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真] 劍修男神打臉之路 作者:夏風清水(已完成)

 
BabOdin 2019-7-6 14:02: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8 111703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0
第620章 命運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12

  禁錮季涵神魂的法器玄淵早已經做好,是他在蒼正派山脚下的鎮子裡隨意買了些煉器靈材自己煉製而成的,常年自己鍛造本命飛劍,他的煉器術還算可以。而且要他來說,拘禁神魂其實不算難,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修真界衆人:看著我們手裡的這把刀,給你一個機會再說一次。)

  對於季涵這樣心理變態,行爲扭曲瘋狂的人,玄淵壓根不想多對他說什麽,尤其是,像季涵這樣對寧修臣抱有著執拗到近乎變態的占有和渴求的人來說,「寧修臣」越是無視他,就越是讓他痛苦和難受。

  所以在質問完季涵之後,玄淵就直接乾脆利落的直接抬手一道靈光輕而易舉的取走了季涵的性命,而他的神魂也被玄淵抽了出來,塞進了他隨手煉製而成的「錮魂蠱」之中。

  當時煉製拘禁神魂的法器「錮魂蠱」的時候,爲了讓季涵的神魂待在其中能够享受到無比的極樂,爲了能够讓他死後依舊受到摧心傷肝的他空間看,玄淵特意將錮魂蠱內的環境進行了適當的調整。

  簡而言之,錮魂蠱內的環境就是一個集齊了岩漿、雷霆、罡風、冰雪等各種惡劣情况的大雜燴,神魂處於錮魂蠱之中時,每日每夜、每時每刻都會遭受到無盡的痛苦,或是煆燒炎熱,或是神罰雷霆,或是刀割神魂,或是寒冷刺骨。

  將季涵的神魂裝在錮魂蠱裡,保證接下來的日日夜夜、歲歲年年裡,他將一直遭受這樣的痛苦和折磨。而他無法死去,錮魂蠱既然有「錮」之一字,就說明被關在其中的神魂是完全被限制的,季涵的神魂就算受盡千刀萬剮的折磨,也不會消亡。

  他只會一直被關在錮魂蠱之中,承受著永遠不可能停歇的痛苦。而且,他還要親眼看著寧修臣開始新的生活,遇到新的人,他最嫉恨、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寧修臣也對旁人好,但以後,他怕是要一直注視著這一切發生了。

  季涵的屍體軟軟的倒了下去,黑色長髮覆面,已經再無聲息,而在季涵的屍身之上,懸浮著一個巴掌大小、類似於八音盒一般的透明琉璃盒,以修士銳利的視綫,他們能清晰的看到在八音盒中數種天差地別、極端惡劣的環境。

  而在這樣各處都是地獄,各處都環境惡劣的盒子內部,一個身影影影綽綽的站在一片火紅的那一塊,那正是季涵的神魂,他只覺得周圍溫度灼熱至極,仿佛要將他生生烤熟,情不自禁的慘叫起來:「好燙!好燙!放我出去!」

  身處於一片煉獄火海之中,他情不自禁的試圖的逃離這片灼熱,他在一片火海中忍著焚心的痛苦努力奔跑,終於跑出了一片灼熱的火海,然而却闖入了一片紫電雷閃的雷霆煉獄之中,當下一道雷霆就轟然落下,直接劈在他的神魂之上。

  雷主神罰,雷本陽剛,這樣至陽至剛的力量轟擊在只剩下神魂的季涵身上,頓時讓他有一種神魂要被雷霆劈得碎成萬千塊的恐懼感。不過錮魂蠱這個名字不是白取的,不管季涵多麽痛苦,神魂受到多大的損傷,只要錮魂蠱的主人沒有殺掉他,那麽他就神魂不散,永遠要遭受折磨。

  季涵身體已死,只餘神魂,其實與陰魂鬼物已是相近,神魂中盡是陰氣,被這等至剛至陽的雷霆轟擊到,頓時就陰陽相衝,痛不欲生,雷霆本就是陰魂鬼怪的剋星,他身處於紫電雷霆之中,比火海焚身還要痛苦。

  不敢再留在這片紫色的雷霆地獄之中,季涵咬牙鼓起餘勁繼續往前方奔跑,然而雷霆地獄過了是罡風世界,鋒銳如刃的罡風透體而過時,就仿佛被上千柄利刃穿身;罡風世界之後是寒冰世界,在這裡神魂會被凍絕,感受到徹骨的寒意……

  不過被丟進錮魂蠱之中片刻時間,季涵却已經再也撑不住了,肉體上的痛苦可以忍受,但加諸於神魂之中的痛苦是直接傳達到心底最深處的,這是完全無法靠忍就能當做痛苦不存在的。

  而且不管季涵在錮魂蠱之中有多痛苦,遭受多少折磨,他的神魂依舊不會魂飛魄散,哪怕他的神魂被雷霆劈散,也會一塊又一塊的重新粘起來,甚至於在這種痛苦下,他一直被迫保持著清醒,清醒的痛苦著,却無法死去。

  而這份痛苦將一直持續下去,似乎沒有終點。

  「大師兄,我求你放我出去吧!我狼心狗肺,我人面獸心,我居心叵測,我狼子野心。我錯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我不該對大師兄你動手……我不該試圖刺你一劍,不該將你從墜魔崖上推下去,我知道錯了。」

  季涵在錮魂蠱內走了一遍,却沒有找到一處沒有折磨的地方後,終於崩潰了,他大聲哭求著:「求求你原諒我吧,大師兄,我願意以死謝罪,魂飛魄散都好,直接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太痛苦了,大師兄,太痛苦了,讓我死吧。」

  「求求你,讓我魂飛魄散吧,我罪該萬死,我……」

  季涵凄厲的哀嚎和懇求還沒有說完,玄淵就一翻手直接收起了錮魂蠱,將之隨手塞到了芥子空間生命之樹下——寧修臣神魂消耗過多,正在生命之樹借助生靈之力療傷,想來聽著季涵的哀嚎聲,他的傷勢會好得更快。

  在將錮魂蠱收起後,主殿中頓時沒有了吵鬧之聲,陷入於一片寧靜之中,主殿中前來觀禮的修士們個個屏住呼吸看著玄淵,生怕他一時想不開在報完仇後還要繼續大開殺戒,個個背後汗毛竪起,驚懼惶恐難言。

  迎著衆人驚懼難言的目光,玄淵却一下子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反而變得溫文爾雅起來,當屬￿寧修臣那張昳麗到宛如仙人的面容上露出清淺的笑容時,當真是讓人神魂拋飛,心動不已,一時間都忘了玄淵剛剛辣手處置了三個仇人。

  「讓諸位見笑了。」含著清淺平淡的微笑,玄淵朝衆人微微頷首,端得是君子如玉,如切如磋,芝蘭玉樹,丰姿冶麗,「今日隻爲報一報當年的仇怨,希望諸位沒有受驚。」

  在場修士都不敢開口說話,他們剛才可是親眼看到渡劫期大能死在他手中,看到林雨琪瘋了,看到季涵被殺死、神魂被折磨到求著玄淵將他魂飛魄散,這一切都讓衆人驚駭惶恐,完全無法放鬆。

  迎著玄淵溫和的目光和清淺好看至極的笑容,衆多還有腦子的修士都不由打了個寒顫,一絲半毫的反抗和不敬之心都升騰不起來,至於那些沒腦子的修士,此時却都沉迷於那瑰麗到令天地失色的清淺笑容中,色令智昏了。

  無視衆人的反應,玄淵原本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他的目光落到蒼正派林掌門身上,平平淡淡道:「當年我因季涵與林雨琪而被暗害,又有韓徐長老包庇罪孽,才使得他們二人風光多年,不曾被揭露真面目。」

  「如今他們已死,我與蒼正派的恩怨到此爲止。」玄淵語氣淡漠,抬眸看向蒼正派林掌門,他的目光一派淡然和陌生,他知道林掌門是無辜的,也知道蒼正派真正對不起寧修臣的人幷不多,但是他也知道,寧修臣是真真正正的沒辦法再與蒼正派保留任何羈絆了。

  所以,玄淵輕描淡寫的命令道:「還請林掌門銷毀門中留存的寧修臣的玉碟和弟子名册上的記錄。」迎著林掌門沉痛不已的目光,玄淵緩緩道,「寧修臣與蒼正派,再無瓜葛,這件遲了許多年的事情,今日也合該補上。」

  「今日我與蒼正派仇怨已消,日後我不會再找蒼正派的麻煩。」轉過身去,背對著林掌門,玄淵往門口走去,他閉了閉眼,聲音很輕,語氣却堅定决絕,「同樣的,若蒼正派打算找我報韓徐、林雨琪與季涵三人的仇,我也不會對你們留情。」

  等到玄淵大步流星的走到主殿門口,又如他出現時那般仿佛溶解於空氣當中那般消失之後,那一直汹涌、蟄伏於主殿之中,壓迫得衆人連動彈一下都十分艱難的威壓也陡然消失,讓衆人有一種終於活過來的感覺。

  當下,原本還一片寂靜無聲的主殿中頓時喧囂如菜市場,受驚過度的修士們紛紛交頭接耳起來:「他真是寧修臣,他年紀輕輕,失踪多年,怎麽一現身就這麽强大?」

  「蒼正派真是丟了西瓜折了芝麻啊,活該!」

  數日之後,蒼正派主殿之上,季涵與林雨琪道侶大典那日發生的事情終於擴散開來,差不多傳遍了整個東明洲,不知道多少修士都在議論此事,甚至傳言有向外擴散的趨勢。

  只是,玄淵挑了挑眉,神色微帶不虞,玉面修羅,這什麽鬼?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0
第621章 命運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13

  要說最近蒼正派山門附近,當真是格外熱鬧,先有季涵與林雨琪的道侶大典名聲在外,邀請了衆多有來歷有地位有實力的修士參加,這本身就讓蒼正派附近一片熱鬧。

  畢竟在寧修臣失踪多年的情况下,不笨的人也該猜到,季涵將會是蒼正派下一任掌門,更不要說他迎娶,甚至結下道侶契約的人還是林雨琪,現任蒼正派掌門之女,這件事情無疑更加讓衆人確信季涵未來接任掌門的事情。

  本來因爲這件事情,就有數量頗多的修士齊聚於蒼正派山門附近,不管這些修士前來的目的爲何,是單純的觀禮、恭喜即將結爲道侶的兩位新人,又或者是想趁亂搞事,但不得不說,這段時間蒼正派山門附近真的是魚龍混雜。

  而玄淵先是在季涵、林雨琪兩人身上種下域外天魔,讓他們心魔叢生,且特意選在道侶大典舉辦的那一日,讓季涵和林雨琪當著衆多前來觀禮的修士面前自曝曾經聯手暗害寧修臣的事情,更是讓事態發展更加曲折。

  在季涵與林雨琪臨場反戈相向之後,當年那樁真相被隱瞞多年的事情真相終於公諸於衆,雖然說在修真界修士之間互相爭鬥厮殺乃是常事,但那是敵人之間,像季涵這樣對與自己有大恩的大師兄下手,是十分遭人唾弃的。

  更不要說不管是季涵也好,林雨琪也好,他們兩個人動手的原因都實在太過令人無法接受了,在衆多修士看來,不管是季涵也好,林雨琪也好,都是「變態」,竟然爲了那種事情殺人,他們不是吃錯藥了吧?

