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大皇帝 作者:白豬騎士 (已完成)

 
炎雞 2019-8-3 13:15: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2 73273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31

第一百八十九章 瘋狂的武元慶

    “都給我看安靜點,不要吵了。”

    官兵怒喝一聲,制止了身後眾人的聲音,戰戰兢兢,膽戰心驚,紛紛閉上了嘴巴,跟在官兵身後,把頭低得很下,幾人輾轉幾圈,來到了一處衙門,心頭一緊,停了停腳步,在官兵淩厲的探身注視之下,乖乖走了進去,迎面便是劉仁軌那張有些眼熟而恐怖的臉蛋,陰沉嚴肅。

    “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幾人心頭揮不去一絲愁緒,看樣子是真的出事了,心中如此想,臉上沒有表示出來,走了進去,直接跪在地面上,低頭看地面,官兵稟報一聲:“大人,人帶到了。”

    “恩,下去吧。”

    官兵應聲退下去,劉仁軌眯著眼睛掃過下面的幾人,每個人停留一段時間,在顏令賓身上停留時間最長,也是最淩厲,恨不得吃了她,三天時間,上面只給他三天時間,必須捉到劉馳馳,只有這樣,他才會好交差,上面不會因此剝奪他的官位,這事情要是搞砸了,不管他是不是太子的人,都難免會受到懲罰。

    就此丟掉官位,他可不想,還沒來得及享受榮耀,怎麼能夠因此而回家耕田呢?可是找了一天,劉馳馳依舊不見蹤影,難道真如屬下們所說,他已經離開長安了,不見蹤影?

    “顏姑娘,你最好還是說出劉馳馳所在之地,本官還會饒了爾等,否則,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啪。”

    驚堂木一響,心不在焉的幾人紛紛矚目上面,凝視著憤怒的劉仁軌,心中活躍萬分,不客氣?看大人的樣子,是要動大刑了嗎?

    這可不得了。

    顏令賓神色一喜,他這麼說,是不是代表著他們沒有捉到劉公子,那真是太好了,只是,劉公子你到底在哪裡呢?

    老鴇柳姑娘仔細觀察一分,大人神色沒有變化,還是那般冷漠,她心中不由得焦急起來,真要動刑,她可受不了,兇手是劉馳馳,憑什麼要她受罪,高聲道:“大人,民婦冤枉啊!”

    跪拜一下,兩下,上面不見動靜,三下,四下,還是沒有動靜,老鴇柳姑娘趕緊給顏令賓打眼色,示意她有話直說,把知道的都告訴大人,萬一大人一開心,她們就不用再承受牢籠之災了。

    誰知顏令賓扭過頭,無視她的示意,柳姑娘不滿意了,盯向了丫鬟,丫鬟為難左看右看,難以選擇,而且她哪裡知道劉馳馳去了哪裡,總不能隨便說一個地方吧?於是跟著扭過頭去,眼不見為淨,柳姑娘頓時怒了,你們這群白眼狼,平時不是姑娘我養著你們,你們哪有現在這個地位,竟然敢無視本姑娘,我……。

    “大人,真的不管民婦的事啊,你要找就找她們兩個好了,民婦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們不理我,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都去蹲大牢吧,柳姑娘無情拋棄了兩人,指著顏令賓兩人,冰冷的話深深刺痛兩女的心,忍不住回頭看了老鴇一眼,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不可置信之後,便是釋然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這麼做沒有錯。

    她們沒有責怪的權利,該拋棄的時候就無情拋棄,這不是她們一貫的作風嗎?以前是拋棄那些無用的人,如今到她了,雖然理解,痛心,可顏令賓還是無法一下子接受,含著淚水,咬住嘴唇,沉默不語。

    明哲保身嗎?

    劉仁軌好笑望著這個老鴇,果然不愧為在那個地方打滾了一輩子的人,關鍵時候,當斷則斷,不受其亂,你們做出的事情,你們自己承受,要坐牢,要砍頭,那是你們的事情,姑娘我可不奉陪。

    “是啊,大人,柳姑娘說的沒錯,這件事情都是她們的錯,要不是她們招惹來那個劉馳馳,我等也不會如此,求大人明鑒啊。”

    有了替死鬼,頂罪羊,其他的妓女不約而同出聲,把所有過錯都推在了顏令賓兩人身上,抹得一乾二淨,言語犀利,無情,冰冷冷的眼神,顏令賓感覺心頭一陣陣發痛,無法忍受,淚水忍不住在眼眶打滾,十分可憐。

    “大人明鑒啊,這件事情民女不知情,還請大人放我等回去。”

    “人是她們兩個招惹來的,民女等人一概不知,大人,冤有頭債有主,不關我們的事情。”

    一句句更加無情的話,冷酷無情刺痛兩女的心,可笑她們還以為她們之中還有真情,還有情義,平日裡一聲聲姐姐妹妹,叫得那個親切,那麼甜蜜,一旦遇上大事,紛紛拋棄了她們,明哲保身,甚至是落井下石,世態炎涼啊。

    “你們?”丫鬟看不下去,那些可惡的人,平日裡有什麼苦難,都是她們出手幫忙的,如今她們出事,她們是這樣的態度,不但不幫忙,還要這樣無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丫鬟想要破口大駡這群無情的婦人,一雙手壓住了她的手,丫鬟扭過頭,看到是顏令賓搖頭晃腦,讓她不要出聲,丫鬟張口欲言,看到小姐那副悲傷模樣,忍住不出聲,拍拍小姐的肩膀。

    “小姐。”

    好一副世態炎涼的畫面。

    好一副無情冷酷的表情。

    人世間的冷酷莫過於此了。

    劉仁軌拿起驚堂木,敲打在桌子上。

    “啪啪。”

    “肅靜,肅靜,本官怎麼做不用你們教,來人,把這些人都壓下去,嚴加看管。”

    “是,大人。”

    官兵上前,蠻力拉走她們,不管她們如何掙扎,逃不出他們的手,收押完畢,劉仁軌腦袋發痛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這群沒用的婦女就知道吵吵鬧鬧,推卸責任,沒有人知道劉馳馳所在之地,那個閉口不說話的顏令賓也不知道,沒有人知道。

    從剛才的言語中,他收攬所有人的表情,顏令賓那一點興奮沒有逃離他的法眼,當他問起她是否知道劉馳馳所在地方時,她眼中那點迷惑也沒有漏下,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這副神色,他可以確定她不知道,既然這些人都不知道,那誰會知道呢?

    “哎。”

    腦袋很痛,光是想這件小案件,他都覺得應付不來,看來他真的是不適合查案啊,只是那些會查案的人到了關鍵時候,全都不見人影了,狄仁傑如此,李元芳如此,大理寺的這兩個查案高手一下子銷聲匿跡了,讓他找不到人,害得他煩悶連連。

    “真是該死,那兩個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難道不知道這件案件很棘手嗎?”

    心中大罵狄仁傑兩人沒義氣,關鍵時候走,走你妹的,就不能查出這個案件,再離開不行嗎?

    “這可如何是好?難道真的要隨便弄一個頂數嗎?”

    眉頭皺得更加深了,交接在一起的眉頭,煩惱得都快要掉落幾根髮絲,想不到,想不懂。

    “啊啊啊!!”

    ……

    武府,冷清了許多,寂靜了許多,陰沉的氣氛籠罩住整個府邸,壓抑得有些讓人難受,呼吸困難,來往的幾個家丁,不敢靠近大廳,有多遠逃多遠,遠遠繞過去,就是不進去裡面。

    “啊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以為你當上了娘娘,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難道你坐上了那個位置,就要如此冷漠無情嗎?那可是你的侄子,哪怕拿出一點關愛,一點就好,你怎麼能夠如此冷漠無情。”

    “怎麼能?怎麼能?”

    似是夢囈,又似發瘋,瘋狂舞動,地面一片狼藉,破碎的花瓶,碗碟一堆,各種雜物堆滿了地面,看不下去,武元慶站在最中間,坐在那裡,瘋狂盯著桌子上一副畫,這幅畫已經被撕碎得不成人樣,看不出上面畫的是誰,大汗淋漓,滿目通紅的他。

    “哈哈,你不幫我,我自己去做,沒有你,我武元慶自己也行,我老武家死的人,自有我老武家的人出手,不用你這個外人出手。”

    武元慶盯著桌子上的畫,磨牙切齒,艱難噴出一句話,聲音陰狠,冷酷無情,狠毒的眼神盯著遠方,喃喃自語:“小子,我知道是你?我老武家的人不會不明不白死去的,肯定是你小子,不殺了你小子,我武元慶無顏面對我老武家的列祖列宗。”

    “小子,我一定要殺了你,啊啊啊。”

    瘋狂的他,已經被憤怒遮掩了眼眸,控制了言行,看著一個方向,帶著一群人消失在府邸內。

    ……

    “夫人,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小五看著眼前光顧著玩的夫人,不管是大夫人,還是二夫人,都被田地的美麗景色吸引了,忘記了回家,天色不早了,小五雖然不忍心打擾她們的興致,為了她們的安全,他還是要說這話的。

    “夫人,再不回去,少爺會找我麻煩的。”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對待幾個夫人,不能硬上,否則會得不償失,趙婉霜回頭瞥了一眼小五,不慌不忙道:“不用急,小五,有我們在,夫君他不會罵你的。”

    拍著胸膛,很自信說,小五要哭了,你們的保證有用的話,我就無須害怕少爺了,恐怕你們回去之後,還記不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都是個問題了。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32

第一百九十章 又見刺殺

    撩起了衣裙,趙婉霜開心走到路邊,往下面看去,清澈的小溪,溪水潺潺,水中魚兒自由游來遊去,好不開心,水中倒影出幾女的美麗身影,嚇得魚兒們紛紛逃竄,泛起了一堆波瀾,幾女更加開心了,蹲下去,纖細小手勺了一點水,清水在手中滑下去,不剩一點。

    清涼的感覺刺激著她們的心靈,再勺一點,又落下,趙婉霜指著水中的魚兒,開心道:“婉容,你說我們要不要下去捉魚啊?”

    曹婉容聽到這個主意,神色大動,這是個好主意,她長這麼大,還沒放肆一回,整天被那些規矩束縛著,無法脫身,家中長輩不停說,女子要賢良淑德,遵守婦道,安安靜靜做個女子就行了,那些地方不能去,什麼都不給去,說著一大堆道理,不聽他們的話都不行。

    一次兩次如此,導致了她一直如此,能夠放肆一回,她倒是很想要放肆一回,蠢蠢欲動,青兒和西門北無奈搖搖頭,有那種意欲,已經做好了準備沖下去了,捉魚,應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她們開心了,小五可不開心了。

    捉魚?這怎麼行?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誰負責,回到府上,少爺不殺了他都要脫去他一層皮,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夫人們下去的,趕緊站了出來,擋在幾女身前,無懼她們微笑的目光,大聲道:“夫人,不可以,你們不可以下去,少爺吩咐過小的,不能讓你們隨便走動,要把你們安全送回王府。”

    “夫人,你們還是饒了小的吧?小的擔待不起。”

    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事情,小五可不敢做,這兩位的夫人可不是那麼好對付,只能用軟的,不能硬來,不然,他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儘量做出十分委屈的樣子,想要擠出一點眼淚,可淚水不爭氣,不出來,沒有辦法了,只能用無辜的眼神盯著她們,果然,他這麼一說,幾女停住了腳步,遲疑了,猶豫了,她們如此做,好像小五真的很難做,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了。

    “那不如你當做什麼都看不見?”

