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大皇帝 作者:白豬騎士 (已完成)

 
炎雞 2019-8-3 13:15: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2 73257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5:52

第一百四十九章 暴打武承嗣更)

    “原來是妙啊,夫君你是如何想到的?為什麼我們就想不出來呢?”趙婉霜崇拜的目光看向李周,大大滿足李周的虛榮心,就是要這樣子,崇拜我吧,少爺我可是人稱浪裡小白龍的李周,這點小事情,能夠難得倒我嗎?我只想問一句,還有誰?還有誰?

    可兒被李周虛榮的模樣給逗樂了,不就是一個謎底嗎?值得這麼開心嗎?能夠猜出這個謎底的人,這條大街上沒有一百也有九十,鄙視,極度鄙視,李周怒了,你這是什麼眼神,本少爺不厲害嗎?你那麼厲害,給本少爺我猜出一個看看,面對李周的眼神,可兒選擇了無視,繼續思考腦海的那件難為情的事情。

    曹婉容眯著眼睛,提著燈籠,乖乖站在李周身邊,趙婉霜走了一會兒,停住了腳步,跑到了身邊的攤位上,眼睛直勾勾盯著其中一個燈籠,上面畫著一朵美麗的梅花,獨樹一幟的美麗,零落幾朵梅花掛在上面,風雪飄落,梅花在整片天空中,顯得很孤單,很寂寞,恍如那個時候的他。

    “何其相似!”

    看到了這個燈籠,她看到的是另一個他,一個不為人所知道的他,腦海中的他與這幅畫相互融合在一起,完好無缺,沒有一絲裂縫,似乎這是為了他特意準備的,掛著的燈籠上面有一個燈謎,這家攤位的老闆是一個少女,看著很柔弱,很瘦小的女子,最讓人矚目的是她的眼眸,純淨無瑕,恍如山間的泉水,自岩石縫中冒出來的那一刻,清澈純淨。

    “公子小姐請看看,小店的燈籠可都是很好的,只要小姐和公子猜出了謎底,看上了哪一個便可以直接拿走,要是錯了,那小姐和公子就必須給小店十個銅板,小姐和公子請猜。”少女來到幾人的身前,為李周介紹這些規矩,指著身後好看的燈籠,其實也還真是不錯,比其他的燈籠都要好看些,不過人數卻寥寥無幾。

    周圍的攤位多多少少都有人在看,而這裡,卻沒有一個人,周圍也沒有什麼窮凶極惡的魔妖獸,更沒有讓人恐懼的士兵,只有一個小女孩,站在那裡,等候著客人上門,這一幕不但是李周看到了,身邊的幾女也注意到了,疑惑看看對方,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公子只要猜出了謎底,便可以拿走燈籠,謎底很簡單的,公子。”少女繼續說著,瘦弱的身子,柔弱的眼神讓人生憐,不過周圍的人都不敢靠近這邊,那些攤位的人眼中流露出一股恐懼,害怕,擔心,眼神不斷示意李周,讓他離開,李周更加疑惑了。

    “他們這是怎麼了?這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李周環視周圍,前面安靜的街道開始吵鬧了,步伐聲不斷靠近囂張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敢在本公子看上的攤位猜燈謎,看來死不知道本公子的厲害了。”

    人群中一頓嘈雜,這道聲音響起的時候,少女身軀不斷顫抖,一雙純淨的眼眸變得楚楚可憐,淚水模糊眼眶,抽泣聲脫口而出,身體不斷後退,李周向前看去,來者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如此行事?難道不知道這裡是長安嗎?天子腳下,敢如此囂張,來者不善啊。

    “滾開,不要礙著本公子的路了,是不是你們也不想在這裡擺攤了,不想死的話給本公子滾開一點。”囂張的聲音回蕩在眾人之間,人未到,而聲音先到,底氣十足,來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大搖大擺,不可一世,這模樣,讓李周想起了之前的那個紈絝子弟,不由苦笑。

    “看來我是和這些紈絝子弟有緣了,怎麼去到哪裡都可以碰到他們。”李周有些無語了,自己也忒倒楣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攤上這樣的事情,來者大步走到李周的身前,長在額頭上的眼睛緩緩掃視下來,終於看到了李周的模樣,直接忽略過去,眼睛定格在身邊幾女身上,隱晦之色一閃而過。

    雙手摩擦,喉嚨哽咽一口,穿過了李周,直勾勾看向了婉容,嬉笑道:“這是哪來的小娘子,一個人怪寂寞的,要不要本公子陪陪你啊?”

    調戲的眼神,邪惡的笑容,婉容身體一驚,躲到李周的身後,可兒等著大眼睛,冰冷注視眼前的男子,手心蠢蠢欲動,菜刀的光芒已經開始逐漸閃爍出來,西門北眼神變得更加冰冷,好不容易緩解的冷漠,又再次回到了身上,雖然她和她們相處的時間很短,可她也是有感情的。

    緊張的趙婉霜動動李周的衣裳,另一隻手握住了婉容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有她在呢,青兒懵懵的眼神到處尋找著,似乎在尋找趁手的東西,眼睛不定,落到了遠處的手臂大小的棍子上,抬腳就去,不過她的身軀被李周拉住了,李周對她搖搖頭,青兒這才不滿停住腳步,注視李周。

    “何必呢!哎。”李周緩緩站了出來,走到了那個人的面前,這個人不是誰,正是與李周非常有緣的武承嗣,武家的子弟,走了一個武三思,跑來了一個武承嗣,這個人李周記憶最深刻了,可以說是人生死敵,歷史中記載的這個人可是和自己非常不對頭,差一點奪取了他的皇位,這個人可和武三思不一樣,非同一般。

    如今一看,卻是非同一般,囂張跋扈不是武三思可以媲美的,長著一張可惡的嘴臉,還要不斷扇動他的扇子,不覺得噁心嗎?

    “敢動我的女人,你還是第一個。”

    怒氣上來了的李周,走到了武承嗣的近前,敢如此對她女人說話的人,還是當著他的面,這需要多大的勇氣,這不是在他的臉上狠狠甩一巴掌嗎?李周能忍嗎?不能,絕對不能。

    手一抬起,一把捉住了武承嗣的衣領,他身後的兩個狗腿沖上來,準備要攔住李周,可兒和西門北上來便是一腳,兩人直接飛了出去,撞壞了不少東西,李週一把提起了武承嗣,眯著眼睛陰狠道:“你小子可真的夠膽的,膽敢動我的人,武家武元慶都不敢有那個心思,你倒是夠膽的,我很欣賞你。”

    能夠作死做到這個地步,這個武承嗣也算是到了一定的境界,比武三思可差了一個境界,武承嗣聽到了武元慶的名字時,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睛看向了李周,這才仔細觀看,從上到下,仔細看了一遍,李周的容貌和他腦海中那個身影重合在一起,完全一樣。

    確認了幾遍,還是那樣,他恐懼了,害怕了,掙扎身軀,指著李周:“你是……你是……。”

    “哦,認出來了嗎?不過那也沒有用,你小子膽敢對本公子的夫人不敬,你說我該如何懲罰你?“李周眯著眼睛,心中的憤怒已經無法壓抑了,這個武承嗣,這些武家的人,為什麼總是和他們李家過去不去,一個如此,兩個如此,第三個還是如此,非要逼迫他動手,就不能好好歇息一會兒嗎?

    越想越憤怒,手中的力道猛力增加,提起武承嗣的身軀高高的舉起,又狠狠摔在地面上,面朝地面,屁股朝天,門牙碰在了堅硬的地面,嘩啦一聲崩了一顆牙齒,鮮血嘩啦啦直流下來,染了一地紅色,滿口鮮血的武承嗣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無比淒厲。

    “啊啊啊!”

    “小子,你……。”

    怒火湧上心頭,蓋過了恐懼,他被人給打了,從未有過此等事情的他,哪一次不是他打人,今日竟然……竟然……,想到這裡,他無比憤怒,艱難從地面上爬起來,嘴角的疼痛,紅色的鮮血刺激著他,陰毒等著李周,李周大步流星走過去,又是一腳。

    轟隆

    武承嗣的身軀直接飛了出去,周圍觀看的人發出哇嗚的叫喊聲,慶倖還是擔心?臉上的開心是無法壓抑了,這個人終於被人給收拾了,但之後這位公子要怎麼辦?要知道那個人可是……。

    “什麼人鬧事?誰如此大膽,竟然敢在長安城內鬧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聞聲而來的金吾衛,團團包圍住這裡,腰間掛刀,走到了武承嗣飛出去的那裡,轉過武承嗣面向地面的頭顱,看到了那張悲劇的臉蛋,無法掩飾他原來的模樣,這位金吾衛一眼瞧出了此人是誰,頓時大怒,到底是什麼人不長眼睛,難道不知道你打的人是誰嘛?

    轉過身軀,映入面孔的是李周走過來的面孔,李周看都不看他,對著地面上趴著武承嗣就是一腳,再一腳,專門朝著他的臉蛋踩去,一下比一下用力,踩得武承嗣慘叫連連,呼救聲都發不出來,這位金吾衛大人站在一邊無奈觀看,幫不上什麼忙?

    阻止還是不阻止?

    這是個問題,眼前兩人的身份可都不是一般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人,更不是他們大人可以惹得起的人,幫忙也不是,不幫忙也不是,只能焦急等候著。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5:52

第一百五十章 武元慶

    “不要打了,你……我……。”

    武承嗣徹底懵了,怎麼就惹上了這個一個人,找誰的晦氣不好,非要找上他,這不是自己撞上槍口嗎?不招惹都招惹了,他還能怎麼辦?道歉?道歉有用嗎?道歉有用這些金吾衛就不會站在那裡看著他被打了,一直挨打嗎?那可不行,他可是武承嗣,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被如此虐待,以後哪還有面子。

    “不要再打了,再打我還手了,我告訴你,我不怕你。”被打得火氣都起來了,武承嗣哪還管你是什麼人,你這麼暴打我,我就不能還手嗎?管你是李周還是李弘,打了我,我就得還手,即使是去到了上面,他也不怕。

    李週一聽,好啊,你小子嘚瑟了是吧,本來我還想著停手的,看在咱兩還算是有些關係的份上,饒了你一次,既然你說這種話,那我李周怎麼能夠放過你呢?

    不做死就不會死。

    腳抬起,成九十度角,居高臨下,定在空中,眼神冷漠,腳底對著地面的武承嗣,武承嗣恐懼了,眼神微弱下來,嘴上支支吾吾亂說一通,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雙手不斷搖擺,李周淡淡一笑,腳落下,一聲慘叫的殺豬聲嗷嗚響起,隨後便是聲聲入耳。

    周圍的百姓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心有不忍,可還是忍下來了,沒有人出來阻止他們,那些金吾衛焦急看著他們的大人,詢問該如何行事,再這麼下去,武承嗣肯定會被打死的,到時候,他們也脫不了干係,兩邊再不好得罪,也要上去阻止一下,不然……。

    那個金吾衛唯唯諾諾走到了李周身邊,恭敬行禮,聲音低到不能再低了,懇求道:“殿下,可不能再打了,再打他可就要死了,我等也不要交差,殿下,饒了他吧。”

    “恩?”

