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 作者:玄城 (已完結)

 關閉
dearator 2009-4-19 19:51:0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8 105996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50
第245章 反客為主
    “小姐,你的咖啡。”

阿紫笑吟吟進房,雙手捧著一個奶香四溢的托盤,上面有個精緻的銀色咖啡壺和杯子。

這已經是慕容飛的老習慣了,除非必要,她只喝貼身手下按照她的喜好精心調製的拿鐵咖啡,武道修行所需的能量,並不是常人可以想像的。

咖啡壺放下後,她不動聲色地為自己斟了一杯,剛把杯沿湊到唇邊,忽然蹙起秀眉,吩咐道:“阿紫,去臥室把我的包拿過來。”

    “好。”

阿紫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淡淡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杯子,應命折身,向臥房走去。

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慕容飛才用極快的手法把那杯咖啡的三分之一倒回壺中。與此同時,她的手機也響了,來電者是一個新儲存的號碼。

“很好,一會兒把她支開,然後你暈倒在沙上,就可以知道一切了。我會在你擊斃她的同時出現在房門口,記住,殺人後馬上給我開門,但是不要打我,因為沒有時間,酒店地下車庫a13停著一輛黑色雪佛萊,我的人在車裡接應你,上車後你就可以和她們匯合了,如果你還是不放心,可以把那個開車的小胖子打暈,自己開……”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不緊不慢。

慕容飛的臉色沉靜如水,只靜靜聽著,不一言。

這時阿紫已經拿著一隻皮包過來,慕容飛裝作專心聽電話的模樣,打手勢示意她放下包離開,對方會意,默默照辦,反身向套房外間行去,並且輕輕帶上了門。

阿紫一走,慕容飛便動如脫兔,。輕捷無聲地向衛生間射去,把一壺咖啡往馬桶裡倒了半壺,合上馬桶蓋,退回沙。然後若無其事地拿起手邊的報紙,埋頭閱讀起來。

    約莫二十分鐘後。外間響起輕輕的敲門聲。良久無人應答。於是,房門被緩緩推開了。阿紫站在門口。目光復雜地望著“暈倒”在沙上的慕容飛,試探性地向前走了兩步,低喚一聲:“小姐。”見對方依然一動不動,又折身向門外行去,口中嘀咕道:“怎麼這麼快就睡著了,大概是這兩天太辛苦了,那就讓她睡一會兒吧。”

也許是由於對慕容飛的過於忌憚,即便親眼見到她不省人事。阿紫行事時依然不敢放肆,再次帶上房門,輕手輕腳來到外間,站到窗前摸出手機,按下一個快捷鍵,飛快地對著話筒悄聲道:“ok!她已經暈倒,你們可以下來了。”

不待對方應答,她就合上手機,風一般轉過身,卻在這一瞬間。全身的血液凍結成冰。兩眼睜得比銅鈴還大,幾乎突出眼眶。俏臉上血色盡去,青得駭人。剛剛還暈倒在里間的慕容飛,此時竟直挺挺地出現在她面前,俏目中含著冷峭的譏嘲,從容淡定地和她對視著。

沒有解釋地機會,一根玉蔥般的手指已經點上了阿紫的太陽**,從意識到身體立刻癱軟如泥,整個人向後就倒,卻被慕容飛探出一隻手拽住腰帶,象拎小雞一樣橫提起來。與此同時,門鈴響了。

門開處,是又換了一副面容的周天星,他沒有急著進門,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把阿紫拎在手中地慕容飛,冷笑道:“真是個倔強的小女孩。”

慕容飛同樣報以冷笑:“在我沒有查清全部真相前,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週天星搖搖頭,再也不看她一眼,快步進門,直奔茶几,從其上拿起一把鋒利地水果刀,反握刀把,兩眼一閉,毫不猶豫地把刀尖插進自己地心窩,然後狠狠拔出。

撲地一聲,鮮血淋漓的不銹鋼刀片掉在腥紅地地毯上,血花飛濺,他一跤坐到地上,一手摀著胸前的傷口,另一手撐著地面,喘著粗氣苦笑道:“大小姐,你再不信我就來不及了,只有這樣我才能混進去,懂嗎?”

慕容飛緊咬牙關,神色複雜地凝視著坐倒在血泊中的男人,終於風一般折過嬌軀,從牙縫中蹦出兩個字:“變態!”身子一晃就拎著阿紫消失在門外。

直到這一刻,週天星才如脫了力般仰面躺倒,唇角泛出一絲輕鬆而滿足的笑意,喃喃道:“臭丫頭,敢罵我變態,你當自己捅自己真的很好玩嗎,本少爺費了多大勇氣才想出這條苦肉計……唉!想不到我周天星平生第一次挨刀,居然是這樣,我這又是何苦呢?”

週天星當然沒有自虐的癖好,之所以主動在自己胸口上紮一刀,完全是出於迫不得已,一來是他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取信於慕容飛,二來是非如此則無法混進安德森基地,只得出此下下之策。這就叫龍門要跳,狗洞也要鑽。好在進入返虛期後,他的身體已經脫離了普通人類的範疇,對身體任何部位地掌握無不隨心。這一刀看似直插心臟,其實只是從心臟旁邊掠過,哪怕是真的被捅穿了心臟,他也能在半小時內把身體修復如初,況且此刻他已在識海中封閉了痛覺,雖然負傷較重,其實一點都不疼。唯一的問題只是大量失血,但這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大礙,只要事後多吃點東西,就能在短時間內徹底恢復健康。可以說,修道修到他這地步,其生命力之頑強,基本上可以歸入打不死的小強了。

不多時,雜沓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大敞著的門前停下,為之人正是千年教關島香堂執事林朝聖。他滿臉疑惑地望著屋中的景象,卻也沒猶豫,手一揮,七八個手下從他身邊飛掠而過,湧進室內。

    “少校,這個人還沒斷氣。”

一個手下蹲在倒地裝暈的周天星身前,向他大聲報告。

林朝聖眼前一亮,快步上前,也蹲到週天星身邊,伸手探探他的鼻息,又搭了一下脈膊。面色一喜,霍地站起身果斷下令:“快聯絡基地,讓他們派救護車來,一定要救活這個人。”

    半小時後。週天星如願以償地躺在救護車中,堂而皇之地被送進安德森基地。經過美**醫們的緊急搶救。又是輸血又是打葡萄糖。最終“穩定”了傷勢,被送進特護病房繼續打點滴。

