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幻想世界大穿越 作者:辰一十一(連載中)

 
BloomCaVod 2019-7-13 16:17:5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5 37921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36
第一百零三章有相無相神魔圖,一重劫是一重天

    聞得‘血光之災’這四個字,這生還的幾人已經手腳發軟,如何還敢再行動,修道人過耳不忘,誰還不記得上兩次被陳昂算出血光之災的人是如何下場?這一聲留步喊出去,數十息過去都無人敢抬腳,怔怔的站在原地。

    還是許飛娘有膽量,壯著膽子問一句:“道友可有事要留我們?若是能有幫得著的地方,我等一定不吝於相助!”

    陳昂嘆息道:“這裡許多道友不幸厄難,如今只有我們幾人,如何與正道相抗衡?還得請諸位道友請一些得力幫手,用得上的同道來幫襯。只是這海域廣大,我們聯繫卻也不便,好在我這裡有一門血河追魂術,最是便利,相隔數萬里也能感應,請諸位道友收下。”

    他背後血河大陣之中飛出數道血影,遁入個人的丹田之中,其他人畏懼他心狠手辣,也不敢阻礙,只想脫身之後,尋人破除他這禁劾的法術,卻不敢當面和他翻臉。

    畢竟後者還有一線生機,而前者已有數十位前輩佐證,實在是十死無生之路。

    血海真水所化的血符遁入幾人丹田之中,驀地就融化在氣血中,消失不見,放到讓這幾人更是忌憚,不怕它禁制繁複難破,只怕它隱秘難尋,暗中壞了他們的根基。

    看他們具已經就範,陳昂才微笑起來,持一黑幡搖晃道:“如此便方便了許多,還請各位道友早去早回,我先去在海眼之上立一大陣,血河捲動八百里,甚是醒目,當然若道友久請不至,迷失了道路,我便搖搖此幡,接引諸位道友的魂魄先去,也是血符的一重好處,便利異常。”

    隨著黑幡的搖動,幾人皆感覺頭暈腦脹,魂魄直欲脫體而出,當即臉色慘變,知道陳昂在他們身上種下的手段厲害,卻不知那血符乃是血神子的種子符籙,被陳昂種下,已經暗中侵蝕其元神,隨著時間流逝,本我都要被抹除,成為陳昂血神子分身之一。

    除去許飛娘一個,陳昂要用她之外,其他只不過是死的慢一些,畢竟血光之災遲早是要應了的。

    不提這些左道之輩各奔東西,陳昂等他們離開之後,將慘死的諸多左道生魂,邪門法寶、修道的肉身一一炮製,以正宗的阿修羅魔法煉製出神魔無數,其中有相神魔五十九具,無相神魔三十六具,煉屍飛僵二十四頭,陰魔厲魄無數。

    又採集諸多凶魂厲魄,拆解玄陰聚獸幡黑倩絲幡面,以血海真水洗練,悟出一種織魂之法,能以魂魄之中七情六慾,諸多雜念魔念煉製一種血魂絲,那些妖人所害的魂魄被陳昂以碧落黃泉純粹,剩餘的恰好是這些,因此原料到並不缺乏。

    只是他想煉製的一面九天十地有相無相神魔圖,除去裡面一百零八個有相無相神魔之外,還需要三千血魂絲來煉製圖面。

    這數額巨大,若是換做凡人材料,不知要採集多少凶魂厲魄,一百人裡也煉不出一絲,好在陳昂有碧落黃泉能滌去魂魄中無數雜念,只留一點本源真靈去投胎,利用效率最大,換成修道人的魂魄,缺額只有散仙生魂五個。

    陳昂越發越可惜放了五淫尊者逃走,雖然肉爛在了碗裡,但若截留他血神之身一半的魂魄,也弄不死他,還能讓軒轅法王這個老怪出血為他補足,能賺更多。

    “有相無相神魔圖中共一百零八個外道神魔,其中無相神魔應有三十六個,迷天七聖、七情六慾神魔、九子鬼母神魔、焚天憤天陰魔等十八個種類,雖然火候還淺,但具已經煉得齊全。而七十二個有相神魔只有五十九具,缺口甚大,主要責任在於一把紅蓮業火燒的太烈,許多左道之士屍骨無存。”

    “好在生魂還在,損失並不嚴重。以後當謹記:殺人需用血河陣,收魂煉屍效率高!”

    “之前大殿之上,殺得許多三流左道,生魂雖然收了,但屍體卻被浪費毀去,才有更難煉製的無相神魔反而先被籌齊一事,我魔道中人雖然行事肆意,卻也要節儉持家,殺人之後,肉身生魂、精血法力都要分門別類的利用起來,當學習採集亡靈法術材料時的精細。”

    陳昂小心記載,一滴血海真水凝結的血玉之上,被他烙印下心得感悟,順手將數百種炮製生魂、煉製殭屍等處理‘原材料’的魔法記載上去,這些初級材料被血河煉製後,便是煉製神魔的原料。

    一張九天十地無相有相神魔圖,便是一本秘魔正宗煉製神魔的道術,被陳昂巧心改造,增加了一種另類的巧思——魔道神魔竟然讓他領悟出數種神魔合在一處,組成大陣,或是合體為一種更為凶厲的神魔的法門。

    便是有相無相神魔的真意,至於九天十地,乃是陳昂領悟的十九門陣法,組成九重天界,十層地獄的陣勢,配合一百零八有相無相神魔,更有無可揣測的威力。

    陳昂已經領悟到,神魔造化之道修煉至巔峰,變回憑空創造出一種上合天道的生靈來,這生靈生來孕育魔性,如阿修羅一般,乃是天生的魔頭,唯一的區別便是種類及天生的法術不同,但也注定是修道人的天生大敵。

    “有相神魔還未成,只缺十三具有根基的修道人屍身,及陰神級數生魂的莫約這個數量。”

    “本來想等那幾人血神子孵化,那時他們應該已經到自家的洞府中,便操縱他們將附近的同道好友請來,以血神子殺盡。但如今南海立陣在即,哪有時間等它?不知附近其他島嶼的修道世家,數量夠不夠?”

    陳昂想來即可掐指推算,附近島嶼中修道陰神之輩數量倒是夠,只是前次白岩老人壽宴之上殺了一些,驚恐害怕逃了一些,剩下的雖然也有惡行,但尚有一線生機不絕。

    若是正道中人,尚有顧及,陳昂天魔之身哪裡管那麼多?一聲:“依貧道算來,此處應有血光之災。”天數便即刻響應,將那些人統統犯了殺劫,做了陳昂的劫數。

    天魔之道最愛應劫,只因它們犯劫便是修行,一重劫數便是一步階梯,通向大道,與修道人全然不同,可謂天生的攪屎棍,此世修道人命裡的煞星。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37
第一百零四章奪命送寶老爺爺,滅門仙府秘藏寶

    陳昂將那卷神魔圖捲起,化為一道遁光飛縱到附近島嶼的海面上,先前這白岩島上他一陣好殺,已經驚動附近群島上的許多修行世家,陳昂所要的生魂乃需陰魂級數的修為法力,如今群島有這般修為的散修一個個潛藏的如同烏龜一般,還要勞煩陳昂一個個來尋找,頗為麻煩。

    當即惡從心頭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將他們一網打盡,暗道:“與其勞煩我來尋他們,不如誆他們自己送上門來。許久不做送寶上門的老爺爺,想來這活還未生疏,不如由我做個好心,為他們留一處秘境寶藏,好讓他全家來尋寶,方便我滅門。”

    “二來可以甄別命不該絕之輩,給他們一線生機,再不悔改的,想來死了也是活該!”

    陳昂算計到此處,便尋了一處荒礁,將九天九地有相無相神魔圖展開,現了一副天宮盛景,扔入海中,如同一座海中仙府一般,又開闢了三處通道,自己持了一副陰魔幻化的仙府玉鑰,丟出一隻有相無定神魔,搖身一變化作一個渾身燒焦,奄奄一息的老者,展開遁光,搖搖晃晃的飛往附近的一座大島。

    他操縱神魔裝作逃命的樣子,遁光聲勢雖不浩大,卻也顯眼,飛至半空轉而一頭栽倒在沙灘上,只做一副氣息奄奄,要死未死的樣子,在那裡調息。

    這島上果然遍佈修士家族的耳目,不一會就有附近的漁民帶著兩個少年往這過來,陳昂看到兩人行蹤,假裝掙扎而起,道:“道友請救我一命,予我一顆救命的靈丹,孤鴻子必有重謝。”

    那兩個少年唇紅齒白,正是這島上的修行世家柳家的子弟,當頭那人和他後面那人對視一眼,忽然好生熱情的迎上去,道:“如何說這些,我們仙家修行中人,守望相助也是應該。”說著就要往懷裡掏丹藥,另一個人卻假裝拉住他,道:“這人來歷不明,你如何就敢救他?”

