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真] 劍修男神打臉之路 作者:夏風清水(已完成)

 
BabOdin 2019-7-6 14:02: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8 110937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35
第700章 被穿書女主炮灰的青梅竹馬9

  玄淵與長儀真人說定了造假「批命」的事情後,不等長儀真人先兌現他答應的事情,就很爽快的先把清塵術這個簡單但常用的入門道術教給了他,甚至還免費就他們布置在玉泉山上的障眼法評價了幾句,給出了幾個改進的意見,說完這些方才下山去了。

  在玄淵上山進入玄正觀時,有人成功穿過了玄正觀布置在玉泉山上的陣法上山去的消息已經傳遍了開來,雖然當時玄淵上山時幷不惹眼,沒有引來多少人的注意,故而無人知曉那成功越過陣法上山的幸運兒是誰,但是不知道沒關係,不知道他們可以等啊。

  於是當玄淵從玉泉山上下山時,就見玉泉山下上山的山道入口處等了一圈人,他們大多數人都是無所事事前來凑熱鬧的,自己上不去玉泉山,見有幸運兒成功上山了,自然好奇、感興趣,於是他們便自發的涌來,想看一看成功的幸運兒是誰。

  前來圍觀的閒人們把下山的路口都給堵死了,確保從這條山道下山的人絕對無法瞞過衆人,最終一定會暴露於衆人視野之中,讓他們親眼看一看這有緣穿過玄正觀布置的陣法的幸運兒長什麽樣子,有什麽特殊之處。

  「誒,下山了!下山了!我記得他,之前我就就親眼看到這個小公子走在我前面,然後他就那麽走了過去沒入了雲霧當中,沒有莫名其妙的又走回來!他肯定上了玉泉山頂,進了玄正觀!」等在上山小道的路口上的一位穿著道袍,氣質却莫名有些不倫不類的中年人高聲叫嚷了起來。

  衆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在明媚的春日光輝之中,兩旁滿是綠翠灌木叢、開了許多爛漫山花的小道中,一道略顯瘦削、身著青衫的俊俏少年緩步而下,分花拂柳一般,從滿是綠意的山道中走了下來,從清淨純澈的自然風景走回到充滿烟火氣息的人間來。

  看著神情淡漠、漫步而來挺拔修長的身影,圍堵在路口的閒人們一時有些却步,隻不明就裡的在冥冥中有些心驚膽戰,一時間竟不敢圍攏上去好好看看這位成功上了玉泉山的幸運兒,但他們却步不敢上前,却又一時忘了退離開來,反而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當不當、正不正的堵住了路口。

  負手往山下踱步而去,玄淵維持著不好不壞的心情,心思平靜而淡薄,當他見到堵在路口的一群人時,他眉形好看、修長得幾乎斜飛入鬢的長眉輕輕一挑,幽深眼眸中有那麽幾分淺淡的不耐掠過。

  但還不等玄淵做什麽,在被一群閒人圍堵著的路口後又衝過來七、八個身穿家丁服裝,膀大腰圓、孔武有力的壯漢來,他們態度不算友好、動作粗暴的把擠擠挨挨在路口的人推開,頓時就直接把被堵住的路口給清開了。

  不等被粗暴推開的人們發出什麽質問,這些家丁身後又走出一個穿著灰色錦袍的中年男子,身材清瘦的他面上帶著圓滑的微笑,眼神很是精明,甫一靠近過來就抱拳連連對玄淵作揖,微笑道:「小人眼拙,不識這位公子身份,但公子能有緣踏上玉泉山,必定是天之驕子、精英才子。」

  見玄淵對自己的奉承無動於衷,俊秀爾雅、眉清目秀的面容上面無表情,眼神幽深難言,不由就讓這位精明的男子住了嘴,他不再說廢話,直接講明來意:「小人是爲代主人前來邀請公子前去別院赴宴。」

  「小人的主人正是睿王殿下,殿下最近正巧在附近的別院中暫居,聽聞公子竟是有緣闖過玉泉山上陣法踏足玄正觀之人,不免想與公子一見,故而特意命小人來請公子赴宴。」

  這灰色錦袍的中年人正是睿王府的一個管家,此時他說明來意,從袖子中取出一張極是精緻的請帖來,帖子上的印記正是睿王府的標記,這個請帖竟還是正式的拜帖,灰袍管家雙手捧著請帖,恭恭敬敬的遞給玄淵。

  聽聞灰袍中年人是睿王的人,玄淵不由眯了眯眼睛,微薄的唇也勾了勾,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來,濃密的睫羽眨了眨,他低垂著眼眸輕笑了一聲,被睫毛遮掩的黑眸中有著說不出的嘲諷和譏誚,讓人一時難以猜出他此時到底在想什麽,懷著怎樣的心情。

  睿王在穿書者所看的那本書中,所處的位置是男主角。

  不管是在書中還是在穿書者看來,睿王似乎就是一個地位高貴、有才有貌、深情不悔的男子,只要博得他的歡心嫁給他,就能一生順遂幸福,走上人生巔峰成爲人生贏家,似乎睿王這個人存在的意義就是成爲一個深情不悔的男主角。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當今陛下膝下共有九子尚存,可謂是子嗣衆多,大慶朝太子早立,當今太子乃正宮嫡出長子,册封太子、入住東宮已經多年,地位穩固、不可動搖,在太子之下,還有數位王爺,或前往封地就藩,或滯留京城,皆是權柄在握、不可小覷。

  龍生九子,盡皆不凡,但在穿書者所看到的那本書最後,作爲當今陛下幼子的睿王却才是真正的贏家,最後坐上了皇位的人是他。無論是太子也好,其他七位王爺也好,都不過是墊在他脚下的石頭,助他登上帝王之位而已。

  能以一介幼子身份幹翻册封多年的太子和排在前面的七位兄長,這樣的睿王怎麽可能只是一個深情不悔的男子,一段愛情傳說裡的男主角?他分明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野心家,心機深沉,手段狠厲,心志過人,如此才會成爲奪嫡之戰最後的贏家。

  接過睿王的請帖之後,玄淵眨了眨眼睛,心頭吉光片羽一般的掠過一個靈感,却是計上心來,突兀冒出一個好主意來,他將請帖握在手中,負手而立,露出溫潤清淡的笑容來,淡淡笑道:「睿王邀請,在下豈敢不應?」

  反正正好是午時,找個地方用膳也是不錯的選擇。睿王是天潢貴胄、皇子親王,膳食必定是珍饈佳肴,有人願意宴請,玄淵也不必拒絕。

  也不知他突然想到的好主意到底是什麽,這一刻玄淵眼中涌現的笑意竟是短暫驅散了他眸中的幽暗,眸中星星點點的笑意清然好看,像是愉悅快慰,又仿佛夾雜著不懷好意的戲謔和灑然。

  玄淵同意了要赴睿王的宴,灰袍中年人頓時就喜笑顔開,幷語氣小心的詢問玄淵的身份和來歷。

  眯了眯眼睛,玄淵笑得意味不明,他保持著溫文爾雅的神情,眉宇間還微帶稚意,但却幷不顯得青澀稚嫩,隻勾了勾唇,語氣溫和的自我介紹:「在下秦修茂,只是一介學子,如今身上也只有一個秀才的功名,實在不是什麽精英才子。」

  聽完玄淵的自我介紹,這灰袍管家先是一怔,繼而不知想到了什麽,眼中掠過一抹恍然和驚訝,在引著玄淵往睿王別院而去的路上,對玄淵的態度越發恭順,但却幷不讓人覺得諂媚,很是會做人。

  睿王的別院就在距離玉泉山不遠的一處莊子裡,乘著睿王府派來的馬車,不過走了一刻鐘便到了別院。等玄淵被人領著來到別院的堂中,却見堂中已經擺著兩張案幾,一身穿玄錦長袍的俊美青年高坐上首,氣勢驚人,尊貴不凡,正是睿王祁涵。

  灰袍管家急匆匆走到那俊美青年身側,不知垂頭躬腰說了什麽,睿王冷峻面容上竟稍稍掠過些許暖意,抬眸看向玄淵,態度還算和善的對他微微點頭,一擺手示意玄淵坐下:「原來是秦大學士的長子,請坐,本王一時興起邀請秦公子前來赴宴,有些冒失,還請秦公子不要在意。」

  說是宴會,其實也只有睿王和玄淵二人罷了。睿王劍眉星目、挺鼻薄唇,天生的好相貌,他氣質不凡、十分尊貴,雖有皇族傲氣却幷不讓人覺得可厭,只覺是天生氣度,讓人頗爲想要臣服。

  玄淵坐下後,神情淡然、含著三分似有若無的清淺笑意和睿王你來我往、不知真假的交談了幾句,不鹹不淡的回應著睿王的一些場面客套話,既不露怯,也不熱情,他溫潤如玉、君子端方,好似只是來赴一場尋常的宴會,幷沒有太多表態。

  睿王顯是沒想到一個才十五歲的少年能這麽沉得住氣,不過睿王也很年輕,今年不過才十七歲而已,只是氣勢驚人、神色冷峻,方才令人覺得像是青年,其實稱他少年也說得過去,反而更合適。但只要是直面過睿王的人,都不會覺得他是個普通的稚嫩少年。

  「本王對玄正觀向來也是十分推崇,只是無奈幷非有緣之人,不得機緣踏上玉泉山,故而對能進入玄正觀的秦公子你十分好奇,特才請你前來赴宴。」睿王打了好一會兒太極,總算是有些不耐了,終於說到正題,「不知秦公子你可有幸見到長儀真人?又所求了什麽?」

  玄淵垂下眼簾,眼中眸光一閃,唇角隱秘勾起的笑意近乎譏誚,似笑非笑一般,他半低著頭,倒也沒有隱瞞,很乾脆的說道:「確實見到長儀真人了,幷請他替我批了命。」

  抬起頭來,在正堂中,玄淵幽深眸中有一瞬眸光不明,仿佛別有意味,他淡笑著接著對睿王說道:「其他評語倒也罷了,殿下有所不知,在下身上有一樁指腹爲婚的親事,但長儀真人却說我姻緣綫短,不宜太早成親,且……」

  略一停頓,玄淵半垂下頭,眼中幽暗之意大盛,却聲音極輕,意味深長的接著道:「與我定親之人生具鳳命,怕是與我有緣無分,幷非良緣,最好早早退去親事才好。」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35
第701章 被穿書女主炮灰的青梅竹馬10

  「身具鳳命」這四個字就這麽輕飄飄的從玄淵口中說出,他本人或還漫不經心,仿佛根本不知道這個詞意味著什麽,但這四個字却頓時讓高坐在堂中上首的睿王悚然一驚,簡直是不可置信,因爲他明白這四個字代表著什麽!

