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抗戰之還我河山 作者:漢唐風月1 (已完結)

 
q781009 2019-8-9 22:47: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93 59800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3:19
第1178章 沒有遺忘

    第20師團做為甲種常設師團,配屬的有180輛汽車左右,而這些汽車絕大部分都配屬給了第20輜重聯隊。 小 說    .

    只是,連劉浪都沒想過還有如此美事,日本人會沒有在絕望之機將卡車和油料炸燬,當他一踏足縣城,帶著狂喜之色的劉大柱拉著他去往東城空地上整整齊齊擺著160輛卡車。

    實在是火力排火力全開的“希特勒電鋸”太猛了,把近500名匆忙武裝上的日軍擔架兵掃了個屍橫片野的同時也徹底打寒了東門守軍的心。唯恐跑得不夠快被中國人可怕的機槍追上,又哪裡還顧得上去炸汽車和油料了?

    事實上,負責守東門的日軍輜重中隊中隊長還真的命令幾名士兵在一個伍長的帶領下去炸燬汽車和儲存的油料,但他並沒有想到在他下達向城中撤退的那一刻,整個輜重小隊最後一絲鬥志就已經丟回了日本本島。

    在聽到中國人吹起衝鋒號的那一刻,帶隊的伍長帶著幾名士兵根本連進都沒進停車場,直接選擇了跑路。就算違抗軍令會被處以極刑,但那也得有資格活到那個時候才行,更何況中隊長也不一定在中國人如此兇猛的攻勢下就能活下來呢!

    很明智的日軍做了很明智的選擇的同時,也把整整160輛卡車留給了中國人。

    有了這玩意兒,可比劉浪先前想的光靠三蹦子將一團一營運到石門強多了。三蹦子在山路上的機動能力比日軍這種五噸裝載能力的大卡車強,但在公路上可就差一些了,更關鍵的是,石門除了日軍中將川岸文三郎這廝的腦袋讓劉團座頗為嚮往,最重要的是石門儲存的物資。

    做為整個第20師團的大本營,肯定比井陘縣城還要肥得流油吧!已經篤定“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的劉團座這會兒心裡裝的,已經滿滿的都是打家劫舍的心思。

    100多輛大卡車,妥妥的可以裝幾百噸的物資回家,搶得日寇只能光著屁屁回家找麻麻。

    卡車駕駛員不用操心,獨立團所有官兵,在這幾年的訓練裡,有一項重要訓練內容就是熟練駕駛三蹦子。三個輪的三蹦子都能開溜吧,更何況原理都差不多的四個輪卡車?這個時期又沒有設卡查駕證的警察?

    無證駕駛的刺刀營官兵們陸續發動了卡車,簡單的操作後劉浪確定他們不會帶著人員武器裝備掉到山溝裡,命令已經提前五分鐘集結到位的紅色部隊上車。

    當然了,劉浪還是嚴格規定了速度,每輛卡車的時速不得超過20碼。他可不想精銳的紅色部隊折損在車禍裡。

    不過,參與石門之戰的部隊出發的時間最終還是向後推遲了半個小時,在一向謹慎的鄧政委的提議下,686團和343旅旅部警衛連全部換裝。

    步兵全部換裝成純日式裝備,每個步兵連加上以前的捷克式輕機槍,裝備的輕機槍數目達到12挺,以前只有步兵營才有的重機槍,現在下放到每個步兵連一挺,營部直屬的重機槍連更是擁有重機槍8挺,一個步兵營重機槍高達11挺堪比日軍的一個步兵大隊。擲彈筒也下發到每個步兵班一具,一個排達到3具擲彈筒,也就是擲彈筒操作還不算熟練,否則,一個步兵排3挺輕機槍3具擲彈筒的火力絕對吊打日軍一個步兵小隊。

    而考慮到石門之戰的特殊性,為保衛師團部日軍或許會負隅頑抗,會有殘酷的巷戰,343旅警衛連則換裝為以近戰為主的衝鋒槍和駁殼槍,警衛連150人,擁有花機關衝鋒槍80挺,步槍50桿,駁殼槍60把,100米內的近戰火力遠超日軍一個步兵中隊。

    除了槍換裝,跟隨步兵一起的再次一分為二的獨立團炮兵營攜帶了山炮4門,步兵炮4門,82迫擊炮8門,37毫米速射炮1門,合計達到17門炮。就這炮,不說多,吊打兩個步兵大隊是沒問題的。這還沒加上主要用於防空的20毫米機關炮。而日軍在石門,還有兩個步兵大隊嗎?顯然是沒有的。

    刺刀營自然就更不用說了,半自動步槍和索米衝鋒槍不管野戰還是巷戰火力都是吊打日軍的存在,他們只需要補充彈藥即可。

    除了每名士兵自身攜帶的150發子彈,跟隨他們前進的一個輜重連,足足攜帶了各種機步槍子彈二十萬發,92步兵炮炮彈400發,迫擊炮炮彈1000發,山炮炮彈300發,37毫米速射炮炮彈100發,20毫米機關炮炮彈3000發,光是裝卡車,都裝了十車。

    用得知自己部隊即將換裝的意得志滿的陳旅長的說法,就他現在的裝備,別說讓他去打石門,就是北平日寇的華北派遣軍司令部,他都敢去觸一下寺內壽一的霉頭。

    那個瑟勁兒就別提了,刺激得另外一個陳旅長差點兒自己動手搶了軍火庫。未來軍神祇得用16挺重機槍和24挺輕機槍把他給安撫下來。

    整個井陘縣城軍火繳獲的重火器就這樣去了一半,不過,都是聰明人,劉浪對於這幫窮怕了的老前輩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你唱紅臉我唱白臉佔便宜的行為基本視而不見。

    他當然知道,這幫將軍們不是要佔他劉浪的便宜,獨立團有自己的裝備體系,除了子彈,這批日式裝備他完全用不上。129師這是已經考慮到了戰後各方利益分配的問題。

    晉東前線可是有高達十萬的中**隊,除了129師和第十七師,尚有獨立團所屬已經在今天抵達前線的川軍第22集團軍,隸屬於中央軍的曾萬鐘的第三軍,西北軍孫連仲的第26路軍,馮欽哉的第27路軍。

    這一戰如果功成,不管是獨立團還是129師,誰也不能獨吞這個功勞。想獨吞的,都將成為眾矢之的。

    打仗的時候,若不是逼到一定的份上,恐怕大傢伙兒沒那麼積極迎著日軍的炮火拚了小命,但分功勞的時候,將軍們還是很能赤膊上陣的。誰敢動他的那份奶酪,人家就敢拚命。

    那玩意兒可不光是什麼物資什麼繳獲,而是一個名頭和面子,誰都願意成戰勝之將而不願意做敗軍之將不是?當然了,晉東一戰,這幫**將領們倒也沒人掉鏈子。

    不管是現在這個時空還是曾經時空,不管是中央軍還是西北軍還是川軍還是晉綏軍或是紅色部隊,縱死傷慘重,也依舊在死戰。說實話,沒有南線的重兵防禦,沒有娘子關正面防線硬抗死頂,沒有十七師付出的巨大犧牲誘敵,劉浪就算是諸葛在世,也是無法打出如此輝煌一戰的。

    換句話說,這場戰役的勝利,還真不是獨立團和129師兩支部隊就能獲得的,那也是晉東前線十萬大軍的戰果。哪怕他們其中大部分人都還蒙在鼓裡,根本不知道自己就這樣躺贏了。

    紅色將領們正是深知這一點,所以才藉著加強火力繼續戰鬥的由頭,將重火力裝備先分上個七七八八,到時候,就算前線司令部的頭頭腦腦們有意見,誰還能把這些武器再追回來不成?

    反正直到現在,在未來軍神的提議下,兩軍一天加上大半夜的戰績都還沒有向晉東前線司令部匯報,或許等到明日天亮所有戰鬥已經明朗化,第20師團從師團長到小兵都已經在劫難逃,需要全線大反攻的時候,才會將戰鬥匯報報至司令部。

    凌晨2時15分,劉浪率領著警衛排和刺刀營還是開著三蹦子打頭,後方隔著兩里路,陳旅長率領著他的343旅警衛連及686團2200人則全體以30人一輛汽車的規格坐上了70多輛卡車,輜重連人員連各類輜重裝了10輛車,空著40多輛,總共130輛卡車從公路浩浩蕩蕩地開往石門。

    而由張儒浩率領的另一支負責潛入日軍炮兵聯隊防線的部隊,卻也沒有想像中掩飾行蹤,兩個壯丁營連隊其實就是藍軍的第一第二中隊,全部日式軍裝及裝備,帶著五車罐頭和五車各類補給加上一部分人員乘坐的三輛卡車,共計十二輛卡車在步兵左右隨行下大搖大擺的沿著公路開往娘子關前線。

    極為標準的日軍輜重部隊行軍方式。

    “反戰同盟”副秘書長小泉同志則一身日軍少尉軍裝意氣風發的坐在第一輛卡車駕駛室裡,在大日本帝**隊混了好幾年才搞了個上等兵,沒想到一加入中**隊,就穿上了少尉軍服,雖然現在還是個假的。但劉團座可是承諾過,這一仗打完,他的軍銜就是中華革命軍少尉,他將親自給他授銜。

    未來大將則率領一個步兵團和三個步兵營的大軍緊隨其後,所有重裝備都由剩餘的十八輛卡車運輸,四十里山路,他們將在四小時後抵達三十里外,然後拋棄各類輜重進山,就等著那支全員穿上日軍軍服就如同日軍一樣的友軍打開日軍防線缺口全軍直撲日軍炮兵聯隊防線。

    當聽到劉浪在三年前就已經組建了一支從服飾到裝備再到語言和行為模仿都類同於日軍的藍軍部隊時,未來大將都已經沒話說了。

    從三年前就開始算計日本人,這種程度的未雨綢繆如果都還打不了勝仗,那還真是見了鬼了。

    一盞盞明亮的車燈將整個龐大的車隊存托得猶如一條鮮活的巨龍,在山路上蜿蜒而行。

    坐鎮井陘縣城負責總指揮的未來軍神站在井陘縣城外六里地雪花山主峰,亦是第17師第五連全軍覆沒的山頭上,看著這一幕,亦有些忍不住眼含熱淚,心潮澎湃。

    衝著被工兵們尋找到的埋葬著絕大部分第17師第五連官兵遺體的防炮洞位置行了一個莊嚴的紅色軍禮,並賦詩一首:

    “萬軍血戰娘子關,炮火雷鳴煙霧間;

    烈士英靈還駐足,同觀子弟復河山。”

    這首詩,在數十年後,被鐫刻於雪花山主峰第十七師抗戰英烈紀念碑之後。

    第十七師師長趙壽山去世後請求將自己葬在乏驢嶺主峰,他既可以伴隨乏驢嶺數千戰死之麾下,亦可遙觀雪花山主峰。而數十年後已進入耄耋之年的西瓜每觀之,必淚湧如泉。

    他的兄弟們,終究沒有被遺忘,不僅僅只是他的娃。

    共和國,不會忘記,中華民族,亦不會忘。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3:20
第1179章 驚險通過

    除了小泉右三郎坐在第一輛車裡,第一梯隊的最高指揮官獨立團團副張儒浩也坐在第一輛卡車的駕駛室後座上。

    穿著日軍中尉軍服的他除了對新投誠的小泉副秘書長有監督的任務外,亦有應對日軍巡邏隊盤問的任務。

    整個車隊已經在山路上走了四個半小時,距離日軍炮兵聯隊的陣地已經越來越近,天色也已經露出了一些白色,不再是漆黑一片。

    路上已經碰到兩撥巡邏隊,不過都是娘子關前線39步兵旅團第78步兵聯隊的巡邏小分隊。

    數天大戰下來,不管是十幾里外的舊關77步兵聯隊還是這裡的78步兵聯隊,在娘子關前線都毫無進展,其前線指揮官第39旅團長高木義人少將肯定焦躁得猶如一頭髮情了的孤狼。

    但依然如此謹慎,車隊的位置距離娘子關前線的日軍陣地甚至還有十里路,他們都派出了巡邏隊,那更別提被他們視作寶貝疙瘩一樣的炮兵聯隊了。

    日軍顯然要比所有人想像的要更謹慎的多,在距離日軍炮兵聯隊防線位置大約還有六里地的時候,一隊同樣由大約十五人小分隊擔當的巡邏隊攔住了車隊。

    除了五名士兵站在頭車前面攔住了車隊,其餘十餘人都躲在山上的暗哨哨位上,藉著車頭的大燈燈光和微微的暮光中,張儒浩甚至看見不遠處藏在樹林裡的一挺96式輕機槍的槍口已經對準了車隊。