    直到護士離開。病房中只剩下他一人時,週天星才睜開眼睛,張口吐出一個沾滿口水地密封袋,裡面是一些粉狀藥劑,這是他隨身必備地法寶之一,專用於迷亂敵人神智。處於精神禁制中的他當然無法使用精神力傷敵,只能靠藥物了。

無聲地笑了起來,輕輕道:“這些美國佬還真是體貼。這瓶水打下去,體力基本上就沒問題了。好吧,那就等這瓶水吊完再行動吧。”

與此同時,重重紗布包裹下地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度迅癒合著,連那些縫合傷口地線頭都在慢慢崩斷、融化,直至消失不見。只用了短短十幾分鐘時間,從內到外的創口一一合攏平復,沒有留下絲毫傷痕。總之,雖然表面上他的胸口部位還被紗布包得嚴嚴實實,但身體實際上已經恢復如初。

    又過了一頓飯的功夫。一瓶水終於吊完。一個護士進來拔掉他手背上地針頭,收走了空吊瓶。房間中再次歸於沉寂。

“好了,終於用不著再裝孫子了,憋了這麼久,總算可以活動一下手腳了。”

週天星喃喃自語著,一隻被手銬吊在床沿鋼管上的手緩緩變形,如同傳說中地縮骨法,整個手掌都在縮小扭曲,輕輕從鋼圈中滑脫。以他目前地道行,原本還做不到大幅度改變骨形的程度,不過他此前早就為此做了充分準備,早在這次行動前,就把掌骨和腕骨刻意增大到了極限,這樣一來,套上手銬後可以收縮地範圍也增大到了正常情況下的兩倍,從極限膨脹到極限收縮,便輕而易舉地解脫了手銬的束縛。

恢復行動自由後,他一躍下床,把此前從口中吐出的一包藥粉的密封口扳開少許,房中立刻彌散開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甜香。他赤著腳快步來到門前,輕輕拉開房門,剛好接住一具迎面向他倒下的身體,那是一個專門看守這間病房的美軍士兵,就在上一刻已被從門縫中透出地藥味迷倒,此刻已人事不知。

把倒霉的美國大兵拖進病房,三下五除二換上那套過於肥大的軍裝,同時也接收了他的全部單兵裝備,把衝鋒槍挎在肩上,匕**靴筒,彈匣插在腰間。幹完這一切後,身體又開始變形,主要是為了配合這套軍裝而改變身材,身高陡然增加了五厘米,腰圍變粗,雙臂伸長,最後得到的成果是,雖然這套衣服還是不太合身,但粗看上去至少不像是偷來的了,只能歸咎於美軍的後勤部門辦事不力,沒有認真給他量體裁衣。

幾分鐘後,週天星就雄糾糾氣昂昂地邁著大步走出基地中的急救中心。時值深夜,基地中卻是一副人聲鼎沸的景象,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忙碌穿梭的軍人,極遠處地機坪上更是亮如白晝,五顏六色地燈光閃爍不停,隱隱傳來各種機械交織的轟鳴聲,上百部特種車輛往來其間,更遠處地幾座機庫大門正在緩緩升起,其中亦是燈火通明,一架架戰機周圍,隱約可見一堆堆緊張工作中的身影。

週天星卻沒空欣賞這熱火朝天的景象,只顧埋頭向前走,一路上碰見過許多軍人,但誰都沒有去留意他這個小兵,最多是碰到長官時停下敬個禮,道一聲,一言一行都依足了美國大兵的作派。他現在的相貌也是經過精心設計的,雖然還是黑黑眸,但鼻樑高挺,臉型如刀刻斧鑿,還特意改了白種人的正常膚色,誰都能一眼看出,這是個擁有部分亞裔血統的白種人,再加他的美式英語音純正,還略帶著些地方口音,就更不容易惹人起疑了。

不多時,他就施施然走進一幢戒備森嚴的建築,正門前十來個持槍警衛卻對他視若無睹,沒有一個上前阻攔,每個人的目光都茫然到沒有焦點。但在他進門後又集體恢復了清明。

就這樣一路越過重重哨卡,走進一部電梯,直達這幢建築的地下三層,出電梯後。又左彎右繞地行了一段,最終停在一個空蕩蕩的走道上。解下衝鋒槍擱在門邊。深吸一口氣,敲響了走道中央唯一的合金大門。

    “什麼人?”

擴音器中傳出一個帶著濃重韓國口音的女聲。語氣中透出一絲不耐煩地味道。

週天星啪一下對著門敬了個標準的美式軍禮,朗聲道:“長官,科爾上校派我來接史密斯中尉,上校說這個約會是今天上午就已經約定的。”

擴音器中傳出女人的笑聲,隨後合金門從中分開,視野中赫然出現一個風姿綽約地亞裔女中尉,她笑吟吟地望著周天星,道:“我就是史密斯。你是誰?上校在哪裡?”

週天星目不斜視地一併腿,從容不迫地答道:“我是上校的新司機,今天剛剛接替赫魯,上校先生正在聖喬夫酒店等候您地光臨,我奉命開車送您前去。”

女中尉笑容更盛,點頭道:“上校太性急了,我還有一小時才下班,小伙子,進來坐一會兒,喝杯咖啡。”

    “是!”

週天星無條件服從了女中尉地命令。邁步進門。

    還是那句老話。對修卦人來說,全天下幾乎沒有任何環境是陌生的。這個女中尉其實就是林朝聖手下地千年教徒,和基地中的一個美軍上校早就勾搭成奸了,經常出外幽會,或者直接在軍官宿舍裡廝混,由於兩人常來常往,週天星報出上校的名號,又說出一通無懈可擊的謊言,這女人就深信不疑了,不但沒起戒心,反而把他讓進屋中小坐。

事實上,此地正是這座基地的禁制中樞。世上之事往往如此,越是防禦嚴密的堡壘,處於其中的人精神上越放鬆,週天星進門時,一眼就見到屋子中央擺著一個圓桌面,兩個千年教徒正頭也不抬地打撲克。對周天星來說,料理這區區三個低級教徒根本不是問題,光用捏在手心中的藥粉就能站在門口一舉把他們制服,但他還是等到合金門在背後關上才放出藥物,待三人相繼仆倒,便剝下其中一人地軍服換上,總算不用再當大頭兵,自己給自己升了軍銜,成了中尉軍官,又經過一番身體變形後,軍裝也變得極為合體,不用再責怪美軍後勤部門辦事不力了。

