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 作者:玄城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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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ator 2009-4-19 19:51:0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8 105984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5
第275章 親善大使
屋中,週天星口若懸河,聲情並茂。

關於大學時代如何邂逅世外高人韓霖,他是這樣描述的:“當時我看到他老人家一個打八個,十分威猛,就想撿了地上的皮夾子溜走,沒想到還沒跑出幾步,他就像鬼影子一樣飄到我面前,他說我心術不正,好吃懶做,混吃等死,實在是修道界百年難遇的良材美玉,只可惜我的資質不能修武,我抱著他的大腿說,大俠,你不收我可以,但是請把皮夾子還給我,他就把我像拎小雞一樣帶到樓頂上,把皮夾子往下面的馬路上一丟,讓我跑下去撿,說撿到了就歸我,我沒下去,又抱著他的大腿說,大俠,我不要皮夾子了,還是想當你的徒弟,他哈哈大笑,說我孺子可教,學點紮根基的功夫還勉強湊和,不過練到死也不會有什麼出息,還說我這樣的人品最適合做官……”

事實上,這個邂逅奇人的故事並非週天星胡編亂造,而是在某個修道門派中真實生過的,他只是偷換了人物,娓娓道來時,全都是一五一十根據卦象講述。而接下來的情節展,就基本上都是他親身經歷的事實了,號稱韓霖傳了自己玄武宗的築基心法後,一直勤練不輟,雖然沒練成什麼了不起的武功,卻現自己的直覺越來越強,於是就跑到證券市場上大撈銀子,間或幫公安局抓抓壞人,由此結識了東海市刑警隊的林玉樓、馮長春等人,其後又跑到金玉滿堂廝混,狠狠整了一把張家生,接下來就是證監會找上門,順便被陳有虎招進國安當編外特工,結果莫明其妙地被邱本初和張家生認定為太子黨。至於再往後的經歷,除去那些在暗地裡悄悄進行的勾當和自己的修道人身份,凡是明面上的事,他全都如竹筒倒豆子一樣一一坦陳,全無避諱。其中包括“受韓霖指使”在國安里應外合,劫出金龍濤,後來又覺“良心不安”,偷偷打電話通知陳有虎追捕金家兄弟,乃至秦怡設計陷害林水瑤(號稱是韓霖告知),邱本初被雙規。請慕容飛幫忙劫人,逼迫洪承恩就範,如此種種,無不翔實具體,全都是親身經歷。總之,把所有必要的謊言都往死鬼韓霖身上推,其餘的有一句說一句,既不誇大也不隱瞞。

    “好了。”

一號實在聽不下去了,擺手道:“我們今天叫你來。不是聽你講故事的,有句話你聽得進去也好,聽不進去也罷。就算你真的是修道人,我和總理都不希罕你地長生術或者什麼靈丹妙藥,所以你也沒必要在我們面前故弄玄虛,不管你是不是修道人,我們都不會起這個貪念,否則就不配坐在這個位子上。”

他向總理投去一個徵詢式的眼神,見對方含笑點頭,又轉過臉,表情鄭重地道:“坦白說。我們一直都在試圖和修道界取得某種形式上的聯繫,你們的顧慮我們也清楚,所以我們不會強人所難,但是你不同,你是有公職的人,這個中將可不是白給的。”

週天星一臉無辜,攤開手掌苦笑道:“老大,我可從來沒跑官要官啊,一路走到今天。不說功勞,也總有點苦勞吧,我真地不是修道人啊,不信你們可以拿測謊儀來測。”

總理狠狠剜他一眼,冷笑道:“沒一句實話的小東西,又跟我們耍心眼,你真當我們對修道界一無所知啊,要是連測謊儀都能對付修道人,那些修道人早就混不下去了。哼!要不是看在你還略有那麼點薄功的份上。就憑你從前幹的那些壞事。槍斃十幾個來回都沒問題。”

週天星一臉苦瓜相,摸著鼻頭道:“我錯了。這個官我也不當了,總行了吧。”

    “做你的春秋大夢。”

總理一臉肅殺,冷冷道:“你以為國家公職是菜場裡的籮蔔鹹菜,想吃就買兩個回家,不想吃就往垃圾筒里扔,少跟我偷姦耍滑,我告訴你,你要將功贖罪。”

    “對。將功贖罪。”

    一號在旁插口附合。一副老神在在地模樣。

    週天星望望這個。又瞅瞅那個。見兩人都是一副吃定他地神氣。哭笑不得地問道:“那要怎麼才算將功贖罪?”

“現在就有個差事交給你。辦成了既往不咎。辦不成提頭來見。”

    總理掐滅煙卷。雙臂環抱。板著臉道:“美國垮了。日本人現在是六神無主。國內政壇上吵得厲害。這回要派你去當親善大使。第一。要趁這個機會把他們拉過來。第二。也要趁這個機會把老美踢出局。第三條至關緊要。中央地精神是盡最大可能和平解決台灣問題。能辦到這三條。就赦你無罪。”

    此言一出。週天星差點一頭栽倒。哭喪著臉叫起了撞天屈:“天啊!還讓人活嗎。這麼多大事我一個人怎麼搞得定。”

總理冷笑道:“少跟我裝腔作勢,我還不知道你這壞小子,滿肚子花花腸子,這個任務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一定要拿下小日本,你不是號稱在修道界有很多朋友嘛,過程我們不管,只看結果,完不成任務地話,就直接給你在秦城開個單間。”

週天星面部肌肉抽搐一陣,苦笑道:“那總得有個說法吧,我用什麼身份去日本?”

一號滿面春風地回答了這個問題:“北洋艦隊司令,赴日進行軍事交流,可以帶夫人。”

面對周天星古怪的目光,又笑著解釋道:“這件事還沒有正式對外公佈,軍委已經作出決定,原東海艦隊一拆為二,分別併入北海、南海艦隊。同時,前者更名為北洋艦隊,後者更名為南洋艦隊,你就是北洋艦隊司令員。”

週天星立明其意,心知此舉意義重大而深遠,時機也選擇得恰到好處,雖然看上去只是換湯不換藥,把原有的三大艦隊整合成兩個。由“海”變“洋”,只是一字之差,但喻義深遠,這意味著中國海軍地戰略重心已經遠近海防禦的範疇,至少能充分彰顯出軍委的堅定決心,全力打造一支藍水海軍。

一號抑揚頓挫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當然。這個頭銜只是給你撐場面的,為了便於你開展工作,我們就是要給你造勢,二十四歲的海軍中將,北洋艦隊司令員,全球知名的飆車之王,中國知名的太子黨,精通多國語言,能把所有馬列著作倒背如流地記憶之王。攜帶著一位傾國傾城地如花美眷,代表中國海軍出訪日本,相信你一定能吸引全世界的眼球。”

    突然間。週天星現了一個令他無比震憾的事實,次現,其實一號也是個非常具有某種惡趣味的人物,不由大生惺惺相惜之感,充滿崇敬地仰望著他,由衷讚歎:“高!實在是高,絕大多數普通民眾並不精擅政治,與其說是我出訪,還不如說是我陪我老婆出訪。全日本的男人都會為她瘋狂,恐怕這才是重點吧?”

一號老臉微紅,略帶羞赧地道:“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小林同志地形像比較健康清新,嗯……年輕漂亮,還是很有親和力的……”

著說著,他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聲,終於蹦出一段和身份極不相符的話:“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看得見。可是碰不到。我相信以那個民族地某些特性,屆時一定會出現很多精彩場面。所以,這個出訪任務交給你是最合適的。”

週天星白眼一翻,差點暈倒,下意識地側頭瞥了一眼肩章上的兩顆小星星,苦笑道:“我說呢,敢情我這個海軍中將只是一片綠葉,是用來襯托那朵紅花的。”

總理一本正經地點頭:“可不是,你的授銜儀式明天晚上就會上新聞聯播。另外。明天上午你要去央視錄播一檔訪談節目,這也是政治任務。錄完節目後你就可以回青島了,最近這段時間你和小林還要接受多家媒體地專訪。另外,小林的工作也要落實一下,暫時安排在海軍文工團工作。你們的出訪計劃估計會安排在一個月以後,有問題嗎?”

話說到這地步,週天星已經徹底沒脾氣了,垂頭喪氣地道:“真是太感人了,總理你老人家日理萬機,還為我們家小林想得這麼周到。”

    “哼!”

總理從鼻腔中噴出一股冷氣,不屑道:“少拍馬屁,我看你指不定在心裡悄悄嘀咕什麼呢。別以為我們兩個老頭子沒事吃撐了逗你玩。記住,這可是事關全局地政治任務,按照目前地形勢,如果真打台灣,不論美日都不敢插手干預,最多兩個月就能打下來,但是,除非到了萬不得已地地步,我們不願意同室操戈,更不願意把美麗的寶島炸成一片廢墟,親者痛仇者快,所以,日本是一顆至關重要地棋子,你的任務是,把十八般武藝都給我使出來,用你這根能把死人說活的三寸不爛之舌,用你的滿腹機巧詭詐和清純靚麗的外表,去征服他們,明白嗎?”

週天星深深嘆了口氣,依然苦笑,眨巴著眼睛問總理:“你們真地這麼信任我?只憑我和我老婆,就有這麼大的魅力?”

一號微微一笑,淡淡道:“國與國之間的鬥爭,最終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日本人現在並不是不想轉風向,而是戰戰兢兢,前怕狼後懼虎,一旦我國完成統一大業,再加上朝國問題的順利解決,到時候他們就是籠中鳥、網中魚,再也折騰不出什麼浪花來。所以,他們真正擔心的還是我國的進一步強大,但他們也十分清楚,就算死扛到底,我們用武力同樣能收復台灣。”

週天星深思良久,緩緩點頭:“時機稍縱即逝,誰都想不到未來會生什麼變局,所以當機會來臨時,就一定不能錯過。”

    “非常正確。”

總理第一次露出歡容,表情振奮地道:“為了實現祖國統一,我們不惜任何代價,但在付出任何代價之前,我們都要慎之又慎。總的來說,我們還是希望能夠避免戰爭。”

週天星目光閃動一陣,忽道:“民進黨已經奪了權,應該採取什麼措施?”

一號淡淡道:“軍委已經決定。新北洋艦隊將對台灣及其周邊海域實施全面海空封鎖和禁運,片帆不得入海,飛機不得升空,簡而言之,切斷包括民用在內的一切交通渠道,使之成為一座真正地孤島。對了。即將入役的孫武號航母也會編入北洋艦隊戰鬥序列。”

週天星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心道這位老大還真是猛人,明說是不願同室操戈,實際上已經是**裸地刀兵相向了。

心中暗嘆,起身敬禮,肅容道:“兩位長,保證完成任務。”

年輕的中將離去後,書屋中只剩下兩位老人,一個默默抽煙。一個默默喝茶。

    “他的話有幾分可信?”

一號終於打破了沉默,彷彿在問對方,又彷佛在問自己。

    總理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一縷淡藍的煙霧,沉吟道:“不盡不實,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什麼?”一號側過頭,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總理搖搖頭,眼神中閃出一絲深重的疑惑,答非所問地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現,他的氣質改變了很多,甚至有一種感覺,他對我們沒有任何忌憚。才會表現得這樣輕鬆自如,言行無忌,我可以確定,這種灑脫是裝不出來地,儘管他一直在裝可憐。”

到這裡,他不禁莞爾一笑,頗為感觸地道:“真是個滑不溜丟的小猴子,我說老伙計,駕馭這種人可著實不易啊。”

    一號淡淡一笑。把青瓷茶杯託在手心裡把玩著,輕描淡寫地道:“不是還有他父親嘛,你都在我面前提過兩次了,找個機會我也見見他吧。”

總理微微一怔,隨後臉上變色,深深望他一眼,意味深長地道:“你不會是又動了那個心思吧?”

一號灑然一笑,無可無不可地道:“這就叫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有些事。總是要未雨綢繆地嘛。”

    總理地臉色卻越來越青。狠狠抽了幾大口煙,斷然道:“不行。這是個原則問題,我不同意。”

一號輕輕嘆了口氣,苦笑道:“老伙計,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理想和現實畢竟是不能劃上等號的,如果有別地選擇,你認為我會出此下策?”

    “不行,我堅決不同意。”

總理地聲音忽然變得極其嚴厲,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改變這個立場,難道你忘了歷史上的那些慘痛教訓,要不要我提醒你。不錯,修道人最關心的就是功德,但他們真正關心的是自己,而不是國家和民族,大奸似忠。”

一號表情不變,又喝了口茶,淡淡道:“那個壞小子是修道人,至少是某個修道門派的代理人,這一點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他今天來也沒有跟我們打啞謎,你說這是為什麼?”

    總理冷哼道:“以退為進。”

一號笑了,擺手道:“我的看法和你恰恰相反,他應該是真的想退了,你不妨換個角度想想,先後擊沉一百多艘美日艦船,把聯合空軍打得抬不起頭來,就憑這樣,他能積多少功德,就連你我的功德恐怕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吧。還有,他在修道界籍籍無名,至少說明不是名門大派出身。你說,這些細節是不是都值得商榷?”

總理神色稍緩,不過依然用力搖著頭:“就算是這樣,我也不同意你動那個念頭。”

一號攤開雙掌,表情無辜地、似笑非笑地道:“我只是想見見他父親,什麼時候說過要動那個念頭地?我看你這麼怕我見他,恐怕是自己先動了那個念頭吧。”

總理身子一震,隨後狠狠剜他一眼,沒好氣道:“又來了,倒打一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見那小子就打心眼裡喜歡,我可要鄭重警告你,千萬別玩過了頭。”

一號呵呵一笑,拍拍他肩,語調輕鬆地道:“老伙計。你能看出來的,我也能看出來,咱們倆誰都蒙不了誰,就是別到頭來晚節不保啊。”

同一時刻,坐在紅旗車中的周天星正在和身在朝國地劉紹霆千里傳音,他已經把這次覲見的過程大致敘述了一遍。只是略去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細節。

識海中傳來對方深深的嘆息:“看來你真的是無心仕途了,不過這樣也好,無官一身輕,正好悟道求真。”

    “可不是。”

週天星懶洋洋道:“我現在終於深切體會到干什麼都不如修道,到了我這地步,什麼名利權位都是笑話,只是還真應了你那句話,樹欲靜而風不止,現在那兩位老大是一門心思要在我身上榨油。無所不用其極,硬塞過來一個中將不算,還要竭盡所能把這事搞得滿城風雨。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這下好了,整個修道界都知道有我周天星這一號了,接下來就等著各大門派找上門吧。”

劉紹霆呵呵一笑,不以為意地道:“那又怎麼樣,以你如今的道行,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丘處機有資格和你平起平坐了,也該出來露露臉了。”

“我暈,你就等著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虛偽,誰敢看你地笑話啊。只要你把天機宗的招牌一亮出來,有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地傢伙敢去主動招惹一個元神期的修卦人。”劉紹霆一針見血地道。

的確,以周天星今時今日的道行,已經到了連修道界都不必忌憚地程度了。原因很簡單,一是無人可以威脅他本人,如果想謀算他,最後的結局一定是自取其辱,這就是修卦人最逆天的優勢,從前他之所以東躲西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無非是因為修卦人最厲害的武器就是令人防不勝防的心卦,一旦站到明面上,就會削弱這個得天獨厚地優勢,況且自身武力值幾乎為零,隨便碰上一個流氓都有可能被打死,這就注定見不得光了。現在則不同,一方面,只要有人意圖謀算他或者是在他意識中需要被保護的人。天卦都會在第一時間傳回警示訊息。另一方面,敵人的一舉一動盡在掌握。況且還有強悍無比的元神護體以及終極變形術,就算正面硬撼同樣級數地武道家,大不了互拼元神,而這種事只有腦子進水的修道人才會幹。至於俗世中的威脅,就更不值一提了,只要不是和大批軍隊正面對決,還有誰能傷得了他。當然,他也不會傻到公然和某個國家機器為敵地程度,畢竟個人實力再強也有油盡燈枯之時,若是真的去和某國政府正面衝突,至少是個極大地麻煩。

同時,他之所以敢在中南海中直承和修道界有關係,也有相當充足地底氣,即便日後得罪了官方,或者親友受到牽累,哪怕到了最糟糕的境地,他至少有能力把相關人等統統幹掉,這就是最強大地威懾,只是目前他還沒有必要去威懾任何人,能用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就不使用暴力,這是他的一貫原則。

輕輕嘆了口氣,無奈地道:“紹霆,你就別取笑我了,我也是沒法子,其實他們早就懷疑我了,這回又在朝國鬧出那麼大動靜,要是我再死挺著不鬆口,說破大天去人家也不會信。唉!話說回來,就算再牛也不能輕易和官方鬧翻了啊,所以兩位老大的差事還是要辦地,不過我已經想好了,等這趟差辦完,我也算對他們有個交待了,再說也能順便積點功德,你說呢?”

劉紹霆道:“這樣也好,到時候就要看他們的胸襟了,要是把你投閒置散,那是他們的損失,怪不得別人。”

頓了頓,又不無擔憂地道:“天星,說到底,什麼都不怕,最怕人心不足蛇吞象,那兩位老大我是沒見過,也沒打過交道,可我知道,這世上沒人不想長生,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種事你可要未雨綢繆啊。”

週天星冷冷一笑,淡淡道:“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現這種跡象,不過你放心,別忘了我是乾什麼的,你擔心的那些事有可能會生在任何人身上,但是絕不會生在我身上。”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5
第276章 時移事易
北海艦隊大院,風塵僕僕的周天星還沒踏進家門,就隔著院牆聽到一陣豪爽的大笑:“看這小子長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小模樣真夠俊的,還好不像他爹,不然就毀了……”

一聽這話,週天星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快步闖進門,朝那個在背後大肆詆毀他的傢伙背上重重擂了一拳。

那人轉身看清襲擊者,又是哈哈大笑,不料剛笑出聲就戛然而止,整個人都陷入了石化狀態。

這人赫然是久違的陳偉勝大校,他雙眼死死盯著眼前一塊綴有兩顆金星的肩章,咕咚一聲咽了下口水,黝黑的臉膛漲成紫色,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週天星慢慢把臉湊了上去,鼻尖對鼻尖,一字字道:“傻了吧,沒見過這麼威武英俊的將軍吧,知不知道背後詆毀長官是什麼罪,這叫妖言惑眾,今天本將軍不把你灌趴下誓不收兵。”

姚春芳扭著大**蛋走進院中,正好看到這一幕,大驚小怪地叫嚷起來:“你個整天不著家的小混蛋,總算捨得回來啦,你說,生兒子有什麼用,啊呀,你們倆象鬥雞似的干啥啊……”

突然間,兩個大眼瞪小眼的男人同聲大笑,陳偉勝重重一拳擂在周天星胸膛上,笑罵道:“臭小子,你可真能折騰,眼皮子一眨又升了,剛才還真把老子嚇得不輕。奶奶個熊!我家老爺子前陣子說你升了少將,當時我就眼前一黑,心想完了,以後看到你小子還得敬禮。這臉可就沒地方擱了。”

週天星把嘴湊到他耳邊,悄聲道:“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想听嗎?”

    “說。”

週天星聲音壓得更低,神秘兮兮地道:“其實呢。我根本不想幹,這個中將是一號和總理好說歹說硬塞給我的,沒法子,誰讓我長得比你帥呢,妒嫉吧。”

    陳偉勝差點氣歪鼻子。向他翻個白眼,沒好氣道:“你就吹吧。反正吹牛又不加稅。”

躺在一旁搖籃里地周元康忽然像打了興奮劑一樣笑個不停。手腳亂舞。顯然是聽到了周天星地聲音。格外開心。

兩個男人地註意力頓時都被這聰明地小傢伙吸引了。陳偉勝嘖嘖稱奇。無比艷羨地讚歎道:“這小東西還真機靈。我家那小子像他這麼大地時候還沒開口呢。”

    “那是。”

    週天星上前一把抱起兒子。摟在懷裡沒頭沒腦地親了幾下。小人得志地吹噓道:“主要還是基因遺傳地問題。這就叫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地兒子會打洞。”

    陳偉勝沒脾氣了。狠狠剜他一眼。哼哼道:“你就可著勁牛吧。咱們酒桌上見高低。今天老子非把你灌趴下不可。”

姚春芳忽然大叫一聲:“啊喲不好!我得馬上就走。不然要遲到了。”然後就急得像沒頭蒼蠅一樣。在院子裡轉來轉去。還扯著嗓子吆喝:“小張啊。過來幫我看著大孫子。我要去居委會開會。”接著連招呼也來不及打一聲。就風風火火地出門去了。

面對這一幕,週天星很是哭笑不得,剛好看到自家的服務員張亮聞聲從屋裡出來,便隨口問道:“小張,我媽這是去幹什麼?”

