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三國董卓大傳 作者:吳老狼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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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2007-1-15 00:53:1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9 267353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1-17 18:32
第五卷-江南好 第五十一章 是誰殺了他?!

    “關羽是我的!”魏延看到呂布不守信用搶先動手,急得哇哇大叫,也是一夾戰馬,挺槍直取關羽,可惜他的戰馬比之赤兔馬實在差得太遠,又是後動手,他距離關羽還有四十余步的時候,呂布和關羽己經交上了手。

    “乒!”見呂布來勢兇猛,戟未到,方天畫戟帶起狂風己卷起地上枯草,關羽不敢怠慢,在千鈞一髮間回刀擋戟,一聲巨響,方天畫戟與青龍偃月刀濺出一串火星,呂布與關羽各退數步,都是虎口發麻,暗自佩服對方的武藝。

    呂布與關羽己經是第二次交手,虎牢關前首次交手之後,呂布己經摸清了關羽的特點,關羽和呂布都一樣,是屬於速度與力量平衡型的武將,和趙雲比,關羽力量占上風,速度卻比不過趙雲;和純力量型的張飛、許楮和胡車兒等人相比,關羽的力量不如他們,速度上又占了優勢;而且和這些人相比,赤面長須又老是板著臉的關羽在氣質上更是遠勝他們,那股殺氣,絕非趙雲和張飛等人可比!但是關羽和呂布比,那關羽的力量和速度都比不過呂布了,甚至關羽最得意的那種不怒自威、有似天神的氣質,到了鬼神呂布面前,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己。一對一單條,呂布有信心在百招之內取下關羽的首緩!

    “長須賊,再吃我一戟!”呂布大吼一聲,催動赤兔馬,方天畫戟畫出一個美妙的弧形,月牙斜削關羽左肩,關羽急舉刀去架,誰料呂布這招乃是虛招,在即將相撞一刻,看似有來無回的方天畫戟輕靈上挑,又去削關羽面門,關羽沒想到呂布變招如此迅速,驚叫一聲,急向後閃,險險避開戟尖,但呂布再度變招,方天畫戟向下滑落,戟牙直劈關羽胸膛,關羽更驚,再舉刀杆去架,卻又架了空,方天畫戟在與青龍偃月刀相撞前閃電似的縮回,再毒蛇般直刺關羽小腹,關羽架之不急,大吼一聲在馬上躺身,青龍偃月刀刀尾猛戰馬臀部,戰馬吃疼撒足狂奔,總算逃出呂布的攻擊範圍。

    剛才呂布與關羽在一個照面間,看破關羽弱點的呂布在電光火石間攻出四招,而關羽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雖然僥倖沒有被呂布擊中,但關羽己經嚇出了一身冷汗,狂傲之性拋在了九宵雲外。不等關羽喘息,對面魏延己經迎頭趕來,長槍舞出幾個槍花,槍尖斜挑關羽心寓,“關羽小兒,可認得義陽魏文長否?”關羽一言不發,青龍偃月刀架開長槍,刀鋒下滑,順勢去削魏延手指,可惜魏延雖然比之關羽也許差上一些,但也不是關羽三招兩招能解決的,鋼槍槍桿下壓,硬生生架住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兩人便在馬上比拼起力氣來。

    魏延與關羽僵持角力間,呂布己經回馬殺到,“文長閃開,太史慈歸你。長須賊,我刺你後心!”比關羽更高傲的呂布連偷襲的便宜都不屑去占,逕自叫破自己的殺著,但呂布的話聽到關羽的耳裏,無疑是莫大的諷刺自己在敵人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了。

    氣勢被呂布完全壓倒,關羽心中大怒,狂吼一聲震開魏延的鋼槍,旋風轉身,揮刀斜劈呂布,“不錯!”呂布讚譽一聲,閃身避開,回手一戟,又刺關羽左肋,關羽再去架時,魏延的鋼槍又從正面刺到,關羽被呂布和魏延同時夾攻,頓時手忙腳亂,眼看就要被魏延刺中,不料呂布的方天畫戟突然變線,穿給關羽肋下架住了魏延的鋼槍!

    呂布大怒道:“文長,你我何等人也?這長須賊算什麼東西?配我們聯手嗎?你快快逗下,讓我砍下這長須賊的人頭,功勞我送你。”

    “不!”魏延犯了倔脾氣,倔強道:“我從跟隨大王之後,連一個像樣的敵將都沒殺過,今天我一定要親手砍下關羽的人頭,否則我寧可不要功勞!”

    聽到魏延和呂布的對答,關羽差點沒氣昏過去,敢情自己劉各軍第一武將的人頭,只是呂布和魏延推來讓去的禮物!這時,太史慈也己經拍馬趕到,雙鞭同砸呂布後心,大喝道:“呂布休得倡狂,太史慈來也!”不想呂布連頭都不回,方天畫戟快捷無比的收回,反手一戟,方天畫戟就象長了眼睛一樣直刺太史慈小腹,呂布的出戟部位拿捏得恰到好處,方天畫戟雖是後發,但太史慈的雙鞭在砸到呂布背心之前,就得先把自己的小腹先撞在方天畫戟戟尖上!太史慈驚呼一聲,閃身躲開,但全身己經冷汗淋淋。

    “不要廢話了,太史慈歸你,關羽歸我!”呂布又喝一聲,抬戟又削關羽,但魏延不依不饒,又停槍去刺關羽,“不幹,今天我一定要殺關羽。”槍戟同時攻到,又形成了夾攻局面,只是苦了關羽一人,既要應付實力在他之上的呂布,又要招架稍遜于他的魏延,立即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魏延如此倔強,呂布也是牛脾氣大作,方天畫戟連連斬、削、挑、刺、砸,一心想搶在魏延之前斬落關羽首緩,將關羽逼得手忙腳亂,汗透甲衣,太史慈雖然全力救援,無奈他和呂布完全不是一個緩別的武將,呂布只需抽空還擊一招,就能將他逼開數丈,等太史慈再去救援關羽時,呂布又己經向關羽攻出數招。而魏延不甘示弱,他和關羽交手片刻,己經明白自己和關羽還差上一些,但受呂布不經意的提醒,魏延也發現了關羽的弱點八十二斤重的青龍偃月刀太過沉重,關羽又好面子不肯換其他輕便的戰刀,遇上比關羽弱的武將自然戰無不勝,遇見上呂布這樣的變態就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魏延便專挑關羽招架呂布時偷襲,把關羽氣得雙眼噴火,卻又無可奈何。

    又戰了數合,關羽驕傲的表情完全從臉上消失了,頭盔也歪了,雖然天上的雨己經停了,但關羽綠色的戰袍上和齊腰的鬍鬚上汗水淋漓,就象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狼狽得完全不象平時那個揚威徐州的戰神關羽,反倒象一名處在生死邊緣的普通小卒。好在此刻太史慈己經看出魏延與他的武藝在伯仲之間,捨棄不可能正面戰勝的呂布,雙鞭直取魏延,“魏延小兒,休得偷奸耍猾,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魏延與太史慈武藝相差無幾,不敢象呂布那麼大咧咧的以一戰二,忙挺槍接住,雙方四員武將各自廝殺在一起,關羽的壓力便相對輕鬆了許多。

    關羽避開魏延如附骨之蛆的纏鬥,借機喘了幾口氣,呂布看出他的窘境,冷笑抱戟在懷,故意給關羽留出喘息的時間,關羽見呂布如此看輕於他,心中大怒,擦去赤臉上己經浸入丹風眼的汗水,整整頭盔,雙手緊握青龍偃月刀,大吼一聲,“呂布小兒,受死㈠”使盡全身力氣,直劈呂布胸膛,呂布冷笑一聲,方天畫戟平抬,‘當’一聲巨響,濺出火星幾乎引燃關羽的鬍子,關羽連人帶馬後退數步,青龍偃月刀險些脫手飛出,本就遁紅的臉皮漲成了豬肝色,而呂布穩如泰山,身體晃都不晃一下,臉上還帶著不屑的嘲諷笑容。

    “這大概是你的最強一招了吧?”呂布冷笑道:“開始本侯還真是高看了你,幾乎以為你比趙子龍還強,可現在看來,你只有那股子蠻力勝過子龍,耐力遠遠比不過他,至於鬥上速度,你在他的那招‘百鳥朝風’槍下,守不上三十槍就得中招。”

    “三姓家奴,休得小看於吾!”關羽氣得鬍子直翹,瘋狂大喝一聲,使盡吃奶的力氣當頭劈下,卷起的氣流幾乎將呂布全身籠罩,但刀到中途,方天畫戟己經將青龍偃月刀擋住,又是更加激烈的一陣巨大聲響,關羽全部精力與精神都凝聚到這一刀上,耳膜居然被震得流出鮮血,刀雖然沒出去,虎口上卻也流下鮮血。

    “沒意思,早知道就不和文長搶你了。”呂布懶洋洋的說道,忽然又加快了語氣,“不過我答應義父,要把你的人頭帶回去給他老人家做夜壺,蟬兒叫我聽義父的話,所以,關羽,你死定了!”

    “當!當!當!當!”連一串震耳欲聾的巨響從呂布與關羽之間發出,呂布的方天畫戟就象打鐵一樣,連連砸在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刀上,而關羽只剩下苦苦支撐的力氣,那還有氣力反擊’本來呂布故意給關羽留出逃跑的機會,以便利用赤兔馬的速度追殺關羽,從最大程度上打擊劉各軍的士氣,可關羽驕傲的脾氣實在害人害己,寧死也不願臨陣逃脫,倒也呂布難得動腦筋打的如意算盤落空。

    “關羽,去死吧!’呂布大喝一聲,方天畫戟反手撩起,關羽己經是強弩之末,再也無力握緊青龍偃月刀,青龍偃月刀脫手飛上半空,而呂布突然在赤兔馬上跳起,飛起一腳淩空踢中關羽胸膛,關羽慘叫一聲,被踢得飛落下馬,而呂布借力淩空翻了一個筋斗,又落回赤兔馬上。

    “關二哥!”太史慈一直在分神注意關羽的處境,見關羽被呂布踢下戰馬,急得大叫,忙捨棄魏延,策馬沖向呂布,想阻止呂布追殺關羽,而關羽摔落在地後,巨大的羞恥讓他爆發出神力,背剛著地就一個鯉魚打挺站穩,可劉各軍的士兵立即爆出驚呼,“關將軍,天上。天上lr

    關羽莫名其妙,抬頭看天,見被呂布挑上半空的青龍偃月刀正刀頭向下筆直朝自己落下,關羽大驚失色,正要閃避啪一聲,一支羽箭正釘入他的左肩胛一事後,康鵬分析了關羽被魏延暗箭射中的原因,得出一個結論關羽是天生的活靶子,在歷史上,他就先後被黃忠、龐德和曹仁三人射中,而且後兩次中的都是左肩,或者關羽的左肩膀就是一塊吸箭石

    話扯遠了,言歸正傳,關羽被搶功心切的魏延暗箭偷襲射中,身形不由自主的一震,右手情不自禁的去捂左肩,忘記了閃避落下的青龍偃月刀,八十二斤重的青龍偃月刀因為地心引力的作用,帶著呼聲插入關羽胸膛!血光閑現,關羽的丹風眼睜得遁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立了半晌,才在劉各軍士兵的哭喊和太史慈的吼叫聲中搖搖晃晃的跌倒,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關羽圓睜的眼睛都沒有閉上。

    “是誰殺了他?”呂布和魏延面面相窺,異口同聲的互問道。青龍偃月刀是被呂布挑上天的,關羽本人也是被呂布踢下馬的,可這些都不是呂布故意的,關羽能夠站在那裏不動,被自己的青龍偃月刀斬殺,又是魏延偷襲的功勞,但魏延剛才慌忙中也沒有注意到青龍偃月刀朝關羽跌落,而且魏延剛才是想射關羽的頭顱,只是箭法不精射歪了,才歪打正著,讓關羽呆立當場,造成關羽死在自己刀下,但這斬殺關羽的功勞,又應該算在誰的頭上呢?呂布?魏延?又或者就是關羽自己?

    “呂布,魏延,你們給我等著,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們徐州軍的死敵了。”太史慈乘著呂布和魏延傷腦筋的當口,搶過去抱起關羽的屍首,大哭著扔下一句面子話,撒腿就跑,董卓軍鐵騎乘機掩殺,大敗劉各軍,斬首二千餘人,奪得軍械無數。

    呂布與魏延二人追出了二十余裏,前方道路兩旁忽然殺聲陣起,林中旗幟閃動,呂布與魏延都怕前方有埋伏,又擔心鄱陽湖湖口有變,沒有再追,小心翼翼的收兵回營。林中布下疑兵的諸葛玄才得將太史慈敗軍接應回去,但關羽己死,劉各軍軍心渙散,諸葛玄只得放棄乘機攻打建業的機會,帶著關羽的屍首回去向劉各報喪,從此之後,劉各軍與董卓軍完全結成了死敵。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1-17 18:32
第五卷-江南好 第五十二章 孫權軍,嘩變!
    “殺啊!”孫權軍那些筋疲力盡的敗軍剛爬上鄱陽湖東岸的淺灘時,還沒來得及去爬到鐵絲網前,董卓軍馬超部隊便從樹林中一湧而出,和董卓軍其他部隊不同,馬超軍的兵團並不以弓箭為主,而是排著整齊的方陣,一排排輪流將長標投入鐵絲網前那塊開闊地帶,沉重的長標帶著‘梭梭’的呼嘯聲落在孫權軍士兵身上,將穿著單薄衣甲的孫權軍士兵刺成一串串人肉糖葫蘆,慘叫著倒地死去。

    馬超軍團的特殊戰術來自流落到涼州的羅馬軍團後裔,脫胎于羅馬軍團中的標槍戰術,斯巴達大起義後,古羅馬軍團分化為安東尼、龐培和克拉蘇三部,克拉蘇一部向東挺進,企圖征服東方的遊牧民族,後來克拉提死於帕提亞草原的混戰中,第二軍團與第三軍團殘部逃回羅馬,而第一軍團因為退路被斷,只得向東逃竄,輾轉來到中國,被開明的漢政府接納,在河西走廊上建立了羅馬式的城市——犁軒,並將古羅馬的戰術戰法帶到了當時駐紮在河西走廊上漢軍中,經過近百年的演變,逐漸成為馬家軍的標準戰術。馬超在歸依康鵬後,曾經向康鵬建議組建這樣的軍團,以高達近兩米的重盾為防護,以長標投擲克敵。但康鵬考慮到這支軍隊機動力較弱,對後勤依賴極高,而且這樣的軍團到了南方的叢林與山地就沒有辦法發揮特長,董卓軍又有涼州這樣的產馬基地,便拒絕了馬超的請求,還是以對後勤要求不高又機動靈活的西涼鐵騎為主力建設,僅僅准許馬超在本部中訓練標槍手,以豐富董卓軍的戰術。可惜馬超的運氣極差,董卓軍的第一個目標是山地叢林戰為主的益州,他的特殊戰術便沒有了用武之地,而南方河流眾多,馬超軍的移動速度受限制,搶風頭的只能是董卓軍水軍,直到今天,馬超軍團才利用鐵絲網的防守和淺灘前的開闊地形,第一次發揮長標飛刺的威力。

    “第一隊退下,第二隊上!”隨著馬超威風凜凜的命令,第一隊投完長標的馬超軍團戰士交錯退下,第二隊迎上,將手中近三米長的長標投出,這種長標的槍頭做得極脆,一旦插入土地或者插入多個人體後便回折斷,以防止敵人利用,也正因為如此,小氣鬼康鵬才捨不得花大價錢建設這種消耗物資巨大的軍團。可憐的孫權軍士兵那裏見過這樣的戰術,慘叫著被活生生釘死,鮮血染紅了沙灘,屍體成串的倒下,而馬超軍還在不停的投擲著長標,仿佛想把孫權軍全部釘死在灘頭陣地一樣。

    “上,給我上,去和敵人近身!”周瑜在長標無法投到的淺水區大聲吆喝,親自揮刀砍殺逃回來的孫權軍士兵,逃進鄱陽湖後不到一天,孫權與周瑜便發現自己落入了董卓軍的重重包圍,鄱陽湖東面是馬超軍,西面是高順與嚴顏,南面則是張任與龐德,贛江江面也被董卓軍鐵鎖封鎖,北面又有董卓軍船隊步步為營的逼來,孫權軍插翅難飛。孫權與周瑜被逼無奈,只得選擇東面的鄱陽城這個方向為突破口,只要殺出一條血路,鄱陽城東面都是深山老林,孫權軍便可以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了。

    “周瑜小兒。”馬超在望遠鏡看到周瑜的醜態,輕蔑的罵了一句,順手接過一支長標,策馬向鐵絲網前狂奔,快沖到鐵絲網前時,馬超猿臂輕展,長標脫手而出,帶著呼嘯在天空畫出一道弧形,飛向數十丈外的周瑜,周瑜正在砍殺逃兵沒有留意,被長天而降的長標釘穿左肩,仰面跌入水中,馬超軍中立即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喝彩聲,而馬超得意洋洋的朝士兵抱拳,以報答士兵們的稱讚。

    周瑜在水中掙扎半天,居然沒有一名孫權軍士兵上去攙扶,當周瑜好不容易從水裏爬起來時,灘頭的孫權軍士兵基本上已經逃回戰船,無論將官如何驅趕,就是不願再到灘頭去迎接馬超軍的長標雨,周瑜無奈,只得灰溜溜的爬上孫權旗艦包紮傷口,迎接他的是孫靜劈頭蓋臉的臭駡,“廢物,連一個敵人都沒傷到,就損失這麼多人,你怎麼不被釘死?”

    “董賊的戰術太古怪了。”周瑜滿臉愧色,垂首道:“沒有足夠的工具,那些鐵網很難突破,而且灘頭開闊,沒有可以逼讓的地方,我們沒辦法閃躲敵人投來的長標,所以死傷慘重。”

    孫靜本要再罵,孫權拉住他,對周瑜柔聲道:“公謹,既然東岸難以突破,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周瑜沉思片刻,附到孫權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孫權點頭,立即叫來孫權軍最後一員大將陳武,對他吩咐一番。

    不一刻,孫權軍船隊上響起陳武的呐喊聲,“弟兄們,敵人的船隊正在趕來,董賊對待俘虜的政策,我想你們都知道,但我還想重複一遍,董魔王抓到的俘虜,要把俘虜的皮活剝下來做鼓,骨頭拆來當柴燒,肉剁了包餃子,做董卓軍的俘虜還不如自殺來得痛快!你們如果不想被董魔王吃掉,就拿起你們的武器,突破這條敵人的防線,我們才能活下去!弟兄們,拼命吧,我們別無選擇了!”

