟到中午時分的太陽底下暴曬還要痛苦,那種疼痛就仿佛就全身上下都被聖水腐蝕著,痛得足以令吸血鬼都承受不住想去死。

  「凱瑟琳,將你從公爵降爲侯爵,多出的領地由其他六位公爵接手,你日後便只是黑色鬱金香侯爵,這個懲罰,你是否心服?」右手放下搭在扶手上,玄淵斜倚在座位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凱瑟琳,俊秀出塵的面容上帶著幾分淡漠。

  凱瑟琳强忍住全身血液都在沸騰的劇烈痛苦,動作緩慢的爬起來重新單膝跪於玄淵面前,在粗粗喘了兩聲以後壓抑住了身體各處傳來的痛苦,啞聲肅然道:「凱瑟琳心服,這件事情是我粗心大意,才會著了教會探子的道,險些害了血族,我認罪。」

  分辨出凱瑟琳的話完全都是出自真心,沒有一絲半毫的不滿和僞裝,玄淵這才稍稍柔和了眼神,雖然凱瑟琳之前跟阿普頓相愛幷且毫不猶豫相信他的事情確實做得挺蠢的,但是至少她單純簡單、愛恨分明,對於自己犯下的錯誤不會否認,而是會直接承認,誠心接受懲罰。

  如今凱瑟琳受到了懲罰,不管是實力還是爵位都從公爵被貶斥到了侯爵,已經足以洗清她之前犯下的罪過了——也幸好玄淵的出現讓教會的秘密提前被發現,否則最後凱瑟琳就算沒有死在教會的圍攻中,也要被殘存的血族唾弃憤恨,而她自己在悔恨交加間痛苦而亡。

  而現在凱瑟琳已經知道了阿普頓接近她的真正目的,以凱瑟琳的驕傲和自尊,她不可能再喜歡是阿普頓,事實上,凱瑟琳心中對阿普頓的殺機一直都沒有消退,若不是玄淵拿阿普頓還有用,凱瑟琳早就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將阿普頓撕碎

  環視大廳一圈,見衆多血族還是一副噤若寒蟬的可憐模樣,玄淵不由又是想笑又是好氣,微微搖了搖頭,語氣淡淡的對凱瑟琳說道:「你不必擔心,在抽取你的血源力時,我有很小心的沒有抽出你最核心的力量,只是將你這三百年來修煉出來的部分血源力」取走了。

  「日後,只要你足够努力,應該不會花費多少實力就能够重新把實力提升到公爵級,至於你的爵位和封地什麽時候回來,就要看你的表現了。」玄淵揚了揚眉,目光清淡,「你要知道,你第一次受封公爵是因爲你的父親,第二次却必須靠你自己替血族立功了。」

  血族可不是只要有實力就立刻會被封爵的種族,想要在血族成爲擁有領地的貴族,血統、實力和功勞缺一不可,凱瑟琳以往所擁有的無形資源在她成年就擁有公爵實力時就已經用過了,那時她成功晋升了公爵。但現在,她的爵位被貶斥了,想再升回來,除了實力要達標,還得有功勞。

  但就是這樣,也足够讓凱瑟琳欣喜和高興了,她原本以爲自己是被永久貶斥,但現在看來却只是暫時性的,既然安斯艾爾殿下說沒有抽走她的本源血源力,那就是沒有,只要她努力修煉,還是能把失去的血源力補充回來。

  等到教會算計血族的這件事情被完美解决,她立刻就龜縮在自己領地好好修煉,再也不享受、不四處游玩了——凱瑟琳現在根本就不擔心教會可能潜藏的陰謀和算計了,四代親王安斯艾爾殿下就在這裡,教會就算布置了很長時間又怎麽樣,根本就不可能是殿下的對手。

  「好了,既然凱瑟琳的錯誤已經處置,那麽現在該輪到教會的事情了。」玄淵擺了擺手,示意滿臉欣喜若狂的凱瑟琳退到一邊去,環視了萊茵公爵等人一眼,玄淵徐徐說道,「教會既然膽敢算計到血族頭上來,那麽就必須要付出代價,讓他們清楚的知道與血族爲敵的下場。」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不準備放過血族了,萊茵公爵當先明白玄淵的意思,立刻附和道:「沒錯,多年以來血族和教會只是對峙,不曾再與教會發起戰爭,想來教會已經忘了血族的强大,竟然敢於算計血族。我們必須要給教會一個深刻的教訓。」

