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 作者:玄城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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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ator 2009-4-19 19:51:0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8 105994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27
第235章 收徒
週天星臉現決然之色,摟緊金善雅道:“昨天晚上我一夜沒睡,就是在想這件事,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又灌下幾大碗迷湯後,金善雅被他的柔情蜜意繞得有些暈了,眼中掙扎之色逾加深重,忽然腰肢一扭,想要掙脫他懷抱,週天星豈肯讓她如願,心知千年教戒律森嚴,若不趁熱打鐵,上鉤的魚兒也會溜掉,當此關鍵時刻,只得用點強硬手段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指點在她尾椎末端,輕輕按揉起來。

使出這一招殺手鐧後,金善雅立刻失去了抵抗意志,一下癱軟在他懷中,虛弱無力地嬌喘道:“不要,健哲,我還要想一想……”

週天星心中暗嘆,他原本根本無意和這女人真的生關係,但此女意志力之強,令他也無從選擇,只得施展出全身解數,把她按在沙上就地正法了。

男女之事就是如此,一旦生過**關係,許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正所謂戀姦情熱,一番翻雲覆雨後,等到兩人**相擁時,金善雅就只剩下言聽計從的份了。

輕輕摩娑著嫩滑的肌膚,週天星再次提出:“善雅,我是鐵了心要和你在一起的,不如我們一起遠走高飛吧。”

金善雅蜷在他懷中低嗯一聲,突然象觸電般抬起頭,又露出那種驚恐欲絕的表情:“這怎麼可能,健哲,你應該知道叛教者是什麼下場,就算我們逃到天邊,也會被他們找到的。”

事實上,所謂的私奔不過是周天星的一個玩笑,只因他深知千年教處置叛徒的手段是何等嚴厲,況且在李元基那種級數的修道人手下,這些普通教眾根本不可能逃脫他的掌握,因此才會故意這麼說。

    故意沉默一會兒。嘆道:“那麼你是怎麼打算的,還和左護法繼續來往嗎?”

金善雅身子一僵,把頭深深埋入她懷中,良久都不答話。

週天星見火候已到,便刻意引導她的思維,苦笑道:“我不怪你。只怪自己沒用,在教中位份太低,左護法又是一個那麼有魅力地男人。”

    金善雅緊緊摟住他腰。終於哭了出來。嗚咽道:“健哲。你不要這麼說。是我對不起你。”

    週天星捧起她地臉。滿含憐惜地道:“那麼你告訴我。你到底喜歡誰?只要你給我一個肯定地答复。我就不惜一切代價爭取更高地地位。為了你。”

    此時地金善雅。已經在他強大地柔情攻勢下徹底迷失了方向。聽到這話不禁再次情動。兩片滾燙地嬌唇貼了上來。同時主動騎到他**。又進入了新一輪癲狂。

    這日週天星一整天都沒出門。成心要給這女人留下一個終生難忘地深刻烙印。除了吃飯洗澡。就是股臀交纏。廝磨纏綿。日程表上地那些活動自然也全都取消了。直到太陽落山後。才把金善雅震暈了。洗澡穿衣出門。

開著奔馳車一路行到市郊一個偏僻公路上。把車停在路邊。開門下車。一步步向道旁地田野中走去。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二十多分鐘。才在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面前立著一個容顏慘淡地少女。

“還算不是太蠢。知道先找個地方避避風頭。”

    他淡淡說道。卻沒望向少女,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煙點了,在草地上盤腿坐下,欣賞著夜色中的麥田。已是仲夏季節,不過天氣還不是很熱,尤其是坐在空曠的田野間,涼風習習,感覺甚是愜意。

少女也沒有望向他,而是目光空洞地朝著另一方向怔。忽然流下淚來。哽咽道:“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連我爸爸……都讓我去三清派自。他……為什麼連我都不相信……”

週天星面無表情地道:“這就是政治,你父親並不是不信你,而是他不能信你,不敢信你。這就是修道人和普通人的最大區別。這麼說吧,普通人壽命有限,高壽者不過百年,子女就是他們生命的延續,所以在我們國家,大多數父母都是活兒女地人。但是修道人不同,只要修行有成,就能擁有漫無止境的生命,所以,對修道人而言,延續後代的意義並不是很大。”

他頓了頓,又輕嘆道:“有一句話我本來不想說,但是既然事情已經展到這一步,我也不得不說了。你父親明知送你進三清派犯了道門忌諱,還是要堅持這麼做,其實只是一種以你為賭注地賭博,賭嬴了固然是好,賭輸了果斷放棄就是。我知道這種話說出來很傷人,但是我觀你父親的所作所為,的確如我之前所想。”

回頭深深望了她一眼,語調真誠地道:“丫頭,成熟起來吧,雖然成熟的過程非常痛,但是總比任人魚肉強吧。他們不要你,我要你,因為我們有緣。本人乃天機宗當代宗主,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作出了決定,打算把你這個傻丫頭收錄門下,承我衣缽,傳我道統。”

蔡靜雯聳然動容,一雙美眸睜得溜圓,不可置信地瞪著他,痴痴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週天星灑然一笑,站起身來,負手道:“你在太清宮的時候,沒聽人提過天機宗的名頭嗎?”

蔡靜雯目光連閃,忽然如回過魂般連連點頭:“我聽過的,聽說中土道門有兩個最神秘的門派,一個是隱宗,還有一個就是天機宗……”

說到這裡,又呀一聲叫出來,指著他顫聲道:“你剛才說,你……你就是天機宗主?”

週天星微微頷,古井不波地重複道:“本人乃天機宗當代宗主,聽清楚了嗎?”

蔡靜雯胸口劇烈起伏著,突然一拍腦門,失聲道:“怪不得你會知道那麼多,好像一切盡在掌握地樣子,原來你就是天機宗主。”

週天星道:“我還知道你母親姓周,是個孤兒,在你六歲那年就去世了。唯一的遺願就是把骨灰葬回雲南老家,這些年你有沒有去墳頭上看看?”

蔡靜雯一臉懵懂,側頭想了半天,才訥訥道:“沒……沒有,小時候的事,我都記不清了。我爸也從來不提。”

週天星凝視她片刻,忽地燦然一笑,溫言道:“傻丫頭,磕頭拜師吧,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我敢收留你。”

蔡靜雯俏臉一紅,神情變得極其忸怩,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真的是天機宗主?”

週天星肅容道:“我既然決意收你,總要讓你口服心服,如果你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可以隨便挑幾個自以為最機密的事問我。你應該知道,天機宗最擅長的是什麼吧。”

十幾分鐘後,蔡靜雯徹底服氣了。一咬牙,納頭就拜,依足道門規矩連磕八個頭,就算正式叛出三清派,投入天機宗了。

當下,週天星和她相對盤膝而坐,開始一一講述本門門規以及一些入門常識,最後笑道:“本門的規矩只有這麼幾條,基本上全靠自覺。沒有兄弟姐妹,只有師父和徒弟,代代單傳,如果沒有意外,將來你就是本宗第三十三代宗主,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蔡靜雯眨巴著眼睛好奇地問:“為什麼非要代代單傳呢?人多不好麼?”

週天星默思片刻,答道:“這個問題我從前也想過,後來只總結出一條,大概是因為本宗心法太過逆天地緣故吧。你想想,如果世上有一大群能預知過去未來的人,這個世界會變得多麼混亂。如果擁有這種能力的人太多,變卦也會相應增加,反過來就意味著我們預演的結果準確率大大下降,這是一個非常實際的問題,等於自己和自己過不去,所以你今後務必要牢記,本門心法只能代代單傳。否則就失靈了。”

    望著她一臉懵懂。又笑道:“其中的道理你以後自然會懂,現在只要把門規記住就行了。”

    蔡靜雯默默點頭。眼珠子一轉,又生出興奮之色,充滿希冀地問道:“師父,那你什麼時候開始教我?”

週天星略想了想,沉吟道:“不用急,等你先陪為師去辦一件事,我再傳你本門心法。有個情況我還沒告訴你,本門心法神妙非常,但不可與任何其他門派地心法混練,一旦開始修習心卦,就算你從前修行的道法再深,也會被自動廢除,好在你入三清派只有一年多,還是個凝神初期的小菜鳥,這點微末道行毀去也不可惜。”

    “呀!”

蔡靜雯失聲嬌呼,大驚失色地道:“那就是說,我以後再也不能練武了?以前地也都白練了?”

週天星傲然一笑,輕描淡寫地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也是沒法子地事,太清宮以武入道的心法固然神妙,然修為再深,充其量不過是一介武夫,何況一山還有一山高,強中更有強中手,誰敢稱無往不勝?本宗心法卻是似弱實強,包羅萬象,事事料敵機先,處處逢凶化吉,洞悉一切鬼域陰謀,卦中自有乾坤,這才是真正地萬人敵。”

又深深望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像你這種萬事不上心、好逸惡勞、得過且過、胸無大志、混吃等死的傢伙,正是修習本門心法最理想的人選,雖然白了點,不過世上無完人,我也不去強求盡善盡美。”

蔡靜雯被他說得面紅耳赤,不服氣地嘟噥道:“人家有那麼差麼?”

週天星呵呵大笑,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塞到她手中,解釋道:“這裡有三顆隱氣丹,功能隱藏你地精神氣息,每一顆能維持一個月,可保你在三個月內不會被太清宮的人循著精神印記找到。明天一早我們就動身去雲南,先辦一件大事,然後我就傳你本門心法,助你築基,等到三個月後,你原來的精神印記早就被本門心法消融殆盡了,他們以後就再也找不到你了。只是你如今地容貌不宜在外行走,跟我來,我們先把這件事辦了。”

一個多小時後,市區一所民居的臥室中。床上躺著一個十**歲的少女,正沉浸在黑甜鄉中。週天星旁若無人地從床頭櫃裡翻出一個錢包,從中抽出一張身份證,證件上的照片就是那少女的。

他隨手從懷中抽出幾張百元大鈔塞進錢包,又放回床頭櫃,只將那張身份證塞到面前的蔡靜雯手中。笑道:“從今天起,你就是她了,這個女孩臉型和你很像,比較容易改扮。走,我們去衛生間。”

蔡靜雯一臉頑皮之色,似乎覺得像這樣深更半夜潛入別人家中為所欲為十分有趣,只是她顯然還做不到像週天星這樣囂張的程度,既不敢大聲說話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向他吐吐舌頭。作出一個算你狠的表情。

不多時,衛生間中,週天星融掉一顆易容丹。用極嫻熟地手法為蔡靜雯完成了易容,拉著她回到臥室,指著床上地少女道:“你仔細看看,是不是和她一模一樣。”

蔡靜雯美眸中異彩連閃,忍不住格一聲低笑:“師父,要不我們把她叫醒吧,她看到我這樣子,肯定會暈死的。”

    “啪!”

頭上挨了周天星一記爆栗:“你這個小白,別以為為師和藹可親就不會扁你。辦正事的時候不許胡說,給我嚴肅點。”

    “啊喲!”

小丫頭摸著腦袋呻吟起來,不滿地哼哼道:“人家不就是開個玩笑嘛,打得這麼重,頭上都起包了。”

週天星冷哼道:“不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你以後哪裡會記得住。你給我好好記牢了,就算在絕對安全的情況下,也不能得意忘形,尤其是乾壞事地時候更要萬分小心。你剛才是不是覺得我很囂張?如果你真的這樣認為。就大錯特錯了,如果不是經過反复偵察,最終確定這裡不存在任何危險,我絕不會進入任何陌生環境,這也是你今後一定要不折不扣堅決執行的鐵律,聽明白了嗎?還有,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只要身處嫌疑之地,就別去做那些沒意義的混帳事。連想都不能想。盡快離開險地才是第一要務,走!”

    直到出了這家民居。走在寂靜無人地深夜街頭,週天星還在教訓她:“從今天起,把你那滿身吊兒郎當的玩劣性子給我收起來,本門之所以被稱為中土道門最神秘的門派,就是因為我們最大的特長並不是站在明處和敵人正面交鋒,而是時時處處預知先機,先制人,要是人人都知道你有這種能力,還談什麼先制人?所以你今後一定要謹記,就算在親爹親娘面前也不能暴露身份,就算你能保證對方永遠不會出賣你,你還能保證他永遠沒有說走嘴的時候、喝醉酒地時候、神經的時候、說夢話的時候?這就叫懷璧其罪,懂嗎?”

蔡靜雯默然良久,輕輕嘆了口氣,幽幽道:“師父,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一定會記住地。現在想起來,我以前真地很傻,太容易相信別人了,現在連我爸都不要我了,我還能相信誰?”

週天星點頭道:“就是這個道理,並不是說世上地人都不可信,而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在巨大利益或者得失面前,很多看似牢不可破的感情其實都是紙糊地,也不是說世上沒有越生死的真情,而是真情難求,並不是僅僅靠腦子臆想出來的,而是需要靠實踐來檢驗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句話用在感情上也十分貼切。”

他停下腳步,面向她道:“我和你說這些,只是希望你盡快擁有基本地自保能力,修道不是請客吃飯,稍有差池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如果你連這一點都不明白,就沒有資格走這條路。好了,我們現在分頭行動,西雙版納再見。”

在街頭和蔡靜雯分手後,週天星回到酒店,金善雅依然在鼾睡,匆匆洗了個澡鑽到床上,從背後摟住金善雅,一指把她點醒。

    “善雅,你醒了麼?”

週天星一邊在她溫軟滑膩的**上摩娑溫存,一邊貼在她耳邊問道。

金善雅沒有睜眼,只低嗯一聲,嬌慵無力地道:“什麼事?”

“你說,我們出去旅遊幾天好不好?”

“嗯。好像不行,你最近的安排很多,今天已經耽誤很多事了……唔……你又來,人家已經不行了……”

週天星的凶器十分滑溜地再次深入她體內,極輕柔地緩緩**起來,突然硬生生頓住不動。不無傷感地道:“善雅,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我只想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和你在陽光下無拘無束地呆幾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天天躲在房間裡不能見人,難道你不想嗎?”

此時的金善雅,正被他逗弄得慾火焚身,又聽到這樣出於“至誠”的情話。更是情熱難耐,扭動著腰臀嬌喘道:“好吧,那我想想辦法。快一點,健哲,不要光顧著說話……”

週天星見她鬆口,便不為難她了,再次力,又把這具嬌軀推上了極樂地巔峰。

第二天上午,週天星終於如願以償,和金善雅一起登上了飛往西雙版納的班機,同時也真切感受到當明星地煩惱。雖然一直戴著墨鏡,型和衣飾也作了小小的偽裝,但在候機樓中還是被不少人認了出來,更有一些花痴女興沖衝跑上來要簽名,無奈之下只得暗暗動精神力迷亂對方心神,一口否認自己就是李健哲,才把這些煩人的傢伙一一打走。同時心中暗嘆,時下的韓國藝人們在很大程度上就是靠著這些盲目追星的中國年輕人養活的,這一點倒不能怪人家韓國人搞文化侵略。雖然那些韓劇十有**都狗血得要命,但總比國內那些白痴導演拍出地白痴劇有點看頭。當然,其中不包括那些擁有深厚人文積澱地歷史劇,雖然只有中國內地導演才能拍得出比較有營養而且有厚重感地歷史劇,但這個唯一拿得出手的強項卻不受大多數年輕人歡迎,所以內地地影視劇市場只能任由美、韓、日等列強蹂躪得體無完膚了。

在西雙版納下飛機後,兩人便打車去了市裡,找到一家酒店住下,隨後在房中吃飯洗澡**。天還沒黑就把沉浸在愛河中的金善雅搞得筋疲力盡。趴在床上沉沉睡去。為了保險起見,週天星又餵她吃了兩粒安眠藥。同時施加了精神法術,這才放心一個人出門。

走出酒店後,週天星就加快了腳步,沿著馬路走了十來分鐘,一言不地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越野車。

這輛車上的司機正是蔡靜雯,她是乘今天最早的航班提前來西雙版納地,下飛機後沒有去找住的地方,只是租了一輛車加滿油,為防不測,還另外準備了兩桶油和兩個備用輪胎,然後就一直守候在這裡,單等周天星到來。

一坐進車中,週天星來不及打招呼就飛快地道:“我們的時間很緊張,沒功夫說廢話,我們換個位子,我來開車,另外我還要變個臉,你不用奇怪,等你道行高了,也可以像這樣隨意變形地。”

說話間,他已改變了容貌,把自己變成一個鬍子拉茬的中年男人,也不理對方正驚得目瞪口呆,連連揮手催促:“別愣著,快下車和我換位子。”

蔡靜雯這才如夢初醒,開門下車和他換了座位,最後坐到副駕座上時,還是忍不住無比艷羨地問道:“師父,我要修到什麼時候才能有你這麼厲害啊?”

“正常情況至少兩百年,不過跟著為師混,有個三五十年也就差不多了。”

說話間,動力強勁的柴油動機已經“突突突”咆哮起來,接著車身一顫,便如猛虎下山般向前竄去,而車廂中的對話還在繼續。

“師父,那你花了多長時間才修到這個境界的?”

    “不告訴你。”

“不要嘛,告訴人家嘛,不會只用了三十年吧?”

    “哦,差不多吧。”

“哇塞!師父,你太厲害了,三十年就修到了化神後期,修道界第一牛人。”

“嗯,快是快了點,牛人還不敢當,據說從前出過一個強人,不到四年就修到了化神後期,可比你師父厲害多了。”

“切!我才不信,肯定是吹牛,世界上誰都沒我師父厲害。”

“馬屁精,小心坐穩了,保險帶系上,前面有個大u彎,現在就讓你欣賞一下為師真正的強項,飛車過彎道。”

“啊呀!快剎車,要撞到山上啦。”……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28
第236章 洗劫丹房
蜿蜒的盤山公路上,週天星再次揮了驚世駭俗的駕駛技術,簡直是把汽車當飛機開,同時也讓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丫頭差點喊啞了嗓子。並不是玩酷,而是時間太過緊張,不容他從容駕駛。

他這次偷偷潛回雲南,目的非常明確,就是為了偷上清宮的丹房。原先他本想依靠政府的力量來達到這個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自從得知鄭光榮的真實身份後,他就基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以他目前在官場上的地位,對付一般官吏興許游刃有餘,若要去摸鄭光榮的老虎**,實力上還差著一大截,況且三清派也不是只有鄭光榮一個人,天曉得在軍政兩界還有多少潛藏勢力,這就不是光靠計謀就能解決的問題了,勉強為之反而會弄巧成拙。所以,在正常情況下,週天星根本沒辦法打上清宮的歪主意。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回丘處機跑到海外去大顯神威,搞得三清派上下群情激昂,以至於三大宮高手傾巢而出,趕往歐洲馳援祖師爺,這件事對周天星來說,就不啻是天賜良機了。

週天星上回在雲南時,就已經在一個上清宮弟子身上栽下因果樹了,從而非常輕鬆地得知,目前的鬼谷丹房中根本沒幾個人,而且其中絕大多數是尚處於凝神期的菜鳥,只有一個煉神初期的弟子主持,況且都是些以丹入道的傢伙,對周天星來說,他們的戰鬥力約等於零,唯一的問題只是如何破解鬼谷中的禁制,而這個問題也由於蔡靜雯的加入,得到了最圓滿的解決。

通過研究上清宮弟子的因果樹,週天星早已得知,若想破開禁制,自由進出。只要滿足兩個條件。一是必須擁有一張“門禁卡”,相當於開門的鑰匙,丹房弟子人手一張,這東西周天星上回就已經從那個倒霉的上清宮弟子身上拿到了。至於第二個條件,就要著落在蔡靜雯身上了,只需在出入禁制時在那張卡上輸入以三清派心法凝成地真元。就可輕鬆過關。總之,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行動了。

深夜時分,車子終於駛到鬼谷附近的公路上,兩人都換了一身夜行衣,除了兩隻眼睛,其餘部位全都包裹得密不透風,下車步行。

一路上,週天星正在重複強調行動紀律:“記住。進去以後不許離開我半步,不許說話,更不許自作主張。任何行動都要聽我指揮。”

“知道啦,師父,你都說過幾百遍了,我早就記住啦。”

“記住就好,還有,不許嫌我羅嗦,像你這種小白,肯定一不小心就闖禍,記住。進去以後不許離開我半步。“救命!求求你了,師父,我真的知道了,不要再說了。 ”

“哼!像你這種小白……嗯,我剛才說到哪兒了?”……

半個多小時後,兩人的身影出現在鬼谷之中,走到一塊一人多高的大青石前時,週天星停下腳步,如同入定般閉目一動不動。過了五六分鐘才睜開雙眼,唇角綻出一絲輕鬆的笑容,從懷中摸出一張黑黝黝地卡片,塞進身旁的蔡靜雯手中。蔡靜雯接卡在手,也不言語,站在原地凝神片刻,當先就行,週天星則是緊跟在她身後,幾乎把鼻尖貼到了她後腦的絲上。稍頃。兩人的身形同時轉到了大青石背面。

    觸目處。是一道生滿青苔地石壁。堅實地山體凹凸不平。沒有任何縫隙。週天星側頭望了一眼蔡靜雯。小丫頭地臉馬上紅了。不過還是十分乖順地用雙臂環住他地腰。同時兩眼瞪得溜圓。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地石壁。而周天星卻在同一時刻閉上雙眼。毫不猶豫地邁步向前跨去。

    下一刻。奇蹟生了。那面看似堅實無比地石壁在兩人面前形同空氣。一抬腿就穿了過去。彷彿正在上演傳說中地穿牆術。但周天星十分清楚。他能夠順利穿越。是因為蔡靜雯捏在手中地那張“門禁卡”起地作用。使山壁上開出了一個可供一人通行地縫隙。而由於禁制中地障眼法。這種變化並不能被肉眼觀測到。才會出現眼前這一幕古怪場景。

    通過石壁後。週天星睜開雙眼。面前是一條黑漆漆地甬道。雖然沒有一絲光線。但在他眼中。一切景物都清晰可辨。這條通道顯然是天然形成地。橫截面大約可供三人並行。不過時寬時窄。地面崎嶇不平。曲折向下延伸。彷彿通向地底深處地無盡深淵。

    “你看得見嗎?”