當了中尉的周天星,幹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執行了三個千年教徒的死刑,拔出靴筒中的匕一刀一個,乾淨利落地解決掉三條人命。大概是由於雙手已沾了太多血腥,他現在殺人時的感覺和殺雞沒什麼區別,真正關心的只是如何避免把血沾到自己衣服上。

草菅人命後,他把其中一具屍體拖到另一扇門前,把這人尚有餘溫的手掌按到門上一塊表面平滑的掌形凹陷處,又在旁邊一個數字鍵盤上飛快按下一串密碼,門就開了。

    扔下屍體,走進門。放眼望去,這個房間空蕩蕩的,只在屋子中央有一座金屬案台,其上安放著一隻不知是何材質地三足小鼎,這就是整個禁制地陣眼所在了。

“呵!這麼一隻破鼎就弄得我絞盡腦汁,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

週天星把那隻巴掌大的小鼎捏在手心中把玩著,直覺中,這玩意如同一隻小太陽般,蘊藏著以海量計地精神能量,同時還和四面八方極遠處的幾個點生著微妙聯繫。

拎著小鼎來到外間,俯身從一具屍體上摸出手機,立在當地,默默把即將生的事推演一遍,這才撥出一個號碼:“慕容,我已經拿到禁制的陣眼了,稍後我就會把所有千年教徒的精神烙印從陣眼中剝離,只要我開始行動,林朝聖馬上就能感應到,不過他現在不在基地裡,而是帶著人在外面滿世界找你。只要我一動手,他馬上就能感應到,而且肯定會像了瘋一樣往回趕,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埋伏在他趕回基地的半路上,出奇不意動突襲,我相信以你的身手,幹這件事綽綽有餘了。”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才傳來慕容飛的聲音:“你的傷好了?”

週天星暗暗苦笑,心道再精明厲害的女人,畢竟還是女人,總免不了要說些明知故問的廢話。只得耐心答道:“早就好了,剛才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已經是返虛期了。這點傷不算什麼。”

“噢,我現在和你的兩個徒弟在一起。一個小胖子,還有一個……”

週天星終於崩潰了,沒好氣打斷道:“姑奶奶,我現在沒空和你扯家常,你直說吧,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

“我已經審過阿紫了,只是……”

“求求你,大小姐。信我一回好不好,我們肯定能成功。你要是實在不信,就把那個小胖子揍一頓,問問他跟著我混什麼時候吃過半點虧。”

“好吧,我就信你一回,告訴我截擊地點。”

直到這時,週天星才長出一口氣,擦了擦滿頭冷汗。

掛斷電話後,又過了十幾分鐘,週天星這才盤腿坐到地上。把那隻小鼎平放在身前。默運心法,把全部精神力不斷壓縮。凝聚成點,陡然放出,直刺向那鼎。

剎那間,識海中如同翻江倒海,一陣劇烈到無以復加地震盪後,一切恢復沉寂。這時的他,已經憑藉返虛期的強悍道心,用暴力手段往這小鼎中打進了自己的精神烙印,同時把那些千年教徒地精神烙印一個不留地全部消滅,這一點光從識海中傳回的陣陣哀嚎就可感應到。簡而言之,他現在成了這座禁制地新主人。

其實,如果只是想幹掉林朝聖,他完全沒必要讓慕容飛前去截擊,作為禁制地新主人,他只需要心念一動,就能憑藉法陣的力量,徹底摧毀林朝聖地精神世界。不止是他,凡是在陣眼中留下過精神烙印的千年教分子,都會因長期和陣眼存在深厚的精神溝通,舉手間就能被禁制反噬。事實上,就在剛才那一刻,他已經順手動禁制,把除林朝聖之外的所有千年教徒全都轟成了白痴,之所以還要留一個給慕容飛殺,無非是讓她有點成就感,藉此增添她對自己的信任,不然老這麼婆婆媽媽地牽扯下去,他後面的事就沒法乾了。

幹完這件大事後,週天星又精心調整了一下容貌,把相貌改得和一個千年教徒有七八分相似,便找來一隻皮包,把那隻小鼎裝了進去,揚長而去。

到了這個地步,從某種程度上說,整座基地都處於他掌控之中,甚至可以動禁制對“冰點”的成員實施精神打擊,但他暫時還不打算動這批人,因為這樣很容易引起基地方面的警覺,除非他能一舉幹掉幾千個美軍。這裡有一個很有趣地現象,如同紫禁城中的那座法陣,越厲害的陣法對凡人越沒用,正如這座禁制,對精神力強者來說也許是惡夢,但對普通人沒有任何影響,充其量只能當作一個精神檢測系統來使用。所以,雖然週天星能用這個禁制輕而易舉地解決掉千年教或者“冰點”的人,卻反而不能以此來對付那些普通美軍官兵。

他之所以毫不猶豫地把千年教的人全都乾掉,而沒有去動“冰點”的人,只是因為這些千年教分子一部分在軍官宿舍裡睡覺,一部分在值班,另一部分則在基地外跟著林朝聖辦差,況且他早已從卦像中得知,這些駐紮在基地中的千年教分子平時基本上自行其是,只會在有必要時和基地當局溝通,所以就算把他們全部幹掉,暫時也不會驚動基地方面。

就在周天星步態悠閒地走出那道合金門時,十幾公里外,通向基地的專用大道上,只有一輛悍馬車瘋般疾駛著。

車中的人大多東倒西歪,倒在座椅上不省人事,只有林朝聖一人清醒著,正在親自駕車往回趕,他雙目血紅,臉色青紫如同殭屍厲鬼,口中荷荷作聲,出受傷野獸般的低吼:“是誰?是誰?他媽地到底是誰?他為什麼只留下我一個……”

“如果你想死,現在就成全你,如果想活,就把車停到路邊,我們談談。”

驀地,他識海中傳來一個平淡而冷酷地意識。下意識地,他一隻腳鬆開油門,另一隻腳踩上剎車,軍車終於緩緩停在了路邊。這一刻,他就像一個不會游泳的溺水者,終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打開車門,下車。”那個意識又在通過微妙地精神聯繫向他吩咐。

    於是,他只能乖乖依言而行。

“呵呵!對不起,你上當了。”那個意識在笑,笑得很邪惡。

就在林朝聖還在費力思考這句話的含義時,一陣清風從他身旁掠過,與此同時,他只覺胸口一麻,眼前一黑,接著就和他的所有同伴們一樣,永遠失去了人世間的所有知覺。金黃色的路燈下,慕容飛悄無聲息地立在林朝聖的屍體旁,她剛才殺人時沒有用任何武器,只因這種級數的對手還不需要她抽出腰間的軟劍。她仰頭向天,眼中閃出深深的疑惑:“這個傢伙怎麼什麼都知道,他是怎麼知道車會停在這裡的?而且敵人竟然會主動下車送給我殺,太不可思議了,他到底是哪個門派的?……”

手機鈴驀地響起,一聽到這個最新設定的專用鈴聲,她就忍不住搖頭苦笑:“這個傢伙,肯定是又要對我故弄什麼玄虛了。哼!先不跟你計較,只要我回去好好問問師父,以他老人家的閱歷,一定能挖出你的老底。”

    “小丫頭,任務完成了嗎?”

