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幻想世界大穿越 作者:辰一十一(連載中)

 
BloomCaVod 2019-7-13 16:17:5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5 37916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5:59
第一百六十一章風火重煉棲霞觀,起程再赴峨眉會

    聽到陳昂這樣說,孟霞裳便不好再開口提她那些‘道高望重’‘積年累修’的前輩了。

    陳昂也暗自鬆了一口氣,旁門中的人物他是見過的,那些積年累修都修不出個屁來的‘前輩’,多半眼高於頂之輩,擁有各種各樣標新立異的脾氣,陳昂自己脾氣就不好,到時候殺了人家幾個,鬧出幾場‘血光之災’來,等閒再沒有冥河給他頂雷,反而不美。

    他便笑道:“鶴生天生一副仙骨風姿,乃是乾坤清氣孕化,他未出世前還好,出世之後天機漸漸明朗,不知有多少僧尼乞丐要來打秋風,想騙我徒弟回去給他們當徒兒。今日他玉卵開闢,清靈之氣沖霄三百丈,雖有我煉的乾坤圈、混天綾遮掩,不叫旁門中人知道,卻也驚動了許多累修的禿驢。”

    “那些禿子最是難纏,明明一副窮噹啷的身家,卻有各種背後的算計。你身為她義母,萬萬不可讓人忽悠了去,我在海外幾座仙府,無數的身家,最是顯闊。”

    說罷又笑著嘆息起來:“若不是礙著淨明的面子,何必如此折騰,他乃我一爐丹氣孕育而出,與我緣分甚深,莫說收他為徒,便是養他為子,也是合人倫情理的。可惜!可惜!既然先前有言,便等淨明幾年,等他長大後,你叫他自行選擇吧!”

    孟霞裳知他所說合情合理,但她終究更親淨明一些,陳昂本人來歷太過莫測,原本只是山下小觀中的一個痴傻道童,覺悟前世之後,便一直高深莫測,給她的感覺恍如深淵一般深不見底,連冥河老魔這等可怕人物,千古旱魃,域外天魔降世魂同的跟腳,都不是對手,被逐出海外,這等人物真不知前世是何來歷,究竟心中惴惴。

    孟霞裳算來,陳昂覺悟前世不過三年半,道行法力便已如天高地深,海淵之擴,這般陳舊堪稱駭人聽聞,孟霞裳也聽過一些靈空仙界,乃至紫府天界的傳聞,上界帝君之子,東極大荒巨木神君比之也不過如此而已。

    這般想來,其中內情,殊為可怖。

    有時孟霞裳也思襯著,這陳昂要何等的來歷,才有這般的道行,心中揣摩,大約也要上古金仙廣成大聖,乃至青、白、赤、黃五帝這等人物,又或千古水神共工氏、火神祝融氏,到了玄門三清這般級數,她就再不敢想了。

    這般級數的想像力,實在不足以揣測陳昂的來歷,非得見過無數世界生滅,超脫蜀山這一隅,縱觀無數星河宇宙,極盡廣大天地,才能觸及一二。蜀山地界人間不過比太陽小上數倍的一顆星球,而昔年異界陳教主一揮天河席捲,也有銀河系一般浩淼。

    孟霞裳既然有這般顧及之心,又關心鶴生,愛如自己親子,言語之間便有所表露。

    陳昂見她支吾應付,便知她心中所想,覺得鶴生給淨明做徒弟,日後定能有個正果,若是讓陳昂教導,指不定會教成什麼,似她這般的為母之心,總覺得把孩子交給知根知底的淨明更好,而交給陳昂這等淵深莫測的人物,實不知是福是禍。

    陳昂並未有責難之心,只是淡淡道:“日後便讓他自行選擇罷!”話中竟然不再提孟霞裳本人,孟霞裳這才猛的一震,知道自己心中所想被看穿,當下有些窘迫,匆匆告辭而去。

    站在棲霞觀小院中,陳昂任憑山風吹拂自己的衣袂,古觀三年唯有修葺,有些破敗陳舊也是難免,陳昂只是一指,一股乾天純陽真火燒透,只見古觀所在峰巒崖壁全部陷裂,晃眼之間山鳴地怒,石沸沙熔,只是滾滾如山雷之音而去,將山石中的濁惡之氣,盡數送入地肺中化去,山上的草木蟲蛇盡數被禁法送在半空,棲霞觀經由太陰真水洗練越發越古拙。

    待到風火初定,陳昂法力收回,才將一應草木重新栽種,蟲蛇百獸之屬,以及棲霞古觀,再落在地上,此山根基已然重新煉過,地下禁法隱隱不發,便是棲霞古觀,一磚一石也有禁制依附,竟然再舉手之間,將此地重新煉為一處清秀福地。

    環境越發越玲瓏可愛,陳昂揮手之下,從海外群島之中採集的十三口泉眼,一些異種草木也隨之被他佈置在山上,雖然外面看過去,還是那小山古觀,實則內裡已經不同。

    靈氣勃發,陣法暗中蘊藏,比之一些散修旁門設在靈山大川中的洞府,還要完善。

    就連後院那一口古檀木,也被陳昂移植了一株異種靈根進去,靈性愈發愈內斂,陳昂所為只是順手造就一番自己的舊居,免得有宵小滋擾。

    如此潛修了數日,幾位舊友尚未有消息過來,峨眉乾坤一氣妙一真人的帖子就已經發至,眼見一道純碧色劍光落在山前,陳昂伸手攝它到跟前,從一把靈性非凡的飛劍上取下妙一真人的帖子,上面說的客氣,請他三日後峨眉山一會,陳昂便提筆回覆了兩句,將飛劍放回。

    陳昂自己同峨眉到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大局上看,兩方甚至大有可以合作的地方,更不用說上界長眉真人的關係都已經打通,這才放冥河出去折騰,自襯冥河鬧出什麼大事來,都不至於引起靈空仙界,乃至天界的干涉。

    哪裡知道冥河這般能折騰,天魔極樂教一事,實在捏了那群禿驢的卵,要了他們的命根子,這般情形之下,難怪峨眉要請陳昂一會,商議除魔之事,不過依著冥河的性子,除魔一事只怕多半會變成被魔除。

    若是讓他放手施為,此界的劫數不知要衍化的多厲害!

    好在面子上陳昂依然是冥河的死敵,在其中尚有轉圜的餘地,不然眼看就是一場正邪大戰,道消魔長的大劫,鬧的狠了,冥河未必不敢將天啟招來,到時候就是天翻地覆的一場劫難,於陳昂也沒有好處,反而耽誤了查殺主神的正事。

    轉眼間三日即過,陳昂便起程而去,化為一道遁光往峨眉山去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6:00
第一百六十二章夙世孽根笑和尚,最是好心陳真人

    另說妙一真人請陳昂在峨眉赴會,命諸葛警我在山前等候,東海三仙都已由釣鰲磯轉至,因而笑和尚也得以脫身,在峨眉修行,見到諸葛警我前往山前,便叫他道:“諸葛師兄這是去哪裡?”

    諸葛警我見狀停步道:“掌門師叔命我到山前等候一位前輩赴會,笑師弟,此事掌門師叔再三關切我,說來的這位前輩身份不凡,師弟切不可誤事。”諸葛警我一貫瞭解自己這個師弟的性子,因為極受寵愛,便有些嬌慣,雖然本質純良,卻有些無法無天的大膽。

    好在苦行頭陀管教極嚴,未曾慣出他幾分驕狂來。

    但笑和尚眼珠一轉心裡有些主意,顯然諸葛警我還是低估了笑和尚的膽量,此君轉世兩千年,歷經數劫,可見其夙孽深重,登時笑道:“諸葛師兄可知是哪位前輩,竟引得掌門師叔如此慎重?”

    諸葛警我並無懷疑,道:“是海外南海仙府的主人,陳昂陳真人,幾位師叔請他來相商除魔之事,之前海外冥河老魔來中土作亂,乃是他的大對頭,作弄他三個徒弟,將之引入邪道,白眉神僧出手救了他的大徒弟李洪,覺得和那李洪有緣,便想請陳真人讓給他一個徒弟。”

    笑和尚驚疑道:“這冥河老魔我知道,乃是海外近來一個厲害的老魔頭,據說是千年旱魃蛻化的大阿修羅魔頭,參功造化,我師父曾去除魔,被他連破無形劍遁,回來警告過我一次。可是那陳昂是何人?竟有本事與他作對?”

    諸葛警我認真道:“師弟切不可小看這位前輩,據說南海冥河作亂之時,便是這位前輩將他敗走。”

    笑和尚更為不忿,心中惱怒道:“冥河老魔敗走南海,乃是我師父與小男、心如幾位前輩合力所為,豈由他一個欺世盜名之輩貪功!連自己家的徒兒被欺負了,都要白眉前輩出頭,究竟有幾分本事還是兩說。師父修養深厚,不在乎這等虛名,我卻不能讓他得了便宜!”

    “不如以無形劍遁躲在一旁,讓他暗中吃些苦頭,丟幾分仇,想他明白過來後必會自慚形愧,不敢再做這等盜名之事,等師父問起我也有話說!”

    他念頭一定,表面上卻看不出什麼來,只是向諸葛警我打個招呼,自己轉身回修煉的洞府中,諸葛警我看他回去,才放心下來,展開遁光前往峨眉山前等候,他卻沒想到笑和尚表面上回去修煉。實則以無形劍隱身跟在他身後。

    待到陳昂劍光隱隱顯現,他才趕在諸葛警我前面攔了上去,無形劍遁速度最快,諸葛警我還未看到遁光,他便出現在數十里外,顯現出來一個小和尚的身形,從空中跌下,陳昂看到有人從半空跌落,也並不奇怪,只是一指便分出一道劍光,將他托住。

    看到笑和尚一人在此,便問:“你可是峨眉門下高足,為何從空中落下?”

