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 作者:玄城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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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ator 2009-4-19 19:51:0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8 105997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0
第265章 風起雲湧
巴黎郊外,週天星親手創建的農莊式僱傭軍基地中,正在召開一次秘密會議。與會者包括阮清、胡小婉、胡小斌這三個老班底,還有德國**員霍夫曼、“小宋江”**甫以及曾經當過週天星保鏢的法國小伙子基斯,這六個人如今是Bug財團中的核心成員。

阮清高踞主位,很有大姐風度地表開場白:“各位,剛接到老大的指示,我們可以行動了,這次我們打出的旗號將會是聖徒聯合會,霍夫曼、基斯、小斌,你們必須把這個精神傳達到家族內部的每一個人。現在邀請我們的神秘嘉賓,聖徒阿洛特先生出席。”

在五對無比震驚的目光中,劉紹霆再次以阿洛特的面容出現,他從會議室旁的一扇側門中緩緩走出,依然穿著那套標誌式的雪白法袍,含笑而立。

“各位,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蘭尼-阿洛特,羅馬教廷切齒痛恨的異端。我相信,在這裡,沒有中國人,沒有法國人,沒有德國人,只有主的子民,但天主需要的並不是盲從,而是理性的回歸。”

聖徒背負雙手,一出場就侃侃而談:“看吧,這是一個多麼混亂的世界,充滿著邪惡、欺詐和暴行,這一切罪惡都源自於人性。是的,就是人性,人性中有光明也有黑暗,當善良的人得不到獎賞、有罪的人得不到懲罰時,人性就會淪為**的工具,所以必須改變這一切。而我的使命是,代表天主獎賞善良、懲罰罪惡,所以,在座各位,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霍夫曼緩緩站起,直視他道:“阿洛特先生,我聽說過您的大名,您讓善良的老人恢復青春。但是我想知道,你將如何懲罰罪惡?罪惡是什麼? ”

劉紹霆啪一聲打個響指,隨便挑了張最近的椅子坐下:“霍夫曼先生,這個問題非常值得研究。罪惡是什麼?在現實層面上,美國政府是全世界最大的恐怖組織,他們不斷在世界各地動戰爭。製造悲劇和災難,以人權之名無視人權,以自由之名剝奪自由,以民主之名實行美國意志的**,這台國家機器是罪惡的源地。在精神領域,罪惡地源泉是梵蒂岡,他們在暗中控制著數不清的財富和黑勢力,比如意大利黑手黨,他們聲稱信奉上帝。全世界教眾都應該奉養他們,供他們驅使。可笑,上帝從來不需要人類的奉養或者膜拜。上帝只需要他的子民幸福地生活在這顆星球上,沒有戰爭、飢餓和苦難,上帝更不需要禱告,上帝只需要秩序。”

“阿洛特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能不能說得具體點?”

霍夫曼皺起了眉頭,他顯然很不習慣虛心聆聽這種說教,毫不掩飾略帶厭煩的口氣:“我是一名**者,你地上帝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劉紹霆卻笑得很燦爛。饒有興致地望著他:“你難道還不明白,上帝就是**,霍夫曼同志,那個該死的上帝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全球有十五億信奉上帝的人,所以我必須以聖徒的形像出現。”

    “我的天!”

    基斯大驚小怪地叫起來。指著他嚷道:“阿洛特。你真是個不折不扣地大騙子。”

    劉紹霆聳聳肩。淡淡道:“準確地說。你們地老大才是個不折不扣地大騙子。我只是遵照他地旨意行事而已。”

    拍拍手掌。很有風度地一揮手:“各位。我現在是你們老大地代言人。第一個問題我想請問霍夫曼先生。作為一名**員。你認為人類有可能實現永久和平嗎?”

    “不能。”

    霍夫曼乾脆地答道。

    劉紹霆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又笑問道:“那麼退一步。你認為在這顆星球上。可以消除國界嗎?”

    霍夫曼這回遲疑片刻。才用不確定的語氣道:“我想,不可能。”

劉紹霆卻搖頭道:“不。我認為這是可能的。事實上,這種歷史趨勢在現實中已經初具雛形,那就是聯合國。想像一下吧,各位,如果聯合國真地擁有權威,比方說,拒不執行聯合國決議的國家會受到無情的懲罰,尤其是美國,如果這次他們無視安理會決議,繞過聯合國悍然出兵朝國,緊接著就有一個機構對美國進行嚴厲制裁。比方說,這個機構的名字叫做聯合國衛隊。那麼,聯合國是否會在今後更有權威?”

霍夫曼笑了,點頭道:“當然,一切權威都是有暴力保障的,但我認為這辦不到。”

    “是嗎?”

劉紹霆的笑容中含著輕蔑,面向眾人,徐徐道:“我可以如實向你們透露一個信息,最近有五個美軍航母艦隊先後遭到毀滅性打擊,這一切都是你們老大的傑作,包括我像糖果一樣送出去的長生藥,都是你們老大提供的,你們還認為這辦不到嗎?”

環視一圈六個呆若木雞地聽眾,他微笑道:“各位,我之所以向你們透露這個消息,是因為你們的老大認為,時機已經成熟,可以放手大干了,我們現在需要成立兩個機構,一個是聖徒聯合會,另一個是聯合國衛隊。前者專門對付教廷,後者專門對付美國政府。我們的資金源源不絕,所以並不需要大量常備武裝,隨時都可以僱傭大批職業殺手和傭兵團為我們工作,而且我們最近已經得到了法國名門鮑勒家族的全力支持,內奧米先生將會在暗中給予我們不遺餘力的支援,巴黎就是我們的大本營。”

不容與會者提問,他就以領袖姿態開始布命令,伸出一根食指,虛點胡小婉:“小姐,你目前最重要的任務是設法把所有的錢都花出去,不計代價地盡可能僱傭殺手和傭兵,人數越多越好。”

他從衣袋中掏出一個本子,交到胡小婉手中,補充說明道:“這是你們老大親自擬定的黑名單,其中包括三百多名美、日、澳等國高官或者國會議員。就是這些人極力鼓吹應該對朝國用兵,並不需要把他們全部殺死,真正目地只是讓這些人惶惶不可終日,讓這些政客為違背聯合國決議的言行付出沉痛代價,至少要讓他們晚上睡覺時也要睜著一隻眼睛,這樣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我們就是要讓全世界知道,沒有人可以在煽動完一場非正義的戰爭後平安無事的睡大覺。”

“女士們,先生們,任由政客們誇誇其談地時代已經過去了。當然,我們也要利用媒體進行充分宣傳,把聯合國衛隊的政治主張向全世界公佈,沒有什麼道理可講,誰敢蔑視聯合國,誰就是我們的敵人。不能摧毀他們地軍隊,我們就摧毀動戰爭地人,不能摧毀這些**。就摧毀他們的精神。最重要地是,必須把這份黑名單放到網絡上去。”

胡小婉顫抖著手接過那個本子,臉色早已蒼白如紙,垂道:“這真的是他的意思?”

劉紹霆淡淡一笑:“當然,我只負責傳話,如果你有任何疑問,可以自行聯絡他進行證實。至於你們的安全,他也有充分考慮。從現在起,由我對你們的人身安全負責。另外還有一些必要的裝備,我現在就統一放。”

輕拍手掌,門後又轉出一人,正是秦時月,他兩隻手都沒閒著,抱著六個皮箱進來,一一分給眾人。

劉紹霆的座位離霍夫曼最近,隨手拿過他面前的箱子,打開箱蓋。一樣樣從裡面取出各種希奇古怪的裝備,同時解釋道:“這個挂件是用研玉做地,研玉知道是什麼嗎,是一種用來抵禦精神攻擊的寶貝,下面我簡單解釋一下什麼是精神攻擊,就是傳說中的魔法,但並沒有傳說中那麼神,只能對人地精神世界動攻擊,比方說把人擊暈、變白痴。基斯。你們老大曾經傳授過你這方面的知識。具體情況由你會後向他們介紹。”

基斯頓時露出得色,笑呵呵道:“當然。我們老大從前教過我許多魔法,我一直在練習,現在已經學會一些了。”

    “很好。”

劉紹霆又拿起一隻外形酷似鋼筆的東西:“看,這是定魂針,專門用來向敵人動精神攻擊的。從今以後,你們每個人都要玉不離身,這支筆也要時時帶在身邊,還有那個戒指,也是用來偷襲敵人的……”

逐個介紹完皮箱中的裝備後,劉紹霆總結道:“這些東西都是為防萬一,實際上你們不必親自拋頭露面,只要負責在幕後管理資金以及僱傭殺手就可以。另外我還要為你們老大傳達一個口信,他會密切關注你們每一個人的行動,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主動和你們聯絡,所以就算你們洗澡的時候身邊也要有聯絡工具,最好每個人耳朵裡都塞個微型耳麥。如果遇到緊急情況,不論何時何地想要聯絡他,只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叫一聲小白小白快出來,如果有必要,他就會主動和你們聯絡。”

到這裡,劉紹霆自覺忍俊不禁,忍不住笑出了聲,就見胡小斌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他,訥訥道:“阿洛特先生,您不會是開玩笑吧?”

劉紹霆沒有正面回答他地問題,環視一周,苦笑道:“大概連你們自己都還不知道你們老大有多厲害吧,比方說我們現在的一舉一動,就全都在他掌握之中,如果不信可以當場試驗,小婉,你不妨現在就呼喚小白,我保證你的手機馬上就會響。”

胡小婉俏臉微紅,眼中卻閃動著興奮之色,猶豫片刻,才輕喚一聲:“小白小白快出來。”

果然,她話音剛落,手機鈴就響了。

兩分鐘後,胡小婉放下手機,高興得眉花眼笑,連珠炮般道:“這下好了,老大不管在什麼地方,我們都能和他聯絡得上。他剛才說,讓我們一切行動都聽阿洛特先生的指揮,還說他不是故意監視我們,只是為了我們的安全才會這樣的。還有,從今以後就算在私下里也不能叫他的名字,也不要叫老大。只能叫小白,他說這樣顯得比較親熱。”

    “好了。”

劉紹霆笑吟吟接口道:“剛才是你們老大的裝備,現在是我給你們的日常用品,名字你們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這東西可以易容就行。”

這時秦時月知機地拎來一個皮包擱在桌上,從中取出六個密封盒。同樣一一分給眾人,同時替師父解釋道:“這次每個人先十顆,用法是先用水融了,塗在裸露在外地皮膚上,可以馬上改變膚色、臉型等外貌特徵,下面我來示範……”

劉紹霆現在分的丹藥其實是真言宗的獨門秘藥,名為養顏丹,是一種比易容丹更加高級地易容藥品。真言宗雖然不是以丹入道,但主修變形術。已經把這門學問鑽研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連丹道學也沒放過,所煉製的養顏丹比那些丹道家們日常用的易容丹還要高級。不過他們自身一般情況下根本用不著這些東西,所以也並不如何看重,往往只是煉出來玩玩,或者用來作順水人情,正如這回劉紹霆就十分慷慨地一口氣出去六十顆,一點也不心疼。

秦時月的演示完成後,劉紹霆又舉起了手:“各位,據可靠消息,羅馬教廷和千年教已經產生了很深的矛盾。這正是我們見縫插針地時機。”

轉向阮清,笑道:“阮小姐,你在巴黎地社交圈子裡可是一位名流啊,有情報顯示,教廷方面正在向歐洲各國政府施壓,要求各國官方宣布千年教為邪教,梵蒂岡的影響力雖然根深蒂固,但千年教也在歐洲大6苦心經營多年,潛勢力也不容小覷。有些人一定會搖擺不定。這種時候一定要站好隊,在任何社交場合中都要旗幟鮮明地把這個邪教貶得一無是處,如果方便,還可以接受記者訪談大造聲勢,堅決擁護教皇陛下地英明領導。我們在教廷高層也有人,到時候你的表現一定能得到梵蒂岡的極大讚賞,這樣許多事就好辦了。另外,你最好在公開場合中和內奧米-鮑勒先生走得近一些,他絕對可靠。你可以和他無話不談。他也會盡一切力量幫助你的。”

阮清目光連閃,會意道:“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內奧米也是我們家族的成員?”

    “你完全可以這樣理解。”

劉紹霆交待完阮清後,又轉向霍夫曼,直截了當地道:“據我所知,前一階段你們的表現過於招搖,Bug財團吸收了大批各國**,遭到了一些勢力地打壓,為此還損失了不少人手,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霍夫曼微微一笑,無比簡潔地回答道:“留下來的都是最好地,現在有兩百三十七人,百分之九十是職業軍人出身。”

劉紹霆向他投去一個讚賞目光,點頭道:“非常好,我們的組織只吸收真正的精英,尤其要注意思想教育,要讓他們知道,我們的理想就是用另一種方式實現**,但不需要讓他們去打仗,他們的任務主要有兩個方面,第一是保護我們的自身安全,第二是繼續在各國**中吸收精英加入到我們這個團隊裡來,而那些最危險的工作,就交給殺手和傭兵們幹吧。”

    “如您所願,先生。”

這時的霍夫曼,看劉紹霆的眼神已經不是起初那種審視和猜疑了,而是徹底地信任和服從,這就是**加職業軍人的好處,一旦取得他們的絕對信任,就意味著獲得了絕對的服從。

    “最後一個問題。”

劉紹霆又把視線轉向胡小婉、胡小斌和**甫三人,吩咐道:“最近一段時間,你們三位必須同進同出,張先生、胡小姐,你們經手家族的全部財政,從今天起,你們賺錢的時候不必再有任何顧忌,需要多少就賺多少,花錢的時候也不必斤斤計較,因為你們的帳戶隨時都有可能被各國政府以任何理由凍結。當然,這沒有關係,他們凍結的度永遠趕不上你們賺錢地度,總之就是一條,不需要你們存錢,有需要時馬上就花,某個帳戶一旦被凍結,就扔到一邊去永遠不要再理睬。另外。胡小斌先生,你的任務只有一個,保護你的姐姐和張先生。”

分配完所有工作後,他笑吟吟地轉向基斯,問道:“我記得你剛才說過,你已經學會使用魔法了。是這樣嗎?”

基斯一听就樂了,搓著手自吹自擂:“當然,先生,我每天都會花八小時時間冥想,現在已經可以用魔法把貓擊暈了。”

劉紹霆不覺莞爾,點頭道:“非常好,看得出你是個練魔法的人材,你明天上午就去找內奧米先生,他會把你引薦給教會的。以後你就長期潛伏在教會修煉魔法,不需要你刺探情報或者乾別的,只要多結交一些朋友就行了。金錢方面不妨慷慨一點,明白我地意思嗎?”

基斯笑得更歡,連連點頭:“沒問題,結交教廷的重要人物就是我的任務。”

“如果沒有什麼疑問,我就告辭了,各位,今後我將不會用這個身份在你們面前出現,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通過內奧米先生聯絡我,再見。”

這是劉紹霆留下地最後一句話。

    同一時刻。平城某國賓館地套房中,週天星坐在躺椅上輕笑起來:“紹霆兄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夥伴,有他在歐洲打理一切,我就放心了。管他呢,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這回要不把歐洲弄得天翻地覆,怎麼對得起這個天賜良機。好了,讓我來看看慕容大小姐在忙什麼。”

神念瞬息萬里,再次投向歐洲大6。羅馬市區一家酒店地套房中,慕容飛風采依舊,只是容色略顯清減,手託一杯奶香四溢的拿鐵,獨坐窗前,默默想著心事。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葉佳的聲音幽幽響起:“小姐,人死不能複生,多想又有什麼用呢。這些年來。老爺和小姐都對我很好。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一定會為老爺報仇的。”

慕容飛的聲音很平靜:“佳佳。現在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不想在失去父親以後,再失去你,報仇的事用不著你操心,你只需要看好我們的家業,將來……那也是留給你的。”“小姐。”

葉佳地喉頭忽然哽咽了,垂淚道:“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知道你想去做什麼,我也知道我勸不住你,你只要動一個小指頭就可以把我點暈,但我還是要說,你這樣做是飛蛾撲火,一定會死的,難道我們不能耐心一點慢慢尋找線索?”

慕容飛輕輕嘆息著:“難道你還不明白,這就是我們唯一的線索,自從我回來以後,他們就全都失踪了,用千里傳音都找不到,能夠讓幾百個修道人集體失踪,只能是教廷和千年教聯手,但是李元基藏得太深了,就算我能找到他,也不是他地對手,只能潛入梵蒂岡去看看,如果能僥倖抓住教皇當然最好,萬一失敗,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父親死了,師父也不在,我已了無牽掛。”

“那我呢,你難道一點都不牽掛我?小姐,我可是跟了你十幾年啊,你還親口說過,我永遠是你的妹妹。”

葉佳終於哭出了聲,不管不顧地從背後摟住她,大放悲聲。

慕容飛的神色依然平靜如波,淡淡道:“正是因為我們是姐妹,我才會對你說這些話,佳佳,我當然捨不得你,但是你想想,如今整個中土道門都遭了滅頂之災,師父、師兄他們都生死未卜,難道我就這樣幹坐著不聞不問?等到他們回來那天,師父如果問我,慕容飛,我們失陷期間你在做什麼,我該怎麼回答他老人家?還有金龍淵師兄,你現在不讓我去,到時候你又怎麼面對你的丈夫?”

到這裡,她傲然一笑,眼神中閃出不易覺察的絕然之色,冷冷道:“況且,以我現在的道行,進去以後也未必出不來。”

正在此時,識海中忽然傳來一個略帶戲謔的意識:“倔強的小女孩,你真以為進梵蒂岡就像走親戚一樣方便啊。”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0
第266章 要挾
接下來一個多星期,週天星的日子看似悠閒,精神世界卻繁忙無比。其間,“聖徒聯合會”和“聯合國衛隊”的名頭同時出現在公眾視野中。尤其是聖徒聯合會,一夜之內就在歐美各大主要報紙上登出通欄廣告,其後互聯網上又出現了聖徒阿洛特的講話視頻,主要內容就是一件件向公眾抖露羅馬教廷的種種醜行,內容具體詳盡到如同紀實報導,尤其是宗教審判廳歷年來對所謂異端的秘密懲罰,其血腥殘酷程度令人指,樁樁有據可查,尤如親眼目睹。這段長達數小時的視頻上傳到網上後,很快就在全球範圍內引起軒然大波。不得不說,揭陰私是製造爆炸效應的最佳途徑,不管阿洛特對教廷的指控是否屬實,光是這件事本身就足夠引起社會各界高度關注了,那麼自然就會有更多人(尤其是媒體)會對這個難得一見的級熱點繼續深挖,尋求所謂的真相,其後果可想而知。

“聯合國衛隊”方面,並沒有在傳統媒體上做文章,而是通過一種更具威懾力的方式進行。同一時間,美、日、澳等國多家官方網站遭到黑客攻擊,其主頁一致被換成聯合國衛隊的成立宣言,並附有徽標、旗幟等象徵標誌。在該宣言中,明確提出聯合國衛隊的最終使命是通過對聯合國體制的不斷完善來達到消除國界、建立地球聯邦的目的,當前任務則是維護聯合國權威,盡一切手段懲罰違背聯合國各項決議的國家和個人,尤其是煽動戰爭的罪犯,同時還附上一個多達三百多人的黑名單,其中甚至包括已經卸任的兩屆美國總統。

為了迅提升聯合國衛隊的影響力,向全世界展示實力,黑名單甫一公佈,週天星就親自指揮了多次刺殺行動,全程操縱職業殺手行刺各國政要。接連乾掉幾條大魚,其中最值一提的是一個美國參議員,其家族是全美最大的軍火商,這人向來是美國各大媒體的寵兒,幾乎每天都會在電視訪談節目中露臉,所鼓吹的內容自然都是周天星最討厭地。連帶也就特別討厭這個戰爭販子。在他看來,那個多達三百多人的黑名單威懾意義遠大於實際意義,而保持威懾力的最佳途徑就是先乾掉幾個特別有影響力的大人物,於是當其衝選擇了這個倒霉蛋。

平城國賓館某間套房中,週天星正和楚蓉、歐陽輝、古羽三人圍坐在一起打撲克,玩的是兩副牌的斗地主。進入元胎期後,週天星地直覺也變得收放自如,不想用就不用,這使他終於能夠象正常人一樣享受棋牌的樂趣。而不使用直覺的後果是,他的牌技馬上變得爛無比。

一局終了,楚蓉把牌一扔就大嬌嗔:“週天星。又是你放水,明明知道地主手上有順子,還放順子給人家接,我真是被你害死了,氣死我了。”

週天星卻笑得很歡:“我真的不知道歐陽手上藏著順子啊,要不下回你當地主的時候,我也放水。”

    “誰要你放水。”

楚蓉氣呼呼地別過臉,賭氣道:“你水平太差了,我不玩了。”

    週天星呵呵一笑。一邊洗著牌,一邊隨口道:“那你就一個人坐著呆吧。”

楚蓉馬上沒脾氣了,一言不地跟著洗牌。

事實上,類似場景這幾天來曾經多次生。楚蓉是以航校應屆生的身份被周天星招到北海艦隊司令部的,名義上留在身邊當行政秘書,實際上只是給這位楚家大小姐找個閒差,來去自由,順便讓她見見世面,沒想到楚蓉對這份工作卻很是較真。去青島報到後就一本正經地當起了秘書,還非要跟著來朝國,週天星深知她的心態,只要離開家族中長輩地視線,就像個脫籠的小鳥,對任何新鮮事物都十分好奇,好玩好動,也樂得成全,就把她帶了過來。而這個嬌縱慣了的小公主也從來沒把周天星真地當上級看。在外人面前還給他個面子叫聲“司令”,只剩下幾個親信的時候就直呼其名。也不知出於何種心態。週天星對此一點都不介意,反而覺得身邊有個時常跟自己拌嘴賭氣的小辣椒挺不錯,只是這樣一來,就難免引得一班親信生出些趣味低下的胡思亂想了。

    正玩著牌。馬俊領著一臉嚴肅地何炯大使進了門。何炯一見屋中地架勢。馬上現出一絲不悅之色。但也沒說什麼。只向周天星道:“週司令。我想單獨和你談點事。”

    週天星對他地臉色視若無睹。起身笑道:“那就到裡面談吧。”

    事實上。這段時間何炯對周天星一直都有些不滿。只因週天星從進入平城地那天起。就沒正正經經辦過一件事。除了和朝方代表地偶爾會晤。基本上只是窩在賓館裡喝茶打牌。對談判團地事務也很少主動過問。一副萬事不上心地派頭。而何炯卻天天忙得腳不沾地。上竄下跳。自然對周天星這種明顯不負責任地行為很不順眼。只是一來上回週天星來朝時兩人就建立起了深厚地友誼。二來如今周天星地身份地位都在何炯之上。因此一直都不便出言相責。不過火氣憋得久了。總有爆地一天。

“週司令。我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非把這件事挑明了說不可。”

等到兩人在里間地小客廳中獨對時。何炯終於臉紅脖子粗地把積壓在心頭好多天地不滿洩了出來:“我實在想不通。眼看著美國人就要出兵了。你怎麼還有心情窩在家裡打牌?這話我早就想說了……”

“何大使。你想說地我都知道。”

週天星不客氣地打斷他,笑道:“你是不是想說,我太不負責任了?沒關係,這是明擺著地,我就是不負責任,也不是我不想負責任,而是負不了這個責任。說白了吧,憑我和宋恩橋的私交加上美軍大兵壓境,按理說這件事早就該談下來了。那麼為什麼談不下來呢,就是因為有很大一部分朝國高官還在做春秋大夢,他們認定了我們絕不能放棄這塊地盤,不管怎麼談都不會跟他們翻臉,所以就可著勁漫天要價。簡單地說,他們不要有償援助。只要無償的慷慨解囊,最好所有東西都白送,再搞一個聯合指揮部出來,把我們徹底綁上這架戰車。”

何炯表情尷尬地苦笑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總不能因為這樣就不干工作吧?”