    週天星湊到小丫頭耳邊。輕聲問道。

    蔡靜雯搖搖頭。一雙晶亮地黑眸在黑暗中閃著光。眼神中卻盡是緊張和不安。悄聲回道:“什麼都看不見呢。”

週天星飛快地道:“那你就牽著我的衣角走,要注意腳下,當心摔跤。”

同一時刻,在深達地底二三十米處,幾個彼此相鄰的洞**中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這些洞**顯然都是經過精心修繕地,地面上鋪著平整的大理石,從桌椅床櫃到電燈電話電視等家居用品一應俱全,只有洞壁上保持著天然原貌。

其中最大的一個洞**面積約為三四百平米,中央地面上安放著一個三足巨鼎,鼎身直徑約七八米,高三米左右,其下卻無薪柴,只是有一個管狀物從鼎底中央直通地面,鼎口處不時冒出裊裊清煙,空氣中充盈著濃重如實質的藥材氣息。

洞**裡側的一整面石壁處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藥箱和櫥櫃,每件物甚上都貼著標籤和編號。靠近門口的另一個角落裡支著一張圓桌,三個身穿道袍的年輕人正圍坐在一起打撲克,每個人面前都堆著一大摞百元面額的鈔票,玩地是斗地主。

“嗨!胡師兄,這回咱們可是爽歪了,師伯師叔們都出國開洋葷了,咱們也是樂得逍遙自在,再也不用天天起早摸黑做功課,也不用聽吆喝辦差,天天象這樣打打牌。喝喝小酒,可不是神仙的日子。”

“是啊是啊,三清祖師保佑,但願他們在歐洲多呆些日子吧,只可惜就我們三個,湊不成一桌麻將。不然就更帶勁了。”

“咦!不是還有小師弟嘛,剛好四個人啊,怎麼就湊不成一桌麻將了。”

“笨蛋,要是讓那個小胖子也來打麻將,那誰來給我們端茶送水做飯洗衣服?難道還要讓我們這些當師兄的親自動手?”

“哦,那還是算了吧,就讓小胖能者多勞吧。對了,師兄,其實天天窩在這兒打牌也沒什麼意思。要我看呢,既然有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咱們明天不如到外面去走走。”

“你小子不會是又動什麼歪念頭了吧。出去走走?就是走走這麼簡單嗎?”嗨!有道是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又何必把話說得這麼白呢。 ”

洞**中頓時爆出一陣充滿曖昧意味的哄笑。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一座洞**中,燃氣灶上支著一口大鍋,鍋蓋縫隙中冒出縷縷熱氣,滿室都是肉香。另一邊地案台上,一個胖墩墩的小道士繫著圍裙,右手握刀。左手按著一大塊熟牛肉,刀法麻利地切著肉,不時拈起一片扔進嘴裡,同時還在不停口算:“這一片是胡師兄的,這一片是我地,這一片是張師兄地,這一片是我的……”

小道士名叫張思齊,修道三年有餘,在上清宮中卻是位份最低地。天天起早摸黑不是為修行,而是被差來遣去干雜活,只因三清派最重論資排輩,長幼有序,所以每個人都可以差他幹活,而他也是天性樂觀開朗,對此毫不介意。長此以往,竟在短短三年中練就了一身好廚藝,修行方面卻沒什麼值得稱道之處。直到最近才勉強摸上凝神初期的門檻。

    正自得其樂地切著肉。忽聽遠處隱隱傳來一聲吆喝:“小胖,磨磨蹭蹭地干啥呢。快一點,先把做好的端過來。”

    “唉!來了來了。”

小胖子忙不迭地大聲應道,從案台下抽出一個大托盤,把早已切好的三盆冷菜一一擱在其上,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顛顛地出門去了。

約莫隔了十來秒鐘,門口悄無聲息地閃進一條倩影,正是一身黑衣的蔡靜雯。她一進門就直撲灶台,掀開大湯鍋的鍋蓋,裡面是一整隻在沸水中翻滾的大蹄膀。手指輕彈,一顆黃色藥丸滑落湯中,濺起幾滴水花。

小丫頭格地一笑,低聲嘀咕道:“師父就是壞,那幾個傢伙明明都沒練過武,都經不起我巴掌一拍,還偏要給他們下藥。”

說話時,身影又是一閃,已經如來時般快捷無聲地溜了出去。

大約一小時後,週天星大模大樣地出現在最大的洞**中,一張堆滿菜餚的圓桌旁橫七豎八躺著三個道士,個個昏迷不醒。

週天星來到其中一人身旁,彎下腰在他腰間摸了一下,取出一串叮叮噹當地鑰匙,又從另一人身上也摸出一串鑰匙,然後便再也不看他們一眼,折身走了出去。

蔡靜雯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建議道:“師父,是不是該把他們捆起來,要是他們突然醒了怎麼辦?”

週天星邊走邊道:“不用,我早就在心卦中預演過了,他們不會醒的,再說時間也緊張,沒空理會他們。”

又淡淡瞥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現在就是看三清派的人不順眼,能折騰他們一下也是好地,是吧?”

蔡靜雯被窺破心思,俏臉一紅,卻兀自強辯道:“可是,既然時間緊張,剛才為什麼不索性直接衝進去把他們放倒,非要這麼麻煩呢?”

週天星淡淡一笑,道:“從今天起,你就要習慣沒有武功防身的日子了。為師就是要讓你明白,不要事事都第一個想到用武力去解決,兵者凶器,不得已而用之,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只要生正面交鋒,就是輸嬴立判的局面。就算你武功再強,也不見得一定能打得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蔡靜雯不服氣了,不屑道:“這些上清宮的弟子我又不是不知道,都是沒武功的,我怎麼會打不過他們。”

週天星冷笑道:“那你下毒的本事有他們強嗎?別忘了,丹道同時也是毒道。會練丹的人一定會用毒,你就能保證在把他們放倒地同時自己不會中毒?不要說你了,如果不是經過心卦反复預演,就連我都沒把握能夠成功對他們下藥。”

頓了頓,又道:“你剛才看到地其實都是表面現象,記住,幹壞事也要有科學精神,什麼是科學,就是要全盤統籌。整體策劃,並不是想到一步做一步,等一會兒你就知道為師的用意了。”

說話時兩人已經快步行到一扇合金大門前。週天星一手捏著一把鑰匙,分別**兩個鎖孔,騰出兩隻手後左右開弓,同時以極嫻熟的手法分擰兩個密碼輪盤。

數十秒後,厚重的合金大門緩緩敞開,週天星毫不猶豫地當先邁進門。門後的空間並不算大,只有約三十幾個平方,卻是上清宮的根本重地,專門儲存成品丹藥地庫房。這間屋子的四面牆壁上全都是貼著標籤地方格門。而且每一扇門上都有兩個鎖孔,這時那兩串鑰匙的作用就揮到淋漓盡致了,週天星如同玩雜技般,一手一串鑰匙,飛快地上下其手,每隔兩三秒鐘就能打開一扇櫃門,同時頭也不回地喝道:“愣著幹嗎?快點搬東西,沒看見牆角那幾個包嗎,就用它們裝。能裝多少裝多少。”

蔡靜雯這才出一聲歡呼,一個箭步竄到牆角,笑嘻嘻道:“師父,你好厲害哦,偷東西連包都不用帶,人家都給咱們準備好了。”

“別羅嗦,快點搬,這麼多東西一趟肯定搬不完,你得使出吃奶的勁多跑幾趟。對了。先吃一顆天王補氣丹。包你身輕如燕,精神百倍。”

    週天星一邊催促。一邊順手從一隻櫃子裡摸出一個小盒子,象丟垃圾一樣向後扔去。

一個多小時後,蔡靜雯已經來回跑了三趟,總算把周天星開出的櫃子全都清空了,然而打開的櫃門只佔總量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小丫頭有點洩氣,忍不住氣喘吁籲地抱怨道:“怎麼這麼多啊,看樣子搬到明天早上都搬不完呢。”

週天星呵呵一笑,指著角落中一個最大的櫃門道:“不用再搬了,只要再把這個櫃子里地東西拿出來就行了。”

蔡靜雯一怔,隨後也不以來回奔波為苦了,精神百倍地道:“師父,還是再搬幾趟吧,反正離天亮還有三四個小時呢。”

週天星不禁失笑,沒好氣道:“笨蛋,你當丹藥沒有保質期嗎?搬那麼多回去我們用得完嗎?要是把這些好東西放得過了期,不是白白暴殄天物,再說我們車上就那麼點地方,哪裡放得下這許多。”

蔡靜雯這才釋然,不過依然有點不甘心,撇嘴道:“哼!那就便宜這些三清派的傢伙了。”

週天星知她從小就生長在丹道之家,其實根本沒有把這些丹藥放在心上,只是自從得知被同門陷害後,就惱上了三清派全體同仁,但周天星並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過分,損人不利己地事他一般不干,於是笑著安慰道:“還是算了吧,如果這裡是太清宮地庫房,為師肯定幫你一把火燒個乾淨,上清宮雖然也是三清派的,可畢竟不是一家,一個練武,一個煉丹,你說是吧。”

誰料這傻丫頭卻會錯了意,一聽這話馬上兩眼放光,追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燒太清宮地庫房?”

週天星差點當場被他氣得背過氣去,眼睛一瞪,怒道:“少廢話,你當這裡是茶館啊,還有空侃大山,快給我幹活去,到我剛才指給你看的那地方去把總電閘關了,我要爆破了。”

蔡靜雯見他怒,頑皮地吐吐舌頭,作出一個怕怕的鬼臉,接著就風一般掠了出去。週天星則是心中暗暗苦笑,心道還真是什麼人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女人。一旦把女人得罪狠了,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正著感慨,四周圍的燈突然一下子全都熄了,週天星心知一定是電閘已經關了,便不再猶豫,掏出一隻煙盒。從裡面取出三張貼膜般的小薄片,這是一種非常實用的高科技裝備,專用於定點爆破,其實就是微型炸彈,爆破點和爆破方向可以靠調整貼膜角度來確定,爆破威力則由增減貼膜數量來決定,如果要進行精確爆破,還可以通過撕去部分貼膜來調整裝藥量,極為方便實用。只有特勤處才配了這種試用型地裝備,是暴力開保險箱的不二之選。

當下,週天星把三張貼膜層層貼合起來。慢慢湊近那扇最大的櫃門表面,選定某個點後,用力貼了上去,又從煙盒中摸出一個微型起爆器,捏在手心里後退到門外,又在心卦中飛快預演一遍爆破後地效果,這才按下了起爆鍵。

    “轟!”

一聲悶響過後,厚達十幾厘米的合金門板上開出一個直徑四厘米的豁口,不過沒把門板完全炸穿。與此同時。房間裡響起了刺耳的蜂鳴聲,這還算好的,若不是已經把總電閘關了,此時報警聲就該響成一片了。

週天星對報警聲聽若未聞,快步上前,一扭門把手,只聽格地一響,門就開了。他也來不及細看,隨手從地下撿起一個大包。把其中二三十個密封盒一古腦兒裝了進去,然後拎著包飛快退了出去,砰一聲關上大門,這才把那種討厭的聲音隔絕在了門後。

此時他手上拎地這個包,才是他此行真正的目的,裡面裝的全都是渡劫丹和不死藥。之所以最後才取這些極品寶貝,只因這個櫃子是上清宮主專用的,而且正常的開啟過程實在太繁瑣,只能用暴力打開。

    遠遠的。蔡靜雯晃蕩著手電筒跑了過來。週天星不等她開口就道:“搞定了,我們去看看那個小道士。”

    蔡靜雯一愕。不解地問道:“去看那個小胖子乾嗎?”

週天星把包扔給她,淡淡道:“這就叫統一戰線,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幾分鐘後,廚房中,小胖子張思齊直挺挺躺在地上,他也是因為喝了下過藥的湯才被迷倒地,和他那三個師兄不同地是,這傢伙居然出瞭如雷的鼾聲,睡得無比香甜。

週天星在他身前蹲下,用手指在他耳垂旁某個部位掐了一下,小胖子才悠悠醒轉,卻賴著沒有睜眼,而是伸著懶腰嘟噥起來:“真倒霉,又要起床了,好想就這樣死掉不用起床哦,可是不行啊,要是死掉了就沒肉肉吃了。”

週天星拍了一下他地腦門,沒好氣道:“小胖子,快起來,肉要燒糊了。”

張思齊馬上就驚得跳了起來,大驚小怪地嚷道:“啊呀!我的肉肉……”

突然間,他整個人都呆住了,只因眼前漆黑一團,只有一束眩目欲盲的手電光射在他臉上。同時,從身旁傳來一個平淡的聲音:“小胖子,你想死還是想活?不用回答,我沒空和你羅嗦,長話短說,我在你剛才煮的那鍋湯裡下了藥,把你們四個都迷倒了,還偷了庫房裡很多藥。現在其他三個都沒醒,只有你醒著。你如果想死,很簡單,我就把你打暈了**去,象死狗一樣隨便扔在大街上,事後三清派的人肯定以為是你搞的鬼,把幾個師兄迷暈了偷藥,因為那鍋湯是你親手做的,也是你親手端給你的師兄們喝地,況且外面還有那麼厲害的禁制,要不是裡應外合,外人怎麼進得來,所以呢,這口黑鍋你就背定了,不死也要脫層皮。”

話音方落,就听“哇”一聲,張思齊居然放聲大哭起來,哭得痛心疾,傷心欲絕:“嗚嗚嗚!我不想死啊,我又沒得罪你,你為什麼要害我啊…… ”

“好了好了,乖,不哭,其實想活也很簡單,我還可以保證你活得非常滋潤,再也不用起早貪黑地干活,不用象奴才伺候主子一樣伺候你那些狗娘養的師兄,一句話,跟著我混,包你想要什麼有什麼,不就是天天睡到自然醒,吃肉吃到嘴抽筋嘛。”

週天星又露出那副神棍式的嘴臉,循循善誘道。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28
第237章 返虛
小胖子張思齊就是曾經被周天星種過因果樹的那個小道士,也正是通過他,週天星才對上清宮丹房中的情形瞭如指掌,同時也得知了他的身世,父母早亡,幼年時代就被大伯接過去撫養,誰知沒過兩年,大伯又因病亡故了,嬸娘又是個刻薄寡恩的婦人,長期以來飽受虐待,後來因機緣拜入上清宮,卻又碰上了一群以欺負新人為樂的師兄,再加上他資質平平,師門中的長輩對他也不太看重,於是就順理成章地成了專門干雜活的小廝,名為弟子,形同奴僕。不過其人天性開朗,酷愛美食,呆在上清宮三年,道法沒學到多少,廚藝卻一日千里,並不是因為有明師指點,而是天性使然。

週天星最看重的,正是小胖子這種天性豁達、隨遇而安的性子,加之他對師門也沒多少感情,才動了招納的心思。雖然只是個凝神初期的菜鳥,而且沒有師門長輩進一步指點,將來也不可能有什麼成就,但畢竟是個以丹入道的修道人,棄之實在可惜。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週天星還是費了一番心機,把小胖子逼到絕境,再招降納叛。

果然,被周天星一番軟硬兼施的恫嚇,小胖子徹底傻眼了,當下就作出了最明智的選擇,哭喪著臉道:“那好吧,老大,我就跟你混了。”

誰知這話一出,竟換來週天星的厲聲斥罵:“無恥!本來我看你長得胖乎乎的還挺可愛,沒想到你這傢伙這麼沒骨氣,這麼容易就叛出師門,這種人留在世上肯定是禍害,不如現在就殺掉。”

張思齊嚇得渾身抖,哇一聲又哭了出來,又換來週天星一聲冷笑,只聽他淡淡道:“小胖子,不要裝了,像你這種從小就要看別人臉色過活的人。神經沒這麼脆弱。很好,我很欣賞你,適應環境的能力非常強,應變能力也非常快,收起你裝腔作勢的眼淚吧,以後在我面前用不著裝可憐。我沒打算把你當奴才使喚,跟著我混的意思就是跟我一起修道打天下,今後你煉丹所需的原材料全部由我提供,進一步的修行法門我也會傳授給你,但用不著拜師學藝,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你自去煉你的丹,修你的道,我不管你。但除非你提昇道行所需,煉出來地丹藥全都歸我所有,這個條件還算合理吧?”

    這就是周天星的真正意圖。前不久他把黃道門四大弟子的藏寶全都洗劫一空,得到了難以計數的煉丹原料,但他自己可沒本事煉丹,更不可能真的去研究丹道,只能把那些珍稀藥材白白放著睡大覺。雖然他現在擁有的丹藥在很長一段時期內根本用不完,但任何丹藥都是有保質期地,以後就不一定還能弄到這些寶貝了。要解決這個問題,最佳選擇莫過於培養自己的煉丹人才,而這個小胖子就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人選。至於傳授其進一步的修行法門。週天星也是有底氣的,他早就栽下了黃道門大弟子殷昌的因果樹,獲得這些知識易如反掌,自己雖然不能煉,但並不妨礙他傳授給別人。

張思齊外表憨厚,內心其實是個機靈鬼,一聽周天星的口氣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對方處心積慮早就計劃好的,對自己的情況更是瞭如指掌,心中驚懼更甚。腿一軟就跪了下去,也不敢打聽對方地身份,只唯唯應是。

週天星見他很識時務,也挺高興的,當下就把他扶了起來,溫言安慰了幾句,然後就不再耽誤工夫,和兩個小傢伙一起撤離作案現場,帶著大批丹藥驅車而去。

    途中。週天星用易容丹為小胖子改變了相貌。並且給他服用了隱氣丹,以免他被上清宮循精神印記找到。同時。週天星十分慷慨地讓兩個小傢伙各取所需,只要平時能用得上的丹藥,就讓他們自行挑選隨身攜帶。這樣一來,蔡靜雯倒也罷了,可就把小胖子激動壞了,他從前雖然也是上清宮弟子,但位份極低,哪有機會真地碰這些丹藥,又見周天星對他態度和藹,言行舉止間對己全無惡意,這才稍感放心,只是並不敢真的任意取藥,最後還是周天星替他挑了幾十顆各類丹藥,才使小胖子真的相信世上有天上掉餡餅的事。

到地頭後,週天星把所有丹藥分成三份,其中一小部分就近藏到一家銀行的保險箱中,另一部分交給兩個小傢伙,囑他們換一輛車把藥運往上海,其餘都是最貴重的不死藥和渡劫丹,由自己隨身攜帶。

他做這樣的安排,一方面固然是出於實際需要,另一方面也是藉此鍛煉兩個小傢伙的能力,兩人都沒有駕照,長途駕駛難免會在途中碰上警察或者別的什麼意外,這類麻煩對修道人來說雖然沒什麼了不起,但畢竟還是要有一定地應變能力才能順利過關,再說讓他們身攜重寶單獨行動,也可藉此觀察其為人品行。

    至於因此可能帶來地損失。週天星也有充足地心理準備。早在收蔡靜雯入門前。就種下了她地因果樹。小胖子地因果樹也是早就種下地。就算出了什麼意外。至少這兩人地一舉一動都脫離不了他地掌握。況且由於升入化神後期。他地神念覆蓋範圍如今已過了兩千公里。只要不是碰上真正地修道高人。這些丹藥肯定丟不掉。

    中午時分。一切安排停當。臨出前。週天星找了個僻靜處和張思齊單獨說話。花了兩個多小時。把黃道宗地入門築基心法原原本本傳授給了他。之所以這麼做。原因很簡單。道門中各門各派地心法都有各自地不傳之秘。因此各派門人也都有獨特地精神印記。只要小胖子修習了黃道宗心法。原有地精神印記就會生質地改變。以後三清派就無法憑這一點找到他了。

張思齊地道行原本就達到了凝神初期。轉學別派心法自然上手極快。沒費多少功夫就記下了所有要竅。同時自知這是一件性命交關地大事。更不敢存有半點懈怠。聽完後又反复確證。直到感覺沒有任何疏漏之處才感安心。很自然地。到了這個地步。小胖子也完全打消了對周天星地疑惑和驚懼。雖然是被迫叛出師門。但因此得到地好處反而遠勝在上清宮當一個整天干雜活地小廝。況且週天星還把他地後路安排得這麼妥貼。心中非但生不出一絲怨恨。反而有點竊喜之感。

    打走兩個小傢伙後。週天星又恢復了李健哲地容貌。回到之前下榻地酒店。雖然剛剛經歷了長達二十小時地奔波勞累。精神頭卻格外健旺。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後。才把一直處於昏睡中地金善雅弄醒。

    金善雅醒後。週天星少不得對她又是一番溫存體貼。對於她究竟睡了多久則隻字不提。只說自己也是剛剛醒來。直到金善雅意識到竟然一口氣睡了接近二十個小時。這才和她同時出驚呼。兩人摟在一起共同研究為什麼人類可以睡得比豬還死。最終得出地結論是。西雙版納地氣候比較適合養豬。

    這天起床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自然不可能外出遊玩。好在金善雅此行地目地並不是為了遊山玩水。只要能和情郎整天在一起廝磨就行。於是兩人隨便在街頭逛了逛。和大多數普通情侶一樣吃飯購物看電影。最後在周天星提議下。找了一家情侶酒吧消磨漫漫長夜。一個多小時後。金善雅就被周天星灌得人事不省。背回酒店繼續睡覺。

搞定金善雅後,週天星又馬不停蹄地趕到附近另一家酒店,途中買了一大堆必需用品帶進房間,關上門後就脫光了所有衣服,一頭扎進衛生間。這一回,勝利就在眼前了。

    六個多小時後。坐在馬桶上的周天星終於在三分之一顆渡劫丹的幫助下,徹底完成了脫胎換骨,一口氣走過了別人幾十年的道路,

    “哈哈哈!哈哈哈!……”

狹小的衛生間中爆出一陣仰天長笑,這種情形多少有點令人毛骨悚然,一個赤身**、頭鬍鬚把整張臉都蓋住的“野人”坐在馬桶上手舞足蹈,任誰見了都會不寒而栗。

笑聲漸漸止歇,“野人”又在自言自語:“好了,現在就剩下最後一步了。這就把我地存貨全都用光吧。看看是不是能一次登頂,今天就把這個問題徹底解決了。”

    話音剛落。他就從馬桶上彈了起來,也顧不上修剪一下毛衝個澡,一個箭步竄出衛生間,拎起擱在床上的一個小包,拉開拉鍊,從中抖出十幾個鏤刻著符紋的小薄片,裡面儲存著他上回從紫禁城中偷來地念力,不久前升化神後期時用去一小部分,如今脫胎換骨已經完成,就差精神方面的圓滿了,此時動用這批最後的存貨再合適不過了。

不知過了多久,識海深處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隨後,整個識海就在意識中徹底崩塌了。

如同經歷了千分之一秒,又似經過了千萬年,週天星終於從最深沉的混沌中逐漸恢復神智。

先映入他意識的,並不是一直以來極為熟悉的**感知,而是一個純粹的精神世界,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更沒有形體色相地概念,眼不見物,耳不聞聲,從眼耳口鼻到身體的任何部位都無法感知,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是自我存在的意識。然而,這個意識又顯得很矇矓,似真似幻,像是十分熟悉,又像是極為陌生。

    “我是誰?”