    日軍出乎意料的謹慎,哪怕是小泉這個少尉跳下去嘰哩哇啦無比激動的說了好一會兒,日軍這個巡邏隊依舊堅持要檢查車隊。不讓檢查,就不放行。

    當然了,以現在車隊擁有的兩個步兵連或者說是兩個堪比日軍步兵中隊的實力,別說這個巡邏隊不過就一個步兵班,哪怕他們還得到了一挺輕機槍甚至一個擲彈筒組的加強,就是來一個步兵中隊,張儒浩也有信心在半個小時內解決所有戰鬥。

    但,車隊的任務是化裝潛入而不是強攻,一旦驚動了六里外的日軍,那所有的準備都只能前功盡棄。

    加上他們,前來此地突襲日軍炮兵聯隊的中國官兵超過4500,無論從人數還是輕武器火力都遠超日軍。但日軍防守的不是炮彈,而是能將炮彈打出去的48門大炮。讓這48門炮調轉頭來打他們,4500人就算是能攻進去,最終還能剩多少人?恐怕誰也不知道。

    雖然劉浪和劉師長也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算化裝進入失敗,那也得打,不打日軍的炮兵,那這支日軍步兵就啃不動。想吃下他們,就得犧牲遠超過4500兵力的中國軍人的命。

    可以說,數千甚至上萬中國軍人的命運,都寄託於張儒浩和他率領的這支潛入部隊之身。

    小泉右三郎已經下去和領頭的軍曹交涉了超過一分鐘了。

    不過,一個輜重中隊的帶隊少尉顯然對步兵軍曹的威懾並不夠,雖然口令對上了,但領隊的日軍軍曹依舊堅持要查看所有卡車。

    張儒浩先是沒有任何表示,一直在反光鏡中看到日軍軍曹走過頭車,走過第2輛車,第三輛車,這才下車。

    “八嘎!小泉小隊長,問一問他們第11步兵大隊的佑佑木少佐是否接到了我聯隊部發往第26炮兵聯隊的電報?”張儒浩面露寒霜下了卡車,看都沒看正扒著第三輛卡車帆布往裡探視的日軍軍曹,用純正的日語吼問小泉右三郎。

    “嗨意!中隊長,我馬上問他。”小泉立刻立正鞠躬,那腰都彎下了九十度,表現得很小泉。

    看見一名中隊長官威十足極為不爽的下了車,那個日軍軍曹也有些訕訕然。做為一名一線作戰部隊的老兵,雖然他可以不太把一個輜重中隊的少尉軍官太放在眼裡,但那可不代表著他就可以對一個最少在軍中呆過三年以上的中尉無禮。

    不說別的,就衝著他並沒有稱呼少佐大隊長佑佑木閣下稱呼這一點兒,就有足夠的底氣。說不好,那天人家就調到步兵大隊來了,哪怕不是當中隊長,就是當小隊長那也夠他這個小軍曹吃一壺的。

    “宮澤中隊長,我巡邏小隊是昨夜11點換防,並未得到中隊部通知有輜重車隊前來,還請理解職下之職責所在。”軍曹硬著頭皮蹭到張儒浩面前,這話也軟了許多。

    “八嘎,我輜重聯隊司令部的電文已於凌晨1時發往第26炮兵聯隊細川大佐閣下處,你們第11步兵大隊為何還未傳達下來?你們的補給,還想不想要了?是不是需要我立刻率軍返回井陘縣城待你們收到命令後再來?”張儒浩的臉色更黑了,近乎是用訓斥的口吻怒吼道。

    這話一說,日軍軍曹腦袋上的汗就下來了。

    其實,從那位先前下車對口令的小泉小隊長說出正確口令,再加上進入車隊範圍一隊輜重兵低聲的以日語交談,這位日軍軍曹就已經確定,這就是從井陘縣而來的輜重車隊。

    他之所以還假借軍令刁難,不過是想打打秋風,想從這個運輸車隊先弄幾聽牛肉罐頭給自己當個早餐罷了。

    沒錯,吃拿卡要這事兒幾乎是所有部隊的通病,不光是中國部隊中有,日軍中有,什麼歐洲什麼美洲、非洲都有。哪怕就是上峰有令,這幫老兵油子們也會從運輸車隊中揩點兒油水。

    這種頑疾,幾乎是根除不掉的。就跟中國的一句古話說的一樣:“水至清則無魚”,人類的本性如此,你不讓跟著你的人弄點兒好處,誰會給你盡心盡力的干,甚至是賣命?中日兩國各部長官們對此基本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過分,弄點兒油水就弄點兒唄!

    要知道,就算是國府給第十八集團軍送給養,都要派上個少將當領隊,否則,那兩千多里路一路哨卡過來,可能還沒過黃河,車隊恐怕就只剩下人和車而沒有多少物資了。區區幾百里,山西老漢給劉浪送軍火都要用個中將壓場子,那可是個很大人情了。

    哪知道帶隊的輜重中隊中尉這麼大脾氣,一言不合就準備調頭走人。

    “宮澤中隊長息怒,請息怒,我這就讓路。”日軍軍曹頓時萎了,立正弓腰的認錯。

    “呦西,你的,盡忠職守,不錯。”瞪著已經認錯軍曹好半天的張儒浩臉上突然綻出一絲笑容,“你的部下,多少人?”

    “十七人。”軍曹哪敢怠慢,忙回答道。

    張儒浩沖一旁站立的小泉招招手,“在如此艱苦條件下依舊如此盡忠職守的帝國勇士,值得獎勵,每人兩聽罐頭和一袋奶糖,算我宮澤佑讚的私人餽贈。”

    “感謝宮澤中隊長,感謝。”日軍軍曹臉上閃過濃濃的感激,立正躬身的姿勢更加標準了。

    這種除了發脾氣還能體恤下屬的長官,真的不多了。

    大搖大擺心情狀似極為愉悅重新坐回駕駛室的張儒浩透過反光鏡看著日軍軍曹率領著攔路的幾名士兵懷抱著從車上甩下的罐頭恭恭敬敬站在路邊,臉上的神色終於微微一鬆,終於順利通過了日軍第一路哨卡。輕聲低吼道:“出發。”

    車隊再度緩緩前行。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3:21
第1180章 勝利從不是天生的

    沒有人知道,剛才還威風赫赫的張團副其實背後已是一片冷汗。十二輛卡車裡,除了有糊弄日軍哨卡巡邏隊的食品等物資,藏著更多的,是人。日軍軍曹只要再稍微硬一點兒,或許就會看到第四第五輛車車斗帆布下藏著的拿著衝鋒槍的12師警衛營一個連的官兵。

    還好,他這個西貝中尉的強硬,壓制住了日軍,而且,沒用傳說中的大耳刮子。你是直屬上官打他一個耳光可以,但你一個輜重中隊二線中尉去打人家老兵甚至可以當小隊長的軍曹一個耳光看看?

    張團副極為睿智的以日軍特有的姿態贏得了這場只有中國人自己才知道的較量。

    不光是他鬆了一口氣,周圍雖然貌似懶散放鬆卻早已將警戒提到最高的獨立團藍軍士兵們亦是悄然鬆了一口氣。

    做為一名能被國府軍政部看重的上校參議的同時還能被紅色部隊當做打入敵人內部最堅韌的釘子的人,張儒浩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就從他剛才處置危機的能力,整個獨立團也沒幾個人能做到。當然了,除了他本身就具有的特質,其實他酷似日軍軍官的表演才是讓日軍軍曹退讓的真正原因。

    劉浪派他來擔當先頭部隊的指揮官可不是沒有原因的。

    張團副最厲害的,是其學習能力極強。他來到獨立團,無論從那一方面,他都在進步。

    因為要負責籌建藍軍部隊,這位不光是將日軍從軍規到行軍戰法到生活習慣瞭解了個通透要求藍軍部隊做到,甚至連日本本島的人文歷史都如數家珍。就算是真正的日本人,在這方面也差他遠矣,絕對的學院派日軍軍官。

    在來晉東之前,更是將第20師團從師團長川岸文三郎到參謀長杵村武藏再到兩個旅團長和幾個聯隊長甚至那十二個步兵大隊長的生平和性格特點都研究了個通透。

    和他交流最多的小泉對這位中國長官早已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連他都不認識的很多日軍上層軍官,這位都如數家珍。

    當然了,劉浪對自己這位搭檔的信任,也不光是說他可以玩兒他最擅長的潛伏。

    在娘子關這近十天的戰鬥中,雖然這位張團副一直很少站到前台,絕大多數也一直站在劉浪身後,就像是一個配角毫無存在感。但劉浪卻是知道,獨立團這數日來連戰連捷之功,卻是少不了這位紅色團副的影子。正是有了他的存在和幫助,他才可以將所有心思都用在對敵作戰方面,其功勞可不少於劉浪分毫。

    更讓劉浪感動的是,這位帶著紅色使命而來甚至兩人都已經挑明了的搭檔,從未有和他爭軍權的意思,哪怕是那些由紅色部隊教官轉任連隊主官甚至營級副官的關鍵位置,他也從未有主動去接觸揭露自己身份培植自己的親信勢力的做法。

    彷彿,他的到來,就是為了替他分憂解難解決後顧之憂的,絕不會威脅到他在軍中一言九鼎的地位。

    當然了,劉浪從不希望獨立團成為劉家軍只為他一人服務,從始至終他都是將國家民族利益放於第一位,這只他用了五年親手打造出來的精銳之軍在整個衛國戰爭期間,就是國之軍隊。

    只是,當一支部隊出現兩個聲音的時候,尤其是在需要決斷的時刻,那無疑是極為危險的。未來四年後,那支被毀於江南的強悍之軍如果不是葉將軍和政委兩人意見相左,耽擱了最重要的七個小時,其命運或許會徹底改變。

    劉浪不想獨立團也出現這樣的悲劇。

    這樣的政委或者是團副,才是劉浪最需要的。無疑,此時的張儒浩做的很好。

    包括這次率領他一手打造的藍軍兩個連隊化裝成日軍輜重聯隊的輜重中隊接近日軍炮兵聯隊防禦陣地,放眼整個獨立團,非他莫屬。

    就連劉團座也是不行的。說實話,日軍中不是沒有胖子,但,真沒有他這麼彪悍的胖子,那個體型當個小兵不仔細盤問還成,但若是當領隊的日軍少尉軍官太顯眼的話,真的很容易就露出破綻。

    是的,藍軍部隊自打成立就一直充當著獨立團其他營連的磨刀石,但,全部藍軍平時訓練之餘,苦學日語甚至休息的時候學著日軍穿木屐以及穿兜襠布這樣的生活習慣,可不僅僅只是為了完全模仿日軍。

    那是,在關鍵時刻,他們就會搖身一變,成為敵我難辨的日軍部隊的。

    日本人,不是傻瓜,不是說你會說幾句簡單的日語穿上一身日軍軍服他就會把你當成親親同伴的。就像潛伏在中國的日本人一樣,哪怕你說的中國話再流利,也終究會露出破綻的。

    小木墩兒不就是通過小小的撒尿這個衛生習慣判斷出那幾個傢伙是日本人而引著他們進入了死亡陷阱的嗎?中國的一個小娃娃都能認出異族,何況是狡猾而凶殘的日軍呢?