  睿王執著白玉酒盞的手指因受驚而本能握緊,隨著他手指用力,竟是差點將手中的白玉酒盞捏碎,就算酒杯沒碎,清冽甘碧的酒液却濺灑了出來,深吸一口氣,綳住臉上冷峻寒冽的表情,睿王鎮定下來,動作緩慢、仿佛重若千鈞一般的將酒盞放下。

  此時他已經忘了他最開始的的打算是什麽了,原本睿王派人去請成功登上玉泉山的幸運之人時,就是抱著想要招攬這個人的想法,睿王的做法幷不是僅對玄淵一人,他在玉泉山附近置了別院,常年派人盯著這裡,只要有人登上玉泉山,他都會知道。

  當睿王得知這個幸運之人是秦修茂時,他不僅沒有失望,反而更加欣喜,秦修茂本身就已經頗有價值,再加上他得長儀真人青睞,若投於他麾下,必定能給他帶來極大的幫助。不說秦家所代表的勢力,只要秦修茂有那個本事讓長儀真人出面誇贊他幾句類似於「貴不可言」的話,那也是極大的收穫。

  沒錯,睿王一直派人盯著玉泉山,其實所求的不過就是長儀真人的批語,不過這個批語的內容,必須由他來規定。嗯,簡而言之就是,睿王其實也跟玄淵一樣,打算造假,而他造假爲的什麽呢?自然是爲了他的野心,爲了那至高無上的皇位。

  爲了贏得長儀真人的幫助和認可,睿王一直想要登上玉泉山進入玄正觀,然後爭取來長儀真人的支持,可惜他不是有緣之人,連登上玉泉山都做不到,更不要說收服玄正觀那些清修的道士,獲得他們的追隨。

  上不了玉泉山,睿王只能退而求其次,比如主動開口負責向玄正觀清修的道士們提供各種物資,比如招攬那些成功登上玉泉山的人。如今他招攬玄淵就是爲此,但此時他這些想法和算計全都不見了,他現在再也想不起這些瑣事,他全部的注意力,完全都集中在「身具鳳命」四個字身上。

  如果說這是旁人所說的評價,睿王自然不會相信,甚至覺得可笑。普天之下,能够配得上身具鳳命這個評價的,大概只有皇后娘娘和太子妃,只有能登上皇后寶座、成爲皇帝妻子的人才是身居鳳命的人,隨便一個人就往她身上套這個詞,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但這一次情况却不一樣,說出這個評價的人是長儀真人!長儀真人是誰?他乃是普天之下盡皆崇拜、敬仰的道長,是真正有著仙緣、掌握著仙人手段的神仙中人,他所說的話具有非常的可信度——

  若非如此,睿王何必苦苦追尋,就只是爲了讓長儀真人開口給他造個假,誇他幾句貴不可言呢?還不就是爲了借著長儀真人的批語,多添加幾分爭奪皇位的籌碼,博得父皇的歡心,以及衆多文臣武將的追隨麽?

  玄淵就像是沒有察覺到坐在上首的睿王殿下是如何驚訝,心頭是如何驚濤駭浪、情緒複雜,他只是用一種用略顯苦惱和無奈的語氣嘆道:「說來也真是讓我覺得無奈,沒想到長儀真人會說我不宜早娶,而且指腹爲婚、胡亂定下的親事還有這等麻煩,看來我必須儘快退親了。」

  「這場婚事追緣溯回,說到底還是起源於當年我父親一時酒後無狀,忘形之時胡亂把親事定下。雖說後來兩家都把這親事給應下,但到底是酒醉後胡言亂語之言,要退去親事,想來不會有太多波折。唉……到底是有緣無分,這門親事必須得退了,但就怕傷了雙方情誼,讓對方難堪,這就不是我心中所願。」

  聽聞玄淵有意要退親,睿王殿下眼中不由掠過一道异彩,似有璀璨光輝掠過,他面上神情還猶帶冷峻,但却做出一副對玄淵推心置腹的模樣來,甚至出言幫他分析其情况來:「長儀真人言你不宜早娶,必定是有其原因,你最好還是聽從,畢竟長儀真人從不胡言,若是有違他的建議,只怕會惹來麻煩。」

  睿王做出一副沉穩肅容、十分可靠的模樣來,爲玄淵分析著局勢,一副好心人義助幫忙的模樣:「既然你不宜早娶,就算婚事在身,怕也得拖延許多年才能成親。若是你這麽拖下去,於你定下婚約的人家而言更是難堪,比丟了面子更甚。」

  「既然是長儀真人親口批命言你不宜早娶,你不如直接將長儀真人的這句批命告知給定親對方,等他們知道情况,知道這是天命,必定不會再有所糾纏,會願意與你退親。」睿王殿下一副智珠在握的形象,冷峻面容上甚至露出幾分笑容來,好像真的是全心全意爲玄淵打算。

  但除了隱晦的贊同玄淵所提及的退親一事,甚至還主動幫玄淵分析情况,讓他以「不宜早娶」爲藉口起退親以外,睿王祁涵却是絕口不提秦修茂定親之人身具鳳命的事情,仿佛他之前聽而不聞一般。

  但玄淵却只覺得好笑,如果睿王是真的的不在意這身具鳳命之事,那麽反而應該大大方方的開口提及,這般扭扭捏捏的閉嘴不言,瞧著是不在意,但顯然真實是是心中在意得很,所以才不願提及。

  雖然看清了睿王的小心思,但玄淵還是擺出一副感激的模樣來,淡笑著說道:「多謝殿下寬慰,殿下所言有理,既然在下命中注定不宜早娶,那確實不適宜拖累人家女兒家大好青春年華!今日我回到家中,便向父母禀明此事,然後登門前去退親。」

  頓了頓,玄淵垂下眼簾做出一副遲疑尷尬的模樣來,似有千般心結在心頭,他很戲精、演技很好的擺出一副猶豫不定的模樣,故作躊躇了片刻後,方才雙手抱拳朝睿王祁涵拱了拱手,低聲道:「有一件事情,還請殿下答應在下。」

  「之前在下驟然得知長儀真人的批言,一時心神不寧,故而在殿下開口詢問時方才脫口說出『身具鳳命』這樣的話來,我真是糊塗了。」玄淵表情羞愧,仿佛真的在爲自己胡言亂語而覺得心有不安,「唉,還請殿下替我保守秘密,不要將這句批語說出去。」

  睿王眼神一閃,心頭不由涌起了些許喜色來,隻面上還是一副肅然沉穩、冷峻漠然的模樣,作爲第一個知道長儀真人這句批語的人,他當然不希望更多人知道這件事情。

  畢竟若是另外有人知曉身具鳳命之人存在,不說是不是會跟他爭搶此女,就是這件事泄露出去,他若求娶身具鳳命之人,也會被父皇和八位兄長堪破他志在皇位的野心,這可不是他心中所願,他最年輕,手下勢力最爲單薄,要做的是蟄伏,而不是跳出來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玄淵接著說道:「在下也會謹言慎行,只說長儀真人批命言我不宜早娶,只以這個理由前去退親,絕不會提及什麽身具鳳命一事。還請殿下也不要泄露此言,免得被退親之後,女方不好再議親事。」

  他低低嘆了一口氣,垂下眼眸,一副爲指腹爲婚的未婚妻憂心的老好人模樣,當真是溫潤君子、溫文體貼:「退親本就讓她閨譽有損,若是再傳出那樣的批語,於她當真不是好事,日後議親只怕更難,我與她終究指腹爲婚一場,青梅竹馬的兄妹情誼還是有些,實在不忍見她落到那等下場,還請殿下應下此事,不要泄露宣揚出去。」

  睿王怎麽可能會不同意,他是真的心裡開心,本來他就在想用什麽辦法說服秦修茂別把那句身具鳳命的話傳出去,結果玄淵給他遞了梯子,讓他得償所願,自然心頭極爲高興,看玄淵是越看越覺順眼,對他好感很高。

  當然,這其中有多少是出於對玄淵給他的消息而感到高興,那就不必多言什麽。接下來的宴會中,二人不再談及此事,只是天南地北的隨意閒聊著,氣氛十分融洽,睿王對玄淵屢屢表現出側目誇贊的態度,仿佛對他十分欣賞。

  只不過,雖然睿王對玄淵一副推心置腹的態度,却再沒有提及招攬一事了。因爲睿王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去調查一番那被長儀真人批爲「身具鳳命」命格的人是誰,打算求娶她。若真是娶了這女子,到時候再見秦修茂豈不是尷尬,既然如此,不如乾脆不招攬他。

  在睿王心裡,秦修茂的分量自然比不上身具鳳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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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 被穿書女主炮灰的青梅竹馬11

  宴會可以說是賓主盡歡,雙方都十分歡暢開懷。睿王高興於知道了一個衆人都不知道的秘辛,知道了世上有一個女子被長儀真人批命爲「身具鳳命」,如果能瞞住衆人的耳目求娶她,那麽對於他的大業和野望必定有極大的幫助。

  而玄淵嘛,他找地方蹭了一頓質量很高的午膳,還給男主角睿王祁涵挖了坑,又給祝幼璇以及穿書女主預定好了慘痛且坑爹的未來,當真是一舉數得,不能再讓他感到高興的了。

  呵呵,祝幼璇和穿書女主不都是想要嫁給睿王嗎?行啊,他就成全她們的渴望!只不過這場婚事是建立在欺騙和虛假的謊言之上,就不知道日後會是什麽下場和結局。而且,對祝幼璇與穿書女的報復,還沒開始呢,玄淵還有一個更大的驚喜再等著他們。

  可別說睿王祁涵是無辜的,沒有傷害過秦修茂,他給睿王挖坑是在遷怒睿王。事實上,雖然秦修茂在自己的願望中幷沒有提及睿王此人,但在穿書女主那一世,在穿書女設計與秦修茂解除婚約後,或許是因爲「同情」穿書女,或者是想給秦修茂一個教訓,睿王可是多有落井下石之舉。

  就不說別的,單說秦修茂到後來落得仕途盡毀,參加秋闈科考却無人敢選拔,受人冷眼欺辱却求告無門,不就是因爲睿王的那一句話麽?睿王輕描淡寫、不知真相隨意所說的一句評價,却毀了秦修茂一生的仕途,憑什麽他就能高高在上,不沾半點孽債,不受任何報應?

  世上哪裡有這麽好的事情。

  而且玄淵坑睿王什麽了?他不過就是隨口說了句話而已,如果睿王自己心裡沒有野心,怎麽會當真,又怎麽會因此而坑害到自己?說得底,不過是睿王自己心有惡念,若真有什麽坑爹的事情在未來等著他,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怪不了別人。

  至於玄淵虛言說祝幼璇身具鳳命這樣的批語,這可算不得什麽大事,就算玄淵現在瞎說胡吹也無所謂,反正什麽批命本來就是造假,到時候他跟長儀真人對一下口供就是了,長儀真人作爲修道者,對這些凡俗瑣事才不在意。

  這場宴請結束後,睿王親自派人送玄淵回秦家,甚至在聽說他秋闈要考舉人後,還大手筆的將許多只在宮中深藏的書籍送了好些給玄淵。雖然只是手抄本,但這都是宮外沒有的古籍,這份禮物十分珍貴,可以說價值千金也不爲過。

  睿王也是慘,被一個似是而非的假消息給矇騙了,不僅大出血,而且預計未來他的日子注定是不平靜了,前面被玄淵挖了不知道多少個坑,就等著睿王傻乎乎什麽也不知道的踩下去呢。

  今日是休沐日,秦大人早上被玄淵丟了顆雷,接著又被秦夫人懟了一番,用完午膳後也沒出門訪友或者去哪裡幹什麽,依舊待在書房裡糾結著,此時他心裡已經大半意思妥協準備應下了退親一事,可又總覺得心裡不對頭十分糾結難言,故而在書房一陣唉聲嘆氣。

  「嗯?回來了?!」當長隨進書房跟他禀明公子回來的事情後,秦大人終於暫時停下了唉聲嘆氣,皺眉道,「這小子什麽時候這麽强,說走就走,一個人也不帶,去國子監打聽消息才知道他根本沒去,也不知道今日上午去哪晃悠了。」

  不會是上街擺攤叫賣字畫賺錢了吧?這鐵了心要用離家出走逼迫了?秦大人腦洞很大的以爲玄淵半天行踪不明是跑去街上想辦法賺錢去了,頓時心頭是百感交集……他溫潤如玉的兒子喲,什麽時候這麽强,這麽有行動力了?

  秦大人還在開腦洞,前來回禀的長隨已經如實把玄淵是被睿王府的人送回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什麽?他是被睿王府的馬車送回來的?」秦大人一驚,原本撫在下巴上的手頓時往下一滑,幸好他沒蓄須,不然這一下怕是要把自己的鬍鬚給拽掉了,「他什麽時候跟睿王扯上關係了?」

  作爲一位清流派的文臣,秦大人在朝中的立場是支持正統、支持太子的,故而與其他幾位王爺都無甚交情,實在想不到睿王怎麽會跟自家兒子扯上關係,頓時皺眉道:「去請少爺到書房讓見我。」

  玄淵被睿王派人送回來時就做好了要被詢問的準備,所以在來到書房後,他揮手令書房伺候的下人都退下去,這才對秦大人說道:「我今日出門之後,去了城西的玉泉山。」

  秦大人再次愕然,先不說自家兒子去玉泉山做什麽,你去玉泉山怎麽就和睿王扯上關係了呢?