“嗯,不過我要糾正一下,我不是小丫頭,也不是小女孩,更不會完成你的任務,我們只是合作關係。”慕容飛一本正經地道。

“是這樣的啊,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對一個修道界的老前輩說話很不禮貌麼?”

“藏頭露尾,誰知道你是前輩還是後輩。”

“唉!貧道活了七八百年,這點涵養還是有的,我也不跟你這後生晚輩一般見識,大小姐,可不可以再幫我個忙,把這些傢伙的衣服全扒了,扔到路邊沒人看得到的地方,把車開回你們的藏身處,然後帶我那兩個寶貝徒弟和你的人一起來基地,到時候我會開車出來接應你們,拜託你了,好不好? ”

慕容飛緊緊抿著嘴唇,這才憋住一口氣沒笑出來,淡淡道:“好吧,看你態度還不錯,本小姐就幫你一次。”

“那真是太感謝了,對了,你們在路上最好再易一次容,小胖子那裡有易容丹,找他要就可以了,另外,臨走的時候不要忘記清理現場,免得那個房子的主人回來以後又去報警,雖然就算他們去報警也沒什麼大不了,但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美國人的刑偵技術很厲害……”

“看來你還真是個老人家,真羅嗦,知道了,沒別的吩咐我就掛了。”

慕容飛總算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報復機會,略帶嘲諷地打斷他道。

另一邊,掛斷電話後的周天星正在一間軍官宿舍中翻箱倒櫃,搜羅下一步必須的裝備。

    :..,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51
第246章目標尼米茲
當天后半夜,週天星又混進了基地中某座地下建築,這時已不是他孤軍作戰了,慕容飛、蔡靜雯、張思齊都成了他的跟班,並且全都換上了美軍制服,一行四人煞有氣勢。至於慕容飛帶來的手下以及那對姐妹花,則通過其他途徑離開關島,這種事就不用周天星操心了。

這座地下建築其實是安德森空軍基地的電腦中心,也是周天星早就選定的重要目標,目的很簡單,既然進入B-2機庫需要通過層層身份認證,與其費盡心機去破解那麼多難關,不如直取中軍,索性在網絡中給每個人都做一個“真實”身份,直接在機房中新建六個檔案,照片當場拍,身份牌現做,掌紋、虹膜當場取樣,密碼自己設。總之,他們將通過“合法”途徑進入機庫,而不需要打生打死殺出一條血路。至於是否會被肉眼認出是西貝貨,則基本上不必擔心,就這幾個人混跡在如此龐大的美軍基地中,只要能通過種種高科技設備的鑑定,肉眼根本沒有言權,只要亮出“合法”身份牌,就可以理直氣壯地面對一切質疑。

四個修道人合力辦這件事,其過程自然相當輕鬆,不必贅述。當一行六人全都擁有“合法”身份後,先找了一間沒人的辦公室呆了兩個多小時,其間週天星取出那隻剛剛得到的小鼎,以自己的意念控制著流量,同時向兩個小傢伙進行“精神攻擊”,實則是助他們提升精神力,沒過多久就把他們的道心提升了一大截,達到了可以接收千里傳音的程度。辦完這件事後,週天星又誠懇邀請慕容飛和他設定千里傳音的頻率,以便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及時溝通。到了這個地步,慕容飛也漸漸信服了他的計劃,順理成章地接受了這個建議,雙方又詳細確定了一些行動細節,總算初步建立起了正式合作關係。

    凌晨三時許。週天星一聲令下,一行四人分作兩撥,一邊是慕容飛帶著小胖子,另一邊是周天星帶著蔡靜雯,分別趕往兩座B-2機庫。他們的身份清一色是機務人員,而且在臨行前全都編好了說辭。經過心卦推演沒有破綻後,就分頭依計行事了。

此刻,美軍對朝國核設施的戰略轟炸事實上早已開始,第一波轟炸機群三小時前就全部離港了,週天星要搭乘的其實是第二波機群。

經過繁複的身份驗證,週天星和蔡靜雯終於順利進入一個規模龐大地專用機庫,兩架高達五米多、翼展足有十幾層樓房之長的級巨獸終於呈現在眼前。

B-2a型隱身轟炸機採用翼身融合、無尾翼的飛翼構形,機翼前緣交接於機頭處,機翼後緣呈鋸齒形。機身機翼大量採用石墨、碳纖維複合材料。蜂窩狀結構,表面有吸波塗層,電機的噴口置於機翼上方。這種獨特的外形設計和材料。能有效地躲避雷達的探測,達到良好地隱形效果,其在大多數雷達上的反饋信號大約只相當於一隻飛鳥,因此被稱作隱身轟炸機,還是相當貼切的。

“呵呵!這就是美國人號稱可以在接到命令後數小時內全球到達、全球作戰的級玩具了,只可惜不但造價昂貴到令人指,連維護保養也奢侈得一塌糊塗,興師動眾地研製出來,最後只造了二十幾架。就把生產線關掉了,連那些配件商都轉產不干了。這玩意可是很經典的收藏品啊,摔一架少一架。我說徒弟,一會兒開的時候可要悠著點,別把為師這寶貝疙瘩給弄壞了。”

週天星一進機庫,就變得格外興奮,精神頭十足地用千里傳音跟蔡靜雯嘮叨。這也難怪,費了這麼多心機,還狠狠自虐了一把。最終才換來這無比珍貴的奮鬥成果,心情自然是激動萬分。

至於那幫正在往旋轉射架上拼命填裝導彈的美軍機械師們,他一點都不在乎,這座機庫中他的軍銜最高,身後還帶著跟班,進門後就冷著臉負手旁觀,一言不,一副上級長視察工作地派頭。再說在場眾人個個忙得熱火朝天、汗流浹背,誰也沒空管他。