    所以,張儒浩用了三年多,全方位的打造這支完全模仿日軍的藍軍部隊,也才有信心帶著他們前往日軍防線。不過,能成功的幾率也並不能就說百分百成功。

    聽說過一個人化妝成日本人成功的,但從未聽說兩個連近400號人全部化裝成功的。

    當然了,有了數小時前還是日軍上等兵現在已經是自己人的小泉右三郎同志的幫助,這個幾率又上升了最少百分之二十。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個意外的繳獲也提高了他們成功的幾率,否則,劉浪還真不一定就敢讓自己的這位好幫手帶著300多四川兒郎去冒那個險。

    井陘縣城繳獲的那部野戰電台最大的作用是阻斷了井陘縣城日軍向石門的第20師團師團部示警,繳獲自第20輜重聯隊原田真一大佐身上的那本日軍電台密碼本才起了大作用。

    在七亙村和河谷之戰,劉浪沒有繳獲到日軍電文密碼本,陷入絕境的日軍在電台損壞之後又充足的時間燒燬密碼本。而原田真一或許是認為自己一定能逃出生天,也或許忘了隨身攜帶的電文密碼本的存在。

    於是,當從原田真一屍體上搜到的所有隨身物品,包括他那把鋒利之極的指揮刀都被上繳到前線指揮部的時候,劉浪看到那個小本本差點兒沒笑歪了嘴。

    有了電文密碼本,他就可以在這個晚上進行他戰術計畫中最重要的一環——戰術欺騙。

    通信排在兩支部隊出發之前,就向第26炮兵聯隊司令部發了一封一個輜重中隊即將運送食品給養的電報,而石門師團部那邊則是發了一封詢問電報,問可不可以連夜派出尖兵去測魚鎮一帶與戰鬥的步兵旅團取得聯繫。

    前者自然是給自己的化裝潛入的先頭部隊做好鋪墊,而後者卻是為了安石門第20師團司令部的心。

    二十分鐘後收到的兩封回電已經證明戰術欺騙全部成功,第26聯隊甚至還在回電中留了通過哨卡的口令,日軍對井陘縣失陷毫無防備。

    一環又一環的準備,有的甚至從三年前就開始了。劉浪已經把各種細節做到了極致。

    就像未來大將感嘆的那樣,勝利,從來不是說你有愛國之心有為國為民族捨生忘死就可以獲得的,勝利,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劉浪的準備還不止如此。

    而當車隊順利通過日軍炮兵聯隊的第一道防線後沒過三分鐘,剛打開罐頭都還沒來得及品嚐泡菜牛肉罐頭鮮美的日軍就遭到了攻擊。

    來自劉浪早已部署在這一帶的特種大隊第7小分隊的攻擊,他們的任務就是在車隊離開後迅速清理日軍巡邏隊,為後續主力部隊前進掃清障礙。

    整個特戰大隊7個小分隊,井陘縣之戰動用了5個,這裡佈置了一個小隊7人,還有一直未露面的俞獻誠,則親自率領另一個,遠在60公里之外。

    他們不光是劉浪手裡最鋒利的那把尖刀,更是劉浪看透整個戰場的眼睛。

    五年艱苦的訓練,在這一戰中,大放異彩。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3:21
第1181章 提前兩年埋下的炸藥

    就在張儒浩率領著卡車裡藏著的全部裝備著衝鋒槍近程火器的150名紅色戰士以及兩個裝備著純日式裝備的獨立團藍軍步兵連,通過了日軍第一道防線哨卡繼續向日軍第26炮兵聯隊挺進的時候,60公里外,130輛大卡車和80輛三蹦子組成的龐大車隊已經抵達了距離石門城門十里外的位置。

    在那裡,劉浪見到了許久都沒有見到的俞獻誠。

    已經親自帶領著魯山東的第三特種小隊潛伏入石門市四五天之久的俞獻誠帶來了石門市的城防圖及第20師團的兵力部署。

    因為日軍對城內電台信號偵查的甚為嚴密,所以從四天前,進入石門市的俞獻誠就把隨身攜帶的野戰電台關機,這樣的重要情報更是親身前來指定地點向劉浪匯報。他已經在這個山裡等了一整夜的時間,直到看到了跟隨劉浪前來的牛二發出的特戰大隊特有的聯絡信號。

    這下可把剛下汽車就急匆匆跑過來的343旅陳旅長給激動壞了。

    一個步兵團加獨立團一個精銳步兵營四個多小時狂奔60公里反攻石門,這行軍速度快是快了,也能打日軍一個措手不及,但他始終還是有些疑慮。

    要知道,石門不僅僅只是第20師團師團部的駐地,更是整個日軍北方派遣軍西線兵團的後勤基地,日軍西線兵團的總兵力達五萬多人,對石門這個如此重要的基地防禦絕不可能太差。

    就算第20師團已經步兵精銳盡出,但第108、109兩個特設師團只要留上一個步兵聯隊,這場仗就難得打了。就算是憑藉著奇襲,傷亡也一定慘重的令人難以接受。

    這份偵查情報,從一定程度上說,完全可以抵得上一個步兵團的作用。

    “日軍石門市駐紮日軍為:野戰醫院一個,醫護非戰鬥人員等為300餘人;工兵聯隊一個,人員660餘人;輜重中隊兩個,人員1000餘人;師團部警衛步兵中隊一個,人員200餘人;師團部含250餘人通信大隊共約330人,共計人數約2500餘人。”陳旅長輕聲讀完俞獻誠關於日軍兵力情報,不光是臉上笑得如同開了花,更是主動握起了俞獻誠的手,搖了又搖:“俞隊長,你的這個情報真是太有用了,把我老陳的一顆心總算是徹底的放到肚子裡了。”

    也無怪陳旅長會如此欣喜了,日軍的兵力實在是比他預想的要弱了很多。不過2500多人的日軍,還要除去500多號非戰鬥人員不說,什麼工兵聯隊和輜重中隊更是日軍的二線兵,在陳大旅長看來,唯一有點兒戰鬥力的不過就是一個警備中隊200號人。

    而他和劉浪所率領的,卻是整個晉東最精銳的中國軍隊。已經裝備上了大量日式輕重機槍和火炮的陳旅長這已經算是很謙虛的想法了,要不然,他都敢說是整個中國最精銳的軍隊。

    這不是自大,而是數年戰場打出來的自信。

    “嘿嘿,陳旅長,你笑早了,等會兒啊!有得你樂的。”劉浪卻是輕笑道。

    貌似,他從日軍這份兵力部署裡又發現了一點點奧妙,如果他的直覺沒錯的話。

    “嘿嘿,兩位長官,想要川岸文三郎老鬼子的腦袋其實並不是那麼難,這幾天老魯他們幾個潛伏在距離日軍師團司令部五百米外的酒樓閣樓上,最少有三次機會可以一槍打爆那個老鬼子的狗頭,不過我都沒有同意。”年齡愈大也愈發變得沉穩很少叼煙像中二少年一樣的俞中校在此時卻牛逼哄哄的裝了一逼,在陳大旅長有些牙疼的當口,又說道:“不過,兩位長官,不讓他們宰川岸文三郎可不是我們怕死,而是,我發現了更重要的東西,比老鬼子腦袋重要的多的東西。”

    “還有什麼比川岸文三郎老鬼子的腦袋更重要?”紅色將領未免有些好奇了。

    “讓我猜一猜。”劉浪微微一笑,“是不是小鬼子西線軍團所有的輜重都在石門?”

    “長官,你牛。”俞獻誠笑了,沖劉浪伸出一個大拇指,“的確如此,日軍的火車連續數日從北平運來大量輜重,都還囤積在石門,看得我眼饞的要命,就等著你們來了。”

    “日軍西線兵團輜重?嘶~”紅色將領倒吸一口涼氣,呆若木雞。

    他完全是被突如其來的天上掉下的這個大餡餅給砸暈乎的。井陘縣不過是第20師團一部分輜重就已經夠整個129師吃撐了,這幾乎是兩個半師團的輜重那還不得把肚皮給撐爆啊!

    “是的,根據搬運工中的內線這數天來的觀察,第20師團的輜重大部分已經運往井陘縣,隸屬於第20師團的倉庫基本上沒什麼了。不過,第108、109兩個師團的後勤輜重基地也放在石門,那兩個輜重中隊不是隸屬於第20師團,是分別隸屬於第108和109師團的,說老實話,這三四天來,每當看著他們把物資運上火車沿平漢路向南發送,我的心都是疼的。”俞獻誠可能也的確等心急了,這會兒倒是說起了俏皮話。

    “哈哈,俞老弟,現在不用心疼了,副總指揮和我這次帶人就是來負責幫小鬼子搬物資的,不過,是往我山西搬的。”紅色將領不由愉悅之極放聲大笑。

    悄然間,連劉浪的稱呼都由劉團長改成了副總指揮。

    顯然,到這一刻,他算是對劉浪徹底服了氣。用兵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用兵如神就能形容得了的了。

    “副總指揮,你下命令吧!只要炮兵全力協助,我保證,三十分鐘之內,必攻入城內。”笑完,紅色將領主動請令道。

    “好,陳旅長,我就等你這句話了。”劉浪臉上也變得肅然,“石門四門,東西南三門各有日軍工兵聯隊一個大隊200餘人防守,你親率686團猛攻東門,炮兵營會有四門迫擊炮和兩門步兵炮調歸你使用,入城之後,除派出一個步兵營迅速向西門方向包抄以免日軍由此逃跑,其餘兩個步兵營全力向其輜重倉庫區域突進,343旅警衛連則埋伏在北門城外三里建立阻擊陣地,加強輕重機槍各兩挺迫擊炮兩門,務必不讓鬼子潰兵一人脫逃。我率刺刀營攻擊南門,破城後向日軍師團部方向突進,到時候,你我比比,看是你先攻佔日軍輜重倉庫,還是我先拿到川岸文三郎老鬼子的腦袋。”

    “哈哈,好,就這樣定了,誰輸了,就誰請喝酒。”紅色將領大笑,轉身就離開集結部隊去了。

    目送著這位只見了一面卻很難不生好感乾淨利落的紅色旅長的背影沒入黑暗,俞獻誠不由悄悄一樂,“團座,您可有點兒不地道啊!這頓酒我可得蹭上。”

    浪團座也齜牙:“獻誠,南門那邊準備好了?”

    “嗯,和城裡的內線聯繫了,他藉著給城牆維修的機會,埋了100公斤炸藥進去,就是不知道兩年時間過去了,炸藥有沒有受潮還能不能炸。”俞獻誠臉色有些古怪的點點頭回答道。

    如果說陳旅長還是在用兵如神在想像劉浪的話,那和劉浪極為親近知曉劉浪佈置的俞獻誠等人則是用神鬼莫測來形容劉團座了。

    隨著戰爭大幕一點點被拉開,劉浪這五年來未雨綢繆也一點點的出現在他們面前。而且事實證明,那眼光不是一般地獨到。

    這五年來,華商集團最重要的功能,並不僅僅只是成為獨立團的錢袋子,為獨立團遠超其他部隊火力的裝備提供了足夠的資金,而是,成為獨立團遍佈整個中國的諜報系統。從北方到東南甚至俞獻誠還不知道的南方,幾乎是各個軍事要地,都有潛伏的華商集團暗探的存在。

    他們,要麼是富商,要麼是販夫走卒,可能放在其他地方不足一曬,但在他們生活的那個城市,絕對是對每個角落都無比熟悉。

    就拿和俞獻誠接頭的這個富商來說,更是在三年前就接下了石門這個軍事重鎮的城防改造工程,絕對算是整個石門排名前三的富豪,竟然也是華商集團的人。他不僅給俞獻誠提供了日軍也無從知曉的藏身之所,竟然還告訴了俞獻誠一個秘密,早在兩年前,他就奉上司之令,在南門城牆牆基下埋下了大量炸藥,只要對準那個點用火炮猛轟,就會引發大爆炸。

    聽到這個秘密的那一刻,就算是知道劉團座為這場戰爭已經準備了足足五年的俞獻誠還是忍不住“受驚”了,劉浪竟然在數年以前,就知道他必定會在石門一戰?

    如果是這樣,拿“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的劉伯溫來形容他,也一點兒都不為過啊!

    南門城牆,有這個提前佈置,別看城高牆厚,或許都撐不過三炮,陳旅長就算是一個團強攻,那速度也定然是比不上獨立團一個營的,那頓酒,是請定了。

    俞獻誠當然不知道,他面前的這個讓他已經佩服到五體投地的胖子,絕對沒有後知五百年的能力,但他,卻有後知85年的牛逼閃閃。就連他這個胖子未來師爺是如何揍未來弟子的,都心知肚明。

    這,就是穿越時空而來的小蝴蝶最大的優勢啊!雖然沒有能力一腳將歷史的車輪給踢轉向,但不提前在自己可能戰鬥的地方做點兒小佈置讓自己佔點兒小便宜,那胖蝴蝶的腦袋不是進翔了嘛!

    不光是各大戰略要地他佈置了暗探,還儲備的有大量軍火和糧食,到了任何一處,胖子都能孤身一人拉起一支隊伍,華商集團海外分公司源源不斷從美洲大陸上賺取的美金再通過華美公司流入國內,可不是堆在哪兒看的。

    近十五萬華商集團員工,五年的時間,足以遍佈中國各個角落。

    明面上也只露出冰山一角的商業帝國,其實早已是不輸於軍統戴老闆領導下的諜報組織了。不過,他們的重點主要是針對所有日本人,對於國府那邊,更多的是防禦和自保而已。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3:22
第1182章 最燦爛一戰的大幕拉開

    凌晨6時二十分,天色已經微微發白,數十米外已經能看到人的影子,分三面包圍石門的部隊已經全部到達指定位置。

    看著對面三百米外暮光中厚實的城牆,劉浪看了看手錶,沉聲道:“三川兒,給獨立團所部,129師團以上所部發令,給第十七師師部發令,6時20分,我第十八集團軍129師,第22集團軍獨立團全軍將向晉東前線日寇第20師團駐地石門,第26炮兵聯隊等兩處敵軍要地發動攻擊,舊關前線386旅第772團、獨立團第一營全軍做好準備等待下一步軍令,並請求第十七師集合全軍做好參戰準備。電告全體參戰官兵,不怕犧牲,奮勇殺敵,此戰過後,無論生或者是死,你們的名字,將與中華民族同在。中華民族,萬歲!”

