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大皇帝 作者:白豬騎士 (已完成)

 
炎雞 2019-8-3 13:15: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2 73258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02

第一百五十九章 劉馳馳

    翌日清晨,長安街道上下,周圍,茶肆裡面,無不在討論著昨晚的一首詩詞——《青玉案元夕》,其中最後一句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更是被傳得神乎其神,已經神到不能再神了。

    這首詩詞恍如是翻天覆地的覆海大聖傲立在五湖四海上,凝視眼前的平靜的湖面,心生氣憤,無法忍受如此平靜的波浪,頓時雙手一揮,無邊的力量催動海水滾滾起浪,煞那間,五湖四海內波濤滾滾,生靈塗炭,滄海桑田,在平靜的長安城內激起了今年的第一層波浪。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好詞,好詞,人生能聞此詞,當喝一大白,哈哈。”

    “你都喝了多少碗了,昨晚我在這裡聽說這首詞的時候,你在這裡喝酒,說著同樣的話,今日你也在,比我還要早,你到底是不是昨晚沒有回去啊?”

    一位身穿灰色衣裳的讀書人模樣的公子,眼神有些憔悴,看樣子昨晚是沒有睡個好覺,今日一大早又起來的人,他鄙視看著身前坐著的男子,一身酒氣,三魂丟了七魄一般,獨自喝酒,昨晚是一個人,今日也是一個人,十分奇怪,於是出聲詢問。

    “這位兄台你到底喝了多少碗酒了?”

    那男子看都不看他,繼續盯著手中的茶杯,嘴中念叨著“驀然回首……闌珊處。”一句詞在他口中念叨了不知道多少遍,依舊不覺得厭煩,仿佛在他心中,這首詞已經是他的一切。

    笑容多少有些些淒美,似乎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身邊的男子背被他這副模樣感染了,沒有因為他的無視而生氣,繼續搭話:“這位兄台可否知道此詞出自何人手中?又是在哪裡出現的?”

    聽了這位男子的話,喝酒的人終於有了一點反應,回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繼續喝著他的悶酒,那個詢問的男子好奇了,他竟然知道,他都是從一些朋友耳邊嘴邊聽來的,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切的,可也有七分可信度。

    眼前的男子竟然知道,於是他坐到了男子的身邊,遞上去自己的好酒,恭敬敬上:“兄台可否給在下說說其中的事情,在下不才,喜歡聽這些八卦事,不知道兄台……。”

    話在嘴邊,酒壺已經被搶走了,那個男子也是猴急,一口悶下去,不知道那到底是水還是酒,不怕被嗆,男子心中想法一起,那男子受不了了心中的那股刺激感,火熱的感覺湧上心頭,喉嚨一頓不爽,喝下去的酒水流到了嘴邊,從嘴上流到了衣服上,十分狼狽。

    “咳咳。”

    “嘔嘔。”

    終於忍不住了,他吐了,連帶著昨日的酒水一起吐出來,惡臭的味道讓男子身體挪動一下,可還是忍受得住,坐在那裡等候著他的回話,咳嗽聲差不多了,喉嚨的刺激散去,狼狽男子這才有了些精神,抬頭看了看周圍,對著男子親切拱拱手,尷尬一笑。

    男子還之一禮,大方擺手道:“兄台沒事吧,吃點菜吧。”

    狼狽男子拱拱手,憔悴的臉上中終於張開了那張嘴:“讓兄台見笑了,在下劉馳馳,長安人,不知道兄台是?”

    男子立刻反應過來,微笑道:“在下包聽打,專門打聽各種事情,無論是大小事,國事家事天下事,只要是在長安城內發生的事情,我都有興趣,不瞞劉兄,這是在下的一種興趣,讓你見笑了。”

    打聽是一種賤業,古代可不是現代,職業無貴賤,可人們心中依舊還是有著職業等級劃分的概念,只是沒有直接說出來罷了,而古代,直接溢於言表,不會壓抑在心中,士農工商,打聽屬於商業中比較低賤的一種,只要你有消息,任何人都會找你,而你也可以出賣你的消息前去賺錢。

    這名包聽打敢如此直言,可以說是他很看好眼前的男子,不會在意自己的身份,也相信他不會看低自己,劉馳馳聽出了他的意思,心中沒有半點厭惡,嫌棄,反倒是有了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他是賤業,自己又何嘗不是啊。

    對上胃口了,兩人便開始了搭話,一開始都是問你以前的某某事情,接著便是如今有何理想,反正都是一些寒暄話,寒暄之後,包聽打直接進入了主題,道:“聽兄台剛才的話中,似乎有著非同尋常的意思,不知道兄台可否給兄弟我說說呢?”

    劉馳馳擺手示意他不要站起來,倒上一杯酒,緩緩開始道:“兄台剛才所問的事情,在下不是很清楚,不過可以給兄台提供一點消息,這些消息也是我從……恩……一些特殊管道知道的,兄台只需要知道結果便行了,其他的兄台不會在意吧?”

    包聽打哪敢有什麼羞怒,釋然道:“沒事,沒事,兄台請說。”

    劉馳馳迷上眼睛,腦海中回憶不斷,所有的思緒都整理好了,他開口說:“兄台想要知道的事情其實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他們也有些不知道的,比如,那首詞確實是在遊園中出現的,而且還是最後一刻,遊園魁首已經判定了之後,給了絳州的王子安,然後這首詩詞就出現了。”

    “至於外面傳言的那種是針對王子安的,那更是無稽之談,因為那個人並不打算拿出這首詞的,準備離開的,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那人匆忙逃走了,淩亂中留下了這首詞,至於那人是誰?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兄台想要知道的話,倒是可以去找一個人。”

    “找誰?”包聽打忍不住直接開口,話一出口,他才發現了自己失禮了,不應該如此著急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他也沒有辦法,歉意連連,劉馳馳沒有厭煩,緩解了包聽打的尷尬,遲疑道:“那個人不是誰,正是國子監的楊炯,據說的當時那人和他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那首詞第一經手人正是楊炯,包兄想要知道那人是誰的話,可以去找楊炯。”

    劉馳馳一頓話把心中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沒有半點遺漏,這些事情都是他從她那裡聽說的,而且,他還看到了那人的真跡,說實話,字真的不咋樣,可是仔細一看,卻有種特別的風味,越看越覺得癡迷,不僅是上面的詩詞好到了閻立本大人一句“此詞之後,今後上元節再無詞也。”,可想而知其中的詩句是多麼讓人震驚。

    他看了,聽了,好臨摹了,卻無法看穿那個人內心所想的是什麼,看不透摸不著,捉摸不透,神秘莫測,讓他陷入了無久遠的斷格,無法接駁在一起,而且,他還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股興奮,好奇的目光,心中更是煩悶了,忍不住便就出來喝酒了。

    包聽打坐在那裡愣了很久,慢慢消化剛剛聽到的事情,顯然一下子之間是難以恢復過來的,劉馳馳不慌不忙喝著酒,看著他皺眉的模樣,心中舒暢了不少,起碼還有一個人和自己是很煩惱的,有一個人陪伴在自己身邊,不算很孤單。

    良久,包聽打從沉迷中清醒過來,再次表達內心的歉意,劉馳馳不以為意道:“包兄請便,想要離開的話,隨時可以,兄台我還想繼續待一會兒。”

    “那……劉兄你……。”

    “我沒事,包兄輕便。”

    “那好吧,劉兄保重。”

    包聽打滿是歉意站了起來,對著劉馳馳再三表示歉意,結了賬了,順便把劉馳馳的也給結帳了,還幫他多叫了幾樣菜,轉身離開,劉馳馳沒有推遲,喝了一頓酒之後,覺得一個人沒有什麼意思,腦海中的那點疑惑也都散去了,不再糾結這般,既然她喜歡,那自己便祝福她。

    畢竟他能夠給她的僅有一些無用的詩詞,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要的一切,哪怕只是簡單的自由,自己都沒有那個能力,想要給她好生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直接站起來,他轉身離去,瀟灑的身影,堅毅的眼神,循著長安街道前行,一直到了一處嫣紅酒綠之地,推開門,走了進去,關門,寂靜。

    ……

    “少爺,不好了,少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跌跌撞撞中飛出來一個身影,先是來一個餓狗撲屎,再來一個二蛇搶食,三狼嘶吼,小五狼狽的身影從大廳門上飛了出來,直接落到了李周的跟前,不前不後,正好是腳跟處。

    小五瞪大眼睛,抬頭看著李周,李周緩緩抬起腳,微笑道:“小五,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做事要穩重些,遇事不要驚慌,不要驚慌,要冷靜,冷靜點,知道嗎?”

    “哦。”

    小五很受教訓站起來,擦擦身上的灰塵,激動的心情逐漸冷靜下來,不慌不忙梳理衣服,一弄便是很久,李周看不順眼了,一腳飛過去,正中他的屁股,小五哎呀一聲飛出出去了,再次回來,小五委屈看著李周,恍如一個被欺負的媳婦一般。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03

第一百六十章 上元夜之後

    奇怪的眼神,給李周的感覺是龍陽之好的人,渾身打了個激靈,無法忍受小五曖昧的眼神,神情的注視著自己,恍如自己已經是他口中的食物一般,李周腳踢過去,小五這次聰明了,站得很後,李週一腳踢過去,夠不到他的身子,嘻嘻笑著,李周埋怨道:“有什麼話趕緊說,少爺我可沒有那個心情和你玩。”

    “小五,你不要管他,告訴夫人,發生什麼事情了?”趙婉霜狠狠瞪了一眼李周,有正經事不問,就會說些亂七八糟的廢話,李周掩面一笑,看到小五竟敢跟著笑,這不是擺明著嘲諷他嗎?李周冷眼凝視他,小五扭頭看向了趙婉霜,無視李周的眼神,說“夫人,出大事了,外面已經傳瘋了那首詞了,街頭小巷沒有不知道那首詞的,怎麼辦?夫人。”

    束手無策,無助看向趙婉霜,趙婉霜絲毫不著急,壓手下來,小五可沒有那個心情安靜下來,這可是大事情,不能不急啊,趙婉霜看到小五更加緊張了,出聲道:“小五啊,外面是如何傳言的?”

    小五遲疑看了一眼李周,欲言又止,李周從小五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好,準備出聲阻止,趙婉霜壓住他的手,婉容也跟著上來壓住,大夫人有令,不得不從,給了李週一個歉意的眼神,整個身軀壓在李周身上,李周納悶了,平時想要如此待遇,死活不肯,今天我什麼都不想要,你們就非要上來,這是在逗他嗎?