當他產生出這樣一個意念時,原本模糊不清的感知便清晰了少許,無邊混沌中,漸漸出現了一個形狀古怪的物體,初觀似是一個渾圓飽滿的球體,但若細細審視,又像是其中存在著無數玄奧複雜的結構,而這些結構的下層,又存在著無數更複雜、更玄奧地結構。

“這到底是什麼?這就是我嗎?”

隨著疑問的深入,那個似真似幻的球體也在生著變化,漸漸膨脹變形,開始出有節奏的蠕動,越變越大,越來越清晰,最終變成一個有手有腳的人類胚胎。

“我暈!原來如此,這不就是我還沒出生時的形象嘛。對,這就是我。”

當意識中閃出一絲這樣的明悟時。場景又是一變,彷彿是從一個虛無飄緲的空間瞬間拉回了現實,那是在一個醫院產房中,到處都是白花花一片,一個新生地嬰兒呱呱墮地。

    “瞧!這孩子長得像誰?”

“兒子隨娘,當然是長得像娘了。看看這額頭,這眼睛,都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國輝,給咱們儿子起個名字吧。”……

無數若遠若近、似曾相識地語聲紛至沓來,伴隨著一幕幕潛藏在記憶深處地場景。

時間緩慢而有序地流淌,嬰兒漸漸變成了孩童,孩童漸漸變成了少年,少年漸漸變成了青年。

    不知過了多久,週天星醒了。醒來時現自己躺在地毯上,赤身**,體表堆積的穢物已經結成了痂。濃密地毛遮住了視線,鼻腔中充盈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彷彿置身於一大堆腐爛地死魚中。

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忽然輕嘆一聲,喃喃道:“這就返虛了嗎?觀照前世今生,瞬間經歷千萬道輪迴。可笑,這世上哪裡來的輪迴?明明是每個人只有一世,哪裡還能重活一次,就像我剛才經歷的。那就是我的一生。可是,為什麼本門秘典上寫得明明白白,欲證大道,遍歷前世今生,諸般因果。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不會是前人沒一個修成正果,就隨便杜撰一個模棱兩可的說法來唬人吧?”

他慢慢從地上坐了起來,一瘸一拐走向衛生間,自嘲式一笑:“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料理一下個人衛生吧。唉!總算是化神返虛了。還是值得慶祝的。”

此刻他的心境,實非語言所能形容。事實上,他剛才只在地上躺了區區數分鐘,但在他意識中,卻已從呱呱墮地到如今,整整走過了二十四年,並不是浮光掠影般的觀照,而是真真實實地親歷其境,相當於重新一點一滴走過了二十四年。

    天將拂曉時。週天星再次回到了原先的酒店。金善雅依然在床上沉沉酣睡,和他離開時全無分別。然而現實中地這一切,對他而言都有了一種滄海桑田之感。

獨坐窗前,燃起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頓時,一種久違的快感從肺部一直延伸到中樞神經,這是一種比他平生次吸煙還要強烈十倍的感覺。當吸煙變成一種習慣後,他就再也沒有嚐到過這種愜意到頭腦暈眩地滋味。

這就是他如今這具**的生存狀態,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完美。所謂的脫胎換骨,本質上就是一種生物體的自我進化,一旦完成這個進化,他的**就徹底脫離人類範疇了。用科學術語來說,這是一種源自於基因底層的改造,不但使這具軀體擁有了幾乎永不枯竭的自我修復功能,而且會隨時自動進行清潔。比方說,當他吸進一口煙後,煙霧細粒會沿著呼吸道進入肺部,而煙霧中的某些物質就會滲入肺部組織,進而導致中樞神經產生愉悅感,同時也會在肺葉中留下雜質。在邁入返虛期之前,除非週天星主動運轉真元,才能把這些雜質慢慢排出體外,現在就不需要那麼麻煩了,一旦機體現從外界攝入的空氣、水、食物等給養中存在著不需要地雜質,就會馬上自動清除垃圾,但並不是以正常的排泄方式清除,而是以一種更高級、更玄妙的方式隨時清理。也就是說,從今以後,週天星連排便都省了,每吃進一口食物、喝一口水、抽一口煙,在這些外物進入體內的很短時間內,他的機體就會有選擇性地吸收和分解,有用的留下,沒用的直接轉換成一種無法識別的能量形式排出體外,不需要他操半點心。

最過分的是,能量吸收形式也就此生了根本性地質變,只要他願意,就可以不需要攝入食物而活著,凡是自然界存在的能量,都可以直接被他攝入體內轉化成自身的生物能量,比方說陽光、電子、空氣中所含的水分等等,都可以成為能量的來源。也就是說,就算他從此不吃不喝,也能像正常人一樣活下去。當然。美食一向是周天星的人生樂趣之一,就算不需要進食,他也不願意放棄享受生活的權利。

總之,完成脫胎換骨後的他,單從生理上講,除非遭到外部因素地嚴重破壞。他已經擁有永生之體了。簡而言之,只要把他放到一個絕對安全地世界中,他就能永遠活下去。

再說道行方面,進入返虛期後,精神世界同樣生了翻天覆地地進化。就在升級的那一瞬間,原有地識海體系已經徹底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高形式地存在,功德和道心不再是兩個完全獨立的概念,而是可轉化的。即功德可轉化為精神力,精神力也可反過來轉化成功德。事實上,他接下來的修行之路。就是通過這種轉化方式來達到更高層的境界。

進入返虛期後,同樣存在三個階段,初期、中期和後期。返虛初期就是他如今所處的這個層次,這是不必說的,只說中期和後期,在修道界的術語中,這兩個層次還有一種別稱,前者叫做元胎期,後者叫做元神期。之所以會有這兩個別稱。原因很簡單,進入返虛中期的標誌就是凝成元胎,進入返虛後期地標誌就是由元胎培養出元神,再往後就是傳說中的金丹大道了。至於什麼是金丹大道,至少週天星認識的人當中,沒有一個人知道,在天機宗地秘典中也只有廖廖十四個字:“欲證大道,遍歷前世今生,諸般因果。”

    當然。週天星現在還沒有達到求證大道的地步,攔在他面前的還有元胎和元神兩個門檻。先說元胎,其凝結過程的原理並不神秘,只需把道心和功德融為一體,就能結出元胎,但問題是,這個凝結過程並不容易,欲想使兩者合二為一,就必須揮慧劍。斬去“善”、“惡”二屍。方能使道心(惡屍)和功德(善屍)無分彼此,凝煉成胎。再說元神。則是在凝成元胎之後,再舉慧劍,斬去“自我屍”。整個過程統稱為斬三尸,即“善”、“惡”、“自我”三尸。天機宗道藏有云:“三尸絕、元神出”,就是這個意思。

話說回來,斬三尸其實就是斬去人類與生俱來的三種執念,每個人都無法避免。從本質上講,這就是一個對精神世界進行提純的過程,功德為善屍,是因為功德本身就是一種善念的代表。道心為惡屍,是因為修道本身就是一種悖逆自然規律、極度貪婪的行為。而斬去善、惡二屍後,精神世界就只剩下了自我意識,這一點沒什麼可解釋的。說得再通俗點,其實指地就是心魔,某些修道門派乾脆直接把斬自我屍稱為斬心魔,就是這個道理。

其實,修道人個個畏之如虎的執念,就是除這三尸之外的第四屍,也可稱為後天屍,因為它並不是每個人先天就有的,而是在日常生活中感知世界的同時逐漸產生的信念,比方說不惜一切代價執著追求某個理想,這就是“屍”,若是不慎種下了這個屍,就離入魔不遠了。道理很簡單,斬去前三尸固然可以追求無上天道,但不斬也無妨,最多就是道行從此止步不前而已,而第四種屍的性質就不同了,一旦修道人的精神世界被這個屍所佔據,不但會永遠失去求證大道的機會,而且往往會因此喪命。

正如諸葛武候,當年就是因為犯下“匡扶社稷、興復漢室”地執念,漸漸達到了不擇手段、不計代價、急功近利的程度,到後來完全不顧蜀國民生之苦、糧草轉運之艱,也不顧曹魏戰爭潛力之強,屢屢北伐中原,窮兵黷武,把所有希望都建立在了軍事冒險和個人智謀上,以孔明之智,本不該如此,究其根本,正是由於執念深種,欲罷不能,到頭來積重難返,星落五丈原,令後人聞之無不扼腕。

“元胎、元神、金丹,多麼遙不可及卻近在咫尺的理想啊,我真的能做到連諸葛祖師都沒有辦到的事嗎?”

坐在窗前的周天星,陷入了無窮的遐想:“一個人,一條命,一段漫漫人生路,我已經是重新活過一次的人了,我的命運,必須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29
第238章 弒兄
接下來兩天,週天星一直陪著金善雅在西雙版納醉生夢死,逍遙快活,無非是每天吃喝玩樂加**,不花本錢的甜言蜜語也是張口就來,把這年近三十的熟女收拾得如痴如醉,言聽計從,不知人間何世。

不過,他在西雙版納也沒有白呆,其間主動和基恩秘密通了一次電話。意料之中的,她父親基瑞少將已於幾天前暴斃,死因當然是中毒,但就算是想像力再豐富的人,也不會想到這件事是他幹的,而基恩也憑藉蠱術於父親去世後的當天就控制了局面,順理成章地成為民主同盟軍的新主宰,並且很快就得到了緬**政府的形式上認可,女承父業,被任命為第一特別行政區軍政長官,授少將銜。

對於基瑞的“不幸”逝世,週天星並沒有表現出假惺惺的悲痛。他深知凡事都要講個分寸,把戲演過了頭反而不美,索性在電話中坦言,他很樂意看到如今的局面。雖然這種行為有點不人道,但他也沒辦法,這種時候如果不表現得冷酷一點,他就不是那個基恩所認識的周天星了,如果虛情假義地說些安慰之詞,反而容易令對方生出疑心。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天曉得如果讓基恩查出真相,他到時是否還能控制住局面。

既然踢掉了基瑞這個絆腳石,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週天星在電話中直接出指示,讓基恩盡快設法在參加此次緬國大選的民協候選人身上下蠱,同時向其提供了近期國際原油期貨的漲跌預測,並沒有透露資料來源,只讓她把所有可以調動的流動資金全部投進去,至於對方是否相信,他就不管了,反倒希望基恩不信,讓她事後把腸子悔青,才能在這毒蠍美女心目中進一步建立起他無所不能的惡魔形象。當然。培養絕對權威是一項漫長而艱鉅的工作,週天星並不奢望能在短期內把這個雙料博士整治到不敢生出一絲歪念頭的地步,他有的是耐心來辦這件事。

兩天后,蔡靜雯和張思齊圓滿完成了押運任務,途中雖然遇到一些小波折,但基本沒出什麼大事。平平安安把丹藥送到了上海,於是周天星也不再耽誤功夫,攜金善雅於當日搭班機離開雲南,返回上海。

還是在滬上那家酒店的總統套房中,洗去旅途風塵的兩人穿著睡衣相擁在沙上。

    “善雅。”

週天星臉上一副欲言又止地表情,語調也顯得有些異樣,一隻手掌在她腰間嫩滑的肌膚上輕輕摩娑著,同時故意封閉了手掌上的血脈,讓那隻手由溫熱逐漸變成冰涼。

金善雅顯然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卻會錯了意,極有風情地嫣然一笑,暱聲道:“健哲。我知道你也不想回來,其實我也一樣捨不得離開那個無拘無束的地方,但是我們還是可以天天呆在一起啊,我也相信以你的能力,有朝一日一定能在教中出人頭地……”

    “不!”

週天星忽然用手掩住她地口,神情痛苦之極,卻側過臉像是不敢看她,澀聲道:“我不是想說這個。善雅,不論今後會遇到多少困難。你都是我的妻子。可是,我現在不得不為了任務去和別的女人交往,說不定還要陪她上床,用盡手段哄她開心,只要一想到這些,我就覺得噁心。雖然我曾經有過很多女人,但是你不知道,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厭倦並且痛恨這種生活。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想……我想退教。”

    如同五雷轟頂。在聽到“退教”二字時。金善雅立刻駭得面無人色。失聲尖叫道:“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退教。怎麼可能?我們入教時可都是過毒誓地。這是他們絕對不能容忍地。”

    週天星慘然一笑。幽幽道:“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就算我能獲得更高地地位。也不可能鬥得過左護法。對不起。善雅。請原諒我地嫉妒心。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眼睜睜看著你去陪他。雖然每個月只有一次。但是我也無法忍受。我只能選擇離開……或者死亡。”

    漸漸地。他眼神中閃出一絲迷離之色。如夢囈般呻吟道:“不就是死嘛。沒有什麼可怕地。善雅。非常感謝你陪我渡過了這段最完美地時光。我已經別無選擇了。死亡是唯一地解脫方式。 ”

    突然間。他像情地猛獸般把金善雅按倒在沙上。同時淚流滿面。在她雪白粉嫩地脖頸上瘋狂啃啄。口中荷荷作聲。狀似癲狂。卻不知怎地。兩人摟抱著滾到了地毯上。

    “啪!”

    一聲清脆響亮地耳光過後。就見金善雅像一頭憤怒地雌豹般反騎在周天星身上。歇斯底里地嘶吼起來:“你說得對極了。不就是死嘛。有什麼可怕地。為什麼一定要我們死。難道不能是他死?”

與此同時,識海中,心魔垂頭喪氣地爬了出來,跌跌撞撞地盤腿坐下,耷拉著腦袋無力呻吟:“我……***,連我都看不下去了,你怎麼可以這樣**一個人的感情?明明是自己想要殺人,還非要逼別人先把話說出口,老大,我實在無法用語言形容對你的鄙視和敬仰。求求你了,把我打得神魂俱滅吧,我寧可被毀滅,也不想再和你呆在一起了,和你在一起,就是侮辱我的魔格。”

下一刻,識海中一個劇烈震盪,心魔又嚎叫著回了老家,週天星淡淡道:“放心,我會滿足你地要求,不過不是現在,而是我證得大道的那一天。”

數小時後,週天星的身影出現在市區一套高級公寓中,這還是他此前為了偷黃道宗四大弟子的丹藥秘密購置的落腳點,如今用作兩個小傢伙的藏身之所。房子是全裝修的兩室兩廳,地處浦東黃浦江畔。

此刻,週天星站在落地窗前,手託一杯紅酒,俯瞰夜色中的絢麗江景。他強的穿透視力正在欣賞江底連綿起伏地水草。

“師父,我要什麼時候才能修到你這種境界啊?好厲害哦,世界上就沒有你不知道的事。”

“不要好高騖遠,為師已經把本門心法都傳給你了。以後只要你多積功德,保持一顆堅如磐石地道心,總有一天能成功的。”

“功德我倒是知道,可是道心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以前在太清宮的時候,那些老道士就愛之乎者也地忽悠我,師父你好好給我講講吧。”

“道心就是愛。愛自己,愛所有值得你愛的人。但是,對我們修道人來說,愛也是一種罪,是執念,必須捨棄,才能得大解脫。”

    “解脫什麼?”

“喜怒憂懼愛憎欲,貪嗔癡,求不得。恨別離。這些東西,全都是罪。”

    “那師父你解脫了嗎?”

“還沒有,不過我想大概應該快了。”

“好可怕。解脫以後,是不是就沒有感情了?”

“不知道。不過我要糾正你的說法,沒有感情並不可怕,世上任何可怕的東西,都是人腦主觀臆想出來地。比方說死亡,就沒什麼可怕地,真正可怕地是,你以為那個人活著,其實他已經死了。”

    他仰頭飲幹最後一滴酒液。面無表情地轉過身,淡淡道:“你的偶像李健哲已經死了,是我親手殺地,因為我需要他的身份。那天晚上,我正好開車去海邊焚屍,剛剛把汽油澆在屍體上,點燃了火,你和你的師姐就來了,我只能離開。後來。我記得你曾經站在火堆邊皺著眉說,要追上去把那些喪盡天良的殺人兇手一劍一個挑了。現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可以動手了。”

空氣在瞬間凝固了,蔡靜雯張大了口,滿臉驚駭和不信,喉頭格格作響,一時竟作不得聲。

週天星依然風輕雲淡地道:“不只是這件事,你應該知道,你父親前些時候心情非常糟糕。因為他辛苦積攢多年的丹藥全都被人偷了。所以他天天都黑著一張包公臉,這件事也是我做地。是我偷了他的全部藏寶。簡而言之,如果把我的經歷拍成一部電視劇,我一定是劇中地大反派。我今天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幾乎全都是靠坑蒙拐騙、巧取豪奪得來的,我是一個雙手沾滿人血的劊子手,踩著很多人的屍骨進入了你夢寐以求的返虛期。在這個過程中,有些事我也覺得很遺憾,但是除了一件事之外,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因為這就是現實,如果我不做那些事,現在就沒有資格站在你面前當你的師父,也許早就死了,也許成為一件任人擺佈的工具。”

小丫頭的臉青了,她死死咬著下唇,一言不,過了許久,終於從眼眶中湧出大滴大滴地淚珠。

“美麗的幻想終於破碎了嗎?修道不是請客吃飯,修道人也不是個個仙風道骨,品德高尚。相反,修道人比常人更卑鄙、更惡劣、更無恥,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週天星再次轉回身,背對著她,指著落地窗外夜色中燈火輝煌的外灘:“在我們腳下的那些人,他們每個人都有理想、生活準則以及道德規範,但對於我們來說,那一切都很可笑,因為我們所追求的是他們無法想像的。當然,這個世界不能沒有秩序,再殘酷、再荒謬的秩序總比沒有秩序強,你願意當秩序的製定者還是服從者?好好想想這個問題吧。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最近一段時間沒有必要不要出門,好好呆在家裡修煉。說完這番話後,他折過身向門邊走去,邊走邊道:“徒弟,不要怪師父狠心,我知道這樣做對你來說很殘酷,但是我別無選擇,你是天機宗第三十三代傳人,收一個徒弟就夠累了,我不想再收一個。 ”

直到房門砰一聲關上,蔡靜雯終於腿一軟,一跤跌坐在堅硬地地板上,把頭深埋在雙膝間,出幾不可聞的抽噎聲。

不多時,一個滿臉緊張的小胖子探頭探腦地從另一扇房門中鑽了出來,直著眼睛了半天愣,踩著貓步來到她身前蹲下。小心翼翼地道:“師姐,不要哭了,是不是剛才被師父罵了?其實沒什麼的,我就經常被人罵……”

誰知不勸還好,這一勸,蔡靜雯反而放聲大哭起來。捂著臉哭得肝腸寸斷:“我不要你管,死胖子,你懂什麼?我到底還能相信誰啊……”

雖然把一張熱臉貼到了人家冷**上,小胖子卻一點都不介意,反而把肥嘟嘟的胸脯拍得山響,滿口打保票:“師姐,你可以相信我啊,我可從來沒騙過你啊。”

忽然一拍腦門,大驚失色:“天啊!不會是師父他……他騙了你吧……”

    蔡靜雯突然不哭了。雖然淚眼模糊,卻狠狠剜了他一眼,悶聲不響地回房去了。只留下小胖子一臉鬱悶,抱著肚子了半天傻,又是一拍腦門,失聲嚷道:“完了完了,我的肉肉啊,馬上要燒糊了。”

就見他像一隻被狠狠踹了一記的皮球,嗖一下從地上彈起,射向廚房。

    日本,神戶。

一幢極富中國古典氣息的小樓中。屋角的青花瓷瓶中插著幾枝含著朝露地百合,一股似麝似蘭地沁人香氣彌散在空氣中。

這顯然是一間女子閨房,繡床粉帳,滿室綾羅。川崎明秀身著一襲月白色湖綢旗袍,正端坐梳妝台前,獨自對鏡描眉。從背後看,削肩柳腰,腰臀連接處的鍛面上擠出幾道深深地褶皺,其下繃出兩團玲瓏翹挺的隆起。和數月前相比。她的容顏略顯清減,眉目間總似含著一抹若有若無地淡淡憂傷,卻在她的氣質中平添了一種惹人憐惜的風韻。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由遠及近,不一刻就停在門邊。她沒有回頭,只仔細端祥著鏡中的自己,對身後生的一切恍若未聞。

房門大敞著,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西裝男子麵罩陰霾,負手立在門外。冷冷打量著川崎明秀曼妙的背影。在他身後的走道上。垂手肅立著十幾個黑衣武士,人人眼觀鼻。鼻觀心,鴉雀無聲。

“父親病重,虧你還有心情在這裡描眉。”男人冷笑著,眼睛卻不停地在她那對飽滿豐隆地翹臀上打轉。

川崎明秀把眉筆擱在梳妝台上,淡淡道:“我的兄長,你今天帶這麼多人來,不會是專門來指責我不盡孝道吧。是的,這段時間我地確很少去看父親,可是你又做了什麼,勾結外人出賣家族成員,就是你的孝道嗎?”

男人臉色陡變,眼中射出一絲陰冷的厲芒,怒道:“如果不是你闖下的大禍,家族怎麼會蒙受這麼大的損失,川崎明秀,我告訴你,你騙得了父親,可騙不了我,你說,你為什麼要擅自殺死後藤拓光?”

川崎明秀輕輕嘆息著,幽幽道:“兄長,如果我的記憶沒有錯,幾個月前我就向父親解釋過那件事,當時你也在場,並不是我要殺死後藤拓光,而是後藤拓光為了拿到東海新機場的工程,想要殺死我,我只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先制人,而且順利拿到了這個項目,難道事實不是這樣嗎?”