  好在,當年寧修臣墜落墜魔崖的事情真相終於被揭露開來,玄淵又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蒼正派主殿,大大方方的尋仇,季涵和林雨琪終究是不能再逍遙法外,都各自都到了報應。

  那一日蒼正派主殿之中發生的事情,在玄淵離開之後已經是在整個蒼正派山門附近、在東陽洲都傳得沸沸揚揚,不管是季涵、林雨琪與寧修臣多年前的那樁狗血糾葛,還是寧修臣如今的强大,他對三個與他有仇之人的報復方式,全都傳播得十分廣泛。

  這也沒辦法,誰讓當初蒼正派爲了讓道侶大典的派頭更大、排場更大,基本上把修真界沒打著招牌明目張膽與蒼正派爲敵的勢力全都邀請了一個遍呢?主殿中那麽多人,這件事情不露出消息才奇怪呢。

  對於這種八卦滿天飛的情况,玄淵其實早有預料,甚至他特意選在道侶大典,衆多修士齊聚這一日就是爲了要把事情鬧大,就是爲了要把這件事情傳播出去,然而這不代表他在聽到謠言和八卦裡「玉面修羅」四個字的時候會高興!

  雖然寧修臣的外表確實是生得眉目昳麗,風儀端麗,如畫中仙一般清逸絕倫,但是!玉面修羅這種羞耻度極高的綽號到底是哪個沒腦子的修士想出來的?玄淵表示他非常……不忍直視這個詞。

  噫。不過他很快就想到……玉面修羅指的是寧修臣,與他無關嘛,等他幫寧修臣報完仇離開,那就更加跟他沒有關係了。所以,對於這個綽號,他就暫時無事好了,反正這玉面又不是他的臉。

  寧修臣:本來在沉睡期間天天被季涵殺猪似的噪音魔音穿耳、攪合不休就已經够心累了,醒來還可能要迎來玉面修羅這麽個與他的期望完全不相符的羞耻外號,簡直是要氣哭!

  蒼正派的事情告一段落,有關於季涵這個第一個背叛寧修臣的人的報復也落下帷幕,玄淵開始去尋找寧修臣的第二個報復對象,那個他墜落墜魔崖之後,將他撿回去治療他的傷勢,幫他壓制體內魔氣,但最終却反戈相向的醫修凝珠。

  其實對於醫修凝珠,寧修臣的憤恨幷沒有對季涵那麽深。他很清楚,當初被季涵算計跌落墜魔崖的時候,如果不是凝珠將他撿回去,盡心盡力的醫治,他早就已經死了。

  對於凝珠,寧修臣是無比感激的。

  寧修臣只是不明白,在最初凝珠與他互不相識時都願意醫治他,拯救他,爲什麽到後來,在他的傷勢快要復原時,凝朱突然又改變態度對他下了殺手。

  爲什麽先給予了他關愛和恩情,給了他溫暖,後來却又殘酷的以鋒銳而冰冷的刀劍在他心口上劃下傷痕?他不明白,也很難過,甚至是痛苦和憤恨,在被凝朱再次傷害的時候,寧修臣心頭所承受的痛苦其實比第一次被背叛時更甚。

  在藥廬的那段日子裡,寧修臣因凝朱這個陌生人所給予的暖意而漸漸從被季涵背叛的痛苦中喘過氣來,然而不等他心裡的傷完全愈合,却又被凝朱乾脆利落的又捅了一刀,二次受傷,舊傷累上新傷,自然是越發痛苦。

  對於凝朱這個人,寧修臣的感情頗爲複雜,他已經沒辦法去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但却也無法堅定的去憎恨憎恨凝朱的反復。所以對於凝朱,寧修臣的要求是,先質問清楚凝朱當初那麽做的原因,然後再决定如何去做。

  之所以寧修臣會如此决定,是因爲在被凝朱捅刀逃走的那段時間裡,寧修臣其實有過這樣的想法——就當被凝朱所捅的那一刀,是償還她之前的恩情好了,他可以不報復凝朱,但一定要問清楚原因。

  在調查凝朱這個醫修之前,玄淵都忍不住爲寧修臣的「運氣」搖頭了。這一般人墜崖之後,如果沒死而是遇到好心人搭救,就算不像主角龍傲天那樣收穫一個外挂助力或者小弟或者後宮,至少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知恩圖報局面吧?

  再不濟有那也是墜崖獲救的人做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反過來去報復施恩之人啊。怎麽這事情落到寧修臣身上,就如此崩壞與不走尋常路呢?凝朱這個醫修真的不覺得自己的行爲很蛇精病嗎,救了再捅刀?那還不如一開始就別救放他去死簡單呢。

  「我覺得寧修臣這麽慘,光是媚骨魔體的天生體質已經背不動落在他身上的鍋了。」玄淵搖頭輕笑了一聲,帶著幾許無奈的意味,他真的覺得寧修臣有够倒黴的,「主要還是氣運太差,遇到的人都有病。」

  與季涵不同的是,想要找到凝朱幷沒有那麽簡單。季涵是蒼正派的弟子,只要去到蒼正派附近自然能找到,而凝朱却不同,當初寧修臣從墜魔崖摔下偶遇凝朱時,因當時重傷在身,其實真正與凝朱相處、說話都不多,對於凝朱的來歷也是全不明了。

  除了知道凝朱的名字,知道她是個醫修,知道她當時是爲了採集生在在墜魔崖之下的一種獨特靈藥才於那裡建造了藥廬暫居以外,寧修臣連凝朱是散修還是宗門弟子都不知道,所以如今玄淵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凝朱。

  最後也只能先去墜魔崖下這當初寧修臣遇到凝朱的地方去找找看了,只能寄希望於能在那裡找到凝朱的下落,不至於搞到最後只能滿修真界到處去找人。

  墜魔崖幷不在東明洲,而是位處於最南方的荒洲,雖然墜魔崖在修真界大名鼎鼎,許多修士都對此有所瞭解,然而其實最初墜魔崖也不過是荒洲一個普普通通的懸崖峭壁而已,懸崖之下是個很深的山谷,瘴氣遍布,生著各種奇花异草。

  這處普普通通的玄淵之所以會演變成修真界鼎鼎大名的墜魔崖,不過是因爲在數百年前,修真界正魔之間曾經爆發過一場大戰,而這場戰鬥的戰場就是在正魔雙方地盤交界處的荒洲,就是當時還沒有墜魔崖名頭的那一處懸崖。

  當年那場正魔之戰中,有不少修士隕落,其中就有有許多魔修於墜魔崖死去。修士若是修魔的話,便於正道修士不同,他們體內所誕生出來的魔氣在死後是不會輕易消散的。

  魔修死去,若是身體沒有即刻毀滅的話,那麽很容易演變出什麽魔煞、僵屍之類的東西,而有魔修死去的地方也很容易演變爲陰邪之地,這也是爲什麽魔修的地盤大多十分荒蕪,環境更爲險惡的原因所在。當年那場大戰的起因,本身就是因爲魔修想爭地盤。

  墜魔崖死了成千上萬的魔修,衆多魔氣彙聚起來不散,自然將這片懸崖之地生生演變爲了一處險地,若是修爲不高,修士只要墜入到墜魔崖魔氣最深重的地方,就會被魔氣沾染,被迫墮爲魔修,故而此處懸崖才會得名「墜魔崖」。

  而如今,玄淵就站在這個讓諸多正道修士聞風喪膽、不敢輕易涉足的墜魔崖之上。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0
第622章 命運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14

  墜魔崖這方懸崖峭壁陡峭高有千丈,其下山谷更是深達數千丈,險峻异常,陡峭嶙峋。此地本就環境險惡,再加上不知道有多少魔修隕落於此,積蓄了大量魔氣,越發使得此地猶如險地,若貿然接近,必定要在這附近受傷。

  當初寧修臣之所以會被季涵陷害成功,是因爲當時他與季涵修爲都到了能在外歷練的標準,荒洲是正道地盤與魔道地盤的分界綫,但名義上還是屬￿正道的地盤,此地也是正道修士更多,魔修數量很少。

  因爲荒洲的特殊性,所以正道宗門的年輕修士在出門歷練時,經常會將荒洲作爲歷練之所,一來碰到魔修的概率幷不高,安全有保障,二來却也能近距離看一看墜魔崖,直面魔修的可怖,甚至還能見識到「獵魔」之中去。

  當年寧修臣就是帶著季涵來到荒洲歷練的,因爲寧修臣從來沒有懷疑過季涵,一直對自己這個師弟十分關愛,所以當季涵提起想去墜魔崖見識一番,想看看這正魔雙方大戰的遺留戰場時,寧修臣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然後就在玄淵如今所站著的懸崖之上,毫無防備的寧修臣被季涵一劍直接刺穿了心臟,幷且將他直接從萬仞峭壁的懸崖上推了上去。季涵那一劍又准又利,若非寧修臣當時氣息未曾斷絕即使用靈力護住心脉,若非他很快得到凝朱救助,怕是他早就在當年就死去了。

  當初季涵是真的要殺他,而凝朱也是切切實實的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寧修臣對於凝朱的觀感也十分複雜,具體要怎麽對這個先與寧修臣有救命之恩,後來又反過來捅刀的醫修妹子,還真得先把事情問清楚了再說。

  站在高高的墜魔崖之上,玄淵低頭往下看了一眼,懸崖峭壁之下是深不見底的山谷深淵,下方積蓄累積著數量龐大至極的黑色魔氣,翻涌不定,氣勢磅礴,魔氣中所夾雜著的煞氣和血氣十分濃重熏得人直皺眉頭。

  墜魔崖之下的魔氣不知道是多少魔修死後殘留聚集起來的,那場大戰雖然過去了幾百年,但這些魔氣却沒有任何要散去的意思,若是修爲稍差些的修士不慎墜落於山崖之中,被這些黑色魔氣傾襲沾染,被迫墮爲魔修幾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因爲魔氣本身就是十分霸道險絕的力量,一旦衝入人體內,除非實力强大能强行將魔氣排出,否則這些魔氣便會倒灌丹田,將修士的丹田生生改造成魔修的丹田,讓他們只能修魔功,成爲魔修,再也無緣正道。

  「這魔氣倒是霸道得很,似乎與修士靈力不是一套的東西。」玄淵低頭看了眼底下翻涌不定的魔氣,不由微微挑眉,帶著幾分驚訝和不解,有種頗感興趣的意味在其中。

  在玄淵原本的那方修真界自然也是有魔修的,只是他們只是修煉的功法更血腥殘酷些,行事更肆意妄爲,動輒滅殺一個城池的人,但幷不會出現死後魔氣不消的現象,這個修真界的魔修雖然還是修士,但魔氣實在是有些怪怪的人

  不過不管魔氣再怎麽怪,大不了玄淵親自去調查一番,也就差不多知道結果了,所以玄淵乾脆直接從墜魔崖上跳了下去,整個人渾身輕飄飄的,直接乘風而起,往下方墜落而去。

  玄淵身上所穿寬大的黑色披風被長風吹拂而起,衣袂紛飛,廣袖舒展,他下墜的速度極快,像一隻輕盈矯健的猛禽,又像一陣飄渺而又勁烈的長風,當他從墜魔崖上墜落而下時,自有一種疏狂豪邁的大氣與瀟灑。

  隨著玄淵墜落,他所過之處的魔氣全都像是被一隻大手攪動一般,撥雲見霧一般的齊齊讓開了一條寬闊而明朗的「道路」來,這條通道直上直下,沒有一絲一縷的魔氣敢於擋在玄淵的路上,乖得簡直不像是隨時會反噬修士的魔氣。

  縱然墜魔崖本身有萬丈之高,而玄淵下墜的速度也十分驚人,但當他落足到懸崖之下的山谷中時,當他落足之時,動作依舊輕盈矯健,落足無音,沒有顯露出半分重物墜落的衝擊來,當真是是輕描淡寫的舉重若輕。

  墜魔崖之下的山谷同樣籠罩著深沉磅礴的魔氣,只不過這裡幷不是魔氣最爲濃鬱的地方所在,所以在這處山谷中依舊生長著許多奇花异草,有不少奇特獸類栖息於此,雖然魔氣喧囂,但依舊不掩生機勃勃之象。