    身子動彈不得,李周想要阻止小五都沒有辦法,趙婉霜趁你病要你命,居高臨下盯著小五,說:“小五,如實說來。”

    小五不再看李周,以為他已經被控制了,兩害之中取其輕,猶豫了一陣子,小五了有了判斷,笑臉迎向趙婉霜,諂媚道:“夫人有令,小的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趙婉霜微微頷首,對小五的態度,識時務的感悟非常欣賞,手中捏著李周的手臂,壓在他身上,不管自己的波濤洶湧如何驚濤駭浪,動得李周眼睛上下上下的,無法集中精神,李周都不敢穿過臉去,另一邊是更加洶湧的曹婉容,夾雜著他,都不好對付。

    “看來我天生就是如此的命運啊。”

    感慨中有著喜悅,喜悅中又有著點點的興奮,其中夾雜著無盡的享受,最好是這樣一直下去,永遠都不要終止,只可惜,事情總是發生著變化。

    小五恢復心情,指著外面,咽下去一口吐沫:“夫人,你不知道,外面已經傳瘋了一手詞,整個長安的街市都我不在討論著這首詞,而這首詞正是夫人你讓小的打聽的那首《青玉案元夕》,據說真跡在顏令賓姑娘手中珍藏著,可寶貴著呢。”

    “而且,據小的所聽到的,聽說那首詞的字體真不咋樣?歪歪斜斜的,十足十就是一個還未讀書的小孩子寫的,據說比小的寫的還要難看,可惜了,小的沒有那個機會去看真跡,哎。”小吳說到這裡,眉飛色舞,手舞足蹈,似乎是終於找到了一個比他寫字還有難看的人了,棋逢敵手,同道中人,知己啊!!

    “咯咯”

    “咯咯”

    “哈哈。”

    “哈哈……。”

    開始是抿嘴一笑,笑容逐漸忍不住了,開始發出聲音,開始是可兒,接著青兒,趙婉霜,曹婉容,紛紛笑出聲來,聲音動聽而刺耳,起碼聽在李周的耳邊是這樣的,肆意的笑聲,笑得小五滿圖霧水,自己難道說錯了什麼事情嗎?為什麼夫人們會如此大笑?

    小五不明不白看著大笑的幾女,當他轉過身來,映入眼中的李周那張繃緊得極度憤怒的臉蛋,他嚇了一跳,弱弱問:“少爺,你臉色怎麼變黑了?誰得罪你了?”

    無辜的臉蛋,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好像不是他惹李周生氣,李周臉色更加黑了,真是豈有此理,你敢在本少爺面前說本少爺的字醜,你在我背後說我不要緊,可你在我面前說,這是在挑釁我嗎?你是在找死嗎?

    “小五,你是不是一段時間沒有去馬棚了?今日要不要去體驗一番?”

    “啊哈,那個……那個……今天天氣怎麼那麼好呢?”

    小五抬頭看天空,被屋頂完全遮住的天空,烏漆麻黑,什麼都看不到,他竟然能夠如此冷靜說這樣的話?你是猴子派來逗我的嗎?

    “滾。”

    李周憤怒一腳踢過去,小五早已經溜走了,留給了一個嘚瑟的背影給眾人,趙婉霜笑容依舊沒有停止下來,對著李周繼續說:“夫君,你的字好醜,竟然比小五的還要醜,啊哈哈,笑死我了,我忍不住了,婉容,我忍不住了,哈哈。”

    趙婉霜一手扶著婉容,婉容抿嘴笑著,確實是醜了點,可是也不能比小五的還要醜吧?小五的字她們可是見過的,完全看不出來那是一個字,簡單的一個一字,在他手中可是會變形的,霎時間就是一個半圓了,可想而知,是多麼不堪入目。

    “夫君,我真的不想笑的,可我真的忍不住了,啊哈哈哈哈。”

    趙婉霜盡情大笑,搞得忍住的婉容跟著笑出聲,見過李周字的可兒,沒有了激動,沒有了那種嘲諷的大笑,站在那裡,腦海中回想起昨晚讓人羞澀的那一刻,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兩位夫人竟然在聽牆角,而自己卻叫喊得如此大聲,真的是很丟臉,沒臉見他們了。

    李周更加悲劇了,昨晚被她們偷窺,今日還要如此嘲笑他,這兩人還是他的夫人嗎?不是說唐朝的女子都是很溫柔,很體貼,很善解人意的嗎?為什麼奇葩的都來了我家了?

    暴力的可兒,傻懵的青兒,搞怪的趙婉霜,有時候正常,有時候瘋狂得像是胡蹦亂竄的猴子一般,無論如何勸誡,都停止不下來,必須要等她自己冷靜了,就婉容是正常點的,可是在趙婉霜的帶領之下,她也開始不正常了,做著一些瘋狂的事情。

    總之一句話,正常的人變得不正常,不正常的人更加不正常了,就是沒有一個正常人,至於西門北,那就不需要多說了,昨晚消失之後,還不見蹤影,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還是被人給劫持了,毫無消息。

    “夫君,那首詞真的是你所作的?”

    親眼所見,看著李週一字一句寫上去,不像是假的,可是怎麼也看不出來這位搞怪的夫君會有那樣的本事,能夠寫出如此一片驚天動地泣鬼神,動亂長安嚇朋友的詞,想了很久,她都沒有得出一個結論。

    李周直接否認:“不是我寫的,你夫君我哪有這樣的文采,這首詞是在我小時候,一位經過我家門前的道士留給我的,說是報答我對他的一飯之恩,少爺我呢沒有什麼優點,就是喜歡助人為樂,這點也是少爺我最大的缺點,人家太善良了,沒辦法,你們都知道的。”

    李周侃侃道來,臉不紅,心不跳,仿佛事情就是如此,迎接李周的是幾雙白眼,李周要是那樣的人,他們可不相信,再說了,小時候李周可是在皇宮居住的,有什麼道人如此厲害,連飯都沒得吃了,還能進出皇宮,說出來不要說別人不相信了,他們心中都覺得李周在欺騙她們。

    “夫……君……。”

    嬌喋的聲音,靠過來的嬌軀,趙婉霜絲毫不顧身邊有人,什麼大夫人的威嚴,夫人的風範,儀態,這一刻,全都消失不見,有的是小女人模樣,李周可是來者不拒,一把攬過來身邊的婉容,左擁右抱,兩者還不爭吵,這可是每個男人都夢寐以求的生活。

    三兩媳婦,幾個丫鬟,有事沒事逗弄一番,實乃是人生幸事。

    “真的,你們不相信,夫君我也沒有辦法。”李周是冷豬不怕熱水燙,事情就是這樣,你們無論如何詢問,都是如此,趙婉霜兩人傻眼了,呆萌凝視李周,眉毛眨動,眼珠子轉動,時而看向婉容詢問,沒有答案,又看向了可兒,可兒擺手不知道,趙婉霜眼睛再次落到李周身上。

    “夫君!!!”

    嬌喋的聲音酥軟了李周的骨頭,渾身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氣,細聲回答:“哎!!!”

    拖得很長的聲音,延綿不斷,幾女被李周說話的模樣給逗樂,李周都如此賴皮了,她們再次詢問也不會有結果,趙婉霜趴在李周懷中,喃喃自語:”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蕭聲動,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那人?夫君,你當時在找誰呢?是不是西門姑娘?”

    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真的很靈敏,一說就中,李周心中一抖,差點露餡了,趕緊掩飾過去,道:“哈哈,都說了那是道人給我的詞,不是我寫的了,你們小腦袋可不要亂想些什麼。”

    “我了個去,誰說我家女人傻了,這不,聰明得不得了。”李周心中如是想道。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04

第一百六十一章 打聽

    “啊哈,夫人你真的想多了,這哪裡是這麼理解的,這首詞就是這樣,你這般想我也沒有辦法了,夫人。”李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說什麼都不承認了,我又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這些都是你妄加猜測罷了,不是事實。

    再說了,當時你們都沒有看到,如今再想起,那都不關我的事情,李周就是要這樣,看你們如何找我麻煩,趙婉霜被李周這副模樣給無語了,他這樣子,自己還真的拿他沒有辦法,疑惑看向曹婉容,婉容擺擺手,李周都不想說了,她們能有什麼辦法。

    當時看到的話,還可以有證據,如今說也說不過李周啊,何況當時的情景那麼倉促,她們哪有時間去觀察周圍,她們怎麼也想不到夫君這一首詞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影響,瞬間傳遍了整個長安城,其中還演變出很多的故事,她們只是略知一二。

    其中最讓人注意的便是顏令賓大家了,她手中可是拿著真跡,雖然安歇字體淩亂不堪,不堪入耳,可真跡就是真跡,在不同的人看來是有不同的結果,也有不同的感受,趙婉霜不甘心啊,那個人到底是誰?曹婉容她可以容忍,可兒也可以,可是來了一個不明不白的人,她就沒有辦法容忍。

    畢竟她只是一個女人,小女人,不是什麼海納百川,心胸寬闊的人,做不到那種程度,說:“夫君,你該不會是又……?”

    懷疑的眼神,悲傷的淚珠,碩碩看著李周,欲哭有淚,卻還沒有哭出來,等著李周的回答,李周這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啊,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不是西門北的話,她又懷疑其他人,可是他哪有什麼其他人的啊?每天都是在家中待著,想要偷腥也不可能啊。

    “夫人,你這是哪裡話,都說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了。”

    李周不知道該如何勸誡她,其他幾人眼睛唰的一下定格在李周身上,他不說出個三七二十一來,她們大有一副和你拼命的模樣,李周趕緊道:“夫人,我說的都是真的,那首詞真的只是一首詞,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李周是有苦說不出,有淚無處可灑,早知道他就不盜竊古人的詩詞了,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沒事找事情做,非得要給自己找來那麼多麻煩,頭好痛啊,無法面對那幾雙已經不能稱作是人的目光了,稍不小心可就被她們給吞下了。

    “我發誓,這些都是真的,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李周甚至直接舉起了手,準備發誓,那可不得了,可兒過來壓下去李周的手,溫柔道:“少爺,發誓就不用了,你發誓就像是吃飯一樣,簡單俐落,可是沒有哪幾次是完成過,你還是想其他的辦法吧。”

    無情刻薄的話,直接掀了李周的老底,讓李周一下子臉蛋通紅,不知道該如何說是好,可兒你也太直接了吧?能不能給少爺我留點面子,哪怕是一點也好,可你為什麼就如此耿直呢?

    “哎。”

    無可奈何,李周放下了手,望著幾人那個目光,李周真的是兩頭都不是人了,那首詞就是這樣,的能怪得了我嗎?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不是說這個時代的詩人很吃香嗎?只要一首詩詞,無數的美女沖上來,任由你採摘。

    可現在呢,這不是要我家寨不寧的節奏嗎?穿越劇都是騙人的,我怎麼就相信了呢?

    “夫人,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是很清白的,你想想我每天都是在家的,哪有時間去勾搭別人呢?再說了,當時夫人你不是在場嗎?我什麼可有什麼美女?”李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從小處著手,分析給她們聽,可她們不是這樣想的。

    “夫君,在家中你也可以勾搭啊,你又不是第一次了。”趙婉霜語不驚人死不休,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可雷到了李周,可兒,曹婉容,婉容臉蛋通紅,扭向其他地方,不敢對視他們的眼神。

    “夫人,你怎麼又說起這個呢?不是說都過去了嗎?你怎麼還?”李周苦悶著臉,你說什麼不好,怎麼又扯到了這個呢?這不是在給俺找麻煩嗎?