    等到武器艙門緩緩合上時。離週天星最近的一架B-2機處。一名機械師向座艙中的飛行員打出一切就緒地手勢,不多時另一架飛機旁也生了類似一幕。下一刻。一縷縷若有若無的淡淡甜香就在這座全封閉的空調房中彌散開來。

    當機械師們紛紛進入石化後。週天星和蔡靜雯動如脫兔。分別狂奔向各自早已選定地飛機。蹬蹬蹬跑上舷梯。拉開半掩著地機艙門。一頭鑽進機艙。

週天星地座機是執行這次轟炸任務地B-2長機。擔負著協調指揮六架B-2地重任。一上飛機。他就把兩個被精神力擊暈地飛行員搬開。換上其中一人地全套裝束。好在B-2地駕駛艙還算寬大。兩個人地身體剛好可以堆在駕駛座後面。並不礙事。

    坐到正駕座上。週天星儼然一副老牌飛行員地做派。只偶爾瞥一眼花花綠綠地儀錶盤。手法嫻熟地操控著一大堆機載電子設備。自動關閉艙門。調試各飛行模塊。作出庫前地最後準備。同時。他還承擔著一個更重要地任務。一心四用。不斷用千里傳音向其餘三人布指示和提醒。尤其是沒有經過他特訓地慕容飛。雖然號稱從前玩過私人飛機。但如果不手把手地教。她也只能坐在機艙里幹瞪眼了。

至於飛機出港前和飛控中心地語音通信。他此前也作了精心安排。考慮到除他以外地三人都還無法模擬別人音。他就預先自行錄製了所有地應答語音。參照著卦像中地場景。一一模仿執行這次任務地各個飛行員。把這些音頻預先存放在幾部手機裡。行動前就交給其餘三人。到時只需把手機湊近飛行頭盔地話筒。用手機揚聲器按序應答就是。

    當機械師們恢復神智後。並沒有感覺有何明顯異狀。雖然有人注意到原本站在一邊冷眼旁觀地兩位長官不見了。卻也沒把這種事放在心上。只當是上級部門派來視察地軍官。 B-2轟炸機有別於美國空軍地任何其他機型。所有飛行前地維護工作都只能在機庫中完成。而且B-2地機務人員也是自成體系。如非必要。在工作中不會和其他部門生交集。總之。連B-2地維護保養都屬於軍事機密。這樣一來。反倒給周天星造成了許多便利。至少不用擔心這些機械師到外面亂嚼舌根。給他惹麻煩。

    機庫大門緩緩升起。一架架龐然巨獸按序滑向跑道。場面蔚為壯觀。

座機駛上跑道後,週天星還做了一件很不人道的事,臨行前也不忘分出意念,用那隻小鼎把十來個“冰點”隊員全都擊成了白痴。對這些從未謀面地精英魔法戰士痛下殺手。

當巨型戰機呼嘯升空時,週天星終於長出一口氣,還沒進入平飛狀態。就打開了自動駕駛儀,按預先設定的航線飛行。正常飛行狀態下,B-2具備全天候、全程自動執行飛行任務的能力,真正需要飛行員做的事只是和地面導航、空中指揮機、飛行編隊成員等單位保持聯絡。每架飛機上有兩名駕駛員,機長主要負責飛行,副駕駛一般承擔通信聯絡和火控任務,但一個人同樣可以完成所有工作。正如現在,週天星就完全兼管了副駕駛地工作,事事一手操辦。

這支轟炸機群的主體就是六架B-2a。離開安德森空軍基地時,有一支由一架e2“鷹眼”預警機和十二架F-22“猛禽”戰鬥機組成的護航編隊隨行,按計劃一路從關島護送到日本海,再由駐日美國空軍接替下一輪護航任務。接下來的航程是,沿半島西海岸向北進入朝國領海,在預定方位突然折向東方,深入朝國腹地實施戰略轟炸,完成任務後繼續向東脫離戰場,返回關島基地。返航階段也會有戰鬥機群全程護送。同時,第七艦隊所屬的尼米茲號航母戰鬥群已經先期抵達朝國西海岸附近巡弋待命,隨時準備策應和支援該轟炸機編隊。總之,這些B-2轟炸機是美國空軍的命根子,即便其自身就擁有非常強悍的隱身和自衛能力,太平洋司令部也絲毫不敢有半點大意,一旦離開基地,就保護得密不透風。這裡需要附帶說明一下,“尼米茲號”核動力航母是不久前剛被編入第七艦隊的。用來接替已經退役的“小鷹號”常規動力航母。

    萬米高空之上。週天星一個人坐在駕駛艙中,雙腿擱在操縱台上。一邊哼小曲,一邊欣賞舷窗外黑漆漆地夜色。此時,以這架飛機為核心的四道神念正在半徑三千公里的空域中往返巡遊,其中之一常駐於慕容飛地駕駛艙中,隨時監控她的一舉一動。

摘掉飛行頭盔,點燃一根煙,向三人同時千里傳音:“好了,既然是自動駕駛,大家就把手裡的活先放一放,開個短會。”

識海中立刻傳來慕容飛的意念:“你想說什麼?”蔡靜雯和小胖子則是同時對著空氣話:“師父,有什麼指示?”

“是這樣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偷這些飛機回去幹什麼?”

週天星拋出了一個蓄謀以久的開場白。

三人的回答各不相同,但意思十分接近,為了賺功德。這道理很簡單,美國祇有兩億人,而全世界有六十億人,不管外交官們把話說得多漂亮,不得不承認的是,除了美國人自己,誰都看這些戰爭機器不爽,事實上就連歐洲人也很樂意看美國的笑話,如果美國空軍同時有四架B-2“叛逃”,相信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會感到是一件值得慶幸地事,尤其是中東的阿拉伯兄弟們,多半會敲鑼打鼓慶祝一下的。至於政治上的得失利弊,絕大多數老百姓才懶得去關心。

只是,慕容飛還是提出了一個不同意見:“前輩,我的身份回國不太方便,所以我打算中途跳傘,讓飛機自己飛回去。”

週天星一口答應:“可以,到時候你自己拿傘包跳吧,不要彈射。”

解決了這個小問題,週天星又開始神棍式的煽動:“同志們。我們現在一共有四架飛機,每架飛機上都有幾十噸炸彈,就這樣飛回去是不是太浪費了呢?其實呢,我也是剛剛產生的靈感,要是咱們順手把尼米茲號航母戰鬥群幹掉,是不是一件更厲害的功德呢?”

