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三國董卓大傳 作者:吳老狼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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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2007-1-15 00:53:1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9 267354
相澤柳 發表於 2012-11-2 19:50
第五卷-江南好 第三十一章 董二軍PK虎豹騎(上)

“咕咕,咕咕。”不知飛了多少裡地的鴿子筋疲力盡的降落到窗臺上,習慣性的呼喚主人,盼望著主人手中的美食,一雙大手伸來,溫柔的解開鴿腿上的細線,取下一支細小的竹管,然後才將一把油菜籽撒到鴿子面前。

信鴿享受著美食的同時,那支細小的竹管立即被送到兗州東郡官廳的一個房間中,送到房中病塌前的一名五短身材的中年人手中,那中年人捏破細竹管,取出竹管中那張用鵝毛筆密密麻麻寫滿小字的紙條,展開一看之下,那中年人臉色立即大變,怒駡道:“董卓老賊,安敢如此?”

“主公,發生什麼事了?”病榻上的郭嘉睜開眼睛,咳嗽著撫胸問道:“是長安的消息?還是洛陽的消息?”

“奉孝,小心,是洛陽的消息。”曹操親自將郭嘉扶起坐好,這才將紙條交與郭嘉閱看,曹操軍的謀士程昱、毛玠和戲志才等人也湊過來,一起細看那洛陽方面傳來的消息,與康鵬一樣,曹操也十分留意尋找人才,仗著在士族中的好名聲,曹操在短短一年中先後接納了劉嘩、滿寵、毛玠、戲志才和呂虔等才華滿腹的士林名宿,還有車胄、郝昭、王平、朱靈和路昭等一干武將,可謂人才鼎盛,尤其是在謀士這一塊,曹操軍的幾乎緊逼董卓軍,不遑多讓。

眾人看完洛陽方面董卓軍動向的報導,無不大驚失色,戲志才首先分析道:“董賊進位稱王,其意有二,首先是為下一步篡逆稱帝準備,二是進一步獲取權力,佔領道義上風,名正言順的以王師討伐天下諸侯,消滅各地能威脅到他的勢力,統一天下。”

“董賊的細作太可怕了。”程昱膽戰心驚道:“我軍與蔡大人、伏大人暗中聯繫的事何等秘密,董賊竟然能做到了若指掌,提前拘禁二位大人,使我軍秘迎獻帝遷都的計畫落空。”

眾謀士七嘴八舌,或惋惜計畫功敗垂成,或讚歎董卓軍的間諜力量,只有曹操與郭嘉一言不發,曹操背著手在房中不停來回走動,緊張思考應變之策,轉了十來圈,曹操忽然停住腳步,回頭問郭嘉道:“奉孝,依你所看,我軍下一步該怎麼做?”

郭嘉剛才也一直在沉思,聞言立即答道:“主公,密迎獻帝的計畫不能取消,董賊奸詐無匹,他一旦稱王,十有**會用擁立袁紹為王的條件挑撥袁紹與我軍開戰,而袁紹此人好利忘義,肯定會同意,董賊便可騰出手來佔領江南,完全包圍中原,我軍只有將獻帝迎到東郡,才可以天子之名剝奪董賊王位,誘使袁紹站到董賊的敵對面,諸侯聯手,才有希望打敗董賊。”

“唉,袁紹……。”曹操面對北方長歎,搖頭不已,他多次派使者去聯合袁紹,可惜都被袁紹拒絕,曹操也只能徒歎無奈。現在能左右董卓軍戰局的只有袁紹一人了,倘若袁紹軍與董卓軍交好,董卓軍便可以專心完成包抄中原的戰略目標,如果袁紹軍與董卓軍交戰,便可從白馬壺關等地直接威脅到董卓軍戰略大後方,那時候,袁紹軍出白馬壺關,曹操劉備軍兵進洛陽,孫權軍逆長江而上取益州,董卓軍三面受敵,實力再強也沒有勝算,可現在袁紹態度曖昧,第三次討董聯盟便無法成立,只能眼睜睜看著董卓軍越來越強,將諸侯地盤鯨吞蠶食,逐個消滅。

沉思良久,曹操忽然又問郭嘉道:“奉孝,我軍倘若現在突襲洛陽,有幾成把握劫走獻帝?”

“有十成把握!”郭嘉斬釘截鐵的答道。

曹操軍眾謀士目瞪口呆,曹操更是大奇,忙問道:“董賊戰力遠勝我軍,奉孝為何言道我軍有十足把握迎來獻帝?何況蔡伏二人被捕,我軍與獻帝聯絡中斷,獻帝對是否遷都的意思我軍尚不知曉,假如獻帝不願遷都,我軍豈不又背上劫持天子的罪名?”

“董賊軍力確實遠勝我軍。”郭嘉咳嗽一陣,緩緩答道:“可董賊目前戰略重心是在南方,以董賊好大喜功的性格,肯定要求軍隊在初平五年正月十二進位為王之前完全平定荊州,為他進位大典喜上加喜,如此一來,董賊的人力物力全部都要支援荊州戰事,對洛陽的監視自然鬆懈;董賊定於一個月後在長安進位稱王,也就是說,董賊要離洛陽返回長安,洛陽便成了一塊軍力空白地,防禦與哨探幾乎沒有,我軍的最精銳者虎豹騎只需夜行晝伏快速挺進,必可瞞過董賊耳目,悄悄潛入關中,迎來獻帝,掌握戰略主動。”

“那獻帝會同意與我們一起走嗎?”曹操又問道。

“主公,你太小看我們那位天子了。”已經瘦得皮包骨頭的郭嘉咳嗽著笑道:“主公難道認為,伏蔡二人與我軍聯絡的事獻帝真不知道?伏蔡二人都是當世大儒,難道能不知道劫持天子是抄家滅門的滔天大罪?嘉敢斷定,伏蔡二人的幕後主使就是獻帝!董賊威逼獻帝封他為王,獻帝被逼答應,心中實恨董賊,嘉敢再料上一把,現在獻帝肯定已經寫下號召天下群起討伐董賊的詔書,交與忠心於漢室的大臣,傳達至各地諸侯手中,而我軍素來與董賊不共戴天,這封詔書,不消數日就能送到主公手裡,主公還擔心獻帝不肯與我軍同來東郡嗎?”

曹操對郭嘉的信任,絲毫不亞于康鵬對李儒賈詡的信賴,劉備對關羽張飛的感情,雖然郭嘉完全是分析猜測,但曹操毫不猶豫的立即下令道:“許楮、曹仁、曹純聽令。”三將越眾而出,一起抱拳道:“末將在。”

曹操命令道:“令你三人各率虎豹騎三千,許楮走官渡道,曹仁走長社道,曹純走中牟道,夜行晝伏,小心避開敵哨,三路並進齊入洛陽,搶先迎走獻帝,吾領大軍隨後支援!”多疑的曹操始終還是害怕董卓軍的強大實力,不敢把寶貴的虎豹騎集中在一起給董卓軍一鍋端掉,分成三路的話,就可以互相掩護接應,即使不幸中伏,也可以保住大部分曹操軍王牌。當然,事後曹操也對自己這個小心翼翼的命令後悔得腸子都綠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曹操的命令一下,駐紮在東郡的曹操軍自然有大的動作,埋伏在東郡城中的董卓軍間諜免不了上竄下跳的打探一番情報,可是在間諜們費盡千辛萬苦調查到曹操軍是動用最精銳的虎豹騎時,一隊曹操的親兵卻沖進了暗月組的住房,將已經綁上細竹管的信鴿抓住,換上了新的細竹管,再放飛藍天,而那三名被抓到的暗月組成員,也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長安了,在糧食緊缺的曹操軍中,他們的屍體也沒有浪費……數天之後,身在洛陽的康鵬接到東郡暗月組的報告,報告稱青州樂安一帶發生饑民暴動,並有蔓延趨勢,曹操軍被迫返回青州鎮壓暴動,軍隊主力東撤。正如郭嘉料想的那樣,被一連串勝利沖得飄飄欲然的康鵬哈哈,對曹操軍的處境幸災樂禍一番,便把主要精力集中到即將到來的進位大典上,暫時不去理會曹操軍的動向。

初平四年十二月十四,在洛陽住了十余天后,康鵬決定返回長安準備進位為王,臨行前,康鵬給負責荊州戰事的魯肅與龐統下了一道死命令,要求他們在初平五年的正月初一之前,一定要完全平定荊州殘餘的四郡,然後在正月十二那天將喜報送到自己的進位大典上,以喜上加喜。

康鵬將命令親筆寫下後,呂布、龐德等人已指揮士兵將行營收拾完畢,恭請康鵬起程,康鵬微笑著在賈詡與董崇的簇擁下登上由八匹黃馬所拉的大輅金車,三軍正要起程,朝廷太傅馬日鄲卻匆匆趕來,攔住康鵬的車駕,下拜道:“太師,請留步,老朽還有一事相求。”

康鵬對馬日鄲還是有些尊敬,這次進位大典,康鵬本想邀請馬日鄲同去,但康鵬顧及這個老頑固很難答應,也沒去白費口舌。康鵬下車親自扶起馬日鄲,溫言道:“太傅大人有何事交待,請儘管說來。”

馬日鄲話還沒說,老臉先漲得通紅,在康鵬的再三催促下才小聲說道:“太師,洛陽的糧倉存糧已盡,百姓過冬之糧還沒有著落,老朽懇請太師再給洛陽調撥一些糧食,讓百姓們平安過冬。”

聽到這話,康鵬的醜臉馬上就拉了下來,董卓軍一年撥給洛陽的錢糧足可以養起半座洛陽城,可惜大部分被漢獻帝拿去花天酒地,興修宮殿,借沉迷酒色來欺騙康鵬掉以輕心,現在陰謀敗露,朝廷上還想要百姓的過冬糧食,小氣鬼康鵬就不得不琢磨一下給不給了。

馬日鄲看到康鵬的臉色不善,知道康鵬不想給,把心一橫,撲通給康鵬跪下,磕頭大哭道:“太師,洛陽民生日漸凋零,都是老朽輔政無能所致,求太師降罪老朽,只是百姓們是無辜的,求太師看在大漢江山的份上,救救洛陽百姓吧。”

康鵬板著肥臉沉思片刻,終究還是不忍心看到這名年近八旬的老人在自己面前大哭,歎了口氣,又扶起馬日鄲道:“好吧,看在太傅的面子上,孤就再給洛陽撥給一批糧食,只是太傅必須向孤保證,這批糧食一到,你立即分給百姓,不能先放進庫中。”康鵬非常明白官吏們的手段,救災糧只要過他們的手,有三成能真正落到百姓手中,就已經算是奇跡了,這種事即使在雍並涼三州都時有發生,更何況**到了極點的洛陽朝廷。

“太師放心。”馬日鄲感動得一塌糊塗,落淚道:“這次糧食到了,老朽帶著全家親自當分糧官,保證每一顆糧食都分發到百姓手裡。”

康鵬點頭,剛想下令從雍州調撥糧食,小氣鬼賈詡提醒康鵬道:“康王,今年陳留屯田頗見成效,還有一部分存糧,詡建議,康王不如調陳留的糧食接濟洛陽。”

康鵬恍然大悟,陳留糧食本是董卓軍佈置在中原的一塊香餌,年初的時候,康鵬上表朝廷,表奏棗祗為陳留太守,與康鵬記憶中相同,初平四年的陳留風調雨順,氣候適宜於糧食生產,再加經過洪水淹沒的土地會變肥沃,棗祗在陳留的屯田進展非常順利,糧食獲得極大豐收,可惜曹操和田豐都看破了康鵬把糧食放在他們面前是不安好心,寧肯忍饑挨餓也不願為了一郡之糧導致袁曹交戰,白白便宜康鵬,那些豐收了的糧食也只好囤積在陳留的官庫裡。康鵬想明白後點點頭,對眾將說道:“諸君,你等誰願去陳留押運糧食?”

“兄王。”董崇跳了出來,拍著胸口說道:“兄弟願為兄王分憂,保證把糧食一顆不少的押到洛陽。”董崇身後的馬占和艾金互相擠眉弄眼,都是心中大喜,兗州大部地區都民生凋零,百姓生活困苦——正是董二軍買賣廉價奴婢的好地方啊。

康鵬那能不明白董崇一幫人肚子裡打的什麼主意,只是康鵬也很感激董老大一家對他無私的支持,不忍駁他們的面子,點頭道:“好吧,你帶上本部人馬去陳留運糧,快去快回,一定要在正月十二之前趕回長安,參加孤的進位大典。”

“謹遵兄命。”董崇大笑著答應,於是乎,康鵬率領董卓軍的精銳返回長安,董崇則帶著他那支公認的廢物軍一路吃喝嫖賭往兗州而去,與前兩次出征略有不同的是,董崇這支隊伍的配置略有些變化,因為屢建奇功,一毛不拔的康鵬終於開始給這支軍隊調撥錢糧與武器裝備,無奈這支軍隊的兩大副將艾金與馬壯都是腰纏萬貫的主,壓根看不上軍隊正規供給的那些糧食與軍械,將正規補給的物資全部低價賣掉,自掏腰包給這支軍隊另買裝備,什麼並州產的環甲,長安的利刃,涼州的上等良馬與牛羊肉幹,應有盡有,單以裝備而言,董二軍的裝備比董卓軍王牌西涼鐵騎和陷陣營都好!

董二軍有這麼好的條件,自然有不少好吃懶做的董卓軍官兵擠破頭的想擠進董二軍,無奈馬壯和艾金是武大郎開店——比他們高的不要,從並州回來之後,董二軍僅補充十幾名在耍猴熬鷹的江湖藝人——專門在軍隊訓練老鷹猴子供董二和馬壯、艾金戲耍,還有就是補充了一名與董二等人臭味相投的不良軍醫——莫停,其他人一概不要,還是那幫五毒具全的家丁夥計充作主力。

曹操軍能否迎接走漢獻帝?董二軍這次出關會不會遇上虎豹騎?如果遇上,天下最廢柴的董二軍能不能‘打敗’三國名軍虎豹騎?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
相澤柳 發表於 2012-11-2 19:50
第五卷-江南好 第三十二章 董二軍PK虎豹騎(中)

鎦金的車廂上面鑲滿珊瑚翡翠,每輛車都由兩匹產自涼州甚至波斯的高頭大馬拉著,連拉車的韁繩都是產自西蜀的上等錦繡製成,紫銅釘成的車輪還被厚厚的生牛皮包著,保證坐在車的乘客不被顛簸,馬車已然豪華如此,人就更了不得,環甲下襯底的綢緞衣服只是僕人和普通士兵穿的,三員領頭的大將可不會穿這些寒酸粗陋到每套只要一個成年人辛苦半年就能買到的綢緞,他們盔甲下穿的衣服都泛著淡淡的金光,如果不是艾金身體比較弱,穿的衣服不能太重,他肯定會命令家中工匠用純金絲來紡織衣褲,而不是現在這樣,僅在天山所產的蠶絲裡摻雜了兩成純金細絲紡織出幾套穿著,鋼環甲內襯摻雜金絲的天蠶絲做成的衣服,防禦力到了接近恐怖的地步,大概董老大的那把鬼頭刀也不能一刀砍破。

陳留的百姓目瞪口呆的看著這支豪華到不可思議的隊伍來到城前,雖說陳留曾經也是大漢扳著指頭數得著的富城,可在陳留百姓士紳的記憶中,還沒有那支軍隊奢華到這個地步,牛羊肉幹只挖出中間那塊最精華的做菜就扔掉,擦臉的熱麻巾只用一次就扔掉,就連喂馬的飼料都是清一色的神米,這樣的派頭,即使是原來陳留的鼎盛時期,也沒有那戶富商士族能夠做到。

看到這樣的情信,出迎到城門前的陳留太守棗祗不禁搖頭歎氣,雖然棗祗也知道這支花的錢全部是大漢數一數二的大富豪的寶貝兒子掏腰包,但奢侈到這個地步,加上這一年來看慣了中原經濟民生破敗,棗祗還是打心眼裡反感。

“棗太守好,一年未見,益發精神了啊。”董崇笑嘻嘻的下車,喝醉的身體搖晃著對棗祗抱拳道:“末將奉康王殿下之命,來陳留調糧賑濟洛陽,康王殿下的旨意,不知棗太守看到沒有?”棗祗心說你不是廢話,我沒接到命令,能帶著全城士紳出來迎接你嗎?