  「我上了玉泉山,從山上下來後,正好在玉泉山附近的別院休沐的睿王便請我前去赴宴,宴會結束,作爲主人他自然就派人送我回來了。」玄淵三言兩語,十分簡潔的對秦大人說起了今天的事情,那叫一個春秋筆法,簡略得很。

  但現在秦大人哪裡顧得上玄淵說得不詳盡、不實的的話,一下子就在書桌後站了起來,激動得好似跳脚一番:「什麽?你上了玉泉山?那你有沒有見到長儀真人,可得到他的青睞?沒想到我兒竟然是有緣之人,這可是真是一件好事。

  「我見到了長儀真人,請他爲我批命,真人說我姻緣淺薄,不宜早娶,否則於雙方皆是不利。」玄淵在秦大人的激動中,慢條斯理的在書桌前坐下,慢吞吞的說著,十足淡定。

  秦大人:……

  臉上激動的表情一瞬間褪去,秦大人整個人都變得木然起來,如果是其他時候,自家兒子跟他說長儀真人給他批命的事情,秦大人絕對會百分百相信。可是,今天早上兒子才來說起退親的事情,下午兒子回來就說長儀真人給他批了這樣的命,這個樣子的巧合,真的相信的人簡直是腦子有病、蠢如猪了好嗎。

  秦大人對於變成蠢猪完全沒有任何興趣,所以此時他壓根不信玄淵所說的話,把這當成了玄淵的胡言亂語:「你自己品品,你這話擺在我面前有沒有可信度?我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信你的鬼話,哦,早上說起要退親,下午堂堂長儀真人就出面爲你批命作證,你可真是有能耐啊。」

  俊美儒雅的面容上帶著幾分呵呵笑意,秦大人覺得自家兒子還是太嫩了,他這假做的,實在是太淺薄太容易讓人看穿,看來自家兒子還是太單純,心機太淺,日後還有得調教。

  在秦大人看來,兒子上了玉泉山的事情做不得假,但是不是真的踏足了玄正觀,見到了長儀真人,那就另外值得商榷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兒子只是假借長儀真人的名氣說假話,其實根本沒有這什麽批命。

  對於秦大人根本不相信,甚至還反過來嘲諷了一番的態度,玄淵不以爲意,甚至還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這種小事,根本用不著他耍什麽心機,玩什麽陰謀,他直接用大勢直接推過去碾壓就足够。

  「你若是不信,只等過幾日便知曉,長儀真人確實爲我批命,也答應將此事傳下山來。此事我若撒謊,未免也太好拆穿,我不會做這樣的蠢事。」玄淵勾著唇角,淡淡笑著說道,「父親只管拭目以待即可。」

  秦大人被玄淵自信的態度所惑,一時頗爲怔忪,竟真覺得此事可能爲真,不由皺眉問道:「你說真的?長儀真人當真爲你批了命,幷且會將此批命傳於天下?」如果長儀真人真將批命之言傳下,那自然是真得不能再真,但這可能嗎?

  「是真的。」玄淵態度尋常,自信淡然的點頭。

  輕輕嘆了口氣,秦大人在這一刻下定了决心,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幽深目中只剩一片幽暗深邃:「既然你有這個自信,那麽今晚爲父便親去祝家,與你祝叔父商量退親之事。」

  秦大人雖然很糾結,礙於各種什麽諾言、君子氣節、兩家情誼之類的原因難以下定决心,但一旦他下定决心,行動力却是超絕,立刻就會開始行動,不會有半刻猶豫、半分延緩。

  「你要保證你沒有撒謊,爲父會將長儀真人批命一事告知給你祝叔父,有此批語,你祝叔父是知禮明事之人,必定會同意退親。」秦大人抬頭看向玄淵,目光灼灼,極具壓迫,「若是親事成功退了,這批命一事却是你造假胡說,那玩笑可就開大了,我們秦家再無聲譽可言,你可得知道這個後果!」

  玄淵神情自信,從容篤定:「父親放心,批命一說絕非虛假。」是正兒八經的跟長儀真人說定了的造假,就算是假的也成真。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36
第703章 被穿書女主炮灰的青梅竹馬12

  有了長儀真人的批命打底,雖然秦大人心頭是一陣唏噓嘆息,對違背諾言退親一事很不滿意,但他還是很有行動力的,在下定决心之後也沒有磨磨蹭蹭,當真當晚便前去祝府,然後開門見山的把長儀真人的批命如實道來,請求與祝家退親。

  祝大人初聞他女兒指腹爲婚定下的夫婿秦修茂竟然是那有緣之人成功踏足玉泉山頂幷進入玄正觀後,是又驚又喜,然而當他聽說長儀真人的批命判詞後,却是大驚失色,不敢置信反問道:「這、這……秦兄,你所言當真?」

  面容俊美、氣質儒雅的秦大人嘆了口氣,一副同樣很憂心的模樣,他唇角翹了翹,似是想露出個笑容來安慰一下多年的好友,然而却實在是笑不出來,在嘆息一聲後低聲道:「仲懷,你我多年至交好友,我實是不必瞞你。」

  「今日我兒修茂去了玉泉山,也是他福澤深厚,竟是有緣之人,成功上了玉泉山頂,幷且進了玄正觀,見到了那位活神仙長儀真人,得真人青睞爲他批命,真人言他姻緣淺薄,不宜早娶,需得等到緣分來了才可娶妻。」秦大人滿臉無奈,似乎爲兒子的命運而感到痛心。

  祝大人也怔住了,片刻後語氣頗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長儀真人只說不宜早娶,需得等緣分到來,却沒說明白該等到何時?」這總不能說緣分不至,一輩子都不娶妻吧?若真是這個命數,未免也太可憐了些。

  祝大人與秦大人多年好友,自然不可能懷疑秦大人是在誑騙他,也發自內心的崇拜和敬畏玄正觀與長儀真人,半點沒有懷疑長儀真人的批語是不是有假,只是滿心的遺憾和嘆息。

  遺憾在於秦修茂這個命格,兩家的親事怕是不成了,秦修茂是男子,又擔了這麽個命格,他拖著等那不知道是何時候來到緣分再成親自然是等得,但他的女兒祝幼璇却不可能漫無目的、不知盡頭的等下去。

  而且,對於秦家一得知消息立刻就趕來說明實情、而不是把此事掩埋,拖延祝幼璇青春的事情,他頗爲寬慰,覺得秦家果然是知書達理的人家,秦祝兩家之間的情誼也是十分深厚。祝大人根本就沒想過,其實是他女兒太跋扈,惹得人家根本不願跟他家結親了。

  至於嘆息麽……秦祝兩家多年交好,祝大人與秦修茂平日裡來往也不少,知道他是個性格溫潤端方的少年,向來極喜歡他,如今得知他不宜早娶、還不知那虛無縹緲的緣分應在何處,不免有些感懷。

  秦大人見祝大人雖然遺憾,却一心覺得秦家這事辦得好,心中只感念秦家的情分,頓時覺得頗爲尷尬和羞愧。他心裡其實有大半懷疑自家兒子所說的長儀真人的批命是假的,目的就是爲了退親而已。

  說到底,這退親一事還是他們秦家理虧,雖然明面上無人知曉,但暗地裡秦大人却沒法子不心虛不愧疚,故而在接下來與祝大人交談之中,一而再、再而三的表達出他的抱歉之情,幷且主動提及要補償祝幼璇,不僅將當年兩家定親時的信物歸還,而且還送了不少珍貴瓷器畫卷當做補償。

  秦大人這般作爲,却是讓祝大人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覺得實在是承了秦家好大的情。雖然說貿然退親對祝幼璇確實不好,但秦家退親是事出有因,而且人家沒有瞞著實情誑騙祝家女兒困守閨閣等秦修茂「緣分」到,而是早早提出退親,已是情分,祝家實在不好意思再拿秦家那麽多補償。

  總之不管雙發各自如何作想,兩家這一場指腹爲婚的親事就這麽不鹹不淡的退掉了,而且還可以說是皆大歡喜的退掉了親事,秦家這邊除了秦大人覺得對不起祝家以外,秦夫人對此事却是樂見其成,就連遠在老家修身養性的秦老大人和秦老夫人,都對退親一事表達了些許贊同的態度。

  而祝家這邊,祝大人雖然遺憾女兒不能跟秦家結親,但她才十三歲,此時再相看人家也不晚,他們與秦家退婚的理由又是光明正大沒什麽值得詬病的地方,祝幼璇未來婚事上的波折不會大到哪裡去,故而實在沒有多少怨言,至於祝夫人,她是繼室,向來不多言語祝幼璇的事情,也無二話。

  秦祝兩家的親事退了,這件事情隨著長儀真人派道童送下山的對秦修茂的批命之言傳開後,京城達官貴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過有關於退親一事,衆人反應都很是平淡。

  長儀真人都說了秦修茂不宜早娶了,秦祝兩家退親不是正常的嗎?畢竟姑娘家不是男子,拖不起,早早退親讓人家再重覓郎君豈不是更好?有著長儀真人背書,於是這門親事退得真是不鹹不淡,京城裡衆多名門貴族對於此事都隻贊一聲秦家風氣正、自家兒郎命不好却不拖累人家女郎,也就罷了,再無多言。

  比起小小的秦祝兩家退親的事情,京中衆人更關注的是秦修茂本人,長儀真人爲秦修茂批命,自然不會隻著眼於他姻緣這點小處,在長儀真人批命言論來說,大意就是:秦修茂是個大大的人才,天生就與道有緣,若是願意加入玄正觀,那日後肯定能取代我成爲道門魁首。

  沒錯,長儀真人確實按照和玄淵說好的那般,幫他造了假放出了他不宜早娶的批命之言,但這個傢伙也不是吃素的,在放出批命之言時同樣摻上了自己的私貨,他光明正大的在批命之言中說秦修茂與道有緣,希望能借此打動玄淵,讓他拜入道門,走上修煉之途。

  長儀真人覺得玄淵天生擁有修道資質,竟然還創出了清塵術這個新道術(沒錯他腦補是玄淵自己創的),必定是個道門天才,像這樣的人才怎麽可以就這麽埋沒呢?必須要加入道門成爲道門的一份子啊!

  要不是長儀真人還算有些節操,差點就在他按照玄淵所言故意放出去的批命之言中寫上:秦修茂此子與玄正觀有緣,注定該拜於玄正觀門下。當然如果真這麽做就太那直白了,所以長儀真人在一陣掙扎之後還是放弃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正因爲長儀真人畫蛇添足加上的那些秦修茂與道有緣的批語後,京城中世家貴族的目光才紛紛聚集在玄淵身上,是有羡慕有嚮往,還有好奇和崇拜。他們都知道這個評語意味著什麽,若是秦修茂真的拜入玄正觀,那日後他說不定也能跟玄正觀上位觀主那般活到兩百歲呢,那可真是神仙人物。

  玄淵對長儀真人放出去的這部分批命之語根本不以爲意,雖然他擺平了與祝家退親之事,但却還是按照原本計劃那般暫住在了玄正觀上,他一人獨居一個小院,在玉泉山上的日子過得自在平淡得很。

  他對長儀真人說的理由是在這清修道觀中讀書更能靜下心,但其實玄淵根本就沒去讀那些什麽四書五經,這些玩意兒他經歷了這麽多世界,就算不喜也背得滾瓜爛熟,實在沒什麽好讀的。他每日還是做自己的事情多些,倒很少關注其他旁的。

  京城裡凡是有些地位和權利的,都知道玄淵是住在玄正觀,於是衆人幾乎是木然的看著那阻絕著旁人上山的陣法和雲霧,却就那麽任由著玄淵上山下山,完全沒有半點阻攔的意味,這讓許多人都很是幽怨,不由在心裡泛酸的想:這有緣跟沒緣,真是差得太多了。

  京城裡這些人都以爲玄淵是拜入了玄正觀,見他市場下山回秦府、去國子監,儼然把玄正觀當自己家那般隨意,那叫一個羡慕嫉妒恨,心裡幽怨得很。可他們幽怨,長儀真人比他們更幽怨,世人都傳玄淵拜入了玄正觀,但只有他們觀裡的人知道,玄淵根本就沒拜師!