    陳昂看得他們兩個在那演戲,雖然頗為努力,但僵硬的台詞和表情,時時交流的莫名眼神,無一不暴露了他們的打算。心中暗笑:“一個做白臉,一個做紅臉,滿肚子的算計倒是無師自通,當我是深山老林裡出來,修煉到腦子裡只剩一根筋的土鱉嗎?在天魔面前玩心眼,活該你滿門遭劫!”

    那做紅臉的果然和白臉爭吵了起來,話語裡中滿是為陳昂寄託有相神魔扮演的哪位孤鴻子著想,由著誰比誰演技更高的心思,陳昂將一位暗中被打動,又有些警惕的土鱉散修表演的淋漓盡致。

    找準時間,陳昂適時打斷爭吵道:“老夫不是惡人,乃是那白岩老人壽宴請去的散修,因為白岩島附近一座仙府出世,開門玉鑰落入白岩老人之孫樓貫手中,引得滿堂賓客一齊下場爭搶,死者無數,一位左道高手用法寶封閉了全殿,殺人無算,老夫也是仗著一門法寶神妙,才破禁逃生。”

    白岩島上的慘案,早已經傳的附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直接目擊陳昂行兇的目擊者死的只剩五淫尊者一個,其他奔散的僕從之流,只知道樓家全家死光,卻不知道其中內請,後來五淫尊者又封鎖了全島,因此陳昂這番話,倒也沒什麼破綻。

    兩個柳家的少年,聞得‘仙府出世’就已經眼睛一亮,那裡還抽出理智來思考其中的破綻?

    那個唱白臉的惡聲惡氣道:“三哥你可知道,這玉神丹乃是二姑借予你保命的東西,若是失了它,我看你怎麼交代!”那唱紅臉的唉聲嘆氣的,硬是要把這顆‘萬分珍貴’‘愛若性命’的丹藥送給陳昂療傷。

    他們推搡了一會,感覺火候足了,才有那白臉少年的一聲清喝道:“那廝道士,你口口聲聲說必有重謝,我柵格將保命的丹藥送予你,你拿什麼來報答?”

    陳昂一個念頭送過去,那有相神魔孤鴻子做出一臉為難的表情道:“不是老夫不通人情,實在是因為那人太過凶狠,為了脫身,我只好把全身法寶寶物統統捨去,自爆了一件最得意的法寶才逃出來,如今兩袖空空,實在沒有什麼報答二位的。”

    又似乎看到白臉少年冷笑,假裝沒看見扮紅臉那人的難看表情,咬了咬牙道:“不過老夫身上還有一件寶物,乃是壽宴上眾多修士爭奪的仙府玉鑰,足以抵充無數寶物!”島上諸多左道妖人具已被一位路過的高人剷除,再無什麼險阻。等我傷好之後,我可帶兩位下仙府一探,任憑兩位挑一件法寶!”

    “只是你們萬萬不可動其中鎮府之寶——定海神珍鐵,此乃前輩仙人鎮壓海底火山之寶,雖然最為珍貴,但取出之後,方圓千里都要化成火海,造孽無窮大,你們當立誓不可垂涎此寶!”

    陳昂掏出一枚玉符展示給兩人看,千般叮囑道。

    這兩人相視一笑,舉起手來立下毒誓‘若輕動此寶,讓我全家死絕’云云,兩人在一白一紅跟陳昂這裡套話,套出仙府地點之後,假意要送丹藥給‘孤鴻子’,暗中一人提起飛劍,趁著‘孤鴻子’心神被丹藥吸引,一劍將他殺了。

    自己高高興興的帶著仙府玉鑰跟長輩報喜去了,陳昂誆他們仙府共有三重,最外面的一重禁制人人都可以進入,但只能在雜役、侍者通行的地方來去。第二重禁制就頗為要緊,乃是藥田、宮殿等地,設有一重特殊的禁制,若不是仙府主人許可,修為超過散仙之輩就不可進入。

    最緊要的藏寶、煉丹之地,及仙府主人的臥室,便只有陰神以下才能進入。

    得知此事兩人更是大喜,如此這般也免了家中長輩不顧面子強行索要的難處,修為限制在陰神之下,寶物還不是他們囊中之物,又自以為掌握了許多仙府秘密,得意非常。

    陳昂待他們走後,伸手一招那孤鴻子便化為一具白骨神魔投入數十里外的神魔圖中,想來島上的人發現孤鴻子屍體失蹤,絕不會提起警惕,小心行事,只會更加焦急,擔憂被人搶了先,將仙府奪取。如此這般埋下暗手,陳昂便放心直往南海海眼處遁去。

    至於這裡,等果實成熟,自有方法收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37
第一百零五章迷藏寶藏坑世人,血河大陣鎮南海

    陳昂默默推算,又有暗中潛伏在那兩個少年體內的血神子照應,此次群島之中的修行世家,必然一掃而空,陳昂還在那‘仙府’之中佈下許多‘考驗’,務必讓來人把自己練成有相天魔,還把魂魄也供應出來,增添這幅神魔圖的威勢。

    就以那群島之上的那群自大蠢貨的性子,想來數十日之後,神魔圖便會裹著他們新煉成有相神魔的屍體飛回陳昂手中,將這一百零八有相無相神魔圖徹底煉成。

    再一推算驗證,果然個個都殺劫纏身,晦氣罩頂,一副將死之相。

    “什麼仙府出世,前輩遺寶,這個世界的風氣當真不正,個個都想要不勞而獲,好在有我來糾正,叫這群土鱉見識一下諸天世界的陰暗面,知道福禍相依,勞動最踏實的人生道理,不要再想著什麼挖掘藏寶,盜墓掘墳,破壞遺蹟這些事情。”

    “老夫的寶藏是那麼好挖的嗎?還是把命留下,魂魄肉身都獻出來,好好改造,爭取早日投胎做人罷!”

    “這次時間來不及,先做一個短線,誆幾個海外土鱉。等來日搞個大的,將中土那些左道玄門統統坑進去,才更彰顯老夫的教育手段。”

    陳昂以魔光遁法挪移,遁光著實不一般,回到南海海眼處也只花了片刻的功夫,如今附近荒島上已經隱隱有正道之人暗藏,更有天乾山小男、麗山七友暗中照應,看似無波無瀾,實則暗藏殺機,就連海眼之中,也隱約藏著數種厲害的禁法。

    陳昂本尊所封的萬載寒冰精英之上,也多了一些厲害的禁制,赤杖仙童回來補充禁制的時候,他也假裝不知。因為陳昂的暗手更高一籌,無論是玄冰之中的本體,還是海眼暗藏的九曲黃河大陣都不虞他們這些手段。

    只是他主要算計的不是這些人,不然輕易就能讓他們吃個大虧。

    看陳昂溢流血光遁來,瞧著就不是好人,也不知那些玄門高人,海外大能有何算計,並未輕舉妄動,倒是另一些暗藏旁邊,心慕正道,平時立身持正的旁門散修,有些異動,陳昂也不管他,徑直在兩座荒郊之上展開血河大陣。

    血河大陣出自九曲黃河陣,乃是其中血海真水的一重變化,但後來陳昂虔心參悟了陰府冥河許多玄妙,再立下這大陣,氣象萬千,威力比造化眾生的九曲黃河大陣更加厲害,也不怕被人窺破跟腳。

    這等幾乎等同阿修羅魔道真傳的手段,說是九曲黃河大陣所出,人家也不相信。

    八百里血河自兩座荒郊之上生根,輕易將附近海域罩定,絕了進入海眼的道路,陳昂再放出兩道血色的劍光藏在血河之中,果然當日就有人來探,被元屠、阿鼻斬了一劍,幾乎死去,還是天乾山小男出手,才將他救下來。

    每日溝通血海汲取血河真水,增添大陣威力,試演魔道術法,將魔光、血焰、金刀、神魔等諸多秘魔正宗法術修煉純熟,更進一步,又將血神子分身凝練純化,從濃厚的血影祭煉到只餘一絲淡淡的血光的程度,厲害非常。

    更採集地底玄陰之氣,以先天太火祭煉一股純白火力,投入血神元神煉成一個三寸高,有眉有眼的金蟬,再以玄陰之氣禁劾魔道法術,煉成一顆一尺高的黑色葫蘆,將太火元神飛刀投入其中蘊養。

