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真] 劍修男神打臉之路 作者:夏風清水(已完成)

 
BabOdin 2019-7-6 14:02: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8 111702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4
第640章 命運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32

  「荒謬!千佛寺那位佛子我也曾親眼見過,佛子悲天憫人,猶如佛陀在世,他救化世人,除魔衛道,是佛陀於世間的化身,是真正的大慈悲大德者,怎麽可能入魔?這流言當真是荒謬至極,平白污人清白!」

  荒洲之中,當有關於佛子妙清入魔的流言剛剛從魔域之中傳播過來時,不少修士都表達了他們對這個流言的不信和鄙夷,衆多修士大多數都認爲這是魔域中人故意傳播流言,就是爲了污蔑佛子。

  千佛寺在正道向來頗有聲譽,修士們縱然不信佛,但却也敬佩於佛門的慈悲和無畏。千佛寺位於西洲,西洲百姓和修士大多崇佛,而千佛寺庇護一方,使得西洲的安然氛圍遠勝修真界其他地方,在西洲,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安居樂業。

  除此以外,千佛寺佛子妙清自他修爲達到融合期開始行走於修真界後,他確實一路除魔衛道、救化世人,仿佛佛陀化身行走於此世,盡自己之能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親眼目睹妙清一路所行的修士幷不少,他們自認爲做不到妙清那般除魔衛道,願意以修士之身去幫助諸多普通人、去救化他們,故而對於妙清,許多修士都十分敬佩,認爲他有大德,不愧爲天生佛子,果然慈悲爲懷。

  不管是修士還是普通人,他們都對妙清頗爲敬佩,他的口碑是極好的。這種口碑也許幷不能讓衆多修士心甘情願的爲妙清付出什麽,但是開口仗義執言却是沒問題的,而且若是有一些對妙清不太好的流言蜚語,他們也會認爲這是污蔑,而不會懷疑妙清。

  修真界對於妙清的觀感大多是正面的、敬佩的,而有關於佛子妙清入魔的流言却是從魔域之中傳出來的,這種流言魔域的魔修們自然是相信的——這其中有多少是幸灾樂禍就不必說了,但這流言正道修士却不可能傻乎乎的任魔修說什麽他們就信什麽。

  故而當流言從魔域傳到荒洲來時,最開始大部分正道修士都對這個流言嗤之以鼻,認爲這不過是魔修們的污蔑,是他們故意在抹黑妙清,這種事情魔修做出來也不讓人驚訝,故而最開始這流言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相信。

  如果只是幾句似是而非沒什麽證據的流言,那確實不足以取信修真界的正道修士,但如果隨著流言傳播開來的還有留影石呢?如果留影石內的影像切切實實就是映照下了佛子妙清入魔後的模樣呢?那麽也許他們對於佛子妙清的信任就要打上一個問號了。

  留影石乃是修真界一種十分常見的低階靈材,它既不像靈石那般靈氣充沛,能作爲修士平日修煉輔助之物、幫助修士提升修爲,也沒有稀罕到能用作貨幣,更不能煉器煉丹,可以說屬￿那種對修士起不到什麽幫助的材料。

  不過因爲留影石的某一種特效,它在修真界還算有一些市場,總不至於淪落到無人問津、一文不值的境地。留影石,顧名思義,這種低階靈材天然就可以將一些畫面映照下來,儲存於留影石中,以供修士之後再觀看。

  比如在很多宗門中,就很常用到留影石,把一些要教導給弟子們的法訣通過門派中的師兄師姐演示出來,然後以留影石記錄下演示過程,將這些留影石分發給新入門弟子時,他們便可以按圖索驥,照著留影石內的影像練習,用不著每個新入門的弟子都要勞煩師兄師姐去教導。

  除此以外,有時候修士想要傳達口訊時,如果覺得只用文字和聲音不够直觀交談的話,也可以用留影石映照下說話的畫面,將這些影像和聲因傳達給想要傳信的人。

  正道修士可以說魔修們在撒謊,可以說他們傳播的流言是虛假的,是爲了污蔑佛子妙清,但是他們却不能說留影石內的畫面是虛假的,留影石這種低階靈石只能映照下真實的畫面,是無法用幻術僞裝的,故而隨著流言傳播開來的留影石,才是真正讓輿論動蕩的根本所在。

  從魔域中流傳出來的留影石不管來歷如何,至少無人會懷疑留影石中映照出來的景象,而觀看過林笙陽的修士們將親眼看到氣質大改、顯得魔魅可怖的佛子妙清,在聯想到那流言,哪怕是最堅定的修士也不由有些動搖與懷疑。

  一旦信任被動搖了,那麽就很容易朝著更壞的方向衍變下去,流言傳播到荒洲,不過短短數日時間,在正道修士當中就出現了各種流言蜚語,其中不乏有懷疑妙清,不乏有已經開始相信流言是真的的修士,妙清的聲譽一降再降,許多修士已經開始相信他是真的入魔了。

  作爲高高在上、悲天憫人的佛子,妙清向來以超脫世外、心懷世人而聞名,以此來謀得衆多修士的信任和欽佩,如今相信他入魔的修士越來越多,以往的敬佩就都變成了鄙夷和不屑。

  而這股流言風暴還未停止,當荒洲的輿論圈淪陷之後,有關於妙清入魔的各種流言繼續以令人瞠目結舌的方式傳播開來,不多時,已經是整個修真界都有所聽聞了,那留影石更是爛大街一般,傳得到處都是,誰都能翻出來看一看。

  到如今,即使千佛寺素有聲望,往年多受修士敬仰,但却也免不了被拖下水沾了一身泥,被許多修士們指指點點,議論他們到底是真正清淨超脫的佛門,還是只是一群沽名釣譽之輩——

  連他們的佛子都入魔了,更何况是千佛寺其他佛修?這是大多數修士心中的想法,漸漸的,隨著有關於妙清入魔的流言與影像傳播得越來越廣,到後來那流言經過了衆人的添功加料,早就傳成了面目全非的模樣。

  什麽千佛寺明面上是清淨慈悲的佛門其實早就是魔域的手下爲魔域辦事啦,什麽千佛寺所有佛修其實都已經入魔了以西洲信徒血肉爲食啦,什麽妙清入魔後每日都要生吃活人三個等等,總之有不少惡意流言傳播開來。

  人心都是有惡的,雖然平日裡很多修士也十分敬佩千佛寺,但却不代表他們不羡慕千佛寺,不對他們統領一洲的事情嫉妒,如今留影石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證明了妙清確實有問題,那麽他們也不介意多添一把火讓流言傳播得更廣,反正不管怎麽說,被胡亂造謠的是千佛寺,不是他們。

  千佛寺的佛修們若是想要辯駁一二,那麽就先請他們回答一番妙清是怎麽回事,如果千佛寺不能對留影石中的畫面做出切實的解釋,那麽也就不要怪衆多修士瘋傳流言了,其身不正,憑什麽說人家流言失真虛假?

  「哈哈哈哈雖然我知道這些流言最多就是噁心一下那群禿驢,只是讓他們在衆多修士中的口碑降低,實則沒有動搖千佛寺的根基,他們依舊是西洲的掌控者。但我就是覺得好爽,這群禿驢也有這一天,真是活該啊哈哈哈哈哈!」

  當流宿雲得知流言傳播甚廣而且流言傳得都失真以後,那真的是心花怒放,喜笑顔開,他不是不知道這動搖不了千佛寺的根基,但是能讓這群佛修在輿論上被壓制,有苦難言,無法辯駁,這可是難得的局面,他真是覺得心裡頭爽快極了。

  「只是這樣還不够。」流宿雲昂首振奮,在殿中來回踱步,態度比之前積極許多,主動問玄淵,「現在流言也傳播得差不多了,我們時候打上千佛寺去?既然那佛子妙清被我們抓住了,那千佛寺就相當於有個把柄落在我們手中,我們隨時都可以發難了。」

  眼簾垂下,玄淵漫不經心的淡淡說道:「不著急,先等千佛寺在外的佛修回到寺廟當中再說。提前發難沒有太大好處。」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留影石,不由皺起眉頭來,「失策了,早知道當初該留下影像來的。」

  這留影石只能記錄切實發生的事情,對於修士憑藉記憶構造而來的幻術是無從記錄的,而之前妙清動手殺死寧修臣複製體幷以其骸骨打磨骨珠時,玄淵沒能用留影石銘刻下過程,如今倒是難以用此作爲證據。

  雖然也不是說沒了這份留影就難以揭露妙清的罪孽,但有影響總是要清楚明瞭的些。當然了,玄淵也很清楚,這輿論不輿論的幷不影響千佛寺在他面前只是戰五渣很好對付的現實,只是這是寧修臣的願望,玄淵也就勉爲其難幫助一下。

  寧修臣是决計不希望出現那種局面的——明明做下罪孽之事的是妙清,明明他是罪魁禍首,但去真去找他報仇反而被千夫所指。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4
第641章 命運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33

  西洲有高山,其山峰層岩叠嶂,其樹林隱天蔽日;深山之中,於山環水抱之地有佛門聖地,這古刹名爲千佛寺,寺廟建築綿延百餘里,殿宇宏偉、雕梁畫棟,梁柱塗金、香火旺盛,此處有烟火繚繞,有鐘聲悠揚,好一處清淨莊嚴的佛門聖地。

  千佛寺位處於西洲已經多年歲月,或幾千年,或已近萬載,雖是千年古刹,却絕沒有斷壁殘垣之地,這歲月的沉澱只是那座深山老寺越發顯得古色古香,底蘊深厚。寺廟殿宇中佛像千餘尊,皆金鑄玉雕,極是華貴异常,盡顯佛門尊貴之樣。

  深山之中,一身著明黃僧袍,手中執著錫杖的和尚匆匆穿行過古木參天、曲徑幽深的林間道路,來到挂著「千佛寺」牌匾的寺廟正門處,他一副焦急模樣,連與守門僧人打招呼都顧不上,徑直朝著寺門撞了進去。

  這人雖形容狼狽,身上僧袍沾染了頗多塵埃,但却看得出來他一身裝飾盡是華貴之物,身上的僧袍乃是九靈蠶絲織就而成,價值千顆靈石,僧袍所紋綉的正字符更是由鎏金絲綉制而成,光是一身僧袍、僧鞋,便不知價值多少,也不知是多少信徒供養而來。

  而這個僧人手中所執的禪杖乃是九環錫杖,看其上靈光閃爍的程度,至少也是一件靈器,同樣價值不菲,而且九環錫杖煉製對煉器師要求極高,要成功煉出一柄,怕是消耗不少。

  他胸前挂著的佛串是紫檀木的材質,手腕上看似平平無常的一串佛珠乃是天眼珠,每一顆珠子都能給主人帶來一向新的能力,乃是極爲珍奇罕見的寶物,放到外面足以使得分神期修士動心,而這個僧人才不過是靈寂期而已。

  這哪裡是什麽清淨慈悲的僧人,這分明是一個渾身華貴的移動土豪,看這僧人不過靈寂期的修爲,似乎也幷非是千佛寺倍受重視的弟子,但却有如此身家,這還沒算他儲物袋中所裝著的寶物,從這些細節看來,完全可以想見千佛寺到底是如何財大氣粗。

  千佛寺鼎立西洲多年,號稱是爲普度衆生而建的人間福地,是佛門聖所,是所有信徒理當憧憬嚮往的所在。然而幾千上萬年過去,千佛寺固然一直綿延傳承了下來,但當年創寺之人所許下的期待,想普度衆生的宏願,今日又是否真的達成了呢?