男人爆出一陣極其刺耳的笑聲,毫不掩飾譏嘲地意味:“後藤拓光敢殺死帝國未來的皇長孫妃?這種謊言誰會相信。”

突然伸手戟指她後背,暴喝道:“川崎明秀,不要以為你有皇室的名份,還有父親的寵愛,就可以對你的兄長無禮,你闖出的禍,只能由你一個人來承擔,不能牽連到整個家族。川崎明秀淡淡一笑,望著鏡中對她大呼小叫的男人,語調依然不溫不火:“我終於聽懂你的意思了,親愛的兄長,川崎家未來地家主,你打算把我當作禮物交給後藤家,是這樣嗎? ”

男人嘿嘿一笑,森然道:“難道你認為,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如果這是父親的意思,我當然會無條件服從,為了家族利益犧牲個人的一切,是每一名家族成員應盡的義務。”

川崎明秀侃侃而談,隨手拿起梳妝台上一個盛放胭脂的瓷瓶,在手掌中把玩著:“可是,如果有人乘父親病危,就因為懼怕強敵勾結敵人出賣家族成員。就算犧牲者只是一個最普通的家丁,我也不能答應。”

說完這番話後,她終於側過頭,目光憐憫地望定男人,手中的瓷瓶悄然滑落,掉在堅硬的實木地板上。啪一聲摔得粉碎。

男人地目光立刻被這聲音吸引了,下意識地看向聲處。與此同時,只聽撲一聲輕響,男人胸膛上驀地冒出一截血淋淋地刀尖。

時間彷彿停滯了千分之一秒,男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夾雜著痛楚地困惑,稍頃又變成恍然、震驚、憤怒、悲傷、絕望,最後,他緩緩抬起右臂,指定視野中那位端莊嫻靜的女子。喉管中荷荷作聲,猛地噴出一大口血霧,向前仆跌。轟然倒地。

直到這時,才能看清他身後的情景,一個離門口最近的黑衣武士右手拎著一柄血跡斑斑地武士短刀,他的同伴們則人人垂不動,對眼前生的血腥一幕視若不見。

川崎明秀緩緩從座椅上站起,十幾名武士頓時轟然跪倒,匍匐於地,只看見黑壓壓一片人頭,唯有那手持血刃的武士拄刀於地。單膝點地,昂然道:“二小姐,身為家臣,以下弒主,罪在不赦,只能以死謝罪。”

話音方落,那人忽然反手握刀,單手高舉過頂,同時另一隻手也搭上刀把。鋒刃朝內,狠狠捅向自己的小腹。

這一刻,沒有人動,也沒有人出聲。伏在地上的武士們把頭埋得更低,立在他們面前的川崎明秀也是銀牙緊咬,垂不語,直到那人刀尖入腹,倒地氣絕,她才側過臉。輕輕道:“他家還有什麼人?”

“二小姐。請不必為此憂傷,這是南宮君唯一的遺願。屬下只是如實轉達。”一名武士頭也不抬地禀報導。

川崎明秀的眼眶濕潤了,默立良久,一步步踩著滿地流淌地血水,來到那人屍體旁,蹲下身子,一雙潔白如玉的素手緩緩前伸,輕輕把那人耷拉著的頭顱扶起,深深凝視著那雙瞳孔擴散地眸子,忽然把他整個頭攬入自己懷中。

跪伏的人群中響起極低的抽噎聲,漸漸連成一片,驀地有人放聲嘶吼起來:“請小姐節哀!”

隨後,十幾個人刷一下全部抬起頭來,望向川崎明秀時,目光中都射出狂熱的火花。

一個多小時後,川崎明秀在一大堆武士的簇擁下,款款邁進另一幢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築。她此時作和服裝束,一進門就迎上一個同樣身穿和服的少女,跪下禀報導:“二小姐,家老剛服過藥,已經睡下了。”

川崎明秀微微頷,一言不地向內行去,那少女跪坐在地上向後望了一眼,欲言又止,卻始終沒出半點聲音。

床榻前,川崎明秀也像她的手下們般匍匐於地,恭聲禀報導:“父親大人,兄長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床上端坐著一個面目古拙地老人,此刻哪裡看得出一絲病態,精氣神反比尋常的年青人還要健朗,此人正是川崎家當代家老,川崎軒石。他聞言只皺了皺眉,並無一絲戚容,用字正腔圓的漢語輕嘆道:“他要取死,老夫也無法可想,只能任他自取其咎。”

頓了頓,又轉問道:“後藤家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川崎明秀答道:“後藤大翔上次雖然吃了大虧,但自從知道父親病重的消息,就一直在加緊行動。女兒剛剛得到那個人傳來的消息,後藤家已經秘密聯合了三大忍術家族,意圖等到我和兄長生內訌時,趁亂突襲,想必他們現在都望眼欲穿,等著我和兄長鬥得兩敗俱傷吧。”

川崎軒石微微合上眼瞼,沉吟片刻,忽地燦然一笑,點頭道:“那就讓他們如願吧,但願那個人的情報能保持一貫的風格,這次也同樣準確。”

同一時刻,遠在上海的周天星從沙上站了起來,走到窗前,點燃一根雪茄,出神良久,搖搖頭,苦笑道:“川崎軒石,還真是個梟雄級地人物,事急從權,看來我也不能光隱身在幕後了。”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29
第239章 夜襲
    日本國,東京。

一家頂級西餐廳的包廂中,長條案前,兩人對坐,共進晚餐。

週天星往口中送進一塊鮮嫩多汁的牛排,慢條斯理地咀嚼著。經歷過脫胎換骨後,他的味蕾也變得特別敏感,不管吃什麼食物,哪怕只是啃饅頭喝稀飯,都能從中品味出許多從前沒有體驗到的別樣滋味,所以最近這段時間他用餐的度變得特別慢,特別專心。

    “李健哲先生。”

坐在對面的川崎明秀端起紅酒杯,向他遙敬,笑靨如花:“為了我們的相識。”

週天星用餐巾抹了抹嘴,同樣舉起酒杯,笑道:“川崎小姐,非常感謝您的盛情款待,請。”

“我不得不說,欣賞您享受美食的過程,同樣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放下酒杯后,川崎明秀侃侃而談。她今天晚上穿著一襲黑色晚禮服,不但雙肩全露,胸前也開出一大片白花花的粉膩,其間懸掛著一條晶瑩剔透的紅寶石項鍊。

“只是我沒想到,您這樣的名人竟然也是帝國復興社的成員,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更願意邀請您去我家中作客。”

週天星淡淡一笑,望定她嬌豔尤勝往昔的俏顏,頗含玩味地道:“請原諒,我的組織更希望川崎家盡量保存實力,而不是作無謂的犧牲,所以恕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請。”

川崎明秀臉色一僵,瞬間又恢復常態,美眸一轉,終於放棄了進一步試探,轉上正題,笑問道:“不知道李先生這次親自前來,有何指教?”

    週天星點點頭。直言道:“我替你辦一件事。你替我辦一件事。公平交易。可以嗎?”

川崎明秀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緩緩垂下眼瞼。略帶自嘲地道:“我可以說不嗎?”

    週天星默然片刻。正容道:“川崎小姐。我想有一點你一直有點誤會。我地組織是一個有綱領、有組織、有紀律地精英團隊。並不是黑社會或者流氓團伙。一切行動都只有一個宗旨。為了帝國地複興大業。對於上次地事件。我本人也感到很遺憾。雖然執行那次任務地並不是我。但是。我真誠地希望你能從那件事地陰影中走出來。”

    頓了頓。語調變得無比沉痛:“雖然我身上有一半韓國血統。但我同樣是天皇地子民。所以我不願意再看到我們地祖國走向半個多世紀前地那條老路。軍國主義注定是一條沒有希望地不歸路。國家可以被滅亡。但民族永遠不可能被滅亡。中國已經崛起。這是不可逆轉地歷史潮流。只有那些短視地野心家才會以為可以憑藉軍事冒險征服一個歷史長達五千年地古老民族。事實上。日本真正地敵人並不是中國。而是掌握著當今世界霸權地美國。在這個問題上。我們組織內部地意見是一致地。帝國地複興只能建立在把美國意志驅逐出東亞乃至整個亞洲地前提下。否則。我們就永遠不能成為一個享有正常國際地位地政治大國。”

    在他說話期間。川崎明秀一直在仔細審視他地表情。那種眼神。彷彿要將他整個人看穿。沉吟良久。她燦然一笑。頷道:“我非常贊同您地觀點。我地家族也是眾所周知地親華派。”

“所以我們選擇了你。但是我必須代表組織提醒你。不要和後藤家打消耗戰。雖然我十分欣賞你父親地謀略。裝病輕敵。果斷清除家族中地叛徒。預設陷井誘敵上鉤。但這樣地正面交鋒不是我們願意看到地。這次後藤大翔秘密糾結了三個忍術世家。來勢洶洶。打地是一舉剷除川崎家地主意。就算能把敵人引進陷井。自身損失也會相當嚴重。”

川崎明秀面如止水,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自從殺死後藤拓光後,週天星就時不時向她提供一些重要情報。屢屢助她化險為夷。在和後藤家的交鋒中佔盡優勢,同時使她在家族中的地位和聲望與日俱增。對此。她原本也不覺奇怪,一直都以為只是那個所謂的帝國復興社在國內擁有龐大的潛勢力,才能得到那麼多珍貴情報。直到現在,她才真正體會到對方深不可測的實力,只因川崎軒石裝病地事一直是這段時間以來家族中的最高機密,只有她父女二人心中有數,絕沒有第三個人知道。至於預設陷井謀算敵人之事,更是機密中的機密。

週天星對她的心理活動瞭如指掌,也不點破,只高深莫測地一笑,又道:“眼前就有一個徹底剷除後藤家的機會,根據可靠情報,後藤大翔將會在明天中午和其餘三個家族的家老舉行秘密會晤,他們這次能聯合起來,一是因為後藤大翔出了血本,其二也是得到了某些極右翼勢力的支持。遺憾的是,這幾個家族彼此間的信任度都不太高,所以屆時每個家老身邊都會有大批高手隨行。也就是說,只要能把這幫人全部幹掉,問題就徹底解決了。”

川崎明秀臉色陣青陣白,略含幽怨地深深望他一眼,苦笑道:“李先生,您地意思不會是,要我的家族去襲擊他們的會晤地點吧?”

週天星微微一笑,指了指她,又指指自己,道:“不是你的家族,而是我和你,我們兩個人去把他們全部幹掉。”

剎那間,川崎明秀的眼睛睜圓了,再也維持不住端莊矜持的儀態,滿臉不可置信,一時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事實上,週天星之所以能獲得如此機密的情報,並不是因為他見過後藤大翔或者其他參加這次會晤的人員,而是進入返虛期後獲得的一種新能力,內卦。所謂內卦,是指不需要用肉眼或神念看到起卦對象本人,只需對方曾經出現在他所得到地任意卦像中,就可在卦像中直接對其起卦。正如周天星這次所做地,就是在川崎明秀的因果樹中摘下了“後藤大翔”這片葉子,直接在識海中栽種出另一棵因果樹,進而推演出後藤大翔即將展開地行動,於是親自從上海飛到東京面見川崎明秀。打算趁這個機會一勞永逸地解決後藤家的問題,這樣才能盡快把川崎家從泥潭中拉出來,騰出手為他幹別的事。

望著被雷倒的川崎明秀,週天星心中暗暗好笑,他要地就是這種效果,面上卻輕描淡寫地道:“川崎小姐。不必緊張,凡是有資格加入我們帝國復興社的,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定的異能,辦這種小事不需要出動太多人,只要我們兩個就足夠了。最重要的是,如果把這件事交給你或者你的下屬來辦,組織很不放心,畢竟你們能力有限,無法獨力承擔這種級數的任務。同時我還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一切行動聽我指揮,我們絕不會失手。事後也不會留下任何證據,所以,你完全不必擔心。”

川崎明秀怔了半晌,終於回過魂來,吸著涼氣問道:“那麼,具體地計劃是什麼?”

    “看過美國大片嗎?”

週天星微笑著問道,笑得很詭異。

午夜時分,東京市郊一條公路上,緩緩駛來一輛貨櫃車。前排駕駛室中坐著兩個百無聊賴的男人,一個在抽煙,另一個握著方向盤哼小曲,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嗨!你說,酒窖裡的好酒都堆成山了,為什麼管事大人還要急著買這麼多酒,難道明天會來很多客人嗎?”

“我怎麼知道,大概會有一些重要客人來訪吧,你沒看到我們今天運的都是極品好酒嘛。有一箱清酒還是專供皇室的呢。對了,今天莊園裡好像來了很多生面孔,聽說都是從北海道調來的,難道明天真的會有什麼大事生?”

“誰說得準呢,可惜管事大人這兩天看得太緊,不然我們今天就可以……咦!那是什麼?哈!快停車,看到沒有,前面有個漂亮妞,還在向我們招手呢。”

    貨車緩緩停在路邊。俏生生立在道旁的正是一身運動衫的川崎明秀。但這並不是她地本來面目,而是經過精心易容後的相貌。

    車窗降下。相貌猥瑣的司機剛探出頭露出一個無比**地笑容,整個人就僵在了當場,眼神散亂呆滯,茫然無神,全身一動不動,如同中了定身法般,而他的同伴也是相同的遭遇,兩人都在瞬間進入石化。

    “我先上去給你留個門。”

週天星的身形從路基下鑽了出來,他同樣穿的是運動服,還背著一隻大旅行包。

川崎明秀側頭深深望他一眼,卻沒有挪動步子,深感不解地指著車上那兩個石人,問道:“他們沒問題嗎?”

週天星頭也不回地向車尾走去,邊走邊道:“能有什麼問題,他們醒來後只會覺得剛才精神有點恍惚而已,不信的話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果然,就在周天星登上後車廂的那一刻,兩個男人的眼珠子都開始轉動了,那司機依然一臉賤笑,衝著川崎明秀打個響指:“靚妞,想去哪裡,要不要搭車?”

川崎明秀十分配合地露出看到色狼時才有的緊張之色,眼珠子一轉,也不答話,折身向反方向快步行去,背後傳來兩個男人充滿猥褻意味地大笑。然而,兩人的笑聲還沒止歇,身子又被定住了,再次變成了石人。

這時川崎明秀已經走到車尾後部,就見一扇貨櫃門大敞著,週天星已在其中,川崎明秀輕輕一躍,姿態優雅地上了車。

車子重新動,繼續前行,一路上,兩個猥褻男還在興高采烈地討論著不堪入耳的話題,不多時就驅車駛進一座佔地極廣的莊園,在正門口也沒受到盤查,只有一個門衛用手電往駕駛室裡照了一下,就打開橫欄放行了。

這輛車最後停在一幢位置較偏僻的建築前,剛剛停穩,就呼啦一下從門中湧出五六個男人,打開貨櫃門搬運貨物。

又一幕和之前類似的場景出現了,貨櫃門剛被打開,包括司機在內的在場眾人就全都石化了,週天星邁著從容的步伐下車,川崎明秀在後緊緊跟隨,兩人旁若無人地向建築中走去。

    半小時後。在這幢建築的地下酒窖中,週天星懶洋洋地坐在牆角邊,手中拎著一瓶紅酒,直起脖子灌下一大口,又習慣性地在衣袋裡掏了一下,摸出一隻精緻地銀色雪茄盒。這還是第一次去法國時阮清送給他的,時時帶在身邊。

剛抽出一根雪茄,忽然像是想起什麼,把雪茄盒伸到坐在身旁的川崎明秀面前,笑道:“你也來一根吧,長夜漫漫,抽一根打時間。”

川崎明秀目光中閃出一絲不易覺察的驚詫,不過還是從盒中抽出一根,待週天星用打火機替她點燃後。深吸一口,緩緩吐出一股淡藍色地清煙,眼神也隨之變得有些異樣。

    酒窖中靜得落針可聞。兩人都是一根雪茄,一瓶紅酒,細細品味,彷彿各自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你好像對我很了解,太了解了。”

川崎明秀輕輕說道,語氣顯得有些傷感:“我只會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偶爾抽一支雪茄,這個習慣連我身邊的人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週天星淡淡道:“我並不知道你有這個習慣,如果因此使你產生了誤會。那是沒有必要地。”

“那什麼才是有必要地?長夜漫漫,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週天星側頭望向她,反問道:“那你認為我們應該做點什麼?”

“比方說,**。這裡的環境很不錯,沒有燈,有雪茄,還有紅酒,最重要地是,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川崎明秀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著曖昧的光。語調也變得柔軟滑膩。她一邊說著話,同時伸出一隻手,毫無顧忌地探到週天星胯部,隔著外褲輕輕揉捏起來。

週天星沒有動,背依然靠在牆上吸雪茄,任她姿意挑弄,下身卻沒有任何反應。修道修到他這種境界,全身無一處不能隨心所欲,只要他不起淫念。就算把全天下的美女全都堆到他面前也沒有用。

他苦笑道:“川崎小姐。你不認為這樣做很殘忍嗎?這個秘密也是除我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的,為什麼一定要讓我難堪呢。”

    川崎明秀卻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玩興更濃,兩根玉指一拈,就拉下了他的褲鏈,把整隻小手都探入其中,皮膚間終於再無阻礙,一把握住了他地命根子。

週天星還是沒有動,灌下一大口酒,輕輕嘆息著:“小姐,現在你應該可以確信,我不是那個人了吧。”

    “恰恰相反,李健哲先生。”

川崎明秀的臉沉了下來,冷冷道:“就算你有那種瞬間令人致暈的能力,也無法阻止了。因為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對有能力在失去知覺前,把你地這個臟東西捏碎,想試一試嗎?”

“是這樣嗎?那你有什麼理由一定要這樣做呢?我們今天只是初次相逢。”

“不,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

川崎明秀眼中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淡淡道:“雖然你的意志力和偽裝能力都讓我十分驚嘆,但你還是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你剛才不該和我呆在同一個車廂裡,那裡面的空間很小,而且不通風,就算你的容貌可以改變一千次,我也認得出你那天晚上的氣味,撕下你這張面具吧,先生,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

週天星還是沒有動,也毫不懷疑她有能力把自己的命根子捏碎,但川崎明秀不知道地是,就算她真的下手,週天星也不怕,身為返虛期的軀體,除非腦部遭到毀滅性打擊,否則沒有什麼是不能修復的,而且度奇快無比。

不過他還是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你真的能確定?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放心吧,我寧可冤枉自己,也不會冤枉你,你這個惡棍。”

    “那麼,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再重複一遍,讓我看看你的本來面目。”

“可以,這就是我的本來面目,你看吧。”

另一隻熱得燙的小手摸上了周天星地臉,似是不經意地,指尖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一滴滴血珠隨著面頰淌下。

川崎明秀的呼吸明顯加重了,她一眨不眨緊盯著血流滿面卻神態自若的男人,咬牙道:“果然就是你,說,那段錄像在哪裡,不然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週天星灑然一笑。毫不掩飾揶揄的口吻:“數字時代最大地便利就是任何視頻都可以隨時拷貝幾千份,你想要哪一份?”

沾滿了鮮血的手指緩緩滑下,最終捏住喉結部位,川崎明秀的呼吸更加粗重,語調變得格外冷厲刺耳:“你不相信我有殺你的勇氣?”

“我當然相信,只是我認為這種做法非常幼稚。我非常理解你地滿腔仇恨和怨毒,因為我地組織毀了你自以為十分美好地生活。當然,你還在那樣屈辱地情況下被奪走了貞操。但是,難道你真的不想和我一起幹。讓我們的帝國恢復應有的尊嚴和榮譽,不再只是像一條哈巴狗一樣蹲在美國佬腳下搖尾乞憐。你現在的確可以閹割我,但我們的帝國早在1945年就被美國佬閹割了。作為帝國未來的皇長孫妃、皇太子妃、皇后、皇太后。你真的打算這樣不負責任地和我同歸於盡?”

“不要跟我來這一套,我只問你,想死還是想活?”

川崎明秀地兩隻手都在微微力,便如在周天星喉間和胯間同時套了兩隻鐵箍,聲音中也透出一絲濃重的暴虐氣息。

    “好吧,我投降。”

週天星的手滑向她腰間,把這具彈性十足地嬌軀摟入懷中。與此同時,川崎明秀的兩隻手軟軟垂下,全身綿軟如泥。再也使不出半絲力氣,空氣中充盈著若有若無的淡淡甜香。

“既然你一定要這樣挑逗我,那麼我們不妨來個重溫舊夢。”

如果說上一回,週天星對她還有一絲憐惜之意,這次就連那點小小的愧疚感都沒有了。事實上,他這次專程赴日,其中最重要的一項任務就是徹底收服這匹小野馬,再當一次惡魔又何妨。

週天星現在最不缺的就是丹藥,當他現和平方式已經不能解決問題時。也不想浪費精神力,直接在空氣中施放了迷藥。

再次灌下一大口紅酒,同時往嘴裡塞了一顆玉露丹,含在口裡融了,一口啄住兩片香甜的嬌唇,用舌尖叩開牙關,慢慢把酒液渡了過去。

接下來的事就順理成章了,服下這種修道界頂級春藥的川崎明秀又像上回那樣完全失控了,也使周天星再次領略到那種極度刺激地快感。一上手就欲罷不能。竟然破紀錄地在她體內連續**八次,始終不能抽身而出。若不是仗著返虛期的體魄。怕是這一下先就把自己折騰得欲仙欲死,精盡而亡了。

相應的,這番極品春藥加極品猛男的恣意韃伐也令川崎明秀真正體驗了當女人的滋味,其間數度暈厥,醒來後依然如飢似渴,恨不能和周天星融二為一。

大戰過後,酒窖中遍地狼藉,空氣中充盈著淫糜不堪的氣息,川崎明秀如同一隻八爪魚般牢牢綁在周天星身上,嬌喘咻咻,依然沉浸在極度的癲狂和迷亂之中。

    “還想殺我嗎?明秀小姐。”

週天星在她耳邊冷冷道:“如果還想再來一次,結局依然是這樣,在我面前,你儘管保持你的獨立思想,但你的身體只能服從我地意志,我喜歡讓你快樂,你就快樂,我喜歡讓你痛苦,你就會活得比死還難受。如果你一定要認為這是一種屈辱,我也可以理解,但是,只要你活著一天,就必須服從我的意志,你別無選擇。”

隔了良久,才聽到川崎明秀極低的回答:“如果你能保證,我的家族不會因此蒙受災難,我就臣服於你。”

    “當然可以。”

週天星毫不猶豫開出一張空頭支票,唇角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輕鬆笑意。

“好吧,最後一個條件,再來一次,我就永遠臣服於你,親愛的。”

這一回,輪到週天星的笑容僵在臉上了。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30
第240章 天皇他爹
v天剛濛濛亮,偌大的莊園就從沉睡中甦醒,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其中最熱鬧的當屬一幢櫻木環抱的日式建築,正門前有一個大廣場,中央是極具匠心的大理石噴泉雕塑,兩側是數十個停車位,正對噴泉的一側,筆直延伸出一條寬闊整潔的林蔭大道,道路兩旁盡是綠茵茵的草坪,其間錯落著三四台鋤草機,馬達轟鳴聲震耳欲聾。還有一輛灑水車從道路盡頭緩緩駛來,所經之處飛揚著漫天水霧。

再把視角切換到那幢建築中,這是一座佔地上千平米的兩層木樓,底樓大廳鋪著榻榻米,上百張黑漆長條案整齊排成數列,十幾個勤雜工正賣力地各自擦拭著桌椅門窗,另有幾個西服男子手持環形探測器,神情專注地逐寸掃描各個角落。

同一時刻,另一幢建築的地下酒窖中,週天星正在做最後的準備工作。他盤腿坐在地上,面前是一隻旅行包,包口大敞,其中整齊疊放著上百隻火柴盒大小的小黑匣,這是川崎家昨晚提供的高效磁性炸彈,起爆方式分定時和遙控兩種,可根據需要自行選擇,體積小,爆炸威力卻不弱,一隻“火柴盒”就能炸塌一面牆。

此刻,他正在一一給這些炸彈預設起爆時間,絕大部分統一設置為四個多小時後的當天十一時二十三分,剩下幾個則按序把起爆時間相隔三十秒向後推延。

在他正對面,川崎明秀背靠牆角坐著,臉色蒼白到接近透明,目光空洞地呆望著天花板,不言不動。

週天星忙完手中的活,隨手把一顆磁性炸彈貼到身旁的酒櫥底部,抬起頭,笑吟吟地朝她道:“我們還有點時間,不如聊聊天吧。”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不用覺得委屈。川崎家的二小姐。未來的帝國皇后,從你出生那天起,你的身體就不屬於你,只屬於政治和權力,我說得對嗎?”

