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幻想世界大穿越 作者:辰一十一(連載中)

 
BloomCaVod 2019-7-13 16:17:5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5 37923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32
第九十三章分元神冥河血魔,煉天屍無上魔軀

    陳昂呵呵笑道:“能幫上道友就好,只是太陰神珠之中太陰真水積蓄不多,恐怕不夠道友所用,容我再去牽引海面上月光下來,兩股齊下,相比更好。”

    他這般用功,不但讓女修談筠側目,更讓孤皓子對他看法大為改觀,心道:這小子如此熱心腸,雖然傲了一些,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雖然行事言語中不尊重我,但助我脫劫卻十分積極,想必是面冷心熱之人。如此這般,我脫劫之後雖然還是要殺他,但不妨送一絲精血給他,讓他也化為殭屍,再收他做個徒兒罷!”

    陳昂拿出莫道人那裡繳獲的潛海琉璃鏡,朝海面上鏡光一照,便牽引了一道月光下來,他第二元神暗中脫體而出,化為碧落黃泉,一點碧色的真水融入月光之中,照向孤皓子的遺蛻。

    碧落黃泉的法力滲入孤皓子體內,被他依照太陰煉形法門一煉,就化為太陰法力,真水本質不變,最能滋養神魂,孤皓子本能的就渴望起來,若不是其中有陳昂元神隱藏,到是真有利無害,他只感覺這太陰法力滋養孕育肉身,還以為是太陰煉形法神妙。

    雖然暗中對太陰神珠抱有戒心,但也只是修士的本能,到是不曾懷疑陳昂牽引的月光有什麼問題。

    太陰真水和碧落黃泉兩種先天真水,具是天下至寶,除了陳昂,還有誰能拿出來?也是最能助益太陰煉形法的兩種真水,加之孤皓子積蓄深厚,千年水母玄陰之精侵蝕下來,雖然損耗旱魃魔火本質,卻無意中讓他領悟以水濟火,玄冰鎮魔的許多道理。

    寒泉鎮壓之下,魔火不再侵蝕元神,這本是封印他的那位大能勸他改邪歸正的佈置,卻也因此讓他領悟魔道之中許多妙法,如今施展出來,借太陰真形磨煉魔軀,大阿修羅無上魔軀真正的邁出了半步,已經達到前無古人的境界。

    陳昂第二元神潛伏在他魔軀之中,孤皓子元神有什麼領悟,思慮,都被他一一傳遞給陳昂,讓他心知肚明,就連孤皓子的‘惜才’之心都被他探知,到讓陳昂發笑。

    不過如今乃是此界唯一一位大阿修羅無上神魔蛻變,萬載難逢的機緣,如此明晰的展現在陳昂面前,即使陳昂這種異數,也是極大的收穫,若是讓其他魔道中人看了,便是此界最至高無上的魔經,能讓西崑侖一干老魔打破頭。

    魔軀只差一點元神未曾消融,只要這點純陽化去,立成無上魔軀,誕生此界第一位天魔。

    孤皓子元神化作一溜魔火遁出冰川,投入太陰神珠之中,徐徐牽引月光,淬煉元神之中的那一點純陽來,等到純陽轉為太陰,便可投入魔軀之中,引發無上魔軀的蛻變。

    此時大勢以定,陳昂便不屑再掩飾自己的依託,輕輕一招手,九曲黃河陣便轟然引動,陣法牽引天地之力,投射數千里月光於此,附近數萬里的海面上都能看見,一輪明月越來越大,佔據了半邊天空,卻有一個缺口慢慢侵蝕太陰。

    天狗食月!

    此時孤皓子已經發現不對,振奮一點精神,喝道:“陳道友,你這是為何?”

    陳昂微微一笑:“旱魃道友,你家陳老爺在煉化你本我意識,請道友捨身證道,成就大阿修羅無上天魔軀,為我臂膀,成我化身!”

    旁邊女修談筠看的目瞪口呆,顫聲問:“陳道友,孤皓子前輩,你們……”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孤皓子那裡還會留她,心神一動便引發了她體內的暗手,只見談筠忽然一聲尖叫,雙目隨即赤紅,欲要向陳昂撲去。

    陳昂算計已定,只是伸手一彈,三昧煉魔真火在她身上燒了一圈,就煉去其中暗手讓她清醒過來。

    “陳道友,這孤皓子到底是什麼人?”談筠那裡還不知道自己被人暗算,驚駭的問陳昂道:“到底發生和何事?”

    陳昂施施然道:“談道友,那孤皓子並非屍解的修道前輩,乃是一隻被封印在此的旱魃,想要騙我們救他出去,容我先煉化這只孽障,在向道友解釋。”說罷,打散頭冠,腳踩天罡步,做天魔舞。論及魔道,陳昂鑽研比孤皓子還深,如今以魔制魔,他如何能擋。

    眼見元神再次沉淪,陳昂以太陰神珠收了他真靈,出血海真水刻四十九冥河真符與其上,將三昧煉魔真火煉之,內有他元神子修太陰煉形法,外有陳昂以血神經、魔道神魔法中領悟的無上魔法祭練。

    孤皓子只有在那裡咒罵不休:“好狠的小賊,你妄為玄門正道……不,這是魔道法術,如此精深的魔道法術,你究竟是誰?”他在那裡咒罵了三刻,眼見最後一絲本我就要沉淪,他知道陳昂手段,明白沉淪之後只怕真靈都逃不出去。

    轉而哀求道:“陳道友,求你放我真靈轉世。此大恩大德,孤皓子沒齒難忘!”

    陳昂嘆息道:“並非我有意折磨道友,實在是因為我所煉大阿修羅無上魔軀,非得道友這塊材料,我也不須道友魂飛魄散,神形俱滅,只是煉成法寶靈識,人工智能一般的靈識,才能不損這門魔道至高法門的威力,轉而另有妙處。請道友成全!”

    孤皓子這次連咒罵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一聲慟哭,元神化為一點真靈合入太陰神珠之中,煉成太陰血魔,投入正在蛻變的魔軀之中,如水入油鍋,忽然就激發了魔軀變化。

    有第二元神在內主持,陳昂真身在外呼應,無上魔軀蛻變順風順水,不消多時,高冠倨衣的孤皓子旱魃之軀遺蛻,便生出許多黑色的鱗甲,一股魔火燒破禁制,讓這尊無比醜陋,身材高大,渾身裹在魔火之中的大阿修羅之軀從冰川中掙脫出來。

    天花妙相,地湧血海。

    陳昂坐鎮魔軀之中的第二元神張口一吸,便攝取虛空之中無窮血海,一時間,蜀山世界月紅如血,四方高人心神震動,西崑侖、東海。東極大荒、中土神州處處有人大驚道:“竟有天魔出世!”

    “魔道大昌了嗎?”

    陳昂無暇顧及自己震動四方的影響,只是鑽心揣摩,促進這尊無上魔軀的變化,那渾身鱗甲的大阿修羅魔王之軀,一陣扭動,化為陳昂的模樣,同本尊並肩而立,半空之中的天女天花妙香漸漸淡去,地上血海早已被魔軀背後的血色光輪汲取乾淨。

    陳昂的血海元神至七種真水之中,首先踏入大成,證就天魔。

    如今除一尊大阿修羅無上魔軀之外,還有一尊冥河血魔元神,藏在其中,縱然二者分開,也是天魔級數的魔頭,都是一尊完整的陳昂。

    冥河血魔稽首道:“如今,我便是冥河老祖!”

    無上天魔之軀開口便是天魔真音:“我乃天啟真人。”

    陳昂元神本我搖頭道:“不過是我的第二元神和備用肉身,雖然氣數分離,也是為了迷惑天機而已,本質如一。真名3依舊是陳昂,不過為了分離氣數,遮蔽天機,不可將真名出口。不然氣運必合,容易被人算到。你們就暫且叫這兩個名字吧!”

