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大皇帝 作者:白豬騎士 (已完成)

 
炎雞 2019-8-3 13:15: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2 73271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21

第一百七十九章 湧動

    “事情都準備好了嗎?這一次可不容有失。”

    一道陰沉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看似很小聲,響在耳邊無疑是驚天炸雷,轟隆一聲,嚇得另外兩個人一愣一愣,抱手應是,不容反駁。

    “這一次要是再出差錯,你們就不用回來。”

    凝視了他們一眼,前面的身影眼神淡淡,輝映著搖曳的燭光,甚是嚇人,兩人只覺得周圍的空氣瞬間下降了十幾度,寒風呼嘯,凍入骨髓,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眼睛低得很下,儘量回避他的眼神。

    上面那人不管他們如何躲避,揮了揮手,淡淡道:“可找到那兩個小子了?”

    此話一出,看不出他神色變化,平靜如常,仿佛他口中那兩個小子無關緊要,死了就死了,不足以讓他動容,而下面兩個人可做不到他那般冷靜,那兩個小子是誰?不用明說,他們都知道,他們是不久前替這位大人效力的人,後來不知道怎麼了?不見蹤影。

    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被人捉了,杳無音訊,時間過去那麼久了,他們以為這位大人不會想起有他們一號人物,隨著時間流逝逐漸忘記了,想不到此刻他還是提起來了,內心不由得一緊,這可不是好徵兆,腦袋快速思考的一分,緩緩開口:“回大人,屬下不清楚。”

    知道也說不知道,他們的下場可不知道是如何?哪怕沒有死去,被眼前這位大人知道了,想要活下來,是很難的?儘量不要那麼狠毒,畢竟他們是前輩,他們有個好退路,自己等人才不會沒有退路,讓人三分,自己也就可以退三分了,何樂而不為呢?

    糊塗一下過去,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當然了,這是兩人心中的想法,上面那個大人眼神恍如針尖般銳利,盯著兩人死死看,很久都沒有移開目光,那個陰森中蘊含著逼問,不相信的目光,看得兩人心惶惶的,汗水直流,內心嘀咕著:“難道大人真要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

    不給你做事,你便要如此行事?我等不是你的奴婢,也不是你的奴才,揮之則來,掃之則去,他們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自由,頭低得更下,眼珠不斷旋轉,泛動的眼神,不知道思考些什麼東西?

    “不清楚?嘿嘿。”

    笑聲很詭異,很嚇人,有些驚濤駭浪,震驚人心,不是他們內心不堅定,而是這位大人凶威太強了,無法繼續支撐下去,身子不受控制跪了下去,普通一聲,頭碰到地面上,冰冷的感覺刺激著皮膚,引起了一頓雞皮疙瘩,身軀被這股寒冷冷得瑟瑟發抖。

    “大人,饒命。”

    聲音還沒出,他們就害怕了,上面那大人臉上冷笑沒有結束:“說吧,到底去哪裡了?”

    背叛了他的人,還想要快活自在生活,想都不要想了。

    “回大人,那兩位自從那天之後,完全消失不見,以往能夠找到他們的地方,屬下等人遵照大人的吩咐前去搜查,依舊不見蹤影,長安城內各大酒肆也不見他們蹤影,或許他們走了?”

    兩人趕緊回答,把心中的猜測說出來,顫抖的身軀無法阻止他們發出的清晰的聲音,眼睛掃了一眼大人,平淡無波,只是略有感應看了他們一眼,嚇得他們趕緊縮回去,不敢抬頭。

    “走了?去了哪裡?”

    心中多少也相信了這個說法,整個長安城都不見他們蹤影,除了離開長安城,沒有其他合理的解釋,至於被殺死了,他想都不會想過,因為死了更好,就怕他們沒死。

    “回大人,屬下……屬下……不知。”

    顫抖的聲音,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身子更加恐懼了,上面聽到這句話後,沒有說話了,站在那裡,仿佛夜間的一座雕像,一動不動,可是忒嚇人了。

    讓人看到了忍不住發自內心的害怕,看一眼,心中的恐懼多一分,身軀的顫抖就不會停止,如此反復,無法壓抑顫抖的身軀,沉默了許久,房間中寂靜得有些寒冷,搖曳而嚇人的燭光,此刻看著多少恍如鬼火般恐怖,不怒自威,焚燒帶著森然。

    “給我去查,查到就殺了吧,查不到,你們也陪他們一起吧。”

    “是。”

    冰冷的聲音嚇得兩人趕緊回答,不敢馬虎,大人再次看了一眼他們,緩緩嘟囔:“你們可不要以為本大人拿你們沒有辦法,你們的家人可是……。”

    話到了這裡,眼神如此憂鬱,那抹意味深長,兩人趕緊磕頭應是,腦海中想著的那個問題悄然煙消雲散,那抹逃跑的心思也隨著這句話而消失,大人很滿意他們的反應,揮了揮手,兩人退下去,不敢逗留,他們下去之後,大人注視著燭光,沉聲道:“不管你們是誰?只要阻礙了本大人的腳步,那就別怪本大人不客氣了。”

    聲音悄然伴隨著燭光熄滅而隱匿入黑暗中,悠遠而漫長,仿佛無盡的黑夜一般。

    ……

    武府,武元慶抱手跺腳,走來走去,內心不得安寧,眉宇間那點焦急,死鎖死住了的本來已經顯得有些討人厭的眉頭,橫眉冷視,走來走去,好不厭煩。

    身邊跟隨他腳步的武承嗣,武元慶走一步,他也走一步,受了傷經過太醫的醫治,逐漸恢復,如今已經可以行走了,皇宮內的御醫就是不一樣,出手不凡,他疑惑跟著武元慶腳步走,看著他,心中自然升起了一股厭煩的感覺,好幾次想要開口問,可又不知道問些什麼?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伯父到底在厭煩些什麼?大事?小事?還是沒有事,事情不管是大小,他看不出來,也不知道,只能跟在後面,像個跟屁蟲一樣。

    “亂了,亂了。”

    向前走一步,還是心煩,嘟囔著:“不應該啊?為什麼會如此之快呢?他好死不死,偏偏這個時候死去,這不是在沒事找事嗎?我該怎麼辦?我老武家又該如何是好?這一次是機會還是?”

    眉宇那點糾結顯得更加糾結,無法解開,愁緒很多,堆滿了他的心懷,白髮三千丈,緣愁似箇長,薑恪死去了,打亂了他所有計劃,本來是想要給李週一個好看的,讓他那麼囂張,一切都已經佈置好了,來一發大的,結果,就這麼被打亂了。

    這種時候最為動亂,神經繃緊,小心翼翼,像是李周這種人,肯定會越加小心的,他這時候動手,不是在自找麻煩嗎?不用想都可以知道是他了?因為腦子正常的人是不會這麼做,再說了,上面那兩個都很敏感呢?一旦動手,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他抗不起那個鍋啊?

    “哎。”

    身子一轉,向前一步,啪嗒一聲,鼻子上留下了甜甜的液體,自上而下,滴答一聲落到地面上,染上一抹鮮紅色。

    “哎呀。”

    “啪嗒。”

    一聲哎呀之後,就是一聲啪嗒,巴掌不大不小,正中靶心,蓋在了武承嗣的臉蛋上,天王蓋地虎,巴掌鎮侄子,嗡嗡左響,眩暈聲不斷回震,一時半會無法回過神來,等了一會兒,武承嗣恢復了精神,下意識摸著自己紅腫的臉蛋,委屈看向了眼前流著鼻血的伯父,大聲都不敢喘一口。

    為什麼打我?

    為什麼?

    十萬個為什麼?是你撞我的?我也是受害者,憑什麼打我?腦袋中閃爍幾個想法,不敢直接說出來,憋在心頭,無辜看向武元慶,武元慶內心一陣憤怒,憋屈,難受,你小子好端端跟在我後面幹嘛啊?想吃屎嗎?

    目光不善,武承嗣趕緊低頭,不看他,他可不想再承受武元慶一個耳光,自己只能被動挨打,無法反駁,誰讓他是自己的伯父,比自己早出生那麼十幾二十年呢。

    “不就是遊得快一些嗎?”

    心中嘟囔著,你要是慢一些,看你還能夠在這裡囂張。

    武元慶不知道他心中想些什麼,要是知道,保證不打死這個混帳小子,揮起了手,又放了下來,內心的煩躁消去一些,眼神投向了武承嗣,臉色變換一陣子,時而猙獰,時而掙扎,時而煩悶,突然那些神色消散,被一股冷笑取代了,看向武承嗣的眼神變得柔和些了。

    “承嗣,你這就去宮中,找你姑姑去,就說……。”

    武承嗣感受到他伯父眼神那點柔和,遲疑一下,還是靠近他,任由他在耳邊嘮叨一番,無辜,委屈,悲傷的神色突然被眼中一道精光給激散開來,笑意露在臉上,忍不住驚喜道:“伯父,就這麼決定了,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整死他,整死那個可惡的混蛋。”

    陰狠而毒辣的眼神,猙獰與微笑相互抗衡的臉容,看著有股陰謀的味道,武元慶點點頭道:“這一次,就由承嗣你出手了,能不能成功,看你如何勸說你姑姑了。”

    “遵命,伯父,侄兒會好好努力的。”

    武承嗣不容置疑接下了這個話,眼睛不斷嘲笑道:“混蛋,給我好好等著。”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22

第一百八十章 紅燈酒綠時

    是夜,火光低微閃爍,時而隱匿,時而出現,一閃一閃的,脆弱的燈火隨時會熄滅一般,一會兒照亮了天空的一片,只是無盡夜空中那麼一點,宛如黎明的曙光升起,閃爍出一點光明。

    虛弱的燈火在黑夜中顯得那麼明顯,那麼耀眼,循著燈光看去,一大團燈火伴隨目光靠近,視線靠近,逐漸清晰,一團燈火化作了無數的燈籠,大紅大紫,燭光閃爍,照應出地面上一道道暗影,隱匿的角落,緊閉的門戶,大開的門窗,還有那一聲聲招呼聲。

    “大爺,慢走。”

    “這位大爺看著好俊俏啊,要不要來姐姐懷中趴一會兒。”

    “來嘛,大爺,姐姐可是等你很久了。”

    撥動絲巾,粉紅色的紗巾在空中輕輕舞動,落下來,又升上去,跟著濃妝女子的揮動時而上時而下,搖曳的舞姿,稍微發胖的身軀,扭著那個大臀,扭動間,腰間緊縮著的肥肉哢嚓一聲露出來,突破了束縛的紐扣,白花花一片,好不誘人。

    “哎呦,可羞死奴家了。”

    有意無意間,女子絲巾捂住那裡,不過擋住了一邊,另一邊無法擋住,白花花的嫩肉露在了路過的男子眼中,眼前頓時一片明亮,向前走的步伐不由得停了下來,喉嚨焦急咽下一口口水,一口不夠,再來一口,看著那點嫩肉,內心蕩漾不已,身子輕飄飄的,不受控制走向女子。

    女子拋著媚眼,招呼著這位大爺,一把靠在他身上,雙手嫺熟摸著他的胸口,摩擦間,緩慢得像是螞蟻攀爬,誘惑著這名大爺,這位公子迷魂的眼神,鬼使神差跟著進去了,也顧不上回家的步伐,一個女子得手,後面的女子使出渾身解數,不甘落後,大聲吆喝。

    “哎呦,這位大爺,你多久沒來了,來來,今日本姑娘好好陪陪你。”

    “這不是李大爺嗎?真是稀客,稀客,請進。”

    “哈哈,周員外,你已經三天不來了,奴家還以為你忘記了奴家了呢?”