張亮微微一怔,隨即向他立正敬禮,笑著禀報導:“長,您還不知道吧,最近咱們大院裡也成立了居委會,姚阿姨當上居委會主任了,還是齊政委親自安排的呢。”

週天星差點一跤跌倒,心道齊凌波還真是當政委的料,慧眼識英才,一眼就看出姚春芳是天生地居委會大媽,只是在司令部大院裡搞個居委會也著實太搞笑了點,也不知是不是出於齊凌波的某種惡趣味。

他素來為人隨和,尤其是對身邊地工作人員,如非必要,從來不端架子。張亮一見他回來,就開始匯報家事了:“長,您是剛回來的吧,夫人不在家,去文工團了,要不要打個電話催她早點回來?”

週天星一時沒回過味來,脫口道:“她去文工團幹什麼?”

張亮答道:“今天一早就來了一位文工團的女同志,好像是來請夫人去那邊工作的,兩個人在客廳裡談了一會兒,夫人就跟那個人走了,是小黃開車送她去地。”

週天星心中恍然,知道這一定又是上頭的安排,出訪前給林水瑤造造聲勢,順便安排個官方身份,當下也不在意,把周元康放回搖籃,吩咐道:“你先在這兒看著孩子,我們進去談點事。回頭跟老王打個招呼,晚上多準備點好菜,就說我要招待客人。”接著一拉陳偉勝的胳膊,笑道:“走,咱們去裡面坐坐。”

    房中,茶香裊裊,兩人對坐。

陳偉勝剛端起茶盞呷了一口,立刻目放奇光,脫口道:“這不是專供……”

他說到一半就打住了,擱下茶盞,一眨不眨地盯著周天星,不懷好意地笑道:“好小子,越來越長進了啊,都拿專供茶出來待客了。 ”

週天星向他翻個白眼,沒好氣道:“虛偽,上回一號給的,知道你愛這調調,早就給你留下兩聽了,臨走的時候別忘了帶上。”

陳偉勝樂了,一拍大腿,笑得合不攏嘴:“要不怎麼是兄弟呢,這話聽著就貼心暖肺啊。”

兩人說笑一陣,轉上正題,週天星喝著茶問道:“勝哥,今天是哪陣風把你這個大忙人吹來的,直說吧,找我什麼事?”

陳偉勝虎眼一瞪,板起臉道:“這是什麼話,一定要有事才能來找你嘛,我就不興來看看咱乾兒子。”

    “少來!”

    週天星白他一眼。一針見血地道:“換了平時這話我還信,可這節骨眼上你還有閒心大老遠跑過來跟我拉家常?快說,不然過期作廢。對了,我兒子什麼時候成你乾兒子了。想當乾爹也行,紅包拿來先。”

陳偉勝哈哈大笑,連連點頭:“行!行!這乾兒子我認定了,那小子我一看就喜歡,主要是因為長得不像你。”

隨後正容道:“跟你說實話吧。你可能還不知道,幾個月前我就調進十五軍了。現在是空降一師的師長,一旦對台作戰,我地師肯定是拳頭部隊。”

週天星頓時會意,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調侃道:“看來老兄你也高升了嘛,陳師長,有什麼需要小弟效勞地,儘管下命令吧。”

陳偉勝莞爾一笑,笑容中透出一股子古怪味,目光炯炯地盯著他雙瞳,意味深長地道:“你說。咱們倆地交情怎麼樣?”

週天星曬道:“廢話。少跟我來這些虛地,直入主題。”

    “那我真的說了?”

    陳偉勝笑得更加曖昧。卻怎樣也掩飾不住語氣中地期待和緊張。

週天星深深嘆了口氣,苦笑道:“還是我替你說吧。大概是你家老爺子露地口風,讓你來找我的吧,你也別兜圈子了,我的確有異能,幫得上你的忙,但你千萬要記住,好好替我守住這個秘密,親爹親娘也不能說。當然了,你家老爺子例外,誰讓他老人家三天兩頭栽培我呢。”

陳偉勝又驚又喜,搓著手滿口應承:“好好好,兄弟,你可真夠意思,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陳偉胜對天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週天星心中暗嘆,他如今在修為上已經登峰造極,但同時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幹下了一連串驚天動地地大事後,他已經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把真實身份包裹得密不透風了,隨著知道他身俱“異能”的人越來越多,距離身份徹底爆光只是個時間問題了,不過他倒並不擔心會造成什麼惡劣後果,反而覺得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今後辦事時不必像從前那樣費盡心機躲躲閃閃,至於因此可能帶來地一些麻煩,也是沒辦法的事,只能隨遇而安了。

“勝哥,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瞞你,我的異能主要是用來預測將來的,不過時間不能隔得太長。這樣吧,畢竟現在還沒開打,等真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全力助你,你看怎麼樣?”週天星推心置腹地許諾道。

陳偉勝大喜,連連點頭:“理解理解,兄弟,我也知道這事有點強人所難,本來還不太好意思提,沒想到你倒主動送上門來,嘿嘿!這兄弟真沒說地。”

漸漸地,他臉上的興奮之色逐漸褪去,瞪著眼珠子出了一會神,忽然輕嘆道:“說真的,天星,你有這本事,本來是件好事,可我總覺得,未必真是件好事。”

週天星略感意外地瞥他一眼,只見這五大三粗的豪爽漢子眉宇間籠罩著一層深重的陰霾,不禁生出些感動,微笑道:“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是將來做不成官,脫下這身軍裝而已,老百姓就不過日子啦?”

陳偉勝凝目審視他良久,默默點頭:“你能想得開就好,我就是這麼一說,你也別太往心裡去,不管怎麼樣,刀是刀,槍是槍,兄弟是兄弟。”

週天星灑然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無所謂地道:“自古以來能成大事的,總要君臣相知、上下一心才行,漢高祖要是不肯把帥印交給韓信,劉備要是信不過諸葛亮,那是他們自己地損失,不關旁人地事。我也不敢自比那些先賢,只曉得一條,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除此之外,想得太多也沒用,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陳偉勝目光連閃,展顏一笑,用力點頭道:“這話我愛聽,單憑你這份胸襟,就是出將入相的料,做哥哥地服氣。”

兩人一時無話,只餘滿室茶香。

週天星點燃一根雪茄,深吸幾大口。忽道:“勝哥,我有一言相告,出我口,入你耳。你聽得進去也好,聽不進去也罷,聽過以後就爛在肚子裡,可以嗎?”

陳偉勝精神一振,馬上坐直了腰桿。直視他道:“行,你說。”

    週天星沉吟片刻。把雪茄擱在煙缸上,斟酌著詞句道:“據我所知,鄭光榮已經出任東南戰區司令員了,連三大艦隊如今都要受他節制。你說,這麼關鍵的一仗,他為什麼不把他兒子調上前線?鄭子明現在地職務好像是a38旅旅長兼政委吧。”

陳偉勝聳然動容,變色道:“天星啊,這種話你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可千萬不能到外面去說。你現在的身份可不同往日啊,萬一傳到別有用心的人耳朵裡。對你的影響可不好。”

    週天星目光淡定地凝視著他。自失地一笑,輕嘆道:“看來我真是枉做小人了。真沒想到,連你們陳家子弟都對他畏之如虎。談虎色變,多說無益,不說也罷。”

陳偉勝定定地和他對視著,沉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週天星聳聳肩,無可無不可地道:“沒什麼,眼看著台海一戰必定勢如破竹,他們老鄭家來日也必定如日中天,只是想給你提個醒。”

陳偉勝緩緩收回目光,垂下眼瞼,點頭道:“我記住了,天星,多謝你地提點,我相信你說出來的話一定有道理。”

默思片刻後,站起身,略帶歉意地道:“本來還打算和你喝頓酒的,給你這麼一說,我倒真有點坐不住了,我現在就去見我家老爺子。”

週天星會意,也不相留,起身捏了一下他的胳膊,笑道:“只要是兄弟,酒什麼時候都能喝,走,我送送你。”

送走陳偉勝後,週天星又回到書房,坐在巨大的書桌前,撿起剛才擱在煙缸上地雪茄,默默抽著。與此同時,識海中正在進行對話。

元神手托下腮,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氣:“主人,我建議你最好不要插手這件事。”

    “為什麼?”

“因為沒必要,根據我地計算,你能從中獲得利益的概率不足一成。”元神充滿自信地答道。

週天星輕輕嘆息著:“小元神,有很多事是沒辦法用數據來計算的,比方說感情。”

    “那麼你已經決定了?”

“還沒有,這件事的變卦實在太多了,已經到了無法預估地程度,所以我也無法決定,是不是應該置身事外。”

元神笑了:“主人,我現你的變化很大。”

“這一點我也現了,人總會隨著地位和環境的改變而改變,高尚或者卑微,很多時候只是因為環境,但我一直是個現實主義者,這一點從未改變。”

房門輕輕推開,一陣香風撲面而來。門開處,一身雪白軍服的女子含笑而立。眉如遠山,目似秋水,膚光勝雪,巧笑倩兮,不是林水瑤還有誰。

一時間,週天星竟看得痴了,即便早就是老夫老妻,對林水瑤的美色已頗具免疫力,但乍見到她身穿制服的動人模樣,還是有些色授魂予之感,幾疑置身夢境,不知人間何世。

“天星,我穿軍裝的樣子好看麼,真是太好了,我終於有工作了。”

林水瑤像只快樂地小鳥,一見面就嘰嘰咯咯說個不停,臉上也紅撲撲地,如同剛得到一件心愛玩具的小女孩。大概是過於興奮地緣故,她一下子跳到週天星面前,俯身在他前額上重重親了一下,然後倒進他懷裡,嬌笑道:“你知道嗎,這可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哦,真沒想到她們會主動找上門來,你知道嗎,我們團長其實就是齊政委地夫人,她對我可好了,我說想去舞蹈團,她一口就答應了,還親自陪我去領被服,又請我吃飯。她還說,以後要經常上我們家來串門呢。”

週天星笑道:“那敢情好,你有了工作,以後天天有事幹,就不會無聊得只能看小說了。”

“那是,天天呆在家裡太無聊了,有工作真好。對了。昨天晚上馮導又給我打過電話了,他說有一部文藝片很適合我,想請我去當女主角呢。”

週天星微微一怔,這才記起林水瑤口中的“馮導”就是曾經受楚家指使騙她去拍電影的大導演馮強。下意識地起了一卦,得到的卦象卻令他頓生人事滄桑之感。原來,這回馮強同樣是受人指使,不過動機和從前截然相反,非但不存任何不良企圖。反而是受命為林水瑤量身定做,全力把她捧紅。

    真所謂時移事易。這回週天星非但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地老婆出名,反而與有榮焉。道理很簡單,他如今的實力完全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愛人不受傷害。堂堂北洋艦隊司令,手握重權的軍方高層。如果還要去擔心媒體亂嚼舌根或者狗仔隊之流,豈不是荒天下之大謬,況且這根本就是在以國家力量捧紅一個人,那麼誰敢和這個人為難,就相當於是在和整個國家機器為敵,這就沒什麼好說地了,敢動這根高壓線的不是瘋子就是傻子。反正肯定不會是社會主流。

    摟著嬌妻說笑一陣。週天星提起正事,笑問道:“瑤瑤。你想不想去日本?”

林水瑤一听就樂了,小雞啄米般點頭:“好呀。只要是沒去過的地方,我都想去,不過最好去巴黎,那是我最想去的地方。”

此言一出,不禁勾起週天星的往日情懷,馬上就聯想到當年他第一次從法國回來時,那個令人迷失一切地夜晚,心頭一熱,握住她的手,愧然道:“瑤瑤,對不起,以前我實在太忙了,沒空陪你,但是現在好了,從今以後,我們到哪兒都不分開,只要是你想去地地方,我都會陪你去,我們先去日本,再去巴黎,總有一天,我會陪你走遍這個世界,然後我們就造一艘太空船,一起去別的星球旅行,我們永遠不會老,不會死,永遠廝守在一起。 ”

林水瑤扑哧一笑,不信道:“你就愛做白日夢,我只要能去一趟巴黎就很滿足了,可不敢想能乘上太空飛船。”

“我說能就是能,我誓,總有一天讓我老婆乘上太空飛船,我們一家人一起去太空旅行。”

週天星信誓旦旦地保證,冷不防俯下頭,一下子啄住那兩片溫軟香滑的嬌唇,仔仔細細地**起來。

多日不見,週天星早就憋得狠了,其中一半是出於生理需要,另一半則是出於對自身男性本能的懷疑。自從上回在聯軍宿舍裡男性尊嚴遭到重挫後,他時不時都有點提心吊膽,深恐會因斬去性魔而從此喪失男性機能,此時正是久旱逢甘霖,也不顧是在書房中,就急吼吼地行那周公之事了。

終於,週天星再一次深深陷入溫柔鄉中,個中滋味尤勝往昔,暢美難言,只可惜大概是興奮過了頭,沒多久就敗下陣來,一瀉如注。

事畢,兩人摟抱著坐在沙上,週天星依然對這具妙不可言地**愛不釋手,無限感慨道:“有這麼好的老婆還整天在外面亂跑,真是吃飽了撐的。 ”

林水瑤把整張臉都埋在他脖頸間,有氣無力地嬌喘道:“天星,我現你好像變了很多。”

週天星啞然失笑,自嘲式道:“最近好像老是有人說我變了,你倒是說說看,我到底哪裡變了。”

林水瑤沉默了一會,笑道:“其實我也說不上來,但就是覺得你變了,而且變得比以前好了,連氣味都比以前好聞多了,就像……有點像寶寶的體香,又不全象,反正就是好聞。還有,你身上的光比以前淡了,卻讓人感覺更舒服,我就是想你抱著我。”

週天星心中恍然,想必是因為自己達到了元神期,不但是精神,連身體都被改造到了生物體的最佳狀態,所以才會出林水瑤形容的“寶寶體香”。

驀地,他心中一動,頓時湧出難以言表地狂喜,情不自禁地大叫道:“有了!有了!終於有辦法了。”

林水瑤卻被他叫得一頭霧水,驚問道:“天星,有什麼了?”

週天星哈哈大笑,一把捧起她那張粉雕玉琢地俏臉,鼻尖對鼻尖,激動得聲音抖:“瑤瑤,你知道嗎,你根本不用去拜什麼師父,我現在就可以教你修道,從今以後,你也是修道人啦。”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6
第277章 揚眉吐氣
(xue海軍旅順軍港,彩旗招展,軍樂激揚,中國第一艘航空母艦“孫武號”懸掛滿旗,威武莊嚴。xue這裡正在舉行“孫武艦”入列命名授旗儀式。碼頭上,華北軍區副司令兼北洋艦隊司令周天星中將親手將“八一”軍旗執交到艦長手中,北洋艦隊參謀長畢和平少將當眾宣讀海軍“孫武號”命名命令。

同一時間,全國億萬觀眾守候在電視機前,共同見證這令人振奮的歷史性場景。

央視某演播室中,美麗端莊的女主持人熱情洋溢地解說:“各位電視機前的觀眾,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刻,我們很榮幸地請到了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司令員陳克堅上將以及總裝備部副部長楚雄海中將。兩位將軍,我想廣大觀眾應該都和我一樣,大家最關心的是這艘航母的作戰能力和相關數據,不知哪位解答這個問題?”

兩位將軍略作謙讓,楚雄海極有風度地一笑,侃侃而談:“當然可以,孫武號航母艦長3o6米、寬73米,標準排水量53ooo噸,滿載排水量67ooo噸,航3o節,可載飛機約4o架,配有對空導彈、反艦導彈以及多套雷達系統。”

頓了頓,他加重語氣,充滿自豪地宣布:“最值得一提的是,我們這艘航母上還裝有二十四門射程4oo公里的多用途電磁射砲,可同時執行對空、對艦以及反潛任務。我相信在這一領域,我國走在了世界前列,到目前為止。這是全球第一款正式列裝部隊的電磁炮。”

主持人又問:“陳上將,據說孫武號航母戰鬥群編成後。執行的第一個使命就是出國訪問,請問確有其事嗎?”

陳克堅上將微微頷,語調矜持莊重:“是地,保衛祖國海疆、悍衛世界和平,是中國海軍一貫的使命,我們建造航母地目的並不是為了侵略他國,而是威懾那些破壞和平和地區穩定的勢力。而孫武號航母戰鬥群的航任務就是貫徹這一方針,第一個目的地將會是日本,日本是我國一衣帶水的鄰邦,我們一直認為,東亞地區的繁榮與穩定,離不開日本。其後,艦隊將6續訪問菲律賓、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南洋諸國。穿越馬六甲海峽,進入印度洋繼續友好訪問,最後一站將會是緬國……”

“是否可以這樣理解,這次出訪行動是中國海軍地和平之旅?”

陳克堅的講話剛告一段落,主持人就不失時機地接口。

    “完全可以這樣理解。”

陳克堅向主持人小姐微微一笑,隨後便收斂笑容,面對鏡頭。語調鏗鏘地道:“但是,維護和平並不意味著放棄在必要時使用武力的權利,我們尤其不能容忍的是,某些宗教勢力、極端組織以及分裂勢力妄圖分裂中國的行為。”

“陳上將,有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我想這也是廣大電視機前的觀眾很關心地問題。那就是年僅二十四歲的新任北洋艦隊司令員周天星中將。您能否解答一下,中國海軍為何會出現這樣年輕的高級將領?”

    兩位將軍相視一笑。陳克堅清咳一聲,滿面笑容。義正辭嚴,卻避重就輕:“我們任用每一名幹部,都有非常嚴格的組織程序,尤其是高級指揮員。事實上,人類歷史上許多戰功顯赫的名將都是非常年輕的,比如西漢的霍去病、南宋地岳

同一時刻,東海市郊一座濱海莊園,豪華放映室中,液晶屏上的新聞直播正在進行,忽然插進一個廣告,畫面中的林水瑤一襲白衣如雪,嬌豔不可方物,正在為某全球知名的民族品牌代言。接著,畫面就定格在了這一幕。

    寬大柔軟的沙上,並坐兩人。

唐六如手託一杯紅酒,目光痴迷地盯著屏幕出了會神,輕嘆道:“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若是……”

一旁的祝枝山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打斷道:“小唐,別做你地春秋大夢了,可別費盡心機,到頭來卻為他人做了嫁衣,到時候你就買塊豆腐撞死吧。唐六如呵呵一笑,蠻不在乎地道:“那小子地確有幾分門道,竟然能令官方如此不遺餘力地為他夫婦造勢,看來當初我們這一注是押對了。 ”

祝枝山依然冷笑,不屑道:“我看多半是一廂情願吧,此子升遷如此之快,背後定有高人指點。”

唐六如點點頭,語調依然非常輕鬆:“那也無妨,只要不是三清派或者禪宗的人,大可為我所用嘛。”

祝枝山嚮他翻個白眼,沒好氣道:“如何用法?你且說與我聽。”

唐六如灑然一笑,淡淡道:“無他,曉以利害,申明大義,此子便能為我所用。我不日便親赴青島,將林水瑤收錄門牆。”

祝枝山目光連閃,奇道:“這如何使得,你上回不是說,那女娃娃執意不肯出家地嗎?”

唐六如神秘一笑,傲然道:“這有何難,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那小子只是個好色之徒。老祝,實不相瞞,我手中早已握有幾件利器,只消祭出兩三件,足可讓此子眾叛親離,不得不為我所用。”

他一滴不漏地飲乾杯中酒,如數家珍地解釋道:“那小子風流成性,到處沾花惹草,身邊的女人幾乎沒有不沾手地,我都一一記錄在案,只消略施小計,讓這些娘子軍一齊出動,他哪有不就範的道理。對了,他從前的一個女下屬還為他生了一個孩子,這件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此等醜聞一旦宣揚出去,你說他的官還能做嗎?”

    祝枝山目光一閃。似笑非笑道:“原來如此,唐解元。老祝我還真是佩服你,堂堂靈宗長老,這麼陰損的法子都想得出。”

唐六如老臉微紅,略帶尷尬地道:“我也是沒法子,總要讓那小子俯貼耳才行。”

祝枝山忽然沉下臉,冷冷道:“我看那小子倒在其次,他地夫人才是你真正的圖謀吧。小唐,我老祝眼裡可揉不進沙子,你聽得進也好,聽不進也罷,我都要奉勸你一句,不要色迷心竅,重蹈當年地覆轍了。”

    唐六如一臉尷尬。乾笑道:“老祝,你這話從何說起……”

正在這時,忽聽砰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兩人一驚回頭,同時變色,只見木屑飛揚,一扇厚實的硬木大門寸寸碎裂。缺口處俏立一名紅衣女子,眉目如畫,風華絕代,冷若冰霜,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一層宛如實質的光暈中,尤其是頭頂正上方一輪如太陽般耀目的光環。令任何人都不敢直視。赫然是已達元神境的慕容飛。

    她單手執劍,遙指唐六如。淡淡道:“唐六如,還記得我嗎?”