    “對。”

“第二個問題,雖然你的身體已經向我效忠。但是你依然恨我,我說得對嗎?”

    “對。”

“第三個問題。如果你有了我地孩子。打算怎麼辦?”

    當週天星問出這句話時。川崎明秀猛地全身一震。霍然望向他。眼神複雜難明。卻遲遲沒有回答。

    週天星面無表情地和她對視。冷冷道:“這是一筆交易。如果留下這個孩子。川崎家今後將得到帝國復興社地全力支持。你不妨回家和你父親好好商量一下。畢竟現代社會地皇室只是個聽起來比較尊貴地名份而已。沒有多少實際價值。不是嗎?”

    川崎明秀靜靜凝視他半晌。面色無喜無悲。良久才微微頷。輕輕道:“這件事不需要和我父親商量。我自己地事自己做主。我只想知道。你能給我什麼?”

“當然是保障。用一個孩子為川崎家和帝國復興社建立起基礎牢固地互信關係。你應該不會像那些愚夫愚婦一樣迷信皇家血統吧。”週天星輕描淡寫地開導道。

    “你真是個魔鬼。”

這是川崎明秀給周天星下的最後定論。

    識海中。無聊的心魔又爬出來嘮叨:“餵!老大,你真想讓你的兒子做日本天皇?想學呂不韋麼?”

“我才沒這麼無聊,這種有名無實地玩意有什麼好爭的,我只是想讓川崎家踏踏實實替我辦幾年差,只要川崎明秀認為我真的想當天皇他爹,進而就會以為找到了我的弱點,可以用這孩子來要挾我,這樣,她就會自以為是地感覺自己也掌握著籌碼。最終的結果是,她反而會更死心塌地為我賣命,明白嗎?”

心魔歪著頭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明白過來,無比苦惱地撓著頭,一臉無辜地道:“老大,你前面說的我都懂,可是,她怎麼會更加死心塌地呢?”

“因為只要我想當天皇他爹。就離不開她的配合。這樣她就會有安全感,為我辦事的時候也不會有太多顧忌。其實我的想法很單純。只是想廣種博收,多生幾個孩子,國內地現狀又不允許我和瑤瑤生二胎,只能在外面生了。不管怎麼樣,只要這孩子到了懂事的年紀,我就會把他接到法國給阮清養,俺是他爹,阮清是他媽,有什麼不好?”

    “那川崎明秀怎麼辦呢?”

“那就要看她的表現了,表現好凡事都可以商量,表現不好我就愛莫能助了,到時候看著辦吧。”

心魔沉默了很久,忽然高興起來,興致勃勃地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把英國公主地肚子搞大?”……

在識海中和心魔胡扯了一會兒,酒窖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週天星這才把注意力拉回到現實,向川崎明秀使個眼色,當先向門口摸去。

進來的是幾個家僕,其中有男有女,還推著兩輛平板車,顯然是下來搬酒的,一進門就被周天星和川崎明秀共同製服,打暈後搬到另一個房間裡,分別換上一男一女兩個家僕的衣服,又用易容丹把容貌改得和兩個倒霉蛋有七八分相似,便開始若無其事地一箱箱往平板車上搬酒。

不多時,一個管事模樣的西服男人背著手踱進來,一見這場景不由一怔,面現詫異之色,指著他們問道:“你們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週天星眨巴著眼睛對答如流,點頭哈腰地道:“這位管事大人,我們都是新來的,還沒有結束家規培訓呢,是佐藤管事讓我們今天臨時來幫忙的,昨天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沒有舖位了,佐藤大人就讓我們睡在這裡了。”

還是那句老話,這就是修卦人最大地優勢,不論處於多麼陌生的環境中,隨便起幾卦就什麼都知道了,編幾句應對之辭易如反掌,說得有鼻子有眼。況且這座莊園規模又大,大大小小的管家、管事就有二三十個,家臣僕傭更有數百之眾。蒙混過關還是非常方便的。

那人其實只是莊園中的一個低級管事,手下僅有十來個打雜的佣人,職權有限,自然無法分辨週天星的解釋是否屬實,又聽他答得無比順溜,也不疑有詐。便又問道:“剛才下來地那幾個傢伙呢?我明明讓他們下來搬酒的,人呢?”

週天星賠笑道:“您說地不會是剛剛來過的那幾位前輩吧,他們被另一位管事大人叫走了,很急的樣子。聽說是大管家的吩咐,讓他們馬上送禮物去恭田家,好像是因為那邊抽不出人手,才從這裡調人地。”

那管事聽後,臉馬上就沉了下來,不悅道:“是誰來調的人。也不跟我打個招呼,難道我這裡就不需要人手嗎?”

週天星一臉無辜,摸著腦殼傻乎乎道:“我也不知道那位管事大人叫什麼名字。不過剛才那幾位前輩臨走的時候託我們幫忙搬幾箱酒上去,您看,他們把車子都留給我們了。”

那管事悶哼一聲,沒好氣道:“那就你們搬吧,我再去叫兩個人來和你們一起搬,車已經停在外面了,我在車上等你們,動作快一點。”

就這樣,週天星和川崎明秀都變成了搬運工。任勞任怨地忙活了好一陣,才把幾十箱酒從地窖中搬上貨車,隨車來到莊園中最熱鬧的一幢建築前,接下來又忙著卸貨,和另幾個雜役一起把酒水從車上搬進底樓大廳,在另一個管事的指揮下,把酒瓶一一擺放到指定地位置。

週天星來這裡,當然不是為了當苦力。事實上他早就在心卦中預演了全過程,幹起活來自然有條不紊。把什麼都想到了前頭。上百個磁性炸彈由他和川崎明秀兩人分別攜帶,一部分藏在身上,另一部分藏在一隻酒箱裡。趁著擺放酒瓶地機會,他就把酒箱裡的幾十個炸彈全都貼到一些長條桌地案板背面,川崎明秀則是盡把炸彈往那些不引人注目地角落裡貼,簡直把這座宴會廳佈置成了一個大雷場。以他們兩人的身手,那些普通家丁雜役當然也不可能現他們的小動作,所以這件事進行得十分順利。

幹完這件差事後,兩人又被安排到別處去干雜活。同樣地。他們所經之處。時不時就會留下兩三顆炸彈,而這些目標都是周天星預先在腦海中選定的。基本上都是重要人物的聚集點,而他也毫不擔心這些炸彈會被人提前現,只要不生變卦,就不會出現這種低級意外,就算生變卦也無所謂,最不濟也能用遙控器提前引爆所有炸彈。

當上百顆炸彈全部貼光後,兩人就不在現場久留了,尋機離開了眾人視線,偷偷潛入一座無人看守的車庫,上了一輛中型貨櫃車,由周天星駕駛,繞開莊園中的大道,從小路開出偏門。過門崗時,少不得又編了幾句說辭,就從容過關了。

汽車疾駛在通往市區的公路上,川崎明秀再次回頭望了一眼車窗外越來越小的莊園,忍不住問道:“這樣就算成功了?”

週天星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漫不經心地反問道:“你還想怎麼樣,我們倆一人端一把衝鋒槍去和他們對射?”

川崎明秀扑哧一笑,斜瞥他一眼,頓時媚態橫生,忽然又把手伸到了他胯部上,輕輕按著。

週天星猛地打個哆嗦,苦笑道:“拜託,不要老是做這種危險動作,你不會又打算和我算舊帳了吧?”

“我只是很好奇,為什麼你這麼肯定我會懷孕?”川崎明秀似笑非笑地道。

“其實我也不能肯定,但事實是我的命中率非常高“也就是說,你並不能確定,一定能讓我懷孕? ”

    “可不是。”

“那就讓我們提高一下成功率吧。”

忽然間,川崎明秀又刷一下撕開褲鏈,一隻靈巧柔滑的小手狠狠握住週天星地命根子,洩式地用力**起來。

一個多小時後,車廂中的酣戰依然在繼續,兩人上身的衣服都是整整齊齊,只有下體緊密相連。川崎明秀面朝車窗坐在周天星**,整個上身都伏在儀錶盤上,星眸半閉,腰臀款擺。出陣陣盪人心魄的呻吟。週天星則用雙手托住兩團雪白嫩滑的粉膩,喘息著苦笑:“你們練柔術的是不是都這樣,一進去就抽不出來,太可怕了,將來我們的皇長孫殿下怎麼受得了。”

川崎明秀在前方吭吭哧哧地道:“什麼皇長孫,只是個陽萎的同性戀。是一個只知道每天晚上和男侍從鬼混地窩囊廢。”

週天星乍聽如此奇聞,差點沒驚掉下巴,下意識地按住她腰部,不讓她亂扭,瞠目結舌地問道:“那……那你嫁給他有什麼用?天皇知道這件事嗎? ”

川崎明秀冷笑道:“這是個人盡皆知地秘密,天皇當然知道,到時候正是由天皇陛下親自代勞……代替他的孫子和我一起渡過大婚之夜。”

週天星懵了,一時竟張口結舌,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聽川崎明秀不屑道:“真是難得,看來你們帝國復興社也有不知道的事。我也不妨和你明言,我打算在大婚之夜把那個昏君幹掉。只要當今天皇一死,皇長孫作為唯一繼承人,就可以明正言順繼承皇位。所以我們一定要努力,為帝國改良血統,希望下一任天皇不會再是個窩囊廢。”

週天星使勁想了半天,腦子都沒轉過彎來,他雖然早就栽下了川崎明秀的因果樹,但從來只是有選擇地研究她家族內部的情況,根本不知道日本皇室還有這些見不得光地秘聞。忍不住脫口問道:“不是還有皇太子嘛,難道他不是皇位的合法繼承人?”

川崎明秀曬道:“皇太子?不過是個身患絕症的病夫罷了,剩下的壽命已經不到三個

週天星徹底暈了,此時此刻,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媽地,難道我真地會成為天皇他爹?”

腦中正翻轉著這個令他啼笑皆非的念頭,忽地耳鼓一震,從車窗外隱隱傳來一陣連綿不斷地悶響。根本不用回頭去看,神念觀照之下。身後那座莊園中已經燃起沖天烈焰,濃煙滾滾。

前方趴伏著的川崎明秀也沒有回頭去看,只是用一種格外平淡地語氣道:“你的組織很強大,你也很強大,可以幫我這個忙嗎?”

週天星呆了呆,一時竟沒會過意來,脫口道:“什麼?”

“我是說,你可以用那種令人瞬間致暈的手段,替我在大婚之夜幹掉天皇嗎?”

    週天星這才醒過神來。腦子也變得靈活起來。目光一閃,計上心頭。點頭笑道:“當然可以,不過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我親自出手,回頭我就給你一顆秘製春藥,只要你能送到他口裡,包管老傢伙還沒碰到你就**不止,精盡而亡。這種春藥十分神奇,事後絕查不出你給他用過藥。”

川崎明秀沉默良久,毫無徵兆地猛夾雙腿,**狠狠一扭,這一下立刻把周天星折騰得死去活來,猝不及防下,只覺下體猛地一痛,被這突如其來地巨大擠壓力夾出了一身冷汗,隨後竟**不止,彷彿真到了精盡人亡的邊緣。最要命的是,在鑽心的疼痛中,又伴隨著無與倫比的極限快感,眼前金星亂冒,耳邊嗡嗡作響。總而言之,就是差點被她這一下搞得精神崩潰。

“我必須鄭重警告你,下回再敢這麼幹,我就……”

週天星滿頭虛汗地大口喘著氣,齜牙咧嘴地狠。

    “你就怎麼樣?”

川崎明秀依然緊夾著不放他脫身,淡淡道:“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

週天星被噎得半死,突然惱羞成怒,用力在她臀上重拍一記,惡狠狠道:“下回再敢這樣,這就是家法。快點讓我出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帶我去見你父親。”

數小時後,週天星在川崎明秀的陪同下,專程去神戶拜訪了“病重”的川崎軒石。川崎軒石乍聞他們剛剛幹下的事,連這個梟雄級的人物都了半天呆,一時竟不敢相信確有其事,直到川崎明秀在旁把全過程細述一遍,川崎軒石才喜出望外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事實上,對於那個子虛烏有地“帝國復興社”。川崎父女都深信不疑,只因週天星向他們展示出的組織實力委實強悍無匹,只是川崎明秀從來不敢把和周天星相識的真相原原本本告訴父親,只謊稱是這個組織主動找上她合作的,加之雙方政見相近,週天星每次提供的情報又都是千真萬確。屢試不爽,因此川崎軒石對這個神秘地合作夥伴也是極為看重的。而周天星之所以每次出現都要頂著帝國復興社的名頭,也是有其慎重考慮的,畢竟身後有一個神秘莫測地組織撐腰,總好過以個人身份和這種勢力龐大的大家族打交道,至少對方不至於輕易動他地歪念頭。

在當天中午的大爆炸中,包括後藤大翔在內,後藤家和其餘三個忍術世家的大部分家族精英幾乎全部殞命當場,僥倖沒死的也被炸得血肉模糊。缺胳膊斷腿,四位家老全都是當場斃命,死傷人數高達四百多人。之所以能創造如此輝煌的戰果。主要還是因為周天星把爆炸時間設定得恰到好處,經過心卦反复預演,那個時點正好是群賢畢集,相互客套寒喧之際,爆炸點更是設置得極為促狹,每位大佬身周都至少安放了三顆炸彈,以確保一定能送他們魂歸西天,去向天照大神報到。

這樣一來,川崎家面臨的巨大壓力就一舉解決了。莫說沒有任何證據顯示這樁驚天血案是川崎家幹的,就算能拿出證據,有如此血淋淋地教訓在前,任何家族想要找川崎家地麻煩,都難免要三思而行。畢竟那四個忍術家族在日本都非等閒,誰都不會蠢到認為川崎家只是靠僥倖才完成了這一“壯舉”。

最可喜地是,一舉幹掉四百多個忍者後,週天星在短短數小時內就獲得了過六萬功德,一下子賺得盆滿缽滿。簡直可以和上回幹掉金正陽全家相媲美了。由此,他地總功德值也次沖破了十萬點大關,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高峰。

和川崎軒石一席深談後,老傢伙當場拍板,以族長身份正式表示,願意和帝國復興社傾力合作,彼此相談甚歡。而周天星這個職業神棍則不失時機地向對方描繪出一個更加宏偉地帝國復興藍圖。為表誠意,把千年教在韓國的勢力分佈、組織結構等不計其數的機密如數家珍地向他一一道出,同時把中土道門在美歐痛毆千年教的許多秘聞也向他坦陳無遺。總之。凡是他掌握的千年教資料。全都一古腦兒向川崎軒石倒了個底朝天,直聽得老傢伙眼睛直。猛抽涼氣,此時方深切體會到,週天星背後的“組織”是一股多麼龐大的勢力。

直到把老傢伙忽悠得血脈賁張,深感與帝國復興社的合作前景光明燦爛,週天星才拋出了真正的重磅炸彈,提出願和川崎家聯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千年教地勢力從韓國一舉剷除,痛打落水狗,並且提出了完整周詳的行動方案。當然,這種所謂的合作本質上只是周天星的無本買賣,他只提供情報資訊,川崎家卻要派出大批高手趕往韓國和千年教血拼,但在周天星口中,這種單方面的付出就成了並肩戰鬥,共同血拼,聲稱帝國復興社之所以能獲得這麼多重要情報,就是因為早已派出大批人手在韓國境內潛伏了多年,如今更是緊急增兵,所欠缺的只是臨門一腳,反而把川崎家即將派出的柔術大軍降到次要地位,主要承擔相對輕鬆的“助攻”任務。

經過長達十幾小時的反复磋商,一老一小兩隻狐狸終於談妥了所有合作細節,從排兵布陣直到最後分贓都有章可循。最後敲定地方案是,川崎家將分批派出過一百五十名高手潛入韓國,由川崎明秀帶隊,和帝國復興社精誠合作。

次日一早,週天星就登上了飛往韓國都漢城的班機,既然川崎家的麻煩已經解決,而且圓滿達成了合作協議,他留在日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在韓國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31
第241章 毒酒入腸
上午,漢城市區一幢高級寫字樓中,週天星手拎密碼箱,走進一間豪華辦公室。這裡是一家跨國公司的駐韓辦事機構,實際上是千年教在韓總部。由於種種因素,千年教在該國並沒有公開註冊社團,暗地裡卻控制著該國目前的執政黨,教徒遍及朝野,其中就包括該國現任總統。

辦公桌後坐著一個神情威嚴的中年男人,正是千年教駐韓最高腦左護法。千年教以蠱惑人心、煽動民眾起家,自然少不了組織嚴密的機構,教主之下設四大弘法長老,分領亞洲、歐洲、美洲、大洋洲四大教區的教務,各教區下又設若干分堂,其中設堂主一名、左右護法各一名,再下面的位份依次是正副執事、**弟子、普法弟子(一至六等)。至於千年教本部的機構設置,暫不贅述。

以亞洲教區為例,下設“積善”、“積德”、“積福”三個堂口,其中以積善堂實力最為雄厚,分管東亞教區事務,堂主孫行堅,下設左右護法各一名,左護法常駐韓國,右護法常駐台灣。而周天星如今冒充的李健哲在教中的位份其實並不高,只是一等普法弟子,金善雅則是**弟子,比他還高出一個台階。

坐在辦公桌後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這人正是周天星一直在圖謀算計的積善堂二號人物左護法。

左護法顯然是一位平易近人的領導,一見兩人進門就站起身,笑呵呵地向他招手:“健哲,一路上辛苦了,快過來坐。”

週天星口稱不敢,一臉恭敬地雙膝跪地,依足教中規矩對他大禮參拜。

身為天機宗主,居然要給一個邪教妖人下跪,週天星自然是很鬱悶的,可他也沒辦法。這就叫不入虎**、焉得虎子,否則從前的辛苦就全白費了。伏地磕頭時也沒閒著,一直在預演卦象,嘗試各種襲殺此獠的手段。

卦像中,左護法笑薇薇地走上前,伸手去扶週天星。突然間全身劇震,雙目中凶光連閃,倏地右掌握拳,左掌成刀,猛地一拳砸在他面門上。頓時,週天星的腦袋便如被踢爆的西瓜,轟一聲炸得四分五裂,腦漿四濺……

“太恐怖了,這個妖人怎麼這麼厲害。迷藥攻擊完全無效,精神攻擊剛動就被他一拳爆頭,需要多大的臂力才能一拳把人的頭蓋骨打碎?”

在卦像中親身體驗過對方的實力後。週天星更鬱悶了,徹底打消了偷襲這個大Boss地念頭。其實他也沒打算真的親身冒險行刺,只是做個小實驗,給對方的實力打個分,以便安排下一步行動。

“左護法,屬下幸不辱命,只是不知道這是不是您要的東西,請看。”

    週天星一邊說。一邊把密碼箱擱在茶几上。掀開箱蓋。露出七隻大小不等地密封盒。左護法地眼睛立刻亮了。搶上前抓起一隻盒子。緩緩打開盒蓋。一縷沁人心脾地異香立刻傳入鼻端。只見其中靜靜躺著一顆鴿蛋大小地黃色藥丸。

左護法一眨不眨地盯著那藥丸審視許久。眼中突然閃出驚喜之色。失聲叫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地不死藥?不錯。應該就是它。顏色和氣味都和資料中地記載一模一樣。”

隨後又迫不及待地打開其餘六隻盒子。一一用心研究。神情漸漸由驚喜變成狂喜。一疊聲叫好。驀地把目光投向周天星。語氣激動地問道:“快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這些極品丹藥地?”