    如此發出法術,便有一道金光定住敵人的元神,葫蘆一轉,金蟬飛刀飛出,便讓他元神被斬,攝入葫蘆中。

    乃是陳昂仿照斬仙飛刀創造的一門魔道法術,喚作‘玄陰二五斬魄刀’。

    如此準備數十日,才有左道之輩、正道小輩匯聚附近海域,修道之士往來日益繁盛,陳昂依舊每日假裝攻打禁制半日,修煉血河大陣半日,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凶名太過的原因,附近魔道、左道寧可在周圍更正道周旋,也不肯來投。

    這一日,陳昂正以天魔之體,在血河大陣中演練天魔妙相,無窮魔音魔影引動四方修士心魔,這幾日來,已經被他如此誘惑到數位意志不堅定之輩,投入血河大陣之中,化為血河之中的飛僵、白骨神魔,除去凶名更盛之外,也讓左道妖人離他更遠。

    這兩天來,再無人敢輕易靠近,因此本應無變,但今日確有不同,莫約正午剛過,北方便有一物裹在血光之中,向血河大陣飛來,飛至一座荒島左近的時候,還有人想阻攔。

    只見一張灰青色大網被人暗中張開,御使著攔住那物,卻不想那東西停下,現出本相,乃是一副捲袖的摸樣,驀地展開來,有數百丈寬高,從中伸出一隻猙獰大手,信手一撈,自虛空之中攝出兩人,拖入捲軸之中,不一會便傳出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骨頭磨牙聲。

    再飛遁,便無人敢阻攔。

    遁至血河大陣上空,在陣上一晃便投入其中,落入陳昂的手中。正是那卷九天十地有相無相神魔圖,只是現在陳昂展開來看,卻已經不見那九十五個形態各異的神魔,而只有一個無窮高大,頭頂天宮,腳踏地府,持著一個斧頭開天闢地的可怕神魔。

    陳昂看了神魔圖的變化微笑道:“補充那十三個有相神魔之後,這一百零八有相無相神魔組合而成的原始神魔——盤古大魔神,便已經有個輪廓。日後在補充祭煉,已不是一時之功,到是急不得。”

    有心試演一番,便信手一拋,將神魔圖投入血河大陣之中,無窮血雲生聚,只見隱約那盤古大魔神的虛影腳踏在血河之中,舉起斧子奮力一劈,登時血河開闢無窮世界,生生滅滅,如恆沙數。

    那大魔神頭頂演化九重天宮,無數妙相天女,仙音祥雲,金甲神人,天兵天將隱現其中,腳踏十層地獄,也有無盡妖魔鬼物奮力咆哮,然後便看到那大魔神崩解為一百零八個神魔的形象,一個個具是凶煞殘忍,猙獰可怕的形象,藏身在血河之中。

    這番動靜比先前十倍更大,被天女仙音迷惑,又有數人從數十里外從衝出,投入血河大陣之中,只見天宮地獄一個顛倒,便消失在無盡妖魔之中。

    嚇得一眾旁門退出數百里,直到確定不受血河大陣影響後,才心有餘愧的停下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38
第一百零六章神佛非想非非想,天魔他化大自在

    只見海眼之中血雲翻騰,地淵之內魔影重重,白雲紫氣自海眼蒸騰而上,在高空托著一片天宮仙闕,隱隱可見金甲神將、白衣天女在其中往來,有天帝高居天宮主殿之上,雷公電母、六龍驅車盤桓宮外天河之中,妙相神人共三十六尊,坐鎮天宮。

    好一片仙家盛景!

    只是這景象非但沒有讓周圍影影綽綽的修道人羨慕,反而讓他們敬畏膽寒,就在方才,他們親眼見到那數位海外旁門被仙音所惑,投入天宮之中後,眨眼間天地倒轉,一片天宮化為地獄景象,金甲神將、白衣天女現出飛僵鬼母的原形,三十六尊神人,也變得面目猙獰。

    褪去天人相、慈悲相、神佛相、瑞獸相,重新露出白骨相、龍蛇相、厲鬼相、魔頭相、惡獸相等神魔本相,天宮中天帝化為一隻半龍半蛇,披鱗戴角,如龍蛇潛淵的一隻冥龍,雷公電母赫然是白骨披身,纏繞磷火的雷魔電煞。

    那些被迷惑的修道人投入其中,支撐不過兩個剎那,便被天魔抹去本我,靈智消沉,一身鮮活的肉軀生生僵死,長出肉鱗骨刺,化為飛天夜叉。

    而自己積年修行的魂魄眨眼便被那些神魔勾出,在血河洗刷之下,化為一條血光,不消多時就被煉化進了神魔圖中,讓其中幾位無相神魔面目更加清晰了一分。

    陳昂端坐血河陣眼,溝通虛空之中的冥府血海,絲絲血海氣數化為一朵十二品的血蓮托在他坐下,隨著血河大陣被陳昂推動運轉,一面汲取冥河血海之中的血海真水,洗練神魔圖中無相有相神魔,剔除其冥頑雜念,依著煉化無上天魔身時的一點感悟,慢慢塑造它們的一股精純偏執的魔念。

    這其中變化,已經超脫了秘魔正宗煉化神魔的小道,而是依著天魔變化,頓起無名煩惱,成了與陳昂造化之道相合的造化天魔大道。七十二位白骨殭屍有相陰魔由死而生,身體形態慢慢脫離魔道術法祭煉的傀儡形象,向真正的生靈變化。

    三十六尊無相神魔則被洗去怨氣戾氣,褪去陰質,反證純陽,一點血焰從魔識深處燒起,化生出一點真靈,除去本質的一縷萬劫不磨,精純如神,偏執如魔的金剛之念。

    其他陰氣,戾氣具化為無窮雜念魔頭,隨生旋滅,成為神魔圖三十六尊根本神魔之外,紛紛擾擾,無窮無盡的陰魔,不同於三十六尊無相天魔,這些魔念只是一點偏執的種子,如人紛紛擾擾的雜念一般,潛入人念頭之中,還需雜念滋養才能成長,最後化為魔頭奪去那人的本我。

    而那三十六尊無相天魔,乃是宇內眾生最偏執的三十六種執念所化,只要此界之內任意有人生出一種偏執的念頭,神魔圖上的無相天魔便會生出感應。

    其中冥龍乃是世人權力慾望所化,只要有人心生擺佈他人之慾,謀求高位之妄,便會感應此魔,為它增添力量,雷魔乃是無名嗔怒,電煞乃是無窮怨恨,財鬼是貪婪,月母是偏執於情,迷天七聖與六慾神魔總領七情六慾之執念。

    非再是幻術迷人的下乘魔法,也不是秘魔正宗之中練就迷惑他人的神魔中乘魔法,而是非想非非想,他化大自在的上層秘魔法門。

    隨世人心中執念,隨生旋滅,竊取眾生的念頭為魔。

    此圖若是大成,日後此界眾生心生一點執念,便勾動此圖的神魔,降下去一點魔念,借眾生偏執妄唸成長,等執念一去,便會回到神魔圖中化為無相神魔的力量。而圖中的無窮陰魔,也會因眾生無窮無盡的雜念而增長,眾生不滅,雜念陰魔便無窮無盡。

    這等借眾生執念,豢養天魔的手段,堪稱可怖可畏,此寶的威力也會大至不可思議的程度,因此,此寶的劫難,也大到不可思議。

    “若是我執意要將此圖煉成,恐怕靈空仙界之上即刻有神佛轉世下來做我的劫難,此界道行已到,只是拖著不飛昇的那些禿驢尼姑也要喜出望外,拚命與我為難,以圖從我發起的魔劫之中,磨礪自身,度盡諸劫,將自己的果位提升到菩薩,甚至佛陀的程度。”

    “如是能將我度化,便可為釋門再添一諸天世界,佛陀尊者。若是不幸被我度化,也能做天魔逍遙。其中的麻煩和因果,實在大得不可思議。”

    “要做眾生心靈之主,竊取有情萬類心念供奉自己,這等魔道的手段已經近乎佛門正法,不比我之前順應天道,造化此世的作為,有福澤庇佑,劫難降低許多,而是逆天之舉,劫數無窮。”

    陳昂嘆息道:“太麻煩了!此道終非我道,不值得為它蹉跎許久。由它自己去罷!若是天數讓它成就,劫數也算不到我身上去。”便將後續的手段放棄,只留那一點執念的種子,讓它自己成長。而將大多數的精力,投入七十二尊有相天魔之中。