    “中華民族,萬歲!”收到電報的紅色將領眼睛有點兒濕潤,拿起電話機:“我命令,所有炮兵,目標城牆城門所有日軍防禦工事,炮火覆蓋十分鐘,開炮。”

    “中華民族,萬歲!”已經進入日軍防線,將車隊開進鐵絲網工事之後借車壞名義停下,正在和日軍一名少尉交涉的張儒浩收到了後方藍軍一連連長快步跑來給他拿來的電文,臉上的表情變得肅穆無比,再不用日語,而是用他最熟悉的母語,喃喃自語道。

    當著一頭霧水有些茫然的日軍少尉小隊長自語。

    “中華民族萬歲!”未來大將藏在眼鏡後面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堅毅,“傳我的命令,攻擊信號一起,771團沿公路突破敵南線防禦陣地,敢死營突破北線防禦陣地,磐石營突破東線防禦陣地,師部警衛營2連、旅部警衛連隨旅部跟隨南線部隊向敵寇炮兵陣地突進,通令各部,此戰,不留預備隊,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中華民族,萬歲!”一直徹夜難眠的趙壽山接到劉浪的電文,淚水不由潸然而下。“傳令全軍,集合,一小時內,抵達舊關前線等待反攻命令,誤時不至者,斬;貽誤戰機者,斬;畏戰不前者,斬。”

    “中華民族,萬歲!”未來軍神和未來二代領袖,看著劉浪發來的電文,並肩站在雪花山主峰,遙望山川,心潮澎湃。

    這無比輝煌燦爛的一戰,終於開始了嗎?

    在絢爛的炮火綻放之前,晉東前線突然密集傳遞的電波讓深夜負責值班的中日兩軍的通信官們集體目瞪口呆。這一大早上的,電台竟然特娘的(八嘎的)壞了?

    “轟!轟!”分配給刺刀營調用的兩門92步兵炮首先發言,對著安靜的石門南門城牆某處狂轟。

    曾屬於日軍最優秀的大隊級支援火炮,在中國炮兵的操作下怒吼著,從而拉開了晉東大戰最輝煌一戰的大幕。

    “納尼!”被突如其來的中國話弄的有些懵逼的日軍少尉成為這次大戰第一個正面戰場上死去的日軍。

    “納尼你娘的腿!”從來都是極為儒雅的張儒浩臉上泛起一絲戾氣,從背後腰間抽出黑星手槍,動作嫻熟的打開保險,“砰砰”連續三槍將已經反應過來正準備抽出槍匣裡南部十四手槍的日軍少尉打得連連後退,直至一頭栽倒在地。

    不到兩米的距離,黑星手槍一顆子彈都能要了他的小命,更何況是連續三槍,巨大的動能將他的胸口打出了幾個不亞於步槍子彈的大窟窿。

    死不瞑目的日軍少尉或許已經知道了眼前這個官威十足的輜重中隊中尉是中國人假扮的,但他在死前也不明白,中國人為何如此膽大,竟然敢幾百人偽裝成帝國軍隊就來偷襲。

    而且,炮兵聯隊司令部那邊還收到了井陘縣城發來的電文,會有這樣一個車隊到來,難道說,井陘縣城的輜重聯隊集體投降中國人了嗎?

    這不科學。

    已經死去的日軍少尉當然不會知道,比那更不科學的,是在聽到槍聲以後,不僅是圍著車隊看似是保護車隊的兩個輜重小隊近四百人第一時間尋找掩體向戰壕裡和工事裡茫然無知的日本守軍攻擊,正好位於車隊中央的五輛卡車裡跳下100多名手持衝鋒槍灰色軍裝們噴吐出的恐怖火力打得少數剛舉起槍想反抗的日軍紛紛栽倒在工事裡。

    在這種距離上,150桿衝鋒槍噴吐出的火力就連重機槍都得暫避其鋒,就更別說打一槍還要拉一下槍栓的三八大蓋了,幾乎都不用瞄準,貓著腰以班為單位向有日軍位置進攻的灰色身影就是用最簡單的火力覆蓋都將這一塊兒負責防禦的一個日軍小隊壓得抬不起來頭。

    但這還不算是真正的噩夢,讓日軍最肝膽欲裂的是,隨著槍聲和中國人的行動,位於車隊後方的兩輛卡車的帆布也被拉開,不過裡面裝的不是人,而是兩挺炮。

    為何說是兩挺,而不是兩門,那是因為,不是步兵炮也不是迫擊炮,是20毫米機關炮。

    就在車斗裡,七八個人迅速用車斗裡裝著的沙包壘成環形沙包工事,架著槍架帶著槍盾的兩挺機關炮在兩分鐘後向一左一右兩個方向射擊。

    躲在沙包工事後的日軍很快就發現,可以抵禦重機槍掃射的工事不僅不再安全,甚至比沒工事還要危險。堪比雪茄大的子彈五百米的距離內連20毫米的鋼板都能打穿,更何況是日軍以土木為主布設的工事呢?要知道這玩意兒,在未來,“土八路”可是用來打過碉堡的,幾乎是誰遇到誰完蛋,厚實的磚牆,都擋不住。要不是整個紅色部隊總共就才四挺,未來由“中國通”岡村寧次主導的深挖壕溝廣建碉堡實行超級大封鎖的戰略早就被打成一個大漏勺了。

    負責擊毀日軍陣地上重要防禦工事的機關炮在觀察手的指揮下主要射擊的目標就是那些環形工事。帶著可怕動能的20毫米炮彈將沙包打得灰塵四濺擊穿沙包的同時也將躲在其中的日軍撕得粉碎。被這樣的炮彈碰上,打到胳膊,胳膊沒了,打到腿,腿沒了,打到身上,恭喜你,就不用在意還沒了什麼零件,因為整個人都沒了。被炮彈給打碎了。

    那一陣腥風血雨,連堅韌的日軍步兵都無法承受了。換成誰,也不敢繼續呆在親眼目睹著同伴被生生打碎的工事裡,而自己有可能會成為下一堆誰也不認識的碎肉渣渣不是?

    可是,用自己平生最快速度逃出工事的日軍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戰術動作再嫻熟,哪怕是跳出工事就令人驚嘆的連續在地面上翻滾,但,在瓢潑大雨一般射過來的衝鋒槍子彈面前,那都是徒勞的,甚至是可笑的。

    沒有人,可以快過數百米每秒速度的子彈。能那樣躲避子彈的,只存在未來連續劇中滿滿豬腳光環的主角們身上。

    顯然,這幫日軍都只能是配角。還是那種連名字都沒有,能有慘叫一聲台詞的超級小龍套。不少人一聲未吭就被射殺在逃亡的第一步。

    不是沒有日軍試圖反抗,英勇的大日本帝國陸軍在未來的諾門檻戰役,提著馬刀都敢和紅色北極熊的坦克對沖,頂著瘋狂的機槍都能砍得坦克火花四濺,雖然自己很快就被碾壓成一灘肉泥。

    陣地上150米外的一處工事裡,一挺92重機槍,頂著機關炮的怒吼,竟然和機關炮對射,打得沙包上灰塵四濺,鋼製護盾上更是火花四濺,幾顆跳彈將正在遞插好子彈彈板的彈藥兵擊中,一聲未吭就倒在車斗工事裡。

    “照明彈,給老子打照明彈。”機關炮射手的眼珠子都紅了,厲聲怒吼起來。

    暮光中的黎明視線並不好,黑暗給他提供了掩護同時也給掩護了那個重機槍工事,射手只顧著橫掃近距離的輕機槍工事,根本沒注意到日軍的重機槍工事。一個疏忽,就導致了同軍數年吃住在一起的戰友加老鄉的犧牲。頭部流出的殷紅的血和他已經不在動彈的身軀已經證明彈藥手是不可能活了。

    這個時候,他沒時間去悲切,他最重要的,是干掉那個工事和重機槍,哪怕下一刻他也會被重機槍子彈擊中。

    照明彈,可不光只會照亮日軍所在的方位,猶如小太陽一樣向下墜落的照明彈會將這數百米的位置都顯示在所有人視野中。他能找到日軍重機槍的位置,日軍重機槍射手,同樣也會很清晰的看見他。

    負責擊發照明彈的士兵微一猶豫,一排重機槍子彈再度掃過來,打得卡車上火花直濺。

    “我草擬娘親的,給老子打照明彈,汽車炸了老子一樣要玩完兒。”機關炮射手的怒吼聲甚至蓋過了熾烈的槍彈。

    照明彈打上了高空,冉冉墜落間,日軍已經被打成一片狼藉的陣地清晰地出現在所有人面前,戰壕和工事裡土黃色日軍最少倒下了三四十人,一個滿編的日軍小隊,在不足四分鐘之內被殲滅大半,僅剩十來人還躲在戰壕裡苟延殘喘,已經以班為單位衝進戰壕的警衛連將敲響他們最後的喪鐘。

    而機關炮和日軍的重機槍在亮光出現的那一刻,幾乎是同時看清了對方的位置,腎上腺素已經猛升的機關炮射手亦是機關炮班班長的軍士甚至都能看到150米外工事裡同樣悍不畏死日軍重機槍射手的陰冷目光。

    沉重的機關炮槍口微微一擺,在瞄準鏡鎖定日軍工事的同時,更輕盈的日軍92重機槍率先怒吼,恐怖的重機槍子彈將卡車鋼鐵車斗打得“叮噹”直響,如果不是有提前預備好的沙包和劉浪在戰前就要求給機關炮專門加上的15毫米厚的鋼板護盾,不光是機關炮軍士射手會被直接打成篩子,車斗裡工事裡的觀察手和另外兩名彈藥手一個也別想活。

    饒是如此,一顆重機槍子彈依舊穿過鋼鐵護盾的縫隙,擊中了機關炮射手的左臂。7。7毫米口徑子彈雖比不上20毫米機關炮子彈可怕,但那也是殺人的可怕利器,機關炮手的胳膊直接被打折,鮮血噴湧而出的同時戳穿軍服露出的紅白色骨茬昭示著他傷勢的嚴重,以獨立團現有的醫療水平,就算搶救得及時能活命,這條胳膊估計也廢了。

    但機關炮手卻是恍若未覺,彷彿都不是他中了槍。臉上肌肉艱難而痛苦的抽動兩下,“狗日的,這下該老子幹你了了吧!看特娘的誰先死。”手指猛地扣下扳機。

    一連串,最少有五發炮彈以連射的方式掃中了日軍重機槍工事,再度扣動扳機,又是連續十發,肉眼可見的,日軍重機槍被打得火花四射,零件四處橫飛,徹底啞火。

    連重機槍這樣的鋼鐵都被打成零件,更何況重機槍背後的人體了,日軍重機槍手被最少三發20毫米口徑炮彈穿過,整個上半身幾乎都被打碎了。只剩下一挺鋼盔,還在沙包工事裡滴溜溜打轉。

    隨著重機槍的覆滅,日軍陣地上最後的反抗也完蛋了,一個步兵小隊組成可以抵禦最少一個步兵連進攻的陣地就這樣徹底落入張儒浩的掌控。

    全殲日軍一個不兵小隊自少尉小隊長以下54人,而自身不過戰死3人,負傷4人,徹底壓倒式勝利。

    當然了,不光是殲敵多少,更重要的是戰術目標的達成。日軍第26炮兵聯隊的環形防禦陣地,已經被生生撕開一個大豁口,張儒浩指揮的這個超過一個步兵營兵力的先頭部隊將以此為橋頭堡向兩翼日軍進攻,並且是從內部。

    而當這個從內部撕開的口子越來越大,已經距離此地不足3里隨後跟進的一個步兵團全體湧入的時候,就是此地所有日軍的末日,不管是步兵還是炮兵……

    PS:推薦秋刀魚大神的新書《抗日之鐵血軍工》,這貨自從上架大火之後就不停要挾我給他章推,否則他就不給我章推,為了抱住大神的大腿,風月這種小撲街只能含淚厚顏先給他章推了。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3:23
第1183章 “睿智”的日軍中將

    石門之戰與此同時也拉開序幕。

    東門與南門傳來的隆隆炮聲將大半夜沒闔眼,就在師團部辦公室裡合衣躺在行軍床上眯瞪的川岸文三郎從淺度睡眠中驚醒。

    出生於1882年的川岸文三郎今年也已經55歲了,就算到未來也是走過了中年即將步入花甲之年,前線連續數日戰事毫無進展,一個步兵旅團和差不多一個步兵聯隊的援兵整整一天失去聯繫讓這位更是心力交瘁之際。

    僅僅只睡了不到五個小時的日軍中將黑著兩個大眼圈幾乎和熊四有得一比,當然了,除了黑眼圈還有兩個大眼袋太明顯,一看就是要深度美容的幹活,明顯和外表萌萌噠內心卻是極度“凶殘”的熊四同志不能比。

    迅速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遠處暮光中爆起的火光和越來越清晰的炮聲,日軍中將本就難看至極的臉色更是猶如吃了一坨翔,臭得讓人不忍直視。

    “八嘎!這是什麼情況?通信兵,速度打電話問問東南門守軍,有多少敵軍?”川岸文三郎到底是陸軍中將,很快就從憤怒和震驚中清醒過來,大聲向門外的衛兵命令道。

    “師團長閣下,東門和南門都電話通報,他們遭遇敵軍炮火襲擊,看樣子,是中國人的正規軍,兵力不少於兩個步兵團。”也一直守在隔壁參謀部辦公室的第20師團參謀長杵村久藏走進川岸文三郎的辦公室,臉色凝重的匯報導。

    “兩個步兵團?”川岸文三郎的臉色更加難看,將目光投向掛在牆壁上的大幅晉東和山西地圖,沉默了足足一分鐘,臉上突然顯出一片驚色:“杵村君,井陘縣從昨天夜間到現在有沒有電報傳來?”