棗祗正要客套,董崇的身體一歪,棗祗忙扶住他,再看董崇時,已經醉得鼾聲睡去,怎麼叫也叫不醒,而董二軍兩大副將,也已經趴在馬車踏板上呼呼大睡,只有董二軍的專用軍醫莫停還能勉強撐住——不過是對著道路旁邊那棵大樹行禮的,棗祗苦笑搖頭,無奈的招呼眾人把董二軍幾員大將抬進城裡,給他們安排房間住宿。

董崇睡到第二天清晨才醒過來,但也是頭疼欲裂,隨軍攜帶的美貌女僕喂了他三顆不良軍醫配製的解酒丸,董崇才稍微好受些,又派人請棗祗來商議,不一刻,腳上還粘有泥土的棗祗趕到,董崇劈頭蓋臉的說道:“棗太守,康王殿下要的糧食,你準備好了沒有?本將必須在正月十二之前趕回長安,你可千萬別誤了本將的大事。”

棗祗抱拳道:“回二將軍,康王殿下要的糧食,在傍晚之前就能準備完備,請二將軍放心。”

董崇大喜,忙誇獎棗祗幾句,“很好,你做的不錯,我兄長就位康王之後,你定有升賞。”董崇琢磨了一下,又說道:“還有,你給我安排一些民夫勞役,運六萬斛糧食,我那點人手不夠。”五萬斛糧食足有一百八十萬斤,董崇的三千多手下運糧是有些吃力,不過董崇軍的戰馬多,如果用戰馬協助拉車的話,運這些糧食還是能勉強做到,只是董二爺不免要辛苦一些,素來懶惰的董二爺便動起了偷懶的主意。

“二將軍。”棗祗猜到董二的心思,正色道:“入冬之際雖是農閒,可陳留連經戰亂,百姓死傷流露離,人手不就不足,乘農閒之機開墾荒地也需要大量人力,棗祗實在抽不出半個人手協助二將軍了。”

“嘿嘿。”董崇理虧不敢生氣,傻笑道:“別急,你再看看,如果能抽出人手,就隨便派上千八百人幫本將。”

“實在抽不出來了。”棗祗搖頭道,棗祗又補充一句,“二將軍,還請您稍微約束一下手下,小人知道他們走到那裡都有買賣人口的習慣,可陳留城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棗祗的話提醒了董崇,董崇心裡立即冒出一個鬼主意,忙好話說盡的送走了棗祗,董崇隨便吃些早飯便匆匆找來馬壯、艾金和莫停三人,幾人計議停當,立即帶著一幫董二軍士兵溜到市場,擺開攤位大聲叫買起人口來,“來了,來了,長安艾家馬家招工,吃住全包,半年發一套衣服,每天三頓飯有一頓葷菜,僅工作五個時辰,住的是單間宿舍,全家去可以安排大間,來了,來了,只要你們在這條約上按個手印,就可以到長安享福,每個壯丁每個月有一貫新錢啊,小孩和婦女也有半貫新錢!”更有不少艾家、馬家的家丁獻身說法,用自己賣身後的幸福生活宣傳到百姓耳中。

董二軍給陳留百姓開出的條件比長安包身工的條件要苛刻得多,無奈陳留連遭天災**,雖說今年有些起色,但窮苦百姓還是太多,不到半個時辰,招募包身工的攤位上便裡三層外三層的擠滿了窮苦百姓,爭先恐後的在賣身契上按手印,而且還有更多的窮苦百姓聞訊趕來,將諾大的市場擠得水泄不通。

很快,寫好的空白賣身契便沒有了,趕寫也來不及,黑心爛肝的不良軍醫便發明了一個新主意,找來一堆白紙,在白紙的右上角(PS:古中國書寫習慣是從右豎寫至左)寫上賣身人的名字,左下角由賣身的窮苦百姓按上手印,中間的內容則以後補上,後來回到長安後,艾家與馬家利用這空白賣身契大作文章,從中狠賺了一筆,其他商家紛紛效仿,從此這空白契約有了個新名字——莫停契約,成了資本商家吃人不吐骨頭的殺手鐧,而流傳後世的莫停契約之臭名昭著,也絲毫不亞于康鵬所在那個時空的考爾貸款。

諸事安排手下去辦,董崇等人便泡上幾杯產自南蠻的清茶,敲起二朗腿在人群中尋找年輕少女,一發現有發展潛力的美女,董崇、艾金和馬壯三人便會毫不客氣的把她們叫過來,大肆鼓動她們賣身作自己的婢女,只有那個不良軍醫莫停不知鑽到那裡去了。

董崇正拉著一名面黃肌瘦但眉目清秀的少女鼓動如簧之舌間,陳留太守棗祗聞訊趕來,大老遠就氣急敗壞的大叫道:“二將軍,二將軍,你太過分了。”待沖到董崇面前時,棗祗幾乎想去掐董崇的脖子,只是考慮到其中的後果而沒有做,瞪著董崇咬牙切齒的說道:“二將軍,你太過份了,你答應小人約束部下不在陳留買賣人口,可現在你居然帶頭……,帶頭做這買賣人口的勾當!”

董崇放開那少女,奸笑道:“棗太守,本將何時說話不算話了?又何時買賣人口了?”董崇指著那些排隊的窮苦百姓說道:“太守可以過去問問,他們是在賣身嗎?他們只是去長安工作,用我大哥康王的話,他們是進城打工的農民工,本將只是招工,不是買賣人口。”

棗祗被董崇的話頂得啞口無言,只是後悔沒有要求董崇在陳留城招工,而董崇洋洋得意的拍拍棗祗的肩膀,“棗太守,糧食準備好了嗎?如果耽擱的時間長了,本將倒沒什麼,只是陳留的百姓恐怕自願去長安的人更多了。”棗祗無奈,只得又沖回官衙催促糧食,免得多耽擱一段時間,陳留屯田的人手就會更少一些。

轉眼已是正午,董崇等人正要去吃飯,不良軍醫莫停忽然屁顛屁顛的跑來,跑到董崇面前行禮道:“恭喜二爺,賀喜二爺,小人又發現了一條賺錢的路子。”

“什麼路子?”董崇等人來了興趣,董崇趕緊問道。

“剛才小人在陳留的藥材市場轉了一圈。”莫停滿臉堆笑的說道:“發現陳留的藥材價格非常便宜,僅有長安的十分之一,甚至幾十分之一,我們從這裡販上幾十車藥材到長安,就可以大賺……。”

莫停說到這裡便說不下去了——董崇和艾金、馬壯三人已經在他眼前豎起了中指,董崇不屑道:“幾十車藥材能賺多少?夠爺們喝一頓花酒嗎?”馬壯也罵道:“有那工夫,我們多招幾個包身工,什麼都出來了。”只有艾金比較客氣,“別浪費那閒工夫了,陳留又不產熊膽鹿茸,樹皮草根值不了幾個錢,走,和我們喝酒去。”言罷,三人回頭就走。

莫停始終是個軍醫,對藥材有天然的親近感,不死心的叫道:“二爺,馬爺,艾爺,那些藥材可以配壯陽藥啊。”話音未落,董、艾、馬三人一起轉身,三隻不同的手同時抓起瘦小的莫停,異口同聲道:“走,販藥材去。”

莫停沒有撒慌,陳留藥市上的廉價處理的藥材中,確實有幾味藥是配置壯陽藥與**必需的藥材,無奈那戶藥店一定要搭配銷售一批積存的藥材,其中最多的就是巴豆,財大氣粗的董二軍諸將自然不在乎這筆小錢,馬上全數購下,裝上貨車。

待到下午時分,棗祗已經將糧食全部裝上馬車推車,也不留董二軍休息一天,傍晚就象送瘟神一樣將董二軍送出陳留,董二軍已經招到八千余名包身工和幾十名非常具有發展潛力的美女,摟著美女,押著百姓推拉的糧草藥材揚長而去,留下棗祗在城中大哭損失的人手。
相澤柳 發表於 2012-11-2 19:51
第五卷-江南好 第三十三章 董二軍PK虎豹騎(下)

“走快些,再慢吞吞的今天晚上沒飯吃。”董崇對著推拉大車小車糧食的百姓們吼叫一通,罵罵咧咧的回到無比豪華的馬車上,對著艾金、馬壯和莫停等人抱怨道:“這鬼天氣,下這麼大的雪,我們回洛陽的路難走了。”原來,董二軍從離開陳留的第三天早上開始,兗州的天空比往年提前飄下大雪,連下了一天多時間都不見停,白雪覆蓋的道路自然泥滑難行,董二軍行程緩慢不說,更麻煩的是戰馬食用的草料也被白雪覆蓋,逼得董崇今早暫停趕路,派人到四鄉八野購買戰馬草料,雖然富甲天下的董二軍兩大偏將不在乎這麼點草料錢,但是也耽擱了半天的行程。

“二爺,你別急啊,咱們的糧食草料都還多著呢,慢慢走,時間還趕得急。”艾金大笑道,又對著車廂裡一隻猴子招招手,叫道:“傻傻,去給二爺倒酒。”那只兩尺多高的小猴子極具靈性,竟然真抱著一隻酒壺走到董崇座前,給董崇滿滿倒上一杯,又抱著酒壺站到艾金身旁,換來艾金扔給它的一把花生,象極了一個忠心耿耿的僕人,接花生的時候還給艾金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逗得董崇、馬壯等人哈哈大笑,連呼有趣。

“有意思,有意思,”董崇擦著笑出來的眼淚對艾金笑駡道:“就你小子鬼點子多,別人是訓練美女當傭人,你卻訓練一幫猴子來當奴婢,還訓練一群老鷹打獵,老實說,買三十只這樣的猴子和那些獵鷹花了多少錢?是不是又把你家老頭的錢箱偷出來了幾箱?”

艾金的鼻子都快翹上天了,朝車廂裡的猴子比劃幾下,四隻小猴又給董崇、馬壯等人滿上美酒,艾金得意道:“二爺也太小看我了,這幾十隻猴子和獵鷹能值多少錢?還用偷我家老頭的錢箱?告訴你們吧,連訓練猴子和熬鷹的人,我一文錢沒花。”

“這麼便宜?”眾人驚問道。

艾金解釋道:“去年益州不是被劉焉老頭一把火燒了嗎?當地人連糧食都沒吃的,那還管猴子,正好我家一個掌櫃到峨眉山下招包身工,遇見那些善於耍猴子的要殺猴吃肉,熬鷹的也因為沒地方打獵,只好殺鷹來填飽肚子,那個掌櫃知道我喜歡新奇的玩意,就要買猴和鷹,誰知道那些耍猴熬鷹的不賣,要買就要連他們人一起買,而且只要管飯不給工錢,那個掌櫃一聽有這好事,就把他們從峨眉山帶到雍州,所以說,我一文錢沒花。”

“操,你小子占大便宜了。”董崇等人笑駡一通,羡慕艾金的好運氣,又在乖巧小猴服侍下飲酒作樂,不一刻便車廂中便烏煙瘴氣一片。

轉眼已是接近黃昏,鵝毛大雪還在下,董二軍的隊伍正要停下來生火做飯,天上飛翔的幾隻獵鷹忽然淒聲慘叫,還有幾隻飛到董崇等人乘座的車廂上撲打亂啄,就像是要提醒董崇等人什麼。正喝得醺醺的董崇大罵道:“死畜生,一邊去,再打擾爺喝酒,就把你們燒成烤雞。”

“二爺,不好。”一名專門給艾金熬鷹的僕人急匆匆過來,操著川話對董崇說道:“這些鷹是小人訓練的,它們以前發現遠方有危險,就會這樣提醒小人,小人就是靠著他們躲過兩次山洪,四次野狼群,老虎豹子無數。”

“滾你娘的。”馬壯粗豪的罵道:“這裡是中原,不是峨眉山,那來的山洪狼群,獅子老虎?”馬壯正要拿刀去拔打那些獵鷹,跟著董老大在戰場上摸打滾爬多年的董崇卻一把拉住他,又叫隊伍全部停下,董崇自己跳下馬車,用耳朵貼在地面上靜聽,不消片刻,董崇臉色已然大變,失聲道:“不好,有騎兵接近,離我們已經不到十裡了。”

“有騎兵接近?”艾金馬壯等人大驚失色,顫抖著問道:“是不是敵人?”

“不知道,只知道來的大概有三千騎兵。”董崇搖頭,又沉吟道:“我大哥的騎兵主要集中在荊州和雍州,沒有進入中原,在附近能有這麼多騎兵的,只有曹操和袁紹,如果是袁紹的軍隊還好些,如果是曹操的軍隊就麻煩了。”

“那,那怎麼辦?”不良軍醫莫停顫抖道:“不行我們先逃吧,乘他們沒發現我們。”

“來不及逃走了,敵人全是騎兵,可以輕鬆追上我們。”雖然董崇也膽戰心驚,但他還是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董崇分析道:“敵人有這麼多騎兵,遇上天降大雪,肯定需要大量的草料,而方圓數裡的馬草都已經被我們收購一空,尋找馬草的敵人肯定會從鄉民口中得知我們的動向,如果來的是曹操軍,他們肯定不光要我們的草料,還想要我們的命。”

“那怎麼辦?”艾金、馬壯和莫停等人一陣鬼哭狼嚎,只差沒嚇得尿褲子,消息傳開,董二軍頓時一片大亂,而董崇大喝道:“不要怕,區區幾千騎兵怕什麼?前年我們在雍州,去年在並州,我們可是幹掉了錦帆賊和匈奴、烏丸的不敗名軍,這次他們遇上我們,是他們倒楣!”

董崇的豪言壯語讓遠處的董二軍稍微平靜,就在董崇身邊的艾金卻提醒道:“二爺,你的褲子濕了。”董崇老臉一紅,捂著褲子觀察地形,琢磨有什麼地方可以拖住敵人,可前後都是曠野,沒有樹林可以藏身,更沒有河流可以堅守,僅在前方有一座不高的土山,也很容易被敵人包圍,董崇正焦急間,忽然看到莫停硬纏著他買的藥材包…………正如董崇估計的那樣,負責中牟線路的虎豹騎大將曹純一路晝伏夜行,成功避開了董卓軍的探馬,但過了陳留後,比往年提前降下的瑞雪給虎豹騎製造了大麻煩,因為大雪將草木覆蓋,輕騎突襲的虎豹騎沒有草料喂馬,只好冒險到民間收集草料,誰想董二軍搶先一步買光了陳留西面鄉村的草料,虎豹騎再返回陳留去收集戰馬草料顯然來不及了,又容易暴露目標使突襲計畫落空,幸虧士兵打聽到董二軍的動向,曹純便決定追殺董二軍,一來不給董二軍通風報信的機會,二來搶奪戰馬草料補給,從早上到下午,虎豹騎一路疾弛,眼看就要追上敵人。誰曾想到,虎豹騎還沒有追上董二軍,便被董崇等人陰錯陽差的搶先發現他們。

十裡路程對虎豹騎來說不在話下,不到半個時辰虎豹騎便追上董卓軍戰鬥力最弱的董二軍,可追到眼前,曹純不免大吃一驚,三千董二軍已經在大道上列陣以待,董崇躍馬提槍立於陣前,而董二軍陣後雪塵飛揚,隱隱有殺氣升起,曹純生怕陣後有埋伏,不敢怠慢,忙命虎豹騎列陣,失去了乘勢沖亂董二軍的機會。

董崇拍馬上前,鋼槍指著曹純喝道:“來將何人,為何犯我邊境?”

曹純出馬道:“我乃青州刺史曹公之侄曹純,汝乃何人?”

“我是大漢康王之弟董崇。”說到這裡,董崇換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近乎討好的說道:“曹將軍不在青州享福,跑到這窮山惡水的兗州來做什麼?天冷了,曹將軍還是回青州過冬去吧,等明年我們再到這裡來一起喝酒。”

曹純大怒,大喝道:“一派胡言。”雙腿一夾,戰馬揚蹄而起,挺矛直刺董崇,董崇也大喝一聲迎了上來,誰知董崇在距離曹純還有十餘丈的時候比畫一下鋼槍,忽然又回馬就跑,邊跑還邊喊,“弟兄們,風緊,扯呼!”三千董二軍話不多說,拍馬就跑,直接往土山上沖去。

曹純那裡肯放,鋼矛一揮,三千虎豹騎掩殺而上,每一名虎豹騎戰士都是百裡挑一的精兵,對付董二軍自然綽綽有餘,無奈董二軍也全部是騎兵,而且騎的是從馬壯家數十個養馬場裡精挑細選出來的上等良馬,逃跑起來自然不在話下,加上董二軍個個都是戰場逃命大師,逃跑的時候有條不紊,絲毫不亂,從大道逃上土山,虎豹騎楞是沒能傷到一名董二軍。

“殺上山,把他們全滅了。”追到土山前,曹純才發現剛才那些埋伏全是假的,飛揚的雪塵不過是董崇命令運糧的百姓在雪地上來回奔跑撥灑雪花,看到虎豹騎殺到,製造假像的百姓一哄而散,留下橫七豎八的糧車和草料車,曹純見自己中計,氣得七竅生煙,也不去逃命的百姓,大罵著指揮虎豹騎攻山,要把董二軍全部消滅。

虎豹騎應聲向前,一起衝擊土山,不想山上箭矢如雨,董二軍搭弩放箭,專往虎豹騎密集的地方放箭,艾金和馬壯花大價錢買來的上等強弩威力巨大,給每名董二軍士兵都配備了一把,弩比弓容易使用得多,虎豹騎又是仰攻,一時間倒被董二軍射了個措手不及,十幾名虎豹騎戰士閃避不及之下被射中,在陣前英勇捐軀,其他虎豹騎見勢不妙,忙撤下土山,免得在陰溝裡翻船。

曹純見寶貴無比的虎豹騎竟然在董卓軍戰鬥力最弱的董二軍面前出現傷亡,更是氣得暴跳如雷,又要指揮攻山,副將勸道:“將軍,天色已晚,我們的趕了一天的路,馬和人都很疲勞,尤其是戰馬,已經一天沒吃草料了,左右敵人已經被我軍包圍,我們不如休息片刻,讓戰馬吃些草料,再攻打土山不遲。”

曹純素來穩重,見士兵實在疲勞,戰馬更是餓得在哄搶百姓逃跑時散落在地上草料了,便點頭道:“好吧,敵人的糧食頗多,讓夥頭兵生火做飯,飽餐一頓再攻打土山。”

曹純命令傳下,虎豹騎士兵大喜,紛紛放開心愛的戰馬,讓戰馬去吃散落滿地的草料,又將土山包圍,支上拒馬槍,防止董二軍乘機逃走,夥頭兵也架灶生火,老實不客氣的把董二軍馬車上美食搬下,準備美餐一頓。可惜在朦朧的黃昏,誰也沒有注意,散落地上的草料中,混雜得有不少象豆子一樣的小顆粒……董崇在土山上用望遠鏡看到虎豹騎戰馬爭食地上的草料,樂得手舞足蹈,對艾金等人大笑道:“看到了嗎,二爺我料事如神,不消半個時辰,我們就可以大搖大擺的下山了,敵人的兩條腿,一輩子也追不上我們的四條腿。”

艾金等人早笑得肚子都疼了,連對董崇大拍馬屁,莫停傻笑道:“二爺,也幸虧我堅持要買那些藥材,否則我們今天可要糟糕了。”董崇大笑,誇獎莫停幾句,莫停又問道:“二爺,山下的是什麼軍隊啊?看上去好厲害,只怕比康王的鐵騎也差不了多少。”

“不知道,只知道是曹操那小子的手下。”董崇說的是老實話,如果他知道面對是他大哥無比忌諱的虎豹騎,只怕就笑不出來了。

這時,虎豹騎的夥頭兵從董二軍的馬車上搬下幾壇美酒,放到大鍋中隔水加熱,酒香味四溢,董崇在山上聞到了,不禁破口大駡,“操他娘,老子急糊塗了,要是象上次那樣在糧食裡下些蒙*汗*藥,這次我們又可以把他們全殲!”