    他欲將這七十二尊有相神魔化為活物,仿照凶獸之形,成就一種切合天道,能在血河中生存的奇異生靈,繁衍開來,便是七十二種天外生靈,天生魔法,能繁衍生息。

    陳昂在南海立下兩重大陣,血河陣凶厲,神魔圖可怕,雖然他不曾起意將有相天魔煉至他化大自在天魔的層次,但畢竟根基已經煉成,方圓萬里之內,所有生靈都被無聲無息之間感應了那三十六尊無相天魔,滋養他們的力量,又有無窮陰魔應雜念而生,不知有多少修道人,被天魔暗中控制,渾渾噩噩之間,投了血河大陣,化為神魔圖上天魔的資糧。

    才旬月的功夫,‘冥河老祖’威壓南海的赫赫凶名,便在四海之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陳昂更是借九天十地有相無相神魔圖的威能,給‘冥河’這個名號,下了厲害的咒法,凡是有人默念這名字一聲,便會暗中牽引神魔圖上的天魔降下一點魔念,日後但凡有雜念、偏執之念生出,都會滋養這一點魔種,遺患無窮。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38
第一百零七章證道之寶合造化,五淫尊者終入網

    隨著時間流逝,九天十地有相無相神魔圖的威力也隨之晉入一種莫名的層次,原本僅僅是陳昂隨手練就的一門魔寶,如今已為他身上最厲害的三件法寶之一,隱隱有蓋過造化金船之勢,只是如今根基還不穩,等到感應的眾生越來越多,不出十年便會超過如今的金船。

    要知道陳昂煉製造化金船,花了無數的天才地寶的材料,許多心力,而神魔圖不過隨手練就,原本這一百零八個有相無相神魔也並非什麼本質具佳的東西,只是一些旁門左道的修道人性命罷了。

    螻蟻一般不值錢的玩意,居然能和小成的造化金船相比。

    雖然不如造化金船的威力,毀天滅地的諸天神雷,比擬朝日的太陽神火翼,神妙萬分的兩儀元磁神光,具是宇內威力最大,毀滅性最厲害的手段,但潛入人心,算計鬥法,詛咒厭勝則更勝一籌,對於修道人道行精進的幫助,還要更大。

    陳昂相信,將這兩寶供天下大能選擇,其中九成九會更中意與神魔圖,佛門和魔道更是十成十的選擇神魔圖,只因此寶乃是成道之寶,寄託陳昂開魔門造化之道的道路,對於佛魔兩道,價值無可估量。

    陳昂手中,也只有寄託四海氣運,隱隱為海外第一至寶的九曲黃河大陣能穩穩勝過此寶。

    如今兩門至寶具在此布下大陣,雖然九曲黃河陣只展現了血河大陣這一種魔道變化,但神魔圖九天十地大陣展開,兩廂配合,有天魔血魔相濟之妙,縱然附近有天乾山小男,大勝尊者之徒驪山七友暗中保護禁制,魔道有毒龍尊重,軒轅法王窺視,卻也不敢輕動。

    他們看出這大陣隱為魔門最厲害的手段,比昔年幾種失傳的魔道滅世法門還要可怕,正道也只有峨眉兩儀微塵大陣能與之抗衡。

    但如今此陣大勢已成,縱然峨眉持太清神符鎮壓的兩儀微塵陣前來,沒有地利優勢,也難以抗衡。

    如今此陣唯一的破綻,就在於陳昂顯露出來的修為連散仙都未有,便引起正道中多少有些輕視,而魔道旁門更是有無數人圖謀這陣法,恨不得即刻殺了陳昂,奪走陣圖,在自家老巢立下這足以仗之安身立命的大陣。

    陳昂神魔圖陣眼加身,方圓萬里之內,除去那幾名隱隱有天仙級數的老怪之外,具被神魔圖暗中感應,化為他的耳目,他們心中念頭,暗中的謀劃對陳昂來說如掌上觀紋一般,一清二楚,如何不笑?

    有此兩陣相助,別說陳昂的無上天魔之身,便是綠袍老祖那個蠢貨在這裡,都有不世的魔威,而陳昂的手段更是被它加持到了視這裡許多人如土芥的程度,讓他時常升起,大喝一聲:“諸位道友劫數已至,與我有緣。”然後奮起元屠、阿鼻兩劍,將方圓萬里數百餘名修道人殺光的念頭。

    好在他知道是天魔之身引起的妄念,時常收束念頭,平復殺意,不然真合冥河劍道,只怕萬里具要化為殺場。

    “我這魔道祖師的樣子越扮越像,不再是之前那個草台班子,也該有些氣象來,雖然只是為了捕獲主神空間所創造,但如今經營這身份頗有益處,對我研究啟發很大,不妨日後保留著。如此這般,便不能再草率,起碼不能再將水景劍鍍上一層血光就充作元屠、阿鼻來用。”

    “這個世界水深可怕,高人無數,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一個高人看出它的本相,隱患多多,還是再祭煉兩把飛劍為好。”念及此處,陳昂便拿出許多五金之精,太乙元精等先天真金至寶,放入血河大陣當中,日夜以血海真水洗練。

    沒等他材料準備好,四方許多老怪就已經按捺不足,派人來試探。

    當先的是一個才成就散仙的旁門,連五淫尊者的法力都沒有,就來闖陣,口氣倒是大得不可思議,站在陣外對陳昂叫囂道:“冥河小輩,既然請我等前來商議大事,如何再此立下惡陣?還不放開陣法,讓我等入內?若是讓正道中人佔了便宜,豈不是我魔道的罪人?”

    這等想做陳昂的主的無知之輩,陳昂本不想理會,等他慢慢被神魔圖上的魔頭抹去本我,淪為傀儡就罷了,豈料他把沉默當成退縮,更加囂張,在外面喝罵起來。

    陳昂惡從心頭起,操縱陣法一個漲落,神魔圖中坐鎮的冥河睜開一隻眼睛,將附近氣息和他相合,氣數隱隱相連的修道之士統統攝來,送給神魔分吃了!自己慢悠悠的把一縷聲音放出陣去:“魔道罪人?你知道什麼是魔道嗎?”

    “爾等蟻附之輩,也敢和我談魔門大道?”

    那人慘叫一聲,紅著眼睛就要闖陣救自己一門老小,只是他本領不大行,為入陣中便被一位坐鎮的神魔一把捏死。附近的修士看著半空那飛濺的一點血花,到叫無數腦子不夠清醒之輩猛的回過神來,認識到自己的位置,原本叫囂著給陳昂一些厲害瞧一瞧的人默默閉上了嘴。

    還是五淫尊者在自己師尊的示意下,騰起遁光,慢悠悠的飛到陳昂大陣邊緣,高聲叫道:“冥河道友好手段,立下一陣竟然將那些正道的偽君子困得進退不能,大大彰顯了我魔道的手段。”

    “只是那赤杖真人的禁制實在非同凡響,冥河道友立下此陣已有月餘,如今還是不能救那位天魔前輩出來,可見此事非一人之功。不若讓開一條道路,讓我等也試一試,免得為那些正道偽君子所趁。”

    陳昂血蓮之上端坐笑道:“我這陣法需四十九人之力,才能發揮全部威力,不然就只能依仗它本能的變化,守成有餘,進取不足,道友既然有此大義,不若坐鎮陣中,齊心協力,救那位天魔前輩出來,日後若有大道傳授,我等兩人當之無愧。”

    五淫尊者沉吟片刻道:“此事也並非不可,只是若是道友你有心發難,我等陷在陣中,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能。”他心中輾轉許多惡毒的念頭,只想把陳昂誆出來,騙殺掉,佔據此陣,將那天魔放出來,煉化成血神子。

    在他心裡深處更有一個隱蔽的念頭,卻想把自己的師尊軒轅法王也騙進陣去,等他與天魔兩敗俱傷之際,再行暗算,把他們兩人都煉成自己的血神子。

    陳昂以他體內的血神子窺視他這番隱秘的心思,慢慢欣賞,神魔圖諸多執念,以此潛入他心神之中,無聲無息的勾動他陰火,等他心裡慾念翻騰之際,突然一個內外魔相合,將他本我煉化。於不經意間,就控制住了他的本我,雖然意識記憶尚在,只把陳昂當做自己至高無上的主人。

    相比起來,軒轅法王在他法力中設下的暗手便相形見絀,居然連自己的徒弟換人了都無所察覺,等五淫尊者假意和陳昂話不投機,飛回他身邊的時候,還好聲安慰了兩句。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39
第一百零八章正邪之爭起波瀾,元神出遊會談筠