    趙婉霜還是不肯放棄那個想法,碩碩望著小五,小五想哭了,大聲呼喊道:“夫人,你就饒了小的吧?”

    開玩笑,當做看不見?你以為我是瞎子嗎?

    你們的安全可是我保證的,要是出了事情,少爺第一個開刀的人就是他,而不是青兒,西門北。

    “夫人。”

    悲切的聲音,委屈的眼神,小五目光炯炯看著,這下子到趙婉霜不好意思了,自己是不是有些放肆了,小五他不過是遵守夫君的命令,為了她們安全著想,如此逼迫他,是不是有點不好,回頭詢問曹婉容,曹婉容眼神暗淡點頭,不去就不去吧,免得大家都難辦。

    “那我們回去吧!”

    趙婉霜有些沮喪道,不給去就不給去,我們回去還不行嗎?小五喜色若狂,趕緊拿出了一張凳子,放在地面上,趙婉霜和曹婉容等人撩起了裙子,踏了上去,進去馬車,四人進去之後,小五揮馬揚鞭,快速前行。

    “駕駕。”

    ……

    寂靜的樹林裡面,出現了幾道黑暗身影,一雙雙陰冷的眼睛盯著前方,等待著某些人的到來,手掌按在武器上,淩厲的眼神,充滿了殺機,腰間的武器隨時準備出動,在這些黑衣人的中間,有一道特別明顯的身影,旁邊的黑衣人以他為尊,眼神不停詢問此人。

    “大人,是不是我們收錯了消息,她們不會經過這裡?”

    中間的那個黑衣人擺手壓下詢問的黑衣人,冷冽道:“不會的,她們一定經過這裡,這裡是回長安的必經之地,除了這裡,她們沒有其他路可以走,忍耐一下,很快就會來。”

    “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不要留下一點痕跡,明白了嗎?”

    “明白,大人。”

    黑衣人點點頭,眼睛看向了馬路上,遠眺前方,身後的黑衣人只需要這位大人一聲令下,瘋狂沖出去,滅殺所有,那個大人突然舉起了手,往下壓了壓,黑衣人心領神會隱匿身影,利用身邊的樹木遮擋,露出了一雙嗜血眼眸,盯著即將到來的馬車。

    “咕嚕咕嚕。”

    “駕駕。”

    馬車快速行駛,平穩前進,小五不停揮動馬鞭,驅趕著馬匹前進,身後的馬車發出了很響的聲音,眼看前方,沒有什麼不妥,可是他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殺機,不斷從兩邊逸散出來,冷凍他的肌膚,神色一凝,有殺氣。

    手中馬鞭快速揮動,想要一口氣沖出去這塊危險的地方,雖然他只是一個家丁,可多少也是經歷過此等情景,如此明顯的殺氣,想要不察覺都難。

    “有殺氣。”

    馬車裡面西門北眼神一冷,手放在了劍上,寒光閃爍,凝視周圍,趙婉霜看到她如此模樣,伸手捉住婉容的手,相互給彼此一點安慰,這種情況,似乎有事情發生。

    三女靠在一起,警惕前方,她們出奇地安靜,沒有打擾西門北,這時候,小五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夫人,坐穩了,我要加速了。”

    不等她們回答,馬車突然加快,咻的一聲前進,隱匿在兩邊的黑衣人看到馬車想要逃離,中間黑衣人揮手示意,身邊的黑衣人紛紛跳出去,沖向了馬車,鋪天蓋地而來,殺機彌漫空中。

    一時間,殺機彌漫,風雨到來,風暴卷起,西門北低吟一聲:“不知死活。”

    “錚。”

    長劍出鞘,西門北後腳一蹬,身影傳出了布簾,飛到了半空中,寒光閃爍,天空只看到一道身影飛舞,劍光不斷,血色彌漫了空中,一道道鮮紅色的鮮血噗呲一聲,飛濺出來,滴落下地面,馬車上,馬匹受驚,驚慌亂動,小五雙手用力拉住韁繩,好不容易,才停住了馬車。

    馬車停住,小五下馬,警惕周圍,守護著馬車,不讓黑衣人靠近,空中落下幾道身軀,砸在地面上,不知死活,西門北的身影落到了馬車上面,站在那裡,雙眼冰冷無情凝視遠方逐漸靠近的十幾個黑衣人,地面大概有五六具屍體,都是一劍必殺。

    “哼。”

    冷哼一聲,這一次她不會衝動了,守護在馬車身邊,上一次差點害死了李周,這一次,她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保護趙婉霜她們重要,殺人是其次,上面是西門北,下面是小五,小五慎重望著那些逐漸靠近的身影,憤怒道:“你們是誰?為何要偷襲我們?”

    黑衣人沒有開口,逐漸靠近,殺意彌漫,目標確定,小五一看,這些人是鐵了心要殺死他們,心中不斷計算,到底是什麼人要如此行事?要偷襲他們,而且,一次出動那麼多人,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

    他們到底是誰?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再次詢問,小五開始計畫著如何面對接下來的局面,十幾個黑衣人,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看他們的動作,不是一般的殺手,經過訓練,不殺死他們,是不會放棄的,而且,那些人似乎早已經知道自己等人會經過這裡,守候在這裡很長時間了。

    這裡距離長安城還有一段距離,發生事情長安那邊也沒有那麼快反應過來,來不及支援,後面上下村的人更是不可能支援了,可以說是這個地方是最好的刺殺地方,之前他們少爺就是在這個不遠處遇刺的,沒想到這一次輪到他們。

    眼神凝重,低聲吩咐趙婉霜她們不要出來,待在裡面,外面有她們,趙婉霜等人心中擔憂連連,緊靠在一起,縮在馬車裡面,心中祈禱著:“希望他們可以搞定。”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可以幫助他們的辦法了,小五凝視他們,繼續拖延道:“你們可否知道你們要殺的人是何人?馬車裡面乃是當今陛下的兒媳婦,當今七皇子周王殿下的夫人,不管你們是誰,得罪了我們周王殿下,無論你們逃到哪裡,都沒有你們的容身之地。”

    “你們當真要如此行事?”

    小五淩厲的話像是一根針狠狠刺進黑衣人的心,刺殺的人是周王殿下的夫人,殺了她們就是要得罪周王,同時也得罪了當今聖上,那豈不是說一旦殺了她們,自己等人在大唐沒有容身之地?

    “大人?”

    黑衣人閃過一絲遲疑,怪罪看向了身邊的大人,他沒有告訴自己等人刺殺的人竟然是皇家的人?他們以為是什麼大臣,縣令等人,不由得後退一步,那大人冷冷掃了他們一眼,退後的腳步戛然而止,大人隨後看向了小五,冷笑道:“小子,不要危言聳聽了,殺了你們,你們殿下也拿我們沒有辦法,因為他也沒有辦法知道是我們殺了他的人,你還是不要繼續拖延時間,反正都是要死的。”

    最後一個“死”字,咬得很緊,眼中的恨意,殺意,猩紅盯著小五,準確的是馬車裡面的人。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33

第一百九十一章 悲劇的武元慶

    神色猙獰,瘋狂,嗜血的眼眸,小五心中暗道不好,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善良之輩,聽到他們的少爺的名號,一點害怕都沒有,看來他是早就知道馬車上的人是自己少爺的夫人,如此一來,此人豈不是真的要滅殺他們?

    小五心中很快確定了,眼前這些人不會退去,自己等人不死他們是不會輕易退去的,既然動手了,他們沒有退去的可能,小五對著上面西門北點點頭,西門北注意他的目光,跟著點頭,目光死盯黑衣人,手中的長劍已經完全出鞘,寒光閃爍,只要眼前黑衣人膽敢上前一步,她的劍毫不猶豫出手。

    黑衣人止步不前,西門北眨眼間殺死他們的幾個兄弟,不過是一擊之敵,死得出乎意料,他們可是經過了特殊的訓練,又是一擁而上,偷襲他們,這種情況下,眼前的西門北一劍過去,帶走了他們的性命,其中的恐怖可想而知,自知不敵的他們,還是會判斷眼前的形勢的。

    黑衣人頭領注意到這一幕,眼眸一冷,用他那沙啞得有些陰森的聲音道:“哼,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不管你們動手還是不動手,我敢保證他們口中的殿下肯定不會放過你們,一旦找到你們的蹤跡,會毫不猶豫斬草除根,你們還不上嗎?”

    他們不著急,他不能不急,小五他們的目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待他們的那個可惡少爺過來支援,時間拖得越長,他們就越有利,反而是他們不利,不用多久,想必李周他會看出一點端倪。

    “你們還在猶豫嗎?他們明顯是在拖延時間,等到時間一到,他們的援兵來了,你們想要逃都無法逃了,無論如何,你們都難逃一死,不過……。”

    不過?

    不過什麼?

    黑衣人心揪在一起,矚目他。

    他眼神殺機沖天,盯著馬車裡面的人,嘴角發笑:“不過,你們要是立刻殺死裡面的人,還有他們兩個,我想就算那個人來到這裡,也不會知道是你們殺的,你們要如何抉擇呢?”

    威脅與誘惑,生與死之間,你們選擇哪個?

    他含著笑容看著小五,已經勝券在握,這些黑衣人的心理他十分清楚,一群既貪生怕死,又無畏生死的人,利益第一,性命第二,有足夠的利益,有足夠的誘惑,還有活著,他們會毫不猶豫動手,就如現在。

    黑衣人紛紛對視一眼,商榷著此事的可能性,眼神隱晦,遲疑,猶豫,思索一遍,那點猶豫,遲疑丟棄,冒上來的是堅定的殺意,既然動手了,那就趕盡殺絕,斬草除根。

    “殺。”

    目的一致,幾人點點頭,拔出武器,沖向了小五他們,小五緊張得拿起了那張木凳,馬車上僅有的武器,順手拿來,木凳在手,十分順手,小五揮動木凳,威脅著沖過來的黑衣人,只是他的木凳,他的攻擊,似乎有些兒戲了,不足以嚇到黑衣人。

    “我靠,你們等一等啊。”

    一個黑衣人殺過來,一劍看在木凳上,木凳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裂縫,隨後又是第二劍,第三劍,砍擊在木凳上,都被小五一一抗住,大汗淋漓,氣喘吁吁,額頭上皺著眉頭,驚慌看著又砍上來的黑衣人,木凳舉起,抗在身前。’

    “哢嚓。”

    木凳碎裂,逐漸擴大,在小五震驚的目光之下,木凳碎開兩邊,長劍在鼻尖劃過,差一點就碰到他了,小五憤怒了,你小子是在恐嚇我嗎?當小爺是病貓嗎?