    “凌晨一時許,原田君發過一封電報至師團部,我想師團長閣下您已經入睡,就沒拿來給您批閱。”杵村久藏忙點點頭。

    臉上卻是有點迷惑自己這位師團長閣下不去管正在攻城的中國人,卻想到了60公里外的井陘,這是睡覺把腦子睡糊塗了嗎?

    “快拿來我看。”川岸文三郎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井陘縣城的位置,頭也不回,急切的說道。

    “請師團允許我派出尖兵向測魚鎮七亙村一帶運動,以偵查上月君所率諸軍之動向……”默唸完電文內容,川岸文三郎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臉上一片頹然:“不好,井陘縣城已經失守。”

    “師團長何出此言?”杵村久藏也不由大驚。

    井陘縣對於前線諸軍的作用不言而喻,一旦失守,可不光是物資損失殆盡的問題,而是近2萬大軍的後路的問題。可是,中國人就那麼肯定他們能靠著一個小小的縣城抵擋住一萬多步兵和48門大炮的轟擊嗎?

    “原田真一大佐一向謹慎,以他的個性,就算是要派尖兵前往山區,也會在清晨,絕不會夜間。凌晨發電請求軍令,更是絕不可能,他一個大佐級將官,那需要這些小事還需要向師團部匯報,這是中國人企圖隱瞞他們攻下井陘縣之計策。”川岸文三郎的臉色愈加蒼涼,“再說,如果不是由井陘縣通往石門的公路,中國人是怎樣將一個師的兵力通過我第20師團2萬餘大軍的防線而來到石門的?除非是他們都長了翅膀。井陘縣,必已失陷。”

    “嘶~井陘縣如果失陷,中國人出現在這裡就不足為奇了。”杵村久藏的臉上亦是驚容滿面,手在地圖上滑動,“師團長說得是,中國人想一夜之間將偷襲我部兵力自井陘運抵石門,人數必然不可能太多,最多一個步兵師,而中國一個步兵師轄四個步兵團或三個步兵團,現如今有兩個步兵團攻東門南門,肯定在另外兩個方向還藏有兩個步兵團,這是準備趁我師團總部兵力空虛之際偷襲我師團部啊!師團長閣下,我們應該立刻向北平方面軍司令部求援。”

    “中國人的胃口,真不小。”川岸文三郎彷彿沒有聽見自己這位參謀長的請求,目光盯著地圖,喃喃自語道:“將我第20師團一步兵旅團圍困山中,為此甚至調用精銳空軍埋伏將我帝國戰機編隊擊敗,以此誘使井陘縣城一部守軍前往增援,而利用地形熟悉或者使用當地嚮導派一支大軍潛往井陘縣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井陘縣城中定然有他們的內應,否則原田真一不會連一封求援電報都沒來得及發出就丟了縣城。然後,這支大軍繼續揮師向北,直至我石門師團總部。甚至,還利用我軍電文密碼發出迷惑我師團部電報。一天一夜之間,一環套一環天衣無縫,竟然將我第20師團全體將佐玩弄於股掌。精彩啊!真的精彩,沒想到中國晉東戰區司令官竟然是如此雄才大略的人物,我先前倒還真是小看他了。”

    如果劉浪在這兒聽到了這位日軍陸軍中將的分析,也一定會給他以“鼓勵”的掌聲。這位也是夠強,竟然從東門南門的炮聲就根據昨日戰鬥的聯想推理出劉浪百分之七十的作戰計畫。

    不過,他還是犯了自傲的老毛病,直到現在,他也沒認為他陷於重重包圍中的步兵旅團和3000援兵會被殲滅,認為頂多只是被牽制住了。這個毛病,卻是致命的,導致他錯估了對手的兵力。

    而且,他也估算錯了對手,他認知的那位了不起的晉東戰區司令官這會兒還在香甜的睡夢中,對於自己麾下一天一夜連戰連捷的戰鬥是一無所知。等他知道的時候,整個戰鬥已經是尾聲了。

    “可是,中國人太自大了,認為一個步兵師就可以攻下我石門嗎?真是個笑話,我川岸文三郎可不是原田真一。”川岸文三郎有些灰敗的老臉上湧起一絲紅暈,“命令四門防區,城內一旦有中國人出現在防區200米處,第一時間射殺,同時命令巡邏隊,所有中國人一律不得走出家門,一律不得出現四人以上聚會,否則,格殺勿論。”

    “嗨意!”杵村久藏忙躬身應是,然後試探性的又問道:“是不是該通知一下能聯絡到的步兵第39旅團?暫緩對敵攻勢,抽出一部分兵力回援師團部?”

    “不用了,我想,第39旅團的電報馬上就會送過來,中國人也一定會對他們發動攻勢將他們拖住的。”川岸文三郎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冷聲道。“沒有足夠的兵力拖住我20師團的兩個主力步兵旅團,他們又怎敢派出一個步兵師遠道而來石門?”

    日軍中將果然料事如神,話音剛落,一個日軍通信少尉急匆匆的將一封電文交到杵村久藏手上。

    “果然,高木義人旅團長來電,中國人約400餘冒充我輜重部隊進入我旅團部及第26炮兵聯隊防線,被我帝國勇士識破,現正在激戰。”杵村久藏給川岸文三郎匯報導。

    “命令高木義人,以一個步兵大隊加第26炮兵聯隊原有警備中隊之兵力守住防線,第77聯隊和第78聯隊固守野戰工事,等候師團部下一步軍令。”川岸文三郎厲聲命令道。“同時,向北平派遣軍司令部電報,我石門正在受遠超我師團部守軍中國軍隊進攻,請求天亮之後航空聯隊協助將其擊退,同時請求他們向娘子關右翼山區偵查,並協助他們返回井陘。還有,命令警備中隊,從108師團輜重倉庫中提取4門步兵炮和200發炮彈備用。炮兵,就從輜重兵中抽調。”

    “嗨意!”杵村久藏重重點頭,躬身離去。

    高木義人玩了個文字遊戲掩蓋了中國人其實已經進入防線的事實,川岸文三郎也來了這麼一出,並沒有說井陘縣失守。

    歸根到底,從進入中國華北以來,連戰連捷把他們都培養得太自傲了,不能接受自己被中國人用計謀打敗的事實。

    就像是一個賭徒,在牌桌上輸了一局,夢想著下一把,就會撈回來,那樣,誰也不知道他們曾經輸過。

    少將和中將幾乎同時犯的兩個致命的錯誤,導致了這位還算有幾分急智的日軍中將失去了能挽救第20師團最後精銳的機會。如果他在此時就下令第39步兵旅團全力撤退的話,光未來大將率領的4000多號人馬,可是擋不住5000想要逃跑的日軍精銳步兵的。

    當然了,這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將領不可能下達的命令。因為沒有人捨得丟下48門大炮。

    第39步兵旅團唯一的生存之機就是在張儒浩和未來大將尚未突破第26炮兵聯隊防線的時候,就向第26炮兵聯隊靠攏,然後依託第26炮兵聯隊建立阻擊陣地。將48門大炮牢牢的保護起來,步兵保護著炮兵,炮兵保護著步兵,面對這個張著刺的大刺蝟,就算是晉東前線十萬大軍全力攻擊,在沒有突破日軍的步兵防線之前,48門大炮造成的殺傷能讓任何一個將領抱頭痛哭,很有可能最終的結果是得不償失。

    而且,他們只需要堅持到南線的108、109師團回援哪怕一個步兵旅團,就可以完成勝利大逃亡。

    可惜,別說川岸文三郎沒有這個對戰場形勢的預判,縱觀整個日軍將領序列,也沒人有能力在如此短時間內就判斷出這個形勢。這是戰後日軍陸軍省得出的結論。因為到最後,他們也不知道高木義人這個蠢蛋的電報有語焉不詳的地方。高木義人也根本沒等到修正自己錯誤的那一天。

    用日軍專家團們的說法,在中國第十八集團軍那位著名的將領指揮下打的這場仗,任何日軍師團前來,都是必敗。

    無論是中國還是日本,專家們只要抱成團,那基本就是磚家了。

    這一次,除了知曉劉浪在其中作用的十數人紅色將領高層以外,浪團座在所有外人面前都藏得很好,再也不像長城之戰那樣把自己搞得光芒萬丈引人注目。

    戰場上騎白馬舞銀槍固然是帥得一逼,但死得最快的也是最帥的那個。要不然歷史演義上白馬銀槍小羅成和楊再興,最後都是以悲劇落幕?

    衛國戰爭才剛開始,劉浪雖然並不怕為國捐軀,但終究還是想努力多活久一點。老婆娶了還沒圓房,父母還未盡孝,咋說都要多活幾年不是?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3:24
第1184章 炮擊新玩法?

    日軍的效率很高,軍令一經發出,各部迅速執行。

    從108、109兩個師團輜重中隊抽出的兩個小隊合計320號人組成的20個巡邏隊沿著各自劃分好的區域巡邏,所有因為早起出門工作不明所以的中國人被他們殘忍的屠殺在大街上。

    還好劉浪發動攻擊是在凌晨6時20分,絕大部分人都還在睡夢中,聽到猛烈的槍炮聲被驚醒也都縮在家裡,所以因此被牽連的平民數目很少。

    整整一個步兵中隊的師團部直屬警備中隊圍繞著師團部徵用的一個大院開始加固工事和佈置防線,足足8挺輕機槍和兩挺重機槍都被架上了早已修建好的工事裡,師團部大院裡甚至還豎著兩門90式迫擊炮。

    兵力達200,裝備火力比普通步兵中隊高上兩個檔次的警備中隊將師團部給守衛的猶如鐵桶一般。

    看著防線逐漸牢固,川岸文三郎的心思才逐漸放下。不說還有守著城門的工兵聯隊和從108、109師團輜重中隊抽調的兩個小隊合計1100人的守軍,就是守師團部的200人,中國人就算出動一個步兵團,沒有一天的功夫也攻不下,川岸文三郎對自己麾下士兵的戰鬥力有那個自信。

    而在那之前,將於北平起飛的飛機早就抵達了,缺乏防空火力的中國人會在帝國官兵從天空到地下的打擊下狼狽而逃。

    還好,日軍中將沒有做還能反攻殲滅中國人步兵師的美夢。畢竟,他手裡掌握的這2000守軍,有一半是108、109那兩個渣渣師團的二線兵,還有三分之一雖然是親兒子,但卻是工兵聯隊這種技術兵種,戰鬥力也堪憂。也就是師團直屬警備中隊牛逼點兒,但也不過200多點兒,拿他們去和近萬中國人血拼,日軍中將腦袋裡也並不都是翔。

    當然了,川岸文三郎畢竟是中將,待遇卻是比原田真一這個小小的大佐強得多,不僅可以從輜重倉庫中提取4門步兵炮來用,本身工兵聯隊就有一個迫擊炮小中隊,擁有六門90式迫擊炮,加上那4門步兵炮,合計能達到10門炮。

    這也是川岸文三郎的底氣之一,依他所想,中國人的一個步兵師,也不一定有這麼多門炮。

    不過,日軍中將還是想多了。

    雖然這次來的,不過是一團一營一連,但若是論火力,不是別的雜牌師,就是趙壽山的第十七師,都不一定趕得上。

    這次劉浪帶來的,不僅有山炮有步兵炮有迫擊炮,還有20毫米機關炮,無論那一種炮,都足夠日軍好好喝一壺的,超過20門炮的數量,更是超出了日軍足足一倍。

    日軍師團司令部這邊一個中將和一個少將急得撓心撓肝的,其實劉團座那邊也不好受。

    343旅那邊是命令四門步兵炮四門迫擊炮總共八門炮覆蓋攻擊十分鐘,打得挺爽,日軍毫無反抗的被按著狂揍,唯一能反抗的就是加強給日軍東門工兵聯隊小隊160人的僅有的一門90式迫擊炮,但那個迫擊炮小組根本就不敢開火。

    90式迫擊炮其實性能很優秀,甚至比目前中國裝備最多的82迫都要優秀,但現在這態勢,日軍也看出來了,只要一開火,就會被圍毆,被最少4門82迫擊炮圍毆,那結果絕對好不到哪兒去。

    可劉浪這邊,依據著圖紙,對兩年前買炸藥的點用步兵炮狂轟了足足3分鐘,最少轟出去二十發炮彈,沒有任何反應城牆爾自巍峨挺立不說,日軍倒還牛逼上了,拿著一門90迫擊炮悍然對步兵炮開炮區域開火炮擊。

    這特娘的是覺得老子的炮打不準,好欺負?跟隨刺刀營一起的炮兵營臨時負責人耿大壯差點兒沒把眼睛給氣藍了。老子根據團座的命令打城牆是有點兒傻乎乎的,但老子還有炮呢不是?