    陳昂在邪派這邊埋下一枚釘子,又有之前放出的許多後手在,暗襯這邊絕無可能超出自己的掌握,即便有變,憑著之前的暗手,也能察覺。反倒是正道這邊,因為弟子心性修為具好,就算一時有些雜念,被神魔圖上的天魔感應,也洩露不出什麼重要的消息。

    雖然也能看清表面的行動,但背地裡的算計,卻頗為難防。

    陳昂這邊正有些沉吟,就接到女修談筠的來信,請他來信湖島一敘,兩人先前曾約定在這座荒礁上見面,但如今這礁石被‘冥河’佈置的血河大陣佔據,自然無法匯合,只好飛劍發信請他來,因為先前有約定,談筠默念陳昂名號,飛劍就自會尋得道路。

    這次也是,陳昂感應到冥冥之中的一點聯繫,便操縱有相無相神魔圖中的天魔往虛空中一撈,將飛劍拘來,思慮片刻之後,便給她回信,將飛劍放回去。

    自己血河元神由邪轉正,化為玄門碧落元神嬰兒,依舊是少年人的摸樣,從無上天魔之身腦後出竅,對著‘冥河’稽首相視一笑,足下頓起靈光,心念一動就飛縱而至。玄門靈光遁法乃是宇內最快的六門遁法之一,大千世界,念動及至,因此速度還在飛劍傳書之上。

    這信湖島乃是正道中人的一處據點,本屬於南海散修聚牛子所有,是他修行的別院,他一向心慕正道,日後轉世還要勞煩一位正道的前輩收入門下,因此聽聞自家別府所處的海域出了天魔應世這等大事,忙獻出來,安排諸位正道前輩下榻。

    如此一來,原本的粗陋洞府自然是不成的,島上依正道最近五十年的新秀以道術砍伐了竹子林木,在島上搭建了幾棟頗為雅緻的小樓來,請遠到的各位前輩住下。

    為了防備左道邪魔的暗襲,還在島上設下了許多厲害的禁制,這自然難不倒陳昂,只是受人邀請不好破門而入,讓主人家難看。便稍等了一會,待到飛劍傳書進去,這才攝了自己的一縷聲音,送進信湖島中,循著那一縷氣息落下去。

    談筠正收回飛劍,忽然聽到自己耳邊傳來陳昂的聲音說:“談道友,陳某收到你去信之後性急難耐,冒昧來拜訪,請見諒。”

    此時談筠正在於一名新認識的玄門女修談玄論道,對方見到談筠收到飛劍傳書後頗為驚喜,不一會更是忽然愣神,驀地喜形於色,眼中閃過一絲激動,心中好生奇怪,不由輕聲提醒道:“談妹妹?談妹妹?”

    談筠這才被驚醒,欣喜道:“靜姐姐,你可還曾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位陳道友?”

    在她對面恰是那南海元龜殿散仙易周之女,日後拜入峨眉的女嬰神易靜,南海出了如此大事,她自然不會不知,便前去東海拜訪峨眉三老,恰好遇上前來求救的談筠,結成好友,一齊來南海消弭此蒼生大劫。

    她聽聞談筠這樣說,心裡其實頗不以為然,她在南海乃是地理鬼,稍有名氣的散仙她都聽聞過,即便是久不出世的前代老怪,她父親易周害怕她無知無懼,招惹了大禍,也曾和她詳細解說。

    這般見識,海外中土什麼人物能脫離她所知?雖然談筠多次提起陳昂,話裡極多讚歎,語氣中竟然隱隱有當他是四海年輕一輩第一人之意,她顧及好友顏面,不好辯駁,但心裡只把陳昂當做欺世盜名之輩,不過是略有法力的旁門人物,有許多看不起。

    心道:“這人將談妹妹騙的神魂顛倒,必是一個口舌伶俐之輩。談妹妹雖然重立根基,將法力換為冰魄神光,縱然只是旁門,卻是其中一等一有前途的後輩,但畢竟歷練不足,眼光還是昔日旁門時的眼角,竟瞧不出龍蛇之別。我卻要暗中點醒她才是……”

    當下應承道:“可是妹妹口中那位法力不凡的陳道友?”

    談筠沒聽出她言語中的冷淡,依舊熱情道:“是啊!我剛剛飛劍傳書予他,約在信湖島一見,沒想到剛接到傳書便聽聞他已經在島外,這番便要去相迎,姐姐可在這等我一會。”

    易靜聽了更加瞧不起,心道:“來的如此快速,可見寄身之地離信湖島不遠,卻無人引薦,連島中都進不去,這般人物能有什麼法力?我得提醒妹妹小心,別又被那人騙了。”這般想著也起身道:“早聽聞妹妹口中那位陳道友的大名,竟未曾一見,我這裡實在好奇,還請妹妹為我介紹一番。”

    她語氣中暗指陳昂之名,只在談筠處聽聞,不合常理。但談筠見過陳昂顯露的本事,那裡想的到這一層,依舊熱情的答應下來,讓易靜暗中嘆息,更加堅定拆穿陳昂的決心。

    招呼了自己兄長易晟一聲,一齊前去迎接陳昂。

    陳昂早在島上入口處等了有一會了,談筠見他比自己印象之中,相貌年紀更小了幾分,不由關切問道:“陳道友,你這是?”倒是旁邊易靜、易晟兩兄妹,看到陳昂劍眉星目的好相貌,以及十三四歲一般的年紀,倒是眼前一亮。

    細細觀察,果真一副非俗的仙骨,雖然打消了一層鄙夷,卻更加不信談筠所言,他們看出這即便不是陳昂的真實年紀,他的年歲也應該不大,因為如極樂童子,沙神童子一般童子打扮的正邪人物雖然有許多,但決不至於眉宇之間,尚有如此靈動之氣。

    因為少年人活潑,老人沉穩,乃是天生的道理,出自神魂的氣質,並非神通法力能偽裝的,強自模仿只會有礙心境,於大道不利。

    “我初來此時,因為進入海眼的荒郊被冥河霸佔,還讓他以血河大陣封了海眼,心中不忿,便與他鬥了幾陣,一時不利,肉身為他所困,封於海眼寒英之中,只得元神出遊來見道友。”陳昂倒是不以為意,笑著解釋道。

    他這般解釋,自然讓談筠憂心忡忡的追問,而旁邊易靜、易晟兩人,卻對他惡感大增,只在心裡鄙夷道:“你是什麼法力,那冥河老祖是何等巨魔?我等困於此處,被他血河大陣逼得進退不能,你卻還和他‘鬥了幾陣’。豈不是再說我等具是廢物!”心裡只當他再說大話,越發越不滿。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39
第一百零九章良言相勸你不聽,自尋死路也活該

    易靜覺得已經窺破陳昂的‘真面目’,言語中便不再客氣,接話道:“原來如此,這冥河老魔血河大陣厲害,正邪之中已有數人去探過陣,具都是有去無回,陳道友能以元神逃脫,可見修為不凡。正好我這兄弟想要召集人再入陣中試探,不知道友肉身被困在了哪裡?可願隨之去將之救回?”

    她話說的不差,語氣中卻隱隱帶刺,非但陳昂聽出來她對自己不滿,就連談筠也察覺到一些不妥。

    陳昂只是淡淡笑道:“冥河老魔?這名號是誰起的?”

    沒等易靜回答,易晟便插嘴道:“原來道友與那老魔相鬥數回,竟然連他跟腳也不知嗎?”他抬眼看了陳昂一眼,嗤笑道:“那冥河老魔手段了得,我們卻對他一無所知,好似憑空跳出來的人物一樣,後來請心如神尼去看,才看出他的手段乃是上古魔道一脈。”

    “必是積年修行,不知前古何時成道的魔頭,潛伏到如今聽聞天魔出事,才出世來尋找證道的機緣,故被稱為冥河老魔!沒想到陳道友你和他惡鬥數回,卻連這點小事也不知?”

    談筠這時還如何聽不出他話中的含義,當即大急道:“易道友所言差矣!那冥河老魔只藏在陣中,依仗陣法作亂,陳道友未必有機會見到他!”看到易家兩兄妹不以為意的樣子,心中更是不忿,要繼續為陳昂解釋。

    陳昂只是輕輕擺手,淡然道:“原來如此,我見得那冥河只是一副少年的身量,與我年紀相差恐怕不大,沒想到在外面還有老魔之稱。卻是我孤陋寡聞了!”心裡也是好笑,繼續道:“不過我肉身被封在海眼核心寒泉之處,乃是冥河那老魔陣法最強之處,易道友還是莫要冒險了!”