  不僅如此,此處山谷甚至還因爲幾百年來魔氣的侵襲而有了不同以往的新面貌,生長在這裡的動植物都發生了一定程度的變异,在魔氣的侵襲和灌溉下,這裡生存下來的生物,不管是植物還是動物,都越發顯得千奇百怪,惹人想要探究。

  凝朱作爲一個醫修,雖然不知道她的來歷爲何,但能够確定的是,能够將心脉被季涵捅破的寧修臣救回來,甚至還曾經短暫壓制寧修臣體內的魔氣不讓其游走到丹田的她絕對是一個十分出色、醫術極强的醫修。

  作爲一個有真本事的醫修,不管凝朱本人性格是不是蛇精病,但是她對於醫術必定是非常有興趣的,至少在醫術上她的造詣確實頗深,而作爲一個有能力又有追求的醫修,前來墜魔崖之下的山谷研究這些奇花异草自然不算奇怪。

  站在墜魔崖之下的山谷中,玄淵發現此處山谷面積頗大,而雖然此處魔氣濃度不高,但顯然這處山谷中生長的奇花异草都十足怪相,與修真界完全沒有半點相似,仿佛這裡的植被與修真界已經不是一個種類了一般。

  玄淵可不是痴迷醫術的醫修,同樣也不是試圖用這些奇花异草想方設法的丹修,是以對於這個山谷中生長的漫山遍野的奇花异草全然無視,而是徑直散開了神識,開始尋找凝朱當初在這附近建造的藥廬。

  寧修臣的記憶裡其實幷沒有凝朱藥廬的詳細地址,這也不能怪他,當初墜崖之後他已經是命懸一綫,只剩下一口氣了,哪裡記得凝朱是怎麽把他帶回藥廬去的。

  再後來凝朱突然翻臉,他在不擅戰鬥的凝朱手下狼狽而逃,隨意尋了個方向就逃了出去,最後暈倒在墜魔崖附近,被路過的魔修當做奇貨可居的「奴隸」撿回了魔修的地盤——畢竟他那張臉,真的很惹人注目。

  「果然已經沒有人在了。」玄淵的神識散開後,十分遼闊,磅礴如海洋一般廣博,即使墜魔崖之下的面積一點兒都不小,也不影響玄淵找到那座寧修臣記憶裡的藥廬,只不過與當年相比,如今這藥廬已經是荒廢多年了,凝朱早就不知所踪。

  雖然早就知道凝朱不可能跟季涵一直待在蒼正派一樣待在這藥廬附近,但玄淵還是稍稍有些失望,他站在原地不由輕輕搖了搖頭,低聲笑了一笑:「算了,事情真的那麽簡單反而沒意思了,麻煩一點兒也無所謂。」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已經消失在了原處,既然都找著藥廬了,自然先過去看看這個寧修臣曾經養傷了很長時間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凝朱留下來的痕迹。

  說是藥廬,其實當初凝朱於此處暫住時的屋子幷不算簡陋,也根本不是草廬,即使如今荒廢多年,依舊保持得十分完整,畢竟對於修士而言,建造房屋殿宇也不難,凝朱又是個女修,自然樂意把住的地方收拾齊整,而不是隨便找個山洞一窩就能住人。

  出現在藥廬門口,玄淵四下打量了一眼,就不由微微點頭,是寧修臣記憶中熟悉的味道,沒找錯地方,當下神識就直接蔓延開來,直接將這一整個藥廬所包裹了進去,而殘留在這座藥廬之中的信息,也被玄淵一一找到,盡數了然於心。

  收回神識,玄淵不由挑了挑眉,他倒是沒想到,這一番調查又給了他不少「驚喜」。原來這個當初曾經搭手救過寧修臣、也給他捅過刀的醫修凝朱,也不是什麽無名之輩,她的名字是凝朱,但綽號却是毒靈仙子。

  只說這一個「毒」就知道,凝朱是以什麽出名的了,她確實是個醫修沒錯,但是她主修的却是醫術的偏知——毒。而且最重要的是,毒靈仙子在荒洲小有名氣,但行事向來亦正亦邪,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多爲人所忌憚。

  所以說,當初凝朱先救了寧修臣,再反戈相向的事情其實不是因爲她在寧修臣的刺激下突然犯病,而是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本身就不算正常?

  這樣說來,這一次背鍋的不該是媚骨魔體,應該是寧修臣的「好運氣」。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1
第623章 命運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15

  要找凝朱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醫修是有些難,但在荒洲,如果是要找毒靈仙子的話,却幷不算困難。

  因爲這位修爲已至分神期的修士也算得上荒洲修爲較高、地位不低的存在了,尤其是毒靈仙子亦正亦邪,行事作風撲朔迷離,衆人忌憚於招惹到她,自然對於她的各種消息也傳播得很廣,就怕一個不小心惹到了這個女魔頭。

  荒洲一座城池中,在靠近東城門的地方有著一家規模不小的客棧,客棧正堂有不少吃飯的修士,倒是顯得十分熱鬧,吵吵鬧鬧、熙熙攘攘一片,難得的人間景象。

  雖然荒洲地處偏僻,靈氣也稀薄,資源也匱乏,甚至還是正魔交集之地,但此地的修士數量不少,前來歷練的修士更是源源不斷,所以荒洲各地幷不顯得荒凉,客棧裡都是過往的修士,人數衆多,不至於雕零無人。

  客棧大堂中一處靠著上樓的木階梯的桌子上,玄淵姿態閒適的隨意坐著,手裡端著一杯靈酒,神色帶著幾分若有所思,時而才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再慢條斯理的爲自己重新再斟一杯。

  他幷沒有掩蓋容貌,所以寧修臣那張昳麗的臉就那麽大大方方的展露於衆人面前,雖然他在大堂中所做的位置幷不顯眼,一個人也只是在那裡安靜的喝酒吃菜,但依舊惹得整個客棧大堂中的修士全都眼巴巴的看著他,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修真界長相好看的修士幷不算少見,但是要長得跟寧修臣一般無二的俊美昳麗,那就真的很不容易,更不要說受媚骨魔體的影響,當玄淵以寧修臣的身體行動時,一舉一動都自然帶著魅力和深沉的誘惑力。

  叫小二送上來的一壺靈酒很快就在玄淵的自斟自飲下喝完了,對於愛酒的玄淵而言,他是根本沒有盡性的,隨手把酒盞擱下後,玄淵輕輕敲了敲桌子,淡聲喚道:「再上一壺靈酒。」

  然而問題來了,這家客棧裡的幾個店小二都是修爲十分低下,基本上不太可能在修真路上取得什麽成就的修士,所以才會在客棧應聘店小二謀生,以他們的實力自然無法抵擋媚骨魔體的天然吸引力,此時正傻乎乎的盯著玄淵發楞呢,完全沒有聽到玄淵的吩咐。

  抬起眼眸來,玄淵目中掠過幾分不悅和無奈,環視了整個客棧一圈,見所有人都木楞楞的模樣,他便屈起食指,輕輕在擱在一旁的酒盞上彈了一下,當下瓷器被敲擊的清脆聲音頓時擴散開來,中正平和,悅耳怡然。

  當這道清脆的響聲傳開後,整個客棧中原本一臉傻笑呵呵看著玄淵發呆的修士們全都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感覺剛才仿佛有人在他們耳朵邊上重重敲鐘似的,震得他們一個個都恢復了清醒,當下臊得滿臉通紅,又羞又急。

  「再上一壺靈酒。」在店中伺候的幾個店小二也從痴迷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後,玄淵方才再次重申了一遍他的要求,在一個店小二應了一聲,匆匆忙忙的轉身離開去拿酒後,玄淵環視一周,突而問道,「有何人知曉毒靈仙子的下落。」

  被玄淵敲擊酒杯的聲音所驚醒的修士們在回過神後本來還十分羞窘慚愧,都不敢再去看剛剛讓他們心生動搖的玄淵了,不過他一開口詢問,在場的修士們却都不由紛涌起來,個個爭先恐後的搶答玄淵的問題。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三個月前還見過毒靈仙子,她在陽魔潭!」一個面相年輕些的白衣修士一臉激動的站了起來說來,「你若是要找毒靈仙子,我可以領你前去。」

  一個背負長劍,英勇俊朗的修士嘲笑一聲:「你這是什麽時候的老黃曆了,毒靈仙子早就離開了陽魔潭,如今怕是在齊北城坐診呢,毒靈仙子打出了名號,坐診一月,什麽疑難雜症儘管上門,免費醫治。」

  這個英朗修士將這個消息一說,當下就有不少人不可置信:「毒靈仙子免費坐診?她有這麽好心?你這是從何處聽來的消息,莫不是說出來騙人的吧?」疑惑的修士不僅開口質問,而且還對玄淵說道,「這位道友,你可千萬不要隨意聽信這個消息,毒靈仙子行事亦正亦邪,此事必定有詐。」

  玄淵滿臉淡漠,對於衆人熱情洋溢的積極作答不置可否,只是看向那個英朗修士,微一挑眉求證道:「你說的是真的?在齊北城真的能够找到毒靈仙子?」

  「自然是真的。」這英朗修士被美人搭話,當下是又驚又喜,連忙開口笑著說道,十足狗腿熱情,「我剛剛從齊北城過來,今日才是毒靈仙子擺開陣仗當衆看診的第九日呢,她至少還會在那裡待上二十天。」

  玄淵淡淡應了一聲,不像是十分相信的模樣,最後他問了一個早有旁人疑問過的問題:「毒靈仙子雖是醫修,但專精毒術,平日裡也幷沒有懸壺濟世,怎麽如今如此心善,竟然爲各方患者大開方便之人,公開坐診?」

  不能怪玄淵對此抱疑惑態度,不管是從寧修臣的經歷來說,還是凝朱在荒洲所流傳的事迹,都表明了一點,這個女人絕對不是滿心純善,願意懸壺濟世,救濟天下病人的好醫者,突然來這麽一遭,很讓人驚訝啊。

  這知曉凝朱下落的英朗修士見美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對於自己跟美人搭上話的事情真是又得意又驚喜,當下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背,越發在玄淵面前做出玉樹臨風、氣宇軒昂的模樣來。他沉聲道:「道友有所不知。」

  微微一笑,這個修士對著玄淵露出一個陽光健氣的微笑來,態度十分熱情:「毒靈仙子雖然行事亦正亦邪,但於醫道上也是十分痴迷,幷不亞於旁人。」

  「在下之前在齊北城時聽說,這一次毒靈仙子是困於一個疑難雜症不得解開,方才打算坐診一段時間,看能不能從衆多複雜症狀中觸類旁通,找到解開那個難住她的疑難雜症的辦法。」

  慢慢點了點頭,玄淵輕輕嗯了一聲表示他知道了,還對這個提供了重要消息的英朗修士頷首示意,淡聲道:「多謝閣下爲我解惑。」原本他只是想著凝朱似乎在荒洲大小算個名人,才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開口詢問,沒想到真的得到了綫索,真是意外之喜。

  此時店小二已經將玄淵要的第二壺靈酒上來了,眼見美人又要自斟自飲,沒有繼續搭理人的意思,這個與玄淵說了幾句話的英朗修士不願話題就此終止,不由主動開口問道:「不知道友尋找毒靈仙子是爲何?你我有緣於此相遇,若不嫌弃的話,我願陪道友你一起前去齊北城。」

  指節修長的手執著酒壺,玄淵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後,他端起酒杯,目光清淡的凝視著杯中澄澈的酒水,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淡漠和冷然,他回答:「爲了找她報仇。」