    李周轉頭一眼望過去,凝重而冰冷的眼神嚇了那個金吾衛一跳,心頭狂跳,身體不由自主顫抖起來,好恐怖的眼神,我……。

    想哭的心都有了,他不過是一個路人而已,就是打醬油的,為什麼你們要如此折磨他,好好的逛街,好好觀看花燈,猜燈謎,各幹各的不行嗎?有必要這樣子嘛?這不是為難我嗎?

    可是,他不能退縮,只能硬著頭皮上去了,抬起頭,忍受著李周狂亂般掃射的眼神,道:“殿下,真的不能再打了,他雖然做得不對,可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他一次吧。”

    好言好語相勸,他可不敢說什麼狂語,這位殿下可不是一般人,發飆了可誰都攔不住,連國子監都敢直接闖,據說還暴打了一名先生,如今屁大的事情都沒有,招惹這位殿下,這不是在找死嗎?

    這位殿下可是好性子,一般可不會輕易動手,對待別人都是彬彬有禮的,對待百姓更是好到不得了,總之,幾乎上沒有聽過這位殿下欺負別人的事情,他都不用想就知道了這位爺不知死活,招惹了殿下了,不然,也不會如此模樣。

    李周腳狠狠落下去,這才滿意收回腳,瞳孔依舊落在武承嗣的身上,那個眼神,似乎意猶未盡,嚇得這位金吾衛心肝一跳一跳的,久久不能平息下來,生怕李周再次下狠手。

    “謝過殿下了,來人,你們扶起來這位公子,咱們回去吧。”息事寧人,既然殿下給面子了,他總不能繼續招惹他吧,該走的時候就要快點走,可不想再招惹什麼事情。

    幾位金吾衛扶起來了武承嗣,準備離開,誰知道武承嗣一把推開了他們,拖著他那蹣跚的身軀,猙獰的臉龐來到了李周眼前,不可一世伸出手指指著李周,通紅的眼睛快要噴出火焰來:“李哲,你給我等著,我不會就算甘休的,我不會就此甘休的,你給我等著。”

    “我勒個去。”那名金吾衛一呼哀哉,差點一頭栽在地面上,見過沒長腦子的,可如此笨得像豬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你他麼的自己想死找一個沒人的沒人的地方,該跳河跳河去,不要煩著他就是了,好不容易把你給救回來,你卻如此對待我們?

    真的想要爆粗口,金吾衛無語了,身後那幾個金吾衛更是傻眼了,你說你好好的為什麼要如此做,為什麼?

    李周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領口,不由分說,一個耳光扇過去,又是一個耳光,極快的速度,瘋狂亂拍,武承嗣的臉蛋頓時紅腫紅腫,宛如豬頭一般,鼻青臉腫,看不出來他原來的模樣,他張著嘴,吐著血沫,瘋狂憤恨道:“啊啊,李哲,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啊啊啊。”

    “啊啊啊。”

    李周拳打腳踢,把他整個人踩在地面上,一頓暴打之後又是一頓暴打,看得周圍的人都心驚肉跳的,不由替李周擔憂,這麼打不會死人吧?

    “嘴硬是吧?不放過我是吧?今天我就打得你躺在床上三個月,看你如何出來禍害別人。”狂風掃落葉般的攻擊,嘴硬的武承嗣已經奄奄一息了,眼睛發白,嘴上那句話還掛在嘴邊,李周不管他如何,就是打,這時候,聽到了慘叫聲的一些人紛紛聚集過來,眼睛掃向了地面下的那個人。

    人群中有一個人大吃一驚,趕緊從裡面跑出來,站在李周身前,阻止李周繼續暴打武承嗣,冷眼怒視李周,長著鬍鬚的下巴,怨恨的眼眸,有三分相似武三思的嘴臉,他站在那裡,死死注視李周,李周若無其事收起了手,站在那裡,嘴上無情道:“該死的小子,這一次算你命好,下一次可不是如此對待了,不廢了你一條腿,你就不知道如何做人了。”

    “你……。”

    被李周這話氣得不輕,打人了還有道理不成,不管怎麼樣,你打了我的人,想要如此一句話就走了嗎?當他武元慶是什麼,憤怒堆積心口,武元慶大聲吆喝:“給我站住。”

    李周停住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擺手讓夫人們不要過來,他可以搞定,眼睛掃向了武元慶,眼神中那絲冷漠更加濃郁,露出他那詭異的笑容:“哦,不知道您喊我有何貴幹?”

    一句“您”已經劃分了界限,你不是我的什麼人,只是一個陌生人,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也不需要在我面前亂吼些什麼,因為你沒有那個資格。

    “好啊,好啊,翅膀硬了是吧?你母親便是如此教育你的?”武元慶心頭火氣更加濃烈了,你小子先是無情陷害我的兒子,害得他無顏再在長安立足,被迫回到了那個地方,一事無成,如今,你又如此對待我武家的子弟,這可是我武家最後一名人才了,你也要如此做,是想要廢了我武家是嗎?

    “我母親如何教育我,倒是不勞煩你費心了,不過,如果你想要知道,可以親自去問她。”李周眯著眼睛,淡淡說著。

    “你……。”再次噎住,武元慶無話反駁,去皇宮詢問,這不是在找死嗎?如今他連見她的勇氣都沒有,想想以前是如何對待她的,心中便沒底了,指著李周更加說不出話來,這小子就是知道那樣,還說出如此話來,這不是在嘲諷他麼?

    “你小子難道想要如此了了嗎?怎麼說你當街打人,即便是找上大理寺,你也吃不了兜著走。”武元慶直接搬出大理寺來,想要用大理寺的威名震懾李周,李周笑得更加冷然了,指著地面上半死不活的武承嗣,不緊不慢道:“您要是想要去大理寺也可以,不過我想到時候可不會就此算數的,調戲皇妃,不知道父皇母后他們會如何處置,也不知道那些大臣們會不會饒了你們武家,容我想想。”

    李周裝模作樣,靠在武元慶的耳邊,徐徐道來,等候著他回應,武元慶臉色唰的一下變了,身體無法保持鎮定,不斷顫抖,指著武承嗣那道身軀久久說不出話來?他竟然如此行事?調戲皇妃,這可不是一般的罪過,鬧到了上面去,他不死也是要死了。

    為何要如此對待我武家?難道這小子真的是我武家的死敵嗎?

    每一次都是他,無一例外,鬧事的是他,吃虧的是他們,而最終笑到最後的人也是他,而不是他們,他沉默了,難道這件事情就此算數嗎?在眾目睽睽之下,武家的人被打了,而他卻無可奈何,不敢報大理寺,也不敢把事情鬧大,一切都恍如李周所言,等著你鬧大事情呢。

    “這小子難道連這個都算計到了?才會肆無忌憚行事?”武元慶瞥了一眼李周,心頭震驚不已,可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他不是那樣的人,不過是碰運氣碰到了。

    “哼。”

    “把少爺帶回去。”

    焉了,武元慶看都不看李週一眼,吩咐下人們抬走了武承嗣的身軀,什麼話不說,剩下的是眼中無盡的怒火,還有瘋狂的報復火焰。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5:53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起滾床單

    “夫君,你沒事吧?”

    武元慶離去之後,金吾衛的人站在這裡也不是事兒,和李周道歉了一聲,隨後離去,周圍看戲的人等到的是這樣的結局,不得不說令人意外,看到事情完結了,不會再有好戲看了,紛紛散開,那些擔心李周的人,注視著遠去的金吾衛,以及身軀有些落寞的武元慶,心中滿是興奮,終於有人收拾那個傢伙了,他們可以安生一段時間了。

    收拾好周圍的東西,破爛的攤位很快在他們的快速動作之下收拾好了,繼續他們的生意,趙婉霜看到他們終於走了,迫不及待上來查看李周,拳頭上沒有事情,鮮血也不是他的,腳上也沒有受傷,好好站在那裡,悠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婉容上來歉意連連。

    “夫君,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話到嘴邊,眼淚很不爭氣地流下來,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自己的身上,倘若不是她,他也不會如此行事了,自己就是一個不詳的女人,不但給家人帶來厄運,就連李周也是如此,逃不過這些厄運。

    “夫君,都是妾身的錯,要不是妾身我,夫君你是不會……嗚嗚。”哭泣聲不斷,婉容握著李周的手,眼淚滴答滴答落下,看得李周心好痛,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捏捏她可愛的臉蛋,勸慰道:“不關你的事,婉容,你可不能亂想,那些人可不是你想要招惹就可以招惹的,該來總會來的,躲避是躲避不了的,再說了,你夫君我是誰啊?還會怕那些傢伙嗎?”

    “是啊,婉容,這些你都不需要擔心,夫君都會看著辦的,你不必要把事情都歸咎於自己身上,那些人即使我們今天不招惹,明天他們還是會招惹我們的,你不用想那麼多,站在夫君身後便是了。”趙婉霜上前勸阻,輕輕拍著婉容的身後,盡力緩解她心中那股的悲傷和責怪。

    青兒和可兒也都出聲勸阻,讓她不要亂想,曹婉容眼淚還是忍不住往下流淌,李週一把摟著她,不顧身邊那些的奇怪目光,我行我素,輕聲在她耳邊道:“婉容啊,可不能再哭了,我們還要逛街呢,乖啊,不哭啊,有夫君在呢,你傷心什麼呢?”

    被李周野蠻抱著,細心勸慰,曹婉容悲傷的心情稍稍平復下來,眼睛害羞看了看周圍,那些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看向這裡,她的耳朵一下子紅了,埋在李周的懷中,不敢抬頭看他們,李周看到她不哭了,終於是放心了,道:“來,來,我們猜猜燈謎?”

    轉移她們的注意力,李周指著小姑娘攤位上的燈籠,開心說著,那小姑娘眼睛碩碩盯著李周,點點星光佈滿眼睛,感激,激動,開心,還有擔憂,不一而足,滿含著晶瑩的淚水,李周他們都被自己給拖累了,揍了那個人,後果可是很慘的。

    都是為了她。

    “公子,我……。”愧疚的心,愧疚的眼神,她不知道如何說話,要不是她,他們也不會這樣子,都是為了她,心中很是過意不去,李周擺擺手,無所謂道:“你也不需要愧疚,那些人與本少爺素有恩怨,即使不是在這裡,其他地方他也會找本少爺的麻煩,你不過是一個引子罷了,無需怪罪。”

    “可是……。”

    話雖如此,小女孩心中是知道的,不管是不是李周所說的那樣,不是她,他們也不會如此難堪了,更不會出手打人了,心中那點愧疚久久不能散去,李周不管她心中想法如何,指著燈籠上的燈謎道:“寒冰消融柳初生。”

    “這個有些意思,夫人你看看,能不能猜測出來?”

    趙婉霜抬頭看去,口上不斷念叨著:“寒冰消融柳初生,寒冰消融柳初生。”

    “恩?我想想啊?”美眉緊鎖,睫毛眨動,思索了好久,不見出聲,身後的可兒,青兒,模糊看著,不時搖頭點頭,又搖頭,不知道猜出來了還是沒有猜出來,西門北抱著劍不斷環視周圍,從攤位上穿過去,穿過了後面的布簾,一直到了一道身影上面,眉毛直接豎起來,手心顫抖。

    眼裡堆滿了那道身影,身體開始移動,動作輕快,很快和李周幾人分開了,李周等人渾然不知道,注意力都集中在燈謎上面,沒有留意到了西門北已經離開了,西門北一路飛速過去,穿過了擁擠的人群,焦急推開身前的人,身體靈活擠進去前面,好不容易到了那個地方。

    “不見了?不可能啊?我明明記得是在這裡的,去了哪裡了呢?師兄。”

    茫然四顧心茫然,周圍都是擁擠的人群,人山人海中尋找一個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西門北不肯放棄,不斷轉動,四面八方看了一遍,依舊沒有找到那個身影,神色不由暗淡下來,美眸滿是失望:“消失了嗎?”