“是啊,我們怎麼也沒想到。”艾金和馬壯拍著大腿後悔道,這兩壞小子和董崇一樣,都是隨身帶著大量蒙*汗*藥隨時準備安慰美女的,不良軍醫莫停曾經聽說過董二軍的以前的‘光輝’戰績,也是後悔道:“該死,小人身上也帶有不少鶴頂紅和砒霜,要是放在……”

莫停說到這裡就說不下了,倆隻小猴子爬到艾金身上,大概是餓了想要討花生吃,看到兩隻小猴,董崇,艾金,馬壯和莫停同時發出奸笑,笑聲讓人發冷……“快,把酒送到將軍那裡,那一鍋肉湯裡再加些鹽……。”虎豹騎的夥頭長大聲命令著士兵加工飯菜,空地上熱火朝天,夥頭兵來回穿梭,忙這忙那,這時,幾隻小猴子從黑暗裡跑出來,往幾口湯鍋裡不知扔了什麼,還有一些扔在了地上,夥頭長眼尖,揮手去趕那些小猴子,誰知那些猴子並不怕人,還對著虎豹騎的夥頭兵呲牙,直到夥頭兵提起菜刀來才尖叫著跑進黑暗處,一名夥頭兵撿起一包猴子扔的東西,打開一看見是一些白色粉末,再嘗是鹹的,便罵道:“長毛的畜生,拿著鹽亂跑。”順手便把那包粉末倒進巨大的湯鍋裡,而在伙房的另外一處,又有幾隻小猴子跑來,將一些小紙包和小瓷瓶扔進鍋中……“開飯嘍!”隨著這悠長的喊聲,一隊夥頭兵將湯鍋和飯鍋抬到堅守崗位的虎豹騎士兵面前,用董二軍的美食犒勞辛苦了數日的虎豹騎士兵,虎豹騎士兵狼吞虎嚥的同時,他們的戰馬卻在遠處開始拉稀…………六天之後,曹仁與許楮費盡千辛萬苦趕到汜水關前,迎接他們的是嚴陣以待的徐晃徐榮部隊,還有堆在關前的兩千多顆人頭,人頭堆的最上方,是虎豹騎的另一員大將曹純的人頭,而在汜水關上,董二爺與艾金、馬壯和莫停等人正敲著二郎腿,用望遠鏡欣賞著曹仁與許楮目瞪口呆的模樣……與此同時,曹純部隊僥倖逃得性命的士兵,也把曹純部隊全軍覆滅的消息送到隨後趕來的曹操手中,曹操目瞪口呆良久,忽然口吐獻血昏了過去,而躺在擔架上的郭嘉,早就雙眼翻白人事不知了。
相澤柳 發表於 2012-11-2 19:52
第五卷-江南好 第三十四章 定時破四郡(上)

漢初平四年十二月十八,襄陽城中一片繁忙景象,經過多日的苦苦等待,雍州後方的糧草軍械終於被馬岱押運到襄陽,董卓軍上下歡聲一片,留在荊州的董卓軍大將甘甯、魏延、張繡和馬超等人早已迫不及待,立即到魯肅和龐統面前請戰,要求派他們去攻打長沙、桂陽、零陵和武陵四郡,完全佔領荊州為康鵬的進位大典獻禮——順便為他們的升官晉爵加上一塊籌碼。

“大都督,你就放心把平定四郡的任務就全部交給我吧。”馬超拍著胸口說道:“末將保證在正月初一之前,把四郡全部攻破,若有延誤,末將甘受軍法!”馬超說這話是很有把握的,零陵長沙四郡具都兵不過萬,而且軍隊士氣低落,城池防禦也不完善,在董卓軍的鐵騎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馬將軍此言差矣。”張繡反駁道:“我軍自兵進荊州開始,馬將軍已經連斬陳生、張虎和鄧龍等將,勞苦功高,可憐我被調到漢陽阻擋周瑜小兒增援荊州,連荊州大將的一根毛我都沒看到,這次馬將軍就在襄陽休息吧,把平定四郡這樣的小任務交給末將軍去辦吧。”

張繡話音未落,魏延跳出來,大叫大嚷道:“不行!這次平四郡的任務應該交給我,上次引誘南蠻的人是我,這次收集糞土的任務又是我,髒活累活都是我,這次的功勞,我看你們誰還好意思和我搶?”

“沒有華麗的水軍,你連長江都過不了。”甘寧笑嘻嘻的說道:“美麗的文長,將來在中原,你的步兵騎兵有的是機會,江南水鄉的戰鬥,還是交給我們華麗的水軍吧。”

魏延大怒,大聲分辨道:“四郡都在陸上,你們水軍只是運送陸軍和糧草軍械就是大功一件了,還好意思搶我們陸軍的功勞嗎?”四員一流大將在那裡爭搶功勞,只差沒動手打起來,吳班和馬岱等二三流的偏將只能在旁邊咽口水,連爭都不敢去爭,惟有胡車兒在偷吃懷中的牛肉幹,是唯一一個不動心的。

“都別爭了。”張繡建議道:“現在正好我們是四人,我們就一人去取一郡,各取一功,否則再爭來爭去,等子龍和陷陣營來了,我們別說吃肉,搞不好連湯都喝不上一口。”

“想得美!”張繡話音未落,堂外就傳來趙雲和高順的同聲大叫,隨著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風塵僕僕的趙雲、高順、吳懿、李嚴和嚴顏等將領沖進來,徑直跑到魯肅和龐統面前下拜,異口同聲道:“大都督,軍師,末將願去平定四郡。”

一直微笑不語的魯肅與龐統這才起身還禮,讓趙雲等將入席,魯肅這才說道:“諸君的心思魯肅明白,確實,四郡不強,你們不管誰去,都有把握逐個擊破,可你們想想,耗時費力的將四郡各個擊破,能有多大功勞?能顯出我軍的強大嗎?在太師的進位大典上,能增添多少光彩?”

趙雲、馬超和張繡等將對視一眼,暗暗點頭,都覺得魯肅說得有道理,董卓軍破四郡易如反掌,那怕四郡是由一將率軍攻破,真正論起功勞,遠遠趕不上劍閣、成都和襄陽大戰那樣的功勞。

龐統見眾將若有所思,便開口說道:“所以我向大都督建議,建議我軍兵分四路,在十二月二十八這天,同時攻打四郡,巳時開始攻城,未時之前結束戰鬥,兩個時辰內同時佔領四郡,這樣才能打出我軍的威風,才是真正的大功!”

魯肅的話說完,董卓軍眾將都張大了嘴巴,兩個時辰內同時佔領四郡,這難度也未免太高了?可魯肅笑道:“鳳雛先生的主意,確實有些過於強人所難,但本都督覺得,如果真能在兩個時辰內攻破四郡,對太師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對我軍的敵人來說,就是一場惡夢,讓他們心驚膽裂的噩夢!你們如果沒有信心,那就算了。”

董卓軍諸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同時大叫道:“有什麼不敢?我等願立軍令狀!”

“很好。”魯肅微笑著點頭道:“去攻打四郡,每郡去一員大將就行了,去多了別人會說我們以多欺少,至於人選嘛,聽說你們在陣前單挑是靠猜拳決定,就按照老規矩吧。”魯肅又轉向甘寧說道:“興霸就不要參加了,水軍需要運送兵馬糧草,少了你不行。”

在甘寧的唉聲歎氣中,董卓軍的一幫悍將吆五喝六,經過一番遠勝過戰場的緊張比劃,馬超、趙雲、張繡和高順成為最後的幸運兒,魯肅當即分派任務,馬超負責零陵,趙雲負責桂陽,張繡擔任攻打武陵的任務,高順挑上了最後的長沙,四將大喜,當即立下軍令狀,各領三千兵馬,定於二十八日巳時同時攻城,只有高順堅決不要多的士兵,只帶本部七百陷陣營去戰長沙,魯肅知道再次補充過後的陷陣營需要操練,也沒有反對,調撥之後,四將各自點起兵馬,備足糧草軍需,甘甯率水軍運送諸軍過江,四將便分頭而去。

三天之後,馬超率領的部隊率先抵達距離最近的零陵,早有探馬飛報零陵太守劉度,劉度不敢怠慢,忙招愛子劉賢與大將刑道榮前來商議,按劉度的意思,零陵士兵不過一萬五千餘人,雖然對馬超軍佔有兵力優勢,但董卓軍的戰鬥力遠勝零陵軍,在戰鬥中占不了任何便宜,不如及早投降,還可以保住性命和榮華富貴,可劉賢和刑道榮堅決反對,表示願意與董卓軍決一死戰。

劉賢諫道:“父親大人,那馬超不過一西涼匹夫,我軍大將刑道榮有萬夫不擋之勇,足可將其斬于馬下。”刑道榮也拍著胸口說道:“主公放心,馬超小兒不過無名之輩,如果是呂布親來,或者末將還要怕他幾分,區區馬超,末將對付得了。”劉度大喜,即命劉賢、刑道榮二人率軍一萬出城迎敵,二人領命而去。

因為康鵬的到來改變了歷史,馬超並不象原來歷史上那麼聲名顯赫,光輝完全被呂布和趙雲掩蓋,即使在董卓軍中,很多人都不服年紀輕輕的馬超擔任董卓軍上將,只是董老大的積威擺在那裡,沒有人敢當面指責而已。劉賢和劉度二人更是年輕氣盛,坐井觀天,竟然不在城外駐紮,與零陵城互成犄角,而是直接迎出三十裡,倚山傍水下寨。

消息送到馬超那裡,馬超頓時大喜過望,雖然距離同時攻城的時間還有七天,但馬超決定先行打掉零陵軍的威風,便先領一軍出戰,正逢刑道榮領一軍來寨前挑戰,兩軍相遇對圓,刑道榮抗著開山大斧出陣叫道:“反賊馬超,安敢犯我邊境?”

馬超大怒,拍馬挺槍而出,大喝道:“逆賊,受死。”刑道榮急忙接住,兩人來回衝殺數合,刑道榮漸漸氣力不支,買個破綻回馬就跑,馬超乘機掩軍追殺,零陵軍大敗潰散,馬超緊追刑道榮不止,直至零陵軍大營前,劉賢聞訊出營接應,刑道榮又回馬與劉賢一起夾攻馬超,馬超冷笑一聲,銀槍舞得虎虎生風,急二將殺得節節敗退,奮戰間,馬超忽然大喝一聲,手起槍落,正中刑道榮心窩,將刑道榮刺個對穿,劉賢嚇得魂飛魄散,不敢再與馬超對敵,借著敗軍的掩護,單騎逃回零陵去了,零陵軍士兵大都是當地百姓,被劉度強征為卒,訓練裝備都遠不是董卓軍的對手,戰不多時便紛紛放下武器投降,因為康鵬有不准殺降卒的規定,馬超又嫌這些士兵沒什麼戰鬥力,便將繳獲的軍糧發給零陵士卒,命他們盡數回鄉務農,零陵軍士兵哭謝而去。

當夜,馬超在零陵軍大營中犒賞三軍,與偏將牙將開懷暢飲,馬超正飲酒間,傳令兵忽然來報,“稟告將軍,零陵太守劉度,攜其子劉賢與十數名零陵官員,以白帶自縛其身,頸掛零陵太市印信,在寨外求見將軍。”

馬超一楞,手中酒杯停留半空,半晌才莫名其妙的問道:“他們來幹什麼?”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一員牙將過來拍馬屁,“劉度這個模樣,肯定是被將軍嚇怕了,自己搶先來投降,免得城破之後,將軍把他們全砍了,我軍旗開得勝,敵人望風而降,將軍真乃神人也,小人對將軍的景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好比……。”

那牙將還沒說完,馬超已經破口大駡,“操他娘的劉度,老子立了軍令狀,要在臘月二十八那天破城,早一個時辰晚一個時辰都不行,現在才臘月二十一,他劉度就跑來投降,這,這不是坑我嗎?”馬超說到這裡才想起來,自己立的軍令狀上只有說不按時破城甘當軍法處置,可提前打了勝仗,那條軍法都沒規定如何處置啊?

楞了半天,馬超才不耐煩的揮手道:“不見,不見,回去告訴他,想投降,等臘月二十八那天過了巳時才准投降!”

傳令兵依言而去,但沒過多久又哭笑不得的回來,又單膝跪下道:“稟告將軍,小人將話帶到了,可劉度等人硬是不肯相信,還在寨前大哭,說將軍不肯接受他們投降,就是準備要殺他們全家,劉度還以頭撞寨想要自殺,只求將軍放過他的兒子劉賢和零陵的大小官員。”

馬超一陣頭疼,劉度如果真的自殺了,那自己就算提前攻破了零陵,就是違抗軍令,要受軍法處置的。無奈之下,馬超只得親迎出寨,將哭哭啼啼的劉度扶到寨中,好言勸慰一番,又給劉度敬酒壓驚,將實情相告,劉度才相信馬超接受他投降的誠意,約定了在臘月二十八那天過了巳時立即投降,方才與馬超灑淚而別。

董卓軍第二支部屬到位的是高順的陷陣營,可惜長沙太守韓玄壓根不把這支僅有七百人的隊伍放在眼裡,連出城迎戰都免了,日常生活一應照行,只等陷陣營去攻城時再行殲滅,兩軍便在長沙僵持起來。

趙雲部隊是清一色的西涼鐵騎,雖然桂陽離得最遠,可西涼鐵騎行走如風,趙雲部隊反而成了第三支部署到位的隊伍。說來也巧,臘月二十八恰好是桂陽太守趙夜的成親之日,趙雲軍忽然趕到,趙夜的婚期不免將受到影響,待趙雲軍在桂陽城外三十裡處紮下營寨時,趙夜不得不放下自己婚禮的準備工作,招來弟弟趙范和部將陳應、鮑隆商量對策。

趙夜之弟趙范諫道:“兄長,我聞董太師已經連破荊益二州,諸侯莫擋其鋒,這次來的趙雲趙子龍,是董太師座下第二猛將,縱橫數州未逢一敗,西涼鐵騎人人可以以一當十,我軍才有多少兵馬?不可與敵,應該立即投降,方是上策。”

“將軍此言差矣。”又一個坐驚觀天的陳應諫道:“桂陽距離中原遙遠,董卓鞭長莫及,我軍只需抵擋住董卓的這番攻擊,中原紛爭不斷,董卓定然再無隙南顧,我軍便可坐觀其變,末將雖然不才,也願憑一柄飛叉去戰趙雲,倘若戰事不利,再作打算不遲。”

“沒錯。”鮑隆也諫道:“小人也曾力殺二虎,願隨陳將軍出戰,去會會那趙雲。”

“二位將軍,我是為你們好。”趙範誠懇的說道:“你們自幼生長在桂陽,沒見識過中原人物,那趙雲能在中原闖了諾大名頭,武藝之強可想而知,你們還是不要枉自性命的好。”趙範又在心中補充一句,你們送命倒沒什麼,可別把我和我大哥連累了。

趙范與鮑隆、陳應在爭論戰和是降,桂陽太守趙夜也在旁邊心中猶豫不決,有心戰吧,擔心兵敗失利,送了性命不說,連如花似玉的未婚妻都要落入敵手;就這麼投降,將大權交與他人,趙夜自然也不甘心。趙夜正難以取捨間,屏風後忽然走出一名少女,輕聲問道:“敢問各位將軍,你們說的那趙雲趙子龍,可是常山真定的趙雲趙子龍?”

趙夜、趙範等人看去,見那少女生得柳眉杏眼,烏髮垂腰,皮膚白嫩,正是趙范的未婚妻——樊娟,樊娟平時溫柔似水的臉上盡是期盼之色,聲音中帶著緊張,又問道:“他可是二十二歲年紀,善於使一杆鋼槍的趙雲趙子龍?”
相澤柳 發表於 2012-11-2 19:52
第五卷-江南好 第三十五章 定時破四郡(中)

見未婚妻忽然到來,趙夜忙起身將樊娟扶到席間坐好,溫言道:“樊姑娘,你問那趙雲作甚?難道樊姑娘認識他?”

樊娟俏臉一紅,低頭道:“不認識,只是我小時候有一個同村的玩伴也叫趙雲趙子龍,剛才聽到你們說來的敵將叫趙雲,所以我問他是不是常山真定人。”說這話的時候,樊娟的纖纖細指不停玩弄著衣角,不敢抬頭去看未婚夫趙夜。

趙夜看出樊娟的緊張,心中咯噔一下,樊娟是他同鄉,三年前北方大旱,樊娟家鄉的田地顆粒無收,樊娟的父親與趙夜之父乃是故交,便帶著樊娟背井離鄉到桂陽投奔已是桂陽太守的趙夜一家,趙夜對天生麗質的樊娟一見鍾情,便收留了樊娟一家,三年中趙夜對樊娟百般討好,無奈樊娟貌似另有意中人,僅把趙夜當作哥哥看待,對趙夜的深情始終視而不見,後來趙夜之父與樊娟父母先後病逝,樊娟之父臨在終前,將女兒託付給了趙夜,兩人終於定了親,可趙夜十分清楚,樊娟心中始終對那個意中人念念不忘,趙夜雖然即將得到樊娟的人,卻永遠得到樊娟的心。

堂下趙范與陳應鮑隆仍然在為是戰是降爭論不休,堂上趙夜和樊娟卻各有心事,趙夜緊盯著樊娟,觀察樊娟的每一絲表情,樊娟絲毫沒有察覺,心中只是浮現出一幕幕往事畫面,五年前,常山那個小山村的村口,青山綠水中,一名少年身上背著簡單的行禮,手中提著一杆鋼槍,正要離開山村,一名少女快步跑來,拉著那少年的手,不停的說著什麼,直至太陽落山,那少女才與那少年灑淚而別……不知不記間,樊娟已經珠淚盈匡,突然,趙夜大吼一聲,“都別說了,出城,迎戰!”樊娟和趙範被嚇了一跳,只有陳應和鮑隆大喜,正要請戰,趙夜卻鐵青著臉皮起身道:“點起兵馬,我親自去會那趙雲!”

樊娟與趙範大驚失色,忙勸趙夜冷靜,可惜趙夜已經被妒忌沖昏了頭腦,只是命令趙範留守城池,自己與陳應鮑龍二將帶領一軍出城,直奔董卓軍大營,早有探馬飛報趙雲,趙雲即領一軍出營接戰,兩軍相遇,各自擺開陣勢。

趙雲躍馬挺槍,搶先出陣,對面的趙范也在陳應和鮑隆簇擁下出列,趙雲先叫道:“陣前敵將聽著,吾乃大漢董太師座下常山趙子龍,奉太師之命,特來桂陽保境安民,汝等若是識相,早早下馬歸降,不失郡守之位,若是繼續執迷不悟,定斬不饒!”