週天星微微一笑,淡淡道:“工作當然要幹,但我認為不是現在。一方面咱們現在是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仗沒開打,就巴巴地送上門給援助。人家還端著架子呢。另一方面,朝國也不是宋恩橋一個人說了算,平城裡遍地都是草頭王。個個都打著小算盤,人人都能指手劃腳。俗話說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朝國人現在連家務事都搞不定,那麼我們這支小小的外交團隊還能有什麼作為?”

何炯被他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只剩下嘆氣苦笑的份。週天星含笑望著他,淡淡道:“所以嘛,我就一直覺得,現在跟這群亂哄哄的蒼蠅談什麼都是浪費口水。還不如拖著,直到拖到他們真地有切膚之痛了,事情就好辦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何炯良久無語,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算你有理吧。”

話音剛落,一陣尖銳地空襲警報聲驀地傳入耳鼓,何炯馬上變了臉色,一下從沙上跳起來,驚道:“哪裡來地空襲。不會是美國人突然動手了吧?”

週天星神色平靜地望著他,淡淡道:“既然早晚都要打,我看還是早打的好。”

地確,此時此刻的平城上空,已經成了數百架美軍戰機地遊樂場。在這些世界上最先進的作戰飛機面前,即便是朝國都的防空系統也脆弱得不堪一擊。

無邊夜幕中,無數顆挾帶著死亡氣息的空地導彈、激光制導炸彈、集束炸彈、燃燒彈如雨點般落下,伴隨著悶雷般的爆炸聲,城市各處都冒起了滾滾濃煙。

    天明時分。週天星的座車緩緩駛出國賓館。向元府方向而去。沿途所見,盡是殘壁斷垣。很多樓宇被炸得面目全非,其中整體坍塌的也不在少數,人或動物的屍體更是隨處可見,幾乎個個都是慘不忍睹,一般人看上一眼就能把隔夜飯吐出來。

經過整整一夜的輪番轟炸,連道路都變得坑坑洼窪,隨處可見巨大地彈坑和雜物,偶爾還能看到一些依然處於燃燒中的車輛,空氣中的揚塵把視野弄得模糊不清,鼻端充盈著混合了各種異味地硝煙氣息,其中最刺鼻的當屬那種皮肉燒焦的腥臭味了。

“畜牲!一群人面獸心的雜種。他們不是一向自我標榜他們的武器多麼先進,精確制導能力多麼強大,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平民傷亡?這是**裸地大規模屠殺,太令人指了。”

車中的何炯憤怒咆哮著,他用力揮舞著胳膊,義憤填膺。

坐在他身旁的周天星卻在冷笑,不無譏諷地道:“何大使,你信不信,這樣的鏡頭傳回美國,非但不會引起美國人反感,政府反而會因此獲得前所未有的擁戴。從某種意義上說,所謂地文明和理性,只是建立在絕對強勢地位中的自我陶醉。打個比方吧,比方說何大使你是個窮光蛋,而我是個億萬富豪,那麼我當然不介意在你面前充分展示我的仁慈和謙恭,因為那樣會讓我更有成就感。相反,如果你這個窮光蛋竟然捅了我一刀,那麼我的憤怒就是不可以量計的了,怎麼報復都不過分。”

何炯愣了半晌,苦笑道:“說的也是,美國人剛剛損失了五條航母,人員傷亡數万之巨,除非奧馬政府腦子進水了,才會在這種時候展示仁慈和溫情,的確是怎麼報復都不過分。”

這時的周天星,表面上輕鬆冷漠,內心其實也在苦笑,僅僅在這一個晚上的大轟炸中,他就損失了五萬多功德,這就是因果。雖然他不是這場轟炸地參與者,但是美國人之所以會肆意轟炸平城,直接起因正是先後被他幹掉五條航母。那麼因此所造成的惡果,多少也要算上他一份。

然而,這還不是周天星最感到無奈的,最令他鬱悶的是,他明明可以提前通知朝國有關方面昨晚會生空襲,至不濟也能少損失一些功德。但他不能那樣做,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場悲劇生。在這件事上,功德的損失倒還在其次,主要是良心上多少有點不安。

“對不起了,無辜死去的冤魂們。”

他輕輕吐出一口長氣,在心底默默念道:“要怪就怪那些大大小小地政客和軍閥吧,怪我也沒用,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個願意讓大多數人活得更好的修道人。”

    一個多小時後。週天星坐到了宋恩橋的辦公室中。至於何炯,在半路上就和他分道揚鑣了,只因在昨晚地全城大轟炸中。歷史性地一幕再次重演,又有一枚從美軍轟炸機上射出的巡航導彈無巧不巧“誤中”中國駐朝大使館,他必須盡快趕回去處理善後。

宋恩橋照例畢恭畢敬站在周天星面前,神情中夾著一絲難以掩飾地興奮:“幸虧前輩及時指點,昨天晚上在國防部開會的那批人基本上都沒有倖免,只有一個沒死,正在急救,不過就算救活了也沒關係,大局已定。再也掀不起什麼浪花了。”

週天星淡淡一笑,問道:“這麼說,今後你就可以完全掌握大局了?”

宋恩橋也笑了,連連點頭:“如果換了平時我還不敢說,但現在是非常時期,美國人昨天晚上的大轟炸無形中幫了我們的大忙,現在是全國上下同仇敵愾,一致對外,那批實權人物一死。我從今以後就不會再有任何掣肘了。我已經在兩小時前和各方面都通了氣,這次洗牌後,我的地位基本上就穩固了。”

的確,週天星之所以沒有把美軍轟炸平城的情報透露給朝國官方,用意只有一個,就是要藉美國人的手幫助宋恩橋在高層中剷除異己,而且早就在心卦中推演出,位於國防部大廈附近的一座地下指揮中心正是美軍轟炸地選打擊目標,第一輪空襲中就氣向該處射了十幾枚鑽地導彈。把那座指揮中心轟得整體坍塌。而宋恩橋正是藉助這個重要情報精心設計了一個死局。不動聲色地在那座指揮所中安排了一次高級別軍事會議,自己卻因故沒有到場。結果可想而知。

“前輩,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大權在握的宋恩橋依然在周天星面前保持著無比謹慎的作風,事事請示匯報。

週天星淡淡瞥他一眼,輕笑道:“宋恩橋同志,碰上高興地事千萬別憋著,這樣傷身體,你現在可是一身系千萬人生死存亡,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

宋恩橋神色一僵,略帶尷尬地躬身道:“前輩教訓得是,當下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弟子怎敢……”

    “你誤會了。”

週天星擺擺手,打斷道:“高興就是高興,不用拿那些大帽子壓在頭上,我也沒有苛責你的意思。不過這也難怪,畢竟你還沒有正式進入道門,對我們修道人來說,什麼天下大義都是廢話,也用不著假惺惺地悲天憫人,沒人會鄙視你。”

這話一出,宋恩橋的神情更是尷尬,週天星不禁啼笑皆非,心想:“看來修道界的那些前輩們還真不是一般的強,想必是在俗世中樹立的形象實在太高大了,時間一長,假的就慢慢變成真的了。同一時刻,萬里之外地阿爾卑斯山,慕容飛獨立雪山之巔,身上穿的依然是輕薄的秋裝,冰天雪地中益顯得楚楚動人。

“神龍前輩,就是這裡了嗎?”她在識海中問道。

“差不多。”週天星不咸不淡地答道。

    “那我下面該怎麼辦?”

週天星笑了:“最近好像老是有人問我類似的問題,下一步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再告訴你怎麼辦。”

    “好,你問吧。”

“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從來不交男朋友?”

慕容飛俏臉微紅,隨後閃出一絲慍色,不滿地道:“前輩,你不覺得說這種話有點為老不尊嘛。”

週天星呵呵一笑,曬道:“這就叫為老不尊嗎?連問都不能問,看你小小年紀。想不到思想居然比我這老頭子還保守。”

    “前輩,你別誤會。”

慕容飛的臉更紅了,有點急地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現在不是討論那種問題的時候,況且我也從來沒考慮過那方面的問題。”

週天星不屑道:“這個理由太狗血了,世上哪個少女不懷春。你敢摸著心口說,有生以來,你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那方面的事?”

慕容飛遲疑片刻,幽幽嘆了口氣,坦然道:“前輩,你既然一定要問,我說說也沒關係,我六歲那年就被師父收入門下,從此一心向道。別無雜念,那種事偶爾也會想一想,但是也沒空去多想。”

週天星笑道:“這還像句話。我相信你。這樣吧,你實話告訴我,到底想不想有個男朋友?”

    “想。”

    慕容飛回答得很乾脆。

週天星啞然失笑,同時也略感意外,忍不住好奇地追問道:“那你心目中地那個人,是什麼樣的?”

慕容飛眉眼間生出一絲淡淡的傷感,黯然道:“沒想過,但是他一定要是個修道人,否則兩個人都會很痛苦。就像我父親,他死了,我就再也沒有親人了,這種事我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週天星深有同感,嘆息道:“真是個聰明地女孩,知道該要什麼,不該要什麼,只是聰明往往也意味著冷酷無情。說實話,我現你和我倒有幾分相似之處。好了。說正經的,如果我這次幫你把你師父他們都救出來,你怎麼報答我?”

慕容飛微微一怔,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不由繃起俏臉,冷冷道:“你想要什麼?”

週天星對她的反應視若不見,淡淡道:“我有一個朋友,一直很喜歡你,是那種不可救藥的、令人指的痴迷。我知道。如果在一般情況下。你肯定對這種傻子不屑一顧,其實我也覺得那小子很傻。但我就是想幫他一把,要是不趁這個機會要挾你一下,我就傻了。”

    “你……”

慕容飛頓時被他氣得說不出話,連意識都變得斷斷續續。

週天星不為所動,冷笑道:“用不著這麼激動,我沒你想得那麼不堪,我朋友對你也是一片真心,可表天日,不需要你以身相許,我只要你一個承諾,救出你的師父和師兄以後,我要你陪他十年,不是讓你去做三陪,只是讓你每周至少陪他十個小時,做什麼都行,只要讓那個傻子經常能見到你,和你說話,他就已經找不著北了。十年以後,你愛幹嘛幹嘛去,可以嗎?”

慕容飛臉色數變,沉默良久,冷笑道:“看來你設想得很周到,我也無法拒絕這個條件,只是我不明白,這麼做究竟有什麼意義。”

週天星輕輕嘆了口氣:“小丫頭,你心裡在打什麼主意我都知道,你覺得被我要挾很不爽是嗎,媽地,我憑什麼白白幫你不計代價。再說了,我老人家幫你這麼大地忙,就讓你辦這點小事,你就給我臉色看,真以為是美女就天下無敵啊。你憑良心說,這筆生意合不合算,你是不是賺大了,我是不是虧大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沒誠意就算了,一拍兩散,你們玄武宗又不是我家的親戚,我憑什麼沒事去救你師

慕容飛差點被他噎得半死,憋了半天才蹦出兩個字:“小人!”

週天星冷笑道:“廢話,不是小人我能修到這地步,我對你夠坦誠地了,不就是讓你抽空去陪我朋友說說話嘛,又不是讓你去當三陪,不要動不動就搞得像聖女一樣,我最煩這一套。”

    “我答應你。”

慕容飛冷若冰霜地道:“十年就十年,現在我只想知道,我師父在哪裡?”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1
第267章 孰能無情
    山腰上,戰鬥已進入白熱化。密集的槍聲炒豆子般迴盪在高聳的山峰間,兩伙數百之眾的武裝分子正在浴血酣戰。這不是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也不是黑道火拼,而是兩個宗教集團間你死我活的廝殺。

現代社會任何形式的武力交鋒,火器都佔據著絕對主導地位,無論精神力、魔法還是道術,在正面戰場上都只能退居二線。這道理很簡單,除非凡入聖的修道人,否則任何一具血肉之軀都經不起一顆小小子彈的衝擊,所以,在集團衝突中,只會魔法的精神力強者也許都比不上一個訓練有素的普通士兵,這不得不說是修行者的悲哀,同時也是文明進步的表現。不過,當精神力和現代兵器相結合時,其威力的增幅就是幾何級的了。

同一時刻,歐美各國情報部門都在密切關注這場宗教界的戰爭,但沒有任何一國政府插手,只是靜靜觀望。

英**情局某間監控室中,幾位紳士一邊喝紅酒,一邊坐在大屏幕前觀看衛星實時跟踪畫面,同時還悠閒自得地評頭論足。

“太精彩了,先生們,請看那兩個小伙子,這才是真正的狙擊藝術,真有趣,他們從來不互相攻擊,因為他們都知道無法殺死對方,所以他們的槍口從不指向對方,只對那些高移動的目標開火,那才是最容易擊中的目標,精神力的世界太神奇了……天啊,我看到了什麼,教廷居然出動了武裝直升機。快,切爾西,查一下那兩架直升機的來歷,是哪個該死的國家提供給他們的,這是對藝術的踐踏。”

“歐文,別激動,這是局長先生去年贈送給卡特羅爾家族的禮物。看吧。多麼驚人的駕駛技巧,那位魔法師飛行員實在太棒了。”

“先生們,請注意那位使用火箭筒的小伙子,他的表現更加出色,我敢打賭,他一定能擊落一架飛機。”……

    地確。所有正在關注著這場戰鬥的各國政府,都無一例外地置身於局外,兩不相幫。原因很簡單,他們不願意得罪其中任何一方。對於國家機器而言,或許只需要出動少量警察就能讓一個宗教團體灰飛煙滅,但問題在於,誰也無法保證,相關人員在事後不會遭到更殘酷的報復,至少相對於現代科技而言。精神力的世界還是一個未解之謎,所以沒有一個正常人類會傻到去主動招惹一群神秘的精神力強者。同時,兩個宗教集團之間的戰爭。無疑也是當權者們最樂意看到地局面,所以,各國政府非但不會對這類事件加以宣揚或阻止,反而全都極有默契地保持著沉默,對外嚴加保密,免得惹火燒身。

戰場附近的一處小山坳中,千年教四大弘法長老之一的賈行道盤腿而坐,正面前地面上擱著一隻碩大的八卦圓盤。他對不遠處激烈的槍砲聲恍若未聞,身周一圈環繞著八個教徒。人人背朝里面朝外,閉目打坐。

“長老,兄弟們快撐不下去了,主要是彈藥的問題,他們的補給源源不絕,可我們只要彈匣一空,就只能坐以待斃了。”一個滿身血污的教徒在圈外亢聲禀報導。

賈行道面無表情地問道:“你估計還能撐多久?”

那人道:“最多半小時。弟子以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如我們暫時撤退吧。”

    賈行道默思片刻。斷然搖頭道:“不行。這裡是整座大陣地陣眼。沒有教主地命令。決不能撤。哪怕全體戰死。”

    那人神色一凜。低聲應命。正要轉身離去。賈行道又把他叫住了。溫言道:“通知所有兄弟。儘管放手搏殺。不用擔心彈藥不足。有本座在這裡施法。二十分鐘後就可啟動天羅地網大陣。只要時辰一到。無論有多少敵人也叫他灰飛煙滅。”

    那人頓時精神一振。喜滋滋地領命去了。

    賈行道依然端坐在地上。全身紋絲不動。唇角漸漸勾勒出一個邪惡陰森地笑容。

    同一時刻。隱身於另一處山坳中地慕容飛正在識海中和周天星緊張交流。

“記住,等會兒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就馬上無條件服從我地所有指示,因為接下來的行動你完全沒有思考的時間,稍有遲疑就會前功盡棄,所以我必須完全取代你的意識,你只需要知道,我讓你向左,你就不能向右,做得到嗎?”

“難道你不能把行動步驟提前告訴我?我想我一定能做到。”慕容飛提出質疑,意識中頗為不滿。

週天星淡淡道:“這就是合作的前提條件之一,如果你對我有任何懷疑,取消這個合作我也無所謂,那些人的死活與我何干?”

慕容飛怒道:“你不把話說清楚我怎麼和你合作,你也是中土道門一脈,怎麼能眼睜睜看著……”

    “見死不救是嗎?”

週天星冷冷打斷她,不屑道:“中土道門怎麼了,這頂大帽子很嚇人麼?別開玩笑了,親生骨肉之間自相殘殺都不是什麼新鮮事,我憑什麼一定要救他們。小丫頭,別動不動就給人扣大帽子,本前輩不吃這一套,信我就听我的,不然就一拍兩散,你自己選吧。”

此時的慕容飛早就對周天星沒脾氣了,只剩下咬牙狠的份,恨恨道:“從來沒見過你這樣地修道人,我看你不如去修魔算了。”

“這都被你猜中了,看來我做人真是失敗,老實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其實就是修魔人,和你們修道界有不共戴天之仇。”週天星不咸不淡地道。

“哼!早就知道了,大魔頭。”

    “那你還敢聽我的?”

“聽你的又怎麼樣,大不了被你害死而已。”

“是這樣的啊,真是個倔強的小女孩,雖然傻了點,人品還不錯,比禪、靈、儒、三清那些宗派裡的混蛋強多了。”

“哼!不理你,你這個人就愛胡說八道,要是那些名門大派裡都是混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切。名門大派?你從前沒看過武打書麼,名門大派裡能有幾個好鳥,知道你們玄武宗為什麼混了幾千年都沒什麼出息嗎,就是因為你們沒他們會鑽營,人品太好。小丫頭,我老人家告訴你一個千古不變的真理。古往今來從來都是小人當道,這是為什麼,就是因為小人比正人君子更實際,不清高,不做作,想要什麼就謀算什麼。”

“你還越說越有理了,鄙視你。”

“沒文化的小丫頭,我也鄙視你。”……

十幾分鐘後,週天星一聲令下。慕容飛動如脫兔,撕裂空氣,劃出一道道白色殘影。整個人如同貼地滑行般,向極遠處疾射而去。

這時,正是交戰最激烈的時刻。

“埋頭拼命往前衝,不要管身邊射來地子彈,你地左臂會被擊中,但不能閃躲,因為你沒有時間可浪費……”

識海中,週天星的傳音也如閃電般映入慕容飛的意識,這種溝通方式可謂世上最快捷方便的。它甚至在某種程度上省去了人腦對語言的理解過程,是意識之間的直接交流。

    “撲!”

一聲輕響,慕容飛地左臂果然被一顆狙擊彈擊中,血花崩濺,肩胛下方赫然現出一個觸目驚心的貫通傷,單是這一顆流彈,就差點把她地臂骨打斷了。

“不要浪費真元去處理傷口,你沒有時間,讓它流吧。反正你有地是血,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週天星的命令還在繼續,冷酷得不近人情:“加油,小丫頭,你現在是在和時間賽跑,追上時間你就贏,不然就前功盡棄。”

終於,一條風馳電掣般地身影撲入另一座山坳,徑向百米開外一群盤腿打坐的千年教徒射去。

    下一刻。八卦盤上黑光一閃。山搖地動,大團大團的黑霧以不可思議的極瀰漫了整個空間。

“什麼都別管。閉著眼睛向前衝,直取中宮,運足所有真元在八卦圖中心狠狠拍一掌就行,完事後馬上跑,一秒鐘都不能耽擱,更不能停下來還擊,你不是他們地對手,不管受多重的傷也要拼命跑……”

慕容飛識海中,週天星的意念一直沒有中斷,指揮著她地身體瞬間越過重重障礙,乳燕投林般向人群正中的八卦盤掠去。

勁風襲面,身在黑霧中心的賈行道眼睛驀地睜得滾圓,眼神中充滿著震怒和瘋狂,嗔目大喝:“好膽!”話音未落,整個人便騰空而起,向半空中的慕容飛撞去。與此同時,八道銀線撕裂霧氣,也朝同一方向激射而去。

    “砰!”