    身體僵硬在那裡,低頭思索一番,找不到人,那她只能夠回去了,抬起頭,準備回去,眼睛向著遠處看去,那道身影再次出現在眼中,熟悉的身影,就在不遠處,西門北高興道:“在那裡,找到了。”

    身體開始告訴移動,向著更加遠的地方追去,不到一會兒,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李周看著幾女眉頭緊鎖,思考了很久,沒有找到謎底,不由問:“夫人,你不是自詡聰明絕頂,無人能敵的嗎?在府上你不是一直在吹著你是多麼多麼厲害的嗎?怎麼就不行了呢?”

    面對李周的調侃,趙婉霜尷尬低著頭,裝作思考問題,不要來打擾我的模樣,李周更加想笑了,繼續嘮叨:“你不是一直在說夫君不行,不夠你聰明,咱們家中就你最聰明了,這個燈謎不是很難,你倒是給夫君我好好展示一翻啊,讓夫君大開眼界。”

    頭更加低了,不敢對視李周的眼睛,李周越發得意了,想不到了吧,哼,讓你嘲笑夫君我,我就讓那麼嘚瑟,風水輪流轉,終於到我這裡了。

    曹婉容含著笑容來到了趙婉霜身邊,輕輕嘮叨一句話,趙婉霜緊鎖的眉頭迅速展開來,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心高氣傲揮手:“這個有什麼難的,小菜一碟,本夫人我不過是想要考驗一番夫君你,特意給你點時間思考,既然夫君你胸有成竹,本夫人我也就不賣關子,不就是一個寒冰消融柳初生嗎?多簡單的事情啊。”

    “寨字,是不是啊夫君。”趙婉霜一臉嘚瑟靠近李周,睫毛眨動,眼睛注視著李周的眼眸,嘴角含著笑意,得意洋洋,冰”扣“水”,“寒”字的“水(冫)”融化了;“柳”字的初頭是“木”,合起來便是一個“寨”字,李周無奈搖搖頭,有助攻就是不一樣,哎,本少爺又是孤家寡人了。

    “哈哈,無話可說了吧,夫君,本夫人不過是用了那麼一點點智慧,就那麼一點,夫君你就不行了,哎,高手寂寞阿。”趙婉霜特意擺出了一副高手寂寞,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樣子來噁心李周,李周心情更加鬱悶了,還可以這樣子?

    要不是婉容告訴你謎底,就你那個腦袋瓜子能夠想出些什麼,氣死本少爺了,李周手心狠狠捏了一下婉容的手,婉容裝作什麼都沒有感受到,看向遠方,這讓李周不禁想起了一首月亮之上,我在遙望,月亮之上……。

    “夫君啊,本夫人呢就勉強收下這個燈籠了,夫君你也不需要氣餒,總有一天,你會達到本夫人這個境界的,要相信自己。”嘚瑟得不知道三七二十一的趙婉霜,無情嘲諷李周,李周鬆開了婉容,一把摟過她,湊在她肩膀上,吐著氣息,笑道:“夫人,不如今晚本少爺好好伺候你好不好啊?”

    不等趙婉霜反應過來,身邊的可兒咻的一下跳起來,李周以為她生氣了,準備安慰她,誰知道可兒直接點頭道:“就這麼說定了,少爺。”

    “不行。”

    “不行,”

    異口同聲的兩聲反對聲響起,趙婉霜不同意,他可以理解,婉容她不同意,那是為什麼?難道是他昨晚伺候得不夠好?疑惑的眼神看向婉容,曹婉容和趙婉霜對視一眼,趙婉霜心領神會,雙手撫慰李周的胸口,解釋道:“夫君,今晚妾身已經決定和婉容一起睡了,你還是去陪可兒吧,可兒很樂意的。”

    說完,趙婉霜迫不及待從李周懷中出來,過來拉著婉容的手,親切走在一起,提著燈籠,無視李周,她們可不想計畫有變化,如此一個好機會,怎麼能夠被破壞呢。

    可兒臉色頓時焉了,夫人是鐵了心要那樣子,想想今晚要那樣?她臉蛋就忍不住紅了,幽怨看著夫人,迎接她眼神的是無情的背影。

    “額?”

    為什麼?

    你們平時不是很喜歡的嗎?為什麼突然間那樣子,難道你們是想要那個那個?想到這裡,李周眼睛一亮,不會是那樣吧?那我豈不是可以一起滾床單了?三個人一起?想想都覺得開心。

    “夫人,我們要一起嗎?”

    “去死。”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5:54

第一百五十二章 西門北不見了

    幾人走在街道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一遍又一遍,從小女孩那裡出來之後,小女孩那裡逐漸多了很多人,沒有了武承嗣這顆老鼠屎,小女孩可以說是不用發愁了,今晚好運氣的話,可以賺到不少的銀子,對於李周幾人的幫忙,小女孩是千感萬謝,恨不得多送幾個燈籠給李周,李周等人沒有要,他們只是享受這種樂趣,對於燈籠,倒不是很在乎。

    一路上幾人走著,走著,絲毫沒有發現少了些什麼,趙婉霜依靠在李周身邊,另一邊是曹婉容,掛著一個燈籠,十分開心走著,指著,不斷好奇著,看到想要買的東西,直接就買,李周任由她們選擇,想要什麼,買,買,買,不管多貴,都買買買,誰讓本少爺有錢呢。

    最早發現西門北不見的人還是可兒,可兒沒有上去打擾李周幾人,站在後面,青兒手中只要有吃的,便不管你什麼,大口大口吃著手中的零食,不和她說話,也不打擾她,可兒心中鬱悶難耐,想要這個人聊天,這才想起了西門北,轉過身來,直接開口:“西門……額?人呢?”

    空無一人,街道上除了行人便是行人,屬於西門北的那個地方剩下一堆空氣,什麼都沒有,只要她轉身,西門北肯定在這裡,可是,怎麼不見了呢?去哪裡了?

    可兒愣了一下,伸手拉了拉李周,李周停住腳步,幾人跟著停下來了,疑惑轉過身來,凝望可兒:“可兒,怎麼了?”

    可兒深呼吸一口氣,指著後面空無一人的地方道:“少爺,夫人,西門姑娘不見了!”

    幾人眨眨眼睛,迷蒙的腦袋向後看了看,似乎在詢問有這麼一個人嗎?然後點點頭,確實不見了,什麼都沒有,周圍擁擠的人群,哪裡還有西門北的身影,李周就說自己總感覺不對勁,好像少了什麼東西?原來是她不見了。

    “可兒,西門北是什麼時候不見了?你知道她去了哪裡嗎?”好端端的人不見了,他們沒有一個人發現,到了現在,才知道有一個人不見了,這不是在逗他嗎?

    可兒搖搖頭,西門北的蹤跡總是那麼神出鬼沒,去哪裡都不會說一聲,直接消失,雖然習慣了,可還是忍不住擔心啊:“那她去了那裡?長安城內可是沒有她的朋友,她能夠去哪裡?”

    李周不由得疑惑了,整個長安城內,西門北唯一認識的人便是他了,除了他,他沒有聽她說過還有些什麼人,至於她的師兄,師傅,沒有蹤跡的人,總不能來到長安了吧?如此想來,她會是去找誰呢?

    “她去了哪裡了呢?”

    李周思考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一點端倪,模模糊糊,無法預知西門北回去哪裡,趙婉霜眨動眼睛,擔心道:“西門姑娘她會不會是回府上了吧?”

    “夫君,婉霜說的有道理,西門姑娘會不會是覺得無聊,先回去了?”婉容也覺得趙婉霜說得有道理,既然她沒有什麼親戚朋友在長安,那麼只有這個可能了。

    “也有這種可能?不過,她是不會直接消失掉的,我總覺得事情不簡單呢?”李周不怎麼信服這種理由,西門北雖然不怎麼說話,比較冷漠,可也不會直接消失掉,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會不會是被人擄走了?”趙婉霜頓時大吃一驚道。

    李周直接否定了這個理由,擄走,你以為是你啊,整個長安城能夠擄走西門北的人,似乎並沒有幾個,而無聲無息弄走她的人,那更加不可能了。

    “這是不可能的,不過暫時不需要擔心她,憑藉西門北的本事,不會有危險的,我們繼續逛吧,回去便知道西門北去了哪裡了。”

    沒有辦法了,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她一個人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完全不需要自己擔心,要是西門北都危險的話,他去了也沒用,幾女只能是這樣了,幫忙也不知道如何幫啊?連她在哪裡都不知道。

    ……

    “姜兄,你如此焦急拉著我出來,便是要我出來看你逛街,幫你猜燈謎?”

    兩道身影出現在長安街道上,其中一人十分不開心,手中拿著一個燈籠,不情不願被拉著向前走,他正是又一次被降工資拉出來的楊炯,好好待在國子監內學習,研究,努力當上一名官員,結果,被這個可惡的降工資給拉出來了,十分不開心。

    “楊兄,今天可是上元節,你怎麼能夠待在國子監呢?如此好的一個節日,就應該聚集三兩好友一起吟詩作賦,喝酒玩樂,這才是我等讀書人的快樂事。”降工資手緊緊捉住楊炯,不給他離開,好不容易把他給糊弄出來,怎麼能夠讓你跑了呢?

    楊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每一次都會跟著這個傻愣子出來,還吟詩作賦,就你那三兩點墨水,能夠吟出一句好詩句出來就不容易了,讓你做一首詩,那是太難為你了。

    “說吧,這一次到底又是什麼事情?我不相信你找我就是來逛街,猜燈謎,這樣的事情你可以找你的夫人,何必找我。”楊炯直接開口,這個小子每次找自己都沒有好事,如果只是逛街的話,他大可以找自己的夫人一起,恩恩愛愛,浪浪漫漫的,何必兩個大男人一起逛,很奇怪好不好。

    “你不要說什麼廢話,有話直說,不說我可要回去了。”楊炯注意到降工資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肯定沒有好事情,準備拔腿便走,降工資整個人撲上來抱住楊炯,懇求道:“楊兄,你不能走,這次可真的有大事情,對你可是有著天大的好處,只要你跟著我去,那我可以向你保證,這次絕對不會坑你的。”

    “坑不坑我是另一回事,你倒是說說是怎麼一回事?”楊炯不會被他的花言巧語給欺騙了,每次都被他忽悠,他不會那麼傻了,還相信他的鬼話,降工資看到楊炯不走了,嘻嘻站起來:“楊兄,每年上元節不是都會舉行詩鬥嗎?這一次,也不例外,就在那邊的庭園中,據說這一次可是邀請了很多名妓前來,其中有著可哥姑娘,更有著顏令賓大家,嘖嘖。”

    光是說名字,降工資忍不住嘖嘖垂涎了,眼中充滿了嚮往,楊炯眼睛翻了翻,他就知道這小子不會安分,沒想到還如此不安分了,成了親,腦袋中還想些論七八糟的事情,這不是在犯賤嗎?