    旁邊女修談筠早在最初便承受不住阿修羅魔道之威,暈了過去,陳昂本尊踏入冰川之中,玄冥真水法力一運,便將禁制重新封好,將自己封在裡面,代替了孤皓子。影子依舊是高冠倨衣,孤皓子的模樣,而無上天魔則代替了他,站在原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33
第九十四章天魔體千變萬化,真魔要以魔制魔

    大阿修羅無上魔軀雖然是個渾身披甲,面目崢嶸的魔物,但轉變為陳昂本身的面貌卻毫無破綻,只因為這無上魔軀並非活物,也不是血肉之軀,乃是如極樂世界天人、太古先天神祇一樣,乃是為大道顯化之身,所以千變萬化,並無一個固定的形態。

    那個披甲崢嶸,臂操赤色,足踏豬婆龍的魔身,只是一個法相,不妨礙陳昂以自己的面貌行走。

    而且這般變化,縱然是大羅金仙也看不出來。若非有此神通,血海之中的阿修羅如何與釋門爭鋒?甚至引誘了許多佛子墮落。

    陳昂以這般魔體變化,到是不虞被人看出來,只是有談筠這麼一個破綻,雖然她知道的不多,但是要是落入軒轅法王的手中,以他的智慧不難看出其中的問題。當即分出一縷血神子,種入談筠的心神之中,憑著碧落黃泉真水天生的功用,修改了一番她的記憶。

    如今她只記得血神子秦崗意圖暗算孤皓子,暴露出孤皓子旱魃的身份,卻不想被旱魃吞噬了許多血神子,引動魔軀蛻變,危急時刻,陳昂啟動禁制,配合此處的寒泉禁制,將未來得及蛻變完成的旱魃重新封印,而秦崗也重傷逃走。

    如今孤皓子天魔之軀已成,禁制困不的它許久,兩人便要四處去求援……

    如是再把這份記憶送給魔軀之中隱藏的血神法力一份,透過模模糊糊的感應,讓五淫尊者知道,坐定了這個真相。

    萬里之外一處海國洞府之內,一名南蠻打扮的男人忽然暴怒跳將起來,化為一道血光,將洞外擄掠來的人口精血吸食一空,就連平常不肯輕易造孽,放去輪迴的魂魄也不放過,他幻化的身形散去,暴露出一道面目模糊,猙獰可怕的血影。

    五淫尊者感應著對面血神子那若有若無,時斷時續,就好像隨時都會斷氣的秦崗,厲喝道:“壞我大事!我豈能饒你!”運起法力一催,那邊的血神法力便將‘秦崗’折磨的死去活來。

    還是念及大事,才暫且停下,送去一道意念道:“滾過來見我!”

    陳昂受到這份傳音,冷冷一笑,已經默運元神天星定位了五淫尊者的位置,更借此機會勾動他無名陰火,將血海真水法力潛入他體內。

    五淫尊者只感覺怒火焚心,雖然依法運行真氣鎮壓魔念,卻並不放在心上。魔門心法其實最重心性,因為時常有外魔內魔無名滋擾,動輒被魔頭吞噬本我,萬劫不復,但這些魔子魔頭如何有這見識?只當尋常反應,而那些真正明白的積年老魔也不肯提醒,生怕增長自身劫數。

    陳昂所種下的血神子豈是尋常?五淫尊者若是雜念不起,清心寡慾還好,不然每一個雜念,便是血神子成長的養分,只要不能明心見性,明白真我念頭與無名雜念之別,每天散亂念頭無數的。

    早晚會被冥河血神子侵蝕本我,淪為陳昂控制的血神子。

    而且這個過程中,非但不會感覺不妥,反而會發現法力突飛猛進,如果不明白這是血神子侵蝕法力的徵兆,便會誤以為《血神經》的法力,非要雜念無窮才能上進。

    若是軒轅法王本尊再此,自然會警惕雜念,以鎮壓外魔之法應對,雖然也不能拔除隱患,但讓陳昂手段難以發作,卻也不難。可五淫尊者雖然受軒轅法王重視,卻如何明白魔道以魔制魔,不為魔所制的至理?他以為魔道隨心所欲,卻不知隨心所欲也有隨心所欲的道理,若不是發至本心本性,在魔道之中也是外魔,需要根除。

    魔道隨心,釋門收心。手段不同,此心卻不變,具是一顆圓坨坨、光燦燦,百折不撓、萬劫不磨的本心,所以佛魔一體兩面,皆有梵我如一。

    陳昂以血海真水法力顯化,便是冥河血魔元神,若是以碧落黃泉真水法力顯化,便是地藏大願法身。就在陳昂徐徐品味這梵我如一、佛魔一體的觸動的時候,旁邊女修談筠已經徐徐轉醒,見到陳昂第一時間便問:“可讓那魔頭逃出來了嗎?”

    待聞及封印完好,才松了一口氣道:“都是我豬油蒙了心,才被他欺騙,險些釀成大禍。陳道友,那魔頭氣候以成這寒泉禁制困不得他許久。還要請道友前去遍邀好友前來除魔,我也去請心如神尼、東海三仙,定要再將他煉死!”

    她這個念頭本來就是陳昂種下的,他如何不肯,點頭道:“正當如此!”隨即用金船送她上去,談筠向他告辭後,縱起冰魄神光遁,直往東海而去,陳昂算了算她請回救兵大概需要三個月時間,足夠他攪風攪雨一番了。

    當即回聲一轉,肉身隨即變化成一位黑衣冷面的少年,看到足下金船,笑道:“這件法寶太過顯眼,怕是不能用了。”隨即伸手再十二元辰水景劍上一抹,水色的劍光金性覺醒,渡上了一層銀毫,而左手持天一生水幡一搖,便化為一干黑幡。

    看他神情冷漠披頭散髮,一身黑色道袍,足下蹬著一雙芒鞋,手持妖幡,十足一副旁門邪道的打扮。抖手劃出一道水鏡圓光,看了看自己的打扮,陳昂滿意的點點頭,縱起銀色遁光直往五淫尊者所在而去。

    天河法力上應天星,與劍光一合憑空挪移數萬里,落在一片繁華海域。

    這處海國人口繁盛,有數十個海島約四五百萬人口,只是體制頗為奇特,乃是數十個家族統治的一個海國,並非大明那般,有一個共主。

    這些家族分島而為其主,大多都是有法力的海外旁門修士,落地生根來,繁衍開的家族,海國的人口依仗他們而居,都屬於島上旁門修士的私產。這些修士家族的子弟,吃穿用度都跟王侯一般,出口即為王法。

    也因此,島上之人對於修道之人並不陌生,遠遠看見陳昂的遁光,就有人相迎。

    陳昂看見島上張燈結綵,處處金花銀樹,白玉為階,還在港口處修了三個高台樓閣,檀木為梁,金玉以柱,卻見一道灰色遁光也降在高樓之上,有人上去迎接,便也降下遁光,看到一個青衣管家打扮的富貴人上來,出口問道:“此處可是有什麼喜事?為何納迎四方修士?”

    那青衣管家滿臉堆笑,作揖道:“仙師有所不知,我們島主白岩老人二百大壽,宴請四方仙人,只要肯來賀,都有禮物奉上!請仙師跟我來……”

    陳昂環視一眼島上其他地方,看見島民驚恐躲在遮蔽物內,衣不蔽體,再看此處富麗堂皇,那青衣管家身上竟有以孔雀翠羽所織的暗紋,當即呵呵一笑,意味不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33
第九十五章殿上小丑弄幻術,已經作死不自知

    陳昂隨那青衣管家一路過去,也慢慢瞭解到一些情況,此島乃是群島中面積最大,人口最多的一個,島上的家族乃是散修白岩老人傳下的血統,在此定居已有百年,因為白岩老人俗家姓樓,便被稱為樓家。白岩老人也是群島散仙之中,修為最高的一位,已經是散仙道果,在海外頗有威名。

    海外修道人的地位尊崇,陳昂一路走來也被奉為上賓,那青衣管家把他帶到一棟宅府之前,又有兩個下人上來請他去樓中安置,還要四名侍女上來服侍。陳昂受不得這些,便讓他們退下。

    這樓在偌大的宅院中偏安一隅,窗外便有園林處處,佔據了數百傾方圓,共有樓台三百餘處,縱然是大明皇宮也比不了。在想想之前所見這島上的海民,只能以茅草為屋,瘦骨嶙峋,衣不蔽體,陳昂就不禁冷笑。

    雖然感應到五淫尊者就在一棟最華麗的錦樓之內,陳昂卻不肯妄動,每日只以咒術引動血神子,侵吞他的本我,如此三天之後,正當此地的主人白岩真人大壽,就有人來請。

    白岩老人設宴大殿之內,陳昂去時已經是最末的幾人,想來樓家也沒把他放在心上,請人時都是按親疏遠近,本領高低,見陳昂相貌年輕,就沒把他當回事。

    去的晚一些,只能敬陪末坐,陳昂也不以為意。

    陳昂來時,正有一位座次靠前的散修出列,清喝道:“黑沙島蠻信,為白岩老人表演法術,以賀萬壽無疆!”這來歷陳昂聽著耳熟,似乎在鮫人大瓊海國殿上便宰過一個自稱黑沙島的旁門,此時聽來,兆頭就不好,合該樓家滿門死絕。

    又見蠻信朝白岩老人邊上,一個發戴金環,面色發白的少年拱手道:“也為樓貫殿下賀,祝長生久視,仙福永享!”

