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8237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0:48
第五十六章 迷亂之局(五)

    直到天亮了,雙頭鷹折騰夠了,空襲力度弱了一些,沙漠師才有時間統計一下毀失。

    損失是慘重的,大批戰車和導彈發射車被炸毀,官兵死傷慘重,一個團快被炸殘了。他們的準備遠沒有華軍充分,因此遭到的損失遠比華軍要大得多。看著這長長的還在不斷延伸的陣亡名單,看著那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師長也紅了眼。該死的雙頭鷹,竟敢對紅色帝國不宣而戰,他們必須付出代價!

    不過沙漠師作為一支沙漠戰勁旅,反應自然神速,在遭到首輪打擊之後就把最重要的導彈發射架、裝甲部隊、指揮係統、後勤基地等等重要目標都隱藏起來了,使得雙頭鷹的空襲效果大打折扣,但是這並不能讓師長滿意,更不能讓師長的上司滿意。他剛剛接到了莫斯科打來的是話,上頭對沙漠師的表現很不滿意了,聽頭頭那冷淡的語氣,如果不能給予敵人有力的還擊,他這個少將怕是當到頭了。師長一肚子的火,是你們要我們呆在這裏的,是你們不允許我們首先攻擊華軍和雙頭鷹的,沙漠師擺在這裏,跟展覽差不多,就是不知道擺給誰看。現在好了,出了事,屎盤子一個勁的往我頭上扣,你奶奶的!你們這幫就會動嘴皮子的政客,也就隻有在外交場合表演一下了,都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決心跟雙頭鷹拚到底,到頭來,你們犯下的錯誤還是得我們這些軍人去彌補!

    師長對莫斯科的表現已經是極端不滿意了。蘇聯的軍人正在流血,每一秒鍾都有蘇聯士兵在敵軍的轟炸下血肉橫飛,而莫斯科卻連正式承認他們的勇氣都沒有!唉,現在的蘇聯,不再是斯大林時代那頭紅色巨獸嘍!好吧,你們都畏首畏尾,你們不敢做,就讓我來做好了!

    必須反擊,不反擊不行,不讓雙頭鷹見識一下紅色鐵騎的威力,他們會更加肆無忌憚,到那時沙漠師就真的完蛋了。雖然在昨夜的空襲中,沙漠師蒙受了相當大的損失,但是他們的王牌還沒有被波及,有這張王牌在手,師長還可以給雙頭鷹一個難忘的教訓。

    他手裏還有九枚ss-23“蜘蛛b”型中程導彈。這是三年前剛剛研製成功的,去年裝備到已經處於非洲風暴核心的沙漠師,已經形成戰鬥力,有這把短劍在,他們怕什麼?當然了,雙頭鷹的激光戰機也很厲害,導彈想要打穿他們的防禦係統,必然要遭到相當大的毀失,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在它們開火之前將激光戰機幹掉。對付激光戰機最好的武器就是激光戰機,但是這東東沙漠師沒有,華軍不知道有沒有,反正現在都沒有露過麵。蘇聯倒是有,可是他一個小小的少校還

    不夠格動用國家的戰略武器。看來得跟華軍商量一下,來個協同作戰了。

    想到這裏,師長下達命令:“命令蜘蛛營作好發射準備,目標仍是林克空軍基地和紫羅蘭空軍基地!”想了想,又補充:“蒙坦娜空軍基地也在打擊之列!”

    區區幾枚導彈要打三個目標,打擊力量被大大削弱了,但是沒有辦法,誰都知道蒙坦娜空軍基地是塊肥肉,可是這塊肥肉有好幾架激光戰機盯著,區區幾枚導彈不見得能將它重創。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與其是這樣,還不如將林克空軍基地和紫羅蘭空軍基地這兩根傷指剁下來!

    炎龍軍團指揮部收到了沙漠師發來的電報:我們在五分鍾之後將向雙頭鷹三個空軍基地發動導彈攻勢,希望你們能配合好!

    柳哲回電:怎麼配合?

    沙漠師師長:我師將發射六枚中程導彈,希望你們也能發射一批作掩護。相信我,北約是絕對攔不住我們的導彈的!

    柳哲: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分散敵軍的火力?

    沙漠師師長:是這個意思。

    柳哲:我們裝備的導彈大多都是老舊的,速度相當慢,很容易就能被計算機甄別出來。

    沙漠師師長:我知道你們還有一些秘密隱藏得很深,為了兩軍將士的生存,我希望你們能將這些隱藏的實力拿一部份出來。

    柳哲沒有回複,讓手下參謀馬上分析蘇軍中程導彈的性能和型號。

    很快就有了結果:ss-23蜘蛛b,北約對這種新型中程導彈毫無招架之力!

    這時沙漠師又來電了:你們是第一個將激光戰機投入實戰並取得不菲戰果的國家,理所當然的也是對激光戰機的弱點最為了解的國家,你們肯定有辦法對付那幾架激光戰機的,現在大家擠在同一條船上,就不要再藏著掖著了。

    參謀送來一份最新戰報:雙頭鷹一個轟炸機中隊即將對東線的巴鐵發動精確打擊!看樣子這頭鷹也學聰明了,知道在砍大樹之前要先將大樹的枝椏修理幹淨了。是啊,巴鐵直到現在都沒有明確表態要跟誰幹下去,它是一個資源匱乏的小國,隻有在大國之間巧妙周旋,左右逢源才有生存的機會,外交是重中之中,一旦站錯了隊,後果將是災難性的。它能跟著共和國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要知道這段時間以來,華盛頓一直在威脅伊斯蘭堡要求他們馬上從貝蘭撤軍或者加入北約聯軍的隊伍,否則就是北約的敵人!北約,華約,還有共和國,哪一個它都

    不敢得罪,得罪哪個都隻有死路一條,在蘇軍參戰後,第18山地師基本上是退出戰場了,反正蘇軍也不待見他們。現在雙頭鷹已經失去耐性了,要用炸彈幫巴鐵作出選擇!這一輪轟炸可能不會造成太大的人員傷亡,但是已經足夠將巴鐵趕出非洲了。

    韓楓問:“是否請求國內用高能戰略激光將那組轟炸機擊落?”

    柳哲搖頭:“不行。我們可以利用戰略激光,但不能依賴它。”轉頭對參謀說:“回複蘇軍,我們將在他們之前發射三十枚中程導彈!”

    韓楓差點就跳了起來:“我們哪有這麼多導彈!”

    柳哲說:“導彈是沒有,但炮彈總有吧?讓超遠程火箭炮給我開火!”

    隧道入口的偽裝成岩石的鋼門緩緩打開,九輛體型龐大的超遠程自行火箭炮慢騰騰的開了出來。地麵雷達開始掃描,對目標進行定位,緊接著,一枚枚口徑達到五百毫米以上的導彈尾部噴出雷霆萬鈞的氣流,悶雷轟然滾過非洲大地,白色煙雲漫卷,一共三十枚超遠程簡易製導炮彈拔地而起,從遠處正在苦苦尋覓的花旗國特種兵頭頂掠過,如同一群暴怒的巨龍,張牙舞爪的撲向數百公裏之外的空軍基地。一分鍾後,六枚凝聚了無數導彈專家的心血,代表著中程導彈最先進水平的ss-23騰空而起,緊隨這群炮彈,不顯山不露水的撲向自己的目標!

    眾多的來襲導彈立即讓雙頭鷹的戰區導彈防禦係統忙了個人仰馬翻,計算機遲遲沒有給出結果,隻因為前一波導彈的彈道實在太怪異了!它不像巡航導彈,也不像彈道導彈,更不會是炮彈,什麼都不是。如果它們飛得再高一點,直接飛出大氣層,那它就是彈道導彈;如果它飛得再低一點,貼著山巒低飛,那它就是巡航導彈;如果它的射程再短一點,飛得再快一些,那它就是遠程炮彈,可是它什麼都不是!這種四不像的玩意讓激光戰機焦頭爛額,攔截彈道極難掌握。看樣子計算機是幫不上什麼忙了,計算機隻會根據它有的數據給出結果,沒有就是沒有,它不會自己作出判斷,數名導彈專家解算了幾步,氣得把筆都折了,瞪著眼睛嘶叫:“我操,這到底是什麼玩意!”

    米斯墨上將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就像當初通過電子屏幕看到華軍的激光戰機逼近聯合艦隊時一樣,他也有這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不能再猶豫了,華軍曆來不喜歡按常理出牌,這麼一批四不像的導彈隻是小意思而已。他果斷的下達兩道命令:

    “馬上集中所有激光戰機的火力開火,優先攔截襲擊

    蒙坦娜空軍基地的導彈!”

    “防空導彈部隊作好準備!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放棄林克空軍基地和紫羅蘭空軍基地!”

    林克空軍基地和紫羅蘭空軍基地都被打殘了,必要時放棄它們也不是不行,因此負責保護這兩個空軍基地的激光戰機紛紛調整了攔截彈道,一道道足以讓太陽都黯然失色的死亡射線激射而出,以光速從撲向蒙坦娜空軍基地的導彈身上劃過,割出一道道血口。

    光劍一揮,一枚“導彈”斷成兩截。

    光劍再揮,第二枚“導彈”粉身碎骨。

    光劍連揮,來襲的導彈被連連擊落。

    然而,剩下的導彈毫無畏懼,不僅不退,反而甩掉了一級推進器,二級火箭增程發動機點火,驟然加速,不知死活的繼續朝目標猛撲過去!由於它們的彈道實在太怪了,攔截起來相當吃力,激光戰機戰果不佳,轉眼間便被它們逼近到十幾公裏開外,激光戰機開始撤離這片空域,地麵激光站開火,自下而上的掃過,又有數枚導彈被斬斷。蒙坦娜空軍基地的影子都還沒有見到,這一波導彈就去掉了將近一半,可謂損失慘重。

    司令部的氣氛重新變得輕鬆起來。防空部隊指揮官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激光戰機指揮官說:“喂,夥計,讓你手下的小夥子們手下留情啊,要知道我們的地對空導彈還沒有開張呢!”

    那位激光戰機指揮官笑:“會剩下幾枚給你們玩的,放心好了————”他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在前一秒鍾,躲在某個地方的數字化步兵按下了手裏的電鈕。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0:50
第五十七章 迷亂之局(六)

    “它······它朝我們衝過來了,速度三馬赫!”

    “我的上帝聖母瑪麗亞啊,這枚導彈正在追蹤我們!”

    “太不可思議了,它的目標居然是、是、是我們!”

    ······

    隨著那十幾枚導彈突然變軌,正準備撤離這片空域的激光戰機頓時慌了手腳:這些導彈居然對準他們衝了過來!這不是什麼中程彈道導彈,不是巡航導彈,更不是什麼炮彈,而是射程在五、五、五百公裏以上,戰鬥部重達一點二噸超級地對空導彈!

    華軍一向喜歡給人驚喜,這次也不例外。隻是這一回他們送出的驚喜太過震憾了,已經震得整個司令部、激光武器指揮部、防空指揮部、空軍指揮部······一大堆有關無關的指揮部瞠目結舌,目瞪口呆!用射程達五百公裏以上的導彈去打人家的戰機,這是什麼概念?簡直就是反了天了!處於這批導彈攻擊範圍內的三架激光戰機以最大頻率開火,激光連連閃過,數枚導彈被絞碎,碎片濺射而出,在雷達屏幕上形成一團壯觀無比的星雲,更加加大了攔截的難度。計算機不得不一一甄別,將真正的導彈從那些魚目混珠的碎片中辯別出來,雖然碎片爆速飛行的狀態頂多也隻能持續幾秒鍾,但是這幾秒鍾對於三馬赫飛行的導彈來說,已經足夠了!

    激光戰機中隊指揮官把聲帶貼到話筒上,嘶聲狂叫:“馬上規避!釋放紅外幹擾物、熱焰誘餌······別管是什麼了,都給我丟出去!”

    雖然激光戰機已經成為各軍事強國的新寵,投入了天文數字的資金進行研製,在各自的技術特征上當然是千變萬化,但是有一個缺點是驚人的一致的,那就是激光戰機太大,太笨重了!激光炮需要占用的空間太多,激光炮需要攜帶的燃料太多,而要長時間維持這架重達一百多噸的大家夥的飛行,飛機自身攜帶的航空汽油當然少不到哪裏去,這幾項疊加起來,激光戰機還能身輕如燕那才叫見鬼了!現在這三架激光戰機使出了吃奶的勁,也隻能達到六百公裏時速,還不如二戰末期的噴氣式戰機,但是跟華軍那架慢得像蝴蝶一樣的雷霆戰機相比,這個速度堪稱是光速了,合眾國在航空領域的傑出成就展露無遺。隻是現在中隊指揮官臉上全無半分喜色,看著那幾架貴得跟航空母艦有一拚的激光戰機還算靈活的躲閃著,做出一個個規避動作,他知道合眾國在這個領域的發展上又犯了慣性思維一般的錯誤:

    除了激光炮,這些戰機再沒有任何自衛手段了!

    軍的雷霆戰機飛得是慢,慢得讓人掉眼淚,但是它有阿爾法轟擊炮,可以瞬間將敵機的計算機係統燒毀,它有脈衝波發射器,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發射出比音速更快的強大脈衝波,將來襲的導彈掃飛;它還有微波發射器,可以在瞬間將導彈即將經過的空域變成一個超級微波爐,把飛進爐裏的導彈活生生的煮了······最後,它攜帶的燃料遠比這幾架戰機的多,可以支持激光炮長時間密集發射-————最高紀錄是今年一月在代號名“天空之盾”實戰演練中創下的,激光炮以最高頻率開火,一連擊落了二十六枚超音速飛行的炮彈,連帶報銷了兩枚打向它的地對空導彈,火力之猛,令人咋舌,要是換了這幾架激光戰機,隻怕連一半的目標都還沒有擊落,激光炮能量就耗盡了。要將激光戰機造得更加輕盈,讓它飛得更快一些,飛得更遠一些,就必須去掉這些在他們看來不必要的武器,再加上合理的設計,勉強讓激光戰機飛出了六百公裏的最高時速,傲視群雄,讓合眾國很是得意了一把。按說這樣做並沒有什麼不妥,激光戰機的任務就是攔截導彈,將這個大家夥投入到空戰中,也隻有瘋狂的華國人做得出,而且那次也是被逼入絕境,不得已而為之的,如果有得選,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讓造價跟一艘航母有一拚的激光戰機去跟身價撐死不過幾千萬的戰鬥機玩空戰!可是,他們在取得領先的同時,也忽視了一個近乎弱智的常識:跟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開戰,沒有哪裏是安全的!