    “姜兄,你家中夫人可是候著你的,你如此行事,會不會?”楊炯不想去那種地方,雖然說那種地方是每個文人雅士都喜歡去的,張口便是仁義道德,閉口就不知道了。

    降工資當然不會忘記了,家中外面兩不相忘,人不風流枉少年嘛,他還年輕,不會有事的,再說了,他是去吟!詩!作!賦!不是去做哪些骯髒事情,他立志要為他夫人守身如玉的,不能壞了身體。

    “楊兄,此言不假,可我只是想要去看看,就看看而已,再說了,那裡可是文人聚集的地方,不是那些地方,沒關係的,楊兄多慮了。”

    “也是,不過,我能說我不去嗎?”儘管如此,楊炯還是不想去那種地方,還不如乖乖在家中看書好,降工資哪裡由得他,直接拉著走,邊走邊說:“楊兄,兄弟我可就剩下你了,李兄那裡我不敢去,你也知道的,李兄府上可是很危險的,沒有什麼事情,我是不會去。”

    “不。是有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去的,上一次那件事情,可差點要了我小命,可兒可是對我懷恨在心呢,你就陪陪我嘛,好不好,就一次,就這一次。”降工資打感情牌,說得自己很悲劇,上一次為了你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去李周府上了,這一次,你怎麼也要賠著我吧。

    楊炯沒想到他會如此無恥,拿上次的事情來威脅自己,不去都不行了,人家上次可是為了自己耗費了很多精力,受了不少的罪,他很感動,可是也不能把兩件事情混淆在一起吧。

    “姜兄,你這是在威脅我,我……。”

    “嘻嘻,楊兄,你是逃不掉的了,還是乖乖跟著我去吧。”降工資胸有成竹笑道,小樣的,看你還不屈服,本公子可是知道你的弱點,嘻嘻。

    “哎,姜兄,你……。”楊炯無話可說了,人家都說到這種程度了,他還能說些什麼?只能乖乖就範了,無奈歎息一聲,抬起頭,準備答應他,這時候,肩膀上搭上了一隻手,他身體一僵,看了一眼身邊的降工資,手還在那裡,不是他的,那會是誰的呢?

    降工資身體也一僵,迎上楊炯的目光,疑惑不已,到底是誰呢?

    兩人準備轉身,後面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這把聲音響起,令人激動轉過身來,然後,就悲劇了。

    “楊兄,姜兄,真是巧啊,去到哪裡都可以碰到你們兩個,你們這是準備去哪裡呢?要不要帶上本少爺一起去?”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5:55

第一百五十三章 換裝

    降工資和楊炯苦澀對視一眼,那眼神,甭提有多麼傷心了,說曹操曹操就到,都說了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為什麼好端端的要說起他呢,你看,人家都來了,站在我們後面呢,而且我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強大的氣勢,殺氣沖天,不能轉身。

    兩人點點頭,抬起腳,頭看天空四十五度,口上說著:“楊兄,今天夜色真美,美得我都出現幻覺了,啊哈。”

    笑容很勉強,楊炯也不能拆穿他啊,總不能說你沒有出現幻覺,都是真的,李周就在咱們身後,你轉過去可以看到了他了,降工資轉過去了,自己還能夠跑嗎?答案是不可能的,他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

    “是啊,今天月色真美,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美麗的月色了,只能說啊,月亮啊,你真美。”楊炯搭上降工資的肩膀,嘻哈一笑,準備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此地不宜久留,先撤為妙。

    步伐向前一步,肩膀上那雙手拍得更加用力,不讓他們離開,身子動彈不得,李周上前擠在他們中間,大笑道:“怎麼了?楊兄和姜兄好像不歡迎我等哦?可兒,你怎麼看?”

    可兒,你怎麼看?

    她果然也來了,我就知道,兩人的臉色已經徹底垮了下來,笑容很尷尬,努力擠出屬於他們的笑容,心中誹謗李周不已,可是不敢對這位大小姐如何。

    “哈哈,我就說今天天氣怎麼那麼好,原來是可兒姑娘還有各位夫人來了,小生失禮了。”降工資和楊炯不約而同行禮,卑微的態度,鞠躬的身子,如此大禮,讓婉容和婉霜有些吃不消,趕緊出聲:“降工資,楊公子,不必如此,我等受不起此等大禮。”

    降工資和楊炯哪敢起來,眼睛不停掃射可兒,可兒不點頭,他們就不起來,你點了頭,可就不能找我們的麻煩,誰知道可兒根本沒有那個心思打理他們,腦海中不斷出現夫人的話,一句接著一句,擾亂她的思緒,無法集中精神,更不可能去看這兩個混蛋了。

    沒有反應。

    不回答,那豈不是要狠狠責罰我們?兩人臉色更加鬱悶了,我等都如此了,你還不滿意,難道還要我們跪下去嗎?不帶這麼玩人的吧?

    想哭的心都有了,可是他們依舊如此,身體在行大禮,李周看不下去了,你們兩個人能不能還有點節操,這裡可是大庭廣眾之下,你們這麼看著我的可兒,是不是想要坐一些猥瑣事情,這可怎麼行?

    “楊兄,姜兄,你們是不是想要我開口啊?”

    李周的話淡淡的回蕩在兩人的耳邊,兩人才發現自己失禮了,盯著別人家的丫鬟一直看,不合禮儀啊,換做是誰都會生氣的,趕緊站起來,搭著李周的肩膀,尷尬笑笑:“李兄,今日可兒姑娘是不是有不對勁啊,怎麼我們如此大禮了,她都不搭理我們呢?會不會是?”

    想到了很可怕的事情,兩人身體開始顫抖了,李周瞥眼兩人,無謂的擔心,可兒哪有心思打理你們,說:“你們不用擔心了,今天你們不會有事的,可兒她不會管你們的。”

    連我都不搭理了,還管你們,你們不要自作多情了,聽到李周的話,兩人的心緩緩放了下來,壓在心頭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湊近道:“那李兄,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既然不找我們的麻煩,那我們也無所忌憚了,於是開始詢問李周的行程,沒有開口邀請李周,那個地方他們去可以,李周去到,似乎有些不一樣,畢竟人家是拖家帶口的,兩個夫人可是站在身邊,你帶著他去看美女,下一次見面,不僅是可兒要虐待他們了,加上兩位夫人,他們真的無法活下去了。

    楊炯倒希望李週一起去,單單是他和降工資去,心裡總覺得不妥,可哪裡不妥,他又不知道,掃過了李周的夫人,從降工資那裡聽說過,如今看到了,算是認識,微笑點點頭,兩女也點點頭,楊炯的大名,她們也都知道,畢竟可兒可不是吃素的,特意讓她們小心這兩個人,見一次打一次。

    “我啊,隨便逛逛,難得過個好年,就和夫人們一起前來看看,上元節可不能還待在府上吧,你們呢,又是要去哪裡?

    李周沒有隱瞞,自己出來幹嘛,不需要多說都可以猜測出來,不過這兩人的神色匆匆,一直躲避自己,看來是有什麼好事情,他忍不住興奮了,這兩個小子去的地方可不是好地方,正好他們也有些無聊,然後就……。

    “呵呵,我們……。”

    楊炯剛要開口,降工資直接插話進來:“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們就是來喝酒的,李兄你請便,我等自己去就行了。”

    看似很合理,可在降工資身上,這就是最不合理的地方,降工資是什麼人,李周知道,無需多廢話,眯著眼睛,神色變得嚴肅:“是嗎?降工資,你可要說實話哦,你知道的,我是不會動手的,可是出來之前,我可是看到了可兒帶了她的寶貝出來,不知道我要是和她說一說咱們的事情,她會有什麼反應呢?”

    李周看似無辜的臉蛋,就這麼微笑看著降工資,降工資身體打了個冷戰,寶貝,是那個嗎?我了個去,咋出來逛街還帶著那個呢?不會是騙我的吧?降工資眼睛掃向了可兒,只見那裡確實如此,鼓鼓的,一把鋒利的東西就在那裡躺著,只要李周開口,他可以保證,菜刀一飛而過,削了他的腦袋。

    “咕嚕。”

    降工資艱難哽咽一口,平時甜美的吐沫,此刻變得無比苦澀,恍如人生五味酸甜苦辣鹹中苦澀一般,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噎在喉嚨裡,十分難受,好不容易哽咽下去,降工資氣勢變弱了:“那個……那個……李兄啊,我等確實是有事情,只不過……。”

    聲音拖得很長,他的眼睛不斷掃向他身後,李周刹那間明白了,湊上去道:“你們要去那裡?”

    降工資苦澀點點頭,應了聲“恩”,李周明白了,那個地方可是個好地方,他也很想去,只是身後……。

    “李兄,你看吧,不是我等不想說,而是你實在是不方便,不如你還是回去吧,我們兩個去就可以了。”降工資平淡開口,讓李周回去,那裡不適合他,李周可不願意了,憑什麼你們能去我就去不了呢?不就是夫人在嗎?我帶著她們一起去,這不就行了嗎?

    “楊兄,姜兄,你們在這裡等我們一陣子,不要跑了,給我記住了,你要是跑了,下一次我可要帶著夫人可兒一起去你家,我想你夫人會很開心的,記得了哦,不能跑了。”李周再三叮囑,破滅降工資心中最後的期望,沮喪站在那裡,無顏面對楊炯。

    “楊兄,看來我們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了,哎。”降工資深深歎息,無法逃脫,只能享受了,有句話不是如此說嘛:汝既被強上,無法反抗,享受之。

    楊炯沒有說話,他那張打了茄子的臉已經表明了一切了。

    李周走到了夫人身邊,把事情說了一遍,詢問她們的意思,眼中表明的意思很明顯了,他要去,而你們要不要去?給個話來。

    “夫君,我們也很想去,可是那個地方都是一些男的,我們去到那裡不合適吧?”趙婉霜弱弱說道,她的話得到了婉容的認可,那個地方她們都很想去,可是那裡一般都是一些少女,以及男人,還有便是大家(俗稱妓女)去的,她們這些有婦之夫,去到那裡,恐怕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想要去就去好了,你家夫君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再說了,那裡又不是什麼不能去的地方,他們能去,你們為什麼不能去?”李周義正詞嚴道,想去就去,怕什麼。

    “可是……可是……。”兩女還是過不了心中那關,去到那裡,不僅是她們沒面子,更重要的是李周沒面子,身為夫人,總不能不顧及夫君的面子吧?她們可不想落得個不忠不孝,不守婦德的女人。

    “你們放心,那些夫君都想好了該怎麼辦了?保證你們滿意,就這樣……然後……這樣……,不就行了嗎?”李周在兩女耳邊低聲說話,兩女神色逐漸變得嬌羞,臉蛋通紅,弱弱看向李周,嬌羞問:“夫君,真的要那樣嗎?可不可以?”