    此刻。兩個男人的嘴巴都張得幾乎能塞進大鴨梨。這也難怪,就在不久前,他們還親眼在阿爾卑斯山上見證過慕容飛慘死的場景,如今卻又突然冒出一個活生生地慕容飛來,怎教人不驚疑。

    “你……你真的是慕容

還是祝枝山最先回過神來,他戟指慕容飛,結結巴巴地道:“你居然……居然已經是……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慕容飛冷冷一笑,淡淡道:“不錯,我沒死,不但沒死,還修成了元神,兩位長老,是否想見見我的恩公?”

唐六如終於靈魂歸位,向慕容飛深施一禮,同時也恢復了一貫從容淡定的風度,微笑道:“正要請教。”

這時,門外又施施然轉進一人,相貌古拙,仙風道骨,身著一套藏青色中山裝,閑庭漫步般來到兩人近前,合十為禮:“兩位道友,貧道天機宗神龍子請了。”

這人一出場,就牢牢吸引了唐、祝二人的眼球,只因這次給他們帶來的震撼更加猛烈。不得不說,和這位“神龍子”相比,慕容飛只是一道小小的開胃菜。原因有二,一是他地道行也毫無保留地袒露在外,是一位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元神期高人。二是因為“天機宗”三個字。毫無懸念,這位所謂的“神龍子”正是周天星本人的變形。

週天星笑得很曖昧,他的目光長久停佇在唐六如英俊的小白臉上,淡淡道:“六如居士,久仰久仰。”

不知怎的,素來風度翩翩、處變不驚地唐六如這回怯場了。這倒不能怪他的心理素質不過關,元神期三個字說來輕鬆,然而古往今來能修到這地步的實在是鳳毛麟角,就別說同時在一個地方出現兩個了,而這兩人又是明顯的來者不善,至少不會是來走親訪友的,否則絕不會一點文明禮貌都不講,一上來就把門砸了。

強自保持著鎮定,唐六如擠出一絲笑容,深施一禮,朗聲道:“神龍前輩請了,法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

不得不說,當元神期和天機宗結合在一起時,給人造成的震憾是無與倫比地。雖然修卦人地武力一般都不甚強,但這個修道界最神秘的門派通常是極度危險地代名詞。種種因素疊加的結果是,唐六如在下意識中已經自居晚輩,絲毫不敢造次。

此時此刻,週天星心中充塞著難以言表地快感,那是長久壓抑後的揚眉吐氣,面對著這個曾經仰之彌高、如今低聲下氣的男人,他矜持一笑,輕輕從口中吐出幾個字:“週天星,你認識嗎?”

唐六如愣了片刻,額角已然見汗,賠笑道:“聽是聽說過,不知此人和前輩有何淵源?”

週天星笑容更盛,語調中盡是戲謔之意,不溫不火地道:“六如道友,貧道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能否給個薄面,放我那個不成器的徒兒一馬,小孩子嘛,總免不了有些頑劣性子。做長輩的總該寬容些才對,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剎那間。唐六如如遭雷擊,他終於意識到了一個不得不面對地嚴重問題,同時也明白了這兩位不之客的真正來意,一時竟怔在當場,半晌作不得聲。

祝枝山清咳一聲,上前施禮,恭聲道:“前輩。所謂不知者不罪,從前若有何冒犯之處,還望前輩海涵。”

週天星哈哈一笑,斜睨祝枝山一眼,一改先前地尊稱,老氣橫秋地道:“小祝啊,據說你的文章寫得不錯。想必口才也一定不錯吧,既然你要替小唐出頭,就由你來解釋一下吧,我那徒兒究竟何時何地開罪過兩位,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

祝枝山表情尷尬之極,乾笑道:“前輩明鑑,我等一來不知令徒的真實身份。二來也從未想過要置令徒於死地,況且,小唐只是一心想收他夫人為徒,並無他意。”

週天星隨便挑了張椅子坐下,拉過酒車自斟一杯紅酒,託在手心中溫著。不咸不淡地道:“如果真的只是收徒這麼簡單。貧道今天就不會來了,小祝啊。說起來貧道還真要替我那不爭氣的徒兒謝你,當初若不是你指使門人把他介紹到特勤處。想必也不會有他如今在官場中的地位,只是……”

到這裡他忽然住了口,目光炯炯地盯著祝枝山,似笑非笑地續道:“當時貧道尚未出關,所幸我那徒兒還算機靈,沒有在紫禁城中道心崩潰,反而道行見長。說起來,還真要多謝你這條洞中赤練蛇啊。”

祝枝山的神情越來越尷尬,連背心上都冒出了冷汗,沉默片刻,苦笑道:“前輩,當時我等實不知周天星就是令徒。唉!事已至此,多言無益,只望前輩念在同為道門一脈,海涵則個。”

這就叫形勢比人強,放眼中土道門,無論唐六如還是祝枝山,都已是元胎級地人物,不管跑到哪裡都是有名有姓的得道高人,地位尊崇無比,然而一山還有一山高,強中更有強中手,元胎和元神雖只一字之差,但境界上的差距就是天壤之別了,一個非常簡單的數據就足以說明這一點,進入元胎境只需一個元會,而進入元神境的最基本條件就是必須先擁有九九八十一個元會,這就是顯而易見的巨大差距。儘管修道人之間一般情況下不會互相攻伐,但這並不代表修道人之間就沒有怨仇,也不代表修道人之間不能以其他方式來解決仇怨。

週天星淡淡一笑,輕輕呷了口酒,慢條斯理地道:“祝道友言重了,貧道今日專程登門拜訪,一來是為我那徒兒說個情,兩位道友都是得道高人,若是我那徒兒從前有何冒犯之處,還請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才好,二來嘛,是替那位林小姐求個情,還望六如公子手下留情。呵呵!若是那女娃娃真的被六如公子地生花妙筆劃了春宮圖,那我天機宗可真是顏面無存了。”

唐、祝二人越聽越是心寒,同時也自知理虧在先,連連作揖,口稱不敢,神情狼狽之極,哪裡還有半點得道高人的風範。週天星則是心中暗嘆,心道這世界還真是要靠實力說話的,想當初自己尚未跡前,如張家生、方梓明之流不是一樣也在自己面前飛揚跋扈,囂張得不行,但當他們失去了權勢的保護,立刻就在自己面前變成了泥人,想怎麼捏都可以。而眼前唐、祝二人的表現,其實也和那些俗世中的情形一般無二。

慕容飛輕移玉步,在唐六如身前米許處站定,冷冷打量著他,淡淡道:“唐六如,聽神龍前輩說,你一直很想畫我的春宮圖,不知是否確有其事?”

此言一出,唐六如立刻嚇得頭皮麻,根本不敢和她地目光對視,一張俊臉也漲得通紅,連聲道:“豈敢豈敢,在下素來仰慕小姐風采,這是有的,但怎敢存那非份之想。”慕容飛冷哼一聲,不屑道:“敢做敢當才是大丈夫,像你這種自命風流的所謂才子我也見得多了,只是沒見過象你這樣膿包的。”

    “你……”

唐六如頓時被她氣得七竅生煙,三尸神暴跳,偏又無詞反駁。作不得,把一張小白臉都憋成了小黑臉。這也難怪。慕容飛如此一針見血地直斥其短,的確是一件很傷男性尊嚴的事,況且他素來自命風流,早年還曾以搜羅美色為榮,又有江南第一才子地美名,從來只把天下女人當作玩物,何曾受過這等奚落。

    週天星見火候已到。不失時機地在旁解圍,擱下酒杯,起身笑道:“小唐你也不必動怒,美女嘛總有點小脾氣地,不然和庸脂俗粉何異,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懂吧。好了,言歸正傳。今天我和慕容小姐聯袂而來,還有一個目地,不知兩位是否可以考慮一下,你我四家結盟,共抗強敵,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唐、祝二人頓時眼前一亮,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疑惑和期待,祝枝山小心翼翼地問道:“前輩,不知所謂強敵,指地是何方神聖?”

週天星冷冷一笑,不假思索地道:“還能有誰,兩位日算夜算。無非是欲在這風雲際會之時從三清派和禪宗手上分一杯羹罷了。三清派有鄭光榮,禪宗有洪承恩。不知貧道所言是否屬實?”

兩人再次對望,唐六如展顏一笑。點頭道:“前輩所言句句屬實,不知如何合作?”

週天星臉上又露出那種極曖昧的笑容,掃了祝枝山一眼,略帶調侃地道:“這話說起來又要多謝祝道友了,如今我那徒兒已貴為坐擁重兵地一方大員,兩位不妨試想一下,若是能得你我四家合力扶植,來日是否可與那兩家分庭抗禮?”

這一回,唐、祝二人同時喜動顏色,原因很簡單,週天星的提議正是他們朝思暮想卻又難以實現的計劃,只是兩人的喜色都是一閃即逝,隨後便各自低頭沉吟,良久無語。

週天星深明對方心態,也不催迫,等了好一會兒不見應答,才淡淡道:“兩位若是有何顧慮,不妨明言。”

祝枝山抬起頭,拱手道:“前輩,實不相瞞,此事我等是千肯万肯地,只是不知如何分配那……那天下大權?”

週天星哈哈大笑,灑然道:“兩位大可放心,所謂天下大權,無非功德而已,眼下便有一個廣積功德之法,不知兩位肯否參與?”

    “願聞其詳。”

“我那徒兒不日便會率隊出訪東亞、南洋諸國,此乃無量功德之舉,屆時必會有眾多宵小興風作浪,若我等同氣連枝,大干一場,豈非美事。”

    “妙!妙!妙不可言。”

週天星話音剛落,唐六如馬上擊掌稱善,一臉振奮之色:“前輩所言甚是,此番若能克盡全功,使千萬生靈免遭塗炭,真乃無量功德,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此計最妙之處在於,若能不起戰端,三清派和禪宗從前的種種佈置就盡付東流了,我等則趁勢而起,此為上善之策。”

祝枝山也在旁附合道:“前輩,我等願以天機宗馬是瞻。”

頓了頓,又略帶羞赧地道:“只是……還請前輩酌情考量,彼等勢大,我等的門人弟子多是官身……”

週天星立明其意,展顏一笑,無比爽快地道:“兩位不必顧慮,若論武力,慕容一人就可抵百萬大軍,論佈局,我乃天機宗長老,當可不戰而屈人之兵,至於兩位的門人弟子如何使用,我和慕容絕不插手,不知這樣可好?”

唐、祝二人同時鬆了口氣,這件事雖然看上去對他們有百利而無一弊,但他們也不想淪為別人手中的工具,更不願讓自己的門人弟子衝到前面去打頭陣,所以就算是合作,保持相對的獨立性也是必要地。只是他們不知,週天星壓根就沒想過如何利用他們的力量,所謂的結盟,一是為讓這兩個門派從此消停一點,不要再打自己的歪主意,其二也是為即將執行的出訪任務,只要能把這件大事搞定,不但利國利民而且利自己,至少中南海裡那兩位老大就沒理由再為難他了,至於這些一向處心積慮謀奪大權的宗派,最好能因勢利導,讓他們相互爭鬥不休,這樣他就清靜了。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6
第278章 怒海狂瀾
碧海藍天,天高雲淡,龐大的航母戰鬥群乘風破浪,行進在萬頃波濤上。這支艦隊的核心就是中國第一艘航空母艦“孫武號”,艦載機三十八架,主力戰機為國產最新型殲擊機殲-15、戰鬥轟炸機飛豹-2以及新一代空中指揮機空警- 3ooo,護航編隊則由四艘導彈驅逐艦、四艘導彈護衛艦、兩艘核潛艇和兩艘掃雷艇組成,另有大型遠洋綜合補給艦、醫療艦、兩棲登6艦等輔助艦種,總計十八艘各型艦隻,蔚為壯觀。

只是,在孫武號上的某間艙室中,卻和這威武雄壯的場景格格不入。艙室中央擺著一張自動麻將桌,兩男兩女正圍坐在一起打麻將,分別是王滿倉、古羽、林水瑤和楚蓉,在他們身後還有人觀戰,王滿倉邊上坐的是馬俊,林水瑤旁邊則是周天星。

“唉唉唉!怎麼能打這張牌,你傻呀,不知道下家要筒子嘛。”

馬俊是王滿倉的全程指導,這個小小的一級士官經常把王少校訓得一愣一愣的,彼此都不覺得有何不妥。

王滿倉抱著肚皮一臉驚奇,無比納悶地道:“小馬,你不會搞錯吧,俺剛剛看到她開過筒子的。”

“切!人家都聽牌了好不,地球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馬俊一臉鄙夷。

楚蓉不耐煩了,嬌嗔道:“喂喂,還打不打啊,出個牌也這麼磨蹭。兩個大男人還這麼婆婆媽媽的,讓瑤瑤姐吃張牌會死麼。”

    “啪!”

王滿倉在馬俊手把手地指揮下,終於憋出一張“五萬”,林水瑤一見,眼睛頓時被點亮了,格格嬌笑起來,大叫一聲:“碰!”

週天星白眼一翻:“碰什麼碰啊,小白,咱們胡了,把牌亮給他們看。碰碰胡加三個花,收銀子了。”

“啊呀!真的嗎,讓我看看,好像是胡了耶。”

    林水瑤更高興了。一雙俏目在面前地牌堆上滴溜溜掃了兩圈。這才現丈夫說得不錯。頓時心花怒放。把牌一推。向王滿倉伸出手:“快點給錢。”

    楚蓉冷哼一聲。狠狠剜了馬俊一眼。遷怒道:“狗頭軍師。打什麼不好。非要打五萬。我馬上就要自摸了。我看你才是小白。”

    馬俊羞愧得低下了頭。眼中卻閃出一絲不易覺察地狡黠和得意。偷偷和周天星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地眼神。諂媚到近乎肉麻。王滿倉卻還在為這無恥地叛徒說好話。一邊把兩個叮噹作響地一元硬幣交到林水瑤手中。一邊憨笑道:“沒事。沒事。小馬其實很聰明地。沒留神她是碰碰胡。不怪他。”

    一群人正吵吵鬧鬧地打著牌。艙門外傳來一個響亮地聲音:“報告!”

    “進來。”

    門開處。走進一個相貌俊朗地青年中尉。正是陳有虎曾經提及在北海艦隊服役地兒子陳清華。此次率隊出訪。週天星特意把他從驅逐艦支隊調到自己身邊。也當了通信員。目前主要負責和艦隊方面地聯絡工作。週天星並沒有讓陳清華本人知道自己和他父親地關係。只是在一次刻意安排地“視察”中和這個小中尉聊了幾句。就以“這小伙子我喜歡”這個含渾不清地藉口。直接把他調到自己身邊工作。

“司令員,王司令來電報告,附近海域升起濃重黑霧,情況不明,尚待查清,請示是否按原計劃航行?”

陳清華一板一眼地報告道,他口中的王司令就是孫武號航母戰鬥群的指揮官王威少將,其指揮部設在“東海號”兩棲指揮艦上,本來週天星也應該呆在那艘艦上,但是他另有打算,就以不干預艦隊指揮權為名上了航母,但實際情況往往和理想背道而馳,有這樣一位大人物坐鎮在艦隊中,下級軍官們怎麼可能不請示匯報。

週天星聽完匯報後神色不變,隨口道:“告訴王司令,讓他酌情處理。”

    “是!”

陳清華下意識地答道,但猶豫片刻後,又小心翼翼地道:“司令員,您最好親自出艙看看,外面的霧真有點邪門。”

週天星眼睛一瞪,曬道:“霧就是霧,能有什麼邪門的,少羅嗦。”

    “是!”

陳清華的表情顯得有點委屈,但還是無條件接受了命令,出去傳令了。

房門重新關上後,楚蓉一眨不眨地盯著周天星,奇道:“你為什麼不出去看看?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海上會起黑霧的,要不我出去看看吧。 ”

週天星微微一笑,伸個懶腰,蠻不在乎地道:“管它白霧黑霧,我堂堂北洋水師第一次遠征,總不見得連這點小風浪都經不起吧,除非從上到下都是酒囊飯袋。別那麼多廢話了,快洗牌,打麻將才是正經事。”

楚蓉面現不屑,冷哼道:“藉口,我看你就是懶,什麼都不想管,還司令呢,這個官我也能做。”

週天星連連點頭,一本正經地道:“對對對,還是蓉兒聰明,幹別的不成,官有誰不會做啊。我從前在網上看過一段話,一直覺得相當有水平、有見地,讓我想想那是怎麼說的……對了,會種地地可以去當農民,會建築的可以去當工程師,會做飯的可以去當廚師,要是什麼都不會呢,那就只能去當官了。”

此言一出,幾乎人人笑得前仰後合,林水瑤更是一不留神笑岔了氣,癱倒在他懷裡用小粉拳捶他,一室皆春。

在座眾人中,只有王滿倉一臉憨相,非但沒笑。反而抱著肚子十分納悶,忍不住問道:“大兄弟哦不……司令員,為啥什麼都不會就可以當官啊?”

這話又引起一陣哄堂大笑,楚蓉一邊揉肚子一邊笑罵:“傻大個,你少說兩句傻話會死啊,唉喲……那是你們司令員逗你玩的。”

    “報告!”

正喧鬧間,門外又有人高叫一聲,這回進來地是歐陽輝,他一臉凝重,快步來到週天星身前。敬了個禮,飛快地道:“長,您還是出去看看吧,我覺情況真的很不對。外面地霧越來越近了,而且看樣子是呈合圍之勢,又濃又黑,我問了一個服役十幾年的老士官,他都說從來沒見過,現在艦上人心惶惶……”

週天星擺擺手,止住他的話頭,淡淡道:“知道了,你也別在外面晃悠了。這種事不歸咱們管,我相信他們會處理好的。”

歐陽輝怔了怔,欲言又止,但他深知周天星的脾氣,一旦作出了決定,就很難再更改。說多了反而會挨訓,只得無奈地找了張椅子坐下,從公文包裡摸出一本艦艇指揮方面的書籍,埋頭閱讀起來。

週天星的一班下屬中,楚蓉是最不聽話地,事實上週天星也從來沒想過讓她乖乖聽話,小丫頭眼皮子飛快地眨動了幾下。只扔下一句:“我出去看看。”就丟下剛洗了一半地麻將。一陣香風捲了出去。

    不多時,香風再次卷回。楚蓉的臉色已經變得刷白,她不由分說。一把拽住週天星地胳膊就往外拖:“快點跟我出來,真的好可怕哦,那個霧已經把我們包圍了,你快想辦法。”

這時又猛地從外面衝進一個滿頭大汗地軍官,聲音惶急地道:“司令員,不好了,我們的無線電通信完全中斷了,和外界失去了一切聯繫,艦長請您馬上去指揮艙。”

週天星無奈地搖搖頭,苦笑道:“走吧。”

同一時刻,距艦隊一百海裡開外的洋面上,一艘日籍商船正在緩緩航行,某間艙室中,千年教積善堂堂主孫行堅盤腿坐在地板上,身前放置著一個巨大的八卦盤,盤面上冒出絲絲縷縷的黑氣,身後一左一右侍立兩個黑衣弟子,面前則是一個點頭哈腰的日本人。

“大人,我代表吉野家向您表示最衷心的敬意,貴教的陣法太驚人了,我想四大家族在看到這樣輝煌的戰果後,一定會和貴教通力合作地。”

矮個子日本男人一臉諂媚,興奮雀躍,卻還是尤嫌不足,不無遺憾地道:“如果能出動海上自衛隊消滅這支艦隊就太理想了,可惜只有我們四大家族贊成,那些膽小的傢伙都不同意。”

孫行堅冷冷一笑,淡淡掃了一眼日本人,語調中帶著不加掩飾的輕蔑:“不但是那些膽小的傢伙,本教也不會同意這個愚蠢的計劃,你可以走了,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我們最多只能把這支艦隊困在這里三天,請他在此期間實踐他地諾言。”

日本人表情變得極為尷尬,眼中的怒色一閃即逝,卻不敢再多言,躬身道:“那麼在下告辭了,堂主大人。”

孫行堅揮揮手,象趕蒼蠅一樣趕走了日本人,艙門重新關上後,冷笑道:“無知鼠輩,若不是情格勢禁,本教焉能和這些不入流的東西合作。”

默思片刻後,又吩咐侍立在身後的弟子:“通知其餘三位長老,可以動手了。”

如果可以在數千米高空中俯瞰全局,就會現,龐大的航母戰鬥群外圍,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有一艘國籍不同的商船,每條船上都升騰著若有若無的黑氣。事實上,這四艘船上地乘員基本上都是千年教分子,分由三大弘法長老以及積善堂堂主孫行堅統率,在此佈下一道方圓數百海里地海上法陣,用意就是為困住這支航母艦隊,進而破壞出訪行動,同時為日本國內的極右翼勢力造勢。

突然間,風平浪靜地海面滾動起來,宛如一鍋漸漸煮沸的開水,狂風大作,逾演逾烈,緊接著,一團團黑雲在天空中攏聚成形,全都聚集在法陣地中心位置,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地瓢潑大雨。密集的水珠在勁風中漫天灑落。

驚濤駭浪之中,孫行堅座船附近的海面上,不知何時悄然出現了十幾條黑影,那是十幾個騎在鯊魚背上的蛙人,清一色的潛水套裝,只有一人例外,是個身著文士長衫的小白臉,面目俊逸灑脫,神態淡定如恆,赫然是靈宗長老唐六如。令人驚奇的是。雖然他也是剛剛從水里上來,全身上下卻不沾一星半點水跡,依然如在自家莊園中般儒雅灑脫,風度翩翩。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他輕輕從口中吐出八個字,右臂一抬,身後便傳來嗖嗖連聲,十幾道黑影從他身旁掠過,凌空向正前方的船舷撲去。

艙室中,打坐中的孫行堅驀地圓睜雙瞳,眼神中盡是震駭和冷厲,嗔目暴喝道:“所有弟子聽令,外敵來襲。布陣。”下一刻,他的身體就化作道道殘影,風一般卷向艙門,直接撞門而出。

孫行堅地應變能力不可謂不快,只可惜為時已晚,在他衝出艙門的那一刻。恰好看到原本守在艙門前的兩個弟子胸口中彈,僕跌在他腳下。與此同時,一篷斜刺裡射來的彈幕堪堪掃在他身側地艙板上。

    “突突突!突突突!”