    “我操你個奶奶的,給我滾開。”

    泥佛都有三分火氣,何況是小五呢?雙手用力,碎裂的木凳狠狠拍在黑衣人的腦袋,啪的一聲,黑衣人只感覺一頓眩暈,腦袋發暈,胡亂轉動,小五看見一擊有效,面露喜色,雙板凳恍如程咬金的大板斧,狂魔亂舞,奮力一拍,再拍,拍蚊子一般,黑衣人毫無反抗之力,滿臉鮮血倒下了。

    至今都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被打暈了?睜著眼睛看著天空,最後的一個念頭是天空好藍,微風好清爽。

    “呼呼,可嚇死小爺了,幸虧少爺教導有方,不然小爺這一次可要交代這裡了。”

    小五慶倖拍拍胸膛,發洩著剛才那股害怕,事後他才覺得剛才真的很危險,差一點,差一點就要被殺死了,大口呼吸一陣子,心中的驚慌稍微緩解下來,抬起頭,看向眼前,只見地面上多了很多具屍體,每一具屍體身上都只有一道傷口,不是脖子就是心臟,毫無意外的死了。

    在這些屍體中間,西門北站在中間,舞動身姿,縹緲的步伐,舞動的發梢,隨著她轉動,手中的長劍恍如轉輪一般轉動,輕輕割過身邊的黑衣人的喉嚨,空中沒有濺飛一點鮮血,長劍劃過之後,西門北收劍,遺世而獨立,看都不看身邊的黑衣人,凝眼看向了那個黑衣人首領。

    “啪啪啪。”

    屍體倒下,在西門北轉身之後,那幾具屍體再也支撐不住了,鮮血濺飛,喉嚨處噴出了一大碗鮮血,緩緩倒下,頭朝黃土背朝天,黑衣人首領眼睛凝縮起來,聚集在一個點,身體忍不住驚慌,慌亂後退,一個不慎,踩中了地面上一根木棍,平衡不穩,摔倒地面上,連滾帶爬向前,遠離眼前此人。

    “她是誰?”

    身子逃跑速度加快許多,向後攀爬,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儘快離開這個地方,不能繼續逗留了。

    小五看著那個不可一世的黑衣人首領狼狽的模樣,連滾帶爬,像是一群餓狗在搶食,瘋狂狂奔,小五哪肯讓他就此離去,這個可惡的傢伙,竟然敢偷襲自己的夫人,害得自己差點被殺死了,要不是夫人們臨走前找了西門姑娘一起,他們可要直接交代在這裡。

    不能原諒,不能放過他。

    “哼,想跑,沒那麼容易。”

    小五大步向前,三兩下到了黑衣人首領面前,黑衣人首領抬起頭,看見一個小子竟然敢阻擋在自己的身前,心中無盡怨恨李周,沒想到李周還有這一手安排,棋差一招,一切安排都白費了,如今連自己都搭上來了,可是,即使如此,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馬夫可以挑釁的。

    迅即爬起來,拔出了武器,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殺意,沖向了小五,小五不樂意了,你這個混蛋害得小爺心驚膽戰不算,竟然還要還手,真是豈有此理了。

    “啪。”

    嗡嗡。

    頭腦發暈,無數的星星圍繞在腦袋上空,不停旋轉,黑衣人首領動了動腦袋,恢復一絲精神,武器劃過了小五,小五怎肯他如願呢?靈敏避開這一招,雙板凳猛地一拍,正中靶心,一張臉蛋擠在一起,不成人形,掛在臉上的那塊黑色布嘩啦一聲落下,顯現出來他本來的面目。

    嗡

    是他?

    小五動作停住了,嚇得嘴巴都張開來了,心中不停提問自己,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敢如此行事?

    黑衣人首領眼睛發暈,模糊看著眼前那張會轉動的臉蛋,臉上一冷,手下意識抹在上面,布不見了?這一下,嚇得他瞬間恢復精神來,迎上了小五震驚的眼神,他知道了,他認出了自己,他認出自己了?我該怎麼辦?

    “是你?”

    “不是我,你認錯人了,真的不是我,我不認識你。”

    “哼,就是你,不要以為我不認識你?武元慶,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刺殺皇妃,你完蛋了,你完蛋了。”

    小五一邊謾駡著,一邊靠近武元慶,雙板凳再次舉起來,對著武元慶腦袋重重拍過去,啪的一聲響,比之前所有的都要大聲,武元慶只感覺腦袋已經不屬於自己的了,腦袋發暈,眼睛一白,暈了過去。

    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灘遭蝦戲!

    堂堂的國舅,竟然被一個家丁用別人踩著上馬車的板凳拍暈了,活生生給拍暈了。

    “我不甘啊!!”

    心中極度不甘,可是已經無法改變了,小五還是不解氣,對著他的臉蛋狠狠踩了幾腳,鞋印遍佈他的臉蛋,模糊一片,小五這才解氣,拖著他的身軀,來到了馬車邊上,西門北淡淡看了武元慶一眼,沒有說話,踩著他的身軀上了馬車,小五憤恨謾駡他一句:“混蛋,還要你小爺搬你上馬車。”

    經過小五一番工夫之後,武元慶的身軀終於被他放上了馬車,小五拍拍手,回頭看了一眼地面上的黑衣人屍體,不屑道:“你們很快有人來收拾的,不用擔心。”

    “至於你,哼,看你怎麼面對我們少爺。”

    小五狠狠瞪了一眼暈過去的武元慶,腳一蹬,上了馬車,揮動鞭子,馬車行駛,快速離開了這個血腥之地,而在他們走之後,來了一群官兵,眯著眼睛看著地面上的屍體,眼神無比慎重,動了動手,身後的士兵紛紛上前來,檢查一番,在此人耳邊說了幾句話,此人手一揮,直接離開,留下了幾個身影掩埋這些屍體。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34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人拖著一人進宮

    “夫人,你們沒事吧?有沒有受傷,身體有沒有感到不舒服,哪裡不舒適,可都要告訴為夫啊,為夫這就請大夫來。”

    說著,李周踏步將要離開,緊張的他,似乎真要去請大夫,趙婉霜搖頭苦笑,她們有什麼事情啊,倒是地面上的武元慶有事,鮮血凝結在臉上,臉蛋紅腫,鞋印很多,遠處一看,還以為是一坨什麼東西在那裡呢?

    她們從那裡回來之後,把事情完完整整告訴了李周,李周立馬查看她們,生怕她們受到一點傷害,焦急地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請個大夫回來,這讓她們很開心,夫君是很在乎她們的,很疼惜她們的,她們沒有受傷,他已經這樣子了,要是受傷了,豈不是更加緊張了。

    “夫君,我們沒事,真的沒事,你看,我們現在都還活蹦亂跳的,哪裡像是有事。”

    趙婉霜拉住要出去找大夫的李周,笑著解釋,甚至拉著曹婉容一起蹦跳一下,證明自己兩人沒有事情,李周望著兩人跳得那麼開心,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壓在心頭的大石緩緩放了下來,疼惜捉著她們的手,抱歉道:“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

    擔心之後,李周是濃烈的歉意,要不是他,武元慶也不會找她們的麻煩,如果不是西門北和她們一起出去,她們的後果可想而知,天人兩隔,陰陽消散,這個結果他是無法接受的,想到這裡,內心對兩人的歉意更加濃郁了。

    看著自己的夫君不斷責怪自己,兩女心中也不好受,勸慰道:“夫君,我們不是沒事嗎?你就不要責怪自己了,不關你事,都是這個武元慶的錯,要不是他瘋了,我想也不會出現此等事情,不過,好在我們有西門姑娘,倘若不是西門姑娘,我想夫君可就再也見不到妾身了。”

    回憶那個情景,雖然只是臨走前看了一眼,依舊心有餘悸,想起來都覺得恐怖,那麼多人死了,死在了她們馬車不遠處,這些人是怎麼死的,幾乎不用想,都是西門北殺死的,至於小五,她們完全忽略了,趕馬,八卦他第一,殺人,他最後。

    小五要是知道夫人們心中給他的評價,肯定不樂意了,怎麼說他也搞死了一個人,什麼叫做趕馬第一,我小五也是有功勞的。

    李周聞聲看向西門北,感激點點頭,西門北扭頭看向了其他地方,神色怪異,他擔心他的夫人,難道就擔心一下我嗎?她才是前去拼殺的人,出事也是她出事,他的夫人在馬車裡面,能有什麼事情。

    眼睛掃過西門北之後,李周看向了是躺在地面上不省人事的武元慶,眼神變得陰冷起來,殺意彌漫,冷哼道:“哼,又是你們武家的人,這一次,本少爺可就和你們鬧大了來,不要以為我李周會這麼算了,看你武元慶拿什麼來解釋。”

    李周憤怒了,竟然敢找人刺殺他的夫人,不可原諒,不可饒恕,這一次,他不會再給他母親的面子了,也不會忌憚些什麼了,對付他可以,對付他的夫人,那就兵刃相見吧!

    “小五,備馬,我要去皇宮。”

    “是,少爺。”小五立馬開始去準備,少爺那個模樣,像是生氣了,可憐的武元慶啊,你有得受了,少爺生氣可不得了,你自己候著吧。

    趙婉霜她們看著李周臉色陰沉走出了大廳,手中還拖著武元慶的身體,不管他碰碰磕磕的,從大廳中一直拖到了門外,幾女跟著出去,望著李周上了馬車,消失在街道上,她們這才對視一眼,剛才她們選擇了沉默不語,李周生氣了,她們沒有感到悲傷,而是高興。

    因為他是因為她們才生氣的。

    “我們回去吧。”

    趙婉霜幾人依依不捨收回了目光,回去了王府裡面,街道上又恢復了熱鬧,喧囂的聲音延綿不斷,馬車絡繹不絕,反反復複,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更加熱鬧的不是街道,不是東市,西市,也不是街道上每一家店鋪,而是皇宮。

    皇宮裡面,無數的士兵凝視著一道偉岸的身軀從城門外走了進來,一步一個腳印,這個人認真不看,不是什麼將軍,也不是凱旋的大人,或者是盛名顯赫的大官,此人看著不過是一名普通人,沒錯,你沒有看錯,此人正是一名普通人。

    可是這樣一名普通人,士兵們不敢靠近他,特別是看到他手中拖著一個人,遠遠的看不清他是誰,一身黑衣,陰森陣陣,看那個人的打扮,這是個殺手,士兵們第一感覺便是這個了,而那個普通人,眼尖的士兵,或者是見過兩三面的士兵,驚駭長大了嘴巴。

    “是他?”

    他之後,士兵中越發多人知道了他的身份,遠遠看著,不敢靠近,而一些經過的太監,宮女,看到如此一幕,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後趕緊消失在原地,回去稟報他們的主子去了,而其中就有一個身高不是很高,看著像是小孩子模樣的宮女,注視著這一幕,眼睛掃過李周的臉上,停頓一下。

    輕輕“咦”了一聲,又看向了他手中拖著的人,眉宇忍不住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可以讓他如此生氣,往下看,黑衣人,大體上看,看不出端倪了,當她注意到那個黑衣人的臉蛋時候,瞳孔睜大,臉上的好奇變成了震驚,不敢置信,腳步不由自主抬起來,向著後面的宮殿出發。

    奔跑了一段時間,來到了一處宮殿,毫無忌諱進去,裡面床上躺著一道人影,感覺到有人進來,出聲:“有什麼事情嗎?”

    小女孩站在那裡,沒有跪下,大口呼吸一聲,舒緩剛才的喘息,這才開口道:“娘娘,大事不好了,周王殿下他進宮了。”

    “周王殿下?”

    那道身影眼睛眨了一下,沒有驚訝,淡淡點頭,算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小女孩繼續道:“娘娘,周王殿下手中還拖著你的兄長武元慶武大人。”

    手中拖著武元慶?