一聲悶響,慕容飛凌空和賈行道對擊一掌,櫻唇一張,噴出一篷血雨,整個人便如斷線的風箏般筆直向下墜落,卻依然沒能避過那些夭如靈蛇的銀線,大腿、小腹、肩胛三處同時被射中,然而,她卻在身體即將觸地之時猛地一折纖腰,身子幾乎是貼著地面向旁滑出兩三米,剛好落到那隻巨型八卦盤上,重重一掌印在圓心正中。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雷爆音響徹四方,漫天迷霧轉瞬間消散得一干二淨,比來時還要快百倍。

慕容飛的身體再次騰空,利箭般從兩個呆若木雞的千年教徒夾縫中穿出,風一般朝另一個方向掠去,沿途灑下點點血花,滴滴攝人心魄。

賈行道輕飄飄落下地面,望著她漸去漸遠地背影,竟是呆立著出了一刻神,深深嘆了口氣,搖頭道:“想不到中土道門還有這樣傑出的後輩,只可惜命不久矣。”

立在他身後的一個教徒恨聲道:“長老,為什麼不追上去宰了這娘們,教主的大事都毀在她手裡了。”

賈行道唇角現出一絲無奈的苦笑,指著她遠去的方向嘆道:“沒看到她走的是生門嗎,大陣已破,幾百個修道人馬上就會從那裡出來,我們追上去不是找死嘛。說來真是可笑,我本想把那幫不知死活的教廷分子引入大陣,送給那些修道人打牙祭,沒想到剛啟動陣法就被人家鑽了空子。唉!通知所有弟子撤離此地。不然就來不及了。”

同一時刻,疾奔在雪地中的慕容飛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向前飛跌,在空中劃出一道平滑地拋物線,重重摔在一個巨大的雪窩中。

識海中,週天星輕嘆一聲:“慕容。對不起,我利用了你,如果不這樣,我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麼法子破掉這個天羅地網大陣,因為你地意志力太強了,除你之外,沒有人能在經脈盡斷的情況下撐到現在,我現在只希望你的師長們能夠及時把你救活。只可惜,就算是那樣。我估計你這一身武道修為也付諸東流了……你怪我嗎?”

“我不怪你,我早就說過,只要能救出我師父和師兄。什麼代價都可以。”

慕容飛的意識虛弱地答道,此刻她的身體就像一隻被踹爛了的破西瓜,遍體血污,一襲白衣已經看不出本色,最醒目地是后腰部位上開了一個前後貫通地血窟窿,腥紅地熱血汩汩淌出,不一刻就映紅了身下一大灘雪地。

週天星還在嘆息:“慕容,實不相瞞,我這次並不是出於好心。只是又在利用你賺功德,一下子救出幾百個修道人,這份功德堪稱無量了。當然,這場功德里有你一份,而且估計你會佔大頭,畢竟我只是動動嘴皮子,而你卻是浴血拼殺。”

“我知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只是我沒想到。我的下場會這麼慘,像我現在這樣子,要那麼多功德還有什麼用,但是我不後悔,你也不用覺得良心不安,如果你有良心地話,就替我捎個話吧,看樣子,我十有**是挨不過這一關了。”

    慕容飛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神智也越來越無力。若不是周天星已經是擁有十幾個元胎的級高手,恐怕已經接收不到她的信息了。

“你說。我一定為你把話帶到。”

“謝謝,我如果死了,請你替我去一趟國內,東海市有個很出名的太子黨,他地名字叫周天星,你代我轉告他,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週天星沉默良久,緩緩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他,他為我們慕容家所做的一切,我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就這麼簡單?”

“是的,我只是想讓他知道,我從來不是聖女,只是個普通地女孩,另外再替我送一個祝福吧,祝他和林小姐白頭偕老。”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淌著,識海中復歸沉寂,死一般的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沙沙的腳步聲響起,雪地盡頭突然湧出一大片黑壓壓的人群。

    “那邊有個人?”

有人喊了一嗓子,轉瞬間,就有七八條身影飛掠而來,其中之一赫然正是面目硬朗的金龍淵,還沒來到近前,他那雙虎目就瞪圓了,眼神中盡是無法形容的震驚和恐慌。

    “師妹!”

暴喝聲中,金龍淵離弦之箭般當先竄出,飛撲向趴在雪窩中的慕容飛,不料還有一個人的動作比他更快,後先至,一晃眼間就搶到他前面,出手如電,一息間便在慕容飛背上疾點數十指,接著毫不猶豫地翻過她的身子,把一顆不知從哪裡摸出來地黃色藥丸塞進她口中,此人正是玄武宗當代宗主韓霖。

轉眼間,這片雪窩旁就聚起了數百個人頭,個個默不作聲,每個人都把視線投在韓霖懷中那個奄奄一息的女子身上。

一顆靈丹入腹,慕容飛俏臉上終於泛起一絲病態的嫣紅,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瞼緩緩掀起,一雙如水美眸中卻失去了往昔的神采。她艱難地喘息著,漸漸看清了周遭的情形,嫣然一笑,斷斷續續地道:“真好,師父……師兄,你們……都出來了,我就……放心了。”

韓霖眼中升起一片淡淡的薄霧,老臉一陣抽搐。黯然道:“飛兒,你放心吧,為師和諸位道友都安然無恙,唉!傻孩子,你還有什麼話要交待的,快說吧。”

    慕容飛淡淡一笑。面容無喜無悲,輕輕道:“師父,大師兄,你們不要難過,我現在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很快就可以去見我父親……還有我娘了。唉!修道這麼多年,總算輕鬆了。”

    她再次合上眼瞼,漸漸地。一具風華絕代的軀體就此失去了溫度。

偌大地雪峰上,靜靜佇立著數百修道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鴉雀無聲,只有隱隱呼嘯的風聲在山谷間迴盪。

又不知過了多久,盤腿坐在地上的丘處機緩緩站起,撿起平放在身前的一隻碧玉葫蘆,走到韓霖面前,把那隻隱隱泛出五色流光地玉葫蘆交到對方手中,喟然長嘆:“說來慚愧,連貧道在內。這一大群道友都是被你這徒兒救出來的,奈何她傷勢過重,貧道也無力回天,救不了肉身,只能勉力而為,用我這長生葫蘆留下她的道心了。”

此言一出,人人色變,韓霖頓時露出驚喜之色,顫聲道:“前輩。難道你……你已經修成元神,不日便可得證大道?”

丘處機搖頭苦笑,曬道:“縱使得證大道又如何,此番若不是受貧道牽累,我中土道門又何至墮入一干宵小的鬼域伎倆,還累得這小娃娃為我喪命。唉!即便這娃娃能投胎轉世,重生為人,又能如何?”

    同一時刻,萬里之外的朝國。週天星跪坐於地。神情茫然若失,瞳孔中全無焦點。只是一遍遍反复念著:“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他忽然仰天長笑,笑聲中含著說不盡地悲愴:“這個世界為什麼總是這麼荒誕,慕容飛啊慕容飛,我本以為你無情,想不到你臨終前唯一記掛地人居然會是我,一個親手把你推上不歸路的小人。哈!看吧,天下還有誰比我更聰明,只這麼一票,我就賺進了三十幾個元會,以後還會有更多更多。從今以後,中土道門地所有修道人都是我的自動功德機,我天天呆在家裡混吃等死也能掙滿八十一個元會。”

識海中,無聊的心魔又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晃蕩著大腿道:“真無聊,不就是一個小妞嘛,死就死了,有什麼了不起,等一下,先別震我,我有話說,你猜,你明明推演過慕容飛可以不死的,為什麼會突然出現變卦?最後真的死了。”

    “你說。”

心魔搖搖頭,不屑道:“這種事我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出,不過像你這種小白死都想不到,給你提個醒吧,你剛才是通過金龍淵的卦像看到最後一幕的,你再重新回放兩遍看看,如果還是想不出,你就去買塊豆腐撞死吧。”

數分鐘後,週天星地目光變得冷厲如刀,心魔又問道:“現在想通了嗎?”

“明白了,我實在沒想到,世界上居然還有比我更卑鄙的雜種,一定是韓霖,他剛才根本沒有救慕容飛,所有的一切都是做給外人看地。”週天星面無表情地答道。

心魔得意非凡,哈哈大笑:“現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老大,要不是我提醒你,你死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你說,我對你這麼好,你該怎麼報答我?”

    “是嗎?”

週天星冷冷一笑,淡淡道:“你的目的不就是讓我去摸老虎**,不過我成全你,既然她臨死前那一刻都還當我是朋友,她就是我一生一世的朋友,死了也是。”

“老大,你太強了,我崇拜你。”

這是心魔扔下的最後一句話,接著便如兔子般溜得無影無踪。

深深嘆了口氣,在識海中轉換了一個頻道,直接了當地道:“紹霆,我需要一個替身,替我在朝國呆幾天。”

那頭沉默片刻,劉紹霆道:“沒問題,只是你現在的地位恐怕沒人真的能代替,一定要這樣嗎?”

“是的,不過最多三五天,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劉紹霆顯然鬆了口氣,釋然道:“好吧,你打算去哪裡?”

“去給一個朋友收屍。”週天星淡淡道。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1
第268章 滅道
    夜,寒風如刀。雪峰皚皚,空山寂寂。

週天星默默佇立在一個巨大的雪窩中,落腳處是一灘凝結成冰的紅雪。良久,他長嘆一聲,慢慢蹲下身子,開始用匕“篤篤篤”地敲擊地面,這聲音在寂靜的深夜中顯得格外刺耳。

不多時,一塊通體淡紅色的冰晶被挖了出來,他盤膝坐在地上,雙手抱著這塊冰,默運真元,用掌心的溫度一點一滴把它融化成水,從指縫間悄然滑落,再次凝結成冰粒。最終,手心中只剩下一根黑亮的絲,他把這根長小心翼翼地收進一隻小瓷瓶,珍而重之地放入懷中最貼身的衣袋,這才慢慢站起身,一腳深一腳淺地爬出雪窩,蹣跚而去。雪峰上又恢復了亙古不變的沉寂,只留下一道長長的腳印。

同一時刻,日內瓦市的一家豪華酒店中,韓霖面沉似水,端坐在沙上,金龍淵垂手恭立在他身前。

韓霖輕輕嘆息著:“淵兒,無論於公於私,鏟滅邪教本是我輩義不容辭之責。五千年來,我中土道門從未蒙受如此奇恥大辱,此番定要以牙還牙,血洗兩大邪教,有丘前輩在此主持大事,我也放心得下,只是你師妹……唉!不提也罷,如今本宗最緊要的還是盡快為飛兒尋一個合適的人家投胎轉生,此事非為師親力親為不可,哪怕稍有差池,飛兒都難逃神魂俱滅的下場。”

金龍淵神情黯然地點點頭,澀聲道:“您老人家放心去吧,我金龍淵對天起誓,今生今世若不剷除千年魔教,替師妹報仇雪恨,我金龍淵誓不為人。”

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師父,這投胎轉生之事古來罕見,聞所未聞,也不知能有幾成把握?”

    韓霖深深嘆了口氣。苦笑道:“淵兒,莫說是你,為師心中如今也是七上八下,煩惡難當。不管怎樣,還是姑且一試吧,若此事真能如願。就是本宗天大的幸事,為師必會讓這苦命的孩子重回本宗,精心栽培,承我衣缽。淵兒,你這個做師兄的不會反對吧?”

    “弟子豈敢。”

金龍淵一臉莊重,語調激動地亢聲道:“師妹舍生取義,壯烈慷慨,弟子恨不能以身相代,若他日師妹重歸本門。別說區區一個名位,就是讓我……”

    韓霖擺擺手,止住他的話頭。頷道:“不需多言,淵兒,我已明你心意,聽到你這樣說,為師實感欣慰之至。罷了,你隨丘道長去吧,為師今夜就回國,總要替飛兒尋一個好人家才行。”

    金龍淵立在原地出了一會神。這才輕嘆一聲。躬身領命而去。

    房門關上後。韓霖地目光忽然變得極其複雜。他緩緩從懷中取出一隻巴掌大地碧玉葫蘆。正是丘處機此前交給他地長生葫蘆。他輕輕摩娑著這塊溫潤光滑地美玉。無限傷感地喃喃自語:“飛兒。莫怪為師狠心。當時你全身經脈盡斷。縱然救活。從今以後也形同廢人。縱有靈藥。也不過區區百年壽數。生有何歡。為師……唉。也是迫不得已啊。”

    話音未落。就見他地身子微微一晃。整個人便平空消失在了屋中。而原本緊閉著地一扇窗戶也不知如何就敞開了。只余秋風習習。

    凌晨時分。崇山峻嶺間一座荒僻山谷中。一條高飛行中地身影由遠及近。呼嘯而來。狀如御風而行地天外飛仙。翩若驚鴻。疾似閃電。不過。如果能夠全程觀察地話。就會現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地飛行。只是離地兩三米高地縱躍。只是每一次縱躍時地落腳點都選擇在一些地勢隆起處或者樹梢枝頭。而且縱躍距離長達數百米。因此看上去就像是真地在飛行了。

輕飄飄落在一棵大樹地枝叉上。這人地面目赫然正是韓霖。鷹視狼顧。銳目一掃就現了千米開外地山壁上有一個隱藏在一堆雜草間地洞**。足尖一點。便又朝那個方向疾掠而去。

    黑漆漆地山洞中。韓霖閑庭漫步般負手前行。一對亮如晨星地眸子在黑暗中閃著光。這種程度地黑暗根本無法影響他地視力。洞中一草一木盡收眼底。

很顯然,這是一個獸**,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灑落著支離破碎地動物骨骸,鼻中充盈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陣陣冷風從洞口灌入,更顯陰森可怖。

    “韓前輩,別來無恙啊。”

一個清朗的聲音從山洞深處悠悠響起,語調中含著淡淡的冷漠味:“想不到在這荒郊野外也能遇上故人,真是值得浮一大白的幸事。既然來了,就請坐下來喝一杯吧。”

韓霖面色紋絲不動,只是從瞳孔深處閃出一道不易覺察的厲芒,腳下也是一刻不停,慢慢踱到山洞盡頭,那是一個方圓十來平米的寬大空間。

週天星懶洋洋斜靠在洞壁一角,懷中抱著一頭還沒長牙的小狼崽,任那個灰不溜秋的小傢伙在自己胸口上挨挨蹭蹭,扑騰個不停。身旁地地面上,還有兩頭相同個頭的小狼崽正在嘻戲玩鬧。

韓霖在他面前米許處站定,深深凝視著那雙慵懶中帶著些落寞的眸子,忽然輕嘆一聲,拱手道:“週天星,當初我就覺得你必非凡品,想不到你我也是一路人,敢問何門何派?”

    “韓老抬舉了。”

週天星輕輕撫摸著毛茸茸的小狼頭,不咸不淡地道:“本人乃天機宗當代宗主,不過和你這位威風八面的一代宗師卻不是一路人,修道人裡也分三六九等,像我這種人,可是不太見得了光的,是吧?”

韓霖仰天打個哈哈,也盤膝坐了下來,撫掌笑問道:“既然明知見不得光,周宗主今日又為何在老夫面前坦陳相對,願聞其詳。”

週天星不知從哪兒摸出一瓶威士忌,擰開瓶塞猛灌一口,然後把酒瓶向韓霖懷中扔去,淡淡道:“一個交易。長生葫蘆歸我,其他的條件隨你開。”

韓霖目光一閃,眼中殺機隱現,接瓶在手,冷笑道:“周宗主真乃世外高人,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不知要我那徒兒的長生葫蘆有何用? ”

週天星灑然一笑,曬道:“韓老前輩,你我同為道門一脈,妄動殺心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我周天星再不濟,好歹也是個修道人,你說是吧?再者,難道前輩您沒有感覺到身邊殺機四伏,有多少道友都眼巴巴盯著你懷裡那隻寶貝疙瘩呢。當然了。我也是其中之一,慕容飛道心不滅,功德自然源源不絕。有了這東西,大概立地成神也不是問題吧。”

韓霖冷冷一笑,也向喉管中灌了一口酒,又把酒瓶扔還給他,森然道:“這麼說,你也在打我徒兒的主意?”

    “可不是。”

週天星又飲下一大口酒,淡淡道:“拜託了,老前輩,在我面前裝腔作勢有意思嗎?丘處機是君子。君子可欺之以方,但我是小人,你也是小人,這個世界上,永遠只有小人最了解小人。事實上,那些名門大派里地小人也著實不少。所以,慕容飛臨死前,你做的那些小動作,想必也瞞不了太多人。只不過是礙著丘處機在場,沒人把話點破而已,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韓霖臉色越變越青,悶哼一聲,不屑道:“周宗主,如果你今天在這裡等我,就是為了說這些,那麼恕韓某失陪了。”

    週天星呵呵一笑。毫不掩飾語氣中的譏嘲味。懶洋洋道:“真是被你打敗了,話都說到這步田地了。還在假正經。這年頭誰不知道誰啊,徒弟算什麼,不過就是個賺功德的工具而已,不然你一個人跑到這鬼地方來幹什麼,喝風還是乘涼啊。咱們就把話說白了吧,韓前輩,韓宗師,這筆買賣你做也好,不做也罷,我都無所謂,但我可以負責任地說,你的那些道友之所以沒有當場下手,只不過是因為有丘處機在場,沒有我地幫助,就算你能變成一隻老鼠藏到山洞裡也沒用,早晚會被人家從洞裡挖出來。周某言盡於此,請前輩一言而決吧。”

空氣變得死一般沉寂,良久,韓霖深深嘆了口氣,苦笑道:“說不得,我們就談談吧,除了這只葫蘆,無論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提出來。”

週天星縱聲長笑,笑聲中盡是說不盡的淒涼,足足持續了一分多鐘。

韓霖被他越笑越心寒,終於按捺不住,勃然變色,怒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

週天星依然在笑,邊笑邊咳嗽,揉著肚子喘息道:“我一笑你這老東西的狐狸尾巴終於藏不住了,二笑慕容飛太傻太純情,居然一直視你這人面獸心地老東西為師為父,三笑我自己,自以為機關算盡,把天下人都**於股掌之間,到頭來卻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強中自有強中手,老畜牲,要論卑鄙下流、無恥之尤,我周天星哪及得上你萬分之

“小畜牲,你到底想幹什麼?”

韓霖惱羞成怒,騰地從地上蹦起,戟指他暴喝道。

    “去死吧!”

週天星冷冷拋出三個字,與此同時,一道磅礴無邊、銳不可擋地“信念之刃”不要本錢地瘋狂湧出識海,向咫尺之遙地韓霖激射而去。

下一刻,勁風襲體,週天星眼前一花,前胸已挨了勢挾風雷地一掌,伴隨著一聲淒厲之極的慘嚎。

山洞中恢復了沉寂,週天星緩緩站起,一步步向洞中的另一個角落走去,來到仰面躺倒在地上的韓霖身前,彎下腰,從他懷中摸出那隻碧玉葫蘆,珍而重之地收入懷中,再次盤腿坐到地上。此刻,他全身上下毫無傷,連一片衣角都沒破損。

韓霖悠悠醒轉,目光痴迷地呆望著他,漸漸恢復了一絲清明,嘴唇微微翕動,喃喃道:“我這是在哪裡?你是誰?”

週天星唇角浮現出一抹殘酷的笑意,淡淡道:“果然不愧為一代武道宗師,只可惜,到頭來竟然死在一個半點武功都不會的菜鳥手下。”

韓霖的目光終於有了焦點,死死盯著他,眼神中盡是刻骨的怨毒。他沙啞著嗓子,語氣中充滿著憤怒、屈辱和不解:“你……你是怎麼做到地?”