突擊步槍的連射聲此起彼落,蓋過了風雨的呼號。血花飛濺,猝不及防的千年教徒們連武器都來不及拿,就如割麥子一樣紛紛栽倒。這是最直接的生存法則,不論有什麼異能或者神通。只要還是血肉之軀。槍砲子彈就是最致命的威脅。現代社會,早已不是武俠小說中描述的那個刀來劍往的時代了。一個最普通的士兵也許就能把一個武功絕頂地高手打成篩子。

“混蛋!統統回艙拿武器,跟他們拼了。”

    風雨中的甲板上。孫行堅憤怒地咆哮著,他的手下們雖然都有武器,但此前誰都沒想過可以用輕武器和航母艦隊對乾,而提著槍在商用船上晃來晃去也實在太惹眼,所以很少有人把武器帶在身上,於是就在這猝不及防的突襲下遭了殃,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打得抬不起頭來,縮在角落裡抱頭乞求上天,不要被哪顆橫衝直撞的子彈射中。

相對的,唐六如帶來地靈宗弟子其實遠比船上的千年教徒人數少,但他們勝在準備充足,裝備精良,人手一支美製突擊步槍和一支軍用手槍,彈藥根本打不光,連船體的結構圖都爛熟於胸,而且大多數人都可用千里傳音直接溝通,事前又作了精心計劃,因此一上來就把五六十個毫無防備的千年教徒打懵了,哭爹喊娘,豕突狼奔,既不知襲擊從何而來,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糾糾彈雨中,一條身影箭一般竄離船舷,輕飄飄落足海面之上,輕嘆一聲,便一個猛子扎進海底,片刻間急潛到十餘米深度,雙腿一蹬,游魚般向反方向滑去。這人正是孫行堅,他處變不驚,剛開戰就從槍聲的密集程度和來襲者的精神力波動判斷出,對方個個都是精神力強者,而且是有備而來,己方毫無勝算,於是在短短幾秒鐘內就果斷作出決定,主動放棄抵抗,隻身潛逃。

突然間,他的眼睛睜圓了,眼神複雜之極,從迷茫到了然,從震驚到恐懼,從恐懼到絕望,只因這時地他,已經置身於十幾條鯊魚地包圍之中了。不知怎的,這些原本智商極低地嗜血動物竟變得如狼群般狡猾,彷彿是號令統一的軍隊,悄無聲息地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等到他現不妙時,所有地退路都被封死了,無論朝哪個方向突破,等待他的只有尖利森寒的利齒。然而這還不是最關鍵的,真正要命的是,一條人影從天而降,靜靜懸浮在他正前方,那人面目儒雅俊逸,唇角含笑,只是在這陰森冷峭的水下,他的笑容中難免夾著一絲妖異氣息。

數分鐘後,水面下的翻騰漸漸平息,唐六如緩緩浮出水面,他依然跨坐在一條鯊魚背上,衣衫也光鮮得不染一絲水漬。他仰望著天際的一團團黑雲出了一刻神,忽然自嘲式一笑,輕嘆道:“天機宗,這樣的對手太可怕了,事事料敵機先。處處佔盡上風,幸好我不是他的敵人。”

驀地,識海中傳來一聲輕笑:“小唐同志,能有這個認識最好,有些事可一不可再,下回可別再打我徒兒主意了,貧道可是很護犢子地。”

剎那間,唐六如的小白臉蒼白如紙。

同一時刻,另三艘商船上,也正生著類似的交鋒。靈、儒二宗這一趟可算是精英盡出了,靈宗一口氣出動了二十五名弟子,分別編入四個行動隊,儒宗十七人。也同樣分散編排在各行動隊中,全都乘坐由靈宗馴服的鯊魚出擊。別看儒宗那幫人平時個個斯文有禮,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其實動起刀子來一點都不含糊,雖然個人武力都不甚強,卻有一門連周天星都艷羨萬分的獨門秘技,名為浩然正氣。一運此法,大抵便可刀槍不入,作用類似於元胎期以後的護體光暈。只是此法過於逆天,極費功德,非緊要關頭絕不會輕用,好在這種類型的短兵相接並不需要太長時間,因此所費還不算過巨。

事實上,靈、儒二宗這次之所以會大舉出動。與其說是和天機宗真誠合作,還不如說是在周天星和慕容飛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從,加之唐六如、祝枝山二人又是理虧在先,硬是不給對方一個交待的話,天曉得這一文一武兩個級煞星如果起飆來,會有什麼後果。所以,這兩位從前一直自作聰明地得道高人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誰叫形勢比人強呢。當然。一旦功成,參與行動的每個人都有巨量功德可賺。從這個角度說也不算虧,畢竟分配功德時可作不了假。誰出的力多,得到的功德就自然比別人多。

在這次行動中,唐六如、祝枝山和慕容飛分領一個行動隊,最後一隊則由儒宗當代宗主率領,週天星地徒弟蔡靜雯和小胖子張思齊也參與行動,負責攻擊實力最弱的一條船,小胖子是丹道家,最厲害的武器自然是灑毒藥,名為行動隊員,實際上根本不上船,只負責把各種希奇古怪的毒藥分給靈、儒二宗的弟子,詳細解說用法後,就抱著肚子坐在鯊魚背上看戲,蔡靜雯則更是擺出了天機宗傳人的派頭,和小胖子一起坐在海上乘涼,以千里傳音和無線耳麥實時遙控指揮,在事實上承擔了指揮員的責任。儒宗門人們對此雖略有不滿,怎奈如今連本門長老都唯天機宗馬是瞻,就算有意見也只能憋在肚子裡,還有什麼可說的。海風烈烈,巨浪滔天。甲板上,慕容飛紅衣如火,仗劍直立。不得不說,她的扮相酷得令人指,這是一個唯一使用冷兵器地小隊,也是四個行動隊中人數最少的,除她之外,只有一個替她照看鯊魚的靈宗弟子,而且那人從開戰起就遠遠躲了起來,實際上這只是她一個人的戰鬥。同時,這也是實力最強的一條船,船上的領是千年教四大弘法長老中地座賈行道。

甲板上遍地血污,橫七豎八堆滿了屍體,全都是一劍鎖喉。在這些屍體附近,散落著各式各樣的槍械和彈殼。毫無懸念,冷兵器終於戰勝了熱兵器。

慕容飛冷冷一笑,緊身紅衣勾勒出一道道驚心動魄的傲人曲線,卻是凝立如山,穩穩踏足在劇烈顛簸的甲板上,劍尖低垂,殷紅的血珠滴滴淌落。

距她身前十餘米處,跪坐著一個把背弓成蝦米狀的蒼老男人,衣衫上血跡斑斑,頭凌亂如稻草,此人正是賈行道。

他大口喘著氣,猛咳了一陣,終於揚起頭,定定望著眼前之人,嘶聲道:“慕容飛,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言。我只想問你,你今天來殺我,是出於私仇,還是公義?”

慕容飛冷笑道:“尉遲敬德,死到臨頭還執迷不悟,你家那位主子多行不義,人人得而誅之,我跟你這種邪教妖人,還有什麼公義可講?姑念你好歹也曾為一代名將,我就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話音方落,一柄三尺長劍便擲到了他面前,劍身和甲板接觸時,卻出奇地沒有出金鐵交鳴聲。

賈行道執劍在手,仰天長笑,笑聲中滿含嘲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連老天爺都沒有公道,人間何來公義?難道公義就只能由你們這些修道人來定,你們配嗎,幾千年地殺伐征戰,還不都是你們這些修道人挑起地,你們何曾理會過天下百姓的死活?”

他拄劍於地,緩緩站起身,挺直了腰,面上無喜無悲,突然暴喝一聲:“皇上!末將去了。”

    “哐當!”

一柄鮮血淋漓地長劍輕飄飄落下,空氣中的血腥味逾加濃烈。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7
第279章 順我者昌
東京市郊一座莊園中,日本四大忍術家族的元老們正吵得不可開交。長期以來,四大家族牢牢主導著日本國內的社會主流,掌控著絕大多數極右翼政治勢力,總體上可以歸結為一條,極力美化和鼓吹軍國主義。

事實上,正是這四個家族在關鍵時刻勾結千年教,對中國艦隊實施海上圍堵,妄圖削弱中國海軍此次出訪的聲勢,進而破壞由左翼勢力推動的中日聯盟進程,只可惜事與願違,原本被他們寄予極大希望的千年教戰就以慘敗收場,非但沒能在海上困住中國艦隊,反而全軍覆沒,四大弘法長老盡皆戰死,損失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們已經沒有任何辦法阻止中國艦隊開進東京灣了。

這就叫形勢比人強,不得不屈服。若非迫不得已,世界上沒有任何國家願意看到一支外國艦隊堂而皇之地進入本國領海耀武揚威,如今的日本政府卻別無選擇,在西太平洋這塊大棋盤上,日本的經濟實力再強,充其量只是中、美、俄三巨頭博弈的棋子,而當今的形勢是,以美國為的聯軍被朝軍打得抬不起頭,覆亡之日近在眼前,其中就包括兩萬多日本6上自衛隊,不要說打贏戰爭,連撤出戰場都成了癡人說夢,原因很簡單,在對馬海峽中也現了曾經摧毀美軍航母群的那種水雷,獲得這一情報的代價是,三艘由日本軍方徵用的、在日韓之間運送兵員物資的運輸船於航行途中觸雷沉沒,同時,中國政府單方面宣布,對台灣島實施全面海空封鎖,南北洋兩大艦隊大舉出動,完全無視民進黨當局出的所謂“封鎖即戰爭”的論調,重兵壓境。形勢展到這個地步,就連傻子也看明白了。至少在東亞地區,中國海軍已經擁有了絕對話語權,沒有中國政府的允許,片帆不得下海,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正是基於這樣一面倒的局勢。日本政府才不得不忍氣吞聲,“欣然接受”中國艦隊對日本本土的友好訪問,各大官方媒體紛紛對此次“親善之旅”給予了極高地評價和預期,《朝日新聞》的一篇社論甚至把此訪定位為中日兩國邦交歷史性的新起點,非但絕口不提所謂的中國威脅論,反而盛讚中國海軍是一支維護地區和平穩定的重要力量。

種種因素疊加起來,四大家族地腦們終於認識到一個嚴峻的事實。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阻止中國艦隊的到來,只能在那位年輕的中國將軍踏上日本領土後再採取相應措施,只是,他們還沒來得及爭吵出一個結果,更致命的打擊就來臨了。

天邊,冉冉升起一團火紅的雲,流星趕月般向莊園中射來。疾如閃電。轉眼間便落在召開會議的房頂上。那是一個風華絕代地女子,艷若桃李,冷若冰霜,仗劍而立,不是慕容飛還有誰。

此起彼落的驚呼聲中,槍聲大作,雜亂而密集的子彈尖嘯著飛上房頂。與此同時,十幾條人影飛身上房。向正中的紅衣女子撲去。

    素手輕揚。抖出一道道眩目欲盲的劍光,錚錚連聲。那是子彈和劍身撞擊的聲音,清越悠揚。彷若彈奏古箏般優雅從容。

慕容飛對那些撲到近前的人影視若無睹,足尖一點,紅衣包裹下地嬌軀再次騰空而起,騰雲駕霧般直射天空,用最簡單地方式讓那些忍者們全撲了空。下一刻,腳下轟然巨響,灼熱的氣浪裹挾著煙塵漫天飛舞,她方才的落足之處已經被炸出了一個大豁口。

“幹得不錯,只是要注意別弄髒了行頭,我最喜歡你穿這套紅衣服。”識海中傳來男人的輕笑。

    “無聊的男人。”

這是慕容飛對那男聲給出地簡單評語。凌空一個轉折。身子就掉了個。頭下腳上。筆直向下墮落。穿進煙塵瀰漫地豁口。

“唉!悠著點。別這麼橫衝直撞地。先乾掉那個最胖地光頭。那老傢伙會用毒。沾上這玩意最傷功德了。”男人地意識再次傳來。

    劍芒暴漲。血花崩濺。一個乾瘦如柴地長老者咽喉處現出一個血窟窿。哀嚎倒地。

    “要你管。”

    慕容飛在識海中冷冷回道。

“真是個倔強地小女孩。太叛逆了。寧可損功德也不聽我地話。一點都不乖。”

劍芒暴漲,又一個老者喉頭中劍,一聲不吭地栽倒。

“哼!我憑什麼事事都要聽你地。”

對方沉默片刻,傳來輕輕嘆息:“你是不是覺得寂寞了,高處不勝寒,不如去找丘處機比劃一下,看看誰是天下第一高手。”

    “無聊。”

“可不是,沒想到連這點小秘密都被你看穿了,我現在就是無聊啊。算了,看你這麼英姿颯爽的,給你唱歌伴奏吧。”

無聊的男人停頓片刻,在意識中輕輕哼唱起來:“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望蒼天,四方雲動,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 ”

一曲終了,整幢建築中,除了紅衣女子外,已經沒有一個活口了。

屋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她恍若未覺,緩緩收劍入鞘,定定地出了一刻神,眼神中除了殺人不眨眼的冷漠,隱隱透出一抹揮之不去的傷感,忽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對方沉默良久,輕嘆道:“慕容,你太孤單了,作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的人生不僅僅是修道和殺人。”

    “你是說邱本初嗎?”

“不,不止是他,我也很關心你,我和你,都是斬去性魔的人,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解,在原始的本能之上,還有一個更美好的境界。那就是愛。如果沒有愛,生有何歡。說實話,看到你現在這樣子,我甚至有點懷疑,你是否真的願意重生。你能回答我嗎?”

    慕容飛默然無言。

男人又道:“認真考慮一下吧,我的個人意見,如果壽命越長,就越不懂得珍惜,那麼長生何用?現在,辦正事吧。”

一座中式古典園林中,假山奇石。小橋流水,綠蔭環繞。生機盎然的荷花池畔,李元基半躺在搖椅上,正一粒粒剝荔枝吃,身後恭立一名黑衣男子,正在向他禀報一個多小時前生的四大忍術世家元老集體遇刺事件。

    “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他默默聽完下屬地匯報,最後只問了一句。

“是。很明顯的劍傷。傷口都在喉部。”

李元基又向口中扔進一隻剛剝殼的荔枝,慢慢咀嚼了一陣,連肉帶核全部咽入肚中,淡淡道:“我們該行動了,通知下去,凡是名單上的家族,雞犬不留。”

黑衣人剛要答話,一個冷漠的女聲驀地傳入耳鼓:“李世民。”

    李元基面現訝色。向聲處望去。但見不遠處地正前方,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紅衣如火的女子。正是慕容飛到了。

黑衣人勃然變色,嗔目厲喝:“咄!何人敢直呼吾皇名諱?”

    慕容飛俏臉上閃過一絲鄙夷。不屑道:“都什麼年代了,還以為是你們的家天下嗎,無關人等給我退下,李世民,我只和你說話。”

的確,這位化名李元基的千年教主正是中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唐太宗李世民,他目光淡定地凝視著慕容飛,莞爾一笑,頷道:“能破我這座莊子的禁制,就是得道高人,不知有何指教?”

著向後揮揮手,那侍立身後地黑衣人便毫不猶豫地退下了。

    “有人要和你說話。”

慕容飛依然面沉似水,向李元基遙遙扔出一部手機,接著盤膝坐在草地上,合上雙眼,旁若無人地打坐。

李世民面色不變,接過手機湊到耳邊,揚聲器中傳出一個不怒自威的男中音:“李教主,貧道天機宗神龍子請了。”

李世民肅然起敬,脫口道:“原來是天機宗的神龍真人,失敬。”

毫無懸念,電話那頭正是周天星,他開門見山地道:“李教主客氣了,貴教覆亡在即,不知今後有何打算?”

李世民淡淡一笑,灑然道:“中土道門素來視我為仇寇,還能如何打算,真人莫非是來當說客的?”

週天星坦然道:“非也,教主當知本宗和那些名門大派素無瓜葛,不過貴教布下的那道天羅地網大陣倒是我和慕容小姐聯手破的,我二人還聯手搗毀了貴教關島、漢城兩個香堂,另外襲殺了四大弘法長老,如此種種,足以展示實力了吧?”

李世民越聽臉色越不好看,目光閃動一陣,悶哼道:“不知兩位意欲何為?”

週天星輕輕笑了起來,毫不掩飾得意,不咸不淡地道:“無他,只為和貴教精誠合作,李教主,你以一代人皇之尊,坐擁功德碑,若不展示一些實力,如何才能入你法眼?”

李世民怔了半晌,苦笑道:“原來如此,願聞其詳。”

週天星沉默片刻,徐徐道:“李教主,你和禪、靈二宗的恩怨糾葛貧道也略知一二,昔年釋教助你殺兄屠弟,身登大寶,你卻尤嫌不足,還要長生不老,偷了人家地鎮教至寶不算,還設計讓釋教分崩離析,自此禪、靈二宗共分釋教,乃至天下道門都與你為敵,不知是也不是?”

李世民臉色數變,冷聲道:“那又如何?”

週天星道:“據我觀之,天下道門都與你為敵,並非為那公義,教主實是懷璧其罪,他們要地只是功德碑和九州鼎,如今九州鼎已歸三清派,教主窮途末路,何不獻出功德碑,或能保全性命,坐享榮華富貴。”

李世民眼中閃出寒芒,冷笑道:“我若不交,又當如何?”

週天星淡淡道:“教主有功德碑護體,怕是集中土道門之力,都無法傷及教主分毫。只可惜今時不同往日,冷兵器時代早已是歷史名詞,不是貧道誇口,自今日起,教主爪牙盡去。以貧道和慕容小姐之能,再輔以一隊現代戰士,恐怕你上天入地都難逃厄運,只是可惜了那功德碑。教主若有玉碎之心,貧道自當成全,能為天下蒼生翦除一巨獠,大小也算是一場功德。何去何從。請教主一言而決。”

李世民目中精光一閃,縱聲長笑:“神龍子,你好精的算計,好毒的心機,天機宗果然名不虛傳,只可惜你找錯了人……”

    “白痴,去死吧。”

    週天星毫不客氣地打斷他。冷若冰霜地道。

    “你……”

“你什麼你。別在我面前放什麼王者之氣,做過皇帝很了不起嗎,人頭豬腦,寧死不屈的我見過,但像你這種人不可能有那種勇氣,你只習慣讓手下為你打生打死,當了皇帝還要長生,長生以後還要天下。你對你這條命看得比什麼都珍貴。像你這號人,就他媽是滿口主義、滿肚子生意的貨色。跟我充什麼大尾巴狼,識相的就把功德碑交出來。不然就去死,別以為我在乎那個功德碑,羅馬教皇就是我親手宰掉的,一槍爆頭,比殺雞難不了多少,整個信仰之源都在我手裡,我還在乎你那幾個功德?”

話間,密集的槍聲已在四面八方響起,剛才離去地那個黑衣人跌跌撞撞奔了過來,伏地嘶聲禀報:“教主,我們被包圍了,看樣子都是日本柔者,護莊法陣已經被他們突破,屬下願護教主突圍。”

與此同時,盤坐在地上地慕容飛緩緩站起,頭頂不知何時升起一輪若有若無的光暈,一步步向這個方向逼近。

黑衣人見此情景,一骨碌從地上彈起,搶到李世民面前,焦急大喝道:“教主快走,末將斷後。”

李世民一聲長嘆,把手機擲在地上,苦笑道:“罷了,與其任人魚肉,莫如放手一博,我李世民今日便戰死在此,玉石俱焚又如何?”