  德庫拉和凱爾斯等公爵也紛紛附和:「和平的日子過得久了,教會忘了在這片大陸上,在銀月照耀之時,我們血族才是真正的王者。這一次必須要給教會一個大的教訓,讓他們日後都不敢輕易對付血族。」

  等幾位公爵各自發表意見後,玄淵滿意的勾了勾唇角,淡淡笑道:「教會不是打算借機偷偷到血族領地當中埋伏麽?那我們不如將計就計,將教會中人引到血族境地來,給他們一個大驚喜。難得教會有這樣的大計劃,讓他們無功而返可不好。」

  目光落到被黑暗血之力捆縛住動彈不得的阿普頓身上,在他充滿驚駭的目光中,玄淵微微一笑,俊秀面容上笑容優雅含蓄,上挑的鳳眸裡盡是一片似笑非笑的冷然:「看樣子,凱瑟琳,你初擁這位阿普頓騎士的儀式,確實是要熱鬧的大辦一場了。」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31
第677章 血族絕戀的背景板10

  諸位血族公爵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活的,立刻就明白,玄淵這是打算借著教會自己的算計坑教會。教會不是算好了,派遣忠誠的騎士潜伏於血族的領地,人他接近血族公爵,創造出教會能將血族一網打盡的機會嗎?

  那麽正好,血族正好借著這個計劃反擊回去,教會想要將血族一網打盡,血族不也一樣可以趁著教會出現疏漏時將他們盡數覆滅。原本教會算計血族,是他們暗血族在明,但如今阿普頓的身份被拆穿,局勢可就頓時逆轉過來了。

  「真想知道教會那群僞君子冒著危險潜伏進了血族的領地,興衝衝的等著埋伏我們時,却發現他們才是被埋伏的那一方時,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德庫拉外表是個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眉宇輪廓極深,同樣俊美,但却是富有陽剛力的俊美,此時他陰笑著說著,顯然很想看到教會覆滅。

  凱瑟琳妖艶嬌美的面容上露出憤恨之色,她不記恨玄淵將她降爵、抽走她的血源力,因爲這是她做錯事情應該承受的懲罰,然而這不代表她也不憎恨欺騙她的阿普頓。教會和阿普頓把她的尊嚴和驕傲踩在脚底下踐踏,這份仇恨她是必須要報的。

  「我之前雖然確實相信阿普頓,也因爲懶得管理領地內的事務將大權暫時交托到阿普頓手中,但是他能够那麽順利,幾乎沒有半點桎梏的接手我領地裡的大半事務,必定有人暗中幫忙。」凱瑟琳主動開口檢舉,「也許請凱爾斯大人再次審問一番,會查出隱藏在血族各處領地中的更多探子。」

  凱瑟琳的話給了衆人靈感,萊茵公爵第一個附和道:「凱瑟琳說得不錯,教會能這麽輕易的將他們的探子安插進血族的領地,看來這些年來教會的滲透功夫做得不錯,也許我們正好能够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把血族領地內部肅清一番。」

  玄淵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只是擺了擺手,淡淡道:「領地內的事情由各位血族貴族自己回去整改和肅清,這些事情你們下去自己商量,現在要討論的是,如何瞞過教會的耳目,讓他們察覺不到阿普頓已經暴露,依舊按原計劃大舉進入凱瑟琳的領地埋伏起來?」

  如何遮掩教會的耳目,讓他們以爲計劃依舊順利進行,幷且放心大膽的帶著衆多牧師、騎士進入血族領地埋伏?

  對於玄淵的這個問題,大廳中衆位血族的目光不由都紛紛落到了阿普頓身上,這件事情說難也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關鍵其實都在阿普頓身上。阿普頓以往是教會的人,幫助教會刺探血族的秘辛,幷且算計血族,那麽如果……他反戈相向呢?