    “哪有的事,這不是很忙嗎?你看,今晚本員外一定好好陪陪你。”

    一位位大爺被招呼進去,肥頭大耳,富得流油,身穿綾羅綢緞,腰佩碧綠溫玉,脖子上還掛著那杆大金鏈,走一步晃動一下,一副二百五的樣子,似乎別人不知道他很有錢似的。

    而在這些繁華的背後,漆黑的角落裡,流露出幾雙眼睛,渴望而羡慕,奸笑而等待著機會,身上穿著破爛衣服,手中拿著一個破了口的碗子,上面零散落下幾枚銅錢,發出嘩啦的聲響,眼睛直勾勾看著那邊,仿佛手中那點銅錢不能夠吸引他們的目光。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雖不至於如此程度,可顯得其中差距很大,這些乞丐靠在牆角,利用燈光的暗影遮住了那些龜奴的掃射,隱匿其中,牆角外的一條道路上,走出來了一個讀書人模樣的男子,他停在了那裡,抬頭仰視身前的高樓,燈火閃爍,嘴角嘟囔著,聲音很小,沒有人聽得清楚。

    乞丐中有一雙目光看了他一眼,目光不再轉移,時而看向高樓,時而看向他,目光晶瑩而有神,堅定而充滿了一點確定,他看得很隱秘,那讀書人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注意不到不遠處有一雙眼眸盯住了他。

    讀書人看了有一段時間,像是歎息,有像是惋惜,站在那裡,木頭一般,一動不動,身上的衣服微微起舞,吹蕩了一陣子,衣服上背著一個書簍,看著有些年代了,書簍上掛著幾幅字畫,從後面看,還真是那麼一回事,目光轉移到前面,注意到男子的臉上,那股氣息更加濃郁了。

    此人是讀書人。

    真正的讀書人。

    讀書人站在這裡很久,沒有離開的意思,眼睛瞄向了那些守衛在門前的護衛,龜奴,眼中閃爍出一股愁緒,眉頭皺在一起,踱步幾下,像是思考問題,思考不出來解決辦法,他動了,轉過身,不是回家,而是兜了一條路,那是一條漆黑的小路,相比較于這條大道,確實是黑了。

    小路走了一圈,他熟悉找到了一處門口,不大的門戶,與剛才的燈紅酒綠相比,這裡顯得有些寂靜,恍如兩個天地,其實不然,認真看的話,可以發現此處真是剛才那所燈紅酒綠之地,高樓拔起,只是這裡沒有了前面的燈籠,沒有了那點喧囂,多了一點黑夜的寂靜氣息。

    男子上前敲了兩下門,門戶發出“哆哆”兩聲,不一會兒,傳出了開門聲,開門的是一個丫鬟,年紀不大,看著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還沒發育好的身軀,配合著那雙厭煩的眼眸,十分契合,投向了男子,丫鬟沒有驚呼,也沒有震驚,男子二話不說走了進去,丫鬟直接關上門戶。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仿佛已經演練了無數遍,再熟悉不過了,進到裡面,丫鬟帶著男子到了一處房間,敲了幾下門,男子等候在那裡,冷靜站在那裡,不發聲,也不動,敲門聲之後,裡面響起來一把聲音。

    “可是玲瓏?”

    聲音嬌小而充滿力量,從聲音中可以猜測裡面的女子必定是一名美女子,身材不算高大,眉宇颯爽,這個模樣油然於紙上,丫鬟應聲:“小姐,真是奴婢,劉公子到了。”

    裡面顯示沉寂一陣子,一聲興奮的聲音傳出來:“快快請進。”

    沒有出來迎接,也沒有問為什麼,可那股高興是無法掩飾的,問聲,丫鬟推開了門,回頭瞪了一眼站在那裡的劉馳馳,道:“劉公子,請進吧,我家小姐就在裡面,奴家就不進去了,有什麼事情吩咐一聲奴家,奴家站在門口等候。”

    劉馳馳點點頭,背著書簍走了進去,臉上沒有驚訝,沒有激動,鎮靜來到了桌子上,放下了背後的書簍,緩緩拿出了筆墨,這才看向來的身前,只見一女子款款而來,踏著蓮步,步步生蓮,略顯得嬌小的身軀,踏著蓮步,扭著那頗有規模的臀部走來,一顰一動,充滿了無盡的誘人風采。

    她含著微笑來到了劉馳馳的身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盈而喝,抿了一口,放下了茶杯,眼光落到了劉馳馳身上,神采迷離,目光炯炯有神:“劉公子,可否喝茶?”

    劉馳馳沒有回聲,拿著他的筆墨,看著眼前美麗的可人兒,不心動是假的,內心已經氾濫到不成樣子了,要不是他拼命壓抑,恐怕早被眼前女子給勾魂攝魄了,儘管見了很多次,每一次見到她,都有不同的感受,唯一不變的是,他對她的感覺,可他從未說出口。

    因為他……。

    “無趣。”

    女子看到劉馳馳一聲不吭,整一個書呆子,身前有美人不看,就會看著那該死的筆墨,頓時抬起了腳,想要踹他一腳,想到了女子要矜持,便放下,可眼前的男子依舊是一動不動,好像看不到她的動作,沒有反應,女子更加覺得無趣了,憤憤揮手。

    “書呆子。”

    嘴上嘟囔著,可她生氣完了,也不再生氣,反而是露出了笑容,注視眼前的男子,露出一點她潔白的牙齒,吞吐著香舌道:“劉公子,那個人可否是他?”

    聞聲,劉馳馳身子一蕩,他腦海中憶起了她拿著他的那副筆墨,日夜不離手,每每看到那句“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時,睫毛翹起,秀髮挽起,笑容如此香甜,他至今都無法忘記那個笑容,是他從未見過的笑容。

    聽到她說起他,心中不由一酸,感歎自己不如他的同時,又為自己的身世感到憋屈,可這就是命運,早已經註定,無法改變,比起他,那個人更加適合她,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恩。”

    嘴間憋出僅有的一個字,耗費了他很大的力氣,身子一下子感覺被掏空了,特別是看到眼前少女那副開心得見牙不見齒的笑容,心中更是刺痛,憋著氣,低著頭,拿著筆,在紙上畫著她的此刻的笑容,儘管不屬於他。

    “真的?”

    少女渾然不覺,開心的再次詢問。

    “恩。”

    再一次恩,再一次傷痛心扉,眼睛偷偷看了她一眼,得到了確認,笑得更加開心了,眉宇無法阻擋那股上翹的角度,彎出一個深深的弧度,美麗異常。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他找的會是誰?男的?女的?”

    “千百度,他究竟是怎樣的人?怎麼會寫出此等詞來?”

    字跡醜陋之至,文筆卻無人能及,兩樣東西落到同一個人身上,怎麼看,都覺得很滑稽,比三歲小孩的字還有難看些,這樣的人怎麼回寫出這樣的詞?

    “難道真的像他所說,不是他寫的,是道士給他的?”

    這個傳言雖然很不可信,可是讓人不得不信。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23

第一百八十一章 再來一巴掌

    “顏姑娘在哪裡?不要和本少爺說有的沒的廢話,本少爺只想知道顏姑娘在不在裡面,滾開,不要擋著,你們不知道本少爺是誰嗎?竟然敢阻擋本少爺。”

    聲音有些熟悉,踏著焦急的步伐上來,上到一半,被阻擋住了,頓時大怒,謾駡著身前的老鴇,老鴇臉色發苦,這位爺什麼時候鬧不好,為什麼正好是這個時候呢?這不是在為難她們嗎?

    “哎呦,妾身怎敢!武公子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長安內誰敢阻擋武公子的步伐,這不是在找死嗎?妾身不是特意要擋在公子身前,而是顏姑娘真的不在,有事出去了,武公子想要看顏姑娘,妾身這就派人去找,勞煩武公子等候一番。”

    老鴇說盡了好話,心中罵死了劉馳馳了,要不是這個小子,她怎麼會被武承嗣破口大駡,還要硬著笑臉上去迎接,熱臉貼上冷屁股,哼,該死的小子。

    把所有的埋怨,罪過灑在了劉馳馳身上,而罪魁禍首顏令賓則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兩人的事情她也知道,不是她大方,也不是她充滿了憐憫之心,被他們打動了,而是姑娘她拼命相逼,不給他們一點時間,就不去接客了,這可怎麼行?姑娘她可是這裡的紅牌魁首,沒有她,一個晚上不知道損失多少銀子,這個罪過她可背不起。

    無奈,只好同意了他們的請求,一個晚上給他們一刻鐘相聚,不管他們在裡面說些什麼,商量些什麼,不給她銀子,是不可能讓他們相宿相飛的,她可是他們這裡的搖錢樹,沒有銀子,哪怕你是天皇老子,都不要想著帶走她,除非他們都死了。

    這個時候,偏偏這個時候,這位爺忍不住了,要衝上來尋找她,要是被他看到了顏姑娘在裡面和一個男子卿卿我我,說著那些花前月下的美言,發著海枯石爛的誓言,這可怎麼辦是好?

    “武公子,不要著急,妾身的人很快就回回來的,您稍微等一下,好嗎?”

    老鴇看見武承嗣不停止,硬要上前,身子微微後退,擋不住他的蠻力,於是揮手讓身後的幾名濃妝女子上前,招呼武承嗣;“怡紅,柳綠,你們兩個還不快上來招呼武公子,沒看到武公子等不及了嗎?”

    “來咧。”

    兩女子趕緊上來,一人一邊挽著武承嗣的手臂,笑臉相迎,身軀貼近他的身上,一股濃郁的味道湧上來,嗅得武承嗣一頓咳嗽,眼中閃爍過一股厭惡,此等貨色就想要糊弄本公子,你們是不想活了是嗎?

    “滾開。”

    大手一揮,推開了兩個討人厭的傢伙,殘花敗柳,無用的廢物,嘴上嘟囔著,眼神不善看向了老鴇,囂張道:“柳姑娘,你讓開還是不讓開?”

    老鴇名號柳姑娘,至於名字,就不得而知了,所有人都稱呼她柳姑娘,叫多了便沒有人在意她喚作什麼,住在哪裡?柳姑娘臉色越發發苦,被自己丟了幾百兩銀子還要難受,身子一動不動,熱情道:“武公子不要焦急,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說著話,眼神不斷提示丫鬟,丫鬟站在那裡,敲了幾下門戶,發出哆哆的聲音,顏令賓正在熱情和劉馳馳調情著,不應該說是調情,而是戲謔著,她雙眼緊緊看著遠方,遠方那個為自己作畫的男子,認真的模樣,不動的神色,不為所動。

    美眸連連,秋波暗送,不為他的那個冷漠模樣而感到傷悲,手中拿捏著一副字畫,早已經卷上,不再觀看,她眼中只有他,而李周不過是她眼中奇怪的一人,有些好奇罷了,真要算起來,不過是心中那一點崇拜心裡作祟。

    “哆哆哆。”

    連續三聲敲門聲,敲醒了沉迷於看他的世界中,扭過頭顱看向了外面,眼神一凝,站了起來,走到了男子身邊,輕聲吐氣:“劉公子,有人來了,你……。”

    有些難以啟齒,又有些難為情,劉馳馳放下了手中的筆墨,紙上已經出現了一個輪廓,大概的輪廓,清晰可見顏令賓的容貌,模糊中帶著點清晰,清晰中有帶著點神秘,寥寥幾筆,一個美女躍然于紙上,放下了筆,吹了吹,筆墨幹了一點,卷了起來,顏令賓還沒來得及觀看,他已經收好了東西。

    劉馳馳背上了書簍,對著顏令賓點點頭,轉身就走,顏令賓伸手想要出聲,手伸到了半空中,又無力放下,眼神秋離看著他的背影,腳步沉重,無法踏出那一步,劉馳馳僵硬了一下,抬起了腳步,向前行走,不聲不響走出去。

    “柳姑娘,你是在逗我嗎?本公子可是打聽清楚了,顏姑娘肯定在裡面,你可不要拿一些沒必要的藉口來糊弄本公子,本公子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一道聲音,宛如平地炸雷,轟隆一聲震動了老鴇的耳朵,嗡嗡作響,老鴇扭扭脖子,恢復了些許鎮定,臉上習慣的那副笑臉,不管是罵好,還是說好,都是如此,沒有變化。

    “啊哈,武公子說笑了,顏姑娘怎麼會……額?”