長袖一拂,他手中便多出一個物事,那是一塊通體流光地方形玉璽,正是傳說中的功德碑,同時也是一塊傳誦千古地美玉“和氏璧”,其上鐫刻“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隸體古字。

慕容飛忽然頓住腳步,轉過身去,負手而立,連眼角都不掃向李世民,只靜靜欣賞一池荷葉,不言不動。

同一時刻,七八條人影閃了過來,大呼小叫地撲向李世民,其中一人高叫道:“教主快走,屬下護你突圍……”

話音未落,慕容飛背後像生了眼睛,變戲法般摸出一把手槍,反手就射,只聽砰砰連聲,那些剛衝過來的千年教眾們就相繼中彈爆頭,滾地葫蘆般躺了一地,只有先前那黑衣人倖免於難,虎吼一聲,向慕容飛後背撲去。慕容飛上身紋絲不動,只等他撲到身後,一雙大手堪堪要摸上自己肩頭時,方才悄無聲息地向後飛出一腳,正踹在那人小腹上,立刻把他像皮球一樣踢飛了回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平滑的拋物線,重重摔落地面時,早已七竅流血,立斃當場。下一刻,一大群端著各式輕重武器的白衣柔者蜂湧而至,四面八方將李世民團團圍住,為之人赫然正是川崎軒石,見到李世民的第一時間,他的目光就被那塊通體散著乳白色光暈的和氏璧牢牢吸引。

李世民冷笑一聲,手托玉璽,高舉過頂。突然間,和氏璧光芒大盛,如同一隻小太陽出萬丈毫光,幾乎晃得人睜不開眼。

就在這時,慕容飛忽然冷冷用日語道:“川崎先生,可以動攻擊了。”

剎那間,暴風驟雨般地槍聲猛地響成了一片,慕容飛冷漠的聲音依然在空氣中迴盪:“李教主,死心了嗎?”

槍聲漸漸停歇,李世民面如死灰,身周散落著一大堆彈殼。他托著和氏璧的手緩緩垂下,沙啞著嗓子道:“為什麼?”

慕容飛次綻開一絲笑容,淡淡道:“李教主,神龍真人讓我轉告你,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別忘了與時俱進,功德碑雖然可以給人洗腦,但世上並非沒有破解之法。現在,你總該相信我們所言非虛了吧。神龍真人特別讓我提醒你,認清形勢才有出路,一個人做過皇帝,並不代表他天生就比別人高貴。你的時代已經結束了,李世民。”

“他……他是李世民?唐……中國歷史上的唐太宗?”

川崎軒石的聲音忽然響起,他一眨不眨地盯著李世民高大寬厚的背影,不知怎地,激動得聲音微微顫抖,結結巴巴。

慕容飛斜睨川崎軒石一眼,面無表情地道:“不錯。他就是李世民。”

李世民長嘆一聲,目光中透出深深地蕭索之意,自嘲式一笑,淡淡道:“我以碑入道,由道入魔,此生已不能求證大道,我本以為可藉信仰之源人碑合體。至不濟也能成就不壞金身。誰料竟被你等捷足先登,無計之下,方出此下策,此番興師動眾,也非我所願,只求能在紫禁城中……罷了,多言無益,你要功德碑。就拿去吧。”

    著。他大袖一拂,將玉璽脫手擲出。晃晃悠悠落到慕容飛手中。

慕容飛淡淡一笑,點頭道:“果然如此。神龍真人言道,李世民是個小人,也是千古一帝,這樣地人才不用太可惜,自今日始,你便是日本之主,為我中土屏藩,這塊碑,還是還給你吧。”

著,她又把那塊玉璽擲了回去,李世民接碑在手,眼神中透出一絲迷惘,不解道:“小姐這是何意?”

慕容飛傲然一笑,道:“神龍真人言道,你我素無怨仇,道魔之分更是無稽之談,昔日你背叛釋教,釋教又何嘗不是利用你太原李家,既然只是相互利用,拿了那些禿驢的東西又如何。再者說,人人都想長生,有誰規定只有那一小撮人才有資格求長生的,這個規矩無非是他們自己定的。神龍真人還說,我們想要你的命,非常簡單,只要把你地行止隨便通知任何一個名門大派,便可讓你萬劫不復,但是中土道門裡……也沒幾個好鳥,沒理由白白便宜他們。至於這塊碑,我們倆也用不上,就是這樣。”

李世民臉色陰晴不定,思忖良久,輕嘆道:“真乃世外高人,鬼神莫測,請小姐代為轉告真人,我千年教自今日起改弦更張,專心經營日本,永為中國藩屬。”

慕容飛露出滿意的笑容,點頭道:“神龍真人正是此意,自今日起,天機宗便與千年教永結盟好,願和貴教攜手,共圖萬世基業,不論修道修魔,求地都是一個自在,沒必要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沒營養地意識形態之爭上,更沒必要用來內耗,建設永遠比破壞更偉大。”

李世民漸漸陷入深思,神情疑惑地苦笑道:“真人行事當真高深莫測,不知何為萬世基業?”

慕容飛肅容道:“真人說,天下紛擾了幾千年,實在不應該,只要我們這些人不內鬥,天下就太平了,這就是萬世基業。”

李世民頓時現出不以為然之色,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綜觀人類展史,沒有鬥爭就沒有進步,不鬥爭就意味著不進步。真人當知,水至清則無魚。”

慕容飛立刻回應道:“敢問教主,你是否親歷過沒有鬥爭地世界?若是沒有,就沒有資格依據以往經驗想當然而言,歷史是一面鏡子,但同時也是一種束縛,不知教主以為如何? ”

李世民深深嘆了口氣,淡淡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命懸於你等之手,還有何可言。”

慕容飛嫣然一笑,道:“真人正是此意,歷史的車輪往往是由強權來推動地,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也無不可,但存慈悲之心,便是無量功德。 ”

話間,她的身子已輕輕躍起,向川崎軒石等一眾柔者撲去,劍光如雪,在空氣中劃出道道匹練,所經之處,人人咽喉中劍,濺血僕跌。

稍頃,慕容飛收劍入鞘,花園中已經躺滿了屍體,只剩她和李世民相對而立,淡淡續道:“真人說,殺這些人就是慈悲,他們表面上是親華派,實則包藏禍心,無日不忘一家一國之私,既然有了教主,就不需要他們了。以教主之能,當可上體天心,下安黎民,來日再會。”

罷,一團紅雲冉冉升起,慕容飛凌虛御風,飄然遠去。

同一時刻,寬敞的航母艙室中,週天星緩緩睜開雙眼,輕嘆道:“慕容,你說我做得對不對,是否有點太痴心妄想了?”

識海中傳來一聲輕笑:“不管對不對,能把千年教主象訓小學生一樣教訓一頓,感覺還是挺不錯的。不過這個制衡的主意還真不錯,這就叫養寇自重吧。”

“嗯,小丫頭,你好像越來越聰明了。”

    “不是我聰明,是你太壞。”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7
第280章 東京談判
天高雲淡,風和日麗,東京港碼頭上,汽笛陣陣,彩旗飄揚,人頭攢動,以日本國防衛大臣吉野光良為的一眾軍政高官和儀仗隊正在此迎候貴賓,翹以待。 (

一名官員瞥了一眼後方越聚越多的人群,湊到吉野光良身側,壓低聲音,不無擔憂地問道:“大人,那邊好像來了不少千年教的人,還有一些西獨分子,是經過批准的嗎?”

吉野光良淡淡瞥他一眼,反問道:“你想說什麼?”

那人被他目光一掃就有點心虛,不過還是鼓足勇氣強笑道:“大人,如果引起外交糾紛……”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就直勾勾盯著對方的臉色,意思不言而喻。

吉野光良冷哼一聲,不屑道:“外交糾紛?那是支那人之間的事,和帝國沒有任何關係,我們應盡的義務只是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明白嗎?”

    “嗨!”

那人心領神會,再不敢多言,默默退到一旁。

不多時,一艘懸掛五星紅旗的導彈驅逐艦出現在眾人視野中,那是曾經的北海艦隊旗艦“哈爾濱”號,正前方是兩艘擔任領航任務的日本巡邏艇,而龐大的航母戰鬥群並沒有進入東京港,只在東京灣附近海面巡弋。

人群騷動起來,鎂光燈不時閃爍,吉野光良並沒有特別留意那艘中國戰艦,反而向身後瞥了一眼,唇角噙著冷笑,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自語道:“來吧,支那人,事實會證明,不管你們看上去多麼強大。只是一個內鬥不休的劣等種族。”

的確,吉野光良完全可以預期到即將生的場景,年輕的中國海軍中將剛下座艦,撲面而來的就是本國“同胞”地辱罵和抗議,也許他的笑容會僵在臉上。也許他會從容淡定地付諸一笑,但這並不是重點,關鍵是,全世界的媒體都會在今晚播出一則新聞。中國艦隊在日本遭到了本國僑民的抵制,儘管這類事件對大局的影響微乎其微,但好歹也能讓中國政府難堪一把,製造出一定地負面效應,更有大批媒體會跟進炒作,把幾隻小蒼蠅的嗡嗡聲渲染成驚濤駭浪,多少總能在某種程度上打擊中國的國際形象。甚至,在吉野光良充滿浪漫主義色彩的幻想中。那位年輕得有點過份地中國將軍或許會沉不住氣,當眾做出一些過激行為,如果是那樣就太棒了。

    然而。吉野光良做夢都沒想到地是。就在今天。他光明燦爛地政治生涯即將劃上圓滿地句號。原因有點可笑。只是因為一個在平時看起來微不足道地細節。這話說起來略微有點長。作為男人。吉野光良向來無比自豪。只因他天生異禀。身體地某個敏感部位從小就比常人長出老大一截。可說是日本男人中地異數。也正是因為他充分利用了這個特長。青年時代就在政壇上混得風生水起。實是生平引以為傲之事。只可惜。凡事皆有利弊。真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吉野光良今天就栽在了這個特長上。

當那對風度翩翩地青年夫婦手挽手步出船艙時。空氣在剎那間凝固了。

週天星身著一套雪白地海軍將官服。肩佩黑邊雙星。神態是那種然物外地恬淡。如坐雲端。俯視眾生。這一刻。神仙中人地出塵氣度盡顯無遺。再也不需絲毫隱藏。再也不用顧忌和躲閃。沒有所謂地王者之氣。但任何人都能直覺地感受到。他站在那裡。就是天。芸芸眾生。不過是螻蟻般地存在。他地眼睛。沒有任何人敢於直視。因為那是深不見底、茫不可測地寒潭。這是一種自生物本能地敬畏。對自然和神明地莫測高深。

    站在周天星身旁地。是一位笑靨如花地女軍人。同樣一身雪白地海軍禮服。更襯得她膚色勝雪。身姿婀娜。嬌美不可方物。不是林水瑤還有誰。

    天空中。幾隻海鷗輕舞飛揚。啼聲糾糾。它們漸漸降低高度。在周天星夫婦頭頂上來回盤旋。一開始。還沒人注意到這略顯古怪地場景。但隨著其中一隻海鷗落到林水瑤身前。一點都不怕生地好奇打量著她。才有人出第一聲驚呼。隨之而來地是。劈劈啪啪放鞭炮一樣地快門聲。

    “好可愛地小鳥。”

林水瑤一聲歡呼,毫不在意萬眾矚目,俯身彎腰,玉手輕舒,在那乖順無比地小傢伙頭上撫摸著,愛憐之情溢於言表,頭也不抬地道:“天星,這小東西真可愛。”

週天星也旁若無人地蹲下身子,置碼頭上黑壓壓的迎候人群於不顧,低笑道:“既然喜歡,就把它帶走吧,記住,我這次就是帶你出來玩的,別在意那些小日本,就像在舞台上一樣,別去管那些看客的評頭論足,我就是我,只要你高興,做什麼都可以。”

的確,週天星壓根就沒對這種場面功夫放在心上,收服千年教後,大局已定,日本這個蕞爾小邦在他心目中已變得無足輕重,哪怕是在外交場合中出了什麼紕漏,他也不是太在乎。所謂外交,最終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況且對於一個不爭名逐利、連官都懶得做的人,還有什麼可懼怕的,所以,他踏上日本國土的心態很輕鬆,純當陪愛妻出來散心旅遊。至於西方媒體的好惡,他就更沒心情去理睬了,任你誇誇其談賣弄口舌,我自橫刀立馬。最重要的是,林水瑤本就是藝校出身,登台演出都是家常便飯,不可能像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一樣怯場,再加上她近期頻頻在國內官方媒體上露面,還一口氣拍過好幾個廣告,所以周天星一點都不擔心她的颱風,也不給她任何壓力,在公眾場合中的一顰一笑都任其自然流露,反倒比刻意去做功課更有親和力。於是,在這隆重莊嚴的外交儀式上。就出現了這樣一幕溫馨場景。

剛逗弄了幾下那隻海鷗,其餘幾隻海鷗也紛紛落下,有的在她褲管上挨挨蹭蹭,有的站在她眼前出幼兒慕孺般的啼叫,甚是親熱。這也難怪。近期週天星已經開始傳授林水瑤道法了,而且是貨真價實地靈宗心法,這大概也算天機宗的逆天之處,修到週天星這步田地。連**別派心法都成了家常便飯,唯一的代價只是功德,偏偏他最不缺的就是功德,用在林水瑤身上一點都不心疼。最過分的是,林水瑤又是天賦異禀,生具先天慧眼,實是修習靈宗心法地最佳人選,否則當初唐六如也不會挖空心思想收她為徒了。再加上有周天星這個元神期高手引路,進境之無與倫比,短短一個多月時間就修到了凝神後期。這度連周天星都自嘆不如,而靈宗最重要的神通就是與禽獸溝通,林水瑤又是個天生心地純淨的女孩,踏上修道之路後,對動物的親和力甚至遠人類,因此,從修道人地眼光看,那些海鷗見到林水瑤就飛下來和她親熱。是不足為奇的。

    修道人固然不會驚奇。但凡人就傻眼了,面對這一幕匪夷所思的場景。連中**艦上的官兵們都懵了,就別提碼頭上的日本人了。記者們更是興奮異常,紛紛提著照相機搶拍這難得一見的動人場景。一時間,所有人彷彿都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主角也順理成章地從周天星轉變成林水瑤。

直到週天星和林水瑤攜手站起身,順著舷梯走向紅地毯,大多數人才醒過神來,不得不把注意力從那位絕代佳人轉移到年輕地中國將軍。

軍樂隊奏響了歡快的迎賓曲,吉野光良先生卻沒有挪動步子。按理,他應該在舷梯和紅地毯的接縫處迎上週天星夫婦,雙方握手寒喧,說幾句文縐縐地外交辭令。然而,並不是他不想上前,而是他根本無法上前。

所謂外交無小事,不知怎的,從吉野光良看到林水瑤的那一刻起,他**那個加長型的物件就不可抑制地膨脹了起來,如標槍般高高聳立,撐起了一把格外醒目的小傘。

同一時刻,混雜在一幫千年教眾裡的一男一女正在識海中進行交流。

“師姐,佩服我吧,我說這時候作就這時候作,乾爹都已經表揚我了。”“去,死小胖,你越來越壞了,幹什麼不好要給人家下這種藥,流氓。”

“啊呀,師姐,你可不能冤枉我啊,是乾爹讓我這麼幹的啊,還是他手把手教我的呢,難道師父也是流氓?”

“哼!反正你們都不是好人。”……

此時地吉野光良早就憋得臉紅脖子粗,同時也為自己地定力之差深感羞愧。說實在的,林水瑤雖然美若天仙,卻不是那種男人一看到就會產生征服欲地女性,而是清新如百合、芬芳似醇酒,這種氣質也許會令很多男人想入非非,但絕不會在第一時間就聯想到床榻之事,那種純淨的美所帶來地視覺衝擊只會給人以美的享受,這就是絕代佳人和庸脂俗粉的最本質區別,如果一個女人帶給男人們的感覺就是想和她上床,這樣的女人也許姿色不凡,但至少在氣質上還遠未達到那種層次,充其量只能稱之為性感,而性感也有高下之分,絕代佳人的性感往往並不是表現在所謂的****上,而是隱藏在個人氣質中,比方說,林水瑤的性感就是隱藏在她那與生俱來的溫柔恬靜之中。當然,這世上也只有周天星才能真正享受到她的性感。

話說回來,吉野光良也並非那種一見漂亮女人就動歪念頭的色狼,像他這種閱女無數的老將,就算面前玉體橫陳也不見得會眨一下眼皮子,但他做夢都想不到,他今天早上在家喝的那杯新鮮牛奶在派送途中就被一個名叫張思齊的中國小胖子做過手腳,其中含有一種慢性春藥,定點作。

不得不說,即便是成了神,週天星的某些惡趣味也沒有減少半分,不過他如此促狹地捉弄日本人倒也並非只為玩笑,主要還是出於對這個民族天生的厭惡感,若不是從大局著眼。他根本不想和這些東洋人打交道,既然非打交道不可,就不能怪他行事過於低級趣味了。

碼頭上的氣氛顯得格外異樣,連軍樂隊也不知何時停止了演奏,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可憐的防衛大臣身上。只見他幾乎把背弓成了蝦米狀,臉紅得如同熟透了的蘋果,突然間向前仆跌而去,重重摔倒在堅硬地水泥地面上。

    也虧了吉野光良急中生智。既然伸頭縮頭都是一刀,索性做得光棍點,直接裝暈了事,不管造成多麼尷尬的局面,總比頂著一桿大槍上去和周天星握手強,要真是那樣,他這輩子就沒臉做人了。

只可惜,週天星豈肯讓他如願。就在對方身體搖搖欲墜之時,他已搶在了所有人前面,一個箭步竄到他身前。一下子把他身體抱住,扳過來正面朝上,同時,搭在他腰眼間的一隻手無比陰損地在某個部位輕輕揉了一下,頓時,所有人都傻眼了。

只見防衛大臣星眸半閉,表情似乎痛苦難當,齜牙咧嘴。但任何成年男女都能看出。那是只有在日本a片中才會出現的神態。

    “哦!唔!啊!……”

吉野光良無比**的叫聲響徹四方,修道修到週天星這個境界。對人體地熟悉程度已經達到了原子級別,烈性春藥加上房中術的秘傳手法。頓時就把日本人搞得五迷三道,原本不過是裝暈而已,這一下可就真暈了,躺在地上嗷嗷叫著起春來,叫聲宏亮而又充滿**氣息,身子還在不停扭動,尤其是胯部頂著的那桿小帳篷,正隨著挺腰運動一下下向上聳動,白痴都能看出這是怎麼回事。

週天星適時放開手,默默退向一旁,從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一絲異樣,依然掛著和煦如陽光地笑容,舉止優雅得體,誰都無法從他面部表情上現一絲剛剛幹過壞事的端倪,這也要歸功於元神期的強悍,每一條面部肌肉都可隨心控制,肚子里大可笑得天昏地暗,面上卻可以紋絲不動。

    “天星,那個人怎麼了?”

身旁的林水瑤忍不住好奇,悄聲問道。

儘管週天星很想和她分享這個惡趣味,但他還是忍住了,這個單純如鏡的小妻子可還沒有達到控制面部表情的境界,被人看出端倪就不好玩了,一臉嚴肅地搖頭道:“不知道,大概急病了吧。唉!真可憐。”

不多時,開來一輛救護車,接走了大槍依然高聳的防衛大臣。一時間,場上氣氛變得極是尷尬,日本高官們面面相覷,無聲地用眼神進行交流,最後一個年紀頗大的官員越眾而出,滿面窘態,根本不敢和周天星夫婦目光對接,深鞠一躬,低垂著頭道:“對不起,將軍閣下,我方出了一點小變故,失禮之處,請多多包涵。”

不用翻譯,週天星滿面善意,充滿理解地道:“沒關係,我想這一定是個意外,貴國防衛大臣看樣子一定是過於操勞了,才會在這種場合突然暈倒,請代為轉達本人地問候。 ”

那官員更是羞得面紅耳赤,連聲道:“是,是,多謝將軍閣下體諒……”

他剛想再說點什麼,忽聽不遠處圍觀的群眾中出一陣喧囂,其中一些西獨分子已經豎起了大幅標語,內容無非是抵制中國政府之類的無聊說辭。只可惜,那些標語剛豎起來就紛紛墜落,原因是手持那些標語地人紛紛一頭栽倒,趴在地上就爬不起來了。

週天星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在冷笑,無疑,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就是他親自出手幹掉的,凡是舉起標語、旗幟之類的一個都不放過,統統用元神直接把他們轟成白痴,殺人於無形,事後誰都無話可說,況且,他連身體都沒轉向那堆人,眼角也沒掃過去一下。

有人接二連三的倒地,這場面就亂了,有的去扶那些倒霉鬼,有的繼續去拿那些標語,於是,詭異無比的一幕生了。那些去扶傷者地人都沒事,只有去撿標語地遭了殃,彷若傳說中的魔咒,不管誰地手沾上那些宣傳物。那人就會馬上步那些倒霉鬼地後塵,一聲不吭地僕跌於地,然後就會變得目光散亂,神情癡呆,就像丟了魂一樣。

    然而。和後續地事件比較起來,這只是大幕拉開的一角,就在一眾西獨分子手忙腳亂、茫然無措之際,早就聚集成一團的兩百多個千年教徒次打出了他們帶來的標語。其上地字眼個個令人瞠目結舌:“熱烈歡迎中國人民解放軍!”“中日友誼天長地久!”“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

同一時刻,東京市內,一家頗具影響力的極右翼電視臺本部,演播室中,千年教主李元基神態雍容安祥,掛著標誌式的和善笑容,令人如沐春風,如飲甘露。他正在接受美麗端莊的女主持人訪問。

事實上,他來這家電視台接受訪問早就不止一次了,一貫以來雙方都配合得相當融洽。各取所需,親密無間,只是這次他提出了一個小要求,這次訪談不採用錄播形式,而是直接實況轉播,對此給出地解釋是,希望這次採訪能和中國海軍的出訪進程同步進行。

“李先生,您對此次中國海軍艦隊訪問我國有何感想?”主持人笑靨如花地問道。

    “當然。”

李元基先向她拋去一個無比堅定的眼神。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作為一名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我為我的祖國感到驕傲,同時我也相信。中國海軍的強大艦隊是亞洲和平與穩定的強有力保障。”

主持人的臉色刷一下白了,白到近乎透明。她眨巴著美麗地大眼睛愣了片刻,轉瞬間就恢復了職業性的笑容:“李先生,您真幽默,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中國海軍的強大意味著亞洲局勢地不穩定?”

