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二十八章局勢（上）
司督放棄了安慰艾米麗的打算，視線回到桌上那張占滿桌面的紙上。
在光明神殿一欄，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有了侯爵這個在光明神殿任職過很長時間的人，光明神殿再無秘密可言。尤其是，上次光明神殿的儀式，讓眾人對光明神殿的秘密武器有了一定認識。
細細說來，光明神殿的優勢並不大，無非就是擁有廣泛的信徒團，以及一貫在民眾間良好的形象。如今，再加上實力恐怖的不死戰士，一切就變得不同了。連侯爵都殺不死的戰士，還有幾人能殺死他們？只要光明神殿的不死戰士超過一百個，天平會向光明神殿大大的傾斜。
而且侯爵和莫恩相信，有了不死戰士做基礎，光明神殿要建立一個武力集團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或許，光明神殿的武力集團早已建好，只是從沒出現在民眾視線內。
如此一來，光明神殿再無任何明顯弱勢的地方。
政治上，光明神殿無疑很弱。以侯爵對教宗的了解，教宗還不至於愚蠢到要完全控制帝國，他的最終目的，應該還是恢復光明神殿在帝國建立前的榮光。
司督有些煩躁，他甚至提議刺殺教宗算了。
其他四人，包括艾米麗都立刻出聲反對。現在不是對付教宗的時候，而且教宗的護衛團很強。倘若刺殺教宗不成，稍加引導。局勢會對皇帝和司督的小集團更為惡劣。
莫恩對光明神殿並沒多大在意，在他看來，比起皇帝，教宗地手段實在非常差勁。只要小心應對，教宗逃不出他們設置好的圈套。
別忘了，放在侯爵家的《大光明咒》已經被偷走。這就是他們留給光明神殿的最大殺招。怎麼計劃得天衣無縫，讓教宗使用《大光明咒》。就成了計劃中非常重要的一個部分。
“這並不難。 ”莫恩恢復一貫jian詐的表情，捋著長須瞇著眼睛說。“我至少有幾十個方法讓教宗按我們的計劃行事。 ”
要讓光明神殿使用《大光明咒》確實不難，唯一地顧慮就是皇帝能撐多久。
眾人的視線來到皇帝一欄。
皇帝擁有地最大力量，就是無上權力以及帝國武力控制權。現在，皇帝不行了，軍隊控制權在誰手中就顯得尤為重要。
四皇子！莫恩的手指死死按在一個人的名字上。
可是，羽羅和艾米麗得來的情報卻告訴他們，軍隊的控制權還在皇帝信任的人手中。這無疑是一個比較奇怪的地方。
“皇室地爭權奪勢。 ”異域王子晃了晃腦袋，“並不奇怪。 ”
話裡的意思很明顯——皇帝對自己的兒子也不信任。
異域王子意猶未盡，又加了一句：“最是無情皇家人。 ”
“侯爵閣下，”莫恩瞪了異域王子一眼，看向侯爵說，“你能不能跟皇帝要來軍隊控制權？”話剛問完，他立刻推翻自己的建議，“算了。 當我沒問這個愚蠢的問題。 ”隨即，長嘆一聲。
最是無情皇家人！皇帝更在意的是整個帝國，他不可能為了私情毀掉國家。從另一方面來說，皇帝沒交出軍權，也是為了穩定形勢。如果皇帝真把軍權交給其中一個皇子，不用等皇帝斷氣。眾皇子會立刻大打出手。
交給桫欏也不成，就他這幾十年的隱居生活，有幾人還記得當年的風流人物？憑他地裝扮，又有哪個戰士肯服從他？光明神殿又會有什麼想法？會不會立刻從中得出什麼結論，發動攻勢？誰也不能肯定！
最好的辦法，還是保持不動。
在皇帝不行的消息散出去前，雙方都希望保持現在的局面。
相較於光明神殿，皇帝那邊更顯混亂，千頭萬緒沒個源頭，稍微動彈一下就可能產生紛亂不堪的可怕局面。這極大地掣肘了皇帝的動作。使他不得不分出更多地心思對付內部的不和諧。
如此算來。光明神殿勝在只有一個聲音——教宗在光明神殿內極為強勢。皇帝勝在實力強大，卻弱在內部紛亂。
皇室的“三十年詛咒”。與其說是一種“預測”，倒不如說，是在催促民眾以及各方勢力的人選擇隊伍。
“不對。 ”莫恩不知想到什麼，手按在額上，皺著眉頭思考著。很久，他猛地睜開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一直覺得很奇怪，我想我找到問題在哪裡了——叛國罪！”
“沒錯！”不多時，羽羅雙眼放光，右拳用力砸在左掌，“我也一直覺得有些不對勁，你一說我想起來了。 憑帝國對貴族極其縱容的法律，皇帝怎麼給貴族定叛國罪？”
“挑動光明神殿攻擊皇帝？”艾米麗睜大眼睛說。
“沒錯，這好像就是關鍵。 ”司督也想明白了，托著下巴說，“皇帝必須找個理由給光明神殿的行動定性為叛國，那麼，貴族……”
“不。 ”莫恩站起身，手撐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不是貴族，是皇帝陛下！”
“你是說，”侯爵看著莫恩，眼中沒有絲毫情感，“皇帝的病是假的？”
如果皇帝的病是假的，那麼，他放出這個謠言，就是在後面推了一把光明神殿，讓光明神殿加快進攻速度。
“我沒這麼說。 ”莫恩眼中又現出些許疑惑，“本來'皇室詛咒'就對皇帝很不利，我實在想不出他為什麼還要給自己添亂地理由。 如果真是假地，那就是說皇帝還有後招——大殺招！”
紛亂的形勢中，皇帝病重地消息必定讓那些人物蠢蠢欲動。即使是假的，也足以被他們拿來利用。從大局來說，這一招真的無比愚蠢。
司督拿起一支筆，在紙上塗塗寫寫。好久，筆尖在紙上用力一戳。
“除非皇帝內部的形勢，壞到讓皇帝無法忍受，以致他寧願殺掉大多貴族官員，導致官員不足也在所不惜！”司督緩慢而有力地說。
“還有一個可能。 ”異域王子接過話，“皇帝真的不行了，但時間不像謠言中的那麼短，強迫皇帝必須大刀闊斧一次性解決所有問題。 ”
這是一個選擇題，但無論選擇哪個，都證明皇帝有著能乾脆解決光明神殿的後招！
“萬一皇帝真的不行了呢？”艾米麗問。
莫恩思考片刻，對艾米麗說：“你去丞相那看一下，回來告訴我你看到的東西。 ”他環顧在座眾人，最後再回到艾米麗身上，“除了侯爵閣下，沒有人能比丞相更了解皇帝，丞相會給我們一個答案。 艾米麗，你也不用去問丞相什麼，只要告訴我丞相在做什麼就成了。 ”
“我……”艾米麗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如果你要告訴丞相我們的事也無所謂，但是只能跟丞相單獨一個人說。 ”莫恩朝大廳外看了一眼，“我更贊成你去提醒丞相，我們這裡有一個跟他有仇的人。 當年，就是因為丞相放出的消息，差點毀了那個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