    笑和尚笑道:“我在修習一套峨眉的秘法,只是習練不得法,才忽然從半空失足。”陳昂心裡明白表面卻有些驚奇,道:“哦?這是何等秘法,有這般奇怪的要求?”

    笑和尚心裡大喜,暗道:“這就要讓你出個大醜!別人家的秘法,豈能輕易打聽,此人這般行徑可見不是誠實之輩,我卻也沒錯怪他!”當即心裡更加得意,口中卻恍然真有其事的樣子,開口道:“我們峨眉後山有一株仙杏,吃下兩個,便能肋生雙翼,揮灑風雷。”

    “只是有一點,此翼必須心中迫切,惶恐不安,急切想要生出雙翅之時,才能忽然長出來。我這回便想從高處落下,等到心中恐懼萬分,急切想要生出翅膀,便能長出雙翼。”

    “可惜無論如何焦急,都不見半分成效!”

    他講完之後,偷偷看著陳昂,只見陳昂表情淡然,只是皺眉道:“這般仙杏我也聽說過,只是這傳說虛無縹緲,若是真有此物,可否拿出來給我瞧瞧?”

    笑和尚心中大定,心下笑道:“這般旁門人物真是半點規矩也沒有,我拿仙杏騙他,就料到此人貪慾熾烈,必會向我討要……等會他向我要,我便誆出他的身份來,再假意說‘既然是峨眉貴客,此物便送予閣下’,等他自己從飛劍上跳下來,我便隱身在旁邊,打他十幾個跟斗,看他還有臉來峨眉!”

    手中卻不停,掏出兩個發青的杏子。

    陳昂看了片刻,忽然嘆息道:“這個看上去可真沒什麼出奇之處。小和尚你是不是誤信了同門的笑話?”

    笑和尚見他不信,連忙道:“你若不信,可以看我,之前我無端出現在半空,便是數十里外懸崖上長翅膀的時候,逼出一截風翼,一個忽閃便到你的面前。你若在不信,我可以給你吃一個,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陳昂道:“我並非不信,只是人身最貴,長一雙翅膀變成個禽獸摸樣又有何益處?還是你們峨眉門下會玩,像我們海外散修,只懂得操弄飛劍,並不想在肋下長出兩個翅膀來!”

    笑和尚沒了辦法,只好激將道:“既然是海外來客,沒有這等見識我便不意外了!這風雷雙翅妙用無窮,一扇翅膀,便是九千里,遁速無雙,你海外可有這等遁術?”

    陳昂只是嘆息道:“若是只有這等本事,何苦弄兩個翅膀出來,你伸手出來,我教你一個法子。”

    笑和尚假意伸手出來,陳昂在他掌心寫了一個遁字,道:“你捏在掌心,往手裡哈一口氣,喝道:‘向上遁!’便有感應,我看修法不易,太低的地方若是來不及長出翅膀,就有性命之危,若是身具法力,隨時可以駕飛劍出來,心裡又沒有緊迫感,這般九霄之上,元磁真罡之內飛劍難出,有高居萬丈,又有充足的時間應對,必然能讓你修成!”

    笑和尚將信將疑,拽住右手,朝掌心哈了一口氣,喝道:“向上遁!”陳昂暗中催動造化金船,施展天星挪移,一舉將他挪移到罡風層中,笑和尚才現身出來,便被幾股劇烈的罡風捲入,打著跟頭吹遠了,他被裹在風裡面,連眼睛都睜不開,昏天暗地,身體轉的跟陀螺一樣,哪裡還放得出飛劍來!

    陳昂將神識收回,不管笑和尚在天上受苦,自己搖頭笑了笑,便往諸葛警我處去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6:00
第一百六十三章群仙必至誅天魔,劫數隻一多不祥

    諸葛警我等來陳昂,施禮後,便帶陳昂往東海三仙及妙一真人處,路上陳昂笑問道:“峨眉門下高足果然盡數不凡,我過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和尚,說在那裡修煉什麼‘風雷雙翅’的法術,卻是好玩的緊!”他說了這一句,就已經到了妙一真人處,當先進去了。

    諸葛警我不敢阻攔,只是心驚道:“笑師弟!”匆匆去尋他。

    陳昂才到樓下,便有一道仙光接引,踏足而去,見到樓中許多人心裡微微驚訝,在座的可都是不世高人,不說東海三仙三位大高手,便是妙一真人夫婦在座,還有白眉老和尚、智公禪師、尊勝大師、天蒙禪師以及大方真人神駝乙休等人。

    端是人才濟濟,此中諸多天仙之輩,拿出去入侵一個位面都不砢磣。

    乾坤正氣妙一真人風姿甚佳,看起來不過是個三四十的中年道人,他明朝中葉入道,但已經累世修行九世,第六世青衫客時已經是千餘年前,一身法力神通深不可測。他見陳昂步入樓內,笑道:“可是海外的陳道友當面?”

    陳昂笑道:“正是陳某。”

    妙一真人便感慨道:“此界凶頑餘毒甚廣,先前赤杖真人遺凶,千年旱魃所化魔頭冥河此輩,持凶懲惡橫行海外,竟不能制,還仰仗道友法力通玄,才驅除此魔,只是可惜諸多海外同道厄難。如今五百年群仙大劫將至,正邪有三次鬥劍,海外中土具開劫數,道友乃是海外鼎柱,與我峨眉同持正道,懲奸除惡,不使道消魔長,實在功莫大焉。”

    陳昂淡然道:“余不過一己之力,如何能與峨眉領袖正道相比?此次前來,也是聽說小徒在中土,受那冥河老魔百般折磨,又聽聞他倒行逆施,竟成天魔極樂界這等殘害生民之魔法。又聞峨眉乃是中土正道領袖,我們兩家紫雲宮是便素有交情,如何能安坐海外,坐視冥河他猖狂?”

    聽他此言,在座白眉尊勝等諸位禪師具為點頭,白眉忍不住插口道:“先前我見道友門下三位弟子,並不得真傳,我看那李寧心性都好,可否容他再拜入我門下?日後也有成就正果的指望。”

    陳昂笑道:“李寧是我首徒,最堪造就大用,如今只是純化根基,我門下道法並不以童男為先,反而更注重打磨根基,培養心性,七十歲修道也不晚,我這裡照樣有靈藥培育他血氣壽元,返老還童,如今世道飄搖,他緣法未至,幼女英瓊堪堪出生,念及他天倫之享,及入世磨礪心性之要,未有傳授本門心法,只將人間武藝傳出,乃是重用,並非記名傳授。”

    “神僧所請,恕我不能答應!”

    白眉雙手合十,禪唱道:“原來如此,是老衲無狀了!”

    聽到此處,妙一真人忽而道:“李寧幼女李英瓊與峨眉大有緣分,不知道友可肯舍給峨眉,傳承二代衣襟?她前世與祖師長眉真人便有夙緣,祖師留言;‘三英二雲,大興峨眉’便有她一位,還請道友顧念一二。”

    陳昂沉吟片刻,點頭道:“能予峨眉,乃是她自己的福緣,我雖然是她師祖,但不也必阻止,既然妙一真人掛念,便由她自己拿主意吧!”

    妙一真人見他答應,猶然妙一真人這樣的城府,也不由的舒展眉頭,陳昂跟腳神秘莫測,便是祖師長眉真人天界傳書,也多有顧忌,等閒妙一真人也不想招惹這個麻煩,能借此機會解決此事,算是放下了一個擔子。

    幾人談論了一會私事,便重提剿魔的正事。

    妙一真人道:“冥河老魔初在南海鎮封之時,還並不起眼,等到他從陳道友手中逃脫,分神煉成血海元神,肉身蛻化大阿修羅無上魔軀後,便隱隱為此界魔道第一人,後來殺軒轅法王,誅毒龍尊者,海外一場大戰,立下血河大陣、有相無相空魔大陣兩重魔陣,殺人無算。”

    “海外同濟猶然一空,正魔兩道身隕無數,師兄苦行頭陀及心如神尼同去阻止,也為他所敗。我和幾位師兄,神僧多此推算,跟腳看似清晰,實則重重遮掩,難分真假,經陳道友懷疑,乃是前古旱魃蛻化天魔之時,得域外天魔降下魔劫,本我遭劫後,合天魔分神而成的曠世魔頭。”

    “遭陳道友驅逐海外之後,趕赴中土,再造無數殺業惡障,遼東一場大劫,餘波影響深遠,如今死傷數十萬之時尚只是劫氣之始,猶有更厲害的後手,如今老魔入川邊藏地,欲統和星宿海,西崑侖一干老魔,於川中立下天魔極樂之教,造孽無窮,如此一來,天數道消魔長,生靈有倒懸之急,正道有累卵之危……值此危難之際,請諸位同道齊心協力,誅除此魔!”

    白眉禪師補充道:“譬如欲界諸神力,天魔波旬為第一。觀此魔神通法力,或可為他化大自在天魔王,其法力統攝天魔血魔兩道,化生大自在天子、大阿修羅魔王,是為大阿修羅無上魔,大自在天無上魔,神通無邊,法力亦無邊,蠱惑地界眾生為第一魔劫。”

    “實在殊為恐怖!”

    “其曾有言,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波旬亦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如今開闢天魔極樂之界,順從欲界眾生之心,背負無窮罪果,化一界為祥和,使無善惡,無果報,無出離心,言:‘諸般色相,皆歸與我’其中惡孽,無可量計!”