    李周瞄了一眼婉容,沒有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只有一個後腦勺,李周大概可以猜測出她的前面的樣子,轉頭對趙婉霜埋怨:“夫人,咱們吃飯吧,不說了。”

    李周拉著趙婉霜的手,捉起了碗,開始就喂她,不讓她說話,心中不斷埋怨著該死的小五,倘若不是他背叛自己,自己怎麼會落得個如此下場,看本少爺搞定之後,不狠狠收拾你一頓。

    可憐的小五並不知道他已經被拉入了黑名單了,李周要找他秋後算帳了,趙婉霜嘴上逼著了,可眼睛就是盯著李周,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吃完飯之後,我還是要說,看你到時候用什麼塞住我的嘴。

    眼神轉動,心思暴露,李周很有默契從她眼中看到一樣的心思,撫慰道:“夫人,有什麼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吧,現在最關鍵的可就是這首詞到底有沒有被暴露出來,或者是我有沒有被查出來?”

    這首詞的作者可是一個謎底,李周不想被太多人知道他寫的這首詞,額,是抄襲的,雖然有些對不住原作者,可也算是給他一個弘揚他的詩詞的機會,家喻戶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可不是一般的機遇,在唐朝這樣的盛世中,寫出了屬於自己的詞,不是誰都可以做到。

    唐詩宋詞元曲清小說,每個時代都有屬於自己的文化,有獨特的發展,能夠在一個興盛的唐朝中,讓眾人都在討論自己的詞,這般榮譽,這般輝煌,也算是對原作者的一點慰藉。

    “這個夫君可以放心,當時咱們可是都化妝了,雖然夫君你化得不是很好,可那些人想要知道你的事情,就必須經過兩個人,只要他們不說,夫君的身份便不會洩露出去。”

    趙婉霜絲毫不擔心這件事情,只要楊炯和降工資不說出去,李周的身份可不會有人知道的,至於她們,更加不會有人知道了,李周聽完點點頭,確實如此,可是……。

    倘若降工資或者是楊炯都說出去了,那豈不是……,想到這裡,李周瞳孔緊縮,神色變得很奇怪,扭曲的臉孔,趙婉霜問:“夫君,可是有什麼事情嗎?你的臉色?”

    “沒事,夫人,不需要擔心,我只是在想如果他們兩人都說出去的話,沒有替我抱守秘密,那事情是不是變得很麻煩咯?”李周不想如此想的,可是沒有辦法,他不得不這麼想,因為那兩人可不是閑著的人,找麻煩的本事可是世間少有的。

    趙婉霜臉色一變,李周這麼一說,事情好像,似乎正如李周所說,他們說出去了怎麼辦?趙婉霜收斂臉上的震驚,慌張,擠出一絲笑容擺手道;“不會的,夫君,你不用擔心了,我想他們可不會那麼笨的。”

    嘴上硬說著,心中卻充滿了擔心,那兩人可不是一般人,往往你想到是這樣,而他們所做的卻又是另一個模樣,無不相干,出乎意料。

    “呵呵,希望如此吧!”李周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這個結果是難以相信的,也難以想像的。

    ……

    宰相府,門前,一個人影從前門走了進去,到了大廳,見到了另一個人,他恭敬躬身抱手,那人的還之一禮,微笑看著眼前的男子,緩緩開口:“不知道這位兄台找姜某何事?姜某似乎從未見過兄台?”

    降工資快言快語,不問什麼,就一句話,我和你不熟,你有什麼話快點說,不要耽擱我的時間,你擔待不起,那男子趕緊躬身道:“在下包聽打,乃是一介商人,今日前來姜兄這裡是有一個疑惑,壓在心頭很久了,一直得不到解決,特意前來請教姜兄。”

    話說得很好聽,很委婉,態度恭敬,挑不出一點毛病,降工資被他這麼一說,哈哈大笑:“你有什麼事情不懂的?儘管問我,薑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會讓你失望的。”

    終於有人問我問題了,可以體現出我降工資不是酒囊飯桶,也是有人問我問題的,有人問問題了,心情自然高興了,興奮得壓抑不住,都掛在臉上了,包聽打看到他笑了心中很是開心,沒有像某人一樣冷言冷語,等候半天都不說一句話,害得他沒有辦法了,只要來尋找此人了。

    “在下的問題很簡單,便是那首風靡長安各大街道的《青玉案元夕》作者是誰?”

    “《青玉案元夕》??”

    降工資沉吟一陣子,瞥眼看了一眼包聽打,一切都明白了,感情此人是在搜尋消息,而且還是關於李周的消息,他再次掃了一眼他,沒有說話,直接擺手,轉身就走。

    包聽打失望了,人家直接下逐客令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看來是沒希望了,帶著沉重的心思離開了。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05

第一百六十二章 裴炎的告狀

    “可否知道那首《青玉案元夕》是誰所作?”

    一道沉悶而陰森的聲音響起,迴響在狹窄的房間內,四面牆壁阻隔了聲音傳遞,外面無法聽到裡面在說些什麼,漆黑的身影跪在地面上,哆嗦的身軀看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滴落,每一滴仿佛都經過了極大的努力才滴落下來,在眼前晃蕩一聲落下,那人毅然不動。

    微微低下的腦袋,細小的動作在眼前此人的眼中,逐漸變得冰冷,瞳孔與漆黑中的寒風相互融合,凜冽吹刮每一個人,他手指敲打桌面,半開的茶杯上透著熱氣,泛動的波紋一圈又一圈震動著,從中間向著兩邊散去,敲打的聲音響在下面那人心頭,無疑是驚天巨浪,久久無法平息。

    “不知道嗎?”

    聲音依舊是這般,下面的人更加緊張了,視線定格在地面上,不敢轉移一點,前面那人繼續敲打著桌面,發出哆哆的恐怖聲音,一下,兩下,三下……。

    “哆哆。”

    聲音延長而緩慢,由慢變快,逐漸加快,快到了最後,直接停止下來,那人提起了那杯已經差不多變涼的茶水,放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蓋上蓋子,放在桌子上,手放在了桌子上,這一次他沒有敲動,而是凝視眼前的男子:“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似乎從這道聲音中聽到了他的憤怒,下面那男子終於有了反應,低著的頭顱抬起來,出聲:“回大人,據小的所查到的線索是那首詞與楊炯還有薑疆有關,小的已經是盡力去查,可是他們閉口不提此事,直接把小的給攆出門了。”

    聲音到了這裡,男子視線聚集在身前的男子,看到他眼中一絲冷意,他趕緊說:“不過,小的從街肆中聽到的消息是,據說那首詞的作者便是和楊炯還有薑疆有關係,他們一定認識那個人,因為那首詞便是從他們手中出來的,小的可以百分百確定,那人肯定是他們的熟人,因此,小的猜測是……。”

    男子欲言又止,臉色有些難為,抬頭看向眼前的男子,那個男子沉吟哆哆桌子,又開始了敲動,那聲音逐漸變得響亮,沉悶而厚重的氣勢壓迫在下面的男子身上,心頭上更是不敢有多餘的想法。

    “薑疆嗎?姜恪的兒子?還有楊炯,看來那人是他了?不過,他不可能有那樣的聰明才智?難道是他?”

    那男子臉色變得很慎重,凝視著遠方,下面的男子光是跪著都可以感受到那股壓抑感,比他在外面和其他人勾心鬥角都要難受些,甚至無法呼吸,厚重的呼吸聲,從他鼻子中噴出來,驚恐看著那人。

    “嘻嘻,要是他的話,事情可要好看了,不過,上面應該會很開心聽到這個消息的。”他臉上由震驚轉變為邪笑,嘴角翹起的角度無法模仿,顫動的鬍鬚使得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奸邪,少了幾分清明。

    “下去吧。”

    大手一揮,他轉身便走,那男子迅速離去,什麼廢話都不說,房間內又陷入了寂靜,寂靜得讓人心生不詳。

    ……

    皇宮內,地面上跪著一個人,手中舉著一封奏摺,恭敬跪在地面上,眼神不變注視遠方,等候著上面的出聲,上面坐著一個人,正是唐高宗李治,他的身邊半依偎著武媚娘,風韻猶存的她微笑注視下面的大人,小手扶在李治的手臂,宛如小女孩模樣,煞是溫柔。

    唐高宗李治鬍鬚點點,頷首微笑:“裴愛卿所來何事?”

    裴炎迅速反應,答:“回陛下,昨日上元夜遊園那邊出了一首好詞,此詞一出,風靡長安,不到半天,已經成為了百姓茶餘飯後的話題,微臣特意前來稟報陛下。”

    高舉奏摺,裴炎臉色鎮定,心中不斷冷笑,看你這一次能夠如何蹦躂,好好過你的生活不行嗎?非要如此囂張,本來我是不想動手的,既然你跳出來了,那麼不用我出手,自然會有人出手的。

    李治接過奏摺,打開,念叨:”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蕭聲動,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好詞,好詞,青玉案,元夕,便是這首詞的名稱嗎?好詞。”李治大為開懷,越讀越有滋味,心扉一下子回到了當時的那個情景,燈火琳琅,燈光閃爍,在那處燈火闌珊處,有著一道想要尋找的身影,便是她,即便尋找她已經尋找了千百度,我也樂此不疲。

    “好詞,好詞,媚娘,你看看。”李治看完之後,遞給了身邊的武媚娘觀看,武媚娘小手打開,眼睛朦朧,嘴唇微微顫動,念叨著這首詞,一遍之後,又是一遍,再一遍,三遍之後,她依然依依不捨,雙手還捉著那封奏摺,被其中的那句“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那是一副多麼唯美的畫面,那是一種多麼純真的情感。

    詞好,句好,情感好,一下子讓人聯想起那個畫面,久久無法忘懷,李治臉上含著他那副百年不變的笑容,老好人一副,平和道:“不知道此詞為何人所作?”

    此詞為何人所作?

    終於到了這個問題了,裴炎心中無盡興奮,努力控制臉上的情緒,拱手道:“回陛下,此詞作者乃是七皇子殿下李哲所作,不過七皇子殿下為人低調,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沒有出來承認。”

    為人低調,再低調還不是被你一句話,一封奏摺給高調起來了,李周不知道而已,要是知道自己隱瞞的事情被他給一下子戮破,還要是告訴給他的父皇母后,這豈不是要告訴全天下人,《青玉案元夕》是李周所作的,那李周豈不是要一下子被推到了火口上,不能自已。

    “哦?哲兒?裴大人可否查清了?哲兒他能夠寫出這樣的詞?“不要說李治了,就連身邊的武媚娘都不相信事情是這樣的,說是李賢,她都沒有如此吃驚,李哲,就……。

    裴炎是不做死李周就不停止,堅定道:“回陛下,娘娘,微臣所言屬實,這首詞確實是七皇子殿下親手所作的,當時遊園中微臣正是其中一個評委,親眼所見,不能有假。”

    裴炎直接忽略了當時很多細節,比如李周化妝了,他一眼都沒有認出來,經過調查都還不確定,如此一口咬定,不得不說,其心可誅。

    “真的嗎?朕怎麼看著都不像是哲兒所為呢?”李周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荒謬的話語,一個連國子監先生都可以動手的人,能夠寫出如此詩詞,似乎有些不可能?