    “恰恰相反。”

李元基振衣而起,不再理睬主持人,對著鏡頭一字字說道:“即使在中國歷史上最強盛的唐朝,中國人也沒有侵略過任何國家,其中包括日本,因為中華民族是一個驕傲到不屑去侵略別國的民族,所以,我為我的民族感到驕傲,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謝謝各位,再見。”

一片死寂中,他優雅從容地轉過身,施施然離開演播室。

當天晚上,週天星下榻的國賓館中,正在舉行一場非正式閉門磋商,會晤雙方只有兩個人,週天星和日本國外務大臣古田三郎。

    “一共二十一條,請過目。”

週天星彬彬有禮地把一張打印稿從茶几上推過去,然後點燃一根哈瓦那雪茄,悠閒自得地品味著。

古田三郎接過那張紙,只掃了兩眼,臉色就刷一下變得鐵青,把紙張拍回案上,憤然道:“真難以相信,我們還不是戰敗國,你們的條件太苛刻了。 ”

    “是嗎?”

週天星淡淡吐出一口煙圈,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輕描淡寫地道:“請回吧,我不是談判專家,不喜歡討價還價,談得成就簽署正式協定,談不成我明天就回國。”

古田三郎臉色陣青陣白,默然片刻,緩緩站起身,一言不地向房門走去。

    “等一下。”

週天星在背後叫住他,古田三郎眼中閃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喜色,緩緩轉過頭,冷冷道:“請問還有什麼事?”

週天星笑著站起身,向他伸出右手:“閣下,非常感謝貴方地款待,希望下次有機會能在中國接待您。”

古田三郎差點被他氣得爆血管,但出於職業外交官地修養,他還是握住了那隻伸過來的手,微笑道:“再見,將軍閣下。”

頓了頓,又忍不住問道:“您確定明天離開日本?”

    “當然。”

週天星毫不猶豫地點頭,笑容可掬地道:“如果我脫下這身軍裝,臨別之際一定會說,這個該死地國家,都是一幫人頭豬腦的白痴,死到臨頭還在異想天開,與其和這群白痴談判,不如和一群豬共進晚餐,謝謝。”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8
第281章 最高危機
意料之中的,週天星次日一早煞有介事地準備回國時,曰本外務大臣再次光臨他的下榻處,代表曰本zf原則接受了他提出的“二十一條”,該方案可歸納為兩個重點,先,曰本退出《日美共同防務協定》等相關親美條約,驅逐駐紮在曰本本土的美國駐軍,同時和中國簽署一系列和平友好條約,包括正式劃分疆界條約,釣魚島、琉球群島等有爭議領土全部歸中國所有。其次,曰本zf公開承認二戰期間的戰爭罪行,取締靖國神社,修正教科書,無條件撤銷一切誤導民眾、篡改歷史的官方行為,並立法加以保障。

只是沒有人知道,週天星提出的“二十一條”根本不是出自中央高層,嚴格地說,只是他私自拿出的方案,原因是除他之外沒有人更了解曰本政壇的現狀,隨著長期操控曰本極右翼勢力的四大家族伏誅、千年教倒戈以及中方巨大的政治軍事優勢,種種因素疊加的結果是,除了徹底倒向中國,曰本人別無選擇。最重要的是,在周天星的全盤統籌下,慕容飛、蔡靜雯、張思齊以及靈、儒二宗的大批修道高手先一步潛入曰本,加上以聯合國衛隊名義僱傭的大批職業殺手,早就展開了肆無忌憚的大清洗,國家力量固然是個人無法對抗的,但是當大批修道人聯合起來,又有一位無所不知的指揮官時,這股力量就非常恐怖了,只要不是和國家力量正面對抗,基本上是指到哪裡打到哪裡,想殺誰就殺誰,而周天星的清洗目標簡單明了,根本不理會政壇上那些彎彎繞,凡是比較有影響力的極右翼分子都是他的獵殺對象,一番腥風血雨之後。就造成瞭如今的局面。

    與此同時。週天星也沒忘了執行他的“親善”使命,搭住曰本zf的脈門後,後續事務自然由兩國外交部門出面進一步協商,用不著他操心,只要陪著林水瑤做些場面功夫順帶吃喝玩樂就算完成任務了。不出所料,這對郎才女貌的年輕夫婦引起了社會各界地廣泛關注,尤其是美若天仙地林水瑤,每當她在公眾場合出現時,總會在第一時間吸引所有人的眼球。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她那彷彿與生俱來的親和力,一顰一笑無不顛倒眾生,這裡的“生”指的不僅僅是人類,而是包括動物在內,凡是她出現的地方,就會時不時聚集起一群小動物,從天上的飛禽到小貓小狗,只要見到她,就會被她吸引到身邊親熱一番。從無例外。這個神奇的現象自然成了社會各界熱議地焦點,隨之而來的是種種猜測,無形中又使這位風華絕代的“親善大使”增添了濃重的神秘色彩。當然,別有用心的誹謗和謠言也不少,甚至把這種驚世駭俗的異能妖魔化,但不管是對於官方還是民間。這種論調都是不合時宜的,不可能成為社會主流。

萬頃波濤之上,龐大的航母戰鬥群繼續遠征,結束對曰本的訪問後,下一站將會是南洋諸國。時移事易,隨著局勢巨變,原本一直和中國爭奪南沙主權地一些國家也失去了靠山,再也不復往日的囂張,拋棄不切實際的幻想。主動放棄爭端。乖乖迎接新中國第一支航母艦隊的到來,已經成了他們唯一的選擇。而這次遠航的意義就在於此,耀武揚威也好。和平之旅也罷,總之就是兩個字,威懾,為最終解決南海問題奠定強大地軍事基礎,不用開槍放炮,只要把艦隊拉出去轉一圈,便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艙室中,一桌人圍著打麻將,爭吵不休。週天星懶洋洋坐在窗前,手託一杯紅酒,對身後的吵鬧聲恍若未聞,靜靜欣賞海天一色的壯闊景色。

最近這段日子,他的心態越懶散了。

    “長,您的電話。”

不知何時,歐陽輝來到身後,遞上一部私人手機。

週天星默思片刻,擱下酒杯,接過手機,走進里間的臥室。

關上艙門,把電話湊到耳畔,話筒中傳來陳偉勝爽朗的大笑:“好消息啊,終於要開打了,十分鐘前,台軍悍然向我沿海城市射巡航導彈,這回是不打也得打了。ook”

週天星輕輕嘆了口氣,淡淡道:“你就這麼喜歡打仗?”

    陳偉勝明顯愕了一下。略顯尷尬地干笑。語氣中卻充滿著關切:“天星啊。我怎麼聽著你地情緒有點不對。是不是出訪不太順利?”

週天星苦笑道:“就是因為太順利了。你地消息才讓我感到很鬱悶。另外我想提醒你一下。你地師會在五天后空降台南。離空降場最近地部隊是台軍第12機步師。這支部隊會在你登6後五小時內戰場起義。所以你沒必要理它。其他地事你就看著辦吧。怎麼打都是所向披靡。”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才傳出陳偉勝小心翼翼地聲音:“12師可是台軍地6戰王牌。有這麼容易投降?”

    週天星淡淡一笑。不溫不火地道:“這個師之所以會成為王牌。是因為師長是一個和我差不多地異能者。他不但會戰場起義。而且會和你齊頭並進。從台南打到台北。你最大地對手不是台軍。而是這支棄暗投明地友軍。只要你搶在他前面進入台北。你就會成為這場戰役中最耀眼地明星。當然。和鄭光榮相比。你地光芒微不足道。”

    聽筒中傳出粗重地喘息聲。足足等了一分多鐘。才傳來陳偉勝沙啞地嗓音:“天星。你想告訴我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提醒你。真正地戰場並不在台灣。”

這是周天星扔下的最後一句,接著就掛斷了線,坐到屋角一張沙上,默默點燃了一根煙。

這一切,都是他早就在心卦中看到的,但他無法改變,因為戰或不戰並非操縱在他手中,即便美日問題都已經得到了最徹底的解決。三清派和禪宗在台灣島內暗中培植的勢力也同樣能挑起這場戰爭。於是就出現了這種近乎荒唐的局面,在解放軍擁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台軍竟然敢於主動挑起戰端,而且這也不是民進黨高層的決斷,只是三清派控制下地一支台軍導彈部隊擅自動地攻擊,點燃這根導火索後,局面就不是人為所能控制的了。

自失地一笑,喃喃道:“打吧,打吧。就算打得天崩地裂也和我沒關係,你們愛怎麼折騰都行。”

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叩響,門開處,是一身家居休閒裝的林水瑤,象牙般光潔的秀足上蹬著一雙黑底藍花拖鞋,反手關門,款款行來。

她輕輕來到週天星身前,蹲下,從他指縫中抽出半截煙蒂。揚著俏臉,一雙美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眼睛,輕啟朱唇:“我知道你有心事,很重的心事,我真的不能為你分擔嗎?”

週天星有些恍惚,視野漸漸變得有點模糊。又逐漸清晰,彷彿是第一天認識她,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

林水瑤嫣然一笑,慢慢把頭枕在他膝蓋上,輕輕道:“天星,你是不是總覺得我像個小孩子,只需要你的保護,什麼都幫不了你,所以你的心事從來都不對我說。不但是我。你對任何人都隱藏了很多很多,但是現在不同了。我和你是同一類人了,我真地很開心。”

週天星輕輕摩娑著她柔滑如緞的長。不知怎的,積壓在心頭的鬱悶一掃而空,只剩下淡淡的溫馨,不由笑道:“看來我們家小林同志也長大了,不是那個傻呵呵的小丫頭了。”

慢慢地,一大一小兩隻手十指交叉,緊緊握住。

緬國某軍港,週天星再次踏上異國的土地,面對著黑壓壓的迎接人群,他揚起右臂,戴著白手套的手在海風中輕輕揮了一下,然後不由自主地將視線移向左側,正迎上一張巧笑倩兮地絕美容顏,兩人相視一笑,鎂光燈閃過,這一幕永遠定格。

守候在碼頭上迎接的,是以一位英姿颯爽的緬國女中將為的一眾軍方要員,這位女將軍不是別人,正是周天星的老相識基恩,第一特別行政區軍政長官,緬軍副總參謀長。對於一個軍閥割據的國家來說,所謂地“副總參謀長”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虛銜,但這種虛銜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掛的,本身就是一種實力的象徵。

在周天星的暗中扶植下,第一行政區生財有道,財政收入中的九成九都是從西方證券市場上獲得,短短一年多時間中,其財政收入已經過了緬國其他地區的總和,同時將軍隊肆無忌憚地擴充到了三十萬人,清一色的中式裝備,武裝力量在緬國各派系軍閥中屈一指。不僅如此,在幾個月前舉行的全國大選中,第一行政區地政治喉舌“民協”已經順利贏得了大選,民協候選人當選緬國任總統,而當時地軍zf腦丹登大將也迫於種種壓力交出了政權,退居緬軍總參謀長。經歷過這場前所未有的軍政大洗牌後,基恩就順理成章地成了緬**界第二號人物,實際情況卻早就壓過了丹登一頭,取代其地位只是個時間問題,而此次中國海軍訪問緬國,也正是由這位年僅二十八歲地女將軍一手促成。

週天星下榻的國賓館中,正在舉行一場非正式私人磋商,只是這一幕場景卻顯得有點不倫不類,而且十分香艷。

風姿綽約地女中將早已卸去了偽裝,筆挺的將官服拋在沙上,上身只穿著白色襯衣,如同一頭乖順的小貓,半躺在周天星膝蓋上,水蛇腰盈盈一握,媚眼如絲。

“做得很好,不枉我當初對你刻意栽培,不過以後不要來這一套了,因為我對你的身體沒什麼興趣。”

週天星雲淡風輕地說著,一手摟著柔若無骨的水蛇腰,另一隻手慢慢把一顆淡青色藥丸塞進女人口中,對方圓睜雙目,眼神中盡是驚怒和不甘,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週天星已經死掉幾千次了。

    “咕咚!”

丹藥咽入腹中,女人方才得以喘息著說話:“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一種毒藥。不過你大可以放心。這種毒藥並不像你身上那個有效期只有十年的蠱,它的藥效是永久的,也就是說,如果你哪天不聽話,我隨時隨地都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女人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她定定地望著男人,聲音嘶啞,充滿著怨毒:“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我一直在為你辦事。”

    週天星笑了。笑得很冰冷,淡淡道:“對不起,我是一個多疑的人,只相信可以絕對掌控的,不喜歡把主動權交到別人手上,更不相信空洞地承諾。不過,你如果想得到徹底解脫,還是有辦法地,只要你的國家和我的國家合併為一家。我就不用擔心你將來有一天會反水,那麼我也不介意送你一個終生富貴和自由,具體的過程我不過問,你自己看著辦,需要我幫助的話也可以告訴我,就這樣吧。再見。”

完後,他沒有等待對方回答,只是把她的身體攔腰抱起,輕輕放到一邊的長條沙上,在她前額上留下一個輕吻,然後轉身,施施然出門。

    背後,是極低的抽噎聲。

    數日後,北京。中南海。

    屋中。三人促膝長談,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沉重。淡藍色地煙霧瀰漫在空氣中。

一號長默默喝了一會茶,慢慢把目光移到對面的年輕中將臉上。輕輕嘆了口氣,苦笑道:“你倒是來得真巧,一個多小時前,空降第一師攻入了台北,在所謂的總統府裡抄到了一份十幾天前起草的無條件投降書,他們甚至沒有能力及時公佈這份投降書。”

週天星微微點頭,道:“因為有人不希望他們過早投降,這樣就沒法子成為收復台灣的民族英雄了。”

“那麼你呢,你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

一號目光如刀,語氣中隱含著一絲嚴厲。

週天星苦笑,輕輕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和他們不是一路的,今生今世,我最大的理想只是擁有一段我自己想要的人生,和家人朋友在一起。”

猶豫片刻,似乎鼓足了勇氣,輕嘆道:“兩位長,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說。 ”

週天星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只有自身無懈可擊,別人才沒空子可鑽,我一直堅信,沒有這個黨,就沒有今天繁榮富強的中國,但是,掌握政權久了,這個黨還能像當初那樣有戰鬥力和凝聚力嗎,恕我直言,如今,那種精神已經十去七八,這不是某個人或某個集團地過錯,而是歷史展的必然規律,掌握政權的人,必然會成為特權階層,時間長了,就會慢慢腐化,這也不是所謂的民主制度可以解決的,西方的民主制度同樣是一種獨裁,大財閥們地獨裁。所以,我個人認為,意識形態並不重要,真正的問題是,如何有效約束特權階層,在我看來,就是八個字,黨員犯法,罪加一等。想要享受特權的人,就必須承擔相應的義務。比方說,普通群眾酒後駕車,被交警抓到以後也許只是吊銷駕照,但如果那個人是黨員,就會因為這個小錯誤而去坐牢。只有這樣,我們的黨內才不會有那麼多害群之馬。至少,在老百姓眼中,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集體。”

屋中陷入了更長久的沉默,總理清咳一聲,掐滅了第三根煙頭,笑道:“小周啊,你的這個提法我個人認為還是相當好的,理論上很中肯,也值得我們認真商榷。只是,這件事並不是眼前地當務之急。坦白說吧,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地身份,你是天機宗傳人,是嗎?”

週天星微微點頭,坦然道:“不好意思,兩位,這件事我一直隱瞞著,包括我的家人,至今都不知道我是修道人,希望你們能理解我地處境。”

兩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一號喝了口茶,古井不波地道:“那邊已經出手了,今天的常委會上,有人提出遷都南都,其實嘛,這件事民間早就有了輿論,我們有理由相信,這也是那些人造地勢。小周啊,對這個問題你怎麼看?”

若是換了從前,週天星這時肯定會搖著頭說不敢表意見,但時移事易,現如今,如果他不表明立場,本身就意味著背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解放台灣的同時,共和國也將迎來一場空前劇烈的政治動盪,自明成祖以來一直蟄伏於民間的修道人集團,終於向國家最高政權動了正式挑戰,為者正是中土道門的泰山北斗,一個是三清派,另一個是禪宗。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淌著,書屋中的氣氛逾沉重,週天星眼瞼低垂,澀聲道:“兩位,你們一定非常清楚,這不是我天機宗表個態就能解決的問題,不過我還是想勉力一試,我的條件就是我剛才說過的,黨員犯法,罪加一等。”

兩人再次對望,同時緩緩點頭,一號啪一聲放下茶杯,面向周天星,斷然道:“好,只要不遷都,不分裂,你的條件也正是我們應該做的,周先生,希望合作愉快。”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8
第282章 南都平叛
南都某軍用機場,一架運輸機緩緩降落,守候在舷梯下的是一位6軍大校,a38旅旅長兼政委鄭子明以及十幾名軍官。

邁出機艙,週天星深深望了一眼天際籠罩的重重陰霾,心中暗嘆,直到這時,他還沒有作出最後的決斷,只因這個決斷委實太過沉重。按理,不論對於官方還是修道界,他都沒什麼特殊的感情,然而當真正面臨選擇時,他心中前所未有的矛盾。

“難道,歷史真的會由我這個小人物決定?”

佇立舷梯之上,一時竟忘了下面還有一大票迎接的人群,只默默想著心事。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一念之間就能左右億萬人命運,儘管他現在的身份是中南海裡那兩位的私人代表,但他從來不認為自己屬於任何派系或勢力,他只屬於自己,自私也好,冷血也罷,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斷和感覺,就算錯了,也是自己選擇的道路。

然而,當面對著這個千年未有的大變局時,他猶豫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歷史的脈門正掌握在他手中,而這份沉重卻是他難以承受的。

    “不遷都,不分裂。”

他細細咀嚼著這六個字,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一號長凝重的表情,他無疑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但相對於滾滾向前的歷史長河,他也只是微不足道的滄海一粟,包括週天星本人,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比別人更高明,他所倚仗的只是心卦。

識海中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不論你的決定是什麼,我總是和你站在一起地。”

    驀然回。他看到了那個和他站在一起的女子,眉目如畫,紅衣如火。

    四目交投。一種難以言表的淡淡溫馨飄逸在空氣中。

旁若無人地,兩隻手輕輕握了一下,旋即很自然地分開,然後,他轉回頭,一步步拾階而下。

英俊的大校唇角噙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抬臂敬禮:“週將軍。久違了。”

週天星沒有還禮,淡淡瞥了他一眼,用同樣平淡的語氣問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這座城市,全是你的人?”

鄭子明目光一閃,坦然道:“奉家父之命。a38旅已經全面接管南都防務。”

週天星笑了,點頭道:“不錯,上陣莫過父子兵,看來a38旅已經是你們鄭家的御林軍了。鄭太子。能不能藉一步說話?”

這話彷彿鑽進了鄭子明心窩裡,他仰天打個哈哈,笑容更盛:“無事不可對人言,週將軍請講。”

突然間,週天星對這張近在咫尺地英俊面容產生出一絲說不出的厭惡,靜靜凝視他半晌,漸漸感覺心頭舒暢起來。就在這一刻。他終於作出了有生以來最重大的決定。

點點頭,微笑道:“果然虎父無犬子。好得很,看到你。我就想起了一句曹孟德的名言,設使國家無有孤,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鄭太子,你應該就是那幾人中的一員吧?”