    “吱呀。”

    門戶打開,詫異的一聲響起,堵住了柳姑娘即將解釋的一句話,頓時卡在那裡,扭過頭看向了那個房間,劉馳馳從中走了出來,關門轉身,鎮定自若,轉身就要離開,武承嗣頓時大怒,指著劉馳馳的背影,顫抖的嘴唇合不上來:“柳姑娘,他是什麼人?”

    憤怒讓他無法壓抑,有人從顏姑娘的閨房中走了出來,那個人不是他,是別人,不是說顏姑娘不在這裡嗎?有人從中走出來,而且還是個小白臉,裡面會沒有人嗎?

    眼神更加不善了,甚是有些陰狠,一把推開了老鴇,越過了丫鬟,站到了劉馳馳的眼前,陰狠盯著他,目光毒辣,劉馳馳抬頭瞥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變動方向,直接走過去,擦身而過,一句話都不說,武承嗣怒了,怒不可揭,手搭在劉馳馳的肩膀上,沉聲道:“你是誰?”

    聲音不大,甚至是很小,可很清晰響在了幾人耳邊,老鴇臉色發苦,苦澀的滋味不斷在口中醞釀,你說你這個書呆子就不能多待一陣子,等我勸說這位爺離開,你再出來,這不就沒事了嗎?你這個時候出來?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姑娘我也沒有辦法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袖手旁觀?

    似乎不能,因為劉馳馳冷淡轉頭,再次看了武承嗣一眼,淡淡點頭,然後踏步就走了,絲毫不管武承嗣臉上那副憤怒的模樣,已經噴出火的眼睛,咬牙切齒,磨出了吱吱的聲響,甚是刺耳,劉馳馳充耳不聞,繼續前進,對於他而言,事情結束了,那就離開這個嫣紅酒綠之地。

    來也無聲,去也無聲。

    真是無聲無息,徹底激怒了武承嗣,你小子不好好道歉,好好站住,竟然連招呼都不打,直接忽略他,他是誰?自己又是誰?竟然敢無視自己,這讓他想起了李周那張可惡的臉蛋,更加憤怒,再次出手捉住他的肩膀,不可壓抑道:“你小子是誰?”

    劉馳馳站住了,被迫站住了,沒有轉過身,站在那裡,老鴇看到這裡,不得不出手,上前拉住武承嗣的手,站在中間,微笑道:“哈哈,武公子不用動怒,這人不過是一個畫師,前來給顏姑娘作畫的,不是什麼客人,武公子不必要和他計較,顏姑娘很快就出來了,武公子稍微等候一陣子。”

    柳姑娘不斷提醒劉馳馳離開,武承嗣被她擋住,看不到劉馳馳那副苦澀模樣,畫師?我就是一個畫師,無用的畫師,呵呵,畫師?

    身影有些單薄,看著心酸,武承嗣凝視眼前的老鴇,眼神陰冷,這個老傢伙欺騙了自己一次不說,還想要繼續欺騙自己嗎?

    顏姑娘不在裡面?

    那這個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人是畫師?

    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手推開了老鴇,站到了劉馳馳身前,陰冷盯著道:“你小子到底是誰?不說是嗎?本公子武承嗣,也許我想你聽過本公子的大名,你不說也不要緊,本公子有的是辦法知道,不過到時候,可不要怪本公子不客氣了。”

    開始是詢問,到了最後就是威脅了,他有這個能耐,誰讓他姓武呢?

    劉馳馳終於有了反應,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平淡,傷心的他又低下頭,無話可說,也沒有什麼好說話的,武家的人,都是一個樣子,說與不說,都是一樣,便如那秀才遇著兵,有理也說不清,何必浪費口舌呢!

    不動聲色,沉默不語,無視,赤裸裸的無視,武承嗣感覺自己是透明人,得不到重視,怒不可揭,怒髮衝冠,手一把扇過去,狠狠落在了他的臉上,劉馳馳不敢反抗,站在那裡,看著他,眼神平淡,仿佛這一巴掌打的不是他,而是身邊的丫鬟。

    “啪。”

    一巴掌不夠,再來一巴掌,武承嗣心中的氣依舊無法消去,更加用力扇去。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23

第一百八十二章 武承嗣之死

    “啪。”

    一聲伴隨著另一聲,把掌聲混著開門聲,驚呼聲,詫異聲,眼睛瞪大,注視著眼前這一幕,老鴇心中飛過了千萬隻草泥馬,尼瑪太暴力了,你不是讀書人嗎?怎麼還動手了,要知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巴掌落下,沒有意外,一邊一下,紅腫的臉蛋,清晰的巴掌印,刻在上面,劉馳馳眼神依舊不變,冷靜看著武承嗣,這下子激怒了武承嗣了,心中還沒有發洩的怒火再一次轟隆一聲燃燒起來,舉起了手掌,對著劉馳馳的臉蛋,就要扇過去,劉馳馳眉頭都不皺一下,注視著他。

    “這不是武公子嗎?好久不見,火氣怎麼那麼大呢?來,來,請進,請進。”

    一道聲音阻斷了即將落下的手掌,麗影出現,捉住了那只手,平淡無奇的聲音,響在了武承嗣的手,這道聲音仿佛充滿了魔力,讓那只舉起來的手放了下來,武承嗣聞聲整理好衣裳,怒火瞬間消失,化作了微笑,淡淡的微笑,轉過身,凝視眼前的女子。

    嬌小的身軀,綾羅的衣裳,波瀾不驚的眼神,嘴角淡淡的笑意,魅力從無形中散發出來,吸引著他的目光,不由展開眉頭,裝作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啊哈,顏姑娘你還是那麼美麗。”

    一句你還是那麼美麗,忽略了所有的事情,想要一聲抹過,顏令賓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很快被掩飾過去,含著淡淡笑容迎接上去,息事寧人,對大家都好,特別是劉馳馳,眼前這個男子可不是一般的人,得罪了他,後果將會是很悲劇。

    “武公子過獎了,武公子怎麼有空來看奴家呢?”

    睫毛眨動,眼睛閃爍,劉馳馳得到了提示,不顧狼狽模樣,直接就走,腳步剛抬起,書簍發出一絲聲響,聽在武承嗣的耳中,無疑是驚天炸雷,眉頭皺起,不顧形象,一腳踢過去,劉馳馳猝不及防之下,向前趴了過去,滾了幾圈,十分狼狽。

    “你……。”

    “武公子……。”

    誰都料不到,他會動手,這一腳,不可謂不重,光是聽那聲撲街聲都覺得肉痛,劉馳馳站了起來,嘴角香甜,鼻子上流淌下一波液體,止不住,他手挽起,用衣袖抹去那點流淌的液體,白衣上沾染了一點紅色,好像那一望無際的雪白季節中開出的一株梅花,香遠益清,孤芳自賞。

    劉馳馳眉頭皺了皺,緊鎖在一起,手心握緊,不是他不想還手,不想揍他一頓,而是他不能,身份已經昭示一切,他不動手,什麼事情都沒有,就是挨了一頓揍,他一動手,迎接他的將是更加恐怖的結局,而且,這一動手,顏令賓也會受到牽連,他幫不了她,但也不能牽連她。

    踏著腳步走,這一次,武承嗣沒有阻止,冷笑不已,不屑一顧,轉過身對著顏令賓平靜道:“顏姑娘,狗已經離開了,我們可以開始了。”

    顏令賓眉頭動了動,擔憂看著劉馳馳離去的身影,手心握緊,心中閃過了一絲愧疚,要不是她,他也不會遭遇此等事情,都是她的錯。

    動怒也不敢,眼前此人的身份,自己的身份,他的身份,在他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顏令賓擠出一點笑容,迎接武承嗣,把他帶入了房間,可是訴說彼此的事情,老鴇看著兩人進去,露出了笑容,滿意離去,而丫鬟站在門外面,眼睛一直盯著劉馳馳的方向。

    燭光閃爍,房間內倒影出兩道身影,坐在那裡,花前月下,就差躍然於床上。

    ……

    “吱呀。”

    門外一聲響,一道瘦弱的身影從中走了出來,不看他的臉,此人還真是一位俊俏男子,瘦高的身材,零落的書簍,從裡面走出來,眼神逐漸變冷,無比冰冷,雙手握緊,身軀忍不住顫抖,盯著漆黑的街道,燈光在他眼中已經變成了無比陰暗。

    手心握了很久,很久,指甲陷入了肉裡面,衣袖上幾點鮮血非常突兀,透著淡淡的血腥味,縈繞他的腦袋,他心中糾結一個問題糾結了好久:“真的要這麼做嗎?”

    “真要這麼做嗎?”

    不斷詢問自己,逼問自己,這件事情就此完結了嗎?我劉馳馳難道真要就此相信命運嗎?

    不。

    不。

    我不。

    手心捏得很緊,久久沒有放開,站了好一陣子,冷風吹刮他的臉龐,刺痛那點紅色,他伸出手摸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蛋,恥辱,無比的恥辱,在她面前如此狼狽,自己還有何面目去見她?

    “罷了,罷了,不論如何,這一次我一定帶她走出這個牢籠,哪怕是要了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捏緊的手心,最後放鬆開來,臉上盡是猙獰。

    ……

    黑夜中,三道身影相互凝視,身前一道身影看著外面的身影,沉聲道:“你確定了嗎?”

    外面男子點了點頭,無比認真,堅定。

    “真的確定了嗎?這一去,可就是萬劫不復之地,做了這件事情,我等是沒有能力保護你的,不過你的願望,我等可以幫你實現。”

    裡面兩道身影出聲,聲音沙啞,仿佛經過了變聲一樣,漆黑籠罩他們的身影,看不到他們臉上的模樣,外面那男子沉吟一下,身子忍不住顫抖,道:“我確定了,只要你們帶她走出那個牢籠,我這條命給你們了。”

    平靜的聲音,蘊含了極大的勇氣,裡面兩道身影頷首,發出詫異一聲,被他的眼神,他的堅定給震懾到了,頭顱微微一動,望著他:“這個不是問題,只要你動手了,她便會從那裡出來,我兩人的話一直都是一言九鼎,我想你也是聽說過。”

    “恩。”

    “那我便沒有遺憾了。”

    外面男子應聲點頭,從兩人手中接過了一把匕首,放在懷中,不緩不慢,離開了黑暗,重新走進了光明。

    ……

    閣樓上,燈紅酒綠中,行人無數,姑娘各顧各的客人,眉飛色舞,數著銀子,帶著首飾,對於走過身邊的男子不管不問,只是詫異一聲,被他臉上的那兩道痕跡給吸引了,不過很快又看向了手中的銀子,沒有人注意的太多,也想不到他怎麼會來這裡?