  從深山之外趕回來的修士一路急切又慌張的闖入了這連綿百里、深院重重的寺廟中,他一路疾奔到正雄寶殿中,一進殿中他便如倒金山、推玉柱一般重重跪了下去,頭也不敢抬的回禀道:「大事不好了,方丈!」

  在這個僧人闖進來之前,這間偌大的正雄寶殿之中已經有不少佛門之門結痂而坐,他們仿佛在談論什麽,表情有些慎重和急迫,氣氛一時頗爲凝滯,仿佛作爲西域之尊的他們遇到了一些短時間難以處理乾淨的事情。

  當這個僧人風塵僕僕的闖入正雄寶殿開口說話後,原本結痂坐於最上首的蒼老和尚輕輕嘆息一聲,他穿著僧袍,披著袈裟,神情悲憫而從容,仿佛對一切事情都心中了然,什麽事情也不能讓他驚訝了:「出了什麽事情,說吧。」

  這個蒼老和尚輕聲問道,但從他的神情和表現,他似乎對於殿中跪下的僧人所要講的話非常清楚,所以他一點兒也不在意,一點兒也沒有盡心去問什麽,開口發問好似隻爲了表明自己的態度。。

  跪伏在堂中的僧人聽到千佛寺方丈的問話,整個人微微一抖,露出幾分罕見的驚懼和茫然來:「方丈,如今外面風言風語,都是對千佛寺的惡意揣測和玷辱,請方丈示下,如今局面應當如何解佛寺危局?」

  這個僧人本是千佛寺下派到西洲一座大城中做一方管事,負責統領以那座城池爲軸心的一大片地盤,算是千佛寺派出去的心腹人物,是去監察千佛寺下屬的那些修士有沒有貪污屬￿千佛寺的資源和供奉的僧人。

  在西洲,千佛寺爲尊,他沒有留在戒律森嚴的寺門之中,而是被外放出去,那自然是走到哪裡都被人供著,被人景仰和尊重。這個僧人本身天賦一般,對佛理認識也不够深刻,也沒有太大抱負想成爲佛法多麽高深的佛門先賢,就只是打算在外面混吃等死而已。

  本來他日子過得很舒服的,却沒想到最近幾日,他每次主持佛門大典組織信徒供奉和布施時,却發現那些信徒們看他的目光十分古怪,不再若往日那般景仰尊重,反而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懼怕與排斥,就仿佛看到了什麽令他們覺得不喜的存在一般。

  這個僧人能被千佛寺外派出去,除了他天資差、悟性低不可能在修爲與佛法上取得更高的成就以外,還因爲他爲人機靈,手腕圓滑,頗有能力,故而當發現信徒中的氛圍有异後,他立刻著手調查,頓時找到事情源頭——

  這不是他有多麽能幹,而是流言已經滿天飛,記錄著「證據」的留影石更是傳得到處都是,基本上只要有心人就能得到一個,他沒費多少時間和心力就找到了信徒們目光閃爍、虔誠度下降的原因,頓時心頭大凜,决意要將此事立刻回禀方丈。

  千佛寺受西洲一洲之地供養,其佛門影響力輻射西洲臨近的好幾個大洲,每日、每時、每分不知道有多少信徒募捐供奉,而這些資源和財富都源源不斷的送進了這深山密林,送進了這千年古刹。

  千佛寺富得流油,故而行事十分大方,像那種頗爲耗費靈石的傳送陣,其他門派只會在重要城池方才布置一二,而千佛寺却是財大氣粗的直接在西洲所有城池全都建立了連鎖傳送符陣,這個僧人在發現流言有异後便立刻乘傳送陣回轉寺廟,欲向方丈回禀此事。

  不過這個僧人却幷非是見機最快的,事實上當他闖入正雄寶殿時,方丈與其他佛修們就是在商議此事,殿中除了方丈與諸位長老以外,還坐著另外三個同樣外放下去,同樣發現了流言如刃趕著回來回禀的千佛寺弟子,對於此事,千佛寺高層已然知曉。

  身披富麗袈裟的方丈白眉白鬚,面容枯槁蒼老,他輕輕嘆息一聲:「此事,老衲已經知曉了。」抬手輕輕一指,一個蒲團無聲飛起落在末尾,他淡淡道,「既然你也回來禀告此事,便且坐下一同旁聽吧,汝等四人,當更瞭解此事。」

  正雄寶殿之中,第一個見機不對趕回來的千佛寺弟子繼續剛才說到一半的話繼續沉聲開口說道:「阿彌陀佛,方丈,如今西洲,不,如今整個修真界都傳播著有關於佛子墮魔的傳言,此事不管是真是假,是捕風捉影還是真有其事,傳播得如此迅速,有那麽多留影石,必定是有人暗中推動。」

  「這個流言最先是從魔域傳出,想來是魔尊暗中推動。」一面容嚴厲肅然的老僧哼了一聲,語氣頗爲不虞,却是演武堂長老明淨,「魔尊想來不喜我們佛門,往日多有針對,若此事是魔尊主導,倒是能解釋一二。」

  千佛寺高層議論時,那四個外派出去的僧人都不敢開口,隻結痂而坐,眼簾低垂,默默聽著,若是方丈有什麽疑問的,要瞭解事情真相,他們才開口回答,絕不會輕易造次。

  白眉白鬚的方丈皺了皺眉頭,帶著幾分不解:「魔尊確實與佛門不睦,但他豈會做一些沒什麽意義的小事?以魔尊之見,不該不知,就算他將這謠言傳得滿天下都是也沒用。」

  不就是說佛子妙清墮落爲魔了麽,只要千佛寺出面,口稱除魔衛道親自將妙清超度,之後千佛寺在各自舉辦法會向西洲信徒、向修真界所有修士解釋緣由,直接把妙清入魔之事栽贓到魔域頭上去,一切謠言自會不攻而破,沒有半點用處。

  對這種謠言,不管傳得有多麽廣,也不管有多少證據,只要千佛寺還是西洲之尊,只要千佛寺還牢牢將西洲這片土地緊抓於手,那魔尊的這些動作就不會影響到千佛寺半點,他們的地位絕不會動搖。

  這一點,魔尊不會想不到,那麽爲什麽又要費盡心力的暗中籌劃這一切?要千佛寺掌教明智相信這只是魔尊發神經,費心做這麽多只是爲了瞧千佛寺的笑話,那怎麽可能,明智不相信魔尊會做這些無用之事。

  明智想得不錯,單只是流言的話,千佛寺只要站出來,想要洗清流言實在再容易不過。但是玄淵的計劃核心根本不是什麽流言,不過是他自身的强大,他可以讓千佛寺沒辦法站出來洗清流言,能讓千佛寺在流言中毀去,而這個流言將一直流傳下去。

  心中百思不解,明智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沉吟片刻,突而開口問道:「妙清如今到底何在?流言傳他入魔之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明智其實是不太信這個流言的,妙清是天生佛子,天生佛緣深厚,通曉佛法,心思澄明,說他墮魔,那實在是天方夜譚之事。但這個流言傳得如此沸沸揚揚,必定是有其原因,這讓明智心中緊綳著一根弦。

  一面容慈愛溫和的僧人嘆息一聲,語氣裡帶著幾分擔憂幾分悲憫:「前些時日妙清傳回消息,說是打算丈量魔域、度化一方,他是前去魔域了。而魔尊突然動手,想來妙清他如今怕是落在魔尊手中了。」

  明智白眉微動,正要開口,突然一道聲音響徹這綿延百里的寺廟,讓所有僧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猶如就在眼前:「千佛寺的禿驢們,本座把你們的佛子送回來了。」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4
第642章 命運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35

  千佛寺所在的深山外,流宿雲帶著一群魔修耀武揚威一般的懸浮立於半空中,尤其是流宿雲,他甚至還主動開口嘲諷千佛寺,故意駡他們這些佛修爲禿驢,幷且還主動提起這段時間以來魔修們大肆宣揚流言的主人公妙清,完全是在故意戳佛修們的肺管子。

  「禿驢們,貴客臨門,你們還不快點穿上袈裟打開寺門主動出來迎接?不會一群佛修躲在寺裡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吧,畢竟這種事情,怎麽看都像是你們這些千佛寺的蠢驢做得出來的。」流宿雲很不要臉的大肆嘲笑道。

  他向來不喜歡佛門,這基本是正魔雙方都心中清楚明瞭的事情,而且他也無意隱瞞這一點,此時他跳得比真正來替寧修臣報仇的玄淵還要高,十分積極,激動得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麽,真是有些不忍目睹。

  側眸瞥了流宿雲一眼,越發顯得眼尾上挑,尾尖泛著淺淡的粉色,玄淵眼中有似有若無的警告掠過,眸光幽暗,嗓音寒凉:「現在還不是要跟千佛寺打起來的時候,用不著你如此賣力激怒千佛寺,嗓音你消停一點,別再作。」

  流宿雲被玄淵一眼看得心頭凜然,後背汗毛都竪起來了,仿佛被一道寒冷徹骨的劍光掠過,刺得自己整個人都忍不住戰栗起來,冰冷的感覺從骨子裡滲出來,讓他不由自主的挺直背脊,不再咋咋呼呼說瞎話。

  收回目光,玄淵垂下眼簾,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片幽深密林、神秘深山中綿延百里的龐大佛寺,眼中嘲諷之色一閃而過,卷起唇角輕輕嗤笑一聲,玄淵語氣淡漠道:「既然都來了這裡,何必非得等他們出來迎接?走吧,直接去千佛寺正殿。」

  玄淵當先朝著下方連綿的樓臺亭閣落去,流宿雲帶著一群魔修緊隨其後,而被束縛於一個透明光罩當中的妙清也跟著被看守他的魔修帶著往下方飛渡而去。光罩中,妙清結痂而坐,雙手合十置於胸前,神情不喜不怒,自有超脫淡然。

  千佛寺方丈明智認爲魔尊是來者不善,便决意要在魔尊闖入山門之前先送走一批寺廟的種子,有護寺大陣抵擋,他認爲至少能阻礙魔尊一段時間,故而他發布了命令,召集門下弟子僧侶、羅漢堂和演武堂及千佛寺最有前途的佛修聚集於正雄寶殿。

  之所以將這些佛門中的精英弟子聚集而來,明智本是想趁著魔尊帶人攻進來之前安排他們儘快離開此處山門保全自身——此處有大型傳送陣,可將這些人送走。

  若是魔尊流宿雲帶的人多,至少千佛寺還留下了一些弟子在外,日後還有機會重新翻身。而若是魔尊爲求防備和容易進出西洲而只帶了部分人手,那麽依靠著護寺大陣和地利,也許他們不是沒有機會將魔尊驅逐離開。

  可惜的是,雖然明智反應很快,立刻就打算以傳送陣將門中種子送走,但可惜的是玄淵却是開著作弊器的。他以爲至少可以攔住魔尊流宿雲一刻鐘的護寺大陣,在他手中不過隻阻攔了玄淵不到一秒的時間,轉瞬就破在了玄淵手下。

  所以當玄淵帶著流宿雲及一些魔修闖入千佛寺的寺廟當中時,就像是一群闖入了無辜小可憐家中的惡霸一樣,真是十分迅速,仿佛開了挂,而身爲主人家,千佛寺的佛修哪裡想到他們花了大代價建好的護寺陣法這麽不堪一擊。

  於是等到玄淵衆人來到正殿之時,明智才剛剛將一群精英弟子聚集於此,還來不及通過傳送陣送走哪怕一個人。這些基本上可以算是千佛寺精華的一批人,就這麽直接被玄淵一股腦給端了,真的不得不說,點背,就是這麽倒黴。