週天星躬身苦笑道:“護法大人。屬下不敢貪天之功。這件事純屬誤打誤撞。”

當下就把一套預先精心編排地說辭娓娓道來。聲稱奉命和蔡靜雯結識後。就一門心思在她身上下功夫。第二天就用迷藥把她哄上了床。和她混得如膠似漆。本想趁熱打鐵。誰知小丫頭當天晚上就莫明其妙地失踪了。幾天后又突然接到她地電話。約自己去市郊某處相見。見面後卻現她已經身負重傷。奄奄一息。這才得知她失踪期間生地種種波折。接下來地說辭就都是用蔡靜雯地視角來描述了。從她那天被祝妍騙到海邊直到第二天早上在馬路上醒來。這期間生地事都是如實照述。其後地情節則很自然地省略掉她和自己相識地那一段。只說小丫頭醒來後馬上就醒悟到被三清派陷害了。第一反應就是去找父親求救。蔡桐卻讓她回師門自。結果父女反目。小丫頭一氣之下。就想到了一個報復三清派地主意。單槍匹馬跑到上清宮去偷藥。雖然偷到了藥。卻被三清派一路追殺。亡命天涯。最後跑到上海和心目中地偶像見了最後一面。就撒手西去了。同時也留下了幾顆隨身攜帶地極品丹藥。

    嚴格地說。週天星編地這番說辭大部分都是事實。除了草草描述了一下某些無關痛癢地情節。比方說如何把蔡靜雯搞上床以及兩人最後相見地過程。重點情節都是他親身經歷地。自然說得有鼻子有眼。連那天在海邊蔡靜雯和祝妍地一些重要對話都原原本本道出。去上清宮偷藥地過程更是描述得有板有眼。

週天星說話時,左護法聽得極其專注,其間不插一言,直到週天星把前因後果全都說完,還是很久沒有說話,滿面都是深深的疑惑。

足足過了五六分鐘,他才深深嘆了口氣,苦笑道:“真是本教不幸,我原以為教主他老人家暫時撤離紐約總部,只是一時權宜之計,想不到連鎮教之寶九州鼎都沒來得及運走。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本座就跟你說實話吧,這次我們在北美的損失的確不小,只是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千萬不要聲張出去,免得人心不穩。 ”

週天星面容一整,馬上躬身領命:“請護法大人放心,屬下不是不知輕重的人。”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寫著字的紙片,珍而重之地交到對方手中,壓低聲音道:“這個地址是那丫頭臨終前告訴我的。她從雲南逃出來的時候,沒辦法隨身帶太多東西,所以把偷來的藥分了兩份,一份帶在身上,另一份就藏在這個地址裡,據說是把東西埋在那個院子里地一棵樹下。屬下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上海方面除了金善雅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拿到東西後我一刻都不敢耽誤就緊急趕了回來,一是為了送藥,二是為了請護法大人盡快派人去把那批丹藥起出來,否則只怕夜長夢多。”

這番話直把左護法聽得喜上眉梢,滿面紅光,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激讚道:“好小子,本座果然沒有看錯你。從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你對本教真是赤膽忠心。”

週天星馬上賠笑道:“護法大人謬讚了,這點微末功勞何足掛齒。”

又變戲法般從衣袋中掏出一張黑色卡片。交到對方手中,解釋道:“這也是那丫頭臨死前交給我地,據說只要有它,就能打開上清宮的那面石壁,用法是把它貼到石壁最下面的一個突起上,至於是哪塊突起,我就不清楚了。”

左護法接過那張卡片,捏在手心中瞧了半天,也沒搞清到底是什麼材質。但只看那張卡片表面上鏤刻的繁複符紋,就知一定不是凡品,心中更喜,連看周天星的眼神都變了,似乎已經想不出能用什麼來獎賞這個年青人了。

珍而重之地把卡片收入懷中,沉吟片刻後,指著他鼻尖,語調鏗鏘地道:“你為本教立下如此大功,從今天起。你就是漢城香堂的副執事,也不用再回上海了。你先去吧,本座還有要務辦理。”

直到週天星千恩萬謝地出了門,房間中才響起一陣瘋狂大笑:“太好了,這可真是本教百年未有地大收穫啊,上回總部一口氣折損了十二個護法弟子,都沒拿到一顆華家地藥。哼!這回本座一出手,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這麼多極品丹藥,和這些寶貝相比。華家地藥算什麼?哈哈!教主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此事。嘿嘿!”

笑聲止歇後,左護法的臉又冷了下來。拎起桌上地電話,飛快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通後便劈頭蓋臉地問道:“善雅,最近李健哲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幾分鐘後,左護法擱下電話,唇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接著又抄起另一部電話,語氣已變得十分恭敬:“堂主,那個小伙子很不錯,已經完成了任務……嗯,我的意思是給他點鼓勵,升他為漢城香堂的副執事。好,那張卡片我會盡快給您送去,丹藥也會派專人直接運往總部。是,我馬上就動身,親自帶人去雲南。”

同一時刻,剛邁進電梯門的周天星唇角泛起一絲詭異地笑容,輕輕道:“親自去雲南麼,太棒了,我還擔心你不會親自去呢。”

當電梯門緩緩合上後,他又從衣袋中摸出手機,撥出一串數字,吩咐道:“徒弟,可以行動了,記住,預設的爆炸時間是明天凌晨零點二十四分,一分也不能差。對,把炸藥全都埋在那棵樹附近,幹活一定要仔細,我會隨時檢查的。”

毫無懸念,週天星剛才交給左護法地地址是個精心設計的陷井,為了乾掉這個大Boss,他實在是煞費了一番苦心,既然正面交鋒凶險萬分,就只能走旁門左道了,先是當面栽下他的因果樹,然後以利誘之,把他騙到預埋著炸彈的地點,就算他是傳說中的獨孤求敗,也畢竟是血肉之軀,哪有不炸得血肉橫飛的。至於炸彈的來源,週天星沒去找旁人,只是給在東海主持洪門工作的葉佳打了個電話,對方根本沒問他要炸彈幹什麼,就十分爽快地一口答應,而且由於彼此信任之深,連當面交接的環節都免了,只是雙方約定了一個交接地點,葉佳派人去送貨,蔡靜雯和小胖子奉命去取貨,然後兩人再次驅車去雲南布雷。之所以讓他們辦這件差事,一來週天星地確抽不出身,二來也是刻意鍛煉他們的辦事能力。只是有一點令周天星感到有點意外,在他用電話向蔡靜雯佈置如此血腥的任務時,小丫頭並沒有提出反對意見或者有任何抵觸情緒,十分平靜地接受了任務。反倒是小胖子張思齊大驚小怪地了一通牢騷,不過在周天星小小威脅了一下後,小胖子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

至於送給左護法的那幾顆丹藥,其實都是樣子貨,小胖子雖然只是個凝神初期的丹道菜鳥,但畢竟已經修行三年。只要有原料,煉幾顆徒具其表的假冒偽劣產品還是沒問題的,至少拿來蒙外行一點問題都沒有,至於這些丹藥是不是會吃壞肚子或者有什麼副作用,週天星就沒心思去考慮了。

當天晚上,週天星在漢城的住所中迎來了一大堆客人。準確地說,應該是李健哲的住所。身為娛樂界地天皇巨星,住所自然也要配合身份,是一幢地處漢城市郊的花園洋房。家具裝飾也頗為奢華。

週天星當晚邀請的客人全都是千年教漢城香堂的教徒,理由也非常合理,升了官當然要請客。何況是連升兩級,一躍從普法弟子升為副執事。

週天星早就通過李健哲的因果樹了解到,所謂的漢城香堂其實就是千年教在韓國地中樞,其中最高的職位是執事,而他現在的這個副執事頭銜只比其低一等而已,因此也算是該香堂地高層了,親自出面請客自然不會有多少人會駁他地面子。他的請客原則也相當簡單,不管認不認識,凡是能聯繫地千年教徒全都請。最後一口氣請來了兩百多人,居然把漢城中的專職千年教徒請來了十之六七,連一些加入千年教的政界要員都來捧場。

只是在大多數人看來,他這個客請得多少有點“小人得志”地感覺,雖然大多數人都在當天下午聽到了他即將升遷的風聲,但畢竟還沒有正式開香堂布任命,他就急吼吼地請客“炫耀”,這就很容易引人鄙視了。

話說回來,週天星請客當然不會是為了炫耀。目的很簡單,只是為了把所有請來地客人統統幹掉而已。而想要一口氣乾掉一大堆人,最理想的方式莫過於下毒,而他身邊又不缺毒藥,所以就在客人到來之前預先準備了兩百多瓶毒酒以及一百多瓶毒飲料,酒裡下的都是上清宮的秘製毒藥,服下後藥性不會立刻作,而是要等到幾天后才會突然作,這種功效有點類似於後藤家的秘製毒藥。但從藥力來看。兩者還是不可同日而語的,一口氣做出四百瓶毒液只耗費了兩顆毒丹。由此可見毒性之強。

為了籌備這次盛大的毒宴,週天星差點把李健哲的信用卡刷爆掉,請來的廚師全都是最頂級地,用來開冷餐會的食材和酒水也都是能奢侈就不節儉,就是為了讓客人們食慾大開,盡量吃喝。

到了宴會正式舉辦的時候,週天星更不敢閒著,端著酒杯到處亂晃,只要見到沒喝過酒的就主動上去敬酒,對方喝飲料也不介意,他自己則是酒到杯幹,根本不在乎喝的是毒酒。這就是返虛期體質的強悍之處,任何毒物到了他體內就會被第一時間完全分解掉,就算拿砒霜當麵粉吃也沒關係,何況區區毒酒。

經過長達四個多小時的歡宴,到接近午夜時分,終於曲終人散,賓客們紛紛告辭離開,直到這時,週天星才鬆了一口氣,一番力氣總算沒白費,所有到場的人頭全都一一點過,沒有拉下一個。最重要的是,這些客人中只有三四個是正功德,而且少得可憐,其餘全都是負功德。因此,就在宴會進行時,他就明顯感到功德洶湧而來了,一場宴會下來,雖然還沒有人真地掛掉,賺進的功德已經過八千點了。

同一時刻,雲南某地一條偏僻土路上。

無邊夜幕下,一輛越野車呼嘯而來,戛然停下,刺目的車燈罩定道旁一截孤零零的低矮院牆,6續從車上跳下四個黑影。

為的正是當天上午還呆在漢城的左護法,他星夜兼程,從韓國一路趕到雲南,途中換了好幾種交通工具,長途奔波十幾小時,此刻臉上卻無一絲疲態,眼神中反而閃爍著興奮的光。

剛剛踏足地面,其中一個黑衣人就用手電再次照了一下院門上的門牌號碼,語調中也透出一絲異樣的興奮。自告奮勇地道:“左護法,就是這裡了,我先進去看看這家有沒有人。”

左護法此時心情顯然格外愉悅,笑道:“不用看了,這院子是空地,最近地人家也在兩裡開外。”

    說話間足尖一點。人就輕飄飄地上了院牆,竟然直接從牆上掠過,如一隻大鳥般投入院中。跟班們對望一眼,不約而同露出笑意,緊跟著也紛紛施展輕功,躍上牆頭。

一踏上院中的泥地,左護法就笑了,指著小院中央唯一一棵枝葉枯敗地老樹道:“就是它了,你們在四周仔細找找。看看地面上有沒有動過土的痕跡。三個跟班依言而行,不多時就有一人低呼道:“就是這裡了,這地方動過土。看樣子還是蠻新的呢。 ”

於是,呼啦一下,包括左護法在內,其餘三個人全都沖向那人所站的方向,有兩束手電光隨後也照了過來。

左護法笑得更歡,用力踏踏地面,意氣風地道:“行,應該就是這裡了,開挖。”

    話音方落。便如接到了他的命令,只聽轟然一聲巨響,大地為之震憾,一團熾熱的火光沖天而起,夾雜著無數泥土和金屬地碎片。

平心而論,左護法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就在爆炸生的前一刻,他心中便生出了強烈的警兆,直覺意識到腳下存在著極其恐怖的危險。下意識地足尖一點,身子陡然拔高,然而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只因那股吞噬萬物的烈焰遠比他躍起的度要快得多,下一刻就後先至,狠狠撞上了他飛起的身體。

這一刻的生命是如此脆弱,血花崩濺,肢體碎裂,四條活生生地生猛漢子連慘嚎都沒來得及出。就有三個命歸西天。只有左護法一人如同一隻破麻袋般遠遠摔出院牆,滾到了越野車邊。

    這時的他。兩條腿和右臂已經全都不見了,剩下的身體也好不到哪裡去,小腹部開了一個大豁口,白花花地腸子和著血水淌了一地,但他的意志依然顯得十分頑強,一雙血眼幾乎快要突出眼眶,死死瞪著面前一塊車擋板,無比艱難地伸出僅存的一條手臂,用沾滿血漿的手指在金屬板上劃出四個歪歪扭扭的血字:“李金合謀”。

同一時刻,正坐在庭院中閉目養神的周天星霍地睜開雙眼,沉吟片刻,搖頭苦笑:“王八蛋,這大概也算個小小的變卦吧,怎麼會搞出這種飛機來,早知道就該多埋點炸藥的,這下可怎麼辦好呢……唉!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利用了她這麼長時間,也怪不好意思的,卸磨殺驢地事我還是乾不出的。”

側頭認真想了一會兒,摸出手機,撥通了金善雅的電話。

    “善雅,是我。”

他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有點難以啟齒,但還是搶在對方問前澀聲說道:“對不起,我把事情辦砸了,我現在沒有時間向你解釋,你記住,現在就收拾東西,乘明天早上最早的航班去日本,在東京機場有人會接應你,你什麼都不要問,只管跟著接你的人走就是,讓他們為你安排一切,明白嗎?”

    “明白,可是……”

“我真的沒空向你解釋,我只能告訴你,左護法已經死了,但是我們也暴露了,日本再見。”

啪一聲合上手機,無比苦惱地拍著腦門呻吟:“這叫什麼事嘛,不知不覺又多了個拖油瓶,算了,拖就拖吧。”

突然間眼前一亮,又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你是豬啊,這樣安排不是正好天衣無縫?只要金善雅躲進川崎家,千年教順著精神印記找過去,接下來會生什麼呢,真的好期待哦。”

識海中,無聊的心魔又爬了出來,嗚嗚咽咽地痛哭起來:“這算是什麼事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陰險狡詐地人類,和這個混蛋相比,我簡直純潔得像天使。 ”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31
第242章 千面刺客
接下來幾天,週天星自覺像個職業殺手,隨時變換不同的面容,在城中到處獵殺千年教的重要人物。通過內卦,他不用做任何調查就能把漢城的所有千年教徒編織成網,每個人的身份、職位、住所、電話、性格、喜好等一切相關資料無不了然於胸,每次行動前都用心卦預演,再加神念、精神法術以及丹藥輔助,獵殺起來自然十分輕鬆,選擇目標的原則有二,一是社會地位較高或者在教中地位較高,二是刺殺行動無風險。至於有風險的任務,基本上交給川崎家6續派來的柔者們幹。另外還讓阮清在歐洲秘密僱傭了一批職業殺手和傭兵赴韓,專門執行最危險的任務。

與此同時,週天星還和劉紹霆保持著密切的聯絡,使他潛藏在韓國的勢力能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迅填補某些倒霉蛋留下的權力真空,但不讓他的勢力插手任何刺殺行動,以免事後受到沒必要的牽連。

不僅如此,在策劃大規模刺殺的同時,週天星還不忘摧毀千年教的經濟基礎,先是通過內卦輕鬆獲得了該教駐韓機構的銀行帳戶信息以及相關密碼,直接用網絡匯款的方式把其中的資金洗劫一空,全都匯進了川崎家在開曼設立的洗錢專用帳戶,一來是作為分贓之用,二來他壓根看不上這種黑錢,洗起來太麻煩,所以一分不拿,全都送給川崎家,就算將來有什麼麻煩也查不到他頭上。

從第四天起,大屠殺開始進入**,6續有千年教徒在各種場合莫明其妙地暴斃,有的走在路上突然一跤摔倒,就再也爬不起來了,有的正在餐廳中用餐,毫無徵兆地一頭趴在桌上,就此氣絕身亡。總之,此類離奇命案隨時隨地都可能生。死亡人數也是迅攀升,當天就接連死了三十幾個,次日更是高達一百多人。這樣一來,可就把漢城警方忙壞了,民眾更是人心惶惶,謠言四起。再加上各大媒體不遺餘力地捕風捉影,大肆渲染,此事很快就得到了國際輿論的高度關注,普遍認為這是一次精心策劃的大規模恐怖襲擊,但除此之外根本沒有什麼具有實質內容的新聞報導,因為沒人能搞清那隻幕後黑手是何方神聖。

直到一周後,飽受輿情責難的漢城警方總算抓到了十幾個嫌疑人,然而除了一個黑人外,其餘全都是死人。只因絕大多數嫌犯在落網時就服毒自盡了,而且每個人的屍體上都沒留下任何足以證明身份的證據,只能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推測出其中相當一部分是日籍人士。而據唯一的活口供認。他只是一個受僱於人地職業殺手,既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背景,也沒有什麼政治目的,純粹只是為錢賣命。總之,儘管抓住了一大堆兇犯,當局也沒得到真正有價值的線索。為轉移民眾的憤怒,最後只能把日本人抬出來架在火上烤,找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證據,開始明里暗裡指責日本政界地極右翼勢力。同時重提舊日恩怨,把慰安婦、教科書、靖國神社等問題一一搬出來對日本政府口誅筆伐,這才暫時擺脫了被全民聲討的命運。

漢城市中心一家酒店中,週天星獨自坐在餐車前,正在享用豐盛的早餐。到今天為止,這已經是他來漢城的第八天了。總的來說,一番苦心沒白費,狠狠打擊了千年教在韓國的勢力,同時也6續賺進過五萬點功德。以至於現在起卦時根本不必像從前那樣斤斤計較,想到什麼就隨時起卦,內卦、定卦、卦中卦、因果樹,只要有需要,隨時隨地隨意起卦,真有了點功德在身、隨心所欲的感覺。

但他還是感到有點鬱悶,就算是進行過這樣肆無忌憚的殺戮後,仍然無法把千年教的勢力從韓國連根拔除。尤其是對政府高層中地千年教徒,他基本上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把他們一一干掉。況且這種程度的殺戮也不可能永無休止地持續下去。這種事絕對是可一不可二,偶爾為之還能收到出奇不意的效果。若想僅憑暗殺成大事,幾乎是不可能地。最關鍵的是,單純的殺戮解決不了根本性的問題,正如在朝國時曾經出現的情形,即便他和劉紹霆合力把金家父子全都乾掉,還把宋恩橋推上了大位,卻仍然無法阻止戰爭的爆,只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拖延作用。

此刻,他正在用心研究左護法因果樹中的一幕幕卦象,雖然其人已死,但曾經種下的因果樹還在,只是永遠停止了生長而已。

卦像中的背景是一間辦公室,一個金碧眼地西服男子和左護法相對而坐,這人是美國摩根家族的一個重要成員,名叫克勞斯-摩根。

“我們需要這場戰爭,比朝國當局更需要。為此,我們的軍隊已經於半年前從半島完全撤出。因而,這場戰爭一旦爆,無論交戰雙方局勢如何,只是韓朝之間的內戰。事實上半個多世紀前曾經簽署的那份協議只是停戰協議,而不是和平協議。”

克勞斯斜坐在沙上,手托紅酒杯,毫不避諱地侃侃而談。

    左護法也是笑容可掬。連連點頭:“是地。親愛地克勞斯。我地朋友。我相信你們家族地軍火生產線已經擦亮了所有機器。時刻都準備著全負荷運轉。我想在這一點上。完全符合貴我雙方地利益。那麼。讓我們來具體討論一下。你們如何保證韓國最終贏得這場戰爭“不。這不是問題地重點。 ”

    克勞斯直起腰桿。笑瞇瞇地望定對方。充滿自信地道:“我必須提醒你。千萬不要用一貫地思維方式來考慮這個問題。現在地韓**隊已經不是六十年前那支不堪一擊地雜牌軍了。儘管朝國擁有規模龐大地地面裝甲軍團。但他們脆弱地海空軍實力不可能正面挑戰現代化地韓軍。雙方地裝備水平至少相差一個時代。在這一點上。從總統先生到參謀長聯席會議。沒有人會產生置疑。問題地核心是。如何先制人。徹底摧毀朝國地核打擊力量。”

    左護法聳然動容。喜動顏色道:“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總統先生已經作出了最後地決定?”

“是地。毫無疑問。不但是總統先生。五角大樓地每一位官員都認為。有必要在進行這場戰爭前。預先作出必要地準備。我們責無旁貸。為此。總統先生已經批准了對朝國核設施實施戰略轟炸地行動計劃。”

    左護法大喜。激動得語音微顫。連聲稱善:“太好了。朝國地核工業目前還處於初級階段。還沒有遠程投送能力。近期地朝國局勢又十分混亂。打擊時機選得非常好。只要能一次摧毀朝國一半以上地核設施……”

“事實上。總統先生地要求是徹底摧毀朝國所有核設施。必須是全部一次性解決。為此我們已經向關島安德森空軍基地增調了六架B-2以及一個F2中隊。屆時第七艦隊將全力配合此次行動。但總統先生明確表示。不希望美國捲入接下來地戰爭。”……

事實上,這段卦象週天星已經翻來覆去研究過無數遍了,但他對這件事始終理不出一個頭緒,不知該如何應對接下來即將生的這場戰爭。不過有一點他還是可以肯定的,他完全贊同美國人對朝國核設施實施戰略轟炸的做法,這個世界上的有核國家已經太多了。像中、美這樣的大國倒也罷了,畢竟大國政府相對來說比較負責任,不會濫用武力,但如果讓一個蕞爾小邦也擁有核武器,這事就不好說了。這就叫光腳不怕穿鞋地,其性質相當於讓一個地痞無賴擁有了尚方寶劍,無疑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最關鍵的是,偏偏這個國家又是中國地鄰邦,真要讓一隻耗子腰里別把槍。誰敢擔保不會起別的心思。

話說回來,週天星雖然在扼制朝國展核武器上和美國人立場一致,但如果半島真的爆大規模戰爭,就是他絕不願意看到的了。而通過這段時間對韓國的深入了解,也使他對韓朝雙方的軍力以及戰爭潛力對比有了更深入的認識。儘管朝軍擁有一百多萬地面部隊,但若論綜合實力,肯定是韓國比較強,至少在海空軍方面擁有壓倒性優勢,韓國6軍的數量雖然遠不及朝國。但勝於裝備先進。再加上戰時美國對其或明或暗的支持,朝國想要嬴得這場戰爭。基本上是不可能地。

最令周天星啼笑皆非的是,他原以為只是朝國或者儒宗想打這場仗,竟沒料到美韓更需要這場戰爭,簡直就是眉來眼去,兩情相悅,看樣子非得好好親熱一下不可。

到了這地步,週天星實在有點洩氣,深感個人的力量再強也強不過大勢所趨。自從踏上這片土地後,他所見到的每一派勢力基本上都在盤算著如何進行這場戰爭,無論修道界還是有利益相關的幾國政府,都出於種種考慮期盼著這場戰爭的到來,唯一不開心的大概只有中國政府了。

最終,週天星得出了一個結論,中美之間最大的衝突在於,美國人愛打仗,是因為他們每打一場仗,都能大一筆戰爭財,而中國人無論和哪個國家開戰,只會越打越窮,所以中國人無比痛恨戰爭。

    “啪!”