  阿普頓作爲極端忠誠於教會的騎士,他自身的信仰才是教會相信他、相信他傳遞出去的消息的原因所在,但如果阿普頓不再信仰聖光神祇,不再忠誠於教會,而是投奔於血族的懷抱成爲血族的爪牙,那麽他們只要利用好阿普頓這個棋子,就能輕而易舉的對付教會。

  以萊茵公爵爲首,其他公爵的目光也漸漸落在了阿普頓身上,明白了他的價值。教會安插在血族的探子中,阿普頓必定是極爲重要的一個角色,只要他崩盤,教會的算計就算是輸了大半,但問題是——該怎麽讓阿普頓投入血族的懷抱呢?

  不管是萊茵公爵還是凱瑟琳,他們都沒有這個自信,阿普頓絕對是狂熱信仰的聖光騎士,他只怕寧願死,寧願受盡天下最痛苦的折磨,也不會背叛教會,投入教會死對頭的血族麾下,這一點每一位公爵都十分確定。

  「咳咳。」萊茵公爵握拳抵唇輕咳了一聲,才說道,「凱瑟琳,也許你會有辦法說服這位阿普頓先生?畢竟在今日之前,你們之間還擁有著熱烈而激情的愛情,也許這會成爲說服的力量之一?」他看了阿普頓和凱瑟琳一眼,自己也覺得很不可信。

  凱瑟琳冷笑一聲,她回頭看了阿普頓一眼,血眸中的恨意和憤怒刺得阿普頓心中一痛:「萊茵大人,教會所培養出來的騎士都是一群只知道歌頌聖光的瘋子,是不懂得情愛的。阿普頓對我的欺騙是對我尊嚴的踐踏,我不認爲他會聽我的勸。」

  萊茵公爵微微搖頭,沒有多說什麽了。他本來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才開口提議的,其實從他的角度來說,他覺得哪怕是最多情、最風流、最沒有下限的血族,都比教會那群被洗腦洗得瘋了的聖光牧師、聖光騎士們感情真。

  幾位公爵不由都陷入到沉默當中,一時半會兒他們竟然還真的找不到奈何阿普頓的辦法,要殺了他當然很容易,但要扭曲他的心性和意志却沒那麽簡單。聖光騎士就是一群狂熱的瘋子,想要他們違背信仰,還不如培養血族做聖光牧師來得簡單呢。

  他們找不到辦法,皆是不由自主的抬起頭朝著玄淵看了過去,希望玄淵能爲他們指引出一條道路來,玄淵微微勾唇笑了起來,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說道:「凱瑟琳原本的打算不就挺好,只要將他初擁,以子輩血族對父輩的感情,阿普頓必然會成爲血族手中一枚得用的棋子。」

  凱瑟琳一楞,在理解了玄淵的意思後不由苦笑:「是,我是打算對阿普頓進行初擁,但他却提出先舉辦初擁儀式,我想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拋弃他所謂的『神』成爲血族。」在說出這個她受騙了的明晃晃的證據時,凱瑟琳眼中掠過屈辱和仇恨。

  但凱瑟琳不笨,她知道現在是她要全力與親王殿下和其餘六位公爵處好關係的時候,她現在不能直接動手殺了讓她倍感屈辱的阿普頓,現在再鬧出什麽事情來,她的下場可就不好說了。

  抿了抿唇,凱瑟琳把對阿普頓的恨意深深埋在心裡,繼續對玄淵說道:「殿下,您該知道的,初擁不僅需要很長時間,而且被初擁者必須是發自內心的想成爲血族,否則初擁百分百會失敗。如果阿普頓死掉的話,教會可能會因此警惕。」其實她現在巴不得阿普頓立刻去死。

  曾經發自真心的愛過阿普頓這件事情,曾經真的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打算分出自己的本源血之力將他初擁成血族的事情,這些對於凱瑟琳而言都是難以忍受的屈辱和羞耻,阿普頓活著一日,她心中的怨憤就一日難消。

  玄淵輕輕應了一聲,語氣漫不經心:「我當然知道這個。」他不走心的隨意回答著,游離的目光突而落到了那還懸浮在半空中跟一小顆朱果似的凝聚在一團的從凱瑟琳身體裡抽取出來的血源力,眼中不由露出幾分恍然大悟來。