    你沒有開玩笑,皇宮是什麼地方,是他可以隨便放肆的嗎?眼睛瞪大,認真看著身前的小女孩,注視了一陣子,發現她沒有異色,這是真的?那小子竟敢……竟敢……。

    “穿衣,我要去面見陛下。”

    “是,娘娘。”

    小女孩趕緊走到了床邊,扶著裡面那道身影起來,穿衣化妝,收拾好之後,前去面見李治。

    另一邊,皇宮內殿,李周拖著武元慶的身軀碰碰磕磕走進了內殿,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之下,他大搖大擺走了進去,太監,李旦,還有他的老師師崇山也在裡面,手中拿著一些書紙,像是在考核什麼,聞到有色聲響,幾人轉頭看去,結果,看到了令他們震驚的一幕。

    一人拖著一人,平靜地進來。

    而被拖著的那個人,悲劇望著天空。

    幾人唰唰扭頭,注視這可笑而滑稽的一幕,有人竟然如此大膽,拖著一個人進來了,而且,拖人的那個人不是誰,正是他李治的兒子——李哲,被拖的那個人,也不是很麼普通人,是他的國舅,武元慶,雖然見過幾次面,李治對於此人還是有點印象的,一眼就認出來了。

    師崇山眼睛一凝,蒼老的臉蛋上出現了一絲與年齡不相符的詫異,顯然他也看出了兩人的身份,李旦也不例外,認出了兩人的身份,滿臉崇拜看著自己的皇兄,好威武的身子,好強壯的手臂,好霸道的眼神,好讓我敬仰的勇氣,好……,心中的佩服猶如滔滔江水,黃河缺堤,一發不可收拾。

    此舉,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能夠大搖大擺走進內殿,手中還拖著一個人,從他的身上可以看出,他們一定是從外面一直拖著進來,這一幕,在李旦心中,刻下了無法忘記的印記。

    “皇兄,你……。”

    為什麼要如此做?這可是大不敬,對父皇,母后的挑釁,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商量的嗎?為什麼要極端行事,這可不是皇兄你的作風,你不是自詡自己是一個君子嗎?君子動口不動手,不是你經常掛在耳邊的話嗎?可為什麼你現在又要這樣呢?

    李周上前一把放開了手中的武元慶,啪嗒一聲,武元慶身子摔在地面上,聲音很響亮,聽著都覺得痛,李週一步跪下,裝作大哭道:“父皇,你可要為兒臣做主啊。”

    “額?”

    “額?”

    “額?”

    “額?”

    連續四聲額,道出了他們心中的驚訝,你喊冤了?那躺在地面上不成人形的人,豈不是更加冤枉,被你從皇宮外面一直拖到內殿,經歷眾人無數的目光,即使有再大的冤仇,也不用這樣對待自己的舅舅吧?

    李治有些反應不過來,指著李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師崇山眼中那點詫異更加濃郁了,這真的是那個李周?怎麼變化如此之大?時間會讓人成熟,可是這也變得太多了吧?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48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人貶謫嶺南

    李旦是完全傻了,愣了,我勒個奶奶的,皇兄這是要逆天的節奏嗎?這誰跟誰啊?你們誰才是受害者,我糊塗了,看不懂了,你拖著人家進來,人家還不省人事,臉腫如豬,看他的樣子,似乎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你竟然第一個開口喊冤枉,這是準備趁人家不省人事,硬塞只蛤蟆給他嗎?

    “不過,我喜歡這樣。”

    死道友不死貧道,你去死就行了,貧道還有事情去忙,不參合你們的事情,先走一步了。

    最驚訝,最憤怒,最無解的莫過於正好趕來的武媚娘,帶著宮女從外面進來,準備行禮,結果聽到了李周這句話,徹底震驚了,無法開口,盯著李周,還有那個看不出原形的武元慶,她眼神發冷,眉毛豎起來,將要雷霆大怒。

    她不喜歡自己的兄長,也不願意和他見面,可他怎麼樣也是武家的人,該怎麼做,如何做,是他們武家的事情,要殺要剮,也是她武媚娘動手,還輪不到你李周動手。

    而且,你李周如此大動作,不出半天,那些大臣們肯定知道這件事,他們知道了,那外面的長安百姓還會不知道嗎?這可是在損他們武家的臉,可謂是,李周此舉,狠狠在她臉上甩了兩個大巴掌。

    李周注意到他母親武媚娘的目光,堅定看過去,無視她的眼神,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鬆手了,你們武家的人逼人太甚了,三番四次動手,真當他李周好欺負是嗎?

    “媚娘來了,來來,上來。”

    李周感應到其中的火藥味,陰冷得有些嚇人,壓抑的氣氛,對視的眼神,他不得不出口,打斷這尷尬的氣氛,武媚娘聽到李治出聲,眼神狠狠瞪了一眼李周,微笑轉過去,彎了一下腰,行禮道:“妾身見過陛下。”

    行禮之後,武媚娘走上去李治的身邊,站著,凝視下面的李周等人,李旦面對著自己母親的目光,腦袋一縮,有些害怕,身體向後面挪了挪,躲避到師崇山的身後,李周毫然無懼,硬抗著她的目光,目光冷冽,彼此都不肯退後,明顯的一幕對比,師崇山對李旦有些失望,不過,李周倒是讓他很震驚,很滿意。

    “真的變了,不一樣了,或許他會是那個轉捩點。”

    李治看著兩人還是如此對視,心中歎息一聲,在兩方的立場上,他們不得不如此,不知道李周有什麼事情,竟然敢如此忤逆行事,對此,李治有深深的好奇。

    “哲兒,你有什麼冤枉?”

    一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李旦,師崇山,還有那個小女孩宮女,唰的轉過頭,盯著李周,李周收回直視武媚娘的眼睛,轉而看向了李治,眼眶欲動,不斷擠啊擠,擠牛奶一樣,盡力擠出點淚水,可是這牛奶可不容易擠,怎麼都不見出來,最後,李周放棄了。

    裝作無辜,委屈的眼神道:“父皇,兒臣好委屈啊,你可要為兒臣做主啊。”

    說著就要磕頭的節奏,意思很明顯,你不為我做主,我一直磕頭,如此無賴行徑,充分凸顯了李周原本的性格,李治趕緊出聲:“哲兒快快起來,有什麼委屈,告訴父皇,父皇會為你做主的。”

    拗不過李周的倔強,無賴的李周,讓李治鬆了一口氣,這樣也好,好過兩人淩冽對視,李周可不管他們如何看待自己,繼續委屈道:“父皇啊,就是這人,這個可惡的傢伙,竟然……竟然……。”

    話到這裡,又哽咽住了,說不出口,幾人腦袋都伸長了,盯著李周,你有事情可不可以快點說啊,拖拖拉拉的,不知道我們等得很辛苦嗎?

    “哦,哲兒有委屈快快說,父皇肯定為你做主。”李治先穩住李周,慈祥說著。

    武媚娘眼神依舊盯著李周,他要是不說出個三七二十一,她是不會就此甘休的,儘管他是自己的兒子,損害了她武家的名聲,你一個小小的兒子算得了什麼。

    “父皇,這個傢伙他竟然……竟然……,嗚嗚。”

    李週一開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準備一探究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李周極端行事,要知道,此舉不但得罪了他的母親武媚娘,還徹底決裂了母子關係,到時候,動起手來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李治頭都大了,你小子是不是特意來誘引我的,說件事情拖那麼久,不急死我是不是不說出來,為此,李治焦急擺手道:“哲兒,有委屈一一道出來,父皇母后會為你做主的。”

    這次他加上了武媚娘,想要緩解兩人的關係,可是讓他失望了,武媚娘雖然點點頭,眼中那點冷冽依舊不變,礙於他在這裡,不然,她肯定雷霆大怒,李周抬頭看向李治,心中頗有感觸,到了這個時候,他還不願意自己和母親決裂,維護自己,如此大愛,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只是你不領情,我又何必熱臉去貼冷屁股呢?

    “父皇,此人武元慶,今日中午,他竟然帶領十幾名殺手前去截殺兒臣的皇妃,要不是婉霜她們命大,可能就無法回來見兒臣了,父皇,你可要為兒臣做主啊。”

    李周哽咽聲大起,憤怒訴說著武元慶的罪過,把事情十分簡單說了一遍,其中的危險,其中的情況,稍微想一下,便知道是如何兇險了,十幾名殺手,前去截殺幾個人,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很幸運了,也難怪他如此憤怒。

    李治深深看了一眼武媚娘,心想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吧?你武家的人竟然出手對付我老李家的人了,對付的還是朕的兒媳婦,這次你要如何說呢?

    武媚娘冷冽的眼眸內閃過一絲震驚,詫異,無法置信,他竟然敢去做這種事情,還被人捉住把柄了,十幾個人去殺幾個人,竟然失手了,被光明正大帶到了內殿上,她無話可說,人證物證,一一並存,就算事情到了大理寺,到了她那裡,也無法偏幫他了。

    “哎。”

    一聲歎息,歎息的是兩個人的內心,李治淡淡看著李周,道:“哲兒,此事開不得玩笑?”

    “父皇,此事千真萬確,刺殺的地點就在長安城外不遠處的樹林中,那裡有著和他一樣的黑衣人,我想此刻,大理寺的人已經知道了此事了,父皇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大理寺一問究竟。”

    李周胸有成竹指著武元慶的身軀道,事先他已經通知了金吾衛,大理寺的人,如今應該前來宮殿覲見了吧?李治抬抬手,一個太監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他又回來了,在李治耳邊吟了幾句話,退了下去,李治臉色變得沉重起來,陰沉而憤怒的眼眸盯著武元慶,那眼神,已經證明了李周所說的一切不是假的。

    武媚娘注意到這裡,心中更加憤怒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刺殺還有親自去動手,你是不是癡了哪根線,或者是腦子進水了,人證物證具存,她即使有心也無力拯救他啊,只能聽天由命了。

    “這是真的嗎?武元慶他真的做了這種事情?”李旦聽到李周的解釋,心中無比震驚,刺殺皇家子弟,這可不是一般的罪過,真要計較起來,誅殺九族都不是不可能的,不過,這個顯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武元慶怎麼也逃不了懲罰。

    “呵呵。”師崇山含笑低頭,心中開始活躍起來了,真的會有變化嗎?看來,我要找他問問了。

    “父皇,你可要為兒臣做主啊。”

    李周又跪了下去,哭聲悲切,你不給我做主,我就一直跪下去,李治腦袋更加大了,一邊是夫人,一邊是兒子,兩邊都不好應付,放過武元慶,這顯然不可能,隨便懲罰一下,李周肯定不願意了,到時候,鬧到了大理寺,武元慶肯定要死,而懲罰重了,武媚娘那邊,他又不好交代,真是難辦啊。

    李治揉了揉太陽穴,視察著下面,感到十分難辦,不過還是要辦。

    “來人,把武元慶壓下去,嚴加看管,三日之後,貶責嶺南,永生不得回長安。”

    貶責嶺南,永生不得回長安,嶺南,乃蠻荒之地,尚未開發,雖然有個嶺南府,嶺南道,可那邊屬於三不管之地,去到那個地方,武元慶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這個懲罰,對於武元慶而言,是最好的結局,也是最壞的結局,對於李治而言,這個是他想出最切合兩人的辦法了。

    “貶責嶺南嗎?也好,這樣武家就沒有人了,嶺南可是一個好地方,不小心死在那裡,也不關我的事。”

    李周心中如是想道,不殺死他,貶責嶺南是一個好主意,他跪拜感謝:“兒臣謝過父皇。”

    “恩。”

    李治擺擺手,示意他們下去,李周和李旦恭敬退下,離開內殿,出到外面,李周恭敬給師崇山行了一禮,緊接著離開了皇宮,師崇山看著李周離去的身影,嘟囔道:“真的要他來看看了,老夫老了。”

    “老師,你在說些什麼?”