  齊北城。

  這座城池乃是荒洲的一座大城,而最近在齊北城最爲惹人注目,讓許多修士議論紛紛的事情,自然是毒靈仙子在齊北城公開坐診的事情,毒靈仙子雖然專修毒術,但醫術也不差,這段時間倒也確實有不少無錢醫治自己的散修大著膽子去讓毒靈仙子醫治。

  對於毒靈仙子在齊北城搞出來的事情,荒洲衆多修士在最初的驚訝和不解過後,漸漸也就十分光棍的接受了這件事情。醫修作爲研究狂,時不時發個瘋搞個騷操作,大家都能理解的,就像劍修這種戰鬥狂時不時挑起爭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公開坐診的地點是在齊北城的一個很大的酒樓,這裡直接被毒靈仙子凝朱包了下來,她就端坐於酒樓正堂,給一個又一個的前來的病人看診,不管是修士還只是普通人,都一視同仁。

  凝朱喜愛紅色,又是精通毒術的醫修,所以穿了一身色彩妍麗的大紅長裙,她嬌俏如花,艶麗精緻,雖然著裝過於熱烈,但面對病人時關切溫文,態度十分和煦,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行事亦正亦邪的修士。

  當爲一位修士認真診過脉,也仔細調查了他身上疾病的緣由後,凝朱取出一枚玉簡,於其中刻錄下藥方和各種注意情况,溫聲囑咐道:「按照玉簡中所記錄的情况好生服藥,一月便可祛除暗傷。」

  等這個修士表達感謝後離開,容貌嬌美、面對病人時眉宇間帶著一抹溫柔的凝朱揚起笑容來,提高聲音:「下一個。」如果只看現在的她,只會以爲她是一個懸壺濟世、兼濟世人的醫修,認爲她品性高尚,樂於助人。

  然而只看皮相,又怎麽可能將一個人完完全全的認清楚呢。就算不說凝朱的表裡不一,就算是寧修臣……別看他的臉昳麗精緻到沒朋友,誰能想到他其實是個夢想成爲滿面正氣、兼愛世人的大賢的糙漢子呢?

  可見外貌和心性還是沒有多少關係的。

  玄淵垂下眼簾,輕輕嗤笑了一聲,在凝朱呼喚下一個的聲音中,他抬步走進酒樓正堂,隔著一張玉桌坐在了凝朱對面,在凝朱朝他看來時,他勾了勾唇唇角,對她綻出一個瑰若春花的微笑來:「許久不見。」

  翹著唇,玄淵笑得眼眸彎彎,眼尾上挑,眼中流轉著清清淺淺的笑意,看上去一派溫和,像是把這個名字含在嘴裡嚼碎過一般,他清清楚楚的喚道:「凝朱。」又是一笑,他淡淡反問,「你還記得我嗎?」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1
第624章 命運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16

  凝朱本一直在忙碌,當又一個病人坐到她面前的時候,她完全提不起任何興趣,畢竟公開坐診的這段時間裡見的病人多得去了,不得不說這種方式雖然確實有機會見到一些特殊病情增添見聞,但更多的却是枯燥無味的重複,實在是沒意思得很。

  所以當玄淵坐到她面前時,還低著頭的凝朱根本就沒有看到寧修臣的臉,自然也沒有認出他來,直到玄淵開口,嗓音清冽好聽的與她說「好久不見」時,凝朱才抬起頭來,當下便撞入了一雙幽深難言的眸子中。

  在玄淵準確的喊出她甚少告訴旁人的真名,幷且詢問她是否還記得他時,屬￿寧修臣的那張太過出色、讓人看過就絕對無法忘懷的面容頓時完整而清晰的映入凝朱眼中,她幾乎是立刻就反應過來,認出了寧修臣的臉。

  凝朱的第一反應是驚艶,即使早在數年前她就已經認識寧修臣,但是隨著寧修臣修爲晋升,媚骨魔體的魅力也是不斷提升的,所以時隔多年她再一次被驚艶到了,而且驚艶程度比之前更勝。

  目光灼灼的凝視著玄淵,凝朱嬌美動人的面容上的驚喜之色漸漸轉爲了些許痴迷、嚮往,除了這些情緒,凝朱還有些些微的驚訝,她原本以爲寧修臣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死了,不過雖然有驚,但更多的却還是喜。

  就像是完全忘了自己曾經對寧修臣做過什麽,凝朱揚起溫柔甜美、無辜茫然的清淺微笑來,一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與玄淵柔柔開口說道:「當然還記得你啊,你是寧修臣。」

  抿了抿唇,凝朱的神色與寧修臣多年前記憶中一模一樣,依舊溫柔善良,她凝視著玄淵,一雙星眸中仿佛有水光閃過,帶著溫柔的懷念與靦腆:「真的好久沒見了,修臣,你還活著,我真的太開心了。」

  玄淵表情不喜不怒的看了眼雙眸含泪的凝朱,對於她的這番作態不置可否,沒有半分感覺,眼神幽暗毫無漣漪,只是一片冷淡。挑了挑眉,玄淵上下打量了凝朱幾眼,語氣頗爲驚奇,一副遇到傻子的口吻:「你難道覺得我失憶了,不記得當年之事?」

  凝朱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她終於想起來,沒錯,當年在墜魔崖之下她雖然救了寧修臣好好醫治,但是後來好像是沒忍住又對他下手了。這件事情過去多年,有關於寧修臣,凝朱腦海中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容貌瑰麗到讓她心動,至於後來反戈相向的事情倒是記得不太清楚。

  畢竟一來嘛,記憶都是會自動美化的,二來嘛,凝朱本來就喜怒無常,像這種突然翻臉的事情幹得不少,完全不值得挂心。再說了,那不是還沒成功殺了寧修臣,反而讓他拖著重傷的身體跑了麽?

  當年寧修臣趁著凝朱不擅攻擊拖著重傷逃走後,原本凝朱以爲寧修臣必死無疑,找了一陣沒找到屍體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她也就放下了此事,真沒想到還有再見寧修臣的一日,所以當她剛剛認出寧修臣時,完全沒有曾經要殺他的心虛感,只是驚喜寧修臣還沒死。

  臉上溫柔的笑容頓時僵住,凝朱此時已經記起了當年自己曾經幹過這件糟心的事情,自然不會以爲玄淵特意前來是爲了跟她叙舊,或者時隔這麽長時間來感謝她當年的救命之恩,他來,肯定是爲了翻當年她突下殺手的舊賬。

  而玄淵見凝朱臉上溫柔善良的表情僵住,一副終於想起了舊事的模樣後,微帶嘲諷的目光在凝朱臉上一掠而過,他平平淡淡問道:「今日前來,只是有一事不明,想問個清楚。」

  凝朱不是季涵等人,被種下了域外天魔會將此事直接吐露而出,爲了防止她撒謊或者執意不說,玄淵直接選擇了簡單粗暴的方法「勸說」,他淡漠道:「你可以選擇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也可以等死後讓我用抽魂的法子相問。」

  抽魂,顧名思義就是直接抽取神魂中的信息和記憶,是十分邪惡和殘忍的法訣,因爲被抽魂的修士不僅會十分痛苦,承受令人難以想像的折磨,而且必定會魂飛魄散而亡。

  其實玄淵不太想選抽魂,他比較希望凝朱如實回答。畢竟,如果真的抽魂……就算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也沒法子再决定如何報復凝朱了,畢竟人都死得不能再死了嘛。

  凝朱神情一凜,當初她救下寧修臣時,修爲與他相差無幾,甚至凝朱還勝過一籌,然而今時今日她已經無法看透玄淵此時的修爲和實力了,自然知道他早已不是吳下阿蒙,他口中所言,是真真正正會變成真的的。

  識時務者爲俊杰,凝朱雖然亦正亦邪,雖然喜怒難測,但絕對算是很識時務的修士,當下就收斂了一切情緒,老老實實地點頭道:「您有什麽問題,請儘管問,我一定老老實實回答。」態度十分端正,連您都用了。

  玄淵嗯了一聲,態度依舊尋常,幷沒有憤怒、憎恨,也沒有感激和緬懷,他只是用一種過於平淡和理智的態度問道:「當初在墜魔崖下,你既然救了寧修臣,爲什麽到後來又突然翻臉,對他辣手無情?」

  凝朱悄悄鬆了口氣,她就猜玄淵肯定是要問這個,她猶豫一陣,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眼玄淵的表情,糾結半響終於是不敢說謊,便小聲期期艾艾道:「其實也沒什麽原因,當初在墜魔崖,本來也只是見你長得好看才出手救你的。」

  這話幷不假,可以說是大實話了,她當初在墜魔崖下也待了不少時間,碰到重傷垂死的修士數量也不少,但她一般的選擇都是上千摸走修士的儲物袋放任他們自生自滅,哪裡有那麽好心去救他們啊。

  要不是寧修臣長得好看,她去翻儲物袋時一眼被他的容貌所驚艶,她哪裡會好心去救寧修臣,她可從來不是什麽好人,凝朱雖然是醫修,但却是專精毒術,醫修治病救人那一套她根本不上心。

  見玄淵還是一副面無表情傾聽的模樣,凝朱不由又輕輕吸了口氣,忍住了心頭的些許戰栗和擔憂,她繼續說道:「後來,我爲你療傷花費了許多心思,你的傷勢也漸漸復原……」

  她偷偷覷了玄淵一眼,神情很是微妙:「當時我想著吧,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又這麽費心費力的治好你的傷勢,你怎麽著也該有所表示吧,比如那什麽……以身相許什麽的。」

  凝朱想得倒是挺美的,結果呢,結果不管她怎麽撩漢,怎麽搞曖昧,怎麽暗示,寧修臣就跟腦子缺一根弦似的完全不回應她的話。當時凝朱就想,會出現這種情况,要麽是寧修臣是真的傻,要麽就是他在裝傻。

  而看著寧修臣那張精緻昳麗、完美無瑕的臉,凝朱覺得她必定不是真的傻啊(……),那既然不是真傻那肯定就是裝傻,於是在凝朱心中,寧修臣就是那種受了恩惠却不打算報答的人。

  尤其當時寧修臣傷勢漸漸痊愈,他還提出要離開墜魔崖,跟凝朱辭行,這下子還不徹底坐實了凝朱的猜測,讓她越發確定自己所思所想的正確性。凝朱本來就是喜怒無常、肆意妄爲的性子,當時就直接爆發了。

  她想著,既然寧修臣不知道知恩圖報、以身相許(這兩詞能連一起幷列麽),甚至還打著逃避恩情離開的主意,那她乾脆也不指望寧修臣報恩了,她惡念心頭起,乾脆就想殺了寧修臣,幷且也確實這麽做了。

  很難說當時凝朱放任心頭的惡意對寧修臣出手,是因爲她不甘心寧修臣沒有在相處中喜歡上她,沒有打算跟她在一起,還是根本就是變態的决定殺了寧修臣獨占。反正當時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殺寧修臣,就當白救寧修臣一回了。

  聽完凝朱深刻的自我剖析,玄淵頓時:…………

  他隱隱有些無語凝噎的同時,却也不免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能够被媚骨魔體影響對寧修臣下手,那本身就不會是太正常的人,凝朱對寧修臣動手的理由雖然可笑,而且完全經不起推敲,但却就是事實。

  人心之惡,本就如此。只是對於這些心頭的惡念,正常人會壓抑、克制,會紓解,而惡人却會放任,再加上有媚骨魔體做催化劑,自然使得事情演變到如此糟糕的地步。

  凝朱這種「施恩圖人以身相許報答」、「求愛不成反下殺手」的事情太過讓人無語和糟心,玄淵不由微微抽了抽唇角,很是無奈……這該怎麽報復回去?報復是輕還是重?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1
第625章 命運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17