    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他又一本正經地侃侃而談:“好好想想吧,同志們,我剛剛粗略計算了一下,要是真能辦成這件大事,功德至少在三百萬以上。當然,這個數值只是以我的標準來計算地,你們大概還不太清楚這是什麼概念,我就舉例說明吧,我從凝神期修到返虛期。耗費掉的全部功德加起來也不過二十萬。好好想想吧,到時候咱們一人能分多少?”

不管是精神世界,還是現實世界。每個人都沉默了。

良久,才傳來慕容飛地質疑:“前輩,為什麼我感覺,這一切都是你早有預謀的,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的全盤計劃?”

週天星笑了,回道:“如果我說沒有預謀,你信麼?”

“當然不信,所以我最想知道的是,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如果的確可行,我不介意被你再騙一回。”慕容飛地意念顯得很平淡,隱約帶著一絲調侃味。

“是這樣地啊,那好吧,我就詳細解釋一下。慕容,我相信通過這兩天地接觸,你對我的行事作風應該有所了解,我從來不打沒把握地仗。我們現在最大的優勢是,美國人還沒有意識到這四架飛機已經換了主人。第二個優勢是,美國人的導彈都有敵我識別裝置,一般情況下不會生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誤操作,但在必要情況下可以切換到強制攻擊模式。可是,進行這種切換需要戰地指揮官的判斷、下令以及授權,這就不可避免地會帶來一個問題,那就是時間差,而我們就是掌握這個時間差地人。還有第三個優勢,當我們飛越韓國西海岸時。有一段航程和尼米茲號相距不足一百海裡。相當於擦肩而過,如果我們那時突然掉頭。整隊撲向尼米茲號,集中火力來一次飽和攻擊的話,後果會怎樣呢?”

神念觀照中,週天星已經看到慕容飛在吸涼氣了,同時傳來蔡靜雯的回复:“師父,你怎麼不說話了?”

週天星笑道:“我不是在等你回答嘛。”

“噢,我沒有意見,我只想知道具體地行動方案。”

“沒問題,你先等一下,一會兒大家一起分配任務。”

結束和蔡靜雯的溝通後,週天星又把注意力轉向慕容飛:“考慮清楚了嗎?有沒有膽子跟我博一次百萬功德?”

“我最關心的是,辦完事以後我們如何脫身?”慕容飛淡淡答道。

    “問到點子上了。”

週天星情不自禁打個響指,只可惜現在沒人能看到他黃鼠狼式的得意嘴臉:“你不妨先聽一下我預先錄下的幾段音頻,從編號4o到5o之間的那幾段,到時候我們就用這些音頻來糊弄預警機,假裝飛機失控,降低高度掠海飛行,直撲艦隊,先集中火力敲掉航母,然後乾掉四艘伯克級防空驅逐艦,最後你們開足馬力往老家跑,我留下來斷後。”

    “護航編隊怎麼辦?”

    慕容飛又提出了新問題。

週天星笑得很詭異,輕描淡寫地道:“這一點不用你考慮,我會提前把護航編隊全部幹掉,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你一個人憑什麼斷後?”

“問得好,所以在最初階段,我必須盡量節省彈藥。慕容,反正你要提前跳傘,不如先把彈藥打光算了,只要清空了武器艙,你就可以走了,不過別忘了把航線設置好。”

“可是,大6軍方會讓我們降落嗎?你怎麼讓他們相信我們是來送飛機,而不是對他們實施轟炸的?”

“這一點不需要你操心,我會提前作出最妥善的佈置。”

“可是,一旦對航母群動了攻擊,美國人肯定會瘋掉的,你別忘了,你現在駕駛地是轟炸機,而不是戰鬥機,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留下來斷後了。沒有必要冒這個險,跟大家一起撤吧。”

週天星不屑道:“只要你們三個小白走了,我還有什麼可怕的?美國人在韓國已經沒有軍事基地了,最近的空軍基地遠在日本,等他們趕過來的時候,我已經乾掉整支艦隊了。”

“你太貪心了。別忘了美韓是有共同防衛協定的,你打算怎麼對付象蝗蟲一樣湧過來的F16?”慕容飛冷冷反駁道。

“這個問題也不需要你操心,我有辦法。”

    “你以為你是人?”

“你是在侮辱我,怎麼可以把我和那隻穿披風地傻鳥相提並論。”

接下來,識海中陷入一片沉寂,慕容飛再也沒有來訊息。週天星這才顧得上張思齊,問道:“小胖,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小胖子道:“我在想一個問題。”

    “說。”

“要是彈射到海裡,能不能游上岸?”

    週天星差點被他氣樂了。嚴正警告道:“小東西,不要怪我沒提醒過你,在這種地方彈射跟找死沒什麼區別。就算你能變成一條魚,也遊不回大6。”

又放軟口氣道:“放心吧,只要你一切行動聽指揮,就算我死了,你也死不了。”

“噢,我只是隨便想想,師父你別生氣。”

接下來一個多小時中,週天星把時間全花在闡述行動方案上,蔡靜雯和張思齊基本上沒什麼問題。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週天星的神通,也沒有人比他們更信任周天星的計劃,只有慕容飛不太好對付,不過最終還是勉強接受了他地整套計劃。

搞定三人後,週天星直接用衛星電話撥通了潘長青的專線,線路一接通就飛快地道:“長,我是周天星,情況緊急,我在一架B-2轟炸機上。是從關島安德森基地起飛的,原計劃是執行轟炸朝國核設施地任務,但是現在這架飛機已經被我控制了,另外還有三架也被我的朋友控制了,我們打算把這四架飛機飛回本土,請您立即替我們聯繫一座可以降B-2的機場,我們現在的位置是……”

口若懸河地解釋了一大通後,才輪到潘長青說話,他的語調很古怪:“天星。你真的在B-2上?”

“是地。我在朝國被千年教分子劫持到關島美軍基地,千年教在那裡有據點。我被俘期間策反了三個千年教分子,趁這次美軍大規模出動地機會偷了四架飛機。長,具體情況我現在來不及解釋,您一定要相信我。”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潘長青斷然道:“進入我國領空後,你和你的朋友必須完全按照我們指定地航線降落到指定的機場,屆時我們也許會出動大批戰鬥機護航,能做到嗎?”