“果然是常山人!”趙夜在心中恨恨說道,再看到趙雲的相貌時,趙夜更是無名火起,大喝道:“賊將趙雲聽著,我乃桂陽太守范夜,董賊逆天而行,悍然殺害我主劉表,我非旦與董賊勢不兩立,還要替主公報仇!”

言罷,趙夜馬鞭一揮,左邊陳應,右邊鮑隆一起殺出,齊攻趙雲,趙雲冷笑一聲,放下逆鱗槍,取弓在手,不慌不忙的拉弓如月,“梆”一聲,羽箭脫弦而出,似閃電般直取鮑隆面門,鮑隆雖有提防急往旁閃,無奈箭速太快,鮑隆的頭還沒偏開,羽箭已到面門,鮑隆慘叫一聲跌下馬去,眼見不活,陳應嚇得魂飛魄散,急取鋼叉飛擲趙雲,趙雲一把接過,回擲過去,叉比箭重,速度較慢,陳應僥倖閃過,再看趙雲時,趙雲已經狂風般掠過他的馬旁,鋼槍起處,直指陣下的趙夜,趙夜急舉長矛格擋,矛槍相交發出一聲響,趙夜的長矛激飛上天,趙雲的逆鱗槍順勢指在趙夜的咽喉上。

“投降,饒你不死。”趙雲比馬超厚道,一心只想避免士卒傷亡,並不念著同時攻取四郡的奇功。趙夜的牙齒‘格格’直響,上下牙關不停大顫,正猶豫是否投降間,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嬌呼,“雲哥,你不要傷他!”

趙雲和趙夜同時看去,卻見樊娟和趙範兩騎一起奔來,待奔到趙雲與趙夜面前,趙雲失聲叫道:“小娟,你是小娟嗎?”樊娟連人帶馬沖到趙雲馬前,幾乎想去抱趙雲,可又強自忍住,秀美的臉上早已淚如泉湧,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無法開口,只是哽咽道:“雲哥,是我。”

趙雲激動得也幾乎想去擁抱樊娟,但趙雲知道這是在兩軍陣前,只能緊握逆鱗槍,繼續抵住趙夜的咽喉,連聲問道:“你,你怎麼到了桂陽?我曾經偷偷派人到常山找你,可我們的村莊全毀了,我,我還以為永遠見不到你了。”趙雲也只能偷偷派人尋找樊娟,要是讓馬雲綠知道他在尋找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女人,那趙雲肯定沒有機會活著來到桂陽。

戰場上,兩軍劍拔弩張,趙雲鋼槍緊抵敵軍主將咽喉,眼睛卻緊緊盯著曾經的戀人,而樊娟淚流滿面,一雙美目中僅有趙雲一人,無限深情,無數的話語,盡在無言中。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大哥,不要打了。”趙範跌跌撞撞的沖到趙夜馬前,大叫道:“別打了,我問了樊姑娘,她和趙將軍是從小到大的鄰居,我們與趙將軍也是同鄉,不要打了,我們投降吧。”

趙夜有些心動,但在這時,趙雲馬後的陳應悄悄撿起鋼叉,忽然又朝陷入往事而分神的趙雲擲來,趙雲背只著陳嚴沒有發覺,樊娟卻看到陳應的偷襲,驚叫一聲,“雲哥,小心。”竟然策馬去撞開趙雲,鋼叉飛到,趙雲是閃開了,鋼叉卻叉入樊娟小腹,鮮血頓時染紅了樊娟一身……“小娟!”趙雲虎吼一聲,一把抱過樊娟,見鋼叉入腹甚深,樊娟已經昏迷過去,趙雲大怒,“狗賊,受死!”一手抱住樊娟,一手緊握鋼槍,捨棄趙夜直奔陳應,照夜獅子馬有如閃電般沖到陳應身前,逆鱗槍裹卷著狂風,迅捷無比的刺下,陳應措手不及,被連人挑起,重重摔出十餘丈外。

“殺啊!”三千西涼鐵騎排著整齊的縱隊席捲而來,桂陽軍那裡見過如此兇悍的軍隊,頃刻間便被沖得七零八落,趙夜與趙範見勢不妙,慌忙逃回桂陽城,只剩下趙雲在嘶殺聲中不住的虎吼,“小娟,你堅持住,小娟,你千萬不能死!”

……張繡負責的武陵城遠比桂陽城為近,可張繡部隊直到臘月二十六才抵達武陵城外,原因無他,張繡的副將胡車兒在半路上忽然失蹤了,張繡捨不得放走這員好用又聽話的將領,在路上足足找了三天,才在來的路上一個集鎮中找到胡車兒——順便找到一副牛骨架,原來這個集鎮上有一家人三世以屠牛賣肉為生,燒得一手好牛肉,胡車兒的身上的錢也算是交代在他家了,可還不夠,胡車兒又跑到鄉間偷來一頭黃牛,用大鐵棒威逼那家屠戶烹調,結果張繡找到他時,失牛的鄉民也正好找到胡車兒,要抓胡車兒去見官,但他們那裡是胡車兒的對手,也幸虧胡車兒理虧沒下重手,鑌鐵大棒都沒敢用,饒是如此,鄉民們仍然被胡車兒打得夠慘,最後張繡出面陪了鄉民一筆錢才算了事,但胡車兒還是賴著不肯走,張繡只得威逼那家屠戶盡數加入軍中當夥頭兵,才把胡車兒帶到了武陵。

“胡車兒,你這個蠢貨。”剛紮下營寨,張繡就把胡車兒叫來,臭駡道:“我已經叫那個做牛肉最好吃的人去殺牛了,到了晚上,你小心別撐死!”

“太好了,有牛肉吃了。”胡車兒哈哈大笑,拍手歡呼。

“先別高興,不會讓你這蠢貨白吃。”張繡繼續罵道:“你要吃牛肉可以,但你必須帶人到武威城下去罵,記住,一旦把敵人罵出來,你馬上就保護我們的士兵逃跑,不准殺敵人最大的大將,如果敵人回城了,你就又回城下罵,反復的罵,把敵人罵得越生氣越好。”

於是,胡車兒提著他的鑌鐵大棒,帶著三十名大嗓門的董卓軍士兵,大搖大擺的來到武威城下,而武威城已經全城戒嚴,士兵們嚴陣以待,見胡車兒等人人少,幾乎以為是董卓軍的信使,不想胡車兒到了弓箭射不到的地方就大模大樣的往地上盤腿一坐,掏出牛肉幹大嚼,而三十名董卓軍士兵則下馬一字排開,每人拿出一個薄鐵皮喇叭,再從腰間解下一個裝滿清水的葫蘆放在地上,同時舉起了喇叭……“金旋金旋,家裡沒錢!”三十名董卓軍士兵異口同聲的大叫“沒錢買鹽,實在可憐,茅廁土鹹,挖回家去當鹽!”

“金旋金旋,你老婆那裡咸不鹹?”

“金旋金旋,沒錢買鹽,金旋老娘可憐,馬桶裡熬鹽……”

罵了不到一柱香工夫,氣瘋了的武陵守軍嗷嗷叫著殺出城來,三十名董卓軍罵手二話不說,提起葫蘆和薄鐵喇叭上馬就跑,胡車兒則等守軍快殺到面前了,才提起鑌鐵大棒飛奔,他是天生的飛毛腿,兩條腿不到片刻就超過了董卓軍罵手,忽然想起張繡的吩咐,又折頭跑回去,將追得最近的武陵士兵打翻幾個,才又回頭逃跑,可憐的武陵士兵那見過這樣的怪物,四條腿的快馬也追不上,被他的大鐵棒打上一下就得嗚呼哀哉,不敢追得太近,又怕中董卓軍埋伏,沒追太遠就收兵回城。

武陵軍回城剛關上城門,胡車兒又領著董卓軍罵手大搖大擺的回來了,又是破口大駡,“金旋金旋,你老婆那裡咸不鹹?”罵了一會,武陵軍又出城追殺,胡車兒等人仍然是撒腿就跑,武陵軍又追一程,被胡車兒砸倒幾人後才回城,而他們前腳剛跨進城門,胡車兒和董卓軍罵手又出現在視野中……“金旋金旋,你老婆那裡咸不鹹?”

被胡車兒等人逗出城幾次後,武陵軍也沒力氣追了——關鍵是武陵軍的偏將已經被胡車兒的大鐵棒砸成了肉醬,只得去稟告武陵太守金旋,金旋正在城中商議退兵之策,聽到有這怪事,忙領著文武官員去城頭查看。

金旋等人剛到城門,就聽到城外驚天動地的叫駡聲,“金旋金旋,沒錢買鹽,金旋老娘可憐,馬桶裡熬鹽!”金旋是出了名的孝子,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再看清來的僅有三十余人時,馬上帶上大軍出城,去找這幫嘴巴陰損的董卓軍士兵算帳。

“胡將軍,這次是金旋出來了。”一名董卓軍罵手抽空提醒胡車兒道:“將軍交代了的,你現在千萬不能殺他。”

胡車兒大咧咧撕下一塊牛肉幹,含糊不清的答道:“知道,我掩護你們跑,千萬別死啊,本來你們死了倒沒什麼,但將軍說了,你們死一個今晚就不准我吃牛肉。”

不消胡車兒交代,三十名董卓軍罵手早上馬逃命去了,只有胡車兒大模大樣的等金旋的馬頭快到面前了,才拎起鑌鐵大棒起身,古裡古怪的大吼一聲,兩條飛毛腿邁動,飛一般繞過金旋,直接沖入武陵軍隊伍,大鐵棒胡亂揮動,武陵軍士兵沾著就死,碰著就亡,被砸中更是直接變為肉末,打得武陵軍士兵抱頭鼠竄,叫苦連天,直到金旋回馬來取胡車兒,胡車兒才甩開飛毛腿狂奔,片刻間就又追上已經逃遠的董卓軍罵手,脾氣寶座的金旋鼻子差點氣歪了,帶著軍隊追出二十餘裡,無奈胡車兒是三國第一怪物,無論金旋怎麼拍馬急追,始終距離胡車兒有一段距離,還被胡車兒又沖了幾次陣,損失二十多名士兵。

金旋也擔心董卓軍故意挑撥自己是設下了埋伏,追出二十多裡就收兵回城,準備第二天整頓軍馬與董卓軍決戰,不想他的回城還沒下馬,城外又響起罵聲,“金旋金旋,你老婆那裡咸不鹹?”金旋不僅是個孝子,更愛他那如花似玉的老婆,聽到董卓軍的罵聲,金旋氣得大罵,“光頭賊,我誓殺汝!”便又不顧眾人勸解,又帶兵出城去殺胡車兒。

這一次,氣紅了眼的金旋直接殺到了董卓軍大營前,埋伏倒是沒有,只有董卓軍已經紮穩的大營工事與嚴陣以待的董卓軍士兵,金旋連續幾次衝擊董卓軍大營,可惜都被董卓軍士兵依託營寨工事擊退,到了傍晚,金旋擔心天色昏暗被董卓軍偷襲,大罵著悻悻而回。

第二天,初平四年臘月二十七,暴跳如雷的金旋反主為客,主動帶著大軍到董卓軍大營前搦戰,可張繡吩咐高掛免戰牌,死活不肯出戰,到了下午,金旋幾次沖營無果,帶軍回城,誰知他前腳剛走,胡車兒和董卓軍罵手又偷偷尾隨而去……黃昏時分,又被董卓軍罵來的金旋,在兩天中第三次從董卓軍大營前被迫撤走,氣滿胸膛的金旋連張繡長什麼樣都沒看到,而張繡在營中偷笑,心說,“罵吧,罵吧,不把你徹底罵火了,明天巳時我到武陵搦戰,你才會乖乖的出城,放棄城防優勢與我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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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江南好 第三十六章 定時破四郡(下)
    初平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新春佳節即將到來,大漢戰火紛飛的萬里疆土上終于迎來那麼一點喜慶色彩,雍並涼益等州自不用說,家家張燈結彩,戶戶殺豬宰羊,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就連久經動蕩的中原大地,諸侯也暫時放下戰事,犒賞三軍,擺\設酒筵,用以鼓舞士氣,窮苦百姓家中傾盡家底,煮上一鍋兩鍋干飯,聊表喜意。當然,也有例外……辰時三刻,荊州零陵、長沙、桂陽和武陵四郡城外,同時出現四支全副武裝的董卓軍,旗幟如林,衣甲鮮明,或抗著雲梯,或推著雲台和投石車,殺氣騰騰的奔到四郡城下。而四郡守將各有心事,或揣揣不安,或列陣待敵又不屑一顧,或咬牙切齒而迫不及待的開城迎敵,還有的是準備好了降書降表,自縛等在城樓之上。當土圭上的的石柱影子落到巳時初刻的刻度上時,四郡城下的董卓軍同時發出驚天動地的戰鼓聲,四支軍隊同時鼓噪而進,直指四郡城牆。

    巳時初刻,零陵,馬超軍殺至城門下,城上未放一箭,未投一石一木,零陵全體守軍便放下了武器,白旗升上城樓,城門緩緩打開,零陵太守劉度以白巾自縛,率全城官紳出城投降,向馬超軍獻上降書降表、零陵戶籍花名冊與山川地理圖,零陵郡正式落入董卓軍手中,馬超大喜,即將降書快馬送往襄陽,西涼軍的旗幟,在零陵城頭迎封飄揚。

    與此同時,長沙,七百名身著環甲,頭戴護目鋼盔的陷陣營戰士,在高順率領下,推著雲台緩緩靠近長沙城牆,而長沙太守韓玄早派管軍校尉楊齡出城,列陣以待,見高順軍至,楊齡舞刀出陣,大罵道︰“董賊走狗,安敢犯我邊境!”

    高順威嚴莊重的臉上毫無喜怒之色,只是提刀緩緩出陣,行至場中,高順忽然雙腿一夾馬腹,戰馬揚蹄而起,高順右手緊握大刀略收身後,雙目緊盯揚齡,待沖至揚齡馬前,高順大喝一聲,大刀狂劈,帶起一陣疾風,大刀未到,刀風已經將楊齡全身籠罩,楊齡慌忙舉刀招架,兩刀相交,發出一聲巨響,可憐的楊齡被高順大刀震得連退數步,胸中氣血翻涌,一口濁氣就此憋住,而高順絲毫不給他喘息之機,回馬又是一刀,楊齡慌忙再次招架,不料高順這一刀是虛招,刀到半路忽然變線,斜砍到楊齡腿上,從此楊齡的左腿便永遠離開了他的身體,楊齡慘叫一聲,帶傷逃回本陣,後面韓玄見了大驚,忙指揮士卒掩殺,企圖以人數優勢搶佔上風,而七百名陷陣營戰士齊聲大喊,一起殺上前來。

    頃刻之間,長沙城前的曠野上殺聲震天,十倍于陷陣營的長沙軍將陷陣營完全包圍,而陷陣營上下不慌不忙的組成方陣,憑借著當世最優良的裝備與強大的戰斗力,在敵軍來回沖殺,當者披靡,而陷陣營最可怕的並不是它的裝備和單兵作戰能力,而是陷陣營那可怕的戰斗紀律,七百人如同一人,每一次揮刀,都是七百柄淬火精煉的利刃整齊揮落,讓無數敵軍喪命刀下,可憐的長沙軍人數雖多,可陷陣營身上穿的都是麻鋼鍛造的環甲,無論刀砍槍刺,都對陷陣營戰士毫無威脅……高順與長沙軍惡戰時,武陵城前,張繡親自帶著大軍大搖大擺\的來到武陵城下,已經氣得雙眼冒火的金旋早帶著全城軍馬出城市,在城下擺\開陣勢等待董卓軍,張繡軍迅速組好陣形後,張繡別的話不說——扯開喉嚨就問,“金旋,你老婆那里咸不咸?”

    “金旋,你老婆那里咸不咸?”三千董卓軍一起扯開喉嚨大吼,三千人一起問侯金旋那如花似玉的老婆,可見金旋的老婆確實是名美女,或許\比貂蟬還要美上幾分——起碼貂蟬沒有這麼多人同時問侯。

    “張繡小兒,我誓殺汝!”金旋氣得全身發抖,哇哇大叫著沖出中陣,直撲董卓軍陣前的張繡,而張繡不慌不忙的又問了一句,“金旋,你老婆那里咸不咸?”方才挺槍出陣,二人在戰場上相交,氣紅了眼的金旋連施殺著,招招都是拼命的招式,一時間倒把張繡壓在下風,張繡並不驚慌,只是小心翼翼的招架金旋狀若瘋虎的沖殺,耐心消耗金旋的銳氣。

    戰了有二三十合,張繡抽空對胡車兒發出暗號,胡車兒哇嗚怪叫一聲,張繡軍全軍壓上,胡車兒並不上去協助張繡,而是帶著一軍殺奔武陵城門,武陵郡從事鞏志見勢不妙,忙吩咐士兵關城,無奈胡車兒長著一對飛毛腿,武陵城吊橋剛拉上數尺,胡車兒已經單身沖到橋前,胡車兒大吼一聲,有如晴天霹靂,兩條長腿用力往地上一跺,直接竄上吊橋,再沖到鐵索前,鑌鐵大棒全力猛砸,只一下就砸斷連著鐵索的吊橋一角,再竄到另一如法炮制,六丈多長的吊橋應聲落地,鋪平了董卓軍進城的道路,後面的董卓軍騎兵迅速涌入,搶佔了武陵城門。

    金旋見董卓軍飛馬搶佔了城門,心下大慌,槍法立亂,張繡抓住他的一個破綻,大喝一聲,鋼槍速度陡然加快了數倍,毒蛇般刺入金旋肋下,金旋口吐鮮血,墮馬而死,武陵軍見主帥陣亡,再無斗志,紛紛放下武器投降,張繡沖到城前時,留守武陵城的鞏志見大勢已去,只得長嘆一聲,掛起白旗跪地投降……巳時三刻,武陵城落入董卓軍手中。

    時間回到巳時初刻,桂陽,趙雲軍抬著重傷的樊娟來到桂陽城下,趙雲親自將一封招降書射上城頭,書中言明,只要趙夜趙範開城投降,趙雲保證不傷害趙家兄弟的性命,而且以大義為重的趙雲也明確表示,絕對不與趙夜爭奪樊娟,在信中,趙雲給了趙家兄弟半個時辰的考慮時間。

    “大哥,開城投降吧。”趙範急叫道︰“趙將軍言出必行,仁義之名天下皆知,不要再猶豫了!”