    激光戰機太重要了,而自保能力又太弱,必然會成為敵人首要打擊對象。當然,當然,他們有世界上最強大的空軍掩護,敵人想要打掉激光戰機難於登天。可問題是再先進的戰機也沒法子攔截以數馬赫速度殺來的地對空導彈!在這一刻,指揮官出奇的想到了一個被所有人忽視的問題:他們是在跟一個打從建軍以來就沒有掌握過製空權的國家交戰!就因為沒有製空權,華軍吃了多少虧?八年抗戰東瀛那些隻能用破爛來形容的戰機在華夏的天空肆虐了足足七年半,三年韓戰誌願軍整個戰線都在聯合國空軍的轟炸之下,後方物資堆積如山,肉類成垛的發臭腐爛,而前線官兵連雪水伴炒麵都吃不飽z————物資根本就運不上來,冷戰以來就更不用說了,共和國的天空幾乎是對蘇聯戰略轟炸機完全敞開,連長江流域和四川都談不上安全了,這種局麵直到殲-12橫空出世才有所改觀,這樣的教訓還不夠深刻麼?這樣的絕境還不夠刻骨銘心麼?

    沒有製空權,就得想辦法剝奪敵人的製空權,至少不能讓他們正常發揮出來。早在十年前,柳

    維平就提出了以地製空的概念————在大力發展空軍的同時,也要發展一些地對空武器,好在失去製空權的時候製約住敵人的空軍。十年時間足夠華軍在這一領域取得相當大的進展了,比如眼下這十幾枚超遠射程的地對空導彈!指揮官心尖都在顫抖,這麼大的塊頭,這麼快的速度,戰機別說被它擊中,就算是被它輕輕擦一下邊都得散架了!上帝佛祖安拉啊,顯顯靈吧,救救我的部下吧!

    激光戰機上的飛行員連祈禱的力氣都沒有了,如果能跑的話,他們隻怕早就兩片腳丫子上下翻飛,跑得鬼影都沒了!發動機都快著火了,可是速度就這麼快,怎麼辦?再長一雙翅膀也跑不掉了啊!跳傘?慢著,再等等,這些導彈打到這裏應該是強弩之末了,沒準再堅持兩秒鍾它們的速度就會衰減下來,自己墜毀了。再說了,好幾米長的大家夥,又隔了幾百公裏,製導起來一定十分吃力,這樣的話隻要自己靈活機動,甩開它是完全辦得到的!幾名飛行員的牙齒重重的咬住嘴唇,咬得鮮血直流,龐大的戰機在他們的操控下通人性似的做出一係列行之有效的規避動作,如果來襲的真的是什麼超遠程地對空導彈,一定會被他們切半徑繞暈,最終自爆的。

    問題是······打過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地對空導彈。射程五百公裏的地對空導彈,即便是三十年後都造不出來,現在更是想都別想。剛才那一次變軌是這幾枚“導彈”最後一次修正彈道了,想要指引它去擊中高速飛行的戰機,別說數字化步兵,就算是電腦都做不到,不過不要緊,它已經逼近到激光戰機隻有三千米了,完全進入了有效殺傷範圍。燃料告急的警報燈響起,數字化步兵沒有一秒鍾的猶豫,按下了自爆的按鈕。

    “轟!”

    “轟!!”

    “轟!!!”

    天空中閃過團團火光,爆炸響聲很是沉悶,在眾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那些來勢洶洶的導彈全部自爆了!每個人震驚之餘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自爆了就好,還隔著幾千米遠呢,你就算是用上空氣燃料炸藥也奈何不了我們!隻是米斯墨上將和激光戰機中隊準將指揮官眉頭皺得更緊,華軍費盡周折,冒著一個導彈團被摧毀的危險將三十枚導彈打到這裏,可不是為了給他們表演一場煙火秀的,這裏頭一定有什麼陰謀,一定有!

    隨著導彈的自爆,數量龐大的碎片飛濺而出,而且先前被擊毀的導彈碎片也沒有墜落,而是一個勁的往這邊飛,這麼多碎片彙成一團碎片雲,遮住了天空。當爆速飛行賦予的能量

    耗盡後,一部份碎片像雪片一般落了下來,但是絕大多數仍在空中飄飛,而且離激光戰機越來越近了。所有人的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我的上帝,這麼多碎片,往哪飛都躲不過啊。上帝保佑,讓這些碎片耗盡勢能之後自動墜落吧,上帝保佑!

    上帝今天似乎並沒有站在他們這邊,數以萬計的碎片都已經飛出了三公裏了,還在以每小時一千公裏的速度向激光戰機逼近,生死時速在天空中上演,讓全世界的軍事專家為之咋舌。這是怎麼回事?普通導彈自爆的碎片濺射距離絕對不可能達到三公裏的,華軍在搞什麼鬼?一名驚恐萬狀的激光戰機機組成員通過舷窗往外張望,正好看到數枚碟子那麼大的、扁扁的東東隨著高空氣流一邊高速旋轉一邊朝前飛,上麵一組紅綠燈閃啊閃的,似乎在向他打招呼,後麵還浩浩蕩蕩的跟著一大群茶杯大小的小家夥,也跟它一樣,又圓又扁,正在高空中快樂的玩著衝浪遊戲————這不是什麼導彈碎片!緊接著,一枚“碟子”撞上了前麵那架倒黴透頂的激光戰機的後翼,爆出一團火光,後翼被炸掉了一大塊,飛機重重一抖,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更多的小家夥馬蜂似的呼嘯而上,乒乒乓乓的撞在激光戰機龐大的機身上,爆炸連連,看來這些小家夥威力並不怎麼樣,但是蟻多咬死象,在它們的人海戰術攻擊下,激光戰機轉眼間便千瘡百孔,煙火四起。最倒黴的是它的發動機進氣口也吸入了一兩枚,發動機轟一聲爆炸開來,整架戰機都解體了!

    “轟!!!”

    一聲巨響震撼天幕,又一架激光戰機淩空解體,它同時被五六枚“碟子”撞中,身上多了好幾個大窟窿,高空氣流洶湧而入,大窟窿變成了血盆大口,飛機自爆了。兩次爆炸讓這名目睹全程的激光炮射手腦海中靈光一閃,嘶聲狂叫:“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這根本不是什麼碎片,它們是······是地雷,專炸飛機的地雷!剛才那三十枚導彈也不是什麼導彈,而是負責把地雷送到我們身邊來的火箭!”

    什麼?專炸飛機的地雷?!

    聽到這話的人都當這名射手是驚嚇過度,神經錯亂了。炸飛機的地雷不是沒有,不過那是對門收拾直升機的,各國都有研究。它們也就隻能欺負一下低飛的直升機罷了,對付在幾千米、上萬米甚至兩萬多米高空以亞音速巡航的戰機,它們還嫩得很!這小子是傻了還是瘋了,居然說這是地雷!在天空布雷?真他媽的夠創意!

    地雷,就是呆在地上的雷,有炸坦克的,有炸步兵的,有炸直升機的,反正不管是哪

    一類,都得老老實實的呆在地上,因此它們就叫地雷,這是智障人士都知道的常識。把地雷撒到天空中來封鎖航線?開玩笑吧!不過機長現在沒有時間去糾正手下的低級錯誤了,因為一枚“碟子”不偏不倚的撞中了機腹,在並不猛烈的爆炸中,激光戰機變成了患有嚴重哮喘的病人,劇烈的喘震著,眼看就要失控了,而更多的“碟子”和“光盤”還有“杯子”落井下石般猛砸過來,造價跟一艘航母相當的激光戰機在這些單個造價不知道有沒有五美元的小家夥麵前毫無招架之力,被炸得零件亂飛。這還得感激激光戰機這慢騰騰的速度和玩命逃跑的丟臉狀態,要是迎頭相撞,隻要一枚就足夠將它炸下去了,要知道超音速飛行的戰機迎頭撞上一隻小麻雀,都相當於挨了一枚機炮炮彈,如果這隻“麻雀”肚子裏放了至少三十克高性能炸藥,像猜會怎麼樣?機長下令棄機,這是唯一正確的命令了。

    六朵傘花在藍天綻開。十幾秒鍾後,這幾個幸存者看到他們的戰機身上噴出團團大火,粉身碎骨,碎片帶著火焰撒得一天一地都是,三架激光戰機無一幸存。而三架激光戰機也隻能耗掉這些小家夥總量的萬分之一,剩下的繼續朝前方殺去,順手掃掉了三架直升機,一架偵察機,所到之處隻能用“雞飛狗跳”來形容······

    一片混亂中,落在後麵的那六枚ss-23露出了猙獰麵目,激光戰機被掃掉了,再也沒有什麼能威脅到它們了,它們突然一折,一頭紮入大氣層,速度九馬赫!最後兩架激光戰機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連續射擊,光劍在導彈身上連連劃來,可是總是差那麼一點點,沒能將其劃破!

    三個空軍基地的指揮官同時下令:“防空導彈部隊開火!”

    在軍官憤怒的狂吼中,一輛輛導彈發射車微微震動,一枚枚防空導彈拔地而起,撞向這幾個嗜血的惡魔,每一枚ss-23都有至少六枚攔截彈盯著,六對一,總有一兩枚能擊中吧?唯恐這樣的密度還不夠,每一個防空導彈營都導彈不要錢似的玩命開火,蒙也得讓我蒙中幾枚,你妹子的!按常理,按導彈攔截的常識,按照概率,這幾枚中程導彈絕對沒有一枚級穿透導彈攔截網擊中目標了,可是他們忽略了一個搗局的,那就是下方那浩浩蕩蕩的殺來的“小家夥”。這些小家夥螞蟻過河似的從空中漫過,像一片烏雲一樣遮在導彈營頭頂上,不少地對空導彈好死不死跟它們撞個正著,引起此起彼伏的爆炸,防空導彈化去一團團桔紅的火球,小家夥們不是變成漫天星火就是紛紛墜落,掉到地上做回自己的好本行—

    ———靜靜的呆在地麵,等著某個活膩了的家夥一腳踩上去,好炸掉他的狗腿。就因為這支可惡的橫行無忌的螞蟻雄兵,每十枚防空導彈中隻有三枚能穿透這片螞蟻雲,攔截來襲的導彈,這樣的密度對付以九馬赫高速張牙舞爪的撲下來的“蜘蛛”,能有幾分勝算?

    幾乎瘋狂,非洲司令部眼睜睜的看著那六枚怨靈附體一般的導彈與空軍基地重合······重合······

    林克空軍基地和紫羅蘭空軍基地先後騰起四團潔白的扁平狀雲團,數秒鍾後,桔紅色火光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轟擊波天崩地裂般擴散開來,十幾噸重的導彈發射車一下子被吹到了半空。

    一道仿佛凝聚了整個太陽的能量的光線從山地射出,釘在第一枚ss-23彈頭部位,持續一秒鍾,彈頭被割裂,變形,內部的空氣燃料炸藥被引爆,在半空化作一朵皎潔的玉蘭花。部署在後山的激光炮終於發揮了作用,擊毀了一枚ss-23,但是它也隻來得及擊毀一枚了,另一枚無視蜂擁而來的防空導彈和布幔一般的電磁阻隔,一頭紮下,地麵震動,山呼海嘯,蒙坦娜空軍基地跑道多了一個麵積達到三百平米的大池塘,一架呆在附近等待維修的戰機在爆風呼嘯中和漫天飛砂碎石一起飄飛起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0:52
第五十八章 迷亂之局(七)

    第18山地師師長看著工兵連一片狼藉的營地,麵色鐵青,神情陰鶩。

    就在五分鍾之前,雙頭鷹三架f-16朝這裏投下了六枚激光製導炸彈,當場炸死二十多名工兵,還有五十多人被炸成重傷,整個連都被炸掉了一半。這次空襲之所以會造成如此嚴重的人員傷亡,是因為他們對雙頭鷹幾乎是毫無防備。伊斯蘭堡自信過頭了,認為雙頭鷹需要他們,隻要山地師在這場鷹與熊的戰爭中保持中立,就會沒事的。的確,雙頭鷹需要巴基斯坦,北極熊在阿富汗大打出手,咄咄逼人,大有拿下這個戰略要衝,俯瞰印度洋之勢,雙頭鷹支援阿富汗的物資得從巴基斯坦中轉,雙頭鷹開設的阿富汗遊擊隊訓練營地都在巴基斯坦邊境,別的地方沒法搞,沒有巴基斯坦的支持,這一切都無從談起。現在巴基斯坦可以說是對抗蘇聯的橋頭堡陣地了,雙頭鷹對他們至少得保持表麵上的客氣吧?

    自信過頭了,災難撲麵而來。二十多名士兵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數十人重傷致殘。如果這些士兵是倒在衝鋒的路上,師長無話可說,前段時間無日不戰,死傷還少麼,可是他們隻會覺得光榮!可是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而且還不讓還手,師長幾乎咬碎了牙關。他知道,這是雙頭鷹給他的一個警告:要麼加入他們,要麼被消滅,沒有第三種選擇,雙頭鷹那粗暴的、直接了當的作風表現得淋漓盡致。而巴基斯坦呢?加入則等於背叛了的著二十多年真誠友誼的好朋友,被消滅則尊嚴盡失,顏麵掃地,叫他們如何選擇?