  「你、你們怎麽可能這麽快就闖了進來,護寺大陣就算是魔尊,也不可能這麽快破開。」見到玄淵等人當先衣袂紛飛的直接闖入正殿,白眉白鬚、面容蒼老的明智措不及防之下,不由驚聲開口。

  而當他的目光落到被禁錮於透明光罩中依舊結痂而坐,神情不喜不怒,猶如超然物外、悲憫世人的佛陀般的妙清,眉頭又是狠狠皺起:「你們果然抓了妙清,他在你們手裡,你們想陷害妙清入魔自然在容易不過。」

  在明智說出這番質問後,不管是流宿雲還是其他跟著來的魔修臉上都露出幾分譏諷輕蔑之色,他們能被流宿雲選著帶過來,自然是因爲他們都親眼看過妙清入魔時的模樣,那流言雖然有他們暗中推波助瀾,但是也絕不是故意陷害。

  垂下眼瞼,玄淵不輕不重的笑了一聲,語氣微微嘲諷:「我就猜到你們會說一切都是旁人栽贓陷害,這不特地將妙清好生生的帶了回來,就是爲了與他當面對峙拷問真相,就是不知若真相擺在你們眼前,你們是否依舊有臉說一句是旁人陷害。」

  聽到玄淵開口,原本不喜不怒結痂坐於透明光罩之中的妙清神色一動,却是突然睜開了一雙眸光幽暗的眸子,抬起頭朝玄淵看來,目光複雜深邃,古怪幽暗極了,仿佛潜藏著許多深邃難言的意味,莫測高深。

  妙清雙手落下搭在膝蓋上,那串長長的足有一百零八顆白骨佛珠串成的佛傳橫在他膝上,泛著森白的光澤。他一邊用那種難言古怪的目光幽幽的凝視著玄淵,一邊左手仿佛是神經質一般的不斷摩挲著時那骨珠。

  他雖然被困在光罩之中,但是透明光罩却根本無法阻絕旁人的視綫,他們依舊可以清晰的看到妙清的一舉一動。故而當千佛寺方丈明智親眼看到他們的驕傲、他們的天生佛子不再超脫世外、出塵悲憫時,吃驚得眼睛都仿佛要瞪得脫出窗戶來。

  厚重如高山、如深海一般浩瀚可怖的威壓陡然降臨下來,厚沉堅實的壓了下來,這股威壓密密朝著衆人席捲而去,讓這座大殿中所有的千佛寺僧人都不由悶哼一聲,或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或是一屁股坐了下去,只有原本結痂而坐的極爲長老還能保持些許風度。

  流宿雲等魔修雖然被威壓避過,幷沒有切實朝他們壓下來,但是直面這股可怖的威壓,他們依舊是面色一白,只覺得渾身的魔氣都在這股壓制之下運轉艱澀了起來,除流宿雲以外,其他魔修都不由往後退了幾步,避開了威壓。「」

  再次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制住了在場所有修士之後,玄淵抬手理了理寬大飄逸的袖子,方才目光淡漠微帶幾分不喜的看向結痂而坐、臉色白如金紙的妙清,淡淡道:「我問,你答。」

  略略一頓,唇角卷起嘲諷的笑意來,玄淵語氣微帶警惕:「你最好不要撒謊,我留你的性命把你帶到千佛寺這群僧人面前,可不是要你說些謊話矇騙世人的。」

  妙清手中依舊輕輕摩挲著佛珠,低低稱了一聲喏後,仿瓷目光幽暗的看著玄淵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若是修臣有話要問我,儘管開口,小僧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會有所欺瞞,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

  冷然移開目光,玄淵開口問:「寧修臣雖被人推下墮魔崖而被迫墮魔,但不曾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他流浪於修真界,遇到你後被你點破身份,他雖是魔修,但誠心悔悟,甘願接受佛法禁制,以己身造福天下,跟隨於你身邊十載行善積德、除魔衛道,是也不是?」

  「是。」妙清毫不猶豫的點頭,甚至還補充道,「這十年時光,小僧時時懷念於心,十分懷念,幷且無比希冀這段時間能更長久的維持下去。對於結伴四處行善積德、救化世人的這些經歷,我十分感懷。」

  唇角溢出淡漠冷意來,玄淵又接著問道:「在月餘之前,元武洲一處山林之中,在你與寧修臣聯手除去一隻爲惡的千年僵屍後,你心生歹意,於寧修臣所用乾糧之中下了昏睡散,在迷暈寧修臣後將他殺死,幷以其骸骨打磨成了骨珠串成佛串帶在身邊,時時摩挲?」

  當玄淵問出這番話後,當下整個大殿中被威壓所控制無力掙脫的佛修都不由又驚又疑,一副世界觀被顛覆的模樣,他們完全無法理解,超然世外、清淨出塵的佛子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他們無比期望妙清開口否認這一切,否認他曾犯下殺戒。

  不僅僅是這群佛修們吃驚,一群不明所以的魔修們也是十足驚訝,雖然看樣子妙清是真的入魔了,但他們怎麽也沒有想過他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說好的佛門不殺生的呢?堂堂佛子,竟然率先犯了殺戒呢。

  在玄淵淡漠冷然的目光下,佛修們期待否認的急切眼神中,魔修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視綫中,妙清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又坦然,直言道:「是,我確實這麽做了。」一却是毫不猶豫的承認了,不帶半點遮掩。

  當著大殿中衆多修士或冷淡、或不可置信、或驚悚、或厭惡鄙夷、或痛恨惋惜、或看好戲的目光,妙清笑容清淺超然,淡然平和,他以一種超出世外的態度說道:「但我幷不認爲我做錯了,也不認爲我犯了殺戒,我只是超度了一個魔而已。」

  「你覺得寧修臣是魔?」流宿雲當下挑眉,呵了一聲第一個開口冷笑著問,「那你倒是說說他這個魔到底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壞事啊?怎麽,佛子了不起啊,張口閉口就能鑒定旁人是魔。」

  妙清認真道:「他使我佛心動搖,自然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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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 命運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完)

  妙清神情坦然而平靜,淡然極了,他以一種淡漠而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小僧修佛數十載,却是第一次遇見這樣厲害的魔,他能擾人心智,使人迷亂,能惑人陷於妄念欲望之中,便是小僧在此魔引誘惑亂之下也不免佛心動蕩,更何况愚昧的芸芸衆生?」

  在妙清把自己的種種神邏輯說出來後,以流宿雲爲首的魔修都是一臉的鄙夷和不屑,臉上滿是充「你是不是智硬」的嘲諷神情,顯然對於妙清的一番神邏輯極是無語。

  相反的是,面對妙清的這番令人「感動」的神邏輯,千佛寺正殿中聚集而來的這群算得上千佛寺最精華的精英們,除了少數幾個一看就衣著普通簡樸,很典型是那種關在典籍室、舍利塔中閉關N年不出來的僧人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其餘的僧人們都露出了理所當然的表情,似乎覺得此事十分正常。

  看到這些僧人的反應,玄淵心頭不由微帶嘲諷的冷笑了一聲,越發確認了一點,也許早在千年前,千佛寺剛剛建立起來時確實是懷有崇高的理想,是抱著將佛法散布天下、救化世人的想法,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就算是佛寺,也在歲月的侵蝕下忘了一開始的堅持和信念。

  千佛寺已經腐朽了,從內到外,這個受整個西洲供養的龐大寺廟,這個莊嚴神聖的方外之地,已經沾染了世間的銅臭,墮落爲一方世俗之地,有黑色惡臭的膿液流淌出來,要將整個西洲污染。

  玄淵嗤笑一聲,側眸看向妙清,眼神微暗,帶著幾分輕蔑與不屑的淡淡道:「你怎不說你是見色起意。」略略一頓,玄淵已然淡漠道,「若真是爲除魔,你何必做出那些令人覺得噁心作嘔的事情?」

  不管是妙清所言「你只能屬￿我一個」還是他對已經死去的寧修臣克隆身體的褻瀆,都十分清楚的表明,妙清話說得再好聽,歪理扯得再有邏輯,也掩蓋不了他確實心懷不軌的真相,什麽除魔衛道,說白不過是見色起意而已。

  妙清怔忪在原地,仿佛被人一棍子從迷茫中打醒,仿佛此時才親眼看到真相,他愕然睜大了眼睛,低聲喃喃:「……見色起意。」他重複了這個詞,一副懵懂純稚的模樣,仿佛對於這些相關的知識一片陌生,從未接觸過。

  「原來這就是見色起意……」妙清目光茫然懵懂,有一種撥雲見霧一般的明澈,但却又添了更多不明了之事,仿佛今日他才發現自己對於這個世界認識有限,「所以我會爲寧修臣目光投向別人而焦慮憤恨,是因爲喜歡寧修臣。」

  「那十年與寧修臣同行的時間裡,當發現受了寧修臣大恩的人們不僅不感恩,反而用那種稱得上是肮髒的目光看向寧修臣時,我心中升騰起的狠厲熱烈到灼目的恨意原來是因爲我喜歡寧修臣,所以無法忍受他被那些人覬覦。」

  「最後我會忍不住殺了寧修臣……是因爲他身邊總有旁人,目光總是會落在旁人身上,我焦慮,我不安,我憤恨。我以爲是佛心被魔動搖,但其實不是?自始至終讓我動搖的……是我自己。」

  妙清喃喃自語了片刻,在撥雲見霧發現原來其實事情很簡單,他只是喜歡寧修臣而已後,他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麽會佛心動蕩,爲什麽會無法再忍耐寧修臣在他面前晃而殺了他。

  因愛生恨。妙清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現出這個詞來,他怔怔看向玄淵,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一副原來這才是真相的模樣,他要殺的魔其實從來沒有除去,因爲那魔就藏在他心中,藏在他的血肉裡,肺腑裡。

  只要他還沒有斷絕對寧修臣近乎瘋狂的痴迷和妄想,這魔就不會死。因爲這是他的執念,他的妄念,除非他大徹大悟就此解脫,否則在這心中之魔的影響下,妙清不知道自己還會做些什麽事情出來,也許會再次試圖去殺了寧修臣,也許會動手將那些覬覦寧修臣的人們殺死。

  在妙清陷入沉默之中後,玄淵可沒有什麽耐心去等待妙清做出什麽反應來,他揚起眉,對仿佛是被點破了小心思一副崩潰模樣的妙清淡淡問道:「你可認你的罪?認你造的孽?」

  妙清怔然片刻,突而輕輕笑了起來,這一笑猶如佛祖拈花一笑,滿是明悟和了然,他幷非大徹大悟,就此放下對寧修臣的執念和妄想,而是終於明悟到,是他心中生了魔,是他造了孽。

  一股朱紅色的火焰陡然嘭的鼓脹起來,迎風而漲,直接將妙清整個人包裹了進去。這朱紅色的火焰熊熊燃燒,仿佛是從妙清心頭燃燒起來一般,將他整個人包裹於其中,讓妙清承受著身陷火中不斷被焚燒的痛楚。

  「業火。」眯了眯眼睛,玄淵一眼就認出了這從妙清身體裡涌出來的朱紅色的火焰是什麽。這是業火,也是懲罰之火,妙清作爲佛子破戒犯孽,自有業火焚燒處罰。

  之所以之前沒有業火浮現出來,是因爲業火乃是心之火,此前妙清根本就沒有認識到自己已經入魔了,也不認爲自己殺了寧修臣是罪過,這業火自然不會燃起,但當此時他被一棒子轟然砸醒,醍醐灌頂之下終於認識到自己才是魔的載體後,這業火便升騰了起來。

  佛門最易入魔,故而大多數佛修入門時便會發下誓言,若有違佛道,當受業火焚身之苦。千佛寺早已經從內到外傾頽墮落,對於這個誓言已經不再看重,虛度弟子更是虛應敷衍,只有妙清一人是正正經經以佛子之身於佛祖面前發下此誓的。