    趙夜臉色鐵青,只是緊盯著城下躺在擔架上的樊娟,咬牙出血都不出聲,這時,趙夜看到樊娟忽然動了動,趙雲急搶上去,握著樊娟的小手在說什麼,而樊娟連看都不看城上的趙夜一眼,只是顧著和趙雲說話,見此情景,趙夜萬念具灰,又氣滿胸膛,吼道︰“不降,開城,我要和趙雲決一死戰。”

    桂陽城緊閉的城門隆隆推開,趙夜領著軍隊殺出城外,與趙雲軍各自射住陣腳,趙夜出馬叫道︰“趙雲,出來答話。”

    趙雲放開樊娟的手,拍馬出陣道︰“趙太守,有何指教?”

    “趙雲,你是常山人,我和樊姑娘也是常山人。”趙夜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都是同鄉,本不應該兵戎相見,可你的到來,讓樊姑娘心中只有你而沒有我,樊姑娘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得不和你決戰。”

    “趙太守誤會了。”趙雲連連擺\手道︰“趙雲與樊娟姑娘雖是自幼相交,可趙雲厲來只把她當作妹妹看待,絕無男女之情,實不相瞞,趙雲已經定親,婚期就在明年,趙太守可明白趙雲的意思?”趙雲難得說句假話,他雖將樊娟當作妹妹看待,但在心中,也絕對不是沒有半點感情的。

    听到趙雲的話,趙夜有些心動,可看到樊娟努力支撐坐起,正脈脈含情的看著趙雲,趙夜的心又立即跌落深淵。“趙雲,你听好了。”趙夜赤紅著眼楮吼道︰“我要與你一賭,我們刀槍上見真功\,如果你輸了,你就永遠離開樊姑娘,今生今世再不見她的面,再從桂陽撤兵。如果我輸了,我立即率領全城投降,也永遠不見樊姑娘一面!”趙夜知道自己絕對不是趙雲的對手,但出于男性的自尊心,趙夜還是決定與趙雲生死相搏。

    趙雲有些猶豫,看看身後整裝待發的西涼鐵騎,再看趙夜手下那幫以老弱士兵為主,連裝備都不齊全,遇上如狼似虎的西涼鐵騎,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趙雲長嘆一聲,放下逆鱗槍,背手道︰“趙太守,我不還手,三招之內,如果你能傷到我一根頭發,就算我輸了。”

    “將軍,別犯傻。”一名西涼鐵騎佐領急對趙雲叫道︰“不要冒險,給我們一柱香時間,我們就能這些敵軍全殺光!”西涼鐵騎紛紛大叫,都勸趙雲不要冒險。

    “不要緊,沒命令之前,不許\動手。”趙雲淡淡說道,壓下西涼鐵騎的叫陣,趙雲又轉向趙夜說道︰“趙太守,你可敢賭?”

    趙夜既氣憤趙雲對自己的小視,又大喜過望,心說這是你自找的!大叫一聲,“好,賭就賭!”嘴里喊話中,趙夜已經拍馬挺槍,直刺趙雲小腹,趙夜的卑鄙舉動,不僅西涼鐵騎大聲叫罵,就連膽戰心驚中的桂陽軍都議論紛紛。

    “第一招!”趙雲大喝聲中,虎軀向側一扭,恰好閃過趙夜鋼槍,此刻趙夜已經顧不得什麼面子了,鋼槍不等收回,直接在半空橫掃趙雲腰間,趙雲說過沒,只要趙夜能踫到他的身體,就算趙雲輸了。好個趙雲,眼見長槍掃到,在電光火石間背心向下一躺,一個馬背躺身,趙夜的鋼槍險險貼著他小腹上空毫發間掃過。

    “第二招了。”董卓軍歡聲雷動中,趙雲起身平靜說道︰“你還有一個機會。”

    趙夜閉目不語,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待喘息稍定,趙夜才睜開眼楮,雙手緊握住鋼槍,死死盯住趙雲心窩,一字一句道︰“好,第三招來了!”雙腿猛夾馬腹,戰馬吃疼狂奔,顛簸中趙夜身體出奇的穩定,瞄準趙雲的心窩,以全身力量刺出!

    “起!”趙雲大喝一聲,雙腳離鐙躍起六尺余高,竟然跳到半空閃過趙夜的亡命一擊,趙夜收勢力不急,直沖過去後,趙雲才落回照夜獅子馬上。

    “好!”這次叫好的不只是西涼鐵騎,就連桂陽軍中都歡呼一片,無不佩服趙雲的絕世武藝。而趙夜在敵我兩軍為趙雲的叫好聲中,臉色蒼白得象死人一樣,慢慢自己跌落下馬,跪在地上垂首不語。

    這時,桂陽城忽然城門大開,趙範捧著桂陽太守的印信跑出城外,跑到趙雲馬前跪倒,垂淚\道︰“趙將軍大仁大義,我等願降,只求趙將軍饒過在下兄長的性命。”

    趙雲忙下馬扶起趙範,溫言道︰“趙將軍不必驚慌,董太師軍令中第一條就是不許\殺俘,趙將軍一家歸降,太師定有重用。”

    趙雲話音未落,趙範忽然大喊一聲,“大哥,不要啊!”趙雲急忙回頭,卻見趙夜已經將腰間寶劍架到脖子上……午時正,桂陽城投降,桂陽太守趙夜自刎身亡……“快,快關城門!”長沙城上,韓玄瘋狂的大喊,指揮敗軍關上長沙城門,而還在城外與陷陣營苦戰的軍隊,殘忍無情的韓玄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從開戰到現在,短短一個時辰之中,陷陣營已經斬首三千以上,可憐的長沙軍人數再多,但裝備和訓練都遠遠不如陷陣營,而且又沒有強力的將領統帥,在武裝到了牙齒的陷陣營面前,也只有輪為練兵的結果,但這不是平時的訓練,而是血淋淋的戰斗。

    “不要管那些敗兵了。”高順看看四處逃散的長沙軍,淡淡說道︰“去推雲台,攻城。”

    四架高達八丈寬三丈的雲台隆隆推來,韓玄急得上竄下跳,“放箭,放箭,快放箭!”督戰官連續砍了幾名混亂的幾名士兵,長沙城樓上終于落下稀稀落落的箭雨,而且越來越密集,但長沙守軍很快就發現,他們的羽箭一踫到陷陣營戰士的身體,就紛紛落地,也有一些箭插在陷陣營戰士身上,可奇怪的是,那些箭頭根本就刺不進陷陣營戰士的身體里去,只是橫七豎八的掛在陷陣營戰士的身上,一踫即落。

    “為什麼弓箭對他們沒用?”韓玄急得滿頭大汗,幾乎以為陷陣營是有神鬼保佑,一名從戰場上僥幸逃會回城中的長沙軍士兵解答了他的疑問,“太守大人,敵人身上全都穿有鋼環穿成的鋼甲,不要說弓箭,我們的刀槍也傷不了他們。”

    “那怎麼辦?”再沒有人能回答韓玄的問題了,長沙守軍只能無比恐怖的看到雲台搭上牆頭,那些殺不死的怪物敵人順著雲台涌上城牆……“大漢董太師有令,韓玄殘暴不仁,我軍只斬韓玄,余者不究!”高順高喊一聲,大步殺上城樓,堵住企圖跳樓逃命的韓玄,鋼刀落下,鮮血飛濺……漢初平四年十二月二十八,午時三刻,高順斬殺長沙太守韓玄,士氣低落的長沙軍隨後投降,荊州四郡的最後一郡,終于落入西涼軍手中,至此,西涼軍基本上完全控制荊州全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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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江南好 第三十七章 火與火!蔡文姬與文鷺
    時間回到初平四年的十二月十七,也就是康鵬離開洛陽返回長安的第二天晚上,康鵬一行剛扎下營寨休息,為康鵬進位為王立下汗馬功\勞的大漢侍中華歆便又單獨求見康鵬,康鵬接待他時,華歆又附到康鵬耳邊低語一番,話剛說完,康鵬的丑臉上頓時笑開了花,當場寫了手令交與華歆,派一支隊伍保護華歆先行返回長安。

    華歆走後,傷還沒有完全好的康鵬感覺非常疲倦,便命令人打水來服侍他睡前洗浴,時過境遷,不良學生從剛到三國時被人服侍而戰戰兢兢,逐漸轉變成沒人服侍就不習慣的真正董老大作風。命令傳下,不一刻,本已昏昏欲睡的康鵬忽然精神一振——一名相貌十分清秀可愛的少女雙手抬著一盆水進到帳來,康鵬既然是未來的康王了,用的水盆自然不是木盆,還好康鵬生活還算儉樸,沒有囂張到用金盆的地步,但也是一個直徑兩尺的黃銅盆,再裝滿熱水,銅盆沉重可想而知,那少女又比較瘦小,抬著那銅盆便顯得十分吃力,幾乎是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康鵬邁。

    有討好美女的機會,康鵬自然不會放過,疲倦一掃而空,從躺椅上一躍而起,搶上前去接過銅盆,順勢抓住那少女柔軟白嫩的小手,用力揉捏,那少女嚇得尖叫一聲,裝滿熱水的銅盆頓時摔在地上,水濺得那少女和康鵬滿身都是,那可憐的少女立即嚇得給康鵬跪下,磕頭道︰“太師,小女子不是故意的,求太師饒過我家人吧。”

    康鵬蹲下去,骯髒的肥手抬起那少女清秀的小臉,咽著口水仔細打量,此刻那少女眼中已經有淚\光閃現,驚惶得象一頭受傷的小鹿,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是激起了康鵬的獸性,康鵬淫笑道︰“小妹妹,不要害怕,孤厲來公正廉明,愛民如子,品德高尚正直,怎麼能傷害你的家人呢?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你叫什麼……”康鵬的話還沒說完,那少女已經象觸電一樣跳起來躲開康鵬的魔爪,顫聲道︰“康王殿下,小女重新去給你打水。”說完,那少女端起了銅盆,飛一般逃出帳去。

    這時,康鵬的親兵們听到動靜沖進帳來,見康鵬安然無恙,他們才松了口氣,康鵬淫笑問道︰“簿問,剛才那丫頭叫什麼名字?從那里找來這麼漂亮的丫頭?”

    弟承兄位的康鵬親兵隊長簿問老實答道︰“回康王,那少女叫伏壽,是車騎將軍伏完次女,以為伏完將軍全家被貶到長安為奴,小人見她乖巧,就安排她來服侍康王了。”

    “操!”康鵬恍然大悟,笑罵道︰“她應該算孤的小姨子,你居然讓她來當孤的奴婢,真是該打,下去吧,到軍務官那里領三十個金幣。”簿問大喜,收拾好地面水跡拜謝而去。

    過了一會,伏壽又端著一盆清水膽戰心驚的進來,這次康鵬不猴急了,淫笑著讓伏壽給自己擦臉,伏壽滿頭大汗的給康鵬擦完臉後,又給康鵬除去靴襪,將康鵬的臭腳丫子放到水中,柔軟的小手生疏卻又溫柔的為康鵬洗腳,非常細致,甚至連康鵬的腳趾之間都仔細清洗數次。

    “伏姑娘是吧?”康鵬被伏壽一雙嫩蔥般的小手搓揉捏按,舒服得直哼哼,淫心不由大動,丑臉上卻故作沉痛的說道︰“可憐你了,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即將成為一國之母的人,因為父親的緣故,落到這個地步,孤真是替你傷心。”說到這里,康鵬還假惺惺的擦擦眼淚\,仿佛真的很同情伏壽或者伏壽落到這地步與他真的無關一樣。

    伏壽的小手還在木然的給康鵬揉腳,清秀的大眼楮忽然一紅,晶瑩的眼淚\滾滾而落,康鵬的話正戳到她的傷心處,從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忽然變成任人宰割的奴隸,這樣巨大的轉變,即使是大男人也無法忍受,何況她一個柔弱少女。

    康鵬見自己的話有效,趕緊趁熱打鐵道︰“伏姑娘,你不要傷心,孤會下令善待你的家人的,等有合適的機會,孤就還你一家自由身,讓你們恢復士族身份。”

    天真的伏壽信以為真,淚\流滿面的康鵬磕頭,哽咽道︰“多謝康王殿下,奴婢來生為你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康王的大恩大德。”

    “不必那麼客氣。”康鵬假裝扶起伏壽,肥手乘機抓住伏壽細嫩的胳膊,伏壽一驚,下意識的想躲,可被康鵬抓住無法掙脫,康鵬淫笑道︰“說起來,孤還是你姐夫,孤當然要照顧你,今天晚上你別回去了,就在這里休息吧,免得被其他人欺負。”

    康鵬的一只肥手抓住伏壽的胳膊,另一只手則已經在解伏壽的衣服,伏壽嚇得大叫,“殿下,不要啊,奴婢還小。”但品質本就惡劣又被環境燻陶得更加無恥的不良學生那肯放過眼前的美食,‘滋拉’一聲,伏壽的衣服就被撕去大半,露出鮮紅的肚兜,在伏壽的尖叫聲中,精蟲上腦的康鵬將伏壽緊緊抱住,毛茸茸的嘴巴在伏壽的小臉上不住親吻,一邊則已經在撕伏壽的褲帶了。

    “小美人兒,今晚你從了孤,明天孤就還你全家自由身……。”康鵬的淫笑聲就此打住,他的耳朵已經被一只柔軟有力的手揪住,幾乎康鵬的肥耳朵撕下來,文鷺冷冷的聲音在康鵬的耳邊響起,“相公,你的舊病復發了嗎?”康鵬心中叫糟,他剛才色膽包天,居然把就住在後帳的文鷺忘得一干二淨!

    “夫人,你誤會了。”康鵬飛快放開伏壽,伏壽得逃大難,大哭著躲到一邊去了,戰栗著縮在帳角流淚\不止,文鷺這才放開康鵬,對著康鵬冷笑道︰“我誤會了?那你在對這位姑娘做什麼?”

    “孤見她衣衫單薄,天又寒冷。”康鵬陪笑著點頭哈腰道︰“就想給她換一件厚一些的衣服,以免她著涼,絕無它意。”康鵬的話剛說完,文鷺又揪住康鵬的耳朵,冷笑道︰“好啊,既然你是好心,那就讓她做我的丫鬟吧,我給她準備厚衣服。”

    “夫人真是菩薩心腸。”康鵬拍馬屁道︰“既然夫人喜歡她,從今天開始,就讓她做夫人的貼身丫鬟吧。”康鵬的心在滴血,伏壽這樣的美女交給文鷺,那把伏壽弄上床的機會就微乎其微了,可康鵬明白,如果現在不故作大方,那脾氣火暴的文鷺……“哼!”文鷺重重哼一聲,過去扶起伏壽,安慰道︰“姑娘,你別害怕,從現在開始,你就到我的帳里起居,有我在,我保證這老鬼不敢動你一根頭發。”

    伏壽流淚\拜謝而去後,帳中僅有康鵬和文鷺二人,康鵬涎著臉想去討好文鷺,不想文鷺卻又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惡狠狠說道︰“好啊,上次你誘奸月英妹妹的帳我還沒找你算,今晚你又想逼奸民女了?你還嫌你糟蹋的女孩子不夠多嗎?”

    康鵬苦笑道︰“夫人,你的月英妹妹是她自願的,為夫可沒騙她,至于這伏姑娘,為夫不是還沒成功\,就被夫人破壞了。”康鵬話音剛落,已經氣得咬牙切齒的文鷺便把他按住就打,和蔡文姬打康鵬不同,文鷺是開始兩下重,後面就越來越輕,幾乎成了按摩,而康鵬逮住一個機會,將她抱入懷中,大步沖到床邊,重重的壓了下去……不知過了多久,桌上紅燭已經完全熄滅,康鵬才放開已經筋疲力盡的文鷺,讓她躺在自己的胸口上休息,文鷺喘息了良久,忽然湊到康鵬的耳邊輕聲說道︰“听說你在長安還有很多妻子,都是誰啊?我就要和你回長安了,你先對我說說她們,將來我也好和她們相處。”

    “孤在長安有四位夫人,三名小妾。”康鵬的肥手在文鷺滑嫩的肌膚上撫摩著,懶洋洋的說道︰“正妻是靈帝之女安陽公主,二妻是平陽公主,她們的脾氣都非常柔順,你不用擔心她們會用身份欺壓你,三妻是伏玉,她的脾氣和倆位公主差不多,小妾有秀兒、甘泌和甄宓,她們也是天生的好脾氣,你完全不用擔心,另外在永安也有兩名小妾,就是你在成都見過的那對雙胞胎。”

    “那你四妻子呢?”文鷺奇怪道︰“她是誰?你怎麼不說她的性格?”

    康鵬有些心虛,勉強道︰“她是蔡侍中的獨女蔡文姬,她的脾氣和你很象,都是好強,你見到她的時候,多少讓著她一些。”

    “你放心。”文鷺羞澀道︰“我是小,只要她不欺負我,我就一定讓著她,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女人。”康鵬心中苦笑,文鷺除了脾氣火辣以外,其他方面確實算通情達理,為了自己的大業,連害得她家破人亡的蔡家兄弟都主動放過,可蔡文姬……康鵬擔心的事始終沒有避免,初平四年十二月二十九,康鵬的車隊抵達長安,李儒和司馬朗早率領雍州大小官員到城外三十里處迎接,還有很多雍州的百姓和士商都自發的來迎接康鵬凱旋,康鵬在長安的七名老婆和兩名小情人,也在蔡文姬的率領下早早來迎接康鵬。

    “恭迎岳……,恭迎康王殿下凱旋。”對董老大最忠誠的李儒第一個搶上前來給康鵬磕頭,康鵬趕緊將他扶起,流著真誠的眼淚\打量這位無條件支持自己爭霸天下的便宜女婿,一年多沒見,李儒又瘦弱了許\多,老鼠臉又瘦又黑,可見他在後方經營之辛苦,董卓軍能連續取得節節勝利,負責後勤的李儒居功\至偉。

    “賢婿,辛苦你了。”康鵬唏噓,肥手緊握住李儒瘦得皮包骨頭的雙手不住搖晃,康鵬哽咽道︰“賢婿,听說你這一年多中,每天只睡兩個時辰,不要這麼辛苦,你千萬要保重身體,孤的大業,離不開你。”

    听到康鵬關心的話語,李儒激動得淚\流滿面,大哭道︰“岳父大人言重了,小婿為了岳父大人的基業,即使粉身碎骨,也心甘情願。”康鵬再也說不出什麼,李儒這些話,確實沒有半點虛言,一時間,康鵬和李儒只是流淚\不止,對視無言。

    康鵬和李儒在這邊翁婿情深,旁人誰也不好意思插話,不少感情脆弱的雍州官員,此刻也淚\流滿面,康鵬正傷感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他耳旁吼道︰“老丑鬼,你是什麼意思?我父親為什麼被罷官削職?”不用說,自然是康鵬的四老婆蔡文姬了。

    同樣是一年多沒見,蔡文姬還是那麼美麗,脾氣也還是那麼刁蠻,此刻她氣得眼楮都紅了,不顧是在大庭廣眾之前,一只手揪住康鵬的耳朵,一只手指著後面囚車上的蔡邕,不顧形象的大吼道︰“馬上放開我父親,再給我個交代,否則我和你沒完!”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蔡文姬揪打,康鵬大感尷尬,李儒和司馬朗眉頭緊皺,而康鵬的其她老婆被蔡文姬欺壓慣了,也不敢說話,旁觀的官民士紳則交頭接耳,對著康鵬和蔡文姬指指點點。康鵬想了想,低聲下氣道︰“夫人,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你父親的事,孤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不行,馬上放了我父親!”蔡文姬惡狠狠的說道︰“還有,要你親自去打開囚車,請我父親下車,再給我父親磕頭謝罪!”