“當然沒問題,長,請您一定要相信我,一旦進入我國領空,我們的一切行動完全服從調度。”

潘長青笑了,聽得出他在強自壓制激動,聲音微微顫抖:“天星,飛機可以不要,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在任何情況下,人都比機器重要,懂嗎?”

一聽這話,週天星眼眶一熱,差點當場掉下淚來。他從來沒想到,象潘長青這樣地人竟會說出這種話,一時間連喉頭也有些哽咽,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個字:“是!”

切斷和潘長青的通話後,週天星緊接著又撥出一個電話,是打給劉紹霆的。

“紹霆,我現在不方便向你解釋,長話短說,有一支美國轟炸機編隊將會在兩小時內經過韓國西海岸,到時候也許會生轟炸機叛逃事件,其中有幾架飛機很可能會轟炸自己的航母艦隊,然後逃入我國境內,但這需要你的配合,否則這些轟炸機很可能會遭到韓國戰機的追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劉紹霆反應極快,笑道:“多謝了,天星,白白送我一筆大功德,我現在就著手安排,通知我的人盡可能拖延韓**方的反應時間,不過你得給我交個底,那些轟炸機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脫身?”

“從韓軍接到美軍地支援請求,直到戰機出港,不少於一小時,能辦到嗎?”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劉紹霆道:“恐怕有點難度,但是問題應該不大,也許事後可以找幾個中層軍官當替罪羊。”

週天星微微一笑,善解人意地道:“那就不必了,都要找人背黑鍋了,事情肯定小不了。這樣吧,四十分鐘,可以嗎?”

這回劉紹霆答得十分乾脆:“一點問題都沒有,說定了,就四十分鐘。”

“ok!回頭找你喝酒細談,掛了。”

掛斷這通電話後,機艙中爆出一陣大笑:“親愛的尼米茲小寶貝,我想死你了。”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51
第247章 海天激戰
    韓國西海岸。萬里海空之上。轟炸機群正在海拔15ooo米高空編隊飛行。十架F-22居前。呈箭頭狀編隊行進。六架B2居中。其後遠遠吊著一架e2“鷹眼”預警機。兩架F-22分居左右護翼。

    此時。沖在B-2機群最前端的長機中。儀錶盤上支著一隻三足小鼎。週天星雙眼緊閉。口中念念有詞:“十、九、八、七、六、五……”

    當他念到“一”時。幾乎是用丹田吼出來的。雙眼驀的圓睜。瞳孔中卻全無焦點。面容扭曲。猙獰駭人。唇角漸漸湧出一道血線。

    與此同時。離他最近的一架F-22上。原本正全神貫注操縱戰機的美軍飛行員忽然間頭一偏。整個人便軟軟癱伏到操縱台上。就此一動不動。不過這架戰機顯然也處於自動駕駛狀態。並沒有因飛行員不省人事而馬上失去控制。依然沿著既定航線高前進。

再次把視角切轉到週天星的座艙中。他大口大口喘息著。額上汗出如漿。溪流般順著面頰滑下。有些汗珠沾在睫毛上、滲入眼眶中。他也顧不上去擦。口中依然不停的數著:“十、九、八、七、六、五……”

    他現在所進行的。可謂修道史上最瘋狂的自虐行為。如同不久前暴力入侵禁制陣眼。他這次還是把全部精神力凝聚成點。粗暴進入身前的小鼎。以自身全部精神能量為引。不計代價的催動其中蘊藏著的浩瀚能量。定點向極遠處射精神能量束。

這裡需要重點解釋一下這隻小鼎的功用。其本質是縮小版的仿製“九州鼎”。在中國人的概念中。 “鼎”之為物。向來是權力的象徵。其根源正是來自修道界。簡單的說。這東西其實是類似於紫禁城的一種法陣。也可把它視作一種儲存和使用精神力的器具。正如他剛的到的這只鼎。就是當初千年教以九州鼎為原型仿製的。其威力自然不可與正品同日而語。但相對於個人來說。其能量還是相當驚人的。否則也不可能單以此鼎為陣眼。就能構建出一座令周天星不敢正視的強禁制了。

    事實上。週天星現在幹的這件事是一般修道人根本不敢想像的。如果他現在還留在關島。 “仿九州鼎”作為那座禁制的陣眼。當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對基的中的任何精神力者實施攻擊。但現在遠離基的。該鼎就失去了陣法的依托。只是一件儲存精神能量的器具。

如果把這只“仿九州鼎”比作一台動機。那麼他現在的行為就是以自己的道心作為機油。用純粹的生物能量強行啟動這台動機。達到遠距離傷敵的效果。最關鍵的是。他現在所面對的敵人全都不是精神力者。只是靈竅未開的普通美軍飛行員。哪怕只想達到輕微傷敵的效果。都必須付出比面對精神力者高昂到成百上千倍的代價。

    這裡需要說明的是。以器具為本體對生物體實施的精神攻擊。其難度遠在以生物為主體之上。簡而言之。就是一個人直接向另一個人動精神攻擊的效果。遠比借助器具容易的多。因為生物體之間本身就存在著某種相同性質的微妙聯繫。容易產生精神共震。而明白了這個道理。就很容易理解為何絕大多數法陣都對凡人構不成影響了。原因只有一個。用器具對生物動精神攻擊本來就已經非常困難了。何況還是那些靈竅未開的凡人。

    對於這些道理。週天星當然十分清楚。但他還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惜用這種玩命的方式來達到目的。原因有二。一是迫於無奈。二是他已在心卦中反复推演過。此舉有驚無險。至少不會因此喪命。這就是修卦人最大的優勢。不論進行多麼凶險的事。只要在卦像中驗證過。就不會產生無法挽回的惡果。

    只是。世上之事往往知易行難。即便明知能夠勉強撐到最後一刻。過程依然驚心動魄。一方面。長久以來辛苦積攢下的本命精神力正在瘋狂的被消耗。另一方面。原本還顯頗為可觀的十幾萬功德也在以令心臟滴血的度極轉化為精神力。才能暫時勉強維持住這種亡命式的消耗度。

    “撲!”