  勾了勾唇,玄淵翹起腿靠坐在寶座上,他右手的手肘撑在扶手上托住下頜,側眸看向阿普頓,上下打量著他就好像在打量一件貨物,這個金髮藍眼的青年俊美得仿佛光明之子,氣質出衆、堅毅剛强,也難怪不知世事的凱瑟琳之前會喜歡他。

  可惜,現在的凱瑟琳對他的感情根本就沒有深刻到上一世那般生死不離的地步,在提前得知了阿普頓的欺騙和背叛之後,凱瑟琳對阿普頓只有恨意和憎惡,再不會有半分愛情了。她愛恨分明,絕不會讓自己陷入到又愛又不愛的糾結地步中去,現在凱瑟琳隻把阿普頓當仇人了。

  這一場血族與人類的絕美愛情,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被打斷了,也不知道該說凱瑟琳愛恨分明、心思清明,還是該說,一場建立在欺騙和不平等之上的愛情本來就無法長久,本來他們從一開始就注定會是悲劇。

  玄淵對阿普頓的觀感幷不好,不管他是打著什麽招牌,不管他心裡堅定的是什麽樣的信念,通過欺騙女人的真心來達到目的,就未免有些太過令人覺得噁心了,凱瑟琳也許沒有發自內心的把阿普頓跟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但是在知道真相之前,凱瑟琳從來沒有傷害過阿普頓,也沒有欺騙他,反而一直信任著他。

  思及此處,玄淵唇角的笑意轉爲凉薄,他對凱瑟琳接著說道:「你說得是正統的初擁,是真正能够將人類轉化爲血族的儀式,被轉化而來的血族將會不老不死,也有變强的機會和可能。但對阿普頓就沒必要費這麽大的心力了。」

  指了指那懸浮在半空中的血源力,玄淵勾了勾唇角,笑得淡漠而冷然:「正好廢物利用,用這些血源力直接改造阿普頓,他大概成不了真正的血族,但却會無條件的服從這些血源力原本的主人——凱瑟琳。」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31
第678章 血族絕戀的背景板11

  在場所有血族公爵的表情都是一副還有這種騷操作、你不是在逗我的吧這種懵逼傻缺的表情,血族在這片大陸上存在了幾千年,初擁那一套早就沒什麽秘辛,對於初擁的流程和結果,每一個血族都是清清楚楚,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初擁還能來個殘次版的。

  像這樣不是經過傳統流程初擁而誕生的血族,只怕也會是個殘次品,還真不知道會有什麽後遺症,只怕和一般的血族完全不同,畢竟在以往,可沒有血族做過類似的事情,畢竟不是誰都能向玄淵這樣輕而易舉的抽出血源力,以其强制性初擁人類製造殘次版血族的。

  玄淵懶得理會這些懵逼的血族貴族們,抬手輕輕一點那懸浮在半空中切切實實由血源力聚合而成的一小團,頓時,那自凱瑟琳體內取出的血源力頓時直接朝著阿普頓飛了過去,下一刻,這一團殷紅如血的血源力直接沒入了被捆縛住動彈不得的阿普頓體內。

  早在玄淵提出要强行初擁阿普頓時,這位出身教會,對教會百分百忠誠的騎士眼中就有驚惶之色掠過,作爲主的信徒,他願意將自己全心全意的獻給聖光環繞的主,他心目中永恒的神祇,而越是對神忠誠,他就越是沒有辦法接受自己脫離神的懷抱被迫變成怪物。

  原本他對凱瑟琳說願意接受初擁與她永遠在一起的話全部都是騙人的,作爲主的信徒,阿普頓寧願去死也不會背弃主加入血族,然而此刻當從凱瑟琳體內抽出的血源力沒入他的體內後,他立刻就知道,他要被血族的力量强制改變了,而這幾乎讓他瘋狂入魔。

  「啊啊啊啊……」血源力完全沒入到被束縛住動彈不得的阿普頓身體當中,正如玄淵自己所說,他根本不是在走正常流程初擁,他是直接採用霸道行事的手段,直接把血源力强制性打入了阿普頓的身體,讓他强制接受改變。