“我有四十五個元會,這就是境界上的本質差距,試問像你這種連一個元會都沒有的菜鳥,又怎麼能傷到我分毫。況且,我還可以用元胎直接攻擊你地精神。”

    週天星好整以暇地娓娓而言。居高臨下地總結道:“這就叫萬法歸宗,不論修文修武,到頭來殊途同歸,我當然沒你跳得高,跑得快,但是我一樣可以像碾死一隻螞蟻那樣殺死你這個武道家,懂了嗎,老匹夫。”

    “你敢殺我……”

韓霖大口喘息著,語氣中含著一絲譏嘲和狠毒。他冷笑道:“就算你道行再高,你敢真的摧毀我地道心、殺我……嘿!你我都是修道人……”

週天星輕輕嘆息著,目光中充滿著憐憫。淡淡道:“我早就說過了,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是誰規定修道人就不能殺的,不就是損失點功德嘛,我用十個元會買你這條命行不行。當然了,就你這條化神後期的賤命根本用不了十個元會,最多兩三個元會就撐破天了,可我還是不打算浪費那麼多功德,所以我不會親手殺你。不過這暫時還是個小秘密,耐心點,過一會兒你的真命天子就到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淌著,不多時,山洞中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條身影,那是一頭足有半人多高的巨型灰狼,它地後背高高聳起,一對幽藍地狼眼如同兩團鬼火,在黑暗中閃著狡黠的光。慢慢摸到週天星背後,突然把一隻前爪搭到了他肩上,卻在離他體表僅有數寸之時被一層無形的力場生生擋住,尖利的狼爪根本碰不到他的身子,而這個紋絲不動的人類也似渾然無覺,泥塑木雕般坐在當地,一動不動。

灰狼納悶了,卻沒有就此放棄努力,又在他背後扑騰了幾下。最終確定這並不是一個活人。只是一個外型酷似人類的不明物體,但灰狼依然保持著警覺。又如來時般躡著腳尖向後退去,縮在洞角邊靜靜觀望。

不知過了多久,灰狼重新鼓起勇氣,再次向那個方向摸去,只是這一次它的目標不是周天星這個“木偶人”,而是那個躺在地上不時出呻吟地真正人類。

“週天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豬狗不如,生兒子沒……”

這是韓霖臨死前出地惡毒詛咒,但也只限於詛咒而已。不得不說,這種殺人方式血腥到了令人指的地步,尤其是作為受害者地韓霖,置身於一道強大無匹的精神力場控制中,他口雖能言,但身不能動,而且意識出奇地清醒,只能眼睜睜看著一頭利齒獠牙的惡狼一步步逼近,一口咬向自己的脖頸。

令人牙酸的骨肉啃噬聲中,週天星慢慢站起,當場又把那頭正在專心享用人肉大餐的灰狼嚇了一跳,一下子竄出去三四米,縮在牆角邊警惕地瞪著他。

週天星沒有去理會這個大驚小怪的畜牲,也沒有再看地上地屍身一眼,輕嘆一聲,慢慢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出洞去了。

    十幾小時後,意大利,羅馬。

一家酒店套房中,週天星終於啟動了一顆預埋已久地暗棋,他正在用流利地意大利語打電話:“布拉斯特,記住,明天晚上九點二十一分,一分鐘都不能差。”

“是地,上校先生,重複命令,明晚九點二十一分準時行動。”

宗教審判廳臭名昭著的劊子手“屠夫”布拉斯特在電話那頭答道。

“很好,從現在起你們七個人切斷一切和外界的聯絡,我不希望你們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刻暴露身份。”

“是的,先生,重複命令,從現在起我們七人切斷一切和外界的聯絡。”布拉斯特用近乎機械式的口吻再次應道。

切斷通話後,週天星長長吐出一口氣,點燃一根雪茄,坐在房中呆呆出神。良久,他苦笑著搖搖頭,不無感傷地輕聲自語:“其實陰謀也是一種毒品,一旦陷入其中就欲罷不能。越陷越深。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習慣用陰謀去解決所有問題的?記不清了,但願這是最後一次吧。”

地確,在周天星的全盤計劃中,又一個策劃許久的龐大計劃已進入收官階段。他這次聯絡“屠夫”布拉斯特,使用的並不是真實身份。而是假借了特勤處西歐二站(總部羅馬)一位上校站長的名義。之所以能如此輕鬆地借用他人身份,一來是因為隨著道行猛增,他對聲帶地控制力已經達到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甚至為此把自己的喉腔結構複製得和那位站長一模一樣,因此才能模仿得惟妙惟肖。二來還是因為修卦人得天獨厚的優勢,拋開他曾經擔任特勤處海外部長這一節不談,世間一切地下活動對他來說基本上都不是秘密,在聯絡方式上自然絕不會出什麼差錯,而布拉斯特等七人此前又是被他親手送去洗過腦地。對“上級”地任何命令自然只有絕對服從地份。

同一時刻,在這座城市地各個角落,聚集著一群群整裝待的修道人。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也都和周天星一樣,正在默默等待那個時刻到來。

鄰近梵蒂岡城牆的一座民宅中,丘處機面沉似水,盤腿跌坐在房間正中的地板上,身上依然是那件破破爛爛、骯髒不堪的道袍,身周環坐幾人,也都和他一樣姿勢打坐。這幾人的身份也都非同小可,分別是三清派當代掌門雲霄真人、禪宗宗主圓真禪師、靈宗長老唐六如、儒宗長老祝枝山等修道界重量級人物。可以說,這簡直就是中土修道界最高級別的領袖會晤。在座各人不是泰山北斗就是元老耆宿。

此刻,所有人地目光都投注在一隻靜靜躺在地板上的碩大令符上,此物通體漆黑如墨,形狀古拙,表面上鏤刻著繁複無比的符紋,也不知是何材質。這就是現今三清派地鎮派之寶,同時也是歷史上曾經數度被用於號令天下修道人的無上至尊,太上道德令。

“太師祖,若弟子所料不差。集我中土群賢之力,再加上這寶物,不消二十四個時辰,我們便可一舉破去梵蒂岡的重重禁制。”

三清派掌門雲霄子恭聲向丘處機禀報導,語氣中透著難以抑制的激動。

此言一出,人人目放奇光,丘處機還沒答話,祝枝山就急不可待地搶著道:“雲霄子,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們上回打了那麼多天都沒能撼動那禁制。怎的時隔不久,竟然又能成了?”

    雲霄子展顏一笑。斜睨著他打趣道:“老祝,虧你還是個網絡作家,怎的消息如此閉塞。”

又轉向丘處機,繼續禀報導:“太師祖不必猜疑,此事千真萬確,近日不知從何方冒出一個所謂的聖徒,專門和羅馬教廷為難,此人曾是法國教區的主教級人物,也不知為何叛出教廷,在世界各地到處揭教廷陰私,已然激起不少民憤,他還以賜人長生之名假造神蹟,公開宣稱他才是基督教正統。弟子猜想,必是因此子大肆興風作浪,導致教廷威望受損,進而使信仰之源後繼乏力。再者,此前我中土群賢又和其連番大戰,彼等亦是靠那信仰之源賴以維持,而此番教廷又和千年邪教反目成仇,乃至刀兵相見,如此種種,足可想見那信仰之源所費何等之巨。”

一番話說得人人喜動顏色,丘處機更是老怀大慰,捻鬚微笑,連連頷稱善:“如此說來,此事就不足為奇了。也罷,貧道便在此靜候二十四個時辰,諸位同道,此番若能克盡全功,一舉蕩平梵蒂岡,實乃功德無量、利在千秋之舉。”

一時間,在座眾人無不含笑點頭,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2
第269章 斬性
夜色如墨,週天星標槍般挺立在梵蒂岡氣勢恢宏的城門前,他現在的身份是羅馬市的一位高級警官,同時也是黑手黨名門卡特羅爾家族的一位重要成員。在這座歷史悠久的宗教名城中,官匪基本上是不分家的。

他是在數小時前接收這個新身份的,目的很簡單,率領大批武裝警察為教廷看守城門。不得不說,梵蒂岡在這座城市中享有無與倫比的尊崇地位,其影響力甚至過了意國政府,那麼在必要時享受官方武力保護自然也是理所當然的。正如現在,參與拱衛這座國中之國的警員人數就高達上千之眾。

然而,現實的武裝並不能解決精神世界的問題,此刻的梵蒂岡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

如果在正常情況下,象週天星這種“異端”絕不敢和梵蒂岡接近到如此距離,只因這座基督教之都時刻都處於“神聖結界”的保護中,這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念力屏障,但和紫禁城中的那種念力場有著本質區別,它並非用來洗腦,而是專用於攻擊,只要處於結界覆蓋範圍內,教皇陛下隨時隨地都能調用“神聖結界”攻擊任何目標,這才是這道結界真正的可怕之處,同時也是專屬於宗教領袖的絕對特權。

然而,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早在一天前就拉開了序幕,另一道更強大的精神力場水銀瀉地般包裹著神聖結界,那是潛藏在這座城市中的修道人們合力干出的傑作,數百修道人各施神通,以天罡北斗大陣全力祭運道門至寶“太上道德令”,一點一滴地瓦解屹立千年的神聖結界。

同一時刻,梵蒂岡中的一間豪華辦公室中,樞機主教亞歷克西亞正在和“內奧米”通電話。

“樞機主教大人,有一個壞消息,大約半小時前,全世界各大門戶網站上同時出現了阿洛特的視頻。和您有關。”

劉紹霆的聲音很煩燥,語氣中透著難以掩飾的慌亂:“阿洛特公開宣稱,他是在您的啟下才得到了天主諭示,但是您同樣遭到了教廷當局的迫害,他謊稱您即將被宗教審判廳處以火刑,並且號召全體教眾……”

    “請不必擔憂。我地孩子。”

亞歷克西亞冷靜而低沉地打斷了他,緩緩道:“這是顯而易見的謊言,是他們混淆視聽的拙劣伎倆,我對此並不意外。真正值得關心的是,我們面臨著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危機。”

“我的天,我尊敬地教父,難道您還不明白,這一切都是佩雷羅一手策劃的,他已經對我們下手了。難道您對伯奇主教的死也無動於衷?”

    劉紹霆大驚小怪地叫嚷起來。聲音中飽含著悲憤和不甘。 “你說什麼?”

亞歷克西亞地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由平和轉為嚴厲:“誰死了。是蘭斯-伯奇嗎?”

    “該死!”

    劉紹霆惡狠狠吐出一句髒話。幾乎是對著話筒吼叫:“這個世界瘋了嗎。難道您還不知道。您多年地老友、法國教區紅衣大主教蘭斯-伯奇先生已經在昨晚被宗教審判廳秘密處死了?太聳人聽聞了。身為執掌樞密院地樞機主教。他們居然連這件事都瞞著您……”

    漸漸地。亞歷克西亞已經聽不清“內奧米”在說什麼了。貼在耳邊地話筒也悄然從手心中滑落。

    他目光空洞地望著正前方。呆呆出了一刻神。然後使勁晃了晃腦袋。眼神中終於恢復了一絲神氣。喃喃道:“不。這不可能。他們應該知道殺死伯奇地後果。一定是謠言。對。一定是內奧米搞錯了。我必須親自證實。”

    他的手再次伸向電話機。恰於此時,耳鼓中傳來一陣粗暴地敲門聲。

九點二十一分,“屠夫”布拉斯特面無表情地踏進亞歷克西亞的辦公室,身後還跟著六個同樣撲克臉的陰沉男人。

房門在身後重重關上,布拉斯特直視著亞歷克西亞,微微躬身,沉聲道:“樞機主教大人,陛下十分鐘前親口下令,立刻對您處以絞刑。罪名是夥同蘭尼-阿洛特、蘭斯-伯奇。勾結異端,陰謀篡位。事實上。我剛剛得知,伯奇紅衣主教大人已經於昨晚被秘密處以火刑,現在輪到您了。”

亞歷克西亞緩緩站起,面容出奇平靜,深深望了布拉斯特一眼,淡淡道:“小伙子,告訴我你地決定。”

布拉斯特毫不猶豫地答道:“恕我冒昧,我想和佩雷羅裁判長談談,而您也許可以和陛下單獨談談,外面還有卡特羅爾家族的人,把他們放進來,可以保證您和教皇陛下的談話不受打擾。”

亞歷克西亞臉色數變,眼神越陰沉而深不可測。默思片刻,他緩緩拉開抽屜,從中取出一條不太起眼的黑寶石項鍊,捏在手心中摩娑一陣,當著眾人的面一粒粒解開領口的鈕扣,把項鍊掛上脖頸,貼肉放好,又用極緩慢的度一粒粒扣緊領口。整個過程中,房間裡只聽到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聲。

深吸一口氣,樞機主教忽然笑了,輕描淡寫地道:“新的任命,布拉斯特先生,從現在起,由你擔任宗教審判廳裁判長,原裁判長佩雷羅、紅衣主教亞歷山大、樞密院執事長費爾南多、衛隊長克羅迪四人夥同異端謀害陛下,即刻處死。授予鮑勒、卡特羅爾家族聖騎士榮譽徽章,授權進入梵蒂岡保衛陛下。”“遵命,陛下。”

布拉斯特依然面無表情,大聲領命,後退兩步,折過身風一般去了。隨後,亞歷克西亞唇角綻開一絲嘲弄式地笑容,仔細整理了一下領口,負手踱出門去。

不多時,樞機主教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那條陰氣森森的甬道中,他一步步走向石門,在門前五六米處停下腳步。

    “你來了。”

蒼老的聲音從門後幽幽響起:“我能感覺到你內心的憤怒。告訴我,為什麼你又一次帶著希望之心來見我?”

亞歷克西亞的回答冷漠而堅定:“我的師兄,你不應該繼續擔任教皇,所以我來了。”

    “是嗎?”

教皇輕輕嘆息著,語調中透著深邃的傷感:“我只是一個快要死去的老人,信仰之源瀕臨枯竭。你認為,你現在所做地一切,還有任何意義嗎?”

    “當然。”

亞歷克西亞的笑容中也夾雜著一絲苦澀的意味,但他的聲音依然如同千年寒冰:“直到十分鐘前我才現,我們都被東方的修道者愚弄了,收買阿洛特的並不是千年教,不僅是阿洛特,還有安東尼、內奧米、布拉斯特以及整個卡特羅爾家族,也全都被他們收買了。他們試圖讓我相信,你會在這個時刻對我下手,但他們不知道地是。我們永遠不會向對方下手。所以我來了,請求你交出至高無上的權柄。”

石門緩緩敞開,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人顫薇薇地走了出來,歲月在他臉頰上留下無數道深深地印記,但他地腰桿依然挺得筆直,一字字道:“亞歷,你知道,佩雷羅、亞歷山大、費爾南多、克羅迪,他們都是最忠於信仰的孩子。”

“所以他們必須死。否則局面會更糟糕。”亞歷克西亞目光沉靜地回答道。

老人深深嘆息,伸出枯樹皮一般地手,搭在亞歷克西亞肩上:“那麼,親愛的師弟,請告訴我你的計劃。”

亞歷克西亞毫不猶豫地道:“當他們認為已經取得了全勝,一定會來到這裡,神聖地信仰之源,他們一定會不遺餘力地破壞,因為他們一定很希望讓我們永遠從地球上消失。直到那時他們才會現,信仰之源並不像他們想像中那麼脆弱。”

他雙手合十,又忽然分開,作出一個大爆炸的手勢,淡淡續道:“然後,一切犧牲都變得有價值,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修道人,都會成為我們地工具,修道者的秘密將不再是秘密。還有無數神奇的藥物供我們享用。難道這不是最圓滿的結局嗎?”

教皇溝壑縱橫的老臉上終於現出不加掩飾的狡黠笑意,搭在亞歷克西亞肩上的手也緩緩下移。在他胸前的突起上輕拍兩下:“亞歷,我親愛的兄弟,我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非常完美地計劃,我願意為此放棄教權,代價是你的希望之心,和你一樣,我需要用它來保護自己。”

    “如您所願,遵敬的師兄。”

亞歷克西亞也笑了,笑得無比愉悅,他又一次解開領口上的鈕扣,取下那條黑寶石項鍊,毫不猶豫地放進教皇手中。

老教皇這時的表情也像是剛偷了隻老母雞的黃鼠狼,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那塊毫不起眼的黑寶石,竟似比對方更加急迫,笑得合不攏嘴:“我們還等什麼,開始吧。”

於是,兩人無比親熱地攜手進入石門,那道沉重的大門便在他們身後悄無聲息地再次合攏。

這是一座面積約莫五十平米的寬大石室,共有兩道相對地石門,一大一小,其中的大門正是通向那條甬道的,小門如今也緊緊閉合著。

一踏入石室,就有一種溫暖如春的感覺,一掃甬道中的陰晦氣息。石室正中的天頂上,吊掛著一塊直徑約一米的大石球,通體雪白,晶瑩剔透,初觀彷彿是一塊透明的白色玉石,但若是用手去觸摸的話,就會現那裡空無一物,只是一個酷似實物地虛影,彷彿科幻電影中地全息立體投影。

教皇在石球正下方站定,把黑寶石項鍊戴到了自己頸項上,但並沒有把它藏進領口中,而是懸掛在胸前的法袍外。接著,他緩緩抬起右手,把一根食指伸進口中,咬破指尖,又把冒出血珠地手指貼到那塊黑寶石上。與此同時,亞歷克西亞也在做類似的事,只是他的食指並不是伸向黑寶石,而是伸向懸掛在頭頂的石球虛像。

漸漸地,石室中的光線開始生微妙的扭曲,彷彿連空氣也隨之一同震盪。然後。空中的虛影和教皇胸前的黑寶石也微微顫動起來。相對而立的兩人全都閉目凝神,似乎進入了最深沉地冥想狀態。

悄無聲息地,石室的另一扇小門緩緩開啟,還沒有等到完全敞開,就傳出“撲撲撲撲”連續四聲輕響。

下一刻,教皇和亞歷克西亞的眼睛同時睜開。四隻眼珠子幾乎全都要突出眼眶,眼神中滿是無法形容的複雜情緒,震驚、迷惘、憤怒、不甘、絕望、恐懼等等,然而這種眼神只維持了不足十分之一秒,兩人的身體就同時失去了重心,相繼跌倒在堅硬的石板地面上,就此一動不動,聲息全無。

一身警服地週天星緩緩從門後走出,把一把無聲手槍收入懷中。進門時順手在石壁上按了一下,那扇門便在他身後慢慢合攏。

他面無表情地來到兩具屍體旁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從後腦勺中彈的教皇身上取下那隻黑寶石項鍊,順手掛在自己脖子上,接著便像搬垃圾一樣把兩具尚有餘溫的屍體拖到牆角邊,不再多看一眼,重新回到石球虛影的正下方,也顧不得地面上星星點點的血跡未乾,盤腿坐下,閉目凝神。

事實上,週天星現在的所作所為。正是他整個計劃中的核心部分,從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迎接這個時刻的到來。

這座石室正是羅馬教廷地根本重地,信仰之源。其性質類似於修道界常用的宗廟建築,也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種法陣,主要功用就是匯聚基督教眾的信仰之力,而信仰之力又類似於修道界俗稱地念力,這就叫萬法歸宗,念力也好,信仰力也罷。本質上都是精神能量。至於那顆名為希望之心的黑寶石,實際上正是信仰之源的實體,但希望之心的主人並不是信仰之源的主人,相應的,信仰之源的主人也不可能成為希望之心的主人。原因很簡單,羅馬教廷從古至今都沒有找到過提純精神力的方法,所以沒有人能控制由億萬人地信仰匯聚成的能量,更不可能由個人無限制地進行吸收,否則一定會被其中的海量雜質搞得精神崩潰。因此。羅馬教廷傳承至今。歷來都把信仰之源和希望之心分由兩人掌管,希望之心的擁有者其實只是一個信仰之力的中介。源源不斷地收集全世界教眾的信仰力,通過己身進行初步過濾,然後利用梵蒂岡這座龐大的“法陣”,把所有能量全都匯聚進信仰之源,再由教皇進行使用和調度。

簡而言之,相對於紫禁城中的那種純粹念力來說,羅馬教廷的信仰之力是一種較低級地精神能量,因為其雜駁不純,不能進行有效的淨化提純。因此,教廷的信仰之力一般情況下只能作為一種精神攻擊的能量,或者有限地為魔法師們補充精神力上的虧損,總的來說在境界上和中土道門差得太遠,否則單以全球十五億基督教眾,羅馬教廷早就能剷除中土修道界了。

週天星這次利用的,正是分掌信仰之源的教皇和掌管希望之心的亞歷克西亞之間矛盾又統一地微妙關係,一步步誘使兩人機關算盡,進而打算互換角色來取得勢力上地平衡,而他正是在這節骨眼上突然出手,趁他們心無旁騖地互換角色之時破門而入,毫不費力地用現代兵器直接擊斃這兩個級神棍。

當然,能夠做到這一步,並非僥倖,反而是經過長期計劃、縝密部署才達成的結果。其中最重要地環節還是出在幾百個中土修道人身上,若不是以丘處機為的修道大軍把教廷高層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一般情況下,教皇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同意和亞歷克西亞互換角色,而亞歷克西亞也不可能“將計就計”,故意放縱教廷高層生“政變”,而周天星自然也不可能如此順利地以假警察身份混進梵蒂岡。最關鍵的是,只有在教皇和亞歷克西亞互換角色之時,週天星才有機會輕鬆幹掉他們,否則只要他身在神聖結界的控制範圍中,根本沒機會和信仰之源正面硬撼,哪怕他道行再高,教皇陛下心念一動,立馬就能打得他道心崩潰,體無完膚。

識海中,心魔垂頭喪氣地爬了出來。它的扮相落寞中帶著哀怨,盤腿坐著,閉上眼睛,無比委屈地道:“來吧,我知道你想幹什麼,反正我早就料到。遲早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週天星輕輕嘆了口氣:“心魔,說真的,就算是兩天前,我都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其實我最應該感謝的是你,如果不是經你提醒,我根本想像不出這樣的機緣巧合。當然,你當時並不是出於好心。只是想讓我去殺韓霖,至不濟也能讓我損失掉幾個元會。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當時你我都沒想到,短短幾天中,事情竟然就會生如此戲劇性的變化。”

心魔笑得很苦澀,喃喃道:“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我認栽了,你不但人品好,運氣也好。誰都不怪,只怪我目光短淺,當時只想著激你去殺韓霖。最好你能像那些傻瓜一樣生出貪念,再去吸收慕容飛的道心,這樣你地元胎雖然能增長到不知多少個元會,但你同時也會把慕容飛的心魔接收過來……唉!我也懶得再說這些廢話了,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

週天星微微一笑,淡淡道:“很簡單,我剛剛凝成元胎的時候,一直以為它是個女性。但是當我突然擁有四十幾個元會的時候,這才現,原來沒有那東西的人並不一定就是女性,還有可能是不陰不陽地無性人。”

他笑得很輕鬆,很愜意:“直到那時候,我才想通了一個道理,何謂自我,其實就是性。人生而有性,或男或女。這就是最本源的自我意識。女人那邊的事我不太懂。但是我非常清楚一點,男人活著是為了什麼。金錢、名譽、地位等等,包括所謂的理想,就算把全世界踩在腳下,如果沒有一個心愛的女人,或者說得不到女人的欣賞,到頭來其實只是一場空。有句古話說得好,女為悅己者容,男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從某種意義上說,男人一切行為的源動力,只是為了女人,這就是身為男人的本性,也是自我。”

識海中的元胎依然處於沉睡之中,但目測年紀已經過了二十歲,相貌俊美異常,卻一點都不像週天星,**無物亦無痕,非男非女。

心魔地視線停留在元胎之上,幽幽道:“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斬去了我,你從此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你不覺得十分恐怖嗎?難道你認為當一個無性無欲的人,真的很有意思?”

週天星深深嘆了口氣:“小心魔,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修道所為何事,無非解脫二字,愛、恨、怨、憎、恚、求不得、恨別離,有幾樣是和性無關地。所謂心魔,還不如稱之為性魔更加貼切。我個人理解,斬去性魔,並不是在**上變成一個無性人,而是在精神上要越這具肉身,脫性別的束縛和局限性,無性方成神,你能理解這個意思嗎?”