    那少年笑嘻嘻的道:“蠻叔父何必客氣,請代我為祖父賀壽。我這裡有一株海底亂礁中採集的血珊瑚,若是能讓祖父高興,便賞賜給你。”

    那漢子聽了大喜,屈者身子諂笑道:“謝殿下賞!”他做出一副滑稽的模樣,引得那少年大笑,旁邊陪客的散修中就有人小聲道:“樓少爺雖然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四十六島中第一少年英傑,實在是修行天才啊!”他旁邊那人聲音更大:“是啊!聽聞樓少爺如今已經能御劍飛天,實在了不起!”

    他兩人雖然附耳說話,但弄得聲音滿殿的人都聽得到,在座眾人誰聽不出來他們的心思?看見那少年樓貫得意洋洋的樣子,不知有多少人在心裡暗罵一聲:“馬屁精!”

    就連主座的白岩老人也一副開懷慰藉的樣子,撫鬚長笑,探頭向左座之上一位三角眼的蠻人小聲說著什麼,顯然也在讚揚自己的孫子,這人就是軒轅法王的大弟子五淫尊者,陳昂此番來此便是為此人,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沒想到這五淫尊者甚是敏銳,忽然抬頭看了回來,他法力不比其他,卻能看出陳昂幾分不凡來。別的不說,這通身的氣度,在座之中便無人能比,頓時就有幾分興趣,將陳昂看在眼裡。

    不料這眼神卻被下座一人瞧見,心裡頓時許多惱怒。

    那樓貫喜色也不見了,淡然也保持不住了,只是心中發狠道:“那裡來的小子,敢壞我好事!這五淫尊者乃是西崑侖大教的真傳弟子,前輩真人軒轅法王的大弟子,我爺爺不知求了多少人情,才讓她肯看我一眼,若是收為弟子,一輩子都享用不盡。”

    “這小子年紀輕輕,相貌又好,看五淫尊者的樣子,似乎對他也頗有興趣。敢壞我大事,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他胸中雖有城府,此時怒極之下也不由露了顏色。

    場上的蠻信已經表演開來,只見他吐出一片雲氣,揮手又有許多金甲神人,高冠真仙從袖子裡乘龍騎鶴的飛出來,雲中頓起一片天宮,有仙人宴飲,天女作舞,其中坐在主座之上天帝打扮那人恰是白岩老人的模樣,下手第一個太子也是樓貫的樣子。

    頓時引得大殿之中喝彩聲無數,而陳昂卻哭笑不得。

    上界帝君呵一口氣,這樓家十八輩祖宗都要死絕,不知是何等的膽量,才敢拿此為戲。真是越愚蠢越大膽,即便知道上界帝君不會作怪,再給峨眉上下十八個膽子也不敢鬧這一出,卻在一隻比起峨眉來簡直如螻蟻一般的旁門世家宴席中看到。

    陳昂竟有種‘只是此事,便不虛此行。’的感覺。

    此時演出已到酣處,蠻信手指一指便飛出一根繩子搭在雲宮之中,他攀繩而上,消失在雲霧之中,卻見雲上天宮又有一名和他眉眼一模一樣的小人鑽出來,先給天帝叩首,再給天界太子叩首,得賜了一枚仙桃,從雲中飛下來。

    在雲霧中一晃,便看見蠻信從雲中跳了下來,手捧一顆大桃獻上道:“蠻信去天宮中向仙帝求了一顆蟠桃,獻給白岩老祖及樓貫陛下,祝老祖壽與天齊,仙福永享!”

    他此言一出,頓時引得四方叫好,許多人趁機俯首齊聲喝道:“祝老祖、世子壽與天齊,仙福永享!”這些人這般諂媚,卻讓陳昂顯露了出來,只見大殿之上如他這般端坐不動的只有數人,做下首的更是只他一個,分外顯眼。

    白岩老人看了,便有不滿,只是念及大壽不願生事,只當看不見,而樓貫更是大恨,隱秘的朝蠻信做了一個眼色。

    蠻信心領神會,突然出聲道:“地下的閻王聽聞老祖大壽,也有賀禮,容我為老祖取來。”伸手一撒,地上便起黑霧,果真如九地深淵一般,下有一座鬼城,其中牛頭馬面,閻君天子依稀可見。

    陳昂心中暗道:“真是不作不死,天宮也就罷了,反正你們前十八輩祖宗,後十八輩子孫也絕難出現仙人,他們未必管得到你,可這地府陰世可是遲早要走一遭的,真當閻君是死人不成?”卻不想自己也受了無妄之災,黑霧飛騰之下,竟然將他也籠罩了起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33
第九十六章解脫仙光已成仙,雞犬飛昇逍遙天

    陳昂只見眼前隱隱有幻術生成,如十八層地獄一般,儘是惡鬼酷刑,如何不知道遭了人家的暗算。雖然這點東西對他來說幾乎不存在迷惑之能,肉眼依舊能看見周圍大殿,四周的賓客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自己的形象也被投影在幻術之中,正要被小鬼拘拿。

    那蠻信拿紙人幻化了一片地獄景象,陳昂就被關押在拔舌地獄之中,眼前的幻術也是惡鬼拷打,拿鉗子要拔陳昂的舌頭。

    中間那個閻君喊道:“人間白岩老祖仙福無邊,他大壽之上你如何敢做妖?拉下去,將十八層地獄走便,再下次,打入畜生道輪迴!”

    陳昂另眼看到殿上樓貫在那冷笑,白岩老人也在那笑呵呵的,權當沒看見,陳昂心中冷笑:“禍福無門,惟人自召。活著不好麼?白岩老人莫非嫌自己活得太長,要來尋陳某的晦氣。”

    縱然眼前幻想無比慘烈,陳昂自在那裡悠閒坐定,碧落黃泉天河法力隨念頭一動,度入這幻術黑霧之中,滿地獄景色便是一變,將蠻信縮小數十倍,同他那紙人調換,又有碧落黃泉勾動了冥冥之中的一點意識,落入幻術之中化為地府冥將。

    正是地府中冥差意志依著碧落黃泉真水化形,看到這場面當即大怒,喝道:“人間修士真是好膽!正當你們不入輪迴嗎?”提劍上來,不管蠻信如何求饒,只把他當場砍為八段,狠狠的看了一樣殿上其他修士,只是冷冷一笑,像陳昂抱拳謝過,便攝了蠻信魂魄下去。

    眾人看的莫名其妙,莫名感覺身上驀地一寒,在座之中只有五淫尊者等寥寥數人臉色大變,知道其中厲害,其他包括白石老人都以為只是幻術,雖然臉色難看,卻只是感覺丟了面子。

    黑霧散去,地上留了紙人零零碎碎一地,陳昂首先顯露出身形,拱手嘆息道:“那位道友與我同下地府,不幸被閻君發現,他逃之不及,被巡邏的冥將砍成八段,真是可惜可嘆。”隨他話音落地,黑霧散開,果然只剩蠻信殘屍。

    殿上頓時炸開了鍋,有人站起怒斥道:“你是何人,白岩老祖殿上也敢行兇!”

    白岩老人臉色鐵青,顯然已是怒極,反而五淫尊者和其他幾位眼力高超的旁門面色凝重,白岩老人壓抑著情緒,喝道:“好了!大喜之日,不要攪亂老夫的壽宴!”說罷冷冷的少了陳昂一樣,極顯威風。

    這種螻蟻一般的人物,怎能引得陳昂正視,可惜終究劫數臨頭,樓貫站出來道:“諸位同道給我祖父面子,特來相賀。獻上了許多禮物,展現了自身拿手的法術,不知足下有何妙法,可否獻予大家品鑑?請給個面子。”

    陳昂心裡暗襯道:“你當我是猴耍給你看麼?你們樓家是什麼東西?也配讓我給面子。你可知上次讓我賞臉那人,已經全殿死絕了麼……”

    只是看他說話還客氣,不好像鮫人王宮那樣,出劍將殿上眾人殺光,便耐著姓子笑著分辨了兩句:“徐徐微末技藝,不好獻醜。”

    卻看主座之上白岩老人臉色越發越難看,樓貫也在那冷笑著看他,周圍許多走狗賓客在那裡鼓噪道:“小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區區小兒,也敢冒犯樓公子。”

    “還不肯跪地求饒,白岩老祖一怒,定叫你全家死絕。”

    “無禮!找死!”

    陳昂幾乎被逗笑了,他站起身來,掃視四方道:“既然大家如此熱情,我到不好藏拙。這樣我給大家演示我的獨門法術,大解脫仙光!”

    樓貫以為他服軟,心道:“現在才想低頭,晚了!”心中已經把他看成死人,那眼珠子俯視看著陳昂,嗤笑道:“大解脫仙光?好大口氣!”