  對於凝朱做下的那些糟心事,玄淵頗爲無語,而對於如何對凝朱施以報復這一點上,他頗有中無處下手的感覺,這報復的輕重還當真是不太好拿捏,主要是因爲凝朱突然反戈相向的理由和原因實在是太過讓人無語了。

  正常來說,像凝朱這樣求愛不成反下殺手的事情,於情於理寧修臣要報復回來都很合適,畢竟要不是當初凝朱不擅戰鬥也沒捨得對寧修臣用毒,他早死了。但問題在於,在凝朱下殺手之前,她先救了寧修臣的性命。

  雖然寧修臣確實差點死在凝朱手上,但若是沒有凝朱,寧修臣在第一次墜崖之時也早就因重傷而死去了,凝朱過後對他下殺手似乎,只是把他的生命軌迹重新掰了回去而已。

  與季涵所不同的是,對於凝朱寧修臣幷非是給予的那一方,也沒有對凝朱多有幫助和關懷,反而他才是被給予的那一方,他對凝朱多有虧欠,不管最初凝朱是出於什麽原因才救他,恩情就是恩情,這是寧修臣不得不承認的。

  比起對季涵背叛的不可置信和痛苦,凝朱對他反下殺手只是讓寧修臣痛恨於……就連曾經抱有善心與救治他的好心人,也可能是佛面蛇心,讓寧修臣有一種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善心人的荒謬與死寂。

  沒有對凝朱付出過真誠的關懷和感情,自然的對於凝朱的背叛也沒有太過傷心。寧修臣痛恨的不是凝朱要殺他,因爲修士因爲利益而互相爭鬥本身就是十分常見的事情,他只是沒有辦法接受,凝朱先給予他善意,之後又將他推下懸崖。

  右手食指、中指輕輕屈起,玄淵漫不經心的在面前的白玉長桌上輕輕敲了兩下,神情若有所思,仿佛有些苦惱和難以下定决心,不過從他漫不經心的動作來看,又似乎對這件事情不算上心。

  凝朱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玄淵,隱隱的發現了些許違和之處,不過行事作風亦正亦邪、肆意妄爲的她能在正魔交界的荒洲混得風生水起,自然是聰慧至極,不是沒腦子的傻蛋,故而她只是眨了眨眼睛,明智的什麽也沒說。

  在沉吟片刻後,玄淵終於下定了决心,收回剛剛敲擊桌面的手,他抬頭看向凝朱,對她露出一個淺淡而平靜的笑容來,甚至特意放緩了語速,慢吞吞開口道:「作爲當年之事的報答,我送你一個buff。」

  凝朱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緊接著就滿臉茫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聾了或者成文盲了,她歪著頭喃喃問道:「罷甫是什麽?」清盈盈、水媚媚的眸子凝視著玄淵,透出真切的不解和疑惑來。

  不得不說,不管凝朱本性如何惡劣,行事如何恣意妄爲、隨心胡來,但有一點還是真的沒法子否認,那就是她確實生得容貌秀美,氣質更是清純無辜,帶著醫修特有的撫慰人心的氣息,可惜的是,外表是天使,內心却是魔鬼。

  對於凝朱的疑問,玄淵只是揚眉笑了笑,完全沒有要給她解釋一番buff含義的意思,笑容裡帶著幾分不懷好意,玄淵淡淡笑道:「你不懂也無所謂,你只要理解爲一個……詛咒就行了。」

  不過,相比於大多數未必會踐行和實現的詛咒,很顯然玄淵親自給凝朱施加上的buff是一定會生效的,想來這個buff的效果凝朱一定會十分滿意,如此報復和懲罰,正是力度剛剛好,輕重合宜。

  既沒有無視凝朱當初對寧修臣的救命之恩,也沒有寬恕凝朱後來對寧修臣反下殺手的事情。甚至於玄淵之所以會給凝朱添加這樣的buff,也是遵從她自己的心願,替她實現夢想,不是麽?

  審視了凝朱一番,滿意的看到她的氣運和人生軌迹有了一定程度的偏折,這代表著玄淵附加的禮物,那個足以稱得上是詛咒的buff已經成功添加在凝朱身上了,這可真是一件好事。

  玄淵站了起來,抖了抖寬大的黑色披風,準備離開這裡,有關於凝朱的報復就到此爲止,不管接下來被附上了buff的凝朱會遭遇什麽事情,又是什麽下場,都已經與寧修臣完全無關了。

  「你、你不殺我?」見玄淵站起一振披風就要離開,凝朱不由有些傻眼,又驚又愕的問了一句,以她的價值觀和人生觀來說,如果有人敢對她下殺手,過後她要是有了碾壓的實力,那必定是要報復回來把跟她動手的人殺了啊。

  怎麽寧修臣就這樣,說給她下了一個詛咒就準備走了?寧修臣性格這麽好的嗎?凝朱滿臉茫然,事情過去太久,當初寧修臣大多時候也是昏迷,隻舔顔的凝朱其實幷不是很瞭解寧修臣的性格,所以此時是真真正正的茫然,她覺得眼前的寧修臣大概是個假修士。

  「之前的恩怨到此爲止,已經徹底兩清。若是日後你再犯到我手裡,那自然不會輕易饒你。」玄淵輕輕瞥了凝朱一眼,語氣淡漠,他旋身離開,隻剛剛踏出一步,背影就如同溶解於空氣當中一般消失了,讓還有很多話想問的凝朱不由失落的嘆了口氣。

  其實凝朱不知道的是,幷非是玄淵不想殺她,而是寧修臣沒有辦法輕易做下這個决定。雖然對凝朱反復無常的行爲十分痛心,且當年他也確實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但寧修臣覺得做人要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他先承凝朱的恩情在前,後遭受她的傷害在後,仇要報,恩情同樣要報,所以玄淵沉吟了一下,給他變通了一下報復方式,改爲給凝朱施加了一個十分有意思的buff。至於這個buff的具體情况是什麽樣的嘛……

  在玄淵離開後不久,凝朱半信半疑的繼續留在那座包下來的酒樓裡替人看診,她一邊很懷疑玄淵說當年的恩怨到此爲止的話是真是假,一邊又膽戰心驚,生怕玄淵殺個回馬槍乾脆利落的將她殺了,所以難免有些走神和神思不屬。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闖進了這座酒樓的大堂,不顧正在排隊等著凝朱看診的病人們,他直接衝到了凝朱身前,充滿激動、興奮和莫名情緒的大喊道:「毒靈仙子,多謝你出手相救!您真是人美心善,若非你出手解了我所中的毒,我怕是早就死了,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剛剛差點以爲自己要因爲多年前的「醫鬧」事件而付出代價當場隕落的凝朱扯了扯嘴角,雖然對於這個沒眼色闖進酒樓正堂來的修士十分不耐,但她剛剛送走玄淵這個煞星,但多少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面對這個突發意外時就難得態度還算溫和。

  凝朱微微頷首,嬌美面容上的表情還算和煦,甚至連語氣都仿佛染上了醫者悲憫救治世人的暖意:「你的感謝我收到了,能解開你身上的毒,我也覺得十分開心,我的付出有了回報,挽救了一條性命。」

  衝進來對凝朱表達感謝的乃是一個外表三十餘歲的修士,他修爲與凝朱相當,不知是不是因爲身上所中之毒剛剛解開的原因,這個修士臉色一片青白無光,使得他本就平平無奇的長相顯得更加難看,看上去簡直跟剛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僵屍差不多。

  「毒靈仙子,我覺得光只是言語已經難以表達我的感激之情,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决定要竭盡我所能報答你的恩情!」這個滿臉青白的修士大聲開口,聲音響透小半個齊北城。

  凝朱雖然對於這個修士這麽想跟她報恩的事情不以爲意,但是誰不希望自己隨手救一個人就能換來如此情真意切的報答呢,所以凝朱此時的態度更溫和了,覺得多醫治一些人確實還是有回報的嘛。

  「如此救命之恩難以報答,所以,我决定要對你以身相許!」面色青白、慘如僵屍的修士大聲開口,聲音十分響亮,似乎還特意施加了擴音術,他堅定的看向凝朱,目光肯定殷切,充滿感情,「毒靈仙子,請接受我的報恩吧!」

  凝朱:…………

  木然坐在原地,凝朱回想起剛才與玄淵的對話,想到她剖析自己內心,因爲當年寧修臣沒對她以身相許,沒有知恩圖報而試圖殺了寧修臣的事情,此刻,凝朱仿佛微妙的猜到了寧修臣離開之時的那個詛咒是什麽了。

  不等她想清楚,酒樓大堂內又涌進來了一群人,這群人十分混雜,成員極爲混亂,但却頗有眼熟之感,仿佛是凝朱以前什麽時候見過。如果凝朱多用一些心,就會認出來,這些人都是她曾經醫治過的人。

  雖然醫治這些人時,她大部分都不是抱有純粹的善心,要麽順手爲之,要麽收了診金,要麽是對他們身上的奇异傷勢和病情感興趣,但不管當初凝朱爲什麽救他們,至少確實對他們有恩情。

  這群男女老少皆有,劍修、法修、醫修甚至連佛修也有的一夥人衝進來以後,直接把剛剛跟凝朱大吼什麽「以身相許」的面色青白的修士撞飛了出去,而他們則是有志一同的對凝朱大聲宣誓道:「毒靈仙子,我要對你以身相許!」

  若非要說這些衝進來的人有什麽共同點的話,那他們的共同點大概就是……大多容貌都不是十分出色,平平無奇的普通已經能算得上是清秀和好看了,而當一群容貌在凝朱心裡要打負數的傢伙對她大喊「我要對你以身相許」,這真的不是什麽好的體驗。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1
第626章 命運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18

  被一群長相幷不算非常符合自己審美的修士包圍,幷且被他們圍著嚷嚷宣告「我要對你以身相許」的凝朱內心是崩潰的,她現在已經非常瞭解玄淵所言的詛咒是個什麽意思了。

  你不是耿耿於懷寧修臣不知感恩,沒有以身相許的報答你的救命之恩麽?那好,他就讓凝朱救過的一些人前來報恩,前來以身相許,以此來圓了凝朱的心願,讓凝朱得償所願。

  凝朱對此感到高興嗎?她高興個鬼啊,她現在完全是崩潰和懵逼的,她完全可以肯定,玄淵臨走前留下的詛咒絕對不是什麽「被她救的人會來像她以身相許」,如果真是這樣,她也因爲舔顔救了不少美人,怎麽這一次一個都沒看到?