    都五分鍾過去了,伊斯蘭堡那頭還是連電話都沒有一個,隻怕那頭已經吵翻了吧。不管吵出一個什麼樣的結果,都不會是以牙還牙,向雙頭鷹還擊了,二十多名士兵白死了!巴基斯坦,我弱小的祖國啊,你什麼時候才能挺起胸膛,向這個橫蠻無禮的帝國說一聲“no”?

    似乎還嫌師長的心情不夠惡劣,通信兵跑了過來,報告:“師長,雙頭鷹的中將要求與你對話。”

    正在善後的工兵們齊齊看了過來,目光中隱隱有幾分期盼。師長避開他們的目光,快步回到指揮部,接通了電話。

    “這裏是第18山地師師部,我要求你們就剛才轟炸我們營地的行為作出解釋!”

    “哦,這個呀,誤擊,誤擊。我們會嚴肅處理相關責任人的,放心好了。”

    “我們死傷上百人,這麼嚴重的事件你們一句誤擊就算了!?”

    “那你想怎麼樣?或者說你還能怎麼樣?”

    你————”

    “尊敬的師長閣下,請放心,我們不是敵人,這次真的是誤擊。隻不過你們的立場很有問題,前段時間又把歐洲聯軍打得夠嗆,現在歐洲聯軍又調來了大批新銳戰機,你們再不作出明智的選擇,下一次就不是誤擊了!”

    “你———你是在威脅我們麼?”

    “不,是善意的提醒。再過二十四個小時就不是威脅了,你很清楚,歐洲曆來是有仇必報的,你考慮清楚吧。”

    師長氣得掛了電話,重重一拳砸在桌麵上。

    副師長說:“要克製啊,現在我們處境艱難,華國人西調了,蘇聯人不待見我們,歐洲人恨不得將我們活剝生吞,雙頭鷹······唉,反正四麵受敵就是了。”

    師長喃喃說:“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跟華軍一起西調,就算被炸光,好歹還能還手呢,哪裏用得著受這種氣!該死的,早晚要他好看!”

    副師長說:“是啊,跟華軍並肩作戰,就算全師拚光了也能拉上兩三千花旗兵墊背,比光挨炸不能還手強多了!”

    師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當初因為放不下在東部的經濟利益,沒有西調,導致了現在的被動局麵,現在後悔也晚了。現在怎麼辦?真的要背叛華國麼?那全師官兵不作反才怪了,就連國民都不會接受的。

    參謀長走進來,大聲說:“總參謀部來電了!”

    師長說:“念。”

    參謀長把電報遞過去,不念。

    師長有點心灰意懶的掃了一眼,一眼就夠了,電報很短的。隻看一眼他就跳了起來!副師長要過來一看,眉頭大皺。

    電報隻有寥寥一行字:“化整為零,隱蔽待命。”

    不是向雙頭鷹投誠,在華軍背後狠捅一刀,也不是以牙還牙發起淩厲的反擊,而是隱蔽待命。也就是說,上頭同樣咽不下這口氣,打算找機會還以顏色了!兩個大人物在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疑惑,上頭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硬了?

    參謀長微微一笑,壓低聲音說:“剛剛收到的消息,華軍和蘇軍在西線組織了一次聯合攻擊,一舉摧毀了雙頭鷹兩個空軍基地,癱瘓了一個!”

    師長有點明白了,原來那對冤家對頭已經聯起手來了,世界老二和三殺一旦聯手,就算是超級大國,也沒有多少勝算,至少會打成平手!你妹子的,自身都難保了還敢來威脅我們,找打!他問:“被癱瘓的那

    個空軍基地什麼時候能恢複運轉?”

    參謀長說:“至少十二個小時內是辦不到了。”

    十二個小時!副師長吃驚的叫了起來:“我記得華軍沒有多少彈道導彈啊,就算他們把所有的df-3都打過去,再加上蘇軍的,在摧毀兩個空軍基地之後剩下的也不足以將第三個癱瘓這麼久了吧?更何況還要麵對激光的攔截!”

    參謀長神情怪異:“排掉幾千枚地雷要多長時間?”

    兩個大人物都呆了一下。

    參謀長笑得怪異:“現在蒙坦娜空軍基地都變成雷區了。”

    往人家空軍基地布雷?

    兩位大人物都傻了眼。這他媽也太扯了吧?

    米斯墨上將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是一轉眼的工夫,整個空軍基地就遍地地雷了,空中還時不時有地雷落下,為這個本就規模可觀的雷場添磚加瓦,更多的小家夥正在基地上空打轉,撞上什麼就炸什麼,沒有人治得了它們。三個基地指揮官都是一臉無奈的向他報告:“在排清地雷之前,基地無法運轉······這些小家夥很難纏,專找飛機炸,戰鬥機隻要被一枚擊中都完了!”

    排光地雷,誰都想把這些地雷掃掉,問題是怎麼掃?地上的還好說,讓工兵上,或者用小口徑氣爆彈轟,總能掃掉的,問題是空中的難搞,工兵再怎麼能幹也不可能飛上天去排雷,那麼,把它們當作飛行器,用高射炮掃?開玩笑,這東東才多大一枚?隻怕把高射炮炮管都打紅了也打不下幾枚!用精確製導武器像攔截導彈那樣定點清除?八成也是玩笑,要是華軍再打幾批這樣的小家夥過來,合眾國就得破產了!華軍的戰術很簡單,就是以量取勝,幾十枚火箭打過來,地雷滿天飛,撞到什麼就炸什麼,撞不到就落下來,誰踩上誰倒黴,而科技最為發達的合眾國,硬是拿這些便宜得掉渣的東東沒辦法!操他媽,什麼時候地雷可以像飛碟一樣滿天亂竄了?火箭布雷聽多了,都是往人家腳夫下布雷的,但是把地雷布在人家頭頂上,還真是頭一回聽說。

    上將又驚又怒,他不是沒聽過“以地製空”這個概念,當然聽過,但是他對合眾國強大的空軍依賴過頭了,認為憑借地麵部隊想要克製空軍簡直就是笑話,所謂以地製空,無非就是改進防空雷達,研製新型地對空導彈,僅此而已。用不著當一回事,你的雷達再先進,防空導彈打得再準,在強大的空軍麵前也處處是漏洞,支撐不了多久的。再說了,這些新型裝備必然極為昂貴,經不起消耗的,

    到頭來以地製空隻是一句豪言而已。沒想到華軍給他來了個以量取勝,十幾萬枚地雷撒過來,他首次嚐到了“以地製空”的滋味。不,不,那不是地雷,那是漂雷,能在天上亂漂的地雷!

    轟!

    一團灼熱的氣浪衝起,倒黴的工兵抱著被生生炸斷的左腿痛得滿地打滾。他剛剛排掉一枚地雷,往後送的時候沒有留意到後麵已經多了一枚,一腳踩上,還能有個好?幾名工兵麵色發白,正要撲過去按住這個倒黴蛋,晚了,他已經滾進雷區,一連壓爆了好幾枚地雷,當場被炸成五六塊,血沫碎肉濺出老遠,令人作嘔。基地指揮官麵色極為難看,地雷還在不斷落下,再這樣下去,他連門都出不了了!搶修跑道?簡直就是開玩笑!

    米斯墨上將的臉比鍋底還要黑,他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被華軍這麼一折騰,今天的製空權算是完了!他一字字的下令:“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在十二個小時之內將地雷排掉,修好跑道!”

    這分明就是拿人命去填啊!基地指揮官隻覺得舌頭發苦。還好,陸軍來幫忙了,送來了三輛掃雷坦克,要是單純靠人力排雷,鬼才知道得摸到猴年馬月!

    韓雅潔能過望遠鏡看著這一切,露出一絲笑意。那個搗蛋鬼雖然沒個正經,但是鬼主意還是挺多的,撞上他,算山姆大叔倒黴。隻可惜基地那些飛機已經提前起飛了,要不然這麼多漂雷砸下來,不把停機坪變成火海才怪!暗暗惋惜了一番,轉頭對助手說:“掃雷坦克很快就能把地雷掃光,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馬上行動!”

    助手小楊用力點頭,下樓鑽進地下室。如果負責這一片區域的巡邏隊能跟著進去的話,一定會兩眼發直。倒不是看到什麼兒童不宜的精彩鏡頭了,而是······地下室挖了一條地道,一直通到空軍基地內部!

    小楊在地下室取出一個金屬保險箱,輸入密碼,將它打開,十幾條蛇爬了出來,在她的指揮下悄無聲息的沿著地道一路爬行,爬向空軍基地內部,電子眼在黑暗中閃爍著危險的紅光。

    蒙坦娜空軍基地裏,所有人被漂雷鬧得焦頭爛額,沒有人注意到來自腳下的危險。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0:57
第五十九章 我回來了(一)

    “是上帝在懲罰貝蘭人嗎?”

    呆呆的望著公路上那蜿蜒千裏的車輛殘骸和破碎的屍體,阿馬杜虎目含淚,喃喃自語。很多車輛還在燃燒,冒起的濃煙幾乎遮住了太陽,車輛內部的彈藥在高溫炙烤下爆下,車輛在陣陣爆響中膨脹變形,麵目全非。在貝蘭人眼中就是無敵鐵騎的68式主戰坦克都變炸癱了,熊熊燃燒,鋼水從車身上流下,在公路上重新凝固成無用的金屬塊,仿佛一道道淚痕。

    這就是貝蘭國防軍的驕傲,教導旅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點可以證明他們曾經存在過的東西。在敵機有猛烈轟炸下,在不到十二個小時之內,教導旅就不複存在了。

    蘇軍同樣損失巨大,被迫躲進山林中,利用地形分散隱蔽,利用地對空導彈苦苦支撐。北約聯軍得勢不饒人,轟炸機來了一批又一批,巡航導彈密如斜雨,想必蘇軍的損失正直線上升吧。但是蘇軍損失再大也沒有貝蘭國防軍大,僅僅一夜,國防軍就被打殘了,幾十萬大軍不是被北約聯軍咬住不放,就是被敵機追著轟炸,一團混亂,損失極其慘重,可以說是毫無還手之力。戰局極度混亂,蘇蘭武總參謀長正十萬火急的從西線趕來回支撐危局,但是說句泄氣的話,總參謀長是撐不住的,梅佐上將也不行,盡管他們都恨不得抱炸藥包去拚敵人的坦克了。

    前途一片黑暗。趁著敵機轟炸的間隙,部隊開始撤退。沒有多少車輛了,大多數人都是靠兩條腿走路的,硝煙霧彌漫中,衣服髒得都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的貝蘭士兵三三兩兩的沿著公路踉蹌而行,沒有人說話,難言的情緒正在折磨著他們:就這樣輸了嗎?我們這是要撤到哪裏去?

    沒有一個軍官知道應該撤到哪裏去。

    隻有一支部隊在固執的迎著聯軍反攻的矛頭前進,那就是曙光突擊隊。血拚到現在,曾經擁有一千五百多名精銳老兵的曙光突擊隊血也快要流幹了,還能作戰的士兵也早已筋疲力盡,血染征衣,戰鬥力大打折扣,但是他們沒有退,他們必須前進,用盡一切辦法遲滯敵軍的進攻節奏,否則國防軍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阿馬杜所在的中隊就是這些敢死隊中的一支,從現在開始,他們就當自己是死人了。

    一隻大手拍在阿馬杜寬闊的肩膀上,是庫盧姆:“走吧,離開公路,敵機馬上就要來了。”

    阿馬杜調節一下情緒,打出“前進”的手勢,三十多名突擊隊員三人一組,離開了公路,飛速前進。隊員們的戰鬥欲望還是很強,隻是跟以前不同了,以前是充滿必勝信念,一次危

    險程度極高的任務會有好幾個中隊搶得麵紅耳赤,現在呢?更多的是不得不戰的悲壯。大家的必勝信念已經垮了。現在阿馬杜都有點兒羨慕庫盧姆了,他總是那樣的冷酷而堅定,如同東部山脈上的岩石,無悲無喜,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要不是他的文化水平還是太低,阿馬杜都想讓他來當這個中隊長了,他更合適。

    曠野靜悄悄的,除了遠處的隆隆炮聲和戰機從頭頂飛過的呼嘯,再沒有別的聲音了。現在是大白天,麵對掌握了製空權的對手,再笨的指揮官也知道現在不能動,一動你就得死!曙光突擊隊盡量利用樹林、莊稼地作掩護,時不時還要停下來潛伏隱蔽,速度相對很慢。在此期間他們也看到了一出好戲:花旗軍海軍陸戰隊發射的地對空導彈將英軍一架狂風給揍了下來,哈,狗咬狗啊!隊員們心情好了一點。放過了敵人一支先頭部隊,他們來到一個叫不出名字的村落,公路就在村口經過,這裏地形較為狹窄,對他們有利,阿馬杜下令在這裏構築陣地,準備阻擊敵軍,能打死幾個算幾個。

    沒過多久,地麵開始震動,一大隊坦克開了過來,m1a1!這可不是好惹的,除了68主戰,貝蘭國防軍現役裝備中沒有任何武器能敲開它的裝甲。一中隊理智的選擇了退讓,讓這隊坦克過去,打後麵的輕步兵。盡管擊其中軍會被前鋒回頭咬住,最終極有可能會全軍覆沒,不過對於一中隊來說,他們現在的任務就是盡可能的給敵人放血,自身的傷亡不在考慮範圍之內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等吧,等他們的輕步兵出現,會會名震天下的海魔師!

    十幾分鍾後,庫盧姆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目標出現,規模一個營,有輕型坦克六輛,裝甲車十八輛,自行火炮十八輛,武裝皮卡及其它車輛上百輛!”他是重狙手,手裏那支十二點七毫米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上的瞄準鏡可以讓他看得很遠,很準,他的報告是不會有錯的。

    阿馬杜把三棱軍刺抽出來插在身邊,放便自己在打光子彈之後第一時間拔出來用,他對著耳機說:“士兵們,像一個男子漢那樣光榮地戰死吧!”