  注入阿普頓體內的血源力乃是凱瑟琳所「貢獻」出來的,雖然不含本源,但畢竟是一位血族公爵的力量,自然强悍异常。而當這些血源力沒入阿普頓體內後,頓時以一種極爲霸道的姿態融入他的身體裡,要將他徹徹底底的强制轉化爲血族。

  可以清晰的看到,隨著血源力暴躁霸道的在阿普頓身體中肆虐,他整個人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改變,皮膚變得蒼白細膩,各處關節、肌肉都得到了强化,體內的血液一點點的在燃燒,他在朝著不死魔物的方向發展,他在血源力之下被强制改變著。

  如果說之前幾位公爵對於玄淵所說强制性將阿普頓改造成血族的事情還殘留著疑惑和不信的話,那麽現在親眼看到阿普頓一點一點的死去,一點一點的在血源力的侵蝕下朝著血族衍變,那麽數位公爵當真是對玄淵心服口服,再沒有一分不信。

  直到今日,他們才知道,原來除了正統初擁抱以外,還有這樣的方式能够强制性將人類轉化爲血族。幾位公爵全都心知肚明,這種强制性轉變的方法雖然看上去快捷,但必定是有很强的後遺症,被製造出來的血族絕對屬￿殘次品,只是不知道具體殘次在哪些方面而已。

  玄淵懶散的翹著長腿,斜倚靠坐在王座之上,他看著被血源力折磨著一點一點被侵蝕成血族的阿普頓,殷紅薄唇勾起,噙著三分饒有興味的笑意:「我一直很好奇,全心全意信奉著你們的主,連血液裡都流淌著聖光氣息的騎士們,到底能不能接受血源力的侵襲。」

  「現在看來,就算渾身上下的血管裡都流淌著聖光那肮髒的氣息又如何,還不是要被生生轉化爲血族?」阿普頓的神情雖然很痛苦,十分絕望不甘,但他被壓制著,根本就動彈不得,也完全無法反抗血源力的侵蝕,即使不甘却依舊不可逆轉朝著血族衍變。

  凱爾斯公爵附和的笑了起來:「殿下,教會那群人不過是一群只會口上念叨著神聖光明、正義善良的僞君子而已。這位阿普頓先生再怎麽忠心於教會又如何,如今還不是乖乖的成爲血族的一員。」

  「你說得沒錯,將忠臣於主、心向光明的騎士硬生生改造成血族,讓他違背心願的成爲血族的一員,這真是很有趣。等教會那群人看到初擁成功成爲高貴血族一員的阿普頓時,一定會很有意思,你們覺得呢?」一手支著下頜,玄淵掀了掀眼簾,嗤笑了一聲。

  萊茵公爵微笑起來,笑容中帶著陰鬱和魔魅的快意,以柔滑磁性的嗓音贊嘆道:「贊美銀月,殿下所言甚是,這樣的未來正式我萬分想要親眼看到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新的血族阿普頓生以後,教會那邊的反應。」

  凱瑟琳嬌笑了一聲,血色眼眸中只剩下惡意和憎恨在流轉,她掩唇輕輕笑了起來,聲音柔媚:「既然說好了是我與阿普頓的初擁儀式,那就將此事坐實好了,既然教會有意要利用這件事情當藉口,那就讓他們讓這件事情變成事實。」

  阿普頓滿臉扭曲痛苦,蒼白面容上神色可怖猶如惡鬼,被血源力强制性改造的痛苦是一般人所難以想像和忍受的,初擁的痛苦就好像是有人在你身體內放了一把火,把你的血液、你的生機、你的一切盡數燃燒殆盡,將活生生的人硬生生變成不死魔物,這樣的痛苦已經是折磨,讓人痛欲至死。

  而像阿普頓現在的情况,他所承受的痛苦比初擁抱要更痛苦十倍、百倍。這就是强制性改造的弊端所在,而且不僅僅是承受的痛苦更甚,通過這樣的手段改造出來的血族是無法提升實力的,不僅比一般的血族實力弱小,而且隨著歲月流逝還是會死,只是壽命長達幾百年,還是比人類長得多。

  在又一聲痛苦的嘶吼過去後,被强制束縛在原地無法動彈的阿普頓悶哼一聲,他整個人突然抬起頭來仰天大叫了一聲,下一刻,兩顆森白尖銳的獠牙探了出來,在大廳燭火下閃爍著冷白的光輝,而他原本猶如一汪浩瀚大海一般深邃漂亮的眸子,此時却已經化作了一片幽暗深沉的血色。