    大方真人皺眉道:“此人行蹤詭秘,先前我們未有十足把握,兼之天機矇昧,才並未出手除魔,如今他入大雪山後,了無音訊,不知化作什麼摸樣去蠱惑人心,我們難道就這樣等著不成?”

    陳昂聽了半天才解釋道:“冥河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有十足的把握,此人應劫而生,乘著劫數而起,我們這次出手為他設立一劫,若是勝了也就罷了。若是讓他僥倖逃脫,神通法力便有不可估量的提升。要知道,天魔修行,便是與眾生設立劫數。”

    “劫數越重,天魔精進就越快!”

    “所以諸位其實並沒有多少機會,只此一次,多則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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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性急如火乙駝子,默然無情陳真人

    陳昂此言所說,實則十分中肯,在座諸位高人本想點頭應和,豈料大方真人神陀乙休卻打斷陳昂的話,嗤笑道:“聽道友所言,似乎對這冥河老魔頗有幾分瞭解,先前道友在南海與易家兄妹兩個相見之時,卻未有這般明了。致使易晟之時,可未見你這幅面孔!”

    乙休這惡氣好沒來由,使得滿座皆驚,妙一真人試圖開口阻止,卻被乙休攔下,道:“駝子我是個直脾氣,心裡藏不住什麼話。今日見到這位陳道友,也做不出什麼好生氣的表面功夫,易周道友是個君子,縱有話,也難言……妙一真人,你知道為什麼談及除魔之事,有喪子之痛的易真人不肯來嗎?”

    乙休站起身來,看著陳昂厲聲道:“這位陳道友雖有除魔之志,但那冥河一場血洗之時,卻也不見他半點動作,易家兄妹一條性命且被他斷送,這等人物來參加我們這次除魔之會,我駝子是沒有什麼好聲氣的,只想指著他問問,為何有這等見死不救之舉?”

    “此等無有擔當之輩,駝子羞與他同座!”

    “大方真人!”白眉神僧打斷他道:“大方真人言重了,生死有命,陳道友且不是有意……”

    被這堂上許多人矚目,陳昂猶自淡然已對,他笑道:“大方真人說的不錯,我確實曾坐視易晟厄難。但取死之人自有取死之道,我又不是易周道友,何必代他管教兒女?天行有常,死生皆有大道,劫數流轉,修道人亦有命數,易晟命當如此,不過失了心性的旁門小輩,縱然死了,又有何可說。”

    “陳某不才,修道尋真,求得是大道,修得是長生,並非什麼小輩的護道人,救苦救難的菩薩,陳某一生修行不是為了救人!莫說是他易家死了一個,就是通家厄難,又與我何干?”

    “只是力不能及,半途求道身隕罷了!”

    “大方真人與這易家有舊,欣賞這兩位小輩,便時時相護,這等愛屋及烏之情,也能理解。但是……這與陳某何干?若有著心情,何不拯救大明,濟黎明於世?”

    陳昂忽然看著在座的諸位神僧,朗聲問道:“諸位大德聖僧,乃是大慈大悲之輩,如今天下黎民如烹如蒸,四方之境,白骨露野,中原大地,民不聊生,如今這滿朝上下儘是吃人之禽獸,四方蠻荒之地,更有慘無人道之狀。”

    “南有彝人以人為奴,率獸食人,西有川邊藏區以人血祭,北有流民千里,東有建奴屠城,中原大地黎民百姓日日夜夜,有無名冤魂繚繞,冥河老魔喪盡天良,創天魔極樂之教,教人向死!何以成天下大患?可是四方百姓棄生尋死乎?”

    陳昂從白眉、尊勝等人臉上一一掃視而過,問道:“何以讓黎民視死如歸?何以讓天下百姓樂於天魔極樂?諸位神僧?佛法可救得了大明,救得了蒼生?如今天魔極樂教倒行逆施,眾生視佛國世界為地獄,嚮往魔國極樂為往生。”

    “諸位儘是入世救人之輩,何以只讓人向善拜佛,受苦受難?你我都知,如今天魔極樂教猖獗,非是冥河蠱惑人心,而是眾生皆苦,無處解脫,佛法救不了眾生,就休怪眾生向魔。”

    “便是因為諸位高僧大德,無力解救這世間,不敢與魔辯法證道,只好除魔衛道,剷除冥河這個根源,畢竟若是人間處處佛國,平安喜樂,諸位也無法做到。陳某說的可對?諸位不敢與人間糾纏,不敢入世救世,不過是蒙起眼睛裝作看不見而已。”

    乙休冷笑道:“修道人有修道人的法理,上有天條約束,下有因果糾纏,人世間自有人道,豈由我們這些方外之人糾纏。冥河之罪,在於以魔道犯人道,若是各個修道人都能對凡人出手,天下便成了什麼摸樣?”

    陳昂擊節笑道:“說得好!就是這個道理!凡人不肯自強不息,修道人如何能救大明?修士又不是養狗,把這大明王朝養起來。就讓它天理循環,自食其果去罷!”

    “這易晟無非也是這個道理,他也不是我養的狗,我為何要救他?就憑你大方真人橫行霸道,我不救他,你就要出手和我為難不成?還是他易家厲害,我不救他,就違背了天理人情?你大方真人與易家親厚,愛護這些小輩。但這關陳某何事?”

    “陳某行事,自有規矩!法度尺量,存乎一心。又何來憑你分說?大方真人,你若持強就且來試試,陳某隻會比你更強!”

    神陀乙休聞言跳起來,橫眉冷豎,對陳昂冷笑道:“這裡是峨眉貴地,我不在這裡與你計較,你若真有這麼大口氣,就與我去九天之上試試!”

    陳昂只是一揮手,示意他上去:“請!”

    妙一真人這時已經不得不出聲打擾,他聞言思量道:“大方真人雖然性急一些,但出於一片好心,只是太過坳直,眼裡容不得沙子,有頗為護短。陳道友雖然性情冷了一些,說的也是修道人的道理。無論如何,也不好讓兩人就這般結仇。”

    出於峨眉東道主之職,妙一真人開口延請道:“兩位道友萬萬不可傷了和氣,大方真人嫉惡如仇,性子急了一些,陳道友也並無差錯,這等事情,出不出手,都無可言說,只憑個人抉擇罷了!兩位為此傷了和氣,也有違此會的本意。”

    尊勝大師也苦笑道:“此會本為除魔,如今鬧的兩家成仇,豈不殆笑大方?不如兩家以文鬥法,各顯本事,也可免的打出真火,結仇失和。”

    陳昂自無不可,神陀乙休思量片刻道:“本來駝子是絕不肯和這人幹休的,但此次本受妙一真人邀請前來,攪了這場盛會,實在有罪。不敢再違背諸位神僧的意思!就和此人鬥法一番!”

    妙一真人道:“此次鬥法不為爭個道理,只為分個勝負,消弭這等衝突。若是爭出火氣,反而違背了初衷,還得諸位高僧商量一個約法出來,立下比鬥的規矩,務必顯得公平公正,好讓敗者心平氣和,能接受這個結果。”

    便請在座的高僧籌劃鬥法的具體方案。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6:00
第一百六十五章移峨眉山填東海,搖落星辰反掌間

    修道人鬥法本是尋常之事,昔年五台山與峨眉的許多糾紛,便是在混元祖師與妙一真人的一場鬥劍之中塵埃落定,雖然峨眉在此事之上做的不乾不淨,但此次乙休與陳昂鬥法,他們終究抱著一絲息事寧人的態度,幾個老和尚商量來商量去,總不過是不溫不火的坐禪、比試之類。

    莫說是陳昂,便是性子火爆的神陀乙休也斷然不肯如此。

    乙休聽了半天,聞得幾位神僧如此打算,也是老大不願的說道:“何必如此麻煩。若要我說,修道人道途不同,要麼鬥劍一場分個高下,我駝子託大,比他修道早個兩三百年,聽聞這位陳道友有一陣,威震四海,敢於峨眉兩儀微塵大陣論一個高地。”

    “曾敗那老魔冥河血河大陣,將他逐出海外……這般好大口氣,駝子我雖是微末技藝,卻也想見識一番!此番鬥法,不如便已破陣為勝,請陳道友為我立下一陣,若是駝子我走得出來,便是我贏了。若是我走不出來,便任憑你處置!”

    他此話一出口,便引得妙一真人,峨眉三仙臉色大變,苦行頭陀是見識過南海之上陳昂九曲黃河陣出手的場面的,端是氣象萬千,翻天覆地,無論苦行頭陀如何高估神陀乙休的道行法力,卻也不敢斷言他能從那般陣法中脫身而出!

    他雖然對陳昂觀感不差,但到底親疏有別,大方真人與峨眉多年相交,自然不肯見他自尋死路,連忙開口組織道:“大方真人萬萬不可……”

    “苦行大師且莫阻止!”大方真人乙休打斷道:“駝子不是妄自尊大之人,若是連陳道友的一陣都破不了,先前那番,不過自取其辱罷了!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志。駝子看不過他這等行徑,自然要一較高下一番。空口白牙,憑甚說服於人?”

    聽到乙休這般斷言,陳昂到聽出他一分旁門的脾氣,大抵愈是旁門中人,愈是對修道人‘道在劍下’的道理愈發明了,旁門中人不似正道玄門還有一層臉面,一個個脾氣古怪,倒有一分強者為尊的作風,乙休自己便不是什麼愛講道理之輩。

    原著之中,紫雲宮宮之劫過後,易家兄弟因為好勇鬥狠,打上銅椰島,被天痴上人所擒,天痴上人還講幾分道理,對他們將前後因果說清,先說門下弟子擅赴紫雲宮妖女之會,違背門規,打了百鞭懲戒,後說這兩人不依不饒,追殺百里,打上銅椰島,摧折仙木七十餘棵,不分青紅皂白,傷人毀島,欲殺他門下弟子之過。

    便要同樣鞭打易家兄弟數十鞭!