    白岩老人慈愛的看著他,對陳昂用吩咐的口氣道:“說說!”

    五淫尊者詫異的看著兩人,心中頗有一些驚疑不定,只見陳昂似乎渾然不在意這等侮辱的口氣,微微笑道:“這大解脫仙光,照在人身上,立生十二種天花妙相,讓人發玄微香汗,聞清淨妙音,洗伐全身練就仙骨,平底飛昇……”

    他這話一說出口,引得周圍大笑,所有人都拿看小丑的眼光看他,有人搖頭笑道:“瞎說,哪有這種東西!”樓貫也反問道:“你所言可是真?”

    陳昂笑道:“千真萬確!大家若是不信,我為大家演示一番。”這話說的,讓所有人都看著他。

    只見陳昂右掌一番,太陰元磁神光便已經照定白岩老人,元磁神光一磨,便叫他魂飛魄散,屍體灰飛煙滅,只餘一縷青煙徐徐飄散。

    此致,所有人都驚呆了,大殿之上清晰的傳來一聲酒杯落地的聲音,陳昂緩緩收回右掌,笑道:“大家快看,白岩老人成仙飛昇了!”樓貫臉色發青,嘴唇哆嗦個不停,周圍一片嘩然,有人低聲道:“這解脫仙光莫非是真的?”

    就連五淫尊者等人也詫異的看著陳昂,滿殿之中到是只有陳昂一人施施然,悠閒不已,還有心情對樓貫露齒一笑。

    樓貫看見他的眼神,就被嚇得癱做在椅子上,良久看見白岩老人還沒現身,才掙紮起來,拜倒在五淫尊者腳下,哭訴道:“尊者!尊者!那兇徒光天化日之下害我祖父,赫然行兇,尊者你給我做主啊!”

    五淫尊者冷冷的抖開他的手,朝陳昂微微一笑,才道:“你祖父不是求仁得仁,屍解成仙去了麼?求我有何用?”

    樓貫滿頭大汗,哀求不止,五淫尊者被他纏的不耐煩,袖子一揮,把他甩了下去。樓貫癱坐在地下,看到陳昂一副淡然的樣子,忽然厲喝道:“妖道!諸位與我殺了那妖道!”

    陳昂嘆息一聲,忽然發雷,將這滿殿之七成的賓客及這位樓貫公子悉數劈死,長笑道:“白岩老祖在天上不捨得這位孫兒,召大家上去再飲宴,求我送他們一程。”轉頭問剩下的人:“諸位的意思呢?”

    大殿剩下的人具都兩股戰戰,那裡還敢還嘴,只好顫聲應是。

    五淫尊者也微微一笑道:“不好讓他在仙界寂寞,我與他同道一場,便送他家族上去,雞犬升天罷!”為了交好陳昂,竟然真的放出一點血光,繞著全島晃了一圈,見人就撲,回來之後血光大了一絲,全島樓家之人悉數死絕,應了陳昂初來時的兆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34
第九十七章廣邀同道救天魔,群邪共議商大事

    經陳昂這一陣戮殺,大殿之上的旁門修士十不存一,又有五淫尊者在後清理門戶,好好的一個壽宴,卻被他倆搞成了樓家全家的葬禮。好處是如今陳昂所化那位黑衣少年,再不會引起半分懷疑,就算他說自己是玄門正派出身,目睹他這般殺伐果斷的人也會抱有五分懷疑。

    陳昂掃視這殿上許多人一眼,先前鼓噪的幾乎都被他殺光了,如今留在這裡的,那個不知情知趣?

    他們見陳昂出手狠辣,一個個心中雖有羌怒,卻更為恐懼。剛才那兩道‘大解脫仙光’,當著無幸,堂堂白岩老人這般名宿連屍首都不留,當真手辣的緊,這些人自襯沒有白岩老人的本事,一個個都乖巧的緊。

    陳昂見狀一聲喝道:“還有哪位道友心羨仙業?我必不吝於成全!”陳昂把這話連說了兩遍,無人敢應答,剩餘幾人中,絕大多數都掩面而走,只見一道道黯淡的遁光飛縱離去。

    陳昂把目光轉向殿上還沒有動身的三個人,卻聽五淫尊者笑道:“道友一手太陰元磁神光神妙萬分,令人欽仰,不知道友怎麼稱呼?”

    陳昂淡淡道:“我道號冥河。”

    五淫尊者聽出他言語中那股淡淡的殺氣,其中凌厲之處,叫他也心寒,不由心道:“好殺才!這人當真心狠手辣的緊,怕是一言不合之下,連我都敢殺。秦崗那廝壞我大事,如今孤皓子道行更進一步,卻被封印所困,要想讓師尊把他煉成血神子,還得仰仗魔門同道相助,這人如此厲害,我豈能不利用一番?”

    再暗自推算陳昂來歷,只感覺天機矇昧,其中有一道殺伐無類的沛然殺氣橫貫其中,又見兩道劍氣橫起,一曰元屠,一曰阿鼻,心中不由得泛起驚濤駭浪。

    “竟然是魔道正統!此人道統果然來自血海,只怕也是被先前天魔出世之機牽動,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的前古道統。如此這般,此人必入我翁中。”

    念頭至此,當即笑道:“原來是冥河道友。我觀道友法力,也是我血海一脈。今日此會,為那白岩老人祝壽不過是個幌子,我請諸位道友前來,乃是有要事相商。事關數日之前,南海天魔出世一事。我們魔道已經有數百年再無天魔領袖,如今那位前輩邁出一步,事關重大,才厚顏請諸位助我一臂之力。”

    大殿之上除了陳昂,五淫尊者之外,尚有兩人未曾離去,只怕就是應五淫尊者之請而來的魔道中人,陳昂暗中觀察他們的法力,果然具是散仙中的佼佼者,積年的老魔。

    其中一位赤身蠻女冷笑道:“五淫你有話快說,天魔出世,四方誰不因此而動,若是只是些末節小事,休怪我胡嬌嬌不給你面子!”

    另一名麻衣男子也冷哼一聲,態度不言而喻。

    五淫尊者沉吟片刻,才徐徐道:“除去冥河道友乃是我半途邀請之外,還有萬妙仙姑許飛娘、玄都羽士林淵,連山教主涂山老人等同道未至,萬妙仙姑更請了西極教的幾位道友,昔年和她在五台山學道的幾位同道,還有西方魔教,南方魔教的幾位後輩,天淫教的棄徒等人。”

    “他們不來我也不好明說,但我師尊軒轅法王算定天機,此事非得廣邀同道不能成。若是只有我們幾個,必成正道那群偽君子的眼中釘。”

    陳昂看出那胡嬌嬌是魔教,麻衣男子是旁門法力,他如今的肉身乃是無上天魔體,什麼神魔能逃出他的感應?一眼便看出那胡嬌嬌所煉本命神魔乃是欲界六魔,可謂上乘秘魔正宗。

    此界之中神魔法術有這般威力的,必是那赤身教教主鳩盤婆門下。

    赤身教教主本是蠻族之女,後因情場失意,妒憤入山,巧遇魔教中一位閉關多年的長老,被授以三部魔經,奉命創立赤身教。彼時,鳩盤婆在異教中異軍突起,幾乎無人能敵,以上乘秘魔正宗相標榜,所煉魔鬼不是所攝凶魂戾魄,便是積年殭屍骷髏和左道妖邪的生魂,不害凡人。

    只是被長眉真人警告一次之後,清理了一次門戶,教規也更嚴厲。這胡嬌嬌恐怕正是赤身教棄徒,昔年破教而出的人物。

    而那麻衣男子應是華山烈火祖師門下,只是華山邪徒甚多,不知是那個。

    既然五淫尊者已經邀請如此多的魔道旁門人物,大勢已隱隱相成,對陳昂的利用價值便下降了很多,而且若是讓五淫尊者掌握主動,行事順利,反而不容易引出他那謹慎的師傅軒轅法王,念及此處陳昂突然開口道:“五淫尊者何必遮遮掩掩?既然與天魔有關,此事絕逃不出助那位前輩脫困這一遭。”

    “我之道法,想要飛昇阿修羅魔界,非得那位前輩真傳相授不可。你若知道天魔前輩的下落,我自然會全力相助,何必左顧言它?”

    他話音未落,便引得胡嬌嬌兩人渾身一震,沖五淫尊者道:“五淫,這可是真的?”未等五淫回答她便自言自語道:“是了。除非此事,又有何能稱得上大勢?冥河道友,五淫尊者,只怕你們早都知道那位天魔前輩有困厄陷劫,想要以此與正道相爭。”

    麻衣男子也激動道:“若是救那位天魔前輩出來,不說法寶道法上的好處,若能被收入門下,日後也有成就天魔正果的指望。對於你們魔道中人來說,不可謂不重要!此事也必會引得玄門正道傾力阻止,非廣邀同道不能成!”