  現在的阿普頓與剛才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金色的他此時皮膚蒼白而毫無光澤,獠牙鋒利,血眸幽暗,眼中盡是一片嗜血的冷厲和狠意。原本他那堅實不停歇的心跳聲和呼吸聲,那散發著誘人香味的血腥味,到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他渾身上下只剩下血族獨有的氣勢。

  他已經完完全全從人類被改造成血族了,阿普頓已經死了,現在他是不死魔物,血族阿普頓。這樣的事實何其可笑,對主最爲忠誠的聖光騎士,却成爲了銀月的眷屬,成爲了聖光者的最大敵人。

  「已經成功了。」玄淵看了眼阿普頓,就知道他現在的狀况,不怎麽驚訝的勾唇笑了笑,他就對凱瑟琳等人淡淡說道,「今日的事情暫且保密,對外宣布,我將會出席凱瑟琳與她伴侶阿普頓的初擁儀式,幷且親自爲他們祝福。」

  萊茵公爵等人立刻應下,都知道玄淵是打算先按下不發,將教會的一切暗中密謀算計照常進行下去,讓他們以爲事情十分順利,誘導教會派遣大量教衆進入血族領地,然後再將教會中人一網打盡。

  「凱瑟琳,他現在已經被你的血源力改造變成了血族,對你的話會百分百聽從照辦,接下來就由你好好把你的這個子嗣調教一番,讓他聽話的配合我們對付教會。」玄淵最後說道,擺擺手示意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他不想再多說什麽了。

  至於萊茵公爵等人,他們自然可以離開了,至於他們是要在城堡中暫時留宿,還是打算即可返回自己的領地開始布置計劃,那就不是玄淵關心的事情,作爲四代親王,即使是對付血族的宿敵教會,這樣的事情也用不著他事事親力親爲,自然有公爵們代爲動手。

  凱瑟琳第一個響應玄淵的話,血族上下尊卑觀念是很嚴苛的,尤其是被初擁者作爲子嗣,對於初擁他的父親或者母親是百分百發自內心的親近和信任的,這源自於血源力的吸引,沒有任何一個子嗣能够違背帶給他生命的父親/母親的話。

  如今,阿普頓因凱瑟琳的力量而變爲血族,凱瑟琳就是他血系上的母親,不管阿普頓自己內心是怎麽想,他會發自本能的全心全意的信任、尊敬和愛慕凱瑟琳,哪怕凱瑟琳要他去死,他也會照做,更不要說配合凱瑟琳去坑教會了。

  傳遞假消息回教會,讓他們以爲計劃進行的十分順利,滿以爲初擁儀式那一天是最好的實施削弱血族的計劃。教會以爲有阿普頓的布置,能提前找好埋伏的位置,在所有血族都沒有防備的情况下,暗中出手,大肆殺傷血族的高層,削弱血族的實力。

  然而到那一日,他們才會知道,真相早已經改變,他們以爲是對付血族的陰謀和陷阱,其實早已經被血族將計就計的扭轉爲對付教會的算計。孤軍深入血族領地的教會人員,將全部都會永遠的留在血族的領地當中長眠。

  「我會好好調教他的。」凱瑟琳笑靨如花,妖艶惑人的眉宇間滿是嫵媚動人,「我會讓他成爲我最聽話的子嗣。」

  將最重要的一枚棋子策反,從現在開始,教會與血族間的局面已經徹底扭轉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31
第679章 血族絕戀的背景板12

  凱瑟琳作爲近三百年才誕生的純血統血族,在她出生時,其實偌大的血族地盤已經被瓜分得差不多了。血族最頂端的那一撮親王、公爵確實是數量少,但是下來的侯爵、伯爵數量却不算少,子爵、男爵更不要說,千年來積累下來那就更是數量多得驚人了,所以血族內部無主的領地還真不多。

  她晋升爲公爵的時間更短,再加上運氣不好,給她撑腰的父親早就沉眠了,所以其實凱瑟琳分到的領地本身在血族就屬￿最爲偏僻的一塊區域,不說毗鄰被教會所占據的那一塊人類城池,却也是十分接近。教會的人深入她的領地危險是有,但却也隨時能够退出血族地盤。