    在此人進去後不久,身後走過來了一道身影,隨手摟過來一名女子,直接拿出了銀子,姑娘看見大喜,不顧其他,直接放入了胸部,喜色洋溢於臉上,左一口大爺,右一口大爺叫喊著,好不開心,眼睛沒有看到此人眼睛從一開始就盯在不遠處的劉馳馳身上。

    劉馳馳走到了那個房間門前,丫鬟站在那裡,看著走來的劉馳馳,上前想要詢問,劉馳馳靠近她,輕輕在她脖子後敲打一下,直接拍暈了她,丫鬟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不甘倒在他的懷中,劉馳馳把她的身軀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敲門。

    “什麼事?”

    裡面傳來了一聲暴怒聲,聽到這聲暴怒聲,劉馳馳下意識把丫鬟的身影擋在身前,沒有出聲,裡面走出來一道身影,開門,看見迎面而來一道身影,下意識接住,武承嗣接住了丫鬟的身軀,正要破口大駡:“誰……?”

    一把匕首從他的腹部直接插入,他臉色頓時變了,身體縮在一起,眼睛凝視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副臉孔,冷靜而潔白,猙獰而嬉笑的臉蛋,臉上那兩道痕跡十分明顯,正是他剛剛扇過去的巴掌印,他驚恐看著眼前的男子:“你……你……。”

    “我……我……。”

    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身體的疼痛湧上心頭,眉毛擠在一起,耳邊傳來了穿插聲,發出呲呲的聲音,無比刺耳,而他的喉嚨忍不住發出聲音,被劉馳馳死死捂住,一刀接一刀捅進去,鮮血染紅了匕首,劉馳馳連續捅了不知道多少刀,直到武承嗣斷氣了,他還沒有停下動作。

    裡面聞到聲音的顏令賓,踏著蓮步走出來,映入眼中的是三個人,一道躺下來的身影,胸口不斷冒血,丫鬟趴在一邊,而他們身邊站著一個人,手中拿著一把匕首,鮮血淋漓,臉上充滿了猙獰,可也掩飾不住他的瘋狂,他的儒雅。

    “劉公子,你……。”

    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腦海中不斷轟鳴,殺人了,劉公子殺人了,殺死了武承嗣,真的殺人了,我該如何是好?

    雙手捂住嘴巴,死死咬住,不放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來,淚水不斷流淌,不敢置信看著眼前男,他怎麼會動手殺人了?怎麼會?

    劉馳馳扔下了手中的匕首,目光柔和看著顏令賓,悲笑道:“顏姑娘,我能為你做的就這麼多了,你很快就自由了。”

    “啊啊。”

    “殺人了,殺人了。”

    “死人了,殺死人了。”

    路過的姑娘,丫鬟,看到了武承嗣的倒下的身軀,大聲尖叫,連爬帶滾著離開這裡,一聲尖叫之後,閣樓頓時亂了,所有人紛紛提起了褲子,匆忙離開,而柳姑娘聞聲跑上來,看到那具屍體,雙目無神:“完了,完了。”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25

第一百八十三章 審問

    “殺人了。”

    一聲聲尖叫聲戛然而起,讓這片燈紅酒綠多了無數慌亂,疾跑而來的人,不斷往外面跑去,生怕事情招惹到自己身上,一下子淩亂起來,奔跑的人群,你推我擠,有的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有的不想要去大理寺,或者是金吾衛府衙,有的則是心虛,各種各樣的人都有,但是有一點是一樣,那就是逃跑。

    他們一跑,就亂了,徹底亂了,顏令賓眼睛含著淚水,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回神的人,推著他出去:“劉公子,你趕緊逃吧,趁現在混亂,逃離長安吧。”

    劉馳馳一動不動,愧疚看著她,眼中沒有後悔,只有柔情。

    “令賓,我不要緊的,只要你沒事,你自由,做什麼我都願意,哪怕是殺了這個人。”

    目光看向了倒在地面上武承嗣,陰狠顯露出來,他的陰狠,他的猙獰,在她眼中是難以莫名的情緒,美眸秋波連連,被他的那句話給感動了,她不是無情的人,也不是那種不懂情愛的人,身在這個閣樓中,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家財萬貫的人有,權勢滔天的人也有,翩翩君子的人也有,文采絕頂的人也有,可她都看不上,唯獨看上了他。

    只是她有情,他無意。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系我一生心,負你千行淚。

    本以為不過是萍水之客,沒想到他為了自己竟然殺人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秀才,竟然為了他動刀子了,還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殺的還是一個皇親國戚,如此大罪過,都是為了自己。

    “走啊。”

    “你快走。”

    來不及感動,來不及傷心,來不及激動,他不是對自己無情,他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他還是關心自己的,這就夠了,你為我殺人了,那我……。

    “走啊,快走。”

    推著他的身軀向外面走,劉馳馳神色懵懂被推到了人流中,推推擠擠之下,跟著人群離開了,留下了目光暗淡的顏令賓在原地,凝視著武承嗣死去的身軀,扶起了丫鬟,手上拿著那柄因為害怕而從劉馳馳手中掉落的匕首,握著匕首,慘笑等待著。

    丫鬟昏迷了一陣子,醒來了,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具屍體,目瞪口呆,死死盯著自己,嚇得她尖叫不斷,不斷後退,依靠在門上面,好一會兒,她才恢復過來,才注意到小姐在身邊,趕緊捉住小姐的手臂,仔細檢查一番:“小姐,你沒事吧?”

    顏令賓刹慘笑點點頭,她能有什麼事情,現在沒事,不過,很快就有事了。

    丫鬟看到小姐沒事之後,眼睛注意到了她手中滴著鮮血的匕首,那血液還是很新鮮的,刺鼻的血腥味湧入鼻中,更加害怕了,指了指武承嗣死去的身軀,指指那根匕首,丫鬟想到了不敢想的事情,驚駭道:“小姐,你……。”

    殺人了?

    瞪得大大的眼睛,嘴巴都快裝得下一個雞蛋了,顏令賓沒有回答,既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這讓丫鬟更加恐懼了,小腦袋想不到其他的可能,趕緊伸手過去,想要一把搶過來那把匕首,被小姐一眼瞪過來,縮了回去,又伸出來,顏令賓道:“柳綠,你走吧。”

    “小姐。”

    “你……。”

    “還不快走,這裡有我就可以了。”

    顏令賓大喝一聲,從不憤怒生氣的她,突然大叫,嚇得丫鬟一愣一愣的,眼睛注視著她,不後退,也不前進,小姐還是那樣的眼神,沒有變化,她知道小姐已經決定了,無法改變了,沮喪低頭,滴落淚水,殺人了,小姐殺人了,不讓自己頂替,她會……。

    越是這麼想,心中忍不住悲傷,身子不敢動,站在那裡,不一會兒,外面走進來了一群官兵,迅速控制了現場,逃出去的人就逃出去了,沒有逃出去的人,一一被扣押在裡面,而老鴇柳姑娘帶著官爺上來,官爺上來一看,人死了,死的很徹底。

    再考前一看,不敢置信瞪大眼睛,那張面孔如此熟悉,不相信的他,再看了一眼,依舊無法相信,伸手拍拍身邊的官兵,官兵上前一看,同樣是無法相信,後面的官兵看到大人如此模樣,上前一看,呼吸聲不斷,被嚇到了。

    死人了。

    死的不是被人,是武家的人。

    武家是誰?那可是皇親國戚,當今娘娘的娘家人,說的好聽些就是死的是當今皇后娘娘的侄兒,武承嗣,這個人他們或多或少都聽過,見過,認識他,可是他怎麼會死在這裡?

    出大事了。

    他揮了揮手,後面官兵知道事情嚴重性,趕緊消失,這名官兵迅速控制住了丫鬟,顏令賓,還有老鴇,以及這座閣樓的所有人,等候著大人的到來,不一會兒,大人來了,金吾衛統領劉仁軌,大理寺少卿狄仁傑,還有他的下屬元芳大人,難得一見的大人物一下子聚集在這裡,上前觀看。

    劉仁軌仔細觀察一遍,點點頭,目光看向了顏令賓,問:“她便是殺害武公子的兇手嗎?”

    聲音不悲不喜,淡淡的一句話,徵兆著這件事情很麻煩了,因為眼前這個女子看著很堅強,很堅定,眼底那點害怕,那絲悲嗆是無法掩飾,一絲不露出現他眼中,武承嗣絕對不是她殺的。

    “回大人,正是。”

    那名官兵上前回答,如實稟報他們來之後的事情,包括顏令賓握著的匕首,還有丫鬟的供詞一一呈上去,劉仁軌看完之後,點點頭,轉過身望著狄仁傑:“狄大人對此有何見解?”

    瞧出了端倪,可他不知道是誰殺死武承嗣的,這件事情,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算小,死的人可是當今皇后娘娘的侄兒,不明不白,被人刺殺了,死不瞑目,他一下子捉不定注意,找狄仁傑商量一番,出了什麼事情,大家有個照應。

    再說了,查案不是他的強項,要他上陣殺敵,擺兵佈陣,倒不是事兒,可要他去查案,拍馬屁都不是身邊狄仁傑的對手,狄仁傑走上前,仔細查看一番武承嗣的傷口,身上的事物,翻動一番,再看看周圍的一切,還有兩女,眼神平淡,看完之後,他點點頭。

    腦海中出現了當時的情景,丫鬟擋在身前,匕首出手,靈活避開了丫鬟,直接刺在武承嗣的腹部,連續捅了十幾刀,直到他死去都不肯放過,如此喪心病狂,只有一種可能,此人和武承嗣有怨恨。

    “元芳,你怎麼看?”

    李元芳從身後走了出來,現場他已經查看完畢了,沒有其他的兇器,裡面一片寧靜,可以確定死者是在門前被殺死的,死之前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眼睛的突兀,說明了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人,嘴巴張開,想要喊出聲音,可是看他的樣子是被堵住了,再聯合丫鬟漏洞百出的話,很顯然,此人她們肯定認識。

    “回大人,從現場來看,殺害武承嗣的人必定是一個男子,傷口到達胸口,連續捅了十幾刀,說明此人與武公子有怨恨,從捅的動作,傷口的毀壞程度,此人不曾習武,可以判定此人是一名讀書人,或者是平民,能夠來到這裡殺人,而不被發現,此人一定是常來這裡。”

    “殺人者只殺死武承嗣,然後趁亂離開,此人必定是第一次殺人,有些生疏,而且,此人當時應該是很慌張,殺了人之後還在現場逗留一陣子,姑娘,說吧,他是誰?”

    李元芳淡淡開口,每一句話都像是驚天炸雷,震徹顏令賓的內心,驚駭看著眼前的大人,她發現自己完全被看穿了,無所掩飾,一切都無法遁形,可她不能說,閉著嘴,硬著頭皮:“此人是我殺的,要殺要剮,隨意。”

    “哦,姑娘還真要替那個人定罪,要知道他殺的人可是皇親國戚,要誅九族的?姑娘確定?”

    “九族?殺就殺,本姑娘身無二物,孤身一人,有什麼值得害怕的。”

    顏令賓堅決不鬆口,他為了自己殺人了,自己又何不為他抗下這份罪,你許我三分情意,我還你一生。

    “呵呵,看來姑娘是鐵了心要包庇他了,你不說,本官也可以知道他是誰?也可以找得到他們。”

    李元芳微笑道,十分欣賞眼前的女子,身為青樓之人,卻有此等風骨,可惜,可歎,可憐了。

    “小姐,我們……。”

    丫鬟哽咽一口,湊在顏令賓的耳邊,擔憂詢問,顏令賓瞪了她一眼,讓她閉嘴,丫鬟頓時閉嘴,委屈得不敢說話,李元芳看她的樣子是不會直接說,轉移到老鴇柳姑娘身上,充滿威嚴道:“你可知道殺人者是誰?”