    胡嬌嬌沒聽完他的話,就激動打斷道:“這事我應了!五淫,我們之中恐怕只有你才知道那位前輩的下落,我此番便以你為首,只是請你將地點說出來,讓我們一齊參詳。”

    五淫尊者沒想到陳昂等人這麼快就搞清楚問題的關鍵,臉色難看道:“胡嬌嬌,既然是以我為首,當容我來計畫,你們這是何意?”

    麻衣男子冷笑道:“如今正道反應不及,集我們四人之力,未必不可將天魔前輩營救出來,你在此拖延之下,豈不壞我等大事?”看到五淫尊者似有被說動的樣子,他更進一步道:“而且你也不要以為此事緊要機密,如今時間沒過一分,此秘密便喪失一分價值,若是等到正道大舉來攻,佔據那位前輩封印之地,你再保管此密,又有何用?”

    五淫尊者嗤笑道:“好大口氣!天魔孤皓子乃是昔年赤杖真人所封,禁制厲害無窮,就連他成就無上天魔之身也不能脫,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誇口助前輩脫身?”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35
第九十八章脫樊籠冥河凶殘,行魔道殺伐果斷

    幾人與五淫尊者翻臉之後,氣氛就有幾分劍拔弩張,麻衣男子還想說什麼,但聽到大荒赤杖真人便也閉口不言,赤杖真人雖然威名不顯,但像他這般的大派弟子都知道,此老乃是宇內修為最高的幾位地仙之一,只是因為捨不得門人弟子,才不得天仙業位,霞舉飛昇。

    這般人物親手封印的天魔,別說他區區一個散仙,就算是天魔破禁而出,也要顧忌非常。

    五淫尊者見他們不再逼迫,才甩袖道:“此事還需我們同心協力,切不可自家先鬥了起來,讓玄門正道那幫偽君子看了笑話!幾位道友已經傳書與我,他們星夜攜程,還有幾日便到了。我們先等他一回再說。”

    說罷幾人不歡而散,逼迫五淫尊者說出天魔封印處之事也沒了結果,陳昂自回到了前幾日居住那閣樓中,島上樓家人盡被五淫尊者殺絕,僕役侍女也大多散去,只有幾個有眼色的機靈小廝非但沒有攜財務逃走,反而留在陳昂閣樓這裡巴結。

    距離其他邪道妖人趕來還有幾日,陳昂便思襯著自己所學法術,所煉法寶儘是正道路數,用出來頗有些不妥,不如再練幾手魔道的手段,好彰顯‘冥河’魔道嫡傳的身份。

    而且這身血河法力亦正亦魔,能在碧落黃泉及血海真水之間顛倒,不經營一個魔道巨擘的身份,未免可惜。

    “魔道法術凶歷,諸多秘魔法術我也算精通,只是其中頗有一些傷天害理的狠毒手段,為我所不取,其他幾種厲害手段或是曠日持久,或是需要機緣巧合,這般略略算來,只有血焰、魔光、金刀、神魔這幾種法門可以在數日之內煉成。”

    想起地肺之時,被他所殺的那兩個飛天夜叉,不免頗為可惜:“那可是煉製大力神魔的上好材料,即便那白骨磷火地層之中也都有前古流傳的骷髏,可以供我煉製白骨神魔,可惜那時候尚未有這重身份,一個正道中人到是不好練那些神魔法術。”

    銅椰島地肺之下,乃是前古災難爆發之地,又有磁峰牽引,方圓數萬里內的地濁陰鬱晦氣具被吸引,不知藏著多少前古之時的凶魂戾魄,積年潛修的殭屍骷髏,一個個都是秘魔正宗煉製神魔法門求之不得的好材料,如此錯過,真是可惜。

    好在煉製神魔,不光依憑那些凶魂殭屍,左道妖邪的生魂也是極好的材料,現在這島上就有三個活的,日後還有更多,陳昂的算計也用不到那麼多人,尋幾個不長眼的、長的晦氣的殺了,也能湊出幾個生魂來。

    以陳昂現在的陽光來看,那胡嬌嬌魂魄凶歷,靈氣充足,還是有根基的修道人,用來煉製迷天七聖魔再好不過,而那麻衣男子骨節粗大,肉身堅韌,用來煉製大力金剛神魔必能物盡其用。

    而五淫尊者,既然種下的血海真水,就只能煉製成血神子了!

    陳昂這般一一盤算著,頓時覺得眼前一亮,再不必為實驗材料發愁。造化之道未必一定是法寶靈丹,像煉屍神魔這般由生而死,由死而生,介於生靈和死物之間的奇異存在,說不定更合造化本意。

    像如今陳昂所用的無上天魔不死軀,豈不就是他在此世最得意的一件造化功果?對他啟發也是最大。反正無窮因果,都有此身可以承擔,不會涉及本體,何必顧忌太多?

    當下默運元神,血河法力溝通冥冥之中的無邊血海,吸納其中滲透入虛空之中的血海真水,同時催動此無上魔軀靈識中的一點無名業火,陳昂本我雖然入主此身,但諸多魔念卻還是寄託在孤皓子靈識之中,只是沒有本我,被他壓榨之下張口噴出一朵魔火,引燃了血海真水。

    眼看血焰越發高積,從中生出十三枚血色真符,被他元神煉化,如是這般血焰便可自行汲取虛空元氣,溝通血海補益自身,再不需要陳昂法力補貼,這門法術才算小成。

    陳昂張口將血焰吞下,又轉身化為大阿修羅無上魔軀的原型,遁入地底,找尋群島中幾條未開採的礦脈,以血焰煉成金氣,再刻下諸多禁制,將這數條礦脈數以萬萬計的金鐵之氣,化為一片金刀魔火禁法,又修成的一門法術。

    最後剩餘的一點時間,他將造化金船中儲藏的一點地肺白骨陰火,以血海真水凝練凶魄,煉製成白骨五陰神魔,似五個高大的白骨魔物,渾身堅若金剛,力大無窮,更能變化如意,殺伐厲害。

    屬於秘魔正宗法門之中的有相神魔,雖不如無相神魔隱秘,但也十分厲害,比胡嬌嬌的本命神魔六慾神魔各有千秋。

    這一日陳昂正在地層之下蘊養神魔,遠遠的看到一道灰白遁光往這邊飛縱,血河法眼一看之下,便見得一個腳踏陰火,滾滾而來的妖人,滿臉獰厲之容,凶眉倒豎,碧瞳炯炯,長的止小兒啼哭,一臉晦氣。

    那人渾身戾氣,一看便知是屠戮生靈,妄造殺孽之輩,生靈怨咒之氣深入魂魄之中,孽根深種,成道必然是無望的,到是煉製凶魂厲魄的好材料。

    陳昂頓時惡從心頭起,默默潛伏下來劍光,待他經過自己的頭頂,便是一道血紅劍光纏上去,將他肉身刺穿,魂魄掛在劍光上收回來,白骨五陰神魔也得令撲上去,將他屍體抓回來。

    不說那枚上好的左道妖邪生魂,戾氣紮根魂魄之內,更有一股橫死之怨氣,堪稱魔道極品材料,就是那一身強橫肉身和法寶囊中許多凶魂厲魄,精血白骨,也讓陳昂不虛此行。不但將白骨五陰神魔更提高一層,還在其中煉製了一隻銷魂秘魔陰魔補充,更添厲害手段。

    既然有這般好處,陳昂便埋伏在附近,見到有左道遁光至附近飛過,便出其不意以飛劍暗算,三天下來,也戮殺了四波妖邪,其他要不是罪不至死,要不還有利用價值,氣運未盡。

    如是這般,陳昂也收穫甚豐,只等抽時間將他們生魂煉成陰魔。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35
第九十九章群邪聚飲閻王殿,醜態畢露生埯漬

    如此三日之後,陳昂見事再不可為,便遁回所居樓閣之中,等五淫尊者來請。當天下午便有童子來拜見,陳昂看他眼熟,好似前些天宴席殿堂之中的一名侍者,如今卻有了一些粗淺的法力,陳昂看來乃是血神法力侵蝕之力,並非正道,雖然快捷便利,卻是拿命來換一時的神通。

    知道這是五淫尊者的手段,心裡便有一些嘆息,邪魔外道果真死不足惜,這般感慨著,等著時間就有些長,那童子越發越畏懼,直到兩股戰戰,不敢直視陳昂。

    “你為何這般怕我?”陳昂不解問。

    那童子噗通一聲拜倒在地,叩首道:“小的前日才見老爺神威,解脫白岩老祖及諸多仙師雞犬升天,故不敢視。”