    董老大的糟糕名聲,雖然經過康鵬的無數次彌補,已經良好了許多,但是在康鵬敵人的地盤上,董老大第一魔王的名頭還是被統治者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尤其是董老大的死敵孫權和周瑜,更是將種種對董老大不利的傳言有意放大化及誇張化,潛移默化之下,孫權軍士兵仍然對當董卓軍的俘虜十分害怕。所以被陳武鼓動一番後,孫權軍士兵在死亡面前勇氣倍增,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跳下戰船,開始在淺水中集結。

    九月十四日那天夜戰之後,孫權軍已經只剩下三萬多人,經過董卓軍幾次截殺與追殺,孫權軍的數量銳減至不足兩萬人,窮途末路之下,孫權軍只得祭出最後的一招,在馬超軍團前的沙灘上集結起萬餘人,排著整齊的佇列,舉著盾牌、木板等物,大步向馬超軍逼來。

    馬超在後方看到孫權軍的舉動,冷笑道:“垂死掙扎,想死我送你們!”當孫權軍進入長標的投擲射程後,馬超立即大吼道:“輪流投擲!”馬超軍齊發一聲吼,長標脫手飛出,雨點般砸到孫權軍頭上。

    長標颼颼的飛來,一馬當先的陳武舉著盾牌不住格擋,後面的孫權軍士兵如法效仿,幾乎人人帶傷的孫權軍士兵不住有人倒下,可後面的人立即撿起他們的盾牌與木板,踏著他們的屍體與鮮血大步前進,雖然他們的死傷無比慘重,可上到身體已經被四支長杆刺穿的陳武,下到普通士卒,沒有一個人逃跑,只是不住的前進。

    “停止投擲!”馬超看到孫權軍已經沖到鐵絲網前,立即下令道:“前隊退下,後隊長矛手上,絕對不能讓敵人突破鐵絲網!”馬超軍前隊立即退下休息,而隊的長矛手飛快上前,隔著鐵絲網挑殺孫權軍,喊殺聲陡然增大了許多。

    鐵絲網前,身材相對比較矮小的孫權軍士兵不顧鐵絲上的刺已經深深的陷入他們的身體,還是在不住的向前擠壓,密密麻麻的鐵絲都被壓斷了許多,而馬超軍的長矛手不住用長矛去刺捅他們的要害,陳武更是被十餘柄長矛刺中,命喪當場,鮮血順著傾斜沙灘緩緩流入鄱陽湖,慘呼尖叫聲不絕於耳,但不管馬超軍士兵如何推搡,那怕孫權軍士兵已經被刺死捅死,他們的屍體還是被後面的士兵推著前進,鐵絲網也在吱吱作響,不斷有鐵絲被生生扯斷,而孫權軍還在源源不絕的湧來。

    “後隊一起上。”馬超見自己的防線即將被突破,只得動用最後的兵力,馬鐵、馬休倆人各帶著一軍撲上,在鐵絲網面前排起人擠人、肩並肩的長隊,用槍、矛和圓木等長武器捅刺孫權軍擠來的隊伍,以免鐵絲網被敵人完全扯斷,但孫權軍士兵已經沒有了其他退路,只是在不斷的擠壓,轉眼之間,鐵絲網已經被沖斷了三處,後面的孫權軍開始與馬超軍近身混戰。

    “糟糕,我應該早些發出信號的。”馬超在心中埋怨自己,剛才孫權軍出現在馬超軍防線前時,貪功心切的馬超沒有立即命令放濃煙信號,直到打退孫權軍的第一波攻擊,馬超才讓部下點起濃煙,現在情勢突變,如果董卓軍大隊不能及時趕到,那孫權軍很可能突破自己的防線了。

    “殺啊!”孫權軍中爆發出一陣呐喊,一片長達近百丈的鐵絲網被完全扯斷,大量孫權軍士兵踏著同伴的屍體沖入董卓軍陣中,兩邊亡命相搏在一起,馬超無奈,只得親自上陣,加入廝殺群中,長槍點撩挑刺,孫權軍士兵紛紛倒下,但馬超也不得不佩服孫權軍士兵的勇氣,他們即使倒在地上,也會拼命抱住董卓軍士兵的腿,方便同伴下手,董卓軍勝券在握的情況下不願拼命,一時間氣勢倒被孫權軍完全壓倒,被逼得連連後退。

    眼看就可以逃出生天,孫權與周瑜在船上暗暗歡喜,這時候,北方湖面上忽然傳來喊殺聲,超過二十艘可怕的五牙戰艦與一艘子母戰艦一字排開,正朝孫權軍船隊逼來,孫權嚇得魂飛魄散,連聲叫道:“快撤,快撤!”孫權軍旗艦迅速調頭,飛快向西南方向逃去,此刻其他孫權軍戰船的指揮官已經全部是孫權或者孫靜的嫡系與心腹,見孫權與孫靜帶頭逃走,慌忙指揮水手跟上。而在岸上與董卓軍浴血奮戰的孫權軍戰士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們的眼睛,董卓軍乘機反擊,又逐漸佔據戰場上風。

    “江東的弟兄們,孫權對你們都這樣了,你們還要為孫權賣命嗎?”將岸上的孫權軍士兵趕回沙灘上後,馬超命令士兵暫停進攻,親自對著孫權軍殘餘士兵呐喊道:“康王殿下早就有令在先,只要你們投降,就不准殺你們,還要發給你們糧食和路費,讓你們回家耕田打漁,過太平生活,你們還猶豫什麼,投降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將軍說,投降你們的人,都要被董魔王吃掉。”孫權軍士兵中有一人壯著膽子說道,其他孫權軍士兵紛紛附和,都是猶豫不決。

    馬超以前就聽過董老大吃人的謠言,不由一笑,轉頭對後隊喊道:“你們中間有在鄱陽投降的原江東兵,出來對他們說,我們是不是把你們抓去給大王吃?”

    上百名在鄱陽城向董卓軍投降後又編入董卓軍的原孫權軍擠上前來,對孫權軍士兵喊道:“兄弟們,不要相信那些孫權的鬼話,大王的軍隊抓到我們以後,沒有殺一個人,年齡大和年紀下的,全部發給了路費和糧食回家,我們也是主動加入大王的軍隊的,因為將來我們退伍以後,每個人可以分得十畝地耕種,兄弟們,投降吧,不要再被孫權騙,不要再給他賣命了!在我們後面,大王的軍隊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熱乎乎的飯菜,還有郎中和藥品。”

    孫權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不覺間,一名孫權軍士兵手中的武器落地,仿佛受他的感染,一個接一個的孫權軍士兵拋下武器,最後全部跪倒在董卓騰的玉米饅頭與肉幹,軍醫們飛奔而來,給他們上藥、包紮傷口…………“弟兄們,投降吧,不要再被孫權騙,不要再給他賣命了!”

    當天半夜,走投無路的孫權軍被董卓軍水軍完全包圍在鄱陽湖的一座湖心小島上,孫權軍的大船已經全部被裝在戰船上投石機擊毀,只剩下一些小船掛在岸邊,而孫權軍上到孫權周瑜,下到普通士兵,全部被包圍在這座孤島上。

    湖心島不大,方圓僅有一裏,孫權軍殘存的三千在小島上擠得密密麻麻的,董卓軍隨便一陣箭雨或者一片石彈上去,就能輕鬆殺死一片孫權軍士兵,可真正到了敵人已經束手待斃的時候,康鵬本以為自己已經徹底冷酷的心才發現,自己還是不忍心讓這些無辜的士兵陪著孫權送死。所以康鵬臨時改變強攻的計畫,命令伙夫烹調出大量的食物放在船頭,又命令已經投降的士兵上去招孫權軍士兵投降。

    “弟兄們,我就是被那個該天殺的孫權拋下水的重傷患。”一名孫權軍降兵乘小船靠近湖心島,舉著鐵皮喇叭對島上喊道:“大王的軍隊救了我,給我治傷,給我吃飽。兄弟們,不要再給喪盡天良的孫權和周瑜賣命了,投降吧,這是大王的一番好意,否則你們只能陪著孫權送命。”

    “三虎子,我是你大哥。”另一名孫權軍降兵大喊道:“我已經投降了大王,大王的軍隊對我很好,別相信孫權說大王吃人的鬼話,你二哥就是因為重傷,被孫權丟進水裏淹死了,你快過來吧,我們一起回家打魚。”

    “二哥。”一名孫權軍士兵哭著跑下湖心島,向剛才這名喊話的降兵跑來,後面孫靜率領的督戰隊立即追上來,拔刀對他亂砍,“臨陣投敵,該死!”那名士兵滿地打滾,邊哭邊喊,“二哥,二哥。”其中一名督戰隊親兵踩住的他的肩膀,揮刀砍落,那士兵與開始喊話那士兵同時大叫,但那督戰隊士兵的刀到半空,遠遠飛來一箭,正射中他的胸口,那孫靜親兵晃了一晃,翻身倒地。

    “弟兄們,孫權根本不把我們當人,我們向大王投降了吧。”一名手裏拿著角弓的孫權軍士兵站起來大喊,剛才就是他射死了孫靜的親兵。

    “殺了他!”周瑜搶上前一步,指著那持弓士兵大吼道,周瑜明白軍心動搖的後果有多嚴重。孫靜的親兵們圍向那持弓士兵,但是在那持弓士兵的身邊,卻站起了更多的孫權軍士兵,一起大吼,“殺死孫權!殺死周瑜!向大王投降!”

    “殺死孫權!殺死周瑜,我們要向大王投降!”三千多孫權軍殘兵,有三成人在此刻開始呐喊!而更多的人,則是直接將刀砍入孫權與周瑜親兵的身體!

    “大王英明!”見島上孫權軍士兵嘩變,開始還不滿康鵬作法的董卓軍文武一起向康鵬稱頌,而康鵬醜臉上毫無得色,只是在心中慢慢說道:“自作孽,不可活!”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1-17 18:32
第五卷-江南好 第五十三章 無盡的痛
    漢初平五年九月十五日夜,屢屢被無情無義的孫權出賣拋棄的孫權軍戰士,終於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臨陣倒戈,將矛頭對準孫權、孫靜和周瑜等孫權軍最高層,並集體向董卓軍投降,史稱鄱陽湖兵變。

    明媚的月光下,清澈的湖水粼粼的波光在閃耀,流銀似的月光在輕盈地漫淌,湖水輕輕的拍打著沙灘,發出陣陣令文人騷客陶醉的嘩嘩聲。與之形成鮮明的是,湖心島上殺聲震天,三千余名氣滿胸膛的孫權軍戰士包圍了孫權與周瑜等人,每一名孫權與周瑜等人的親兵都有十幾名乃至幾十名孫權軍戰士圍攻,雖然這些親兵的裝備最精良,僅有的口糧也首先供應給了他們,但他們裝備再好,體力再充沛,也架不住十幾名發狂的戰士的圍攻,常常是他們砍倒一兩名兵變的戰士,馬上被更多兵變的戰士砍倒在地,被活活剁成肉醬,飛濺的鮮血,幾乎在頃刻間染紅了湖心島。

    “殺啊!”孫策與黃蓋二人首先跳下戰船,率領董卓軍殺上湖心島,所到之處,兵變的孫權軍戰士紛紛拋下武器投降,後面自有董卓軍士兵將他們押上戰俘船,給他們發放食物與醫藥,而負隅頑抗的孫權親信在殺氣騰騰的孫策與黃蓋面前,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了,無不被砍得肢體分家,繼而被踩踏得血肉模糊,孫策與黃蓋沖上湖心島最頂峰時,孫權等人的親信已經全部化為刀下亡魂,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剩下。

    湖心島頂峰,數以千計的董卓軍重重包圍中,孫權軍已經只剩下孫權、周瑜、徐盛與蔣欽四人,四人都是臉色蒼白,雖然他們還在儘量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但手中顫抖不止的武器還是暴露了他們心中的恐懼與絕望。

    董卓軍沒有急於將孫權、周瑜等四人千刀萬剮,而是緊緊的將他們包圍,孫策與黃蓋兩人走進圈中,孫策指著孫權大罵道:“孫權,你這畜生!周瑜殺害了我們的父親,你不但不為父報仇,還與周瑜勾結,企圖借溫侯之刀殺你的親兄長,你還是人嗎?”

    “周瑜小兒!”黃蓋也大罵道:“我黃蓋有那點對不起你?你居然先暗算我在先,又派人追殺在後,為了一個女人,你連主公都敢殺害,你這不忠不義之徒,還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形勢到了這一步,孫權與周瑜明白自己們已經沒有倖免之機,但兩人都抱著同一個念頭,堅決否認,就算死,也不能承認那些罪行!孫權強打精神,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孫策,你這認賊作父的小人,父親分明是被董賊所殺,你貪圖董賊女兒的美色,為虎作倀替董賊攻打江東,殺害我江南無數大好男兒,事到如今,你又要把罪名強加到我的頭上,為人之卑鄙無恥,可都學足了你的未來岳父啊。”

    “沒錯。”周瑜介面道:“你為了掩飾你認賊作父的醜事,竟然勾結黃蓋老兒誣陷你的親兄弟,污蔑你親如手足的朋友,你的良心何在?”

    孫策被孫權與周瑜的強辭奪理氣得全身發抖,而黃蓋大步向前,一把掀開戰甲,唰的一聲撕開上身衣服,露出小腹上那道暗紅的傷疤,黃蓋指著傷疤大吼道:“周瑜小兒,你看清楚了,這就是你留給我的!當初大王好心將寶刀賞賜於你,你卻用寶刀先殺我,再用寶刀殺主公,天幸我得現在的夫人捨身相救,才逃得性命,才有機會在這裏揭穿你的罪行!”

    周瑜強自一笑,正要再狡辯,但黃蓋繼續吼道:“周瑜小兒,我問你,我被小麗救回荊州後,我全家二十餘口人那裏去了?是不是被你殺了?初平二年十一月,你對小喬姑娘一見鍾情後上門求見,喬玄嫌你家道中落,不肯讓你與小喬姑娘見面,是我厚著老臉帶你去見喬玄,喬玄才讓你與小喬姑娘相見!一個月後,又是我求烏程侯將你越級提拔為偏將,又資助你金錢,窮得連一件好衣服都買不起的你才可以藉口買珠寶,與喬家接觸!初平三年二月,你與小喬姑娘幽會被喬玄發現,喬玄要到主公面前告你拐騙民女,又是我帶人去攔住喬玄,豁出一張老臉替你求情,才讓喬玄甘休。那件事過後十幾天,主公要封我的長子做副將,又是我逼著親生兒子把副將的位置讓給你,你從此逐漸飛黃騰達,喬玄才開始不反對你與小喬姑娘往來……”

    “別說了!別說了!”周瑜雙眼幾乎在噴火,緊握著鋼刀對黃蓋瘋狂大吼道。

    “我也不想說!”黃蓋的聲音比周瑜更大,黃蓋臉上老淚縱橫,“我黃蓋不是施恩求報的人,說這些,我只是想問你,我黃蓋有那裏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把我一家殺光殺絕?”

    “他們不是我殺的!”周瑜通紅著眼睛大吼道:“是孫權!當時我根本不想殺你全家,可孫權一定要殺你滿門,我也沒辦法!”周瑜此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失言,但他的話已經傳遍了眾人耳中,孫權與徐盛面如死灰,蔣欽失聲驚叫,就象不認識一樣的盯著周瑜。

    周瑜吼完話後,場面忽然一片寂靜,過了半天,孫策才咬牙切齒的說道:“孫權,想不到你狼心狗肺到這地步,黃老將軍對我孫家忠心耿耿,你居然忍心殺他滿門,你!你!你!”說到這裏,孫策已經氣得說出話來了,本想撲上去砍殺孫權與周瑜為父親報仇,但又想到手足親情,一時間,孫策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候,董卓軍爆出一陣齊呼,“大王千歲千歲千千歲!”人群自動分出一條道路,肥胖醜陋的康鵬在一票董卓軍大將與親兵簇擁走進圈中,康鵬醜臉上儘是淚痕,紅腫的銅鈴眼緊緊的盯著周瑜,周瑜也在看著康鵬,兩人對視無語。

    過了良久,康鵬肥厚的嘴唇抖嗦道:“公謹,孤剛才接到江夏急報,她走了,昨夜子時走的,她臨走的時候,還在念著你的名字。”

    “什麼?”周瑜失聲道,雖然康鵬沒有說那個‘她’是誰,但在場的人卻都明白,那個‘她’是誰。月光下,周瑜傷痕累累的臉上肌肉扭曲,疲倦的眼睛中沒有了任何神采,過了良久,周瑜手中的鋼刀嗆啷一聲落地,“無霜!!!!!”聲音淒厲,有如垂死的野獸。

    又過了良久,康鵬醜眼中已經含滿淚花,對抱頭跪在地上周瑜哽咽道:“你自盡吧,孤賜你與她合葬。”說完,康鵬扭頭就走,再不回頭看一眼。

    周瑜慢慢抬起頭來,對著康鵬的背影說了一句,“謝謝。”周瑜抓起鋼刀,對準了自己的心窩,“無霜,等我一步!”鋼刀刺落,血光閃現,周瑜傷痕斑斑的臉上掛著解脫與幸福微笑,慢慢的歪倒在月光下……“兄長!”周瑜的屍體剛歪倒在地的時候,孫權大哭著跌跌撞撞撲到孫策面前跪下,磕頭不止,大哭道:“兄長,我錯了,我被周瑜矇騙,做下了禽獸不如的事,我該死,我該死!兄長,你就原諒你的親兄弟吧。”

    孫權的表演再也沒有能騙到任何人,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只有孫策淚流滿面,但也沒有任何動作,而孫權繼續連連磕頭,直到額頭出血,“兄長,兄長,兄長……”孫權已經只在喊這兩個字了,同時不住扇自己的耳光,下手極重,將自己的嘴角都扇出了鮮血。

    手足親情,孫策終究還是不忍,慢慢彎下腰去扶孫權,想要對孫權說些什麼,可黃蓋忽然大喊一聲,“小心!”黃蓋飛起一腳,將孫策踢出一丈多遠,露出孫權手中那柄淡綠色的匕首!

    “你不是我大哥!”孫權大吼一聲,“我做了烏程侯,你也休想做!”舉起匕首又朝孫策撲去,可他身體剛動,無數支長槍同時向他刺來,將孫權釘成蜂窩一般…………“孫靜呢?”賈詡拿著軍功簿詫異的問道。

    在湖心島上與周瑜對答之後,康鵬身心具疲,便將軍中事務移交給賈詡、龐統等人處理,自己先回艙去了,孫權與周瑜先後斃命,徐盛與蔣欽無路可走,選擇了向董卓軍投降,而董卓軍打掃戰場後忽然發現,孫權軍中最神秘的孫靜與孫權的生母同時失蹤,就象從空氣消失了一般。

    “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他們!”見董卓軍眾將搖頭,賈詡又命令道。孫權軍中有一個秘密,身為孫堅之弟的孫靜,為什麼在孫堅暴死後不自己篡權,反而將孫堅的次子孫權扶上了主位,這件不合情理的事,是董卓軍高層想破頭都猜不出原因的秘密。

    孫靜與孫權生母的小船是在第三天清晨發現的,呂布、趙雲軍渡江與董卓軍大隊會合,趙雲的船隊在鄱陽湖西北面遇上了一艘行蹤詭異的漁船,董卓軍按例上去搜查,但巡查隊的小校進艙後立即退了出來,並派人去請趙雲來看。趙雲剛進船艙,只看了一眼就立即退出船艙,並問那巡查隊的小校道:“除了你們以外,還有其他人看到嗎?”