    沒有人說話,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豪言壯語。

    陸戰一師重炮營營長羅伯特少校現在心情非常鬱悶。這種鬱悶還是拜英國佬所賜!如果那名英軍飛行員敢出現在他的頭頂,他會毫不猶豫地下令發射地對空導彈,將他請下來好好談談!

    事情是這樣的:

    一個小時前,重炮營正在前進,一架武裝直升機突然從背後竄

    了出來,二話不說就是兩枚“陶”式反坦克導彈!m1a1是很耐打,比蘇式坦克都要耐打,可是頂部曆來是坦克的罩門所在,m1a1也不會例外,在兩聲巨響中,兩車m1a1的頂部裝甲被砸出一個碗大的窟窿,半秒鍾之後,一團烈焰裹著大量碎片從裏麵狂衝而出,看樣子裏麵是沒有幾個活人了。這是重炮營登陸以來首次蒙受傷亡,而給他們造成如此嚴重的損的的,居然是英軍一架“大山貓”式武裝直升機!當他憤怒地跟飛行員聯係,質問他眼睛是不是長在屁股上時,那位老兄沉默了足足二十秒才回答說是誤擊。誤擊你妹啊,m1坦克跟蘇式和華式坦克有著很大的區別,軍事白癡都知道這不是窮人玩得起的坦克,貝蘭人會有這麼好的坦克嗎?羅伯特氣得隻想把那架直升機叫下來,讓那個傻逼呆在原位,然後用機關炮對準直升機狠狠的掃他媽幾百發炮彈,然後再問那個傻逼被人誤擊的滋味如何————如果那個傻逼還沒有被打成肉醬的話!他向師部反映了這一情況,奇怪的是一向寧可吃灰也不吃虧的師長吃了這麼大的虧,居然一聲不吭,隻是要他控製好情緒,不要跟英國人鬧翻,同時要當心從頭頂飛過的友軍戰機,別再讓人誤擊了。師長的軟弱讓少校大惑不解,直到戰爭結束後才知道,在登陸作戰開始後的三天裏,情況極為混亂,聯軍中誤擊事件層出不窮,那架大山貓誤擊兩輛坦克算客氣了,像高盧瘟雞的導彈部隊可是將陸戰師一個排炸處滿天飛,西班牙人把陸戰一師一次裝甲部隊當成了老冤家死對頭————巴鐵第18山地師,十二門重炮轟了足足十五分鍾!當然,他們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到目前為止,已經擊落了聯軍三架戰鬥機————包括一架自己的f-14,一架f-16甚至將兩枚激光製導炸彈甩到了英軍一個師部的門口,幸虧沒有爆炸,要不然就有好戲看了。戰果如此輝煌,你讓師長怎麼好意思開口去抗議英軍的誤擊行為?

    “該死的,還不如自己單幹呢!”少校憤憤的想。

    也就想想罷了,甩開那幫淨幫倒忙的家夥單幹是不行的,萬一真的要甩開他們,搞不好他們就不是幫倒忙,而是扯後腿了,這就是政治。

    盡管鬧出了這麼多不愉快的事情來,戰果不是令人滿意的。陸戰一師自登陸以來都是一帆風順,敵人都讓空軍炸得差不多了,強大的海軍陸戰隊基本上都沒有遭到像樣的抵抗,一個勁的向前推進就是了。這片盛產黃金鑽石的土地很快就是插滿星條旗了,還有比這更讓人愉快的嗎?嗯,得再加快一點速度,免得前麵的部隊把油水都撈光了!

    一聲槍響打斷了少校的沉思,鎢鋼穿甲彈破空而來,毫無花巧的釘在一輛裝甲車身上。裝甲輛那並不堅厚的裝甲哪裏承受得起這樣的打擊,當即被打穿,子彈速度略減,但依然致命,打在駕駛員頭上,沒有戴鋼盔的腦袋當即爆裂開來,腦漿鮮血骨血齊齊噴出,濺得到處都是。

   失去控製的裝甲車歪歪扭扭衝出二十多米,橫在了公路上,跟一輛自行火炮撞了個正著。不幸的是那輛自行火炮的駕駛員也讓狙擊手給擊斃了,無人控製的自行火炮造成重炮營今天第二起誤擊事件————翻倒,重重的壓在裝甲車身上,將裝甲車生生壓扁,裏麵好幾名士兵頓時被冰冷的鋼鐵擠成了肉醬!下一秒,密集的子彈瓢潑而來,打得公路上浮土直冒·······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0:58
第六十章 我回來了(二)

    灼熱的子彈以每秒數百米的速度在空氣中蠻橫無理的亂竄,簡直就是目中無人。決定辦法,子彈有優先通過權,誰敢擋在它的前麵就得倒大黴,那些正在車上談天說地眉飛色舞的大兵們這回可不是倒大黴那麼簡單了,他們是倒了血黴,子彈躲穿卡車蓬布闖進來,在他們的身上亂穿亂竄,一朵朵血花隨之綻開。車裏空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呆著還算舒服,但是想要躲避密集的子彈掃射,絕對辦不到,在一秒鍾之內就有九名陸戰隊員中彈身亡!

    正朝外麵張望的羅伯特少校猛一縮頭,一發子彈從頭頂狠狠削過,氣浪刮得頭皮一陣鑽心的痛。這一槍再明確不過的告訴他,重炮營遭到敵人伏擊了,這次,不是誤擊!這可不是好玩的,重炮營是個高技術兵種,但是士兵們的單兵作戰能力很差,敵人的子彈最近是在三百米外射來的,也就是說什麼m270,什麼帕拉丁自行加榴炮,通通都不管用了,這麼近的距離,最好用的還是自動步槍和火箭筒,但是這些對他們來說,真的是不、不、不大擅長!少校火速下達命令:“所有自行火炮立刻後撤,步兵壓上去,消滅他們!”

    自行火炮緩緩後撤————快不起來呀,裝甲車發出了咆哮,一邊用鏈式機關炮將曙光突擊隊的伏擊陣地打得煙火四起一邊猛衝過去,像極了一頭頭露出鋒利的獠牙朝對手衝撞過去的暴怒的野豬。一串炮彈光劍般掃過,單兵掩體附近枝葉亂飛,兩名突擊隊員飛快地探出了手裏的40火,瞄準,擊發,兩枚火箭彈拖著優美的尾焰猛竄過來。“rpg!”裝甲車上的機炮射手眼睛瞪得比豬尿泡還大,吼出了一個臭名昭著的名稱。裝甲車緊急轉轉向規避,差點把一名車組成員給甩了出去,同時一連幾發炮彈打在其中一名來不及隱蔽的火箭筒射手身上,將他打成一蓬血霧,但是這救不了它,一發火箭彈失的,另一發準確無誤的釘在了它的身上,銅合金中空彈帽在高速撞擊中融化,像塊牛皮糖一樣粘在上麵,無法彈開,串聯戰鬥部速度不減,筷子戳豆腐般一穿到底,車組成員聽到的最後一聲爆炸在狹小的車體內部竟是如此的震怖,叫他們魂飛魄散!這本來是華國給蘇聯t-62坦克準備的大禮,足以洞穿t-62厚厚的裝甲,在兩國邊境衝突最緊張的時候,華國邊防軍每名反坦克射手都給自己準備了十三枚這樣的反坦克火箭彈。有了十三枚反坦克火箭彈,就用不著再給自己留一發子彈了,它的後坐力太強,連續發射十三枚的話,人就會被活活震死。這種從研發伊始就帶著悲壯色彩的武器在華國正逐漸淡出舞台,共和國有更先進的武器了,它們

    的使命完成了。但是在貝蘭,這種武器大行其道,在過去一個月的戰爭中,至少有三百名反坦克兵在連續發射了十幾枚這樣的火箭彈之後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站起來,當然,北約聯軍的裝甲部隊損失也極為慘重。現在,這樣一枚反坦克火箭彈命中一輛裝甲車,還能有個好?

    阿馬杜一連幾個三連射,在一輛輕型坦克引誘過來,心裏默默估算著距離,覺得差不多了,抓過啟爆器罵一聲“去死吧!”狠狠的按了下去,轟轟轟!三枚電動雷同時爆炸,那輛性格衝動的坦克履帶被炸飛,撞到一塊大石上停了下來,坦克艙蓋打開,一隻血淋淋的大手哆哆嗦嗦的伸了出來,接著探出一顆同樣血淋淋的腦袋,再接著一枚反坦克火箭彈擊中了這輛坦克,這顆腦袋被衝騰的火球托了一把,嗖一下飛向半空。

    一連吃了好幾個虧,重炮營那幫家夥總算學聰明了,怒吼著抄起m-16步槍跳下車來,呆在車裏吹空調當然很爽,可是一發火箭彈就能把一車人送上天,太危險了,傷不起。自行迫擊炮撞開好幾輛礙事的卡車,朝突擊隊的陣地連連開火,口哨般的嘯聲過後,是震耳欲聾的巨響,團團火光騰起,彈片橫飛,兩名突擊隊員像布娃娃一樣被爆炸波吹向半空,裂成幾塊再掉下來,憑空灑下一陣血雨。那邊也不甘示弱,一門100毫米口徑迫擊炮朝人員最密集的地方打出了第一發炮彈,當即炸飛一片。一排火科箭彈飛過來,在附近炸起道道火柱,自行迫擊炮不行不撤退了,再不退隻有死路一條。但是退也是死路一條,一枚火箭彈追了上去,正中正麵裝甲,將它點成一團火球。

    羅伯特少校怒不可遏,打了這麼久,對手有多少實力他也摸清楚了,沒有幾個人的,但是硬是憑借出色的軍事素養跟自己一個營打了個平分秋色!盡管自己這個營並不是精銳的步兵,但是上千人還啃不動區區幾十苗人,傳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才怪了!眼看著一次沒有組織的進攻被對方輕描淡寫的擊退,少校咆哮:“自行火炮給我開火,所有的裝甲車和拿得動步槍的士兵都給我壓上去,在五分鍾之內不能消滅這股敵人的話,我們就得把臉塞進褲襠裏見人了!”

    這麼近的距離,你讓自行火炮怎麼開火?玩慣了高科技的陸戰隊員麵對這種短兵相接的血腥廝殺,還真的不適應。自行火炮的炮管幾乎是放到水平,像坦克一樣朝突擊隊的陣地打出了第一輪炮彈。沒有多少準頭,這麼近的距離,什麼激光製導純屬扯淡,炮兵拚刺刀這套打法是華軍的專利,他們學不來,算了,這輪炮彈就當是鼓舞士氣吧。可盡

    管如此,重炮之威也不是步兵的血肉這軀能夠承受的,這排榴霰彈落下,突擊隊的陣地幾乎被火焰和彈片淹沒了,數名正扛著火箭筒朝步步逼近的輕型坦克開火的突擊隊員在嚇人的火光中徹底消失,連一塊身份牌都沒有留下來。利用重炮的掩護,重炮營一個連的步兵伴隨著十二輛裝甲車,壓了上來,密集的彈雨把突擊隊每一個單兵掩體都打得開了鍋似的,一些子彈甚至帶著泥土射進突擊隊員的胸口。一輛憤怒的噴火坦克衝了上來,炮口噴出一條火柱,落在兩個掩體之間,這兩個掩體瞬間變成了火坑,兩個火人慘叫著跳起來,都沒有來得及拍打一下身上的大火就被幾十發子彈甚至機炮炮彈打中,變成碎肉濺出七八米遠。輕步兵跟機械化部隊死拚,輸的永遠是輕步兵。

    阿馬杜麵沉如水,冷靜的瞄準,射擊,精準的三連射一遍遍地刷新著重炮營的傷亡名單,90式自動步槍槍口每噴出一撮膛焰,就必然有一名陸戰隊員倒地哀號。錳鋼穿甲彈連裝甲車都吃不消,何況他們身上的防彈衣?他的身邊也落下了好幾發迫擊炮炮彈,彈片劃過,他變成了血人,但是毫不在乎,一次次的探出步槍,開火。一名陸戰隊員的身影暴露在裝甲車之外,好,就你了!一連三發子彈射過去,至少兩發打中他的左胸,射穿防彈衣,撕開胸肌鑽進胸膛,射穿了心髒,泵出兩道血箭。一擊得手,他馬上縮了回去,叫:“機槍手,掩護我!”他必須更換彈匣了。

    機槍手也受了傷,一發m-16步槍子彈在他腹部打了個對穿,腸子都流出來了,他硬是把將腸子塞了回去,連包紮一下都顧不上了,麵目扭曲的朝衝過來的陸戰隊開火,機槍子彈像火鐮一樣掃過,正企圖越過裝甲車撲過來的陸戰隊員被壓在地上,抬不起頭來。裝甲車及時掃來一串炮彈,機槍手上半身都被打飛,血肉把機槍糊了一遍,機槍的怒吼沉默下去。與此同時,庫盧姆穩穩的射出一發鎢鋼穿甲彈,敲開了這輛裝甲車駕駛員的腦袋,阿馬杜乘機甩出兩枚高爆手雷,兩名陸戰隊員被灼熱的彈片射中,痛苦的呻吟,兩聲槍響過後,呻吟聲戛然而止。

    庫盧姆在步話機裏叫:“中隊長,我們必須撤退了!再打下去,整個中隊都完了!”

    阿馬杜怒吼:“我們還能往哪退!我們跑得過裝甲車嗎!?”

    庫盧姆說:“我還有十六發子彈,可以抵擋一下,你馬上帶人撤退,留下一名機槍手跟我一起阻擊追兵就行了!”他加重了語氣:“我們中隊犧牲得已經夠多了,不能再死人了!”

