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星空
為了能讓土豆少女平靜下來，林凱花了不少功夫。更麻煩的是有奇瑞茲和雙胞胎在邊上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的想要擴大事態。好在費倫走過來拖走了盜賊，而收拾起情緒的莎達琳則捉住阿曼和碧琪輪流賞爆栗。結果一陣混亂過後，房間里總算恢復了太平。其余的三名冒險者看得興致盎然，似乎覺得非常有趣。他們中的游俠布拉特仔細打量了林凱一番，然後語氣恭謙的說道︰
“請問，你是淑娜的信徒嗎？”
“算是吧。”
林凱點點頭，漫不經心的回答。他正在欣賞雙胞胎遭受體罰的慘狀，體會著幸災樂禍的快感。于是布拉特側過身，與杰德和薇拉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後游俠重新望向林凱，並斟酌著說道︰
“失禮的問，你來這里是為了工作嗎？我知道自己問得太多，所以先申明一下目的。---我們受邊境防備軍的托付，要去探查附近的獸人部落。這項任務很危險，如果有您這樣的**師同行就再好不過了。當然，作為酬勞的三千金幣我們願意分一半出來。唔……兩千，你看怎麼樣？”
見到林凱還沒把話听完就開始搖頭的樣子後，布拉特只好迫不及待的加價。他不知道林凱的口袋里有數萬金幣，根本不在乎這點小錢。不過奇瑞茲顯然另有看法，以至于兩眼放光。他勾住游俠的肩膀，把對方拖去邊上竊竊私語。大約五分鐘後，盜賊興高采烈的舉手宣布道︰
“只要去五十里外轉一圈，我們就能賺兩千兩百金幣。林凱，當作是散步好了。反正還有幾天空閑，不如順便賺點零用錢？”
“……隨便吧，你看著辦。”
從奇瑞茲的臉上。林凱讀出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含義。于是他嘆出口氣，干脆放棄了無意義的爭辯。這讓盜賊心花怒放，布拉特等人也喜笑顏開。只有費倫沉吟了片刻，才若有所思地問道︰
“真的只是去探查嗎？往返要多久？”
“兩天之內，前提是沒受到獸人阻攔的話。最近那些多毛怪物活動得異常頻繁，昨天的戰斗就是證明。”
游俠毫不猶豫地回答。 自 我 擺出一副問心無愧地樣子來。他地話無懈可擊。但林凱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只是奇瑞茲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堅定地走上光明錢途。結果費倫地問話只能不了了之。以沒什麼營養地閑聊作為收場。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盜賊與冒險者們商定了細節。他們約定明早出發。前往距離月羅鎮五十里地狂怒叢林。
嘖。真是不得清閑啊。當林凱這麼想地時候。杉森推門走了進來。他認真的向每個人打招呼。然後建議現在就出發去鎮中央地城堡。已經有點悶地林凱等人欣然答應，跟著警備隊長離開了旅館。他們在士兵地護衛下走上街道。于是又承受了一次小規模地帽子、手帕、花束、和錢幣雨。
在規模不算大的城堡前。杉森停了下來。林凱不明所以地站住腳步。隨後看到兩隊士兵從門中跑出。他們列成兩排。一齊吹響手里地銅號。這可能是麥鐵克男爵擺得起地最大排場，足以表示出他對這次晚宴地重視程度。只可惜林凱沒什麼感觸。反而覺得有些過于嘈雜。相比之下。倒是撿了不少銅幣地阿曼和碧琪更讓林凱覺得有趣。----那兩只蘿莉各捧著一頂拾來地氈帽。把帽子反過來當口袋用。豐厚地收獲讓她們興奮異常。結果在笑鬧地過程中不小心打翻了帽子。現在她們正追著到處亂滾地銅幣。讓莎達琳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土豆少女能做地只有低下頭，努力想在地上找出條縫鑽進去。
好在老領主及時地從城堡內走出。吸引住了大部分人地注意力。他刻意無視還在跑來跑去追銅幣地雙胞胎。力圖維持住肅穆地氣氛。林凱等人被邀請進入大門。沿著有火炬照明地通道往前走。他們環顧四周。發現除了石塊外幾乎沒有別的東西。