    即使裴炎說的那個人他不認識,或者是他另外幾個兒子,他都可以理解,畢竟他們的與李周還是不能夠相提並論的,李周是什麼料子,他們又是什麼文采,他都大概瞭解,這種事情,做夢他都不敢想。

    “陛下,微臣所言沒有半點虛言,陛下要是不相信微臣的話,大可以去找七皇子殿下問話,事情不久一清二楚了嗎?”裴炎一下子把矛頭指向了李周,自己脫身事外,不管是不是,李周肯定有麻煩,如果不是,到時候一句微臣被蒙蔽了,信了下屬的話,微臣有錯,他不信李治還真能夠撤他職了。

    李治被裴炎這句話給弄混了,找李周來,這不是沒事找事做嗎?不管他承認不承認,你都沒有事情,再說了,真是李周所作,那又能如何?

    “這個倒是不用了,裴大人乃是國家重臣,不能為了這點事情而勞心勞肺,朕看,這件事情就如此吧,不管是不是,都不過是一首詞罷了,裴大人可不要被一首詞給模糊了心智。”李治什麼都不想管了,就由得他了,你裴炎有大事情不去幹,非要捉著這點小事情較勁,有意思嗎?

    裴炎誠心受教,眼神不由自主看向了上面,不過不是看李治,而是另有其人,看了一眼,裴炎心中冷笑:“嘻嘻,看來你是記在心頭了,事情變得好看咯。”

    “陛下教訓的是,是微臣較勁了,微臣這便下去。”裴炎供著身子,在李周允許之下,他離開了宮殿,走之前,還留下一個詭異的微笑,而這個微笑,李周和武媚娘都沒有看到,或者是看到,心中有底,不能直說。

    “媚娘,哲兒他這次可是又差點惹禍了,他就不能讓朕輕鬆一段時間嗎?上次如此,這次也是,哎。”口上說著埋怨的話,眉間的笑容卻透漏他的內心,武媚娘收攬眼底,沒有直說,心中瞭解。

    “是啊,陛下,哲兒長大了,會惹禍了。”

    此禍非彼禍,話中有話,不知道所說的是哪一次,模糊的話語,讓人摸不著頭腦。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06

第一百六十三章 武元慶進宮

    武府,明亮的燭光之下,搖曳著兩道身影,站在那裡,身影隨風吹蕩,映射出一片非同尋常的氣氛,壓抑的燭光散射著兩人的扭曲身影,兩道身影一高一矮,準確的說是一個身影站著,一個坐著,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個大人和小孩子在聊天,高差相差得有點懸殊。

    “大伯,你所言的可是真的?三思哥哥真的是被他給搞下臺的?那件事情真的不是巧合?”

    矮的那道身影震驚看著眼前的男子,無法相信他耳邊聽到的消息,震驚不已,起伏的內心久久不能平息,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沉默在那裡,前面那道歎息一聲,歎息之後,臉上出現的是無盡的怨恨:“要不是那小子,你三思哥哥就不會回到那個鬼地方去,更不會如此身敗名裂,而你大伯我不至於如此難堪,幸虧還有你在。”

    怨恨的眼眸,無法壓抑的仇恨,恨不得立刻動刀殺人,矮的那道身影被眼前的怨恨給嚇到了,一下子無法反應過來,畢竟這個消息真的讓人難以置信,一開始他以為那不過是武三思不動自愛,跑去胡混,才會搞出如此一個大頭佛,以至於落得如此個下場。

    這些都不能埋怨誰,自作孽,不可活,想不到其中還有如此一番故事,突然之間,他發現自己是不是太單純了些,那個看著笑臉盈盈,和藹可親,對誰都是那麼溫和,平易近人,身為皇子沒有半點紈絝氣息,算是一個奇葩,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

    “大伯,那你有沒有捉住他的把柄,要是可以,我們大可以……?”武承嗣神色轉動,李周幹了那件事情,不可能不會留下一點痕跡,只要有一點蛛絲馬跡,他們便可以去告李週一狀,即使不能讓他身敗名裂,也可以讓他丟了名聲。

    “承嗣啊,你還是太年輕了,和你三思哥哥一般,天真無邪,你三思哥哥便是這樣想,結果呢,還不是落得個如此下場,最後,還……。”話到了嘴間,哽咽不住,武元慶聲音變得沙啞,眼睛微微發紅,至今無法承受那個結果,自己的兒子就這樣被廢了,聽說現在對女子沒有了興趣,反而是對那些畜生!!!!

    啊啊啊啊!

    想到了那個場面,武元慶無法接受,真的無法接受,一直在心底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只是做夢罷了,只可惜,夢沒有醒,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他不相信罷了。

    “不會吧?大伯,那小子真的有如此能力?神不知鬼不覺,三思哥哥府上不是距離金吾衛府衙很近嗎?怎麼一點痕跡都沒有呢?”武承嗣不相信,那個地段,發生什麼事情,金吾衛沒有理由不知道,金吾衛沒用,大理寺那邊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

    武元慶眼神更加恐怖,雙手握緊,死死盯著身前,眼珠子都快要突出來了,甚是嚇人,武承嗣被大伯的眼神給嚇到了,縮了回去,弱弱看著他的眼睛。武元慶用盡了力氣,骨頭哢哢作響,握了很久,直到最後一刻,都不肯放鬆,眼睛更加嚇人了。

    “他們?嘿嘿,他們能幹什麼吃的?承嗣啊,你要知道靠人不如靠己,那些人都是一些趨炎附勢的人,只要有銀子,讓他們辦事,那是無往不利,可是你沒有了銀子,他們可就會落井下石,那些人根本不是人,而是一群餓狼,懂嗎?餓狼。”

    武元慶怒目瞪著武承嗣,武承嗣縮頭回去,點點頭,害怕得不敢面對他的眼睛,心中疑問更加多了,可更多的是一種感悟,有錢能使鬼推磨,無錢寸步難行,不僅是在平常,官場上也是如此,除了特定的幾個人,試問誰可以對這些不感興趣?

    “承嗣啊,你要知道,你三思哥哥就是毀在這裡,盲目自信,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你可不能學他,你這次雖然被教訓了,可是你還有機會,只要你姑母還在,我們武家就不會衰落,你要知道,我們上面也是有人的。”

    武元慶雖然不想去那個地方,現實推著他去,李周他寫出了那首詞,進入了他們的眼中,最重要的是,他的文采,才華,已經威脅到他們武家的地位了,其他幾個人皇子雖然和他們不對頭,可也不會如此明顯動手,肆無忌憚,可想而知,在李周的心中,對於他們的怨恨有多深,他不能再等了。

    “這一次,我們武家怎麼說也不能算了,不能讓那小子逍遙法外,即使是丟了我這張老臉,大伯這一次也會替你討一個公道的。”

    武元慶內心無法宣洩的怨恨,在這一次上元夜之後,徹底激發出來,有了威脅,他就不信她會無動於衷,她是個什麼人,他可是很瞭解的,任何威脅到她的人,都不會有好日子過的,那一次便是這樣。

    “大伯,姑母她會幫我們嗎?”武承嗣弱弱問了句,他不是很相信她會出手,畢竟這是一件小事情,而且還是李周在理,怎麼說也說不過去,武元慶奸笑道:“承嗣,你還是不懂,官場上的那些骯髒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有時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一旦鬧大,可是會很嚴重的。”

    “這些事情你不需要擔心,你只需要好好養好傷,等大伯的好消息。”武元慶揮手堵住了武承嗣的嘴,武承嗣這個時候不敢反駁他,乖乖閉上嘴巴,心中活躍得飛快:哼,該死的小子,這一次看你還不死。

    ……

    皇宮某處隱秘的宮殿內,一道身影穿過了走廊,隨著侍女的帶領,來到了其中一間比較大的宮殿,沒有顧忌走了進去,身後的侍女關上門,守候在外面,觀察四面八方,似乎有些心虛的樣子。

    宮殿裡面,武元慶直接走了那個曼妙的身影前面,恭敬行禮,那副不可一世的氣勢,在此人面前,頓時消失無影無蹤,那道美麗而豐滿的身影只是微微動了動,武元慶神色驚恐萬分,跪拜在那裡,蜷縮的身子連動都不敢動,視線微微瞄起,掃視一眼,又迅速放了下來。

    那道曼妙的身影似乎已經睡醒了,緩緩轉動身軀,聲音穿過了輕紗,飄到了武元慶的耳邊,使得武元慶跪拜的身軀顫抖起來,無法控制。

    “你來有什麼事。”

    聲音不悲不喜,不怒不樂,好像在和陌生人說話,不是在和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家人聊天,沒有叫他起來,也沒有說其他的話,一直讓他跪拜在那裡,心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我……我是……想……。”

    心中想好的話,想好的一切語言,這一刻,堵在喉嚨,想要說卻說不出來,不說又覺得很難受,哽咽在喉嚨,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臉蛋憋得通紅跪在那裡,上面那道身影揮了揮手,武元慶迅速停止說話,焦急看向她,她懶惰的聲音從中傳出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有時候,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怎麼做便可以怎麼做的,該收斂的時候還是收斂一下吧!”

    聲音依舊是那麼冷淡,沒有安慰,也沒有說些什麼好話,只是冷冰冰的一句話,跪著的武元慶眼中充滿了失望,他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只是她會如此直接,直接得讓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作孽啊,都是年少的時候做的孽啊!!!

    心中充滿了後悔,當初要是不這樣,他還會落得如此下場嗎?當初要是對她好一點,對她們母女好一點,自己早就是加官進爵了,何必如此被人欺負呢?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有的是後果。

    苦頭嘗到了,就是有些苦澀,無奈,惋惜,後悔,各種各樣的情緒聚集在心頭,甚是不是滋味。

    “妹妹,我……,不,娘娘,我……。”

    “妹妹”二字吐出口,迎來的是滿目的怒火,無盡的冰冷,寒冷得讓空氣一下子凝固起來,冷得泛動的布簾頃刻間靜止了,所有一切的一切,這一刻都凝固了,有的只是那雙刺透人心的眼神,武元慶頓時改口了,不敢繼續說下去,他怕了,他驚慌了,他後悔了。

    浪子回頭金不換,他不是浪子,也不值金子。

    “哼。”

    一聲悶哼聲響起,恍如無盡的風暴吹起,翻動風雲,攪動雲色,突然間,風雲變色,一怒而天地變,她淡淡舉起了一根手指,指著跪在地面的武元慶道:“我不是你妹妹,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下去吧。”

    武元慶愣了。

    “是。”

    武元慶走了,失望走出了宮殿門口,腳踏出門口的瞬間,裡面傳出來了一聲歎息,隨後又傳出來一把聲音:“事情我會看著辦的,我希望沒有下次。”

    “是是!!”