    “沒有。”那小校鄭重的答道:“就我們幾個人。”

    “做得很對。”趙雲點頭道:“將這艘船燒了,我會向大王替你們請賞的,還有,忘記你們看到的東西。”火油潑滿了船身,胸像的烈火將小船吞噬,逐漸將孫權軍的秘密帶下了湖底…………三天之後,魯肅率領著董卓軍水軍與部分陸軍繼續東下,去攻打建業、吳郡等地,孫權已死,江南元氣盡失,魯肅率領的水軍平定江南易如反掌,正確的俘虜政策也是董卓軍平定江南的一大助力,對董卓軍來說,佔領青壯年幾乎被孫權拉來陪葬的江南暫時沒有太多實際意義,就算董卓軍打算從這一路進兵,兵員也需要從後方調動,唯一的好處只能是完成賈詡制訂的包抄中原戰略的最後一環,至於經濟與人口上的利益,還需要魯肅、龐統這些內政長才,去慢慢恢復後再獲取,司馬懿也被康鵬派到了魯肅等人身邊,讓他去向魯肅和龐統等人學習。

    長江中游的柴桑口,周瑜與小喬初次見面的地方,一座孤零零的墳墓靜靜立在那裏,墓碑上銘刻有十個篆字——周瑜與愛妻喬無霜之墓,落款是‘罪人康鵬’,‘康鵬’兩個字是拼音字母,在這個時代,除了康鵬本人之外,沒有第二個人能看懂是什麼意思。

    周瑜與小喬合葬後的當天晚上,康鵬將親兵們趕到遠處,獨自在墳墓前跪了一夜,寒風刺骨,撲面生疼,但康鵬一動不動。第二天,康鵬頒下一道命令,從今以後,再有誰勸他飲酒者,斬!

    初平五年九月三十,鬱鬱寡歡的康鵬率領賈詡、徐庶、呂布、趙雲、馬超和張繡等人返回長安,途經襄陽時,康鵬又留下馬超與張繡等將領鎮守荊州,由徐庶和馬良輔佐,這也是董卓軍準備進軍中原的第二支軍團。

    一個多月後,康鵬率領的大軍抵達長安郊區,情緒低落的康鵬只想趕快返回長安,在家中找回一些溫暖與安慰,撫慰自己疲憊的心,可天不遂人願,賈詡和呂布等人忽然失聲叫道:“大王,不好了,來迎接大王的人怎麼全部掛孝?”

    康鵬大吃一驚,抬頭一看果然,遠方來迎接自己的人群全部穿著孝衣,幾乎與白茫茫的雪地一個顏色,隱隱還有哭聲傳來。“駕!”康鵬猛拍戰馬,飛快往人群沖去,呂布趙雲等人不敢怠慢,慌忙跟去。

    康鵬沖到那群人面前,一眼就看到許靖、司馬朗、法正和董崇等留守後方的文武,全部披麻帶孝面有熱淚,惟獨少了一張康鵬最為熟悉的面孔,康鵬跳下戰馬,肥手顫抖著指著他們,想問又不敢開口,生怕聽到噩耗。

    “外公!”一名醜陋肥胖的少女哭著撲到康鵬的懷裏,大哭道:“我父親他,父親他……。”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康鵬淚流滿面,大吼道。

    許靖、司馬朗、法正和董崇等人全部跪倒,許靖哭道:“大王,太傅他本就積勞成疾,今年秋雨連綿,太傅為了保證前方軍需與後方的秋收,白天親自到田間指揮搶收,晚上連夜署理政務,將身體徹底累垮了,於前天晚上不幸病逝,太傅臨終前,還在念著他不能看到大王一統天下,是他一生最遺憾的事,他求大王不要為他傷心,保重大王的玉體。”

    “顯佳!”平時喜怒不形于色的賈詡忽然放聲大哭,瘋狂的往長安城中跑去……康鵬的醜臉上肌肉不住扭曲抽動,眼中卻沒有半滴淚水,“顯佳,孤的賢婿!”康鵬大吼一聲,一口鮮血噴出,翻身栽倒……亂世烽煙,江南豈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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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卷 瓜熟蒂落 第一章 盟友的責任
    初平六年的新年鐘聲敲響,康王府那間簡陋的書房中,康鵬靜靜的聽著長安城中傳來的爆竹聲,手中默默把玩著那本沒有寫完的雍州財政帳簿,帳簿上有一灘暗紅的血跡,李懦口中噴出的血。康鵬仿佛看到,李懦在深夜的燭光下,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艱難的統計和記錄雍州的財政收入,而在李懦書桌上,還有堆積如山的公文與奏章,終於,李懦嘴角流出鮮血,人也慢慢倒在書桌上。不知不覺間,淚水再一次浸滿了康鵬醜陋的銅鈴眼。

    從康鵬來到三國時代的第一天開始,李懦就是康鵬最忠心也最可靠的助手,康鵬的每一次出征,背後都有李懦在默默的為康鵬運糧送兵,從不或缺;康鵬的每一次發佈政令,都是李懦帶著一幫文官依令執行,從不推脫;可康鵬享受成功的喜悅與軍民的歡呼時,李懦卻默默回到幕後,為康鵬的下一步行動囤積糧草、物資與招募士卒;康鵬在洛陽失敗的時候,又是李懦默默的為康鵬彌補,即使被人誤解、辱駡乃至毆打,李懦也從不分辨,只是默默的替康鵬分擔;可以這麼說,康鵬來到三國時代每做的一件事,背後都有李懦默默的支持,而從康鵬認識李懦到李懦病逝這五年時間裏,李懦從來沒有主動向康鵬為自己要求什麼,即使他的官位被康鵬降到賈詡之下,李懦也沒有那怕一點點不滿與抗議,只是象一頭老黃牛那樣的低著頭辛勤耕作,直到為康鵬的大業活活累死。而直到得知李懦病逝那一刻,康鵬才猛然發現,原來自己對李懦的依賴是那麼的深,是那麼的重。

    親自送李懦的屍體下葬後,幾乎從沒有病痛的康鵬大病一場,只得將政務與軍務暫時交給賈詡與許靖等人打理,直到兩天前,康鵬才能離開病榻處理政務。好在康鵬臥病在床這段時間,董卓軍在江南的軍事行動進展十分順利,最南己經佔領了建安,九郡八十一州基本平定,而步入正軌的雍並涼三州經濟仍然在飛速發展,新佔領的益州與荊州經濟也開始了復蘇,而曹操仍然在黎陽、白馬(南)一帶與袁紹軍僵持,只有劉備軍因為關羽死在董卓軍手中,打出了反董旗號,並在揚州一帶集結兵力,有南下攻打董卓軍路肅軍團的趨勢,但董卓軍上下誰都沒把劉備的叫囂放在眼裏,以劉備與諸葛玄的奸猾,絕對不敢存馬超軍團隨時可以威脅到豫州的情況下貿然與董卓軍開戰。

    康鵬再一次為李懦而落淚的時候,書房外親兵稟告道:“稟告大王,賈軍師與許尚書求見。”康鵬忙擦去眼淚,強打精神叫道:“快請。”不一刻,書房門推開,賈詡與許靖進來,兩人對康鵬行禮後,康鵬讓他們入座,康鵬雖然擦去了淚水,但兩人還是從康鵬紅通通的眼睛中,看出了康鵬此刻的心情,賈詡難得有些心酸,抱拳道:“大王,顯佳己逝,雖然不幸,但大王還是要保重玉體,否則顯佳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

    康鵬勉強點點頭,強忍悲傷問道:“文和與文體深夜來見孤,莫非有什麼大事?”

    賈詡與許靖對視一眼,都露出無奈的神色,賈詡拿出一份奏章,苦笑道:“稟告大王,洛陽的暗月組送來報告,我們的那個皇帝己經將今年洛陽的賦稅收入揮霍一空,又想派人來大王這裏傳旨,希望大王給朝廷進貢一批錢糧,而且胃口極大,希望從大王這里弄去二十萬石糧食與十萬金幣。”

    “他去搶好了!”康鵬破口大駡道:“三十萬石糧食就是三千六百萬斤,現在的洛陽人口己經不到二十萬,他想要孤替他養活洛陽的全部人口嗎?孤的地盤今年雖然總收糧超過一萬萬斛,但這糧食是用顯佳的命換來的,休想從孤手中白白拿去!”

    許靖苦笑,“大王所言不錯,所以小生與賈軍師他們商量了一下,也覺得不該自給。”

    賈詡神秘的笑道:“大王,我們商量的意思是,糧食既然不能自給,但洛陽還有二十萬赤貧人口,而雍州的工農業正缺少人手,大王,我軍是否該考慮重新直接控制洛陽了?同時也可以讓那個小皇帝老實一些,免得他又搞出什麼血詔來。”

    康鵬沉思片刻,老練的盤算重返洛陽後可能導致的後果,最後,康鵬搖頭道:“不妥,還不是時候,我軍雖然己經天下無敵,但袁紹、曹操和劉備一旦三家聯手,就足以又我軍分庭抗禮,現在就返回洛陽,我軍的鐵騎便可隨時直接威脅中原,三家受到我軍的威脅,很難說不會放下仇恨勾結在一起,對我軍的大計反而不利。”經過那麼多的風雨,康鵬己經徹底成熟了,現在董卓軍的戰略決策幾乎都是由康鵬自己決斷,賈詡也由董卓軍實際上的戰略決策者退居到輔助者的位置上,好在賈詡是屬於那種權利欲望不強烈、只願明哲保身的典型謀臣,不象諸葛亮和司馬懿那樣的權臣喜歡權傾朝野,康鵬每前進一步,賈詡就理智的退後一步,董卓軍的權力交替中才沒有出現風波。

    康鵬的分析說完,賈詡與許靖連連點頭,心服口服,康鵬繼續說道:“孤的意思是,洛陽是要重返,但是要在曹操與袁紹之尚決出勝負之後,孤再重返洛陽,到那時候,被孤威脅的曹操為了自保,定會主動進攻洛陽,以進攻代替防禦,不給孤進軍中原的機會,而孤也可以乘機消耗曹操的實力,待到曹操久戰國力一空後,孤一戰可定中原矣。同理,孤在江南佈置下重兵,劉備為了自保,也會不斷進攻江南,孤仍然是堅守耗敵,待到劉備軍疲民勞之時,孤再破之,易如反掌。”

    對康鵬的這個戰略決策,賈詡與許靖嘆服不己,賈詡忽然壞笑道:“大王,小生有一計,或可讓袁曹提前決出勝負,讓大王的計畫完成時間大大提前。”

    “哦,不知軍師有何妙計?”康鵬來了興趣。

    “小生得先請問大王。”賈詡邪笑道:“不知大王是希望袁紹勝?還是希望曹操勝?”

    “孤希望曹操勝。”康鵬下意識的答道:“袁紹雄踞兩州,實力遠勝曹操,如果讓袁紹勝了,再拿下曹操的青州,我軍再解決袁紹,無疑要棘手得多。”

    “既如此……。”賈詡附到康鵬耳旁輕聲說了些什麼,愁眉苦臉的康鵬醜臉逐漸由陰轉晴,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好,好,軍師妙計,軍師妙計。”見賈詡與康鵬說得高興,許靖心癢難酎,卻又不敢開口相問,李懦病勢後,出於領導者的天性,康鵬找不出第二個可以放心將軍務政務託付於一身的人,只得將權力分開,許靖領導民政,法正負責後勤籌備,因為連打了兩個關鍵性的敗仗後,陳宮完全失去了康鵬的信任,由軍事指揮者調到軍工生產開發負責人上,賈詡則率領一千謀士組成董卓軍的參謀部,各個部門由康鵬親自統一協調,互相之間不得干涉,以免出現意外,所以許靖雖然心癢好奇,卻不敢耳口詢問。

    “讓令明去吧。”康鵬沉思半晌,決定派龐德去執行賈詡的計畫,並提起筆,開始給袁紹寫信。

    “大王,是否通知一下文遠,讓他也做好準備?”賈詡提醒道。

    康鵬抬起頭,醜臉上露出奸笑,“不用,孤在出征江南之前,己經給文遠留下了一個錦囊。”

    “呵呵呵呵……。”康鵬和賈詡同時發出一模一樣的奸笑,都笑得那麼邪惡。

    ……

    十天之後,快馬將康鵬的親筆信送到了正親自率領大軍在白馬、濟陰一帶與曹操軍僵持的袁紹手中,文醜莫名其妙的死於亂軍之中後,袁紹親領五十萬大軍反擊,曹操七拼八湊才湊出八萬軍隊,袁紹軍兵力上占了絕對優勢,輕鬆將曹操趕過黃河,曹操軍只能憑藉黃河天險與袁紹軍僵持,而且完全落如下風。在信中,康鵬首先對袁紹表示道歉,因為李懦忽然病逝,康鵬又臥病在床,董卓軍的後方一片混亂,所以答應贈送給袁紹軍的軍械與糧草遲遲未到,如今康鵬病體己愈,誠實禮信的康鵬立即想起做為一個盟友的責任,派出大將龐德親自押運五萬石糧食先期趕來,隨後還有大批的武器與盔甲,希望袁紹准許董卓軍入境,康鵬在信的最後還特別表示,龐德不僅肩負著押運糧草的重任,還擔負著幫助袁紹軍攻打曹操的重任,董卓軍一到前線,立即調歸袁紹派遣。

    袁紹接信大喜,立即將康鵬的親筆書信出示屬下,袁紹軍上下一片歡呼,隨軍出戰的郭圖立即拍馬屁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龐德及是康王愛將,英勇善戰,統率的也是天下無敵的西涼鐵騎,乃是康王大軍的鎮軍之寶,主公獲此強援,曹賊指日可破矣。”

    見郭圖大拍馬屁,與他敵對的逢紀自然不甘示弱,也抱拳道:“主公麾下戰將千員,龐德能算什麼?我軍糧草也不稀缺,不缺康王送來的那五萬石。只是我軍在裝備上有所欠缺,而康王大軍軍械武器優良天下聞名,逢紀恭喜主公的,就是康王送來的軍械武器能讓主公如虎添翼,曹操灰飛煙滅。”

    逢紀的馬屁正拍到志得意滿的袁紹心坎上,讓袁紹不由得爆發出一陣狂笑,逢紀說得不錯,袁紹軍為了支持前線,對冀幽兩州的百姓竭澤而漁,現在的袁紹軍糧倉烏巢之中,儲藏了足夠袁紹五十萬大軍—年之用的糧草,根本不缺少小氣鬼康鵬送來的那五萬石糧食,所缺少的,正是雍州所產的優良兵器。

    “主公。”奉命巡查營寨的沮授氣喘吁吁的從大帳外沖進來,一進帳就問道:“主公,沮授聽聞康王送來了書信,不知信中康王說了些什麼?”

    “則注,你來得正好。”袁紹興致勃勃的將康鵬的書信遞與沮授,“快看看吧,康王給本公送來一批糧草,還有大批的武器,還要調撥一批西涼鐵騎與本公調遣,本公的軍隊很快就不用愁機動力不足了。”

    沮授一言不發,只是細看康鵬的書信,越看臉色越是鐵青,看完之後,沮授忽然對袁紹大叫道:“主公,董卓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沮授此言一出,袁紹大帳中人人大驚失色,袁紹先是一楞,繼而非常不高興的對沮授問道:“此話怎講?康王先送本公糧草,又送本公兵器,還把鎮軍之寶西涼鐵騎借與本公調遣,胸懷寬廣,世所罕見,如何算得是不安好心?”

    “主公啊。”沮授搖頭歎氣道:“我軍己經完全佔據上風,糧食不缺,而曹操兵力不如我軍,去年青州生產荒廢,糧草也不如我軍,我軍只需堅持猛攻一段時間,滅曹操易如反掌,董卓現在派龐德送來糧草軍械,名為協助我軍,實為與我軍搶奪勝果。”

    “有道理。”袁紹臉色逐漸恢復,點頭道:“繼續說。”

    “主公,依沮授所見。”沮授繼續說道:“以董卓的貪婪,定不會坐視我軍吞併青兗二州,派來的龐德或許助主公破曹操是真,但龐德肯定背負有另外的任務,一旦曹操敗王,龐德就會搶佔兗州的許昌、陳留等戰略要地,而董卓的鐵騎也會兵出潼關,乘主公與曹操殘黨纏鬥之時,搶佔兗州,到那時候,主公想要回兗,董卓定然不還,主公動手去搶,董卓軍隊又是以逸待勞,我軍勝算實在不大。”

    聽沮授說完,袁紹軍的謀士都己經陷入沉思,以董老大平常與盟友打交道的經驗來看,沮授的分析不無道理,無恥的董老大當初就是用這一招坑了劉表一把,從劉表手中搶走了永安。袁紹臉上陰晴不定,半天才咬牙切齒的說道:“對,本公不能上這個當,董卓向來卑鄙無恥,十有八九就是打這個主意。”

    “主公英明!”沮授、郭圖與逢紀等人一起躬身奉承道,郭圖又問一句,“主公,既然如此,那是否回絕董卓的援助,不許龐德的糧隊入境?”

    “不,讓他來。”袁紹冷笑道:“董卓的糧食,不要白不要,讓龐德押運糧食到烏巢,協助淳於瓊看守糧倉,本公在烏巢有四萬大軍,他龐德敢有異動,與本公搶奪兗州,淳於瓊、眭元進、韓莒子、呂威璜和趙睿五人足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說到這裏,袁紹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現在拒絕董卓的糧食,董卓定不肯再發軍械武器過來,本公將計就計,假作中計,董卓為了讓本公早日攻破曹操,定會源源不絕的把軍械武器送到本公的手中的。”

    “主公英明,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袁紹軍的文武異口同聲的拍馬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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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卷 瓜熟蒂落 第二章 在押糧路上
    綿延不絕的車隊一眼看不到頭,車上鼓鼓囊囊的麻袋都裝滿了產自雍州的玉米、土豆和小麥等種種糧食,堆載滿車,這樣在雍並涼三州己經賤入草芥的糧食在過了壺關之後,立即吸引了成千上萬的冀州窮苦百姓沿途圍觀,雖然是在冰天雪地,但不管車隊走到那裏,都有大批衣衫單薄的饑民頂著寒風聚集,但只是懼怕全副武裝的西涼鐵騎守在糧車旁,都是遠遠的分散在各處,三五成群的望著糧隊,不敢近前。而在車隊之後,也有許多的饑民圍隨,每當有西涼鐵騎用來喂馬的玉米棒散落在地上時,都會有十幾名甚至幾十名饑民沖上前去,你爭我奪的把己經剝去玉米粒的玉米啃咬下肚,至於龐德部隊開火時削下的土豆皮,那更是饑民們的救命美餐。

    和歷史上一樣,袁紹接管冀幽二州之後,並不象曹操那麼大力發展農業,首先解決百姓與士兵的吃飯問題,而是將主要精力放在修建宮室、附庸風雅和強征士兵窮兵黷武上,土地幾乎集中袁氏一族與士族手中,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初平五年與曹操軍交惡後,袁紹為了徵集軍糧,更是刮地三尺的搜刮民糧,秋收之後,袁紹軍是不缺軍糧了,可冀幽兩州的百姓卻連過冬的糧食都沒有了,寒冷的冬天裏,冀幽兩州餓殍遍野。

    “軍爺,行行好吧。”一名衣衫嘍襤的婦女忽然從圍觀的人群中沖出來抱住龐德的戰馬馬腿,瘦得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倒的她不知道從那裏爆發出神力,龐德的戰馬居然甩不脫她的摟抱,“軍爺,我的孩子快餓死了,你行行好吧,老天爺會保佑你升官發財的。”“母親,母親。”兩名瘦小的孩子也跑過來,一名小孩髒乎乎的小手裏還捏有一塊白色的觀音土,那婦女趕緊拉著他們一起給龐德磕頭,一家人哭成一團。

    看著這三名面黃肌瘦的饑民,龐德心中泛酸,雖然他跟著康鵬南征北戰期間沒少見到這樣的慘景,但只要是天良稍微還在的人,看到這餓殍地獄,都忍不住會傷心落淚,龐德回頭叫道:“把熟的熱的神米餅給他們拿幾個,再把他們一斛糧食。還有,小心保護糧車。”