  被一群長相不符合心意的傢伙包圍著,凝朱是在酒樓大堂中待不下去了,她無比艱難的從這些男女老少、怪模怪樣的修士群中逃出生天,然後隨意找了個地方躲藏,這才有心情緩解一下情緒,同時猜測一番玄淵真正對她施加的詛咒。

  沒錯,其實凝朱之前的猜測確實不假,玄淵當然不是讓所有她救過的人對她以身相許,凝朱救治的人也不少,但當初在酒樓大堂,汹涌過來的修士中要麽老要麽醜,要麽就又老又醜,長相在普通之上的修士們,是沒有一個衝過來的。

  所以玄淵特意十分貼心的爲凝朱留下的buff是「凡是她救過且産生了厭弃心理的修士都會發自內心的想要對她以身相許」。當然,這種想法不會影響到這些修士的正常行爲和理智,被拒絕一次後也不會死纏爛打,其實只是在噁心凝朱而已。

  不過,這個buff乃是固定一生的,如果凝朱日後還要行醫,還是忍不住對一些相貌不太好、不符合她審美的人産生厭煩心理,那麽就免不了經常被噁心了。這就屬￿她自作自受,與旁人無尤了。

  荒洲最高峰之巔,黑色披風被吹得獵獵作響,於長風中鼓蕩紛揚,玄淵遠遠看向凝朱所在的方向,仿佛將她的崩潰和狼狽一面看得清清楚楚,而這個笑話確實讓玄淵勾了勾唇,露出一個笑容來。

  收回目光,玄淵不再分心於凝朱的事情,因爲有關於凝朱的恩怨已經消解了,除非她再犯到他手上了,這第二個人解决了,也該繼續下一個,他喃喃自語:「下一個是誰來著?哦,魔尊……」

  提起魔尊,那就不得不說一說魔修境內的情况了,魔修與正道修士不同,首先便是力量的本質不同,正道修士修的是靈力,而魔修却是魔氣。魔氣本身就凶煞難言,對於魔修有近乎腐蝕般的效果。

  本來魔修們的法訣和功法就十分殘暴邪惡,修魔之人難免會因此染上各種陰狠性格,或是好戰,或是好財,或是愛色,總之在魔修功法+魔力的影響下,魔修大多都是一群從不抑制自己渴望的瘋子。

  正因爲此,所以魔修的地盤不知道比正道地盤要混亂多少,一言不合直接出手打生打死,甚至旁觀的人也會參與進來一起打鬥,讓現場混亂血腥的事情在魔修是常見到走三步就能看到一出。

  魔道修士信奉强者爲尊、弱肉强食,所以就算修士在魔修地盤大開殺戒也無人會出言指責,只要動手的人够强。當然,若是,若是這個魔修死在旁人手中,那也是活該。弱者死了也活該,沒死就繼續努力讓自己變成强者,這就是魔修的普遍認識。

  而魔尊,就是魔修地盤中最强大的魔修,只要魔尊在位,沒有被人掀下去,那麽魔尊就享有魔修地盤的最高待遇,他是所有魔修都瘋狂尊崇、嚮往還有取代的對象,魔修們既崇拜於魔尊的强大,也在期待著他們自己能成爲魔修。

  能成爲魔尊,證明這個魔修不僅實力强到超過魔界所有修士,而且是有心機有手腕的存在,如果是個沒腦子的修士,就算實力强,但不得信服的下場就是被人聯手掀下去,這在以暴力和拳頭開路的魔界可是十分常見的。

  所以常說收服人或者勢力要棒槌加糖果,只用强大的武力威懾只能讓人一時臣服,只有給出讓人滿意的糖果,才能讓人發自內心的願意臣服和爲人差遣,說句現實點的話,沒好處誰願意幹啊。

  要維持魔尊的地位很艱難,而寧修臣的魔尊師尊流宿雲却占據魔尊這個位置有近百年了,這足以說明流宿雲是個有實力有腦子的狠角色,絕非易於之人,至於他爲什麽會成爲寧修臣的師尊嘛,這就說來話長了。

  因爲魔界這麽混亂,當初被當做奴隸被人撿回魔修地盤的寧修臣最開始的日子過得不算好。他從凝朱的藥廬逃出去,力竭昏迷後被魔修因爲長得好看而撿回去,那些魔修們自然不是撿他回去好好給他治傷的。

  事實上,咳咳,拜那張爛漫如春花、五官完美毫無瑕疵的臉所賜,寧修臣勉勉强强保住了性命,因魔修們的及時援手沒死,但同樣也是因爲那張臉,寧修臣在被運回魔修地盤後,就被以「爐鼎」和「奴隸」的名義賣了出去。

  而買走他的勢力,是合歡宗。

  合歡宗算是魔修中比較奇葩的一個宗門,門下弟子也與許多魔修的畫風不太相符,比如大部分魔修都嗜血狂暴,整天不是在打打殺殺,就是在陰謀算計,而合歡宗修士偏偏不是如此,他們的日常嘛……

  不是在採補別人,就是在被別人採補,要不然就是四處尋找合適的爐鼎苗子將他們帶回合歡宗培養,搞養成給自己培養出爐鼎來。寧修臣正是因爲臉長得好看,所以合歡宗根本沒管他什麽資質,直接就花大價錢把他買了下來帶了回去,準備培養成最好的爐鼎。

  怎麽說呢,如果說大部分魔修扔掉的只是善心與秩序,所以才沉浸於血腥殺戮之中的話,那麽合歡宗的修士丟掉的應該就是節操了……大部分修了合歡和採補功法的魔修,不管原本心性如何,在功法和魔氣的誘惑下只會越來越掉節操,真的是讓人不忍直視。

  寧修臣被當做奇貨可居的貨物送去了合歡宗,而這一次合歡宗的宗主不知道是節操難得在綫,還是掉得更徹底了,他沒有將寧修臣收入合歡宗門下,反而將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寧修臣轉手獻給了魔尊流宿雲。

  嗯。最開始寧修臣與流宿雲相遇時,他們的關係是禮物•寧修臣與收禮人•流宿雲。寧修臣是合歡宗進奉上來給流宿雲雄霸魔尊之位三百年的禮物,對於這份禮物,合歡宗是自認爲他們出了大血的。

  至於流宿雲怎麽想這份禮物……合歡宗表示,難道魔尊大大不應該覺得這份禮物很好嗎?合歡宗上下所有修士表示:對著那張臉,他們寧願被採補一輩子啊!

  雖然寧修臣是被作爲一個爐鼎當做禮物送給魔尊流宿雲,但是流宿雲對這個不感興趣,當時直接就把寧修臣丟了出去,所以重傷未愈,莫名流落魔道地盤的寧修臣總算沒面臨被人採補的慘痛情况。

  至於後來寧修臣拜師魔尊流宿雲,那就是機緣巧合的事情了。說句實話,流宿雲雖然大多時候態度輕佻,對於寧修臣也看不出有多少「師徒情誼」,但他確實庇護了寧修臣很長時間,也教了寧修臣很多修道的知識。

  雖然說流宿雲也不是林掌門那樣十分愛護弟子的合格師尊,但也不是那種每日折磨弟子,以此獲得歡愉的師尊,勉勉强强也能算及格吧。在拜流宿雲爲師的那段時間裡,寧修臣對流宿雲還是很感激的。

  後來流宿雲將寧修臣趕出門,還捅了他一刀的事情,寧修臣幷不算痛苦——其實這種事情在魔修地盤倒是常見,師徒相殘又不是什麽大事,魔修地盤多得是,寧修臣都有些麻木了,而且當時受魔修影響頗深的寧修臣其實認爲强者殺弱者理所當然,他不覺得再次被「背叛」了。

  因爲在魔修當中,輕易是不會交托信任的。他從來沒有信任過流宿雲,當被流宿雲捅刀趕走時只有憤怒、憎恨和驚懼,却幷沒有多少被背叛的痛苦和難過。

  寧修臣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流宿雲突然發瘋是爲什麽?想殺他的話輕而易舉,怎麽流宿雲沒殺他只是把他趕走了?

  對於流宿雲抽風一般的行爲,寧修臣堅持想問到一個原因,只是想問清楚爲什麽而已,至於要不要報復回來……話說魔修大多都是不講究恩情的,沒仇都能殺人更別說有仇了,所以,要把相關的魔修全屠了嗎?

  比如當初賣掉寧修臣的魔修,比如合歡宗,比如魔尊流宿雲的所有屬下?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1
第627章 命運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19

  「不要!」玄淵剛剛動了要把寧修臣在魔修地盤的仇人全部找出來一一對付的念頭時,一個微弱而壓抑著些許鬱悶的聲音突然響起在耳旁,雖然聲音很是虛弱,語氣却十分堅定。

  玄淵微一挑眉,不由露出幾分驚奇之色來,下一刻,他整個人頓時於荒洲最高處的山峰頂上消失,人已經來到了他自己的芥子空間中那株鋼彈千丈的生命之樹下。

  站在樹冠鬱鬱葱葱、猶如龐大華蓋的生命之樹下,玄淵一眼就看到了原本正在樹下沉睡、以生靈之力恢復自身受到損傷的神魂的寧修臣,他竟是已經從沉睡中醒了過來,而剛才阻止玄淵的人正是寧修臣。

  信步朝著寧修臣走了過去,殷紅薄唇微挑,勾出幾分瑰若春花、絕倫清俊的淺笑來,玄淵饒有興味的上下掃了寧修臣一眼,淡淡笑道:「你可比我預計的要醒得早,我看你的樣子,神魂似乎幷沒有完全恢復吧,何必强行醒來?」

  寧修臣的神魂依舊單薄虛無,仿佛隨時可能被風吹散,這就是很明顯的神魂受損的狀態了,寧修臣這樣的模樣讓玄淵不由微一挑眉:「你如此折騰自己的神魂,日後怕是要留下不淺的病根,有這個必要嗎?」

  寧修臣滿臉鬱鬱,眉宇間都是憂鬱和淡漠,抬起眼眸,他冷冷覷了玄淵一眼,眼如寒星,眸光清冽泠泠,眼尾上挑使得他看人時哪怕眸光毫無感情依舊顯得勾人得緊,只不過現在寧修臣不是要勾人,他是要氣炸了。

  「你以爲我是自己想醒過來的嗎?」寧修臣盯了玄淵一眼後方才開口,語氣忿忿帶著惱火,「我是被生生吵醒的。」寧修臣昳麗瑰美的面容上,眼角眉梢都是怒火,十分憤怒。

  本來吧,他好生生的躺在生命之樹下沉睡,他一邊以深沉的沉睡恢復著受損的神魂,一邊汲取著生靈之力恢復自身受損的神魂,雖然沉睡時渾渾噩噩,但用不著多費心去亂想什麽,也不必憂心多思,對於寧修臣而言其實不算難熬。

  然而玄淵偏偏讓他沉睡也沒法子好好睡覺,他把裝了季涵神魂的錮魂蠱丟在生命樹下,季涵的神魂被丟在環境極致惡劣可怖的錮魂蠱當中,那是時時刻刻、日日夜夜都在嚎叫不休,充滿了痛苦,不停的祈求原諒。

  玄淵本來就是隨手將錮魂蠱丟在生命樹下,雖然美其名曰讓寧修臣能聽到仇人的嚎叫聲覺得心裡痛苦,其實就是將沒地方放又吵鬧不休的東西丟進芥子空間而已。

  季涵遭受錮魂蠱中火海、雷霆、罡風和冰雪四重折磨,神魂一次又一次的受到重傷,接著一次又一次的以極爲痛苦的方式復原,他所承受的痛苦讓他早已經沒了任何傲骨,除了呼痛,就只知道求饒。

  這下好了,季涵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聲就響徹於寧修臣耳旁,楞是將處於沉睡之中、渾渾噩噩的寧修臣給硬生生煩得完全無法沉睡下去,只想醒來將季涵滅得魂飛魄散,省得他在那裡嚎叫製造噪音。

  本來因爲寧修臣的吵鬧和不斷的哀嚎懇求,寧修臣已經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之中了,剛才玄淵思及魔尊流宿雲之事,自言自語著打算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對所有傷害過寧修臣的魔修下手時,寧修臣就直接被驚醒了過來。

  稍稍發泄了被季涵吵得完全無法安心沉睡的事情後,寧修臣就將此事揭過,他一雙細長好看的眉毛輕輕蹙起,帶著幾分不贊同:「你之前說要對所有與我有過接觸的魔修報復,我不支持,這完全沒有必要。」

  微微挑眉,上挑的眼尾勾起,帶著幾分瀲灩,但更多的却是似笑非笑的饒有興味,玄淵薄唇微翹,悠然笑道:「怎麽沒有必要?那些把你從墜魔崖下撿回去,當做爐鼎、奴隸有所折辱,幷將你賣掉的魔修,你不憎恨?」

  「將你買回去以後當做禮物送給魔尊當做賀禮的合歡宗你不憎惡?你被魔尊逐出師門時落井下石、險些害得你喪命的魔修們不可恨?你竟是不打算向他們報復?」殷紅薄唇微勾,玄淵似笑非笑的羅列出來了一堆與寧修臣有著仇恨的傢伙。