    老鴇哪知道是誰啊?她什麼都沒有看到,也是聽到了叫聲才趕上來的,結果這裡就剩下了顏令賓兩女,沒有其他人,她哪裡知道。

    頓時嚇得跪下,磕頭:“大人,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小的來到這裡,這裡沒有其他人,只有她們兩個。”

    “哦?”

    有意思了。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26

第一百八十四章 陰謀跌宕

    “不知道?”

    李元芳玩味看了老鴇一眼,不再詢問,回身行禮道:“大人,不如把他們先收押了,封閉這裡,屬下想兇手應該還沒有走遠,我們先把兇手捉回來如何?”

    李元芳淡淡的話,主意已經幫他們拿好了,不需要他們思考那麼多,劉仁軌恨不得你這樣,分析得頭頭是道,沒有半點突兀的地方,不由讓人信服,不等狄仁傑開口,他先下達命令:“你們都給我封鎖這條街道,看到任何可疑人物,一律捉拿,特別是讀書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是,大人。”

    金吾衛得到了命令之後,迅速撤離,金吾衛頭領把士兵分成了兩隊人馬,循著街道追去,不一會兒消失在閣樓上,顏令賓眼巴巴看著金吾衛出去找人,心中大駭,擔心連連,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只看了幾眼就可以分析出來?沒有半點差錯,除了名字沒有喊出來,其他的一模一樣。

    “他是誰?”

    眼神迷離,心中擔憂道:“劉公子,希望你不要被他們捉住。”

    殊不知,顏令賓的神色變化已經完全掌控在幾人眼中,心中更加篤信那個推斷了,對於狄仁傑身邊的這位李元芳李大人,稍微信服了些,也開了眼界,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啊,事實勝於雄辯,不愧為京城第一查案高手,狄仁傑的下屬,實力不弱啊。

    邪魔外道一堆,他劉仁軌不感興趣,凡是打仗的事情,他很在意,特別是關外的戰爭,很希望可以去,只是陛下沒有開口,娘娘沒有那個心思,而太子殿下更是從未提起,他身為臣子,也不好意思提起,畢竟他只是一個金吾衛,官職屁一點大,不足以懾服眾人,虧他是太子殿下的班底,不然連朝堂都進不去。

    低調行事,明哲保身,雖然他不動查案,可他也不是傻子,官場上的那點骯髒事,還是很清楚的,不能招惹儘量不要招惹,不過,眼前兩個人,倒是可以相識一番。

    “來人,把他們捉拿歸案,不日審判。”

    “是。”

    士兵紛紛動手,擒住了所有人,包括老鴇柳姑娘,顏令賓姑娘,還有那個丫鬟,其他姑娘也紛紛被帶走問話,至於問什麼話,那是他屬下的事情,劉仁軌暫時不在乎那麼多,有這個狄仁傑在,還怕找不到那個人嗎?

    湊了上去,行了一個官禮,按理說他官階比較小,應當跪拜,只是他心中有一股傲氣,他是太子殿下的人,你不過是大理寺少卿,還不能讓我跪拜。

    “想必這位便是大理石少卿狄仁傑狄大人了吧?還有李元芳李大人,久仰久仰。”

    禮數給足,沒有跪拜,可也不落下一點禮數,狄仁傑也不是迂腐之輩,太子的人,他得罪不起,也不想得罪,你不跪拜就不跪拜,跪拜了,他怕以後會遭遇報復,如此最好。

    “見過劉大人。”

    “下官見過劉大人。”

    狄仁傑點頭示意,官腔十足,對於眼前此人,不熟悉,也不陌生,聽說過,瞭解過,太子的人,幾個字概括了所有的事情,能夠在太子李賢手下站到高位上,此人不是簡單之人。

    “狄大人客氣了。”

    “劉大人客氣了。”

    互相拱手相拜,客氣十足,大家彼此心知肚明,不熟悉的人,就需要如此,劉仁軌眼睛打量著狄仁傑,狄仁傑何嘗不在打量他,李元芳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天,一副我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你們繼續。

    打量了好一一陣子,兩人忽然笑了,笑聲很低,眼中閃爍著光芒,會意點頭,沉寂下來,笑聲戛然而止,不約而同,劉仁軌心中認真點頭,感歎不已,不愧為狄仁傑,定力非常好。

    狄仁傑心中何嘗不是如此,這位劉大人有些道行,竟然可以憋到現在,我就不信你可以一直憋著,不說話。

    饒有興致看著對方,又笑了,這一笑,兩人反而是放鬆開來,不再那麼尷尬,嚴謹,笑完之後,劉仁軌不再浪費時間,直奔主題:“不知道這一次狄大人有何看法?”

    武承嗣好死不死偏偏在這個時候死了,而且殺人的人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儘管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可一個書生竟然敢出手殺害皇親國戚,說出去都難以相信?

    這其中不蘊含陰謀,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狄仁傑敷衍道:“劉大人不知清楚了嗎?何必問在下呢?”

    身份放得很低,狄仁傑沒有因為官位而瞧低劉仁軌,平常對待,李元芳一聲不吭,悶葫蘆一枚,站在那裡,聽在耳邊,計算在心中,有陰謀,有大事發生,心中只有那幾個字,已經昭示所有的事情。

    “呵呵,狄大人藏拙了。”

    劉仁軌可不相信他的鬼話,我知道?我知道什麼?我又不是你肚子裡面的蛔蟲,能知道些什麼?

    “劉大人還是關心這件案件吧?武家的人死了,而劉大人身為金吾衛,職責便是保護長安的安全,人死在劉大人的地盤,我想上面那位應該會找劉大人的麻煩,劉大人可要好自為之。”

    狄仁傑拋下了一句話,徑直離開,李元芳跟著離開,劉仁軌眼神一凝,心中那點波動被攪亂了,看著狄仁傑兩人離去的身影,嘀咕道:“狄仁傑啊狄仁傑,還真是一個無法小覷的人。”

    ……

    皇宮,陰暗的黑夜,充滿了肅殺的氣氛,地面上跪拜著一名大人,在稟報著一些事情,被上面的那雙眼睛盯著,緊張得無法呼吸,身軀劇烈顫抖,低頭注視一個點,盡力控制呼吸。

    上面沉寂了好久,害怕彌漫在周圍,氣氛越發壓抑,地面那人更加恐慌了,不敢吭聲,良久,上面終於發出了一道聲音。

    “說吧,他是怎麼死的?”

    聲音看似不大,響在劉仁軌心中,無疑是驚天炸雷,轟隆一聲破開所有,汗水大顆大顆滴落,來不及擦拭,回聲道:“回陛下,娘娘,武承嗣武公子乃是被一書生殺死在青樓中,腹部傷口共有十八處,處處致命,兇器乃一把匕首,長不足一尺,內臟破碎之後,流血不止而亡,時間乃亥時,如今所有青樓人等已經捉拿歸案,還請陛下娘娘發落。”

    劉仁軌儘量避免自己沒有捉住兇手,至今還讓兇手逍遙法外,他聽從了狄仁傑的話後,第一時間告訴了太子李弘,然後馬不停蹄趕來皇宮,稟報給陛下,希望事情不會那麼糟糕。

    而事情也正如了狄仁傑所言,還不是糟糕,不過也不好,兩位元初聽這個消息,被嚇到了,特別是娘娘,他可以聽見那聲嬌喘聲,牙齒摩擦,發出吱吱的聲音,李治反倒是沉靜幾分,淡淡開口問:“不知道兇手是何人?”

    殺人,就會有兇手。

    而兇手是誰?劉仁軌沒有提出來,李治也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呢?出聲詢問,身邊的武媚娘聽聞李治這句話,眼神冰冷掃向了劉仁軌,劉仁軌心中那個苦澀啊,就知道他們不會讓他好過,可是,他沒有辦法,總不能欺瞞吧,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殺頭的。

    “回陛下,娘娘,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微臣已經安排人手緝拿,相信不日便有消息,還請陛下,娘娘稍等些時間。”

    劉仁軌生怕兩人雷霆大怒,趕緊說出了他已經安排好了人手,很快有消息了,堵住他們的口,李治和武媚娘可不賣這個賬,武媚娘動了動嘴唇,紅唇白齒,寒光閃爍:“捉不到兇手?”

    陰沉的聲音蘊含著無邊的憤怒,怒火隨時爆發,李治沒有答話,看著劉仁軌,劉仁軌遲疑點點頭,不敢欺瞞,武媚娘冷哼一聲,沒有下文,眼神淩厲,嚇得劉仁軌心慌慌的,跪在那裡,感覺整個世界都坍塌了,沉重壓得他無法呼吸。

    還好李治出聲解救他了,李治揮手下達命令:“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也好,三天,我只給你三日時間,三天之後,我要看到兇手,否則,你這個金吾衛長史兼統領就不要做了。”

    聲音看似命令,其實一大半都是威脅,三天時間,說多也不多,可也不少,皇親國戚被殺死了,還是在長安的青樓中,傳出去,他李治的臉色也不好,連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他還有何臉面去找武媚娘呢?

    “是。”

    劉仁軌沒有拒絕的機會,他沒有選擇,不管想不想,已經定下來了,三天,只給你三天,這是李治心中最大的容忍限度,要是找不到,你也不用幹了,該回去哪裡就回去哪裡,哪怕你是太子的人。

    “下去吧。”

    “是。”

    劉仁軌乖乖退下,到了宮殿外面,深深呼出一口氣,後背已經濕透了,汗水止不住滴落,他吹著冷風,回想起剛才的那副情景,心有餘悸:“三天時間?看來我要快點捉住那個傢伙了,不然,事情不妙。”

    劉仁軌漫步離開皇宮,而在他離開之後,一道燭光升起來。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27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把身心許於你

    “你們去那邊,你們幾個跟我來,記住了,凡是見到書生模樣的人,直接捉了,大人已經吩咐了,找不到那個人,你們都不要想著有好日子過,記得了嗎?”