    此事本就是天痴上人佔著道理,易家兄弟懲強鬥狠,不知好歹,執法也算公平得當,偏偏乙休因為一己之好惡,持道法燒了人家的磁峰,將易家兄弟槍出。更是口口聲聲讓天痴上人明年去找他瞭解因果,結果鬧出了銅椰島千古太火之災這般好大的亂子,幾乎造孽無窮。

    此輩中人大抵順著自己的好惡行事,並不十分的講道理,只求憑著一身法力念頭通達,逍遙自在,這般易家兄妹的舊事,妙一真人等人雖然心中也有好惡評價,但並不因此左看了陳昂,依舊秉持正道來接待,只有乙休這等脾氣,才要做過一場,論個高下。

    正因為陳昂貫是知道乙休此輩的脾氣,所以並不懊惱,大家各有親疏遠近,乙休也沒有把陳昂的利益至於自己至交易周真人之上的道理,若是他不為易家考慮,那才十分奇怪。

    而陳昂本身也大抵是乙休這樣的人,以‘我’為中心,追求逍遙自在,並沒有將天下公義,正道道理至於自己利益之上的想法。所以兩人的想法,反而比妙一真人和一干高僧的籌劃更為合拍,只聽陳昂笑道:“大方真人所言雖然看低的陳某,但道理無錯……”

    陳昂微微一笑,伸出五指,一掌虛按在空中,笑道:“也不用大方真人破我九曲黃河陣,九曲黃河陣削五氣,滅三花,大羅金仙來了都要沉淪一陣,我與大方真人並無深仇大恨,又不是斬妖除魔,等閒不可出,出則不祥!陳某動用一掌便可,多一隻手,都算欺負你!”

    他前番說的一干高人還在暗自點頭,覺得他知道分寸,等到最後一句話出來,神陀乙休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喝道:“陳真人,你辱我太甚!”就是妙一真人、苦行頭陀也覺得陳昂這句話太過無禮猖狂。

    陳昂一揮衣袖,負手道:“峨眉乃天下名山勝地,到不便在此動手,陳某就在東海偏遠之處,按下一掌,若是大方真人能逃出這一掌之地,便算我輸了!”說罷不等乙休怒叱,右手一翻,一道金光破空聲起,陳昂輕輕將右手抬起,托住九天。

    頓時星辰搖曳,白日星現,九天之上大日隱逸,天空昏昏沉沉,整個中土具能看到那一輪日光出現一個微小的缺口。

    “天狗食日!”

    陳昂足踏造化金船,金船上天星禁制被陳昂法力催動到最高,牽引一顆星宿移位,遮蔽住中土上空的大日,這般駭人聽聞的神通,實在是大法力、大智慧、無上神通,讓峨眉山上一干坐著的老僧汗毛豎起,面露驚惶。

    蜀山星球的近地星宿,雖然不比星系恆星行星碩大無朋,卻也不是一座山峰,一片福地可以比擬,整個中土大陸,或是東極大荒也不過這般大小,能遮蔽天地,其中意味無不讓人悚然,此時整個中土無數修道人盡數被驚動,或是惶恐,或是不解的看著這般駭然的天象。

    “風雨雲霧,日昇月落,只是燭龍呼吸張目!移星換斗,列宿變化,不過在下一掌之間!”

    隨著造化金船發出金色的光華,彷彿承受了無匹的壓力,猛的暗淡一分,顯得搖搖欲墜,天上的星斗忽然大放光明,忽然變化的位置……不,應該說是腳下的峨眉山變換了位置,陳昂似乎以無匹的法力,將峨眉山連根攝起,挪移到東海一處荒蕪處。

    妙一真人眼看峨眉山前一陣滄海桑田,蜀中盆地的平原農田,忽然就變為一片浩蕩東海,知道是陳昂以移星換斗的法力,將峨眉山暫時搬到了東海,猶自倒吸了一口冷氣,還在他看過後山,知道凝翠崖沒有隨著移山倒海而來,不然他就要懷疑,祖師長眉真人所留的峨眉仙府,是否會被陳昂一掌收走,一山禁制毫無作用了。

    但即使是這般,也是駭人聽聞之事,數遍中土大荒,竟然無一人能有陳昂這一手的法力神通。

    就是大方真人乙休,也在不敢說陳昂羞辱他,這般法力,卻有資格說乙休‘逃出他一掌之地,便算他勝了。’若是沒有這個條件,大方真人也只能清楚知道,自己必輸無疑。

    “大方真人!我今日在這東海,按下一掌,你若能走出這一掌之地,便算我輸了。你若走不出來,便在這掌中鎮壓八十一年罷!”陳昂淡淡一笑,右手掌心由上朝下輕描淡寫的微微一翻,頭頂遮蔽大日的星辰便轟然動搖起來。

    峨眉山上空,好像虛空中破開了一個大洞,太陽真火傾瀉而出,熊熊燃燒著,從天墜落而下,緊接著便是天上那顆巨大的星辰逐漸擴大。

    天發殺機,斗轉星移!

    群星換斗,搖落星辰!

    天空之中大日隱沒,四方群星散發出璀璨之光,集中在遮蔽大日那顆星辰之上,將其從九天打落,隨著陳昂這一翻掌,轟然落下,化為一顆視野之中無邊無際,實際約有十九萬丈高,五百七十公里長寬的高峰大陸砸向東海。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6:00
第一百六十六章天外星辰鎮地肺,巍峨巨掌化部洲

    這般星辰搖落,砸到東海之上雖說此番世界高人無數,能消弭一兩分威力,也足以讓中土化為汪洋,以洲百姓喂了魚蝦,此乃滅世之威,雖不如天殘、地缺二人昔年在兩極盡頭,採取千萬年前遺留,快要積成星球的混元真氣凝煉的混元一氣球。

    一經震裂,五千里方圓以內,立被鴻濛大氣佈滿,自相激射震裂,地震山崩,洪水怒湧,烈火燒空。在此震圈以內,人畜生物固全毀滅,弄巧還要蔓延開去。所到之地,氣重如山,生物遇上,立即閉氣裂腹而死,這般威力。

    卻也能掀起滔天大浪,殃及四海,淹沒中土,神州百姓盡數喂了魚蝦,四海生靈死去十之八九,造下無邊業力,成就開天闢地以來也少見的曠世之災。

    天殘、地缺採集快要積成星球的混元真氣凝煉法寶,固然可怕,陳昂這般搖落星辰,反掌將已經形成星球的星宿砸落在東海上,也不遜之半分。峨眉山上一干老僧高人俱都慌了手腳,白眉禪師升起大衍佛光,將東海數千里之地化為佛土。

    數位神僧一起撐起佛光,將這片荒蕪的海域化為一片佛土,準備消磨星辰墜落的駭然大力,這等以人力抗天力的準備能有多少效果,實在難說,面對這駭然威力,縱然在場神僧具是此界第一流的老怪物,也沒有幾分把握,敢說能消弭多少災難。

    妙一真人喝道:“陳道友何至於此?請道友速速停止這般法術,免得殃及此界生靈啊!”

    苦行頭陀更是攝起無形劍光隨時準備出手,玄真子、嵩山二老也猶自提起法力,已備不測之時隨時出手。

    豈料陳昂只是笑道:“諸位道友先不慌,且看我法力!”

    眼看天上星辰越變越大,已經浩浩蕩蕩佔據小半天空,峨眉眾人猶自忍耐著,沒有出手,忽而眾仙感覺自己身上金鐵之物,隱隱有些異動,地上金石精鐵之屬,漸漸懸浮而起,峨眉山體之中的精鐵礦脈也有碎石脫離而下,慢慢懸浮起來。

    不過多時,峨眉小輩中就有人感覺自己飛劍隱隱不受控制,幾乎脫體而出,陳昂身後造化金船射出一縷陰陽兩儀元磁神光,照定整個峨眉山,才切斷這股感應,但眼見的,面前東海之上,無數金石礦脈,鐵銅之屬,破開水面上浮而起。

    一些奇金之屬,更是化光而去,朝天空沖上去。

    這時苦行頭陀才恍然道:“原來將要落下的這顆星辰,乃是一枚磁星!”此言頓時惹得四方詫異,妙一真人這才掐指算道:“此地南方八百里,便是銅椰島北極精磁地脈之處。銅椰島磁脈乃是北極真磁所分化的一股,屬太陰之屬。”

    “而此星向下一面,乃是太陰磁屬!”陳昂接口道。

    白眉禪師撤去大衍佛光:“所以此星受北極磁力所排斥,必將緩緩而下,不成大難……陳道友這般所算,實在是……”陳昂恍若沒有聽見白眉禪師口中的責怪之意,他看到天邊一點青色劍光朝這邊遁來,才展顏一笑,一揮袖將那點神木劍光攝取而來。

    他摘下神木劍上的一份手書,匆匆看了兩眼,道:“我與銅椰島天痴上人有舊,銅椰島地脈之下乃是太古地肺毒火鬱積之地,我數年之前,曾經暗暗瀉出此地毒火,但依舊難以消弭此患,南海開府之後,便與上人商議,引動一顆磁星下來,以星辰厚重鎮壓添補此處地脈。”

    “將星辰化為大陸,鎮壓地肺之上,借星辰觸地之力,稍洩毒火,由天痴道友主持島上先天元磁大陣,控制星辰落地之力,我來主持鎮壓地肺毒火,保護這一地生靈。”

    “等星辰化陸填地殼薄弱虛空,星辰震地,卸去地肺毒火,便可化作一陸,生養生靈,或可曰:‘星辰洲’,便如中土大陸一般,滋養無數生靈,造化天地,星辰洲乃磁星之質,我知道峨眉諸位道友為了消弭一元小劫,苦工無數,便請峨眉的道友發動長眉真人留下的後手,煉化此洲,化開元磁之質,將磁脈煉入天痴道友的磁峰之中,成就一樁至寶!”