    隨著他一聲令下,四門停在一千米外的四一式山炮高高仰起炮口,對著敢開炮的日軍小炮獨苗狂轟。用四門山炮來圍毆一門迫擊炮,恐怕也只有獨立團這些敗家子們才幹得出來。

    而且,獨立團這些炮手們每年打出的實彈都在二十發左右,絕不是說靠著一聲狠狠幹特娘的精神就能將炮彈準確的命中目標的,靠的是實打實的訓練。一發或許是試射,但第二發絕對能命中個八九不離十,就算正規日軍炮兵來對射,估計都能幹跪下,更何況是工兵聯隊這種也算是二線兵們呢?

    獨苗90式迫擊炮僅僅只發射了三發炮彈,就被緊隨而至的四發山炮炮彈給包圍了。嚇得蛋蛋都腫了的炮兵小組都還沒來得及搬著自己心愛的小炮跑路,隨之而來的第二輪炮彈已經迫近了二十米範圍內。6.5公斤的榴彈炮炮彈殺傷面積高達300平方米,4發就算還有重複交疊,但殺傷面積也在800米以上。

    日軍又不是希曼,不能立刻召喚熊的力量也不能有豹的速度。一個炮兵小組8個人和他們僅發射了三發炮彈的90迫擊炮一起被炸成了漫天飛舞的零件。

    這下好了,雖然中國人的炮依舊還有傻乎乎的對著城牆狂轟的,但從這一刻開始,所有的日本人只能老老實實縮著脖子等著挨揍。重機槍也不敢開火,萬一像剛才一樣把中國人給打醒了盯著他們打怎麼搞?

    於是,在城裡日本人忙著調兵遣將,東門外打得炮火連天日軍守軍叫苦不迭的時候,南門這邊卻是日本人藏得緊緊的看著中國人的步兵炮和城牆較勁。

    彷彿,那幾門步兵炮不把厚達數米的城牆給轟倒,就八嘎的不是步兵炮一般。

    八嘎的,中國人就算是佯攻要牽制兵力,也不用只轟城牆不轟工事吧!劉浪這個反常的舉動讓日軍中尉指揮官腦子裡除了問號,就不見別的。

    “狗日的,不是在玩兒我吧!”一直很篤定的浪團座默默等待了好幾分鐘,也忍不住有些不淡定了。

    “老余應該沒什麼問題,這幾天我們所有人可都在他提供的地方藏著,埋炸藥這事兒還是他主動說的,如果他不說連我都不知道。”俞獻誠也有點兒小尷尬,情報可是他弄出來的。

    “人當然不會有問題,有問題的話就算你們有防備,這石門也早就滿城搜捕你們了。”劉浪搖搖頭,“我是說這炸藥,他們還是不專業啊!埋得這麼深,日他個仙人板板的真能當城牆磚用了。”

    “老耿,小鬼子的步兵炮渣渣了,給老子把山炮放平,機關炮也給老子放平,都給老子轟,今天老子就不信了,老子吃不上老陳的酒。”浪團座有些毛了……

    整了半天,還惦記著人家陳旅長的酒呢!

    不過,團座長官發話了,誰敢不聽。

    於是,步兵炮、山炮、20毫米機關炮,全部放平,對著城牆,而且還是底座那塊兒,猛轟。

    火光和硝煙,將那一段城牆籠罩其中,而日軍守軍卻是毫髮未損,貌似還能看免費焰火。

    中國人,一定是瘋球了吧!日軍中尉腦海裡不由自主的蹦出中國北方土話,貌似,只有這句話才能形容中國指揮官的愚昧。八嘎之類的,在這種不知所云的瘋狂面前,顯得太蒼白無力。

    中國人的瘋狂又持續了近一分鐘,然後,突如其來的一聲爆響,直接摧毀了日軍中尉已經被劉浪弄得有些脆弱的神經。

    “八嘎,他們是怎麼做到的?”當他的腦袋還在天空中飛翔的時候,恐怕腦海裡還縈繞著這個念頭。

    難道炮彈還能積累在一起再引發爆炸?這是啥時候開始流行的打炮新玩法?

    又是一堆的問號,一直到徹底的黑暗將這位徹底淹沒。

    石門的城牆可不是井陘縣的城牆,厚達三四米,高五六米,日軍所有的工事都建在城牆上。而且城牆下面也建有藏兵洞,就算敵人有炮,也是能抗一陣子的。

    想對付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挖地道,然後埋炸藥,將城牆給轟上天,但那,也是需要時間的。四門日軍守軍接到師團部的命令都是堅持到上午9時,帝國陸航轟炸機一來,所有危機解除。

    可是,誰也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會在兩年前就做了這個埋伏,不用挖地道,就有炸藥爆炸。

    100公斤炸藥猛然殉爆,直接將一段寬十米的城牆給生生炸開,三四十米的城牆因為劇烈的震動則直接垮塌,被炸飛的那段城牆包括日軍中尉都飛上了天,而且,還和牆磚一樣,都是碎碎的。垮塌的城牆上的日軍也好不到哪兒去,直接隨著垮塌的磚石落下然後就被磚石給埋了。

    最悲催的是一個藏兵洞裡最少藏了五十人,也全部被海量的磚石給埋了,甚至連對面中國人的面都沒見到就憋屈的憋死了。

    僥倖沒在爆炸範圍和垮塌範圍內的日軍,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響聲給震暈乎了。

    長達三百米的城牆,全部煙霧和灰塵覆蓋。

    “一連,上,二連,火力排,火力掩護,所有迫擊炮向兩翼覆蓋,機關炮掩護。”劉大柱掏出耳朵裡棉花,第一時間下達突擊命令。

    沒有衝鋒號,沒有信號彈,隨著各級指揮員手一揮。

    “殺”藏在四百米外的一連貓著腰,以習慣的三三陣型向城牆缺口處突進。

    兩翼掩護的瓢潑一般的彈雨落在城牆垛上,幾乎不留空隙。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3:24
第1185章 城內也有打悶棍的

    南門城牆上提前預埋了兩年的炸藥雖然不是專業人士埋的,但巨大的爆炸威力證明,只要用足夠多的油紙給包裹好,炸起來一樣會要人命的。

    巨大的爆炸聲轟傳四城。

    剛剛放下點心思恢復了大日本帝國陸軍中將威嚴的川岸文三郎臉色猛然一僵,看著南方騰起的巨大火球,毫不遲疑的再度下令:“命令巡邏隊全力增援南城。”

    做為久經戰陣的陸軍將領,川岸文三郎很清楚這個爆炸代表著什麼,那代表著大量炸藥的爆破,爆破的目標自然只能是城牆。

    至於中國人是怎麼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就能爆破成功的,那已經不是川岸文三郎現在所能考慮的了,他現在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調動足夠的人手堵住即將從突破口攻進城的中國人。

    如果憑藉各類防禦工事都不能抵擋兩個小時以上,那帝國陸航帶著炸彈來也只能在天上看著全城所有帝國士兵的屍首興嘆。

    川岸文三郎給四門守軍的底限,也是要擋住中國人最少兩個小時,華北派遣軍方面已經給了回覆,清晨七點北平南苑機場的兩個中隊陸航戰機就會起飛,但足有320公里的距離,機群以最快速度抵達石家莊也最少是7時45分以後了。

    當然了,日軍可沒美國牛仔那樣牛逼將無線通話器裝備到排一級單位,司令部下道軍令,半分鐘之內幾乎就可以通告到最基層作戰單位。事實上在這方面,日軍比窮困潦倒的中國軍隊強不到哪兒去,都是靠通信兵兩條腿和一張嘴去通知。

    師團部通信大隊的通信兵瘋狂的跑向各條街道大吼著通報軍令的同時,七雙散佈於石門市大大小小街道兩側隱蔽點的眸子也逐漸的亮了。

    獨立團,可不光在城外有,城內也有。

    日本人,想去增援,那,也得看看他們願不願意。

    魯山東的第三特戰小隊,這次並沒有參與城門之戰,他們這次的潛伏入城,就是要在城外主力攻城的時候,對城內各目標進行襲擊,造成混亂,讓敵人顧首顧不了腚。

    說白了,就是騷擾,讓川岸文三郎越焦頭爛額越好。

    日軍師團司令部短時間內防衛的跟個鐵桶一樣,200來號精銳步兵還有4挺輕機槍2挺重機槍另外還有2門90炮,特戰小隊總共不過七個人去跟人家打,那無疑是自找死路。

    魯山東在城外攻擊開始之後斷然放棄了先前制定的對重要目標襲擊的戰術,改成襲擊日軍分散於各處的巡邏隊。

    日軍巡邏隊都是以類似於中國軍隊步兵班人數的十五人小分隊組成,而且因為是輜重兵,裝備要比一線步兵旅團的步兵要差,除了極少數由少尉小隊長帶隊的小分隊有一個輕機槍小組和一個擲彈筒小組隨行人數達到了20人以外,其餘的,都是由曹長帶隊,十五桿三八大蓋就是他們的標準裝備。

    最大的重武器,恐怕也就是每人身上攜帶的4枚甜瓜手雷了。

    這種悲劇式的裝備描繪以前往往都會出現在中國軍隊和日軍對陣時中國軍人身上,但在此時,特戰小分隊的裝備,絕對秒殺他們。

    第三特戰小分隊三天前入城的時候,不是化裝潛入。個個都是身強體壯的壯漢,身上又少不了槍傷和刀疤,石門這種重地,日軍只要稍微用心檢查就會發現端倪。

    亦不是扒著城牆利用夜色入城,日軍對石門的守護比井陘縣還要嚴密,城牆每隔200米就會有個探照燈,將城外200米照的纖毫畢現,城牆上的巡邏隊更是五米一崗十米一哨,可不是說你穿身黑衣服,就能個個變成隱身人從日軍眼皮子底下溜進去。

    余姓富商的“老奸巨猾”給自己留的一條後路給了第三特戰小隊巨大的幫助,一頭在南門城外亂墳崗的一處枯墳,一頭在靠近南門400米一個生意不怎麼樣的酒樓的柴房,一條雖僅只能一人通過長度足有1000米的地道足以讓攜帶貼身武器的七人特戰小隊和俞大隊長悄無聲息地鑽進城裡。

    要不然,俞獻誠還真不好隨隨便便就能出城給劉浪情報。

    防護森嚴的日軍西線兵團總部可不是未來電視劇裡的小縣城,各路高人不管白天黑夜如出無人之境。

    而隨身只帶著“黑星”手槍和軍刺進入城內的第三特種小隊憑這些武器搞搞暗殺還是可以,但若是想用這個就藐視拿著三八大蓋和甜瓜手雷說人家渣渣,那當然就有些搞笑了。

    有效射程號稱百米但實際上飛出五六十米彈道就有變化的“黑星”手槍其實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但和日軍幾乎都可以當狙擊槍使的三八大蓋射程比起來,那才是渣渣一枚。至於說軍刺那更是近身肉搏偷襲的兵器,根本就不能算在內。

    而且像特種小隊這樣分散開,就算是二人為一小組,但距離也要超過兩百米,幾乎是一個人就要去攻擊一個十五人的日軍巡邏隊,在單兵戰力沒有達到非人類的劉團座的實力那樣之前,幾乎都是自找死路的行為。

    劉浪提前數年在石門就挖掘好的秘密軍火庫給特種小隊提供了足夠的火力,除了半自動步槍還有衝鋒槍,甚至連60迫擊炮和炮彈,除了沒有後來新研發的火箭筒,獨立團裝備至步兵連的輕火力制式武器,幾乎應有盡有。負責看守的是獨立團退役殘疾老兵,保證了絕對的忠誠度的同時而且和余姓富商沒有任何交際,也減少了洩密的可能。