    武元慶驚喜的行禮,激動退了出去,懷著無比興奮的心情離開了那裡,而裡面則是又走進去了一道身影,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07

第一百六十四章 陰謀再現

    長安街道各大客棧,人潮洶湧,人山人海,堆滿了平時只有寥寥幾人的客棧,一樓,二樓,乃至街道外面,都在討論著一件事情,那便是那首詞的作者已經找到了,不是其他人,正是長安本地人,至於是誰,那請他們細細道來。

    那首詞?什麼詞?什麼!你不知道,那你肯定是從某個山卡拉中出來的,連那首詞都不知道,走在大街上肯定會被無數的人白眼,那可是一首備受關注,萬眾矚目的詞,無法用一般的話語形容,上元之後,恐怕再也寫不出好詞來了。

    “這位兄台,可否告知一下《青玉案元夕》的作者是誰?這餐小弟我包了。”

    “嘻嘻,這位兄台客氣了,一點小事情而已,不足掛齒。”這個人擺手拒絕那人,那人正要開心來著,不花費一個銅板,那肯定是好的了,喜色還沒完全露出來,這位兄台舉起了他邪惡的手,高喊:“小二,這邊再加一條魚,一盤雞,三壺酒。”

    “好咧,客官。”小二十分爽快回答,搭著那塊布,笑容更加親切了,不怕你不叫,就怕你吃著不走,而且還是不加菜的那種,小二快速的動作,讓男子傻眼了,以為不用花費銀子,誰知道!!!

    “哎。”

    那人垂頭喪氣,被宰了就被宰了,預料到會這樣的,只是沒想到會如此狠手,一下子便砍去了他一半的銀子,看來這個月又要勒緊褲帶過日子了。

    另一名男子可不管你那麼多,動起了筷子就吃,頓時,滿口都是油,別人請客,吃著就是痛苦,不用心痛自己的銀子,吃了很多,這名男子才想起了問題,嘟囔道:“這位兄台一看便是平時待在家中學習,為了科舉準備,不聞外面的事情,今日兄弟我好好給你說一下事情的經過。”

    “兄台可要認真了,這些消息是我從隔壁的大娘的兒子的二表哥的弟弟那裡聽到的,據我隔壁大娘的兒子的二表哥的弟弟所說,那天是一個月黑風高,烏雲遮住了皎潔的月亮,遊園中漆黑一片,所有人都在沉思著王子安的詩,還有宰相大人的話,沒有人看到了身邊的變化。”

    “據說就在月亮出來的那一瞬間,一道人影從空中掠過,恍如飛翔的燕子輕盈掠過天邊,不留下一點痕跡,而在這道身影之後,便是我們的作者李哲殿下瞬間捉起了身邊的筆墨紙硯,一氣呵成,下筆如有神,這首《青玉案元夕》就寫出來了。”

    男子喝了一口酒,放慢了說話的速度,吃上一口雞肉,等這名男子消化,雞肉吃完,他繼續說:“這首詞寫出來之後,那道身影似乎略有感應,回頭看了李哲殿下一眼,隨後到了燈火闌珊處,想要運用燈火的明亮遮掩自己的身軀,只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經落入了李哲殿下的眼中,這首詞最後那一句正是這個時候加上去的。”

    眼中充滿了敬佩,仰慕,憧憬的神色,手中的筷子舉在半空中,久久沒有下筷子,另一名男子癡呆了,聽著這個消息,與眾不同的消息,雖然此人囉嗦的話語很多,可以省略很多話語,有一點無法忽略,那就是作者是李哲殿下,沒錯,正是那個李哲殿下。

    說到李哲殿下,不要說他,身邊的人恐怕都知道了他的消息,當日那衝冠一怒揍先生,只為了一個平民朋友,不息如此作為,如今心中更是滿腹經綸,文采驚人,已經不能用魯莽和無知形容了,也許這就是所謂大智若愚。

    “謝過兄台了,在下領教了。”這名男子聽到了自己想要聽的消息,準備要走,眼前這個男子可是吃了很多,那一盤雞肉,還有那幾壺酒,根本不夠他用,再這麼下去,他肯定會破產了,可不能這樣子,前腳準備要走,身體卻屹立不動,身後一雙手按住他的肩膀,笑道:“兄台,不用急,你才知道了一點消息,肯定不知道李哲殿下是如何說的吧?”

    “恩?”

    還有後話?

    他不禁停住了身軀,艱難坐了下來,為了消息,花點銀子算什麼,於是又叫了一盤雞肉,一壺酒,開心聆聽他的話,那男子看到他如此識趣,開懷大樂動起了筷子,道:“兄台不用如此客氣,哈哈,來,來,吃點東西,其中的事情我為你一一道來。”

    “今早,這個消息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一下子覆蓋了每個人的心頭,那些士子們都懷著疑惑的態度前去周王府詢問,那情況,那些人,可謂是人山人海,兄台不知道吧,當時我就在現場,看著那些發瘋的士子,嚇得我都不敢前進,只能乖乖待在後面觀看,當時啊,很多有名的士子前去追問,周王府一開始是大門緊閉,晾了他們幾個時辰,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才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看著不是好東西,樣子很奇怪,總之就是那種看著想要狠狠揍一頓的人,哈哈,兄台不要介意,我這人便是這樣,有什麼話直接就說出來了,我們回到事情上,那人自稱是周王府的養馬的,沒錯,就是養馬的,他出來之後,不問為什麼,就說了一句話。”

    男子停止了,饒有興趣看著另一名男子,調笑道:“兄台猜他說了句什麼話?”

    另一名男子遲疑了,嗯了很久都沒有出聲,猜不到任何事情,弱弱出聲:“你們都走吧?”

    “噗。”

    一口酒水噴出來,直接落入了桌子上的菜上,男子滿眼驚奇看著男子,真不愧為的書呆子,腦袋就是好,他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答案呢,抹去嘴角的酒水,帶著幾絲調味,他繼續道:“兄台真會開玩笑,當時那小子就說了一句話,那首詞不是我家殿下所作,是一個道士留下的,然後他直接關門,什麼話都沒有留下。”

    “而那些士子們呢?竟然相信了,相信這個荒謬的話,可是又不得不相信,因為除此之外,他們想不到任何的可能,一些人得到了答案,離開了,還有些人傻傻等待著,估計現在還在呢,兄台不信的話可以去看看。”那男子一口氣說完了所看到的,所聽到的,吃得也差不多了,站了起來,告退一聲,直接離開。

    溜走的速度很快,眨眼不見人影了,看樣子是沒少做這種事情,那名男子深深歎息一聲,呼喚小二過來,小二嬉笑著過來,數著桌子上菜,一下子報出了他的價格:“客官,總共二十兩銀子。”

    “恩。”男子伸手入懷中,才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不是二兩嗎?我沒聽錯吧?是二十兩,不是二兩銀子,不敢相信,他再次問一遍:“多少?你說多少銀子?”

    小二站在那裡,無所畏懼道:“二十兩,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兩,客官。”

    男子手僵硬在懷中,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二十兩,不是二兩,也不是五兩,而是二十兩銀子,那可是他一個月的花費,這就沒了?

    “這頓飯菜才這麼一點?你收我二十兩?你當我是傻子嗎?”男子不樂意了,二十兩,不是小數目,黑店也沒有那麼坑啊,小二有恃無恐道:“客官,你有所不知,剛才那人可是在小店內賒了幾天賬,每次都有人給他買單,而這一次,正好是客官你,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兩。”

    小二像是看著傻子一樣看著他,眼神堆滿了戲謔的眼光,讓那男子頓時無地自容,趕緊拿出了懷中僅有的二十兩銀子,給了小二,灰灰離去,小二微笑擺手恭送那男子,掂量手中錢袋,感慨道:“真是一個倒楣的孩子,為什麼非要撞上他呢?二十兩啊,嘻嘻。”

    這一幕,消息傳遞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已經傳遍了整個長安,包圍在周王府的人也都散開來,留下了幾個不甘心的人,還有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暗地裡盯著周王府的大門,周王府裡面,李周緩緩喝著茶,聽著小五的稟報,手指點著茶杯,眉頭平淡而不起波動。

    “少爺,很多人都離去了,只是有一些不甘心的人留在外面,顯然這些人是想要繼續陷害我們,我們要不要?”小五冷冽的眼神,嘴角隆起的弧度已經很清晰表明他心中的殺意,李周放下茶杯,平手壓下:“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你去看看那些人都是些什麼人?還有,查查消息是從哪裡傳出來的,我就不相信這種事情,會無緣無故就有了。”

    “放心,少爺。”小五恭敬退下去,李周聲音再次響起:“順便查一下西門北在哪裡?都消失了那麼久了,也應該回來了吧?”

    “是,少爺。”

    小五退出去,李周再次拿起了茶杯,在嘴角抿了一下,茶水潤濕了嘴角,勾起了弧度,冷意的笑容讓人有些不寒而慄,忍不住癱軟下來。

    “希望不是你們,我不想出手的。”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07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可兒的誘惑

    晌午,周王府一如既往地過日子,吃飯的吃飯,去玩的去玩,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吃完飯之後,夫人們三兩拉手出去外面幹活去了,留下了李周在裡面,可兒依舊熱衷於她的銀子,一個年過去之後,她開始算計了這個月花費了多少銀子,越算眉頭越是皺得厲害。

    手指啪啪不斷拍打著算盤,也虧得算盤夠硬的,可以承受可兒那野蠻的力道,帳簿快速翻開,可兒手指劈裡啪啦一通之後,勾畫了最後一個答案,謹慎看了幾眼之後,拿起了帳簿,把鑰匙給了李老頭,直接走了出去。

    大廳內,李周剛剛抿了一口茶,舒緩心中的那股飽飽的感覺,一口茶,清潤了喉嚨,清透心脾,李周深深呼出一口氣,外面出現了小五的身影,小五小心翼翼左看右看,瞄了一眼周圍,確定沒有人之後,才走了進來,直接來到了李周的跟前,李周開口說:“怎麼樣?小五,查到了是誰做的嗎?”

    小五再看了一眼周圍,神情不敢放鬆,四下沒人,他才把手擋在嘴邊,輕聲道:“回少爺,根據那兩兄弟發回來的消息說,人已經找到了,那些該死的猴子都是從那個人那裡出來的,據說那個人前一天晚上還去了皇宮,至於其中都說了些什麼,他們也不知道了。”

    “不過,罪魁禍首已經找到了,正是他,少爺果然是神機妙算,這都可以算到了。”小五由衷佩服身前的平淡的少爺,似乎他所說的事情一點都引不起他的變化,依舊是那副平淡的神色,一切在掌控之中,李周瞳孔凝縮了一下,眉頭皺了皺眉,很輕的動作,小五無法看到,李周抬手道:“可否認真確定了?他們真的要如此做嗎?”

    小五點點頭,說:“少爺,是真的,消息不可能有假,而且據說這一次不僅僅是他們,還有一個人也參與進來了,要不是他,這一次的事情也現在這樣,那些人,包括那個人都是因為他才會有所動作的。”

    說到那個人,小五眼睛充滿了憤怒,怨恨的目光凝視身前,上一次又是他,這一次還是他,怎麼每一次都有他的身影,看似和他沒有關係,事情完結之後,任何人都無法責怪他的身上,不是認真探查的話,還真發現不了其中還有如此一個人物。

    “誰?”