  寧修臣抿緊薄唇,眉宇間的陰鬱之色更甚,他低低道:「自然是有所憎恨的。」垂下眼簾,他的語氣有些飄渺和朦朧,「但是,修真界你爭我奪,不能要求旁人對我全是善意。」

  「當初那群魔修雖是欲將我賣出大價錢,但確實帶我離開了墜魔崖,合歡宗雖然拿我當禮物上奉魔尊,但一路對我還算照顧,還、還……」說到此處,寧修臣微微紅了臉頰,「還教了我一門功法,雖然是雙修功法,但他們也沒欺辱我。」

  寧修臣語氣微微沉重:「他們本來就沒有理由要對我好,就算確實與我有些許小仇,但也用不著付出性命的代價。所以你要是把這些人全殺掉的話,就算你是說替我報仇,但我也不肯判定你的任務圓滿完成的。」

  輕輕嘆了口氣,玄淵一副完全不明白你在想什麽的語氣:「確實,沒誰規定旁人一定要待你好,但這些人不僅僅是沒有對你好,而是切切實實的做了傷害你的事情,他們是你的仇人,不是什麽無辜者。」

  「不說修真界本就爭鬥頗多,就單說魔修的地盤,那更是血雨腥風,每日都有數不清的爭鬥。魔修肆意妄爲,若有仇恨,定當大肆報復,就算如此報仇,也沒有人能說出什麽不對的。到處多的是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的魔修,你去報他們辱你傷你之仇,有何不可?」

  寧修臣沉默了下來,許久後方才微帶自嘲的說道:「雖然如今我丹田中盡是魔氣,但我根本不想做什麽魔修。我知道對於魔修而言,因一句話,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動手殺人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於我而言,我不願做這樣的事情。」

  他不是沒有殺過人的,懲處叛門而出的弟子,在歷練時斬殺與他爭鬥的修士,反殺那些埋伏著打算謀財害命的修士,這些他都是做過的。但是隻爲了一些無關的微末之事殺人,與寧修臣的心性不符。

  若有人說了冒犯他的話,他要麽一笑置之,要麽懲處一番,要他爲了一句話就殺人性命,那是不可能的,寧修臣不想讓自己變成魔修那樣的恣意妄爲的存在。

  自始至終,他心頭總是有一道綫限制著自己的行爲,這條綫是他自己劃下,幷且一直不曾逾越。即使他如今深感人心險惡,也不願意讓自己也變成和那些人一樣的心中有惡之人一樣。

  玄淵唔了一聲,頗顯無趣的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問道:「所以說你不打算報復他們,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了?那你可真是好心,真是讓人驚訝。」至少玄淵表示,他嚇得瓜都掉了。(真的嗎?)

  寧修臣認認真真的想了想,然後態度十分堅定,十分果决的說道:「不是。」他抬頭看向玄淵,很認真也很無辜的說道,「我只是說他們與我之仇不至死生大事而已,不是不報復他們。」

  眉眼清麗、目光認真的看著玄淵,寧修臣不由開口道:「我剛剛看了你怎麽對付凝朱的,既然你能給詛咒凝朱,也能詛咒那些人吧?我確實覺得殺了他們太過,但是我與他們也確實有仇,還是要報復回去的。」

  玄淵:…………

  蜜汁沉默片刻後,玄淵維持著無語的情緒和面無表情的面容,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行吧,那你要我給他們加什麽buff?難道要讓他們跟凝朱一樣,遇上一堆找她以身相許的(長得不太好看)的修士?」

  「不,不跟凝朱一樣。」寧修臣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低頭沉吟一陣,然後這般那般的嘀嘀咕咕說了一番,把他的要求和對那些人的處罰都說了出來,很是認真仔細,也不知道這些想法在心裡憋了多久了。

  也是,寧修臣要不是碰上玄淵,也未必有這個運氣在任務開始後依舊可以和替他完成任務的人對話,甚至還能得到生靈之力的裨益恢復自身神魂。最開始,他可沒想到能這麽輕鬆就能處置了季涵他們。

  於是,最後寧修臣請求玄淵給那些人下的buff分別如下:

  撿走寧修臣將他當奴隸和爐鼎賣掉的修士們將再也做不了這門生意,一沾手就破財,身上留不住靈石變窮鬼。

  合歡宗修士若强行欺壓、迫害不願者成爲爐鼎,那就會按事情嚴重性受到不同的處罰,比如破財,比如倒黴,比如採補不成反被採補,比如……不舉。

  玄淵:你把buff當成什麽了!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1
第628章 命運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20

  在請玄淵爲當初販賣過自己的魔修、將自己當禮物奉送的合歡宗分別施加了buff之後,寧修臣便在玄淵一言難盡的微妙目光下表示他跟這些魔修過往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但接著他又說起前往魔首城的事情。

  魔首城乃是魔修所占據的幾洲之中最爲繁華的一座大城,因爲這座城池常年爲魔尊居住之地,又地處關鍵之地,故而多年下來,隱隱的整個魔域便以魔首城當做中樞,這座城池乃是魔域重中之重,基本上可以算是魔域的中心。

  當初寧修臣被合歡宗的修士買下,因著他顔色好被當成禮物送給魔尊流宿雲時,他便是直接被人送去了魔首城,當時作爲禮物的寧修臣雖然是被流宿雲毫不動心的直接扔出了殿宇,但却就此在魚龍混雜、熱鬧喧嘩的魔首城待了下來。

  在魔首城寧修臣曾經待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幷且留下了許多稱不上美滿幸福,但也不能說毫無半點溫暖之處的記憶。如果說蒼正派是寧修臣二時成長之地,那魔首城就是他成年歷經挫折和挑戰的城池,那裡有太多他所無法忘懷的事情。

  而同樣的,在魔首城寧修臣同樣也有許多有仇之人,有很多曾經和他發生過過節、有所爭執,甚至有大打出手的存在。魔首城一行,是必須踐行的,因爲寧修臣有許多難解之事,許多難以釋懷的仇恨。

  首當其衝的就是寧修臣的師尊之一魔尊流宿雲,對於流宿雲,寧修臣是敬大於恨、畏大於怨。在魔域,魔修行事本就恣意妄爲,魔尊流宿雲更是其中翹楚,他能因一時興趣收寧修臣爲徒,也能因突然升起的不耐將寧修臣逐出門外。

  這些放在常人身上很蛇精病的事情放在他身上却還算正常。寧修臣對於真切教導了他許多,也庇護了他很長一段時間的流宿雲十分感激和敬畏,所以即使被流宿雲突然驅除,他恨意幷不重,只是想問清楚原因而已。

  最開始他只是想知道,魔尊流宿雲當時抽風將他驅逐離開,到底是因爲流宿雲本身就陰晴不定、喜怒難言,還是因爲是他做了什麽讓流宿雲不喜的事情。到玄淵一口叫破他那坑爹的體質後,寧修臣就只想問清楚:這次是不是又是媚骨魔體的鍋?

  對於魔尊流宿雲,寧修臣還有幾分師徒之情,也感念流宿雲當初對他的恩情,幷且沒有真的殺了他——以流宿雲的實力,真要殺寧修臣,他根本沒機會逃,所以寧修臣幷不打算要流宿雲的性命,甚至連報復的念頭都不强。

  但也只是對流宿雲而已,除流宿雲以外,魔首城那些人,不管是在他被流宿雲趕出宮殿勢弱時落井下石的那些人,還是打著師兄妹情誼救下他却給他暗中下絕靈散的魔門師妹,寧修臣就沒有那麽「包容」和「寬恕」了。

  再次當面向玄淵重申了自己的報復計劃後,神魂幷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就强行醒過來的寧修臣的身形再次單薄起來,仿佛隨時可能崩碎成點點的碎片,但他仍舊强撑著對玄淵說道:「一切就拜托大人了。」

  寧修臣深深拜伏下去,姿態恭敬和尊重,虔誠而感恩,他的神魂虛薄淡無,依舊身著一席大紅衣衫,但姿態一絲不苟,鄭重極了,甚至當他行禮懇求拜托玄淵之時,在他向玄淵表達感謝之時,眉宇間的鬱結竟是悄然散去了部分。

  對於寧修臣的感謝,玄淵只是稍稍勾了勾唇角,意味不明的淡淡說道:「其實你用不著謝我,你應該知道,我也不是無緣無故替你做這些,你所得到的,自然是因爲你早早就已經付出了代價。」

  寧修臣明白玄淵的意思,但他却微微搖了搖頭,十分誠懇和認真的說道:「不一樣的,你幷沒有欠我什麽,其實也沒有從中獲利什麽,你願意幫我至此,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都令我十分感激。」

  他是真的感謝玄淵,雖然他知道玄淵到這個世界來,替他報這些仇恨,都是源自於他與主神之間的交易,但是主神是主神,玄淵是玄淵,玄淵會願意爲他的事情費一分心力,而不是敷衍了事,這就是情分,這就是恩情。

  玄淵只是揚了揚眉,淡淡一笑,好像幷不怎麽在意的模樣,倒是寧修臣在表達了感謝以後,又忍不住期期艾艾道:「你日後若是替我報了仇,再有季涵那樣下場的人,能不能不要把他們丟到生命樹之下?」

  寧修臣真的不想在沉睡的時候,耳邊盡是旁人充滿了痛苦悲憤的哀嚎和尖嘯,這真的太影響「睡眠質量」了,別說季涵吵得他無法靜心沉眠修復神魂,就說他這麽個仇人杵在眼前,寧修臣也很難忍住讓他更慘一點的想法。

  「噫,我以爲你會很高興的呢,畢竟季涵不是你的仇人麽,若是見到他一副凄慘模樣,聽到他徹夜不停的哀嚎尖叫,你應該會覺得開心,覺得大仇已報。」對於寧修臣的小小「抗議」,玄淵不由挑了挑眉,露出一副『我真的很驚訝』的表情來。

  驚訝過後,似模似樣的,玄淵的神情又轉爲無奈和抱歉,一副『我本來是爲你好,現在才知道原來你不喜歡』的樣子,搞得好像他把噪音源丟在寧修臣身邊騷擾人家沉睡都不得安寧還是寧修臣的錯。

  寧修臣壓根沒看出來玄淵表露出的這些情緒幷非真心實意,反而以爲是他過去的一些言行讓玄淵誤會了,便認認真真的解釋道:「我是非常憎恨他們心中惡毒,或是背叛於我,或者肆意以惡毒之心臆想揣測,但是我對於看到他們的下場幷不感興趣。」

  「我只要知道他們確實受到了懲罰即可,至於這些人受到什麽樣的折磨,是否痛苦難言,是否恨欲至死,這些我都不關注。」寧修臣神色淡漠,在當年的那些恩怨塵埃落定之後,他甚至不想再那些人多費半點心思,「所以日後,如季涵這般情况的人,不必再送到我身旁來讓我親眼看他們的慘痛模樣。」

  寧修臣都這麽說了,玄淵自然是點了點頭爽快答應了下來,他直接把裝著季涵神魂的錮魂蠱丟在了芥子空間最角落的地方,保證不會吵到寧修臣的沉睡,然後兩個人一個繼續回去睡,一個離開芥子空間去外面浪。

  魔首城。這座勘稱魔域中心的龐大城池占地面積極爲龐大,乃是一座容納著超過百萬人的超級大城。要知道凡是修士,稍微有些實力的,都更願意擁有自己獨立的地盤作爲洞府,每個修士的住處都不小,百萬修士都能容納下的城池,基本上可以說是整個魔域最大的一座城池。

  玄淵今日剛剛來到魔首城,還沒有來得及去調查一下子有關寧修臣仇人的消息——寧修臣離開魔首城也有十幾年了,如果中間發生了一些變故,甚至流宿雲都被人從魔尊之位上攆下去了,都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所以必須得掌握最新消息才行。