    “同時將這磁星化為地基,挪移中土大川山脈來,造化一洲之地,滋養生靈無數,更能開闢大陸,可得外功數倍於先前小元之劫。”

    “道友所為雖然為造福眾生,消弭大劫,上體天心,本不應當由我來質疑,但道友行事實在無禮乖張,這番大事,未與峨眉商量,便自行做主,是否過於跋扈?”苦行頭陀皺眉喝道。

    陳昂只是笑道:“道友此番言重了。我來中土之前便與天痴上人欽祝天界,得長眉真人應許,至於不肯告訴峨眉……哈哈!這是天痴道友的主意。他說:‘是峨眉先做初一,既然諸位峨眉的道友做了許多準備都隱瞞他這個地主,就不可怪他未告知諸位了!’”

    苦行頭陀臉色一陣難看,但也說不出其他話來。

    若是按照他們的計畫行事,自然是佔著道理,但他們的計畫沒有成功就被人推翻,陳昂與天痴重新制定的消弭小元大劫的計畫,並已經有九分成功的希望,再說他們之前的那些算計,就有些不佔道理了。峨眉做了初一,也休怪天痴做十五。

    如今天痴憑著這場可以預計的外功,飛昇天界的指望便高了無數倍,也不需再看峨眉的臉色的。

    雖然陳昂與天痴將小元大劫的外功蛋糕做大,峨眉分得的那份只多不少,但畢竟由主導地位,變為從屬,妙一真人,東海三仙未必有多開心,只是天界長眉真人看穿這面子之下的實質利益,未把這些面子上的東西放在心上而已。

    陳昂看似給了峨眉難看,實則已經看穿峨眉的大勢,不在妙一,不在苦行,不在任何一個一代二代弟子之上,而在天界的長眉真人身上,說句不好聽的,寧可和長眉真人這般明白人鬥法一番,也不足為人間峨眉論一論道理。

    只要與長眉真人利益相通,互惠互利,什麼妙一真人、苦行頭陀,地界人間的峨眉弟子,陳昂根本不在乎……鬧出花來,也無法干涉陳昂的核心利益。

    所以才在星辰洲上給峨眉分出一大塊蛋糕,而損了妙一真人等人的面子。

    巍峨星辰化為部洲,緩緩靠近陳昂預設的海域,此地水族生靈已經盡數被驅趕,數百里外天痴上人操縱先天元磁大陣,緩緩控制磁峰放出磁光,托住巨大的星辰部洲,陳昂的法力化為一隻縱橫三千里的大手,托住星辰洲。

    儘管銅椰島下元磁地脈發出不堪負重的呻吟,天痴上人拚命催動磁峰,幾乎以毀掉這樁苦心練就的法寶為代價,堪堪托住星辰洲,而陳昂面色淡然,法力大手穩穩托住大洲,面色不露一絲沉重,更是讓一干高人心驚。

    他們可知道,未來的星辰洲一半的重量,都在陳昂法力大手之上,偏偏天痴上人已經竭盡全力,陳昂卻毫無所覺的樣子,其中意味實在深長。

    陳昂一拍腦後,造化金船化為一輪金光飛入法力大手之中,天河法力頓時兩分,化為無盡陰陽兩儀元磁神光與星辰洲合為一體,圍觀的妙一真人等便知道,陳昂已經調整好星辰洲落下之時的地脈,元氣,地磁等等關竅。

    與這等壓力之中,猶然有精力抽出手做這般佈置,在峨眉一干人等的心中,陳昂的法力實在深不可測。

    借造化金船之力,陳昂暫時祭煉了整個星辰洲,只見一座巨峰一般的星辰洲,緩緩分開五指,化為一隻遮天巨掌,攤開在峨眉眾人之前。

    陳昂猶自笑道:“大方真人,請吧!”

    白眉禪師不忍道:“陳道友……”

    苦行頭陀也嘆息道:“陳道友何必如此?”

    峨眉眾人皆不忍所看,誰都知道大方真人此去,必然無倖,誰都不會認為乙休能從這星辰洲一掌中逃離出來,再去,便是八十一年的鎮壓。

    尊勝禪師懇求道:“陳道友,先前不過是意氣之爭,老衲與大方真人故交一場,願以三個諾言,為真人求一次,此後陳道友門下我願為其出手三次……”

    乙休打斷道:“尊勝大師你莫要說了!”

    他語氣中並無一絲不忿,而是釋然笑道:“能與陳道友如此鬥法一場,乙休又有何遺憾?勝敗之事,猶自難說。駝子,卻真想領教一番。不過八十一年,等出來了。乙休還要和陳道友論道一番……”說罷頭也不回,直入星辰洲中。

    陳昂掌心一番,星辰洲三千里巨掌轟然翻開,掌背的太陰元磁變為掌面的太陽元磁,陰陽元磁相吸,頓時整個星辰洲與地下北極太陰元磁脈合為一體,整個巨掌大洲,轟然壓下,乙休所入大洲巨掌的掌心放下拍入地肺,與地殼合在一起。

    頓時地肺毒火噴發而出,數千里大洲化為沸漿,星辰洲根基與地殼煉為一體,化為一隻拍東海南海之交海面的巨掌,五指分明,巍峨巨洲橫跨五千餘里,聳立海面之上,深入地肺之中。

    乙休所在的掌心沒入地殼九萬丈,已然深入地肺之中,為整個星辰洲所鎮壓。

    他終究還是未能逃出這一掌之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6:01
第一百六十七章塵埃落定東海靖,二上銅椰商除魔

    眼見乙休被陳昂反掌鎮壓星辰洲之下,原本十九萬丈高的山峰傾倒向下,釘入地肺之中十二萬丈,不知多淵深的地淵之下,正鎮壓住積蓄千年的地肺毒火,原本銅椰島處薄弱的地層,被五千里長三千里寬的星辰洲填補,反而成為地殼最堅厚之處。

    陳昂搖落那枚磁星本質尤為堅硬,大洲上的地脈奇峰,元磁真煞,卻又被天痴上人、陳昂兩人凝練一氣,如此下來,莫說乙休一人,就是峨眉也插手援助,等閒也休想脫身出來。

    唯有八十一年之後,今日落下星辰洲的餘波內應之力釋放出來,造成一次整動全州的地震,乃是地殼積蓄的大力傾瀉而出,天定星辰洲造化的一劫,乙休才有脫身之機。

    此時星辰洲已然生生嵌入地殼之中,撞破地肺之中孕育的毒火,太火上湧,附近海面猛然天驚地動,一聲大震,眼前只見海底峰巒峽谷全部陷裂,晃眼之間星辰洲邊緣之處山鳴地怒,石沸沙熔,風地水火一齊爆發,滾滾岩漿將附近海域燒的通紅。

    只見星辰洲中,一道金光左衝右突,所到之處土石迸裂,偌大一顆域外星辰的地核熔心卻被打散,卻是陳昂的造化金船鑽破地核,疏通,塑造此州的一應地脈,與附近水脈,地脈勾連,元氣地氣得以疏導循環,這番下來,星辰洲才算初步融入此地地殼。

    旁邊一應峨眉、佛門眾人,見到這番畫面,不由面露複雜之色,而陳昂卻恍無所覺,只是看著地脈之中縱橫來去的金光笑道:“此星來自天外,未曾開化蒙辟,高居九天之上,其中頗有一些天材地寶,地界少見,如今想要造化此洲,虛打散其中元磁精氣,疏通地脈鬱積不通之處。”

    “那地脈鬱積之地,大多質地堅硬,蘊藏種種天外奇珍,殊無天道因果,諸位道友皆是門戶廣大,膝下佳徒美質層出不窮,不如出手收集一些,留作日後煉寶開爐之用?”