    別說日本人,中國人也不可能想到一個少了一條腿就靠經營著小小饅頭鋪艱難度日的中年人小小的後院下方兩米,會藏著能武裝一個步兵連的軍火。

    而這樣的軍火庫,究竟有多少個,在全國,除了主持此事的劉浪外,就只有負責獨立團安全保衛的肖風華知道了。就算是紀雁雪,如果劉浪不戰死,她也沒有權利打開劉浪在誓師出征前就交給她的小筆記本,那裡面,記載的是劉浪這五年來佈置在全國重要城市的所有暗子。

    華商集團有一套諜報系統,他們除了提供情報,另外一個任務就是儲存糧食;而獨立團安全保衛部,亦有自己的一套,所有組成人員都是最忠誠的因殘疾而退役的老兵,他們所要保護的,就是軍火庫,能隨時武裝一個步兵連的軍火庫。在有些重要城市,甚至數量更為龐大。

    這兩條線,絕不會產生任何交際,雙方,也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哪怕其中一方被敵人發現,也不會影響到另外一方。

    經過補充後的第三特戰小隊此時的裝備,自然遠不是只裝備著步槍和手雷的日軍單兵所能比擬的。

    在距離南門外600米的一條大街上,一隊日軍在一名少尉的率領下正邁著小短腿用最大行軍速度奔跑。

    這條街對於熟悉石家莊的人來說,幾乎都知道它的存在,哪怕就是在未來八十幾年後,這條街依然存在。著名的南大街,這條街上,有石門最大的商號,也有銀號銀行還有首飾店和狗不理包子店等等,可以說,在這個時代,這條街,就是石門的華爾街。

    寬5.5米長380米的大街在近一個世紀以前,倒也沒算太寒酸,別說二十人的小鬼子列隊狂奔,就是兩輛卡車並排開也是沒問題的。

    20世紀初的中國,不管是城市還是鄉村,基本都以平房為主,三層樓房甚至兩層的都算是高檔建築了。當然了,東方最大的城市上海不在此列,但淞滬響徹數月的炮火,也將那個亞洲最大的金融中心摧毀的不像樣子了。

    在中國的這個北方軍事重地原本最繁華的街道上,兩層小樓卻並不少見,還都是以厚實的青磚所造,就算是迫擊炮,也不一定就能輕易摧毀。展示著無論任何時代,資本的巨大力量,那原本是屬於銀行和銀號的建築。

    當然現在是沒人了,在日軍抵達這裡之前,荷包鼓鼓的銀行家們早帶著金條向南逃走了,留在城市裡忍受著兵災和炮火的永遠都是無能力遠行的普通人以及一些希望趁著亂世想火中取粟的有心人。

    對於中國北方的深秋來說,清晨6時多,其實是溫度很低的時候,許多居民如果出門的早,都穿上了遠比裌衣要厚實的薄棉襖。日軍僅著單薄裌衣軍裝,但卻是大汗淋漓,可以想見他們這一路奔跑速度之快耗費體力之劇。

    而對於日軍領頭帶隊的少尉吉田正夫來說,師團部直接下達的軍令是十五分鐘之內必須抵達南門增援,否則軍法從事。可他收到軍令的時候,時間就已經過去了四分鐘,十一分鐘要狂奔近2500米的距離,這真的是不太容易。

    暮靄中,南門城樓的黑影已經清晰可辨,帶隊的吉田正夫崩的緊緊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頂多還有一里路他就可以抵達目的地了,總算沒有遲到。

    他並不知道,就在距離他180米的街中心原本屬於銀行的二層小樓樓頂,一雙眸子也泛起了笑意,笑意中帶的除了終於等到目標的欣悅,還有,和北方深秋早晨一樣的冷冽。

    眸子的主人,有著一雙圓圓的眼睛和一張圓圓的臉,一個蒜頭鼻圓乎乎的加上頗有些豐潤的嘴唇,無論怎麼看,誰都不會把這張有些憨厚並帶著喜感的臉和一個軍人聯繫起來。

    更何況,是獨立團數千人中最精銳的軍人。

    可,誰也不知道,就是因為他的存在,論戰鬥力,在獨立團特戰大隊排名並不靠前的魯山東率領的第三特戰小隊才擔當起了潛伏入石門重鎮的重任。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3:25
第1186章 小鬼子這個傻蘿蔔,卡蹦脆

    這張帶著些許喜感鄉下淳樸少年的臉的主人,名叫小羅,特戰大隊人送外後小蘿蔔。

    那是因為他本身姓羅不說,最喜歡吃的食物也是蘿蔔。沒事的時候,別的兵要麼抽菸要麼嚼牛肉乾,這位則是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蘿蔔咔嚓咔嚓吃著玩兒。聽他解釋這個有些特殊的嗜好是因為他娘懷他的時候沒有什麼好吃的,只能啃白蘿蔔解饞,還沒出生就習慣了蘿蔔味兒,所以這一生就和蘿蔔結緣了。

    當然了,熟悉他的人說到這兒的時候都很有默契的不再追問其他。因為,他這一生,都再也吃不到母親給他做的白蘿蔔燉肉了。小羅是獨立團長城之戰在承德大撤退的時候在路上撿的小屁孩兒,那個時候,他才17歲。

    但他,卻是孤身一人。父親早逝,由母親拉扯大,可是,還沒等到他能娶妻生子孝敬母親的時候,日本人打過來了。在向南逃亡的路上,路過的日本軍隊殘忍的用機槍掃射拖家帶口不想做亡國奴的中國難民,原因不過是他們想看看中國人在子彈中逃竄的狼狽模樣。

    小羅的母親最後一次行使了做母親的責任,用身體擋住了機槍子彈,將小羅推進了山溝僥倖逃脫。

    小羅從此就喜歡上了吃白蘿蔔,在遇到獨立團他終於有吃的了以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他,想找到最後一絲屬於母親的味道。

    這個十七歲的少年,自從嚎啕大哭講完他的故事,就再未流過一滴淚,哪怕是他為了進特戰大隊,生生跑暈在考核的路上。如果說曾經土是靠著追蹤術把俞大隊長差點兒弄瘋才混進了特戰大隊,那麼,這個喜歡吃蘿蔔的少年則是靠著比任何人都堅韌的神經,在新兵營訓練了三個月,參加了最少四次考核才進了特種大隊,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五的老兵。

    而之所以說是因為他,戰力並不靠前的第三特戰小隊才獲得了這個最重要的任務,不是因為他的戰力冠絕全特戰大隊,而是,他最熟悉這座城市。

    整個獨立團,沒有人比他再熟悉這座城市。這座城市的街道,他閉著眼都能走完。他可以畫出這座城市任一一條小巷子的地圖。有他在,特種小隊就有人工導航。

    在從東北歸來後的一年,特戰隊員分散至中國北方和東南各個城市收集情報並學會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普通人。

    小羅,就在石門,被華商集團推薦到銀行,做為一名銀行學徒,人稱愛笑的小羅,在這裡生活了一年多。直至收到獨立團回歸團部準備作戰的召集令,這裡的人們也不知道悄然失蹤的長相可愛的小羅,其實他的手上,最少留下過超過三十名日軍的性命。

    他笑的越燦爛的時候,就是鬼子死得越多的時候,只有那時候,他才覺得天上的母親,也在笑。

    趴在二層小樓樓頂上的小羅,眼睛盯著瞄準鏡,圓圓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選擇的這棟樓,正是他生活超過一年的大樓,他選擇的這條街,就算是他閉著眼,也能從街頭走到街尾。

    日本人,只要走進這條街,就再也不用走出去了。尤其是走到這個位置以後。

    真的是好想啃一口蘿蔔啊!感受著懷裡沒有洗得太乾淨還留著淡淡泥土味兒白蘿蔔的特有味道,圓圓的眼睛眯著,對著瞄準鏡中的目標,小羅狠狠地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槍聲相對於600米外已經不算遠如火如荼的戰場,並不算。

    但對於吉田正夫來說,卻是太驚悚了。

    城裡,竟然有敵人,這是不是意味著中國人已經攻進城了?

    最要命的是,敵人的槍法准的可怕。在聽到槍響,立刻做出戰術規避,身體前撲並連續側滾向街邊尋找掩體的日軍少尉的餘光,分明看見自己的麾下有人像一根爛木頭一般倒下。

    180米的距離,6.5毫米口徑子彈從人的喉嚨處穿過,擊穿柔軟的喉部組織的同時將脆弱的頸部脊椎炸的粉碎,頭部或許還有意識,但他的身體卻是再也無法被大腦支配,哪怕是一根小手指,再不像爛木頭一樣倒下,那還真是奇了怪了。

    而對於日軍來說,要命的不光是敵人槍法精準。

    在日軍這幫輜重兵嚇得小心肝欲爆紛紛躲避的時候,槍聲並沒有停止,連續四槍,直到日軍紛紛反擊,輕機槍也開火,偷襲的槍聲才算是停止。

    但那四槍,造成的傷害卻是極大。

    不管你是臥倒的還是翻滾著尋找掩體的,除了第一個倒霉蛋,被擊中的還有三人,兩個連叫一聲都沒有就去見了天照大神,一個因為撲倒的及時,但就是因為太及時了,被擊中背部,估計是子彈打斷了脊椎,腿不能動,但上身還能動,艱難的用手臂支撐著帶動全身在還算寬闊的大街上哭嚎著爬行。

    那個模樣,實在是太淒慘不過,讓人看了都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當然了,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敵人太奸詐了。他瞄準的第一個目標,不是帶隊的少尉小隊長,而是加強給這支巡邏隊輜重小隊裡本就不多的兩個擲彈筒小組其中的一個擲彈筒兵。

    一個擲彈筒小組兩個士兵,一個拿擲彈筒,一個背榴彈並當觀察手,一個在剛才的襲擊中直接丟了命,而另一個,則是還在艱難的拖著已經無法動彈的下半身在街上向街道邊努力爬行。

    甚至,為了活命,忍受著巨大痛苦的日軍兩個眼球都鼓起來用力,卻是再也不哭嚎了。

    這真的,是需要很頑強的毅力啊!

    但這名日軍知道,所有的同伴都躲到了街道兩邊,就留他一人在大街中間,如果他再出聲暴露目標的話,襲擊的槍手下一槍自然只能是他了。

    顯然,日軍還是低估了他們的對手。

    對於這種已經徹底喪失戰鬥力的日軍,在劉浪領先這個時候八十年的特種作戰理論下訓練出來的特種兵又怎會還放在眼裡?只要他不能回城補藍回血,放在那裡,不僅沒有威脅,還能成為誘餌。

    不管是中國還是日本,有一點是想通的,那就是他們絕不輕易放棄戰友。如果連能幫你守住後背的戰友都能拋棄,那你在戰場將沒有任何安全感,因為,再無人敢守在你的背後。

    槍和戰友,是每名戰士除了生命以外最值得珍視的。

    日軍也是一樣,哪怕他們也曾在戰後做出過用針管打空氣甚至用槍處決過傷兵的行為,但那是因為缺醫少藥因為大敗後要撤退,被****徹底洗腦的日軍軍官無奈之舉。

    在戰場上,他們也會盡全力搶救自己的戰友,尤其是這名戰友還擁有可以將襲擊槍手擊斃的榴彈的時候。

    是的,小羅第一個目標,沒選擇日軍少尉而是選擇了日軍擲彈筒小組,就是因為,擲彈筒對他的威脅最大。

    於是,在日軍機槍拚命掃射掩護的當口,最少有兩名日軍士兵匍匐著朝這位悲催的同伴前進,企圖將他拉到較為安全的地方。

    不過隨後的兩聲槍響,讓吉田正夫少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敵人,真的是太凶殘了。

    一名士兵剛剛拽住了傷兵的手,都還沒來得及用力,一顆子彈從鋼盔的最上方透入,一聲未吭,他的頭就耷拉下來了。另一人剛剛警覺,想翻滾而逃,緊隨而至的一槍命中他的肩胛處,堅硬的肩胛骨未能成為抵擋子彈的盾牌,反而造成了子彈的翻滾,從肩窩躥進去的子彈擊碎了鎖骨的同時將那裡攪成茶杯大小的一個血洞。

    遭遇如此重創,再堅韌的神經也忍受不住,淒厲的長嚎給冰冷的街道再增添一抹冷色。

    “八嘎!機槍掩護,山田君與我帶三個人以步槍掩護,其餘人,利用建築物衝過去殺了他,給我殺了他。”吉田正夫咬牙切齒的看著100多米前有些漆黑的二層小樓,咬牙切齒的命令。

    一個機槍小組2個人,加上日軍少尉及他要求以步槍掩護的四名日軍,合起來7人,除去在剛才襲擊中死傷的6人,其餘剩下的七人要麼沿著街道向前,要麼拿起槍托企圖砸開身邊店舖的門,看看能不能從店舖裡找到能通到銀行那座二層小樓的路。