  他就是單純的把玄正觀當成一處借住的地方!平日裡除了偶爾三餐跟著道觀裡的道士們一起吃頓粗茶淡飯,連話都很少跟他們說,每當長儀真人試圖跟玄淵談談玄論論道,都會得來毫無感情、冷漠异常的回應:不修道,隻修劍!

  你說,這麽一個資質上好的苗子整天在自己眼前晃,却就是不肯拜入門派,長儀真人還不得慪死啊。而且他覺得玄淵實在太不地道,那個藉口找得實在是很沒水準,什麽叫修劍?

  修劍是啥玩意?能和修道比嗎,還是說他其實是打算當鑄劍師嗎?可是長儀真人看玄淵在他們道觀借住了一個月,還真沒瞧見他什麽時候摸過劍,所以必須是藉口,必須是在敷衍他,真是太讓道士生氣!

  劍靈:你自己眼瞎看不見怪我咯?

  是了,玄淵已經在玄正觀住了一個月,而此時終於到達了原定劇情中的一個節點,那個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靈魂,即將在兩個世界所産生的共鳴當中,跨越過時空的距離穿越過來,將祝幼璇本身的靈魂吞噬,然後取代祝幼璇活下去。

  這個節點就在今夜。

  穿書者取代祝幼璇的過程其實就是奪捨,吞吃掉身體本身主人的靈魂,或許她的記憶然後活下去。早前就說了,對於穿書者和祝幼璇這兩個秦修茂真正所憎恨著的人,玄淵從一開始就爲她們準備了一份驚喜,而欺騙睿王說祝幼璇命格身具鳳命不過是這份驚喜的添頭而已。

  誰說穿書者一定非得取代原主不可,爲什麽不讓她們兩者共存呢?玄淵笑眯眯的想著,既然秦修茂是想讓這兩人都得到報應和懲罰,那他就救下本應該被穿書者吞噬掉的真正的祝幼璇,讓她們二人一體雙魂,一同嘗嘗報應的滋味好了。

  這就是玄淵早就想好,要送給她們兩個人的驚喜,想來必定讓她們很是感動。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36
第704章 被穿書女主炮灰的青梅竹馬13

  月上中天,星子寥落,夜凉如水,靜謐深沉。春日的夜晚帶著幾分凉意,夾雜著花香的夜風輕輕吹拂而過,使得春寒遍布大地,讓夜晚多添加了幾分幽幽的寒意和幽暗。

  祝家的宅邸坐落在一條盡是官宦清流人家街道上,周圍相鄰的皆是朝中爲官的大臣清貴。祝家的府邸不管是規模還是裝修布置,都秉承著中庸不顯的特點,既不華貴得突出,也不落魄得引人笑話,恰好處於中間位置,低調含蓄。

  說來,祝家的府邸距離秦家很近,這倒也正常,一來兩家都是清流文官,宅邸所建的位置很有講究,清流自然要靠在一處。二來嘛,既然兩家自來交好,多年交情,隔得近一些方才有利於雙方建立羈絆和感情。

  兩家距離隔得近,反倒是方便了玄淵,在節點這一日,他特意沒有回玄正觀住,而是久違的在秦府住下。在月上中天之時,漆黑一片的臥房中靜謐一片,原本已經躺在臥床上就寢的玄淵突而悄無聲息的坐了起來。

  他似乎一直沒睡等著節點到來,又似乎已經睡過一覺。此時已經清醒過來。無聲無息的坐起身後,玄淵動作極快極輕的穿好了寬大飄逸的青色外衫,然後他像是一抹夜風一般從屋子裡飄了出去,轉瞬間就離開了秦府。

  祝家百年世家,規矩森嚴、家風清正,即使入夜府中依舊是一片井井有條,有不少家丁值守,絕不可能任由什麽人摸進府中。不過這些守夜的家丁也不過是凡夫俗子,就算一席青衫飄飄的玄淵從他們面前大大咧咧的走過,他們也根本沒看到玄淵的身影。

  玄淵脚步很快,落足却無聲,隨著他的步伐,衣衫上的博帶飄蕩起來,隨著他往前走而在半空中紛飛飄搖。明亮若圓盤的滿月挂在天空上,清冷的月光照射下來,披了玄淵一身,無端的給人一種心思沉靜、靜謐溫文的感覺。

  很快,玄淵就在夜晚值守祝府的家丁和婆子們視若無睹的目光中來到了祝幼璇所住的院子。他大半夜不請自來的跑到月光閨閣女子的住處,自然不可能是爲了偷香竊玉,雖然他得承認,他所來確實不是爲了什麽好事。

  此時已是深夜,祝府的主子都已經睡下,祝幼璇也不例外,玄淵完全沒有男子深夜進入女子閨房不對的意識,他大大方方的直接走進了房中,穿過外室,又經過一片珠簾,終於來到內室——對,沒推門,不用推門他就可以進門。

  內室中一片靜謐安寧,紫檀木鏤空雕百花的八扇屏風平整展開,將拔步床遮在了屏風之後,一個內室被屏風分隔成兩個部分。屏風後有兩個呼吸聲,一個是拔步床上睡得正香的祝幼璇,一個是在床榻下的踏板上守夜的丫鬟。

  玄淵隻瞟了一眼雕花精美的八扇屏風,便頓住了步子,沒有再往前去,反而在屏風外的圓桌旁坐了下來,垂下眼眸靜默無聲的等待著穿書女在兩個世界共鳴的影響下穿越時空來到這個世界。

  靜謐一片的內室中,屏風內有兩個人不知世事的安然昏睡著,屏風外玄淵垂眸靜默的坐了片刻,當他察覺到身處的這方世界最深處的力量開始涌動,整個世界的法則都開始震顫起來後,他頓時明白,這個世界再一次與其他世界産生了共鳴,

  玄淵抬起眼簾,眸子中有如水一般清冽淡漠的目光掠過,他坐在內室屏風之外的圓桌上,一手置於紅木圓桌之上,一手搭在膝蓋上,俊秀溫雅的面容上神情冷冽,目光如電般射向屏風之後。

  隔著紅木的八扇屏風,玄淵清晰的看到一個虛薄的靈魂無聲無息的出現,繼而如猛虎撲食一般朝著躺在拔步床上安然酣睡的人影撲了過去,這個新出現的靈魂循著本能衝向了他人的身體,想要奪捨重生,借他人身體,延自己人生。

  這個陡然出現的靈魂透明纖薄,影影綽綽看得出來是個身材微胖、容貌普通,近三十歲的女子,她猛然朝著祝幼璇衝了過去,靈魂以一種十分凶悍的架勢衝入了識海,要將祝幼璇的靈魂碾碎,繼而徹底鳩占鵲巢的占據她的身體。

  在玄淵看來,祝幼璇識海之中的畫面也是毫無遮掩的,只見在識海中,兩個差不多高矮、却一胖一瘦的透明身影正厮打成一團,她們仿佛是在拼命一樣,完全是在你死我活的撕逼。

  雙方都是竭盡全力,什麽扯頭髮、劃指甲、用腿踹,各種招數全都使了出來,甚至到最後她們直接上嘴撕咬,把對方的靈魂生生的啃噬咬下,然後囫圇咽下對方的靈魂源力,只覺得一片滿足,恨不得再啃幾口。

  玄淵挑了挑眉,冷眼看著兩個靈魂在你死我活的撕逼,幷沒有立刻出手干預什麽。在奪捨時,兩個靈魂的爭鬥撕逼對雙方來說都是折磨,靈魂上所受的傷比肉體受傷更加難以忍受,更加痛苦百倍,而且靈魂上的痛苦還會反折回肉體,總而言之不是什麽很好的體驗。

  現代人打扮的穿越者年齡接近三十,又經過時空的洗禮,比起才十三歲的祝幼璇來說,靈魂自然更加强大,在這場撕逼當中也漸漸占據上風,漸漸的祝幼璇的靈魂越來越虛弱,快要徹底被穿越者所壓制,被她吞噬然後占據身體。

  直到此時,玄淵才覺得是時候了,方才動手準備停下這場攸關性命的厮殺,他稍一抬手輕輕一點,頓時原本正在識海中撕得昏天黑地的兩個靈魂同時在一股她們無法抵抗的力量之下被强制性定格,再也無法動彈。

  這兩個靈魂之所以要厮殺决出勝者,是因爲一個識海只能有一個靈魂,像那種天生一體雙魂者,他們的靈魂皆是從同一本源誕生,雖意識性情不同,但依舊算作是同一個靈魂,自然能在一個識海中共處。

  而祝幼璇和穿越者就怎麽也不能算是同一個靈魂,畢竟穿越者乃是外來的靈魂,所以她們之間只能幸存下一人,從穿越者打算爭奪祝幼璇的身體時,她們就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當然,這在玄淵看來實在不算什麽大事,想要同時保留下她們兩個人的靈魂,讓她們共處在一具身體裡太容易了,一個識海容納不了兩個靈魂,那就把祝幼璇的識海分成兩個不就好了?

  玄淵垂眸沉吟了一瞬,勾了勾唇角露出幾分勘稱不懷好意的笑容來,他幷不打算讓這兩個靈魂互相知道對方存在,能對話、能互通有無,而是打算讓兩個人分隔開來,讓她們在一開始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同時幷沒有獲得對方的記憶,更不存在互通消息。

  是了,穿越者將不會知道自己所附身的對像是誰,因爲她完全沒有獲得祝幼璇的記憶。而祝幼璇也將不知道穿越者是來自其他世界的人,也不清楚穿越者所看過的有著睿王祁涵和祝幼璇的那本書的內容。

  玄淵散漫的笑了笑,對祝幼璇接下來的人生有了極大的興趣,他真的很想知道,這樣兩個邏輯有問題,又自私腦殘的女人被塞在同一具身體裡,只能輪流而且不可控的交替出現掌管身體,會鬧出什麽樣的笑話和樂子來。

  微一擺手,玄淵俊秀面容上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便在這種不帶好意的期待中輕輕一彈食指。頓時,在祝幼璇的識海中,原本定格住的兩個靈魂頓時被一股力道分開,就像被彈飛一般,兩個靈魂像炮彈一般倒飛出去,飛星追月一樣朝著識海的兩端飛去。

  當兩個靈魂倒飛出去後,依舊安坐在屏風之外圓桌上的玄淵右手輕竪爲刀,淩空隨意輕輕往下切了下來,頓時,祝幼璇原本渾圓一體的識海就在這輕描淡寫的手刀之下,被切割成了兩半。

  一望無際的心靈識海之中仿佛有轟隆地震襲來,頓時整片大地震蕩起來,百丈海浪汹涌澎湃,仿佛滅世一般的灾難來襲,讓這個識海一瞬間就變得亂七八糟,支離破碎。

  識海被硬生生分成了兩個,一個包裹著一個靈魂,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碰撞之後終於安生下來,兩個識海和靈魂陷入到和平相處的平靜和對峙,隨著兩個靈魂陷入到沉睡當中,雙方共同沉於低谷,修身養性起來。

  確定兩個靈魂將會共同存在於這具身體當中,玄淵站了起來,轉身衣袂飄飄的離開了祝幼璇的閨房,然後脚下縮步成寸,隻踏出幾步便離開了祝府,站在祝府門口,在徹底離開之前,玄淵轉頭看了眼亭閣院落中隱藏的祝幼璇的院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他很想知道,明日先醒來的靈魂會是誰。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38
第705章 被穿書女主炮灰的青梅竹馬14