    陳昂這才恍然,一臉古怪神色,叫他在前邊帶路,隨手一顆靈丹送到他懷裡充作打賞,有培元靈丹補益,說不定尚有入道的可能,也算予他一個機緣。

    那童子將陳昂直接帶到那日壽宴的大殿之內,陳昂眉毛一挑,便有些玩味,此處可並非吉地,五淫尊者在這裡召集那些左道眾人,兆頭便先有些不詳,想來今日又要有血光之災。陳昂所算一向靈驗,如紫雲宮,鮫人王大殿,及前日白岩老人壽宴一般,說是兆頭不好,必有血光之災。

    雖然都是他自己動手,但從結果來說,百算百靈。

    “我若給旁門外道指點命數,必然是百試百靈,因為不拘是誰來,我都說他有血光之災,然後拔劍送他升天,真真是算命的高人,無不應驗。”陳昂心中暗道。

    此時殿上已經有十數位旁門魔道中人,這些人具是桀驁之輩,來歷又是五花八門,有應五淫尊者之請前來,有的是萬妙仙姑盛情相邀,還有的是自行聽到風聲,託了人情被帶過來的,沒有一個盟主一般的人物,搞得此處烏煙瘴氣,群邪如一盤散沙。

    陳昂來的不起眼,除了五淫尊者、胡嬌嬌、麻衣男子這般知道內情的,就只有許飛娘這般玲瓏人物才有注意。

    他只是少年身形,臉上尚有稚氣,一名魔道之輩不知是天性愚蠢,還是存心要五淫尊者難看,竟在這大殿之上弄起那污穢事來,還有妖徒叫道:“五淫尊者,你既然把大夥請來,即無歌舞,也無美人相送,那有什麼意思?”

    五淫尊者知道這般左道妖徒的本性,他還沒說什麼,許飛娘與幾個立身持正的左道旁門便有些惱火,徑直去了後殿,陳昂看出這幫妖邪的本性,暗道:“這幫貨色實在是扶不起的阿斗,若是主神指望這群貨色來攪渾水,存粹是給正道那邊磨礪弟子用的。”

    “本來還想扶持幾個真正有氣魄的魔道中人,如今看來,大部分給三英二雲提鞋都不如。”陳昂心中頓時有些不耐。

    掃了一眼殿上群邪,陳昂便往後殿而去,卻見許飛娘巧眉盼目,親切可人的迎了上來,似乎並不以陳昂的形貌為異,道:“道友看上去極有修道人的風骨,不同俗流,不知如何稱呼?師承哪位前輩?奴家許飛娘,在黃山五雲步潛修。“

    陳昂已經改變容貌,縱然是許飛娘這般人物,也看不出他同之前那位神秘莫測的陳真人有什麼聯繫,只是覺得他氣質不同,不似外面那些人一般不堪造就,便上來結交。

    陳昂笑道:“在下道號冥河,四海遨遊的散修,目前尚無定處。”

    許飛娘雖然因為混元祖師之仇,與峨眉不共蓋天,結交了許多妖邪,但到底立身持正,並沒有其他惡跡,若非如此也不可能與許多正道弟子,正經的旁門結交。又有意結交陳昂,不惜折節下交,到是挺合陳昂的胃口,相談甚歡。

    她這人心有七竅,分外玲瓏,見識又廣博,昔日乃是混元祖師這般旁門大宗師唯一愛妾,眼光不知有多高,近些年來潛心修行,以圖報仇,將混元祖師留下的幾種旁門最厲害的飛劍煉成,法力神通具有了不起的進益,陳昂智慧更不必多說,兩人交談之下,都為對方本領所心驚。

    陳昂並未隱瞞自身的見識,就讓許飛娘隱隱察覺他修為的不凡,言語之中更是熱切。

    只是不時提到峨眉中人驕橫霸道,說出種種欺壓旁門散修之事,她說的隱晦,見陳昂不感興趣,便不再那麼露骨,轉而輕輕放下,另尋其他話題。

    忽然前番傳來一陣喧嘩,陳昂也不禁分出一絲注意力看過去,只聽見有人呵斥道:“你懷裡藏得是什麼?拿出來給我看看!”又聽見剛剛那位去請他的童子道:“未有其他,乃是之前一位前輩賜予的一顆靈丹。”

    那聲音又道:“你也配有靈丹嗎?”

    再聽聲音卻要強搶,這般行徑許飛娘都不禁皺眉道:“居然連殿上童子的賞賜都不放過,何人如此粗鄙?”陳昂向她告了一聲罪,起身過去。

    只見前殿之上一名黑粗大漢掐著那童子的脖子,掰扯他手裡的東西,那童子也硬氣,捏著死死的,若不是培元靈丹妙用無窮,非凡物說能傷,只怕已經被他捏碎毀掉。

    看見陳昂從後殿出來,那童子眼睛一亮,更奮力的掙紮起來。

    此番鬧劇已經將五淫尊者惹惱,他喝道:“虎力尊,你也是堂堂散仙,昔年天淫教高徒,如何與這小輩計較!”

    卻見那黑粗大漢虎力尊罵道:“五淫,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將這廝殺了!他區區一個童子,如何能有這靈丹?必是從我這偷得,你手下的人手裡不乾淨,卻來問我?”

    他說話間,手上的勁力鬆了一鬆,讓那童子喘過氣來,嘶啞道:“我沒有!”

    虎力尊暴怒之下,手裡又加三分力,眼中凶光一閃,直要那童子捏死,喝道:“小畜生,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卻感覺手中一震,那童子被兩隻白骨神魔攜著,從他手裡脫落,護送到一名黑衣少年旁邊,那少年冷笑道:“這枚靈丹是我賜給他的,怎麼,莫非也是我從你那裡偷得不成?”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35
第一百章血海冥河不可辱,元屠阿鼻屠眾生

    虎力尊乃是昔日天淫教棄徒,自從天淫教主受天誅而死後,一干門徒大半遭劫,尚有數人見機的快,僥倖逃脫,仍不改惡行,只是不在中土做惡,跑到海外來作威作福,稱尊做祖。因為四海廣大,一時竟無人管教他們,更讓其猖狂。

    也是劫數到了,才讓虎力尊等幾人靜極思動,跑來攪天魔出世這趟渾水,招惹到了陳昂的頭上。

    如今他幾個師兄弟在這裡,五淫尊者都不敢貿然招惹,不然他們同氣連枝之下,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虎力尊剛剛也是靈識掃過那童子,觸動了靈丹,感覺到了幾分好處,法眼之中,此丹受靈機激發,成五彩色,有龍虎氣,正是修道人所求最上品的靈丹。

    這般寶貝竟被一名侍從童子揣在懷裡,讓虎力尊如何不眼紅,見同輩的幾個棄徒師兄弟都在這裡,哪裡還顧及其他,登時就要強搶,當真連臉都不要了。

    陳昂雖然派遣五陰白骨神魔,將那童子從他手裡搶下來,更出言擔下此事,但虎力尊看得他連散仙道果都沒有,心裡不知多瞧不起,臉上也浮現了不屑一顧的笑容,嗤笑一聲道:“哪裡來的小畜生,也敢管老爺的閒事。你跪下來給老爺磕三個響頭,老爺我便發慈悲送你去投胎,若敢有半句廢話,玄陰聚獸幡在這裡等著你!”

    陳昂微微一笑,不想在廢話,卻見五淫尊者怒道:“虎力尊,給我一個面子。今日之事就此作罷!”

    卻將那黑粗大漢虎力尊哈哈一下,咧嘴道:“五淫,不是我不給你面子。這兩個小賊偷我丹藥,你還要一力袒護他們,就是跟我們師兄弟作對!”五淫尊者只知道這廝粗疏,卻不知他還有心細狡詐的一面,他一邊在這裡喊,一邊暗中傳音幾個師兄弟。

    “師兄們,不要說我虎力尊有好處不豐潤給大家。這小子說的大半是真,他賜給一位侍者童子的丹藥都如此豪奢,自己的身家不知有多少,咱們師兄弟齊心協力幹掉他,所有的好處二一添作五,干特娘的平分了!此事可幹得?”

    他昔年在天淫教的一干師兄弟也不是什麼好貨色,討價還價一番便商定下來。

    於是又有一名瘦如竹竿,隱約可見骨架的男子嘿嘿一笑,擋在五淫尊者面前道:“五淫尊者,不是大家有意落你的面子,但我等師兄弟在這裡,總不能讓你欺負了我們的人去,我覺得我師弟說的沒錯。”

    他將目光投向陳昂,陰測測的笑道:“既然這位小兄弟問心無愧,給我兄弟搜一搜又何妨?”