    他這話一出,原本易家兄妹只有七八分不信,此時已經奠定陳昂所言不實,易靜還顧及談筠的面子,易晟已經不拿正眼看人了,只用鼻子輕輕的哼了一聲,盡顯不屑。

    陳昂自然不在乎,說句不好聽的,易家兄妹在他眼中那是螻蟻一般的人物,他們如何看,對陳昂來說並不屬於放在心上那種事,只是耐著正道高人這層身份,好心提醒一下:“不知易道友有何等手段?這血河大陣可不好惹,冥河更是精於鬥法,劍光最凶,與他鬥劍,只怕比親入陣中還危險。”

    “而且據我所知,這陣只是最簡單的兩種變化,還有威力更大的未出,若是易道友準備不充分,恐有不測之危險。”

    易晟只是拿眼角看他,鄙夷道:“我家九天十地避魔神梭之威,你也知道麼?”

    還是易靜不想和談筠鬧僵,強自按捺解釋道:“九天十地避魔神梭是我父親採取海底千年精鐵,用北極萬載玄冰磨冶而成,形如一根織布的梭,不用時,僅是九十八根與柳葉相似,長才數寸,紙樣薄的五色鋼片。一經使作,這些柳葉片便長有三丈,自行合攏,將人包住,密無縫隙,任憑使用人的驅使,隨意所之,上天下地,無不如意。”

    她將後面幾個字咬的重一些,也是要眼前這人難堪。

    豈料陳昂並不以為意,依舊道:“元龜殿易周散人拿手法寶的威名,我自然聽說過的,但是那冥河血河陣中另有一重陣法,乃是九天十地有相無相空魔大陣,鎮壓寰宇,自成天地,威力實在非你能想像的厲害,九天十地避魔神梭雖然不凡,只怕也未必能擋!”

    他這話本是極妥當的,以那兩重陣法之威,只怕峨眉兩儀微塵陣在殺傷力上都比不過!讓易周說一說,他九天十地避魔神梭在手,可有信心將兩儀微塵陣遁破?更別說易家兄妹兩個後輩了。

    奈何易晟已經不耐,甩袖道:“九天十地避魔神梭除去元磁之力外,怕過什麼禁制?在我父親手中,遁破海外高人的陣法只如喝水一般,諸般忌諱,他都一一跟我說過,哪用你來提醒!倒是你那九天十地有相無相空魔大陣,我從未聽過,不知你是從那聽來的。”

    說著瞥了陳昂一眼,嗤笑道:“只怕是編的吧!”

    易靜也不阻止她兄長,她已經對勸說談筠感到厭煩,這便是最後的提點,若是談筠還不清醒,便是愚蠢到無可救藥,不配做她的朋友了!

    陳昂好話說盡,這兩兄妹也不聽,反正他心意是盡到了,若是他們不知悔改,在陣中化身冥河老魔對付他們的時候,也不用留手。如果心如神尼,東海三仙不來搗亂,只怕易周今日就要死掉一個兒子了!

    當即微微一笑,飄然離去,談筠勸說無法,為難的看了一眼易靜,想起陳昂的好處,咬咬牙還是追了過去。

    易晟看著她的背影嘆息道:“妹妹今日可是得罪了你那朋友,如此掉她的面子,恐怕……”

    易靜只是瞟了談筠的背影一眼道:“那是她自己不清醒!本來以為是個可堪造就的,沒想到也不是個明白人,如此這般,如何還敢結交?她自己放棄了最後的機會,甘心與旁門為伍,與我等不是一路人,雖然可惜一身冰魄神光的上乘根基,但有道是法力好修,心性難定,識人如此不堪,也是個沒機緣的。唉!以後轉劫之時,她若還有造化,我再照拂一番罷!”

    兩兄妹把自己放的高高的,狀似隨意的指點陳昂、談筠兩人的前程,大大滿足了一番自己的掌控感,然後自去準備破陣一事。

    陳昂再見到兩人,已經是晚上幾位正道傑出弟子持九天十地避魔神梭,一同闖陣,以圖窺破大陣破綻之時,他們以為有神梭相助,即便無法破陣,全身而退也不是問題,故而出陣之時士氣頗高,易晟還別有意味的看了一眼陳昂。

    他和友人高聲說笑,身邊具是正道年輕一輩最了不得的人物,只當冥河的血河大陣如履平地一般,有心試演自己的手段,便放開遁光,把那件神梭催動,化為一道金光風馳電掣,直闖那座濤濤血河大陣,遁光破開外層的血雲,鑽入血河之中。

    他們這般一動,坐鎮陣眼的無上天魔之軀,冥河老魔便睜開了眼睛。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39
第一百一十章群仙阻道魔消長,只在阿鼻劍下亡。

    因為信湖島離海眼處尚有一段距離,看的不是很仔細,便有正道的同道放出一道紅霞似的彩雲,懸在冥河立下的大陣左近,供人觀禮,陳昂攜著談筠也上了這座法寶,好在地方足夠寬敞,數十人站在上面也不擁擠。

    來的大部分都是海外散仙,也有中土來降魔衛道的玄門傳人和幾位老前輩,具都十分有信心,微笑著看那九天十地避魔神梭遁入大陣之中。

    聽得有人笑道:“易晟這回下去,必能為我們博一個頭彩!”

    易靜看到陳昂兩人,有意無意的靠近了兩步笑道:“陳道友,談妹妹,你們也來了!”陳昂和談筠也只好回禮,又聽她道:“家兄此去凶吉難定,陳道友想要明哲保身,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聽聞陳道友曾經入過此陣,還在裡面僥倖逃脫,不知可否為我們指點一番?”

    她這番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不時有人將眼光投向這裡,聽聞後面這句話,便有一位青衫文士袍的男子笑道:“哪裡來的癩蛤蟆,上了腳面——好大的口氣!”

    只見他譏諷的看著陳昂道:“就是你說出如此殆笑大方之語?既然你從這陣中走過一遭,那麼再走一次又有何妨?易道兄請你同去,卻在這裡百般推諉。我等羞於與你同列!”說罷他一揮衣袖,將兩人之間的雲氣拂開。

    他身後一人皺著眉頭看著陳昂兩人,聽完那青衫士子打扮那人的呵斥,忽然也出口道:“我這彩霞兜乃是雅物,載的都是君子前輩。你這般庵漬人物怎麼當得起?還是給我下去罷!”

    他話音未落,就掐動法訣,散去陳昂腳下的彩霞,存心要陳昂丟一個大醜。這般行徑,簡直對陳昂蔑視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他也是散仙修為,看陳昂也不過是一尋常旁門,這裡散仙級數的高人就有數十人,自己更是海外大派出身,父親兄弟一家人比尋常教派的散仙還多一些,故而實在不覺得自己需要把陳昂放在眼裡。

    卻不知,陳昂劍下戮殺的散仙之輩,比這裡所有人只多不少,他一家子加起來,怕是都不夠陳昂劍下亡魂的十一。

    陳昂喚出造化金船來,踏在腳下,忽的看著易靜嘆了一口氣道:“既然易姑娘執意要我指點,那我就小小的漏上一丑。恕我直言,在座諸位十有八九都要死!那位易兄更是十成十的活不回來了!還請易姑娘早做準備,免得一時衝動之下,讓易先生兒女雙亡,斷子絕孫!”

    忽然他想起什麼似的,哦了一聲道:“忘記易道友尚有兩子,那易周先生卻無血脈斷絕之虞呢!”

    他這話一出口,易靜那裡還忍得住,縱然她修養好也不禁紅了面皮,呵斥道:“賊子!安敢如此欺我兄長!”便取出滅魔彈月弩,打算辣手懲戒陳昂。這滅魔彈月弩形如弩筒,內裡藏著五顆無色金丸,中有機簧,收發由心,能破魔火邪煙、妖光毒沙,以之殺敵更是有絕大威能,當者無不披靡。

    只見易靜將手一揚,一團光華直射陳昂,只是談筠還在旁邊,她也不忌諱,顯然已經動了真怒。

    那一團光華炸開,波及陳昂,卻連造化金船三尺金光的一絲波動都未能激起,讓易靜她不可置信,旁邊青衫士子打扮那人更是震驚無名。

    陳昂微笑一指坐下金船,淡然道:“可憐你頭腦不清,犯此大錯,我也不與你計較。接下來略施懲戒就是,若你能接下,因果便罷。若你接不下,只可憐你積年的功果。”

    說罷也不和她廢話,足下金船伸出一隻太乙五元神雷元磁炮,核心造化神雷球積蓄大力,便是一炮打出,只聽旁邊有人叫道:“道友還請手下留情!”突顯一點佛光,護住易靜,造化金船一炮之威,實在非人力所能及,縱然有那佛光相護,依舊硬生生的把易靜打得幾乎昏死過去。

    雖然強自讓自己清醒,但依舊落個五內俱焚,肉身筋骨俱斷的下場。

    陳昂看那佛光明滅之處,笑道:“既然有心如神尼出手,那我便給神尼一個面子。”又對易靜嘆息道:“我好言在先你不聽,如今你打我一弩,我還你一炮,你可心服?”