    康鵬有些慍怒,蔡邕幾次三番勾結外人害他,他沒殺蔡邕已經是法外開恩了,還想要康鵬給蔡邕磕頭謝罪?蔡文姬見康鵬遲遲不肯說話,更是大怒,居然想當著眾人的面去揪康鵬的衣領,可她的手還沒踫到康鵬,旁邊又伸來一只小手,一把拉過蔡文姬,“啪!啪!”兩聲,蔡文姬雪白的臉蛋上立即浮現十個鮮紅的指印!

    蔡文姬被打得一楞,在這個長安城里,除了董老大那老不死的瞎眼老娘,就沒第二個人敢踫她一根手指頭,一時間,蔡文姬倒被打楞住了。李儒和司馬朗等人也是一楞,心中又驚又喜,再看去時,卻見是一名美貌絲毫不亞于蔡文姬的年青女子,懷里還抱著一名嬰兒,李儒不用想也能猜到——自己的好色岳父又給自己找了一個便宜的丈母娘了。

    那年輕女子自然就是文鷺,文鷺瞪著蔡文姬訓斥道︰“相公在談公事,你一個女人家,插什麼嘴?後宮不得干涉政事,這個道理你也不懂?”

    此刻蔡文姬已經清醒過來,揉揉火辣辣疼痛的臉蛋,伸手想去打還文鷺,可惜文鷺的速度比她快多了,文鷺一把抓住蔡文姬的手,蔡文姬連甩幾次都甩不脫,文鷺冷冷道︰“你想和我打?再來十個。”

    “倆位夫人,你們別打了。”康鵬硬著頭皮過來勸解,幾乎是哀求道︰“有什麼話我們回家再說,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暴家丑。”

    文鷺知道康鵬的為難,便放開了蔡文姬,可蔡文姬則對康鵬大吼道︰“住嘴!”蔡文姬最不怕的人就是康鵬,伸手居然去抓康鵬的胡子,凶惡道︰“你叫她夫人?你又納妾了?誰允許\你納妾的?”蔡文姬凶康鵬還不算,還奮力去拉康鵬的胡子,疼得康鵬直叫喚。

    文鷺大怒,又抓住蔡文姬的小手扳開蔡文姬的手指,啪啪兩聲,順手又給了蔡文姬兩記耳光,這次文鷺下手更重,蔡文姬的臉不僅又紅腫幾分,連嘴角都被打出了血。文鷺冷冷道︰“你再對相公不敬一次,我就打你兩次,有本事你就再試試!”

    蔡文姬連續被打,康鵬心中大為解氣,這惡婆娘終于遇上克星了,李儒和司馬郎還有康鵬的其她老婆們更是在心中拍手稱快,暗呼打得好。只有蔡文姬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過了半天,蔡文姬才咬牙切齒的說道︰“就算我對相公不敬,可你一個小妾竟敢打我這相公的正室,以下犯上,你該當何罪?”

    “錯,錯。”黃月英竄上來,搖晃著食指說道︰“你的父親已經被罷官貶為庶人,剝奪士族爵位,按大漢律條,你應該被株連,所以,你現在已經不是相公的正室了,甚至連小妾都算不上,只能算相公的奴婢,我文姐姐打你,是名正言順的打,打你應該,打你白挨。”

    蔡文姬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看到康鵬苦笑著點頭,又看到自己父親坐在囚車中和其他人幸災樂禍的表情,蔡文姬還是呆住了,過了片刻,蔡文姬才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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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江南好 第三十八章 大典
    見蔡文姬哭得梨花帶雨,康鵬始終是深愛著她的,心中不忍,拉起她的小手低聲安慰道︰“別哭了,你父親雖然有罪,但孤不會讓他牽累你,你還是孤的正妻,什麼話我們回家再說。”蔡文姬還想耍小性子,可看到文鷺還在旁邊虎視耽耽,頓時不敢多言,收起淚\水乖乖退下。

    被蔡文姬和文鷺這麼一鬧,康鵬再沒有心情與文武敘舊,左手拉起蔡文姬,右手拉起文鷺走上八匹黃馬所拉的大輅金車,啟程返回長安,李儒與賈詡率領西涼軍文、,呂布與龐德率領武將緊隨車後,沿途士紳百姓焚香伏道,士兵列陣行禮,一起高呼,“康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聲震雲霄。

    不多時,康鵬一行來到巍峨壯觀的長安城前,城門前更是熱火朝天,沒有人組織與強迫,全城百姓都已經到城門前迎接,跪倒在寒冬臘月的冰天雪地中。時至農閑,還有不少百姓是從長安附近的咸陽、高陵和涇陽等地趕到長安,只為迎接康鵬連取二州後首次返回長安,並特意來見識康鵬的進位大典。已是當世第一大城的長安,仍然人頭涌動,肩挨肩,背擦背,一眼望不到邊。

    灰蒙蒙的天上飄著雪花,北風勁吹,康鵬卻心中火熱,激動得眼中含淚\,來到這個時代的辛苦、艱難、危險與被世人誤解的種種不快,通通都拋到了九宵雲外,再多的艱苦也值了。

    “康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康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見康鵬的車隊來到,長安百姓中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喊聲,尤其是那些從中原逃難到洛陽,又被康鵬從洛陽帶到長安的中原難民,喊得更是賣力,幾乎是用撕破喉嚨的聲音大喊。

    康鵬擦去眼淚\,吩咐車夫停車,在車上站起來擺\擺\手,剛才還熱鬧得象開了鍋的人群立即安靜下來,靜靜等著康鵬說話,康鵬清清嗓子,正想用他那獨有的破鑼子感謝長安百姓,人群中卻傳來驚呼聲,“龍!龍!天哪,神龍下凡了!”

    康鵬心中大喜,扭頭看去,只見在長安城南面遠處被雲霧籠罩的景秀山上,一條長達數十丈的青龍在雲霧中若隱若現,不時還翻滾扭曲,饒是康鵬早知道這是華歆給自己偽造的神跡,也不禁張口結舌,華歆也未免偽造得太象了,簡直就象真的一樣。難怪當年華歆給曹丕當篡位急先鋒的時候,什麼青龍麒麟都搬出來,卻沒有任何人懷疑。

    青龍翻滾了約有半柱香時間,直到一陣浮雲飄過,青龍才消失不見,數十萬長安百姓目瞪口呆良久,忽然又爆出震天動地的呼喊,“青龍降世,天佑康王!”“康王是真命天子!”“康王萬歲!”種種吶喊,不一而足,即便是潛伏在長安的諸侯間諜,也情不自禁的跟著呼喊,認為康鵬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

    長安百姓陷入狂熱的歌頌康鵬時,康鵬的小老婆黃月英悄悄摸上大輅金車,附到康鵬耳邊低聲道︰“你這大騙子,你那假青龍騙得過別人騙不過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讓人在布帆上畫上青龍,然後在山上張開,在布帆後點起大火,布帆受熱冷空氣吹動自動扭曲,看上去就象自己在動了?和我的八陣圖與你的熱氣球一個原理。”康鵬那肯承認,拍拍她的小臉蛋,低聲道︰“別胡說,難道你覺得,你相公不配做真龍天子?”黃月英嬌笑連連,又悄悄溜下金車。

    有了大漢頭號大神棍華歆給康鵬的宣傳造勢,長安百姓對康鵬的無比崇拜完全轉換成狂熱,康鵬在馬車上說自己進位為王需築一個方圓九里的石壇,希望長安百姓幫助軍隊施工,如數付給工錢。結果數十萬百姓二話不說,馬上擼起袖子進山搬運大石,不到一天時間,九里石壇所需的石頭便搬到工地,連伙食都是百姓自帶;康鵬說進位那天希望眾百姓能盡量到場,結果百姓們馬上表示,那天那怕打斷他們的腿,他們都要爬去……進城後,康鵬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帶著文鷺和黃月英給董老大老娘磕頭請安,又被董老娘抱著大哭一番;到了傍晚,康鵬在家中張宴款待文武百官、士紳名流與百姓代表,席間賓主盡歡;席散後,康鵬才發現一個讓他無比頭疼的問題——不知該去那個老婆房里睡覺!倆位公主都在眼巴巴的看著他,伏玉也在淚\眼朦朧的等著他去解釋伏完的事,秀兒、甄宓和甘泌身份低微,不敢和她們爭,但也悄悄的朝康鵬大拋媚眼,希望康鵬能去她們的房間。只有文鷺最近是常被滋潤的,不好意思與康鵬久未見面的老婆們搶,早早帶著文珍回房去了,而黃月英則去了康鵬收藏那兩輛汽車的密室,此刻康鵬就算去求她,她也不肯再出來的。

    “我泥中有爾,爾泥中有我。”康鵬正為難間,後院蔡文姬的房間里傳來曼妙的琴聲與歌聲,蔡文姬唱道︰“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听到這歌聲,康鵬就象中了魔一樣,朝倆位公主和伏玉她們尷尬的笑笑,便飛一般竄進後院,留下失望的眾女在後廳。

    康鵬剛到蔡文姬房間前,歌聲未歇,房門便豁然大開,吳馨那張越來越成熟漂亮的小臉出現在康鵬面前,康鵬淫笑一聲,一把抱起吳馨,反手關上房門,附到她耳邊低聲道︰“你滿十三歲那天孤不在,今天你得對孤兌現承諾了。”吳馨羞得滿面通紅,但不躲也不逃,反而將她剛發育出來的小胸脯貼在康鵬胸上,輕輕摩擦獻媚,康鵬色心大動,一把撕開吳馨的上衣,將她嫩紅的乳頭含進嘴里,吸得滋滋有聲。

    “相公,原來你來我房里,不是為了我。”蔡文姬酸溜溜的聲音響起,“原來是為了馨妹妹,那今晚我讓你們吧。”康鵬淫笑,將已經羞得不敢睜眼的吳馨抱到床上,又回去把蔡文姬抱去,一並放在床上,甩開靴子,直接撲上去,“倆個乖老婆,別急,孤一個一個慰勞你們。”

    “梆,梆,梆。”三更的梆子響起,蔡文姬才心滿意足的趴在康鵬肥肚皮上喘息,而初經人事的吳馨已經累得象一灘軟泥,枕在康鵬的肥腿上昏昏睡去。康鵬兩只肥手分別撫摩著兩名美女,擔心的問道︰“香香她沒事吧?周瑜殺害了她父親,她一定哭得死去活來。”

    “怎麼能沒事?”蔡文姬幽幽的說道︰“哭昏過去四次,開始以為是你殺了她父親,還要找你報仇,在家里大鬧,最後我也辦法,只好讓燕子組把她囚禁在房里,可她在監牢里還是天天罵你,說是要把你碎尸萬段,連我和馨兒去看她,她也不理我們。”

    “別擔心。”康鵬安慰蔡文姬道︰“孤接到急報,燕子組和暗月組已經救出了黃蓋\,孤已經命人將黃蓋\和策兒送到長安,等他們到了,孤就能洗清身上的冤屈,她也會與你們重歸于好。”

    “怕是和你在床上重歸于好吧?”蔡文姬愛吃醋的毛病始終沒有改變,在康鵬肥肉狠咬一口,惡狠狠說道︰“老實交代,你和那兩只狐狸精是怎麼勾搭上的?還有,我父親為什麼被罷官?是不是你有了那兩只狐狸精,就想把我貶為小妾?把她們扶正?”

    “孤那敢?”康鵬苦笑,將自己與文鷺和黃月英相識的事敘述一通,又將蔡邕幾次勾結曹操謀害的事解釋,最後,康鵬在蔡文姬的臉上輕吻一下,低聲道︰“乖寶貝,你不用擔心,你的地位絕對不會動搖,你再去勸勸他父親,只要他肯悔改,孤就讓他官復原職。”

    蔡文姬沉默半天,最後才勉強點頭道︰“好吧,我試試,不過我父親非常頑固,我也沒把握說通他。”說到這里,蔡文姬又換成惡狠狠的聲音,掐住康鵬的肥肚皮凶狠道︰“既然那只狐狸精生的是女兒,那就準她進我們家的門,不過我警告你,她要是再敢打我,就休怪我手下無情。”

    康鵬眉頭微皺,蔡文姬的話讓他有些不舒服,因為文鷺生的是女兒,蔡文姬才允許\她進家門,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同樣受自己寵愛的文鷺生的是兒子,威脅到蔡文姬兒子的地位,那蔡文姬就不會那麼爽快了。康鵬正生氣間,蔡文姬卻又千嬌百媚的貼上來,哺乳後益發豐滿的胸脯不斷摩擦康鵬的胸膛,小嘴中吐氣如蘭,“老丑鬼,我還要,今晚我要你在我身上累夠,明晚你去別的女人房間里,才沒有力氣。”

    唉,康鵬在心里嘆了口氣,或者只有不擇手段的爭寵,千方百計的疼愛自己與她的兒子,才是這脾氣古怪的蔡文姬愛自己的表示。想到這里,康鵬再無顧忌,一把將蔡文姬壓在床上,大肆疼愛,而吳馨被驚醒後,又趴到康鵬身上,協助康鵬與蔡文姬的親熱,一夜無眠。

    其後的幾天,益州的法正、許\靖和徐庶等人先後趕回長安,荊並涼諸州各有官員代表趕到,袁紹也派使者郭圖趕來進賀,而各地趕來的百姓更多,長安城呈爆滿趨勢。軍工民工築壇造器,忙得不亦樂乎,而康鵬也抽空帶著文鷺到文聘墳前祭奠,文鷺大哭一場。

    初平五年正月十二日,康鵬在賈詡與李儒的攙扶下登上九里長壇,康鵬拜受冠冕玉璽,面南而坐,文武百官按官職高低分列壇上,壇下萬民跪伏,五色旗幟立如密林,待康鵬坐定,荊州使者馬良雙手奉上荊州四郡戰報,以攻克四郡作為荊州軍團的賀禮,軍民高呼萬歲,康鵬自然喜不自勝。

    諸禮皆畢,終于到了西涼軍上下盼望的封賞時刻,康鵬這次一點都不小氣了,當即封李儒為太傅,統領民政,許\靖與司馬朗同為尚書令,華歆為祭酒,賈詡為正軍師,主理軍事征伐,龐統、徐庶和法正為副軍師,協助賈詡。軍事方面,康鵬正式加封魯肅為荊州刺史,加水軍都督,呂布為大將軍,趙雲、甘寧、馬超、徐晃、張遼、龐德、張繡和魏延八人共為八虎上將,徐榮加雍州刺史,牛輔任涼州刺史,張遼與吳懿分別代任並州與益州刺史,其余文武官員,各有升賞。

    康鵬封賞完畢,正要吩咐百官解散,法正小心翼翼提醒康鵬道︰“康王殿下,殿下是否忘記,你還沒有確立王世子?”法正這話幾乎是代全體官員問康鵬,董老大的身體已經有五十六歲了,只有準備好王儲,西涼軍才能預防萬一。

    康鵬瞟了法正一眼,朗聲說道︰“孤還年輕,風華正茂,王儲之事,容後再議。”當下法正再不敢多言,與百官分別退去,護送康鵬返回已經改名為康王宮的家中。路上,李儒悄悄找個機會,單獨對賈詡慶幸的說道︰“謝天謝地,我真擔心岳父立即確定王儲,如果真是那樣,那位蔡大小姐還不把尾巴翹到天去了?”

    賈詡不動聲色,淡淡說道︰“我觀康王,內心實在已將二王子立為世子,只是康王現在還不想言明而已。”李儒一楞,正想再問,賈詡卻擺\手制止李儒說話,附到他耳邊說道︰“顯佳,我知道你一心為康王著想,所以我勸你一句,永遠不要在康王面前提起王儲之事,更不要參合王子們之間的事,康王的心里,比誰都明白。”李儒似懂非懂,但他素來信服賈詡,從此便再不在康鵬面前提起此事。

    當天夜里,康鵬還在書房處理公文,蔡文姬就眼楮紅通通的來找他了,撇開僕人後,蔡文姬朝康鵬撲通跪倒,放聲大哭,康鵬忙將她扶起,細問緣故,蔡文姬卻只是大哭,什麼話也不肯說,康鵬再三追問後,蔡文姬才抽抽噎噎的說道︰“相公,你給我一封休書吧,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了,那封休書,晚給不如早給,我也好帶著鵬兒離開,免得礙你的眼。”

    “你說些什麼啊?”康鵬將蔡文姬攬入懷中,擦去她的眼淚\,驚問道︰“孤歷來最疼愛的夫人就是你,你為何說孤要拋棄你?”

    蔡文姬哭得梨花帶雨,靠在康鵬的懷里啼哭道︰“你騙人,以前你怎麼答應我的?可現在你帶了那只凶巴巴的狐狸精回來,你的心就變了,你不喜歡我了,你現在只喜歡她。”

    “傻丫頭。”康鵬一陣心疼,抬起蔡文姬的俏臉,輕吻道︰“雖然文鷺幾次舍命救過孤的性命,可在孤的心里,你還是第一,你別胡思亂想,先回去,今天晚上孤去你的房里。”

    听到康鵬的真心話,蔡文姬破涕為笑,隨便又嘟起小嘴,嘟噥道︰“我不信,你以前答應我將鵬兒立為嫡子,可今天你是怎麼做的?不立世子,你分明是想等那個狐狸精給你生下兒子,再立她的兒子作世子,你偏心。”

    “唉,原來你是為了這種小事傷心。”康鵬恍然大悟,拍著肥腦門苦笑道。蔡文姬在他肩膀輕咬一下,不滿道︰“什麼小事?關系到你我的兒子前途,也算小事?”