  默默無言的坑害了祝幼璇和穿越者之後,玄淵就再也沒有其他什麽動作,準備開啓看戲模式,默默的看著穿越者和祝幼璇怎麽作天,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麽好貨色,她們會消停下來的可能性太低,隻出醜和鬧出笑話來的事情不會少到哪裡去。

  而且,祝幼璇與穿越者已經粉墨登場上了舞臺,另一位主角也該登上舞臺一同演繹讓人看得心裡愉快的戲碼了,既然女配和穿書女主都就位了,這男主角自然也該出場。

  說來,睿王祁涵還當真是沉得住氣,果然是心機深沉、多疑狡詐,不愧爲有野心問鼎皇位,而且最終還成功了的天潢貴胄,果然不凡。自玄淵將祝幼璇身具鳳命的話漏給祁涵知道,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但他却一直很沉得住氣,完全沒有貿然接近祝幼璇的動作。

  祁涵生性多疑,雖然說身具鳳命這四個字的誘惑力很大,對他來說幾乎是無法抵擋,但他却也沒有貿然行事,反而按捺下了激動,猶如蟄伏於草叢中的毒蛇一般壓抑、安靜,沉住氣等待著真相的到來,幷沒有貿然動手做什麽。

  畢竟,祁涵其實完全無法確定祝幼璇是不是真的身具鳳命,是不是娶了她之後真有機會借助她身上的福運讓自己爭奪皇位更順遂,仿佛如虎添翼,而在沒有辦法確定事情是否屬實的情况下,祁涵不欲冒險。

  他只是聽玄淵一人說,長儀真人爲祝幼璇批命,說她身具鳳命。這個批命是否屬實,還有待商榷,祁涵早已經過了旁人說什麽便信什麽的幼兒時期,他更不是人雲亦雲的人,雖然可能性很低,但未必不可能是秦修茂故意說謊坑騙於他。

  若是秦修茂是在撒謊,祝幼璇根本就不是身具鳳命之人,那麽睿王娶祝幼璇爲妻是虧大了,祝家雖然是百年文官世家,頗有清譽,但京城裡還有更多比他們家更好更合適的聯姻對象,若是祝幼璇不是鳳命,娶她就太浪費,因爲祝家作爲保皇黨,根本不會支持他。

  故而在從玄淵口中得到了不知真假的消息後,睿王沒有急著接觸祝幼璇,反而在暗地裡細細調查起來,同時也在默默等待著長儀真人的批命之言傳播開來,以此來對照,看秦修茂是不是有撒謊騙他——反正祝幼璇剛剛被退親,她本身年齡也不大,想來也不可能立刻就再次被許了人家,祁涵覺得不用急。

  到如今,睿王已經整整蟄伏了一個月的時間,雖然說傳回的有關於祝幼璇的信息讓他頗爲失望,覺得祝幼璇也不過就是個任性驕縱的小姑娘,實在是瞧不出來哪裡跟鳳命沾上關係了,但這段時間裡長儀真人的批命之言傳播開來,總算給了睿王一顆定心丸。

  他終於相信玄淵之前與他所說的批命之言是真的,在睿王的腦補中,事情是這樣的:秦修茂上玉泉山得長儀真人批命,不僅得知他本人姻緣淺薄、不宜早娶,而且還知道了祝幼璇乃是鳳命。

  驟然得知這樣兩個消息,秦修茂分外驚駭,渾渾噩噩的下山後却被他接去了別院赴宴,酒酣宴暢之時,秦修茂一時沒忍住,就把這兩件事情都吐露了出來。可等他冷靜下來後,頓時覺得鳳命一說不是什麽好事,最好不要泄露,故而外人皆不知道此事。

  ……不得不說,像睿王這樣心眼多得漏水的傢伙,腦補起來更是不得了,明明很有問題、漏洞很大的事情,在他們的腦補下偏偏都細節完善起來,好像真是發生過的事實一般,不得不說有時候聰明人更容易被騙。

  ╮(╯▽╰)╭誰讓他們腦洞大呢?

  確定事情爲真之後,睿王就開始暗地裡行動,準備將祝幼璇這個鳳命之人娶進門。祁涵不僅僅信了玄淵隨口說的鬼話,而且他還分外覺得秦修茂真是上道,還知道請長儀真人遮掩有關祝幼璇的批命之言,果然不愧是家風清正的秦家公子,果真溫潤如玉,體貼關懷——

  若祝幼璇身具鳳命的消息傳出去,她的下場,不是被皇帝收入後宮做個妃子,就是指給太子做個側妃,堂堂三品大觀、世家清貴的嫡出女兒,就只能落得做妾的下場了,就算是做權勢最高者的妾,依舊是委屈了,像她們這樣清流世家的女兒,是寧爲窮人妻、不爲富人妾的。

  雖然祝幼璇曾經與秦修茂有婚約,但因爲在睿王心中,他腦補秦修茂是個上道,性格又溫潤體貼的好人,故而對他幷沒有多少膈應的情緒,反而覺得秦修茂也倒黴,甚至很同情他。

  在睿王看來,秦修茂指腹爲婚的親事原是一場烏龍,他雖然姻緣淺薄,但却是個君子,知道自身不宜早娶便不拖累女方而是早早退婚,同時還細心掩蓋女方命格,真是一位品性端方的君子,讓睿王頗爲欣賞。

  又因爲睿王已經打算求娶「身具鳳命」的祝幼璇,他對秦修茂這個前未婚夫有點小尷尬和羞愧的情緒,故而祁涵對秦修茂觀感很好,雖然說不能直接招攬秦修茂到自己手下,却暗中用自己的勢力在暗中推波助瀾的給了秦家不少幫助,甚至還特意在一次跟皇上請安時提到了秦修茂,委婉的替他說了幾句好話。

  睿王這麽幹的時候完全不知道玄淵一開始就是在坑他,更不知道那祝幼璇這個「鳳命之人」還被玄淵給整成了一體雙魂的神經病,要是睿王知道一切的真相,只怕眼泪當場就要掉下來。

  在確定事情爲真後,睿王很快就開始了自己的行動,他打算先接觸祝幼璇,再談婚事。畢竟祝幼璇剛剛退親,他立刻上趕著去求親不太好,所以準備緩緩來,讓事情含蓄柔和的進行。

  正好最近大長公主準備開賞花宴,一是請人來欣賞她精心照料的百花在春日盛開的美景,二是將京城裡的閨閣女兒和青年才俊聚攏到一起,變相的給年輕人一個相親的機會,當然這個相親是十分含蓄的,男女雙方甚至不在一處列席,完全不會不合禮數。

  大長公主是當今陛下的親妹妹,素來恩寵優渥,她的賞花宴在京城向來是讓京城許多達官貴人們趨之若鶩,不管是單純的想去欣賞大長公主府裡肆意綻放的珍貴花種,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每次大長公主開賞花宴,被邀請的人沒有一個不來。

  睿王原本不打算去凑大長公主賞花宴這個熱鬧,畢竟自他産生了想要問鼎皇位的野心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的婚事只不過是他獲取利益的籌碼而已,根本不可能讓他由著自己心意去選擇真正讓他動心的女子,但爲了接近祝幼璇,祁涵决定參加這一次的賞花宴。

  祁涵不知道的是,這場賞花宴其實就是原著當中,他與祝幼璇第一次見面的時間。當時祁涵確實因不耐應付而沒有去賞花宴,但他却奉了皇上的旨意在賞花宴這一日送上御賜之物前去大長公主府。

  宴會上,長身玉立、冷峻尊貴,俊美逼人、氣勢驚人的少年帶著陛下的賞賜到來,有禮有節、氣度天成的模樣不知迷了多少閨閣少女的心,當下便有不少閨閣女子對他一見傾心。

  而祝幼璇就是這些愛慕他的閨閣女子中的一個,只不過祝幼璇因爲性格任性驕傲,肆意囂張,所以當她喜歡上睿王祁涵時,選擇了直接大大方方的追求,她熱情的攻勢在原本的劇情中讓祁涵厭惡,就是不知在祁涵被玄淵偏了以後,祁涵對她又是個什麽態度。

  馬車徐徐停在大公主府的側門前,馬車中,祝幼璇嬌俏可人的面容稍稍顯得有些黯淡和憔悴,她前幾日不知怎地,竟做了一宿的噩夢,因這場噩夢,擾得祝幼璇好幾日都不安寧,整個人就跟被霜打了的小白菜一般懨懨的,瞧著有些可憐,倒是把她平日裡眉宇間的那些傲慢囂張的神情給壓住了不少。

  但這只是表像而已,此時祝府的馬車已經停下,但坐在馬車中的祝幼璇却滿臉不愉快,她本來就爲莫名其妙退親的事情感到不爽,這幾日因噩夢更是敗壞她的心情,此時她就處於一點就炸的炮仗狀態,看誰都覺得心裡不爽,想駡上幾句。

  「小姐,奴婢扶您下車。」祝幼璇的貼身婢女是最先遭殃的,却還逃不過,此時就小心翼翼的凑過來,細聲細氣的說道。

  祝幼璇一擰眉,撅了撅嘴驕縱道:「叫趕車的跪在馬車前,我踩著他的背下去。昨日我踩那凳子,差點就摔了,今日我不踩凳子。」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39
第706章 被穿書女主炮灰的青梅竹馬15

  大長公主既然以賞花宴的名義邀請京城衆多名門閨秀、青年俊才過府游玩,自然有她的自信和底氣,她府邸中花園裡不知道栽種了多少奇花异草,春日一到,滿園春色,色彩妍麗的百花灼烈肆意的開放著,妍妍姝色,美不盡收。

  花園面積很大,而在花園中,凡是能够賞到百花盛開美景的位置都建起了精緻至極的亭閣,十餘個各有特色、絕不相同的亭閣分散錯落立在花園中,踏足任何一個亭閣,都能看到一片妍麗花朵灼灼盛開的美景,春日氣息盡收眼底。

  長公主府的花園中分散在花田各處的八角亭閣面積或大或小,以位處於花園正中央的樓閣最大,這是一座兩層樓閣,站在二樓延伸開來的亭臺上,可俯瞰整個花園的美景。除主樓以外,其餘那些分散在花園各處、隱隱約約圍著主樓的亭閣則面積頗小,隻擺得下一兩張圓桌而已。

  整個花園,今兒個宴會就是大長公主宴請的世家貴女們玩耍的地盤,她們想賞花、想投壺、想看戲,又或者興致來了想吟詩、想作畫,都可隨意,說是賞花宴,其實也不過是大長公主給宅在家裡寸步不得出的閨閣女兒們一次鬆快玩樂的機會,沒有太多講究。

  花園裡是沒有男子涉足的,大長公主另有地方安置這些青年才俊,在花園旁便是一片竹林,林中有三層高的竹閣,一衆青年聚在其中談詩作賦、討論經義,或高談闊論,或品茗對弈,倒也自在。竹樓很高,距離花園也不算遠,若登高望那邊看去,能隔著翠碧的竹葉影影綽綽看到些許朦朧影子。

  在這些才俊們聚著的竹閣裡,擺了長案,鋪了白紙,磨了濃墨,若是那位公子有興致寫幾個字、畫一幅畫,便可選擇打發小厮或丫鬟送到那邊花園裡去,若是驚艶之作,大長公主可不就會擺出來給衆人傳閱一番,光這一點就讓很多才俊都趕著往花園那邊遞上他們的大作。

  不過男子的大作可以送去給女兒家們評鑒欣賞,花園裡這些千金貴女們的字畫却不會輕易流出,畢竟在這禮教森嚴之時,女兒家總是比不得男子無所畏懼、恣意隨意的。這字畫,若是哪家公子,傳出去也無所謂,但若是女子閨閣作品流落了出去,怕是對女子閨譽不好。

  花園中,陽光明媚却不刺眼,溫暖却不灼熱,曬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心情也隨之變得開闊溫暖起來,花田中爛漫繽紛的百花肆意綻放著,簡直像是燃燒著它們的生命一般,熱烈盡情、轟轟烈烈,百花是如此熱烈而又激情的綻放著,花香陣陣,馥鬱清香,給人以極爲溫柔浪漫的感官。