  冷眼看著妙清膝上所放的那條白骨所做的佛串被朱紅色的業火吞噬,被燃燒化作了灰燼。而他本人結痂端坐,面色蒼白,額角青筋急跳,在熊熊業火的包圍之下承受著極致的痛苦,業火汹涌不停,似乎永無燃燒殆盡的那一日。

  玄淵眉心徐徐散開,業火焚身之苦乃世間極致之苦,妙清所承受的痛苦完全不遜色於神魂被拘禁的季涵。只要妙清心中之魔沒有消失,只要他沒有大徹大悟,這業火就會燃燒一日,永無止境,絕不停息。

  側眸看向流宿雲,玄淵淡淡道:「千佛寺後山有一座鎖魔塔,你將妙清壓到塔底,若他日日夜夜受業火之苦,不得解脫,便隻繼續看押即可。若他有一日大徹大悟,業火盡消,便殺了他,將他的神魂拘禁於鎖魔塔底部,不得超生。」

  別以爲他會給妙清機會,會讓他大徹大悟後就免遭折磨和痛苦,他悟不透,就日日夜夜嘗著被業火焚身之痛,他悟透了,也不過是死路一條,且他的神魂將永遠被關在鎖魔塔底部受苦。

  「真狠啊。」流宿雲嘖嘖感嘆了一聲,不過他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反而直接把這件事情安排了下去。雖然他本身對妙清沒什麽惡意也不感興趣,但誰讓他受了玄淵大恩呢,總要回報回去嘛。

  側轉過身,玄淵目光投向千佛寺的其他佛修們,目中露出幾分譏諷來,他淡淡道:「比起妙清,你們當中這些人犯下的罪孽其實更大。本來我還在猶豫,該用什麽辦法一一分辨你們各自的罪來施以懲罰,倒是多虧了妙清給了我一個提示。」

  抬起手,在玄淵骨節分明、白晰如玉的手掌上陡然冒出了一捧朱紅色的火焰,這個火焰熊熊燃燒著,如此灼烈盛目,却是與妙清身上燃燒的火焰一模一樣,然而不同的是,妙清身上的業火是他違背誓言和戒律所從心底燒起的懲罰之火,而玄淵手中的却是他生生攝取而來的業火本源。

  「去吧。」右手輕輕往上一托,隨著玄淵一聲命令,他掌心無聲燃燒著的美麗火焰頓時朝著半空中飛了過去,下一刻火焰轟然炸開,分散成上千朵子火,朝著千佛寺的僧人衝了過去,幷非僅限於這大殿之中的僧人,而是整個寺廟殿宇中的僧人都被子火所籠罩燃燒。

  當業火將一個個僧人包裹,有的罪孽深重,直接在業火包裹下被焚燒去了身體,只剩神魂繼續經受業火焚燒;有的身上覆滿的業火,痛苦得連連翻滾慘嚎,試圖熄滅身上的火焰;但也有僧人完好無事,業火落於身上悄然無聲的寂滅了。

  冷眼看著千佛寺這些僧人的表現,玄淵唇角緊綳,淡淡道:「沒有業火燃燒的可以自行離開千佛寺,其餘被業火煆燒的,盡數關去鎖魔塔。」

  不管是流宿雲還是其他魔修,都被震住了,訥訥不敢反駁什麽,聽話的去按照玄淵所說的去做了,將那些被業火包裹的佛修們拎去了鎖魔塔關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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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幸運E的日常1

  在定下了妙清的結局,幷且處置了千佛寺的一干佛修後,玄淵便將寧修臣的身體還給了他,有那株鋼彈千丈的生命樹不斷孕育出生靈之力去滋養他的神魂,寧修臣早已經可以蘇醒了。

  除了替寧修臣一一將他的仇怨解决,玄淵也將洗滌魔氣的法子留給了他,他若是不想再做魔修,想要丹田中的魔氣盡數洗滌乾淨的話,有玄淵留下的法門,他慢慢嘗試總是可以做到的。

  而寧修臣身上另外的一個隱患,那時常讓寧修臣遭遇各種變態的媚骨魔體,玄淵也留下了對應的法門收斂其魔意,在玄淵出身的修真界,對於媚骨魔體的研究十分到位,要主動停止媚骨魔體不斷向外釋放而出的魅力也很簡單。

  確認大小事情都已經解决清楚以後,玄淵便喚醒了寧修臣的神魂,讓他回到自己的身體,日後如何,端看寧修臣自身的選擇和意志了,他體內暗傷盡數祛除,魔氣也有洗滌之日,媚骨魔體也有抑制之法,可以說是前途光明,日後只要他不作死,便沒什麽可憂慮的。

  手指輕輕一劃,玄淵劃開空間之門,回到了主神空間當中,深邃幽暗的主神空間內依舊是一室冷清,既沒有陸小柒的身影,也沒有白觖鳥撒嬌的啾啾聲,只有原本縮在角落裡不知道在幹嘛的智腦慢悠悠的飄了過來,慢吞吞地跟玄淵打了個招呼。

  玄淵本是隨意瞥過一眼,但這目光滑過智腦時,突而微微一凝,露出幾分訝然來,不由挑眉笑了起來:「我怎麽瞧著你的數據流少了不少,怎地,你到底投放出去多少子體啊?」

  智腦默不作聲的沒回答,只是它本體晶石上的光芒不由黯淡了些許,唉,雖然它派出去了好些子體,但是能穿行過時空隧道,沒有被時空風暴絞碎的子體真的沒幾個,而且到目前爲止順利綁定了宿主幷且發回了聯繫的子體更是一個沒有,真是想想都心酸。

  智腦主體一副鬱卒模樣,玄淵搖頭輕笑了一聲,也沒有多問什麽,反正這是智腦自己的事情,任由它去折騰便是了,玄淵連白觖鳥這種吞吃氣運的靈禽都敢塞給陸小柒讓她們兩個狼狽爲奸(?)去折騰,對於智腦的小動作自然是放任自流。

  在他看來,這智腦子體作爲無機質的數據中誕生出來的生靈,就與靈器當中誕生出來的靈沒有什麽區別,自然也被玄淵攘括在「自己人」的範圍內,玄淵也許不會去主動幫助什麽,但是縱容智腦去折騰,就是他無言的護短了。

  在寧修臣所在的修真界,因爲修士大同小异的修煉方式與修真文化,其實玄淵幷沒有發現太多有意思的事情,畢竟很多東西他都司空見慣了,不管是法寶丹藥符篆,又或者靈石珍寶,他都見得太多了,唯一讓他眼前一亮的大概便是魔氣。

  可以確認的是,魔氣與修士所修煉出來的靈力是完全相反的存在。而且很明顯靈力是稍稍遜色於魔氣的,因爲魔氣能污染靈力,將修士强制改造成魔修。魔域裡那些魔修們雖然還活著,但在玄淵看來,與其說他們是魔修,他們操縱著魔氣,不如說他們只是承載魔氣的容器而已。

  魔修們只是承載魔氣,但却幷不能孕育出魔氣,更無法毀滅魔氣,雖然至玄淵離開時那方修真界還是一片安定,但玄淵就是有一種莫名感覺,若是無人去管的話,早晚有一日那些魔氣會將那整個修真界所吞沒。

  好在玄淵給流宿雲和寧修臣都留下了如何洗滌魔氣的辦法,若是他們二人有心,也許這魔氣蔓延之勢或可停止。但若是他們兩人都沒有動作,那便是天要亡那方修真界,怪不得旁人了。

  畢竟玄淵已經給了他們一綫生機,若是他們自己都沒有去把握這一綫生機,沒有去努力奮鬥,旁人憑什麽要去幫他們?自己都不曾奮起,單單指望著旁人相救,未免想得太好。

  微微搖頭,玄淵無聲輕嘆一聲,却是不再多想上個世界的事情,他本是過客,沒必要也沒那個意思沾染太多,這些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實在不必太過記挂和放在心裡。

  打開任務列表後,玄淵不怎麽意外的看到任務已經完成,至於附加的那些積分什麽的,玄淵看過便過,對他也沒什麽用處。比起這些,他更想抽取出下一個世界時,能抽到一個有意思的世界。

  隨著玄淵按下按鈕,半透明的光幕上頓時浮現出六個圖標來,不知道是玄淵真的運氣不錯,還是抽取世界之前許願真的有效,在這一次抽取的六個世界中,玄淵找到了一個他頗感興趣的世界:現代异能社會。

  這個世界正處於21世紀初期,無論是科學技術還是人文發展都與玄淵以往經歷過的現代社會大同小异,沒有太大區別。不過有所不同的是,在這個世界,在剛剛過去十幾年的千禧年,那年元月元號的那一日夜晚,全球迎來了一場無比盛大的流星雨。

  至今爲止,地球上的科學家們也沒有研究出那場突如其來的流星雨是出於何等原因降臨,但是當時那場流星雨整整持續了二十四個小時,基本上全世界的群衆全都親眼目睹了那場流星雨。

  在流星雨結束後,全球開始有一起又一起的混亂事件和詭异事情發生,發生了各種超出人們想像和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時間,在經過各國政府、軍隊强制鎮壓後,這些全球範圍內盛起的動蕩基本上被全部消滅。

  而到此時,事情也終於瞞不下去,全球各國官方終於宣布,在那場全球範圍的流星雨過後,全球人民的基因都發生了變异,開始出現了异能者。不過雖然當初流星雨是攘括全球,但幷不是所有人都基因變异覺醒异能,更不是所有人的异能都有用,大部分普通群衆的异能是十分普通和無用的。

  比如有的异能是什麽熬夜不禿頭啦,有的是打游戲手機不怕沒電啦,不用帶眼鏡老花眼也看得清人啦,又或者跳廣場舞能自帶音響啦……總之大部分普通人的异能就是一些各種沒什麽大用,更多是方便生活的小技能。

  真正在科技方面、戰鬥方面有天賦和前景的异能者幷沒有多少,而如果誕生了一個天賦超絕的异能者,那麽國家將會給予重視,全力培養,因爲异能者有時候能綻放出來的光彩,所能發揮的作用,或許會遠勝過普通人。

  因爲有些天賦超絕的异能者,他們就是那百分之一的靈感!有了這百分之一的靈感,再加上其他研究者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那麽也許就能創造出更多的奇迹來。

  在花國,自千禧年那場流星雨至今已有十餘年,經過十餘年來的不斷努力,在挖掘有能力的异能者,將他們培養成精英人才的流程已經越來越完善了。因爲异能者的出現,花國的教育體制也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千禧年之後,全球新生兒成爲异能者的概率基本上是百分之百,故而在幼兒園和小學時,學校老師就會教導孩子們認識、熟悉自己的异能,幷且開始做一定程度的約束,不至於讓孩子們在幼年還不懂事時就仗著自己的异能胡作非爲。

  小學畢業後,基本上所有學生對自己的异能情况都會有一個明確的認識和瞭解,到小升初時,他們便要决定是要走努力學習异能爲輔,還是异能爲主學習爲輔的道路。確定道路後,根據异能天賦不同與學習成績高低,會决定他們由哪所初中錄取。

  沒錯,如果學習太差,就算异能天賦再好也是沒用的,因爲你連人家特殊异能者初中的錄取綫都達不到!