    康鵬奸笑片刻,附到蔡文姬耳邊,低聲說道︰“文姬,孤對你說的話,你千萬不能外泄,孤不立世子,正是因為孤決定立鵬兒為世子,你也知道……。”

    康鵬說完,蔡文姬張大了小嘴,沉思片刻,又在康鵬肩上咬了一下,但這次咬得更輕,蔡文姬喜道︰“總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替我們母子考慮。”說到這里,蔡文姬又擔憂道︰“可鵬兒長大的時候,他們也正當壯年,鵬兒壓得住他們嗎?”

    康鵬面無表情,只是在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冷冷道︰“壓不住?有淮陰侯之事在前,你還擔心壓不住?”

    康鵬陰冷的聲音讓蔡文姬都不由打了個寒戰,當下蔡文姬再不敢提這件事,獻媚道︰“相公,天很晚了,我服侍你歇息吧。”蔡文姬輕輕拉開自己的衣衫,擺\出什麼事都隨康鵬的嫵媚模樣,可康鵬按住她,溫言道︰“先別,孤召了賈軍師他們議事,待辦完公事,孤再去你的房里。”蔡文姬大喜,又在康鵬丑臉上親吻數次,才依依惜別而去。

    不一刻,親兵來報賈詡等人已到密室,康鵬立即趕往密室,室中賈詡、李儒、徐庶、許\靖和司馬朗、法正、華歆等人都已到齊,見康鵬進來,眾人一起過來行禮,“臣等見過康王,康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毋須多禮。”康鵬擺\手讓眾人坐下,待眾人安座,康鵬劈頭蓋\臉說道︰“連夜將你們招來,是有一件大事要你們其中一人去辦,看你們誰願意去。”

    諸人對視一眼,法正小心翼翼說道︰“敢問康王,可是袁紹之事?”

    “沒錯。”康鵬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摔在桌上,獰笑道︰“孤剛進位,袁紹那老小子也忍不住了,派郭圖給孤捎來一封信,希望孤賞他九錫,讓他進位陳王。”(注︰漢代王可再賜諸侯九錫,孫權的吳王,就是曹操以魏王之名賜予——條件是孫權要從背後夾攻關羽!)“袁紹小兒,安敢如此?”司馬朗大怒道︰“康王西拒羌族,內養朝廷,又力撥二州,方蒙賜九錫,他袁紹與烏丸勾結,強奪朝廷冀幽二州,有什麼資格稱王?我看他袁紹的野心,不在他那稱帝的兄弟之下!”

    康鵬冷笑道︰“伯達莫急,孤打算賜他九錫,但不是白給。”

    “令他攻打曹操!”董卓軍的一干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謀士,不約而同的叫道。

    康鵬滿意的點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曹操滅康鵬之心不死,不找個人拖住他,誰也不能保證曹操鼓搗出第三次反董聯盟來,而袁紹屬地與董卓軍大後方接壤,康鵬攻打荊州時兵力不足,卻死活不敢動用近在咫尺的徐榮徐晃部隊,就是害怕袁紹在董卓軍後方捅上一刀子,也只有讓袁紹和曹操對敵,董卓軍後方的壓力才能減輕。

    “可袁紹能听康王的嗎?”許\靖皺眉道︰“袁紹手下智謀之士極多,許\悠、郭圖、審配和沮授都不是泛泛之輩,田豐更是危險,又素來敵對太師,他們定會勸諫袁紹。”

    “呵呵呵呵。”賈詡陰笑道︰“許\大人不必擔心,沒看到大王已經胸有成竹了嗎?否則大王也不會只是說,要從我們之中選出一人去說動袁紹了。”

    眾人都狐疑的轉向康鵬,康鵬微笑點頭,承認道︰“不錯,孤已有一計,或可將袁紹謀士各個攻破,說服袁紹全力攻曹。”說到這里,康鵬謙虛道︰“當然,孤的計策或有破綻,你們看看,該如何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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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江南好 第三十九章 一女許二夫
    車隊來董卓軍與袁紹軍重兵把守的壺關,再向東邊是袁紹統轄的冀州,雖然還沒有真正踏進冀州境內,還在雙方哨所的連接處,徐庶便看出袁紹軍與董卓軍的貧富差距有多大,在壺關西面,張遼的副手臧霸率領的董卓軍,衣甲鮮明整齊,軍需物資無不充足,尤其在這個時代軍隊最重要的糧草供應上,富得流油的董卓軍甚至將吃不完的玉米拿去喂馬。而在壺關西面,袁紹軍士兵軍衣破破爛爛有如乞丐,一個個瘦得一陣風都能吹倒,鐵制武器裝備不足七成,剩下的士兵只能使用硬木削制的木槍,只有袁紹軍大將高干的生活條件遠勝董卓軍將領臧霸。

    壺關原是上黨太守張揚的地盤,康鵬在釋放十八路諸侯禍亂天下時,因為上黨就在董老大老巢雍並涼三州境內,威脅到西涼軍腹地,無恥的康鵬便命令華佗在張揚的飲食中下藥,使張揚回到上黨不到三個月便一命嗚呼,兵力已經收回三州的董卓軍就順理成章的進駐上黨,與袁紹軍分別控制壺關峽谷的西段和東段,好在董卓軍的戰略重心不在北方,袁紹又不敢和董卓軍單條,所以兩軍在壺關駐扎後從未發生過沖突,一直相安無事。

    徐庶與郭圖的使者車隊抵達壺關時,正值時當正午,表面交好的董卓軍和袁紹軍便在壺關的老頂山下擺\下酒宴,聯合招待徐庶郭圖,酒宴剛設下,遠處袁紹軍駐地便發生內訌,穿著破爛的袁紹軍士兵互相打得熱火朝天,徐庶等人過去查看,原來是兩家聯合犒賞士卒中,董卓軍分給了袁紹軍一些酒肉,因為數量較少,數月不知肉味的袁紹軍士兵便為了爭搶酒肉互毆起來。見此情景,郭圖與高干都感到臉上無光,而徐庶心中暗喜,心說看此情景,將來我軍與袁紹軍翻臉之時,我軍只需將酒食衣服往陣前一放,袁紹軍士兵就得臨陣倒戈。

    “臧將軍,我軍軍需可還充足?”徐庶對冷笑中的臧霸問道,見臧霸點頭,徐庶便故作大方的說道︰“既如此,就請將軍再取一批糧草贈與友軍,以表康王關愛天下之意。”臧霸立即派副將又去調撥一批糧草,贈與袁紹軍,袁紹軍中立即響起‘康王千歲千千歲’的歡呼聲。

    酒宴間,徐庶對袁紹外甥高干大拍馬屁,大加歌頌董卓軍與袁紹軍的友誼天長地久,只是徐庶大概忘記了高干是屬于袁尚一派,而郭圖屬于袁譚一派,居然在席間說道︰“袁公長子英雄無敵,河內之戰中,袁公諸將皆遭失敗,只有大公子力破曹軍,真不愧\是袁公之後,將來的河北之主。”徐庶話音剛落,郭圖的臉上立即笑開了花,而高干立即拉長了臉,呼吸也不免加重了幾分。

    高干板著臉喝了幾杯悶酒,終于忍不住說道︰“元直先生言之有誤,我主已經明確表示,將立三公子袁尚為嫡,元直先生在末將面前說說沒什麼,若是在主公面前提及此事,我主定會大怒。”

    徐庶心中暗喜,上鉤了!徐庶正要說話,郭圖搶先反駁道︰“高將軍此言差矣,主公何時已立三公子為嫡,文書何在?大公子戰功\赫赫,這嫡子之位,可還沒有確定。”郭圖此言一出,高干立即大怒,不顧外人徐庶與臧霸就在旁邊,當場就與郭圖爭吵起來,徐庶心中奸笑,忙上前勸解,但高干和郭圖積怨已久,一時間徐庶那里勸解得開。

    徐庶對臧霸使一個眼色,自己去拉住高干往旁邊走,臧霸會意,便將郭圖拉到另外一邊勸解,徐庶乘機對高干低聲道︰“高將軍,徐庶那能不知道袁公更喜歡袁三公子,只是大公子確實戰功\累累,三公子想與他爭奪嫡位,沒有拿得出手的戰功\,即使袁公立三公子為嫡,郭圖等人也會不服啊。”

    徐庶的話正打在高干的心坎上,高干垂頭喪氣道︰“只因主公太過喜愛三公子,屢次作戰,主公都舍不得讓三公子出戰,三公子空有一身文韜武略,也沒有機會發揮啊。”

    “這個容易。”徐庶微笑,低聲道︰“實不相瞞,庶此去鄴城,就是為了勸袁公與我軍聯盟,共剿諸侯群賊,平分天下,只需聯盟成立,三公子有高將軍與二公子等英雄輔佐,還愁沒有建立功\勛的機會?”高干眼楮一亮,正要說話,徐庶又笑道︰“河北士卒極多,將領能征善戰之輩多如牛毛,惟獨只缺糧草軍械,可高將軍也看到了,在康王殿下的轄地,糧草軍械是何等豐富?有了物資支持,只需貴我兩軍同盟一定,將軍還怕三公子不能建功\立業?”

    高干的眼珠子不停打轉,半晌才憋出一句,“听聞康王有一外孫女,是李儒太傅之女,我家三公子還沒有定親……。”

    高干這句話沒頭沒腦,但徐庶是何等人,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馬上說道︰“不錯,康王孫女與三公子確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庶猜想,倘若三公子能確立嫡子之位,大王一定會很滿意這門親事的。”高干大喜,馬上緊握徐庶的手,不住搖晃。

    午飯之後,氣沖沖的郭圖便堅持要立即離開壺關,高干也不留他,徐庶也只好隨著郭圖出發,見討厭的郭圖走了,高干立即趕回軍營,不一刻,一名信使便帶著高干的密信直奔鄴城。而徐庶等人過了壺關,道路立即變得顛簸起來——袁紹的軍隊連飯都吃不飽,那里還有錢糧修路?徐庶在車上搖來晃去,無比難受,最後只能棄車騎馬緩緩而行,才稍微好些。

    時至隆冬,冀州大地還是一片荒涼,放眼看去,方圓數十里一片白雪皚皚,不見一絲人煙,就連飛禽走獸都不見半只,偶爾可以看到幾棵被剝光樹皮的枯\樹孤零零聳立在寒風中,田間地頭灌木叢生,可見生產已經荒廢多年,饒是徐庶也算見識過不少戰亂景象,也沒有想象到世上還有如此荒涼得可怕的土地,可這片的土地,還在不顧民力的企圖稱王。

    “元直先生。”郭圖也騎著馬靠過來,對徐庶拱手抱歉道︰“剛才老夫在先生面前失禮了,還望先生莫怪。”徐庶忙向郭圖還禮,假意嘆道︰“公則先生忠義無雙,明知袁公偏愛袁尚,仍然忠心輔佐大公子,真是令人欽佩。”

    面對徐庶的稱贊,郭圖毫無得色,反而長嘆道︰“唉,大公子與三公子爭位之事,已鬧得天下皆知,惟獨主公還在夢中,只因疼愛後妻,便堅持要將三公子尊為嫡子,廢長立幼,取亂之道也。”

    “大公子戰功\赫赫,難道袁公就視若不見嗎?”徐庶試探道︰“河北才能之士眾多,難道也沒有人提醒袁公?”

    郭圖不願在敵友不明的徐庶面前敘述家丑,顧左右而言他,徐庶也知道他不象高干那樣的武夫那麼容易對付,也不著急,只是陪著郭圖談天說地,逐漸與郭圖拉攏關系。轉眼天色已黑,徐庶一行便扎下營寨,準備在野外過夜,徐庶又在帳中擺\下酒宴,邀請郭圖到帳中對飲,心事重重的郭圖本不想來,無奈徐庶親自來請,抹不開面子,只得答應。

    對飲至深夜,二人都有醺醺之意,心中煩悶的郭圖醉後反而話多,徐庶乘機又提起白天的話題,這回郭圖做無顧忌,坦白說道︰“元直先生,實不相瞞,主公帳下謀士雖多,無奈審配和逢紀二人與三公子生母有親,高干之父是主公後妻表兄,都是三公子的死黨,沮授惟主公之命是從,也站在三公子一邊,其他人都是牆頭草,不可信任。說來說去,站在大公子這邊的,只有我與辛評二人,而田豐素來與我交惡,許\悠是個財迷,誰有錢跟誰,到了關鍵時刻,他們很可能倒向三公子一邊!所以說,大公子繼承嫡位,難矣。”

    其實就算郭圖不說,有暗月組和燕子組的情報支持,袁紹二子奪嫡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董卓軍也知道一清二楚,康鵬就是打算從這方面下手,利用袁紹軍高層的矛盾,打破袁紹與曹操軍之間不戰不和的僵局,挑撥袁紹與曹操互相內耗,解除董卓軍的後方威脅,董卓軍才能全力攻打江南。

    “公則先生,若徐庶所知不假,公則先生應該是大公子的堂舅吧?”徐庶凝視郭圖道。

    “不錯。”郭圖垂淚\道︰“大公子過世的生母,正是郭圖那苦命的堂妹,可憐她跟著主公在立業之時,吃遍了萬般苦頭,主公大業剛成,她遍撒手去了,留下一個沒人疼愛的大公子。”

    “既如此。”徐庶淡淡說道︰“公則先生何不為大公子尋一強援?或可使大公子在奪嫡之戰中,反敗為勝。”

    “什麼強援?”郭圖眼楮一亮,急問道︰“還望元直先生指點。”

    “公則先生知道徐庶去見貴主,是為了說服貴主又康王同盟,共討國賊曹操。”徐庶面色平靜,緩緩說道︰“倘若徐庶在大公子協助下不辱使命,貴我兩家結為同盟,康王大喜過後,定然會對大公子另眼相看!或許\……。”

    “或許\什麼?”徐庶故意賣關子,郭圖卻急不可耐的追問道。

    “康王的愛婿太傅李儒,極得康王信任,可謂是言听計從。”徐庶慢悠悠的說道︰“李太傅家中有一獨女,正值妙齡,生得是如花似玉,傾國傾城,還知書達禮善解人意,又尚未婚配。公則先生,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李太傅一句話,借上三萬五萬西涼鐵騎和十萬八萬飛熊軍還是沒問題的。”

    郭圖一拍自己的腦袋,大叫道︰“若非元直先生提醒,我幾乎忘記了!”說到這里,郭圖又失聲道︰“糟糕,審配那廝也一直在替袁尚拉攏眾人,十有八九他也在勸袁尚向李太傅家的千金求親了。”徐庶心說什麼十有八九,今天我還沒說話,袁尚一幫的人就已經先提出來了。

    “事不宜遲。”郭圖抓住徐庶的手說道︰“元直先生,請借筆墨一用,我這就修書與大公子,讓人連夜送去鄴城,咨詢大公子的意見。至于貴我兩軍同盟之事,請元直先生放心,郭圖拼上性命不要,也要在主公面前與那素來敵對康王的田豐拼個你死我活!”

    “順便把這個帶去。”徐庶從懷里掏出一封卷軸,笑道︰“這是太傅千金的畫像,與大公子聯姻,也是康王的意思。”

    五天之後的下午,徐庶和郭圖急匆匆趕到鄴城,與鄴城外的荒涼景色形成鮮明對比,鄴城內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隨便一個袁紹軍的達官貴人府第的豪華程度,就能讓康鵬在長安的康王王府相形見拙,自然,鄴城的百姓住的房屋,不知又比長安的百姓住宅破落上多少倍。

    讓鄴城官民百姓目瞪口呆的是,徐庶的來到鄴城的時候,平時老死不相往來的袁譚和袁尚兩兄弟居然一起到鄴城大門迎接,雖然兩兄弟各自帶著自己的死黨互相橫眉豎眼,怒目對視,但看到徐庶時,兩兄弟又笑得比見到袁紹還親切,各拉住徐庶的一只手,恨不得就這麼把徐庶拉回自己的家里,而郭圖、辛評和審配、逢紀分別為了自己的主子,對著徐庶不停的大灌甜言蜜語,都希望徐庶住到袁譚或者袁尚家里,他們也好朝夕請教‘學問’,只是請教‘學問’——至少當著外人是這麼說的。

    “多謝二位公子的美意。”徐庶假意客氣道︰“不知袁公何在,徐庶既然身為使者,自然要一切遵于禮紀,住于何地,必須由袁公親自交代,這樣才遵守禮法。”

    “父親前日去魏水打獵去了。”袁譚滿面堆笑道︰“譚已派人快馬稟告父親,想必父親聞得先生親至,定會立即趕回,最多後日,先生就可見到我父親了。”

    徐庶心中納悶,袁紹想當王爺都快想瘋了,自己帶來他是否獲賜九錫的消息,他應該在鄴城等待才對,可他卻跑去打獵,這是什麼意思?但眼下不是徐庶考慮的時候,徐庶立即說道︰“既如此,徐庶就去館驛暫住,實在不敢叨擾二位公子。”

    徐庶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在袁紹不在鄴城的情況下,董卓軍使者就住進袁紹已成年的兒子家里,難免會招惹來什麼閑言碎語。而對袁譚袁尚來說,也不可能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于是袁譚和袁尚也不再堅持,必恭必敬的親自將徐庶送到鄴城館驛,再三要求接待官員仔細招待徐庶方才離開。

    安頓好住宿,時間已是傍晚,袁譚和袁尚幾乎在同時派人送來請柬,邀請徐庶到他們家中赴宴,徐庶沉吟片刻,修書拒絕了袁譚的邀請,徐庶在信中暗示袁譚,自己不立即去赴他的筵席,是為了避免嫌疑,以免將來徐庶面見袁紹時,袁譚堅決支持同盟會招人懷疑,美事反倒變成壞事,其他事情待袁紹回來後再談。果然不出徐庶所料,袁譚接信後深以為然,並不起疑。而徐庶自己卻大搖大擺\去到袁尚家中,享受袁尚家的美酒佳肴去了。

    徐庶從袁尚家中出來的時候,已是接近初更時間,而袁尚將徐庶親自送出大門後,便迫不及待的溜回剛才與徐庶密談的密室,打開一卷畫軸細看,一邊美滋滋的看著畫上天姿國色的少女一邊流口水,而在袁譚家中密室,袁譚也打開一卷與袁尚手中一模一樣的畫卷,也是流著口水細看。

    也許\是兩兄弟心有靈犀,在相距甚遠的不同房間里,袁譚和袁尚兩兄弟在同一時刻,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話,“小美人兒,你太美了,等我來娶你吧。”同時朝畫卷上吻去…………“阿嚏!阿嚏!”又在同一時刻,遠在長安的吳馨忽然打了兩個噴嚏,朝身下的康鵬抱怨道︰“壞大王,天這麼冷,你還把馨兒的衣服脫光,馨兒著涼了。”

    “那你還嫌孤太胖。”同樣一絲不掛的康鵬淫笑道︰“你還是下來吧,讓孤給你當被子。”

    “不要,你好重……,阿嚏!阿嚏!算了,馨兒還是在下面吧。”

    ……還是在同一時刻,剛審理完公文的李儒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家中,躺在席上就不肯再動,一名少女低著頭碎步走到李儒面前,乖巧的遞上一杯清茶,溫文爾雅的說道︰“父親辛苦了,請喝茶。”

    長著老鼠臉的李儒看到心愛的獨生女,疲倦頓時不翼而飛,雙手接過茶杯,笑眯眯的說道︰“這麼晚都還在等父親回來,真乖,將來誰娶到我的女兒,真是他的福氣。”

    “女兒永遠不嫁。”李儒的女兒抬起頭,露出一張與她‘親外公’十分相象的胖臉——她也是董氏家族中唯一遺傳董老大容貌的人,李儒女兒天生兔唇的嘴中嘟噥道︰“女兒永遠只陪在父親母親身邊。”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1-17 18:27
第五卷-江南好 第四十章 錢‧美酒‧仙人跳
    徐庶趕到鄴城的第二天,袁紹還在魏水狩獵未回,自然不能接待徐庶,徐庶卻絲毫沒有焦急,反而乘機將行程安排得滿滿的,早上辰時初刻,徐庶便帶著二十名從人與兩輛馬車出門,兩輛馬車貌似很重,四匹涼州出產的高頭大馬拉著都很吃力,還需要徐庶的隨從推車才能前進,饒是如此,從城西的館驛趕到城南的袁紹軍從事許\攸府外,徐庶一行還是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許\攸家大門緊閉,徐庶親自上去敲門,乓乓幾聲,大門微微推開一條縫,一名許\攸家人探出頭來,凶暴無比的叫道︰“你是誰呀?大清早的來敲門?有什麼事?”