    說罷便出手御使造化金船發出元磁神光,將地脈之中種種奇珍收起,其中最珍貴的九天域外奇珍,天河星沙,亦有許多,諸如天上流星飛渡,餘熱尚存,精氣未散所化的太乙星沙,更是無數,陳昂可沒忘記,造化金船尚才小成,距離大成,還要無數天材地寶填補。

    此時星辰洲根基已經穩固,雖然餘震不斷,地底沸漿,不時上湧,地表金氣鬱積,皆是岩石山峰礦脈,草木難生,一毛不拔,更有元磁精氣洩露,不時有山峰懸浮,重力異常的區域顯現,想要打造成為宜居造化,滋養生靈的大陸,還差一些火候。

    不過事先有言在先,剷除星辰中潛藏的魔物,疏導金氣,挪移中土大山大川,將海底淤泥搬運到大陸之上,開闢道路,疏導地氣,移栽草木這番苦工及一應外功,已經許給了峨眉,陳昂吃下了天外星辰最大的好處,其餘地氣湧動帶出的天才地寶,滋生催動的珍奇靈藥,也該讓其他人分享一番了。

    吃獨食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至於搬運疏導元磁精氣,將星辰洲大陸之中的地脈元磁抽出,消除元磁疏漏之處,則是天痴上人及門下的人物,天痴欲借此重練磁峰,為自家煉製一門至寶,同時也能給門下積累一應外功。

    他與陳昂的這番謀劃,已經助他飛昇足矣,只是這老兒心大得很,欲借這番辛苦,磨練門下,攜著一應脫穎而出的弟子一起飛昇,在靈空仙界也做祖師去。

    妙一真人看著峨眉山前無邊無涯,巍峨彷彿一尊亙古巨獸的星辰部洲,回想陳昂這般移星換斗,開天闢地的手段,也不由微微動容,他遁出元神,便可看見中土之東南六千里處,星辰部洲泱泱縱橫三千里,如一隻巨手攤開在南海之上。

    其中四指連綿千里,巍峨如龍,四條山脈坐鎮西北,另有掌心一大片平原位於東南,在往東去,大拇指的位置卻是一個比星辰部洲略小一些的大島,約有星辰洲十分之一大小。

    此島只在銅椰島左近,妙一真人便看見天痴上人幾個弟子從銅椰島上遁氣,遙遙落在此島之上,已然一副要將銅椰島搬遷到這個大島之上的姿態,心中更是無奈苦笑,好在他知道自己先前做的也未必那麼地道,只當做看不見了。

    未等妙一真人將星辰部洲查看一遍,就看見另一道遁光由銅椰島磁峰上飛起,朝自己一應人等飛來,那般遁光,不是天痴上人還能是誰?

    天痴上人還未落定,便聽到他朗聲笑道:“陳道友竟將整個峨眉山都挪移到此地,莫非想為我添一個鄰居不成?星辰部洲也有廣大之地,日後人口滋長,亦能生養數萬萬人口,開闢數十餘國,峨眉派的道友若是肯與我做一個鄰居,貧道也歡迎至極。哈哈!”

    妙一真人知道他話中有揶揄之意,但他也並非那種不依不饒的人,只得搖頭嘆息道:“峨眉山乃是蜀中名勝,妙一豈敢因一派之私,讓蜀地失去這般名川……天痴道友說笑了!”

    天痴上人看到陳昂,別有意味的問道:“剛剛我在磁峰之上,看見一道遁光往未落定的星辰洲落上去,卻被傾覆在大洲之下,只覺得那道遁光分外眼熟,陳道友可知他來歷?”

    天痴上人卻是不知其中只因,只憑著隱隱約約算到的一些東西,才再次開口去問,他與乙休本來有一場生死大仇,最後落得兩敗俱傷,剛剛看到乙休遁光被星辰洲壓住的時候,頓時感覺心裡落下一塊大石,萬分輕鬆自在,掐指一算,算到自己有一劫,莫名其妙的被化去,這才出口詢問。

    他話一落音,在場眾人,除陳昂之外,臉色都有些不自然,卻被天痴上人看了出來。

    陳昂淡淡回答道:“不過先前與大方真人的一點小誤會,陳某開口和他打了一個賭,大方真人願賭服輸,自願遁世數十年……”

    天痴上人自然聽得出其中頗有一些不清不實的地方,但他也不是沒有眼界之人,看到幾位神僧都不想開口多說的樣子,便轉移話題道:“先前道友傳信邀我一併去中土除魔,原本我銅椰島下有這麼個隱患,實在走不開,如今星辰洲塵埃落定,我便應邀而來,商議剷除那冥河老魔之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6:01
第一百六十八章白髮蒼髯出雪山,降世冥河殺氣重

    冥河於大雪山中涉足三日,才走出這片莽莽的荒原,至多雄拉雪山往藏南而去,路上便可見背夫和馬隊長年踏出來的石頭小徑,這條路自古便是川邊入藏的要道,因為多是馬隊拉著蜀中的茶葉送予藏地,故而被稱為茶馬古道。

    一路上冥河的發鬚眉間均結了一層薄冰,看起來白髮蒼髯,古拙非常,高原寒境他一席道袍,路上偶爾有遇到的馬隊,也只敢遠遠的繞開,知道他不是凡人。

    到了墨脫人跡便多了起來,墨脫是茶馬古道上的重鎮,往來的漢人商旅並不少見,故而冥河一個道士也不扎眼,藏人的貴族也經常來此尋購蜀中的茶絹物資,古鎮之中,商隊來來往往,牽著矮馬的漢地護衛夥計,喇嘛藏人,摩肩接踵,有著與別處不一樣的氣度。

    這裡四方行走的商人很多,都是極有眼力的,冥河一個道士孤身在此,他們自己肚子裡也有些咕嘟,不敢輕易招惹,尤其是此處高寒氣候,冥河才穿一身輕薄的道袍,更是讓有眼力的人暗中忌憚,約束屬下不敢造次。

    越是這番,還敢招惹麻煩的人,就越顯得有底氣。

    旁邊有一位藏族的貴族少女,看見冥河顯現的不凡舉止,頓時眼中一亮,她穿著普通藏人的服飾,雖然遮掩不住一身貴氣,但在旁邊幾個帶著彎刀的大漢護衛之下,到無人敢隨意招惹,一行人不像出行的貴族,反而像是避難逃亡的隊伍。

    那貴族少女旁邊一位筋骨舒張,肌肉虯結的大漢見狀低聲湊到少女耳旁說道:“小主人,我們這次是來請桑布扎大喇嘛除去那個魔鬼的。”

    “主人的性命危在旦夕,霍康的房名和祖先的榮耀,都繫於小主人身上。這漢人雖然有些門道,但我們並不清楚他的底細……不可輕易招惹啊!”

    少女惱怒道:“桑布扎大喇嘛想讓我嫁給他那個廢物侄子,我阿帕只有我一個女兒,若是我嫁給了他,封地的房名是姓霍康還是姓桑布扎?桑布扎大喇嘛,只是想藉機吞併我們家族而已!”

    “我聽說漢人的異人、大能者,最喜歡幫助弱小,剷除邪惡,若是請他們出手,就算他們要的報酬也很高,但漢人總不能將我們的封地也吞下去,比起貪婪的桑布扎大喇嘛,反而更可靠一些。”

    少女說的話讓那壯漢一陣沉默,不能反駁。

    那藏族貴族少女招呼一身左右,便要上前走向冥河,這時忽然不遠處傳來高聲唸誦的呵斥聲。

    一位藏人喇嘛在一干奴僕的擁簇之下,籍鎮中大道走過,他高坐四名健奴抬著的座台之上,有帷幕在四方遮擋,墜著帷幕的簾墜,都是拇指大小的紅珊瑚,還有琉璃、黃金、白銀、硨磲、瑪瑙、水晶、琥珀鑲嵌,端是極盡奢華,金碧輝煌。

    開路的奴僕就有浩蕩數十人,點著麝香,檀香,燃著龍涎、奇楠,道路兩旁的藏人看到了都慌忙跪在兩側,叩首不敢直視,就是漢人商隊,也急忙避到兩側,只有冥河淡淡的瞧了那大隊人馬一眼,猶自走他自己的。

    冥河手上捏著一隻寒螟把玩,冰雕玉琢的寒螟通身猶如冰徹美玉,它本就是魔頭所化的異物,冥河不已法力催動,就宛如死物一樣,看上去到真像一個把件。

    那喇嘛坐的高台在經過冥河身前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一個挎著彎刀的藏人連忙跑到帷幕裡面,聽那喇嘛用藏語吩咐了幾句,繼而帷幕繼續晃悠悠的往前去,那跨刀藏族大漢便擋在冥河前面,將他攔下來,不遠處那名藏族少女的僕從小聲道:“是攝政王頗羅鼐的叔父,雲丹汞布大喇嘛。”

    “那漢人膽子太大了!雲丹汞布大喇嘛可是墨脫的房主,有布達拉宮護著,就算他本事再大,雲丹汞布大喇嘛的一個僕人也可以命令他。小主人還是不要為他,招惹這種惹不起的人為好!”

    那貴族少女咬了咬下唇,極為不甘的樣子,看著雲丹汞布大喇嘛的僕人用怪腔怪調的漢語對冥河喝道:“漢人!雲丹汞布大喇嘛看上了你手裡的那隻玉蟲,你將玉蟲獻上來,便會得到大喇嘛的賜福!若是不肯,佛祖便會降罪於你。”

    “怕是不是佛祖降罪,而是雲丹汞布大喇嘛降罪!”旁邊有人小聲偷偷說道。

    那藏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雲丹汞布大喇嘛雖然並不是法力高強的活佛,但他的侄子攝政王頗羅鼐,卻是藏地最有權勢的人,布達拉宮的主人,藏地所有活佛喇嘛,除了那些最有神通、轉世數十世的活佛,沒有人敢不給他面子。

    但冥河卻不覺得攝政王頗羅鼐有什麼值得他另眼相看的地方,也不覺得藏地布達拉宮有什麼了不起,自從他降臨此世以來,還從未見過這般不知死活的貨色。

    他來藏地,本來就沒有幾多好意,神魔圖中大位尚缺許多,沒想到,還沒等他去找那些活佛的麻煩,就有人不長眼睛找上門來,這與撞上閻王有何區別?中土海外,多少人聽聞冥河二字,便已經心驚膽顫,惶然不可終日,就是峨眉這等一等一的硬茬子,也要邀請陳昂相商,多名神僧連袂而來。

    今日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法力不過三流的喇嘛,就敢擺出架子,強行索要寒螟。

    冥河不知說他膽大包天為好呢?還是不知死活更佳!藏地人口不過大明的百一,連海外大國都有不少超過它的,論國力更是差之遠矣。歷史上曾被蒙古輪番吊打,而蒙古又被女真征服,如今女真數十萬部族,又有約半被冥河設計煉成魔屍。

    多爾袞這個月,便就在蒙古草原上燒殺擄掠,已經夷滅蒙古十六個部落,殺的草原上血流成河,他一干麾下魔軍,具是冥河神魔圖投影,悍不畏死,殺性凜然,藏地那個攝政王頗羅鼐,沒有被多爾袞惦記上就是蒙佛祖保佑,避之尚且來不及,若是知道自己的叔父這般招惹死路,只怕先要把這不知死的蠢貨斬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6:01
第一百六十九章冥河豈會記讎敵,出手從來不過夜

    周圍的往來商旅聽到那藏族大漢喝問,又看見雲丹汞布大喇嘛座駕走遠,紛紛停下圍觀,原本叩拜在地上的藏人也起身起來,抱著膀子站在一旁冷眼,儼然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更有一些藏地的漢子,將手放在腰間的彎刀柄上,站在那藏族大漢身後。

    那大漢看見自己這方更加人多勢眾,愈發猖狂起來,厲聲喝問道:“漢人,你是要違抗雲丹汞布大喇嘛的命令嗎?”