    阿馬杜嘴唇哆

    嗦著,看著一名一條腿被機槍子彈削斷的隊員被裝甲車的履帶卷進去,發出一聲狂吼:“行動不便的隊員留下,其他人馬上撤退!”一連甩出兩枚煙幕彈,再對準陸戰隊員所在的方向狠狠的打光了一個彈匣,這才抄起陣亡的機槍手留下的機槍,親自斷後,一邊掃射一邊撤退。三名失去行軍能力的隊員被留了下來,不是隊長不想把他們帶走,而是帶上他們的話,整個中隊最後這一點人都得死光,為了保住一中隊最後一點血脈,隻能犧牲他們了。這些棄卒對呼嘯的彈片和瓢潑而來的彈雨視而不見,致命的槍彈一秒鍾也沒有停過,再加上庫盧姆精確的點殺,區區四個人硬是把陸戰連給頂得舉步維艱。當他們覺得是時個結束了,就砸爛手裏的步槍,拉響了身上最後一枚手雷,如此頑強的對手,讓陸戰隊員們感到一陣渾身的顫栗······

    戰鬥終於結果了,連長帶著一支完好的自動步槍走到羅伯特少校麵前,將僅有的戰利品遞上。少校接過來,看了看,笑:“90式自動步槍,華國最好的自動步槍。它的主人呢?”

    連長指了指遠處一個被打平了的掩體:“死了,在我們勸降他的時候,他企圖向我們投擲手雷,被當場擊斃。其實就算我們不開槍,他也必死無疑,因為在此之前,他已經中了十一發子彈······你能想像一下嗎?中了十一發子彈還在戰鬥,直到最後,在我們的子彈射穿他的胸膛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血流出來了。”

    “值得尊敬的對手······”少校歎了一口氣,“艾倫,有沒有那種回到安南的感覺?”

    曾在安南服役的上尉連長點了點頭:“他們跟安南人很像,凶悍,頑強,明知必敗還要死拚下去,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

    少校把戰利品還給上尉:“把它埋在它的主人身邊吧······艾倫,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果這個國家的三分之一的軍人是像他們這樣的話,我們還是贏不了這場戰爭!”

    艾倫上尉苦笑:“恐怕不止三分之一·······”

    一口氣跑出了九公裏,甩開了追兵,阿馬杜他們才停下來喘一口氣。現在,整個中隊隻剩下十一個人了,而且人人帶傷。在剛才那場血戰中,他們至少擊斃了三十名陸戰隊員,付出的代價則是整個中隊幾乎不複存在,這是一場沒有贏家的戰鬥。

    庫盧姆沒有跟上來,也許他再也不會跟上來了。

    一名隊員胡亂往嘴裏塞了一小塊單兵口糧,問:“隊長,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這名隊員指著電台叫:“廣播,廣播!”

    廣播?什麼廣播能讓一名突擊隊員激動成這樣?

    阿馬杜說:“聲音開大一點!”

    聲音調高,幸存下來的十一名隊員都聽到了國家發出的聲音。那是一個透著幾分疲憊但依然堅定的蒼老聲音:“貝蘭所有正在遭受戰火蹂躪的公民們,貝蘭所有身陷絕境但依然沒有放棄自己的職責的戰士們,我,尼姆拉·瑪卡齊,回來了!”

    總統回來了!

    阿馬杜慢慢扭過頭去,所有隊員都知道,隊長是不想讓大家看到,此刻他已經淚流滿麵。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0:59
第六十一章 我回來了(三)

    ps:在這裏解釋一下漂雷。很多讀者都說這種打法太過科幻了,近乎逆天,我可不是這樣看的。火箭布雷早已經是司空見慣,步槍打飛碟的比賽每一屆奧運會都能看到,那為什麼不能把地雷做得做飛碟一樣,用火箭布撒出去,讓它們在一段時間之內漂浮在空中,封鎖那一片空域?大不了就是在飛碟裏裝幾十克炸藥嘛。就算沒有裝炸藥,撞上了也能叫飛機吃不了兜著走。這在技術上完全辦得到的,而且一旦投入實戰,會讓對手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排都沒法子排。當然,也可能是我的空想。跟怎麼把它做出來相比,我更願意發揮想像力去想像。

    副總統遇刺身亡對貝蘭的打擊是極其沉重的。總統身受重傷,至今未能痊愈,而副總統又犧牲了,貝蘭軍民的士氣跌到了穀底。雙頭鷹是心理戰高手,在副總統身亡後就開足了馬力宣傳尼姆拉總統已經跟他們合作,尼姆拉總統已經加入華夏國藉······種種真假莫辨的信息讓貝蘭人人心惶惶。總統到底怎麼了誰也不知道,就算他真的加入了華夏國藉或者向北約合作了,他們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就目前的局勢來看,這是明智的選擇了。總統很有可能不會再回來了,而副總統已經身亡,貝蘭的天真的塌下來了,前途一片黯淡,他們還有未來嗎?

    現在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他們的盟友仍然沒有放棄他們,炎龍軍團在西線跟第八集團軍死拚,打得血肉橫飛,有這個朋友在,貝蘭人心裏多少還有一絲希望。

    梅佐上將發布了第三期動員令,所有民兵和預備役全部轉入現役,動員指數為二十萬,這恐怕是貝蘭最後一批兵員了,不管是訓練還是武器裝備都很差。現在貝蘭國防軍已經垮了,這些裝備低劣的雜牌軍將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支撐起貝蘭芨芨可危的長城。動員令在副總統遇刺身亡之後就發布了,但是效果不佳,也就是說,貝蘭人已經喪失了信心。這是一個國家崩潰的前兆,對此上將無能為力,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上將整個夜晚都在指揮部裏思考著對策。大廈將傾,這千鈞重擔全部壓在他自己的肩膀上,將他的背都壓得駝了下去。天亮的時候他要見蘇聯特使,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服裝時,他看到自己的頭發已經花白了。

    跟蘇聯特使的會麵很難愉快得起來。特使一見麵就轉達了蘇共作出的最新決定:撤走全部還沒有被擊毀的蘇-27戰鬥機。這簡直是釜底抽薪嘛,經過蘇軍飛行員和貝蘭人的努力,一共有五架蘇-27保存下來了,殲-12a損失小一些,有七架躲過了那一次致

    命的空襲,這就保全了一部分戰鬥力,在上將的計劃中,這批好不容易才保存下來的戰機將重新編組,在下午出擊,掩護第2機步師撤退,沒想到蘇聯人居然要將蘇-27拿走!上將誠懇的說出了自己的困難,希望那些精銳戰機和飛行員能留下來,履行盟友的義務,可是蘇聯特使一個勁的搖頭,表示這不可能,開出再大的承諾也不行。雙方越談越僵,差點吵了起來。

    “說什麼都沒有用,在下午之前,我們必須調走全部的蘇-27!”蘇聯特使斬釘截鐵。

    一個同樣強硬的聲音插了進來:“你們蘇聯人就隻會這個了嗎?”

    在戒備森嚴的指揮部裏突然闖入一個不速之客,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轉頭望去,隻見柳維平正帶著一絲不屑的笑容走了進來,負責警戒的貝蘭士兵沒有半點檢查的意思,腰挺得筆直,舉起哆嗦的右手向他敬禮。上將騰的站了起來,想要迎上去,柳維平示意他先別忙,等把這頭毛熊搞定了再說。他向所有看著他發愣的貝蘭將領包括勤雜人員微笑:“我回來了。”那語氣就像是剛出去玩了幾天。

    蘇聯特使對這個大禍害當然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耿耿於懷————就是他把蘇聯的盟友安南人打得慘不忍睹,這可不是猴子在嚎喪,那是真的很慘,北方遍地寡婦,河內變成了內河,同登、高平、老街、諒山這四座具有重要戰略意義的城市全給打成了平地,工廠裏的機器被搬光,地下軍工廠給整成了自動坍方型陷阱,這不是被打得倒退多少年那麼簡單了,整個安南都讓他打殘了!打狗要看主人,狗狗被打得體無完膚,作為狗主的蘇聯自然很沒麵子,算是記住他了。因此他的話在特使聽來特別的刺耳,眉毛一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秘書搬來一把椅子,柳維平舒舒服服的坐下,翹起二郎腿:“麻煩用漢語,你那含糊不清的鳥語我聽不習慣。”

    上將想笑,他說聽不習慣,可是說得卻挺溜,那不是扮豬吃老虎是什麼?

    特使懶得去跟他計較這個,蘇聯的麵子比語言的優劣重要,他改用漢語:“你說我們蘇聯隻會這個了,是什麼意思?”

    柳維平眉開眼笑:“聽聽,這不是舒服多了嘛,說那種拗口得要命,一句話起碼要咬五遍舌頭的鳥語有什麼好的,大家都來學漢語好了。”隨即一本正經的說:“我的意思很簡單,我是想問一聲,你們蘇聯隻會退讓了嗎?”

    特使勃然大怒:“胡說八道!偉大的蘇維埃聯合共同體是這個星球上最為強橫的國度

    ,我們擁有世界上裝備最精良、人員素質最高、戰鬥意思最強悍、數量最龐大的軍隊,在這個藍色星球的每一片海洋都潛伏關我們令人談之變色的紅色海狼,在歐亞大陸,我們的鋼鐵洪流是當之無愧的主宰,我們還有世界上最為龐大的核武器庫,就算是雙頭鷹也不敢用這種語氣跟蘇聯說話!”

    柳維平說:“是啊,蘇聯是這個星球上最為強大的政治力量,但是,莫斯科卻缺乏使用這股力量的氣魄。在古巴導彈危機中你們選擇了退讓,在中東戰爭中你們選擇了退讓,現在你們還是要選擇退讓!既然如此,你們還花費占國民生產總值百分之二十以上的軍費來維持幾百萬雄師做什麼?幹脆解散軍隊,恭候著北約把勢力範圍一直推到克裏姆林宮的牆腳好了,反正這是早晚的事,有軍隊沒軍隊都一樣的。”

    特使差點沒氣死:“你————胡說八道!”

    柳維平說:“我胡說八道?那就麻煩你們拿出行動來,證明我是在胡說八道吧。別告訴我你們的士兵都是沒卵蛋的太監,更別告訴我你們花費了數代人的心血研發出來的武器裝備都是擺設!都被逼到這個份上了,你認為蘇聯還有退路嗎?退路就一條:把雙頭鷹陣列在好望角的艦隊全部送進海底,然後踏著他們的屍骨回家開伏特加慶祝!”

    特使指袖而去。半個小時之後,一封措辭激烈的電報飛向莫斯科,掀起軒然大波。

    打發完了蘇聯大使,梅佐上將這才有空跟柳維平說上幾句話,但是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千言萬語無從說起,最終化為一聲歎息:“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國防軍所有將士······你不應該回來啊!”

    柳維平笑,他知道上將那句“你不應該回來”的意思。現在的戰局已經極度惡化,到了讓人絕望的關頭,沒有人懷疑北約聯軍將取得完勝了,自己不回來還能保住百勝名將的名聲,畢竟打敗仗跟他沒有任何關係,而回來了,一旦慘敗,屍山血海的打拚出來的聲譽地位就半付流水,半付落花了。他沒有開口,一個透著疲憊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們不回來,行嗎?苦心經營的事業就要灰飛煙滅了,就算不能挽救它,我也要親眼看著它毀滅。”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總······總統!?”

    尼姆拉總統坐在輪椅上,一名英姿颯爽的黑衣女兵小心的推著,慢慢的走了進來。重傷未愈,更有敵機遮蔽天空,他居然回來了!那架運用了對貝蘭而言生死攸關的兩個重要人的物的飛機正在首都破爛的機場裏冒著濃煙

    ,它在強行穿越北約空軍禁飛區時被擊傷,又在被炸得不成樣子的跑道上迫降,幾乎沒有人敢相信這架飛機能成功降落,但是它做到了,隻是當裏麵的人走出來時,前來迎接的貝蘭官兵兩腿直發軟,差點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剛在鬼門關轉了一圈的尼姆拉總統顯得很疲憊,但還是很平靜,笑著對大家說:“大家辛苦了。”

    就這一句話,大家眼淚就落下來了。

    柳維平不動聲色的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自己留在這裏顯然不大合適,還是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吧。該死的雙頭鷹,把能炸的地方都炸了,叫他上哪裏休息去!

    看樣子,隻好睡貓耳洞嘍······可惡的雙頭鷹!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1:00
第六十二章 冤家路窄(一)

    克裏姆林宮。

    宛如童話世界裏的神殿的克裏姆林宮中精英雲集,長袖擅舞的政客,不怒自威的老將,是這裏的主人。大概打從衛國戰爭結束後,這裏的氣氛就沒有試過如此凝重,如此壓抑了。政客們滿腹心事,將軍們怒容滿麵,幾位掌握著這個地球上最為龐大的紅色帝國的要人麵無表情,但是任誰都知道他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這都是拜柳維平所賜。當然,山姆大叔也有一份功勞,

    蘇聯在一戰的屍山血海中誕生,在一場場血雨腥風中成長,它經曆過數次殘酷的內部大清洗,它品嚐過蘇芬戰爭最苦澀的後果,它用寬闊的胸膛頂住了從東歐平原席卷而來的恐怖風暴,最終在那場史詩般的戰爭中崛起,成為唯一一個可以跟雙頭鷹分庭抗禮的國家,半個地球都在它的鐵拳下顫栗!經曆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紅色帝國越戰越強,成為這個星球上的一極,沒有人能撼動它!然而,在今天,蘇聯的威嚴遭到了公然的挑戰,蘇聯的威力受人質疑!

    “難道你們蘇聯在雙頭鷹麵前隻會退讓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還不如解散軍隊,等著北約把勢力範圍一直推到克裏姆林宮的牆腳下好了,反正有軍隊沒軍隊都是一樣的!”

    如此尖銳如此刻薄的話,讓每一個人都十分憤怒。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跟蘇聯說話,小希試過了,結果這位老兄被蘇聯的裝甲洪流輾成了灰,今天,那個毛頭小子居然敢如此蔑視蘇聯!但是仔細想想,他說得似乎不無道理:消滅資本主義國家的口號已經喊了大半個世紀,但是每一次到要跟世界上最大的資本主義國家正麵硬碰的時候,主動退讓的總是蘇聯,古巴導彈危機就是最好的例子。現在雙方在貝蘭狹路相逢,主動退讓的還是蘇聯,仿佛宿命一般!