    正如龐德所料,當西涼鐵騎將口糧交與那三母子時,圍觀的饑民中忽發一陣大喊,不約而同的朝董卓軍糧隊湧過來,黑壓壓的人群幾乎在頃刻間包圍了董卓軍糧隊,虧得龐德早有吩咐,西涼鐵騎早己手執兵刃護住糧車,否則這些饑民只怕立刻就能把董卓軍的糧隊搶光,可那些饑民雖不強搶,卻朝董卓軍士兵紛紛跪下,不住磕頭乞求,一時間,糧隊附近哭聲震天。

    見此情景,龐德的副將成廉不由得埋怨龐德道:“將軍,你也不是第一次押糧了,你難道不知道,押糧官不能心軟,一旦心軟,押的糧食再多,也不夠分發饑民的,而且這裏又不是大王的子民,你現在救得再多,也只是幫袁紹救,到了大王那裏,你不但討不了好,只怕還要招罵。”

    龐德知道成廉說得有理,傻笑一番,“我也是看他們實在可憐,好了,好了,你別吹鬍子,我們這就動身,再也不施捨一顆糧食了。”龐德扭轉馬頭,對著後面叫道:“魏續,馬忠,快護著糧車走,別耽誤了日程。”這一次龐德押糧到白馬袁紹軍前線,康鵬出人意料的把暗月組頭頭馬忠派到了龐德身邊,龐德知道馬忠是董卓軍中的一名特殊人物,康鵬派他來,就肯定有特殊作用,出發時龐德在試探康鵬的口氣,康鵬卻叫他只管把糧送到袁紹手裏,其他的到地方自有吩咐,龐德便更肯定了馬忠到自己軍中是擔負著其他的重要任務,或許自己這趟押糧,都只是一種掩飾手段。

    聽到龐德的叫喊,魏續與馬忠立即指揮西涼鐵騎催動馬車前行,不想饑民們見董卓軍要走,紛紛膝行著靠近西涼鐵騎,攔在馬前磕頭流淚,大哭不止,西涼鐵騎沒有龐德的命令不敢擅殺饑民,可饑民擁塞于道,糧隊自然前行不能。

    “軍爺,你們行行好吧。”“軍爺,可憐可憐我們吧。”“軍爺,我家的老人和孩子都快餓死了。”。雙沾著泥土灰塵的手伸到西涼鐵騎的面前,無數雙疲勞無神的眼睛渴望的看著西涼鐵騎,饒是西涼鐵騎在董卓軍中都是出了名的驕悍兇暴,看到這樣的情景,也不免動了惻隱之心。

    “滾開,滾開!”遠方傳來喝罵和慘叫聲,一隊大約三千人的袁紹軍忽然出現在董卓軍糧隊後方,揮著馬鞭與武器驅趕包圍西涼鐵騎糧隊的饑民,下手極為狠毒,跪在地上的饑民被他們打得滿地打滾,還有直接用刀砍殺饑民的,飛濺的鮮血很快在雪地上染出一朵朵血花,而圍在西涼鐵騎糧隊旁的饑民一哄而散,說來也怪,這些冀州的饑民不怕天下諸侯聞風喪膽的西涼鐵騎,卻單單怕自己冀州的軍隊。龐德等人早料到袁紹軍會出現,以袁紹多疑的性格,肯定不會放心讓一支擁有一萬西涼鐵騎的董卓軍在沒有人監視下隨意穿行冀州,自然會派軍隊監視董卓軍的動向。

    “令明兄。”將饑民殺散後,袁紹軍大將周昂的嘴巴就象抹了蜜一樣,對龐德大灌迷湯道:“令明兄運糧援助我軍,不想在這裏遇上本州刁民企圖劫糧,兄弟我?正好?從此經過,貿然替兄趕走刁民,兄可千萬不要見怪。”周昂嘴上客氣,心中卻在譏笑還是大名鼎鼎的西涼鐵騎呢,對幾個泥腿子都沒辦法,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中看不中用!

    “那裏,那裏。”龐德也客氣道:“多謝周兄替最弟解圍,不然最弟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龐德也在心中大罵,操你娘,趕走自家的百姓至於用刀用槍嗎?要是你敢在雍州這麼做,你當天就得被司馬朗帶著監察官去砍掉你的頭!司馬朗為官清廉,剛直不阿,是董卓軍的紀律官,專門監督處置違法亂紀的董卓軍官員,尋常的官員武將都怕他三分。

    “令明兄在冀州人生地不熟,正好小弟奉命增援前線,令明兄不如與小弟同行,小弟也好為令明兄帶路,互相有個照顧。”周昂也厭煩鬼鬼祟祟跟在董卓軍屁股後的任務,想撿個便宜,龐德知道他的用意,見馬忠沒有反對,便J改然答應。

    很快,董卓軍與袁紹軍合流,共同押著糧車前行,有了在自家土地上如狼似虎的袁紹軍在旁,冀州饑民再不敢太過靠近董卓軍糧隊,但又不肯放過這唯一活命的機會,都散到距離糧隊更遠的地方遠遠跟隨,糧隊的前行速度也因而陡然加快。

    冬天的白天短,天很快就黑了,董卓軍與袁紹軍一起支起行軍帳篷,將糧車圍在當中,分別生火開飯,董卓軍財大氣粗,王牌軍西涼鐵騎的伙食供應自然不錯,每名士兵每頓都可以得到一斤玉米餅、一碗炸土豆和一塊重約半斤的牛羊肉幹,而民貧軍富的袁紹軍也不遑多讓,每名士兵也有一斤白麵鍋盔和半斤不知道是什麼肉的肉幹,還有袁紹軍士兵想和西涼鐵騎交換肉幹,但西涼鐵騎是常年和諸侯的軍隊交戰的,知道諸侯軍隊裏的肉幹是什麼貨色,所以西涼鐵騎堅決不換。

    軍隊開火散發出的香味讓尾隨而來的饑民更加饑腸轆轆,一些膽子大的饑民又湊過來,壯著膽子向軍隊乞討,袁紹軍士兵自然不給,一些心好的西涼鐵騎想把富餘的口糧給那些饑民時,卻被袁紹軍的將官攔住,“不能給,給他們一個,就能圍上來一群。”那些西涼鐵騎想想也是,便把己經端到寨門前的口糧也端回去,那些饑民見即將到手的糧食又飛了,不由得跪地嚎啕大哭。

    馬忠一直在觀察寨外的情形,沉思良久後,馬忠找到正在張羅就緒準備宴請周昂的龐德,將龐德拉到無人處,低聲道:“將軍,不行,我們不能不管外面的饑民,我們得想辦法用大王的名譽賑濟災民,我們下一步的行動才方便。”

    “我也想賑濟饑民。”龐德一攤手,“可我們押的軍糧,擅動軍糧可是死罪。”

    “沒關係。”馬忠神神秘秘的說道:“我敢擔保,將軍你用這些軍糧去賑濟冀州饑民,大王不但不會怪罪將軍,相反還會很高興的。麻煩的是,我們押運的軍糧都有數,我們得想辦法既賑濟饑民,又能到陣前對上數目。”

    龐德盤算片刻,低聲道:“辦法我有,只是你如何擔保大王將來不會怪罪我?”

    馬忠拍拍胸口,用更低的聲音說道:“這裏有大王的一道密旨,到地方將軍就知道了,將軍只管放心去做,倘若將軍還不信,馬忠願立軍令狀,將來的一切後果由馬忠一人獨自承擔。”龐德不再說話,只是對馬忠伸出一隻手,兩人的手握在一起。

    不一刻,周昂被請到龐德帳中赴宴,馬忠與成廉作陪,龐德拿出了產自益州的正宗茹醬酒宴請周昂,袁紹手下大將多是酒色之徒,周昂與淳於瓊更是袁紹軍中有名的酒中雙傑,見到這早在西周就流傳下來的美酒,就象見到了自己的命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放開肚皮狂罐,龐德等人又有意與他套近乎,酒過三巡,幾人便稱兄道弟的叫開來。

    時近子時,周昂己經有七八分醉意,說話間動不動就拍胸口咋呼,龐德乘機對馬忠使個眼色,馬忠會意,咳嗽一聲發出暗號,龐德則端起一杯酒對周昂說道:“溢洪兄,你我一見如故,請再幹了這杯。”周昂二話不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與龐德對視大笑。

    這時候,外面沖進來一名董卓軍傳令兵,向龐德稟告道:“稟將軍,寨外饑民越聚越多,不少饑民都跪在寨外,懇請我軍放糧。”

    龐德還沒說話,周昂己經破口大駡道:“操他娘的這夥刁民,真是陰魂不散,令明兄弟,你先安坐,兄長我帶人去殺幾個刁民,把他們轟得遠遠的,我們回來接著喝。”

    “兄長莫急。”龐德忙拉住周昂,揮手讓傳令兵出去,將周昂按回座位後方才說道:“兄長,我看貴軍地面上的饑民也實在可憐,殺也不是辦法,你現在殺掉幾個,沒過多久,他們又會圍上來。”

    “那兄弟說怎麼辦?”周昂搖晃著看什麼都是雙影的頭說道:“兄弟你拿主意,最兄我照做就行了。”

    “兄長,兄弟我押來的糧草極多。”龐德笑道:“兄弟我想發放一些給這些饑民,不知兄長意下如何?”

    “什麼?”周昂嚇了一跳,頭腦也清醒了幾分,鼓著眼睛盯著龐德問道:“你把軍糧分發給這些刁民,你不要命了?”

    “沒錯,分發軍糧是死罪。”龐德微笑道:“所以兄弟我想請兄長幫個小忙,幫兄弟我在貴主面前隱瞞一下。”

    “隱瞞什麼?”周昂莫名其妙的問道。

    “兄弟我想把軍糧分發一部分給饑民。”龐德老實說道:“再用沙土摻在剩下的糧食裏,湊足分量送去,只是怕貴主怪罪,所以想請兄長幫助遮掩遮掩。”

    周昂一聽樂了,指著龐德的鼻子笑駡道:“好小子,還真是個奸商的材料。”

    “不行嗎?”龐德擔心的問道。

    “怎麼不行?”周昂抓起一壇酒,往嘴裏灌下小半,大笑道:“實不相瞞,我主座下督糧官淳於瓊與我親如手足,他什麼事都不瞞我,所以我知道他早就在我軍的糧草裏玩這一招了,用沙子摻進糧食充分量,多出來那些糧食”說到這裏,周昂比畫了一個揣腰包的動作,惹得龐德和馬忠、成廉三人哄堂大笑。

    “放心去做吧,淳於瓊那裏我幫你擔著,他是督糧官,負責查收糧食。”周昂大笑道:“我不說,他不說,兄弟你不說,就沒人知道。”周昂想想又補充一句,“淳於瓊那小子比我還好酒,兄弟你把這茹醬酒送他一車,別說斤兩對上,就是少上一兩千石,淳於瓊也會幫你抗下來的。”

    龐德大喜,忙命成廉與馬忠去照辦,自己留下來繼續陪周昂飲酒。成廉與馬忠出帳後立即去找執勤的魏續,魏續早把一切安排妥當,於是乎,三名董卓軍偏將當一擺,數千董卓軍士兵每人抗著一個麻袋出營,悄悄摸到離營不遠的饑民面前。

    “快,你們能拿多少拿多少。”董卓軍士兵解開麻袋往地上一倒,低聲說道:“這是康王殿下救濟你們的,你們拿上這些糧食,就往並州去,到了那裏,你們天天能吃飽。”董卓軍士兵的話還沒說完,饑民們己經一哄而上,爭搶地上的糧食,用手捧,用衣兜,還有直接抓起生土豆與生玉米大嚼的,數千袋糧食,在頃刻間一搶而光,到處都能聽到“康王萬歲”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饑民的叫聲引起了營寨中袁紹軍的注意,不少袁紹軍士兵爬出營房張望,正議論紛紛間,他們的身後卻響起一個炸雷般的聲音,“看什麼看?都給老子們回帳睡覺,誰要是敢亂說什麼,老子派他去白馬搶渡黃河!”吼這話的自然是得足了董卓軍好處的周昂,至於去搶渡黃河,便是去強攻曹操軍防線,那可是九死一生的?美差?。

    “兄弟們都辛苦了。”龐德假惺惺的說道:“成廉,讓軍需官給每一名冀州軍的弟兄們發半斤牛肉幹,大家都回帳睡覺去吧。”袁紹軍士兵早吃人肉幹吃膩了,聽說有牛肉幹可吃,頓時一片歡呼,各領半斤牛肉幹回帳睡覺去了,任由董卓軍在營外折騰。

    當夜,董卓軍足足發放出去兩千多石糧食,折合近三十萬斤,興高采烈的饑民們幫助董卓軍將糧袋摻上了泥沙後,才千恩萬謝的拜別而去。其後的幾天,龐德軍如法炮製,又對饑民連續發放了大批糧食,而監視他們的袁紹軍將兵得到好處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到了後來,董卓軍乾脆是公開發放糧食並攙雜泥沙,而袁紹軍士兵為了能多從董卓軍手里弄到一塊牛羊肉幹,直接跑來協助董卓軍士兵發放糧食,還有不少袁紹軍士兵悄悄向董卓軍士兵打聽董卓軍的軍隊待遇,並豔羨不己,如果不是他們身在冀州的地盤,只怕當場就要倒戈投奔董卓軍。

    當董卓軍糧隊抵達黎陽南部時,糧食己經發放出去兩萬余石,每一包糧袋裏都摻有小半泥沙,而跟著董卓軍能吃飽的消息己經傳遍了冀州饑民之中,大批的饑民擁往壺關,想通過壺關潛入並州,只是被高幹率軍攔住,暫時未能通過。在這時候,龐德與周昂等人也收到袁紹的命令,命令董卓軍不必趕往白馬前線,直接把糧食押往烏巢,並協助淳于瓊保護烏巢糧倉。

    看到袁紹的命令,龐德松了口氣,董卓軍往糧裏摻沙也太狠了,龐德也怕被袁紹知道後派人到康鵬那裏大鬧,而馬忠則喜形於色,幾乎沒笑出聲來,龐德大奇,正要問究竟時,身後卻傳來周昂的大笑聲,“令明賢弟,太好了,這次我們可以和淳于瓊兄弟天天喝一個痛快了。”龐德無奈,只得暫時放棄向馬忠追問的打算,回頭去與酒鬼周昂客套。

    直到快渡過黃河北段時,龐德才知道馬忠為什麼高興。當時董卓軍與袁紹軍一同組織船隻渡河,周昂暫時放過糾纏龐德喝酒去組織士兵,馬忠乘機找來龐德、成廉與魏續,在無人處拿出康鵬的密旨。

    “康王殿下鈞旨,著龐德、馬忠、成廉、魏續四人率軍設法接近袁紹軍糧倉,將袁紹軍糧倉焚毀,並乘機搶佔鄴城或魏郡,堅守等待後軍接應,欽此!”馬忠念道。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1-17 18:35
最終卷 瓜熟蒂落 第三章 毒士對鬼才,再次交鋒!(上)

    “大王,大喜,大喜啊。”袞州濟陰,曹操軍營地,毛玠匆匆跑進曹操軍大帳,還在帳外就開始大喊,“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喜從何來?”身著孝服的曹操驚訝的問毛玠道。自從袁紹軍全力反擊以後,曹操就沒有一件喜事,八萬曹操軍對五十萬袁紹軍,兵力懸殊巨大,曹操和郭嘉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在陣地戰中直接打敗袁紹,只能憑藉黃河天險與袁紹僵持,完全落到下風。房漏偏逢連夜雨,因為曹操全力與袁紹軍作戰,後方青州缺乏人手而生產荒廢,曹操軍的軍糧已經不足一月之用,而青州庫存的糧草也極度匱乏,無力支援前線,曹操走投無路,已經有撤兵的打算。

    “大王,大喜啊!”毛玠朝曹操深深一拜,喜形於色道:“剛才我軍細作送來準確消息,董賊派大將龐德率領一萬西涼鐵騎趕到了白馬,增援袁紹軍。”

    毛玠話音剛落,曹操軍上下幾乎全部面上變色。曹操軍本就兵力處於下風,袁紹又獲強援,曹操軍的形勢更加不妙了。性急的夏侯敦大罵道:“胡說八道!敵軍增兵,而且是極為棘手的西涼鐵騎,你居然說是大喜?”其他人紛紛附和,甚至懷疑毛玠是接到這個噩耗被嚇得神經錯亂了,只有曹操、郭嘉和戲志才三人喜形於色,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其他人見到曹操的喜色,不由大奇,這才把罵到嘴邊的話生生鱉住。

    “恭喜大王。”戲志才笑嘻嘻的也給曹操行一個大禮,才對眾人解釋道:“諸公,董賊增援袁紹,並非針對我軍,而是于袁紹大大不利,袁紹死期不遠矣!”