    “沒有什麼,回去之後,罰你三天不允許出門。”

    留下一句話之後,師崇山直接走了,留下了李旦苦悶得像是魚蛋的臉,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要這樣懲罰我,嗚嗚。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48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人去廬陵

    “哼,欺人太甚了,這李哲是想要做什麼?怎麼說那個也是他舅舅,即使做出了再不是的事情,他也不能如此,他這樣做,至本宮於何地?”

    皇宮內,武媚娘憤怒喝下一杯茶,手中茶杯隨手甩出去,拋出了一個來亮麗的抛物線,緩緩落入了一隻小手上,平穩無波,小宮女端起了茶杯,斟了一杯茶,放在武媚娘的身前,退後兩步,恭敬站在那裡。

    武媚娘再次抿了一口,茶杯咻的一聲摔出去,這一次,還是落入了那只小手上,沒有發出刺耳的鏘鏘聲,小女孩不厭其煩又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退後兩步,沒有出聲,靜靜站在那裡恭候著。

    任而滔天大怒,雷霆震動,我自保持我的沉默,我的姿態,等著你消氣,武媚娘這一次沒有繼續摔茶杯了,拿起了茶杯,抿在嘴邊,紅唇烈焰,明眸媚眼,發梢紮起來,端正的樣子充滿了誘惑,儀態萬千,一拋之前那副雷霆大怒的樣子,恢復了她皇后娘娘的身份。

    “婉兒,你說那個李哲是不是很可惡,明明知道那個人是他的舅舅,他還要如此做,他是不是太不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了?”

    平淡的聲音,看著無奇,實則裡面充滿了對李周的怨念,有什麼事情,可以好好說話,為什麼一定要鬧得那麼大,沒看到宮殿裡面大臣已經都聚集在一起,開始詢問這件事情的始末了嗎?

    一個皇子拖著國舅爺進去皇宮,眾目睽睽之下,萬眾矚目之下,如此行為,如此舉動,這是要至孝道,至天下士子如何想,他李周此舉乃是大不孝,大不敬,與天下所有士子理念不合。

    這些武媚娘可以不管,可她武家的臉面,武家的聲譽,還有武家的未來,此刻可謂是斷絕了,能夠站在長安的武家的人,似乎徹底沒了,剩下她一個孤家寡人了。

    “我是不是要開始動手了?”

    “我是不是應該爭取呢?”

    心中不斷念叨著這些話,李周此舉,讓她感覺到了迫切,焦急,還有一絲忌憚,他們要如此快動作驅趕武家的人,是不是開始對她動手了?

    “他們真的要如此逼迫嗎?想要趕緊殺絕嗎?”

    武媚娘蹙眉緊縮,兩彎似蹙未蹙卷眉毛,一點寒霜籠眼眸,捲動著手指,武媚娘不斷思考:“你們真要這樣子嗎?”

    “既然這樣,就不要怪本宮了。”

    心頭安定,已經有了想法了,武則天動了動手指,那個被叫做婉兒的小女孩走了過來,湊在她身邊,武媚娘淡淡道:“婉兒,你給我出傳信,讓洛陽那邊準備好了,本宮要前去洛陽。”

    “是,娘娘。”

    小女孩退了下去,傳達了命令,一道資訊傳遞到了洛陽,開始了佈置。

    ……

    “陛下,不能輕易甘休啊,周王殿下此舉是對天下所有士子的不敬,這一次,陛下不治他一個不敬之罪,老臣就長跪不起。”

    閻立本帶頭跪下去,向李治傳達所有官員的想法,希望他可以懲治李周,不能讓他肆無忌憚了,上一次打了國子監先生,已經讓他們內心多了一根刺,這一次還如此行徑,拖著國舅爺從皇宮城門一直到內殿,鬧得滿城風雲,百姓們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議論紛紛。

    不能容忍,再也不能容忍,這一次是他人,保准下一次不是他們其中一員,他們可丟不起那個臉皮,眾目睽睽之下,被如此對待,即使沒有懲罰,心中自只有芥蒂,以後無顏再見江東父老了。

    長安街道,一處茶樓,幾名士子坐在一起,喝著茶,聊著天,好不愜意,這時候,外面跑進來了一名匆忙的士子,一屁股坐在其中一張凳子上,氣喘吁吁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他又打人了。”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眾人摸不著頭腦,疑惑看向了那個男子,其中一名士子站了起來,迎向了那個士子,道:“馬兄,你怎麼來了?可是聽到了什麼消息,來坐坐,分享分享你的消息。”

    這名士子讓開了一個位置,身邊的士子紛紛挪動位置,讓這名士子坐了下來,這名士子也不客氣,一口氣坐了下來,動起了筷子,吃了幾塊肉,這才開口:“哈哈,讓各位兄台見笑了,小生一時饑餓,讓你們見笑了。”

    “沒事,沒事,劉兄輕便。”那名士子又開口,擺出手讓他繼續,這名士子很清楚規矩,沒有繼續動,笑道:“兄台們等急了吧?劉某不廢話了,不知道兄台幾人可否聽說了周王殿下拖著當今國舅大搖大擺走進皇宮,那姿勢,那英勇,那背影,讓我等無不敬佩。”

    眼眸中充滿了憧憬,敬佩,嚮往,身邊的士子驚訝了,什麼?周王殿下又出手了?這一次還是放大招了,直接拖著國舅爺去皇宮,記住了,不是帶著,也不是領著,而是拖著,什麼喚作拖著,那就是捉著一個人的頭顱,手臂,或者是腿,不管你情願還是不情願,蠻力拖走。

    那情景腦袋一想便覺得震驚,這一次不是國子監先生,也不是什麼士子了,而是堂堂國舅爺,他的親舅舅,這怎麼能夠動的了手?

    “劉兄,繼續。”

    幾人震驚得無以復加,焦急等候著那名士子開口,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周王殿下大怒,不惜如此動手對付自己的舅舅,天大地大,舅舅最大,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事情,最起碼,縱觀整個歷史,都找不到一個人和李周相比的,想必以後也不會出現了。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咳咳,眾位兄台可聽仔細了,據劉某收到的消息回稱,國舅爺武元慶派人去刺殺周王妃,還是親自帶人去截殺,帶了可是整整十幾人,結果呢?”

    說到這裡,他做出了一副你們猜的模樣,幾人紛紛對視一眼,說出了自己內心的話。

    “失敗了?”

    “沒錯,失敗了,還被捉住了,據說周王殿下聽到這件事情之後,勃然大怒,不惜名聲拖著國舅爺進去皇宮討說法,你們猜,去到皇宮之後,事情怎麼樣了?”

    “怎麼樣了?”

    幾人不願意再想了,你倒是趕緊說,不要再來吊我們的胃口,目光碩碩,那名姓劉的士子摸著自己沒有鬍鬚的下巴,大聲道:“結果就是武元慶被貶責嶺南,那個蠻荒之地,據說是一個一毛不拔,瘴氣彌漫的地方,而我們的周王殿下呢,安然無恙回來了,如今朝堂上那些大臣不滿陛下的懲罰,紛紛上書懲罰周王殿下呢。”

    這名士子一口氣說了整件事情,把周圍的士子給嚇得張開嘴巴,久久無法合上,身邊的其他桌子的人,百姓,讀書人,還有夥計,掌櫃,紛紛被吸引了,腦袋中不斷轉動,這可是大事件,我的茶樓又可以賺更多的銀子了。

    “這?”

    “這?”

    震驚,驚訝,詫異,無數的情緒填滿了他們的心頭,一時之間無法回神,就連身邊很多人都離開了,這幾個士子都還沒反應過來,離開的人又開始了一番添油加醋,傳到了另一個人耳邊,然後經過另一個人的口,傳遞下一個人的耳邊,如此反復,不到幾個時辰,這件事情再次掀起了一番風暴。

    而朝堂上也被這股風暴影響了,應該是說朝堂正是這股風暴的中心,李治看著下面這群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他們就要那爭吵三百六十天的大臣,你一言我一語,索性最後都跪下來,逼迫他下旨。

    每次都是如此,道理說不過了,就用這種無賴的招式,可他知道他們的想法,每一次都被他們給逼迫了,李治一陣腦仁痛,李周還真是會給他找麻煩,一次兩次,第三次,再來幾次,他真的要崩潰了。

    “陛下,還請責罰周王殿下。”

    “陛下,還請責罰周王殿下。”

    “陛下……。”

    “陛下……。”

    煩人的大臣像是一群嗡嗡作響的蒼蠅,不斷在他耳邊嘮叨,好不厭煩,李治厭煩道:“好了,好了,責罰吧,眾愛卿說說該如何責罰?”

    拗不過這群煩人的大臣,責罰就責罰吧?反正李周這小子那麼喜歡找麻煩,要給他一點教訓,不然,他會給你找更多的麻煩。

    大臣們這下子犯難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該如何責罰呢?

    閻立本,劉仁軌,狄仁傑都低著頭,不願意出去觸李周那個刺頭,等待著其他人開口,看著沒有人開口,裴炎看不下去了,道:“回陛下,不如讓周王殿下前去廬陵呆一段時間,鍛煉鍛煉?”

    “廬陵?”

    “廬陵?”

    一聲廬陵在眾人的心中不斷迴響,紛紛看向了裴炎,那裡是個什麼地方,大家心裡都知道,不算富奢,不也不算貧窮,也不是野蠻之地,算是一些官員歷練之地,可是這種地方,對於李周而言,卻是一個受苦之地,要是杭州,揚州,乃至洛陽,都不是很驚訝,廬陵,就有些偏僻了。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50

第一百九十五章 降工資要回家

    李治臉色有些不好了,讓你們商量個懲罰方式,你們也不用這麼隨便吧?廬陵那個地方是朕的兒子該去的地方嗎?你們懲罰也不用這麼狠吧?怎麼說他也是朕的兒子。

    再說了,這件事情,朕不覺得他犯了什麼錯,人就應該這樣,媳婦被人欺負了,還不出手,那還是男人嗎?你們儒家這一套,這個時候無法繼續用了,什麼仁義道德,什麼禮讓謙虛,還繼續如此,那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懦弱。

    “裴愛卿,廬陵是不是有點……。”

    偏僻,確實偏僻,他想說的是關李周禁閉,面壁思過,不給他招惹麻煩,當然了,去其他地方也是可以的,可你不能讓他去廬陵啊?去揚州,杭州多好啊,山青水綠,陽光明媚,美女很多,體驗幾個月山水風光也好。

    偏僻嗎?那就好啦,他走了,就沒人在這裡唧唧歪歪的,整天給他招惹麻煩,他也不需要花費那麼多精力對付他了,裴炎繼續頂著壓力道:“回陛下,廬陵山清水秀,風和日麗,乃是一個度假的好地方,想必周王殿下他也不會的拒絕的。”

    心想:輪不到他拒絕,朝堂中那些人應該也不希望他繼續留在長安吧?

    眼睛瞄了身前,那幾道身軀遮掩住他的目光,導致李治看不到他的神色,李治閉上目光沉思一陣子,你這麼說是在告訴朕廬陵最適合李周嗎?山清水秀,風和日麗,我看都是山吧?不過他心中有慍怒,也壓下去了,這些大臣們一直不安分,整人的時候,奇招百出,數不勝數。

    而且,去廬陵幾個月歷練,對於李周而言,益處大於害處,可以磨練李周銳利的棱角,做事方會圓滑,不至於極端。

    “那不知道眾位愛卿還有其他所屬嗎?”