    為什麼會這樣?

    不管是誰當家,總是極力避免跟雙頭鷹正麵硬碰,以前這樣做可以理解,畢竟蘇聯的經濟實力遠比雙頭鷹要弱,這樣那樣的問題一大堆,而且雙方都有數以萬計的核武器,核戰這玩意還是避之則吉的好。可是現在核戰的可能性已經是微乎其微了,而雙頭鷹在經曆過十年安南戰爭之後,已經是元氣大傷,而且在經濟上還遭到東瀛越發凶猛的進逼,華國更是在兩年前往他們的傷口撒了濃濃一把鹽,可以說是二戰結束以來最虛弱的時候了,而蘇聯不管是經濟還是軍事實力都在空前的膨脹,已經達到了頂點,為什麼還要退讓?要知道貝蘭可不是什麼雞肋,那裏有極為豐富的資源,還有著全世界都垂

    涎三尺的神秘能源,誰能將它搶到手,誰就在未來掌握了先機。華國人早在兩年前就開始布局了,要不是出了一些意外,隻怕此時他們已經在享受甘美的勝利果實了。蘇聯後知後覺,但是後發先至,一舉擊垮了歐洲聯軍,巨大的熊掌都已經觸碰到那枚碩大赤紅的桃子了,就在他們歡欣鼓舞的時候,雙頭鷹飛起一腳,烤熟的鴨子就這樣飛了。於是一切又回到了從前,雙頭鷹得勢不饒人,蘇聯極力規避。

    非洲遠征軍的損失已經大致的統計出來了,那一串串數字讓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數個師的勁旅,一夜之間就被打成這樣了,就算是軍事白癡也能看出雙方的差距。這個差距並不是指軍隊的戰鬥力,而是更深一層,全球全天候兵力投送力量和打擊力量。雙頭鷹那恐怖的經濟實力為軍隊打造了一條幾乎可以無限延伸的長臂,幾乎是一夜之間,他們就在非洲集結起了數十萬大軍和數百架戰機,這樣的投送能力讓人不寒而栗,哪怕再過十年也沒有人比得起。隻是一夜之間,蘇軍曆經數場血戰才取得的勝利就被炸成了粉,蘇聯沒有這樣的長臂,蘇軍的裝備和戰鬥力不弱於北約,規模更勝過北約,但是投送能力差了不是一點半點,維持數個師的遠征已經感到吃力了,要投入同樣的力量跟雙頭鷹硬拚?想都不敢想,這樣做會把蘇聯耗垮的!

    所以,隻能選擇退避。當然,不是真的放棄,而是暫時退出戰場,積蓄力量,等到龍與鷹打得兩敗俱傷了再出手,把他們通通收拾掉,叫他們知道喇叭是銅鍋是鐵!

    但是柳維平的話讓克裏姆林宮為之震怒。曾幾何時,在自己的鐵拳下顫栗了二十年的華國也敢用這種輕蔑的語氣跟蘇聯說話了!?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而且一退再退也不是個辦法,再這樣下去,蘇聯作為華約老大,必然威信掃地,而華國這個死對頭的影響力卻在急劇擴張!

    退了這一步,以後就隻剩下一個退字了。

    欲進不能,欲退不忍。

    吵了這麼久,還是拿不出個主意來。總書記的健康狀況不甚理想,已經難以應付這樣一場耗時費力的會議了,剩下幾位大人物誰都說不服說,沒辦法,繼續吵吧。

    “我們退讓得已經夠多了,再退,隻會讓萬惡的資本主義國家覺得我們軟弱可欺,他們會咄咄進逼,直到將我們逼到牆角!”烏斯季諾夫元帥憤怒地咆哮,“窮困的華國尚且敢在非洲跟北約死拚,我們為什麼隻能選擇退讓?他們想戰,那就戰個痛快好了!”不愧是從二戰的血海中掙紮著爬出來的老帥,身

    上的殺氣夠濃的,一開口就讓好幾位政治局頭頭打了個冷戰。

    安德烈波夫冷哼:“就知道戰!我的元帥,阿富汗這場戰爭已經讓蘇聯感到吃力了,此時再開辟一個更大的戰場,合適麼?再說了,我們該用什麼方法將軍隊投送到到非洲大陸去?直接用伊爾-76還是用核潛艇?”

    烏斯季諾夫元帥頂了回去:“隻要政治局給軍隊鬆綁,給我兩個集團軍和一個航母戰鬥群,我保證讓北約爬著回家!”

    契爾年科沒有那麼強的殺氣,隻是自言自語似的說:“沒錢了啊······沒有錢,什麼都做不成。”

    烏斯季諾夫窒了一窒,是啊,蘇聯沒錢了。蘇聯這幾年的經濟發展看似風光無限,一串串華麗的數字讓國民深受鼓舞,但是這裏頭有多少水份,大家心裏都清楚。那些數字是做給老百姓看的,當不得真。蘇聯的經濟是發展得不錯,但是模式還是老樣子,除了能源和軍火,就再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了,往後幾十年恐怕這個模式還是改變不了。而這兩條經濟支柱都不是那麼可靠,能源市場的競爭很激烈,歐佩克這個渾球組織老是在油價上搞怪,北約也拚出血本了,千方百計要把油價壓下去,他們知道壓住油價就等於往蘇聯頭頂壓了一座大山,油價不上漲,蘇聯的經濟就是一潭死水,隻有發臭幹涸的份。軍火出口同樣如此,西方製式武器大行其道,現在連華國也加入了這場廝殺,進一步擠壓著蘇式武器的市場份額。蘇式武器價格低廉,利潤自然低,除非得到大量訂單,否則沒有多少賺頭的,更要命的是很多武器還是出於各種考慮白送!兩條支柱都一副德行,經濟發展能有多快才是見鬼了。最最要命的是都這樣了,蘇聯還得養著一幫窮鬼,安南,北韓,古巴······一大幫窮兄弟就會開口要錢要物,恨不得吃蘇聯的肉,喝蘇聯的血!而蘇聯還真吃他們那一套,要什麼給什麼,都是白送的。兒多吃瘦娘,老娘都瘦得皮包骨了還得給一大群幹兒子喂奶,就是蘇聯現在的局麵。還有龐大的軍費開支,蘇聯暗地裏都是靠借債過日子了,而所欠的債務利息高得嚇人,利滾利的往上翻,風光無限的蘇聯早已債台高築,在這種情況下跟雙頭鷹爆發大規模戰爭,行嗎?

    “不能光考慮經濟,蘇聯的尊嚴同樣的重要。”一個淡淡的聲音插了進來,是奧加爾科夫大將。這位大將是軍隊數字化的倡導者,曾指出蘇聯軍隊的規模過於龐大,機構日益臃腫,效率低下,有必要進行一場軍事改革,並在軍中組建數個數字化步兵師,作為全球快速反應部隊,形成一隻有

    力的鐵拳,在不必進行大規模動員的情況下將敵人迅速粉碎。他這套理論對於那些依靠數量上的巨大優勢最終擊敗德軍的老帥來說簡直就是異端邪說,被一腳踢到西伯利亞去守邊境了。直到兩年前,短暫而殘酷的安南戰爭爆發,華國的數字化部隊配合五個不滿員的集團軍,摧枯拉朽般一路橫掃,三十年沒有打過大仗的華軍像砸玻璃一樣將打了三十年仗、全副蘇式裝備的安南人民軍砸得粉碎,數字化步兵旅輔以精確製導彈藥,所爆發出的聚變一般的戰鬥力讓世界陸軍為之膽寒————一個連還打不過他們一個班呢,掌握了太多內幕的蘇聯開始正視自己的錯誤,奧加爾科夫大將被召回,著手組建蘇聯第一個數字化步兵師。這樣一位有著遠見卓識的大將的話當然是很有份量的。

    政治局多數成員一臉不岔————怎麼顯得他們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寧願放棄蘇聯的尊嚴似的?戈爾巴喬夫靜靜的看著這些大人物,心裏一陣苦笑。蘇聯真的老了,就像這些曾經叱吒風雲的大人物一樣,老了,全身上下都籠罩著一層幕氣,開始患得患失,麵對敵人的挑釁,變得膽怯,僵化的經濟體係的造血功能越來越差,讓這位巨人的漸漸虛弱,長此以往,後果不堪設想!

    安德羅波夫鷹隼一般的目光落在戈爾巴喬夫身上:“米哈伊爾,你怎麼看?”

    軍政要員的目光齊刷刷的射了過來。誰都知道戈爾巴喬夫一直主張經濟改革,有限度的向北約妥協,以避免引發更劇烈的軍備競賽,把節省下來的錢用在改善民生增加國民福利方麵,一句話,在政治局眼裏這個才五十來歲的小子是個意誌堅定但非常理智的現實主義者,而在一心與北約分個高下的軍方看來,這小子純粹就是個沒卵蛋的軟蛋,很討厭。

    戈爾巴喬夫站起來,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開口:“這一步,我們不能退!”

    一言既出,四座皆驚。什麼時候這個軟蛋也變得這麼好戰,這麼帶種了?不過軍方將領開始喜歡這小子了,有種,將來有機會,一定支持你來當這個總書記!

    契爾年科眉頭一皺:“米哈伊爾!”

    “好了。”一個蒼老但依舊威嚴的聲音響起,開口的竟是庫茲涅佐夫元帥!這位元帥可以說是蘇聯的擎天柱了,他地位超然,卻沒有過多的幹涉蘇聯具體事務,但是一旦開口,就意味著大局已定,哪怕是總書記也無法改變了。老元帥環視眾人,聲音不大,聽在耳裏卻如同幕鼓晨鍾:“蘇聯的利益不是拿來割讓的,蘇聯的尊嚴更不容輕辱。我們的處境是很艱難,

    但是請想想我們在亞洲的那個鄰居,幾年前它的處境更加艱難,在邊境陣列著我們上萬輛坦克,百萬大軍,而在領海則遊弋著花旗國七個航母編隊,即便如此艱難,它們何曾向我們或者向白宮服過軟?你們就不覺得慚愧嗎?”

    眾人都不敢吱聲,有些人心裏卻想:“靠,華國窮得叮當響,爛命一條,當然誰都不怕了,可是我們不行啊!幾代人積攢起來的家當,萬一被砸了,誰承擔得起這樣的責任!”

    庫茲涅佐夫接過戈爾巴喬夫遞過來的咖啡呷了一口,一字字的說:“蘇聯戰士的血不能白流,沒有人可以在殘殺蘇聯忠誠的戰士之後可以全身而退,這一點必須成為國際共識,否則蘇聯用了幾代人的努力,並且付出了幾千萬人的鮮血鑄造的尊嚴將在一夜之間徹底瓦解!”

    將領們腰杆猛然挺得筆直。

    “斯瓦托戈爾師的整訓進行得怎麼樣了?”庫茲涅佐夫的目光落在奧加爾科夫身上。

    大將朗聲說:“本季度的集訓將在一個星期後結束,各項裝備亦已全部到位並且形成戰鬥力,一切順利,可以說,我們的數字化部隊已經不比任何一支部隊差,就差沒見過血了。”

    庫茲涅佐夫說:“好極了。斯爾托戈爾師提前結束整訓,休整兩天後馬上空運到非洲去,一個星期之內,我要看到北約聯軍血流成河!”

    奧加爾科夫難得的激動起來,放聲說:“我將親自指揮這場戰爭,保證完成任務!”

    庫茲涅佐夫讚許的點了一下頭。

    安德烈波夫和契爾年科等人的麵色就有點兒難看了,這場戰爭可不是他們想要的。但是想想,北約也真是欺人太甚,一夜之間將蘇聯遠征軍炸得血肉橫飛,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是不行的了。斯瓦托戈爾是俄羅斯神話中一名力大無比的巨人,他笑起來天空中狂雷滾滾,他發力狂奔時地動山搖,每走一步都會震裂大地,以這位神話人物命名的蘇聯數字化步兵師,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茬。

    這時,下級傳來一個好消息:部署在貝蘭西部的沙漠師發射六枚ss-23中程彈道導彈,摧毀了北約聯軍兩個空軍基地,重創蒙坦娜空軍基地!

    眾人露出一絲笑意,看來雙頭鷹也不是那麼難對付嘛,才六枚ss-23就把他們打蒙了,要知道斯瓦托戈爾數字化步兵師可是有整整一個導彈團,裝備的大多是ss-23,還不把他們給玩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1:02
第六十三章 冤家路窄(二)

    “必須的掉蒙坦娜空軍基地,不然這仗沒法打了。”

    幾個小時之後,在貝爾格萊德郊區地下指揮中心,柳維平花費數個小時閱讀了海量的情報必在沙盤上推演良久之後,蹦出了這麼一句。

    蘇蘭武說:“是啊,這個空軍基地對我們威脅太大了。幾十架遠程戰略轟炸機,在轉眼之間就能毀滅一切,逼得我軍隻能化整為零,不把它打掉,我們連頭都抬不起來!”

    柳維平拿起蘇軍幾次導彈攻勢的具體報告看了看,說:“那頭笨熊,明明手頭上的導彈很有限還不懂得合理使用,居然像撒芝麻一樣將導彈撒了出去!”

    蘇蘭武苦笑。就連他也看出蘇聯的戰術有問題,本來ss-23就沒幾枚,蘇軍居然平均分配了這批導彈,同時打擊三個目標,看似戰果輝煌,其實效果遠不如集中火力打擊蒙坦娜空軍基地來得好。

   不管是打掉要克空軍基地還是紫羅蘭空軍基地,那都是戰術上的勝利,隻有的掉中以容納數十架b-52的蒙坦娜空軍基地,才能在戰略上得分。戰略上的一份比戰術上的一百分還要重要,這道理誰都懂。說白了,北極熊的戰術素養還有待加強。

    尼姆拉總統咳嗽一聲,說:“軍事上的東西我不懂,就全拜托你們了。我會命令國防軍全力配合,為你們創造戰機······柳,你有什麼計劃嗎?”