    “裴炎裴大人。”

    小五脫口而出,怨恨的神色更加不可壓抑,手心握緊,青筋直冒,通紅的眼眸:“少爺,這個人忒陰險了,每一次他都可以脫身事外,就算是找麻煩也找不到他的身上,死的人都是別人,他依舊是做著他的大官,你看,少爺,這一次真是因為他的一封奏摺,我們府上才會來了那麼多白癡。”

    白癡?

    那些聰明而高人一等的士子,到了小五的口中,連一個正常人都不如,堪比白癡,肆無忌憚的話,無所掩飾的憤怒,李周壓了壓手,沒有說些什麼,裴炎嘛?這個人是個人物?一開始只以為他不過是一名官員,不成氣候,大也不過是四五品官,對他沒有威脅。

    宰相還不是他,很多事情都不到他開口,可是這老小子腦袋不小,鬼主意很多,每一次都是整死人卻沒有發現是他動的手,這種城府這麼深的人,要麼不招惹,招惹了可就要直接扼殺於搖籃之中,否則後患無窮。

    再說了,這小子可是與李周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正是這小子動的手,他才會被他的母親武則天從皇位上拉下來了,又是拉又是上,去到廬陵那種地方,度過了人生中無法忍受的一段時間,再次回到朝廷,可是連狄仁傑都被他那時候的模樣給震撼到了,無法想像那段時間,他是怎麼過的?

    如今有了這個機會,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再過那樣的生活,如今的他不再是那個阿蒙了,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有,實力初成,他暫時不需要害怕他們。

    “裴炎?哼?”

    李周冷哼一聲,瞳孔緊縮,森然的寒冷,恍如無邊的寒冰凜冽著肌膚,顫抖淋漓,李周很快收斂了那種冰冷,恢復自然道:“他暫時不要管,現在還不是時候,任由他蹦躂,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了西門北,小五,可否有西門北的消息?”

    自信的小五,這次露出了難色,支支吾吾的,手指緊張得放在了一起,大眼睛等著地面,不看李周,李周失望了,果然是那樣嗎?沒有找到?

    “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小五搖搖頭,真的沒有,他都派人找過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那位元大人似乎已經完全消失在長安城了,長安的每個地方幾乎上都有他的人在,偏偏就沒有一個人看到過她,神出鬼沒,神龍見首不見尾,說的就是這種人。

    “哎,還是沒有嗎?”李周沉聲低頭,凝視著茶杯一會兒,抬頭說:“既然找不到,那你們就不要去找了,都把力量集中那些人身上,記住了,他們的一舉一動,哪怕是去個廁所,你都要給我好好看著,不能放過一個細節,明白了嗎?”

    聲音到了最後,幾乎上是很冰冷,冷得小五身體顫抖不已,骨頭哢哢作響,隨時都會酥軟下來,小五勉強抬起頭,使出最後的力氣喊出來:“明白,少爺。”

    李周擺了擺手,小五無聲無息退了出去,加快速度去完成李周的任務,不敢放鬆片刻,小五出去之後走,大廳內又走進來了一個人,手中拿著帳簿進來的可兒,把帳簿直接放在李周的眼前,李周沒有打開帳簿,伸手摟著可兒的腰,可兒假裝掙扎一番,無聲無息倒在了李周的懷中,坐在他大腿上。

    身體依偎在他身上,小手摸著李周的肩膀,眼睛不斷瞄著外面,生怕有人從外面走進來,嬌嗔道:“少爺,不要再動了,這裡是大廳,等一下有人會來的,我們今晚再來好不好,少爺,你……!”

    可兒不斷扭動身軀,試圖擺脫李周的手,李周看著可兒害羞的樣子,越是開心,手心不斷揉捏著可兒的腰,腦海中不斷冒出了那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被人偷聽牆角的時候,那時候的可兒可是繃緊了身軀,全身上下都僵硬著,李周那天嘗試到了不一樣的感覺,原來可兒也是如此敏感的。

    自那以後,可兒總是有意無意躲避開李周,趙婉霜,曹婉容,沒臉見他們,李周可不能讓可兒如此,每天特意去找她,而可兒呢,一到晚上消失無影無蹤,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其他兩個女的也都紛紛消失,不給李周任何一點機會,三人似乎也知道了其中的端倪,誰在誰倒楣,找著各種理由躲避李周。

    害得李周已經忍了好幾天了,抱住可兒,手心忍不住動了,可兒害羞捉住李周的手,打開帳簿給李周看:“少爺,正事要緊,這是王府上一年的收支,你查看一下,看一下有沒有什麼漏缺的?沒有的話,寫上你的大名,少爺,你的手。”

    可兒嬌嗔大聲呼喊,不斷躲避李周的手,李周意猶未盡拿出來了手,一隻手抱著可兒,另一隻手打開了帳簿,大概看了一眼,簽上自己的大名,合上了帳簿,快速追住逃跑的可兒,搶先一步的摟著她,可兒看自己逃跑未遂,改變了計畫,伸手摟著李周,變被動為主動,突如其來的一幕可高興死了李周,這樣更好,省力。

    雙手可不能放開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李周可不能讓可兒給逃跑了,可兒感覺到了腰間的手沒有鬆開,繼續開始她的動作,雙手不斷揉捏,按摩,身軀蠕動,好像那傳說中的美女蛇,一顰一無不誘惑著李周,李周心中的警惕,手中的動作逐漸放鬆,可兒誘惑的力度更加大了。

    雙手肆無忌憚開始從上摸下來,扭動的身軀摩擦著李周的身軀,李周由不得升起了一股熾熱感,口乾舌燥,肌膚變得乾旱起來,手不能自已胡亂摸索,腦袋一片空白,剩下的是野獸的衝動,野獸的本性,張牙舞爪,隨時準備出手。

    可就在此時,可兒突然發出咯咯的笑聲,李周感覺到不對,雙手抱緊,抱了個空,懷中還哪裡看見可兒的身影,她早已經跑到了門口處了,無情嘲笑李周,擺出一個鬼臉的動作,氣得李周青筋直冒,關鍵時候人跑了,剩下他一個人,這是要折磨他的節奏嗎?

    “咯咯,少爺,奴婢可要走了哦,少爺你要是忍不住,可以去找夫人,兩位夫人可是都在後院呢,少爺快點去哦,慢了可看不見她們了,奴婢先行告退了,少爺。”可兒很不講義氣直接走了,留給李週一個曼妙的身影,凹凸不平,透漏出一股魅惑的色彩。

    李周感覺喉嚨更加乾燥了,努力哽咽一口口水:“這該死的小妮子,就會招惹少爺我,火氣來了,她就走了,氣死少爺我了,啊啊啊!!”

    大有猩猩捶胸嚎叫之勢。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08

第一百六十六章 西門北的追逐

    長安市東市街道上,獨自一人的西門北行走在擁擠的街道上,一雙美目不斷掃射周圍,行走的人群的面孔在她的眼眸內像是掃描器一樣不斷掃描,一副副陌生的面孔映入眼中,排除,觀看,排除,繼續觀看,再次……,如此反復無數次,西門北不厭其煩重複同一個動作,脖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扭得看著都痛死了。

    眼睛冷靜掃射,周圍的面孔,行走的人群,沒有影響到她的情緒,無比冷靜觀看,那雙眼眸,仿佛是準備隨時出行捕食的野獸,看見獵物,猛地撲過去,看了好久,西門北才停止了她的掃視,失望低著頭顱:“沒有嗎?不是師兄嗎?”

    追逐了很久,依舊沒有碰到他,似乎是他有心躲避著她,或者是不是他?西門北不敢肯定了,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亦或是自己出現幻覺了,每一次差點追上去了,只差一步可以捉住他了,一探究竟,可是偏偏這個時候他有消失了。

    讓她束手無策,從上元節那晚,她一直追到了現在,從燈會那邊繞了很長的路,東市,西市,乃至一些無人的街道,每一個地方他都去過,而她呢!則是跟在後面,不斷尋找,就是無法看到那個人的正面,留給她的始終都是一個身影,無解的身影。

    “不是師兄嗎?”

    心頭再次詢問自己,西門北無法相信自己的感覺了,找不到,差一步看到,可又看不到,這種感覺真的很討厭,能夠在她的面前如此敏捷,躲避一次又一次,除了他,西門北找不到另外一個人,心中堅定點點頭:“不可能不是師兄,絕對是他。”

    有如此功夫的人,整個長安可找不出幾個人來了,身影,背影,還有那股熟悉的感覺,除了他還真找不出其他人了,西門北抬頭看向周圍,她總有一種感覺,她的師兄肯定是在周圍某一個隱秘的地方窺探著她,偏偏不出來看她,與她相認。

    再次看了一遍,沒有他的身影,他不出來,西門北也沒有辦法,和她師兄相比,她還是差了點,熟悉她身法的師兄,可是有著絕技避開她,西門北戀戀不捨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那裡,愣了很久,仿佛在懇求著他出來,遠處某個牆角,一個人頭冒了出來,視線落在西門北身上。

    神情留戀而擔憂,擔憂中又有著不忍,不忍中又有種熱切,身子想要動,可心中有你一個聲音一直在警告著他:“你不能出去,你忘記了師傅臨走前和你說過什麼話了嗎?不能與她相認,否則會遭遇難事,慎記,慎記。”

    這句話不斷響在他的耳邊,即將踏出去的腳步,此刻停了下來,依依不捨看著那道身影,不忍心也要狠心,瞳孔凝縮,捏緊手心,身子靠在那裡,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響:“對不住,師妹。”

    “哎!!”

    還是沒有人出來了,西門北失望歎了口氣,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可謂是一步一回頭,最後身子逐漸走遠,不再回頭,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道上的時候,那一道人影從牆角出走了出來,神情凝視西門北遠去的方向,喃喃道:“師妹,以後你會知道的,師兄都是為了你好。”

    擔憂的話語之後,他不再留戀,消失在擁擠的人群中。

    ……

    長安庭院內,武元慶陰沉著臉,臉色十分難看,好像是誰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似的,死灰一片白,盯著跪在地面上的男子,憤怒一腳踹過去,正中那男子的臉蛋:“廢物,沒用的廢物!!”

    一腳之後連續踹了幾腳,腳腳入肉,男子的身上多了幾個腳印,臉蛋上也多了一個清晰的鞋印,刻印在那裡,男子害怕跪在那裡,身體不斷顫抖,不敢擦拭臉蛋的垃圾,也不敢動手甩去身上的骯髒物,跪拜在那裡,武元慶看到他的身影,更加憤怒了,又是一腳。

    “啪。”

    男子倒在地面上,鮮血不斷流淌,身子半倒在地面上,瞳孔內沒有憤怒的神色,也沒有奮起一搏,大打出手的意思,宛如一個受了委屈不敢吭聲的媳婦一般,無神凝視遠方,武元慶一腳踹完之後,不再動腳,看都不看地面的男子,大搖大擺坐在椅子上。

    “哼,一點小事都搞砸了,我還要你們這些廢物何用?一群只知道花銀子,不懂得做事的廢物,廢物,廢物!!”怒吼三聲,武元慶無法壓抑內心的憤怒,都已經動手了,竟然讓他給無恥避開來了,而這些廢物呢?只會回來,什麼都不知道幹。

    啊啊,氣死他了,武元慶內心中鼓著一股悶氣,瞟了一眼地面的男子,抬起的腳放了下來,眼中依舊憤怒:“起來吧。”

    跪著的男子聞聲之後才敢動身子,驚恐的他,眼睛中充滿了恐懼,連看都不敢看一眼武元慶,武元慶大馬金刀坐在那裡,淡淡道:“你們都收好了收尾了吧?沒有留下什麼把柄給他吧?”