    “此話怎講?”夏侯敦狐疑問道。

    “元讓,董賊不是來助袁紹,而是來助孤也。”自從父親死後,曹操難得露出笑容,親自解釋道:“董賊目前最忌諱的人,並非公有一個破落凋零的青州的孤,重賊就擔心孤獨力難以拖住袁紹,特別派人毒害了袁紹手下第一大將文醜,孤才能乘機攻破文醜,以一州之力敵住袁紹,如今董賊已平江南,戰略重心北移,袁紹便成了董賊野心最大的絆腳石,董賊那還會真讓龐德來説明袁紹攻打於孤?孤敢斷定,龐德此來。定是肩負董賊的其他使命,十有八九是暗中助孤破袁紹,消除董賊的心腹大患!若孤所料不錯,董賊的使者不日便會與孤聯繫,共議起兵時間。”

    曹操說完,曹操軍文武無不喜形於色,夏侯敦呵呵大笑道:“這董賊還真不是個東西,誰與他結盟誰就要被他坑害,袁紹這次有得苦頭吃了。不過也好,我軍這次於有轉敗為勝的機會了。”

    “先別高興得太早,以董賊的奸詐,不可能白白幫助我軍消滅袁紹,讓我軍順利取下冀幽二州。”郭嘉潑冷水道。康鵬南征江南期間,曹操軍的細作在南陽找到了當世另一大神醫張仲景,曹操為給郭嘉治病,秘密派人去請張仲景,張仲景出身世族,對獲得漢獻帝血詔的曹操抱有好感,欣然而來替郭嘉診療,結果發現了一個大秘密,郭嘉的病不光是自幼體弱又積勞成疾造成的。還中了一種慢性毒藥,而且這種毒曹操身上也有,只是中毒不深還沒有顯現出來。曹操知道後鼻子差點氣歪了,第一件事便是破口大駡康鵬的卑鄙無恥兼下流,把重老大的祖宗十八代全部問候了個遍,好在張仲景能解這種毒,經過一番細心調理,郭嘉的身體才慢慢恢復,現在已能活動自如。不象以前那麼走路都要人背或者抬了。

    “奉孝所言不錯。”曹操點頭道:“董賊素來無恥,定會乖我軍與袁紹軍決戰之時,忽然出兵攻打袁紹後方。搶走我軍的戰果,我軍不僅要正面衣服袁紹軍,還要防止乖亂來採摘桃子的董賊。”郭嘉不說話了,只是緊緊盯著軍事地圖,盤算下一步的戰術,曹操軍上下都知道他思考時不喜歡被人打斷。包括曹操在內都屏息靜氣,靜靜等郭嘉的意見。

    這時,一名傳令兵進來,對曹操行禮道:“稟報大王,長安艾家又有人來到我軍營前,說是有機密事要見大王。”

    “讓他進來。”曹操知道這又是康鵬的秘使,同時曹操心中有氣,開明的曹操雖然很欣賞康鵬提出天下士農工商並重的施政措施,但康鵬也把商人抬得太高了,董卓軍地盤上每一個城市都有商人為官,商人地位很多時候都比士族還要高,甚至連信使這麼重要的職務都用商人來擔當,這是出身士族的曹操很難接受的。

    不一刻,一名商人打扮的艾家掌櫃進來,先給曹操行了禮,才從頭髮中取出一封康鵬的親筆信交與曹操,康鵬這次在信中的口氣極不客氣,而且更加無恥,康鵬用簡體字寫到:“啊瞞,明人不說暗話,孤要幫你對袁紹動手了。冀州咱們一人一半,孤要鄴城、魏郡、廣平、常山和涿郡,剩下的歸你,幽州偏遠,孤估計你也不想被與孤交好的公孫度夾攻,孤就勉為其難替你收下。你同意孤的條件,正月二十八那天夜裏袁紹軍的糧倉便會被大火焚毀;要是不同意就拉倒,孤就幫袁紹來你!”信的落款更有意思—“你知道孤是誰。”

    曹操拿著康鵬那封無恥到極點的勒索信哭笑不得,半晌才把信遞給郭嘉,郭嘉看信後不動聲色的盤算良久,方才對曹操輕輕點頭,曹操向來無比信任郭嘉,連眼皮都不眨,立即對那擔任董卓軍信使的艾家掌櫃說道:“請回報貴主,說孤同意了。”那信使一言不發,又對曹操行了一個禮後轉身就走,待到帳外,早有艾家準備好了三隻信鴿,由那艾家掌櫃親手將信鴿放飛,一行人才離開曹操軍大營。

    “董賊胃口不小。”董卓軍信使走後,郭嘉對曹操微笑道:“不僅冀州他要最肥的一半,還想獨吞幽州,可惜這次他恐怕吞不下去了。”

    “奉孝如此胸有成竹。”曹操也是微笑道:“定是有妙計了。”

    郭嘉一笑,點頭道:“妙計不敢說,只是或許可以讓董賊竹籃打水一場空……”

    ……

    壺關,董卓軍與袁紹軍的交界區,在這個中間地帶忽然來了不少長安商人,販來大量糧食想過關到冀州販賣,袁紹地盤上民間糧食緊缺,袁紹軍守將高幹自然求之不得,可董卓軍守將臧霸卻以這些糧食沒有雍州官府開出的路引為由,將這批糧食扣壓,不管高幹和那些長安商人怎麼懇求或者賄賂,值得表揚的董卓軍好幹部臧霸就是鐵面無私的不為所動,長安商人無奈,只得將糧食放在壺關附近由運糧的夥計與民夫看守,返回長安去申請路引,並向高幹表示將運更多的糧食過來到冀州去大賺一筆,高幹不疑有它,所以在後來的幾天裏,雖然雍州和並州源源不絕的往壺關運來糧食與馬料,高幹也沒有從這個情況聯想到董卓軍或者有準備大規模軍事調動的端倪上,遠在白馬的袁紹自然更不會知道。而董卓軍出於對盟友的援助,也開始往壺關運輸武器與軍械,只是速度比較緩慢,估計要到接近正月底才能運到壺關。

    ……

    “令明賢弟,我們幹!”

    不知不覺已是初平六年的正月二十八,烏巢,袁紹軍糧倉中,淳於瓊端著酒杯對龐德大叫道,率先仰頭將杯中產自長安的玉米酒一飲而盡。自從龐德等人到烏巢後,淳於瓊可算是找到知己了,龐德酒量頗宏,成廉與魏續酒量也不錯,到於懷中揣著文華親手所配解酒丸的馬忠,淳於瓊更是把他當作兄弟看待,不到幾天時間,淳於瓊便把監視董卓軍四將的任務拋之腦後,常常帶著烏巢眾將與董卓軍四將聚飲到深夜,再加上財大氣粗的董卓軍士兵出手大方,很快與袁紹軍士兵坑壑一氣,董卓軍上下在烏巢糧倉出入自由,比在自己軍中還要方便。有時候龐德等人都私下嘀咕,袁紹派淳于瓊這個酒鬼來鎮守糧倉,簡直就是把糧倉放在火坑上。

    “淳將軍請。”龐德假意大笑著將酒飲下——至少有一半倒在了自己的嘴外,可惜淳於瓊已經醉眼惺忪,看不到龐德玩的小花招。龐德放酒杯,對馬忠使一個眼色,馬忠立即抱起一壇酒走到淳於瓊面前,大笑道:“淳將軍好豪氣,不知淳將軍可還能飲否,小人想與淳將軍共飲此壇美酒,以為盡興。”淳於瓊二話不說,一把搶過馬忠手中的酒壇,仰頭狂灌,馬忠、龐德大聲叫好。淳於瓊更是來勁,乾脆把一壇酒全部灌到了肚子裏,連一口都不留給馬忠,惹得馬忠一陣埋怨,淳於瓊又自罰了三大杯,馬忠方才大笑作罷,而眭元進和韓莒子二人也被灌了不少酒,兩名袁紹軍大將也醉得不輕。

    時至二更,淳于瓊已經完全醉倒在席上,眭元進和韓莒子出醉得不清,躺在地上直說胡話。龐德與馬忠見時機已到。便叫袁紹軍士兵扶淳于瓊等人回帳休息,而龐德與馬忠二人迅速反回董卓軍營寨。龐德與馬忠兩人剛進大帳,成廉便迎上來抱拳道:“稟將軍,我軍士兵已經全部準備完備,茅草柴薪等物都已備齊,硫磺也從我們的馬料堆裏取出,並發放到士兵手中。”

    龐德點頭,轉目去看魏續,魏續立即答道:“稟將軍,渡口已被我軍控制,除去原有的三座浮橋外,我軍又在搶搭兩座。估計三更即搭好。”

    龐德大喜,立即命令道:“集結士兵,立即動手!”

    “立刻動手?”魏續有些遲疑,“傍晚時分敵將呂威璜和趙睿押糧到白馬,可能就要回來了,我們現在就動手。是否太倉促了?”

    “沒時間了。”龐德冷聲道:“曹操約定今夜動手,乖現在二更放火燒糧,曹操起兵攻打白馬,袁紹沒法騰出手我軍,我軍才可乖黑脫離,否則我軍必將被袁紹軍包圍!”龐德等人發現燒烏巢比燒自己家還容易後,馬忠立即與原來就潛伏在袁紹軍中的暗月組取得聯繫,與後方取得聯繫,這才約定了與曹操軍一起動手的時間。

    “遵命!”魏續等人再不遲疑,低聲答道。

    ……

    白馬,袁紹軍大營,雖然已經二更,可袁紹還沒有休息,袁紹剛接到外甥高幹快馬送來的書信,信上說在正月二十七這天,董卓軍大將李傕和郭汜二人押運了一批可以武裝十萬軍隊武器與軍械通過壺關,其中還包括袁紹垂涎已久的投石車和腳張弓,正目夜兼程的往白馬趕來。接到這個消息,袁紹高興得都沒辦法睡覺,袁紹軍在佔據兵力優勢的情況下遲遲不能打敗曹操軍,就是因為袁紹軍的士兵不如曹操軍那麼勇猛,袁紹手下又缺乏于禁、高順和魯肅那樣的練兵人才,便只能把增強戰鬥力的希望寄託在裝備上。

    “等武器一到,先滅了曹操,再滅劉備。”袁紹心中美滋潤的幻想道:“老董也有五十好幾了,還能活幾年,等他一死,還有誰能壓得住西涼軍中各大派系?老董兒子又小,西涼軍鐵定內亂,到那時候,我再提兵各個擊破,還怕天下不姓袁?可笑我那個兄弟袁術,連一州的地盤都沒有就敢稱帝,這皇帝的位置,還是非我袁紹莫屬!”

    “父親,孩兒有一事相求。”見袁紹心情極好,袁尚乖機向袁紹懇求道。袁紹看了一眼自己最心愛的小兒子,爽快的答道:“吾兒有何事?只管道來。”

    “父親。”袁尚忽然有些害羞,紅著臉說道:“孩兒今年已有十八,還未婚配,孩兒聽聞康王殿下有一外孫女,是已故太傅李儒之女,生得如花似玉,孩兒想……,想……。”

    “哈哈哈哈哈哈。”袁尚還沒說完,袁紹已經放聲大笑,打趣道:“我兒長大了,也知道想老婆了。好吧,待曹操一滅,為父就替你向康王提親,康王外孫女也馢是郡主,勉強配得上我們袁家四世三公。”

    袁尚大喜,正要道謝,袁譚與郭圖二人卻如五雷轟頂,不等郭圖使眼色,袁譚已經搶上前去跪倒,對袁紹說道:“父親,孩兒也對李太傅之女仰慕已久,而且情投意合已久。”說到這裏,袁譚從懷裏掏出貼身收藏的那卷徐庶所送的畫像來,雙手捧上,“父親請看,這是李小姐的畫像,是李小姐托人轉送孩兒的,請父親不要拆散孩兒與李小姐的美滿姻緣。”

    “哦,有這事?”袁紹奇怪的接過畫卷,見畫上少女確實十分美貌,袁紹不禁有些為難,他最疼愛袁尚,可李儒的女兒卻與自己不喜歡的長子互通畫像,可見情根已種,再拆散他們,那就太不道德了。

    “父親,大哥是胡說八道!”袁尚急了。大吼一聲,也取出貼肉收藏的畫像,雙手遞與袁紹,大叫道:“父親,這才是真正的李小姐畫像!”

    袁紹更輥驚奇,一把奪過畫像,只看了一眼就臉色大變——兩幅畫像居然一模一樣!袁紹將兩幅畫像提起,面對袁尚與袁譚,大喝道:“兩個孽畜,你們的畫像怎麼會一樣?老實交代,這兩幅畫像是從那裏來的?”

    袁尚和袁譚目瞪口呆,郭圖和逢紀也傻了眼睛,袁紹軍其他文武克服缺點讚歎畫上少女的美貌,也很奇怪的盯著袁尚與袁譚。呆了良久,袁尚與袁譚異口同聲的喃喃道:“是康王使者徐庶徐元直送的。”

    “徐庶?徐元直?”袁紹仿佛想到了什麼,卻又想不通關鍵。

    袁紹正苦思冥想間,帳外忽然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名傳令兵,剛進帳就大叫道:“主公,大事不妙,西北火光大作,是烏巢方向!”話音剛落,袁紹騰的站起來,臉色立即變得蒼白,而袁紹軍眾文武也好不到那裏,一個個的臉都變得比白紙還白。

    “是誰襲擊烏巢?”袁紹剛想說這句話,又一名傳令兵進來,手捧一支綁著書信的羽箭在袁紹面前跪下,“主公,這是曹操軍射進我軍營中的。”

    袁紹迅速奪過,顫抖著手展開,見信的筆跡非常熟悉,正是自己在洛陽的老同事曹操親筆,信中寫到:本初賢弟,孤多次勸你不可想信董賊,可惜賢弟執迷不悟,如今董賊譴使到孤軍中,約孤共分冀州。董賊燒賢弟之糧,孤攻弟軍,賢弟可看清董賊真面目否?孤與賢弟乃是家仇,與董賊乃是國恨,國恨大於家仇,孤決定暫不報家仇,賢弟快去救烏巢與鄴城,遲則晚矣,切記。愚兄魏王曹操。

    曹操真是那麼好心幫袁紹嗎?龐德能否安然逃出包圍?康鵬是否被郭嘉坑一次?董卓軍的主力在做什麼?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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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卷 瓜熟蒂落 第四章 土鬼對鬼才,再次交鋒(中)
    “董卓老賊,我誓殺汝!”袁紹瘋狂地大吼一聲,一把將捆綁書信的羽箭折成兩截,重重扔在跪在面前的兩個兒子臉上,“你們這兩個蠢貨,廢物,中了董賊的奸計還不知道,還拖累本公也中計!”袁紹習慣性的把過錯推到兒子身上,其實那個充滿爾虞我詐的董袁同盟壓根就是袁紹自己選擇失誤,袁紹如果不熱心陳王的位置,怎麼會上康鵬的惡當?

    袁紹忽然發怒,袁紹軍文武還沒看到曹操的那封告密書信,不知所以,董袁聯盟撮合人郭圖和逢妃更是驚詫莫名,郭圖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公,發生什麼事了?”

    袁紹臉色鐵青,大步走到郭圖面前,重重給郭圖與逢妃一人兩記耳光,打得兩人嘴角流血,這才把曹操的書信砸在郭圖臉上,大吼道:“看看吧,這回本公可是被你們鼓動的聯盟坑苦了!”郭圖連嘴角的血都不敢擦,趕緊撿起書信,顫抖著打開觀看,袁紹軍其他文武也湊上來一同觀看。

    “主公饒命,主公饒命。”逢妃剛看完書信就嚇得趕緊跪在袁紹腳下磕頭,連聲求饒。郭圖雖然也想求饒,可他無比清楚袁紹的脾氣,外寬內妒,心胸狹窄,現在就認罪,無疑是給袁紹殺自己的藉口。所以郭圖不像逢妃那麼立即認罪,只是在心中迅速盤算推脫之辭。

    “主公,烏巢乃是糧倉重地,不容有失。”袁紹軍大將張郃抱拳道:“某願與高覽將軍去就烏巢。”高覽也站出行列,願與張郃一同去救烏巢。

    袁紹臨事素來遲疑不決,在這危急萬分的時刻,袁紹居然又犯上了老毛病,而郭圖已經盤算完畢,立即抱拳道:“主公,不可,這定是曹賊的奸計!”

    “郭圖!”張郃大怒,大喝道:“信中已經明白說了,董賊正在烏巢火焚我軍糧倉,如何是曹操的奸計?烏巢危在旦夕,你就少出來妖言惑眾了!”

    郭圖眼睛一翻,超袁紹下拜道:“主公,曹操向來奸詐無匹,善於亂中取利,這書信只是曹操的一面之詞,如何可信?康王與我軍同盟,糧食武器無不攻擊無一或缺,龐德身出我軍重圍,放火燒糧,除非他龐德不想要命了,燒糧之事,切不可信!郭圖敢斷言,此書信定是曹操的奸計,曹操冒險突襲我軍糧倉,定是全力以赴,寨中無人看守,才以此信迷惑主公,一使我軍與康王大軍互相起疑,二使主公不再派兵去襲他大營,使曹賊後顧無憂。主公名明鑒,我軍應全力突襲曹賊大營,曹操為保大營,定然回兵,此乃孫臏圍魏救趙之計也!”

    “胡說八道!”張郃大急,大喝道:“曹操與主公僅是家仇,與董賊乃是國恨,家仇小,國恨大,曹操身為漢臣,豈肯為家仇而忘國恨?董賊焚糧之事,定然不假!”

    “你如何斷定曹操不是用計?”郭圖反唇相譏道。

    “都別吵了!”袁紹大吼道:“張郃、高覽,令你二人領兵五萬即渡河去襲曹操!蔣奇,令你率兵一萬去救烏巢,烏巢決不能丟!”張郃和郭圖各說各有理,袁紹無法決斷,只得採取折中之法,張郃與高覽無奈,只得領兵出營。

    ……

    烏巢,沖天的大火已經籠罩了大半個袁紹糧倉,半個時辰前,董卓軍忽然發難,淳於瓊等將又醉臥帳中,袁紹軍群龍無首又猝不及防,被西涼鐵騎殺得大敗,董卓軍一邊殺敵一邊繼續放火,火焰四騰,濃煙遮天,袁紹軍刮地三尺搜刮來的寶貴糧食逐漸化為灰燼。

    “將軍,後面呂威璜和趙睿已經領兵來救烏巢,是否分兵拒之?”成廉沖到龐德面前稟告道,龐德大刀一揮,大喝道:“不管後面的敵人,敵人道了身後,方准回頭殺敵!”董卓軍上下齊聲唱諾,爭先恐後的將柴草火把等物扔到上位引燃的糧囤上,又冒著被火燒傷的危險將已經燃著的糧囤掀翻,使火勢更加蔓延,恰逢開春南風漸起,風助火勢,火頭更是猛烈。

    “龐德小兒,拿命來!”押糧返回烏巢的袁紹軍大將呂威璜赤紅著眼睛從背後追來,抬槍直取龐德,而龐德仿若不知不覺,只顧用已經燒紅的大刀挑起燃燒的糧包,砸在其他糧囤上,待呂威璜的鋼槍幾乎刺得背心時,龐德才大喝一聲,旋風般回頭一刀架開呂威璜的鋼槍,龐德又喝一聲,手起刀落,呂威璜武藝遠不如龐德,手忙腳亂之下被龐德一刀兩斷,血液濺在龐德燒紅的大刀上,冒出一陣青煙與焦臭。而龐德戰馬絲毫不停,繼續沖向正在與馬忠纏鬥的趙睿,“賊將受死!”龐德聲音有若雷鳴,大刀威猛無比的當頭劈下,趙睿舉刀招架,兩刀相撞發出一聲巨響,趙睿氣力不支,大刀幾乎脫手,胸中氣血翻騰,三國頭號名將殺手馬忠乘機牛刀小試,甩手一支袖箭插入趙睿咽喉,龐德大刀又到,將趙睿攔腰斬斷。

    “殺!”龐德再度舉刀呐喊,董卓軍士氣大振,一通衝殺將袁紹軍殺得人仰馬翻,仍然四處縱火不休,連一顆糧食都不給袁紹軍留下!

    ……

    濟陰,曹操軍大營,張郃與高覽二人領軍強渡黃河,開始還順利,曹操軍大營中一片靜悄悄,不見絲毫動靜,幾乎讓張郃懷疑自己的判斷失誤,郭圖的判斷才是正確的。可是在袁紹軍渡河渡到一半時,曹操軍大營中一聲炮響,左邊曹洪、右邊郝昭與正面許褚三路一起殺出,袁紹軍前後不能支援,又被曹操軍三麵包夾,立時大敗。

    混戰中,曹洪與張郃碰面,曹洪大喝道:“張郃小兒,我家大王所料果然不錯,那袁紹不僅鼠目寸光,而且愚不可及,將我家大王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張郃滿面羞愧,無顏與曹洪對答,曹洪又大喝道:“張郃,若你還肯為冀州百姓著想,就快快收兵去救烏巢,我家大王交代,今夜暫時放過你等。”

    張郃咬牙不肯答話,奮力去戰曹洪,戰不數合,郝昭加入戰團,與曹洪夾攻張郃,而在另一邊,許褚已經把高覽殺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張郃見勢不妙,忙賣個破綻逃出戰圈,拍馬沖到許褚面前虛刺一槍,許褚急架,張郃乘機大喝一聲,“快走。”與高覽一路衝殺,逃回黃河北岸。而曹洪等人果不食言,沒有渡河追殺張郃軍。

    “俊義,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好不容易逃回北岸高覽見曹操軍已有準備,知道今夜已難取勝,只得問張郃道:“我們是繼續攻打曹軍?還是回營稟告主公?”