  一處位處於偏北方向的亭閣中,坐著四五個十三四歲、豆蔻年華的年輕女孩子,她們都是關係親密的手帕脚,此時在賞花會上便聚在了一起打鬧玩笑,總是互相認識的,處在一塊倒也自在。

  因是春日,又是來赴賞花宴,幾個女孩子都穿著顔色鮮亮活潑的春裝,鵝黃淡粉、寶藍淺綠,襦裙色彩明麗鮮活,薄紗飄飄、衣袂紛飛,靈動得就像是春日裡停駐在鮮花上振翅的蝴蝶一般動人。

  這幾個女孩子嬌俏動人,含著笑意和歡愉的互相說著話、玩鬧著,清明悅耳的聲音像銀鈴一樣,她們臉上都帶著真誠甜美的笑容,顯然心情極好,在真正在享受著春日裡的美景,心情柔和歡暢。

  就在這時,最靠近這個亭閣,距此不過十餘米的東北側的亭閣中突然傳來一聲語氣中掩不住傲慢和囂張的斥責聲:「你沒長眼睛看到我在這裡呀?你剛才差點就撞上我了知不知道?」

  這個聲音還稍帶稚嫩,却尖利得很,頓時讓周圍亭閣所坐的世家貴女們都將目光投了過去,就見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昂著頭一臉傲慢的說道:「就你身上穿的這身破衣裳,要是撞上了還不把我的衣裙給劃傷了,我今天穿的裙子有多難得,有多珍貴你知道嗎?」

  說話的少女豆蔻年華,但滿臉的傲慢,帶著莫名的優越感道:「這可是三十個綉娘不眠不休綉了半個月才綉成的百蝶穿花金細曳地裙,光是這裙子上金絲銀綫的綉綫都足够買你身上一身的行頭,更不要說我這條裙子上鑲嵌的寶石珍珠,更是價值不菲,你撞壞了我的裙子賠得起嗎?」

  在衆人看來,亭閣中站著揚聲質問斥責的少女神情稍稍有些憔悴,但却不掩她傲慢刻薄的性情和神態,她身上所穿的長裙當真是極爲好看,裙擺上百隻大大小小,顔色、模樣都完全不同的蝴蝶綉得精緻極了,仿佛活了過來真的在裙擺上翩翩飛舞。

  裙擺上,蝴蝶的翅膀、眼睛,還有那一大朵一大朵顔色濃烈花瓣層叠的花朵上,都細細的用金絲銀綫挑了形,在陽光下折射出瀲灩璀璨的光華來,加上那點綴的珠玉寶石,越發顯得穿著長裙的祝幼璇光彩照人、明艶大方。

  只不過長裙華麗的祝幼璇幷沒有什麽契合這條裙子的嫻靜優雅和高貴端莊,她反而正在斥責著面前的一個氣質怯弱、衣著陳舊的少女,祝幼璇頭顱昂得高高的,尖細的下巴抬起,嬌美秀麗的面容上滿是尖酸刻薄的傲慢和鄙夷不屑,仿佛對面的少女是什麽讓她覺得不堪和嫌弃的存在。

  被祝幼璇指著駡的少女一臉瑟縮和畏懼,滿眼的惶恐和不安,眼泪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一副泫然欲泣、可憐巴巴的模樣,她聲音都在發抖,却還是堅持顫抖著聲音說著:「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姐姐,我沒瞧見你站在我身後。我、我只是想往後退開兩步,真的沒想到往你身上撞。」

  被祝幼璇針對的女孩家境在這滿花園中應該算是墊底的,因爲她本不是被邀請的一員,她父親母親都已故去,所以不得不千里迢迢上京來投奔關係已經很遠的姑祖母,得姑祖母垂簾,方才得以有一處立足之地。

  今日大長公主開賞花宴,雖然大長公主幷沒有邀請她,但在姑祖母的意思下,她也有幸跟著表姐表妹們一起來了。她見的世面少,在這個賞花會上本就心中膽怯,只想找個角落地方瑟縮躲避著,却沒想到會差點撞上祝幼璇,惹了祝幼璇的斥責,此時她心中驚懼不安,連忙不斷抱歉,生怕得罪了人。

  她是個性子怯弱的,但是她所寄居的姑祖母家的孫女兒却不是她這樣的性子,永陽伯府的大姑娘站了出來,一把將這個怯弱不安的姑娘拽到自己身後擋住,方才含著淡淡的微笑,不卑不亢、不喜不怒的跟祝幼璇打了個招呼:「祝妹妹。」

  祝幼璇斥責的話止住後,永陽伯府的大姑娘就淡笑著,不輕不重道:「是妹妹你偷偷站在亭子角落裡不言語,我表妹背對著你,自然沒看到你。她往後退了兩步,差點撞到你確實該說聲抱歉,但你就站在我表妹身後,看她後退也該出言提醒一句,不然她哪裡知道背後站了個人呢。」

  「說來也怪妹妹自己不聲不響的進了亭子站在角落裡不言語,不然哪裡有這樣一樁意外?况且,到底也不是真的撞上了妹妹,不如就將此事揭過算了,祝妹妹覺得如何?」永陽伯府的大姑娘微笑著詢問了一句,態度有禮溫文,與祝幼璇一對比更是高下立現。

  「要我來說,妹妹還是另尋個亭子坐下吧,這亭子坐滿了,咱們幾個聊起天來也顧不上祝妹妹,怕是招待不了你。」永陽伯府大姑娘話說的軟和,但意思却一點都不軟,反而是綿裡帶刺,她這是在譏諷祝幼璇站在這裡却無人與她搭話,根本沒有人願意搭理她,不如識相點別杵在這裡。

  「你!」祝幼璇雖然性情驕縱傲慢,但却不擅長口舌之爭,此時被氣得滿臉漲紅,平坦的胸脯氣得一起一伏的大喘氣,恨不得撲上去用指甲好好教訓一頓敢這麽跟她說話的人。

  祝幼璇一時氣憤,她實忍不住,又與她們爭論起來,只是她不擅長口舌之爭,只知道尖聲叫駡,却被綿裡藏針那一套氣得心口疼,偏北角亭閣裡坐著的姑娘們遠遠的看到了這一幕,不由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其中一個穿著鵝黃襦裙的少女笑了起來,露出兩個甜甜的小酒窩,仿佛有些高興:「那不是祝家小姐麽?瞧她一臉憔悴的樣子,莫非是在爲退親的事情而傷心?要我說,幸好那秦家公子是個不宜早娶的命格。退了這門親事才是好事,否則真娶了她,怕是日後家宅不寧。」

  「可倒也是,我看啊,長儀真人給秦公子批命說他不宜早娶,肯定是因爲算到了他原本定下的未婚妻是祝幼璇這副模樣,爲了救秦公子,所以才假言他不宜早娶。」身著寶藍衣衫的少女掩唇一笑,語氣說不出的快意,她也曾是受過祝幼璇氣的貴女,此時見她倒黴,真是快意得很。

  幾個姑娘議論了一茬,突然見花園的月亮門裡踏出一個身量頎長、貴氣天成的俊美少年來,這少年俊眉修目、氣度天成,實是令人心折。在這天潢貴胄的少年身後,還跟著幾個捧著蓋著紅綢的托盤,似是宮中的內侍,他們一行人直當當的朝著花園中央的亭閣而去,脚步不停。

  見著有男子進來,花園四處的閨閣女子不由紛紛舉起了紗扇或者帕子,遮住了自家嬌美的面容,躲藏在角落裡避開外男,只是那目光依舊忍不住投放過去,帶著說不出的婉轉情意。

  許多少女已經認出了來人,不由芳心顫抖,臉飛紅霞——這是睿王殿下,而且還未娶妻!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39
第707章 被穿書女炮灰的青梅竹馬16

  眼瞅著有陌生男子進了園子,大部分閨閣少女都不再肆意玩笑,花園裡原本輕靈悅耳的笑聲也隨之消失,花園裡賞花的女孩子們或用長柄紗扇遮住臉,或將帕子攤開擋在面前,大部分都縮進了亭閣角落、花叢之中,不再露頭。

  永陽伯府的大姑娘眼角也瞥到了從花園月亮門進來筆直往花園正中央的亭閣走去的男子,見他身量頎長、玄衣華貴,雖未看清長什麽模樣,却也知道不可衝撞,略皺了皺眉,也不再理會依舊叫嚷不斷的祝幼璇,帶著神情怯弱的表妹往亭閣角退去。

  滿園的姑娘心裡都有分寸,知道外男能進大長公主的花園必定是奉旨將宮中賞下的東西送過來的,他進來得光明正大,但她們這些在花園中賞花、巧合撞上的女子却不好直面於他,甚至最好別對上視綫,千萬別在這等時候冒頭。

  畢竟能往大長公主府邸裡來,什麽身份大家就算沒親眼打量那玄色衣袍的英俊冷冽少年,也猜得到,左不過是天潢貴胄,不管她們心裡是不是芳心亂撞,但有分寸知禮儀的姑娘都不會再這時跳出去吸引這少年的注意力,若真這麽做,也太失禮不知羞。

  不過說起來,也真不是滿園的姑娘都有這個分寸,至少祝幼璇就沒有,她原本正在與永陽伯府的大姑娘爭吵,因口舌不擅、辭藻不豐,知道的典故也少,她在人家不軟不硬、指桑駡槐的綿裡藏針中已經快要節節敗退了,只靠梗著脖子叫囂才沒徹底落敗。

  如今永陽伯府的大姑娘因看到睿王祁涵進來,退了一步躲到亭閣的柱子後,將卯足了勁的祝幼璇一個人丟在了原地,可不就讓她越發生氣,嬌美面容上一片紅霞,整個人都隱隱顫抖著,這是生生被氣得,青絲綰成的髮鬢上所簪的寶石點翠蝴蝶簪上的流蘇都隨著她的怒氣搖晃著,祝幼璇真被氣得够嗆。

  這時睿王正巧經過祝幼璇所在的亭閣,他眼一瞟,就見豆蔻年華的少女側身站在亭子中,雖然祝幼璇本身容貌嬌美,打扮也是漂漂亮亮的,但她此時氣勢囂張,嬌美可人的面容上却帶著淩人的怒意和張狂,頓時就讓祁涵皺了皺眉,心中掠過些許不虞。

  睿王生來就是天潢貴胄,他性格同樣高傲,且更冷然淡漠,像祝幼璇這樣驕縱無腦的性格,他心裡其實不太喜歡。但想到祝幼璇身負鳳命,睿王還是耐著性子不曾顯出什-麽厭惡之色,他側頭神情淡然却不失禮的對祝幼璇微微一頷首,就毫無异狀的繼續往花園中央的亭閣而去。

  因是第一次見面,睿王也知道分寸,沒有表現出上心或者在意的架勢來,只是簡簡單單的打了個招呼,親眼見了見祝幼璇,這次會面在睿王心中就算是成功了,雖然心中已經决定要把祝幼璇這個鳳命之人收攏手心,但睿王却不急著做什麽,而是打算一步步慢慢來。

  但是在有心人眼中看來,睿王對祝幼璇的態度還是過於「溫柔」,凡事就怕對比,對比睿王對其他人的態度,他受祝幼璇身具鳳命的這個事情影響,對祝幼璇的態度難免溫和兩分,落在有心人眼中就很是值得推敲和在意了。

  原本側身站在亭閣中的祝幼璇已經半轉過身,眼波如水、含著莫名的情愫怔怔的看著睿王的背影,此時祝幼璇已經完全忘了之前與其他貴女的爭吵,她的臉驀得紅了,全身心都在輕輕鼓蕩著,忍不住問:「那是誰?」

  祝幼璇眼睛亮晶晶的,眸子裡眼波竟然溫柔下來,帶著絲絲縷縷的情愫和萌動的春心,她抿了抿唇,臉紅得厲害,又害羞却又理所當然的想著:「真是英朗少年,長得好看,也有氣度,像這樣的男子,才該是我夫婿的人選,像那秦修茂,算什麽啊,整個一溫吞包子,可沒勁了,退親了正好。」

  對於秦祝兩家的親事,祝幼璇其實一直不怎麽上心,她根本就瞧不上秦修茂這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未婚夫,對於退親一事,她更多的是心裡不滿秦家居然敢在她提起退親之事之前退親,這婚事不滿的人是她,就是退婚也該由她來,秦家這麽做不就是擺明瞭打她的臉嗎。

  祝幼璇隻憤恨這一點,其餘的親事退掉該有的難過和傷心通通沒有,本來在祝幼璇看來她跟秦修茂的親事就很沒意思,只是因爲一直沒看上哪家青年才俊,才覺得婚事一時半會兒退不退都無所謂,但現在看到睿王以後,祝幼璇覺得,這婚事退了可真好!