    過不了心中那道坎,想去,可是又不想那樣,李周繼續勸阻:“你們不是想要去那裡看看嗎?這些還怕什麼?好了,我的好夫人,咱們這就去,好不好。”

    軟磨硬泡,李周使出了他的殺手鐧,甜言蜜語,糖衣炮彈,說得兩女半推半就前去了身邊的服裝店,在李周的指導之下,穿上了美麗的衣裳,不時傳來她們的笑聲,羞怒聲,不一會兒,她們出來了。

    他們傻眼了!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5:56

第一百五十四章 遊園詩會

    這哪裡還是美女啊,都變成了風度翩翩的美男子,柔和的眉毛,玉紅的嘴唇上還留有抹過胭脂水粉的痕跡,嬌小的臉蛋上透著水嫩水嫩的白,彈水可破,粉紅嫩綠的衣裳,此刻已經不再了,取而代之的是溫文儒雅的士子裝,和他們沒有區別,要說有區別,那邊是人家是翩翩少年,而他們則是殺豬的。

    很鮮明的對比,李周站在他們的身前,讓他們隨意觀察自己的傑作,可兒和青兒身為丫鬟,不需要換裝,依舊是那身衣裳,微笑站在他們三人身後,李周身邊一邊站著一個,左邊是婉容,右邊是婉霜,嬌羞欲滴,羞答答靠在李周身上,被降工資兩人注視的目光給刺激到了,不敢看向他們。

    李周很大方讓他們站出來,隨意他們看,勸慰道:“夫人,不用害羞,你們不再是女子了,而是少爺了,記得了,不能害羞,連他們兩個人都還害怕的話,等一下會有更加多人注視你們的,不能緊張,不能害羞,要勇敢點,對,就是這樣,隨便他們看,你不再是你了,你是一個男子,你們心中要不停告訴你們自己,你們不再是女子了。”

    “對,婉霜你要學婉容一樣,站直了,挺直胸膛,不能恐懼,不能害羞,別人看你那是因為你們太俊俏了,無法移開目光,你們就要如此。”李周不斷催眠兩女,兩女不知道相信好還是不相信好,只能是跟著他所說的那樣照做便是了,站直身軀,挺直胸膛,直面兩人的目光。

    楊炯和降工資驚愕了,長大的嘴巴久久不能閉合,看著眼前的滑稽的一幕,無法相信結果會是這樣?就是換了身份,可她們還是女的,還是你的夫人啊,你不是說要好好處理的嗎?不是說好了讓她們回去,然後我們一起去的嗎?為什麼會是這樣?

    欺騙了他們的感情,欺騙了他們的純真,他們幼小的心靈嚴重受到重創,李周這都是什麼事兒?和說好的不一樣啊?他們腦海中想到的是李周讓夫人們回去,最多也就是帶著可兒一起去,這個他們心中勉強可以接受,畢竟去到那裡的人很多人都會帶著丫鬟奴婢一起,這不是什麼奇怪事情?

    可你也不用把夫人帶著去吧?還是兩個一起?想哭的心都有了,她們跟著一起去,還能愉快玩耍嗎?

    “李兄,你……這……她們……。”

    “李兄,我們……。”

    兩人話語到了嘴邊,卻發現說不出口,內心已經崩潰了,想哭了,卻哭不出來了,李周得意洋洋道:“很好是吧?本少爺出馬,保證搞定,你們不要佩服哥,哥只是個傳說。”

    李周得意撩撩眉間的髮絲,裝作很瀟灑道:“你們真的不用如此佩服我,我知道我很厲害,這種辦法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得出來了,除了我,還有誰?還有誰?”

    降工資心中都要問了,除了你還有誰?會還會如此奇葩,拜託你鬧事也不是這樣鬧事的吧?這是在逗我們嗎?

    “夫人,你看吧,我都說了他們認不出來的,你就放心吧,去到那裡,不會有什麼人關注你們的,放輕鬆些,完全融入這片世界,只要你們心中記住了,你們不再是女人。”

    李周回頭不停讚賞著,吹乎著自己多麼厲害了,兩女被那身衣服夾得很難受,特別是胸口,挪動身軀,避開了那些束縛,才好受了一些,看看對方的裝束,想要笑,卻要忍住,有些奇葩,有些好看,可又有些吃不消,一下子難以適應過來。

    兩女整理好身軀,可兒、青兒上來幫忙,熟悉整理好她們的衣裳,解開了那些束縛,重新幫助她們整理一遍,這才讓他們感受到了舒適,開心靠在李周身邊,不停用她們那扁平的胸部推挪李周,弄得李周十分難受,回頭興奮道:“夫人,這種動作還是不要太明顯,你們身份不一樣了。”

    “恩。”兩女臉紅低頭,自己的身份已經改變了,不能像以前那般親昵,要是被人當做是那種關係,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兩女恢復了正常,李周帶著他們來到了降工資身邊,嘻哈笑道:“走吧,姜兄,我們一起去。”

    “我……。”降工資想要說能不能不去啊?我回家了還不行?在可兒充滿威脅的眼神下,他縮縮腦袋,不敢說“不”,乖乖在前面帶路,幾人興奮異常,去參加詩會,觀看那些抬手間揮斥風雲,指點江山的士子們,出口成章,詩句傳名,想想那種情景,她們忍不住興奮了。

    李周淡淡一笑,拍拍兩女的身軀,示意她們不用緊張:“婉霜,婉容,等一下進去之後,你們跟在夫君身邊便可以了,儘量不要離開,也不要亂說話,乖乖看著就好了,我們的目的就是看戲,懂不?”

    幾女認真點頭,他們就是去看戲的,至於什麼名利,與他們無關,吟詩作賦的事情交給他們兩個就可以了,自己只是去看戲的。

    隨著降工資步伐加快,穿過了人群,觀看著身邊美麗的花燈,耳邊傳來了上元獨特的吆喝聲,叫賣聲,還有甜言蜜語聲,街道上走過眉目傳情,秋波暗送的情人,相互看對了眼,故作矜持,眉飛眼笑,總之是一條街道,人生百態,而且浪漫居多。

    穿過了這樣一條街道,幾人來到了一處遊園,遊園門口處站著幾個家丁模樣的人,不停對進入裡面的人收取請柬,有請柬的人,他們放行進去,沒有請柬的人,不好意思,請出去,很多拿著請柬得意走進去,趾高氣揚,從這裡分出了士人的階級。

    沒有進去的士人羡慕看著進去的人,站在門口外面,眼睛掃向前來的人,看有木有熟悉的人,混著一起進去,看了幾眼,找到了認識的人,或者是見過一面的人,不管熟悉還是不熟悉,湊了上去,寒暄幾句,然後混了進去,很多人都是如此,那些家丁們也無所阻礙,總不能得罪這些人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後的事情誰能夠知道呢?

    盡職盡責的家丁,無視他們的小動作,李周等人過去之後,降工資十分不情願拿出了請柬,家丁們看了一眼,放行讓他們進去,李周跟著進去了,庭院不小,也不大,裡面已經安排好了座椅,還有一些書桌,筆墨紙硯恭候在桌子上,桌子後面就是他們這些站著的人了。

    那幾張椅子上面空空如也,周圍的士人們沒有人敢上去坐下,他們都焦急等候著那些人前來,椅子不多,就零落幾張,根本不夠幾十號人就座,李周等人熟悉找到了一個相對較好的位置站著,身邊沒有什麼士人,畢竟很多人似乎都認出了降工資和楊炯,隱隱約約退後幾步。

    國子監的幾名讀書人看到楊炯之後,有些關係的便上來問好,見過李周的人,更是恭敬行禮,李周點頭示意,沒有在意,至於其他人,很多都不認識李周,畢竟李周很少從王府出門,和這些士人們相識的機會寥寥無幾,還不如降工資和楊炯呢。

    降工資靠了過來,指著上面的座椅道:“李兄,看到那幾位置了嗎?能夠坐在上面的人無不是學問究極的人,在我等文人的心中擁有著無可替代的地位,不是誰都可以坐在上面,據說這一次來的人可都是大人物呢,好像是朝中的宰相大人閻大人還有裴炎裴大人也會來,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據說今年不同往年,今年出現了很多年輕詩人,你看那邊那個,就是最近很出名的人,叫做王勃,字子安,絳州龍門人,吟詩作賦隨後拈來,是我們楊炯的對手,另外一個是和他一起來的于龍,文采也很好,兩人齊名,並稱“王於”。”

    降工資指著那邊站著的兩青年,如數家常一樣,一一道來,與其說是說給李周聽的,不如說是說給趙婉霜和曹婉容聽,眼神中多少有些獻媚的態度,兩女點點頭,認真看了幾眼,能夠和楊炯匹敵的人,可要認真關注,接著,降工資又指著另外一邊的人道。

    “那邊一人是來自汝州的劉希夷,也是一個高手,不可小覷,還有那個人,叫做宋之問,文采出眾,待人嚴謹,也是一個對手,總之今天來了很多人,都是我們楊炯的對手,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是容易對付的。”

    降工資看到一個人,便一一介紹,在場那麼多人,似乎沒有他不認識的人,這份見識,這種八卦,讓李周對這位降工資看高一層,這小子不是酒囊飯桶,做過了提前預習的,不錯,很不錯,還是有一個優點的。

    降工資要是知道李周心中的想法的話,恐怕會直接掐住李周的脖子,高聲訓斥了,什麼叫做終於有一個優點了,本公子全身上下都是優點好不好,你那是什麼眼?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5:56

第一百五十五章 顏令賓大家吒?

    “來了。”

    只見外面一陣騷動,冷靜等待的士人紛紛看向那邊,竊竊私語的士人,裝模作樣的士人,凝眼看去,一個穿著平常的衣裳的老人走了進來,步伐矯健,平穩而不缺乏速度,很快到了人們面前,微笑示意大家不要驚慌,不緩不急坐上了其中一個位置,大口大口喝茶。

    肆無忌憚的他並沒有被那些士人們吐罵,也沒有人敢誹謗一句,實至名歸,他坐在那裡,剛才還吵吵嚷嚷的士人,這一刻,安靜下來,眼睛有意無意看向那裡,生怕被那人看見些什麼,趙婉霜美眸轉動,在那個人的身上看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一個與他匹配的人,不由疑惑問:“他是誰?”

    降工資伸手阻止她繼續開口,趙婉霜不大的聲音,身邊的幾人都聽到了,不過還好的是,更遠處的人們沒有聽到具體內容,只是聽到了一點聲音,矚目這邊,警告一番,趙婉霜知道自己闖禍了,委屈低頭,李周站在婉霜身邊,擋住那些人的目光,微笑點頭,那些人看到李周之後,把目光收回去,閉目養息。

    他們都不再看趙婉霜,李周轉過身,輕輕拍拍婉霜的肩膀,說:“婉霜,下次說話可要小聲點,被他人聽到了可是會引起誤會的。”

    “恩。”趙婉霜更加委屈了,李周知道自己說話有些過了,趕緊安慰:“夫君不是責怪你,而是……,哎,算了,你不要傷心了,我們繼續看,好不。”

    “恩。”

    趙婉霜也知道自己剛才過於大聲,差點可要闖禍了,乖乖站在李周身邊,閉口不語,降工資為了不讓這種氣氛繼續尷尬,解釋道:“嫂子不必要如此,只要我們說話的聲音很小就沒事,那個人可不是誰,他叫做駱賓王,字觀光,婺州義烏人,目前擔任道王李元慶的屬官,官職不高,可他在士人心中可是有著很高的威望。”

    “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到長安的,可這個也不是一般的人物,我想夫人應該聽過他的《詠鵝》,那首詩可是他七歲時候所吟的一首詩,其餘詩句更是大氣磅礴,文采飛揚,夫人可不能隨意嚷叫。”降工資語氣中蘊含著絲絲尊敬,崇拜,小心提醒趙婉霜。

    “他就是駱賓王?”趙婉霜眼睛鎖住駱賓王,仔細觀察一遍,《詠鵝》可是她小時候經常念叨的詩句,朗朗上口,難以忘記,如今她都還記得呢。

    “鵝鵝鵝,

    曲項向天歌。

    白毛浮綠水,

    紅掌撥清波。”

    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依舊刻印在腦海中,如此一首詩,便是眼前此人七歲是所著作的,七歲,是一個頑皮的年紀,她那個時候可是還在搗蛋,四處瘋狂,他已經開始學習了,雖然不見其人,可也聞過其名。

    “原來他就是駱賓王,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是應該在道王身邊嗎?史書上可沒有記載他這個時候在長安,難道是史書發生了變化了嗎?”李周緊皺著眉頭,注視著坐在那裡喝茶的駱賓王,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豈不是說一切都開始發生了變化了嗎?那之後豈不是?