    “都不去。”張郃面上毫無表情,冷聲道:“去烏巢,現在趕去,或許還來得及!”張郃此著十分冒險,他明智袁紹喜歡推諉過錯,卻抗命去救烏巢,一但烏巢救不下來,那袁紹肯定不會放過他和高覽,但張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為的就是那唯一的希望。高覽也明白張郃這招極為危險,可他也知道烏巢事關重大,還是沒有反對,咬牙與張郃率領剩下的軍隊去救烏巢。

    見張郃與高覽不對往烏巢方向去了,曹洪等人松了一口氣,留郝昭率領一軍繼續在黃河以南虛張聲勢,曹洪與許褚率領其他軍隊立即向黃河下游移動,適逢冬春之交的枯水期,曹操軍已在下游搶架起數座浮橋,以便許褚與曹洪軍隊渡河。

    ……

    轉眼已是三更之後,龐德率領的鐵騎仍然在烏巢縱火,烏巢糧倉實在太大了,龐德不對一但不把烏巢糧食燒光,那袁紹軍就還有一戰之力,螞蟻多了咬死象,五十萬大軍畢竟不是鬧著玩的,給袁紹留下一絲元氣,那董卓軍進兵冀州的計畫就會增添難以計算的變數。

    “將軍,敵人又有援軍來了!”成廉又沖到龐德身邊稟報,龐德看看幾乎全部引燃的糧倉,咬牙大吼道:“迎戰!不給敵人救火的機會!”

    “殺啊!”西涼鐵騎席捲而上,與袁紹軍蔣奇援軍正面相撞,火光照耀中,西涼鐵騎揮舞的鋼刀反射出陣陣寒光,將以步兵為主的袁紹軍少的屍橫遍野,刀槍碰撞,人叫馬嘶,聲音幾震雲霄,烏巢地勢較高,西涼鐵騎居高臨下,衝擊更見奇效,蔣奇雖然再三催軍衝殺,無奈裝備、士氣和地形都不佔優勢,鏖戰近一個時辰,袁紹軍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仍然沒法沖入火場搶救糧食。

    “莫放走了敵人!”蔣奇軍後方喊殺聲又起,張郃與高覽軍隊也已經趕到了烏巢,龐德見勢不妙,又見烏巢大火已經吞噬了整個糧倉,很難搶救,龐德果斷下令道:“撤!”龐德親率一軍殿后,掩護主力往北撤離,袁紹軍則留蔣奇搶救糧食,張郃、高覽率軍緊追龐德。

    龐德部隊且戰且走,一直逃到烏巢以北的黃河支流,和尚早搭起五座浮橋,由董卓大將魏續親自看守,龐德迅速指揮部隊踏橋過河,而張郃、高覽也殺至河前,龐德大喝一聲,催馬上前獨戰兩將,張郃與高覽各使鋼槍,與龐德顫抖在一起,龐德開始有些小瞧了張郃與高覽,漸漸落入下風,正危急時,後面馬忠殺來,奮力敵住高覽,龐德乘機抖擻精神,與張郃殺得難分難解,私人分作兩對各自廝殺,董卓軍方才得以渡河。

    待董卓軍大部過河後,龐德還能支持,而馬忠畢竟年輕,氣力和經驗都不如正當壯年的高覽,已經全身傷痕累累,龐德命令身邊的士兵撤退後,奮力連起數槍逼開張郃,沖至馬忠旁邊助馬忠殺退高覽,兩人最後撤過黃河,而張郃與高覽已經殺紅了眼,驅軍渡河繼續追殺,後面蔣奇因為烏巢糧倉的大火已經無法撲滅,害怕袁紹加罪,也率軍趕來,想用龐德等人的人頭到袁紹面前將功贖罪。

    經過連續數場大戰的龐德部隊過河後逃出三十餘裏,已是四更過後,龐德軍人困馬乏,可後面袁紹軍還在繼續追趕,龐德對眾人吼道:“弟兄們,我們不能逃了,折頭殺回去,曹操軍正在強攻白馬,我們只要把這支軍隊殺回去,就能安全脫險!”

    “殺!”董卓軍上下一起大吼,奮起精神正要回頭殺去,北方忽然殺聲四起,一支黑色的騎兵席捲而至,火把蟻聚,打的旗號居然是——曹操軍!為首的一員大將僅有的一隻眼睛,正是曹操軍大將夏侯敦,夏侯敦哈哈大笑道:“龐德小兒,汝等中我家軍師之計爾,納命罷!”

    事起突然,龐德等人大驚失色,而身後張郃大軍已經殺到,與曹操軍聯手將龐德不對包夾,曹操軍一起大叫,“袁紹軍的弟兄們聽著,今天我們先殺董賊,日後再戰!”張郃哈哈大笑。指揮士兵叫道:“曹操軍的兄弟們,我們也先殺董賊!”兩軍一起合力,將龐德軍團團包圍……

    ……

    與此同時,許褚與曹洪率領的曹操軍已經已經渡過了黃河,正飛速殺向黎陽;而在另一條璐上,曹操正在與曹洪、于禁、李典等將率領曹操軍主力殺奔鄴城,與董卓軍秘密練習後,郭嘉利用董卓軍的計畫漏洞,建議曹操冒險繞道官渡渡過黃河,搶先搶佔鄴城,利用龐德不對與袁紹軍火拼、董卓軍主力還未進入冀州的這段短暫時間,搶先佔領冀州人口最多的戰略要低鄴城和魏郡,只需佔領了這個冀州人口最多也最富裕的城市,遠道而來的董卓軍便無機可乘,曹操軍再考出賣龐德部隊的機由聯合走投無路的袁紹軍乘亂取利,與袁紹平分甚至獨吞冀州。

    “哈哈哈……!”眼看鄴城在望,曹操乘在爪黃飛電上放聲大笑,十分得意,“奉孝妙計,鬼神難測,孤可迫不及待的想看董賊傻眼的模樣了!”

    身體已經恢復不少的郭嘉此次也與曹操出征,聽到曹操的誇獎,郭嘉有些不好意思,回敬曹操一句,“還是大王英明,郭嘉此計極為冒險,也只有大王這樣的英主,才敢相信郭嘉。”

    “哈哈哈哈!”曹操又是一陣大笑,“可笑那董卓無謀,賈詡少智,孤假作同意平分冀州,他們就信以為真,這次董賊不但拿不到冀州,白白替孤將袁紹逼上絕路,還得賠上大將龐德與一萬鐵騎的性命,哈哈哈!”

    轉眼間已到鄴城週邊,此刻天色已然朦朧,曹操急命李典率一軍換上袁紹軍軍衣,到鄴城誘開城門,党李典等人手忙腳亂的換軍衣時,曹操忽然來了興趣,非要換衣與李典一通去騙開城門,曹操軍文武苦勸無用,只得由郭嘉暫時結果指揮權,任由曹操去發孩子脾氣。

    不一刻,曹操與李典等人換裝後趕至鄴城城門前,城上喝問來者何人,李典對這城上大喊道:“我乃主公帳下大將韓猛,主公在白馬打了打勝仗,即刻兵進青州,特命我回來傳令爾等,快快開城。”曹操軍士兵受曹操的指揮,也一起大喊:“快快開城門,我們來報喜了。”包括曹操都忍不住喊了幾嗓子,可今天不知怎麼了,曹操等人的嗓子都塊喊啞了,鄴城卻不見半點回音。

    曹操等人正疑惑件,城上忽然那火把通明,一名身著儒衫的中年書生出現在城頭,那書生面目清秀,溫文爾雅的微笑道:“魏王殿下,不用裝了,中計的人不是我,是你。”這書生的聲音雖然清朗悅耳,卻帶著一種莫名的邪氣。

    ……

    “不要放走龐德!”曹操軍與袁紹軍一起大喊,將包圍圈再度縮小,而龐德不對左沖右突都無法沖出包圍,一名接著一名的董卓軍戰士倒下,幾乎每一名戰士身上都帶上了傷,一萬鐵騎已經只剩下不到六千。

    “天亡我也!”龐德在心中暗歎一聲,又奮起精神大吼道:“弟兄們,我們西涼鐵騎從益州打到江南,就沒有輸過一次,今天我們或者會輸,但我們可以輸,但不能輸的窩囊,拿出你們的勇氣,就算死,也要拉足墊背的!”

    “拉足墊背的!”每一名西涼鐵騎都是董卓軍軍中的絕對精銳,也是待遇最好的部隊,對董老大忠心耿耿,聽到龐德的激勵,西涼鐵騎發出嘶吼,“拉足墊背的!‘舉起已經砍出缺口的鋼刀,在龐德的率領下再一次沖向敵人。

    “垂死掙扎!”張郃等人在心中不屑道,張郃、高覽、蔣奇和夏侯敦四員大將一起沖出,將董卓軍當先的龐德圍住,刹那間,龐德身上鮮血四濺,也不知是被誰砍中刺中,張郃看准機會,挺槍直刺龐德心窩,大喝道:“去死吧!”

    “殺啊!”張郃的話音未落,遠方又傳來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張郃不禁一呆,馬忠、成廉和魏續三人乘機搶上,從張郃槍下救出已經遍體鱗傷的龐德。而袁曹四將暫時顧不得理會龐德的死活,都把目光轉向傳來喊殺聲的西面,看來的是有是敵。

    黎明中,黑壓壓的騎兵出現在西面的地平線上,一匹紅色的戰馬奔在最前面,戰馬上的大將揮舞著方天畫戟大叫道:“令明,不好意思,本候迷路了,所以現在才到,你給我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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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卷 瓜熟蒂落 第五章 毒士對鬼才,再次交鋒(下)
    “呂布!”已經走投無路的龐德不對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本已跌落穀底的士氣立時高漲,甚至連續數場大戰後疲憊不堪的身體都恢復了利器,呐喊著往援軍方向沖過去。

    “呂布!”剛才還志得意滿的袁曹軍隊發出一陣七零八落的驚叫,不少士兵臉色煞白,拿著武器的雙手都在顫抖,已經有人開始盤算和觀察逃跑的路線了。

    “繼續包圍龐德!高覽,你我去阻攔呂布!”張郃大喝道,拍馬直奔呂布,高覽緊跟而上,分出一部分軍隊去攔截董卓軍援軍,而夏侯敦與蔣奇繼續包圍龐德部隊,阻攔他們與呂布部隊會合。

    黎明的太陽自山麓升起,金黃色的陽光照耀在血跡斑斑的灰黑大地上,仿佛給大地罩上一層金沙,戰鼓雷鳴,呂布身上的唐猊鎧甲反射出點點碎金,方天畫戟在黎明中閃閃發光,火焰一般跳躍的赤兔馬蹄踏火星,以山崩地裂之勢壓向張郃與高覽,人未到,氣勢已經將張郃與高覽壓得喘不過氣來。

    “小蟊賊,滾開!”呂布方天畫戟斜劈,帶著吹沙走石的疾風席捲張郃與高覽,兩員河北名將心驚膽戰,一起舉槍招架,當當兩聲,張郃與高覽胸口如被大石撞擊,鋼槍雖然還握在手,虎口卻已經發麻。“滾開!”呂布再喝一聲,方天畫戟閃電般分刺張郃與高覽,兩將見戟勢兇猛不敢迎接,一起側馬讓開,呂布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徑直沖向處在重重包圍的龐德,所到之處,張郃與高覽的陣形土崩瓦解,猶如刀割豆腐。

    “天下第一武將,果然名不虛傳。”張郃暗歎一聲,僅與呂布交手兩合,張郃已經遍體生津,汗流浹背,擦去一把冷汗對高覽叫道:“快追,不能讓他救走龐德!”高覽緊張往後一指,大叫道:“來不及了,快看後面。”張郃蒙人回頭,只見鋪天蓋地的西涼鐵騎在晨霧中排著整齊的橫隊已經壓來,密如籬笆的刀槍反射出來的光芒讓陽光都失去了顏色,密集的馬蹄聲震天動地,再幾近時,張郃與高覽部隊之間說話的聲音都已經被馬蹄聲淹沒。

    “糟糕!”張郃大急,戰場之上最可怕的就是騎兵的密集衝鋒,馬匹衝擊的力量加上騎兵本身的臂力,是任何士兵都極難抵擋的,唯一招架的辦法就是據險而守,使騎兵的衝擊力無法發揮,再以弓弩破之,昨夜袁曹聯軍之所以能夠包圍龐德率領的騎兵,是因為曹操軍忽然翻臉偷襲董卓軍壓縮了龐德不對的迂回空間,加之龐德部隊連戰數陣後人馬疲勞,可現在來的是一隻生力軍,又是利用地形提前排出了衝鋒陣形,在這沒有工事掩護的荒郊野外,袁曹聯軍如何抵擋他們?

    “殺!”張郃部隊甚至沒有架起拒馬槍的時間,西涼鐵騎組成的洪流就已經將他們吞噬……

    ……

    “魏王殿下。”賈詡在鄴城城門上彬彬有禮的說道:“倘若魏王不想獨吞冀州,我家大王確實有與魏王平分冀州的打算,可大王臨行前交代賈詡,如果魏王率先失約,我軍就只好全面進佔冀州,冀州的一尺一寸,都不允許分與魏王。”

    康鵬派人給曹操那封書信,完全就是賈詡設下的圈套,故意約曹操平分冀州,西涼軍還要獨吞幽州,明為康鵬得寸進尺,不讓曹操懷疑康鵬的誠意,其實賈詡早已斷定曹操與郭嘉不會相信康鵬會好心把冀州讓給曹操一半的鬼話,賈詡讓康鵬給曹操這封信的真正目的,只是給曹操和郭嘉製造一個錯覺,認為董卓軍對冀州全面進攻的時間是在初平六年的正月二十八,龐德在烏巢燒掉袁紹軍的命根子糧草,董卓軍主力自壺關全面進攻冀州,利用袁紹軍缺糧的恐慌心理一舉攻陷冀州。

    在董卓軍計畫中,賈詡精心設計了兩個細小的漏洞,一就是約定燒糧時間,實則製造出無意中暴露董卓軍全面進攻冀州時間的漏洞,騙的曹操與郭嘉誤認為董卓軍主力將在正月二十八這天行動,給曹操軍制出搶在董卓軍之前攻佔鄴城的時間差,曹操軍才會想法設法拖住袁紹軍主力,幫助龐德火燒烏巢,再利用時間差搶先突襲鄴城;至於第二個漏洞,賈詡這名壞到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缺德軍師就更黑了,故意命令龐德部隊不僅要火燒烏巢,還要擔負搶佔鄴城與魏郡並堅守至董卓軍增援趕到的任務,因為烏巢處在黃河主流與支流夾角之間,龐德部隊要想突襲鄴城,就得在黃河北面上的支流搭起浮橋,賈詡斷定有所提防的曹操軍細作會發現龐德暗中準備搭建浮橋的小動作,又給曹操軍傳達了這麼一個資訊,董卓軍主力將在火燒烏巢之後才會進攻鄴城!造成郭嘉中計,獻策讓曹操繞道官渡突襲鄴城,並出賣龐德部隊,一舉兩得將袁紹軍的注意力吸引到龐德部隊頭上,又讓袁紹軍拖住旁的均,不讓龐德軍有機會與曹操軍爭搶鄴城,這樣曹操既能攻陷鄴城,不給董卓近插手冀州的機會,又可以利用董卓軍入侵冀州後袁紹對董卓軍的痛恨,聯合或者用供給糧草脅迫袁紹軍與董卓軍決戰,曹操軍便可亂中取利。

    賈詡的兩個漏洞都被郭嘉發現,尤其是龐德不對準備偷渡黃河支流搶架浮橋的舉動,個酒鬼守將淳於瓊沒有發現,曹操軍的細作可都偷偷看在眼裏,更讓郭嘉錯誤判斷董卓軍主力的進軍時間,乖乖的配合龐德把火燒烏巢的戲演好。而賈詡則用瞞天過海之計調動軍需糧草,騙得袁紹軍壺關守將高幹不做懷疑,當糧草準備周全後,董卓軍又藉口支援袁紹軍,讓西涼軍中的兩員老將李傕和郭*提前將武器裝備送進冀州,讓西涼鐵騎在不用擔心糧草與後援的情況下,於正月二十七日夜輕騎突襲冀州,閃電般攻克壺關,斬殺袁紹外甥高幹,又一路狂馳殺入冀州,提前半夜攻克鄴城,讓郭嘉的一番算計落空,董卓軍完全掌握主動。至於被包圍袁紹軍和曹操軍包圍的龐德部隊,完全就是賈詡毒計中的誘餌,也是一枚隨時可以放棄的的棋子,賈詡明派出呂布出箕關經河內救援龐德部隊,可賈詡也沒把握龐德軍能夠在袁曹兩軍夾攻中堅持呂布增援,呂布軍在賈詡的大棋盤中,只是一枚攻擊袁紹軍側翼的棋子,在出現萬一情況下可以牽制住袁紹軍,以免袁紹軍五十萬大軍全力反攻鄴城,老婆多了也累死猛丈夫,即使董卓軍主力,也不想和五十萬大軍正面硬碰硬決戰,那只能是白白便宜曹操。能救出龐德自然好,就算不能救出龐德部隊,對賈詡和康鵬來說,也只是到龐德靈前痛哭流涕一番和增加一個對曹操軍開戰的藉口而已。

    話扯遠了,言歸正傳,党曹操看到賈詡在鄴城城頭出現的時候,已經心知肚明又中了這天下聞名的歹毒軍師的詭計。但曹操懊惱片刻後立刻恢復正常,大笑著脫去身上的袁紹軍軍服,露出身上的魏王服色,大笑道:“賈軍師嚴重了,孤與康王之約,自然言之有信,孤兵進鄴城,只是擔心康王不能按時攻佔鄴城,一但讓袁紹搶先返回鄴城,那康王就要功虧一簣了,所以孤才搶先攻打鄴城,本想等到康王大軍到了再將鄴城雙手奉還康王,沒想到賈軍師神機妙算,居然比孤還早。既然如此,孤就權且告退,日後再與賈軍師痛飲三杯!”