“我理解,我***真是太理解了,你自己斬不掉心魔,就想把慕容飛的心魔放出來和我火拼。天啊,為什麼世上會有這麼卑鄙的傢伙,該死的丘處機,我詛咒你的長生葫蘆,還有這個可惡的信仰之源,只有在這個地方你才能把慕容飛的心魔投映進識海……”

心魔號啕大哭,搥胸頓足,痛不欲生。

    “你錯了。”

週天星輕輕打斷大呼小叫地心魔,淡淡道:“我並不是要把慕容飛的心魔投映進來,而是要用希望之心把她的整個道心傳送進來,因為我不但要斬去自己的心魔,還要替她斬去心魔,這樣她今後的修行之路就會變得容易一些。當然了,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信仰之源的能量我也不會浪費,羅馬教廷從古到今就沒幹過什麼人事,吸收這裡的信仰之力大概不會掉功德吧。”

    這一回,心魔真的被雷倒了。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2
第270章 成神
石室中充盈著嗆鼻的血腥味,週天星端坐在石球虛影下,紋絲不動,識海中卻在翻江倒海。 ook

週天星的元胎旁,靜靜躺著一個沉睡中的女孩,同樣是一具美妙絕倫的,正是慕容飛的道心,沉靜安祥。然而,識海深處,一對心魔正鬥得熱火朝天。

“老大,你……竟然……用這麼無恥的辦法讓我們火拼,我無限鄙視你……”

週天星的心魔哇哇亂叫,意識時斷時續。與此同時,識海中的震盪也逾演逾烈,無數道不知來自何處的白光把整個意識空間映得一片雪亮,全都投向心魔嚎叫的方向。

週天星淡淡一笑:“小心魔,還是省點力氣吧,慕容飛的心魔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根本就是個專司破壞的女惡魔,千萬別一不小心就掛了。放心吧,我會隨時用信仰之力支援你的。”

心魔義憤填膺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只是看到誰弱就幫誰,讓我們鬥個不死不休,溢出的能量全歸你,算你狠,把我們當成你的信仰力提純機。”

“知道就好,誰讓你們魔性相剋,一見面就非要吃掉對方不可呢,你既然已經預見到了結局,還不如放棄抵抗,被她消滅掉算了,這樣至少你們倆還能留一個。 ”

“憑什麼?”魔瘋狂咆哮起來:“憑什麼是我毀滅,這個死女人一點都不講理,二話不說上來就動手,我為什麼要讓她如願,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一起毀滅,我也不能便宜了她。”

“是這樣啊,那你們就繼續打吧,反正我無所謂。”

週天星慢條斯理、不咸不淡地道:“小心魔,你其實不應該怪我。這就是性別差異,女孩子嘛,多少總有點不講理的,不然還叫女人嗎?當男生的總要有點風度嘛,你不是一直最喜歡美女的嘛,挨幾下小粉拳算得了什麼。再說。我也沒辦法和慕容的心魔溝通啊,想幫你們調解也沒辦法啊。”

心魔冷笑起來:“你也別得意得太早了,讓我們這樣不死不休地打下去,我看你的識海還能撐多久,不要怪我沒提醒過你,恐怕到時候我們還沒毀滅,你的識海就先崩潰了。”

“完全有這個可能。不過我認為這只能停留在你地幻想中。”

週天星嚴肅認真地道:“別忘了。小心魔。我可是有直覺地。直覺告訴我會成功。就一定會成功。現在地問題只是。你如何選擇。是跟那個女惡魔一起毀滅。還是揮刀自宮?”

“想得美。只要我毀滅了。你地元胎馬上就會甦醒。到時候誰都不是他地對手。我寧願把你地識海折騰得一塌糊塗。”心魔又在嚎叫。

週天星輕輕嘆息著:“你愛折騰就折騰吧。魔就是魔。永遠不能理解更高層次地追求。永別了。小心魔。”

    “我恨你……”

    這是心魔出地最後一聲慘嚎。下一刻。識海中地震盪更劇烈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復歸沉寂。

沉睡中地女孩緩緩睜開雙眼,眼神純淨得不染一絲塵埃。她的視線久久停留在另一具同樣美妙絕倫的上,那是周天星的元胎,依然處於沉睡之中。

“恭喜你,慕容。立地成神。”

一個虛弱的意識飄蕩在識海中:“但是,這具軀體並不屬於你,去吧,用這裡的信仰之力再塑法身,我的上衣口袋裡有你曾經掉落的一根頭,那裡面包含了你所有的生命信息,以它為基點,你就可以恢復原來地身體了。”

    “你是誰?”

女孩沒有行動,目光茫然地左右顧盼。

那聲音笑了起來:“傻丫頭。連本前輩都忘了嗎?”

“啊!你是神龍前輩。”女孩失聲驚呼。

“除了我還有誰。快點,你已經成神了。不用我再手把手教你怎麼做吧。”

    “可是……”

“少廢話,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按我的話做,不然我們全都要完蛋。”

又不知過了多久,石室中央俏立著一個風華絕代地女孩,正是死而復生的慕容飛,新生的一絲不掛,冰肌玉膚,姿容尤勝往昔。事實上,已達元神之境的她,軀體的意義相對於普通人來說已變得微不足道,只要元神不滅,能量供應充足,隨時都能基於原有的生理組織再造一具血肉之軀。

前文多次提及,結成元神的條件有二,一是斬三尸,二是八十一個元會。先是善惡二屍,自從慕容飛軀體被毀,道心進入長生葫蘆,善惡二屍就不斬自斬了。原因很簡單,這兩種執念本就是基於“命”而存在的,連“命”都沒了,這二屍自然就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壤,就此泯滅於無形。接下來是“自我屍”,換一種說法其實就是道家術語中地“性”,斬自我屍即為斬性,通俗地講就是斬心魔,這個過程是在周天星識海中完成的,也是在慕容飛全無意識地狀態下進行的。具體步驟是,週天星用“希望之心”把慕容飛的道心從長生葫蘆中接引入識海,同時也接收了她的心魔,隨後便引了一場空前激烈的心魔大戰,最終使得兩個心魔相互拼光了最後的能量,同時泯滅,相當於兩人同時斬去了心魔。至於八十一個元會,更不是問題,早在救出數百修道人之時,週天星就賺取了三十幾個元會,慕容飛的功德也絕不在他之下,再加週天星把信仰之源中的信仰之力全都優先貫入她地道心,以至於慕容飛瞬間突破重重關卡,直接從生前的化神期提升到返虛期,進而瞬間凝成元神,接著利用信仰之力重塑肉身,連洗筋伐髓都省了。可以說,週天星自己還沒結成元神,就親手締造出了一個元神期高手。

此刻,石室頂部的石球虛像已經消失不見,只因其中的信仰之力早已被吸收得一干二淨。

    週天星喘息著從地上爬起來。苦笑道:“我們快走吧,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一瞥眼間才注意到她一絲不掛,一具活色生香的曲致纖毫畢現,不由臉上一熱,卻出奇地沒有生出一絲綺念,下意識地避開視線。頗為尷尬地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你還沒衣服。”

慕容飛俏臉上沒有一絲羞赧,目光淡定地審視了他一刻,忽然動了,只見白光一閃,她身上已經套上了一件紅色法袍,赫然正是亞歷克西亞的衣服,而那位倒在牆角邊的樞機主教大人身上只剩下了內衣。下一刻,週天星只覺腰間一緊。整個人便如騰雲駕霧般飛了起來。

萬頃波濤之上,一條鮮紅的身影如飛而來,這是真正地御風而行。準確地說,應該是飛行。

慕容飛地身體平飛在數百米高空,遠觀如同一隻翩然飛翔地大鳥,凌虛憑風,輕若鴻毛。最過分的是,臂彎中還挾著一個哇哇亂叫地男人。

“慕容飛,你到底想幹什麼?都已經飛了一夜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拜託你了大小姐,說句話行不行。”

“求求你了。不要到處亂飛好不好,當心被導彈打下來。”……

終於,慕容飛降下高度,輕飄飄落足於一片小小的海礁群上,丟垃圾般撲通一聲把周天星扔下地,淡淡道:“週天星,我們談談。”

週天星愣了半晌,躺在地上苦笑道:“你已經知道了?”

慕容飛點點頭,面無表情地道:“萬法歸宗。殊途同歸,我雖然不是修卦出身,但到了這個境界,你我之間就沒什麼秘密了。我知道你地一切,你也知道我的一切,只是我有一點不太明白,像你這樣的人,為什麼連成神的機會都可以主動放棄,真的只是因為我臨死前說過的那句話嗎?”

    週天星面部肌肉抽搐了一陣。再次苦笑:“看來我這個人天生就不適合做好事。乾了一輩子偷雞摸狗的勾當,好不容易做了一件好事。馬上就遭報應了。”

“不要岔開話題。”慕容飛表情冷漠地道。

週天星深深嘆了口氣:“好吧,正如你說的,原因就是這麼簡單,我周天星生平害人無數,殺人無數,從來不眨一下眼皮子,但是對任何真心牽掛我的人,我都不願意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所以我後悔了,想儘自己地力量來補救。”

笑了笑,又道:“其實我也沒吃什麼虧,功德好掙,心魔難斬,能利用這次機會斬去最後一屍,我已經很滿足了,但這並不是關鍵,最重要的是,至少我面對你的時候,不再有愧于心了。我現在真正考慮地問題也不是如何凝成元神,這對我來說只是個時間問題。”

    “那你真正關心的是什麼?”

週天星神色一黯,呆望著滿天繁星出了一會神,幽幽道:“一個是我師父,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身在何處,還有,就是我的家人,我不知道,當我踏上那座巔峰之後,到底會是什麼樣子。其實,說心裡話,我不太敢再往上升了,我實在無法想像,一個無欲無求的人到底會是什麼樣的生存狀態。比方說,在那個石室裡的時候,我看到你赤身站在我面前,居然連一點男性本能的衝動都沒有,我知道這是因為斬去了性魔,讓我沒有了性別的意識,你也一樣,你當時和我相對,居然連一點害羞的意思都沒有。你說,修道修到這地步,做人還有什麼意思?”

慕容飛蹲下身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了一陣,忽然蹦出三個字,對他作了總結性評價:“大色狼。”

週天星哭笑不得地回望著她,苦笑道:“那你說,像我們這種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沒有性本能,生活還有什麼動力。不如你說說看,你接下來有什麼想做地事,或者想得到什麼?”

“幫助你成神,這是我欠你的。”慕容飛毫不猶豫地道。

“我暈,這種小事只是時間問題,我問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慕容飛側頭認真想了想,答道:“證道。”

“我暈。你的小腦袋瓜裡除了證道就沒別的了,我是問你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不知道,先把這些事辦完再說。”

週天星沉默良久,苦笑道:“真是個一根筋的傻丫頭,不過我不需要你幫我成神,你要是真的有心。就履行那個十年之約吧。實話跟你說,我那個朋友就是邱本初,他對你一見鍾情,到現在還念念不忘,當然,這種感情對你來說有點可笑,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但我一直覺得,很多事並不需要真的有結果。只要你能時常去看看他,他就很開心了,我只是想讓我的朋友活得開心點。沒別的意思。”

慕容飛深深望他一眼,淡淡一笑,點頭道:“我答應你地事,一定會辦到,其實我暫時也沒想好去哪裡,就去東海走一趟吧。”

數日後,朝國平城,一座深達地底數十米的鋼混工事中,週天星盤腿坐在床上。閉目凝神。

事實上,早在梵蒂岡中之時,他的道行就已經猛增到近八十個元會了,這主要還得歸功於信仰之源,雖然當時的信仰之源已不及平日的十分之一,但其中畢竟匯聚著全球億萬教眾的信仰力,其能量不但讓慕容飛突破到元神期,同時也把他本人地道行提升到接近功德圓滿的地步。最關鍵的是,擁有希望之心後。週天星實際上成了基督教信仰之力地主宰者,原因很簡單,就算沒有信仰之源,希望之心同樣能吸收全世界十五億基督教眾地信仰之力,羅馬教廷不會提純念力,並不代表週天星不會,事實上他正是提純念力的大行家。也就是說,週天星已經在事實上掌控了羅馬教廷地力量源泉,從此以後。羅馬教廷只是一個名義上存在的宗教團體。所有的信仰其實全都歸了周天星。

這個道理看似有點複雜,實則非常簡單。從古至今,任何宗教信仰所膜拜地神明都是不存在的,只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收集念力地工具而已,操作方法多種多樣,但只要掌握其核心,比如教廷的希望之心,就相當於掌握了整個宗教的信仰,這也是周天星煞費苦心謀算教廷的真正用心,擁有希望之心後,他實際上就是無冕教皇,只要基督教存在一天,他就能源源不絕地從中受益。

當然,在現代社會中,就算樹大根深的基督教也不會擁有太多真正虔誠的教徒,名義上的十五億教徒其實水份極大,相對於中世紀,人們更願意把宗教當作一種精神寄託,而非狂熱崇拜,相當一部分基督教徒甚至都不相信世上真有上帝的存在,尤其對大多數年輕教眾來說,信教只是一種傳統文化習慣,基本上沒什麼人會真把它當一回事。

因此,即便有希望之心,週天星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收集到太多信仰之力,之所以梵蒂岡中會存有那麼多,其實是經年累月長期積蓄的結果。簡而言之,人類文明越向前展,宗教信仰就越脆弱,週天星只是趕上了一趟末班車,巨量功德還是要靠日積月累才能獲得。

儘管如此,相對於普通修道人來說,這種積累功德地度也非常駭人了,經過週天星粗略估算,希望之心每天能夠吸收到的信仰之力大約可以折合成兩萬功德,也就是說,平均兩個月就能集齊一個元會。總的來說,如今的他只要不特別鋪張浪費,就算天天混吃等死,道行也會一個勁往上竄。修道修到這個地步,基本上可以無視功德的問題了。

也正是因為平添了一台級自動功德機,離開梵蒂岡僅僅幾天以後,週天星就集齊了八十一個元會,再加上已經斬去心魔,水到渠成,無驚無險地由胎入神。

識海中,元胎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此刻已完全是成年人的模樣。準確地說,如今它已經是元神了。

“我暈,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慕容飛成神以後沒有變成陰陽人,原來元神還是有性別的。”

望著元神**居然有一個昂然之物,週天星喜出望外,連連稱讚:“好好好。還是有性別的好,不然多沒意思啊。”

元神彷彿是聽到了周天星的自言自語,居然開口應道:“主人,你說得對,相由心生,斬去性魔後。你想做男人就是男人,想當女人就是女人,想做禽獸就是禽獸。”

週天星差點沒被他噎得背過氣去,怒道:“你這傢伙怎麼一開口就罵人,什麼叫想做禽獸就是禽獸?”

元神卻理所當然地道:“我沒有罵人,主人,如果你想當禽獸,馬上就可以變成禽獸。”

週天星心臟猛地一跳,終於恍然大悟。驚喜道:“不會吧,你地意思是說,我……現在……就算想變成一隻狗都可以?”

“可以元神微笑著答道:“主人。今後我就是你的顧問,不論有什麼事都可以問我。如果有需要,我還可以幫助你整理消化各種知識、分析資料、邏輯運算、制定計劃、提供決策方案。總之,需要運用腦力的工作都可以交給我。如果你允許,我將為你制定變形訓練方案。 ”

週天星一听就樂了:“既然你這麼強,就先替我制定一個變形訓練計劃吧。”

元神反應極快,一刻也沒停頓,馬上道:“主人,我建議你從飛禽入手。這樣可以同時訓練飛行技巧,非常實用。”

週天星怔了怔,失笑道:“你是說,只要我變成一隻鳥,就可以像鳥一樣飛行?”

    “可以。”

元神說話的方式簡潔明了,馬上接口道:“只要你想變成鳥,就可以在生理結構上完全變成一隻鳥,但是飛行技巧需要訓練,我可以擔任全程指導。”

    週天星禁不住倒抽一口涼氣。直到此刻才豁然貫通,一拍腦門,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紹霆兄曾經說過,他們真言宗的道法修到高深處,就可以化身萬物,原來真地是殊途同歸。對了,想必其他門派修到高深處也都能多少擁有些我們天機宗的特長吧,象慕容飛成神後不就馬上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看來元神境真的是修到巔峰了。就是不知道再下一步地證道又會是什麼樣子……”

天馬行空地遐想了一陣,又饒有興趣地問道:“小元神。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地?”

元神居然也笑了,笑得無比燦爛,答道:“其實我就是從前地心魔,只是被斬去了魔性。”

週天星只覺眼前一花,差點沒被這答案當場雷倒,良久才嘆了口氣,哭笑不得地道:“小心魔,原來斬來斬去,到頭來咱們還是一家子,不但是我升級了,你也升級了。”

元神呵呵一笑,拱手道:“老大,這就叫脫胎換骨,我雖由心魔而來,但已不是從前那個專門和你作對地傢伙了,請不必有任何顧慮,無論什麼事都可以問我。”

週天星心中一動,脫口道:“真的什麼事都能問?”

“當然,你我本為一體,如今元神歸一,我自然知無不言。”

    “好。”

週天星目放奇光,馬上問道:“小元神,你能不能告訴我,如何才能證道?”

元神毫不猶豫地答道:“等到你我融為一體的那天,便是證得大道之時。”

週天星愣了愣,失笑道:“這話好像太虛了吧,你只要告訴我怎麼做就行了。”

元神搖頭道:“不知道,你的問題已經出了我的知識範疇。”

週天星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不過眼珠一轉,又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遍歷前世今生、諸般因果,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元神眨巴著眼睛想了想,依然搖頭道:“不知道,但我可以提供一個信息,對你或許有用。”

    “你說。”

元神低頭默思片刻,侃侃而談:“道藏中的所謂前世,指的並不是佛教傳說中地輪迴轉世,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精神信息,換句話說,其實就是基因中包含的信息。比方說,你是由你地父母結合而來,你的基因中就包含著你父母的信息,而你父母的基因中又包含著歷代先輩的信息,由此可以層層推演到你們家族的起點。事實上,你的先輩們的所有經歷都是你的前世,因為那些信息都已經烙印在你血脈中了,而你現在擁有地這個生命,就是你的今生。”

一時間,週天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2
第271章 天卦
韓國某地,美、韓、英、日、澳聯軍指揮部。

會議室中,托馬斯五星上將正在大雷霆。也難怪他火氣如此之大,僅僅兩週時間,他麾下的聯合空軍就損失了1o3架作戰飛機,而中朝方面的損失卻是微乎其微。可以說,這是自二戰結束以來美國空軍所遭受的最慘痛打擊,同時也是素來在全球範圍內橫行無忌的美軍高層所不能接受的。

然而,即便再不能接受,現實終究是現實,一班出氣筒中的頭兒、聯合作戰本部空軍司令這樣解釋道:“將軍,我們認為朝國人或者中國人一定擁有大規模非接觸性攻擊武器,我們的飛行員一進入朝國境內往往就會和指揮部失去聯繫,甚至生過多起戰機空中相撞事故,這一定不是巧合,我認為在原因尚未查清前,空軍不適合再次動空襲行動。”

托馬斯上將怒氣未消,情報部門的一名空軍上校快步闖進會議室,草草敬了個禮,把一疊材料堆到他面前:“將軍,剛剛有了新的現,這幾幅衛星照片上都有一隻鳥。是的,請看這裡,就是這隻鳥,它總是出現在戰區附近,巧合的是,經過時間比對,它出現的時點往往正是我們和戰機飛行員失去聯繫的時刻。很顯然,這證實了我們不久前的猜想,一定是這隻鳥幹的。”“天啊!難道這是中國人明的秘密武器,用鳥類攜帶某種非接觸性武器…… ”

有人馬上自作聰明地作出揣測,卻只換來長官一個嚴厲的白眼,這人馬上嚇得一縮脖子,不敢再妄加評論了。

托馬斯上將默默研究了一會兒那幾張照片,果斷而堅定地下達了命令:“參謀部馬上製定作戰計劃,出動一個冰點小隊,一定要幹掉那隻鳥。”

同一時刻,美軍將領們口中的那隻鳥正展翅翱翔在雲天之上,這是一頭翼展三米左右的金雕。實則正是周天星的化身。進入元神期後,他已經有能力變身為和本體大小相差不多的動物,大雕就是其中一種。

不僅如此,他還在元神的指導下,根據空氣動力學的原理,對傳統意義上的鳥類外形作了優化處理。一旦飛離地面。他就會收回雙爪,把腿部變形為腹部地一部分,頭部也改良成更適合飛行的流線造形,尾部則設計成垂直三角尾翼。總之,基本上是一架鳥形滑翔機。然而,這和他心目中的理想造型還有相當大的差距,因為光靠振翅飛翔的話,航上和飛機根本沒法比,所以他正在設法加裝比較容易攜帶的輔助動力。只是這種設計地技術難度比較高,短時間內還無法實現,只能從長計議。

    無疑。能夠象鳥一樣飛行,對人類來說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週天星也不例外,自從學會了飛行,他就對這件事很上癮,一天不上天就覺得渾身骨頭癢。雖然坐飛機也一樣能上天,但相對於一個人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飛翔,兩種感覺還是沒有可比性的,絕不是一個爽字就能形容的。非親身經歷者無法體驗到那種美妙快感。

最過分的是,週天星還不僅僅是個普通“鳥類”,哪怕呆在空氣稀薄、溫度極低的兩萬米高空,他的生理機能也不受任何影響,沒有空氣他就不呼吸,無論外界氣候怎麼變化,哪怕是下刀子,也傷不到他一根頭,元神期的修道人。哪怕是正面硬撼導彈攻擊也毫無傷,所消耗的只是功德而已。可以說,無論生理還是精神,元神期都意味著一個尋常生物遙不可及地高度,這就是神。在神的世界中,世間萬物都只是能量的表現形式,只要掌握了能量轉換地鑰匙,就無所不能。用釋教的話來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至於週天星的官方身份。早就由從歐洲回來的劉紹霆接替了,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配合得緊密無間。此時大批中國“租借軍”早已入朝,並且成立了獨立於朝軍指揮體系外的防空司令部,而劉紹霆就以周天星的身份當上了中**事顧問團團長兼管防空司令部,前者只是虛應故事,後者則主要負責向防空指揮部提供空襲情報,情報來源自然是整天在外面溜達的周天星,兩人間一直以千里傳音實時溝通。這樣一來,週天星就一點都不用操心那些繁雜的軍務了,只要一門心思滿世界亂飛就可以了。可以說,自從有了劉紹霆這個級管家,他做官也比從前輕鬆了不少。相應的,通過這段時間地親密合作,不但大大加深了兩人的感情,而且劉紹霆本人也受益匪淺,功德一天天水漲船高,到如今也已經飛竄升到了化神後期,即將邁進返虛期的門檻了。