    易靜重傷難言,只得臉色灰敗的點點頭。

    陳昂才點頭道:“那這番因果便了。免得我以大欺小了!”若是她不肯依,那陳昂也只好不賣峨眉、心如神尼的面子,再給她來一發誅仙神雷炮了。

    陳昂前後的變故,驚呆了眾人,不提另有兩個人兩股戰戰,心驚膽跳,就是易靜回過神來也嚇丟了魂,不是畏懼陳昂手段,而是想到陳昂所說冥河老魔的內情,如今陳昂身份不同,所說只怕未必是假,害怕害了自己的兄長,恐懼的無以復加!就要傳書喚易晟回來……

    但似乎為時已晚!

    卻聽血河陣中一聲清喝:“自古英才愛驕狂,只在阿鼻劍下亡!元屠仙血未曾拭,此去冥河莫倉惶!”一位黑衣少年腳踏紅蓮,從陣中步足出來,背後兩道猩紅的劍光,其中凌厲殺氣直讓人肝顫。那少年掃視陣外一干正邪,目光停留在血河陣中掙扎的神梭上。

    忽地冥河微微一笑,不等易靜一聲痛呼,兩道凶厲的劍光已經出鞘,只是一劍斬開了心如神尼發出的牽引佛光,又後面一劍逼退苦心頭陀暗算的無形飛劍,未等劍光勢盡,便在不可能處又是一轉,兩道劍光合一,從神梭中穿過,將上面一干正道新秀,統統斬殺。

    易靜眼睜睜見得自家的兄長被一道紅絲一樣的劍光穿心而過,似乎抽出的全身精血,一縷孤魂也被血河一個浪花淋透,無助的拉入血河深處,魂魄靈光染上一層血色,一點真靈,投入那莫名之處中。

    沾染精血之後,元屠、阿鼻劍光再漲三分,配合著血河陣一震之下,驀地暴漲,血雲吞吐將方圓數十里盡數囊括,先是元屠劍劈開軒轅法王一件法寶的阻攔,殺了魔道十幾人眾,後是阿鼻劍光婉轉,氣象萬千,生生將苦心頭陀身形從虛空之中劈砍出來。

    連斬他一十二劍,將他護身太清仙光破去,幾乎斬殺。

    冥河踏出血河陣中,身後一百零八有相無相神魔傾巢而出,元屠、阿鼻二劍猩紅的劍光一絞,正邪莫有能當者,正道苦行頭陀、天乾山小男、心如神尼、驪山七友等地仙、天仙級數的人物彙集一處抵擋兩劍鋒芒,魔道軒轅法王、毒龍尊者也現出身來,合力護住那些妖邪。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40
第一百一十一章九曲黃河開一界,群仙阻道犯殺劫

    本來正道之中許多人害擔心那冥河老魔勾結妖邪,趁機掩護他們殺來,那麼此次正邪鬥劍,正道之勢便處於下風,憑著這般凌厲的劍術,在正道群仙中打開一個口子,不知有多少同道也要厄難。豈料那冥河如此喪心病狂,連自己人都殺。

    當然,他們可不會為此事叫好,只有人一拍飛劍道:“那老魔頭瘋了!道友們不可直攖其鋒,暫且退下,讓那群魔崽子狗咬狗去!”

    軒轅法王縱起一道烏金遁光,劈手灑出一溜陰雷,異派之中,只有軒轅老怪、九烈神君兩位所煉陰雷最為厲害,一顆雷珠糜爛數千里,輕易便是無邊的殺孽,能破去地脈風水,只讓數十萬里內,具現荒古時地水風雷一齊反覆的可怕景象。

    聽他大笑道:“冥河小子,你若還藏在這大陣之中,老祖也拿你沒辦法,不過既然你已經走出來了。那就不要回去了!若是你願歸順我門下,尚有可談之處,若是不願意,休怪老祖拿你魔火煉魂!”

    心如神尼一聲厲咤:“老怪修得猖狂!”

    她如何敢讓軒轅法王陰雷爆開,壞去這億萬的生靈,小旃佛光唸動灑至,分割諸天,生生將群仙鬥劍之所與南海廣大天地隔離開來,還把大部分正道之士,護在佛光之後,又有苦行頭陀暗中以太清仙法滅去軒轅法王的許多陰雷,但終究阻止不及,大部分陰雷已經觸及海水。

    若是讓這些陰雷爆炸開來,他們這些高人無憂,那些乘雲靠的太近的正道新秀,只怕魂魄都不保。

    就在一干正道高人睚眥具裂,急忙出手之時,海面陡然抬起三尺高的浪頭,可見陳昂踏與海面上,無窮天河衝天而起,將數百枚陰雷盡數囊括在內,揮手之間天河演化無窮星海,一點真水便是一個世界,生生將陰雷化解無形。

    心如神尼稽首微笑道:“多謝道友相助!”

    陳昂只是笑道:“我等既然在此,豈容這老魔殘害生靈?諸位小心了!那軒轅老怪不知得了什麼依仗,居然不怕殺孽太重,立遭天譴!他如此放手之下,反倒是諸位束手束腳。我和冥河相鬥三次,雖然俱都奈何不了他,但也在此處暗中佈下一座大陣,可惜未等他入甕,就不得不施展。諸位等我主持大陣,將此處隔離開來,好讓諸位放開手腳,不虞天罰加身。”

    陳昂手持天一生水幡,只把九曲黃河陣的一重變化發動,猶如天河橫跨的天一真水突然化開,一滴便足以填滿鄱陽、洞庭湖的龐大水量頃刻之間淹沒世界,在九曲黃河陣自成世界之中,演化無邊海域。

    隨著天一生水幡一搖動,天地便是一個反覆,腳下無量量計,約有萬丈深的海水隨著頭腳顛倒,朝陣中所有人傾洩而來,這等四海傾覆之景,實在讓人駭然。

    不說諸位老魔心中恐慌,暗道:“正道何時又出了此輩?如此手段,當真有毀天滅地之能!不知那正道可曾還有後手?”

    就連心如神尼、苦行頭陀一桿玄門、佛門的大能也為之駭然:“如此之威,若是讓他放手施展,豈不連偌大的中土,都能淹成澤國。這般四海傾覆下來,中土百姓也不用喂了魚蝦,只等這四海拍下,都成了肉餅了罷!”

    苦行頭陀更是嘆息道:“聽嵩山兩位道友說過此人,言有不世法力,得四海氣數眷顧,日後隱隱為四海之內第一人。原來還以為兩位道兄有些大話,現在才知道,二老還是謙虛,這般手段如今就已經是四海第一人了!”

    只聽陳昂一縷傳音破界而來:“諸位盡可施展手段,這些老魔犯了冥河那魔頭,乃是自尋死路,冥河氣數與血海相通,最為克制天下修道人,他的道果特異,乃是與眾生為劫數,你們看!那一干妖邪氣數已經被削盡,現了身犯殺劫的本相。”

    “列位可借此除魔!只是諸位雖然氣數深厚,不似魔道那般淺薄,也不可輕率與此人面對,不然氣數交織之下,有多大氣數也護不住自己。與他作對,便牽扯入殺劫之中,不是他殺了你們,破劫而出,道行更高一層,連我都不是對手。就是他應了殺劫,一腔熱血化為東流。”

    陳昂此言有孤立魔道之意,但更多是為了提醒正道中人莫要招惹那無上天魔分身,不然惹得冥河殺意暴漲,將他們統統殺了,不但會引起靈空仙界的重視,還有可能為主神創造更多的機會。

    這等損己利人之事,陳昂是決不肯做的。

    九曲黃河大陣中,血雲翻滾,血河縱橫,冥河腳踏紅蓮現身半空之中肆意長嘯,欣喜道:“修行本為逆天路,勸君莫要展張狂。任你鬼神魔佛仙,只在阿鼻劍下亡!”他朝四周稽首道:“諸位道友,冥河這就送你們上路!”