    “他不過是未成仙道的一個凡俗,能有多少身家?禁制住自家法力,讓我自他的丹田、法寶囊中蒐羅一番,若是我這師弟冤枉了好人,便讓他給兩位道歉可好?”

    五淫尊者氣的皮面發紅,他和陳昂未必有什麼交情,但如果讓瘦骨尊這般對付他請來的客人,還有什麼顏面可言?這盟主他也不用在做了!只是他能想到這裡,其他人也能想到,除去萬妙仙姑等區區數人之外,其他那個左道之徒不是桀驁之輩。

    五淫尊者為了將這些人控制在手裡,又沒有請上兩位能鎮壓的住場面的前輩,以致有不甘其下之輩鼓噪道:“虎力尊、瘦骨尊說的不錯,若是那小子心懷坦蕩,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也不至於讓人冤枉了他去,若是還敢再推諉,必是心虛!只管讓虎力尊收拾他去!”

    五淫尊者區區一人,如何能鎮壓這許多心懷不軌之人,而且他心思怨毒,知道陳昂不能小瞧,有心讓他給虎力尊一個難堪,便怨毒的看了那些鼓噪之人一樣,象徵性的阻礙幾下,便退下不在阻撓。

    場上便只剩陳昂一人直面天淫教一干棄徒,唯有萬妙仙姑許飛娘,有心和陳昂結交,才站在他旁邊勸慰眾人,但虎力尊哈哈大笑了起來,忽然一掌朝陳昂臉上摑來,他這一掌已經用上七八成的力氣,以他這一身銅筋鐵骨,本擬能叫陳昂臉上開花,肉身都要毀去七七八八,斷了這看上去資質甚好的小子,日後的前途,免得後面來找他們報復。

    心裡還有更狠的算計,只等禁制陳昂後一掌震破他的丹田氣海,在暗中給他魂魄種上黑倩絲,叫他有天大的機緣也成道不能。

    陳昂只是冷冷一笑,虛空之中便有一朵血紅的蓮花憑空生出,托住虎力尊的手掌,腦後自有兩道血紅的劍光浮現,掃視殿上眾人一眼,冷冷道:“活著不好麼?為何要自尋死路?”旁邊的許飛娘臉色微微一變,連忙阻止道:“冥河道友,忍得一時之氣,再圖後報……”

    她心急之下,連八面玲瓏的做派都維持不住,寧可得罪虎力尊等人,也要保住陳昂的這份交情,可見在她心裡是如何看好‘冥河’這位後起之秀,不願讓他遭劫,損毀一分面對峨眉的底氣。

    “這群土雞瓦狗,也配讓我忍麼?”

    陳昂看在她情面之上,酌情回答了一句,腦後兩道血色劍光已經出手,劍光閃動的剎那之間,氣象萬千,他套著冥河這個身份,不好將以前的劍術使出來,只好以血海之中冥冥的一點殺伐之氣,切合天道,劃出如羚羊掛角,了無痕跡的一劍,只是其中蘊含了十分的殺機,與之前天河流轉,不掛於心的自在完全不同。

    虎力尊剛開始還能笑得出來,等到劍光如一道血河橫空而過,帶著一縷漠然與無情,彷彿大道終結萬物,規定世上一切的終點為死亡的一劍臨頭,才恐懼的說不出話來。玄陰聚獸幡所化的黑雲還未被劍光突破,虎力尊便已經感應到天機之中,一縷殺劫纏繞元神。

    渾厚的黑雲未能托住這一縷渾不著力的劍光,被這猩紅的劍光一絞,便和虎力尊的六陽魁首一起落地,化為一干灰黑的小幡。

    五淫尊者在旁邊目瞪口呆,他雖然之前也覺得這個‘冥河’是個殺才,殺的狠了連自己都敢殺,但卻沒想到他果斷到這個地步,如此性情暴烈,不能受辱。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36
第一百零一章血河高懸八百里,冥河劍下冤魂盡

    許飛娘更是臉色大變,施展一件法寶隱去身形,悄悄拉住陳昂的衣袖道:“冥河道友為何如此莽撞,這虎力尊可不是一人,他有幾個師兄弟,具是法力高強,性情暴虐之輩。你辱他也就罷了,現在殺了他,讓他們如何不與你計較?現在和我遁走,慌亂之下,他們未必來得及阻攔,再晚我也救不了你!”

    陳昂微微一笑:“不過是一群喪家之犬,天淫教主在時都不受重視的東西,當得我一劍麼?”

    許飛娘還要再勸,瘦骨尊已經回過神來,厲喝一身:“小畜生,你敢!”扶起虎力尊的屍身,咬牙冷笑道:“我要拿魔火煉你魂魄三百年,叫你不得好死!”厲嘯一聲,合身化為一道魔影撲上,卻被陳昂喚出五個五陰白骨神魔困住。

    只見五個白骨骷髏困住一團黑影,瘦骨尊要使出玄陰真經上的厲害魔法,但他哪裡知道陳昂血河法力所練魔法的厲害,只顧得對付那五個有相天魔,被暗中的無相天魔暗算,身子一僵,一顆魁首被白骨神魔搶了下來,渾身精血都被吃盡。

    這人陳昂看都不看,反而直往大殿之中其他人那去,笑道:“全是廢物,要你們何用?不如歸順了我,做我練就神魔的材料,也不枉你們這身娘生爹養的血肉之軀,免得給我魔道丟人!”

    如此這般狂言,直教五淫尊者面色慘變,那殿上諸多修士含怒之下,就要出手,一個個提縱了法力,祭起各類旁門法寶,要給陳昂一個好看。

    陳昂兩手一搓,灑出許多血焰,見人就燒,無物不燃,一點無名業火燒透九重虛空,將好好的一座大殿化為一片火海,其他人奮力自救,而陳昂只踩著紅蓮似的血焰,兩道劍光纏繞,見人就殺,他劍法秉承一腔殺伐之氣,無人可擋。

    不過兩個起落,地上已經橫屍滿地。

    五淫尊者怕他真要將所有人殺光,連忙起來阻止道:“冥河道友,這裡許多人來歷非凡,你萬萬不可濫殺,不然因果糾纏之下,日後必有劫數。”

    陳昂大聲笑道:“區區因果,有何顧忌?我不是叫地上得太平,而是讓這泱泱大世起刀兵,犯殺劫!若是殺盡這天下眾生,便能去奪阿修羅魔教的教主之位來坐。何不快哉?殺得一人,便是一劫,經得一劫,便是一修行,你畏劫如虎,我卻最愛這殺劫,予我成道!”

    說罷冷冷一笑,五淫尊者心中莫名一冷,恍然祭起護身的法器,卻不防背後一劍,將他攔腰斬成兩段。他肉身化為血光,兩截血光剛想合在一起,卻猛地一股凌厲的殺伐之意突然爆發,這股劍氣彷彿是他剋星一般,以他血神子之軀都不能癒合。

    恐懼之下,五淫尊者化為兩道血光朝外遁去,不敢在回頭阻攔陳昂。隱隱聽見半空留音道:“瘋了!他這個瘋子!”

    冥河殺得興起,將元神從肉身之中遁出,乃是一道八百里血河,往劍光上一撲,兩道血紅劍光猛地暴漲百倍,首尾約有八百丈,縱橫來去,那些人的護身法寶只如破爛一般,被劍光一斬,披為兩斷,如何堅硬的肉身,不死之軀,乃至元神陰神祇要被這劍光擦到,立刻斷絕所有生機。

    場上那些妖邪左道之流,初時還有人道:“冥河你瘋了嗎?我乃西極教真傳弟子,你得罪的起嗎?”許飛娘臉色猛變,對陳昂說道:“西極教乃六位太上長老修為天人,乃是海外大教,道友萬萬不可……”

    她話還沒說完,那口稱西極教的弟子便一頭載在地上,已經化為屍體了。

    然後再有西方魔教、南方魔教、連山教、還有一個昔年五台山的弟子,具被陳昂御劍斬殺,燒死的修為弱小之輩,更是無數,才知道這位‘冥河’乃是數千年也未有的殺才,殺人不眨眼的可怕人物。

    餘下的人見他這般狠厲,又有人求饒道:“道友,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並不想和你為難,只求放我們一條生路!”話音未落,就被另一道血紅劍光擦著胸口,開膛破肚,一命嗚呼。

    這下所有人才明白,這自稱冥河的少年是真想把所有人殺光。

    當即就有人挺身而出,聯合許多能在紅蓮業火中護住自己的散仙,守望相助,隱隱組成一個陣勢,為首的一個散仙厲喝道:“諸位道友與我一同除去這瘋子!”他們將自己拿手的法寶一齊使出,由天淫棄徒拿出玄陰聚獸大陣,無數凶獸厲魄從陣中撲出,想要困住陳昂。

    陳昂只是長笑道:“仙道尚生,大道好殺。萬物無不以亡為終末,可見這天地,容不得諸位活那麼久!爾等逆天而行,竊道偷生,違背天理,罪無可赦,統統給我去死罷!”