  而到初升高時,還會給廣大學子再一次選擇的機會,這既是給那些异能一般可能前途不會更好的學生們一次正常完成學業的機會,也是給那些學習很差但异能還算不錯的學生繼續就讀的機會,畢竟成績太差可能會達不到錄取綫,不如選擇對錄取綫要求更低一些的异能學校。

  因爲不管是就讀异能學校還是普通學校,高考都是要考的,成績好异能差沒什麽,上名牌大學同樣有前途,异能好成績太差,那可能就上不了大學了。

  至於异能天賦差,學習也不努力成績很差的學生……與千禧年之前沒有什麽不同,只能輟學。

  而這個任務世界發布任務的人,乃是X市一所异能者高中的學生,他如今剛剛升上高中,就讀於高一D班,名爲梅允。

  是個幸運E。

  他的异能是:我倒黴大家也跟我一起來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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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幸運E的日常2

  梅允這個名字真的一聽就透著一種很倒黴的意味,真的不知道這梅允的爸媽當初是出於一種怎樣的想法,才會在孩子姓梅的前提下給他取名叫「黴運」,這種情况下,梅允是個幸運E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麽。

  而梅允的异能更是讓人忍不住牙疼,他的异能是:我倒黴大家也一起來倒黴。換句話說,只要他發動自己的异能,在一定範圍一定時間內,如果他不小心倒黴崴個脚、摔一跤、喝水嗆到的話,那麽他就會影響他附近的人,甚至是動物,跟他經歷一模一樣的倒黴。

  其實說實話,這種异能如果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如果這個异能制約條件是必須是自然而然倒黴才能傳播開的話,其實也沒有多少殺傷力。但如果擁有這個异能的是幸運E隨時可能倒黴的梅允,那這個异能發動起來就很容易,就有點嚇人了。

  不過,雖然梅允這個异能屬￿典型的損人損己,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確認,那就是這個异能的殺傷力不會太高,因爲异能發揮作用的前提是梅允自己也要倒黴,如果梅允想靠异能殺人,那只能先殺了自己,而這頗爲得不償失,故而梅允這异能,很有些鶏肋的感覺。

  用句話來吐槽,梅允這异能的內涵差不多就是,來啊,互相傷害啊。總之倒黴是大家一起倒黴,誰也逃不過倒黴的下場,只是區別在於真的幸運E倒黴(梅允)和被人害得倒黴(被异能影響的無辜者)。

  梅允這個异能說起來幷不是屬￿那種在科研方面有很大潜力的异能,也幷非在戰鬥上有多麽强大,雖然說這能力確實頗爲讓人無語,但其實幷沒有太大發展潜力,很顯然選擇正常求學比較適合梅允,反而上專門教導异能者的學校不算合適。

  而事實上,擁有這個坑爹异能的梅允之所以一直到高中依舊選擇就讀异能者學校,除了因爲成績一般、看上了异能者學生錄取綫比較低的原因以外,還因爲他非常想好好的把自己的异能研究清楚,看能不能想法子讓自己別那麽倒黴QAQ

  因爲一直到十六歲,梅允一直沒有辦法確定,他從小到大天天倒黴,平均一天至少十次,這麽三灾五難的長大到底,到底是因爲他天生運氣不好,還是因爲他這個异能而使得自己運氣不好?

  他想借助异能者學校研究清楚,他到底是因爲异能的覺醒而被影響成了幸運E,還是因爲他天生就是幸運E所以才覺醒了一個與他的這項特質如此相符的异能……說句心裡話,他寧願自己是因异能而影響了幸運,而不要是天生幸運E。

  當然,弄清楚這一點只是原因之一,梅允繼續上异能者學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挖掘出异能更深沉的能力來。比如他那個「他倒黴大家也跟著一起來倒黴」的坑爹异能,他就很想進化成「讓大家一起倒黴」,也就是說,去掉前面他必須先倒黴的前提條件。

  自千禧年的那一場流星雨過後,經過十餘年的研究後發現,每個人的异能幷不是一層不變的,其實是可以根據個人對於自己异能的認識、理解和掌握,來一點點加深對於异能的利用,開發出异能的新使用方法。

  比如說擁有熬夜不禿頭异能的人隨著對异能的瞭解加深,漸漸的可以做到熬夜不黑眼圈;比如跳廣場舞自帶音響的异能還可能進化成廣場舞自帶DJ燈光、音樂效果;比如玩游戲不擔心手機沒電可以深化成自帶無限量充電寶,隨時充電隨時玩……

  因爲自千禧年那一場流星雨過去也不過十八、九年的時間,所以其實全球對於這突然出現,全球超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覺醒的异能其實研究的程度不算很深,對於如何深刻挖掘出异能的潜在能力、如何讓异能穩步朝著希望的方向提升,目前仍舊沒有一個確定的章程和方法。

  梅允今年十六歲,在過去的十六年裡,他深受幸運E的苦楚,踩到狗屎/香蕉皮/碎玻璃/釘子,摔跤/擦破膝蓋/手臂臉,臉接足球/籃球/排球,洗頭洗澡到一半頭抹洗髮露身上搓了泡泡然後沒熱水/乾脆沒水,衣服好生生穿著突然一摔跤就撕拉裂開露出內衣,跑步跑著跑著鞋飛了整個人摔個狗啃屎……

  以上這些小灾小難,都是幸運E梅允同學每天要經歷的日常,至於時不時發生的偶爾偷偷帶了手機去教室結果剛好遇到校長巡查教室,臨近考試重點全背錯,進了考場發現筆袋破了洞筆全沒了等等倒黴事,就不詳細一一說明了。

  總而言之,梅允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多灾多難,這樣的日常一直持續到梅允22歲大學畢業。彼時,雖然一直就讀异能者學校,積極配合師長研究自己的坑爹异能,但他却一直沒有找到讓异能進化的辦法,一直被黴運纏身,成天三不五時就會帶上傷。

  而且隨著他年齡越來越大,梅允所經受的倒黴事情就更頻繁,數量更多,而且倒黴的程度也越發誇張。如果說最開始他還只是受點小傷的話,那麽越是隨著他接近22歲,梅允已經不是日常在倒黴了,而是日常在經受意外,是那種嚴重到一不留神就會死掉的意外。

  好在梅允倒黴多年,對於應對各種倒黴事的經驗十分豐富,他艱難支撑著,時間總算是來到了他大學畢業的這一天,然而在這一天,也不知道這一次是梅允的幸運E發揮到了極致,還是說他撑不住了,他在畢業晚會結束後,於一次倒黴的意外當中,不幸死去了。

  這樣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麽死去了,到死的時候,他還是這麽倒黴,好像梅允天生就被固化了幸運E這個屬性一般,從出生到死亡,一直被濃重的黴運所纏繞著不得解脫,他在生活所給予的噩運中跌跌撞撞、艱難倔强的長大,但是最終還是堅持不住死去了。

  如此人生,如此悲劇,如此黴運,從梅允出生之後便一直伴隨著他,他從來都沒有好生生無事發生的經歷過一天的好日子,命運總是對他過於殘酷,故而當他死去的時候,梅允是真的非常不甘,非常難以接受自己掙扎了這麽久、努力了這麽久,最後還是這樣的結果。

  所以在死後,他的不甘,他的怨恨,他的憤懣,讓他聯繫上了主神,幷且與主神達成了合作,他願意放弃自己轉世的機會,換取這一生不要再那樣匆匆結束,換取自己不要再那麽倒黴,碰到那麽多糟心事。

  梅允留下的願望很簡單,就一個,解决他幸運E和黴運的問題,僅此而已。

  因爲從小黴運纏身,梅允與父母感情一般——在梅允幼時還無法控制自己不使用异能時,他無心連累了父母很多次,而且面對一個總是出狀况的兒子時,他們的父母也沒有辦法接受。

  他也沒有多少親密無間可以交心的知心朋友,只有同學和一些泛泛之交而已。而在梅允死前,一直頭痛和迫切想要解决的事情只有他的异能,他也沒有去暗戀誰,沒有喜歡的人。

  細細算下來,梅允幾乎沒有多少牽挂,所以他的願望主要是擺脫异能和幸運E,重新迎來全新的人生。

  至於其他的事情,梅允覺得沒必要啦。作爲一個倒黴二十二年的資深幸運E來說,他真心認爲,每日能安安穩穩的平安度日已經很幸福了,用不著學習第一,用不著運動天才,用不著多麽有錢有權有勢。

  玄淵對於异能沒多少興趣,但是對造成全球近乎百分之九十的人基因變异、覺醒异能的那場流星雨很感興趣,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那一點特色使得數以億計的人們發生了變异,那場流星雨到底特殊在哪裡。

  基於這樣的原因,玄淵選定了這個現代异能世界,將會替代16歲的梅允一段時間,直到幫他找到了解决坑爹异能和幸運E的方法。其實要玄淵來說,梅允後期那種倒黴越來越多的情况很像是异能失控反噬,要解决,辦法不少,不算什麽難事。

  不過這件事情還要等看到具體情况後才能做下正確的判斷,拿出最正確的對策來。

  當清晨的明光灑落下來,透過拉著窗簾的窗戶照射到床上,原本安然酣睡的少年慢慢睜開了眼睛,細長的丹鳳眼中眼瞳是淺淡的褐色,帶著一種通透的感覺。

  玄淵從床上坐起身,將這個臥室環視了一圈,就見整個臥室空空蕩蕩,基本上沒什麽擺設,如果有擺設,那一定沒有尖銳的棱角,全部都用柔軟的布和泡沫遮掩的嚴嚴實實。

  以及,第N次的,梅允設的二十五個鬧鐘,全壞了。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5
第646章 寧修臣番外

  獨尊西洲,以一洲遼闊無邊之地所供養的千佛寺乃是正道宗門中的中流砥柱,向來以佛法高深、超脫世外揚名天下,因此,千佛寺向來立場中立,故而多擔當仲裁和調節的位置,因佛門居士慈悲爲懷,在正道數洲中頗有名望,向來地位很高。

  不過千佛寺已經是昨日黃花了,一日之間,整個千佛寺便在一夕之間崩塌殆盡了,再也沒有了西洲獨尊掌控一洲的千佛寺存在了,對於千佛寺的覆滅,修真界衆人幷沒有多少人知道完整的真相,那些親眼目睹千佛寺毀滅的魔修與少數幸存的僧人都對此事十分忌諱,幷不開口將真相說出。

  千佛寺的僧人們,或是被判處有罪壓入了鎖魔塔之中,日日夜夜都要承受業火煆燒之苦,或是無罪離開了千佛寺,從此以後就只是一個普通的走單僧人,再也不是什麽千佛寺高高在上的高僧,偌大的一個頂尖勢力,已經分崩離析,再也不剩什麽。

  若不是親身經歷這一切,怕是誰也不會猜得到,千佛寺之所以會迎來毀滅的下場,其原因不過是一起私人恩怨。只是千佛寺佛子妙清破戒所傷害的唯一一個人,那個人却成爲了將整個千佛寺毀滅的因緣所在。

  在妙清也得到了自己應有的下場,整個千佛寺也分崩離析落下帷幕後,寧修臣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前來幫他的那個人沒有一絲留戀和遲疑,毫不猶豫的就把身體的支配權還給了他,而且寧修臣也得知了在這段他沉睡的時間裡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本來,對於玄淵對千佛寺的懲罰,寧修臣是稍稍有些不滿和异議的,因爲他認爲與他有仇的人是妙清,而不該因一人仇恨擴散到千佛寺整個宗門上,就算妙清入魔做出令人不齒的惡事,也不該因一人而遷怒整個千佛寺。

  但是當得知千佛寺以西洲一洲供養自身,反而使勁壓迫西洲百姓與修士後,當他知道千佛寺的僧人有一大半都被業火懲罰後,他才知道,原來他以爲的超然世外、慈悲悲憫的千佛寺,其實也不過是披著羊皮的狼,看起來慈悲和善,其實狼心狗肺。

  與千佛寺那些剝削西洲百姓、上瞞下騙、中飽私囊,只顧著自己攫取利益却不顧西洲到處盡是餓殍的僧人們,妙清其實不過是私德有虧這一個錯處罷了,至少妙清除了殺死他以外,從沒有去做過那些欺壓百姓的事情,當年也確實是在盡心盡力的幫助信徒們。

  比起妙清,千佛寺那些高高在上,視西洲百姓如草芥的僧人們才更加可恨。那些僧人肆意欺淩西洲百姓,咬著他們的血管喝血壯大自己,踩在他們的累累白骨構建他們的極樂淨土,他們的方寸佛園,實在是該殺!該罰!