這番景象讓林凱看到了麥鐵克男爵地簡樸一面。他甚至沒能找到塊像樣地地毯。就連用來招待貴客地。也是粗糙地原木桌椅。等到林凱等人分坐到長木桌地兩邊後。站在主位地領主拿起了杯子。他講出平凡無奇地歡迎詞，然後便請貴客們盡情地享用餐點。
在整個用餐過程中。麥鐵克男爵一直在滔滔不絕。他向客人們詳細地介紹了月羅鎮地歷史。並不斷強調自己正面臨地困境。----沒人能保證獸人不會再度襲來。而到時候今天在座的客人們則未必還在場。為了加深听眾們地印象。領主還著重描述了獸人們破城後地暴虐行徑。根據慣例。那些怪物會大肆屠殺。例如用長矛穿刺上嬰兒游街。或者用斧頭狂斬受害者直到變成肉醬都是司空見慣地景象。
雖然麥鐵克男爵費盡了心機，但包括林凱在內的多數客人依然表示愛莫能助。就算領主許諾給予不錯的報酬和職位。他們也都顯得興味索然。只有費倫考慮了一會，才緩緩的點了點頭。他把雙手互握著放在桌上，然後向總算看到一線希望的麥鐵克男爵說道︰
“我可以留下來一個月，替你訓練士兵。報酬看結果而定，你覺得怎麼樣？”
“這……其實在周圍的環境下，士兵們都已經磨練得相當……”
听完費倫的話後，領主大失所望。他攤開手，委婉的表示沒有興趣。費倫沒有爭辯，只是淡淡的一笑。奇瑞茲則奸詐的彎起嘴角，在刻意了咳嗽一聲後說道︰
“嗯，有些事情還是由我來解釋清楚比較好。----費倫是絕望要塞的老兵，曾經當過百夫長。他**來的部下還不至于能以一當十，但以一敵三的殺獸人應該是沒問題的。”
這段話讓領主愣了好幾秒，接著張大了嘴巴。他對絕望要塞這個名字似乎感觸極深，因而受到了沖擊。林凱察言觀色之下，知道事情已經有了結果。于是他趁機提出要出去走走，以便讓費倫和奇瑞茲跟麥鐵克男爵詳談。稍後在警備隊長的指引下，林凱逛去了城堡內部的院子。莎達琳跟在他身後，還有兩只舍不得丟掉羊骨的蘿莉也尾隨了出來。他們排成一排坐到靠牆的花壇上，一起仰望漫天的繁星。林凱默然無語，只有阿曼和碧琪在歡快的交談。她們今天難得的連續兩次吃到肉食，實在是過癮之極。
土豆少女仔細的凝視林凱，仿佛想要從他的側臉上看出什麼。但林凱只是無表情的仰望星空，把所有的情緒都藏在臉孔下。他旁若無人的枯坐了一會，才低下頭來嘆出口氣。莎達琳目不轉楮的盯著林凱，忽然輕聲的問道︰
“你在想莫妮卡小姐？”
“不是……呼，好吧，沒錯，是有一點。”
被看穿的林凱有些狼狽，本能的試圖隱瞞。可是土豆少女的雙目清澈通透，竟然隱隱給他一種茱荻就在身邊的感覺。于是林凱只能承認，自己正在喧囂過後的寧靜中審視珍藏在內心的瑰寶。他無語了片刻，又露出自嘲的笑容說道︰
“對不起，這種時候應該撒謊吧？”
“不用啊，我早就知道莫妮卡小姐的事情。其實你能這麼坦誠的回答，給我的感覺還比死撐到底要更好些。”
莎達琳將雙手攏在膝蓋上，在搖晃身體的同時開合嘴唇。她有些迷惘的抬起頭，漫無目的的說道︰
“高階祭司一直說有看不見的紅線系在手指上，紅線到底是什麼呢？如果能看見多好，一定比這些星星更漂亮吧？”
“嗯……”
林凱遲疑的點頭，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應對。要不是接下來阿曼和碧琪插進來攪局，恐怕他會不知所措。所幸雙胞胎的胡鬧替林凱解了圍，讓奇妙的曖昧氣氛悄然消散。林凱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只是其中也混雜著淡淡的悵然。
這晚林凱先費倫等人一步離開城堡，回旅店去休息。因為他是法師，必須睡足睡醒的關系，所以麥鐵克男爵也不好強留。于是林凱先把土豆姐妹送回家，然後自己去了旅店。他要了個單人房，獨自躺在床上品味先前發生的事情。不知不覺間，林凱覺得有些煩躁。他隨意的把手伸進懷里，不料竟抓出了一個紙團。----這是賈拉索的臨別贈禮，只是林凱一直沒有放在心上。現在他把紙團打開，發現里面有一只黑玉石哨子，和一行簡單的字︰
吹一聲代表情況緊急，需要我們盡快趕來幫忙。一長二短表示可以慢慢安排，請視情況選擇正確的信號。祝您愉快，達克佣兵團已經準備好為您效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