    柳維平神情有點沉重:“難啊······我們沒有足夠的彈道導彈,空軍力量在敵人麵前更不值一提,唯有從地麵進攻,將其摧毀!”

    梅佐上將差點跳了起來:“從地麵進攻!”

    蘇蘭武略一點頭:“隻能以命搏命了。從軍中挑選最精銳的突擊隊員,用各種手段將他們投送到蒙坦娜空軍基地,將這個基地摧毀······這是一項必死的任務啊,北約聯軍駐守在蒙坦娜空軍基地的兵力多達一個營,周邊還部署了一個傘兵團,一旦發起突擊,就沒有人能活著出來了。”

    柳維平用手指敲擊著桌麵:“就這樣辦吧,我來製訂計劃,你們想辦法把被打散了的曙光突擊隊召集起來,再加上我軍的數字化步兵,組成一支規模中觀的敢死隊,穿越沙漠迂回到蒙坦娜空軍基地再發起突擊,隻能這樣做了。要是我們手裏有足夠的df-11就好辦了!”

    整個指揮部一片沉默,每一個人都心情沉重。這樣的命令,簡直是自殺,參加這次行動的突擊隊員怕是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回來的,拿這麼多最精銳的突擊隊員來作一次隻有兩三成勝算的襲擊,任誰都

    會萬分痛心。但是為了貝蘭的未來,必須有人心甘情願走上祭壇,這些突擊隊員不是第一批,也不會是最後一批!

    沒有別的選擇,隻能用這一代青年的血肉去鋪平勝利的道路。

    今天國防軍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炎龍軍團留在東部的最後一次成建製的部隊————第六遠程火箭炮營在接到命令之後從三十米深的隧道裏開了出來,將三百三十枚403毫米火箭炮炮彈打上了天,炮彈無一例外的空爆,數十萬枚漂雷在遮住了天空,浩浩蕩蕩的殺向北約艦隊所在的海域,所到之處,雞飛狗跳,北約聯軍至少有六架戰鬥機和一架轟炸機被漂雷炸成了篩子,整整一天都沒法出動了。當然,漂雷數量還不夠,不可能將整個天空都遮蔽,它隻是遮住了六千米以上的空域,但是這就足夠了,麵對不死小強一般的貝蘭防空部隊,給北約空軍幾個膽他們也不敢飛到六千米以下,要知道在這個高度,別說導彈了,就連高射機槍都能對他們構成致命威脅!蒙坦娜空軍基地成了雷場,而艦隊上空布滿了漂雷,聯軍這一天的製空權算是完了,遭到毀滅性轟炸的貝蘭國防軍終於有了喘息之機,他們沒有浪費哪怕一秒鍾,在這段短暫的時間裏迅速行動起來,幾支尚有較強戰鬥力的部隊不顧一切的衝擊著北約大軍地麵部隊的鋒線,幾乎是僅靠輕武器就將武裝到牙齒的陸戰一師給頂了回去,擊斃陸戰隊員三百餘名,俘虜十八名,自身傷亡卻高達四千餘人!被打殘的部隊快速後撤,邊撤退邊重新整編,幾個營合並成一個營,幾個團合並成一個團,指揮係統重組,補充武器裝備,這一切都在爭分奪秒地進行著。誰都知道華軍的漂雷還在實驗階段,數量有限,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的光了,哪怕浪費一秒鍾,都會讓他們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中付出大量的鮮血!

    而在貝蘭西部,暫時失去了空軍的雙頭鷹第八集團軍的攻勢並沒有因此而放緩,相反,越發的犀利。由於炎龍軍團極力避免主力決戰,第八集團軍可以說是一路長驅直入,僅僅一夜之間,第一騎兵師兵臨省會城市博思尚,第2步兵師越過加蘭紮河直插二號戰略公路,企圖割斷這條貝蘭向西部輸血的大動脈,而第3步兵師和第24步兵師合兵一處,直撲加納要塞,所有這一切,都是為了逼炎龍軍團出來決戰。第八集團軍對蘇軍的導彈襲擊極為憤怒,立刻發射大量“潘興”中程彈道導彈,這種導彈可是專為打擊華約在東歐構築的地下工事而準備的,一直是雙頭鷹手裏的重錘,如今重錘狠狠地砸了下去,雷霆萬鈞之中,蘇軍沙漠師數個暴露出來的重要目標在衝騰而起的黑

    紅煙柱中化為灰燼,就連師指揮部附近都落了一枚,差點將整個指揮部給端了!以牙還牙,這仇報得痛快,但是讓第八集團軍倍感鬱悶的是,他們的空軍一時半刻出動不了,而炎龍軍團的數字化炮兵卻大開殺戒!什麼叫“老虎不在山,猴子當霸王”?這就是了!

    “203毫米榴霰彈一群,二十四枚,距離四十八公裏,目標:第一騎兵師鋒線的後勤運輸車隊······”我喃喃念叨著這些閉著眼睛都能倒背如流的參數,十指飛跳,一串串數據輸入衛星信號接駁裝備,隨即被炮彈接收。殺氣騰騰的炮彈通人性似的在上空自動調整彈道,照準我為它們準備好的美味大餐一頭撲了下去,就是一陣狼吞虎咽,陣陣驚雷從公路上迸發,卷起漫天烈焰和飛砂碎石,火光翻滾,血霧彌漫,威武壯觀的大進軍場麵轉眼間變成了煉獄。山東和小廣西也沒有閑著,用步槍上的激光瞄準裝置鎖定一輛輛看起來很威風很牛逼的坦克,激光製導炮彈隨即狂轟而下,將這些鐵烏龜點成火球。看著第一騎兵師那個慘樣,我們咧嘴直笑,小樣,你們也有今天!叫你們用重炮轟我們,差點將我們打成灰!

    這支倒黴的後勤運輸車隊是二十分鍾前被我們盯上的,這丫也太囂張了,明明知道數字化步兵小組極有可能就在附近,還敢大搖大擺的向前線運送物資,這不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嘛,有你們受的了!

   而不幸得是,巧合得很,它好死不死正好呆在我們數字化炮兵旅一個團的打擊範圍內,別說遠程火箭炮了,就連自行加榴炮發射的衝壓噴氣式炮彈都能熱情洋溢的撲到他們身邊傾訴衷腸!

   放在昨天,數字化炮兵旅無論如何也不敢暴露的,但是現在,他們的空軍出動不了,嘿嘿,我們還有什麼好客氣的?一群炮彈砸下去,整個路段都給打成了火海,那幫傲慢的家夥隻怕已經死傷遍地了。

    “轟!”

    一枚炮彈飛了過來,落在我們前面不到一百米處,炸起滿天黃沙。這一炮提醒了我們,敵人已經鎖定我們大致方位了。

   手動引導太容易暴露,這是通病,到現在都改不了,沒有辦法,我們該開溜了。

   堅持下去當然可以給敵人造成更大的殺傷,但是我們極有可能會被他們拖住,最後被增援過來的武裝直升機殺得連渣都不剩,劃不來,還是逃吧。

   我匆匆的跟那個炮兵團說了一聲,然後切斷了信號,招呼山東和小廣西幫忙將這些裝備帶上,我們得逃跑了。

   這不,炮彈剛一停止,不少還活著的花旗大兵就拉開散兵線小心翼翼的展開搜索,他們幸存下來的自行火炮和自行高射炮更是對準四周一通狂掃,好幾發炮彈都打到我們身邊了,還不跑,等死啊!

   當然了,就這樣逃跑可不行的,我沒有忘記讓炮兵團打來十幾發煙幕彈,炸起滾滾濃煙,遮蔽了一切儀器的探測,想抓住我們?再過一萬年吧!小廣西甚至衝那邊伸出舌頭,扮了個鬼臉。

    我們並不知道,挨了我們一輪炮彈的那個對手快要氣瘋了。他們的頭頭通過戰場視屏看著這遍地碎屍,脖子上的血管急劇膨脹,幾乎要爆裂開來,足足過了一分鍾,他才崩出一句:“把那些該死的數字化步兵給我揪出來,我要扒了他們的皮!”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3 11:03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1:04
第六十四章 冤家路窄(三)

    “把那些可惡的數字化步兵挖出來,我要扒了他們的皮!”

    差不多每一位第八集團軍的軍官都在咆哮,整個第八集團軍都讓可惡的數字化步兵分隊給整出火來了。這幫可惡的幽靈,的從第八集團軍進入貝蘭起就沒有停止過對第八集團軍的騷擾。他們不斷襲擊第八集團軍各個節點,指引被動製導武器攻擊第八集團軍的後勤線,狙殺第八集團軍的軍官,用反器材狙擊步槍攻擊油罐車、指揮車、自行火箭炮第高價值目標,精銳雲集的第八集團軍硬是讓他們鬧了個雞飛狗跳。如果隻是鬧鬧也就算了,第八集團軍並不畏懼這種騷擾,問題是他們可以指引遠程炮火和導彈打擊第八集團軍延伸出去的任何一個節點,這就不能不引起第八集團軍的高度重視了。有一個班一級的數字化步兵小隊膽大包天,在一科廢棄的公路上設下埋伏,第2步兵師一個步兵連不幸落入了他們的圈套,一個連對一個班的惡戰就此展開。一個連讓人家一個班伏擊,已經是很沒麵子的事情了,傳出去的話第八集團軍沒準會灰頭土臉,更讓第2師師長憤怒的是,那支數字化步兵居然成功了,先是用預先布置的反坦克雷翻了該連作為開路先鋒的裝甲車,在士兵們跳下車尋找掩護的時候,埋在路邊的定向雷響了,數以千計的鋼珠像鐵掃把一樣一波波的掃過,很多士兵在一聲慘叫中被打成了一團滿是窟窿的爛肉!習慣了在高科技的保護下打仗的大兵們麵對這種經典的伏擊戰顯得驚慌失措,拚命把自己隱藏在一切可以找得到的天然掩體裏,聲嘶力竭的呼叫空中支援。空中支援遲遲未至,他們倒是等來了數字化步兵指引過來的被動製導炮彈,從數十公裏開外飛來的遠程火箭炮炮彈把整個路段都給犁了一遍,合眾國大兵破碎的肢體在火光中飛向半空,慘叫聲幾乎壓下了炮彈的爆炸聲。整個過程中對手沒有發射哪怕一發子彈,在一輪炮彈過後就主動撤離,毫不戀戰,幸存的士兵組成兩個小組發起追究擊,雙方爆發零星交火,直到現在,該連才知道伏擊他們的敵人隻有區區一個班!讓師長氣爆血管的是,這個班最後從容的在士兵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任憑偵察機挖地三尺也沒有能找到半點蹤跡,而該連傷亡人數多達驚人的四十三人!一個連都被打殘了,硬是沒有從對方身上咬下一根毛來,第2師丟臉算是丟到姥姥家了。唯一讓他們感到高興的是,他們並非特例,第24師偵察連也有過跟他們一樣的遭遇,不過伏擊偵察連的是整整一個排,五分鍾之內幹掉了六十多號人,比他們還慘。這些比臭蟲還要討厭的數字化步兵已經打亂了第八集團軍的進攻節奏,而現在第八集團軍又

    暫時失去了空中支援,戰鬥力被削弱了不止一點半點,再不盡快肅清這些隱形的地雷,後果不堪設想!

    大量步兵戰鬥分隊甚至特種部隊被撒了出去,他們的任務就是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把華軍的數字化步兵給挖出來,最好能抓到俘虜或者繳獲一些裝備。一時間,天上的直升機比蝗群還要密集,把戰鬥分隊四處亂撒,開成一張大網,要將數字化步兵旅罩在其中!

    “奶奶的,渴死我了。”在擺脫一小股敵軍的糾纏後,我們狂奔了二十公裏,暫時安全了。此時已經是烈日焰焰,沙漠裏的氣溫急劇上升,幾乎能把鐵板曬紅,現在我們最大的敵人不再是那些狗虱一般的步兵戰鬥分隊甚至特種部隊,而是口渴!在一夜血戰中,我們攜帶的淡水不是消耗幹淨就是被子彈打穿水壺,漏光了,一滴也沒有剩下來。沒有水,別說打仗,我們連活著回去都成問題!

    必須盡快補充淡水,否則我們無法繼續戰鬥。

    沙漠裏水比油貴,想找到淡水決非易事。目之所及,除了沙子還是沙子,上哪裏找水喝去?天然湖泊那是想也別想了,這裏已經好幾年沒有下過雨啦,地下水?獲取地下水的機會還是有的,一般來說在兩座固定的沙丘之間最低點就有可能會有水,在幹涸的河床下麵也有可能存在大量濕沙,儲存著不多的淡水,沙漠裏的植物並不能提供多少養分,但是將它們的枝葉砍下來放進塑料袋裏再綁死,枝葉在光合作用中排出的水汽會在塑料袋裏凝聚成水珠,積少成多,總也能收集到一點淡水······但是這些方法都不是那麼可靠,效率低下得難以忍受,有時候你在沙丘之間挖上半天,沙子吃了一嘴,卻連一粒濕沙都挖不出來,這種讓人欲哭無淚的事情我們在沙漠訓練營裏可沒少遇到過。再說現在溫度高達四十七度,頂著烈日進行挖崛,我們嫌命長了麼!