    說完,曹操扭頭就走,城上董卓軍大將臧霸搶出,拉弓要射曹操,“慢。”賈詡叫住了臧霸,低聲道:“曹操身邊親兵眾多,距離又遠,你不一定射的到他。況且,曹操現在還不能死,曹操一死,青州軍群龍無首,袁紹就可以南下青州,我軍在對付又站穩腳跟的袁紹,就困難的多了。”

    拉住了臧霸,賈詡又搶上兩步,對曹操背影深深一施禮,朗聲道:“原來魏王也是一番好意,賈詡一定會把魏王的話轉給我家大王,冀州的事,我們或許還可以再商量。”曹操頭也不回,一面飛速逃離鄴城的弓箭射程,一面大叫道:“多謝賈軍師。”

    曹操回到郭嘉身邊的時候,已經是全身冷汗,剛才他也怕城上一通亂箭下來,他曹操能否保住小命可就難說了。滿臉沮喪的郭嘉迎上來向曹操告罪,曹操扶起郭嘉,安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鄴城之失不能責怪奉孝,只能怪賈詡小兒太過奸詐。”

    曹操如此寬宏大量,郭嘉不由感激得痛哭流涕,這時,曹仁向曹操進諫道:“大王,不知城中董賊有多少兵馬,他們遠來又立足不穩,我軍有四萬人,如果敵軍不多,我軍強攻應該還能拿下鄴城。”

    曹操轉頭細看鄴城,見城上旗幟密佈,看不出兵力部署情況,曹操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下令道:“不強攻,立即撤退。”

    看到草擦均撤離的背影,賈詡並不派兵追殺,而是在最佳浮現一絲陰險的笑意……

    ……

    與此同時,烏巢以北,呂布獨自一人大戰張郃、夏侯敦、高覽與蔣奇四員袁曹大將,雖然稍落下風,卻也不至於支撐不下去,而重傷的龐德已經被董卓軍救出,三國頭號名將殺手馬忠稍微包紮身上傷口,又提槍上陣,去協助呂布對戰四將。

    “小子,你對付他。”呂布見馬忠過來,擔心馬忠招架不了張郃、夏侯敦與高覽等人,忙將方天畫戟指蔣奇,讓馬忠去應付袁曹四將中最弱的蔣奇。

    “明白!”馬忠眼睛裝了一裝,大聲喝道:“蔣奇小兒,我來戰你!”言罷,馬忠躍馬挺槍直取蔣奇,蔣奇知道馬忠的武藝不再他之下,忙舉槍準備招架,誰知馬忠沖到中途忽然右手持槍,左手抄高覽一甩,一道烏光自袖中飛出,正中高覽左肩,高覽吃疼怒吼,低頭看時,卻見一支短小的袖箭已經深深的釘入自己的肩上肉中,這時候,呂布的方天畫戟已經拍到,高覽舉槍急架——可他一隻手怎麼拼的過呂布,鋼槍被拍落在地,若非張郃急刺呂布逼呂布回戟自保,呂布下一戟就能要了高覽的命,繞是如此,高覽也不敢在圍攻呂布,回馬就跑,呂布壓力頓減。

    “賊將休放暗器!”蔣奇被騙氣得哇哇大叫,一支鋼槍連刺馬忠,馬忠大笑,“好,我不放暗器。”話音未落,馬忠忽然低頭,背上又飛出三道烏光,正是古代江洋大盜最無恥卑鄙的保命絕招——緊背低頭花裝弩!蔣奇措手不及被射中面們,滿面流血,馬忠哈哈大笑,揚手一槍刺入蔣奇心窩,頓時將他了結。

    馬忠在轉過身來,張郃和夏侯敦已經對全身都是暗器的他無比小心,可出身盜賊的馬忠壓根不理會什麼騎士單挑規則,脫手又是一支袖箭射向張郃,張郃急忙閃開,卻被方天畫戟戟尾撞中胸口,將張郃撞得狂噴鮮血,夏侯敦見勢不妙,忙對呂布虛晃一槍,與張郃分頭逃開。主將以敗,袁曹兩軍立時土崩瓦解,紛紛逃命,董卓軍立即扭轉了局勢。

    “哪里走?”呂布拍馬要追張郃等人,馬忠急叫住他,“溫候,我們部隊太疲勞了,先救出軍隊再說吧。”呂布放眼望去,見龐德部隊卻是已經是筋疲力盡,全靠自己帶來的生力軍掩護才能支撐,便大喝一聲,“別追了,先往北撤。”

    ……

    鄴城週邊,曹操率軍撤出二三十裏地,不見董卓軍來追,曹操不由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傳令下去,前隊改後隊,折頭殺回鄴城!”

    “大王為何大笑?”曹仁忙問道:“剛才我軍在鄴城城下為何不攻城?現在為什麼又要折回去攻打鄴城?”

    “我笑那賈詡智短。”曹操大笑道:“孤在鄴城城下不攻城,是因為敵情不明,不知敵人多寡,貿然攻城必然損失巨大,所以孤假作撤兵,若城中敵多,定然追擊我軍,我軍也可從容而退;而今敵人不追我軍,可見董賊輕騎突進鄴城,兵力實在不多,所以不敢拿有限的兵力冒險,若是孤在鄴城用兵,兵力再少,也要假意追趕一番,讓我軍誤以為城中兵多將廣,不敢回頭攻打城池,現在賈詡不敢追擊我軍,我軍大可以放心回頭攻打鄴城了。”

    “大王神機妙算,鬼神難測。”曹仁大喜,拍堂哥一句馬屁,忙組織部隊回頭再返鄴城。

    不出曹操所料,曹操軍再次返回鄴城時,城上一片大亂,到處可以聽到組織城防的叫喊聲,而曹操軍早已將雲梯等攻城之物準備完善,曹操立即下令攻城,五千步兵抬著上百架雲梯鼓噪而上,而城上只有一些稀稀落落的羽箭落下,顯然對守城準備不足。

    “哈哈哈哈,賈詡小兒,孤這次一定要你好看。”在曹操的大笑聲中,雲梯隊已經沖上了城牆腳下,而曹仁與李典等將也率軍撲上,準備作攻城的第二波部隊。

    曹操軍的雲梯剛搭上鄴城城牆,鄴城之中忽然一聲炮響,城上箭矢擂石如雨點般落下,曹操軍立時大亂,而在曹操軍兩翼也喊殺聲大著,兩支董卓軍自兩面殺出,左邊當先一員大將,白馬銀槍,正是常山趙子龍,趙雲大喝道:“曹賊,你又中了我家軍師之計了!”而在曹操右面,董卓軍大將臧霸已經默不作聲的殺入曹操軍陣中,曹操兩翼一起打亂。

    “賈詡小兒,孤誓殺汝!”在曹操中計後的大罵聲中,鄴城西門大開,董卓軍大將李傕與郭*率軍殺出,曹操軍三面受敵,立時大敗,曹操見董卓軍人數眾多,不敢再戰,匆匆指揮軍隊撤退,可曹操軍沖到城下的雲梯隊已經被董卓軍包圍,再也沒有機會回到曹操身邊來了。

    董卓軍追殺曹操不止,直殺得曹操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直到追出了三十余裏,賈詡方才下令收兵。而曹操軍如同喪家之犬般又倉皇逃出數十裏時,迎面撞見呂布軍掩護龐德部隊撤回鄴城,又與呂布部隊廝殺一場,士氣低落的曹操軍再次大敗,只得向黎陽撤退。

    時過正午,曹操軍終於逃至黎陽,好在昨夜許褚與曹洪偷襲黎陽還算順利,成功控制了黎陽城,曹操軍主力才算有了一處可以休息駐紮的地方,進城之後,曹操軍聽完了各方面的彙報,不由得再一次哈哈大笑,而且笑得更加得意。

    見草擦又一次大笑,剛才吃夠虧了的曹操軍眾將不免心驚膽戰,曹仁小心翼翼的問道:“大王,何事大笑?”

    “我笑那賈詡畢竟智謀不足。”曹操大笑道:“倘若昨夜他在分一軍,搶在我軍之前搶佔黎陽,我軍就只能落入袁紹與董賊的包夾之中,無處容身,只能束手待斃也。哈哈哈哈……”曹操的笑聲就此打住,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念頭,這黎陽城是否賈詡故意讓給我的?讓我軍替董賊擋住即將發狂報復的袁紹軍?

    至此,烏巢之戰告一段落,而冀州形勢不僅沒有明朗,反而更加混亂,曹操軍占住黎陽,董卓軍占住鄴城,而兵力最多的袁紹軍還在白馬,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袁紹軍也還有一戰之力。究竟冀州花落誰家,請看下章,《冀州混戰》。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1-17 18:36
最終卷 瓜熟蒂落 第六章 冀州混戰(1)
    曹操軍倉皇逃進黎陽城的同一時刻,白馬,袁紹軍大營,和歷史一樣,袁紹在明知糧倉遭到襲擊的情況下,仍然猶豫不決的沒有全力救援烏巢糧倉,只是派出少量部隊去支援烏巢,主力部隊卻呆呆的在大營中等待烏巢消息,結果等來的,自然是烏巢糧倉被燒得顆粒不剩的消息。

    “火勢太猛,我等搶救不及,糧食一囤都沒有保住。”淳于瓊跪在袁紹軍大帳中吞吞吐吐的稟告烏巢的情況,也是淳於瓊運氣好,昨夜的一場大火,醉臥帳中的淳於瓊被親兵及時救出著火的營帳,愣是沒燒到淳於瓊一根毫毛,淳于瓊才有機會回來向袁紹求饒,而袁紹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癱在座位上出氣多而進氣少,最後淳於瓊大哭著磕頭道:“主公,都怪那龐德太過奸詐,莫將猝不及防才著了龐德道,求主公饒命!”“眭元近,韓*子!”袁紹喘息著大吼道:“你們說,昨夜龐德火燒烏巢時,他淳於瓊在幹什麼?叫你們小心監視龐德,為什麼還讓他燒了本公的糧倉?”

    “回稟主公。”眭元近和韓*子戰慄著老實答道:“昨夜天色剛黑,淳于將軍就逼我等至大帳與他飲酒,開始龐德勸我等飲酒,我等怕耽誤大事不敢飲,可淳于瓊將軍一定要我等飲,否則俺違抗軍令從事,我等只好飲酒,就被龐德那廝灌醉了,不過我們沒有淳于瓊將軍醉的厲害……。”

    “閉嘴!閉嘴!”袁紹像發瘋一樣抓起幾上的文房四寶與如意、鎮紙等物往眭元近和韓*子身上砸去,大吼道:“全部拖下去,全部斬首!”

    “冤枉啊,主公,我們冤枉啊!”眭元近和韓*子一起大叫,可袁紹軍的刀斧手不管他們冤枉不冤枉,只是拖著他們與淳於瓊往外走,而淳於瓊的喊聲與他們不同,“主公,末將知道難免一死,求主公把末將放到酒缸裏淹死,末將死也瞑目了。求求主公了,末將只願被酒浸死……”

    不一刻,袁紹軍三名瀆職將領血淋淋的首級被刀斧手端進來,請袁紹驗看。誰知袁紹大吼道:“抬進來做什麼?拿去喂狗,還有他們的屍體,也一起拉去喂狗!”刀斧手連滾帶爬的跑出去後,袁紹軍中主帳一片寂靜,氣氛壓抑的可以讓人瘋狂,過了良久,袁紹才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張郃呢?高覽呢?本公派他們去攻打曹操大營,他們為什麼擅自改變軍令去了烏巢?為什麼現在還不回來?”

    “主公。”郭圖可算逮到機會陷害平時與他不合的張郃了,在袁紹面前磕頭道:“張郃與高覽二人素有降曹之心,昨夜主公遣二人去攻打曹營,二人擅自改變行動就是明證,消極避戰,說什麼救援烏巢,分明是貪生怕死不肯為主公用命。”“休得胡言。”沮授出列,駁斥郭圖的無恥言論道:“張郃將軍與高覽將軍對主公忠心耿耿,豈能舍主公而叛曹?分明是因為上次張郃將軍獲戰功後不肯分賞一半與你,你才故意陷害張郃將軍的。”

    “胡說八道!”郭圖一蹦三尺高,掐住沮授的脖子大罵道:“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向張郃索要賄賂?分明是你在主公面前陷害與我!”

    沮授拉開郭圖的手,正想說你郭圖什麼時候沒有向獲得賞賜的屬下索要過賄賂,大帳外跌跌撞撞沖進來一名遍身傷痕的傳令兵,袁紹軍眾人見他服色,知道他是鄴城守將*義的屬下,那傳令兵沖到袁紹面前跪下大哭道:“主公,鄴城,鄴城完了。”

    袁紹大驚失色,騰的站起來問道:“鄴城完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情,*義他人呢?”

    那傳令兵大哭道:“昨日傍晚時分,一軍手執高幹將軍的兵符淫心趕到鄴城,說是壺關有變,高幹將軍派他們來搬救兵,*義將軍命令我軍打開城門時,那軍中沖出一員大將,自稱常山趙子龍,只一合就刺死了*義將軍,賊軍乘機貢獻了鄴城,小人好不容易才沖出鄴城,到主公這裏報信。”

    聽那傳令兵說完,袁紹雙眼翻白,翻身暈了過去,眾人急將袁紹救起,掐人中,揉胸口,袁紹半天才清醒過來,第一句就是,“董卓,我操你娘!”第二句話是,“全軍拔營,一定要拿回鄴城!”鄴城不僅是袁紹的大本營,城裏有袁紹的家小,更有袁紹附庸風雅收集的古玩字畫,還有冀州最多的人口和糧草儲備,沒有了鄴城,袁紹就永遠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這一回,袁紹軍文武群臣再沒有一個人遲疑——他們的家小也全部在鄴城,當下,袁紹軍全軍行動起來,拔營起寨,收拾兵器馬匹,正忙的不亦樂乎間,袁紹軍派去增援烏巢的蔣奇敗兵逃回來了,向袁紹哭訴了蔣奇被馬忠所殺及張郃、高覽二人率軍與夏侯敦聯手包圍龐德軍的事,袁紹聞訊更是大怒,對天發誓要親手殺死康鵬,為自軍報仇雪恨。

    “主公,小人沒有說錯吧?”郭圖乘機下爛藥道:“張郃、高覽二人未經你的允許,就擅自與主公的敵人曹賊軍隊和解,這簡直就是謀反啊,罪當不赦。”

    “非也。”沮授立即反駁郭圖的話道:“主公與曹賊僅有私仇,與董賊乃是國恨,張郃、高覽二位將軍知輕重,明是非,當機立斷與曹賊化敵為友,聯手共討董賊,有功無罪,而今董賊大軍手執高幹將軍兵符騙開鄴城,證明高幹將軍已喪與董賊之手,董賊徹底與主動撕破臉皮,主公正是與曹操和解,聯手共戰董賊之時,二位將軍與夏侯敦聯手,證明曹操也有意與主公和解,主公千萬不要放過這個機會啊。”

    沮授的話字字珠璣,理正言直,連郭圖都無法反駁,誰知袁紹摸摸缺少一塊肉的屁股,想起往日與曹操的舊事,大怒道:“曹賊,董賊,都是國賊,本公誓將他們碎屍萬段。郭圖,你派人去叫張郃與高覽回來,本公當面問他們的罪。”

    郭圖大喜領命,出帳後,郭圖叫來一名心腹,對他耳語道:“你快去烏巢以北尋找張郃與高覽,告訴他們,就說主公要殺他們,讓他們速速回來。”郭圖的心腹嚇了一跳,失聲道:“那他們還不殺了我?”郭圖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是主公要殺他們,不是你要殺他們,張郃他們就算想謀反,也只會讓你回來給主公送信,你不會有危險的。”

    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僕人,與郭圖被徐庶耍的團團轉一樣,那郭圖的心腹也被郭圖騙過,真的策馬出營去烏巢以北尋找張郃與高覽,一路疾馳。那郭圖心腹在烏巢以北十五裏的地方找到了正在與夏侯敦部隊告別的張郃與高覽。

    “二位將軍。”那郭圖的心腹一見面就大叫道:“主公要殺你們,要你們趕快回去。”

    張郃、高覽和夏侯敦三人大吃一驚,左肩包裹著染血布條的高覽厲聲道:“主公為什麼要殺我們?”

    “不知道。”郭圖那心腹老實答道:“主公只是要你們趕快回去,然後把你們殺掉。”

    “很好。”高覽點頭,右手忽然拔出寶劍,手起劍落刺死那郭圖使者,張合大驚,“高覽,你這是幹什麼?”

    “袁紹聽信讒言,陷害忠良。”高覽慢慢在那郭圖使者身上擦去劍上的血跡,轉身對夏侯敦拜下,“元讓將軍,高覽與張郃被奸人陷害,無路可去,欲投往魏王手下,為魏王效犬馬之勞,請將軍不吝引薦。”張郃一咬牙,也對夏侯敦翻身拜倒,“元讓將軍,張郃也願為魏王效犬馬之勞。”

    天上為堂哥掉下來兩員大將,夏侯敦可不是郭圖那樣嫉賢妒能的人,翻翻一隻獨眼,哈哈大笑著扶起張郃與高覽將軍,拍著胸口大笑道:“二位將軍放心,夏侯敦保管你們在我家大王那裏能得重用,封侯賜爵,不在話下。”張郃與高覽感激涕零,當下張郃對手下士兵表示,願意跟自己們一塊走的歡迎,不願走的也不勉強,這些士兵都知道烏巢糧倉已被焚毀,回去也沒有飯吃,絕大部分表示願意跟隨張郃與高覽,只有十幾名袁紹死黨選擇了返回袁紹身邊。張郃與高覽沒有食言,立即放他們回去,帶著士兵跟夏侯敦往黎陽而去。

    那十幾名袁紹死黨回報袁紹張郃等人叛逃之後,袁紹勃然大怒,立即與通敵罪殺了這十幾名不願跟隨張郃等人而去的士兵,率領五十萬大軍官往北回殺,但袁紹軍糧已經用盡,大軍僅有半日之糧,連趕到黎陽都不夠,袁紹便命克扣老弱士兵的口糧並沿途搜刮民間糧食,優先供應精壯士兵,時值開春,袁紹軍搶來的都是冀州百姓的種子糧,惹得軍中民間一片怨恨之聲。

    第二天傍晚,也就是初平六年正月三十傍晚,袁紹大軍先頭部隊殺至黎陽城下,沮授雖然建議袁紹與曹操和解,但袁紹軍軍糧已盡,袁紹迫切需要進黎陽城補給糧草,袁紹軍才不至於空著肚子去鄴城廝殺,所以袁紹採取了郭圖的建議——全力攻打黎陽城!

    天色微黑,黎陽城城上城下燈火通明,袁紹拍馬揚鞭,在眾多盾牌兵的掩護下趕至城下,對這城上叫曹操出來答話,曹操正在城上佈置防禦,聞聲站出,曹操大叫道:“袁紹,你不聽孤良言,引狼入室與董賊結盟,縱子殺害孤父,與孤兵戎相見,致使烏巢被燒,董賊攻佔鄴城,你還有何面目見孤?”

    袁紹大怒,大罵道:“曹操,從你七歲時在洛陽偷看管寡婦洗澡那次開始,本公就看出你小子就最不是個東西,董賊燒我糧草,你事先知道,不但不念在故交的情分上事先通知本公,還再三牽制於本公,使本公不能注意龐德小兒的詭計,如今又強佔我的黎陽城,還來強詞奪理的狡辯。快快還本公的黎陽城,本公還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饒你一命,否則本公大軍攻城,你就得死無葬身之地。”“放屁!”想起小時候的荒唐事,曹操不禁老臉一紅,大罵道:“偷看管寡婦洗澡,難道你沒偷看?還有偷新娘那件事,雖然是孤的注意,但你是最熱心的人,也是你非要脫新娘的衣衫,才被新郎加的人發現的。”

    一對從小玩到大的兒時玩伴在城上城下鬥嘴,互相揭對方小時候那些雞毛蒜皮的短,曹操軍和袁紹軍士兵卻笑得前俯後仰,袁紹被笑聲提醒,知道現在還不是和曹操算賬的時候,馬鞭一指,大喝道:“攻城,誰先攻上黎陽城頭,誰就是黎陽之主!”