這裡需要提及元神期地一個全新能力。名為“天卦”。同時也是修卦人登峰造極地能力。嚴格地說。這並非只是一種神通。而是一種境界。即“天卦境”。到了這地步。起卦時已不需拘泥於任何事物或者時空地局限。無論欲求何事。微一動念。卦象立現。至於從前種種。如因果樹、推卦、定卦、卦中卦、神卦、無根卦之類地名詞。都已經失去了意義。天卦一出。包羅萬象。世間因果無不了然於胸。當然。這也是需要消耗功德地。而且一旦自身道行低於八十一個元會。元神便會退化為元胎。自然也無法再起天卦了。因此。成神並不意味著從此可以為所欲為。還是有一定局限性地。若要求真正地無拘無束。那就要留待證得金丹大道了。

    “終於來了。很不錯。”

飛行中地鳥人無聲地笑了起來。這也是周天星偷懶。在設計這個變形方案時。他壓根沒考慮過設置音系統。所以變形為大雕後。他是沒有語言功能地。只能在識海中自言自語。

他這段時間地飛行並不是純粹貪玩。而是有目地和針對性地。基本上每回上天都要搞掉一些聯軍戰機。方法也很簡單。預先守候在敵機必經地線路上。當接近到一定距離時。就直接用精神力攻擊敵機飛行員。使之精神錯亂或者乾脆暈厥。接下來地事情他就不管了。被中朝聯軍地防空火力擊落也好。自行墜毀也罷。他都沒興趣過問。至於會否碰到些花花草草。以他如今地道行也懶得去關心。戰爭期間地人命本就賤如草芥。偶爾殃及平民也是無法避免地。總不能為了保護平民就不作戰吧。

“唉!美國人真是越來越窮了。貌似B-2都被打光了。現在出動地都是B-52和B-1了。不過無所謂。舊地不去新地不來。你來多少我就打多少。直到打趴下。”

週天星一邊在識海中嘀嘀咕咕。一邊急振雙翼。向龐大地敵機群迎去。

“各單位注意,有不明飛行物正在接近中,方位……”

吊在機群最後地一架鷹眼預警機上,一名指揮官正在布警示。兩週來,聯合空軍的指戰員們早就被打怕了,也學乖了,從前他們對那些度緩慢而且體積較小的空中目標根本不會加以理會。如今卻是草木皆兵,哪怕隔著幾百公里碰見一隻鴿子,只要被雷達掃描到,就會大驚小怪地全神戒備。

同時,所有作戰雷達的操作程序都為此進行了修改,把原設計中絕大部分應該忽略的目標統統加了進去,因此也極大增加了偵測系統和相關人員的工作負荷,進而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數據鏈的傳輸度。總之,如今的聯合空軍再也不可能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反而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而最讓人寒心的還是一份最新統計出來地數據資料,在最近兩週內,進入朝國境內執行空襲任務的作戰飛機戰損率高達百分之八十,飛行員更是無一生還,不是機毀人亡就是當了朝國人的俘虜。

    “砰!”

一架F-16地導彈掛架上突然竄出一道桔紅色的火焰,那是一枚中程戰術導彈被射的標誌。說來有點可笑,這是最近聯軍飛行員們常乾的事,經常會用導彈去打鳥。本著寧可錯殺三千、絕不放過一個的原則。聯軍官兵們同仇敵愾,締造出空前輝煌的戰績。短短兩週內,就先後用空射導彈擊落各類大型飛禽二十三隻。

此刻,被機載激光瞄具牢牢鎖定的周天星很是有點哭笑不得,這還是他次親身體驗被一枚導彈瞄上的滋味,居然還隱隱有一種榮幸之感,畢竟此前還從來沒有人享受過如此高規格的待遇。

撕裂空氣地嘯音越來越近,週天星依然姿態優雅地保持著平飛狀態,正面迎向那枚疾射而來的飛彈。

戰機駕駛艙中,一直緊盯著監視屏的飛行員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用大砲打蚊子的行為難免有點搞笑,但美國大兵們更注重的是自身安全。

    “轟!”

彈頭凌空炸響,爆出一團絢麗奪目的火球,宛如節日的禮花。與此同時,週天星正極向下墜落,堪堪避過了爆炸範圍。在導彈臨近之際,他沒有做任何華麗的規避動作,只是在雙方相距不足五百米之時,突然凌空一個轉折,繞到彈體側面,同時向下急落,這就是小巧靈活的最大優勢,一隻小鳥能輕易做出地動作,對一個幾百公斤重的大傢伙來說就是難如登天了,電子設備再先進也無法克服沉重彈體的巨大慣性,看得見也打不到。

    “一定是它!”

預警機上的指揮官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各單位注意,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幹掉它……”

於是,孤單的小鳥真正成了二十幾架聯軍戰機的圍毆目標,居然有八道激光束同時鎖定了單薄的鳥身。

“真是瘋掉了,不可理喻的美國佬,看來下回再也搞不成偷襲了,只能跟他們慢慢耗導彈,還是度不行啊,不然我早就趁這個空當飛進去了。”

面對這令人既無語又無奈地景象,週天星很是鬱悶,和幾十架戰機拼導彈實在是一件很麻煩地事,並不是躲不過,而是太費時費力了,然而都打到這份上了。就算他想撤也是跑不掉的,沒法子,只得耐著性子耗下去。

這一輪,週天星迎來地是八枚中程導彈,躲避方案和之前如出一轍,真正的麻煩是。對手無比惡毒地沒有採用齊射方式,而是分段錯開射,八枚導彈分成四個批次,間隔三十秒射兩枚,這下子就應付得有點手忙腳亂了,在避開最後一波打擊時,居然沒能及時脫離爆炸範圍,在邊緣上被擦了一下,直接消耗掉的護體光環折合功德近千點。損失雖然不大,但也夠讓人鬱悶一會兒的了。

“主人,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吧。”

    急下墜中。元神忽然在識海中開口,充滿期待地建議道:“接下來的攻擊一定更猛烈,如果你能把身體交給我直接指揮,我保證反應度一定會比你快百倍。”

週天星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也懶得跟這幫瘋子玩了,一群敗家子,撤回去不就完了,非要用這麼多導彈打一隻鳥不可,看來美國人真是富得流油。”

不得不說,這又是進入元神期的另一大好處。本質上。心魔和元神都屬於人類最深層地意識體,也就是俗稱的潛意識。從某種意義上說,由魔入神的過程就是開利用潛意識的過程,一旦成神,元神就會成為本體最親密的助手,很多事都可以完全放手任其自由揮,比如協調身體動作、應對突然襲擊之類的事,正是元神最擅長地工作,週天星之所以一開始沒讓它幹。其實只是因為一方面好玩,另一方面逞能,直到被人家幹得灰頭土臉才肯死心,不然就是拿自己的道行開玩笑了。

果然,任由元神接管身體後,聯軍機群的下一波導彈打擊根本沒傷到他一根毛,十幾枚中程導彈不是凌空自爆,就是不知射向了何方,總之全都是浪費感情。

    這一下。那位預警機上的指揮官再也沒脾氣了。也再也不敢抱有任何擊落這隻小鳥的幻想,更不敢再向朝國境內深入。最終只能在請示指揮部後,率領整個機群掉頭返航,灰溜溜返回基地了。

然而,面對這一結局的周天星非但一點都不高興,反而逾鬱悶。自從學會飛行以來,他還沒碰到過這麼堵心的事,白白被人家打了幾十枚導彈,結果連一根毛都沒撈到,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大批敵機撤離戰場。這倒不是因為他嗜殺成性,事實上修道修到他這步田地,對美軍的軍力也不像從前那樣看重了,無論多麼先進的戰爭武器,在他眼中看來都有點像玩具,想打就打,想滅就滅,這就是層次上地差別,他真正感到鬱悶的是,美國人不再像從前那麼傻了,終於找到了欺負他的辦法,打不過就溜,根本沒法追。

    “主人,有一個建議。”

元神又在識海中主動開口,一本正經地道:“我有辦法可以讓你大幅提升度。”

週天星一听就轉憂為喜,忙催促道:“快說快說,哪怕只是讓我能趕上預警機也是好地。”

元神豎起一根手指,眨巴著眼睛道:“辦法只有一個,僅供參考,製造未來航天器。”

週天星一下子被他說懵了,良久才反應過來,恍然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美國人的飛機再牛,還能牛得過未來世界的戰爭武器,我可是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啊,只要預演出未來的飛行器設計圖……”

正心花怒放間,忽然打個機伶,失笑道:“你這計劃好倒是好,可惜有點紙上談兵的意思,未來的飛行器肯定也要靠未來的工業基礎才能造出來的,就算我有設計圖紙又有什麼用?”

元神笑道:“我只是提供一個思路,你不是在歐洲就有一個基地嘛,而且你成立地那個聯合國衛隊也不能光靠搞暗殺成事吧,必須擁有一支強力武裝才行嘛,什麼樣的武裝最強,還不是未來科技?其實,只要能造出跨時代的武器,不需要太多,就足夠威懾很多勢力了,反正你又不打算用武力征服全世界,只要能掌握一支維護和平的武裝就可以了。”

週天星不由聽得怦然心動,連連點頭稱善。笑道:“這個主意妙,太妙了,如果能讓我的Bug擁有一批未來武器,不管自保還是扁人都很爽啊,如果真的能掌握一支絕對屬於自己的強力武裝,以後辦起事來就方便多了。”

    元神微微一笑。道:“這件事還不用急,主人,如果你能授權我使用天卦的話,我將會為你提供更多更有價值的資料,完全不用你操半點心。”

週天星微微一怔,奇道:“你想幹什麼?”

元神理直氣壯地道:“我分析過你從前地起卦記錄,現你以前經常浪費功德隨便起卦,而且缺乏針對性和合理性,從合理調配資源地角度考慮。我認為以後應該由我來全盤統籌起卦計劃。”

週天星被它數落得有點惱羞成怒,心中卻清楚句句是實,從前他起卦時還比較謹慎。但隨著功德日益暴增,尤其是得到希望之心後,最近的行為的確有點暴戶的嫌疑,時不時就隨便起一卦,目前浪費得雖然不算多,但長此以往,難免會養成奢侈作風,總不是什麼好事。

認真想了想,還是虛心接收了這個批評。道:“這樣也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效益最大化,但是我也會時不時抽查。”

元神高興了,笑得合不攏嘴,滿口打保票:“放心吧主人,你的心意我最了解,現在我就想起一卦,看看全世界最先進的飛行器在哪裡。”

    週天星心中一動,立明其意。頓時心花怒放,大贊特贊:“太妙了,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主意,我現在可是有天卦地,想什麼就能看什麼,根本不用漫天起卦,這就起一卦吧。”

下一刻,識海中卦象紛至沓來。

十幾小時後,週天星扑騰著雙翅落在韓國境內的一條公路旁。正是深夜時分。路面上地車輛卻川流不息。來來往往幾乎全都是軍車。很顯然,這是一條軍方專用地交通幹線。

    朝戰爆已經將近有一個月了。韓國都漢城早已被朝軍的直瞄火砲轟成一片廢墟,所以聯軍司令部並沒有設在漢城,而是放在大後方,而周天星面前地這條公路,正是一條通向聯軍司令部的要道。

半個多小時後,他已經化身為人,坐在一輛軍用卡車的駕駛座上,成了一個運送物資的美軍大兵,其過程不必贅述,以他地道行,這種小事不值一提。

而皇之地駕車開進聯軍司令部駐地後,他又兩度變身,最終變成一名聯合指揮部中的作戰參謀,抱著一疊文件在辦公大樓中左彎右繞,敲響了一扇會議室的門。

長條桌旁,一位美國空軍準將高踞正位,其餘與會者全都是二三十歲地年青軍官,各種膚色的都有,相對於他們的年齡來說,軍銜也不低,從上尉到中校不等。

“小伙子們,你們這次即將執行的任務是乾掉這隻鳥。沒錯,你們的敵人就是一隻鳥。”

準將潑辣辣地晃動著高舉的大幅彩照,口沫橫飛:“你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你們將搭乘全世界最先進的戰機。不,準確地說那不是飛機,而是一種跨時代的飛行器。先生們,我非常榮幸地向你們宣布,你們將是全球批享受這種尖端科技地乘客,下面由伍德少校為你們詳細講解這次行動的全部步驟。”

    “先生們。”

面對十幾雙眼睛,週天星站在大屏幕前,手持教棒,一本正經地介紹道:“這次行動計劃的代號是小鳥。請看,a、B、c這三個區是它經常出沒的空域,你們的任務是找到它,然後消滅它,為此,我們將出動……”

經過十幾分鐘的講解,他最後總結道:“那隻小鳥是聯合空軍最可怕的敵人,一定要消滅它。”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3
第272章 空天大戰
    傍晚時分。聯軍司令部中的一間大會議室中。各國將領濟濟一堂。以聯軍統帥托馬斯五星上將為的十幾位各國將官正在激烈磋商進一步對朝國展開軍事行動的方針。其中軍銜最低者也是少將。

“先生們。近兩週來的空襲行動雖然受到了一定的挫折。但是我們正在尋求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參謀部已經制定出了反制計劃……”

托馬斯上將宏亮的聲音響徹全場。這位美**界德高望重的將軍保持著一貫的強硬作派。嗓音堅定有力。正在向與會者們展示不屈不撓的鐵血風範。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名金碧眼的年輕少校夾著公文袋走了進來。與此同時。所有目光都刷一下投向他。

托馬斯上將顯然認出了這個年輕人。只是他的眼神中依然有一絲疑惑。口氣中也含著些微不滿:“伍德。是誰讓你進來的?”

“對不起。將軍。有一件急事。”

    週天星反手關上房門。向托馬斯快步走去。邊走邊道:“真抱歉。剛剛接到萊斯上校的電話。據說基的里混進了日本間諜。”

    “什麼?”

    上將的臉色很古怪。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與會者中的一名日本6上自衛隊少將。脫口問道。

    週天星笑了。緩緩從懷中掏出一把無聲手槍。舉槍就射。只聽“撲撲”連聲。十幾位將軍紛紛眉心中彈。一言不的相繼仆倒。東倒西歪躺了一的。最後只剩下那位目光呆滯的日軍少將。

    姿態優雅的收槍入懷。把一張稿紙攤在會議桌上。順手插上一柄匕。只見紙面上赫然印有分別用幾國文字打印的“聯合國衛隊”。

“真遺憾。先生們。我就是那個間諜。”

他充滿歉意的向十幾具屍體作了最簡短的自我介紹。然後把目光投向那位日軍少將。微笑道:“川崎將軍。真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坦率的說。我是帝國復興社的人。不知道閣下是否從川崎軒石先生那裡聽說過我們的組織?”

    日軍少將的眼神恢復清明。目光驚駭中依然保留著一絲鎮定。緩緩點頭。沙啞著嗓子道:“閣下。你為什麼不殺我?”

    週天星笑的很燦爛。攤開手掌反問:“我為什麼要殺害自己的同胞呢?請代為轉告川崎軒石先生。聯合國衛隊就是帝國復興社的分支機構。當然。這是個小秘密。告辭。將軍閣下。”

    他轉身欲行。卻被日軍少將叫住:“先生。請等一下。”

    週天星回頭一看。只見日本人高舉右臂。向他微笑道:“你的槍法很不錯。但是請最好不要打傷我的臂骨。”

    “如您所願。”

    週天星再次出槍。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然後提著槍轉身出門。

    走廊上很安靜。只有幾個美軍大兵耷拉著腦袋坐在的上。一動不動。週天星閑庭漫步般穿行在各個房間之間。如入無人之境。時不時舉槍射擊。不論人品相貌。只殺上校以上的高級軍官。先後擊斃二十餘人。

    忙活一陣後。他乘上了下樓的電梯。身材相貌又是一變。成了一位長腿豐胸的窈窕女少尉。此刻。大樓中的警鈴已經響成了一片。

    不多時。他來到軍官宿舍區中的一幢樓中。輕輕叩響了一扇房門。

    門開處。是一位年輕英俊的美軍少校。他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瞪著面前的美人。轉瞬間便露出歡容。熱情洋溢的道:“原來是你。我們在司令部見過。”

    週天星笑的很風情。實則內心很變態。次嘗試以女性形像出現。非但不覺有何彆扭。反而有一種極刺激的快感。

    輕啟朱唇。嬌聲軟語:“康尼少校。我也住在這附近。可以進去坐坐嗎?”

    “噢。當然。非常歡迎。”

    康尼少校笑的嘴都合不攏。忙側身讓他進房。重重關上門。

“先生。真的很抱歉。我想。這應該是一見鍾情吧。你的笑容讓我感到很親切。”坐在床沿上。週天星目光火辣的直視著面前的男人。羞答答說道。

康尼少校一下子被這**裸的表白雷倒了。有點手足無措的道:“小姐。真不敢相信……”

    只可惜。這個因意外艷遇而驚喜莫明的小伙子很快就說不出話了。白眼一翻。仰天就倒。事實上。這位康尼少校正是“冰點”中的一員。也是即將執行一項特殊任務的重要成員。儘管相對於週天星來說。這種級數的精神力者不值一曬。但這並不意味著周天星願意在他身上浪費過多精神力。能偷襲就不正面對決。這是一貫原則。

    再次變身為康尼。把屍體藏進衣櫃。週天星就躺在床上。看起了電視。

“唉!最近我的作風好像開始趨向於變態了。難道這就是斬去性魔的後遺症。其實我還是想當男人啊。”

    看著無聊的美式肥皂劇。週天星頗為鬱悶的想著心事。這時。忽然傳來輕輕叩門聲。

    門開處。是一位姿容絕佳的女軍官。未語先笑。嬌聲軟語:“康尼少校。我也住在這附近。可以進去坐坐嗎?”

    週天星差點一跤跌倒。勉強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對不起。我沒空。”接著砰一聲關上房門。

    女軍官的臉色變了。正咬牙著愣。門忽然又開了。剛剛拒絕過她的男人動作粗魯的一把摟住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拉進房中。

    床上。一對年輕男女瘋狂熱吻。翻來滾去。

“噢!唔!你真讓我意外……”

    女人嬌喘吁籲。 **款擺。慢慢把手伸到週天星**。滑入其間。輕輕按揉著。

    幾分鐘後。女人跳下床。整理著衣裙。充滿歉意的道:“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是這樣。再見。少校先生。”接著一溜煙就跑的無影無踪。

    房門重新關上後。週天星欲哭無淚。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目光呆滯的瞪著天花板。

    識海中。元神正在好心勸解:“主人。請不要難過。這是斬去心魔後的正常反應。”

“廢話。我能不難過嘛。天啊!我居然……不行。我還要再試一次。”

“你再試多少次都沒用。試的越多。受到的打擊越大。”元神嚴肅認真的道。

    週天星惱羞成怒。恨恨道:“去去去。沒事就一邊玩去。少來煩我。”

    “可是……”

“可什麼是。你這張烏鴉嘴。”

“但是。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說。”

“因為你不愛她。你只有愛上她。才可以……”

週天星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瞠目結舌的道:“你說什麼?”

元神理所當然的道:“只有和你愛的人在一起。你們才能生那種關係。你並不愛剛才那個女人。所以你和她不能進行。一個人斬去性魔後就是這樣。”

    “撲通!”