    李治心中多少有些不願意他去,歷練歸歷練,杭州,揚州也行啊,不一定是廬陵啊,其他大人低著頭的低著頭,睡覺的睡覺,出神的出神,神遊天外的神遊天外,似乎都沒有聽到李治的問話,李治哪還不明白,這群大臣又開始推脫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心中冷哼一聲,沒用的傢伙,我就知道會這樣,李治含著煞氣抬手:“既然如此,眾位愛卿商量哲兒他前去洛陽多久合適?”

    多久?這是個問題,十天半個月太少了,一年半載似乎也少了,三五年又有些多了,完全出乎陛下的意料,他們雖然想李周多待幾年,現實不允許,他們不能威逼陛下,已經退步的陛下再逼,可就要出事了。

    懂得分寸的大臣們,默不出聲,裴炎相互瞄了一眼,得了,你們都是這樣,得罪人的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自己萬事大吉,一群老滑頭,裴炎繼續出聲:“回陛下,一年如何?”

    小聲試探著,一年是他最保守的估計,自己可以接受,陛下也不會拒絕的時間,李治聽完點點頭,一年正好,不多不少,抬手道:“那就一年吧,不日出行。”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退朝。”

    李治帶著淡淡慍怒回到了內殿,悶氣坐在桌子上,十分不善道:“媚娘,你說他們那群迂腐的老頑固,就不能順一次朕的意嗎?每一次都要逼迫著朕懲罰哲兒,他們很得意是嗎?”

    武媚娘沒有說話,眼神雖然帶著微笑,可那點微笑看著有些滲人,雙手捏在李治的肩膀,輕輕按摩著,李治憤怒的神色稍微放鬆些許,繃緊的身軀癱軟下來,迷離道:“媚娘,你說他們討厭不討厭啊?每次都是這樣,難道非要朕死了他們才開心嗎?”

    “咳咳。”

    一激動,李治喉嚨忍不住咳嗽,身軀顫抖,臉色頓時變白了,嚇得武媚娘趕緊拍著李治的後背,大聲呼喊:“來人啊,快來人啊,傳太醫。”

    聞到聲音的護衛匆忙走進來,跪在地面上:“陛下,娘娘,有何吩咐?”

    “快去傳太醫。”

    “是。”

    不一會兒,士兵帶著太醫匆忙走來,太醫來到李治身前,仔細觀察一番,開出了一點藥,塞進了李治的口中,丹藥入口,李治臉色頓時有了喜色,咳嗽緩解下來,眼睛逐漸恢復清明,武媚娘緊張道:“陛下,你還好吧?”

    李治睜開懶惰的眼眸,看著眼前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蛋,緊張的眼神,滿是擔憂的小手,捏得他緊緊的,李治輕輕拍拍她的小手,虛弱道:“媚娘,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李治艱難挺直身軀,坐了起來,武媚娘在身邊扶著,李治擺擺手,示意太醫下去,太醫和士兵趕緊退下去,武媚娘舉手欲要阻止他們,被李治壓了下來,自己的身軀怎麼樣,自己明白,無謂難為他們了。

    “媚娘,不用交呼喚了,讓他們下去吧,朕只想好好陪伴你左右。”

    深情的一句話,再也止不住武媚娘的淚水,滴答滴答落下,再堅強的她,在他的面前,不過是一個小女孩而已,深情的撫摸著李治的胸膛,半依靠在他的大腿上,眼神欲動,道:“陛下,不如我們前去洛陽歇息?”

    “洛陽啊?”

    李治沉吟了一聲,思索著這個決定,看了看武媚娘充滿憧憬的眼神,不忍拒絕,笑道:“好吧。”

    “陛下對臣妾最好了。”

    “哈哈。”

    ……

    皇宮另一個地方,師崇山看著手中的鴿子,系上一封書信,放開鴿子,鴿子撲騰幾下,飛到了高空,扇動幾下翅膀,消失在師崇山的眼前,師崇山看著那個方向,思索道:“希望你能夠看出一些什麼來?”

    “哎。”

    師崇山歎息一聲,踏步離開這裡,而在遠在千里之外的某處山林中,一個老者帶著一個年輕人攀爬著大山,手中拄著一根木棍,氣不喘,臉不紅,一步一步走上去,身後遠遠落下一道身影,年輕的男子喘著氣,大聲呼喊:“師傅,等等我。”

    老者沒有停步,有規律前進,每一步都仿佛計算好了一樣,不一會兒,拖開了腳步,身後年輕男子看到這一幕,不歇息直接加快腳步,步履輕快,飛速追上去,可前面早已經不見了老者的身影,年輕男子不氣餒,沖著上面的大山前進。

    爬過了一座山坡了,他看到了前面一道身影停下了腳步,趕緊大步走到老者身邊,疑惑道:“師傅,你怎麼停了呢?”

    他眼睛往下看,一隻鴿子落在老者的手上,另一隻手上那種一封書信,已經揉在一起,年輕男子湊上去問:“師傅,是誰來消息了?”

    老者沒有搭理年輕男子,雙手一扔,鴿子飛起,撲入天空,年輕男子站在老者身邊,眼睛凝視著那只手,心中充滿了疑惑,會是誰傳信來了呢?老者看著遙遠的前方,道:“徒兒,我們下山。”

    “恩恩。”

    “哈,下山?師傅,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們真要下山?不是騙我?”

    年輕男子忍不住興奮,下山,他待在這座山很多年了,每天不是爬山就是吃西北風,說是什麼體驗大自然,磨練修行,他早已經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了,恨不得立刻下山,可是沒有師傅命令,他不敢下山。

    “走吧。”

    老者先走一步,大步如飛,不如一刻鐘,沒入了山林,年輕男子興奮趕上去,步伐如履,青草水上飛,一滑出去幾米遠,一老一少,奔疾在森林中。

    ……

    薑府,降工資聽到這個消息後大吃一驚,李周要離開長安了,貶去廬陵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他怎麼會?”

    腦袋疑惑了一下,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意由了,不由得苦笑不已:“原來這就是官場的恐怖嗎?環環入扣,節節相連,無法躲避,無法解除。”

    怪不得他的父親寧願去戰場上殺敵,也不願意逗留片刻了,感情這官場上那些爾虞我詐,齷蹉事情還真的不是他可以應付的,連李周都中招了,三番四次被刺殺,最後還是要受到懲罰,他就更加不用說了。

    “我是不是也該離開長安了,這個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不知道怎麼的,降工資心中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揮之不去,抹之不盡,像是心魔一般,盤踞在他的腦海中,降工資望著自家的府邸,自從父親離去之後,變得有些冷清了,看著那些白綾,那種歸家的想法更加濃郁了。

    “父親也想要回家吧?”

    “沒錯,父親是想回家了,我也該回家了。”

    落葉歸根,富貴還鄉,而他們是前者,不是後者,落葉總要歸根,這裡已經不適合他了,頂著父親那個虛名的爵位,降工資不知道在長安他可以何去何從,還不如回到老家,過著那與世無爭,一畝三分田,帶著母親頤養天年,再生幾個孩子,團團圓圓,歡歡樂樂過日子為好。

    這個是他的理想,也是他為了他們薑家的香火做出的決定。

    “我還是回家吧。”

    降工資心中再次變得堅定起來,看著父親的靈柩,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7:11

第一百九十六章 離別愁緒

    七天後,茶樓內,吵鬧的街道,喧囂的小二不斷招呼著進來的客人,用他那大聲的吆喝賣力招呼著,帶著那張虛偽的笑容,看到不給小費的客人,對著他那個背影吐了吐吐沫,前面的客人沒有察覺,開心坐下,這一幕在眾人眼中很清晰,可他們不會出聲說的。

    畢竟連一個小費都給不起的人,還真是少,而且還是穿的那麼豪華,他們即使很窮,也不會連一個銅板都給不起,李周和降工資,嚴炯會意笑了笑,每次看到這一幕,心中都不得不被小二那個眼神,那個動作給逗樂了,人前人後,不同樣子,這也是人生百態中的其中一幕。

    “姜兄,你想好了嗎?真的要走?可是李某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或者是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原諒,你可否?”

    李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間就要回去了,整個長安內,他李周的朋友不多,降工資就是其中非常珍惜的一個,他走了,到時候,科舉開啟了,楊炯也要離開,長安內他就真的沒有朋友了。

    雖然他不久之後要離開長安,前去廬陵房縣那邊,可他最多不會超過三年,他可不想回到長安之後,一個朋友都沒有,孤零零一個人,降工資神色惆悵地給李周倒了一杯酒,又給楊炯倒了一杯,努力控制情緒,擠出笑容:“李兄嚴重了,不關李兄的事,是我心累了,不想繼續過著這樣擔驚受怕的生活了,我家中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想必母親他也不願意我繼續走這條路了,而且。”

    降工資說到這裡,停頓住了,舉起了酒杯,一口悶喝了下去,刺激的酒水灌入喉嚨,一股熱辣頓時湧上來,打了一個嗝,酒水變得更醇,更刺激了,更辛辣了,降工資沒有過於在乎這個,啊哈大笑道:“而且,我真的不適合這裡,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平時雖然有些胡鬧,做事瘋狂了一些,可是我也不是那種什麼事情都不懂的人,長安真的不適合我?至於上戰場……。”

    戰場?

    這是一個光榮與死亡並存的地方,活下來的人帶著光榮和榮耀歸來了,而死去的人,悲涼點的只能被胡亂掩埋一番,幾年之後,連個祭拜的地方都找不到,而有些身世的人,說不定還可以留一個全屍,被送回長安,比如他的父親姜恪,出去的時候一個大活人,帶著開心的笑臉回來。

    降工資依然忘記當初那一幕,父親帶著笑意回來,口上安慰著她們,說很快可以回來的,結果呢?