    “時間提前了嗎?應該不會吧?這也許是錯覺吧?史書上可是記載了他是在儀鳳四年675年才到長安的,這個時候他出現在這裡,應該只是遊玩吧?”李周心中不斷糾結,反駁著那個看著不可能的事情,提前兩年了,要是真那樣,那其他的事情豈不是都提前開始了?

    “不可能吧,錯覺吧,對,就是錯覺。”李周不斷否定那個念頭,思緒回到了身軀,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了,回去之後,必定要去查一下事情的進展。

    “鵝鵝鵝……。”

    說起這首詩,幾女都深有感觸,跟著哼起來了,在他們哼歌的時候,外面又來了一人,這人李周認識,裴炎裴大人,帶著笑臉,眉目飛揚,精神奕奕走進來,龍行虎步,仿佛遇到了什麼開心事情,從進來那一刻,笑容就沒有消失過,走到了位置上坐下,看都不看向李周這邊,想必他也不知道李周會來這裡。

    他坐在位置上,不斷和駱賓王寒暄,不管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坐在一起就是認識了,在他之後,又來一人,我們等候已久的宰相大人閻立本走了進來,他走進來,裡面的人紛紛出來迎接,剛剛坐下的裴炎裴大人也不例外,出來行禮,恭迎他的到來。

    閻立本坐下之後,他們才敢坐下,三人已經到了,這規模也算是輝煌了,不是一般的詩會可以媲美的,他們就坐之後,遊園的主人出現了,一個看著很富有的人,挺著難得一見的大肚子一步一步走了上來,在他身後跟隨著一些姑娘,大家,此人上來便道:“諸位大人能夠來到小的遊園中觀賞,是小的福氣,蓬蓽生輝,小的也不廢話了,有請我們的大家顏令賓姑娘為諸位大人表演。”

    “有請。”

    聲音出後,士子們紛紛退到一邊,讓顏令賓大家上來舞蹈表演,這位大家一出現,上來開始她風姿卓越,飄飄飛仙般的舞蹈,看得士人們兩眼發直,口水直流三千尺,降工資更加誇張,指著舞蹈的顏令賓不斷嘶吼著,赤紅的瞳孔,激動顫抖著:“是顏令賓姑娘,真的是她,見到顏姑娘舞一曲,這次是來值了。”

    “值了。”

    “值了。”

    翩躚的身子,瘦小的腰腹,嬌弱的身軀內散發出一股讓人生憐的氣息,我見猶憐,不敢出聲打擾,舞蹈翩翩,滿院春風,舉行優雅,仿佛間可以看到一個美麗的妻子正在家中準備好吃食等候著在外幹活的丈夫回家,那副焦急,幸福的模樣,不忍心消去。

    趙婉霜和曹婉容十分羡慕那身材,還有那臉蛋,飄逸的身軀,誘人的氣息,看得他們都忍不住嚎叫了,怪不得那些人都那麼喜歡來這種地方,感情是因為這樣。

    兩女對視一眼,認真點點頭,堅定的眼神,心領神會,不需要多餘的語言,達成一致的意見,李周對此一無所知,可兒沒有被她的舞蹈所吸引,腦海中思考的還是夫人的話,每次想到都會忍不住羞澀。

    一曲舞蹈完畢,眾人意猶未盡,垂涎的口水聲延綿不斷,哽咽聲,渴望的眼神,不斷看著那道身軀,顏令賓站在那裡,身邊的女子恍然失色,鮮花遮綠葉,她們不過是來襯托而已,而在其中,便有我們降工資最喜歡的秦可哥姑娘,眼睛不斷掃視周圍,當看到了降工資那個眼神的時候,黯然失色。

    “也許,我只是他的一時之喜罷了。”

    懷著無比的鬱悶,悲傷,她退了下去,降工資雙眼看到的是顏令賓的身影,哪裡會有秦可哥姑娘的面孔,李周注視著秦可哥姑娘暗淡離去,和顏令賓站在一起,即使是她也黯然失色,無可比擬,在更美的事物面前,人們看到的總會是最美的東西,而不是襯托在一邊的綠葉。

    他們如此,降工資如此,楊炯如此,他也不例外,人都是這樣,被眼前的美麗所遮掩,不知道何時才會看到更加內部的東西。

    “紅塵紅塵,惆悵惆悵,以一時美麗換來的不過是一時的風光,幾年之後呢?你還能如此嗎?”

    紅塵亂人心,世事動真情。

    “小女子顏令賓,見過大人。”

    一曲過後,顏令賓柔弱的聲音響起,嬌滴滴的身軀彎下去,又起來,可憐的模樣,讓那些還沉浸在剛才舞蹈中的人蠢蠢欲動,這是一個好時節,春天之初,也是他們大吼大叫的時候了。

    只是礙於大人們在,他們不敢亂吼亂叫,只能獨自幻想,顏令賓見過幾位大人之後,對著士人們弱弱行禮,然後起身,動作嫺熟,半彎身軀半彎腰,一顰一笑入人心,那一刻,士人們仿佛看到了顏令賓姑娘在對自己笑,沒錯,就是自己,不是別人,他們可以百分百肯定。

    “顏令賓姑娘。”

    “顏令賓姑娘。”

    “顏令賓姑……哎呦,誰打我。”

    “誰?到底是誰?”降工資憤怒轉過身,怒視身邊的人,李周再次啪的一聲敲了過去,狠狠落在他的腦袋瓜子上,頓時瞢住了,降工資所有的怒火在李周的眼神之下,焉了,委屈揮動手指:“為什麼打我?”

    李周活動活動手腳,扭動脖子,發出哢哢的聲響,淡淡道:“你亂叫什麼,你之前不是喜歡可哥姑娘嗎?怎麼就看了一眼這位顏姑娘,你就魔怔了,你家中夫人可是還在等著你回去呢?你剛剛那是什麼表情?”

    “額?”

    “這個……那個……我……她……。”支支吾吾很久,降工資結巴了,說不出話來,尷尬摸摸自己的腦袋,趙婉霜等人冷冷哼了一聲,算是看清楚了他的為人,怪不得可兒每次見到他們都沒有好心情了,不是打就是砍,看來還是可兒有先見之明啊,我等以後可要好好學習可兒的手段了。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5:57

第一百五十六章 科舉消息

    “說不出話來了吧?我看你小子就是鬼迷心竅了,看到美麗的女子瘋狂癡迷,追逐不斷,你小子是完全忘記了你自己已經成親了,還在外面如此行事,回去之後,看你小子任何面對你的妻子。”

    李周雙手指著降工資的鼻子大罵,沒有絲毫羞愧,自己都已經娶了二房了,他都沒有娶,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罷了,看幾眼美女而已,有必要如此對待我嗎?楊炯他也看了,為什麼不打他,就我好欺負是嗎?降工資嘟著嘴,紛紛想到,可他不敢說出去,要真說,恐怕不但是李周不肯放過自己,他身邊的那些女的也不會放過自己。

    李周理直氣壯,沒有任何思考到自己的身上,指著降工資開始一頓臭駡:“你這是什麼態度,是不是掀起我說你了?你不要說不,你小子心中想些什麼,我都知道,不就是在誹謗我嗎?哼,你小子心中不要嘚瑟,我告訴你,本公子對付你辦法多的是,你信不信我隨便一句話,就可以收拾你。”

    李周擺出了我要收拾你的模樣,你小子可害怕了?降工資心中是不信的,可是不敢冒這個險,自己的小命要緊,不管成功不成功,受苦受難的總是他,不是別人,楊炯每一次都是驚險躲過去,毫髮無傷,只有他,是最悲劇的人,有時候他都懷疑是不是他的名字起得不好了,不然怎麼如此。

    “李兄,莫怒,我信,我都信了,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都信了,你可不要動手,我受不住這一擊啊,李兄,住手。”降工資非常誠懇阻止李周的動作,雖然有些言不由衷,可他還是做了。

    李周狠狠瞥了他一眼,小樣兒,和本少爺相比,你還是嫩了點,李周咳嗽一聲,態度變得高昂起來,搭著降工資的肩膀,盡情安慰道:“既然是你誠心誠意要求,那本少爺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只此一次,沒有下次了。”

    “是,是,李兄訓斥的是,我受教了。”降工資努力按下那根手指,笑嘻嘻道歉著,李周很滿意他的態度,算你小子識趣,不然我隨便想個辦法都可以搞定你,這一次就饒了你小子了。

    “記住了,只有這一次,下次可不行了,你小子可不能被眼前的美麗所誘惑,這些東西不過是虛幻的,用來誘惑你這種沒心沒肺的傢伙,你麼這些傢伙往往都是明知道那是個陷阱,還一悶頭跳進去,不是每個人都像是本少爺如此聰明的,根本會被這些東西誘惑。”

    李週一副我是大人,你是小孩子,我說的話你都給我好好記住,對你沒有壞處的,就差那句話,我的話就是真理,身邊的可兒趙婉霜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夫君你能夠好到哪裡去,都是穿一條褲子的人,半斤八兩,站著說這種話,腰不疼嗎?