一聲脆響把周天星從深沉的思考中拉回了現實,觸目處汁液四濺,竟是在無意識地情況下不小心打碎了咖啡壺,弄得滿地碎瓷,一片狼藉。

猛地,他重重一拳砸在沙扶手上,卻出奇地沒有感到一絲疼痛,狠道:“管他呢,就算我阻止不了這場戰爭,至少也要讓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好好吃點苦頭,免得那幫美國佬老是覺得天下無敵,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不然怎麼對得起我消耗掉的這麼多功德。”

    兩天后,美國海外屬地關島。

一踏上這座美麗的島嶼,週天星就被其獨特的海島風光深深吸引。第一個感覺就是驚艷,湛藍如璧的海水晃得人眼暈,潔白如銀的沙灘美得令人不忍踏足,天是純淨到接近透明的藍,海天交接處渾然一體,無分彼此,浩瀚無邊。尤其是不含一絲雜質的純淨空氣,把整個視野都點亮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直接吸氧。總之,就是美得驚心動魄,潔淨得令人指。

即便他這次來關島不是為了遊山玩水,也在第一時間迷戀上了這個人間天堂,然而只在下一刻,他就沒心思欣賞這里地風景了。連剛剛放出去地神念都猛地收了回來,只因他分明從空氣中嗅出了一絲危險氣息。

他這次來關島地目地非常明確,就是衝著位於該島東北部的安德森空軍基地而來,具體想幹什麼其實連他自己都說不清,但他還是來了。一是因為對自己現在的道行有絕對的信心,二是因為他也想親自到實地來偵察一下,看看是否能在這個關鍵節點上尋找到打破困局的途徑。

來此之前,他甚至產生過一個極其大膽地狂想,如果能把這座美軍在西太平洋最重要的空軍基地付之一炬。是否能賺一筆莫大功德?但是,他現在已經沒有空去想這種近乎荒誕的問題了。

    “師父,你怎麼了?”

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幾乎同時從身後響起。正是隨行的蔡靜雯和張思齊,他們剛剛走出機場就現了周天星的異樣。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找個地方住下再說。”

週天星揮揮手,面無表情地道。

這次關島之行,週天星特意帶上了兩個小傢伙,其實就是帶他們練級,讓他們也能跟著自己積些功德,盡快提昇實力,再說有兩個修道人在身邊。必要時還能作為幫手,總好過他單槍匹馬獨自處理所有的事。

不多時,三人已經在臨近海邊的希爾頓酒店中下榻,開了三個套房,來不及洗漱休息,週天星就把兩個小傢伙召集到自己的房間開會。

客廳沙上,週天星一開口就直入主題,神情凝重地道:“我剛才一下飛機就放出神念在島上轉了一圈,沒想到剛剛摸到那個空軍基地外圍。就碰上了非常強地精神力禁制,而且我能感應到,那種禁制非常霸道,一碰上就如影隨形地粘了上來,要不是我收得快,說不定剛才就已經暴露了身份,就算是這樣,我估計那個下禁制的人也已經知道有我這樣的人存在了,你們說。這地方是不是太離奇了。連上清宮都沒有這麼強地禁制,這種級數的禁制怎麼會出現在美軍基地裡? ”

    這番話直說得兩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一絲驚駭之色。週天星雖然沒有明言,但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確,就是自承精神力沒有對方強。

小胖子皺著眉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師父,既然那個……禁制這麼厲害,我們還是回去吧。”

話音剛落,就听啪一聲脆響,蔡靜雯在他頭上敲了個爆栗,沒好氣道:“膽小鬼,一個禁製而已,再強又怎麼樣?難道還能跑出來把我們吃了,用得著逃麼?”

週天星搖搖頭,苦笑道:“有一點你們還不太清楚,我就給你們說明一下吧,據我所知,絕大多數禁制都不可能擁有自主意識,更不會追著別人不放,主要功能只是隔離精神力或者設置機關,比方說上清宮外的那個禁制。但修道界還有一些很厲害的禁制,可以由人來隨心操控,甚至能用禁制來主動傷敵,就像我剛才碰到的那個,我懷疑十有**就是那種傳說中的頂級禁制。”

房中陷入漫長的沉默,良久,蔡靜雯偷瞥了周天星一眼,輕輕道:“師父,那你這幾天可要小心點了,千萬不要把精神力放出去,免得被那個人跟踪到。要不這樣吧,反正我和小胖道行都很低,精神力也不強,我們倆先去外面偵察一下好了。”

週天星點點頭,又搖搖頭,道:“偵察是肯定要的,不過為師倒也不怕他,只要你們心裡有數就行,既然這裡有高人在,一切行動都要小心謹慎。你們先回房休息吧,讓我好好想想下一步的計劃。”

兩人出房後,週天星點燃一根雪茄,坐在沙上。默默回放不久前收到地預警影像。這件事是他唯一沒有向兩個小傢伙透露的。

卦像中的背景是一間辦公室,一張插著星條旗的巨大辦公桌前對坐著兩個人,都是身穿美軍制服的軍人。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名身形健壯的美軍準將,坐在他對面地則是一個典型的東方人,黃皮膚黑頭,目測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生得尖嘴猴腮,一雙綠豆眼似開似合,幾乎看不見他地眼珠子,雖然佩著少校軍銜,但滿臉都是一副沒睡醒的頹廢樣,毫無軍人氣質可言。

以周天星如今的道行,就算只是在卦像中看到對方的容貌,也很自然地就得知了這兩人地身份,那個美軍準將是安德森空軍基地的最高長官。美國太平洋空軍第36航空聯隊的司令,名叫路易斯。而那個東方男人則是千年教的一個執事級人物,名叫林朝聖。帶領幾個手下常駐該基地,表面上他們只是韓裔美軍軍官,實際上主持著以該基地為核心的一個巨**陣,專責保護基地官兵地精神安全。

“將軍,我剛才感受到了強大地精神力氣息,非常遺憾,那個傢伙很滑頭,沒有抓住他,但是我可以肯定。這座島上一定來了修道人。”

林朝聖眨巴著綠豆眼,用非常肯定的語氣道:“我還可以確定地是,那個人一定是剛下飛機地,因為他逃脫的方位正是島上的那座民用機場,不管他來這裡有什麼圖謀,我們一定要找到他。”

路易斯準將地眼睛瞇了起來,欣然道:“那麼這個範圍就非常小了,只要調出最近一小時內剛下飛機的乘客名單,就可以確定。那個人一定在裡面,對嗎?”

“是的,將軍,請給我至少一百名士兵,我想現在就親自去查。”

“沒問題,如果有需要,整座基地都會為您效勞,我的朋友。”……

研究完這段卦像後的周天星,並沒有作出任何特殊安排。相反。他在兩個小傢伙面前表現出來的緊張,純粹是裝出來的。用意只是提醒他們注意安全,不要以為身邊有人罩著就萬事大吉,必須適當培養他們獨立面對危機的能力和膽量。

這天晚飯後,週天星像大多數普通遊客一樣,帶著兩個小傢伙出去閒逛,吃飯喝酒購物,最後來到一家當地著名的酒吧,一邊喝酒一邊欣賞歌舞表演,舞女們穿著紅草裙,戴著椰子殼做地胸罩在台上勁歌熱舞。當地的女人以胖為美,膚色黝黑,身段壯實,但在這些娛樂場所中顯然還是偏向於大多數遊客的審美觀,那些舞女雖然皮膚黑了點,但個個身材都不錯,很是惹火。

欣賞了一會兒歌舞表演後,週天星等待的人終於出現了,那是一個高個子白人,長相很斯文,戴著眼鏡,一口純正的美語,一听就是從北美大6過來的。他主動托著酒杯上來搭訕,自我介紹名字叫布林斯頓,沒說兩句就問周天星會不會跳關島舞,週天星便笑著說八歲就會跳了,並且當場給他作了示範,其嫻熟程度把對方看得目瞪口呆,嘆為觀止。

毫無懸念,這位主動貼上來的布林斯頓先生,其實是林朝聖派出來對當天新到旅客進行排查的人員,而周天星在他面前表演關島舞,也相當匹配目前冒用的新身份。

這個新身份地苦主是一個熱愛在世界各國旅行的華裔法國人,週天星是在去上海接蔡靜雯和張思齊的飛機上碰到他的,現他和自己的面部輪廓比較相近,下飛機後就順手偷了他的護照,同時也起了幾卦,接受了對方一部分記憶,得知其曾經好幾次來過關島,對當地的情況很是熟悉,於是就把這部分記憶轉化為自己的知識,裝出一副常來常往的樣子,和布林斯頓聊得熱火朝天。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32
第243章 關島假日
酒吧一角,週天星和布林斯頓儼然如一對相識多年的老友。

“我很久沒有進行過這樣有趣的談話了。”

美國人喝著威士忌說道:“我出生於海軍世家,大概是受我父親的熏陶,我喜歡搭乘軍艦出行,所以我也參加了海軍,周遊世界。”

    “是嗎?”

週天星叼著雪茄聳聳肩,徐徐吐出一個煙圈:“我更喜歡背著旅行包去探尋地球上的每一個角落,而不是坐在一堆導彈上到處閒逛,那會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

布林斯頓笑瞇了眼,舉起酒杯:“來吧,為我們的共同愛好乾杯。”

兩人碰杯之際,忽聽一旁的蔡靜雯對張思齊道:“小胖,我們去跳舞。”

小胖子一怔,連連擺手:“我不會呀。”

“不要緊,我教你。”蔡靜雯站起身,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可是……”

    小胖子還在摸著腦殼猶豫。

    蔡靜雯臉一沉。眼神中閃出威脅地光:“你去不去?”

    “好吧。”……

布林斯頓饒有興致地望著兩人地背影:“多麼有趣地年輕人。他們是情侶嗎?”

    週天星心頭驀地一動。不由也把視線投向舞池。小胖子像一隻笨拙地小狗熊。手忙腳亂。根本踏不准節拍。蔡靜雯則在旁點著他地腦門數落著什麼。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神氣。引得人人含笑側目。倒還真有點像一對小情侶。

    這天回到酒店後。週天星又把蔡、張二人召到自己地房間。向他們公佈了通過布林斯頓得到地所有情報。

    事實上。布林斯頓在基地中並不是什麼大人物。但這並不妨礙週天星從他身上獲得想知道地一切。這一點主要歸功於內卦地強悍。凡是布林斯頓曾經接觸過地人。週天星都能在卦像中直接對其起卦。甚至栽下那人地因果樹。而一旦擁有了那人地卦像或因果樹。則又能對其接觸過地人直接起卦。只要他願意。甚至可以這樣無窮推演下去。這就是內卦真正地威力所在。

因此,週天星如今完全沒必要像從前那樣,為了對某人起卦就一定要煞費苦心和那人見面,只要能找到一個能夠和目標人物輾轉生關聯的人,就能通過一層層關係網在卦像中找到對方的身影,進而對其起卦。當然,在這樣做的同時,也不可避免地會白白消耗大量功德,最省功德的辦法還是直接面見目標或者使用神卦。但現在地情形是,週天星既不敢放出神念招搖,又不能行事太高調惹人注目。只能多費些功德買平安,免得節外生枝。

通過層層內卦,使他對安德森空軍基地中的情況有了全盤掌握,同時也在識海中栽下了林朝聖的因果樹,終於從卦像中得知,這座基地中的禁制果然和他之前預想中一樣,十分強悍,不但能夠防禦外來精神力的侵入,而且能夠隨時對出入基地的人員進行精神甄別。一旦現不屬於該基地人員的精神波動,禁制就會自動報警,甚至能夠在人為操控下對入侵者實施精神攻擊。同時,該禁制的中樞就設在基地中的一個地下密室裡,由林朝聖地幾個手下二十四小時輪班值守,簡直是防禦得密不透風。

得到這個令人震驚的情報後,週天星的腦袋瓜一下子就懵了。自從掌握變形術以來,他這段時間一直順風順水,幾乎沒有碰到過解決不了地問題。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座基地中的保安居然會強悍到這樣無懈可擊的程度。別的不說,光是有那道禁制攔在面前,他就算能變成一隻鳥,也無法混進基地。

同時,他還得到了另一條重要情報,不但有千年教分子對這座基地實施精神防護,美軍自身也有一支絕密建制的特種部隊常駐於此,代號“冰點”。人數不多。總共只有十來個人,但這支部隊的可怕之處在於。其成員不但個個都是精英級的特種戰士,而且是掌握了一定精神法術的異能者,相當於擁有現代高科技裝備的魔法戰士。 “冰點”部隊地主要任務是負責基地內某些重要目標的安全,尤其是那些存放B-2戰略轟炸機的全封閉機庫。

客廳中,週天星手托酒杯,對兩人侃侃而談:“B-2a型隱身轟炸機,美國空軍的驕傲,全世界最昂貴的戰爭玩具,單架造價22億美元。機長米,機高5.18米,翼展米,正常起飛重量大於152噸,實用升限15ooo米,機上裝有4台通用公司出產的渦扇動機,基本作戰航程1.2萬公里,空中加油一次則可達1.8萬公里。兩個武器艙總共可攜帶82激光制導炸彈、84炸彈、36枚m117燃燒彈、3枚cBu集束炸彈,也可視任務需要換裝防空區外對地攻擊導彈或者近距格鬥導彈……”

    “師父。”

蔡靜雯忍不住打斷他,滿臉不解地問道:“你告訴我們這些幹什麼?”

週天星呷了口酒,用手指揉著太陽**,淡淡道:“還能幹什麼,異想天開唄,這種飛機整個美國空軍只有二十幾架,這裡現在就有十二架。說實話,要是有機會,我真的很想全都搬回去,但這是不可能地,所以我覺得,至少咱們應該偷三架回去,我們三個一人開一架,所以,這幾天我打算好好給你們上上課,教你們怎麼開這種飛機,其實這種飛機開起來並不難,自動化程度很高,基本駕駛和武器射一學就會。”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把兩個人都聽得臉色狂變,嘴巴都張成了o型,半晌作不得聲。

    週天星向他們翻個白眼。不屑道:“什麼愣啊,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還好意思跟我混。我跟你們說,要是真能辦成這件大事,你們知道能賺多少功德?說出來我都怕嚇死你們,這就叫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你們當我是怎麼修到返虛期的。我不怕你們笑話,其實就是靠偷雞摸狗,要是凡事循規蹈矩,以為在公交車上讓座、扶老奶奶過馬路就是功德,怕是現在連煉神期都還沒到呢。”

經過一番深入淺出的開解加煽動,兩人這才回過魂來,小胖子恍然大悟,拍著腦門笑道:“師父,你說得對。從前在上清宮的時候,我就經常在廚房裡偷吃,不然好東西哪輪得到我吃。”

    “啪!”

    腦袋上又挨一記爆栗。蔡靜雯啐道:“就知道吃,怪不得長這麼胖,不許岔開話題。”接著轉向周天星,表情認真地問道:“師父,能偷到當然好了,可是聽你剛才說的,基地裡的禁制那麼強,我們怎麼混得進去呢?”

週天星坦言道:“辦法我暫時還沒想出來,所以才找你們倆商量的。”

    蔡靜雯蹙起秀眉。搖頭道:“師父,連你都想不出辦法,我們怎麼想得出。其實要我說,我認為這件事根本沒有可能。退一萬步說,就算能把林朝聖手下的人都騙出來,只要有外人闖入,禁制就會自動報警,基地裡還有幾千個美國大兵呢,要是只想搞個偷襲也好辦。大不了打不過就溜,可是,想偷三架那麼大的飛機,太難了。”

週天星微微頷,不置可否地一笑,又轉向張思齊,問道:“小胖,你怎麼看?”

小胖子剛剛挨了一記爆栗,還在揉頭。聞言苦著臉道:“師父。我很笨地,你們都想不出地東西。我哪有辦法啊。”

週天星沉吟片刻,肅容道:“你們倆都聽好了,以後不管碰到多麼棘手的問題,都不要先被困難嚇倒,如果連你自己都覺得不可能,事情就永遠沒有成功地希望。我的意思並不是說世界上任何事都可以靠智力解決,只是希望你們不要輕易服輸。我這輩子只相信一條,凡是由人掌控的東西,不管多先進、多厲害,最終還是要受到人的制約。每個人都有弱點,或者稱之為局限性,這往往就是解決問題地突破口。實話跟你們說,我雖然還沒有想出具體的辦法,但是已經有了思路,但是我暫時不告訴你們,你們不妨好好想想我的話,等考慮成熟了再來告訴我,是不是真的不可能?”

兩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茫然和希望,隨後各自低下頭,苦思冥想起來。

週天星一口飲盡杯中酒,把酒杯擱到茶几上,笑道:“不用急,你們可以慢慢想。其實這也怪不得你們,畢竟你們的閱歷還太淺,想不到點子上也是正常的,我只是希望你們以後遇事要學會多動腦筋,而不是鑽牛角尖。都把頭抬起來,還有一件事是當務之急,為師現在就把本門千里傳音的心法傳給你們。”

不等兩人問,又解釋道:“這只是權宜之計,憑你們現在的道行,還沒有資格學千里傳音,不過如果你們的精神力能再強一點,還是能勉強接受精神信息地。只要你們學會了,一旦碰上緊急情況,我們聯絡起來也方便。”

當下,他就把千里傳音的心法一字不漏地傳給兩人,對其中深奧處還詳細解釋了一番,直到兩人完全領會,這才吩咐他們各自回房勤加練習。這門心法在修道界中十分普及,算不上什麼不傳之秘,其性質相當於以精神力為媒介的人體電台,只要約定了相同地溝通頻率,門派不同的修道人之間也可以用這種方法來傳遞信息。因此,張思齊雖然不是天機宗門人,但周天星把這門心法傳授給他也不算破壞門規。

接下來幾天,週天星除了每晚向兩個小傢伙傳授B-2轟炸機的駕駛技術外,什麼正事都沒幹,只是痛痛快快在島上游玩。

關島地處西太平洋,是馬里亞納群島最南端最大的島嶼,面積約2o9平方公里。這個神秘的熱帶海島與附近的塞班島同因二戰時殘酷的爭奪戰而聞名,現在已成為新興的度假勝地,每年遊客過百萬。

這幾天的日子週天星過得很是愜意,該島雖地處熱帶,但氣候怡人。天高風清,長年溫暖地海水,色彩斑斕的珊瑚礁,晶瑩剔透地藍礁湖,延綿不斷的海岸線及水清沙白的海灘,都讓人感覺無處不是美景。無時不置身於夢幻般的童話世界中。

島上的娛樂項目很多,有專業的飛行訓練場供遊客學開輕型飛機或者直升機,還可以在專業人士指導下手把手地學跳傘,去射擊館可以練槍,心情好還可以玩玩高爾夫,或者去位於海口南部地大裂縫和藍洞潛水,深入海底欣賞各種各樣地熱帶魚類和獨特景緻,偶爾還能看到二戰中遺留下來的戰艦殘骸。

出於特殊目的,師徒三人最感興趣的娛樂項目莫過於學開飛機和跳傘了。把白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扔在了飛行訓練場上。週天星此前也沒有開過飛機,只是從基地飛行員的卦像中得到了大量飛行知識,才能煞有介事地教兩個小傢伙開B-2。這個飛行訓練場正好給他提供了實踐機會,相當於乾壞事之前進行一下熱身運動。

事實上,週天星之所以處心積慮要一口氣偷三架B-2,真正的原因並沒有告訴兩個小傢伙,主要是擔心他們心理上一時接受不了,況且還不見得一定能把飛機偷到手,所以其餘計劃並沒有向他們明言。

夕陽西下時分,位於杜夢灣的百聖維多利道旁已是燈火輝煌,人流攢動。道路兩旁座落著眾多豪華酒店、餐廳、舞廳、酒吧、購物中心、夜總會及各種娛樂場所。這裡是全島地旅遊中心。隨便走幾步就能看到綿延無盡地白沙灘和美倫美奐地珊瑚礁。

關島地夜生活極為豐富,各種娛樂、表演、夜間高爾夫等節目令人眼花繚亂,僅舞廳就有迪斯科、爵士、西部鄉村、古典音樂舞廳,還有很多大飯店經常舉辦各種民俗晚餐秀,幾乎每天晚上都可以享用到不同風味地晚餐。

此刻,週天星坐在一家露天餐館的白色高背椅上,正在專心享用一條今天下午親自出海釣上來的紅三文魚,儘管當地的烹飪方法比較古怪,放了很多他不太喜歡的咖哩粉。但畢竟是自己的勞動成果,吃起來還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坐在他對面的,是這幾天已經混熟了地佈林斯頓,也許這就是緣份,這個原本只是奉命來調查他的美國佬居然和他一見如故,相談極是投契,此後便天天來找他喝酒聊天,沒幾天就相處得如同多年老友了。

布林斯頓在基地中的身份是空軍少校,今年三十五歲。曾經在小鷹號航母上服役多年。駕駛過大黃蜂,不過如今已經不是戰鬥機飛行員了。在第36航空聯隊當作戰參謀。

“嗨!看那些人,她們生活在另一個世界。”

布林斯頓指著不遠處正向這邊走來的幾個當地少女,深有感觸地道。

週天星一時竟沒領會他的意思,擱下刀叉平視著他,笑道:“有什麼問題?”

“是的,她們生活在另一個世界。”

布林斯頓表情認真地點頭重複,打著手勢比劃道:“她們的生活和我們不一樣,我們去過世界上絕大部分地方,但她們從小就生活在這裡,很多人甚至沒有踏足過馬里亞納群島的其他島嶼,終生都守在這裡,所以她們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週天星笑了,端起紅酒呷了一口:“是地,她們生活在另一個世界,很幸福。”

布林斯頓也笑了,聳聳肩:“可不是,當我有一天走遍了全世界,我就對自己說,我必須有放棄一切重新開始的勇氣,所以我拒絕了華盛頓的邀請,來到了這裡。如果不是因為家族的關係,我甚至打算放棄軍職,像你一樣到處流浪。對,你那天是怎麼說的,我更喜歡背著旅行包到處閒逛,而不是坐在一堆導彈上周遊世界,是這樣的嗎?”