    可能是平時在城中橫行霸道慣了,那許\攸家人言語中甚是無禮,但徐庶毫不在意,彬彬有禮的拱手道︰“請稟告貴主,就說西涼軍徐庶徐元直過府拜訪,請許\大人接見。”昨天徐庶抵達鄴城時,袁紹軍的重臣中,僅有田豐、沮授、許\攸和陳琳四人未去迎接徐庶,田豐自不用說,向來恨董老大入骨,根據暗月組和燕子組的情報顯示,其他三人也是傾向于聯曹抗董,尤其這許\攸與曹操乃是故交,更是董卓軍戰略實施中的一大障礙。

    “不在!”那許\攸家人大吼一聲,乒的將大門重重關上。徐庶不慌不忙,又去敲門,過了片刻,那許\攸家人方才氣沖沖的一打開大門,沖著徐庶大吼道︰“說過我家主人不在,你耳朵聾……”那家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把黃澄澄的金幣已經塞到他手中。那家人立即換了一副微笑表情,點頭哈腰的對徐庶低聲說道︰“這位先生,其實我家主人是在家里,只是主人交代,什麼客人都見,就是不見康王派來的客人。”

    “沒關系,請傳報一聲,徐庶來見許\大人,並非是談公事,而是因為仰慕許\大人的書畫,特來求教的。”徐庶微笑道,那家人有些猶豫——不過當又有十枚董大頭塞到他手里時,他立即咬牙道︰“好的,請先生稍等,小人去通稟一聲。”

    又過了片刻,許\攸家的正門終于大開,一名油頭粉面的少年出來,隨便施一個禮,油腔滑調的說道︰“小佷見過徐大人,許\公正是家父,家父偶染小疾,實在不能接見徐大人,請徐大人先回,待家父痊愈之後,再親自登門謝罪。”

    徐庶笑笑不語,略一擺\頭,一名從人立即從車上捧下一個木盒,捧到許\攸兒子面前打開,許\攸的兒子也立即換了表情,嬉笑道︰“徐先生稍等,小佷再去瞧瞧,看家父好些沒有。”言罷,許\攸的兒子一把搶過木盒,歡天喜地的進後堂去了。

    花費了一戶普通雍州人家一輩子才能掙到的錢,徐庶總算是得進到許\攸家的大堂,頭纏布帶的許\攸哼哼唧唧的在兒子的攙扶下走出後堂,對徐庶抱拳道︰“見過元直先生,只因攸賤體忽然患病,未能出迎,恕罪恕罪。”

    “許\大人太客氣了。”徐庶笑眯眯的給許\攸行個禮,又攙扶氣喘吁吁的許\攸坐下,方才又笑道︰“徐庶早在荊州之時,就常听聞許\大人書畫雙絕之名,當世無雙,徐庶自幼酷愛書法,昨日得到鄴城,便迫不及待的來拜見許\大人,還望能瞻仰一下許\大人的墨寶。”

    許\攸是什麼人,徐庶的來意他豈能不知?只是許\攸家里還存放著曹操送來的五百斤金子,所以許\攸便想借病推脫。誰知許\攸那貪婪的兒子搶先說道︰“徐大人,想看家父的墨寶不是不可以,只是……,這潤筆費……。”

    徐庶微微一笑,雙手輕拍兩下巴掌,四名從人立即抬著一個大木箱到堂前陽光處,木箱打開,許\攸家豪華奢侈的大堂忽然一陣金光閃爍,晃得人幾乎不能不睜眼——可許\攸和他兒子的眼楮卻睜大了一倍!大木箱中,裝滿了滿滿一整箱金條!

    “許\大人,區區薄禮,不成敬意,權當潤筆之資。”徐庶微笑道。

    許\攸努力咽下一口口水,勉強道︰“徐大人太多禮了,許\攸雖然家貧,但生活儉樸,從不收受他人分文賄賂,何況這禮物這麼貴重,許\攸實不敢收。”許\攸的兒子大急,正想說話,卻被許\攸在他腿上捏了一把,示意他閉嘴。

    “許\大人清廉奉公,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徐庶那敢向許\大人行賄?”徐庶還是笑得那麼彬彬有禮,“只是這些身外之物並非徐庶送與許\大人,而是想購買一副許\大人的墨寶,是許\大人勞動所得,可算不上徐庶向許\大人行賄。”

    “父親,寫吧。”許\攸的兒子眼楮都綠了,連聲催促道︰“這是你的勞動所得,取不傷廉,不要辜負了徐大人的一番好意。”

    許\攸看看徐庶,又看看堂外明晃晃的黃金,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抵擋不住黃金的誘惑,點頭道︰“既然徐大人看得起小人的拙作,許\攸就獻一次丑了。”許\攸心中盤算,自己本來打算堅決反對董袁同盟,既然收了董卓這麼多錢,那就改變立場為中立,不支持也不反對,至于董袁同盟成不成由他袁紹決定去。

    徐庶還不怎麼高興,許\攸的兒子先笑歪了嘴,飛快跑去捧來文房四寶,攤開一張白絹,又雙手磨墨,忙得不亦樂乎,最後在將狼毫筆蘸滿墨汁,必恭必敬的交給許\攸。許\攸提筆,正思考寫那幾個字敷衍徐庶時,徐庶又說道︰“許\大人,小人想求許\大人書寫四字,不知可否?”

    許\攸想都不想,順口答道︰“那四字?”

    “聯董抗曹!”徐庶微笑著說道,許\攸大吃一驚,手一抖一大滴墨汁頓時跌落絹上,將一塊好好的白絹糟蹋得不成模樣。

    “父親,我給你換一塊絹。”許\攸貪財而又白痴的兒子馬上獻殷勤,想跑去再取白絹,許\攸拉住他,放下筆對徐庶說道︰“徐大人,黃金請帶回去吧,這四個字,請恕許\攸不會寫。”

    “父親,‘聯董抗曹’這四個字很容易啊,孩兒都會書寫。”許\攸的兒子大急,搶過毛筆就在白絹上寫上那四字,又叫道︰“父親,看到了嗎?就是這四個字。”

    “滾一邊去!”許\攸怒斥白痴兒子,扭頭對徐庶拱手道︰“徐大人,請回吧,那四個字,許\攸實在寫不出來。”說話的時候,許\攸努力不去看外面的黃金,免得自己禁不住誘惑。

    “許\大人,不要著急。”徐庶拉住許\攸,微笑道︰“一箱黃金買不到那四個字,不知道現在的夠不夠呢?”

    徐庶話音未落,許\攸的兒子已經失聲叫道︰“天哪!”有其子必有其父,許\攸始終也是貪婪成性的,情不自禁往堂外瞟了一眼,可只看了一眼,許\攸的小眼楮立即瞪大了三倍——從許\攸家大堂到大門五十步的距離上,不知何時已經用金條鋪上了一條寬達四尺的金路!可愛的黃金在初春的陽光下閃閃發出令人目眩的光芒,令人垂涎的光芒!

    徐庶微笑著看著許\攸父子,而許\攸父子則同是一副如痴似醉的模樣,喉嚨中都在發出野獸般的咕嘟聲,過了良久,許\攸才慢慢的說道︰“ 兒,替為父送客。”說罷,許\攸快步朝後堂走去,許\攸的兒子大失所望,但許\攸在後堂門前站了一站,又拋下一句,“許\攸盡力而為,成不成,還是要由主公定奪。”

    徐庶大喜,“多謝許\大人。”

    從許\攸家出來,徐庶看看日頭,已是接近午時的模樣,院中傳來許\攸兒子欣喜若狂的聲音,“快,把金子全部般到庫房里去,誰要是敢私藏一根,我剝了他的皮!”听到這聲音,徐庶的嘴角上浮現出一道難以琢磨的笑容,心道︰“貪婪者,必吝嗇!看來許\攸是一輩子也用不上這些黃金的,可能他一輩子都想不到,康王送人的金條……”

    ……長安城中,黃月英板著臉回到康王府的文鷺房中,文鷺打趣道︰“月英妹妹怎麼了?是不是你做的火槍又失敗了?”

    “不是。”黃月英哭喪著臉說道︰“我這次做的火槍肯定能行,只是相公專用的造器工坊里的鉛,被相公全用光了,我沒法做鉛彈,所以火槍沒法試驗,要過幾天才能調來。”

    “奇怪?相公用鉛作什麼?”

    “不知道,工坊里的工匠似乎被相公警告過,不許\泄露鉛的用途……。”

    ……地點又回到鄴城,時間已是正午午時,徐庶拒絕了袁尚邀請的酒宴,而是帶上一車產自益州的美酒到沮授家中拜訪,沮授本也不想見徐庶,但好酒的沮授听說徐庶帶來的是川中宜賓所產的正宗\0\0醬酒(PS︰五糧液前身)時,饞蟲大動,忍不住還是接見了徐庶,徐庶絲毫不談公事,只是請沮授品評美酒,待沮授灌下一壇美酒後,徐庶才向沮授說起去年益州被劉焉破壞後,康鵬和益州百姓為了保住這一酒中奇葩是何等艱難的故事,尤其是為了讓有數百年歷史的古窖不致于因為無酒可釀而失去窖性,省吃儉用將節約出來的糧食送入酒窖,康鵬自己卻為之挨餓。說到傷心處,徐庶和沮授都淚\流滿面,沮授更是離席向西面下拜,感謝康鵬的護酒之恩。對董卓軍與袁紹軍的同盟態度,也由猶豫反對轉變成中立。

    到了夜間,徐庶請袁紹軍主薄陳琳到館驛飲酒,陳琳也不想和董卓軍接觸,無奈徐庶出手大方,一出手就送了陳琳一卷大漢先朝名家司馬遷親筆所寫的《太初歷》,陳琳珍若性命,也只好乖乖的到館驛赴宴,席間,徐庶叫出兩名善于歌舞的美貌少女跳舞助興,品行端正的陳琳目不斜視,不象其他客人那麼與美貌舞女眉來眼去,而徐庶不以為意,還很大方的讓靈兒給陳琳敬酒祝辭,談吐間,古板的陳琳發現靈兒不禁談吐不俗,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讓向來潔身自愛的陳琳都忍不住與她多談了幾句,美酒加美人,不知不覺間,陳琳不禁酩酊大醉……陳琳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雞鳴頭遍,陳琳伸手想去摸自己漲得發痛的頭,忽然發現自己居然全身都是赤裸的,又發現自己懷中還躺有一人,細看時,卻是昨夜甚得自己歡心的那名少女靈兒,陳琳大驚,慌忙掀開被窩再看,只看了一下,陳琳就不禁大叫一聲,“苦也!”原來那靈兒也是全身赤裸,細白的肌膚上不著片衫,而且在靈兒光溜溜的下半身,還有一灘觸目驚心的鮮紅血跡!

    靈兒還在昏睡之中,陳琳卻是心亂如麻,他雖然世代都是官宦人家,但是陳琳從不象其他官宦子弟那麼喜愛聲色犬馬,唯獨只愛讀聖賢書,歷來以不貪愛美色自傲,可是現在……,說實在話,陳琳並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只是模模糊糊記得昨夜自己大醉之後被人扶到這個房間,替自己除去衣服,然後陳琳就什麼都記不得了。但地上靈兒被撕爛的衣服,還有靈兒下身的那灘鮮血,卻清楚表明昨天晚上這里發生了什麼……“孔璋先生,袁公已經回到鄴城,並定于辰時召見于徐庶。”正當陳琳仿惶無計時,徐庶忽然推門進來說道︰“時間不早,孔璋先生與徐庶同去見袁……”徐庶的話就此打住,血紅著眼楮沖過來,一把揪住陳琳披在身上的衣服,大吼道︰“陳琳,你這畜生!我徐庶以為你是一個正人君子,待你有如手足,可你對康王賜與我的舞女做了什麼?”

    陳琳滿面通紅,張口結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時,靈兒也被徐庶吵醒,看清自己全身赤裸時,靈兒立即尖叫一聲,抱著酥胸縮到一邊嚶嚶哭泣,象極了一名剛被強暴失身的少女。

    “賤人!”暴怒的徐庶放開陳琳,抓住靈兒的頭發,狠狠給靈兒一記耳光,大罵道︰“說,昨天晚上你們發生了什麼?”

    “回稟老爺。”披頭散發的靈兒嚶嚶哭道︰“奴婢昨夜奉老爺之命,將酒醉的陳老爺送到這個房間里休息,奴婢替陳老爺除去外衣後就要回房,可陳老爺忽然抱住奴婢,就撕奴婢的衣服,奴婢不敢相從,說自己是大王賞給老爺的奴婢,如果奴婢的命好,也許\還會是老爺的侍妾,可陳老爺不理會奴婢的哀求,硬是將奴婢的衣服全部撕了,然後……,然後,然後就把奴婢強暴了。”說到這里,靈兒淚\如泉涌,哭得死去活來。

    “那你為什麼不叫?”徐庶搶先問出陳琳心中的疑問。

    “奴婢的嘴被陳老爺用嘴堵住了,叫不出來。”靈兒大哭著說道︰“不信老爺請看,奴婢的嘴還被陳老爺咬傷了。”

    徐庶和陳琳一起看去,果然,靈兒鮮紅欲滴的小嘴上下都有一排明顯的牙印,顯然咬得不輕。听到靈兒的哭訴,看到靈兒的傷痕,陳琳心中再無懷疑,頹然癱倒在床上,大男人都眼淚\不爭氣的滾滾而落,完了,徹底完了,三十八年的清白名聲,延續數代書香門第的驕傲,在今天徹底完結了。都怪自己一時色迷心竅,將祖先的榮譽和聖人的教誨,全都忘得一干二淨……“陳琳老賊!”徐庶的黑瘦的臉氣得發青,對著陳琳大吼道︰“枉你還是讀書人,居然強奸大王賜與我的侍妾!你自己說,該怎麼辦?”

    陳琳還能怎麼辦?哭了良久,才哽咽道︰“元直先生,都怪我,怪我酒後亂性……”

    “放屁!”氣急敗壞的徐庶很不文雅的打斷了陳琳的禱悔,又放開靈兒,抓住陳琳的衣服吼道︰“走,與我去見袁公,請袁公,請全鄴城的人,為我徐庶主持公道!”

    說完,氣得七竅生煙的徐庶不顧陳琳僅在上身披了一件外衣,就要拉陳琳往外走,陳琳嚇得魂飛魄散,掙脫徐庶的手就撲通朝陳琳跪下,磕頭如同搗泥,大哭求饒道︰“元直先生,我不能去,求求你饒了我這次吧,求求你了……。”

    “不行!”徐庶鐵青著臉說道︰“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你辱我侍妾,等同于辱我之妻,這筆帳,我們非算不可!”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陳琳每罵自己一句,就扇自己一記耳光,哭告道︰“元直先生,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只要元直先生放過我這一次,我什麼都依元直先生,元直先生此來不是撮合貴我兩軍的同盟嗎?我就是拼上一條性命,也要幫元直先生完成使命,只求元直先生放過我這次,這事說出去,對元直先生的聲譽也不好。”

    大概是陳琳最後一句話提醒了徐庶,徐庶再沒有上來與陳琳拉扯,而是鐵青著臉站在一邊喘粗氣,而陳琳和靈兒在則跪在徐庶腳下,不住的哭泣求饒。過了良久,徐庶才長嘆一聲,“唉……,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辦法了,你真的願意幫我完成使命?”

    “願意,願意。”陳琳看到一線希望,趕緊磕頭道︰“陳琳那怕拼上性命不要,也要在主公面前幫先生撮合聯盟。”

    徐庶搖搖頭,蹲下來對陳琳說道︰“這還不算,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去做,我听說你寫檄賦寫得好,你給我寫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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