    週天星一下子癱倒在床上。抱著被子哀嚎起來:“該死的小心魔啊。回來吧。這日子沒法過了。從此以後連偶爾荒淫無道一下都不行了。只能乖乖回家陪老婆。不過還不算令人指。勉強接受這個事實了。”

    在軍官宿舍裡混了一天一夜。週天星終於在無聊中迎來了他的真正使命。實際上。如果按原定計劃。他並不需要等這麼長時間。但他一口氣殺了幾十個聯軍將領。難免會引起巨大的混亂。以至於行動也推遲了。至於這件聳人聽聞的刺殺案如何了結。就不是他關心的問題了。能夠在聯軍內部引起恐慌。他就已經達到目的了。在他看來。從擊沉第一艘美軍航母開始。每一次製造出的恐慌。都是對素來橫行無忌的美國意志進行沉重打擊。他就是要用這種一次比一次更加嚴厲的打擊讓那些華盛頓的大人物們頭腦越來越清醒。至少他們今後無論作出什麼決定。都不可能不考慮到會否因此遭受更沉重的打擊。

    這天深夜。一行十幾人被送進一座龐大的的下機庫。呈現在周天星面前的正是那個所謂的跨時代飛行器。赫然是科幻電影中的飛碟形狀。直徑約二十米。高五米。可謂龐然大物。通體漆黑。表面上沒有噴塗任何徽標。艙門開在飛碟扇面部位。也就是說。只要停在的面上。不需要舷梯就可以出入。

    不用任何人介紹。週天星對這件模樣古怪的飛行器了解的一清二楚。事實上他也正是為此而來。這東西是美國宇航局聯合多家軍工巨頭秘密研製出來的。屬於最高國家機密。不過還沒有正式定型。只是一台尚處於測試階段的原型機。之所以會被搬到朝國。無非是利用戰爭的機會進行戰場測試。至於美國人給它起的名字。週天星也懶的用。只管它叫飛碟。

機艙中的陳設也宛如科幻電影中的畫面。四周都是操作台。一圈單向透明體可以全方位觀察外界景物。艙室中央則是一個大圓台。居然是專門儲存食物和飲料的巨大冰箱。由此可見。這艘飛碟至少不會是用於短途旅行的。

    進入艙室的十幾個人中。只有三個駕駛員。其餘全都是“冰點”特種部隊的人。週天星所扮演的康尼少校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不過他對這支部隊即將執行的任務一點都不關心。他只在乎這艘飛碟。

    不的不說。這艘所謂的跨時代飛行器的確有點門道。不需要跑道就可以垂直起降。事實上它也沒有輪子。而且在飛行過程中也聽不到動機的聲音。由此可知。其能源供給系統並非傳統意義上的航空動機。的確是跨越時代的新產品。不過。這艘飛碟的飛行動力使用的還是噴氣裝置。幾乎通體上下都有噴射孔。從這個意義上說。這東西也不算太前。只是動力系統比較強悍而已。至於機載武器系統。主要是兩架高能激光射管和四台電磁炮。並沒有配置導彈或者其他類型的炸彈。很明顯。這不是對的攻擊武器。主要用於空戰格鬥。

    漆黑如墨的夜空中。飛碟悠悠滑行在萬米高空之上。直到此時。週天星才展開了行動。沒有動用精神力。只用迷藥把艙中所有人都迷暈了。然後降下高度。把這些人像丟垃圾一樣拋出機艙。不的不說這是一種比較殘忍的做法。但他也沒辦法。只要碰上“冰點”的人。他的原則就是一個活口都不留。誰讓他們都是精神力強者。至於被活活摔死是否人道。在戰爭中考慮這種問題就顯的有點多餘了。

    收拾掉艙中的所有成員後。週天星一刻也沒在那片空域逗留。立即提升高度進入平流層。以四萬米高度飛向朝韓邊境。

    坐在操作台前。週天星一邊喝著冰咖啡。一邊在識海中和劉紹霆通話:“我想我已經取的了韓國境內的製空權。可以通知宋恩橋展開行動了。”

“太棒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我偷了一架美國人最先進的製空武器。我管它叫飛碟。性能還不錯。由我駕駛。應該可以擺平所有聯合空

    “注意安全。隨時聯絡。”

這是劉紹霆拋下的最後一個意識。隨後。週天星就在卦像中看到他忙碌的身影。

又呷了一口口感極佳的冰鎮咖啡。週天星按下了檯面上的一個通信鍵。用流利的英語說道:“我是聯合國衛隊的oo7。這架飛行器被我們劫持了。幫個忙。我需要和美國總統直接通話。謝謝。”

    幾分鐘後。揚聲器中傳來一個極富磁性的男中音:“oo7先生。我是奧馬。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真幽默。總統先生。事實上我一直很喜歡你的演講。很煽情。也很動人。但是你動了戰爭。”

這是周天星不無譏嘲的開場白。

奧馬總統笑了:“是的。所以你劫持了美國的最高國家機密。你想要什麼?”

    週天星也報以和善的笑聲。慢條斯理的道:“對不起。我想要的你不能給。所以這並不是勒索或者要挾。而是單方面的懲罰。事實上。總統先生。你的意志無關大局。美國意志也無關大局。”

    “那麼什麼才是大局?”

“我和我的團隊。我們的意志決定一切。”

“那麼這次談話有什麼意義?”

“當然有。我們將共同見證一場歷史性的變革。總統先生。我希望能和你分享這個激動人心的時刻。這意味著聯合國將擁有真正屬於它的權威。這就是秩序。我們將共同迎接新秩序的到來。”

    奧馬沉默片刻。沉聲道:“我也許會考慮擊落你的飛行器。”

“請便。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和我聯絡。”

週天星一仰脖子飲幹最後一滴咖啡。切斷了通話。伸個懶腰。淡淡道:“小元神。準備好了嗎?”

“主人。隨時聽候你的召喚。”

元神在識海中微笑道:“長夜漫漫。不如我們下盤棋打時間。”

“好吧。那咱們就下兩盤五子棋。”

    同一時刻。美國阿拉斯加某空軍基的。三道橙色火焰從的下射井中直刺天際。絢目的焰球平托著三架x-37B型空天戰機冉冉升空。這是一種能夠自動控制進出的球軌道。垂直起飛。水平降落。可以1o倍音在大氣層外飛行。在不到兩小時內對的球任何的點進行轟炸和攻擊的新型戰機。可謂美國空軍的另一支王牌部隊。

    飛碟艙中。週天星輕輕嘆息著:“唉!這麼拉風的飛機。真想弄一架玩玩。只可惜美國人也就這麼三架。打下來就沒了。真是遺憾。”

元神不滿的抱怨道:“主人。你太貪心了。這艘飛碟的技術更加先進。唯一的缺陷只是不能進出大氣層而已。最厲害的是激光反導系統。不管敵機飛的多高都可以輕易把它們打下來。當然。這需要神念支持。不然無法鎖定目標。”

    週天星依然心有不甘。頗為鬱悶的道:“這不是貪心。我從小就喜歡看科幻小說。就是因為我特別喜歡那些太空飛船。想想吧。要是能自由出入太空。那會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只可惜這些美國佬偏不讓人省心。整天搞風搞雨。要是有一天全人類真的能團結起來。齊心協力向外太空展。那時候就太爽了。”

“根據評估。你的幻想成功機率無限接近於零。”

    元神表情嚴肅。一板一眼的道:“主人。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做這種夢。如果全人類能團結。螃蟹也會笑。”

    週天星有點無語。在識海中的虛擬五子棋盤上輕輕落下一子。嘆道:“其實我一直很不明白。人類進化了幾百萬年。為什麼文明永远战勝不了野蠻。而且隨著社會的展。野蠻的層次也變的越來越高。甚至已經到了和文明混為一談的的步。最近我常常會想起董淑貞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那天她剛剛被十幾個男人強暴過。躺在病床上。她對我說。這個世界太髒。只有用血才能洗乾淨。起初我還覺的這話有點偏激了。或許只是出於她的一時激憤。但是後來我看到的東西越多。就越覺的這句話有道理。跟強盜講文明禮儀、仁義道德。那是自取其辱。唯一的辦法只能是以暴制暴。打的他們滿的找牙。只有讓他們意識到。他們所倚仗的暴力根本沒有言權。他們的頭腦才會清醒一點。才能慢慢學會文明。”

    “那麼你呢?”

元神眨巴著眼睛反問道:“當你掌握絕對力量後。你最希望的到什麼?”

“當然是幸福。我從來沒有統治世界的**。過去沒有。將來也不會有。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讓身邊的人過的更好。當然。還有我感興趣的事。探索所有未知領域。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真的很想像科幻小說中描述的那樣。組建一支太空艦隊。去探索宇宙的邊際。要是能現外星文明。那就太棒了。”

    元神笑了。高舉雙臂:“我挺你。老大。讓我們為了這個理想一起努力吧。”

“當然要努力。不過眼前還是先保住小命吧。他們來了。人間大砲。一級準備。”

    完這句話後。週天星的眼神忽然變的一片迷茫。瞬間又恢復了焦點。這是元神暫時接管身體控制權的體外表現。下一刻。他的十根手指就閃電般在面前的操作台上敲擊起來。

    無邊夜色中。靜靜懸浮在四萬米高空的飛碟忽然大角度傾斜。筆直向遠空射去。隨著一聲沉悶的音爆。僅僅三秒鐘內。就把航提升到高音。與此同時。數百公里上空。六枚拖出長長尾蹟的空天垂射導彈正朝這個方向當頭砸下。分從六個方位向飛碟激射而來。

    “轟!轟!”

兩朵煙花在距離的面五百公里的暖層空間中爆出奪目的光焰。正是兩架不遠萬里趕赴戰場的x-37B空天戰機。它們射出去的導彈尚在半途。本體就被兩道從下方驀然射出的激光束照的相繼爆炸。只餘一架倉皇逃遁。

    時隔不久。平流層中又迎來了一次次劇烈爆炸。六枚空天垂射導彈一一被激光束射中。化為滿天灰燼。

“很不錯。反導能力一流。就是反應度慢了點。只對付三架敵機最後還跑掉一架。要是遇上大機群就只能溜了。”

    週天星一邊喝咖啡。一邊作出了總結性評語。他悠然自的的靠在椅背上。把一條腿擱在操作台上。自言自語:“小奧馬還真沉的住氣啊。怎麼還不來電話呢。”

    話音剛落。檯面上的通信器就響了:“我是奧馬。oo7。你在嗎?”

    週天星笑了。略帶調侃的道:“總統先生。隨時聽候你的吩咐。”

    那頭沉默片刻。傳出奧馬低沉的語調:“我還可以選擇幾種方式擊落你。別忘了。這架飛行器是我們設計製造的。坦率的說。我剛剛了解到。它的操作程序有後門。主要功能正是預防被劫持。”

    “是嗎?”

    週天星笑的更愉悅。毫不掩飾嘲諷的語調:“我也可以坦率的說。希望你不要難過。美國宇航局所謂的最高機密。在我看來都不是秘密。事實上。早在我們第一次通話前。我已經修改了程序。真抱歉。”

    那頭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3
第273章 全面反攻
長久沉默後,奧馬再也沒有出聲,週天星也不在意,繼續在識海中和元神下五子棋。與此同時,飛碟已經進入朝國領空,在平流層中懸浮徘徊。

地面上,彷彿回到了二戰時代,兩百多公里的戰線上,12ooo多門火砲同時威,鋪天蓋地砸向聯軍陣地。這是一場策劃已久的全面攻勢,事前沒有任何徵兆,只因在長達半個世紀的軍事對峙中,裝備相對落後的朝軍基本上已經把軍事分界線以北的上百公里地域全都挖空了,把絕大部分重砲集群和裝甲部隊都藏在地下掩體中,本來此舉的用意只為反制美韓聯軍的海空優勢,如今則成了動全面進攻的最佳前進基地。

相對的,早已習慣了多維協同作戰的聯軍官兵們,在完全喪失制空、制海權的情況下,突然遭到如此猛烈的砲火突襲,馬上就變得不會打仗了。儘管朝軍裝備的蘇制火砲普遍落後於聯軍一個時代,但有時候落後並不意味著挨打,尤其在數量上佔據絕對優勢之時,這種程度的技術差距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就是世間一切爭鬥的本質,不需要攀比孰優孰劣,只需要看誰能把對方先揍趴下。

在這場爭鬥中,聯軍無疑是先出拳的一方,但他們的拳頭每一次都打在空氣中,數週以來的大規模空襲,最大的收穫只是在戰爭初期把朝國都炸成一片廢墟,除此之外乏善可陳,反而折損一百多架戰機,海上力量就更不用說了,繼美韓聯合艦隊遭受滅頂之災,日本海上自衛隊又遇重創,一個月前就在釣魚島附近洋面上損失了好幾艘主力戰艦,毀滅方式也和美韓艦隊如出一轍。儘管事後調查顯示,這兩起駭人聽聞的襲擊事件全都是因為艦隊碰上了大批預先埋設在海底的沉底水雷,但問題在於。沒有人能搞得清這種水雷的觸機制,唯一的相關證據只是從打撈上來的水雷破片中現了一些使用定時起爆裝置的端倪,但也沒有哪個技術專家敢就此作出結論,事實的真相已經完全越了普通人類的想像極限,最終只能得出一個很無奈的推斷,這是一種中**方秘密研製地新式武器。當然。所謂的中國製造,也只能停留在懷疑階段,若真把這種事拿到檯面上去說,不但會使軍方顏面掃地,而且會授人以柄。道理很簡單,沒有真憑實據就貿然指責一個大國政府,也許能夠引起國際社會在一定程度上的同情,但最終是討不到便宜的,除非已經下定決心選擇全面戰爭。否則徒增笑柄。最要命的是,經歷過接二連三沉重打擊的美、韓、日三國都寒了心,在缺乏有效反制措施地前提下。三國海軍都不敢冒冒失失地把艦船派出遠海,天曉得這樣的悲劇會不會重演,至於聯軍中的其餘國家,更沒勇氣派出艦船遠海作戰。因此,在這場戰爭中的聯軍一方海上力量接近於零,而中方也是做戲做全套,北海艦隊並沒有趁機難去朝海附近轉悠,反而有樣學樣,所有主力戰艦都只在近海作例行巡航。事實上也沒必要去“無人區”耀武揚威。於是,在半島附近洋面上就出現了一個頗具滑稽意味的場景,地面上和空中都打得如火如荼,海面上卻風平浪靜,交戰雙方各自保持著良好的默契,不動刀兵。

順理成章的,既然聯軍的海空力量全都啞了火,連聯軍指揮部都被周天星來了個乾淨徹底的“斬行動”,那麼朝國6軍如果再不飆地話。就真的是腦子進水了,再加上宋恩橋已經在國內掌控了大局,舉國一心同仇敵愾,這場戰略大反攻也就應運而生了。最關鍵的是,之所以能如此迅地起總攻,其戰役準備工作早在兩週前就緊鑼密鼓地展開了,至週天星混進聯軍指揮部時,一切基本就緒,只欠東風。簡而言之。這陣東風就是絕對製空權。而周天星此前所做地一切,正是為了取得制空權。

    大戰一開。聯軍方面也就顧不上週天星這艘小飛碟了,經過長達兩個多小時的砲火準備,數十萬朝軍裝甲集群多路出擊,齊頭並進,如同一隻只蓄勢已久的鐵拳,狠狠砸向聯軍幾近崩潰的地面防線。不得不說,即便在現代戰場上,忠實禀承著前蘇聯大砲兵主義的朝國6軍也是相當強悍的,儘管在武器裝備上落後於聯軍整整一個時代,但上萬門火砲同時威所造成的震憾絕不是習慣於坐在空調坦克中看小說的聯軍大兵們所能想像的,其殘酷程度也是非同小可地,所經之處盡成焦土。最要命的是,這根本就不是聯軍官兵們熟悉的打法,即便是久經戰陣的美軍6戰第一師也在第一時間就被打懵了。他們最擅長的並不是挨打,而是在佔據絕對空優的情況下隨時召喚空中火力,再由地面部隊如入無人之境般一干到底。對於地面部隊來說,與其說是打仗,不如說是撿皮夾子打死老虎,而且從來沒有一個美國兵會相信敵軍的砲火能砸到自己頭上,因為空軍總能在他們還沒有開進戰區前就清理掉敵方的重砲群和指揮系統,他們所要做的只是大搖大擺地坐在坦克或者裝甲車裡向前進,順便打打那些潰不成軍地散兵游勇,然而在失去空優而且被敵方炮火壓制的情況下,這仗該怎麼打,基本上就沒人能說得清了。

飛碟艙中,週天星又在和美國總統對話,他依然在喝冰咖啡,同時提議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吧,總統先生,我敢說用不了十個小時,聯軍防線就會整體崩潰,我願意和你賭這架飛碟,如果你們最新任命的聯軍司令官能撐到十小時以後,我就把它還給美國政府。”

奧馬沒有接口這個無聊提議,只淡淡道:“oo7先生,請不要忘記,我們還有五百多架作戰飛機,而且我們此前已經得到了中國政府的承諾,中國租借軍不會越過三八線參戰。”

    “是嗎?”

週天星輕笑起來,又呷了一口咖啡,**裸地譏諷道:“既然是這樣,為什麼我還沒有看到聯軍出動一架戰機?難道只是因為擔心一隻小鳥?”

    “很快就可以出動。”

    奧馬地語氣顯得異常淡定。不溫不火地道:“oo7先生。你應該知道。儘管我們部署在前線地空中力量曾經遭到比較嚴重地損失。但這並不意味著一隻小鳥可以影響全局。你也同樣如此。一艘最先進地飛行器也無法影響全局。我有一個非常坦誠地建議……”

    “等等。”

    週天星毫不客氣地打斷他。淡淡道:“我對你地建議不感興趣。我說過。我無意勒索你或者美國政府。因為我們地力量已經強大到不需要和任何人做交易地地步了。我之所以有耐心和你交談。只是希望你進一步認清現實。不要再做蠢事。我地目地就是這麼簡單。哦。我看到了什麼。總統先生。我不得不說。你很誠實。請繼續保持聯線。讓我們一起來感受美妙無比地空戰滋味吧……”

    與此同時。三萬米高空中地飛碟高度急降。向遠空疾掠而去。在它正前方百餘公里處。是一個由數十架各型戰機組成地龐大機群。他們即將執行對朝軍地面部隊地轟炸任務。

    下一刻。十幾道火光從機群中爆出。同樣數目地中程戰術導彈紛紛脫離機翼下地武器掛架。分從各個方位向飛碟射來。

    週天星冷哼一聲。語氣不屑地給出評語:“一幫記吃不記打地笨蛋。”手底下片刻不停。按下某個鍵後。飛碟便在飛行地同時開始了高自轉運動。這才是這種新式飛行器地真正強悍之處。當它處於這種自旋式飛行狀態中時。極限航甚至可以過三倍音。比導彈還快。而且在碟身四周每隔九十度就有一台電磁炮。可以在旋轉過程中全方位射。不但沒有射擊死角。而且射極快。只要飛行員願意。其射和航母上地密集陣近程防空砲相比也不遑多讓。最過分地是。如今控制這艘飛碟地並不是一個普通人類。而是周天星地元神。根本不用輸入電腦指令。在完全手動地模式下就把那十幾枚來襲地中程導彈一一擊毀。沒有浪費一砲彈。

這一幕離奇到不可思議的場景幾乎把所有聯軍飛行員都嚇傻了。儘管這艘飛碟是如假包換地美國製造。但作為最高國家機密以及一種尚未定型量產的試驗型武器,對這些人來說也是聞所未聞的。個個都懷疑是否看花了眼,直到雙方距離已經接近到不足十公里時,方才如夢初醒,紛紛打出了近距格鬥彈。

然而,高旋轉中的飛碟對這些呼嘯而來的飛彈恍若未覺,事實上也不必去顧忌這些射都趕不上自身一半的小蒼蠅,一息之間就扎進了機群之中。

下一刻,最震憾人心的場景出現了。如果能擁有一雙透視眼,就會看到,數十架戰機中的飛行員們幾乎都在同一時刻白眼一翻,一頭栽倒在駕駛座上。

幾分鐘後,飛碟再次悠閒自得地出現在平流層中,週天星又打開了一罐冰咖啡。

“怎麼樣,總統先生,如果你還堅持認為聯合空軍擁有空中優勢,我並不介意把你們的五百架作戰飛機全部幹掉。考慮一下吧,是否可以無條件投降了,畢竟那些小伙子都是很優秀地年輕人,沒有必要作無意義的犧牲。”

良久,揚聲器中才傳出奧馬干澀的聲音:“你代表誰?”

週天星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輕輕道:“我代表聯合國衛隊,不屬於任何國家,因為我們的成員來自世界各國,其中也包括美國。下面,你是否願意耐心聽我講述一下這個組織的宗旨?”

    “請講。”

“我們是絕對的和平主義者,但在必要的情況下,我們也不惜選擇暴力。我們的理想是,讓聯合國成為世界警察,悍衛正義,維護和平。當然,目前地聯合國體制非常不完善,甚至可以說只是某些大國操縱世界的工具,但是,任何事物都有一個逐漸完善的展過程。沒有人會去嘲笑一個呀呀學語的孩子,事實上我們正在進行的一切也是一種嘗試。 ”

奧馬輕輕嘆息著:“好吧,oo7先生,下面讓我們來談一些具體內容,你們要如何才能停止敵對美國的行動?”

“很簡單,美國放棄全球霸權。退出北約,當然,這件事你說了不算,但是,如果你有足夠地誠意,我們並不介意和現任美國總統進行某種程度的合作。”

奧馬笑了,聲音變得頗為愉悅,似乎一點都沒有處於下風的自覺,慢條斯理地道:“關於無條件投降。是我們不可能接受地。你應該非常清楚,oo7先生,戰爭並非朝夕之事。朝國地綜合國力不可能和整個北約正面抗衡,即使失去了海空優勢,我們也不會輸。”

    “是嗎?”

週天星冷冷一笑,寒聲道:“那麼我們並不介意在全球範圍內摧毀所有美國海空軍,也許還可以考慮襲擊美國本土,總統先生,我猜,經過這場戰爭,你的政治生涯已經走到盡頭了。但是,你仍然必須對這場非正義地戰爭負責,坦率地說,在你卸任前,我們會安排一次刺殺行動,這不是威脅,只是一個善意的提醒,希望你能妥善安排後事。”

那頭傳來粗重的喘息聲,很顯然。奧馬終於被激怒了,他冷冷道:“沒有人可以威脅美國總統,你們將付出代價。”

    “是嗎?”

週天星肆無忌憚地大笑,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別逗了,奧馬,美國總統是什麼,只是某些家族的工具而已,需要我把你和摩根家族的真正關係公佈於世嗎,二十三年前。你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律師是如何取悅摩根家那個老女人的。我這裡一一記錄在案,需要我念一段你當初寫的那肉麻情詩嗎?”

    “狗屎!”

    美國總統次爆出粗口。如同一條被踩了尾巴地狗,氣急敗壞地咆哮:“你是個惡棍,垃圾,婊子養的……”

毫不猶豫地,週天星切斷了通話,搖頭嘆道:“唉!也怪我不好,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這種事抖露出去,叫人家臉上哪裡掛得住。算了,先把戰場清理一下再說吧。”

一個多小時後,週天星又接連乾掉了兩批聯軍戰機,同時用電磁炮炸掉幾處防空導彈陣地,並不是那種沒品味的狂轟濫炸,而是直奔導彈射車,一砲彈都不浪費在其他目標上。雖然這種電磁炮地設計用途只是用於空戰和反導,但也並不妨礙週天星用它來進行對地攻擊。還是那句老話,在他手中,幾乎任何專業武器都不會只局限於常規用途,只要他願意,隨時都能化腐朽為神奇,變出新花樣。當然,能夠用砲彈攻擊專業防空車輛,主要還得歸功於這種電磁炮遠各類防空導彈的射,再加上神念提供的精確制導,根本無法攔截,防不勝防。

同一時刻,漢城市區某處地下工事中,正在召開一場別開生面的軍事會議,會議的主持人是韓國三軍總參謀長,也是目前在這座城市中最高級別的人物。早在一個多月前,這座城市就被朝軍的直瞄火砲轟成了一片廢墟,以至於包括現任總統在內的絕大部分政府機關都撤到了大後方,如今在城中留守的官方人員中,絕大部分都是軍人。

    “砰!”