    袁紹難得對手下大方一次,重賞此計得袁紹軍精銳雙眼通紅,哇哇大叫著抬起雲梯向黎陽城殺去,而黎陽城上箭矢如雨,灰瓶落木接連不斷砸下,袁紹軍付出重大傷亡才將雲梯搭上城頭,而城上突出無數鉤槍,或推或拉,袁紹士兵攀爬困難,不斷被木石砸落雲梯,前軍傷亡慘重,但袁紹可不去管士卒傷亡,又驅軍掩上,接替前軍的位置,城上城下箭矢如蝗,具有傷亡,只是曹操軍占著地利,傷亡相對小些。

    看到第三波袁紹軍殺來,曹操真是有苦難言,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黎陽城是賈詡故意讓給他的,白馬至鄴城之間,僅有這一座城池可以補給糧食,賈詡故意不要黎陽城,就是要讓袁紹軍與曹操軍火並,不管黎陽城攻防戰誰勝誰負,真正的勝利者只有一個,就是董卓軍。而且賈詡這招最毒的是,突襲鄴城失敗的曹操軍也無路可走,也只有黎陽城這一個落腳點和糧食補給點,如果是在野外,人數最少的曹操軍這點人馬費得被人多勢眾的袁紹軍生吞活剝了不可,所以曹操明知這是賈詡的毒計,也只能硬著頭皮上當,在黎陽城中苟延殘喘。

    激烈的攻防戰從傍晚進行到深夜,直到袁紹軍的前軍全部輪流上陣後,袁紹見士卒已經非常疲勞,才恨恨不平的下令收兵,而黎陽城上下已經被鮮血浸透,陣亡的雙方士卒屍體鋪滿溝渠,場面慘不忍睹。

    見袁紹軍退兵,曹操松了口氣,正要回去郭嘉商量如何將袁紹軍的怒火轉移到董卓軍頭上時,西門守軍傳來大叫,“那是什麼?是敵襲嗎?”接著聽到劈啪劈啪的爆炸聲,在黑夜中分外鮮明,已經撤出南面五六裏的袁紹軍也聽到這聲音,都停住腳步回頭觀看。

    黎陽西門外的道路上,一架巨大的馬車被八頭壯牛拉著疾馳,如果在愛吃牛肉的胡車兒在這裏,肯定會大叫可惜——因為這八頭牛的尾巴上都拴著長長的鞭炮,劈啪劈啪的劇烈爆炸,壯牛受驚狂奔,又受韁繩的束約不能四散跑開,只得沿著大道向黎陽城西門狂沖,而牛拉的巨大馬車上,也冒著淡淡的青煙。

    “快放箭!”曹操雖不知道這馬車上裝的是什麼,但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連忙命令士兵放箭攔牛,無奈這八頭犍牛已經被鞭炮嚇破了膽,只是往城門猛衝,在曹操軍士兵的呐喊聲中,牛車撞在黎陽城西門上,八頭犍牛也被曹操軍的滾石落木砸死砸傷。

    “車上裝的是什麼?”大約過了半盞茶時間,曹操見那牛車只是停在城門附近,不見其他動靜,曹操正奇怪間,“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黎陽城西門上的曹操軍士兵撕成殘塊飛上了半空,其中還有一截手臂落到身在北門的曹操面前。

    硝煙過後,黎陽城西門已經不見蹤影,城門上的城樓也坍塌了半截,黎陽城就像被剝光了衣服的少女一樣,暴露在名叫袁紹軍的色狼面前。

    “殺啊!”不等袁紹下令,袁紹軍士兵已經折回頭……

    “董賊,我操你娘!”曹操破口大駡一句,“準備巷戰!”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1-17 18:36
最終卷 瓜熟蒂落 第七章 冀州混戰(2)
    烈火在黎陽城中熊熊的燃燒,刀槍劍戟在火光中揮舞出無數道亮麗的閃光弧形,與之交相輝映的是鮮紅的血花,人體上飛濺出的血液在空中反射出鮮豔紅光,美麗淒豔。喊殺聲撕破長空,黎陽城中的每一條街道、每一條小巷和每一間房屋中,都傳來被殺的慘叫、殺人者的吼叫,與婦孺老人的啼哭,聞之讓人心碎。

    黎陽城西門被董卓軍小隊炸開後,本己撤兵的袁紹軍前隊又折頭殺回,可憐的曹操軍兩天之中接連兩場大戰後,仍然沒有機會休息,被迫拿起武器,與殺進城中的袁紹軍展開巷戰,至於炸城門的董卓軍輕騎小隊,早在郭汜的率領下撒開腳丫子溜回鄴城了,才不會留在這裏陪袁紹軍和曹操軍玩命。

    袁紹軍前軍十五萬人,是袁紹軍中的最精銳者,曹操軍九萬人,有三萬餘人是曹操突襲鄴城失敗後帶到黎陽的,許楮與曹洪帶來兩萬兵馬,夏侯敦一隊有近萬人馬,張郃和高覽帶來三萬降兵,雖然是七拼八湊,但曹操軍的戰鬥力更強于袁紹軍,二十多萬人馬,在狹小的黎陽城中殺得旗鼓相當,都是傷亡慘重。

    天色微明時,己經退守到黎陽東角的曹操軍有些吃不住了,青州人口稀少,這些寶貴的兵員白白浪費在與袁紹這個蠢貨爭奪小小一座黎陽城,不管勝負,曹操都得不償失,何況,還有一支不懷好意的董卓軍在旁邊虎視耽耽。與郭嘉緊急商量後,曹操命令道:“撤,放棄黎陽城,讓士兵各帶三天的糧食,其他的糧食全部燒掉。”早在袁紹軍還沒抵達黎陽之前,曹操就命令士兵洗劫民間糧食,將全黎陽城的糧食集中到軍中,人口不多的黎陽民間自然沒有多少糧食,只夠曹操的九萬大軍半月之用,但眼下全部帶走顯然己經來不及了,曹操只得命令在不影響行動速度的情況下讓士兵隨身帶三天的糧食,往外突圍,剩餘的糧食全部燒毀,留下一座沒有一顆糧食的黎陽城給袁紹軍,袁紹軍為了活命,才會乖乖的向北去與董卓軍拼命,獲取鄴城的糧食。

    曹操一聲令下,曹仁立即點火燒糧,軍中銅鐘大鳴,曹操軍眾將各領軍馬且戰且走,依次退出黎陽,許楮一馬當先殺出東門,力斬包圍東門的袁紹軍七員大將,袁紹軍上下心驚膽裂,被許楮殺出一條血路,曹操軍這才安然脫險,待逃離黎陽十餘裏,曹操命各部清點人馬,各軍都有不小的損失,曹操軍原來的六萬人馬己折過萬,好在曹操軍最寶貴的謀士與武將沒折一個,全部安然脫險,而自告奮勇擔當殿后任務的張郃和高覽的新降軍都沒有趕來,還被圍在黎陽城中。

    “眾軍折回黎陽,去接應張郃與高覽部隊。”曹操下令道,曹操軍眾人面面相窺,並不答應,李典壯著膽子說道:“大王,張郃與高覽乃是新降之人,並不可信,我軍勢危,他們定又複降袁紹,我軍再去接應他們,只恐羊入虎口。”

    曹操與袁紹是從小一起長到大的,比誰都清楚袁紹的性格,在旁人看來,如果張郃與高覽複歸袁紹,袁紹肯定喜不自禁,坦然收留,但曹操卻知道以袁紹的脾氣,張郃與高覽複降,心胸狹窄的袁紹肯定不會放過他們,所以曹操必須得去爭取走投無路的張郃與高覽部隊回來,這樣才能補充曹操軍的兵力。當然,這樣的話曹操是不能當眾說出來的,曹操換了一幅嚴肅的神情,朗聲道:“非也,張郃、高覽二位將軍于危難之時投奔於孤,孤未報答他們一金一爵,於心己然不安,如今豈能再舍他們而去?不管兩位將軍是否複歸袁紹,孤都要去接應他們。”

    曹操一席話說得冠冕堂皇,有情有義,曹操軍眾將心中感動,再無異議,與曹操率軍又折回黎陽,行了五六裏地,迎面張郃與高覽率軍逃來,後面還有袁紹軍窮追不捨,曹操令旗一指,曹操軍洶湧而上,張郃與高覽也折頭殺回,袁紹軍大敗而逃。張郃與高覽聞得曹操軍士兵訴說曹操剛才之言,一起感激流涕,自此對曹操忠心耿耿,曹操安慰他們一番,率軍轉戰濮陽,希望能占住濮陽,坐觀董卓軍與曹操軍血戰,再從中取利。

    先不說曹操軍轉戰濮陽,單說軍糧己盡的袁紹軍攻佔了黎陽城,卻發現不僅城中己經一顆糧食都沒有了,還增加了數萬衣食無著的百姓要袁紹軍負擔口糧,時近午時,饑腸轆轆的袁紹軍後軍趕到黎陽,卻發現到了黎陽城也沒有一點東西可吃,前軍也己糧盡,眾軍埋怨不止,袁紹狂怒,大罵曹操和董卓的十八代祖宗,半天才冷靜下來,招來謀士商議對策。“我軍現在只有兩條路。”沮授首先說道:“一是即刻前進攻打鄴城,奪回鄴城與魏郡糧倉,這條路最大的好處是距離比較近,不足之處是我軍不知道鄴城之中有多少董賊軍隊,甚至董賊是否親自到了鄴城我軍也不清楚,而且此去鄴城還有三天路程,我軍無糧,士氣低落,沒有必勝的把握;二是請主公放棄老弱士兵,率精銳士兵繞過鄴城與魏郡,轉戰廣平、巨鹿就糧,主公在廣平與巨鹿還有五萬軍隊,加上留守幽州的審配、辛評處十三萬大軍,再外結烏丸與公孫度,我軍還有東山再起的希望,這條路最大的不足就是距離太遠,我軍路上糧草難以解決。”

    “糧食難以解決,但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逢紀陰險說道:“曹賊在兗州,孔融在青州,軍中缺糧,他們怎麼解決的,我軍可以模仿。”

    袁紹當然知道逢紀說的解決方法是什麼,早在初平五年,袁紹就命令審配偷偷在軍糧中摻雜那些東西,以解決軍糧不足的困擾,沮授提議的轉戰廣平、巨鹿就糧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使袁紹今年不用冒著全軍覆沒的危險去攻打鄴城。問題是,袁紹捨不得放棄大本營鄴城,先不說鄴城有袁紹那貴比帝王的府第,數若繁星的古玩珠寶,關鍵是袁紹最疼愛的後妻和五名年輕漂亮的小老婆也還在鄴城,那才是袁紹真正的心肝寶貝,董老大在女色方面的臭名天下皆知,袁紹擔心自己的老婆……

    “主公,不好了,大事不妙!”袁紹還在猶豫不決時,手下大將蔣義渠匆匆趕來,一進門就大叫不妙,袁紹本就心煩意亂,聞言大怒道:“又怎麼了?天塌下來了嗎?”

    “回稟主公,不是。”蔣義渠老實答道:“天沒有塌下來,只是黎陽城中突然出現一條流言,說是主公的軍隊沒有糧草了,主公只好準備殺全黎陽城的老人、孩子和女人來充當糧食,還有我們軍隊裏的老弱士兵,也要殺了當糧食,現在城裏一片慌亂,全城的人都開始往外逃命,還有我們的軍隊裏開始出現士兵逃亡。”

    “此必董賊奸計,目的是動搖我軍軍心。”沮授立即說道:“主公,請快下決斷吧,再晚一些,我軍軍心勢必更加動搖。”

    “全軍開拔,攻打鄴城!”袁紹咬牙吼道:“還有,傳令下去,驅使黎陽百姓也趕往黎陽,他們還有用處,士卒逃亡的,一律處死,沒逃的老弱士兵用繩子捆上,一個也不准放跑!”在亂世中,人是最關鍵爭霸本錢,不僅關係到兵員補充,還可以充當炮灰,消耗敵人的力量,對糧食匱乏的袁紹軍來說,人口還有一個更重大的作用

    漢初平六年二月初一下午,袁紹軍放棄清晨才攻破的黎陽城,裹卷在戰火中倖存的四萬余黎陽百姓隨軍同行,北渡魏水向鄴城挺進,袁紹軍精銳居前後,黎陽百姓與老弱士兵居中,預防百姓士卒逃中。途中,袁紹本來下令沿途搶掠糧食,扣押百姓隨軍同行,而董卓軍軍師賈詡早己料到袁紹會有此作,先派軍隊到袁紹軍沿途各個村莊,通知百姓毀糧撤離,大部分貧苦百姓都在董卓軍糧食的誘惑下攜帶少許種糧先行撤到鄴城,也有一些頑固不化的百姓不願離開家園,對於這些人,軍紀向來不怎麼好的董卓軍沒有客氣,一把火燒掉他們的房屋,捆上囚車就押往鄴城,又填沒沿途大部分水井,堵塞泉眼,僅留的幾口水井中也投入巴豆大黃巴戟天等遁腸瀾便的藥物,幫助無糧可食的袁紹軍解決消化不良的問題,讓袁紹軍能夠更加精神飽滿的抵達鄴城,可見有毒士之稱的賈詡偶爾也有發善心的時候。

    可憐的袁紹軍被賈詡的堅壁清野戰術弄得極慘,不僅一路上連半顆糧食也找不到,還有眾多士卒將領腹瀉不止,常有致死者,士兵掉隊與逃亡異常嚴重,士氣極度低落,袁紹無奈,只得讓軍隊對黎陽百姓公開採取孔融在青州那招,以填飽士兵的肚子,黎陽百姓哭聲震野,死於自家軍隊刀下的百姓不計其數,凍餓而死者不絕于道,而不少天良尚存的袁紹軍士兵寧願空肚子也不願吃這樣的食物,軍心渙散,幾不可聚,行程因此大大減綏,三天的路程,袁紹軍足足走了五天六夜。

    好不容易趕到鄴城週邊十裏的時候,己經是二月初七的清晨,而袁紹軍也由從黎陽出發時的軍民四十二萬銳減至不到三十三萬,逃亡及途中死亡人數接近十萬,即使是活著到達鄴城週邊的軍隊與百姓,也都是筋疲力盡,疾病纏身,幾乎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軍隊己經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就算袁紹是孫武轉世、吳起再生,也不可能再打勝仗,但袁紹卻對士卒的疲勞視若不見,強行命令士兵即刻攻城,沮授與逢紀等人苦勸不住,疲憊不堪的袁紹軍士兵只得抬起雲梯等物向鄴城衝鋒,去為袁紹作垂死掙扎。

    “快,快,乘敵人還沒有做好守城準備,一舉攻下鄴城!打下了鄴城,美酒美食要多少有多少!”袁紹親自上陣,為士卒鼓氣,妄圖使士氣振奮,可惜不管袁紹如何鼓舞,病餓交加的袁紹軍士兵就是提不起精神,與其說是在向鄴城衝刺,不如說是在向鄴城磨蹭。

    “再快些,提起精神來!一群廢物,沒吃飯嗎?”袁紹罵出口才想起士兵確實沒吃飯,正焦急間,前方鄴城內忽然一聲炮響,袁紹軍四面喊殺聲大起,西面首先沖出一軍,當先一人座下赤兔馬,手中方天畫戟;鄴城城門大開,一大將當先殺出,正是董卓軍老將李傕,東面殺出的董卓軍大將卻是李傕的老搭檔兼老冤家郭汜,就連袁紹軍後方都有一支董卓軍殺出,而且還全部是董卓軍的鎮山之寶西涼鐵騎,率軍的大將白馬銀槍,正是袁紹軍曾經的舊將常山趙子龍。

    “殺!”呂布的速度最快,當先殺入袁紹軍陣中,有如虎入羊群,第二個殺入袁紹軍陣中的是趙雲,一杆逆鱗槍使得好比臘月瑞雪,紛紛朵朵,士氣低落的袁紹軍割麥般倒下,而因為沒有參與偷渡陰平導致軍功爵位輸給老冤家的郭汜更是奮勇,大喊著“活捉袁紹”直取袁紹中軍,郭汜這麼賣命,李傕當然不願給他騎到自己頭上機會,也是奮勇殺入袁紹軍中軍,矛頭直指袁紹,袁紹軍四面受敵,又士氣低落,那裏抵敵得住,週邊部隊四散而逃,袁紹中軍被徹底包圍。

    情急之中,袁紹大喊,“若不死戰,我等死無葬身之地!”親自率領三個兒子奮力衝殺,沮授也在危急中向袁紹軍獻計,“主公,西面乃是呂布,南面是趙雲,我等無一是他們的對手,只有北面的李傕與東面的郭汜最弱,我軍往東北沖,必能沖出一條生路。”袁紹情急中顧不得猶豫,指揮軍隊往東北突圍,果然壓力遠較西南為小,一番苦戰,袁紹的三個兒子都受了箭傷,大將蔣義渠與汪昭等人也死於亂軍之中,總算殺出血路,但袁紹帶到鄴城的三十多萬大軍,能與袁紹一起沖出重圍的,己經不到萬人。

    袁紹中軍向東北突圍去了,擔任進攻冀州的董卓軍主帥賈詡大喜過望,忙在城頭上揮動令旗,指揮趙雲軍緊追袁紹不舍,而呂布、李傕和郭汜部隊繼續包圍袁紹軍殘餘部隊,激戰之中,董卓軍上下一起大喊,“投降不殺,投降不殺!”鄴城城中也由冀州百姓推出大量食物,用冀州方言高喊,“老鄉們,投降吧,放下武器就有飯吃!”袁紹軍軍中無主,又累餓交加,紛紛放下武器投降,成建制的倒向董卓軍,就連四散而逃的士兵也有不少跑回來投降,只為換取董卓軍的食物,到了下午時分,殘餘的袁紹軍全部投降,董卓軍不費吹灰之力,便解除了十余萬袁紹軍的武裝。可憐袁紹做夢也沒想到,他氣勢洶洶的三十余萬大軍,不到一天時間就被董卓軍打敗,而且還敗得這麼慘。

    先不說董卓軍在鄴城週邊收容鋪天蓋地的俘虜,單說袁紹率殘餘部隊倉皇向東北逃竄,趙雲按賈詡的吩咐,追擊袁紹不緊不松,既不將袁紹逼得被迫決一死戰,又不讓袁紹徹底逃脫,待到傍晚,便逐漸將袁紹逼到距離鄴城東北百餘裏的鳳凰山下。

    “活捉袁紹!”袁紹軍正倉皇逃離間,前方喊殺聲大起,一隊董卓軍迎面殺出,為首一員大將拍馬出陣,大喝道:“我乃康王座下大將臧霸,袁紹快快下馬受降!”袁紹自然是不肯投降的,只是士兵都己經人困馬乏,實在無力再戰,沮授急諫道:“主公,我軍疲憊不可再戰,這鳳凰山山高路險,易守難攻,可上山暫避。”袁紹無奈,只得率軍逃上風凰山,臧霸與隨後趕來的趙雲部隊也不上山追殺,只是將鳳凰山團團包圍,紮下營寨,以作長遠之計

    是夜,袁紹軍在山上殺馬獵獸而食,稍作休息,夜深,袁紹軍士兵盡皆啼哭,或哭喪兄失弟,或哭棄伴亡親,露宿荒野的袁紹與三子聞得哭聲,袁紹不禁悲從心來,也抱三子大哭,正悲傷間,沮授巡山歸來,向袁紹諫道:“主公,我軍己被董賊包圍得鐵桶一般,恐難逃脫,得另尋脫身之計。”

    袁紹抹淚道:“悔不聽口豐良言,引狼入室,落到如此地步,本公現在六神無主,如何脫身,還望先生獻計。”

    “硬沖是很難沖出去了。”沮授沉吟道:“好在這鳳凰山山路險峻,可以堅守,如今之計,只有使人向廣平、幽州求救,讓審配等人發兵來救。”“審配遠在幽州,只恐救之不及。”袁紹大哭道:“董賊為奪冀州,定然對我軍猛攻不止,只怕我們堅持不到審配來救。”

    “主公所言極是。”沮授雙膝跪倒,對袁紹磕頭道:“還請主公派人向曹操求救,許與冀州土地一半及交出殺害曹操父親的兇手呂曠和呂翔,我軍與曹操唇亡齒寒,曹操定然發兵來救。”

    欲知後事如何,袁紹能否逃出生天,請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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