    跪著的男子遲疑了一下,正是這一下,一隻腳飛了過來,狠狠揣在他的臉蛋上,男子嗚呼一聲飛了出去,倒在地面上,嘴角的鮮血不斷流淌,染紅了地面,武元慶十分嫌棄在男子的衣服上擦拭鞋底的血跡,一邊擦拭一邊埋怨:“真是廢物,踢兩腳都不行,還留得我滿地血。”

    擦拭完之後,武元慶抬起了腳,看了看鞋底,還有一些血跡,再次落下,在男子的衣服上擦拭幾遍,用力踩了幾下,男子身體被壓在地面上,無法反抗,憤怒盯著地面,紅光閃爍,雙手握拳,青筋冒了出來,怒氣湧進腦袋,模糊了思想,準備動手,武元慶的聲音響起。

    “你可要想好了,你的家人可是還在我的手中,你動手啊,打我啊,我就不信你敢動手,除非你不要你的家人了,除非你不想生活在大唐。”

    囂張的話語,刺耳的聲音,憤怒的男子頓時鬆開了拳頭,乖乖趴在地面上,任由武元慶蹂躪,不再反抗,武元慶哈哈大笑踩著男子的身軀,挺直的腰踩得壓在地面上,整個人都無法支撐起來,不可一世的武元慶踩得沒有意思了,鬆開了腳,吐了口吐沫。

    “哼,無聊死了,一點骨氣都沒有,不爽。”

    武元慶謾駡兩句之後,絲毫不顧男子憤怒仇視的眼眸,把他的後背給他,他都不敢動手,很顯然,男子沒有動手,從地面上怕了起來,看著那個背影,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沒有出手,武元慶早就料到這兒結果,囂張坐在椅子上,抬起茶杯,慢慢品嘗。

    “哢哢。”

    茶杯和蓋子不斷敲打的聲音響起,回蕩在兩人的耳邊,清脆而動聽,武元慶這一口茶喝了很久,眼睛不斷瞄著那個男子,嘴角翹起,不屑一顧,男子沒有任何反應,麻木不仁,已經喪失了最後的尊嚴,武元慶十分不爽道:“你說你們有什麼用,做事,做不成,幹活,幹不了,就連如此的簡單的事情,你都給我搞砸了,你們不是廢物是什麼?”

    男子死死握住拳頭,咬緊牙關,鮮血從嘴角冒出來,滴落到地面上,他愣是不吭聲,武元慶更加不屑了,道:“哼,廢物就是廢物。”

    口上不斷謾駡著,男子一聲不吭,忍受著他無情的嘲諷,即便他如何侮辱自己,愣是不出聲,武元慶謾駡了一陣子,不再廢話:“那小子有沒有猜測到是我們動的手?”

    男子搖頭,嘴巴緊閉不說話,武元慶冷笑:“是沒有最好,那小子可不是一般人,你可不要掉以輕心,就你們這點力量,我想恐怕?”

    懷疑的口吻,十分不相信眼前男子的回答,沒有查到,那是不可能的?那小子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動手,那麼他肯定可以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消息,比如這一次,雖然他們做得很隱秘,他心中還是有種不祥的感覺。

    “不可能。”

    男子捏緊手心,憤怒的神色憋出了一句話,憤怒的吼聲,嚇了武元慶一跳,武元慶震驚下來,繼續嘲諷:“不可能?這可不是你說了算,你們是什麼實力,他又是誰?嘿嘿,不是最好,要是的話,你……嘻嘻。”

    武元慶被他盯得有些難受,改變了口吻,臉上掛著的還是那副不爽的神色,不屑於和他爭吵,走過男子的身邊,輕聲在他的耳邊輕吟:“你最好我看好那小子,不要以為你是她派來的人,我就不敢動你們,我和她不同,她不敢動你們,我可不一樣。”

    “我想你也知道我們武家的手段,沒用的廢物,沒有好結果。”

    武元慶露骨的話響在男子的耳邊,男子手心握得更加緊了,猩紅的眼眸盯著武元慶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能放開:“哼,武家嗎?我看你們嘚瑟到什麼時候?風水輪流轉,很快就會到你們武家的,我等著那一天。”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09

第一百六十七章 哭泣的西門北

    “少爺,少爺,找到了,少爺,西門姑娘找到了。”

    小五大吵大嚷跑進來,嘈雜的聲音,整個王府內都聽到了,李周趕緊出來大廳,不由分說詢問:“在哪裡?她怎麼樣了?沒事吧?”

    濃郁的關心,脫口而出,雙手捉住小五的手臂,小五疼痛難耐,眯著眼睛,強忍著疼痛不喊出來,身體向下面縮了一下,李周的手還在上面不鬆開,小五忍不住了,大喊:“少爺,痛,痛。”

    “哦哦。”

    李周意識到了自己用力過大,尷尬收回了手,小五這才恢復了正常,擺動手臂,趕緊道:“少爺,西門姑娘她沒事,現在已經差不多回來了。”

    “回來了?”

    李周的手不由得捉住了小五的手臂,小五身體向後退一步,儘量避開剛才隱隱作痛的位置,讓李周的手不再觸碰到自己,點點頭,說:“是的,快要到王府了,我們的人看見她的時候,她無所事事從東市那邊四下閒逛,不知道在尋找些什麼,後來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找到她要找的東西,就回來了。”

    “我們的人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走在回來的路上,現在也應該差不多到了門口了吧?”小五回頭凝視身後的大門,大門之外的大門,一道人影逐漸呈現出來,從迷蒙中走了出來,繚繞的霧氣,迷蒙的畫面,一個白衣飄搖的仙女從中踏著蓮步走來,步伐間無不散發出一股無盡的魅力風采。

    步伐不大,每一步距離仿佛是估算好了,正好一樣,一步接一步,看似緩慢,不到一會兒已經到了大廳,垂頭喪氣的西門北感應到了李周的存在,抬頭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去,繼續向前走,一句話都不說,輕盈走過李周的身邊,向著後面走去,看樣子是要直接回去房間。

    什麼話都沒有,就這麼回去了,李周怎麼會讓她如願回去,消失了那麼久,一句話也不說,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吧?

    “西門北,等一下。”

    西門北身體一僵,抬起的腳步定格在那裡,猶豫了一下,終究是落下去了,繼續向前走,仿佛沒有聽到李周的聲音,直接無視,無精打采走了回去,李周驚愕在那裡,她竟然沒有回頭,直接就走,這都算是什麼事情啊?

    被無視了?

    李周腦海中只有這個答案,不斷繚繞,被無數了,我李周被無視了,她竟然鳥都不鳥我?我……??

    看著西門北逐漸消失的身影,即將淡出了李周的視線,李周再次出聲:“等一下,西門北。”

    這一次喊出的聲音比之前的要高上很多,整個大廳都可以聽到,小五站在那裡等待著西門北回頭,心中驚慌慌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眼前的兩人都不好惹,不是他可以得罪的,還是閉口為好?

    李周是他主人,不能得罪,西門北是個殺神,冰山殺神,更加不能得罪,無論是得罪哪一個,他都沒有好日子過,只有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聽到,你們說你們,我只是路過的,打醬油的,當我不存在就行了。

    西門北即將消失的攝影再次被拉出來了,這一次西門北沒有直接抬起腳向前走,停了下來,轉過身,眼神迷離看著李周,那點迷離,詢問著李周找她有什麼事情?冰冷的畫滿,沒有神采的眼眸,恢復了她那副生人莫近的樣子,異樣的眼神讓李周心中一痛,她怎麼了?

    “你……?”

    想要問的話語堵在喉嚨出,問,問不出來,咳,咳不下去,堵塞在那裡,十分難受,冰冷的她好不容有了一點笑容,這一次為什麼會如此?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縱然有很多年疑惑,想要一一問清楚,可是無法開口。

    西門北無神的眼眸注視李周,這一刻的她,給李周的感覺便是一台機器,生硬而沒有感情,純粹的機器,李周心頭更加痛了,她眼中為什麼會含有如此的冰冷?

    “你都去哪裡了?為什麼走都不說一聲,我以為你出事了?”

    話語憋了好久,李周迎著西門北那雙眼神,毅然說了出來,此話一出,無神的西門北眼眸動容一分,冰冷的冰抗霎時間出現了一絲裂縫,細小的裂縫,幾乎上看不到,正是這一絲裂縫,讓西門北那抹冰冷稍稍緩解下來,恢復了少許神色,迷離看著李周。

    這一絲迷離與之前的迷離不一樣,之前的是一種絕望的迷離,如今的確是一種有了生機的迷離,不再是那般死氣沉沉,西門北凝視李周,沒有說話,靜靜凝視,李周被她看著,渾身都不舒服,臉皮厚如他的人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那個眼神的威力,可想而知,是多麼恐怖。

    看到西門北沒有回答,也沒有直接離開,站在那裡,等候著李周接下來的話,李周道:“我以為你已經離開了,派人到處去找你,都沒有找到,我還真怕你出什麼事情了?你想要走的話,我不會攔著你,你隨時都可以,但是你走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一聲,不要突然間就消失了,我會擔心的。”

    “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去做,我也不會強迫著你繼續留下來,畢竟我們當初可是說好了,你隨時走都可以,拿個承諾不僅是現在有用,以後的以後,哪怕我死了,也依然有用。”

    “當然了,如果你有什麼麻煩事情需要我幫忙,我也不會拒絕你的,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是再難的事情,我都會説明你的。”

    李周絮絮說著,話語中盡是埋怨的話語,語氣十分愁悶,你走可以,但你走之前要告訴我一聲,讓我有個心裡準備,也好確定你的安全,畢竟咱們也算是朋友。

    西門北眼中那點動容逐漸擴大,一點點向外面散去,開始是一點,不清晰的一點,隨著李周的話語衝擊,撞擊在那一點上面,由點及面,由面到整個眼眸,裂縫產生,擴大,循著原來那道裂縫擴散,眨眼間,這道裂縫已經橫貫了整個眼眸,一道裂縫之後,無數道裂縫蔓延,蜘蛛網一般擴散,迷離注視李周。

    李周注意到了西門北的異樣,沒有放在心上,繼續他的話語:“我李哲雖然不算是什麼大俠,也不算是什麼有權有勢的大官,可在長安,我李哲還是有點能力幫助你的,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我想我是不會拒絕你的。”

    “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你可以和我商量,我……。”

    李周的話到了這裡,西門北眼中的迷離更加迷離了,點點淚水浸濕了眼眶,冰冷的冰塊融化之後,化作了點點的水跡,從眼眶內滴落下來,第一顆淚珠滴落,落在地面上,泛動起了無數的波瀾,李周模糊看著眼前的西門北,眼中含著淚水,迷離的眼眸,看著都覺得心痛異常。

    “你……。”

    哭了。

    西門北哭了!!