    一名金吾衛官兵對著其他的官兵吩咐道,聲音洪亮,充滿了震懾力,在黑夜中特別讓人心驚膽戰,街道上寥寥幾人都被捉住,延續了一個晚上的搜捕,他們依然沒有停歇下來,繼續捕捉。

    “是,大人。”

    官兵們紛紛出聲應是,然後分成了兩隊,一隊往一邊搜查,見到人就上前詢問,看到模樣像讀書人的,不管是不是讀書人,先捉了再說。

    “你過來,就說你,還走是吧,給我捉住他。”

    一擁而上,官兵拔出了武器,指著這名想要逃跑的百姓,模樣潔白,身材瘦小,一身衣裳雖然不像是讀書人,可寧可殺錯,也不可放過,那個人頓時被包圍起來,嚇得直接跪下來了,不斷磕頭。

    “官爺,不管我事,我什麼都沒幹啊,我只是出來拉屎的,官爺。”

    “拉屎?哼,我看你鬼鬼祟祟的,見到本官爺還想要直接逃跑,我看你八成就是殺人兇手,不用再說了,有什麼話去金吾衛和我們大人說吧,來人,收押。”

    不管三七二十一,捉了再說,拉屎?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子嗎?今時不同往日,早不拉屎,晚不拉屎,正好在這個時候,這不是撞到了槍口上了嗎?你說你沒有半點心思,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

    “官爺饒命,官爺饒命,小的真的只是出來拉屎的。官爺。”

    那人被架住了,兩根胳膊被提起來,拖著離開這裡,他的鬼叫聲傳遍了這條街道,讓那些想要出門觀看的百姓紛紛關上了門窗,不敢啃聲,生怕被拖走,只是出去拉個屎都被收押進金吾衛大牢,可想而知,出去幹其他的事情,豈不是要直接打板子,他們寧可尿褲子,也不要出去,而這一晚,不知道多少人擔驚受怕,無法入睡。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一個接一個,街道上出現的人,幾乎上都被捉住了,有的詢問兩句,不像是犯人,就放了,有的不用說,自然是入大牢了,而在前面不斷奔跑的劉馳馳,隱約間聽到了後面的搜查聲音,還有捉人聲音,一聲聲冤枉聲傳入他的耳邊,身體打了個冷戰,腳步不由得加快。

    不斷行走在街道上,尋找一個安身之地,家裡是無法回去了,想必他殺人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看那些士兵捉人的時候詢問的話,三言兩句都是讀書人,讀書人,他便知道了他們找的人就是他,至於他的姓名,容貌,倒是沒有人知道,不過,他想,今晚不知道,明天肯定知道,審問一番,便水落石出了。

    殺害皇親國戚,那可是要殺頭的,一旦被捉住,不但連累自己,還有家人,家族,他死也不能被捉住,最好就是逃出長安,走到一個無人認識他的地方,苟延殘喘。

    “如今城門未開,我要先找一個地方躲避,等到明天一早城門打開,我就趁機溜走,只是……。”

    劉馳馳發現自己想的是很好,現實總是殘酷的,因為在他身前不遠處出現了一隊搜查的士兵,後面也有踏步而來的士兵,可謂是前有狼,後有虎,一下子成了夾心餅,兩面夾擊。

    “這可如何是好?”

    恐慌佔據了心靈,周圍查看一番,找不到可以隱秘身軀的地方,門戶關閉,沒有一家是開門的,旁邊沒有可以躲避的巷子,繼續待在這裡,百分百會被發現,他驚慌了,心急如焚,踱步連連,毫無頭緒。

    “怎麼辦?”

    “他們要來了。”

    “你們都給站住,金吾衛搜查。”

    “你可以走了,下一個,恩,你也可以走了,你,下一個,你。”

    一道道嚴厲而讓人害怕的聲音響起,震懾劉馳馳心靈,心中震動,身軀顫抖,臉色灰暗:“難道我就此要被捉住了嗎?”

    “我劉馳馳還是滅有逃過這個結局。”

    悲慘的笑容,絕望的眼神,被捉住是什麼後果,不用想都知道了,身軀不由得癱軟下來,不過他不後悔,殺死武承嗣,救了顏令賓,只要她能夠逃出那個地方,自由自在,他就安心了。

    念及這裡,他坦然接受了這個命運,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吱呀。”

    “進來。”

    黑暗中隱約傳出來了一聲開門聲,一雙手從黑暗中伸出來,捉住了癱軟的劉馳馳,把他整個人收進了裡面,然後關門,動作快速,瞬間已經完成了,劉馳馳消失之後,外面兩隊士兵碰頭了,相互交接一番,整個街道都走遍了,便收隊回去。

    “走。”

    “踏踏。”

    聲音很響亮,不一會兒,消失在街道上,吵鬧的街道一下子恢復了安靜,而安靜的街道的某一間房子裡面,出現了三道身影,其中一道稍微矮一些,仔細看,不難發現他癱軟在地面,驚魂的神色還沒有恢復過來,盯著身前兩道熟悉的身影,說不出話來。

    “小子,你也太沒用了吧?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敢走在大街上,不懂得藏起來嗎?”

    聲音充滿了一股不滿,整個長安那麼大,隨便找個地方藏起來,便可以躲避過去了,那些士兵沒有那麼大工夫一家一家搜尋,你小子倒好,直接走在大街上,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殺死武承嗣的人,大搖大擺,也不知道是腦子進水了,還是接錯了哪根筋。

    劉馳馳沒有說話,眼睛注視眼前兩道身影,黑暗中看不清他們容貌,可身影,聲音還是很熟悉的,這兩人不是誰,就是那個讓他去刺殺武承嗣的人,匕首都還是他們給的,並且許諾幫助自己救出顏令賓,眼睛看著他們,嘴角動了動,頃刻才發出聲音。

    “你們是誰?”

    心中充滿了疑惑,這兩個人似乎早已經知道了一切,並且做好了部署,自己的一舉一動,無不落在他們的眼中,就連殺人之後,逃離的方向,都在他們視線之內,如此一來,也就說,這兩人是一直跟著自己,從一開始就是,想到這裡,劉馳馳不由得瞪大眼睛,充滿了恐懼。

    “你們是誰?”

    由不得他不問,內心充滿了疑惑,害怕,恐懼,他不過是一個小人物,已經被人盯了那麼久,就為了讓他去殺人,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兩人嘻嘻笑了,透著黑暗可以感受到他們嘴角闕起,淡淡道:“你猜?”

    “你猜?”

    “猜你妹的。”

    劉馳馳鬱悶得有些要吐血了,猜?猜你妹的,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猜,有木有意思啊?

    “你們到底是誰?”

    第三次詢問,劉馳馳咬牙切齒,眼神開始不一樣了,不再是感激了,他們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應該感恩,可是這一切都是這兩人佈置的,最後還不放過他,他不由得害怕了,做出了防備的動作。

    看著劉馳馳警惕連連,兩人嘻哈一笑:“小子,你防備著我們是沒用的,我們既然救得了你,自然可以殺了你,你覺得我們兩人想要殺你,有什麼難嗎?”

    “這?”

    劉馳馳猶豫了,遲疑了,確實如此,這兩人想要殺自己,早就可以了,任由自己被那些官兵捉住,不出手相救,他便九死一生了,何必浪費功夫呢?可是他還是覺得不爽,憑什麼你們要這樣對待我?難道是因為我出生低下嗎?難道是因為我無權無勢嗎?

    怒色籠罩在臉上,怒火噴射兩人,兩人對視一眼,再次道:“你生氣也沒有用,你的事情可以說是一個巧合,我們也想不到不小子竟然真敢動手,不過,不動手都動手了,你小子殺人了,殺的還是皇親國戚,你覺得你這條命還有用處嗎?”

    劉馳馳神色一黯,他們說的沒錯,自己這副身軀已經沒用了。

    “繼續留在長安,你遲早會被捉到的,你小子唯一的出路便是明日一早離開長安,躲避災難,至於你那個姑娘,她雖然幫你隱瞞了很多事情,抗下所有罪過,但是你不用擔心,只要你不出現,不被捉到,她不會怎麼樣的?不出三日,便會被放出來。”

    “這下子,你不用擔心了吧?”

    兩人闡述著事情,順便把顏令賓幫他抗下所有的罪過的一幕說了一下,劉馳馳頓時淚流滿面,手心捉緊,嘴角抽搐,牙齒磨得吱吱作響,內心十分不平靜,心中只有一句話:她還是愛自己的。

    “好,我聽你們的安排。”

    既然無可選擇,那麼我就聽你們的。

    也許這就是他的宿命?

    或許也是出路?

    “哈哈。小子,你放心,我們許諾的事情我們一定會做到的,你就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

    劉馳馳最後的擔心這才散去,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些人說的話是真是假?他別無選擇,未有相信他們,僅此而已。

    有道是:書生一怒,血濺五步。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28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冷漠宮殿

    武府,大門外走出了一名士兵,帶著點點憤怒而走,士兵身上看著有點不舒服,拐著身子走,臉色十分憤怒,吐了一口吐沫後,扭頭看了一眼後面的高大府邸,心想:任你嘚瑟,所有子嗣都廢了,不是死就是身敗名裂,你武家也就這樣了,哼。

    武府裡面,武元慶看著身前的一道身軀,透著淡淡的血腥味,腹部血肉模糊,內臟可以看到一點,眼睛閉著,安詳死去,沒有聲息,沉寂的大廳,只有他和一具屍體。

    武元慶目光悲哀,十分悲切,自己的兒子,侄兒都遭受了災難,不是死就是廢了,武承嗣這一死,帶走了他武家所有的希望,最有才華,最有希望的兩人都沒了,沒了。

    “沒了,沒了,都沒了,難道是上天要斷我武家嗎?”

    悲切的咆哮聲,憤怒的眼神,上天依舊是那樣,沒有變化,任由你大吼大叫,它一動不動,怒吼聲之後,武元慶蹲下身子,摸著武承嗣的頭顱,憤怒地一巴掌拍過去:“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最近不要出去,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為什麼?”

    眼睛泛著紅光,血絲滿上,聲音沙啞盯著他的身體,一動不動,不做任何回答,武元慶依舊自言自語:“你們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聽我的話呢?在家中好好讀書不成嗎?那個地方不是你們現在可以去的?你們還小,不懂其中蹊蹺,這不,你們都毀在了上面,你們……。”

    埋怨的話到了這裡,變成了哽咽,說不出口,人已經死去了,留下的不過是悲傷,還有憤怒,久久沒有回應,武元慶摸著那個頭顱,陰冷道:“承嗣,你放心,伯父會為你報仇的,不管是誰,我都要讓他付出代價,我武家的人可不是那麼簡單死去的。”

    “來人,給我備馬。”

    不久,外面走進來一位家丁,恭敬行禮:“老爺,馬車已經備好。”

    “好,你們好好安葬承嗣,老夫先出去。”

    武元慶不等家丁回答,走了出去,走出大門,上了馬車,消失在街道上。

    ……

    “少爺,武承嗣死了,死在青樓裡面。”

    “恩。”

    “少爺,我們要不要?”

    公孫雲,獨孤浪做出了一個割喉的動作,臉色陰狠,李周擺了擺手,平淡道:“不用了,你們只需要看好他,不讓他被捉到,其他的事情,一切有他們。”

    “是,少爺。”

    公孫雲停了停,猶豫了一陣子,與獨孤浪對視一眼,相互點頭,出聲:“少爺,我等在來之前,收到消息,武元慶正在前往皇宮,不知道我們……?”

    擔憂還是有一些的,武家的人一刻都不消停,不是這個廢了,就是那個死了,此刻武承嗣死在那個地方,可謂是美好的結局,因為武三思也是栽在同樣的地方,這兩者的巧合,讓人不得不聯想起李周,李周不以為意道:“放心吧,任由他行事,這件事情只要不捉住劉馳馳,就不會找到我們身上,再說了,我們可是什麼都沒做,是武承嗣自己找死的,怪不得我們。”

    自己找死?