鄭子明地臉馬上垮了下來,冷笑著反問:“週將軍,不知那位孤指的又是誰?”

週天星哈哈一笑,不無譏嘲地道:“還能有誰,令尊手握雄兵,台海一戰,彪柄千秋,如今可不是要挾天子以令諸侯,稱王道孤了。”

笑聲未歇,突然冷喝道:“慕容,動手。”

話音剛落,眾人眼前就是一花,紅衣女子倏地飄出,快似閃電,疾逾奔馬,轉眼間,週天星面前就呼啦啦躺下一大堆人,只剩鄭子明一人呆立當場,似乎還沒意識到生了什麼,他帶來的那一群軍官就東倒西歪地躺了一地,而那紅衣女子卻還好端端地俏立在周天星身後,面容平靜無波,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生過。

鄭子明愣了一刻神,突然間面色大變,下意識地飛快拔出佩槍,黑洞洞的槍口頂在周天星眉心上,顫聲道:“你……你們想幹什麼?”那種惶急模樣,彷彿手握殺人利器地並不是他,而是對方。

週天星目光中露出一絲憐憫,輕輕嘆息著:“小鄭同志,從前我看你一表人材,還把你當個人物,卻沒想到你這麼不識時務,你覺得把這個燒火棍頂在我頭上有意義嗎?”

鄭子明眼中厲芒一閃,冷笑道:“週天星,我知道你是修道人,可是你別忘了,這裡可是我們的地盤,你今天敢動我一根毫毛,你也別想活著離開。”

扑哧一聲,竟是慕容飛忍俊不禁,笑出聲來,她好笑地望著這個色厲內荏的男人,沒好氣道:“不要裝模作樣了,你還不配和我們討價還價,打電話給鄭光榮,讓他來救你吧。”

這時,駐守機場的大隊人馬早就被驚動了,一排排荷槍實彈的軍人蜂湧而至,轉眼間就把這幾人圍在核心,個個神情緊張地端著槍,指定兩個肇事者。

    “都不許開槍!”

鄭子明疾言厲色地出一道命令,此刻的他已經醒過神來,深知面前這兩人有恃無恐,根本不懼他手中的武器,甚至對身邊黑壓壓地一大群官兵都視若無物,這一點單從慕容飛剛才展露地身手就可見一班,硬來肯定討不了好。

目光連閃,臉色逾陰沉,慢慢收起槍,盯著周天星淡定如恆的雙瞳,冷聲道:“週將軍,我建議你最好不要意氣用事,家父在官邸設了便宴,去遲了恐怕他老人家會不高興。”週天星卻沒接他地話茬,只是伸手向右側方指了一下,淡淡道:“鄭太子,請看。”

鄭子明不由朝那方向望去,只見兩輛軍用卡車正緩緩駛來。不多時就來到近前,相繼停在百餘米處,從車上呼啦啦下來幾十個軍人。為者赫然是他的妻子瑤光上校,懷中還抱著一個不滿周歲地嬰兒,在軍人們的簇擁下,含笑款款而來。

來到近前,她隨手把嬰兒交給身邊一人,連眼角都沒掃向鄭子明,神態恭謹地對著周天星。語調中含著難以抑制的興奮:“鄭子明地兒子帶來了,請主人落。”

週天星微微頷,讚許道:“很好,鄭家有你這樣的兒媳,也真夠倒霉的。不過這孩子可是你十月懷胎生出來地,呆會兒不會於心不忍吧?”

瑤光笑吟吟回道:“只要主人下令,屬下做什麼都可以。”

望著兩人若無其事地一問一答,鄭子明目齜欲裂。怒吼道:“瑤光,你在說什麼?”

瑤光淡淡瞥他一眼,語調中滿是戲謔:“老公,真是不好意思,主人對你很不滿意,所以你不能怪我背叛你。”

這時,一個冷峭如冰的聲音遙遙傳來:“兩位道友大駕光臨。真是篷敝生輝。不知因何為難我兒?”

話音未落,一道疾如流星的人影已經來到近前。正是鄭光榮到了。

他身穿一套黑色中山裝,面目儒雅。眉眼間隱隱飄逸著一抹雋永的書卷氣,氣質上渾不似大國上將,反倒像一位滿腹經綸的大學教授。

週天星微微一笑,向他一抱拳,朗聲自報家門:“鄭宮主請了,本人乃天機宗當代宗主週天星。”

慕容飛也踏前一步,卻沒有行禮,只淡淡吐出六個字:“玄武宗慕容飛。”

鄭光榮深深望了兩人一眼,展顏一笑,中規中矩地稽道:“兩位都是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得道高人,放眼天下,只怕唯有本門丘師祖方能與二位比肩,何不共圖大業?”

週天星淡淡一笑,道:“鄭宮主,我有一言相勸,所謂大業,積功德耳,何必貪戀那俗世權柄?”

鄭光榮反應極快,馬上接口道:“沒有權柄,何來功德,豈不知似我等這般人物,朝廷歷來畏之如虎,不如取而代之。”

微微一笑,指著瑤光等人道:“兩位雖是元神期高人,在下卻也不懼,實不相瞞,道門至寶九州鼎便在本門手中,方圓百里之內,取彼等性命易如反掌。”

週天星一怔,隨即失笑,和慕容飛交換了一個會心眼神,轉回頭,對著鄭光榮上下打量一陣,忽然提起一個十分突兀的話茬:“鄭宮主,鄭成功,大明朝地延平郡王。”

鄭光榮臉色微變,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昂然道:“天機宗果然名不虛傳,我就是鄭成功。”

週天星搖搖頭,曬道:“果然是做王爺的,一點都不會與時俱進,修了道還不忘那千古帝王夢,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瑤光,把這些支那人全部幹掉。”

一揮手,槍聲大作,瑤光帶來的手下突然集體難,輕重武器一起開火,沒頭沒腦地射向持槍警戒的機場衛戍官兵,雙方距離既近,又是猝然難,頓時血花飛濺,當場就有七八人中彈僕跌,場面頓時亂了。

鄭光榮又驚又怒,也不及細想,身形暴漲,在空氣中劃出道道殘影,一下子就撲進了人群,雙目冷芒掃過,每一個被他目光掃到的人都一聲不吭地軟軟栽倒,竟是在第一時間就祭出了殺手鐧,遙控九州鼎之力把包括瑤光在內地幾十個人全都轟成了白痴。當然,九州鼎再厲害,充其量不過是能佈設一道方圓百里的法陣,可隨心對人實施精神攻擊,這種攻擊對元神期修道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曬,達到這個境界的修道人,對任何性質的精神能量都不會排斥,簡而言之,除非瞬間遭遇過元神本體地能量衝擊,否則非但不會受害,反而能從中獲益,同化、吸收攻擊而來的能量。因此,鄭光榮壓根就沒想過用九州鼎去攻擊週天星和慕容飛,只是乾掉了瑤光那伙人。

鄭光榮輕飄飄落地,懷中已抱著一個嬰兒,正是瑤光帶來的那個孩子。另一邊,上百個機場衛戍官兵也東倒西歪地躺了一地,卻是慕容飛的傑作。依然只剩鄭子明一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直著眼睛呆。

鄭光榮的臉色變得一片鐵青,眼神中閃爍著難以遏制的怒火。森然道:“兩位可真是藝高人膽大,既然刀兵相見,那就恕在下不講道門之誼了。”

週天星若無其事地摸出一根雪茄,慢吞吞點了火,深吸一口,吐著煙圈道:“請便,只是你家這位小王爺恐怕要受點委屈了。鄭宮主。我們今天來地目地想必你也很清楚,台海初定,國家正是需要休生養息地時候,這節骨眼上就不要再添亂了,好不好?”

    鄭光榮仰天打個哈哈。怒極反笑:“週天星,你如此咄咄逼人,欺本門無人乎?”

話間,已有數十道疾逾奔馬地身影由遠及近。一點也不顧忌驚世駭俗,6續來到近前,正是鄭光榮地援兵到了,相貌打扮各異。緊隨而至的,是七八輛呼嘯而來地軍車,車門開處,6續走出二三十人。其中大多數是禿頭和尚。為者一僧一道,一個是禪宗當代宗主圓真禪師。另一個是三清派當代掌門雲霄真人。

雲霄子瞥到躺了一地的軍人,皺了皺眉。邁前一步,對著兩人上下打量一番,一副悲天憫人的作派,嘆道:“兩位都是得道高人,何苦傷及無辜。”

週天星默默抽著雪茄,連眼角都沒掃向他,一副倨傲之極的神態。事實上,他也完全有資格在這些修道人面前擺譜,其中道行最高地雲霄子只不過是個擁有四五十個元會的元胎期人物,其他人就不必說了。

如果光是他一個人不說話倒也罷了,慕容飛也緊抿雙唇,一言不,神態中雖無傲慢之色,但其中的意味也很明顯,不屑和他們對話。

一時間,偌大的機場上一片寂然,唯有風聲呼嘯。

雲霄子素來自恃身份,一上來就碰了老大一鼻子灰,卻是他始料未及的,正猶豫著是否當場作,只聽身邊地圓真冷哼一聲,曬道:“兩位果然是得道高人,行事莫測高深。”

迎接他的,依然是沉默,一個安安靜靜地抽雪茄,另一個從腰間抽出一柄三尺軟劍,自顧自把玩。看情形,是真的把場上近百位修道人當成了空氣。

這樣一來,場面就尷尬了,這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眼見對方如此傲慢,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每個人心頭都壓著怒火,對方又是明擺著找上門來尋釁滋事,按理說不好好教訓他們一頓出不了這口惡氣,可是,怎麼個教訓法就頗費思量了,一來,面前這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元神期可不是開玩笑地,道行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二來,同為修道人,除非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互相攻伐並非明智之舉,一旦有了傷亡,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最後,還是雲霄子開口,他深深嘆了口氣,耐著性子,表情誠懇地道:“兩位有何指教,不妨明言……”

這時,就見周天星手指輕彈,半截雪茄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遠遠滾落開去,而云霄子的話頭也被這個古怪舉動打斷了。

同一時刻,一片紅雲騰空而起,慕容飛又動了,眨眼間越過眾人頭頂,直撲禪宗門人們開來的車輛。

    “轟!轟!轟!”

就在人人目瞪口呆之際,連續不斷的爆炸聲響徹四方,停在附近地軍車紛紛被慕容飛投擲地微型炸彈射中,被炸得四分五裂,起火燃燒。

突然間,雲霄子、圓真、鄭光榮三人同時色變,同聲怒吼:“不好,中計了。”

隨後,兩道人影率先沖天而起,向同一個方向疾射而去,緊跟其後的,是如來時般迅捷地太清宮大隊人馬。片刻間,場上只剩下以圓真為的那些禪宗門人,個個呆望著熊熊燃燒地車輛愣。

直到這時,圓真眼中才閃出一絲無奈的了然,望向兩個對手的眼神更加複雜,合十為禮,苦笑道:“兩位道友果然了得,這一著調虎離山之計……唉!想必兩位已然穩操勝券了吧。”

    週天星終於捨得用正眼看他。一改之前的倨傲之態,微笑點頭:“大師所料不差,即便貴宗現在也趕回紫山。只怕也無力回天了。實不相瞞,我所懼者,無非九州鼎耳,現下我天機宗、靈宗、儒宗、真言宗、千年教傾巢而出,直指紫山之巔,更有功德碑開路,陰陽雙環護體。此刻已破去護山法陣,直入中宮。”

又笑了笑,補充道:“只是,若大師和雲霄真人不來,我等想要動那紫山的護山大陣委實不易。因此才不揣冒昧,請兩位來此一晤,先前冒犯之處,還請恕罪。”

    這時地圓真。早已面如死灰,默然良久,長嘆一聲,搖頭道:“罷了,早知有天機宗高人運籌帷幄,我等也不必費那麼多氣力了,到頭來終是一場空。”

週天星笑道:“大師此言差矣。天下大勢。浩浩蕩盪,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如今政治開明。民生富足,海疆已靖,外夷咸服,正是我輩用武之時。再者,今時不同往日,當今天下,並非一家一姓之天下,政府所忌者,無非我輩禍亂天下,望大師三思。”

圓真心態漸漸平和,淡淡一笑,深深望他一眼,略帶譏諷地道:“道友莫非是朝廷派來的說客?”

週天星哈哈一笑,曬道:“朝廷?哪裡還有什麼朝廷,恕我直言,大師你也太不懂與時俱進了,當今世界,民智已開,科技日新月異,誰要搞獨裁,誰就是全民公敵,依在下愚見,那個所謂的九五至尊,實在是個既勞碌又傷神地苦差事,倒不如與政府開誠佈公地精誠合作,功德自然滾滾而來。”

圓真依然不服,斜瞥他一眼,悶哼道:“敢問道友,若那當朝之人也要長生,又當如何?”

週天星慢慢沉下臉,一眨不眨地回視著他,冷若寒霜地道:“那也簡單得很,但有一人生出這非份之想,我和慕容便誅他滿門,以儆效尤,不是我狂言,即便龍潭虎**,我和慕容也來去自如。”

圓真微微一怔,倒是沒想到一句問話會換來這樣血淋淋的答案,一時竟有點不能消化之感,直著眼珠子怔怔出神。

卻見慕容飛傲然一笑,淡淡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道門自有道門的規矩,豈容輕辱,若有這等狂徒,一劍一個挑了就是。”

圓真仔細咀嚼了一陣她話語中的血腥味,苦笑著點頭,嘆道:“原來如此,小僧受教了。”

“小僧”二字一出口,無形之中,圓真的身份地位便直線下降了一大截,倒使得話語中平添了濃厚的和解意味。

週天星和慕容飛相視一笑,同時轉頭向圓真施禮,一切盡在不言中。

當天晚上,中南海某書屋中,兩人促膝長談。

總理十分罕見地向一號長遞過一支煙,笑呵呵道:“老伙計,破回例吧。”

一號的笑容也是出奇地爽朗,真地破例接過煙卷,拍拍對方的肩頭:“行,來一支就來一支,上火。”

    轉眼間,小屋中煙霧裊裊。

總理吧答吧答抽著煙,卻還是笑得合不攏嘴,眼睛也瞇成了兩條縫,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把後背舒舒服服地靠上沙,不無得色地道:“我就說吧,那個壞小子肯定不會讓咱們失望,有他在的地方,就準沒好事,不過我還就喜歡他這股子機靈勁,看看,這回又給咱們出難題了。”

一號斜瞥他一眼,一臉戲謔之色:“照我看,他出的這個難題正中你的下懷吧。”

總理笑得更加得意,連連點頭:“這個難題出得好啊,也虧得這小子有這份膽氣,剛擺平鄭光榮就明目張膽地通電逼宮,不答應他地條件他就造反。呵!要不趁著這股東風修憲的話,我們倆可就都被這壞小子比下去了。你說,還有什麼比這更絕的法子?”

想了想,又深深嘆了口氣,搖頭苦笑:“還真是可惜了,給這小子這麼一鬧騰,看來今後想給他安排個職務都不成了。說實在的,要是沒他在,有些事還真地挺難辦。”

一號的表情也嚴肅起來,撓撓頭,嘆道:“他這是在向我們表明心跡了,這份心意很難得啊。”

一時間,屋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哼!”

總理忽然撐著椅背直起腰,冷哼一聲,義憤填膺地道:“想跑,沒門兒,老伙計,上回你的那個想法我絕對支持,就這麼定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咱們收拾不了他,自然有人能收拾他。”

    “真的?”

“那還有假,我就不信治不了這小子。”

總理在煙缸中使勁掐滅煙蒂,咬牙狠。看情形,活像個剛被愛闖禍的子孫氣壞了的尋常老人。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9
大結局 求真
山野間的清晨,飄逸著縷縷薄霧。十來個斜挎獵弓的精壯男人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在長草中,一邊走一邊大聲談笑。從裝束上看,他們顯然不是本地的山民,說的也不是當地方言,似乎是一支小小的旅行團,也許用盜獵團伙來形容更為貼切。

走在最前面的小平頭忽然停下腳步,伸手抹了一把額上的細汗,回身吆喝道:“哥們,加把勁啊,轉過前面那片林子就是天鵝湖了。”

人群中立刻爆出歡呼,有人嚷道:“丫的,可算到地頭了,今兒說什麼也得弄幾塊天鵝肉嚐嚐。”更有人咂巴著嘴無限嚮往:“聽說這一帶有好幾百隻天鵝呢,就是不知道是啥滋味。”

平頭的話彷彿是一針強心劑,鬧哄哄的隊伍明顯加快了度,人人精神抖擻,興高采烈。

突然間,小平頭又停下了腳步,直勾勾瞪著前方,滿臉古怪之色。

這是一幕很詭異的場景,就見不遠處的樹林中轉出兩個白色身影,那是兩頭體格異常碩大的白天鵝,正悠閒自得地向人群緩緩踱來,一點都不怕生的樣子。

“我靠!真的有天鵝啊,兄弟們操傢伙啊,別把它們放跑了。”

有人開始怪叫,小平頭扭頭低斥:“閉嘴!別把它們嚇跑了……”

正說話間,忽聽扑騰騰一陣異響,不由轉回頭,向聲處望去,這一看,整個人就陷入了石化狀態。原來。那兩頭天鵝已經撲閃著潔白的羽翼落到了眾人近前,卓然而立,和領頭的小平頭相距不過兩三米。最過分的是,天鵝還會說話:“打劫了,把東西全部留下,扒光衣服給我滾。不然老子對你們不客氣。”

“嗖嗖”連聲,驚駭之餘的人們用弓箭對兩頭天鵝動了攻擊。於是,更加妖異地場景出現了,尖利的鋼製弩箭散落了一地,那兩頭蠻橫的天鵝卻毫無傷。幾分鐘後。草地上又多出一堆堆背包、衣褲、水壺等物事,一群赤條條的男人豕突狼奔,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一哄而散。

稍後,兩頭天鵝一飛沖天,升上千米高空,姿態優雅地飛向一座山峰,穩穩落在一片山崖之上。

    轉眼間。兩頭天鵝化形為人。一男一女。男地氣度高華。卓然不群。女地風姿綽約。嬌美絕倫。赫然是周天星、林水瑤夫婦。不遠處。靜靜停著一架流線造型地磁懸浮穿梭機。那是他們地座駕。中國國際商用機器公司推出地2o31年最新款豪華穿梭機。兩人相視一笑。極有默契地手牽著手。向穿梭機走去。

    艙門緩緩合攏。週天星舒舒服服地斜靠在柔軟地駕駛座上。隨手在操作台上按下一個鍵。輕輕吐出兩個字:“回家。”向機載電腦出全自動駕駛地指令。攬過林水瑤柔若無骨地纖腰。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笑道:“老婆。今天玩得開不開心?”

    林水瑤扑哧一笑。輕輕捶了他一下。微嗔道:“你呀。都四十幾歲地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愛胡鬧。連康兒都比你好。”

    週天星呵呵一笑。一手摟著嬌妻。另一隻手拉開操作台下方地小冰櫃。抽出一盒冰咖啡塞到她手中。隨口道:“對那些吃飽了飯就騷地混蛋沒什麼好客氣地。這種人連垃圾都不如。按慕容地說法就是一劍一個挑了才乾淨。”

    林水瑤拉開冰咖啡地封口。淺嚐一口。沉吟片刻。漸漸蹙起秀眉。輕嘆道:“這要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天星。你真地確定這樣做就能悟道?”

    週天星自失地一笑。搖頭道:“難說。多少總該有點用吧。我們家有好幾代先人專門幹破壞環境地缺德事。最離譜地是個唐朝將軍。為了打仗一口氣燒掉了幾千畝山林。我現在拼著老命保護環境。應該能慢慢把這些因果了結掉吧。這就叫前人欠債。後人還錢。”

銀灰色的穿梭機無聲無息地升上高空,漸漸提,向遠方天際飄去。

機艙中陷入短暫的沉寂,週天星定定望著舷窗外碧藍如洗地天空,深邃的目光中透出一絲傷感,喃喃道:“這些年,我每天都在琢磨,直到最近才慢慢想通了一些問題,其實,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成不成道的沒關係,只是有一件事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師父他老人家到底在哪裡?也許,只有當我真正叩開最後那道門的時候,才能揭開謎底吧。”

林水瑤如同小貓般蜷縮在他懷中,柔聲道:“能打開那道門固然是好,但是也別太傷神了。嗯,你不是常跟我說嘛,既然連你的天卦都推演不出他老人家在哪裡,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他的道行比現在的你還高。”

週天星微微點頭,又搖搖頭,苦笑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當然是再好不過了,只是我總覺得有點自欺欺人的感覺。總之,一天見不到他,我就一天不安心。”

林水瑤默然半晌,輕嘆一聲,慢慢摟緊了他地腰。

不多時,穿梭機緩緩降落,停在一座巨型體育館地露天停機位上,這是東海市中心的地標建築,曾經在此舉行過2o28年東海奧運會地開閉幕式,佔地3o公頃,總建築面積34萬平方米,外形酷似飛碟,因此又有一個“飛碟”的別稱。

二十一世紀三十年代,磁懸浮穿梭機還只是高端人群地奢侈品,不過很多公共場所都設有專用停機位,實際上這種利用磁力垂直起降的飛行器對起降場地並無特殊要求,只是體積大約相當於轎車的兩三倍,多佔用些空間而已。

兩人剛邁出機艙,一名身著中山裝的男青年就迎上前,彬彬有禮地在前為他們引路。直奔貴賓通道。中山裝,也是這個年代最流行的男士服飾,只是比上個世紀的那種古老款式更精緻、更考究。

經過公眾售票區時,前方遠遠圍著一大堆人,把道路擠得水洩不通,男青年回頭抱歉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路過這里地時候還沒這麼多人,好在時間還早,要不我們繞道走吧?”