  到目前爲止,凱瑟琳被貶斥爲侯爵,連封地都要隨之被剝奪一部分的消息幷沒有在血族內部傳開,目前這件事情只在血族最上層的親王與公爵的層次間流傳,而他們自然有手段保證這個消息不被泄露出去被教會知道。

  現在血族內部唯一流傳甚廣的話題還是與凱瑟琳有關,只不過內容就與真相大相徑庭了,因爲現在大多數血族們目光聚焦、不斷談論的事件,是在七天後的銀月靈數指向血族的幸運數字十三的這一日,黑色鬱金香公爵凱瑟琳將爲她的第一個子嗣、也是她未來的伴侶舉辦初擁儀式。

  ——這個操作在血族就很常見了,血族若是愛上了人類,也願意爲他付出代價,那麽就會耗費自己的力量將對方初擁成血族,然後雙方以平等的姿態成爲伴侶,一同走下去。這在血族是很常見的事情,基本上來說血族增添數量就靠這個。

  只不過,通常來說,以血族的節操和多情,哪怕最開始愛得深情不悔,愛得感天動地,愛得一個願意犧牲自己的力量初擁子嗣、一個願意放弃生命轉化爲不死魔物,隨著時間流逝這段愛情也會乾涸和熄滅。曾經的血族伴侶會自然而然的分開,然後再自然而然的去尋覓各自的愛情。

  當雙方都是血族的時候,基本上不會出現死纏爛打的現象。愛情是血族心頭永不熄滅的火焰,也是他們在漫長蒼白的歲月中煥發活力和青春的法寶——一段愛情結束了、火焰熄滅了,再去找下一個嘛,反正時間漫長得很,何必攥緊一個不放。

  很快的,血族內數量以千計算的貴族們接二連三的收到了來自黑色鬱金香公爵的請帖,然而讓他們驚訝的根本就不是凱瑟琳準備大辦這場初擁儀式,而是明晃晃的寫在證婚人位置上的名字——西爾維斯特•安斯艾爾!

  於是,稍稍見過點世面的血族貴族們統統忍不住震驚和興奮起來,他們都認出了這是血族現存的四代親王的名字,殿下他竟然蘇醒了過來!啊啊啊啊啊這可是親王殿下啊,活的,沒有在棺材裡沉睡的殿下啊~(≧▽≦)/~

  別說血族沒有迷弟迷妹,事實上所有血族都是迷粉,只不過他們所崇拜的對象都是又强大血統又高貴的上位血族,對一般人他們是真傲慢冷漠。你以爲玄淵醒來發句話七位公爵全都馬不停蹄的衝進安斯艾爾的領地來拜見他是因爲攝於血族親王的權威嗎?

  那當然不是的。西爾維斯特早在四五百年前就開始斷斷續續的沉睡,蘇醒的時間加在一起都沒多少,在他徹底陷入永恒沉眠之前他親王的領地自然會保留完好,在艾森的打理下井井有條,但是權力,在西爾維斯特沉睡時,艾森可沒有資格代替他掌握權力。

  所以西爾維斯特其實只是血族內地位高却沒有權利的親王殿下而已,要說七位公爵是因爲權勢才如此臣服那就真的在開玩笑了,要知道在如今血族統領血族大半領地、掌握權勢的可是萊茵公爵,然而他才是第一個趕到安斯艾爾城堡幷且全力支持玄淵的血族。

  迷弟屬性源自於下位血族對上位血族最天然的崇拜和臣服,這是他們的本能。血統越是純淨,實力越是强大,這種本能就越强烈,就越是會崇拜比自己更强大的血族。所以比起,教會,血族高層才是真正的團結一致——

  這也是爲什麽,玄淵幷沒有把教會暗地裡的計劃,以及他們打算將計就計對付教會的事情告訴其他血族的原因之一,只要上位血族發話,根本用不著提前計劃好,到時候其他血族自然會全力配合的。而不說的另外一個原因,自然是爲了避免走漏消息。