  以業火懲處這些千佛寺的佛修們,幷且將他們壓在他們自己創造出來專門關押邪魔妖物的鎖魔塔當中,正是非常適合他們的下場,這些僧人們雖然不曾真的破戒殺人,但他們手中沾染的罪孽却是數不勝數,落得這樣的下場,也著實是他們罪有應得。

  而在與妙清的恩怨也被解决了以後,寧修臣當真是了無牽挂了,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麽,在經歷了一次次的背叛與傷害之中,寧修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勇氣再去接觸什麽人,再去真正和誰交心做朋友。

  也許他只是注定了要成爲了無牽挂的孤家寡人,寧修臣自嘲的勾唇笑了笑,即使面容絕美昳麗,五官清逸完美,也遮掩不住他眼角眉梢透出的深沉疲憊和苦澀,他只覺得很累,很累,累得他再也支撑不下去,只想就此放弃。

  當所有的仇恨報完,寧修臣却覺得人生已經毫無前景了,他沒有任何希冀和嚮往,對未來也沒有任何期許和渴望。他仿佛已經死在了妙清殺死他的那一天,他對這世間的熱愛,對於未來的希冀,對於知交的渴求,都在那一天盡數死去了。

  活下來的只是一顆復仇的心。而等到仇恨已經得報,他連復仇的心都沒有了,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接下來,也許他將會變成沒有目的的,只是迷茫而機械的在這塵世間四處行走的一具活屍,雖然肉體還活著,但其實精神早已死去,再沒有新的追求。

  因爲寧修臣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做什麽,所以也就保持著可有可無的態度與流宿雲同行,打算去看一看據說正被合歡宗專業人才調教的姜樂容,所以最先發現寧修臣不對勁的人正是流宿雲,作爲寧修臣的前師尊,流宿雲特意準備關心他一下。

  「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麽?」在又一次對丹田中的魔氣進行了洗滌之後,流宿雲神清氣爽的出關,然後叫來寧修臣,擺出一副慈師的模樣,和聲細語的問道,「有沒有什麽計劃?那位大人離開之前,應該給你安排好了一切吧。」

  提起玄淵時,流宿雲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幾分敬畏、感激和躍躍欲試的嚮往來。他感激玄淵想出的洗滌魔氣的辦法,敬畏於玄淵遠超過他的力量,但是在敬畏的同時,他却也不屈於現在的修爲,想要努力奮進,朝更高的修爲去努力。

  被流宿雲如此一詢問,寧修臣微微一怔,目中仿佛有些許茫然之色,他凝神細細一觀,這才發現玄淵給他留下了不少東西,媚骨魔體的控制法門不說,還有洗滌魔氣重新成爲正道修士的辦法。

  而且,對於這方修真界之中魔氣的隱患,玄淵也留書一封告知了寧修臣,至於他是不是會站出來做什麽,是不是會去洗滌魔氣抑制魔氣的蔓延,玄淵幷不關心,也不强求。他只是把真實的情况告訴寧修臣,之後怎麽選擇,就是寧修臣自己的事情了。

  看著自己識海之中,玄淵所留下來的衆多信息,寧修臣一陣怔忪,俊秀到過分的面容上是淡淡的遲疑,他一時沒能輕而易舉的從行屍走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一時却又不願意放任有著巨大隱患的修真界再這麽情况惡化下去,故而整個人都仿佛僵住了一般,無法輕易做下决定。

  流宿雲也不著急要寧修臣的回答,他洗滌丹田中的魔氣很有成效,重新再次修劍似乎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最近正忙著選取合適的靈材,準備等他丹田中的魔氣盡數洗滌乾淨後,親手給自己煉製出一柄本命飛劍來。

  他之前的本命飛劍,早在他被人害爲魔修、靈力被魔氣沾染時,便已經崩碎成了兩截徹底毀去了。而在那之後,流宿雲一直沒有煉化新的本命法器,寧願空置也不願意煉化其他類型的法器,這一番堅持,到如今,終於瞧見了曙光,終於有所收穫。

  發了好一會兒待,寧修臣的腦子裡其實還是亂糟糟的一團,混亂得就如同一團找不到頭和尾的亂麻,最終他輕吸了一口氣,語氣淡淡的回答流宿雲的問題:「……先變强吧。」

  「?」流宿雲正翻著自己儲物袋中的各種靈材寶物,得到這個回答以後,不由投過來一個疑惑而不解的目光。

  寧修臣神情寡淡,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倦怠和疲累,他淡淡道:「之前我爲什麽會屢屢遭受傷害,甚至被殺死?無非是因爲我本人不够强大,沒有實力,所以才會任人欺淩,就算想報仇,單只靠我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毫無辦法,只能祈求旁人的幫助。」

  「無論我到底想做什麽,都需要强大的實力作爲保證。强者的善能幫人,弱者的善却只會害己,我已經吃過很深重的虧,日後都不想再走當年的老路。我現在明白,有時候,責任與善心,是與自身實力挂鈎的。」

  是要去幫助世人,是要淨化這方修真界中不斷蔓延開來會使這方修真界淪陷的魔氣,都需要實力支撑,否則他做不了那個施恩的人,他的善意和好心,只會成爲他的弱點,被人尋著機會朝他下手。因爲弱者的善良,在這弱肉强食、血雨腥風的修真界,毫無意義。

  流宿雲贊許地點了點頭,不由帶了幾分誇獎的語氣:「你這樣想就正常了嘛,你以前所懷的想法也好,抱負也好,說來在我看來都十分可笑。我當初收你爲徒,其實就是想看你信念崩塌、懷疑自身理念的下場。倒是沒想到,你死一回,反倒大徹大悟了。」

  對於當初收寧修臣爲徒所懷的惡意,流宿雲幷沒有隱瞞,也不覺得有什麽必要隱瞞,他又不是寧修臣,非得覺得自己要對誰好要幫助誰。事實上,作爲魔尊,他壓著魔修們不許他們肆意大開殺戒,已經是很難得的好魔尊了好嗎。

  對流宿雲的性情,寧修臣不說十分瞭解,但也算是頗有認知,故而對於他瞎BB的大實話完全當耳旁風不放在眼裡,只是自顧自的計劃起來:他原本所種絕靈散所留下的傷勢已經復原,以他的天賦和根骨,修煉速度不會太慢。

  他還是無法像以前一樣對這世間的人懷有真摯的關懷,無法像以前一樣發自內心、誠心誠意的去幫助他們,因爲他再也沒有辦法相信這些人了。體會過人心之惡的寧修臣,已經沒有辦法再去信任任何人了,自然也無法全心全意的去幫助誰。

  既然如此,他不如獨自一人在魔域深處不見人烟的地方好好修煉,一是提高修爲,二是避開衆人,三是洗滌淨化魔氣。他一個人的力量很小,但若是能挽救這方修真界哪怕些許,他也義無返顧。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5
第647章 幸運E的日常3

  今天是9月2號,高中開學的第一天,也是16歲的梅允高中第一日,爲了第一天上學不遲到,梅允設置鬧鐘的數量破紀錄的突破到了二十五個,但可惜的是,從目前來看,這些鬧鐘沒有一個堅强的繼續工作,梅允今天似乎已經是注定要遲到了。

  梅允是走讀生,從家裡到學校就要花半個小時,規定的早讀到校時間是七點五十,而現在二十五個鬧鐘的時間均是指向整七點半。也就是說,除非梅允會飛而且現在就出門,否則開學第一天遲到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事實上在時間倒流之前,梅允確實遲到了。

  細數他這麽多年來的經歷,沒遲到的次數反而是屈指可數。因爲鬧鐘壞掉、公交車半路故障、地鐵中途停運、打車碰到大堵車等等亂七八糟的原因而遲到,這才是他的日常,哪一天他要是一件倒黴事都沒碰上,估計梅允自己都要不習慣。

  至於爲什麽沒有人叫梅允起床,那是因爲他父母「忘」了要喊他起床,這不是梅允父母不愛他,而是她們被梅允的幸運E無聲無息影響了的結果。好在梅允父母上班時間較晚,否則每次都被梅允影響晚起,他們的工作也是要受到影響的。

  梅父梅母覺醒的异能都十分普通,幷沒有太多的深入挖掘和深化的必要,故而依舊是從事普通的職業,二人作爲上班的員工,早上上班時間是九點,比起學生狗的梅允,還是要幸福很多的。

  玄淵看了眼時間,見距離早讀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就很自然的伸出手撥動了時間,頓時將梅允家間中的時間撥回到一個小時以前,這樣他就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收拾一番,吃個早餐,再施施然的出門,時間很够用,完全可以悠哉一點。

  從柔軟的床榻上下來,目光在房間中僅剩的一些擺設上掃了一圈,玄淵對於梅允的倒黴和幸運E又有了更深的認識和瞭解。如果不是在家裡被家具和尖銳物傷到的次數太多,他也用不著把這僅剩的幾件家具的棱角處都裹上布或者泡沫,就是爲了防止自己磕到碰到。

  在心裡不怎麽真誠的爲梅允的壞運氣默哀了一秒鐘,玄淵踩著鞋底很粗糙不容易滑倒的拖鞋走到衣櫃旁,將梅允昨天晚上就挂在衣櫃外的校服拿了下來,然後換下睡衣換上了這套風格很幹練的藍色校服。

  梅允所念的异能者高中是X市唯一一家特殊异能者學校,有專門的校服,玄淵手中拿的是秋季款,雖然現在還只是九月初,但X市位處偏北方的地域,氣溫已經不算高了,再穿夏季衣服很不合適,很容易生病。

  如果不是學校要求穿校服,其實梅允更想穿自己的衣服。這麽多年倒黴下來,他有十分充分的經驗,在衣服的選擇上,從來不追求什麽版型酷帥顔色好看,只求衣服結實,別一個不小心就撕破。

  玄淵穿好衣服,收拾好書包,又自己準備了早餐——用麵包機時,麵包機無端壞了,於是玄淵又對面包機用了一個時間回溯,將麵包機回到完好時間裡,這才成功做好了早餐。在玄淵吃完早餐帶上書包出門時,剛好一個小時過去,玄淵於七點半準時出門。

  玄淵還剩下二十分鐘的時間可以用來趕往學校,在這種時候如果想準時到達,那按照常規方式選選擇公交或者地鐵就基本上不可能實現這個目標了,故而得用些新方法……嗯,直接瞬移過去,應該沒問題吧?