隨著一聲清脆地槍響,一位大腹便便的6軍上將眉心中彈,一聲不吭地仰天就倒,皮球般重重摔在堅硬的石板地上。名年青少校緩緩收起手槍,面無表情地轉身併腿,向同樣一張撲克臉的總參謀長立正報告:“將軍,金部長已被就地處決。”

總參謀長微微點頭,那人便知機地退向屋子的一個角落,那裡是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個個平端突擊步槍,黑洞洞的槍口分別指定總參謀長身前二十來個將官。

    “先生們。”

總參謀長陰森的語調迴盪在空氣中,鷹隼般銳利的眼神緩緩從各人眉心正中掃過:“還有誰不願意執行我地命令,請在三十秒內表不同意見,否則就意味著默認。”

    “我……”

一名中將剛剛邁前一步,總參謀長就刷一下拔出手槍,親自操刀,對著他健碩的胸膛連開三槍。血花崩濺,會議室中又增加了一具屍體。

    “還有誰?”

總參謀長的面容忽然變得極其猙獰。目光逾陰冷,森然道:“我不想浪費時間,不願意加入的,請踏前一步。”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淌著,不多時,幾乎所有人都耷拉下了腦袋。再也不敢和這凶神惡煞對視。

總參謀長露出滿意的笑容,提著手槍揮舞了一下手臂,馬上進來兩個扛著攝像機和聚光燈地人,在屋中擺開了架勢。

總參謀長收槍入懷,換上一副無比沉痛的表情,端坐椅上,對著鏡頭侃侃而談:“各位國民,本人謹代表軍方全體將領宣布,我們認為。目前正在進行的這場戰爭是非正義的,是由美國意志操控下地一場深重災難,我們強烈倡議。交戰雙方必須立即停火,盡快回到聯合國框架下……”

數小時後,正在平流層中吃巧克力豆地週天星再一次接收到了從美國本土來地信息。

“oo7先生,我想我們必須認真談談。”

奧馬總統一開口就展示出極大地誠意,彷彿兩人曾經是多年的老友,用異常熱絡的口吻說道:“我國政府希望能夠盡快在半島實現全面停火,我們熱忱希望聯合國衛隊能在其中揮關鍵性作用。”

    “等一下,先生。”

週天星翹著二郎腿,慢條斯理地道:“聯合國衛隊的職責並不是協調各方進行停火談判。事實上我們只是一個連聯合國都不承認的非法組織,難道不是嗎?”

奧馬淡淡道:“oo7先生,我並不認為我們之前的談話只是朋友間的閒聊,你們已經展示了足夠的實力,我不得不承認地是,在半島問題上,美國已經喪失了主導地位,現在,我們只想體面地離開。不會附加任何條件,這就是我的誠意。”

    “是嗎?”

週天星毫不掩飾輕蔑,冷笑道:“坦率地說,總統先生,如果在幾小時前,我或許還會被你的誠意打動,但是,現在你已經沒有任何籌碼了,還有什麼資格和我談體面?”

    他頓了頓。稍稍放軟語氣道:“我現在只能保證一件事。在美軍完全撤出西太平洋前,我們地組織依然會持續不斷地動各種形式的攻擊。包括刺殺貴國政要。”

那頭沉默良久,傳出奧馬輕輕的嘆息:“你知道,有些事我可以決定,有些事我不能決定。”

週天星笑了,用教訓小學生的口吻道:“力量有多大,責任有多大,雖然你不能改變一些事實,但是可以改變形象。我相信以你的口才和煽情能力,轉型當一名反戰鬥士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不是嗎?另外,我必須再次澄清一個事實,聯合國衛隊不代表任何國家或團體的利益,只代表和平和正義,雖然看上去我們的做法很血腥。”

    “我們可以撤出半島。”

奧馬忽然斬釘截鐵地道:“條件是這艘飛行器,以及互不侵犯的保證。”

週天星又開始大笑,笑得連連咳嗽:“總統先生,你地幽默真讓我吃驚,百萬朝國大軍兵臨城下,韓**方將領剛剛動了集體政變,你們已經無路可退,唯一的結局只能是被全部殲滅,這種時候你居然跟我談撤軍,別逗了,就算我們不出手,朝國人也不會放過你們。對了,採訪一下,據說今天紐約股市一開盤指數就**百分之二十,已經強制停盤,不知道你對此作何感想?”
foxchi 發表於 2010-9-19 00:04
第274章 最高會審
飛碟艙中,週天星一邊往口里扔巧克力豆,一邊慢條斯理地道:“敗局已定,總統先生,我無意和你討論戰局或者外交方面的事務,因為那由不得美國政府。但是,對你個人而言,你的態度決定了你將來的命運,先你必須清醒地認識到,你的政治生涯已經走到了盡頭,擺在你面前的只剩下兩條路,第一,向全世界宣布,這是一場非正義的戰爭,以美國總統的身份向全體半島人民道歉,如果你選擇做一個誠實、有良知的人,當我們看到你的誠意,或許會把你的名字從黑名單中刪除。第二,如果你堅持認為這場戰爭是正義的、合法的,那麼我們也不介意幹掉你。”

那邊沉默了足足一分多鐘,才傳出奧馬沙啞的聲音:“我需要認真考慮這個建議,也許需要一點時間。”

“我完全理解,但是請不要考驗我們的耐心。”

週天星輕飄飄扔出最後一句,便切斷了通話。他之所以有閒心跟這個即將過氣的美國總統聊這麼久,其實只為讓其充分揮餘熱,只要能威脅他在全世界面前認錯,就會帶來無可估量的政治意義,但這還不是關鍵,在修道人眼中,能讓世界上大多數人爽一把,就意味著能賺到巨量功德。所以,與其說周天星此舉是為國為民為地球,不如說是為自己。十幾小時後,週天星已經坐在平城某地下工事中和劉紹霆聊天了,而那架飛碟也被他依依不捨地送回了中國,停在一個荒郊野外,並且匿名致電相關部門,請其派員接收,最後化形為雕,星夜兼程飛回朝國。事實上,如果有別的選擇,他絕不會把這麼好玩的飛行器白白拱手送人的。但若是佔為己有,又沒地方可藏,況且又是個極敏感的東西,除非大國政府接手,個人根本無法私藏,所以只能忍痛割愛。送給政府算了。

“天星兄,大局已定,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劉紹霆最近的心情格外舒暢,親自斟了一杯紅酒遞到週天星手上,笑吟吟問道。

週天星像一團爛泥般癱在沙上,接過酒杯呷了一口,閉目出了會神,嘆道:“說實話,我一直都挺鬱悶的。整天在外面折騰來折騰去,今天算計你明天算計他,這種日子我早就過膩了。我現在只想盡快回家,過幾天清閒日子。”

劉紹霆在他身旁坐下,也端著酒杯出了會神,搖頭苦笑道:“說真的,我現在的感覺好像跟你差不多,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盼的就是這一天,可是這一天真地來了,又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沒個著落。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干什麼了。”

週天星展顏一笑,撐著椅背坐直了腰,把酒杯伸到他面前:“來,為我們這兩個沒有人生目標的傢伙乾一杯。”

兩人對飲一杯后,劉紹霆擱下酒杯,正容道:“天星,如今眼看著美國人已經被打懵了,半島統一隻是個時間問題,台灣問題也將迎刃而解。你就真沒什麼進一步的打算?”

週天星沉默良久,搖頭道:“沒有,不騙你,我從來沒想過那事。”

    “真沒有?”

    劉紹霆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語調意味深長:“我早就有言在先。若兄有天下之志。弟當附驥。”

    週天星呵呵一笑。拍拍他地肩:“紹霆兄。真地不騙你。小弟真沒那方面地愛好。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就打開天窗吧。從前我之所以會那麼工於心計。無所不用其極。只是為了積功德而已。現在嘛。別說我了。就算你從今以後混吃等死什麼都不干。用不了十年也能成神。你說。我還做那個春秋大夢幹什麼?有這個空還不如回家陪陪老婆孩子。好好享受一下人生呢。”

    劉紹霆垂不語。過了很久才輕嘆一聲。幽幽道:“怪不得你這麼快就能斬了三尸。小弟還真是自愧不如。”

週天星呵呵一笑:“你別會錯了意。我不是高風亮節。等你到了我這境界自然就會明白。所謂地千古帝王夢。對你我這種人來說。只是個笑話。兄弟。我真心奉勸你一句。如果你過不了權位這一關。就永遠沒指望斬去三尸。”

劉紹霆眼中立刻現出熱切之色。充滿期待地望著他:“天星兄。還請不吝指教。”

週天星沉吟片刻,淡淡道:“指教談不上,你我兄弟一場,這個忙我當然會幫,我的斬屍經驗也可以和你分享,只是每個人的際遇不同,性格不同,經歷不同,三尸的特性也不同,總的來說,因人因事而異,所以我的經驗只能為你提供一些借鑒,沒辦法複製。”

他頓了頓,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明言在先,我可以毫無保留地告訴你一切,但是,只要我把這法子說出來,你就不能用了,不說出來你反而有可能今後用得上,你真的想听嗎?”

劉紹霆審視他面色許久,苦笑道:“你說吧,不管後果如何,我都不怪你。”

週天星深深望他一眼,輕嘆道:“好吧,我就直言相告了,我能斬去善惡二屍,全靠一件東西,如果你能找到,或許能成功。”

劉紹霆眼中閃出驚喜之色,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急問道:“什麼東西,快說快說。”

    “九州鼎。”

週天星咬字清晰地吐出三個字,隨後解釋道:“我那時候用地還不是正牌貨,只是個仿九州鼎,這東西最大的用途就是提純精神力,但是用這東西來斬二屍,過程也是相當凶險的,一個不好就是道心崩潰地下場,所以使用時一定要慎之又慎。”

劉紹霆目光連閃,低頭深思了一陣,露出一絲恍然之色,笑道:“我明白了,若能用九州鼎來提純精神力的話,就相當於變相斬去了二屍,只是。除非我能把全部道心都貫注進九州鼎,還要能及時收回,否則就是神魂俱滅的下場。”

週天星用力點頭,語氣誠懇地道:“你理解得不錯,問題就在這裡。說實話,我當初用這法子也是兵行險著。費盡心機才僥倖騙過了心魔,現在想起來都有點後怕。”

劉紹霆怔了半晌,再次露出苦笑,手撫前額嘆道:“怪不得這法子不能複制,原來問題就出在這裡,你不告訴我這個辦法,我就永遠不知道九州鼎有這個妙用,可你一旦告訴了我,我的心魔就也知道了。再想用這法子騙它就難如登天了。”

週天星也苦笑道:“所以嘛,我告訴你未必是幫你,如果我不告訴你。說不定將來你還能在機緣巧合之下悟出這法子,一旦告訴了你,同時也意味著這法子你永遠用不上了,可我要是真不告訴你,你又難免會在心裡頭嘀咕,週天星這小子真不夠意思,自己都成神了,也不肯拉兄弟一把。你說,我是不是里外都不是人?”

    劉紹霆哈哈大笑。灑然道:“天星兄,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小弟雖然魯鈍,但也沒糊塗到不識好歹的地步,多謝你指點了一條明路。所謂殊途同歸,既然九州鼎有這等妙用,我相信總有一天我能想到辦法的。”

著,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周天星施禮。肅容道:“兄長在上,愚弟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俯允。”

週天星見他這樣鄭重,不好意思再坐,起身笑道:“你我之間何必這麼客氣,有話直說。”

劉紹霆莊容道:“非是小弟強人所難,我中土道門爭鬥千年,從無止歇,以至屢屢為外敵所乘。天下動盪。民生塗炭,不知天星兄作何感想?”

    週天星被他說得良久無言。眼珠子轉動一陣,深深嘆了口氣,苦笑道:“說來說去,你還是要我去爭那天下權位。”

    “非也。”

劉紹霆接口侃侃而談:“愚弟並非貪戀權位之人,然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樹欲靜而風不止。大亂將起,你我又如何獨善其身?遙想當年武候在時,你我二宗便親如一家,共圖大業……”

    “紹霆,你不要說了。”

週天星打斷他,頗為感慨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三清、禪、靈各大門派這些年來苦心經營,為的就是天下權柄,禪、靈二宗也一直在打我地主意,不過這並不是問題地關鍵,說實話,就算我能坐上那個位子,也做不好,我現在腦子裡想的全都是如何證道,實在耗不起那個心力。話說回來,我看你才是胸懷天下的人,若是有意,我當助你。”

劉紹霆連連擺手,曬道:“這話從何說起,我劉紹霆自然以兄馬是瞻,既然如此,此事我就不再提了。”

兩人正說話間,忽聽門外傳來歐陽輝的聲音:“報告,軍委急電。”

    “進來。”

週天星隨口應道,神念早已穿透房門,看清了歐陽輝手中捏著的電文內容,但門面功夫還是不得不做,待他進門後,吩咐道:“念。”

“命令,週天星即刻回國述職……”

    歐陽輝咬字清晰地朗讀道。

機要秘書出門後,週天星自失地一笑,搖頭道:“早知是這樣,我就用不著傻乎乎地飛過來了,直接守在北京等你不就行了。”

劉紹霆深深望他一眼,苦笑道:“我真是枉做小人了,別說什麼天下權柄了,我看你現在連官都懶得做了。也罷,我和你共同進退就是。”

數小時後,週天星地專機徐徐降落在京郊南苑機場,舷梯下早已守候著一輛加長紅旗車,只接他一人上車,直奔中南海,隨行扈從全都被其他車輛接走,另行安置。

這次返京,週天星的心情格外輕鬆,甚至有一種重獲新生之感。從前他一門心思往上爬,固然有點小小的虛榮心在內,但更多的只是為了功德,如今功德圓滿,化身為神,對功德也就不是如何看重了,再加上長期以來殫精竭慮,對官場上地明爭暗鬥也漸漸看得淡了。如今所追求的。一是證道,二是先過幾年逍遙日子再說,另外就是打算利用自己的異能來搞科研,增強聯合國衛隊的實力。至於國內官場,他也不是太在意,反正現在幾乎所有中土修道人都是他的自動功德機。哪怕各大門派鬥得天翻地覆,到頭來總少不了他一份紅利,這就是他和普通修道人境界上地差距,並非不計較功德名利,而是沒必要太過計較。

懶洋洋地坐在汽車後座上,隔著車窗欣賞燈火輝煌地城市,忽然心中一動,一縷無形無質的神念悄然射出,竟然毫無半點阻滯。運轉自如,半點不受此地強大無匹地念力場影響,不禁又驚又喜。同時也生出一絲明悟,心知必定是因為斬去三尸後心無執念,自身地精神力也變得純淨無比,在境界上遠遠越了俗世中任何精神能量,方能不受外力壓制,隨心所欲。

漸漸地,他地心神也變得澄淨透明,安祥舒適,如坐雲端。隱隱有一種物我兩忘之感,不由再次生出感悟,心道:“為什麼這次我來北京的感覺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從前哪一次來不是戰戰兢兢,提著十二萬分小心,這回卻這麼舒服……對,一定是因為這里地精神能量太強了,到了我這個境界,已經可以無視能量的性質了。不管什麼能量對我來說都一樣,呵呵!北京真是個好地方啊,雖然直接吸收這裡的念力有點不划算,但如果長期呆在這裡修行,至不濟也能時時滋潤我的元神,何樂而不為。”

的確,週天星地道行已經到了無視任何念力的程度了,就連從前畏之如虎的京城,如今對他來說也成了修道的洞天福地。這就是境界提升所帶來地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的他,已不是昔日那個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以機巧詭詐之術行走在夾縫中地小人物了。至少不必再擔心自身的安危,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精神領域。

汽車進入中南海後,轉了幾道彎,停在一座端莊典雅地殿閣之前,正門前赫然挺立著十幾名英俊高大的中央警衛團戰士,呈扇形兩行排開,人人身著禮服,肩佩紅色綬帶,凝立如山。

深吸一口從不遠處的湖畔飄逸而來的清新空氣,週天星拾階而上,一步步向殿門中走去。

大殿中的氣氛莊嚴肅穆,一條腥紅的長地毯從殿門前一直延伸向一座高階禮台,台上是一位含笑而立的老人,身著中山裝式樣地舊式軍服,領口和雙肩上都沒有佩帶軍銜,正是全國武裝力量的最高統帥,一號長。

與此同時,另一位身著銀灰色中山裝地老人也笑薇薇地向他走來,熱情洋溢地主動伸出右掌:“週天星同志,歡迎回家。”

面對這一幕,週天星很是無語,心中只剩下不久前劉紹霆說過地一句話,樹欲靜而風不止,握住老人伸上前的手,苦笑道:“總理,這陣仗未免太大了些吧,所謂無功不受祿,這讓我怎麼好意思。”

總理呵呵一笑:“小伙子,過分謙虛也是一種驕傲哦,好了,這事你說了不算,只有一號說了才算,請吧。”

一步步登上高高地禮台,轉身,立正。隨後,耳畔便傳來一號宏亮的朗讀聲:“中央軍委決定,授予週天星同志海軍中將軍銜……”與此同時,劈劈啪啪的鎂光燈晃得人睜不開眼。

不多時,肩章上多了一顆小星星的周天星中將再次踏足那間曾經兩次光顧地書屋,房門一關上,他就垂頭喪氣地苦笑道:“兩位老大,你們就放過我吧,二十四歲的中將,也太離譜了吧,還要搞出這麼大陣仗來,中央電視台全程錄播,這不是把我這個小胳膊小腿的小人物架在火上烤麼。”

總理笑呵呵地遞上一根煙,不無風趣地道:“烤一烤有什麼不好,越烤熟得越透,小周啊,你就別在我們倆面前叫撞天屈了,老實交待,到底是怎麼回事?”

週天星馬上露出一臉無辜,眨巴著眼睛反問道:“什麼怎麼回事?”一瞥眼間,看到一號雙臂環抱,一副似笑非笑的看戲神氣,馬上就洩了氣。耷拉下腦袋,苦笑道:“兩位老大目光如炬,洞察秋毫,那隻鳥真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知道它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真的,我可以誓。”

    一號微微一笑。淡淡道:“聽你這口氣,聯軍高層集體遇刺、韓國總參謀長動政變、還有人突然送來了美國人最新研製的飛行器,這些事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嘍?”

“啊呀!居然會有這種事,我怎麼不知道?”

週天星一臉天真,神氣中卻明顯透出一副裝腔作勢的味兒,隨後彷佛如夢初醒,苦笑道:“兩位老大,你們該不會把這些事也全都栽到我頭上吧?”

    “你說呢?”

兩對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同聲反問道。

    週天星沒詞了。望望這個,又瞅瞅那個,終於在無聲地對峙中敗下陣來。深深嘆了口氣,高舉雙手:“我投降還不行嘛,其實原因很簡單,我和中土修道界一直保持著密切聯繫,這次地事全都是他們幹的,那隻鳥其實就是玄武宗地慕容飛,集體刺殺聯軍高層、偷回那隻飛行器的是玄武宗當代宗主韓霖,至於韓國總參謀長變節的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說不定也是哪個修道門派的臥底。”

兩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果然如此的神色,默默點頭。

總理抽了幾口煙,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雙瞳,沉聲道:“週天星,其他地姑且不論,我們現在只想弄清一條,你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不是修道人?”

    週天星攤開雙掌。苦笑道:“我錯了,我認栽了還不行麼。我承認,我的確是混進革命隊伍的敗類,但我絕不是修道人,不是不想,而是人家根本不收我,說我資質太差,上不了檯面,後來潘長青非拉我進特勤處。也不是我主動要進去的。而是儒宗的人非讓我進不可。說白了吧,禪、儒、靈這三個宗派一直都在拉攏我。靈宗的唐六如最過分,非要騙我老婆去修道不可,要不是我死活攔著,連老婆都被人拐跑了。”

他漫不經意地隨口道來,兩位大佬卻聽得臉色數變,頻頻對視。

    “篤篤篤!”

一號的手指有節律地在茶几上輕輕敲擊著,雙眉幾乎皺成了一個“川”字,漸漸地,他眼中閃出一絲戲謔之意,輕描淡寫地道:“週天星,你們天機宗除了修卦之外,是不是還兼修表演課?”

週天星深深嘆了口氣,無比幽怨地望著他:“老大,天機宗的名頭我倒是聽過,可里面真沒一個熟人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要是還不信我,我也無話可說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沒有人要殺你。”

總理目光沉靜地盯著他,眼神銳利得如同要把他整個人刺穿,一字字道:“我們從來不把修道人當作洪水猛獸,事實上,我黨歷史上曾經有一位領袖,就是如假包換地修道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理解萬歲。”

週天星神色不動,一板一眼地道:“既然你們什麼都知道,就應該知道中土修道界沒我這一號人物吧,我真的只是個小鼻子小眼地小人物,能混到如今這地步,一半是僥倖,另一半是修道界的朋友幫忙。你們要是還不放心,大不了把我一捋到底,讓我回家當家庭婦男。”

    “想得美。”

總理忽然蹦出三個字,在煙缸中掐滅煙卷,斜睨著他冷笑道:“我還不知道你這個壞小子,整天坑蒙拐騙,從東海一直騙到中央,連楚家三兄弟都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我告訴你,今天你小子要是不端正態度,好好給我們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你以為你能出得了這扇門?”

“我坦白,我交待,我對不起黨和人民,我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週天星點頭如搗蒜,一個勁賭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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