  如衆位貴女們所想,睿王確實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來送賞賜給大長公主的,畢竟花園中只有女子,故而睿王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幷沒有停留太長時間。

  花園中多半閨閣女子都小心藏了身影,只有祝幼璇不僅沒藏起來,反而還走到亭閣前的石階上,就這樣杵在亭閣外雙眸如水的凝視著睿王從主亭閣走過來的身影,她毫不羞怯、大大方方,眉宇間盡是少女情絲和溫柔,這般舉動可謂是十分出格。

  被祝幼璇這麽明目張膽、含情脉脉的盯著瞧,睿王面上不顯,依舊是一副冷冽淡漠的模樣,他大步走來,脚步一如既往沒有任何變化,但看著祝幼璇這番大膽明示心情的作爲,睿王祁涵心裡却也涌起複雜難言的情緒。

  單純從睿王自身的喜好來說,他其實不喜歡像祝幼璇這般性情的女子,她說是明媚大方,其實是不尊禮數、肆意妄爲,再加上之前他也看到祝幼璇盛氣淩人的刻薄模樣,從一個男人對女人的角度來說,他對祝幼璇好感度不高。

  但是看到祝幼璇這麽一副對他十足上心,似乎是一見傾心的模樣,睿王却又忍不住在心中沾沾自喜,幷且十分激動——他當然不是因爲男人的自尊心在激動,在睿王的腦補中,祝幼璇這副上趕著的模樣正巧證明了他是命定的未來天子,他的野心,他的抱負,都有望實現。

  在睿王祁涵神奇的腦回路當中,他覺得祝幼璇既然是身具鳳命,那日後一定是母儀天下的命理,此時她見到自己後如此激動,一見傾心,肯定是察覺出了他身上真龍天子的命格啊!於是,從政治層面來說,睿王對祝幼璇的好感度那是相當高。

  故而,當睿王從主亭閣原路返回花園月亮門時,在經過祝幼璇所站著的亭閣,他一時激動忘形,忍不住稍稍勾了勾唇角,對祝幼璇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尊貴優雅、傲氣內斂的笑容來,因心情十足的好,他的笑容裡也帶上了幾分暖意和真切的歡愉,這倒是睿王難得開顔的時候。

  睿王的笑容和斂容致意讓原本就芳心萌動的祝幼璇頓時緋紅了臉頰,眼中情愫越發明顯,眉眼間竟是一片芳心暗許,這些溫柔甜蜜的情絲讓她本身稍顯傲慢和刻薄的神情都柔和了下來,整個人呆呆站在原處,心中軟成了一片,盡是渴望和嚮往,占有和欲望。

  睿王離開了,原本藏起身形的貴女們不由也旋身從躲藏的位置走了出來,個個都覺得鬆快了許多,依舊能在這花園裡盡情享受春日美景,不必擔心閨譽有失。

  在場大多都是年輕女孩子,對睿王這個外男很有幾分好奇,就有貴女側眸朝已經空無一人的花園月亮門看去,哪怕什麽也沒看到,她們也不由臉頰微紅、咬唇低低笑了出來,嬌美面容上無端染上了些許羞意,越發顯得動人。

  祝幼璇剛從神思不屬的女兒心事中醒神過來,頓時就見同亭閣的貴女正悄悄的側眸看著花園月亮門,頓時心裡一陣惱怒衝了上來,尖著嗓子就叫道:「你們看什麽看?再看他也不會喜歡你們!哼!剛才你們都躲著沒瞧見,他可只對我一人笑了呢!」

  其他貴女們本來浮動的心思都因祝幼璇的話而冷了下來,她們紛紛看了眼祝幼璇,見她光彩照人却飛揚跋扈、囂張傲慢,頓時覺得睿王若是真的瞧上了祝幼璇,只怕也是個爲色所迷的,實在不是什麽良配,當下心就不由冷了下來,原本一些朦朧的綺思也就淡去了。

  大家都是有教養的女兒家,原也不過是見睿王氣度天成、俊美不凡,兼之身家貴重,方才有些小心思而已,此時在祝幼璇的攪和下紛紛絕了這點心思,只覺得睿王怕是眼神不太好,不僅沒眼光而且爲色所迷,不是良配。

  頓時,在衆多閨閣女子中,睿王的名聲就悄無聲息的降了一大截。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39
第708章 被穿書女主坑害的青梅竹馬17

  大長公主府,花園旁的竹林中,三層竹樓中青年才俊高談闊論的聲音此起彼伏,一片熱鬧場景,對於這些才俊們談論時所說精妙的言辭和犀利的見解,自然有一旁伺候的書童記錄下來,然後連同著另一些學子所做的詩賦、畫作一幷往旁邊的花園送去。

  因著這個原因,竹樓裡的才俊們更起勁了,個個恨不得把自己肚子裡的貨全吐出來,巴巴的送到那些千金貴女們所在的花園中去,就指著能在她們面前現一現眼。大抵雄性都有這種在雌性面前顯擺的本能,此時竹樓裡文氣之重,比平日裡特意爲他們舉辦的文會還要濃重。

  玄淵幷沒有去凑這些熱鬧,他一人坐在竹閣三樓角落裡的青絲綠竹案幾上,手中捏著幾枚圓潤光滑、冰凉如玉的白色棋子,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自己與自己對弈,神情淡然平靜,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當他的神識察覺到睿王離開,祝幼璇又再次擺出那麽傲慢囂張的模樣來以後,玄淵不由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淡笑來,手指輕輕拈著玉白棋子,他心中想道:「既然已經有兩個人物登場,就讓我幫上一把,讓第三個人物也上場一次。」

  右手食指中指伸長,中間夾著一枚圓潤光滑的白玉棋子,玄淵輕輕將這枚棋子擺到了棋盤之上,發出哢噠一聲清脆的響聲,隨著這一枚棋子落下,原本就已經身陷囫圇的大龍頓時生機斷絕,這一盤棋中黑子變成了死路。

  在這場賞花會數日之前,穿越者就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幷且在玄淵的干涉下沒能將祝幼璇的靈魂吞噬徹底取代她的身份,而今日這場賞花會,却是一開始就是祝幼璇自己在主導,是她自己控制著身體。

  這幾日下來,穿越女與祝幼璇是交替掌管著身體,因爲穿越女第一次醒來掌管身體是在半夜,後來也發現自己似乎跟原主在共用身體,故而一直行事小心,每次出來掌控身體時都不曾泄露痕迹,所以祝幼璇一直沒察覺這件事情。

  祝幼璇連日來精神不濟,她以爲是因爲自己之前做噩夢的原因,其實幷非如此,真相是因爲晚上穿越女是會冒出來使用她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探知自己穿越之後的身份是誰。

  經過數日調查,穿越女已經知道了原主叫祝幼璇,這個熟悉的名字頓時讓穿越女記起自己穿越之前剛剛看過的小說,頓時恍然自己竟然穿越成了書中女配,而且還是下場很凄慘的女配。

  只是她能出來活動的時間不長,又不敢貿然行事讓原主發現,所以到如今也只知道自己現在是祝幼璇,她以爲劇情還按自己看的小說中那般發展,根本不知道秦家和祝家的婚約已經解除了。

  而此時花園中,在百花綻放的美景中,祝幼璇却完全沒有受美景感染變得歡愉溫暖,反而盡是憤怒和惱恨。她剛剛又跟其他貴女撕了一場,幷且撕逼輸了,又出言不遜惹得其他貴女毫不留情面的排斥。

  無處容身、無人搭理的祝幼璇治好懷著滿腔的怒意一個人在花園中最偏僻、只有她一人的亭閣中坐下,她現在滿心的憤恨,覺得在場所有人都在跟她作對,讓她想要狠狠收拾一番她們,却又因爲自己不會吵架,而無能爲力。

  就在這時,原本坐在亭閣石桌邊怒氣旺盛的祝幼璇眼神一恍惚,整個人氣質突然一變,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仿佛從頭到脚換了一個人一般,不管是神情、氣勢,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然而確實是變了一個人,就在祝幼璇一閉眼再睜開的過程中,此時控制這具身體的人已經不再是真正的祝幼璇,而是從其他世界穿越過來的穿書者,她眼神一個恍惚,就發現自己「醒」了過來,而且反常的不是在夜晚醒來,而是在白日!

  穿書者莫名其妙醒來,自然不是什麽巧合,而是玄淵有意爲之,特意爲她們送上的驚喜。雖然他身處於竹閣三樓,還在漫不經心的自己跟自己對弈,但他想讓穿書者醒來暫時控制身體,同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突然在白日醒來,穿越者祝甜有些驚訝,又有些擔心,她有些怕自己與祝幼璇共處一體的事情被祝幼璇和外人所發現,祝甜可不敢對古人的承受能力抱有多少期待,她完全不想被當成什麽附身的孤魂野鬼然後找和尚道士把她給驅逐啊。

  醒來掌控了這具身體後,祝甜先是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番周圍的情况,在發現祝幼璇原本是一人獨處後,便有鬆了口氣。她就怕祝幼璇身邊有人,她醒來時大變活人的樣子被外人看到,然後立刻被人當做是孤魂野鬼對待。

  定了定神,祝甜小心翼翼的觀察了周圍一番後,頓時知曉,如今她是在大長公主的賞花會上,想到今日就是原劇情中祝幼璇見到睿王幷對他一見傾心的日子,祝甜不由心中一動,又是擔憂又是期待嚮往。

  她擔憂的自然是原主已經見過睿王,幷且如原劇情那般不顧自己有指腹爲婚的婚約在身就當衆放肆大膽的表達自己對睿王的愛慕之情,如果真這麽做了,原主的名聲只會更壞,日後怕是真的得步上原劇情中的下場。

  而祝甜所期待嚮往的自然是親眼見一見睿王祁涵,在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前,祝甜就很喜歡男主角睿王,不知道腦補過多少次把自己代入女主後與男主在一起的生活,如今有機會直面睿王,她當然激動欣喜、期待嚮往。

  因爲祝幼璇本是一人獨處,祝甜想找個人詢問一番睿王有沒有來過都無人詢問,她心裡跟猫爪子不停輕撓一般,又是嚮往期待,又是悱惻擔憂,坐立不定半會兒,終於是忍不住準備去問問其他貴女,小心打聽幾句睿王有沒有來過。

  祝甜白嫩纖細的手輕輕拂過身上全手工的百蝶穿花長裙,掩不住喜愛的輕輕撫了撫那活靈活現、精緻得好似是真的一般的綉紋,她原本只是個家境一般、工資剛够糊口的社會白領,這麽好看,簡直可以說是價值連城的純手工綉花嵌珠玉的裙子別說穿,她真是連見都沒見過。

  故而當祝甜發現自己穿越到了一本書中的古代智慧,真是一點排斥都沒有,反而沾沾自喜覺得自己肯定就是命定的主角,所以才有這樣的好運氣,不僅年輕了十幾歲,臉也不知道比她自己的好看多少,還生在這麽富貴的家中,真是再幸福沒有了。

  但要將這樣的幸福日子持續下去,那麽就必須扭轉原主的結局,一定不能再惹了男主角的厭惡,因破壞了他的大計而被他暗中殺害。祝甜心中思度著,她覺得要改變女配的既定命運,就只有一條路走,那就是刷男主好感度,成功嫁給男主睿王!