    在冥河眼中,這等人只如螻蟻一般,連和他們計較的脾氣都沒有,開口微微笑道:“貧道手中的此物,乃是一樁大凶之物,索要不祥,為了你們的性命著想,還是不要動它為好。”

    那大漢不知道冥河一貫誠實可靠,還當是冥河婉言謝絕,當即作勢按在腰間的彎道上,冷笑道:“有什麼凶物能奈何的了雲丹汞布大喇嘛?大喇嘛乃是在世活佛,無比尊貴,法力無邊的人物,什麼凶物都不在話下,既然你說這是凶物,雲丹汞布大喇嘛是此地的房主,為了保護大家的安全,有權收索!若是不交出來,便是持邪物行市,得由我們處置!”

    “漢人!你是要抗法嗎?”那藏人面露凶光,貪婪的看著冥河身上的絲綢道袍。

    藏地絲綢比漢地更貴,一貫是染色來做佛事的,冥河的袍子雖然是清藍色,但以燃料染黑,也是一筆不菲的財物,那藏人心裡當即生出殺意。

    這時只聽旁邊有人喝道:“你這奴隸要當街行兇嗎?”那藏族大漢回頭去看,只見那個貴族少女帶著一干護衛來到兩人之間,轉頭對他說道:“雲丹汞布大喇嘛是受人尊重的佛爺,他是多麼公正的人,向人索取供奉,豈會讓你這般惡聲惡氣的來?”

    “必定是你這奴僕狡詐,假借他的名義,去行惡事,我身為霍康家的女兒,如何能讓你誣衊他的名聲?”她從頭上摘下一個銀製的嘎烏,鑲嵌著瑪瑙和黃金,遞給陳昂好聲道:“這個賤奴抹黑了我們藏人的名聲,請道長恕罪,我願以這個珍貴的法器,換取您手中的玉蟲供奉給大喇嘛!”

    陳昂只是微微一笑,覺得面前這個少女有些有趣,她難道以為,拿東西換了他手中的寒螟,自己就得承她的人情嗎?

    但還是微微笑道:“我說此物是凶物,並非虛眼推搪,而是這枚寒螟遺褪見不得風,若是從貧道手中離去,見風就會復活,到時候它便會化為一隻藍色的凶蟲,見人就撲上去,受者立刻化為冰塊,魂魄被它吞噬。你們既然討要這枚玉蟲,我給你們便是,只是有一點,你需緊緊拽著這只玉蟲,一旦見風,後果難以預料!”

    說罷冥河就取出寒螟玉蛻,遞給那名少女,少女將信將疑,將它緊緊拽在手裡,塞到那藏族大漢的懷裡喝道:“你這賤奴,還不拿著快走!若是再敢來招惹麻煩。休怪我霍康家告知與雲丹汞布大喇嘛聽,看他會不會懲戒你!”

    那藏族大漢將寒螟按在手裡,狠狠的瞪了冥河一眼,但藏地貴族和奴隸的身份相差太大,他雖然是雲丹汞布大喇嘛的僕人,但終究只是一個奴隸,若是眼前這個貴族向雲丹汞布大喇嘛告狀,他也沒有好果子吃,只好罵罵喋喋的走掉。

    那貴族少女霍康·索朗措姆非要袒護冥河,讓她的僕人和護衛極為不解,為首的漢子低聲道:“小主人,那個漢人道士被人這般欺辱,都不敢還嘴。看上去並不像什麼有本事的人。他連一個奴僕都不敢呵斥,哪裡敢和魔鬼爭鬥?”

    豈料少女看不不看他一眼,看到冥河轉頭就要走,急忙跟上去,一名老僕流下來,拉住那漢子用藏語說道:“多金,你不知道,漢人並不以勇武為美好的品質,他們崇尚沉默和低調,漢人中的法師,也不會做出在他們眼中粗魯的舉止,跟一個奴僕鬥氣,當然屬於粗魯……這是漢人的古怪傳統,有時候。一些看上去低賤的奴隸,女人,都有可能具有非常厲害的法術。”

    霍康·索朗措姆熱情的對冥河招呼道:“大雪山藏地天數九寒,我們穿著皮襖,而道長卻穿著絲綢長袍,想必一定是一位有法力的高人。請求道長出手救救我們霍康家……一個邪惡的魔鬼,詛咒了我的父親,殘酷的屠殺我的子民,索朗措姆來墨脫,就是為了尋找道長這樣有德行,慈悲的高人。”

    說罷不等冥河回答,便單膝跪下,欲待向冥河磕頭,跟隨她來的護衛們,包括那個並不相信冥河的漢子也無奈一起跪下,用古怪的漢話喊道:“請道長救我家主人。”

    冥河聽著他們用怪裡怪氣的語調,稱呼自己為道長,平靜搖頭道:“我還有事,若是看上一眼,自無不可,但不瞭解其中的始末,如何敢插手你們這般生死攸關的因果?”說罷隨手一指,幾人就感覺一股無匹的大力,將自己深深托起。

    索朗措姆自然是喜不自勝,那名藏族漢子,卻極為驚異,就在這時,遠方忽然傳來騷動,有幾個聲音淒厲的大喊道:“雲丹汞布大喇嘛遇刺!雲丹汞布大喇嘛受到了巫師的詛咒……”

    索朗措姆等人回頭去看,只見無數影影綽綽的藍色光點鋪天蓋地的飛過來,雲丹汞布大喇嘛被這些光點裹在中央,淒厲的哀嚎著,他寬大的袍子就像大鳥的羽翼一樣張開,助他高高飛起數丈,但這阻擋不了那些藍色的光點在他身體裡穿進穿出。

    每一次出入,都像活活在雲丹汞布大喇嘛身上撕扯著血肉。

    雲丹汞布大喇嘛的護衛奴僕們也驚恐的四散而逃,剛剛那個向冥河強行索要寒螟的奴僕怪叫著,朝這裡跑來,臉上極盡驚恐,看到冥河的時候,更是嚇得表情都扭曲了,他大張著嘴巴,剛準備高喊什麼,就看見他的嘴巴裡飛出一隻藍色的寒螟。

    緊接著整個人就在索朗措姆之前,化為一尊冰雕,然後因為旁邊驚恐的人推撞,在地上摔成粉碎,雲丹汞布大喇嘛在半空嘶嚎了一會,也驀地摔了下來,化為地上的一灘冰渣。

    不過幾個呼吸,整條街的人死了四分之一有餘,驚恐的商隊和藏民躲到民居之中避難,而雲丹汞布大喇嘛的護衛們,卻一個接一個的在索朗措姆化為冰雕,直到冥河伸手一摘,漫天的藍色冰蟲才重新化為一隻彷彿冰玉雕琢的寒螟,乖乖的躺在他的手心裡。

    索朗措姆看著眼前這位‘德高望重’‘有德行’‘有慈悲’的高人忽然化為魔鬼,嚇得呆滯在原地,只聽冥河淡淡的嘆息道:“我早就有言在先,好心勸告,你們卻不聽?何必呢?我冥河豈是記仇的人?既然出言,必有所因……”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6:01
第一百七十章密宗佛土如地獄,天魔極樂頌魔主

    看到冥河只是一捻,那些可怕的藍色蟲子就被他擒在手上,索朗措姆一干人等又驚喜又害怕,驚喜的是,眼前這位果真是有法力的高人,殺雲丹汞布大喇嘛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可見這番本事,便是布達拉宮的活佛,等閒都比不上。

    害怕的是,此人殺人不眨眼,雲丹汞布大喇嘛身份尊貴,藏人最重身份,就連活佛都不會轉生到農奴身上,只會駐留於雲丹汞布大喇嘛這樣的大貴族家中,索朗措姆之所以敢呵斥大喇嘛寵愛的僕人,就是因為霍康家有可能供奉活佛轉世,而那些奴僕卻絕無可能出一個轉世活佛。

    所謂眾生平等,無非如此!

    但在冥河手下,她們卻真正看見了‘眾生平等’,無論身份、地位,冥河一概賜予了平等的死亡,看見地位比自己高出無數倍的大喇嘛,被冥河輕易的殺死,由不得索朗措姆心生恐懼,甚至有一些不大恭敬的念頭,埋在心底。

    在他們眼中,冥河大抵變成了佛祖鎮壓的大黑天這般的邪神魔鬼,由不得他們不深深的恐懼並敬畏他。

    冥河只是一眼,便看清了他們心裡的種種隱秘,只是漠然淡淡的問道:“你之前求我幫你,如今我似乎殺了一個在此地有些身份的人,若是還要我幫忙,便將詳情細細說給我聽,若是轉了念頭,也可儘早告知我,我便不在插手……”

    他此話一出口,便有奴僕在後面拉著自己小主人的衣袖,就連那名老一些的奴僕,也眼巴巴的看著索朗措姆,希望她盡快拒絕這位魔鬼的‘好心’。

    豈料索朗措姆硬是狠狠的咬了咬牙,下跪叩首道:“請大法師助我,剷除詛咒我父親的魔鬼!”