  安斯艾爾殿下沒有陷入永恒沉眠,而是在近期蘇醒過來,幷且要爲黑色鬱金香公爵見證她伴侶初擁儀式的消息頓時像被風刮一般,瞬間傳遍了整個血族,這讓許多血族頓時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由四代血族參與的盛大儀式,在血族已經數百年都沒有舉辦過了。

  當下所有接到請帖的血族立刻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往黑色鬱金香公爵的領地趕去,决定要參加這場盛宴。而那些沒有收到請帖却得到了消息的血族們也開始自發的朝著目的地趕去,就算沒資格參加宴會,但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一眼四代親王,也超值了啊。

  在現在這個時間,四代親王在血族當中已經是傳說中的人物了,怎麽能不讓衆多血族們趨之若鶩。而且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後一次直面四代親王的機會了,畢竟幾百年來,血族內陷入永恒沉眠的血族越來越多,四代親王可就剩下這一位安斯艾爾殿下了。

  阿普頓被强制性轉變成血族,幷因爲子嗣天然服從於父輩的本能而被策反的消息是被死死隱藏不曾讓教會知曉的,但是四代親王蘇醒的事情,因爲這件事情在血族領地內傳播得沸沸揚揚,自然是瞞不過一直關注著血族的教會。

  有關於四代親王蘇醒一事,當凱瑟琳下令,哪怕心中根本不願意,但阿普頓在本能的驅使下,還是不得不以特殊的密文向教會傳遞了一條機密信息,在這條訊息之中,他不僅說明了四代親王蘇醒的事情,而且還暗示教會蘇醒的四代親王實力大幅度衰弱,可以趁這個機會一起除去。

  「阿普頓新傳回的消息,諸位都看一看。」帶著高高的白色尖頂軟帽,穿著一身牧師法袍,胸前垂落著銀制十字架的白髮老者抬了抬皺紋密布、枯瘦蒼老的手,示意暗室內所有與會的人員一起分享阿普頓所傳遞回來的機密訊息。

  幽暗陰沉的地下室內,只有一張長長的桌子擺放著,在這張桌子中央有三根蠟燭正在燃燒著,昏暗而不甚光亮的燭火將這個地下室映照得忽明忽暗,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圍著這張長桌所坐的人是什麽容貌、

  白髮戴尖頂軟帽的老者右手中握著神聖光輝的權杖,那是教皇的象徵。他坐在長桌最頂端,睜著一雙渾濁蒼老的眼睛看著圍著長桌而坐的人們一個接一個的傳遞著小半張有著折叠痕迹的信箋,靜默的等待著他們看完,然後做下最後的决定。

  「四代親王蘇醒,這是個大消息!」長桌左下第一位置上所坐的老者同樣穿著牧師袍,然而他的牧師袍是黑色的,而不是如教皇一般的白色,這是教會審判所執事的牧師袍,此時這位負責教會內部所有陰暗之事的老者語氣陰測測的說道,「四代親王的實力很强,我的意思是,計劃押後。」

  右下第一所坐的中年男子肌肉隆起,身材高大粗壯,他不是牧師,而是教會狂信徒的領袖雷蒙,他蒲扇般粗大的手掌在桌面上重重一拍,瓮聲瓮氣道:「這個計劃教會已經布置了數年,此時押後,就會錯失機會,甚至阿普頓爲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有自殺一條路走,到時候教會在血族的這根綫就徹底斷了。」

  一旦教會錯過全力進攻血族的機會,阿普頓就會被黑色鬱金香公爵進行初擁,而以阿普頓的信仰堅定是絕不會自願被初擁的,他將必死無疑,教會這麽多年來的心血都會隨之消散得一乾二淨,想要再次在血族埋下釘子,又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機。

  「一旦冒進,損失的不只是阿普頓這一位忠誠堅定的騎士,還有許多位冒險進入血族地盤的牧師和騎士!在四代親王蘇醒的情况下,教會不該冒進,而是該小心謹慎。」審判所執事堅持己見,他的意見偏向保守,不贊同貿然繼續計劃。

  這是老成之言,長桌上坐在左邊那一列的參會者就有數人出言表達贊同,顯然血族卡在這個節骨眼突然蘇醒的四代親王讓他們頗爲躊躇,一時下定不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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