  正因爲心頭有了這樣的認識,祝甜去找其他貴女說話時心中更加有了說服自己的理由,她冒著被真正的祝幼璇發現的危險去做這件事情,可是爲了扭轉女配的既定命運,才不是因爲她自己想知道有關睿王的消息呢!

  祝甜沒有祝幼璇的記憶,幷不知道祝甜與何人交好,只是從原劇情中知道世家貴女中以柳家淑怡性情最是溫和良善,哪怕原主名聲不好,性情驕縱傲慢,却也曾真心勸過祝幼璇幾句,是真正性情如水、溫柔靜謐的世家貴女。

  不過柳淑怡真心勸誡原主的好意不僅沒有被原主所接受,還被原主批爲是故意做作之人,幷且當衆被原主斥責譏諷,之後二人再無交集,柳淑怡性子良善溫柔却不是任人打駡之人,之後就再不曾與祝幼璇說過話。

  只是現在,柳淑怡應該還沒有徹底被原主惹怒,以她的性情溫柔和善,就算對原主不甚喜歡,但如果她真的開口詢問,她肯定會開口回答,不會冷眼無視原主,祝甜心中一番計較,覺得去問柳淑怡是最好的選擇,便連忙四處尋著找了起來。

  在問過花園裡伺候的丫鬟後,祝幼璇才找到柳淑怡的下落,當她靠近後,亭閣中原本或站或坐的閨閣貴女大多都斂了笑容,柳眉微蹙,微退幾步與她拉開距離,顯然對祝幼璇幷無多少好感。

  祝甜就當做沒看到這些人排斥不喜的目光,大大方方的走到柳淑儀面前,故作好奇的問道:「柳姐姐,大長公主素來得陛下隆寵垂簾,今日公主開賞花宴,陛下可有賜下什麽東西來?」

  祝甜這話問出,就是性情溫柔的柳淑儀也不免目光古怪起來,抿著唇稍顯尷尬的笑著,不知該說什麽。

  另一性子直爽些的貴女就冷笑一聲,嘲諷道:「怎麽,你自覺得了睿王青睞,特意跑來炫耀不成?」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1:39
第709章 被穿書女主炮灰的青梅竹馬18

  穿書者祝甜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試探一番睿王究竟有沒有來大長公主府,有沒有讓祝幼璇見到幷且一見傾心,那麽這如何試探就必須好生計劃一番,畢竟她現在身上還有和秦修茂的親事,明目張膽的去打聽外男的消息未免不合宜,必須小心行事。

  沒有原主祝幼璇的記憶,祝甜幷不知道她跟誰交好,其實就算她有祝幼璇的記憶也無用,因爲她就根本沒有交好的手帕交。沒辦法借用祝幼璇的記憶,祝甜只能自力更生,她回憶剛剛看過且穿越過來後就深刻複習過的小說,打定主意要向性情溫柔良善的柳淑怡打聽。

  在去找柳淑怡時的路上,祝甜一直在心中計劃著要用什麽樣的話試探,不能太明顯立刻就讓人知道她的目的,但也不能含蓄到跟人廢話好半響依舊得不到想要的信息和綫索。

  祝甜沉吟半響,終於决定以大長公主受到當今聖上的賞賜作爲試探點,大長公主素來聖眷極濃,陛下經常賞賜,這幷不是什麽難得一見的事情,以此作爲試探點不會引起誰的懷疑,被人堪破真正原因。

  而最重要的是,今日這賞花宴上,聖上送給大長公主的賞賜是由睿王親自送來,從這個點進行試探睿王是否到來是側面試探,不僅能得到有關睿王的消息,而且還不會被人以爲是和睿王有什麽瓜葛,實在是再好不過的試探之法。

  祝甜自己心裡打算得好好的,哪裡却知道直接折戟沉沙,她本來只是故作好奇的問一句柳淑怡今日陛下有沒有賜下大長公主賞賜,這也不算什麽大事,更接近於隨口閒聊,她本以爲柳淑怡也會隨意的含笑回答她,哪裡想到柳淑怡却是一臉尷尬神情,似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應祝甜。

  她哪裡知道,在她醒來之前,祝幼璇先是當衆斥責另外一位少女差點撞上她毀了她身上價值千金的百蝶穿花曳地裙,後又炫耀睿王對她淡笑頷首的事情,這兩樁事情令人生厭的事情辦下來,衆多千金貴女對祝幼璇已是十分不喜,只覺得她比往日還要討厭。

  此時祝甜不知前事,頂著祝幼璇的身體跑來套近乎、裝作什麽也沒發生過的閒聊,也難怪性情溫柔、向來與人爲善的柳淑怡也不知該怎麽回應,只好略顯尷尬的含糊笑著,而另有性子直爽不喜祝幼璇的貴女冷笑直言問祝甜是不是來炫耀的。

  祝甜不知前面發生的事情,當下直接就懵了,連忙解釋道:「我不是來炫耀的,我又有什麽好炫耀的?我,我只是一人孤孤單單,所以才想來找柳姐姐說說話,我真的是隨意提了一個話題,絕沒有想炫耀什麽。」

  她是真的不知道此前發生的事情,只是經過剛才那一出言嘲諷她的貴女一提醒,心中才隱隱約約知曉,怕是睿王已經來過了,而且與原劇情中對祝幼璇不屑一顧、直接無視不同,不知道祝幼璇她做了什麽,睿王竟然還對祝幼璇微笑頷首,釋放出善意來了。

  祝甜作爲穿書者,她在穿越之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平民小百姓,穿越過來以後最大的倚仗和底氣就是她是穿書者、她知道劇情的發展,現在劇情發生了極大的變動,哪怕是有利祝幼璇的改變,也讓她心頭巨震,惶恐至極,有一種把握不住的感覺。

  如果連劇情都發生了極大的改變,那麽她就沒辦法未卜先知,唯一能利用和倚仗的金手指也沒有了,那她該如何改變祝幼璇這個女配既定的悲慘下場?她現在可是跟祝幼璇共用一個身體,誰知道祝幼璇死了以後她會落到什麽地步?

  在短短一瞬間,祝甜便想了很多,本就神情憔悴的面容更是變得一片慘白,看著再沒有了祝幼璇的囂張和霸道,著實有些可憐可愛,她五官本就生得十分精緻秀美,此時露出驚惶擔憂之色來,倒沒有了令人不悅的飛揚跋扈,顯出幾分可憐。

  祝甜這幅模樣,倒讓柳淑怡稍稍有些動容,對她的觀感也好了一些,柳淑怡本來就性子溫柔,與人爲善,願意將人往好的那一面去想,此時也覺得祝幼璇雖然性子傲慢了些,但到底還有些赤子之心,心底還是想要與大家做朋友的,只是不太會說話,性子有些彆扭,故而才會讓人誤會。

  但幷不是所有人都如柳淑怡一般性情溫柔願意去相信祝幼璇真的沒有惡意,只是不會說話才會提及睿王替陛下送賞賜給大長公主的事情,其實幷沒有炫耀的意味。剛才祝幼璇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就算隔得有些遠看不清,但又有幾個姑娘家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是不願意與她計較罷了。

  不得不說祝幼璇這些年算是把這些同齡的閨閣貴女們得罪了個遍,不說曾經發生過衝突、和她爭吵撕逼過的貴女,就是她那肆意妄爲的行事風格也惹得許多世家貴女們不喜。

  不喜歡祝幼璇的貴女們,她們就算不當衆給祝幼璇難堪,却也實在不想她扯上什麽關係,總是能避則避,隻冷眼旁觀看著祝幼璇橫衝直撞的四處得罪人,將無視她的作風發揚到淋漓盡致。

  所以這些年來祝幼璇是連一個手帕交都沒有,倒不是沒有與她一樣性情跋扈囂張的女孩只是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個性,都是不會遷就他人的性情,所以祝幼璇一直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連個能說話的知心朋友都沒有。

  現在知道睿王已經來過、幷且和原主見過面後,祝甜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打消其他人對她的排斥和不喜。在原劇情當中,祝幼璇對睿王一見鍾情、一見傾心,必定會熱烈奔放的表達出她的愛意。

  但是祝幼璇身上有著指腹爲婚的親事,她這麽做不僅不符合閨閣禮儀,有失貴女風範,而且這更是不道德的事情,會引來衆人的鄙夷和厭惡。祝甜覺得她必須要將衆人心中對祝幼璇的壞映像消解掉,正好睿王的事情可以作爲突破點。

  心中有了點想法,祝甜連忙做出一副不解且委屈的模樣來:「幾位姐姐們誤會了,我真的沒有炫耀的意思。我今日才有幸見到睿王殿下,這一面不過是匆匆掠過,睿王殿下只怕根本沒注意到我,這又有什麽好炫耀的,我真的有睿王殿下沒有什麽關係。」

  頓了頓,祝甜垂下眼簾,纖長濃密的睫羽輕輕顫抖著,晶瑩的泪珠盈滿眼眶,一滴清泪欲墜不墜的落在她濃黑修長的睫毛上,顯得唯美又脆弱,上祝甜接著委屈道:「不說我與睿王本無關係,就說妹妹身上早已有婚姻,姐姐們編排我與外男的事情,實在是讓妹妹心裡好生難過,這般話若是傳了出去,妹妹還要不要做人了?請姐姐們別再開我玩笑,還請不要再說這些話了。」

  祝甜本來是想示弱,畢竟在她看來,古人再怎麽多心眼,但面前這些女孩子也不過十三四歲,又有什麽心計?而且女孩子都心軟,她裝一裝柔弱、哭一哭,自然就有人同情她,想來就是原主之前給衆人留下的印象非常不好,她們以後也不會太過責怪於她。

  但祝甜沒想到的是,她說完上述這番話後衆位世家貴女看她的目光越發古怪起來,如果說之前是嫌弃中透著點厭惡,現在簡直就是無語和忍不住冷笑的鄙夷。

  之前明明是她祝幼璇自己見著睿王殿下對她點個頭,就得意得不知天高地厚,得意洋洋的炫耀著自己有多得睿王殿下的青眼。現在睿王一走,她倒又擺出一副跟睿王沒有關係,自己有多遵守閨閣禮儀,一副清白女子不容人污蔑的模樣來,實在是讓人覺得噁心。

  而且……衆位貴女目光中都忍不住帶上了幾分不可思議,感覺面前的祝幼璇怕是個傻子吧?

  她們祝家和秦家的婚事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退掉了,就算祝家顧及到女兒心思纖薄柔弱,打著注意是要緩緩把這件事情告訴祝幼璇,但這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祝幼璇都來參加賞花會了,祝家不可能不把實情告訴她!

  畢竟,如果不說退親的事情,等著祝幼璇在外面聽到旁人提起此事,豈不是要大鬧起來,祝家哪裡會幹這麽蠢的事,所以說……不是祝家蠢,而是祝幼璇腦子有問題吧!衆位貴女都不由默默在心中腹誹,覺得一天變兩個模樣的祝幼璇比以前更加讓她們不想接近了,簡直就是有病。

  祝甜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幾位貴女心目中的形像是個什麽模樣,她見衆位貴女看她的目光都十分古怪,讓她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就連柳淑怡也是一臉說不出的神情,她頓時待不下去,抿了抿唇焦急的道了聲抱歉就匆匆轉身離開回到之前一個人孤零零待著的亭閣,很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而她這副做態,更是讓衆位貴女覺得不喜,對她觀感更差。

  於是,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祝甜把原主本來就很壞的人緣敗壞的更壞了。而且她今天這番話如果傳出去被睿王所知曉,還真不知道那位心機深沉又純粹是因爲被騙說祝幼璇身具鳳命的睿王殿下在知道真相時會有什麽反應。

  有些人真的不用費心去給她挖什麽坑,又或者費心的在暗中使什麽小手段。因爲你只要隨便撥弄兩下,這些蠢貨就會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下去,而且還自以爲聰明的在那裡沾沾自喜,實在是讓人覺得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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