    週天星點點頭,正要轉身。一段爭吵聲隱隱傳入耳鼓。

“媽的,剛才排隊的時候你就貼在我後面,當時我就覺得你不是好人,肯定是你偷了我的錢包,我朋友都看見了,識相的快點拿出來,三子,你剛才是不是看見他掏我褲兜了?”

“沒錯。就是這小子,哥,咱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

“你們不要血口噴人,我可是黨員。怎麼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

“切!就你這副德行還黨員,蒙誰呢。”

“這是我地黨員證,你們瞧仔細了。”

“我暈,還真是黨員,算了算了,一場誤會,兄弟,對不住啊。”

“媽的,三子,你搞什麼名堂。你不是看到他摸我口袋了?”

“哦。不好意思啊,其實剛才我沒看清。哥,你的錢包不會是剛才落在出租車上了吧。”……

    就這樣。一番小小的風波很快平息,圍堵在路口的人群也散了。

不多時,三人乘坐電梯直達一間貴賓包廂,房間中地沙上早就圍坐著一圈人,都是相交二十幾年的老友,唐六如、祝枝山、邱本初、方梓明四人正聊得熱火朝天。

這個年代,修道界早已褪去了神秘面紗,更有不少修道人堂而皇之地掛上了政府公職。靈宗長老唐六如就有一大堆頭銜,全國政協副主席、社會科學院院士、中國畫家協會名譽會長、東海大學名譽校長等十幾個榮譽職務。相對的,祝枝山卻是個乾實事的人,擔任的職務是國務委員兼國務院宗教事務管理部(2o14年設立)部長,同時還是中國作家協會會長,日理萬機之餘筆耕不輟,平均每年出一本三百萬字以上的網絡小說。

週天星夫婦一進屋,四人就笑著起身相迎,方梓明上來就和周天星來了個熊抱,哈哈大笑:“天星啊,今天咱們可是來給你兒子捧場的,你這做主人的怎麼反倒比我們來得還晚,不行,得罰酒。”

週天星在他胸口上重重捶了一拳,沒好氣道:“少來,我還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挖牆角地事別找我,你自己去跟康兒談,只是當心點,別回頭被慕容追殺。”

“嘿!那敢情好,能被美女教練追殺,多少人求之不得啊。”

無心插柳柳成蔭,二十年前週天星不過是一時興起,和方梓明合夥搞了個“東美足球俱樂部”,原本是打算用來積功德的,誰知俱樂部的名頭還沒打響,他就已經凡入神,對這個俱樂部自然也就不太看重了,卻無意中給方梓明這個整天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指明了人生道路,從那以後再不遊手好閒,奮圖強,一心一意經營俱樂部,如今地東美俱樂部已經是世界足壇當之無愧的級豪門,而足球運動的影響力也達到了空前未有的高度,再也不是單純的娛樂項目,而是世界各國政府之間博奕的重要棋子。

自從“聯合國衛隊”成立後的二十多年來,聯合國權威日重,連素來稱霸全球的美國也再不敢繞過聯合國框架動戰爭,其直接後果是,人們想出了一個取代戰爭解決爭端的方法,那就是足球,大到領土之爭,小到貿易糾紛,當矛盾積聚到無法調和而又必須解決時,爭執雙方往往會協商出一個足球賭局,在球場上見高下,而不是訴諸武力。最令周天星得意的是,他那個一生下來就比外星人還聰明地兒子周元康,從小就天賦異禀,酷愛足球,如今已是名冠宇內地足壇巨星,中國國家隊頭號前鋒,在主教練慕容飛的英明指揮下,中國足球隊去年次奪得2o3o年世界杯冠軍。

林水瑤一見祝枝山眼睛就亮,似笑非笑地對他道:“老祝。最近怎麼回事,怎麼小說裡那麼多香艷情節,不會還想寫本金瓶梅吧。”

祝枝山老臉微紅,苦笑著抱拳:“大妹子,你就將就著看吧,不是我老祝愛寫葷段子。實在是最近忙得不可開交,腦子裡都是漿糊,只能寫幾段小黃段灌灌水。”

唐六如卻在旁揭祝枝山地老底,檢舉道:“弟妹,你別聽老祝胡吹。老房子著火,沒得救了,你猜老祝最近都在忙什麼,前陣子剛騙了個十六歲的女中學生,美其名曰書友,唉!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米田共上……”

    “咳咳咳!”

祝枝山大聲咳嗽起來,一張黑臉都漲成了紫紅色,神態尷尬之極。顯然是確有其事,深為自己拐騙幼女地行為羞愧。

週天星信步穿過包廂,踱到正對球場的露天看台上,邱本初跟了上來。把一杯紅酒塞到他手中,笑道:“天星,你猜這回的盤口是什麼,只要贏十個球,美國人就承認我們在月球開計劃中的主導權。”

週天星怔了一下,皺皺眉,側過頭審視著他,訝道:“怎麼會讓他們十個球,美國隊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全都是從小打激素的生化人。你就這麼有自信?”

    邱本初微微一笑。目光牢牢鎖定在教練席中一條紅衣如火地倩影上,淡淡道:“不是我有自信。而是對慕容有信心,她說沒問題就是沒問題。大不了我這個外交部長引咎辭職。當然,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

週天星啞然失笑,把酒杯交到左手,拍了一下他的肩,笑道:“勝負事小,本初,能不能跟兄弟透露一下,你和慕容的關係究竟展得怎麼樣了?”

邱本初緩緩把頭轉向他,眼神中透出深刻的感情,緩緩道:“天星,謝謝你為我做地一切,這些年,我每天都過得很開

週天星微微點頭,也把目光投注到那個紅衣女子身上,輕嘆道:“開心就好,就算是神,也難免有孤獨的時候。”

賽場上,雙方隊員排著隊小跑入場,座無虛席的看台上立刻爆出驚天動地的呼嘯。身穿紅色球衣的周元康無疑是場上最耀眼的明星,小伙子身高一米八五,體格健美挺拔,英氣勃勃的俊臉上掛著乾淨溫和的笑容,一出場就成了千萬人矚目地焦點。

邱本初忽然目光一凝,飛快拿起一架望遠鏡,舉到眼前仔細觀察一陣,失笑道:“真是胡鬧,晴兒這孩子真是越大越沒規矩了。”

口中雖是責備之語,卻是誰都聽得出語氣中的慈愛之意,週天星不由也朝那個方向望去,隨即失笑。原來,正在球場中央勁歌熱舞的一群足球寶貝之中,赫然正有邱本初活色生香的寶貝女兒在內,同時也是即將和自己兒子訂婚地未來兒媳,芳名邱子晴。

邱本初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伸出手臂輕輕摟了一下週天星的腰,感慨道:“佳兒佳婦,難得小兩口從小就這麼投緣,我邱本初這輩子是別無所求了,只盼著能早點抱上外孫。你說,這是不是天作之合?”

週天星燦然一笑,點頭道:“這就是緣份,我們兩家的緣份。”

當晚,周家大院張燈結彩,賀客盈門,花廳中開了十幾桌酒席,歡聲笑語不絕於耳,最醒目的是兩桌將星雲集的客人,解放軍總參謀長陳偉勝上將、總裝備部長楚雄海上將、國防部長潘長青上將、海軍司令員齊凌波上將、南方軍區司令員王滿倉上將、南方軍區政委謝陽上將、副總參謀長兼國防科工委主任天樞中將、北洋艦隊司令員陳清華中將、空軍作戰部長楚蓉中將、江東省軍區司令古羽少將、第十五軍軍長馬俊少將等,金星亂閃,晃得人眼暈。政界的重要客人有中組部長歐陽輝、南中省委書記張哲中、公安部副部長馮長春、江東省副省長林正平、江東省公安廳長兼武警江東總隊第一政委秦珂、東海市委書記鄭春樹、市委秘書長吳從龍、燕航江東分公司總經理黃河等。另有一位不得不提的商界鉅子,中國星輝宇航集團總裁徐楠。

這一天,是周、邱兩家正式訂親的大喜日子,紅色天鵝絨地毯上,剛剛作為中國國家足球隊前鋒以十三比零狂胜美國隊的周元康和明艷照人的啦啦隊長周子晴正是本次宴會地主角。一對珠聯璧合地金童玉女挨桌敬酒,氣氛熱鬧之極。

這個年代的中國,綜合國力已是世界之最,民生富足之餘,許多自古相傳地民俗禮儀也逐漸回歸,訂婚儀式便是其中之一。

儘管在二十年前的那場政治動盪後。修道界和政府達成和解,週天星也主動辭去了黨政軍一切職務,但還是沒能過上真正清閒地日子,原因是周國輝被當時地中央高層一步步提拔重用,最終順利完成交接。成了中國黨政軍最高領導人。當然,這個過程並不輕鬆,面對著派系林立的中央權力層,來自方方面面的鬥爭和傾壓是免不了的,而身為人子的周天星也只得費盡心機為老爸保駕護航,於是就出現了時下這種局面,即便週天星本人無官無職,身邊地人卻個個平步青雲。連原本只是個小檢察官的義父韓士成也不知不覺就升到了國務院總理。

中南海某書屋中,父子倆促膝長談。

“爸,幹完這一屆你就要退了吧?”

週天星喝著茶問父親,年屆七旬的周國輝微微點頭。撫著額頭笑道:“那是,總算可以撂下這副擔子,回家享幾年清福了。呵!不服老也不行啊,這不,最近就常常覺得精神不濟,要不是有你送來的那些藥撐著,恐怕早就不行了。”

週天星沉吟片刻,斟酌著詞句道:“爸,有件事我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眼看著你就要退下來了。有些事就沒什麼顧忌了。我這兒早就為你們二老準備了一些藥,就是那種可以返老還童的不死藥。”

    著。他從懷裡掏出一隻錦盒,掀開蓋子推到周國輝面前。指著兩顆黃澄澄的藥丸笑道:“就是這個了,你和媽一人一顆。”

周國輝眼皮子跳了一下,目光牢牢鎖定在那兩顆藥丸上,良久,搖搖頭,輕嘆道:“天星啊,你知道人活著是為什麼?”

週天星微微一愕,苦笑道:“爸,你不會是不想長生吧?”

周國輝點點頭,又搖搖頭,道:“天星,我知道你們道家修的就是長生,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人人都能得長生,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頓了頓,又輕輕續道:“其實,我從來不會去琢磨那麼深遠地問題,但是人老了,多少總會有點感悟。滄海桑田,斗轉星移,照我看,不死藥是長生藥,也是毒藥,我這輩子該經歷的都經歷過了,該做的事也都做了,該休息的時候也得休息,你說呢?”

    “爸,我不同意你地觀點。”

週天星的臉色有點青,表情嚴肅地道:“長生藥就是長生藥,我不認為那是毒藥,能夠重新活一次,難道不好嗎?”

周國輝靜靜和兒子對視,莞爾一笑,道:“行,今天咱們爺倆就好好討論一下這個問題,我問你,你一共有多少不死藥?”

週天星反應極快,脫口道:“九顆。”

周國輝微現訝色,不過還是點頭笑道:“好哇,你小子還真有一套,那麼我就來替你分配一下吧,一共是九顆,我和你媽一人一顆,按你的脾氣,林水瑤的父母也能一人分一顆吧,接下來就是和你關係最好的邱本初,還有康兒和晴兒,小倆口結婚以後,難免還有下一代,下一代之後還有下一代,有句古話說得好,子子孫孫無窮匱也,我問你,你能管得了多少代子孫?還有,據我所知,服用不死藥的同時就會折損巨量功德,一顆藥不過能增加幾十年壽命而已,就算我有那麼多功德吧,幾十年一個輪迴,你又能管我到幾時?”

聽著他一連串的問題,週天星臉色越來越白,半晌無言,周國輝注目他良久,眼神中盡是慈愛之色,溫言道:“天星,這九顆不死藥得來不易吧?”

    週天星默默點頭。澀聲道:“爸,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這好歹也是兒子的一番心意,既然有這個條件,咱們為什麼不用呢?”

    周國輝淡淡一笑。指著那兩顆藥丸道:“你以為爸真的不想長生嗎,不是,我只是不想為了長生而長生。要我說,這東西就是毒品,只要我今天吃下去一顆。就永遠離不開它了,然後就會慢慢變得欲壑難填,為了長生不擇手段,不要尊嚴,這樣地長生要來何用?”

到這裡,他深深嘆了口氣,柔聲道:“兒子,你地心意我明白。但是你一個人能管得了這一大家子嗎?能管多久?假設有一天,就剩下一顆不死藥了,你是給我用呢,還是給你媽用?”

    週天星全身劇震。目光空洞地出了一會神,只覺胸口像是堵著一塊千斤巨石,說不出的難受。平心而論,周國輝現在列舉出地這些問題,他以前並非沒有考慮過,只是每念及此,都不敢往深處去想,不死藥並不是隨便哪個藥店裡都能買到的感冒藥,他如今擁有地這九顆藥,實際上是兩個煉丹大派歷年庫存的總和。由此可見。就算能把中土道門所煉地不死藥全都偷來。應該也不會太多,然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如何分配這些丹藥才是擺在他面前的真正難題。

周國輝含笑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兒子,慢慢伸出手。把錦盒從茶几上推了過去,灑然一笑:“你有這份孝心爸就知足了,人生自古誰無死,爸這一生問心無愧,當可含笑九泉,不要為難我,好不好?”

週天星從茶几上的煙筒中抽出一根煙,點燃,卻沒有抽,只是用兩根手指拈著,靜靜看著它一寸寸燃燒,當燃到盡頭時,終於點點頭,咬牙道:“爸,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有一個大伯,一個堂兄,和一個表妹。二十年前,我就找到了他們。”

周國輝怔了半晌,微微點頭,目光迷離地望著天花板,彷彿在自言自語:“他們,都還好吧?”

“大伯和堂兄從雲南搬來了北京,生活都不錯,小妹我一直帶在身邊,是我天機宗地傳人。”

週天星眼瞼低垂,小心翼翼地說著,最後終於鼓足勇氣,忍不住問道:“爸……你是不是見見他們?”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淌著,書屋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周國輝淡淡一笑,笑得有些傷感,輕輕道:“見了又如何,轉眼間天人相隔,徒增傷感,好好照顧他們吧。”

山巔,寒風烈烈,週天星獨立危崖,負手向天,仰望四方雲動。

遠方,一團火紅的身影冉冉而來,似慢實快,不多時已輕飄飄落在他對面。

“我爸說,他這一生問心無愧,所以他不需要長生。而我,好像對身邊每一個人都問心有愧。我有過很多女人,所以對不起我的妻子,我沒辦法給阮清一個名份,我也對不起她,胡小婉至今沒有嫁人,紅顏蹉跎,終於白了頭,還是因為我。尤其是,我逼死了金龍濤,這些年來,一直無法面對金龍淵大哥。就算是我媽,我也背著她把姚東成送進了大牢,我知道她不會怪我,但我還是不想讓她知道,是我親手把表弟送進了監獄。還有你,慕容飛,我曾經把你當成一顆棋子,無情地犧牲掉。”

他平平淡淡地敘述著,彷彿事不關己。慕容飛無言,只有風在呼嘯。

最後,她嫣然一笑,作出了總結:“你不是個好人,但是你親手締造了一個太平盛世。”

無聲無息地,高空中壓下一片黑雲,罩在兩人頭頂正上方,那是一團籠罩在光暈中的龐然大物。風聲颯然,兩條身影脫離那團物事,直墮而下,穩穩落在山石上。

週天星眼珠瞪得滾圓,傻乎乎地瞅著面前含笑而立的兩人呆,一個面如冠玉,瀟灑倜儻,赫然是失踪多年的江玉郎,另一個面容古拙,長髯飄飄,身披一條骯髒不堪的道袍,竟是丘處機。

突然間,週天星怒從心頭起,指著江玉郎就開罵:“陰險地老傢伙,你騙得我好苦。”

    一見面就被徒弟指著鼻子罵。江玉郎一點也不生氣,聳聳肩,笑呵呵道:“乖徒弟,為師要是不騙你,以你當初那憊賴脾氣,能凡入神嗎?再者說。你騙過的人還少嗎?唉!咱們天機宗除了騙死人不賠命,還能有什麼特長。”

    “我……”

週天星被他噎得半死,差點沒當場氣暈,咬牙切齒地狠:“老傢伙,你等著瞧。總有一天我要騙回你。”

“呵呵!大概你沒什麼機會了。”

江玉郎笑得很得意,伸手指指罩在頭頂的龐然大物:“知道那是什麼,為師閉關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造這架宇航飛船,道是什麼,道就是天,天是什麼,天就是宇宙。簡而言之就是時間和空間,所以光憑空想是悟不了道地,所謂地平空頓悟都是那些寫玄幻小說騙錢的傢伙胡吹的,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隨便晃晃腦袋就能參悟宇宙時空?宇宙那麼大,呆在一顆小小的行星上就能悟道?為師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不要胡思亂想,多幹實事,所謂遍歷前世今生、諸般因果,那句話是為師寫進道藏裡提點你地,並不是讓你了結所有因果,因為那是不可能的,為師只是想讓你從諸般因果中看清實質,了卻這顆星球上的諸般掛礙。簡單地說就是不要浪費時間。糾集一票元神期高手去探索外太空。我天機宗歷代祖師,凡是修到元神期的都是飛船總設計師兼船長。你就是當仁不讓的下一代船長,走了。不用送。”

江玉郎滔滔不絕地講完,丘處機就伸手托住他地腰,向兩人含笑點頭,接著足尖一點,帶著江玉郎騰空而起,彈丸般向正上方地宇航器射去。

遙遙傳來江玉郎的最後叮囑:“記住,不要浪費時間,多積功德,培養下一代,元神越強,神念地搜索範圍越大,千里傳音的距離越長,對航行很有幫助。為師現在就把這艘飛船地設計資料全灌給你,希望能對你的新飛船有所幫助。”與此同時,週天星識海中灌入海量資料。

直到那艘龐然大物沒入天際,無影無踪,山崖上的兩人還在仰望碧藍如洗地天空,皺眉苦思。

忽然,週天星狠狠跺了一下腳,笑道:“這幫老傢伙還真行,地球上也實在沒什麼好玩的了,要不咱們花上幾百年時間,也造艘飛船出去逛逛。你說,咱們拉誰入夥?”

慕容飛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反問道:“幾百年?”

週天星老臉微紅,略顯尷尬地道:“到時候再說吧,說實話,這顆星球我還沒玩夠呢,反正咱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時間,還是先從月球開計劃下手吧,這叫步步為營,一個一個開新據點,總比開著飛船到處亂轉強吧。”

“嗯,好像說得有點道理,可是我怎麼覺得像是藉口。”

不知過了多少年以後,月球,規模宏偉的地下城中,蔡靜雯百無聊賴地在街上溜達,身後緊跟著胖墩墩的小跟班張思齊,啃著烤肉串亦步亦趨。

“餵!你說師父他們現在到哪裡了?”

蔡靜雯忽然停下腳步,扭頭道。

胖子費力地嚥下一大塊肉,咂巴著嘴道:“大概到火星了吧,要不就是土星,差不多吧。”

蔡靜雯不滿地橫了他一眼,嬌嗔道:“你是豬啊,飛了這麼久還沒出太陽系,就知道吃,不理你了。”轉身蹬蹬蹬就走。

胖子一看到她飆,馬上就急了,扔掉肉串就追上去,一個勁賠小心:“師姐別生氣啊……唉唉唉!別跑啊……”

蔡靜雯不知怎地足飛奔,當小胖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趕上她時,就見她攔腰抱起蹲在路邊的一個小男孩,一把從他手上搶過一串冰糖葫蘆,兇巴巴道:“小子,看你這副好吃懶做、不思進取、沒有理想、沒有抱負的德行,就知道你是百年難遇的修道奇才,快點磕頭拜師,我就勉強收下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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