    無法相信,不敢相信,也不得不信,小五很聰明轉過身軀,塞住耳朵,閉上眼睛,走了出去,他可不想為了看一眼,而得罪了這位大姐,這位大姐可不是一般人物,殺掉他這個小不點,那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西門北眼睛紅腫望著李周,李周不知所措了,她哭了,為什麼哭了?他不知道,也不曉得,他不過是埋怨了幾句話,這樣她就哭了?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她不是殺手嗎?內心不會那麼脆弱吧?

    李周一下子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哄她?他不敢,也做不到,這位爺可不是婉容,可兒那般的人物,這位爺可是隨時會動手的,即使是他,也心有顧忌。

    西門北眼淚不斷流淌下來,像是止不住的珍珠,嘩啦啦落下,一塌糊塗,天崩地裂,哭的如此傷心,痛徹心扉,無助的她,找不到師兄,內心接近崩潰,她不過是年少輕狂,一時糊塗才做那種事情,可你也不用責怪到現在,她怎麼說也不過是一個女人。

    想到這裡,西門北哭的更加傷心了,內心所有的堅強,所有的偽裝,這一刻,在李周面前展現出來,不再假裝堅強,李周的話,雖然都是些埋怨的話語,可那種感覺,那種被人關懷,被人呵護,被人擔憂的感覺,真的是很讓人懷念,眷戀。

    看她哭得停不下來,李周歎息一聲,死就死吧,反正少爺我就又不是沒有死過,李周堅定信念,來到了西門北跟前,伸手觸碰她的臉頰,抹去那點晶瑩的淚珠,柔滑的臉蛋,潔白的肌膚,琉璃的眼眸,眨動的街道,動人極了。

    輕輕撫摸她的臉龐,西門北沒有扭開腦袋,沒有直接拔劍砍人,而是用她那雙眼眸盯著李周,眉宇三分英色,瞳孔七分柔弱,臉上十分潔白動人,讓李周留戀不舍,不想直接放開那雙手。

    “好軟,好滑,要是一直可以如此的話,那該多好。”

    李周內心中不斷臆想著,只可惜,有人總是不願意看到這一幕。

    “少爺!!”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16:10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尷尬的氣氛

    嘟著嘴的可兒十分不爽走了進來,眼睛眯得很小,細成一條線,走到李周等人不遠處,雙眼注視著他們,那眼神,那目光,那個心情,李周站在遠處都可以感受得到,憤怒,無比憤怒,不用想都可以知道,李周尷尬放下摸在西門北臉上的手,揉動一番。

    用極致的動作掩飾自己內心的那點尷尬,西門北哭泣的臉蛋頓時止住了,眼眶的淚水停止在那裡,轉過頭顱,看向另一邊,潔白的臉蛋上透著一絲粉紅,姹紫嫣紅,窗外桃花三兩色,照應在她的臉上,也抹上了一層胭脂,手不知道放在哪裡,前面也不是,後面更不是,不斷交叉手指,無法平息內心的不平靜。

    尷尬死了!

    哭泣的她,脆弱的她,小女孩模樣的她,竟然被可兒給看到了,她心中會怎麼想?西門北無法想下去了,對於自己,可兒已經很好了,容忍自己在李周身邊,更重要的是她對於自己和李周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已經是天大的容忍。

    一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不能用寬闊來形容了,換做是她,做不到這個地步,不一劍殺了那個人,她就不是西門北,如今又被她看到了這一幕,之前所有的掩飾,所有的改觀,這一刻,灰飛煙滅。

    三人尷尬站在那裡,不說話,沉默得讓人有些可怕,安靜的大廳,李周可以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可兒不開口,西門北轉過身,只有他站在中間,不說話也不是一回事,來者可是可兒,不是婉容或者是婉霜,她們倒是好搞定,可兒比較難辦,而且,李周內心中對可兒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可兒不說,他心中知道,虧欠了她,所以讓可兒掌控帳房,還有任由她妄為,而可兒不是那種侍寵傲嬌的人,戰戰兢兢,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有頭有尾,乾淨俐落,完成得很好,這讓李周心中更加虧欠她,可兒胡鬧一下,或者是大哭一頓,要求一些東西,他都覺得心安。

    可是她每次都以自己身份低微,被少爺寵愛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了,不敢要其他的東西,一句話打發了李周,堵住了李周所有的話語,李周也知道身份是可兒心中的痛,想要幫助她恢復身份,她以為李周不要她了,要拋棄她了,哭泣了好幾天,最後,無可奈何,李周只能維持原狀,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

    “可兒,你怎麼來了?”

    李周還是硬著頭皮上去了,這種時候是他出手的時候了,不能繼續傻愣愣站著,畢竟他是男人,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引出來,就應該由他解決,可兒瞄了一眼西門北,眼眸沒有了擔心,而是一種莫名的感受,濃郁的酸味,仿佛是打破了醋罎子,大廳內洋溢著那股刺鼻的味道。

    李周摸摸頭顱,憤憤拍拍自己的手,怎麼都不看時候呢?早點搞定不久沒事了嗎?現在好啦?都這樣了,李周努力讓自己變得自然些,眉毛聳起,笑著說:“啊哈,西門北她沒事了,已經回來了,可兒你不用那麼擔心,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就不打擾西門北了,她很久沒有睡覺了。”

    理由還是藉口,李週一一說出來了,趁早一步堵住可兒的嘴巴,手不斷示意西門北回去,西門北點點頭,這時候呆在這裡確實不是個事兒,挺尷尬的,向前走去,可兒張嘴就要喊住,你不給我說說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可能讓你離開呢?

    可兒舉起了手,李周沖過來拉住可兒,可兒掙扎一翻,雙眼埋怨著李周,視線依舊定格在西門北身上,不肯就此放手,李周摟著可兒,在她耳邊輕輕出聲:“可兒,少爺我陪你了。”

    可兒一把推開李周,李周又湧上來,不給可兒向前,眼看著西門北就要走了,可兒焦急推李周,李周毅力不動,可兒準備放大招了,眼睛看到了三道身影出現在西門北身前,放在菜刀上的手鬆了開來,任由李周抱著自己,這下子輪到李周疑惑了,怎麼不掙扎了呢?

    李周看了看可兒,可兒的臉上充滿了戲謔的目光,李周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疑惑轉頭看向另一頭,這一看,不得了了,趙婉霜,婉容還有青兒的身影站在那裡,微笑拉著西門北的手,噓寒問暖的。

    “西門姑娘,你都去哪裡了呢?那天你消失之後,你不知道我們多擔心你,差點就找遍了整個長安了,還好你沒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西門姑娘,你走也不說一聲,害得我們提心吊膽那麼久,你都去了哪裡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可不可以告訴我們,我們可以幫助你的。”

    趙婉霜,曹婉容一人拉著西門北的手,內心的擔憂一一道出來,熱情的話語,親切的反應,一下子難住了西門北,走不了,臉色十分難看,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這種時候不應該是這樣的,無奈的她回頭看向了李周,詢問李周該怎麼辦?

    李周一下子瞢住了,一個頭兩頭大,關鍵時候,來了她們幾個人,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如今是五個女人了,這都差不多兩台戲了,這不是在難為他嗎?

    只能硬上了,李周鬆開了可兒,可兒沒有阻擋李周過去,任由他過去,雙手抱在胸前,看戲一樣的目光看著李周,她倒是要看看李周要如何解決這件事情,夫人們來了,可不用我開口,哼。

    李周來到了西門北身前,伸出手捉住了趙婉霜,曹婉容的手,給西門北空出了一條道路,西門北看著李周,用她那雙非常深情的眼神注視李周,雖然看不出哪裡深情了,看到的只是冰冷,李周對著她點點頭,西門北抱歉對幾女彎腰,然後咻的一聲跑了。

    速度飛快,眨眼間消失在大廳內,看著西門北逃竄的身影,幾女嘴角翹起,肆意發笑,笑容看得李周心中發虛,西門北走了,可他還在這裡,似乎事情有些麻煩了,因為幾女靠近了他,團團包圍著他,站成了一個圓,雙手抱胸,等待著李周開口。

    “額?”

    李周轉動,前後左右都有人,趙婉霜,曹婉容,青兒,可兒,封鎖住他所有的逃跑方向,想要離開可以,把事情說清楚了,李周試圖逃脫,走不動,幾女警惕著他,不給他絲毫機會。

    “夫人,你們怎麼來了?你們不是要去遊玩的嗎?”

    趙婉霜抱著手,淡淡笑道:“遊玩什麼時候去都可以,我和婉容不是很著急,倒是夫君你剛剛在幹什麼呢?”

    等著你回答,實話實說,你不說可以,那就站在這裡,等候著我們嚴刑逼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看你如何選擇了。

    李周苦澀看著幾女,絲毫不讓步,硬闖似乎不行,他可不想今晚自己一個人睡,那可不是一般的折磨,看了幾女一圈,李周最後選擇從趙婉霜入手,她開口了,其他幾人不會說些什麼的。

    立馬擺出了笑臉,看得趙婉霜身子一縮,每次李周擺出這個笑容,都是不懷好意的,這一次感覺也不例外,趙婉霜握著婉容的手,忍住那股不好的感覺,迎上李周的目光,李周湊上來,她身體退後一步,婉容拉著她,示意她不要擔心,有她們在。

    有了後盾,趙婉霜也不再那麼害怕了,挺起了胸膛,迎上李周,李周可不客氣,大手摟上來,抱著趙婉霜那個細小的腰,手感非常好,彈性十足,手都不捨得放下來,李周千湊在趙婉霜耳邊吹起,不說話,眯著眼睛嗅著那股香味,獨特的香味。

    “呼呼。”

    深呼吸一口氣,又吐出一口氣,暖和的氣息吹蕩在趙婉霜的耳垂,動彈著她內心的那點心弦,內心顫動,身體抖動,敏感的她捉緊了婉容的手,經不住李周的挑逗,李周看到有進展了,用力拉近趙婉霜,趙婉霜不甘情緣靠近李周,臉上滾燙滾燙的紅。

    眼睛掃視一眼周圍的幾女,幾女饒有興趣看著,戲謔,嘲諷,還有一點興奮,她更加害羞了,臉蛋更加紅了,雙手不斷捶打李周的胸膛,李周繼續挑逗她,趙婉霜身體劇烈顫抖,一點點軟下來,最後她不知道從哪裡湧出來一股力量,猛力一推李周,猝不及防之下,李周被推開了,趙婉霜不管其他幾人,匆忙離開。

    逃跑的速度不比西門北慢,趙婉霜離開之後,剩下的曹婉容似乎也看到了情況不妙,腳步微微後退,手還不忘拉著青兒,對著李周微微一笑,咻的一下離開了這裡,留給李周的是一陣香風,曹婉容也走了,李周眼睛看向了可兒,可兒沒理由胸前一縮。

    鼓起的小饅頭焉了,警惕著李周,身體不斷後退,雙手不斷護住胸前的寶貝,不等李周沖上來,她忍不住恐懼飛速逃跑,一句話都不留,李周開心笑了,本少爺都出大招了,看你們怕不怕,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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