    公孫雲和獨孤浪眼前一亮,對啊,他們什麼都沒有做,殺人的是劉馳馳,不是他們,發生了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也有人背鍋,到時候只要把劉馳馳交出來,說不定還可以獲取一份功勞,不過,這種事情,不到最後是不會做的,李周還是有他的原則。

    “少爺英明。”

    兩人心中感歎的同時,忍不住拍一下馬匹,所有事情都被李周安排了,不管事情有什麼變化,他們都毫髮無傷,跟到了這麼一個主子,就不用他們費心那麼多,也不用他們受罪,不像那個人。

    李周眯了眯眼睛,不聽他們廢話,這點馬屁就想要糊弄他,你們想太多了,他聽得馬屁可比這個高級多了,什麼我對你的敬佩猶如滔滔江水,黃河缺堤,一發不可收拾,又如什麼你是天上的星星,高高在上,給我等力量,帶領我們前進,凡事種種,都不出百下之數。

    這點馬屁,還不能讓他高興,沉聲道:“你們可要注意了,最近會有大事發生,都給我提起十二萬分精神,洛陽,關中,還有杭州,揚州那邊,讓謝道陵他們給我加快點速度,不能拖延了,你下去之後,可要一一告訴他們。”

    “還有就是你們都給我小心些,隱匿好,不能夠讓他人發現了你們和本少爺的關係,總之,你們都給我注意了。”

    “是,少爺。”

    兩人跪下回答,隨後退出去,消息自然傳了出去,四面八方,謝道陵,李原,赤天,鄧世文等等人謹遵命令,加快了速度,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風暴。

    ……

    皇宮,一座宮殿,迎來了一個人,要是李周在這裡,肯定會上去打招呼,狠狠嘲諷一番,讓他武元慶怒火沖天,這人就是從武家出發前來尋求幫助的武元慶,兒子廢了,侄兒死了,武家的出色子弟,死的差不多了,剩下那些,都是一些扶不上牆的爛泥,一無所用。

    懷著憤怒的心情,他來到了這處宮殿,敲門,站在外面等候,很快裡面走出來了一道身影,不過七八歲,看著粉雕玉琢,十分可愛,可愛的臉蛋上,有著一雙精明而清澈的眼眸,抬頭看了一眼武元慶,沒有說話,關門進去稟報,武元慶沒有憤怒,站在那裡等候著。

    “進來吧,娘娘有請。”

    門打開,那個小女孩再次出現,迎接武元慶進去,武元慶梳理一番,匆忙走了進去,熟悉門路的他一下子來到了床底三米遠,噗通一下跪了下來,大哭道:“妹妹,你可要為為兄做主啊。”

    哭聲震天,要多悲傷就有多悲傷,仿佛剛剛被人爆了菊花一樣,身軀縮在一起,床底上面布簾透著一道模糊的身軀,被子遮蓋在身上,那個身軀懶惰轉過身來,凝視著布簾外面跪下哭泣的人,緩緩道:“起來吧,成何體統。”

    成何體統!

    不知道是誰他哭泣成何體統,還是說他跪著成何體統,話中有話,讓人摸不著頭腦,武元慶知道,她話中的意思,趕緊抹去眼角的淚水,身軀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抽泣道:“妹妹?娘娘,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承嗣侄兒被殺害了,死的好冤枉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說到武承嗣死去的時候,武元慶又擠出了一點眼淚,無比可憐,上面那道身軀動了動,動作不是很大,眼睛掃向了下面,武元慶被她盯了一眼,不由得縮了回去,眼睛緩緩低下,不敢與之對視。

    “你說的事情,我知道了。”

    聲音不大,也很簡約,我知道了,就幾個字,不多,也不少,可沒有說怎麼解決,知道了,武元慶心中苦澀更重了,她知道了,可她為什麼如此平淡,難道她真的那麼絕情嗎?

    “娘娘。”

    武元慶再次出聲,昭示自己還在這裡,上面武媚娘抬了抬眼皮,厭煩擺手,讓他退去,武元慶哪肯就此退去,他都還沒有得到答覆呢?侄兒被無情殺害,死的那個樣子,他至今都忘不了,你一句話就想要讓我走,這不可能。

    “妹妹。”

    武元慶喊出了妹妹,聲音比剛才大了不少,悲憤不已,眼睛碩碩盯著武媚娘,無可畏懼,武媚娘眼中閃過一絲不開心,你什麼身份,本宮什麼身份,讓你進來覲見已經是本宮最大的寬容,你還得寸進尺了是吧?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是不是?

    “哼。”

    一聲冷哼震響在武元慶心中,噗通一聲,心臟迅速靜止,抬起的頭顱緩緩落下,注視地面,緊張跪在那裡,一下子把他從憤怒中打回了原形,她是娘娘,身份無比高貴,而他,不過是一名百姓,說得好聽些,是皇親國戚,說得不好聽,屁都不是。

    “下去吧。”

    冷哼之後,武媚娘眉宇含著冷意,揮了揮手,武元慶不敢逗留,乖乖退下,事不可為,落寞退去,蕭瑟的身影渲染了皇宮的幾分冰冷,冰冷的宮殿,無情的親情,冷得他無法呼吸,一入皇宮深似海,半點情義不由情,情義不再,有的是無情,冷漠。

    “哎。”

    歎息一聲,不知道是何人歎息,武元慶離去之後,宮殿裡面,武媚娘凝視遠方,道:“婉兒,你怎麼看?”

    那小女孩上前一步,淡淡道:“奴婢不敢。”

    “但說無妨。”

    “是,娘娘。”

    小女孩思索一下,開口直說:“此案件看著尋常,不過是一件普通殺人事件,殺人的人是一名書生,常人想來,不過是為情所困,以至於走極端,仔細一看,不難發現,他哪來的膽子,又有何本事,殺人之後,消失不見,一名普通的書生不可能做到如此程度,依照奴婢看,此處必有大事。”

    三言兩語,看透了事情的始末,這個小女孩看著只有七八歲的樣子,觀察力十分敏銳,武媚娘點點頭,滿意道:“你出宮一趟,查探一番。”

    “是。”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29

第一百八十七章 為官者,為臣者

    翌日,昨夜的陰雲還沒有散去,籠罩在這片天空上,堆積越發增多,沒有減少的趨勢,金吾衛衙門,劉仁軌審視著下面的眾人,言語犀利,眼神淩厲,威嚴壓迫,想要就此逼迫他們說出實話來。

    “你們有話好說了,本大人沒有那麼多時間搭理你們,再不出聲,就不要怪本大人不客氣了。”

    “啪。”

    驚堂木狠狠一拍,桌子震動一聲,嚇得下面的眾人趕緊磕頭,腦袋不知道疼痛一下一下磕著地面,口上喊著:“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哼,還不說是嗎?那就不要怪本大人不客氣了。”

    劉仁軌看著他們死性不改,不動大邢他們是不會開口了,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這裡浪費了,上面只給他三天時間,三天,一眨眼就過去了,如今一點眉目都沒有,兇手依舊逍遙法外,雖然顏令賓一口咬定是她殺的人,理由是武承嗣覬覦她的姿色,霸王硬上弓,被她不小心殺害了。

    這樣的理由,當他是三歲小孩子嗎?不小心會連續刺了十幾刀,那還叫做是不小心嗎?漏洞很多,前言不搭後語,劉仁軌相信她的就有鬼了,眼神不善看向了跪著的青樓的眾人:“還不從實招來?”

    怒吼一聲天地驚,跪著的幾人磕頭磕得更加起勁了,仿佛那個頭顱不是他們的,不知疼痛,老鴇柳姑娘嘴上應付道:“大人,民婦冤枉啊,武公子不是我們殺的,民婦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良民,哪有那個膽子殺害他啊,大人明鑒啊?”

    劉仁軌正臉道:“哼,你冤枉?人是死在你的青樓中,不管兇手是誰?你也脫不了干係,我勸你還是把當晚的事情從實招來,說不定還可以輕饒你,否則。”

    眼神十分不善,語氣冰冷,你們殺人就殺人了,可為什麼要殺武承嗣呢?你們是腦子癡了還是發神經了?殺人不會去城外殺嗎?或者是他的家,沒事幹嘛要在我的管轄範圍殺人呢?這不是在陷害他嗎?

    本大人不好過,你們也不要想著好過了。

    “大人,民婦真的冤枉啊,民婦也不知道兇手是誰,當晚武公子來到民婦的閣樓上,第一時間去找顏姑娘,對其他姑娘不屑一顧,民婦三番四次勸阻武公子稍等片刻,武公子不情願,非要上去,然後……然後……就……。”

    老鴇柳姑娘說到這裡眼神看向了顏令賓,還有丫鬟,這眼神讓劉仁軌一下子明白過來了,這武公子的死,還真是和這位姑娘有關係,瞬間秒懂,繼續問:“然後呢?”

    老鴇柳姑娘哽咽一口,潤濕喉嚨,遲疑一下,道:“然後就碰上了劉馳馳劉公子,兩人推推拉拉一段時間,武公子奮力扇了幾個耳光劉公子,劉公子不還手,直接離開,武公子不肯,再次踹了一腳,劉公子撲在地面上,鼻孔流血,好不淒慘,後來顏姑娘出來了。”

    “阻止了兩人,武公子被顏姑娘帶進了閨房,劉公子跟著離開了,之後去了哪裡,發生什麼事情,民婦不知道啊,大人。”

    老鴇一口氣說出了當時的情景,包括兩人的矛盾,聽到這裡,劉仁軌懂了,看來那位劉公子也是很有嫌疑,勾了勾手指,一名金吾衛上前,劉仁軌在他耳邊詢問一句:“可找到劉馳馳?”

    “回大人,沒有,屬下去到他房子的時候,他已經一個晚上沒有回來了。”金吾衛如實稟報。

    “好了,下去吧。”劉仁軌動了動手,金吾衛下去了,劉馳馳不見了,武承嗣死了,這兩者之間的關係,似乎已經很明顯了,心中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

    “那劉馳馳是何人?”

    “回大人,劉馳馳乃酒肆詩人,為人溫文儒雅,略有些文采,詩詞歌賦,略懂一二,算得上是酒肆中的一號人物,他和我們的顏姑娘有著一定的關係,所以他經常來民婦的閣樓,民婦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民婦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啊?”

    老鴇立刻撇清關係,不關她的事情,我不認識他,顏令賓認識他,三言兩語,把所有干係都推脫乾淨了,牽涉在顏令賓身上,顏令賓神色一黯,歎息一聲,她還是說出來了。

    “哦,這樣嗎?”

    如此一來,事情變得清晰許多了,劉仁軌第一感覺就是,這是一件為情殺害案件,那個喚作劉馳馳的書生為了報復武承嗣,為了眼前這個頗有幾分姿色的顏令賓,狠辣殺害武承嗣,憤怒的他動起匕首,連續插了十幾刀,而這位顏令賓為了劉馳馳,甘願定罪,一切都說得通了。

    “原來是這樣。”

    “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顏姑娘。”

    劉仁軌眼睛望著顏令賓,不斷施加壓力,讓她開口,顏令賓悲慘一笑,說:“大人何必浪費時間呢?殺害武公子的人正是妾身,與他無關,有什麼事情儘管找妾身便是,妾身應下了。”

    大義凜然,無畏生死,要殺要剮,找我便是。

    如此堅定的態度,大無畏的精神,颯爽而巾幗,不讓鬚眉,劉仁軌深深震動,惋惜一句:“癡情女子啊,何謂呢?”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死不懼怕,我又何且偷生呢?

    “罷了,罷了,收押。”

    士兵紛紛推著他們走,關進了大牢,劉仁軌隨後吩咐身邊的金吾衛,表情嚴肅:“你們務必今天之內給我捉住那個劉馳馳,不管生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大人。”

    ……

    大理寺,一封書信落在了狄仁傑的桌子上,狄仁傑看完之後,緩緩收好了書信,放在燭火上燃燒,火焰灼灼燃燒,書信化作了飛灰,散落一地,信中的內容除了他之外,無人可知。

    站在身邊的李元芳,親眼看著大人臉色不斷變換,看著一封信,似有千萬斤重,沉重無比,看完書信之後,他直接燒毀了,不讓他人知道,乃至自己。

    “大人,這封信是?”

    由不得他不好奇,狄仁傑手一按,壓下了他要問的話,沉默了一下,說:“元芳,那件事情你不要去查了,把那些人都撤回來吧?”

    “大人,這可怎麼行?死的人可是武家的人,我們不出手,上面會?”