週天星笑得更愉快,點頭道:“當然,我看得出。華盛頓並不適合你,布林斯頓,我親愛的朋友,你更適合當一個浪漫的吟遊詩人,在世界各地到處閒逛,娶一位美麗的公主。”

    “是地。我厭惡軍旅。”

布林斯頓地神情忽然顯得無比懊惱,直視著他:“知道嗎,我曾經參加過第二次海灣戰爭。天曉得那是一場多麼可怕地災難,我駕駛著戰機從小鷹號上起飛,武器吊架上裝滿了導彈,去屠殺那些手無寸鐵地人。當時我就對自己說,該死,布林斯頓,別去相信那些政客們虛偽的謊言。我們不是在拯救世界,而是在製造一場悲劇,屠殺者和被屠殺者都是悲劇中的主角。總有一天,美利堅會為此付出代價。”

週天星靜靜凝視他片刻,淡淡道:“事實上,美利堅已經付出代價了。現在的美國人,無論走到世界上哪一個角落,都不會認為自己很安全,不是嗎?”

布林斯頓微微一怔,隨即放聲大笑,舉起酒杯。邊笑邊咳嗽:“是的,讓我們為這個不安全地世界乾杯。”

忽然間,他的笑容僵硬在臉上,雙眼直勾勾瞪著周天星身後的方向,滿臉都是一副傻呵呵的癡呆樣。

週天星大奇,忍不住回頭望去,卻是連自己也差點驚掉了下巴。原來,在不遠處的十字路口,有一對秀美絕倫的姐妹花正向這邊走來。赫然正是此前慕容家曾送給他的那對漂亮寶貝,紅遍整個東南亞的yy組合。

此刻,他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這個世界真小,到哪裡都能碰上熟人。

這時,他聽到布林斯頓出夢囈般的喃喃低語:“上帝,她們是精靈,她們是……”

“她們只是兩個還沒長大地小女孩。”

週天星回過頭望定他,淡淡道:“布林斯頓。我不認為你這樣的人也會為她們而著迷。雖然她們是近期東南亞最紅的少女組合,但是你最好不要愛上她們。她們並不適合你。”

“不,太美了,看到了嗎,她們從夕陽下走來,臉上散著金黃色地光,天啊,為什麼我竟然沒有帶照相機,這一幕實在太美了,我要拍下來。該死,連手機也沒帶。快,哈里,把你的手機借給我。”

“哈里”是周天星目前用的名字,不過並不是全名,因為護照上那一長串法文名字實在太繞口,沒有人願意那樣叫他。

心中暗嘆,默默從衣袋中掏出手機,交到他手中,同時生出一種似曾相識之感,不由想到:“為什麼他的眼神那麼熟悉?我從前見過這種眼神,就是當初本初第一次見到慕容飛的時候,他也是那樣看著慕容飛的,這大概就叫做一見鍾情吧,為什麼人世間居然會有這麼奇妙的感情,兩個素不相識的人突然見面,其中一個就對另一個產生出那樣刻骨銘心的感情。是誰說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地愛?可是,這究竟是因為什麼呢……”

此刻,週天星陷入深深的迷惘。他無比強烈地直覺到,對面的美國男人已經不可救藥地愛上了那兩個少女。最可笑的是,並不是愛上了其中某一個,而是同時愛上了兩個,這種情形就和那些言情小說裡的描述天差地遠了,神聖純潔的愛情怎麼可以容得下三個人呢?

正思忖間,布林斯頓已經站起身,大膽而富有自信地向兩位少女走去,來到她們面前站定,彬彬有禮地道:“兩位迷人的小姐,我叫布林斯頓-布朗……”

接下來的話,週天星就再也聽不清了,只因識海中正上演著一幕幕卦象,轉瞬間,一個風華絕代的倩影映入腦海。

“天啊!她怎麼也來了?看來這回真是有大熱鬧看了,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小了。”

他這樣想著,不動聲色地叉起最後一塊辛辣刺鼻地三文魚,扔進口裡細細咀嚼著,同時,耳旁傳來清脆悅耳的嬌笑聲:“對不起,先生,恐怕我們不能接受您的邀請。”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49
第244章 無中生有
酒店房間中,茶几上攤著一張手繪地形圖,週天星手捏一支水筆,在地圖上指指點點:“這三個地方就是存放B-2的專用機庫,我分別以a、B、 c、d、e、表示。由於這種飛機體積龐大,維護保養方面有許多特殊要求,所以機庫也造價不菲,一共六個機庫,每個機庫只有兩個機位,總共十二個機位,現在全都停滿了。這六個機庫都有重兵二十四小時把守,還有最先進的電子保安系統,每次進入都必須通過掌紋、虹膜、面形、密碼和身份牌驗證,這五個條件缺一不可。最重要的是這裡的四個制高點,上面有冰點的級狙擊手,對一千米以內的高移動目標百百中。另外還有基地中的禁制,一旦遭到外敵入侵,就可以直接對目標實施精神攻擊,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這番話把坐在他對面的兩個小傢伙全都聽呆了,隔了良久,小胖子才吸著涼氣道:“師父,既然是這樣,就憑我們三個,那個……”

蔡靜雯橫他一眼,蹙眉道:“別說這些沒用的,師父既然要把不可能變成可能,我們就要盡量向成功爭取。師父,其實我認為你剛才說的還不是最關鍵的,問題是我們進了機庫以後,怎樣才能從幾千個美國大兵眼皮底下把飛機弄出來?”

週天星啪一下打個響指,讚許道:“果然是我徒弟,越來越聰明了,一句話就說到了點子上。實話跟你們說,眼前就有一個絕佳機會,三天后這十二架B2就要分兩批執行一次特殊任務,對朝國實施戰略轟炸。到時候只要我們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混上飛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出港執行任務了,一旦飛機上了天,還不是我們想往哪兒飛就往

又掃了兩人一眼,笑道:“不難為你們了。時間緊迫,我現在就把整個計劃草案講一遍,我們大家一起來斟酌一下,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

同一時刻,另一家酒店的套房中,兩個女子也圍坐在茶几旁商談。這兩人一個相貌平平。另一個嬌豔如花,但奇怪的是,前者反倒比後者更能奪人眼球,那種由內而外的清越氣質,令任何人都會下意識地忽略她平平無奇的面容。她就是喬裝改扮後的慕容飛,哪怕變換了容顏,依然風華絕代,一見解俗。

此刻,她手中端著一杯奶香四溢的拿鐵。正在聆聽對面女子的匯報:“小姐,羅馬方面剛剛傳來最新消息,我們對梵蒂岡的進攻又遭重挫。盟主已經下令暫時休兵,指示我們務必盡快查明千年教餘孽的藏身之所,尤其是李元基地行止,集中土道門之力一舉蕩平邪教,以防其日後死灰復燃慕容飛輕輕嘆了口氣,搖頭道:“我早就勸過師父了,羅馬教廷屹立千年,全球教徒十五億之眾,哪裡是這麼容易滅的。倒是千年教一向以來里通外國,又是中土道門一脈,這才是我們真正的心腹大患,可惜師父就是聽不進去……唉!不過現在醒悟也不算遲,阿紫,你覺得李元基有可能藏身在關島嗎? ”

名叫阿紫的女子年紀在三十左右,生得杏眼桃腮,嬌美異常,美眸一轉。搖頭道:“我認為不太可能,象李元基那樣的人物,也許會敗,也許會死,但絕不會寄人籬下,小姐,您說呢?”

慕容飛笑了,微微頷:“我也是這樣想的,千年教和美國人雖然合作了多年。但彼此間始終都隔著一層。象李元基那種身份地人物,肯和美國人合作就已經是紆尊降貴了。只是凡事都有個萬一。我們還是盡快把這件事查清的好。嗯,那兩個女孩進行得怎麼樣了?”

阿紫抿嘴一笑,傲然道:“還能怎麼樣,昨天剛在百聖維多利道亮相,就引來了一大群美國大蒼蠅,這會兒大概都在忙著向她們獻殷勤呢。小姐,您這一計真是高明,只要不動聲色地抓幾個舌頭來問一下,如果李元基真的在這裡藏身,一定有蛛絲馬跡可尋。”

慕容飛點頭道:“這樣就好,只是我沒有時間在這裡多耽擱,你通知她們盡量快一點,不需要接觸到高級將領,只要找幾個中低級軍官就行了,我下一站還要去塞班,時間不等人。”

    沉吟片刻。又道:“你也不要在這裡守著我了。她們兩個畢竟年紀還小。嫩了點。你去邊上看著點。必要時幫襯一下。”

    “是。小姐。”

    阿紫坐言起行。領命後馬上起身離座。款款向門外行去。

    她走出酒店大門時。大堂中兩個坐在沙上地男人也站了起來。若即若離地跟在她身後。一路尾隨來到百聖維多利道旁地一家高檔夜總會中。

    舞池附近地一張圓桌旁。一對姐妹花笑語嫣然。正在和幾個或站或立地白人青年談笑風生。其中之一正是布林斯頓。他今天顯得很亢奮。紅光滿面。精神奕奕。正在大聲向兩位美女介紹本地地風土人情。

當阿紫步態優雅地走進大門時。眼尖地少女眼睛陡地一亮。跳起來向她歡呼招手。說地是字正腔圓地美語:“阿紫姐。我們在這裡。”

頓時,七八道目光刷一下全都投向這位美艷熟女,只見她未語先笑,風擺楊柳般走向眾人,顧盼間風情萬種,說不出的動人韻味,於是,男人們地眼睛被集體點亮了,只有布林斯頓一人心無旁騖,向她淡淡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繼續研究面前兩個美少女。

阿紫的公開身份是yy組合所在的那家娛樂公司的經理人,這位大美女剛坐下沒多久,就儼然取代了兩個少女的地位,成了舉座關注的焦點,幾乎每個男人眼神中都生出躍躍欲試的衝動。不多時,又從門外施施然轉進一人,正是周天星。

他悄無聲息地走到布林斯頓背後,忽然在其肩上拍了一下,笑道:“少校,可以給我挪個位子嗎?”

    布林斯頓一驚回頭。瞧見是他時,也咧開嘴笑了,起身拽住他的胳膊向眾人介紹道:“各位,這是我的朋友哈里先生……”

和眾人說了一大通沒營養地場面話後,週天星也擠進人堆坐下,向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和眾人海闊天空地聊了起來。

不多時,舞池中響起曼妙的華爾茲,週天星反應極快,搶在所有人前面站起身,向阿紫伸出手,彬彬有禮地邀請她共舞,對方落落大方地接受了他地邀請。

“你知道賈長老要的是什麼。”

週天星摟著女人的腰,面含微笑,聲音壓得極低。吐字卻十分清晰:“73425698(接頭暗語),孫行堅最近辦砸了很多事,尤其是韓國方面最近出的事。教主十分震怒,但還是對他十分器重,是時候給他沉重一擊了阿紫也是笑容不改,輕移玉步,眼神中閃出一絲異樣的光,輕輕道:“賈長老有什麼指示? ”

優雅地轉了一個圈,兩人重新面面相對,週天星淡淡道:“林朝聖一向好色,這裡又是他的地盤。只要你能說服他私自抓捕慕容飛,就可以打亂孫行堅地全盤計劃,看他到時候怎麼向教主交差。只要你辦成這件事,在賈長老面前就是大功一件,我相信由你這個狐媚子出面,一定能馬到功成。”

阿紫目光連閃,現出一絲為難之色,躊躇道:“可是,慕容飛地道行……”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賈長老已經考慮到了,只要你給她服下這個,包管她三天三夜都不會醒,林朝聖那個色中餓鬼一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週天星輕描淡寫地說著,同時已悄無聲息地向對方手心中塞進一個錫紙團,笑薇薇地補充道:“丹道極品,無色無味,放心行事。”

和阿紫跳完舞後,週天星便藉故離開了這家夜總會。因為再呆下去已經沒有任何必要了。他可不覺得看一群情的公牛追求配偶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唯一有點遺憾的是,眼睜睜看著和他私交不錯的布林斯頓也是其中一員。而且是一頭即將被綁進屠宰場的公牛,心中多少有點不爽。只是他也沒空去多想這個問題,在他腦海中,一個絲絲入扣的龐大計劃已經啟動,雖然早已經過反复推演,但誰都難保其間不會出什麼變卦,所以萬事都要小心謹慎,不能行差踏錯一步,否則,一腔心血便付之東流了。

他今天走的這步棋,利用地是千年教中地矛盾,世界上任何組織都不可能是鐵板一塊,千年教也一樣,內部地勢力傾軋絕不遜於官場。在該教高層,孫行堅和賈行道本來同屬四大弘法長老之一,前者統領亞洲教區,後者主管歐洲教區。後來孫行堅因主持劫藥不力被李元基開缺,貶至亞洲教區積善堂堂主,管轄東亞地區教務,這個處分看似嚴厲,實際上卻沒有什麼質地影響,只因千年教在亞洲地勢力絕大部分集中於東亞,至於分管南亞、西亞的其餘兩個堂口,尚處於開拓階段。最關鍵的是,自孫行堅被貶後,空出來的長老之位就一直沒人去坐,而積善、積德、積福三堂從此也歸千年教總部直轄。因此,孫行堅的實際權力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

話說回來,週天星早在昨天碰到那對姐妹花時,就從內卦中了解到一切,這還得歸功於他栽不起慕容飛的因果樹,只能隨便種了一棵阿紫的因果樹,間接了解慕容大小姐的近況,一看之下就有了令他無比震驚地現。原來阿紫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孫行堅多年前就在慕容家埋下的暗樁,不巧的是,這根指向慕容家的暗樁同時也是賈行道在孫行堅處埋下的內應。世事之奇,由此可見一斑。

於是,就有了周天星今天出演的這一幕戲。既然一切因果盡在掌握,若不加以充分利用就太對不住煞費苦心的各方勢力了。

深夜時分,一家酒店套房中,地毯上,布林斯頓被繩索綁得像個粽子,目光中充滿著恐懼和絕望,口中不斷出無力的哀求:“求你們,不要這樣對待我。我沒有做錯任何事,如果你們要錢我可以……但是請不要傷害我。”

慕容飛意態閒雅地坐在沙上,身後一左一右侍立著那對姐妹花,阿紫則垂手恭立在布林斯頓身後,投向男人地眼神中,沒有任何感情。

“少校。請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慕容飛手中依然端著一杯奶香四溢的拿鐵,淡淡道:“最近你的基地中有沒有來過一些身份特殊的人?比方說千年教分子。”

“哦,上帝作證,一個也沒有。”布林斯頓毫不猶豫地答道。

“是嗎?那麼林朝聖有沒有什麼異常?”……

經過長達一小時的反复盤問,慕容飛失去了再問下去地興趣,向阿紫使個眼色,對方會意,迅折過身,從擱在屋角桌上的皮包裡取出一個微型注射器。來到布林斯頓身前蹲下,在對方驚懼到無以復加的目光下,用極嫻熟地手法在他裸露地胳膊上完成了靜脈注射。下一刻。布林斯頓兩眼一翻,失去了知覺。

    “小姐,怎麼處理他?”

    阿紫站起身,平靜地問道。

慕容飛輕輕嘆息著:“這個人雖然沒什麼功德,倒也不壞,我們也是迫不得已,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是,小姐。”

    一小時後,海邊。

    布林斯頓悠悠醒轉。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面海而立地身影。

    “你醒了。”

週天星緩緩轉過頭,晶亮的雙眸在夜色中閃著光,淡淡道:“布林斯頓,經歷一次死亡是什麼感覺,可以和我談談體會嗎?”

    “哈里,怎麼會是你?”

布林斯頓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使勁搖晃著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終於記起了不久前生的一切。然後便像中了魔法般直勾勾瞪著他。

週天星緩緩走到他面前,站定,微笑著拍拍他肩:“我的朋友,你真幸運,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死而復生。如果不是我恰好從這裡經過,又恰好懂得一些神經類藥物的解救方法,你現在已經失去這一生的所有記憶了,這和死亡又有多大區別。”

    “天啊!是你救了我。”

布林斯頓失聲叫嚷起來,指著他激動萬分地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個女人幹的。那個邪惡的女魔鬼,親愛地哈里。我的兄弟……”

“不,布林斯頓,就在數小時前,在那家夜總會中,我曾經警告過你,你當時色迷心竅,完全無視我的警告。”

週天星推開他遞過來地手,冷冷道:“知道嗎,你惹上了一個你惹不起的大人物,北美慕容家的大小姐,如果事後他現你並沒有失去記憶,我很難預料接下來會生什麼。不過你有自行選擇的權利,是從今以後裝瘋賣傻,還是回去向你的司令官報告這件事?”

布林斯頓沉默良久,搖搖頭,滿臉困惑地望著他,澀聲問道:“哈里,為什麼你知道這麼多?”

週天星面無表情地道:“因為我是異能者,和你剛才接觸過的那些人一樣。”

忽然綻開一絲笑容,拍拍他的肩:“親愛的布林斯頓,我很喜歡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的所有美國人之中,最可愛、最有良知、最不自以為是地那一個,自從你對我說,當你駕機去屠殺那些手無寸鐵的人,你很難受,從那個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你。”

布林斯頓眼神中閃出深刻的感情,默默點頭,沉吟良久,搖頭道:“我知道慕容家,但是我不能那麼做,那兩個女孩和她在一起,我知道她們不會愛上我,但是我不能傷害她們。雖然我不知道她們為什麼這樣對待我,但是,我不會親手把她們送上絞架。哈里,也許你會認為我很愚蠢,但事實就是這樣,即使處於敵對立場,她們還是我的天使。”

週天星伸開雙臂,和他摟了一下,鬆開後想了想,笑道:“布林斯頓,我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最後給你一個忠告。不論出於什麼原因,軍隊不適合你,因為你既不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也不是一個純粹的愛國者,你只是一個純粹的個人主義者,也許還是個浪漫的吟遊詩人。你應該去做那些你認為正確的事。”

布林斯頓聳然動容,驚道:“你要離開嗎?去哪裡?”

週天星淡淡道:“不是我要離開,而是你不能出來,難道你打算再次在街頭和她們相遇?不過我也不會在這里呆很久,也許幾天以後就會離開,希望我們下次再見面時,你已經脫下了軍裝,並且已經娶到一位美麗地公主。”

“該死!你這個傢伙……我以後怎麼聯絡你?”

“相信我,布林斯頓。總有一天我會主動聯絡你的,再見。”

夜色中的海灘上,兩道身影緩緩分開。其中一人漸去漸遠,直至消失不見,另一人依然佇立良久,遲遲不願離開。

這天傍晚,慕容飛獨自坐在客廳中用晚餐,她進餐地方式緩慢而仔細,食量卻十分驚人,此時正在用心咀嚼這餐中的第三塊牛排。

悅耳的電話鈴驀地響起,她擱下刀叉。隨手拿起身邊的手機,按下接聽鍵。

“牛排的味道不錯,我這裡都聞得到。”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中音:“慕容飛,知道阿紫地真實身份嗎?半小時後她送來地那一壺咖啡你最好不要喝,就算是你這樣的修道人也承受不了那麼厲害地迷藥。”

    “你是誰?”

慕容飛秀眉緊蹙,目光中閃出深深的疑惑和警惕。

“你會在半小時後見到我,至於我的身份,也可以向你坦白,我也是中土道門一脈。但是由於門規所限,我只能向你透露這麼多。好了,下面讓我們來談談具體的行動計劃。”

“不,我必須知道你是誰,否則我不會相信你。”

慕容飛的聲音很堅定,充滿著不容反駁的意味。

男人笑了起來:“真是個倔強地小女孩,好吧,我投降,為了驗證我剛才提供的情報。一會兒阿紫送咖啡來的時候。你不妨當著她地面喝幾口,然後當著她的面暈倒。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一切真相,這個主意不錯吧?”

慕容飛的呼吸急促起來,臉色陰晴不定,沉默片刻,斷然道:“好,就按你說的辦。”

“很好,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言歸正傳,我有一個計劃,需要你的配合,當你暈倒後,阿紫會立刻打電話通知林朝聖。事實上林朝聖現在正帶著人藏在這家酒店的另一層樓裡,因為他們知道你的道行很高,過於接近很容易引起你的警覺,所以他們很有耐心,會一直等到接到阿紫的電話後才出手。”

慕容飛深深嘆了口氣,語調乾澀地道:“那麼,你需要我怎麼配合你?”

“很簡單,阿紫打電話地時候,我會正好出現在你房間門口,只要等她關上手機,你就突然難,殺死她,然後開門放我進來,接下來你有足夠的時間逃跑,因為林朝聖趕到你的房間還需要兩分三十四秒。我建議,最佳的逃跑路徑是出門向右轉,從安全通道一路狂奔下樓。至於你帶來的那兩個女孩,十分鐘前我已經派人把她們轉移到了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地址是格林道318號2o1室,我建議你最好去那里和她們匯合。如果你需要證實一下,稍後可以打這個電話,號碼是,因為她們原來的手機已經被監聽了。不過你的這部電話很安全,可以放心使用。”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慕容飛地聲音中含著一絲怒意,冷冷道。

男人又在笑,笑得很欠扁:“我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大小姐,你不妨仔細想想,天底下還有哪個男人會比我對你好。”

    “你……”

慕容飛真的動怒了,卻一時找不出合適的措辭,話音戛然而止。

“好吧,倔強的小女孩,不開玩笑了,我來關島的目的很簡單,美國空軍即將對朝國核設施進行全面戰略轟炸,我這裡有三個人,再加你一個,我們一起偷四架B -2回去玩玩,你看怎麼樣?”

    “天!你瘋了。”

“哦,好像是有點瘋狂,不過值得一試,你說呢?”

    “我……這不可能。”

    “如果可能呢,你嫁給我?”

    “你……”

“沒關係,我只是隨便說說的,我已經有老婆了。”

    “你……”

“嗯,說吧,你還想問什麼?”

    “我要打你。”

素來集美麗、機智、冷靜、果斷、從容、優雅於一身的慕容大小姐,終於開始口不擇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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