    冥河擺了擺手道:“你先將你結仇的經過,說給我聽。”索朗措姆便解釋道,原來害她全家的是昔日她封土之下的一名農奴,藏地的風俗與中土大有不同,中土尚有一些自耕農,就是佃戶,與地主之間地位也是平等的,只是人身依附的關係。

    但藏地之中,除去一干貴族房主之外,在土地上耕種的,盡數都是貴族的奴隸,故稱農奴,奴隸主貴族對農奴生殺奪予,動輒迫害致死,慘烈比之中土何止酷烈百倍,中土百姓的艱苦日子,在藏地農奴看來,實在是天堂一般的生活。

    中土大戶人家的奴婢雖說也任由主人行使家法,動不動拖下去打死,報官府一個病逝,但好歹還有大明律在表面上保護,而藏地農奴真正是沒有任何法律,乃至喇嘛的保護。

    故而此地乃是西崑侖魔教的一處大本營,不知多少蠻僧妖道,或是化入本地喇嘛教眾,以大黑天、屍陀林主之名,收受血祭,以人皮人骨精血生魂煉法,屠殺數千都是尋常之事,若是在中土,邪道魔頭血祭數十人,恐怕就有峨眉、武當、崑崙的劍仙下來除魔衛道了。

    峨眉雖然行事有些霸道,但在保護生民,斬妖除魔,禁絕妖人練法之上,卻是秉持正道,上體天心的,積累那數千萬外功,卻是踏踏實實造福眾生而來,名門正道,當之無愧。

    相比之下,藏密外道卻坐視藏地生民烹煎,魔道邪徒血祭殺人,更有甚者,自己都是魔道所披的一層馬甲,以血祭外道為名,殘酷殺戮生靈。此地一干修行之輩,有多少秉持佛門要旨,又有多少打著佛僧之名,行使妖魔之事,卻是難說。

    這些當然不是索朗措姆自己說出來的,她所言大概都是那農奴之子如何陰險狡詐,狠毒鄙賤,表面上裝出一副文雅智慧的樣子,欺騙她的好感,等到後來他父親看出那人胸懷奸心,想要除掉這個隱患,卻被無知的她勸說放過。

    那人居然恩將仇報,被她放過之後,反而逃亡外地學了一生魔鬼的法術,反過來詛咒她的父親,迫害她的家人,殘酷的對待她們這些‘善良’‘正直’的好人。

    反而是那些農奴實情,都是冥河自己推算出來的。

    冥河算到這裡就知道,索朗措姆所言大抵只是她的片面之詞,不說其他,單是索朗措姆的父親看出那農奴之子‘胸懷奸心’,便想要搶先下手除去隱患,便有些露出馬腳。

    “憑良心說,就是換我來,有人想要殺我,我是絕對不會認為是我‘胸懷奸心’,才導致受到此害,然後寬宏大量的原諒那個要要害我的人。”冥河聞言便有些鄙夷,其中實情,定然不會是索朗措姆所說的那樣,不管這些人如何歪曲事實騙他,只要冥河掐指一算,其中實情自然清楚。

    峨眉那些魯莽暴躁的二代弟子,之所以屢屢犯錯,依然未有犯下不可饒恕之過,大半都仰仗峨眉老一輩的這等本領,世間總有一些凡人妄想著能欺騙修道人,或是搶奪機緣,暗中算計,豈不知天機在上,對於能掐會算的修道人來說,無論什麼狡詐謊言,都能輕易識破。

    冥河之所以披著許多馬甲,逍遙在世,憑的是手上硬板板的實力,憑的是本尊深不可測的道行,憑的是自家上頭有人,沒有實力,指望靠一時的先知前機,縱然能一時取得一些好處,終究也是鬥不過那些老狐狸的。

    冥河元神反照天機,依據索朗措姆所言推算驗證起來,索朗措姆所說的脈絡無錯,只是有些細節差的有些離譜,那個害她全家的仇人,卻是是她家的農奴出身,說起來,這兩人曾經還相互有些好感,索朗措姆對他有些提攜。

    那農奴之子,因為面貌清秀,知書達理,與一般的藏人農奴有些不一樣的氣象,便被提拔為霍康莊園的一位奴僕,得以學一些佛經,後來索朗措姆的父親為了巴結一位大喇嘛,將那農奴之子啞巴姐姐血祭扒皮,製作一面人皮鼓的法器。

    這種法器,只有靈魂純潔的少女才能製成。

    本來索朗措姆的父親還有些顧及,等閒不會用他姐姐,可惜這等天生聾啞的少女,他的封地之中也沒有其他——這般珍貴的血祭材料,也難有其他,就是別人的領地上有,也早就供奉給了大喇嘛,若非如此他也難巴結那一位桑布扎大喇嘛。

    那農奴之子,不過是有些潛力的奴隸,如何比的上一位大喇嘛的人情?

    順理成章的,索朗措姆的父親殺死了那位農奴的姐姐,他本以為農奴之子會和他的父母一樣知情知趣,不敢有半點怨言,或者乾脆相信了那種‘被奉獻給佛祖的少女靈魂會回到天堂’這等鬼話,豈料那少年讀了許多佛經,知道很多道理,不想他的父母那般敢怒不敢言,或是連怒都不敢,而是將仇恨深深的埋在心底。

    日子久了,就被索朗措姆的父親看了出來,想要搶先出去這個隱患,卻被不明真相的索朗措姆阻攔,那少年自然知道,這般的阻攔只是一時的,如芒在背的奴隸主是一定要將他殺死的,可能還躲過了奴隸主的幾次加害,倉惶的逃走了。

    他留在奴隸主領地上的親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盡數化為‘人血、人腸,人肝’與“用黑面和人血製成的餅;五種肉的混合,其中有人肉;一個不結而生出小孩的頭顱骨,裝滿血和芥子;小男孩的皮;人血和人腦裝在碗裡;人油燈、燈芯由頭髮做成;用人膽、腦、血及內臟做成的大麵糰”一併血祭了大黑天魔神。

    這般生死大仇,莫說是害索朗措姆全家,便是將他們魔火煉魂,千刀萬剮,依冥河的看法,也是符合道理和因果的,但冥河知道,夏蟲不可語冰,他這般的三觀,同一個活佛轉世都不轉到農奴身上的藏密貴族,必然是不可能合拍的。

    只怕在那些藏密貴族看來,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符合佛理和慈悲的,那個農奴之子所作所為才是大逆不道,他為什麼不等著索朗措姆的父親來殺了他,而膽大包天的逃跑?更可惡的是,他居然還敢回來報仇,正是反了天了!

    冥河只好嘆息一聲,對索朗措姆道:“佛說,眾生平等。善因結善果,惡因結惡果……你所招惹的仇人,是你自己做下的惡果,我幫不了你!”

    索朗措姆眨巴者漂亮的大眼睛問:“我結下的惡果,法師你是說我放走了他,才會有這樣的報應嗎?”冥河不禁默然,忽然一掌擊出,將索朗措姆活活打死,旁邊的護衛看的睚眥劇烈,拔出彎刀,就朝冥河頭山砍去。

    那個老奴厲聲道:“魔鬼?你為何要害我家主人?”

    冥河嘆息一聲:“夏蟲不可語冰!“說罷就再也沒有說話的心情,揮手打出一道陰雷,將方圓數丈,化為沸漿,一干人等盡數死絕。

    看著滿地的狼藉,與街道中間那個大坑,冥河回想起索朗措姆看他的那雙大眼睛,忽然惡狠狠的罵道:“老祖居然沒看出來,一個長得還像樣子的少女,居然也服用過喇嘛的甘露,大香(注1)……吃過屎的人,也配用那雙招子來看老子嗎?”

    說罷狠狠在原地跺了幾腳,余惡未了,放出神魔圖中的天魔,吩咐道:“你們幾個,給我把桑布扎那個喇嘛全寺上下殺個乾淨!再把他們統統扔到糞坑裡……這麼愛吃屎,便讓你們吃個夠!”冥河心裡打定主意,等到將那些喇嘛魂魄攝入神神魔圖後,一定要把他們煉成穢污神魔,永墮糞坑地獄。

    經過此事,冥河才真正知道,難怪那些喇嘛能在一個奴隸社會,傳揚‘眾生平等’的佛法,原來他們根本不把農奴當人看,而是視如牛馬、牲畜一般,漢地的和尚能看著百姓養牛羊馬,殺雞殺鴨,藏地的喇嘛自然也能看著奴隸主迫害農奴,殺人祭祀。

    區別是,漢人的和尚能因為眾生平等,不吃肉食,不去阻止其他人食肉,便自己拒絕食用其他有情眾生,但喇嘛們,不但坐視奴隸主吃人,就連自己也高高興興的做奴隸主,和他們一起吃人。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此地佛土尚不如老祖的極樂魔土!如此事佛,不如事魔。惟願眾生常入我門,縱享極樂,七情六慾,肆意享用。常離彼岸,不入苦海。頌念我名,便離辛苦。不需勞動,無願受苦,眾生苦難,由我一人承擔!”

    “大願極樂自在無上天魔主!”

    “大行他化自在無上天魔主!”

    “大智救苦自在無上天魔主!”

    “大慈大悲自在無上天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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