    李元芳忍不住吃驚大叫,撤回來,這可不是一般的案件,不是說撤回來就撤回來,再說了,就算撤回來,那也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上面會追究的。

    “無妨,上面追究自由人安排,再說了,上面不一定追究。”狄仁傑沉聲道。

    “這?”李元芳糾結了很久,最後拗不過狄仁傑,無奈歎息道:“是。”

    ……

    大理寺書房,大理寺卿王同緩緩放下手中的典籍,抬起頭瞄了一眼狄仁傑,隨即低頭整理,燭光點點,閃爍在兩人的臉上,幾絲皺紋顯示在王同的臉上,花白的鬢角,垂垂老矣,無不昭示著他已經老了,快要歸家了。

    收拾了一陣子,一本典籍在他手中收拾了很久才收拾好,放回原位,他不急不忙開口:“仁傑啊,老夫我也快七十了,已經很老了,無力再管你們的事情,你們想要幹什麼老夫不管,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了,為臣者,解君憂,為官者,解眾生憂。”

    一句“為臣者,解君憂,為官者,解眾生憂。”道盡了他一生經歷,凝縮了他所有的感悟,此刻傳授給後輩,不管你們如何鬥爭,都要記著這句話,替百姓解憂,才是明臣,能臣,而不是一個隻知道鬥爭,爾虞我詐的小人,偽君子。

    “你也不必否決,老夫雖然老了,老眼昏花,可老夫還不至於心盲了,看得到,看得見,看得透,老夫能夠在這個位置上的時間不多,想必這幾年,老夫就要至老了,到時候,仁傑,你可要好自為之啊。”

    老者王同一邊整理書籍,一邊說話,話語很簡便,也充滿了厚望,像是在教導後輩,口吻很親切,狄仁傑尊敬拱了拱身子,行了一個大禮,心中有很多話,卻不知道如何說出口,最後能夠憋出口的只有四個字:“下官領教。”

    老者的教訓雖然有些逾越了,可也深深觸動狄仁傑的心,為官者,為臣者,該如何做,該怎麼做,心中又多了一點感悟,為百姓做事,為君上解憂,這兩句話深深刻在他心中,不敢忘懷,也不能忘懷。

    “老夫知道這些話,你可能不愛聽,可能會有些埋汰老夫,即使這樣,老夫還是照說,那件事情,希望你還是不要參與裡面為好,不管是誰成功,你只要記住四個字——明哲保身。”

    “這是老夫給你最後的話了,聽不聽是你的事情,老夫說了,你懂了,自然知道如何做,老夫說了,你不聽,那也是你的事情。”

    言盡於此,不必廢話,王同繼續收拾典籍,閉口不語,狄仁傑彎身告退,身子放得很低很低,一直到門外,關門離開。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30

第一百八十八章 劉仁軌上大理寺

    “少爺,我們出去走走可好,整天待在王府上,好無聊啊?”

    可兒柔弱的身軀,帶著點點香味,依靠在李周的懷中,不斷用她那充滿香氣的秀髮誘惑著李周,李周心神一蕩,有些失神,看著可兒撒嬌的模樣,手指按在可兒的腰間,感受其中的滑嫩,心中感歎道:“這小妮子越來越放肆了,越來越沒臉皮了。”

    “夫人她們呢?去哪裡了?從早上起來見過她們一面,到現在什麼時候了,還不見蹤影?可是出去了?”

    李周疑惑了,整個王府似乎只有他們兩個人,靜悄悄的,一點聲響都不發出,就連西門北那淩厲的氣息都消失不見了,好不寂靜。

    可兒嘻嘻一笑,手摟住李周,臉蛋趴在李周的懷中,不斷挪動,終於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不再動彈,她不知道她這一動,可難受李周了,誘人的響起,白澤的肌膚,吹水可破,粉紅色的裙子,淡著點點的薄紗,扭動的臀部一次又一次摩擦李周的小寶貝,一下子翹了起來,一柱擎天。

    堅硬的小寶貝動來動去,可兒似乎有所感覺,不動聲色伸出手,在臀部那裡動了動,撥開了李周的寶貝,然後波瀾不驚趴在李周的懷中,撩撥李周的衣服,李周此刻只感覺天空中無數隻草泥馬飛過。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哪有你這樣子的?

    你不是該臉紅,然後一動不動的嗎?為什麼和劇本不一樣呢?

    “少爺,夫人她們早就去了上下村那邊了,似乎是去那邊的院子查看一番,很快就會回來的。”

    可兒平淡說著趙婉霜她們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完全忽略了李周的感受,被不停撩撥,李周胸部已經儲存了無數的火焰,燥熱不已,欲火焚身,偏偏可兒豪然不覺,李周不清楚她是特意撩撥自己,還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淩亂了。

    “哦。”

    李周敷衍一句,忍住那股欲望,心中一直謾駡著可兒這個小妮子,明明知道本少爺精力旺盛,朝氣蓬勃,還來招惹自己,卻不動聲色撩撥開自己的寶貝,讓自己無處發洩,這不是在折磨他嗎?

    “夫人說了,讓奴婢伺候少爺你,夫人和二夫人,青兒,還有西門姑娘出去了,說是兩個人去怕有危險,就帶上了西門姑娘,西門姑娘也不拒絕,跟著出去了,我想她們現在已經到了那裡了吧?”

    可兒闡述著趙婉霜她們的去向,西門北也跟著去了,李周點點頭,有西門北在一起,她們的安全自己無需擔心,只需要看好長安這邊便行了,可還是少了人啊?

    “那管家呢?怎麼也不見他了呢?可是也跟去了?”

    李周這一問,可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手從李周腰間放了下來,蹂躪衣袖,不斷閃避李周的目光,畏畏縮縮的,李周更加可疑了,管家一般都是在府上的,即使他們出去了,他都在這裡,可現在,怎麼不見他呢?

    “他出去買東西了?”

    可兒點點頭,依舊閃避李周的目光,李周再問:“你讓他出去的?”

    可兒再次點頭,眼神有些不好意思,似乎做了什麼壞事,怕被李周發現,堅決不看李周的眼睛,李周心中的疑惑更加濃郁了,這小妮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呢?家中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們兩個,帳房李老頭整天待在帳房中,不出門口,出去也是去喝酒,很少是來叨擾李周的,如今應該正在喝酒。

    小五不用說了,趕馬的命運,如今應該在喂馬吧,腦袋不夠好,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結果,李周捉住可兒的肩膀,逼迫她面對自己,問:“說吧,你小妮子想要幹什麼?”

    可兒臉色唰的一下紅了,紅通通一片,羞赧看著李周,十分不好意思,手指比劃幾下,指指李周,又指指自己,寓意很明顯,李周頓時明瞭,哈哈大笑:“哈哈,你小妮子打的原來是這個主意,我就說嘛!你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情,說吧,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計畫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李周手按住了她,眼光不懷好意看著可兒的胸部,至上而下,銳利的眼神,萎靡的笑容,可兒直打了幾個冷戰,像是小紅帽害怕大灰狼一樣,身體退後一點,李周哪讓她退後呢,用力拉著她,一把靠在他的懷裡,笑道:“從實招來吧?不要逼本少爺出絕招了。”

    絕招?家法伺候?

    可兒的臉蛋更加紅了,屁股忍不住繃緊,弱弱道:“昨……昨昨晚。”

    “昨晚?”

    “恩。”可兒點點頭,乖巧的小腦袋看著都覺得可愛,李周忍不住摟著她,站起來,一把抱住她那副身軀,笑嘻嘻走向了房間,打開門,進去,關門,走到了床邊,輕輕放下可兒,做出猛撲的動作,張牙舞爪道:“小妮子,少爺可要來了。”

    “哈哈,我來了。”

    猛地撲上去,不時傳來一聲嬌喝聲,之後一直沒有停止,地動山搖,天雷勾動地火,乾柴遇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

    長安城外,一處隱秘的樹林裡面,三道人影出現在那裡,其中一個是讀書人模樣,滿臉害怕,周圍都是樹林,寂靜得可怕,讓人心中不禁擔憂,他們會不會殺人滅口。

    腳步後退兩步,公孫雲嬉笑看著他有所動作,不阻止,也不呵斥,任由他動,被看得受不了了,劉馳馳硬著頭皮出聲:“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

    反正都是死,多知道一點,死了也算是有個可以怨恨的人,公孫雲嚴肅道:“小子,我也不和你廢話,你只需要記住沒有我們的命令,哪裡都不要去,你之後的一段時間都待在那裡,只要你不出去,你就是安全的,萬一,你出去了,可就……。”

    眼神陰冷,那抹殺意很明顯了,他要是出去了,他們會殺死自己,劉馳馳點點頭,不敢反抗,公孫雲很滿意他的反應,繼續說:“那個地方你儘管待著,吃喝都會有人招呼你的,記住了,我們不出現,你就不能出去那個地方,還有,這邊的院子,你絕對不能踏足裡面,後果我想你也知道。”

    “但是你也不要害怕,只要你乖乖待在裡面,該讀書時候讀書,該睡覺時候睡覺,你就不會有危險,這些是你需要的東西,這塊權杖,你拿著,沒有這塊權杖,你是進不去裡面的,還有,你這身裝扮最好換了。”

    公孫雲有的沒的警告一番,劉馳馳接過公孫雲遞過來的包袱,打開一看,裡面都是一些衣服,吃喝的,還有一些銀子,他收了下來,看著公孫雲,公孫雲指著那個地方,劉馳馳動身前去,直到了那個村莊,給出了權杖,進去了裡面,兩人才消失在樹林中,而不久之後,李周府上多了一封書信,上面寫著“一切已經安排妥當,少爺放心”的字樣。

    ……

    “還是沒有消息嗎?”

    “回大人,沒有,那個書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消失在長安城內,屬下找遍了整個長安城,都沒有找到那個書生,會不會是已經出城了?”

    士兵跪在地面上,說出內心的猜測,不時抬頭看向大人,劉仁軌擼著鬍鬚,沉聲道:“出城了?不是讓你們看住大門了嗎?”

    “大人。”士兵戰戰兢兢,不敢回答。

    “哼,找不到人,你我都擔待不起,要是還找不到,你不用來見本官了。”

    “是,大人。”

    士兵驚慌失措出去了,出去之後,召集金吾衛,再次出發,劉仁軌沉思了很久,劉馳馳不見了,消失了,那他豈不是要有麻煩了,上面給他的時間是三天,三天內捉不到劉馳馳,他用什麼來抗上面的雷霆大怒?

    “看來我要去找他了。”

    事不宜遲,劉仁軌整理好書桌,備馬出行,穿過了街道了,來到了一處陰森的地方,身前一座建築特別明顯,散發出赫赫威嚴,還有無盡的冰冷,他抬起頭,看向上面的牌匾,上面上書著“大理寺”三字,字跡渾厚,不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

    他上前稟報一聲,守衛的護衛趕緊進去稟報,到了狄仁傑所在的地方,稟報:“大人,外面金吾衛長史大人求見。”

    狄仁傑放下了手中的書籍,臉色變換一陣子,身邊的李元芳欲言又止,狄仁傑擺手道:“你就說本大人不在,出去辦事了,三天之後再回來。”

    “是,大人。”

    守衛出去,來到了門外,重複一邊話語,當然了省略了前面幾句,劉仁軌聽到之後,臉色一黯,仔細看著裡面,歎息一聲,悄然退去,而大理寺裡面,李元芳忍不住問:“大人,為何?”

    “元芳,有些事情我們還是不要去參合比較好,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狄仁傑心中掛念著那句明哲保身,什麼事情都不管了,不在其職,不謀其政。

    他還是管好他的本職工作,多幹幾件實事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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