    只把劍光催動的更加凶殘,兩條劍光與元神一合,化為一條八百里長的血河,只聽胡嬌嬌驚恐道:“血河大陣!”便看見這數十人組成的玄陰聚獸大陣被血河悍然鎮壓,數十名左道修士連動靜都沒發出一個,便被血河吞下。

    兩道劍光隱現兩個銘文,一為元屠,二為阿鼻,只如兩條血線在血河中游動,將裡面鎮壓之人一一殺死,幾個來回就戮殺了十幾人,只讓餘下之輩肝膽俱裂。

    元屠劍殺到一名女子的時候,卻聽她大叫:“冥河道友!冥河道友!總有一面之緣,且饒我一名,我願立下大誓,與道友為奴為婢!”陳昂一看正是那赤身教棄徒胡嬌嬌,便笑道:“若能接我一劍,尚有可用之處。”

    但劍光一閃之下,美人頭顱駭然落地。

    陳昂才搖頭嘆息道:“原想饒你,卻不堪用!”

    麻衣男子見狀心灰意冷,不想在求饒,也被阿鼻劍光一劍殺了,陳昂只是皺眉:“連一搏的勇氣都沒有,活該遭劫!”又道:“血河大陣何等凶厲,爾等死在陣中,必化為血河生靈,萬劫不復,連投胎轉世重修的機會也無。如何還不奮起?”

    果然又有數人憤然撲向陳昂,只是在中途便被飛劍斬殺,臨死之前猶在咒罵,陳昂才點頭道:“如此魂魄才雄壯,更堪大用!”

    陳昂收劍之後,除了許飛娘這般寥寥數人,其他竟然盡數遭劫,看的那些人如刀芒在背,不寒而慄,陳昂眼神平靜掃過,無人敢於他對視。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36
第一百零二章諸同道捨身助我,請各位道友留步

    這一場旁門大會,陳昂一把火燒死無數,劍光之下冤魂無數,血河大陣鎮壓一批又是無數,來時高朋滿座,被他這一通好殺,只剩寥寥數人,死去的不知凡幾,當真是殺伐果斷,劍下無恕。如今場上這些人,要麼是本領高強,未曾死在陳昂手上,要麼就是如許飛娘一般,氣數未盡的。

    他們看向陳昂的眼神,哪還有一絲一毫的輕視,簡直如同在看一頭上古凶獸一般。

    卻聽陳昂環視四周死者,不禁感慨嘆息道:“我就道此處不詳,五淫尊者偏偏把會場設在這大殿之上,前次白岩老人設宴賀壽之時,滿場大亂,這殿上高朋死者無數,只餘五淫尊者及赤身教棄徒胡嬌嬌、華山門下麻衣某某,我等四人,今日果然又應了惡兆,就連前次倖存的兩位道友也厄難了!”

    許飛娘等人聞得此言,無不暗罵:“殺他們的人還不是你麼?”但受此巨變,無人敢說出聲,只在暗中腹誹。還是飛娘八面玲瓏,接話笑道:“原來還有這等變故,只是不知這白岩老人因何厄難?”

    陳昂卻冷笑道:“我剛入殿中之時,聽聞有黑沙島的來客,便道白岩老人壽宴兆頭不好,只恐有血光之災,果然是他劫數臨頭,豬油蒙了心,竟然拿我做耍子,強要我表演個拿手法術給他們看。小爺只會殺人,哪懂什麼祥瑞之術,見他們盛情相邀,便送他們一一歸西,圓了他們的念想。”

    許飛娘縱然有七竅玲瓏一般的心思也笑不出來了,尷尬的僵笑著,心中咆哮:“竟然還是你幹的!”與其他人面面相窺,確認陳昂語氣中並無半點愧疚後悔的情緒,心中發顫道:“真是千年未見的殺才,聽他所言,只怕半點後悔的心思都沒有,恐怕這裡許多人的命,在他眼裡也如瓦礫磚塊一樣,沒有半點價值和在乎的。”

    “我與峨眉作對,倒是可以依仗這人的性子。我見過許多邪派魔道,也算是殺人如麻的人物了,但所殺的也只是凡人而已,哪有他這樣殺人的!天下才多少修道之士?被他這般殺下去,四海都要為之一空,聽他話裡還猶自不足!這般人物,實在難以把握,請他去和峨眉作對也不知是對是錯?”

    有見陳昂自血河大陣當中放出許多屍體,感慨道:“前日與幾位道友結交,就看出胡嬌嬌魂魄雄壯,那位麻衣道友身子骨長得開,具是煉製神魔的好材料,而五淫尊者精血最好,可惜不見他來!”

    言下之意,還想五淫尊者在這裡,被他採集精血去。

    在場之人無不如芒在背,都是有氣數的人,隱隱感覺到此去離開必有大禍,才按捺著不動,若是他們動了,恐怕又是一具神魔的材料。

    陳昂法力攝起大殿廢墟之中許多屍體,一一投入血河大陣之中,隱隱可以看見其中血雲攢聚,血河翻騰,一具肉身落下去,頃刻間就被血海真水抽空渾身精血,煉製成一種異類的血神子,只是精血練就,不如正品的凶厲,卻更加隱秘,是血河上的一種奇異生靈。

    其餘肉身受血河侵蝕,不一會就都化為飛僵,泡在血河之中增進品級,這些都是預備練成有相神魔的材料,還有左道之士的凶魂,呼嘯著在血河中翻滾,本我意識具已經消散,只剩一點精純的魔念,狡詐陰狠,乃是被禁劾的陰魔。

    其中胡嬌嬌、虎力尊、瘦骨尊及其他天淫教棄徒,作惡多端之輩,戾氣入了魂魄,最為堅韌壯大,也容易契合陰魔魔念,乃是最好的無相神魔材料。

    陳昂已經當先挑出七個,浸泡在血河裡培養,準備煉製一種喚作‘迷天七聖’的上等神魔。他們的法寶邪物,如玄陰聚獸幡、九九陰魂劍、本命神魔等物,也被浸泡在血河中,分解出他們所害的諸多殘魂,雜質冤孽之氣具備血河滌出,充作煉製神魔的材料。

    另有一點本命真靈,沉澱在血河之底,受血河真水逆轉所化的碧落黃泉滋養,慢慢恢復壯大,沒補全一道真靈便借血河一點冥冥玄奧,打開一扇門戶,往輪迴投胎去了。

    血河大陣也能接機淬煉碧落黃泉真水,更加精粹。

    細細算來,以這些左道之士為材料,練就的神魔,絕對比他們本身堪用,不但如臂指使,永無反叛之虞,而且法力更加神妙,比他們本身的旁門駁雜法力厲害何止十倍,這讓陳昂看向許飛娘的眼神都有些蠢蠢欲動。

    許飛娘當然不會以為這位‘冥河’道友是色域熏心之輩,那他如此這般的眼神,就值得商榷了!許飛娘背後一寒,面上強打笑容道:“如此之變,真叫人惋惜。冥河道友,你留我們可還有其他事?若無事,飛娘也該告辭了!”

    許飛娘一席話,簡直說到了其他人的心坎裡,他們紛紛想起自己‘丹爐裡火沒滅’‘看坐騎的統治打瞌睡,讓坐騎跑掉了’‘一爐丹還在火上’‘道友邀請赴宴’等等要事,實在不好繼續打擾。

    陳昂盛情挽留道:“天魔出世實乃是我魔道一脈的大事,諸位道友不辭辛苦前來,讓冥河著實感激,如今大事未競,便有如此多的道友為此獻身,實在不得不說是一件憾事。好在他們都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之輩,死了也就罷了!剩下的道友都是大業的中梁砥柱,萬萬不可推辭。”

    以許飛娘為首的道友們紛紛告苦道:‘我家坐騎去凡間吃人了!’‘丹爐傾倒,焚燒了一個山頭’‘那一爐火上的金丹,實在是關係性命’‘請我赴宴的乃是綠袍老祖,不去他就要吃我心啊!’

    “如此緊要之事,實在耽擱不得,請冥河道友見諒!”

    陳昂嘆息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多留!”

    聽他這麼說,眾人才紛紛鬆了一口氣,但不等他們高興多久,就聽陳昂遲疑道:“道友請留步!臨去之前,冥河為道友們起了一卦,道友若是就這麼走了,恐有血光之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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