  异能時代每個人擁有的异能各式各樣,而且時常會隨著每個人的變化而發生不同的异變,誰也沒規定梅允就只能有那個「我倒黴大家也一起來倒黴」的异能啊。

  於是,下一刻,剛剛出門的玄淵下一刻就直接出現在了這所名爲X市第一异能者高中的學校門口。他的突然出現幷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因爲在現身的一刻,玄淵加了層幻術,讓看到他的人都會默認他本來就在這裡,不會有人知道他是瞬間出現。

  此時距離規定的早讀時間已經很近,校門前不斷有穿著一身幹練清爽校服的學生零零散散的到校,然後往各自教室走去。學生們或是成群結隊,或是三兩幷肩,或是帶著耳機單人獨行,每個人都精神昂然、充滿期待。

  走在一群學生中間,感受到這些少年少女們身上洋溢的青春活潑氣息,如果不是這些學生有些邊走邊在耍弄异能,那真的看起來和普通高中的場景沒什麽區別,平淡又溫馨,充滿了活力。

  玄淵慢吞吞的走在人群中,正好瞥到一個齊耳短髮、笑容甜美可愛的圓臉女孩抬起右手,獻寶似的對她的同伴表演起了她的异能,從她的右手裡竟然在短短瞬息間長出了一株鮮艶嬌嫩、神秘魅惑的紅玫瑰,她笑嘻嘻的將紅玫瑰送給同伴,引得她的閨蜜咯咯笑了起來,二人打鬧成一團。

  被這一幕所提醒,玄淵揚了揚眉,覺得自己有必要也該熟悉一下梅允的异能,不能對梅允的能力一無所知。止住步子,微微闔眼,玄淵將梅允的記憶翻看了一遍,確定在他16歲這一年時,他的异能影響範圍是方圓五十米以內的所有生物,持續時間是三分鐘。

  根據這些年梅允對自己异能的研究發現,他這個异能所影響的範圍和持續的時間,是與他本人的异能力和精神力密切相關的。而這兩者都是可以通過鍛煉來獲得提升,這兩者提升後,範圍與持續時間都將獲得一定的增長。

  而如果是由玄淵的力量來催動這個异能,玄淵在心裡估摸著算了一番,嗯……保守點說,差不多能將整個地球攘括進去吧,至於持續時間,只要他不停止這個异能,這個「我倒黴大家一起來倒黴」的特殊异能就會一直生效。

  睜開眼睛來,玄淵此時淺褐色的眸子裡淌著點點笑意和躍躍欲試,很想借機試驗一番异能是如何運作的,他抬手輕輕搓了搓食指和拇指,自言自語道:「我就試一試效果,只用一點點力量,鬧著玩試試看。」

  勾唇笑了笑,玄淵眼中似有些許的惡趣味和點點笑意滑過,他把异能影響的範圍固定爲方圓一百米,時間設定爲三分鐘,然後在順著人群往高一教學樓走去時,無聲無息的發動了梅允的异能,想具體來看看這异能的效果。

  第一次嘗試著施展了梅允的异能後,玄淵立刻微妙的發現,他身上所凝聚的氣運更降了一層,換句話說,幸運值再次突破下限。這一點只是普通人的梅允感覺不到,但在玄淵眼中却是極爲明顯,顯然他的异能與本身幸運E確實是有關係的。

  似是爲了證明這一點,下一刻玄淵邁開脚步往前走時,脚下突然一滑,這對玄淵來說,倒真是多年不曾有過的體驗,以往便是怒濤海面之上他依舊能站得穩穩當當,沒想到今日却脚滑了一下。

  另一隻脚在地上輕輕一點,玄淵無聲半跳起,於半空中輕而易舉的抵消了脚滑帶來的前衝力,然後非常平穩的落於地面上,雖然脚滑了一下,但却沒跟梅允平時那樣摔倒、受點小傷。

  此時正是玄淵開啓异能的時候,當下,以他爲中心,方圓百米以內學生和動物們全都被梅允的「我倒黴大家也一起來倒黴」的异能所影響了,在玄淵脚滑的這一刻,他附近的學生全都不由自主的脚滑了一下。

  而被影響的大多數都還只是高中生,就算就讀异能者學校也不代表體能有多好,有的反應速度快踉踉蹌蹌的往前走了幾步幸好穩住了沒摔;而有的却是根本反應不及,直接摔倒在地上;更有成群結夥的學生,他們你拉我、我扯你的,直接摔成了一團麻花。

  當下,X市第一异能者高中內,從校門口通往教學樓前的這條大道上,以玄淵爲中心前後一百米內就倒了一片脚滑摔倒、正在不停呼痛的學生們,他們大多數都是一臉懵逼,皆是不清楚自己到底爲什麽會摔倒,茫然得一匹。

  「這個异能還是挺有意思的嘛。」玄淵心中微微頷首,默默的爲梅允的這個异能點了個贊。他看了眼前後倒下的一片因脚滑摔倒的學生們,不由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要笑不笑的表情來,眼中仿佛有一絲愉快。

  試驗完了,玄淵也不欲讓這些學生們繼續坐在地上,右手輕輕一彈,他回溯了周圍的時間到他發動异能之前,原本倒在地上一片的學生就回到前幾分鐘的時間節點,完全不知道自己曾摔倒出糗過。

  「讓附近的人跟著一起倒黴後,梅允身上纏繞的黴運似乎消散了些許……也許該好好試驗一番了。」玄淵若有所思的在心中想著,朝著高一D班而去。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5
第648章 幸運E的日常4

  當玄淵走進高一D班的教室時,距離早讀開始只有十分鐘了,而教室裡已經坐了大半同學,坐在黃金作爲第二組第三排的一位帶眼鏡、擺著典型學霸款的文弱少年在看到玄淵好生生的出現穿過教室門走進來,不由脫口道:「你居然沒遲到!」

  他語氣十分驚訝駭然,簡直就像是看到了太陽不從東邊升起一般震驚。玄淵在原主記憶裡翻了翻,發現這是梅允以前的初中同學,很巧高中又分在一個班的蘇文,雖然擺著學霸款但其實幷不是學霸。

  可想而知,在初中三年與梅允同學的蘇文來看,梅允遲到或者身上帶著點傷來到學校才是正常的事情,向這樣沒遲到身上也沒帶著傷,簡直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稀奇事,實在由不得人不驚訝,故而他才會一時不慎脫口而出。

  玄淵轉頭看向蘇文,對他微微點頭,便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後徑直往梅允的位置走去。他的座位是靠窗倒數第二排的位置,D班的座位早就在開學前的班會上確認好了,自然不是上學第一天才亂匆匆的跑來分座位。

  將書包挂在椅子後,玄淵一手托著下頜轉頭朝透亮的窗戶外看過去,之前對梅允异能的試驗讓他發現了一些上一世梅允致死也不知道的秘辛,那種微妙的變化,沒有十足敏銳的精神力是很難發現的,也難怪上一世梅允至死都不清楚自己的异能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首先,梅允幸運E日常倒黴肯定是和他的异能有關,這一點毋庸置疑。這二者幷沒有哪一點引起另一點的說法,幷非是幸運E使得他擁有這個异能,也不是這個异能導致梅允幸運E,應該說這兩者是共存的,是互相依憑和共生的。

  在使用异能時,梅允的運氣會隨之變壞,但是這些壞運氣幷非全部作用在自己身上,而是以他自身爲引,散布到他周圍的人身上去。換句話說,梅允异能的真正能力其實是主動引導和誘發「噩運」的到來,然後將之散布開來——

  只不過,不知道是因爲梅允實力太差,還是因爲他本人很少鍛煉自己异能的原因,他做不到將引來的噩運直接散布給目標,而是必須以自己作爲引子,先把自己變成帶著噩運的「傳染源」,然後再把噩運給其他人。

  不僅如此,經過剛才的一次實驗,玄淵發現當他使用了梅允异能幷且確實使得噩運附加到其他人身上以後,梅允身上那自帶的幸運E噩運也消散了部分。這或許可以理解爲,在使用异能的過程中,不僅僅是他引導來的噩運被散布出去了,他自己身上的噩運也是。

  「這很有可能就是事情真相。」玄淵抬手輕輕敲了敲桌面,無聲自語了一句,上一世,因爲深感自己的异能坑爹,總是在傷害著旁人,所以除了老師要求他用异能,他一直在壓抑著自己,從不輕易使用异能,這也許就導致他身上積累的噩運越來越多,最後葬身於接連不斷的意外和噩運之中。

  從目前的分析結果來看,梅允想要不被自身纏繞的噩運反噬,就必須要不斷使用异能,將自身噩運散發出去。這樣不僅僅能减少他自己身上纏繞的噩運,而且也能深入挖掘自身的异能,爲更好的掌握异能添加經驗。

  梅允總是認爲自己的异能是給人帶來灾難的,這一點確實不錯。但這世上沒有不好的异能,只有不會用的人,這種能力如果說是去欺負弱者那自然沒什麽意義,但用在一些惡人身上,豈不是既讓他們受到了懲罰,又鍛煉了自己的异能,一舉兩得啊!

  玄淵微一思索,就想好了接下來要去哪裡鍛煉梅允的异能,在一次次試驗和使用异能的過程中摸索出將這异能深度挖掘出其他用處的方法來。於是等到早讀過後,在上第一節 課之前,玄淵起身出了教室,直接往高一D班班主任的辦公室走去。

  在幻術的幫助下,玄淵很快就以「异能難以控制不適宜在學校多加練習」爲理由,從班主任手中要來了一封推薦信,玄淵的這個理由很讓班主任贊同,因爲班主任想到梅允异能釋放時那無差別的攻擊就頭疼,不可能讓其他同學一起來配合梅允試驗自己的异能。

  要說异能者特殊高中和普通高中最大的不同在哪裡,那就是當學生開始於异能者特殊高中就讀後,從高一開始,根據學生的异能不同和實際操作不同,他們將獲得實習機會,而不再是紙上談兵的訓練自己的异能,而是可以投入實戰。

  就像今早玄淵在來教學樓的路上所碰到的齊耳短髮圓臉妹子,她的异能可不僅僅是催生一朵玫瑰,而是所有植物都能催發。像她這種人才,不管是農業局還是瀕危植物保護組織都會十分歡迎她去實習。當然,若是這個妹子能瞬間催生出有毒的植株或者帶刺藤蔓,她其實也能往戰鬥方面發展。

  雖然是异能者特殊學校,但是開學第一天也不可能一上來就有什麽厲害課程,上午是文化課,下午則是由异能老師針對每個人不同的异能給給出提示和掌握异能的建議。

  當玄淵站出來介紹梅允的异能時,除了那些「有幸」與他分到同一個班的老同學知道他的异能是什麽有所準備以外,其他第一次知道梅允异能是什麽的D班同學們當時就嚇得一個個往外散去,生生把在玄淵周圍隔出了一塊空地來。

  D班不知情的同學們簡直是欲哭無泪,他們怎麽也想不到看起來清秀乾淨、疏離清冷的美少年竟然會有這麽一個坑爹的异能啊!這年頭長得好看的人都有隱藏屬性霸王花的嗎?簡直嚇死舔狗了好嗎!

  下午的异能課程是在一個獨立籃球場中進行的,玄淵環視了自己周圍至少有方圓五米的空地一圈,這才勾起唇角慢悠悠的看向D班衆人和老師,眸光深邃,似笑非笑道:「你們隔開的距離不够。」潜臺詞是,這些人還在他异能籠罩範圍之內。

  D班衆人包括老師都有些臉青,再次往遠離玄淵的方向縮了幾米,但籃球場就那麽大,他們能躲到哪裡去?更別說在最開始集合時,玄淵還特別「聽話」的根據异能老師的安排站在了籃球場中央那一塊區域,簡直是輻射整個籃球場啊!