    “夫君,不要廢話了,詩會開始了,認真看著。”趙婉霜拉過來意猶未盡的李周,吆喝著他,李周想要繼續訓斥降工資,那種感覺很爽,很舒服,心兒都冒花了,不想就此完結,那種感覺可是很久沒有享受過了,可是趙婉霜和曹婉容的手臂死死捉住,不給他廢話。

    你這麼多廢話,不累嗎?能不能讓我們好好看一次詩會,你這麼吵,她們都聽不到那邊的人在說些什麼,李周無奈了,搞不定兩人,只好放棄了那個機會,不再訓斥降工資,目光轉移到另外一邊,降工資心中一鬆,這個該死的死人頭終於不再嘮叨了,可煩死我了。

    詩會那邊已經到了高潮的時候,正值白熱化,在李周和降工資嘮叨訓斥的時候,座位上的人到齊了,也就三個人,其他的位置都是空著的,等了很久,沒有看到繼續有人來,詩會的時間快要到了,看樣子他們是不會來了,坐在上面的閻立本大人站了起來,咳嗽一聲。

    “咳咳。”

    “安靜,安靜。”

    隨著他一聲咳嗽聲,吵雜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矚目在他的身上,閻立本看到效果有了,就不再廢話,直接開口:“本次詩會將由我閻某來舉行,閻某也不想廢話很多,我想大家都或多或少聽過閻某的名號了,知道閻某的為人,這次陪著閻某一起來的有兩位大人,這邊是裴炎裴大人。”

    手指指著身邊的裴炎,裴炎面含微笑,嘴角微微翹起,對著眾人點點頭,官派氣息很濃郁,舉行間都是朝堂上那股氣勢,嚇得周圍的士人們不敢動,閻立本接著指著另一邊的駱賓王道:“這位是來自婺州,如今是道王府的官員。”

    來歷,姓名,還有為誰效力,寥寥幾句話,說的很清楚了,這位大人不是朝中的人,而是道王的人,從很遠的地方前來長安,正好遇上了這次詩會,然後就來了,駱賓王站了起來,淡淡一笑:“在下真是駱賓王,承蒙閻大人和裴大人看得上在下,邀請在下前來,在這裡給各位行禮了。”

    口上說著行禮,身體依舊站著,只是微微頷首,高傲得像是一隻孔雀,不是看不上這些人,而是這些人不夠資格,配不上自己鳳凰的身份,可儘管如此,他的行為沒有引起士人們的厭惡,反而是覺得很正常,這樣的人就該有這樣的態度,這是讀書人的傲骨。

    頭可斷血可流,傲骨不能丟。

    “本次詩會的重要性,不需要閻某多說了,是你們這麼多年來的一次昇華,一次爆發,這一次詩會之後,朝廷將會在不久後舉辦科舉,選拔人才,將來很多大官,將會從你們這裡產生,當然了,像閻某這樣的,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你們有那個能力。”

    閻立本停歇了一下,掃視周圍,士人們被這個消息給震懾住了,科舉?那是什麼?難道是那個嗎?如果是那樣?豈不是我等有了機會?做官不再是夢想?

    終於,一個士人忍不住發問了:“敢問三位大人,這次科舉是?”

    “是不是真的要選拔士人們做官?”

    “大人,小生有一問,不知道這個科舉會是以什麼形式舉辦,又是如何評判?到時候又會是如何評選?”

    這位士人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都問到了科舉的中心,不是那些震驚得不知道該問些什麼的人,隨便捏出一個問題問,只要能夠在大人面前露一把臉,讓大人稍稍記住有我這麼一個人,那之後的事情,不是容易多了。

    有這種想法的很多,他們還得意洋洋以為自己做的很隱秘,數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完全暴露在大人心中,閻立本輕輕看了他們一眼,這些士人心中一驚,身體不由自主後退,被那股震懾力給震懾住,閻立本目光轉移到那個問問題的士人身上,甚是欣賞的目光。

    “科舉就是科舉,是朝廷用來選拔人才的方式,這一次是由陛下親自舉辦,總共分為秀才,明經,進士,俊士,明法,明字,明算等五十種,經過了陛下親自選拔,甚是重視其中明經,進士,考核的內容有經義,或者是時務,經義,便是詩經等的意義,吟詩作賦,墨義等,對於你等不算是什麼難事,總之這是一個機會。”

    閻立本說到這裡,有的士子想要繼續詢問問題,被他壓下去,說:“其中的情況,你們需要自己去發覺,我能夠說的就這麼多,其他等到朝廷有命令下來,所以,你等這次可是要好好準備了,說不定這一次的頭籌就是你們自己。”

    士子們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火熱的眼眸,顫抖的身軀,不需要語言便可以知道他們內心的想法,李周眼睛凝重更加濃郁了,朝廷要舉行科舉了嗎?那不是說,一切都開始發生變化了嗎?蝴蝶效應終於來了嗎?

    “看來是真的了?不可能是假的。”李周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倖都散去了,無法繼續了,凝視著身前的士子們,閻立本不顧其他人的反應,身邊的兩位大人雖然笑著,可也是勉強笑著,內心已經不平靜了,被閻立本突然拋出來的一顆炸彈給炸的轟轟烈烈。

    “他說的會是真的嗎?為什麼我沒有受到消息,難道是陛下告訴他的?”裴炎神色陰沉,此等大事,他竟然不知道,而他都知道了,事先不告訴他,害得如今他震驚不已,無法平靜下來。

    “閻立本嗎?”

    沉吟的一句話,同樣在駱賓王心中迴響,他沒有兩人如此鎮定,假裝也裝不出來,畢竟他沒有兩人如此鎮定的心神,經歷此等消息,很難平息內心的激動,恨不得立刻從這裡離開,直接跑回道王府內宣佈這個消息。

    “這便是我們地方官和京官的差距嗎?”一無所知的消息,在他們口中隨隨便便說出來,而他們一無所知,傻傻以為他們都是和自己一樣,結果,卻發現,是自己過於天真了,京官可沒有他想像中的那般簡單。

    “看來我還是不夠冷靜啊。”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5:59

第一百五十七章 詩會結果

    “大家安靜了,科舉的事情大家都當做是茶餘飯話,該消化的消化,該玩笑的玩笑,如今最為重要的是詩會!!老夫在這裡嘮叨了那麼多,也累了,該說的,該提醒的,還有不該說,不該提醒的,老夫都說了,提醒了,我想事情是如何,大家會判斷,那麼,詩會開始。”

    閻立本聲音一落,緩緩坐到椅子上,喝上一壺茶,幸福地眯著眼睛凝視驚訝的士人們,兩位大人看到閻立本坐了下來,不再繼續站著,也不能立刻離開,懷著別樣的心思坐在那裡,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厭煩聽著士人們吵雜的聲音。

    士人們開始動筆了,還在吃驚的士人回神過來,凝望到其他人已經開始動手了,再不動手可不行了,這個時候不能慢一步,此刻慢一步,那以後可是慢了別人一輩子,只能望其項背了。

    “不能慢了,我得快點動手,越快越好。”

    “哼,快是沒有用,本少爺可是文采出眾,怎麼會是你們這群人能夠比擬的。”

    “沒用的人才需要著急,慢慢來,不用急。”

    一些士人焦急不得了,一動手便弄髒了宣紙,墨水沾了很多,看著宣紙上點點刺眼的痕跡,心中更是煩悶,都無法下筆了,懊悔,苦惱,糾結,愁緒滿腦,一片空白,平日裡如泉水般湧出來的思緒,這一刻,恍如廁所被黃白之物堵住了,無法泄出去。

    不斷叫喊著“怎麼辦”,左一口,右一口,嘮叨的聲音開始不是很大,士人們不是很在意,可是到了最後,到了沒有頭緒的那一刻,被如此一吵,內心的苦悶更加濃郁了,無法想起一點東西了,便惡狠狠冷視身邊的人,迎來的目光可不只是一道,前後左右,紛紛看著這個人。

    “哎呀。”

    手中毛筆捉不住,直接插在宣紙上,點了一個很大黑圈,整張宣紙完全被破壞了,無法動筆了,知道了自己影響到其他人,他歉意一笑,收拾自己的宣紙,看著此人比自己更慘,那些人看了一眼,收回了目光,繼續動筆,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停下筆來,又不甘。

    “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可是還是沒有用,堵住了思緒,就再也想不起來了,苦悶,煩惱,饒頭亂髮的,墨水沾了臉蛋,居然不知,依舊在不停思考,這時候,第一個人已經完成了,停下手中筆,瀟灑甩甩頭髮,十分裝逼吹了吹宣紙上的墨蹟,在李周眼中是如此。

    在降工資眼中也是如此,沒有任何區別,而在楊炯眼中卻是多了一點焦慮,加快了手中的速度,那位元士人吹了很久,也裝逼了很久,終於字跡幹了,拿起宣紙,上前遞給閻立本觀看,表情怡然自得,胸有成竹,看樣子是對自己的詩詞很有信心了,沒辦法,誰讓他是王勃呢。

    閻立本放下手中的茶杯,終於等到了第一個人,掃了王勃,王勃沒有激動,也沒有呢得意,平靜站在那裡,神色控制得很好,閻立本心中滿意點點頭,是個好苗子,再把目光看向了宣紙,掃視了一眼,眼中詫異之色升起,恰好被王勃看在眼中,平靜的臉上有了一點笑意。

    “我了個去,還真是好詩詞嗎?”李周看不慣了,你小子嘚瑟就嘚瑟唄,何必要如此裝逼呢?看到王勃那眼神,那模樣,李周心中甚是不爽,可也無可奈何,誰讓人家要文采有文采,要速度有速度,你看,才過了多久,便做出了一首詩,品質還是上乘那種。

    讓他這種號稱天才的人情何以堪呢?

    “姜兄,你覺不覺得那個王勃很裝逼啊?”

    降工資神色一僵,裝逼?那是何物?疑惑抬頭看李周,那個眼神,那個樣子,與自己一模一樣,雖然不知道裝逼是何物,可卻是有那個味道,於是點點頭。

    “是很裝逼,李兄。”

    得到了一個盟友,李周內心不斷呼喊,終於找到了知己,好開心啊,好激動啊,我都忍不住想要寫詩了,於是手中筆一下,嘩啦啦在宣紙上寫了一通,鬼斧神工之後,李周終於停下了手中的筆,傻笑看著自己的作品,十分滿意點頭,身邊幾女好奇李周到底寫了什麼,湊過去,李周很高傲合起來,鳥都不鳥他們。

    額?

    不給我們看?心虛了吧?還是不要看了。

    只是一時興趣,他們不再糾纏著李周看,而是看向了遠處的幾位大人,士人們紛紛寫上了自己滿意的詩句上去,交到了大人手中,還有幾個想不出來了,可又不想如此放棄,只好繼續堅持,閻立本掃過了手中所有作品,很負責地再去看了一下那些繼續堅持的士人的作品,只是看一眼,便回去了,心中已經有了定論了。

    士人們看到這裡,心中莫名緊張,這一次要是可以大出風頭的話,讓幾位大人記住自己等人的模樣,之後的事情可就好辦多了,朝中有人,事半功倍。

    “咳咳。”

    咳嗽聲響起,不知道是不是他很喜歡這樣逗弄別人,每次都來一次這樣的事情,讓本來就緊張的事情變得更加緊張了,士人們挺直身軀,伸長脖子,凝視著閻立本,這一刻,他是天使,他們是則是期待被天使眷顧的人類。

    “這一次詩會的結果,我們三個大人都有了結果,也不瞞大家,這一次出現了很多好作品,每一首都值得稱道,這種作品要是出現在科舉,恐怕也不會有什麼人敢駁你們的卷子,那我就在這裡簡單念叨一下都有什麼作品。”

    閻立本又停住了,微笑看看眾人,看戲不嫌事大,就是要等很久才說話,害得李周這個無關緊要的人都出現了一點少有的緊張了,就不要提其他人了,身邊的夫人身體靠過來,焦急碰碰他的身軀,伸長脖子,長大嘴巴,等待大人念自己作品的那一刻。

    “第一首作品,喚作羈春。

    客心千里倦,春事一朝歸。

    還傷北園裡,重見落花飛。”

    一首作品念出,很平淡的一首作品,卻應情應景,切合一切,一看便知道是此時此刻做出來的,如此短暫的時間內作出一首此等詩詞,不是一般人啊。

    “作者便是王勃,王子安。”