    我們放飛了一架掌上小飛機,用它來探測方圓十幾公裏內的水源。小飛機沒有幫我們找到水源,倒是幫我們找到了一個看上去陰暗涼爽的山穀,這倒也不錯,一個涼快的山穀比什麼都強,而且這裏還可以有效的躲避敵人的偵察。

    我們麵著烈日,快馬加鞭的趕往那條可愛的山穀。對於背著沉重的裝備頂著高溫的我們來說,十幾公裏已經是一段相當遙遠的距離,我們最好祈禱山穀裏有水源,要不然我們非得活活渴死不可。在半路上,我們碰到一株綠色植物,沒什麼好客氣的,山東一刀就將它砍了下來,一人一會分了,於是一路上我們都在嚼著綠色的葉子,勉強為身體補充一點水份。就

    靠著這點水份,我們在兩個小時內成功的趕到了那片山穀。一看這地形我的眉頭就擰了起來,知道淡水算是沒戲了:穀口的亂石上布滿了白花花的鹽霜,我甚至還看到了一根精大的鹽柱!這樣的鬼地方能有水才怪,就算有,那也是又苦又鹹,一碗水裏能曬出半碗鹽的那種。

    山穀裏的涼爽讓我們舒服的吐出了一口悶氣。我們繼續深入,看能不能有點新發現。如果條件允許,我打算把這裏作為一個據點,這裏的地形實在不錯,不好好利用一下太可惜了。當然,前提是這裏必須有水,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讓人驚喜的是,我們居然在山穀深處發現了一個遊泳池那麼大的水潭!水潭裏的水很渾濁,呈現出不健康的色澤,誰要是傻乎乎的用頭盔裝上一頭盔猛灌,那準是活膩了。小廣西用手指小心蘸了一點,送進嘴裏,一張娃娃臉頓時皺成一團,呸呸呸的吐著,怪叫:“什麼玩意嘛,都說海水是鹹的,這水更牛,是苦的!我敢打賭,誰要是喝了一壺,保證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山東說:“沙漠裏的水不能直接喝,這點常識傻子都知道,還是想辦法把它過濾一下再說吧。”

    要過濾掉水裏那些不利於人體健康的東西,也並非沒有辦法,我們分工合作,在一片沒有石頭、陽光毒辣的沙地裏挖了一個沙穴,將底部的沙土挖鬆,再用頭盔將鹹得讓人生畏的水裝過來倒進去,將裏麵的沙子澆透,然後將頭盔放在沙穴正中央,取出一張塑料薄膜把沙穴蓋上,中間壓上一塊小石塊,將平展的塑料薄膜壓得凹下去————正對頭盔,然後躲到陰涼處休息,盡量少活動,以免體溫再往上升。近六十度的地麵溫度此時成了我們最好的朋友,它會將沙穴底部的水迅速蒸發,水汽卻被塑料薄膜關住無法逃逸,在裏麵越積越多,最終變成水珠從塑料薄膜上滴落頭盔裏,用這種辦法我們就可以得到最適合飲用的蒸餾水,而水中那些有害物質則被分離出來,留在沙子裏了。

    一個小時後,我們翻開塑料薄膜,一股濕熱的水汽衝了出來。放在坑底的頭盔已經快要裝滿了,嘿嘿,大豐收啊!我們開懷暢飲,直到把肚子灌得滾圓才罷手。當然,我們沒有忘記往沙穴裏澆鹹水並且用塑料薄膜重新蓋好,要知道我們的水壺是空的呢。

    有了足夠的淡水,現在我們可以真正的休息一下了。我們躺在最陰涼的角落,眯上眼睛三分睡七分醒,打了一整夜,真夠累的。

    一架阿帕奇從頭頂掠過,螺旋槳刮起的沙子沙沙落下,差點將我們三個活埋了。

    我們眼都沒睜,在這種地形,阿帕奇就算鑽進山穀裏也很難發現我們,更保況它還是在用紅外探測搜尋目標!現在氣溫都比人的體溫高了,紅外探測能發現什麼才有鬼!等這個不速之客走後,小廣西開口了:“老大,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還打騎一師嗎?”

    我說:“打,當然得打!”

    小廣西說:“我是沒意見的了,問題是我們的彈藥······”

    山東說:“我們的彈藥不多了。”

    對此我有心理準備,也有點無奈。上頭為了讓我們能夠攜帶更多的彈藥,甚至開發出用高強度塑料作彈殼的專用子彈,使得子彈重量減輕不少,我們一個人能攜帶四五百發子彈,已經是很驚人的了,但是在強度如此高的戰爭中,四五百發子彈還是遠遠不夠,現在我們的彈藥開始短缺了。我無可奈何:“隻能讓上頭要求補給啦。這裏地形實在不錯,我們可以向上頭建議,把這裏變成我們的補給點甚至據點,除了普通彈藥外,我們還以在這裏隱藏迫擊炮······”我興致勃勃的向他們拋售我的建設大計。隻是沒有想到我的敵後堡計劃會夭折得這麼快,都不等我構思完畢,微型小飛機就發出了警報:有人正朝這邊奔來,是敵非友!

    我們當然得趕緊隱蔽,並消除一切活動過的痕跡,做到天衣無縫。當我們隱蔽好後,敵人也出現在穀口了。看清這隊仁兄的麵孔後,我們三個不由得麵麵相覷,打心裏發出感歎:地球真的是太小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1:05
第六十五章 冤家路窄(三)

    地球真的是太小了。

    現在整個貝蘭西部沙漠早已是炮火連天,兵荒馬亂,不知道多少人背井離鄉,妻離子散,我們卻很要命的在這個兔不拉屎鳥不下蛋的鬼地方遇到了一隊蘇聯士兵!當然了,我不是說這是我們的地盤,蘇聯士兵不允許進入,如果他們是普通的蘇聯士兵,我們沒準備還會把自己的口糧和淡水拿出來招待他們,畢竟現在大家有著共同的敵人,以往的過節得放下,共同對敵不是?問題是他們不是普通的蘇聯士兵,而是蘇聯沙漠師的士兵。沙漠師上下對我們三個揍了他們的人的家夥都沒有多少好印象,最最後命的是,在這裏撞到的那一隊沙漠師士兵好死不死,正好是被我們暴揍過一頓的那一票,連那個被山東踢過一腳的女兵也在,現在她正扛著一支槍管修長的svd狙擊步槍,全身上下都是黃白色斑點迷彩,與沙漠周邊環境渾然一體!他們有十四個人,遠比我們人數多呢,我們三個麵麵相覷,都是一陣舌頭發苦。我百分之百的肯定,要是我們出去跟他們打招呼,得到的決不是什麼熱情的回應,而是拳頭、皮靴和槍托的親切問候,誰讓我們遵從旅長的命令,把他們打得這麼慘?

    這隊蘇聯士兵顯然經曆過一場血戰,都已經疲憊不堪,警覺性降低了不少,他們舔著幹裂的嘴唇,衝那潭鹹得要命的水發出一陣歡呼,看樣子他們也很需要淡水。沙漠師就是沙漠師,比我們專業得多,他們留一部分人在穀口把守,一部分人提取淡水,那名大尉則跟幾名士兵聚到一塊,打開地圖嘰哩咕嚕的交談,看樣子是在製訂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他們該不會也看中這塊地盤了吧,真要是這樣的話,我的大計就得泡湯了!那名女狙擊手則抱著狙擊步槍躲在陰涼處一動不動,閉目養神。她跟我們距離很近,我甚至能看到她的槍托上用戰術刀刻著二十多個十字,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每射殺一名敵人就在槍托上留下這樣一個標誌,這說明這名女兵已經成功射殺了二十幾名敵人,其中有五個標誌是新刻上去的,在昨晚她射殺了五名敵人!媽呀,這娘們不好惹啊。

    天氣實在是太熱了,他們基本上都把鋼盔解了下來,這名女狙擊手也不例外,一頭金色長發,十分美麗。隻是我們三個完全沒有心情欣賞美女了,我們都被堵在裏麵了,隨時有可能被揪出來暴打,遠的不說,光是看看那名女兵大腿外側別著的戰術刀,就足夠讓你小弟弟永遠指向四點鍾以下了。不行,我們得想想辦法,要不然沒有死在雙頭鷹的直升機轟炸掃射之下,反倒讓一群“友軍”亂拳打死,麵子可丟大了。幸運的是我們把痕跡清理得

    比較徹底,一時半刻他們還沒有發現這裏有主人了,我們還沒有什麼危險。

    我衝小廣西使眼色打手勢,示意他趕緊想辦法。他鬼主意多,損招也不少,這種難題對他來說應該不值一提吧。誰知道這小子正一個勁的瞅著山東下半身壞笑,大概是在想像山東落入那個女狙擊手手裏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前幾天的鬥毆事件中,山東可是往她這個部位狠踢了一腳的。山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唉,這對話寶,真拿他們沒辦法。我焦急不已,要知道我們的掌上小飛機還在頭頂飛著呢,它體積太小,一時半刻不容易被發現,問題是它的電池容量總是有限的,萬一電力耗盡了,鬼才知道它會掉到哪裏去。我們就這麼一架小飛機了,一旦失去,等於被挖了眼睛,還玩個屁數字化作戰!

    蘇聯人卻一點也不體諒我的心情,還在那裏大吃大喝,就著過濾出來的淡水大嚼牛肉罐頭,不亦樂乎。現在我都有一種抄起步槍衝出去掃了他們的衝動了,奶奶的,小飛機電力不夠了,再不回收馬上就是墜落, 回收肯定會驚動他們,怎麼辦?

    大尉同誌突然抬起頭,疑惑的看著空中,看來飛掠而過的小飛機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再小的飛行器也難以做到無聲無息,隻要發出動靜就會被發現,在昨晚,我們就有兩架小飛機被敵人擊毀了,這是最後一架。蘇聯士兵也有所察覺,都停止吃喝,抓起槍盯著天空,他們看到的隻是一個小黑點而已。大尉感到困惑,那在附近飛來飛去的飛行器是什麼?無人機?這麼小的無人機能派上什麼用場?出於謹慎,他還是低喝一聲:“烏蘭諾娃同誌,把它給我打下來!”那名女狙擊手跳了起來,舉起手裏的狙擊步槍朝小飛機瞄準,那份專注,那份冷酷,讓我們毫不懷疑一旦她開火,這架小飛機就完蛋了!正好,這時我身上的報警器發出了蜂鳴,不好,附近有敵人!至於敵人來自保方還不清楚,要是讓她一槍將小飛機打碎了,我們將會變得很被動!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大喝:“給我住手!”像頭豹子一樣從三米高處一躍而下,淩空一記正麵飛踢踹向她的麵門。這名女狙擊手顯然吃了一驚,但是冷靜如恒,及時的橫過槍身,用槍托擋了我這一記飛踹,硬碰硬的結果就是我腳踝幾乎斷裂,她向後倒退十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女孩子力氣還是小了點。

    這一下所有蘇聯士兵都被驚動了,那名大尉反應最快,閃電般拔出了手槍,剛想射擊就被我扣住了手腕,半身酸麻,嘴巴都咧了起來,我順勢揪住他團團轉掄了一圈,用他那公熊般強壯的身體擋住指向

    我的槍口,他成了我手裏的肉盾,有他在手,蘇聯士兵不敢輕易開火。但是揮動這麼大一麵肉盾無疑很費力的,我都有點兒吃不消了,左手一探抽出他的戰術刀,架在他脖子上:“都把槍給我放下,不然我殺了他!”

    話都還沒有說完,一根硬梆梆的東西就頂住了我的腦袋:“把刀放下,要不然我就一槍打爆你的頭!”用的還是漢語,那叫一個標準,還帶點磁性,是那名女狙擊手。

    我狠聲說:“有種你開槍試試看,就算是我的腦袋被打碎了,我也有把握幹掉他你信不信?”我是反手握刀,這樣就算是中彈身亡了,在倒下之際也會順勢劃斷這名大尉的氣管和大動脈,她對戰場格殺也很精通,不可能看不出這一點,要不然她早就開槍了。

    女狙擊手聲音冰冷:“還沒有人能威脅得了我!”正要扣動扳機,一支槍管頂住了她的腰眼:“不要拿槍指著我的戰友,把槍放下!”原來是山東竄了出來。小廣西最誇張,看到所有蘇聯士兵都把槍口對準了我和山東,他一躍而起,怒吼:“都不許動,要不然大家一起完蛋!”這小子手裏赫然舉著一枚反坦克手雷,身上還別著一捆集束手雷,這堆玩意要是爆炸了,大家真的得全部完蛋!

    這一下所有的蘇聯士兵都傻了眼,好好一片水源怎麼突然就蹦出了這麼多亡命之徒?看他們那殺氣騰騰的樣子,隻要自己這一方敢開槍,他們就真的敢拉手雷跟自己同歸於盡的!那名名叫烏蘭諾娃的女狙擊手瞪著山東,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而那位已經成為我的盾牌的大尉瞪著我,一臉真誠————要將我大卸八塊的真誠!他喘著粗氣,一字字的說:“又是你們三個!”

    媽的,這幫老毛子還真記仇啊,我聳聳肩:“是我們,沒想到吧?連我都沒有想到。用我們華國人的話來說,這叫冤家路窄。”

    大尉咬牙切齒:“你想怎麼樣?是不是還想再打一架?”

    我說:“我才沒那麼無聊!讓你的人把槍放下,讓我的人去回收那架小飛機,要不然大家一塊玩完!我可以老實的告訴你,有一股敵人正在朝我們這邊接近,距離不會超過十公裏了,怎麼樣,你是打算跟我們合作,先收拾那股敵人再作個了斷,還是現在就切磋切磋?”

    大尉一點也不意外:“那是東瀛倭豬的第1特種空降旅,兵力為一個連,在昨晚跟我們狠狠的打了一仗,我的排失去了一半的部下,而他們被我們幹掉了三十多個,現在大約還有一個加強排,衝我們來的。”

    倭豬也來

    了?

    我們三個對視一眼,這真的是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要知道倭豬可是雙頭鷹最聽話的乖兒子,幹爹打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再說貝蘭資源豐富,他不來插手分一杯羹,那才叫怪事了。好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卻自投是吧,我們成全你!我把刀鋒鬆開一點,說:“一佧加強排,憑我們任何一方都沒有這個能力與他們正麵對抗,除非我們合作,否則一個也別想跑掉。怎麼樣,是暫且放下以往的恩怨,大家聯手幹掉那幫倭豬還是各自為戰?”

    大尉狠狠的點了一下頭,我笑了,把戰主刀還給他。他瞪著我,惡狠狠的說:“等到戰爭結束,我會找你決鬥的!”

    我說:“我等著。”心裏說:“都什麼年代了,還決鬥,你以為自己是中世紀騎士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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