    兩道血練一般的飛劍,再次飛出,這次就連毒龍尊者也吃了一個大虧,他只應付明面上的一道劍光,豈料元屠、阿鼻二劍劍光分化兩道,明面上的只是一點凌厲劍氣,劍光影下才藏有魔劍的本體,護身法寶、魔光如同裂帛一樣被輕易撕開,好在他本身法力厲害,於危急之時堪堪挪移三尺,避開要害,只被斬去兩條小腿。

    軒轅法王練有異界《血神經》,早已將本身軀殼煉化為血神子,雖然因此被二劍克制,但也飛縱容易,斬他的元屠劍光,被他化為一道血影,輕易避開。

    但那些在後面避災的妖魔就沒有那麼好的運道了,他們只感覺神魂一個恍惚,酸麻痛癢就一齊襲來,眼耳鼻舌身及本身靈識一齊不聽使喚,一個個從飛劍、飛叉上站定不住,一頭栽倒下來,半空就被白骨妖魔張口咬成兩段,墜入血雲之中。

    或者七竅冒出魔火,將自己燒成骷髏。

    或者肉身化為一灘血水,或者狂性大發,突然施手暗算旁邊的同門。

    剛開始幾位老魔還以為是血河陣本身的厲害,直到其中一位積年累修魔功的老魔,及軒轅老怪門下的一個弟子,也忽然化為神魔,將那些托庇的妖人一陣狠殺,才知道事情有異。

    軒轅老怪萬急之中抽出手來查看,頃刻便跳腳大怒道:“石神宮主、屍毗老怪,我定不與你們幹休,這是秘魔正宗法門煉成的有相神魔,還有諸天五***界六魔,情關七念諸多無相神魔。我與你們無冤無仇,居然傳出這等厲害魔法來害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4:40
第一百一十二章代天殺伐度群仙,南海屠龍蕩眾邪

    此時無窮海水倒覆,億億噸重的海水當頭壓下,除了最厲害的幾個高人,誰不是嚇得魂飛魄散,易靜在佛光外面看的臉都白了,黯然道:“一念之差,竟為父親惹下如此大禍,又害得兄長身亡,一點靈光都滅了。即使日後尋到轉世之身,也幾世根基具廢!”

    正道中人還好,有心如神尼、天乾山小男、及驪山七位高人護著,又有赤杖仙童、苦行頭陀暗中照應,只有幾個倒霉蛋被海水壓塌護身的寶光,連心如神尼都來不及救,一命嗚呼。

    外道邪魔那邊更慘,外有九曲黃河陣開闢真水界,四海反覆,內有血河大陣、九天十地有相無相空魔大陣夾攻,魔道之中為首的兩個自顧不暇,暗中潛藏的老魔又是冷酷無情,自私自利之輩,根本不會分出半分精力來看顧他們,只是幾吸的功夫,就幾乎被冥河殺戮一空。

    當然,陳昂九曲黃河陣下也有好幾個冤魂。

    最後除了幾個老魔的嫡系,只剩下大貓小貓兩三隻,想起之前群邪匯聚,左道重光的盛況,再比對如今這寥寥幾人,可想而知冥河究竟是何等殺才,四海之中的妖人邪道,幾乎被他殺戮一空。

    “那冥河小魔厲害,可惜老祖的九天都錄移魔陰雷被那群正道虛偽之輩破去。他們也想除去冥河這個大敵,騙騙還裝出一副偽君子的摸樣,阻止老祖用此厲害雷法,真是可惡!”軒轅法王狠狠瞪了一眼用無形劍遁隱身一旁的苦行頭陀。

    心如神尼喝道:“軒轅老怪,你用這等傷天害理之寶,不顧萬里生靈性命,讓我們如何容忍你?”

    天乾山小男環視一眼對面那些殘餘的妖人,忽然笑道:“這冥河老魔殺的左道怕是比爾等玄門除魔衛道之輩還多,只有昔年發誓剷除一切妖邪的絕尊者能與之相比。讓他這樣下去,或許大劫不需峨眉大開殺戒,也能平息。”

    心如神尼嘆息道:“這冥河道友不同其他,乃是我們所有修道人的天生之敵,我觀起法力,雖然血光濃郁,殺伐凌厲,卻凶而不邪、狠而不魔,乃是魔道中的正道,其代天殺伐,不似我等一般畏懼劫數,而是視劫如修行,其中的真意,舒為可怕!”

    冥河聞言笑道:“觀天之道,執天之行。殺盡眾生,方證菩提!”

    “心如神尼能窺到這一層,可見佛法不凡。萬物之道,金木水火土,成往壞空,風地水火,莫不如是。須知宇宙由序而亂,萬物由生而死,求仙得道,由死而生,由亂而序。乃是逆天之行,豈無所應?”

    此言一出,便讓心如神尼臉色大變,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所言雖然不無道理,卻少了一點慈悲!”

    冥河擺手道:“你以為我等是順應天道,代天行罰麼?那就錯了!我等魔道最重自己的本心本性,求得是逍遙自在,豈會淪為天道之奴?我執掌殺劫,只因這最和我的本性,一切問題,一切矛盾,諸般因果,我皆不能容忍為其所困。”

    “唯有殺伐,方能暢快我心,使我念頭通達,得享自在。”

    “世間諸情,困我心者,如是我斬。外道妖邪,阻我路者,如是我斬。因果報應,礙我眼者,如是我斬。倫理規矩,縛我身心,如是我斬。天下何事不可決?天下何人不可殺?若是等這乾坤逆亂,有情眾生矛盾利益糾紛糾纏到臨界點,也有人執掌殺伐,重定乾坤秩序。”

    “故而殺劫乃人之再造天地,地之梳理龍蛇,天之移星定斗,求逍遙,爭自在,斷因果,開天地,不掌殺伐,談何自由?”

    此言痛快說出,冥河的情緒也積累到了頂點,如暢飲醇酒一般燻燻然,血脈舒張,心中殺意頓盛,忽然再次縱劍而起,這一次不分正道左道,不分玄門旁門,劍光分化無數重影子,見人就殺,殺意熾烈如火,偏偏意識有冷靜如冰,冰碳同爐,元屠、阿鼻最是肆意。

    毒龍尊者禿嚕著兩條腿,看到劍光溫柔暗淡,稍一接觸,便感覺殺意纏纏綿綿如同春雨,潤物無聲,其實只是更為醇厚隱蔽,內裡像一團烈火,幾欲焚盡一切。

    心中如何不知這比之前那一劍,還要凶險霸道,幾乎亡魂皆冒,倉惶就要逃走。

    “毒龍道友,你圖謀我身上的血海真傳,暗中算計不知多少,若是其他人非要和你糾纏百年,只等你劫數已定的時候,才能清算。如今這般,一劍之下不佔因果,殺你魂飛魄散,一切因果、算計俱都成劫灰。豈不妙哉!”

    陳昂淡淡而笑,看著元屠劍光如羚羊掛角一般,將毒龍尊者放出來的法寶、法術統統破去,只是一劍穿過他眉心,連元神都一併斬殺了!

    冥冥一點真靈,投往血河大陣之中。

    冥河隨意一眼,周圍的老魔嚇得肝膽俱裂,就連隱隱勝券在握態度的軒轅法王,也不由臉色一變。

    心如神尼和苦行頭陀嘆息一聲,也有些為這位滇西魔教教主的身亡而震撼。這畢竟不是正道算定一切,攜大勢將他逼死這般順理成章,而是在正面鬥劍之時,被人堂堂正正,幾無還手之力的斬殺。

    易靜在外面看得已經說不出話來,這時她才深深的感覺報仇無望,悔恨交加:“若不是我這般自大,如何會害的兄長身亡?陳道友還曾提醒過我!”軒轅法王看到身旁的魔道中人,幾乎已經嚇破膽子,為了重振士氣,只好大喝一聲:“冥河,給我毒龍道友償命來!”

    說罷縱起烏金遁光,將平生一件得意魔寶七煞玄陰天羅使出來,化為一大片烏金光華從他掌心發出,此為軒轅老怪獨門邪法,與赤身教主鳩盤婆所煉諸般魔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厲害無比。一任隱形護身法寶如何神妙,均有感覺,不必見人,便可圍困,威力絕大,神速異常。並且他自身也在妖光籠罩之下,法寶、飛劍決難傷他。

    這本是有形之寶,以極高邪法煉作無形,同老怪的許多魔法可以相合,威力更大。

    陳昂哈哈一笑,並不十分重視那妖光,喝道:“殺了毒龍尊者,他在輪迴路上也難免寂寞,再把你也殺了,正好湊個對兒,陪他路上有個說話的人!他還要反過來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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