    隨著閻立本一道聲音,目光聚集在王勃身上,萬眾矚目之下,王勃臉不紅,心不跳,冷靜點頭,似乎他已經勝利了模樣,看得李周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憤憤喃喃道:“哼,小人得意。”

    “嘻嘻,少爺,你這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人家就是比少爺你有文采,你就不要妒忌了。”可兒上來便是嘲諷,無情揭穿了李周的老底,李周臉色微微發紅,身邊的幾女咯咯發笑,忍不住嘴笑出聲來,聲音不大,被士人們的驚呼聲給遮掩了。

    李周更加臉紅了,不忿道:“誰說的,你家少爺不上去而已,上去的話,一個打他們十個。”

    李周大言不慚,幾女投給李周懷疑的目光,他是什麼人,她們還是不知道嗎?胸有三點魔水是真,千般文采都是虛的,吟詩作對,不是他的強項,最起碼她們沒有見過李周作過一首詩,哪怕是一首簡單的詩詞。

    “哼,不和你們說了。”

    李周很氣憤轉過臉去,不看她們,我可是浪裡小白龍,你們怎麼能夠如此對待我。

    幾女不管李周,任由他自己憋氣去,目光投向了詩會那邊,閻立本連續說了幾首詩詞,包括楊炯詩詞,宋子文的,劉希夷等等,評判都很有水準,沒有偏幫哪一個人,中肯的建議,下面的士人們不是傻子,可以從一首詩上看出了一個人的文采,做不了假的。

    其中王勃的詩詞最讓人佩服,首先他速度最快,文采最契合環境,可謂是未戰已經料到了勝利了,眾人竊竊私語的聲音,伴隨著閻立本的聲音響起,讓王勃更加得意了。

    “本次詩會出現了很多很好的詩詞,讓老夫我甚是欣慰,而其中眾人的品性,德行,老夫心中有了一個評判,至於對錯,是非曲直,老夫就不一一道來,老夫很期待可以在官場上看到你們的身影。”

    閻立本眼睛直視一個方向,生硬而有些欣慰說著心中的想法,身邊的裴炎和駱賓王全程都沒有說過幾句話,幾乎上都是閻立本說的,不管閻立本如何做抉擇,和他們沒有關係,和科舉也沒有關係,他還管不到哪裡去?一切都需要陛下定奪。

    “而這次的詩會的魁首,老夫認為是來自絳州龍門的王勃王子安,不知道諸位可有異議?”宣佈結果之後,他看向了身邊的裴炎,駱賓王,兩人僵硬點頭,對此沒有異議,或許是他們心中想的不是這件事情,閻立本又看向下面的士人們。

    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不想承認這個結果,可王勃無論從文采,還是感悟上強了他們不止一個層次,無奈點點頭。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01

第一百五十八章 《青玉案元夕》

    閻立本對於這樣的結果早有意料,只要楊炯等幾人不反對事情已經有了答案了,他如此一問,不過是為了讓眾人心中多了一個選擇罷了,問一句,反倒是顯得他心胸寬闊,海量蘊含,何樂而不為呢?

    在眾多的士人中,能夠反對他這個決定的就那幾個人,可他們已經搖頭了,欣然是對這個結果沒有異議,畢竟一次魁首而已,讓你王勃了又如何,這次我等是不如你,可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我就不信你會一直如此厲害了。

    士人們有他們的傲氣,不徹底在他們擅長的那一方面擊垮他們,誰也別想讓他們低頭,驕傲的人往往都是擁有一定實力的,或者是對自己的實力很有種自信,而能夠壓他們一頭的人,必定讓他心服口服,否則,他們是不會低下他們那顆驕傲如龍的腦袋。

    “既然諸位都沒有異議的話,那麼這次詩會的魁首就是王勃了。”

    閻立本指著王勃微笑道,聲音多少有些欣賞,王勃平淡點點頭,完全展示了什麼叫做士人的傲氣與傲骨,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雖然不知道這句話是哪一位大大說過的,李周心中記憶深刻,他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做了傲氣和傲骨的體現了,赤裸裸體現在他眼前。

    “好運的小子,本少爺不出手而已,本少爺一出手,你們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李周鬱悶嘮叨幾聲,聲音不大,可也可以傳到了身邊的幾女耳中,幾女發出她們奇怪的微笑,凝視李周,那眼神,似乎在說夫君你真有那個文采嗎?透漏著極度的不相信,李周怒了,豈有此理,敢看不起你們的夫君。

    今日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美麗的詩詞,什麼叫做詩文大家,李周就不相信了,你們幾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傢伙,敢讓少爺我沒有臉面,哼,我這就讓你們看看。

    於是,李周大大方方打開了他的宣紙,墨蹟已經幹了很多,清晰的字跡在上面擺弄著,每一個字體都是如此……如此……不堪入目,沒錯,就是不堪入目,這些字跡真是李周的字跡。

    可兒不會認錯,見過一眼李周的字跡,想要忘記,好像沒有什麼可能?因為整個長安沒有一個人的字跡可以和李周相提並論的,隨便從學堂裡面弄出一個學生來,寫出來的字都要比李周的好看多了,歪歪斜斜的,恍如雞腸一般,字跡看著頭腦一片眩暈,看了幾個字無法繼續往下面看。

    李周打開之後,似乎覺得要冷靜,不能隨便給他們亂看,我可是不能裝逼的,裝過頭了可不好,立馬合上了宣紙,讓還在繼續觀看的趙婉霜等人唰的一下盯著李周,疑惑不已,為什麼她們就看了第一句的時候,他就合上了呢?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一句大氣磅礴的話,東風吹來,吹動了夜裡的無數大樹,樹枝搖晃,不斷閃爍,發出唰唰的聲音,落葉飄落,照應著空中的那一輪明月,皎潔的月色,明亮的光芒照射到地面上,街道上,屋簷上,樹梢上,穿過了樹梢,樹葉,落在地面上,恍如無數的星星在地面上閃爍,煞是好看。

    後面一句是什麼?

    眾人心中冒出同一個疑惑,他們都十分好奇後面的詩句是什麼,雖然她們寫不出這樣的詩詞,可她們眼睛可不是瞎的,該如何評判,心中還是有一個底的,第一句便可以看到這首詩的不簡單,再加上是夫君親手寫的,她們親眼所看到的,心中的好奇更加多了。

    “夫君,後面一句是什麼?”趙婉霜握住李周的手臂,搖晃不停,撒嬌要知道後面的詩句,曹婉容在趙婉霜指示之下,也跟著做讓人害羞的動作,拉扯李周的手臂,親昵撒嬌:“夫君,你就讓我們看看嘛,就一眼。”

    “是啊,少爺,就一眼,絕對不會多看的。”可兒插上來,雙眼冒著星光,即使李周這首詩後面不怎麼好,她也會覺得自豪,因為那是少爺親手作的詩詞,那就足夠了。

    “那個……呵呵。”

    李周一句呵呵,已經表明了態度,趙婉霜等人怎麼會讓李周如願呢,趕緊加大力度,搖晃李周的手臂,一下,兩下,三下,李周忍不住了,三邊夾擊著他,兩個男子,一個女子,如此一幕,在其他士人眼中是多麼驚駭,眼睛忍不住往李周身上觀察,心中不斷念叨著“這位兄台好福氣啊,男女通吃。”

    隨著奇怪的眼神越來越多,李周忍受不了了,拉著幾人的手趕緊離開這裡,手中的宣紙咻的一下飛了起來,落到了楊炯的手上,楊炯招手喊李周,李周等人已經不見蹤影了,無奈的他拿著宣紙,站在那裡,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降工資可沒有楊炯那麼多顧忌,直接搶過來那張宣紙,迅速打開。

    宣紙上字體映入眼中,歪歪曲曲的,不堪入目,第一眼感覺便是比我的字還有醜,儘管李周努力練字了,可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需要時間的積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練字也是如此。

    “好醜的字。”

    第一是感歎!

    第二還是感歎!!

    第三依然是感歎!!

    感歎之後,兩人都開始矚目詩句了,嚴炯好不容易看出來了第一句:“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開篇大氣磅礴,描寫了一幕美好的景色,楊炯掃視周圍,不出二樣,正是描寫此刻的情景,接著他往下面看:”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蕭聲動,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一口氣讀完整首詩詞,看起來這不是詩,而是一首詞,無論是開篇,還是中間,或者是後闕,無一不散發著讓人迷離的感受,讀第一遍,心中有的是震驚,第二遍,是感概,第三遍,是無比的驚喜,這首詞,竟然……是李周作的?

    楊炯眼中滿滿都是震驚,疑惑,除了這些,他腦海中沒有其他的感受了,瞠目結舌,目瞪口呆,降工資念叨一遍,心中同樣是震驚不已,不敢置信看著手中的這首詞,特別是最後一句,他不斷掃視周圍,除了男子還是男子,尋找的那人是誰?李周在找誰?

    目光再仔細尋找一遍,念起了闌珊處,降工資眼睛掃向了燈火闌珊處,只見一道身影從上面飄過,速度極快,白衣飛舞,衣袂飄飄,美麗的身軀,纖細的身材,無不透露出一股天外飛仙,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模樣,腦海中再聯想到那句詞,震撼點點頭,不敢置信變成了相信了。

    降工資推推楊炯,示意楊炯看去,正好看到了那道白衣飄飄的身影,一閃而過,眼中頓時填滿了那道身軀,捏著手中的宣紙,激動的心情無法平復下來。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蕭聲動,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哈哈,可笑可笑,我等竟然不知道還有此等詩詞,還在為自己的一點文采得意洋洋,哈哈,可笑,可笑。”

    楊炯大有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的氣勢,口中瘋狂念叨著那首詞,摔門而去,降工資直接扔下了那張宣紙,疾跑出去:“楊兄,楊兄,等等我,不要跑那麼快。”

    身子跟著出去了,留下了一張宣紙,一首讓人回味無窮的詩詞,王勃不相信有這麼一首詩詞,上前打開宣紙,凝視了很久,沉默合上宣紙,無聲無息走出了遊園,在他之後,宋之問等人一一上來觀看,除了字有些醜之外,其他還是可以很清晰看到的,心頭有了念想,走出了遊園。

    閻立本看著他們一個個走出了遊園,上前打開了那張宣紙,同樣的反應,同樣的神色,恭敬合上宣紙,留了一句“此詞之後,上元再也難尋好詩詞了,哎。”

    濃烈的感慨,深深的震驚,他走出去之後,後面的裴炎,駱賓王紛紛上前看,第一眼都是搖頭,搖頭之後便是沉默離開,所有士子離開之後,遊園中剩下了最後一個人,顏令賓,她踏著蓮步,扭著細腰上前去,一顰一笑,都充滿著一股無與倫比的魅力,上去拿起了那首讓眾人大驚失色的宣紙看。

    同樣是看了很久,她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魔怔一般,身軀變得不屬於自己的了,最後她卷起了宣紙,小心呵護它,貼心收好這首詞,眉毛聳起,看著李周離去的方向看去,喃喃自語:“他會是誰呢?”

    好奇的目光,興奮的眼神,嘴角翹起的迷人角度,手中卷著的那首詩詞喚作——《青玉案元夕》。

    那一晚之後,《青玉案元夕》這首詞開始在長安風靡開來,至於這首詞的作者是誰,沒有人知道,不過屬於這位詩人的真跡在一所青樓的女子身上,這名女子喚作顏令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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