    死了,死得其所。

    可他留下的是什麼?不是榮耀,不是光榮,也不是喜悅,而是悲傷。

    正好應了那句話:古來征戰幾人回。

    他不想再去戰場了,為了母親,為了過門每多久的妻子,他不能有事。

    “是我太懦弱了吧?無法繼承父親的一切,無法面對那些殘酷的畫面,只能當一個懦夫了,也是這是薑疆最好的宿命,無法改變。”

    悲慘的笑容,蘊含著極度的傷痛,父親的死亡,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他不能再留在這個地方了,帶著母親,妻子回去開枝散葉,壯大他薑家門楣。

    “姜兄。”

    “姜兄。”

    李周和楊炯不約而同出手,想要安慰他,看著降工資那個笑容,他們心中很不是滋味,父親死了,家中唯一的頂樑柱倒塌了,剩下他一個男人支撐著整個家,他不得不為自己負責,為家族負責,肩膀上重擔沉重無比,壓迫得他無法呼吸,他無法不低頭。

    “呵呵,李兄,楊兄,你們不要去勸我了,我已經決定了,反正李兄你不是要離開長安了嗎?要去廬陵了,楊兄你也快要出去了,科舉將要舉行了,這可是一次好機會,憑藉楊兄你的實力,奪得一個好前途也不是難事,你們都有了自己的未來,而我,自願守著那一畝三分田就夠了。”

    “僅此而已。”

    降工資最後一句話耗費了他全身的力氣,無力坐在那裡,眼皮沉重得只看酒杯,波光粼粼,碧波當漾,最後逃不了那個命運——被人喝。

    看到降工資去意已決,李周和楊炯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勸阻了,強行留著他吧?又有些不好,讓他走吧?似乎有些對不住內心,十幾歲的男子想的不是拼搏,不是闖四方,而是回去結婚生子,壯大家族,這其中沒有一點不甘,他們是肯定不會相信的。

    可是,此刻勸阻他也不是一個朋友該做的事情,朋友要做的事情就是無限支持他,不管他做什麼,給他的是一個堅定的眼神,可靠的肩膀,對於他而言,這是最好的禮物。

    “姜兄以後要是想李某了,可以前來長安探望李某,廬陵也行,李某的大門隨時為姜兄大開。”

    “楊某也是,楊某沒有什麼話要說的,只要姜兄一封書信,楊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楊炯拱手相向,李周淡然站著,降工資眼角泛紅,紅光醞釀,模糊他的眼眸,碧波當漾,深情點點頭,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謝過二位兄台。”

    ……

    第二天,楊炯和李周等人來到了長安城門外面,一行人站在那裡,注視眼前的馬車,趙婉霜,可兒,曹婉容等人無聲站在李周身邊,有些悲傷的眼睛,看著坐上馬車的降工資,不斷對著他們笑,笑容很勉強,很悲切,無法掩飾眼中的悲傷。

    “李兄,楊兄,不用再送了。”

    楊炯上前一步,遞過去一根樹枝,上面留著幾片樹葉,不難看出,這是一株柳樹的枝條,遞到了降工資的手上,道:“此次一別,不知何事再見,望姜兄多加保重。”

    “岐路三秋別,秦州萬里長。煙霞駐征蓋,弦奏促飛觴。

    階樹含斜日,池風泛早涼。贈言未終竟,流涕忽沾裳。”

    楊炯吟了一首詩,轉身離去,離去的背影閃爍點點淚光,不忍讓眾人看到他流淚的樣子,走回去長安城裡面,李周看著他那落寞的身影,鼻尖一酸,一股莫名的離別感油然而生,之前他總以為離別不過是為了下一次的相遇,不會傷心,如今,他只有彷徨,悲傷,心痛,依依不捨。

    這一次離別,不知道什麼時候再相見,長安只有馬車,秦州前來長安,一趟都不止十天了,一來一回,不知經年,而他們相見的時間,似乎更加少了,自己也不可能隨便前去秦州,他是皇子,一言一行無不被眾位大臣觀察著,一不小心,可就要被上書彈劾了。

    降工資要是沒有時間來長安,那這一次離別真的是永久離別了,神色一黯,走上前,注視降工資,降工資眼中蘊含著無盡悲傷,楊炯的回去,李周的相送,一別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相見了,或許再也不見了。

    “李兄。”

    “姜兄,多加保重,有事記得找李某,只要是李某力所能及的事情,無不答應。”李周壓住降工資,不讓他開口,遞過去手中的一個袋子,降工資單手捉不住,雙手用力拿進去,沒有多想,深情凝視李周,李周拍拍他的肩膀,道:“此去經年,不知何時再相見,姜兄保重。”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吟兩句詞,李周蕭瑟離開,拖著夫人的手,緩緩走進去了長安城內,降工資淚水模糊了雙眼,等到李周等人徹底消失,他才走進了馬車,馬車行駛,一行人向著秦州出發。

    幾個時辰後,路上的馬車,馬車上的人,人手中的袋子,被緩緩打開,纖細的手小心翼翼打開,姜夫人拆著手中的袋子,打開一看,白花花一片,亮瞎了她的眼睛,一堆白銀,至少幾百兩銀子,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他們全部銀子加起來,也不過是這個數,李週一出手,徹底嚇愣他們了。

    “夫君,這……?”

    太貴重了,無法承受,她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老夫人湊過來一看,深呼吸一口氣,饒是她見多識廣,也被李周的大手筆嚇住了,遲疑看向降工資:“疆兒,殿下他是不是拿錯了袋子?我們要不?”

    還回去,這是個燙手的山芋,降工資凝視著那堆銀子,心中更不是滋味,不感動是假的,這可是幾百兩銀子,足夠他站穩秦州了,不需為秦州那邊的事情擔心,擺手道:“不用了,母親,收下吧,既然是他送的,我們不能駁了他的好意。”

    “這?”老夫人還是遲疑,不是她不想要這些銀子,實在是不敢要,皇家的錢是那麼好拿的嗎?

    “母親,夫人,你們不用擔心,李兄給我們的,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降工資淡然接受這些銀子,心想以後機會一定好好報答李周的恩惠,而老夫人兩人聽到了降工資的話後,稍微放下了擔心,包紮起來這些銀子,收藏好,財不露白。

    馬車行駛離開,而皇宮裡面,又演繹了另一片風雲。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7:12

第一百九十七章 劉仁軌出關

    朝堂上,比起以往,今日顯得清靜很多,許多人聚集在朝堂之上,沒有以往那些吵嚷的聲音,上書奏章,彈劾某人,或者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大吼大叫,平靜得讓人心悸。

    大臣們閉口不說話,眼睛不時閃爍,遲疑的目光,猶豫的神情,充分表達他們的內心,在他們的前面,太子李弘站在那裡,虛弱的他今日臉色有些蒼白,病態般的蒼白,嘴唇乾涸得像是幾天都沒有喝過水一樣,讓人十分心痛,不過周圍的人沒有注意到他的虛弱。

    或者說是看到了心中有疑惑,沒有直接說出來,大家都是心中計畫,這些大臣上面,唐高宗李治凝視下面的大臣,一句話後所有人都沉寂了,十分安靜,內心深處慍怒不已,這些大臣就是犯賤,每一次有正經事情,個個都退縮回去,你等著我,我等著你,誰都不想第一個出來。

    有利益的時候,他們紛紛出手,爭先恐後,恨不得所有的好處都歸自己,一旦出現了損害利益的事情,他紛紛閉嘴了,宛如現在一樣,李治深沉著臉:“諸位愛卿沒有人願意前去邊關嗎?那裡的百姓,那裡的士兵需要你們,朕的國家,朕的江山,需要你們的守護,你們誰願意前去?”

    空頭大話一大堆,大義為上,試探著下面大臣的反應,大臣們仿佛沒有聽到李治的話,沉默不語,誰都不願意站出來,這份差事可不是好差事,沒看到薑恪去了沒有多久,便死了嗎?從邊關傳回來的消息可知,那裡打得如火如荼,熱戰正酣,誰去誰完蛋。

    他們才不願意去那個鬼地方,好好在長安享受不好,誰會那麼無聊犯賤前去受苦呢?這種想法不僅僅是一個大臣,大部分大臣都是如此,有幾個躍躍欲試大臣,想要出去,腳步卻遲疑了一分,被朝廷中那股壓抑的氣氛給震懾住了,收回了腳步,躲避在身前大臣的身後。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他們。

    李治很失望,非常失望,對自己這些平常左一口大義,右一口組訓的大臣感到厭煩了,上一次如此,這一次也是如此,你們就不能好好表現一會嗎?

    “哼。”

    一聲冷哼,回蕩在朝堂中,竊竊私語消失了,咀嚼聲也隱匿起來,個個噤若寒蟬,驚慌失措,把頭埋在胸口,不去看李治的眼眸,即使是身前的那幾個大臣,也都低著頭,好像地面上有什麼好看的東西,值得他們注視。

    “就沒有人願意前去嗎?”

    李治受夠了這些傢伙了,自己登基的時候,這些人七嘴八舌堵截自己,處處為難自己,國家有難了,他們卻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副我低著頭,什麼事情都不關我事,由不得他不憤怒。

    怒氣凜冽,怒火騰騰注視每個大臣,與之對視的大臣,頭低得更加低了,眉毛緊縮,抖著身軀堅持著,閻立本鎮靜許多,浩然無懼李治的目光,裴炎淡淡直視遠方,郝處俊,李義琰把目光看向其他地方,總之就是不關我事,我只是一個文官,打仗的事情還是交給那些蠻夫。

    “太子。”

    “兒臣在。”

    “太子認為何人適合?”

    李治沒有心情和他們耗費下去了,這麼拖拖到什麼時候,邊關救急,無法耗得起,太子李弘站出來,挺著虛弱的身軀,一邊咳嗽一邊出來,行了一禮道:“回父皇,兒臣認為劉仁軌合適。”

    “劉仁軌?”

    李治皺了皺眉頭,有些印象,不是很記得此人的模樣,道:“劉仁軌何在?”

    “微臣劉仁軌拜見陛下。”

    劉仁軌從大臣的最後面站了出來,匆忙走到了前面,眾目睽睽之下跪了下來,李治抬起那雙眼眸,審視一番,心中點點頭,此人算不上虎背熊腰,滿臉煞氣,從他的身材,站姿,還有那股渾厚氣息可以知道,此人不是一般人,對此,李治深深看了一眼李弘。

    李弘有些心虛轉過目光,恍惚看向另一個地方,劉仁軌是他的人,他這次推薦他去,有兩個原因,一是此人戰力不弱,排兵佈陣,帶領士兵是一把好手,此人去戰場上,可謂是如魚得水,立功之日可謂是指日可待了,至於第二個原因,那就是他是自己的人,提前做好準備,讓自己的根底站住陣腳,以後出什麼事情,自己也不會措手不及。

    “恩恩。”

    李治沒有明說好,也沒有厭惡,不悲不喜,李弘稍微放下心了,父皇既然不厭惡,那就說明了他不反對我的提議,至於他們,不過是陪襯罷了。

    “劉仁軌接令,朕命令你為此次邊關的守衛大將軍,凡是邊關的人馬,都由爾統治,朕不問過程,只看結果,朕要那些吐蕃人不敢再靠近我大唐邊疆一步,你能夠做得到嗎?”

    李治眼神冷冷注視劉仁軌,那眼神由不得他不答應,其他的大人聞聲一震,想要反駁,被李治那個眼神給嚇到了,李治的眼神不是給劉仁軌看的,也不是給太子李弘看的,而是給他們看的。

    那眼神就是在說,你們要是再敢出聲,就不要怪朕不客氣了,果然,李治這個淩厲的眼神讓這些大臣忌憚連連,不敢出來抗議,用沉默回應李治,李治擺手讓身邊的太監下旨,沒有大臣的阻止,劉仁軌很開心接受了這個命令,高興回到了後面站著。

    李弘也面含喜色,滿意退回去,蒼白的臉色變得精神多了,解決了一件事情,李治眉頭還是皺著,掃視一眼這些唧唧歪歪的大臣,沒有幾個是合心意的,左相的位置空了,這麼多大臣,竟然沒有一個是能夠肩負重任的。

    “退朝吧。”

    無力抬起手,心中不斷詢問自己,難道我泱泱大朝,就沒有一個能人嗎?