  雖然下午的异能課裡,玄淵根本沒有使用過自己的异能,但是D班學生看他的目光還是有些躲閃。其實他們對玄淵倒也不至於厭惡,幷不是只有梅允一人的异能是傷害別人的,更有殺傷力的异能多得是呢。可是倒黴=出糗=非洲臉,對於這群16歲的少年來說,真的不想自己一倒黴摔個狗啃屎

  放學後,玄淵沒有急著回家,反而按著時間給梅父打了個電話:「今天晚上要去實習單位報導,會晚回家。」

  梅父早就下班回家了(憐愛學生党一秒),接了電話還以爲兒子又不小心摔跤時扯破了褲子,躲在教室不敢出門讓他去救急,結果却聽到這麽個消息,當下就略帶擔憂和疑惑的問道:「你才高一,怎麽就要實習了?晚上幾點鐘回來?」

  「老師說,异能必須要不斷的練習才能深刻掌握,才有异能深化開發出新能力的可能。所以他建議我在日常中多使用异能,經常鍛煉。但我的异能對無辜者使用不好,所以他爲我選擇了警局作爲實習單位。」玄淵不慌不忙的忽悠道。

  「警局?」梅父稍稍放鬆了一些,警察局還是很安全的,至少不用擔心是什麽沒保障的公司作爲實習地點。

  玄淵淡淡應了一聲:「嗯,用這個异能對付要審問的罪犯應該會很有趣。至於實習時間暫時是安排了晚上六點半到九點半,但最終還要看警局的安排。」

  「你在哪個警局實習,需要我晚上去接你嗎?」梅父語氣略帶關心的詢問,又皺眉道,「你下午時晚餐怎麽辦?六點半就要開始實習,你有時間吃飯嗎?在哪裡吃飯,身上帶了錢嗎?」

  在通話時已經直接從空無一人的教室出現在作爲實習單位的警察局門口的玄淵語氣裡微微帶上了幾分笑意:「不用,我晚餐正好在警局的食堂吃。晚上也不用來接我,剛剛打電話問過他們,他們說可以在晚上巡查時順便送我回家。」

  這些話當然是忽悠梅父的,他還沒跟這個警局聯繫過呢,不過沒關係,等見到人以後施加個幻術,他忽悠梅父的事情就都可以成真。所以,這不叫欺騙,只是把一定會發生的事實提前告知而已。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5
第649章 幸運E的日常5

  進入警察局後,玄淵說明來意後便被引去了警察局長的辦公室,這位章局長今年快五十歲了,但一直保持著不錯的鍛煉頻率,身材依舊壯碩威猛,沒有啤酒肚,也沒有肌肉鬆鬆垮垮,依舊是一位健碩孔武的挺拔警官。

  章局長接過介紹信,微微眯著眼睛聚焦視綫仔細從頭看到尾,然後稍稍放下手對玄淵點了點頭:「既然有第一异能者高中班主任開具的介紹信,那麽可以批准你在警局實習,幷且在此練習你的异能。稍後我會給你開實習證明。」

  因爲很多學生的异能是具有傷害性的,故而實習單位的選取多半不是在警察局就是牢房,畢竟不能將殺傷性异能運用在無辜群衆身上,只能物盡其用的用來審問犯人。

  章局長歷年以來接收來實習的學生也不是第一次,故而看過介紹信後就直接拍板了接受玄淵作爲實習生,幷且願意給玄淵開具實習證明。

  從高中開始,實習也是必須進行的課程之一,有實習單位開具的實習證明才算是證明學生實習成功,而將實習證明拿回學校是可以加平時分的,如果實習成績優异的話,到學期末評斷最終成績時,也會大大加分。

  玄淵神情平淡的點了點頭,主動開口說道:「在實習階段我會聽從局裡的安排,不會主動給你們添麻煩,對於你們的要求會盡力配合。」玄淵話沒有說滿,梅允身上的黴運注定了他周圍總是會出現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實在不能說完全不給這個警察局添麻煩。

  一年D班的班主任所開具的介紹信上有特別標注梅允幸運E的事情,故而雖然章局長表情有些微妙,但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商量起具體待遇來:「作爲高一生,你的异能强度不算厲害,故而沒有工資,但是有一定的福利和補助,你有什麽要求嗎?」

  「包晚餐和晚上送我回去。」玄淵說出早就想好的福利,幷且報上了家庭住址,距離這個警察局真的很近,隻送到小區門口的話可能連五分鐘都不用。這也是一年D班的班主任選擇此處警察局作爲推薦玄淵去實習的原因。

  很快,玄淵就迎來了他實習中的第一個施展异能的機會,年輕陽光的新晋警員馮元華帶著玄淵來到一個房間前,指著其中暫時拘禁的三個形容猥瑣和陰狠的男子皺著眉頭道:「他們是今日剛剛抓捕回來的拐賣特殊异能孩童的犯罪組織中的三個小嘍囉。」

  「我們想審問出有關於這個組織的更多情報,查到他們的據點然後順藤摸瓜找住主體,但這三個人要麽嘴很硬要麽滿口胡話,一直插科打諢,讓審問很難進行下去,聽說你的异能後,我希望你能讓他們受一點教訓然後乖乖說實話。」

  其實真實情况是,這三個人都是層次很低的小嘍囉,其實警局對他們能知道什麽據點的信息是不抱希望的,在審問無果後,其實警局的人已經無奈决定關押三天後就放他們離開了,只是馮元華不死心,還想再問一番而已,因爲這是他轉正後經手的第一個案子。

  玄淵微微點頭,看了眼暫時拘留這三人的房間,發現面積不大後,就開口道:「你們這裡有圖釘麽?沒有圖釘釘子也可以,或者有沒有玻璃瓶、瓷器什麽的東西?」

  「圖釘?」馮元華眼神微微茫然,他不記得這個實習生的异能是與操縱金屬有關啊,不過他還是回答道,「圖釘有的,玻璃瓶的話……嗯,有個桔子罐頭的空罐子可以嗎?」這是馮元華帶來午餐後吃的甜點的遺留,準備下班時丟了。

  在玄淵點頭後,馮元華連忙去把圖釘與桔子罐頭拿了過來,他回來時就看到玄淵在拘留那三個犯人的房間外找了桌椅坐下,他很是淡定的取出了書本和作業,看那樣子似乎是準備在這裡寫作業了。

  「把圖釘撒到那間拘留室的地面上,罐頭摔碎,玻璃碎渣就留在裡面。」看了眼馮元華手中的一盒圖釘與玻璃罐,玄淵低下頭翻開課本,拿出作業本準備寫作業了——就算是開學第一天,作業也不是沒有的。

  馮元華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做了,反正不管是圖釘還是玻璃,都不可能讓那三個小嘍囉逃出拘留室,而且他也瞭解過新實習生梅允的异能,雖然有些奇怪,但馮元華認爲殺傷力應該不算很大。

  三個小嘍囉雙手帶著手銬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見馮元華走進來砰的一聲摔碎了玻璃罐,又把圖釘散開丟了滿地,都是一頭霧水,如果這也是折磨的方式,那也太奇怪了,他們雖然手被銬住了,但怎麽可能傻乎乎的去踩圖釘和玻璃啊。

  「你出來吧,我要開始使用异能了,异能影響的範圍會將這整個房間攘括進去的。」玄淵握筆速度刷刷的寫著作業,仿佛連想都不用想就已經知道這些題目的正確答案,他頭也不抬的對馮元華說了一句,壓根沒分心去看房間裡關著的三個犯人。

  馮元華沒急著走,而是站在玄淵身旁準備圍觀一下他的异能使用時的表現,也想看看是不是有效果,能不能讓這三個小嘍囉不敢再嘴硬,老老實實回答審問的問題。

  哢的一聲,毫無預兆的,玄淵所坐的椅子脚突然斷開,整個坐墊塌了下去,在短短片刻,這個椅子却是完全散架了。

  椅子壞的速度很快,快得發生在不到一秒間,馮元華本來以爲玄淵會隨著椅子散架而狼狽的摔下去,他又驚又擔憂的看過去,却見玄淵姿態平穩的「坐」著繼續寫作業,好像他還坐在無形的椅子上一樣。

  然而事實上,他原本所坐的椅子早已經塌崩散架,不復存在了。

  「哎喲我X!疼死我了這什麽椅子!」就在這時,關押三人的房間裡傳出了三聲痛呼聲,馮元華轉過頭看去,就見這三人的椅子竟然也全部壞了,而他們可沒有玄淵的淡定,皆是狼狽摔倒在地上,有一個運氣不太好,正巧坐在一枚圖釘上,痛得他直接刷的一聲跳了起來在原地蹦躂。

  ——不是他非要在原地蹦躂,實在是房間裡地上散亂著幾十個圖釘,他生怕自己再好運又踩到幾個。被銬著手銬,這個一屁股坐下去剛好坐到一個圖釘的可憐傢伙只能請同伴幫他把圖釘拔下來,好在褲子厚、圖釘尖頭也不長,幷沒有扎得很深。

  寫完數學作業的最後一筆,玄淵才合上作業本抬頭看向馮元華,笑容平淡溫和,神情無辜淡定:「馮警官,我的椅子壞了,能給我換一個嗎?」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玄淵將垮下去的椅子推到了一旁。

  馮元華親眼看到玄淵站起來時是脚滑了一下的,然而他却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在下一刻又穩住了身形,走得很穩的來到了書桌一旁。但是被同步影響的三個犯人就沒這麽好運了,三個才剛剛站穩的可憐傢伙動作十分同步的同時脚滑,然後一起摔了下去。

  圖釘、玻璃渣:hello~~

  僵著臉給玄淵拖來一個新的椅子,馮元華爲報廢的四個椅子頗爲無奈,見玄淵再一次脚滑幷且從容應對,忍不住問道:「只要你使用异能,你所遭遇的意外都會同步被施加到被你异能籠罩的人身上?那你的异能能持續多長時間?」

  玄淵掏出化學作業,歪頭沉吟了一瞬,最後委婉道:「隻影響房間裡的這三個犯人的話,能持續很長時間。」

  「到底……多長?」馮元華看了眼再次摔得皮開肉綻、再次被圖釘與玻璃渣說hi的三個可憐傢伙,難得有些同情他們,不由繼續問道。他覺得這三個傢伙今天遭遇的一連串意外和黴運等同於死神來了,必定會給他們帶來深刻的心理陰影,搞不好以後都不敢再做壞事生怕再被「黴運」教做人了呢。

  玄淵再次很委婉的說道:「能一直持續到我覺得累的時候。」而就這麽點强度的异能,玄淵就是一直施展也不會覺得累,所以簡單來說就是,他完全可以給這個房間固化這個效果。

  實習生使用异能幫忙審問犯人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這個不算很大的警察局,很多警察對於新來的實習生的异能頗感興趣,故而在有空時都會來圍觀一下,畢竟如果實習生的异能很有用,也許以後還需要他的幫忙呢。

  然後這一圍觀,他們就看到房間裡那三個被不斷發生的意外給折磨得戰戰兢兢,神經綳緊快瘋了的三個可憐傢伙,發現他們各自縮在清理出一片乾淨區域的墻角,却依舊一次又一次因爲莫名其妙的意外而摔倒、受傷,圍觀衆人都不由爲他們默默點蠟。

  在衆多來圍觀的警察眼中,新實習生的异能不是炫目的火焰、冰霜和暴風,也不是多麽神奇一看就令人心折的奇特能力,但就是那種莫名其妙的意外和突發頻出的黴運,却更加讓人敬畏,因爲這種力量幾乎不清楚該去如何躲避,根本就沒有應對這種异能的方法。

  半個小時後,玄淵解决完了所有的作業,而被意外和黴運折磨了半個小時,早已經心力交瘁、戰戰兢兢,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恨不得鑽個洞縮進去躲避的三個犯人的心理防綫徹底崩潰,他們哭著喊著表示願意坦白,一定會把他們知道的事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全部講出來。

  於是等到這三個犯人被帶下去包扎一下身上零零碎碎的傷口時,前來圍觀的警察們看著玄淵的目光就像看到了金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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