  玄淵剛剛打聽出魔尊還是流宿雲,他依舊還是魔域中地位最高的修士,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權勢、地位、財富、美人都應有盡有,盡在掌握之中,還未更深入的打聽些什麽,突然聽到一個頗爲讓他驚訝的消息:近日來,魔首城中出現了一個正道修士。

  這確實是件頗爲蹊蹺和令人驚訝的事情,不過也算不上是什麽奇事。魔域等閒不會出現正道修士,畢竟正魔之間雖然停戰多年,但彼此依舊是對立的,在魔域正道修士可討不了半點好,安全也幷沒有保障。

  但這不代表魔域中找不到正道修士,正道地盤找不到魔修,修真界從來就不缺作死和尋找刺激的人。不過會做出這些事情的修士,必定都是有底氣的,不可能真的來送死。

  正是因此,有這個膽量敢來魔域的,不是自恃修爲高絕能在魔域保全自身,就是背景深、來歷大,完全不懼魔域中人下手的修士。原本玄淵對於這個來到魔域,而且還大膽到彰顯自己存在的正道修士不感興趣。

  直到他聽到有過路的魔修用一種微帶惡意的語氣說起那個正道修士:「聽說跑到魔域來的那個正道修士是個佛修?」

  「可不是,據說還是佛子呢。」有人附和,「他就光明正大的進入魔域,沿著一座座城池徒步行來,聽說他還在那裡發什麽瘋,說自己已經除去了這世間最大的魔,故而特來將整個魔域教化、超度,我看他是腦子有問題。」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3:22
第629章 命運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21

  玄淵的脚步當下就頓了下來,眉頭也輕輕蹙起,露出幾分不曾想到的驚訝之色來,聽著那幾個魔修隨口說著魔域中最近才出現的正道修士的事情,他目中不由异彩連連,極爲幽深難言。

  如果玄淵沒有聽錯,而這些隨意議論著的魔修們所言也幷不虛假的話,他們所說的那個在魔域四處行走的佛修,口口聲聲號稱自己降服了最大的魔、如今打算教化超度整個魔域的人應該就是妙清吧?

  按照妙清的行程來看,如果玄淵猜得不錯,他應該是在殺掉寧修臣的克隆複製出來的身體後,就直接來了魔域。既然事實如此,那麽妙清口中被他所降服殺掉的時間最大之魔是誰,玄淵自然是立刻意會了。

  對於妙清的這番宣告,要不是寧修臣再一次陷入沉睡當中去了,玄淵簡直想要問一問他,被稱作世間最大之魔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有沒有覺得特別榮幸,世間最大之魔誒!

  寧修臣:……榮幸你妹!

  得知妙清如今身在魔域,雖然目前還不知道具體所在,但玄淵却對於此事感到非常滿意,如果連妙清也在魔域的話,那麽收拾了魔首城的一些仇人以後,正好可以在魔域當中找到妙清,將跟他的仇怨一幷解决,却是用不著在浪費時間。

  暫且不打算去找妙清,有關於此的消息玄淵便聽過就忘,幷沒有深刻的記住,反正妙清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立刻魔域,以他這麽「高調」的行事風格,在魔域想要調查到他的下落幷不難,也用不著特意與追尋什麽。

  比起妙清,玄淵此時更要緊要去尋找的乃是魔尊流宿雲,而魔尊所住的宮殿,就坐落於魔首城正中央,乃是魔首城這座龐大城池的核心中樞之地,也是最中心所在。這座宮殿其實不能算是流宿雲的住處,應該算是魔尊的。

  歷代魔尊在將上一個魔尊攆下去以後,都有資格入住魔尊殿,這是屬￿魔尊的榮耀和權利,只不過流宿雲占據魔尊之位已經有幾百年的時間,久而久之魔域中的魔修們漸漸都默認魔尊=流宿雲這件事情了,完全忘了只要有後來者居上,魔修隨時會換人。

  魔尊殿聳立於魔首城最中央,又是歷代魔尊所住之地,自然是裝修得極爲奢華,雕欄玉砌、金碧輝煌,不知攏進天下多少奇珍、多少寶物。魔尊所能享受的地位,擁有的權勢和珍寶,正是激勵一個又一個魔修拼命修煉的動力之一。

  身爲修士,誰沒有過站在修真界最頂峰的夢想?幷不是所有修士都是一心隻追求强大,隻追修與大道貼合的,更多修士之所以專心於修煉,大多是爲了漫長的壽元,數不清的奇珍,以及高高在上的地位。

  修士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他們爲之奮鬥和努力的目標。又不是說練了功法,踏上了修行之路就從人變成仙了,修士說到底還是人嘛,真的毫無所求那就不能成爲人了。

  魔尊殿占地面積頗爲龐大,就連曾經作爲流宿雲的弟子曾經在這裡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寧修臣其實都沒有把這裡走遍,對於魔尊城的地形幷不是完全了然於心,更不要說這麽多年魔尊城總有新建宮殿和修葺變動了。

  身形一閃,玄淵已然站在魔尊殿最高處的一座宮殿的房脊之上,站在這裡,能够將這個美輪美奐、華美壯麗的龐大宮殿群盡收眼底,而當玄淵的神識如深沉的海洋一般擴散開來以後,玄淵很快就找到了目標。

  不過……

  揚了揚眉,眼尾上挑、瀲灩清艶的眸子中掠過一抹饒有興味,玄淵勾起唇角散漫而清淡的笑了笑,低聲自語道:「這位魔尊還是很有意思的嘛……」

  魔尊殿東邊,有一處流宿雲一人修煉獨處時所住的院子,在這個院子裡有著一方白玉圍砌的溫泉池子,這個溫泉池乃是特意引的活水而成,每日池子中的水都是乾淨的溫泉水,溫度也十分恰恰正好,無論溫泉的主人何時沐浴,都能够享受到最好的溫泉浴。

  等到玄淵翻身從那處最高的宮殿上方下來,又漫步朝著這方院子而去時,一個階段終於結束可以暫時歇息片刻的流宿雲脫去了衣物,浸入了溫泉池子當中,他背靠著光潔凉滑的白玉石,舒舒服服的發出了一聲喟嘆聲,感覺渾身的疲憊和辛苦都飛走了,整個人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敢接。

  流宿雲之所以每次獨處修煉時都要選擇這座院子作爲閉關之所,就是因爲這座院子的這一個溫泉池子。每一次當他渾身氣力耗盡,渾身上下肌肉酸痛無比,整個人累得快要倒在地上當鹹魚時,只要泡一泡溫泉,疲憊就能緩解不少。

  當然,這幷不是說溫泉有此奇效,事實上真有效果的是流宿雲浸於溫泉池子中的上好靈材和珍貴的靈藥。對於每一次結束時,身體都受到極大損傷處於最脆弱之時的流宿雲而言,藥浴是最溫和也最爲立竿見影的治愈方式。

  有些事情是習慣成自然的,最開始可能只是單純的因爲藥浴有用而且方便才在結束後以溫泉水洗浴浸泡,讓靈藥的力量滲入體內,緩慢滋養和恢復傷勢,等到後來,則是流宿雲已經漸漸習慣了在事情結束後泡一泡溫泉。

  一半是爲了恢復傷勢儘快恢復無恙,另一半却是難得的放縱自己好好放鬆一番,休憩一番,不至於積累太多疲憊的心態,以至於日後無法堅持下去。

  溫泉水面白霧繚繞、熱氣翻涌,這些飄渺輕忽的熱氣將流宿雲的臉都遮掩了許多,影影綽綽的看不清他的面容和臉上的神情,但從他放鬆的姿態來看,他此時的心情還算不錯,事實上,像這樣愜意的放鬆和享受時,大部分都是心情不錯的。

  林笙陽的相貌稱得上是英俊,劍眉斜飛入鬢,眼若燦星,鼻若懸壺,薄唇鋒利,面容俊美而不顯女氣,反而英氣昂揚,俊美陽剛,若非嘴唇的顔色過於殷紅,眉宇間神色過於陰鬱,身上錯纏繞的魔氣越發深沉,只怕都要被旁人認爲不是魔修了。

  見流宿雲依舊一臉享受的閉眼泡在溫泉池子中,完全沒有察覺到有旁人前來,玄淵不得不主動開口,他輕笑一聲,以一種頗爲親近和溫和的語氣淡淡道:「好久不見。」

  流宿雲是直到玄淵開口之後,才發現自己這從來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不允許任何進來的院子裡竟然進來了一個陌生人,當下渾身的肌肉都緊綳起來,又驚又疑的看向來人,却是已經做好了要直接戰鬥的準備。

  對於流宿雲的如臨大敵一般的忌憚,玄淵只是挑了挑眉,露出幾分不以爲意的淡漠來,他輕笑一聲,站在溫泉池子前那株滿枝開滿紅花的樹下,抬頭朝流宿雲看去,語氣又溫和,又平靜:「不知道師尊是否還記得我。」

  眼中利芒一閃,流宿雲眼中一閃而過的眸光確實是又驚又愕,但很快他便鎮定下來,他目光幽深,在掃了玄淵一眼後,不知是喜是憂,是怕是悲的說了一句:「原來你還活著,沒有死。」

  臉上笑容略顯淡漠,玄淵放下揚起的長眉,語氣淡淡的回了一句:「師尊都還健在,我怎敢走在你前面。更何况,這世間有趣的事情那麽多,若是不能盡數經歷一番,體會一番,看上一番,豈不是十分無趣。」

  流宿雲眉頭緊鎖,他很敏銳的察覺到此時突然出現在這個院子裡,站在他面前的寧雲澤幷不好惹,甚至很可能他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從他能找到這裡,能繞開魔尊殿衆多把守的魔修而不驚動一人,流宿雲就心知寧修臣已經脫胎換骨。

  雖然心中驚駭於不過十餘年時間,寧修臣再出現時便有如此修爲,但流宿雲臉上依舊綳得住,依舊維持住了冷靜的態度:「你這一次前來到底所爲何事?你總不是要告訴我,你是來與我叙舊,或者來感謝我當年對你的師徒恩情的。」

  玄淵笑了笑,頗有些漫不經心:「原本我來的目的暫且不提,我之前在魔尊殿找人時散開神識,仿佛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突而抬頭,目光如電一般看向流宿雲,沉聲道,「你剛才,竟然是在修煉正道功法,試圖將丹田中的魔氣排出?」

  「我沒有想到今日能碰到這麽有意思的事情,說起來還真的不算白來一趟,能見識到這件事情,也是我的福分不是。」玄淵笑吟吟的看著流宿雲,「不知道能否請師尊爲我解惑呢?這魔氣真能從丹田中驅離?」

  如果說之前玄淵突然出現在眼前,幷且根本就沒有驚動他的事情讓流宿雲心中忌憚的話,那麽此時玄淵直接攤開來說的問題却是讓流宿雲臉色大變,他陰測測的看著玄淵,目光陡然冷凝了下來,緊抿著唇沉默不語。

  流宿雲擺出這麽一副不合作的模樣,玄淵不由沉吟了一番,到底是先遂自己的心願把這件事情問清楚,還是先滿足寧修臣的心願把當初流宿雲將他逐出門的事情問清楚呢?

  沉吟片刻,玄淵决定還是先滿足寧修臣的心願好了,流宿雲看起來好像對於將魔氣驅逐的事情十分在意,看樣子是不太肯輕易說出真相,玄淵很擔心他一不小心就把人弄死了,那到時候豈不是問不出寧修臣關心的事情?

  「既然這個問題你不想回答,那我換一個,當年師尊驅我出門,原因爲何?又爲什麽不斬草除根,將我直接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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