    面對那樣一個神槍手,從寬闊的大街上衝過去,無疑是自找死路。所謂的機槍和步槍掩護,其實並不是那麼有效。剛才從樓頂和窗戶中連續開出的6槍已經證明,敵人對這裡的地形極為熟悉。

    這一砸,可就有些糟糕了。

    小羅特意設置的絆發雷的線,就放在日軍遇襲街道兩側的木門門栓上,不推門,啥事沒有,一推門,隨著野蠶絲製成的猶如魚線一般纖細的線猛地拉緊,一個懸掛在店舖上方正處於日軍頭頂並不惹人注意有些破舊的紅燈籠猛然爆開。

    哪裡,可是被愛吃蘿蔔的小羅放置了四顆特製的鋼珠手雷。

    日軍,猛然倒了一片,包括剛才還咬牙切齒的吉田少尉,不過這回他可沒多少牙咬了。距離絆發雷爆炸源不過七八米遠的少尉被七八顆鋼珠打了個滿臉花,門牙後槽牙被一顆以100多米每秒躥進他嘴裡的鋼珠擊成粉碎。

    還射得挺有勁兒的機槍也啞火了,以殺傷人員為主的鋼珠雷幾乎覆蓋了附近五十平方米的範圍,兩名射手被從天而降的鋼珠幾乎打成了篩子。

    確切的說,小羅特意設置的狙擊點留下的這處詭雷,幾乎幫他解決了百分之六十的敵人。

    僥倖存活下來的五名日軍就算沒死,也大多受了傷,在這樣寬闊的大街上,又沒有擲彈筒又沒有機槍的掩護,他們又面對的是一名如此精銳的中國軍人,他們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兩分鐘後,所有的反抗都被擊碎,一個20人的巡邏隊,就這樣隕滅在中國石門最繁華的大街上。

    一槍將已經絕望滿眼死灰的日軍誘餌毫不留情的擊殺,小羅開心的從懷裡掏出蘿蔔咬一口,這蘿蔔,真的是卡蹦脆,好吃。

    而這樣的場景,在日軍紛紛向南門增援的路上,最少還發生了五起,其結果都是,猝不及防的日軍小分隊,全滅。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3:26
第1187章 入城

    整個城區,都成為了第三特種小隊的獵場,能去增援南門的日軍,最終不到200人,最少有三分之一,在來自黑暗中子彈的襲擊下,倒在行軍的路上。

    雖然聽到有槍聲,但沒有日軍小分隊前去增援,他們接到的軍令是增援南門。

    可是,就算他們氣喘吁吁的跑到南門,又能怎樣呢?

    十五分鐘的時間,對於已經將城牆炸開一道十米寬缺口的刺刀營來說,已經足夠他們攻進城內了。

    在城牆上防守的日軍不是沒有做出自己的努力,可是,他們曾經引以為豪的火力對於刺刀營來說實在是太過單薄了。

    唯一的一挺92式重機槍剛開火沒超過兩分鐘,就被準確而至的上十發迫擊炮彈給送上了天。輕機槍稍微強點兒,冒著危險露頭打上一梭子,就立刻抱著機槍轉移,存活的時間比重機槍要長上那麼一些。

    可是,這些以工兵聯隊技術兵種組成的防禦日軍們,恐怕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自己的軍工專家們。他們所使用的歪把子輕機槍的三十幾釐米高的槍架實在是太高了,想架著機槍射擊,射手的整個身體幾乎都會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中。

    如果是己方的火力強能壓制住對手,那倒也罷了,可是,人家的機槍子彈都幾乎能將牆垛給打爛,還要架著輕機槍和別人對射,那完全是找死。不用槍架,就架著機槍順著射擊口和人家對射,那簡直是搞笑,機槍劇烈的震動導致子彈都不知道飛那兒去了,那還不如不打來得更輕鬆點兒。

    幾乎不用被迫擊炮轟擊,日軍輕機槍射手連續被擊殺幾波之後,唯一剩下的兩挺輕機槍竟然沒人再敢去碰了,誰用誰死不是?

    沒了重機槍又沒了輕機槍,光憑三八大蓋,就想擋住刺刀營一個步兵連的步伐?想都別想。

    刺刀營步兵一連對於日軍城牆的攻擊,其實並不是全連一窩蜂的快速突進,而是一個步兵排在前,一個步兵排在後,火力排卻是吊在最後。

    因為,他們並不是採用的國軍最常用的散兵線衝鋒前進,不過二百米的戰線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窄了,根本無法放下兩個步兵排。

    一個步兵排兩個步兵班一個稍稍在前,一個稍稍落後,火力班在側後,三個班之間形成一個大三角形。

    而步兵班的每個步兵間隔3到5米交錯前進,如果從天空往下俯視,可以很清晰的看見一個步兵班的前進陣型,從前面看是個倒三角,左右各有一個三角,而三個三角又組成一個大三角,每個點間距30米左右,邊距保持45o傾斜。

    三個班形成一個大三角形,如此循環往復,三個排、三個連,甚至三個營。

    在步兵班形成的這個戰鬥三角形的中間,手持索米衝鋒槍的班長和班用輕機槍小組及火箭筒小組呈直線。

    已經裝備了半自動步槍的獨立團,幾乎已經達到未來共和國七十年代末期裝備水平。第一個進攻三角是由攜帶著索米衝鋒槍的班副帶著兩名裝備半自動步槍的步兵,側翼保護他的是由攜帶半自動狙擊步槍的精準射手帶著的兩名步兵,而另一個側翼則是三個裝備半自動步槍的步兵。

    九名步兵在攻擊狀態下,30秒內,能向敵軍噴吐出超過150發子彈,幾乎已經相當於日軍一個小隊五十人所能傾瀉出的火力值,而且,這還只是輔助火力。整個步兵班最犀利的,是位於三個三角最中央的班用輕機槍和另外一桿索米衝鋒槍,30秒的時間,輕機槍和索米衝鋒槍,就可以射出超過200發子彈,僅是從射出子彈方面,一個步兵班在攻擊狀態下30秒的火力值就可以達到近400發子彈的射擊量。

    反觀日軍一個54人步兵小隊,兩挺輕機槍加上40多名步兵,30秒內,射出的子彈合計不過超過400發。要是一個人數和獨立團步兵班相當的小分隊,那更是早就不知道被秒殺到哪兒去。

    火箭筒小組更是大殺器,雖然射程稍近,但150米的射程,足以保證步兵班在攻擊前進過程中擊毀步兵班前方的土木工事了。

    這,就是未來共和國在機槍富裕後改進的新三三戰術,獨立團的官兵們已經在DP班用輕機槍裝備部隊後和藍軍部隊實戰演練過許多次。

    其核心不僅保持了原有三三戰術的靈活性和多層次性,還保證了班組火力的核心,所有進攻防禦都是圍繞輕機槍和火箭筒火力組為中心點,看似有些雷同於此時第三帝國的機槍班組戰術,但卻更多的保持了步兵的靈活性。

    這是一種火力分佈層次分明,又相互卸掉的完美攻防陣型,沒有了西方目前廣泛用於散兵多層推進時火力難以發揮的缺點,尤其重要的是,每個戰鬥組的間隔都保持著合理距離,避免了在遭遇炮火覆蓋時損失過大的問題。

    根據計算,一發日式90毫米迫擊炮彈落入攻擊隊形只能造成1人傷亡,一發105榴彈炮最多也只能打掉2個小組,就算遇到最可怕的機槍側射,也不會傷亡兩個小組以上,而普通線列相同情況下傷亡則要達到數十人之多。這個戰術因為其核心火力組一直保持在三個三角型中央,所以除非是遭到連續三到四枚75毫米口徑炮彈的突然打擊,不然總能保留下機槍手或者火箭筒手,使得班組減員後重火力不至於全滅。

    當然了,這種傷亡計算是在日軍炮火猛烈的情況下。在眼前這個時候,三三陣型最大的作用,不是防止傷亡,而是最大限度的發揮火力。除了位於兩翼避開他們前進身形的十來挺機槍和一百多號步兵的步槍火力,就算是突擊前進,步兵一連兩個步兵排四個步兵班正面的火力值也在一百多號日軍之上。

    更何況,現在能還擊的日軍還有沒有一百多還是個未知數。

    反正在突進中倒下的士兵絕不超過十人。這對於對著城防工事衝鋒的突擊部隊來說,傷亡已經是少得不能再少了。隨著步兵排前進的也有醫護兵,倒下的士兵都被他們拖動著藏到野地裡所能藏到的掩體後第一時間進行搶救。

    在朝夕相處的兄弟倒下的軀體中,尋找還能繼續存活的兄弟,這對於所有醫護兵來說,也是一種艱難的抉擇,對於他們的心理亦是一種巨大的考驗。

    當然,醫護兵也有戰時條令,他們優先搶救的,只能不是要害中彈的士兵。這雖然很殘酷,但,這是戰場。犧牲在所難免,他們所要做的,是保證一切還能活著的士兵繼續活下去,而不是面對死亡展示憂傷。

    想有權利憂傷,那也得等打贏這場日本人挑起的該死的戰爭。

    不僅要承受著選擇救助戰友的巨大心理壓力,他們同樣要面對槍林彈雨面對自身死亡的威脅。所以,想在獨立團當醫護兵,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他們不光是要接受嚴格的戰術訓練,也要接受苛刻的心理測驗,還要去野戰醫院培訓各類戰場急救。所以,擔任醫護兵的軍銜一般都在軍士以上,薪水也較普通軍士高上百分之十五。

    不過對於這,不僅是沒人反對,而且在戰場上,官兵們對他們保護的也是最嚴密。醫護兵,可是所有官兵的第一道生命線,只要中彈,能不能撐到野戰醫院搶救一下就看他們的本事了。換句話說,生死可就交給他們了。

    而對於反擊中的日軍來說,這,也已經是他們力所能及的了。

    畢竟,他們所遭遇的火力,可是還超過了他們在華北遇到的中國軍隊一個團。

    一支人數不到一個步兵中隊的守軍,面對和他們一個步兵大隊幾乎相當火力的打擊,都還能如此頑強的反擊。這幫日軍工兵們,已經做到了他們力所能及的。

    就連劉浪,也沒輕視他們。就算擁有大炮,擁有遠超他們數目的機槍和比他們要先進的多的半自動步槍,也依舊獅子搏兔用出了全力。

    戰爭初期日軍老兵的戰鬥意志,是絕不能輕忽的。

    五分鐘,已經讓步兵進入火箭筒的射程,當鋼珠彈和燃燒彈在日軍頭頂上炸開的時候,日軍的防線就已經變得危如累卵,當徹底壓制住日軍火力的步兵一連一個步兵排通過開闊地進入城牆開始對城牆上和城牆背後躲著的日軍進行清繳,兩面甚至三面受敵的日軍再無反抗之力,整個防線完全崩潰。

    他們,不是被自動火器和半自動火器射殺在放棄防線轉身就逃的逃亡路上,就是被火箭彈和手榴彈炸死在已經熊熊燃燒的工事裡。

    和整個南門防線日軍的戰鬥,在城牆被炸藥轟開後,不過只持續了十二三分鐘而已。從戰鬥開始到現在,更是才過了不到20分鐘,日軍南門,徹底失守。

    能逃出的日軍,最多不過數人。

    東門那邊,炮聲一陣比一陣隆,顯然,紅色將領和他的麾下陷入苦戰,小鬼子的頑強讓他們暫時的擋住了一個步兵團的進攻。

    當然了,劉浪知道,那只是暫時的。頂多再過二十分鐘,日軍就會徹底喪失抵抗力。

    而南門那邊,前來增援的日軍,正好一頭撞上已經進入城牆裡的一個步兵連槍口上。

    本身人就不多,而且還是奉命從城中各處而來,沒有形成任何規模,面對這種近乎送死的添油戰術,已經在牆頭和佔領的日軍工事裡架上機槍掩護後續部隊進城的刺刀營步兵一營又怎麼會客氣?

    瓢潑一般的彈雨打得日軍二線兵們懷疑人生,甚至還沒等大傢伙兒聚集在一起形成規模,當頭就被打懵逼的輜重兵們就開始逃亡了。

    108、109師團這種二線師團的兵,還是比第20師團那種常設師團差不少,尤其是戰鬥意志方面。

    連續擊潰了最少上百人急吼吼跑來送死的日軍,步兵一連也不追趕,等到營主力全部進城後,沿著俞獻誠早已畫好的石門市地圖上標註的清清楚楚的路線圖,率先向日軍師團部方向前進。

    他們前進的路上,會有第三特種小隊幫他們清除障礙,如果有特種兵和步兵一連幹不動的,沒有什麼是四門山炮和四門迫擊炮兩門步兵炮以及八具火箭筒不能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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