    看來,科舉之事必須要早點開始了,李治看著很快空蕩蕩的宮殿,沉聲道:“既然你們無能,那朕只能從千萬士子中挑選了。”

    ……

    “怎麼樣?查清楚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女孩站在前面,恭敬端起茶杯,斟了一杯茶,放到出聲的嫵媚女人武媚娘身前,退後兩步拱手道:“娘娘,據奴婢所查到的結果,武承嗣死在青樓中,為了爭奪一個叫做顏令賓的妓女,與一個叫做劉馳馳的男子發生了口角,據說還發生了打鬥,後來劉馳馳離開了青樓。”

    “武承嗣公子跟著那個妓女顏令賓進去了閨房,以為劉馳馳不會回來,可是,不久之後,劉馳馳回來了,還拿著一把匕首,直接殺死了武承嗣公子,當時在場的有一個丫鬟,妓女顏令賓,還有一個路過的女子,此女子尖叫一聲,這才讓所有人知道這裡發生血案。”

    小女孩一口氣說了很多話,不用歇息,清晰的語言,簡單明瞭闡述了事情發生的大概,她感覺到空氣逐漸凝固,肌膚可以隱約感應到了冰冷,聳了聳肩道:“而之後,金吾衛府衙的人,大理寺的人都到了,勘察現場,當晚派人去搜尋殺人兇手劉馳馳,可是那個劉馳馳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一直不出現,直到現在,還不出現。”

    武媚娘陰沉著臉點點頭,找不到人,大理寺的人,還有金吾衛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連一個人都找不到,憤怒充斥心頭,武媚娘忍著那股憤怒,道:“金吾衛和大理寺審理這件案件的人是誰?”

    女孩停了停,有些遲疑,武媚娘神色更加不爽了,女孩看到這裡,立刻道:“是劉仁軌大人,和狄仁傑大人。”

    “劉仁軌,狄仁傑?他們兩個?”

    武媚娘臉色更加冰冷,劉仁軌暫且不說,狄仁傑他會找不到一個人,這不可能,他是不是沒有用心去幹活?女孩領悟得很快,道:“回娘娘,狄仁傑大人當晚有事情外出了,據說三天之後才回來,這件案件全部都交由金吾衛的劉仁軌大人審理。”

    “哦?是這樣嗎?”

    有事?早不有事,晚不有事,偏偏那個時候有事,其中沒有端倪,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不過,既然事情不是狄仁傑審理,那麼劉仁軌他到底是怎麼幹的?

    “娘娘,劉仁軌大人今日中午已經出發前去邊關了。”

    小女孩突兀冒出一句話,令得武媚娘臉色更加陰沉了,去邊關了,那就是說所有的懲罰都不作數了,狄仁傑沒事,劉仁軌也沒有事情,就她的侄兒死了,還是白死了。

    陛下就是如此懲罰的?

    她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可是又無法抗拒。

    “娘娘,洛陽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不知道何時啟程?”

    小女孩敏感注意到了武媚娘憤怒的眼眸,不能亂了方寸,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亂,必須震驚,她趕緊出聲提醒她,武媚娘憤怒的神色頓時收斂回去,變回了原來那副冰冷的模樣,恬靜點點頭:“我知道了。”

    變化之快,讓小女孩臉上多出了一絲驚愕。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7:13

第一百九十八章 陰謀再顯

    “大人,我們這一次要不要動手?再不出手,那個位置可要被別人坐了。”

    寂靜中冒出了一道聲音,聲音低沉,回蕩在這片空間中,無形中增添了壓抑,聲音響起之後,房間內陷入了沉靜,沉靜了片刻,又有一道聲音響起:“大人,劉仁軌他們已經啟程了,不日到達邊關,太子殿下整日待在太子府內,不見動靜,看來他是不想去爭那個位置了。”

    太子殿下李弘手中最得力的住手就是劉仁軌,其他人不過是一群庸俗之輩,實力平庸,要不是他們有幾個後臺,或者是家中餘蔭還在,他們也無法爬到那個位置,說起那些人,這兩個人影有些不屑,嘴角輕蔑,他們有能力,可是沒有那個運際,沒有那個命運,導致了如此艱難。

    比起這些人,他們差的不是能力,而是一個好的出身。

    “那李哲呢?”

    李哲?

    這一個問題問得有些突兀,出乎兩人的意料,李哲雖然很出名,有些能力,可也是小打小鬧,不足以為慮,刺殺案,毆打案,還有最後的拖人案,無不在顯示著他是一個衝動的人,一怒為朋友,再怒還是為朋友,不能忍讓,這種人,一旦發生什麼事情,就會亂了陣腳。

    因此,對於李周,他們無需忌憚,可他們大人為什麼要如此問呢?他是必須走的,廬陵才是他的歸宿,長安暫時無法留住他,一旦他敢不離開,他們奏他一本,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大人,周王殿下還在長安,屬下想不過這幾天,他便會離去,到時候,長安發生什麼事情,都與他無關。”

    他笑得很開心,很高行,礙事的人走了,他們不用擔心他了,前面那個大人鬆了一口氣,心中的擔心稍微消除了一點,他平淡抬手:“不知道你們有何想法?”

    有何想法?他已經不再擔心李周了,離開長安一年,再回來,長安可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了,即使他是皇子殿下,也不過是一個看客罷了,不足以為慮。

    下面兩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露出了喜色,大人如此說,豈不是說他對那個位置感興趣,只要大人坐上了那個位置,他們的升官發財之路還會遠嗎?

    “大人,我等可以聯合右相大人,以及她,只要他們點頭了,我想陛下是不會拒絕的。”

    這位大人一口右相大人,一口“她”,信心十足,激動不已,仿佛那個位置早已經是囊中之物了,不費吹灰之力可以拿到手,另一個人符合道:“是啊,大人,只要他們點頭了,大人你的大業指日可待,那些魑魅魍魎都不能夠阻擋大人的道路。”

    大業?是他的大業?還是他們的大業?或者是他們一起的大業?

    那個大人沉吟了一陣子,思考很多,眉頭稍微擠在一起,眼神不斷轉動,仿佛很慎重,很謹慎,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大意,這副模樣嚇壞了兩個人了,他們可是勝算在握,大人那裡可不能出什麼問題。

    “大人,這是個好機會,右相大人已經老了,那個位置想必無法做多久了,對於我等,屬下想他是不會拒絕的。”

    這位大人看到大人猶豫不決,開口勸阻,這個好機會可不能就此丟了,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另一個人急切開口:“大人,她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只要我們許她一個承諾,她肯定會全力幫助我們的,那時候,陛下想要不同意都難了。”

    兩個理由,兩個誘人心的理由,他無法拒絕,蠢蠢欲動,這確實是個機會,他們兩個說的沒錯,這幾過去之後,之後可沒有好機會了,那時候,太子起來了,他們想要出頭,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他們這些人,肯定會被壓迫得很慘,而她,和自己是同一陣線。

    “好。”

    他一聲答應,兩位大人頓時大喜,大人答應了就好了,剩下的靠他們的努力了,懷著激動的心情,退了出去,開始了他們的計畫,風暴隱約間又開始來了。

    ……

    “他們答應了本宮的要求了嗎?”

    “是的,娘娘,那位大人已經答應了娘娘的要求,而且,他說只要娘娘一直支持他們,他們投桃報李,不會讓娘娘失望的。”

    小女孩燒著手中的書信,目光凝視著淡淡的燭光,櫻桃般的小嘴咀嚼著潔白的牙齒,口齒清晰道:“娘娘,那位大人說了,他只要那個位置,要我們幫助他,只要他坐上了那個位置,娘娘想要的,他是不會拒絕的。”

    小女孩平淡的口吻,仿佛在訴說著好不關心的話題,燒完了手中的書信之後,她輕輕拿出一塊絲巾抹去了燭光旁邊的灰燼,眼睛晶瑩剔透,充滿了智慧。

    武媚娘懶散伸了伸腰,眼神動了動,小女孩口中那個資訊讓她很動心,那個位置給他又何妨,只要自己的大事可以成功,一個宰相的位置,她看不上眼。

    “回信就說本宮同意了。”

    擺擺手,威嚴的話語傳出來,小女孩點點頭,盈盈身子,快速寫下一封書信,自己秀麗,有著別樣的魅力,她折好書信,對著那道身影告退一聲,走出了宮殿,一封書信傳了出去。

    一封書信傳了出去,又一個人收到了一封書信,書信上的內容和小女孩讀的內容大相徑庭,不過是後面的那些話變了,不再是那句投桃報李,而是換成了卿之所望,吾心明之,望吾助力,感激不盡,君之所要,吾亦盡力,幾句話,說得很委婉,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閻立本臉色陰沉看著這封書信,手心無法控制,捏得緊緊,褶皺的書信在他手中揉成了一團,他豪然不覺,凝視遠方,淡淡道:“你忍不住了嗎?”

    安安靜靜的水面,終於出現了波瀾了嗎?他要動手了嗎?如此迫不及待嗎?也對,這個機會可是難得一見,他不動心才奇怪呢?只是,他憑什麼如此自信呢?

    腦海中不斷思索,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現在腦海中,隨即驚慌失色,蒼白的臉上,鬍鬚顫抖,手忍不住震動,紙團在手心不斷揉捏,已經變成了紙團的書信,可以看出他內心是多麼的震驚,疑惑,憤怒,只是,他無法拒絕,緩緩放鬆了手心,繃緊的筋道緩緩鬆開,有些通紅的臉色變回了冷靜。

    “也罷,也罷,老夫不管了,你想要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

    而書信不斷傳遞,太子府上確是一片冷靜,搖曳擺動的燭光,照影出李弘那張看著十分虛弱的臉龐,血色稀少,眼神恍惚,無法相信那個結果,他的弟弟要去廬陵了,就在明天,躺在手心的書信,顯得十分沉重,壓得他的身軀不斷往地面墜落。

    有些疲憊的身軀,抬不起一絲精神,喃喃自語:“要走了嗎?你也要走了嗎?”

    瞭解了整件事情的始末,他不知道如何說,也無從說起,換做是他,自己的妻子被人如此對待,他也會做出此等事情,只是沒有他那麼果斷,他會安靜去找父皇,不像李周鬧出那般大動靜,他無法責怪他,人之常情,而且,他有些羡慕李周有個強壯的身軀,一怒為紅顏。

    而他,想要做這種事情的,有心無力,虛弱的身軀,使得他無法劇烈運動,一旦運動,咳嗽不斷,無法呼吸,他再看了一眼手中的書信,確認無誤之後,神色更加悲傷了,無法幫助自己的弟弟,等到了懲罰出來之後,他才知道,身為哥哥,在弟弟最無力的時候,只能待在府上,愧對與他。

    “哲弟,為兄對不住你,不但無法幫助你,明日還無法為你送行。”

    李弘有些悲傷,弟弟要遠行了,自己因為身軀的原因,無法相送,離別最傷人心,可卻最讓人牽掛。

    “咳咳。”

    劇烈的咳嗽,忍不住壓抑,咳嗽讓李弘的臉色更加難看,喉嚨不斷咳嗽,止不住,聞到聲音的太子妃慌張走了進來,擔憂來到了李弘身邊,不斷拍著他的後背,給他遞上一杯水,李弘喝過之後,咳嗽稍微止住,臉色依舊蒼白。

    “嫣兒。”

    “恩。”

    太子妃淡淡應了一聲,一副身心都掛在李弘的身上,手不停的輕拍著,李弘神色好了點,她還是沒有放開手,擔憂的眼眸淚水流動,只要一點刺激,她就會啕號大哭,李弘捉著她的手,抱歉道:“嫣兒,沒事的,不用擔心,我沒事,只是想不開。”

    太子妃看了一眼李弘手中的書信,不用說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繼續斟了一杯水,不說些什麼,靜靜站在那裡,李弘對此感到更加的抱歉,讓她擔心了。

    “哎。”

    “嫣兒,睡吧,很晚了。”

    李弘一時之間無法打破這個尷尬了,他已經讓她擔心受怕很多天了,不能讓她繼續擔心了,出聲,嫣兒回頭一眼,淡淡點點頭,熄滅燭光,進入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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