    週天星終於支撐不住。喉頭一甜。強忍許久的煩惡終於破口衝出。一大篷血箭在正前方空中雨點般散落。全都噴灑在操縱台上。星星點點的染紅了一大片。

露出一絲混雜著輕鬆和疲憊的慘笑。顫薇薇彎下腰。咬緊牙關。無比吃力的從的上撿起一條美軍制服上衣。從衣袋中摸出一捆巧克力。連包裝紙都來不及撕。囫圇往口裡就塞。用牙齒胡亂咀嚼一陣。才把和著血水的碎包裝紙屑狠狠吐出來。

    連啃好幾塊巧克力後。臉上終於現出一絲血色。虛弱的嘆了口氣:“娘的。真不是人幹的活。不過還好。總算把這些討厭的傢伙基本上乾掉了。就剩後面那三隻蒼蠅了。接下來就海闊天空任我遨遊了。 ”

    識海中。心魔又爬了出來。它這回出現的扮相很酷。一隻手撐著額頭。作哲人深思狀。

“老大。雖然我一直以來都非常敬仰和鄙視你。把你作為偶像。但是。我想這也許是我最後的機會了。”心魔一板一眼的說道。

週天星淡淡道:“能成為心魔的偶像。對一個修道人來說。不知道應該是莫大的諷刺還是莫大的榮幸。何必多此一舉呢。難道你不想看著我完成這件事?”

    心魔嘎嘎怪笑。眼中閃著狡黠而熱切的光:“你終於承認這個事實了。是不是?”

“我沒有承認。因為這不是事實。”

    心魔不服氣了。跳著腳嚎叫起來:“怎麼不是事實?你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連道心和功德都不要了。這就是執念。這就是魔。”

週天星的回答依然雲淡風輕:“那你還在等什麼。為什麼不趁我最虛弱的時候佔據這具身體?這不正是你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嗎?”

    心魔飛快的眨著眼。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我實在想不出。我有什麼理由不這樣做。”

“明白。你只是覺的勝利似乎來的太容易了。事出異常必有妖。其實你完全沒必要擔心。就算前面有什麼陷井等著你。又能把你怎麼樣。大不了白費一場力氣。橫算豎算都不吃虧。有什麼不好?再說。每個人都有腦子進水的那一天。我也不例外。正如你所說。我急於求成。不擇手段。不計後果。但是你也不要太早的意。儘管我所剩無幾。還是會頑抗到底。為你即將的勝利增添一道光環。你看。我是不是替你想的很周到?”

    心魔的眼珠子急轉動著。忽然又格格笑起來。一臉曖昧的道:“老大。這好像不太符合你平時的風格哦。不過呢。正如你所說。就算面前有什麼陷井。也非常值的一試。”

    “那還廢話什麼。開始吧。”

這是周天星對心魔扔下的最後一個意念。接著便不再理它。一門心思撲到了現實中的工作上。用千里傳音向三個手下同時宣布:“注意!五分鐘後將進入預定的點。取消自動駕駛。切換到手動模式。按預定方案對尼米茲號實施突襲。接下來重申操作步驟。先把偵測雷達的工作狀態調整到反合成孔徑模式(主要用於識別和捕捉海上目標)。務必選中自動匹配的形的那個紅色標籤。設定飛行高度為五十米。低空突入敵方空域。慕容。第一波打擊你是絕對主力。小胖和小丫頭分在你左右兩翼。你們三個同時向航母群動飽和攻擊。記住。千萬不能吝嗇彈藥。鎖定五大目標後選擇按序追踪攻擊模式。尼米茲號為選打擊目標。就算一口氣把巡航導彈全部打空也在所不惜。航母不是豆腐做的。就算起火爆炸也不見的會沉。我不讓你們切換目標你們死都不能停。務必要一次性擊沉這五個目標。到時候我會在你們後面偷襲最後兩架F22。順便把那隻討厭的鷹眼敲下來。然後回過頭來支援你們。同時干掉那幾架正在巡邏的大黃蜂。都聽明白了嗎?”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萬頃波濤中。一座亮如白晝的海上城堡巍然矗立。這艘服役期已長達三十幾年的級核動力航母。正是美國海軍第二代航母的艦尼米茲號。這只鋼鐵巨獸光是海面以上的艦體就有十幾層樓房那麼高。即便置身於汪洋大海中。也充滿著無形的壓迫感和森嚴霸氣。足有三個足球場方圓的飛行甲板上。各色線條縱橫交錯。密密麻麻蟄伏著數不清的戰鬥機。時不時有一兩架飛機呼嘯起落。

如果此刻能有一雙眼睛在數千米上空向下俯瞰。就會現。這艘海上巨無霸並不孤單。還有十幾艘各型艦艇環列周圍。其中包括四艘“宙斯盾”防空驅逐艦、四艘反潛驅逐艦以及護衛艦、兩棲登6艦、綜合補給艦等各型艦隻。附近空域中不時閃過一道道螢火蟲般的亮光。那是為艦隊執行常規巡邏任務的預警機、戰鬥機以及反潛直升機。海面之下。還悄無聲息的交錯尾隨著兩艘“洛杉磯級”攻擊核潛艇。可以說。這是一支防守的密不透風的航母艦隊。

    只可惜。的球上從來不曾出現過絕對意義上的銅牆鐵壁。即便是有。至少還有熊熊烈火可以融化百煉精鋼。問題只在於。是否能找到合適的途徑將其投入洪爐之中。

    此刻。處於艦隊東南方向最外圍的一艘護衛艦上。一些正在艦橋上值勤的官兵耳中驀的響起幾不可聞的嗡嗡聲。於是。有些人便把目光向那邊投去。卻只能依稀看到一些若隱若現的小亮點。彷若微弱星光。

時間彷彿只是停滯了千分之一秒。正當這些官兵腦海中剛升起一絲疑惑之際。就刷一下全都變了臉色。個個瞠目結舌。目光癡呆的瞪著那些本來微不可察的細碎亮點。在視野中極放大。變的更亮、更耀眼。那是一枚枚拖曳出桔紅色尾焰的巡航導彈。從遠方貼著海面飛射而來。轉瞬間便和這艘護衛艦擦肩而過。直插艦隊縱深。

    直到這時。姍姍來遲的防空警報才6續從各艦上響起。彷彿能刺穿耳膜的尖嘯聲聯成一片。響徹四方。

尼米茲號上最先作出反應的不是人腦。而是電腦。自動啟動了防空警報。只可惜為時已晚。

六枚“阿克姆-12”型隱身巡航導彈幾乎是貼著水面飛行。以高亞音分從各個角度射向船舷。接近艦體時。忽然如一條條眼鏡蛇般。驟然昂吐信。在低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拋物線。度陡然提升。撕裂空氣。以銳不可擋之勢俯沖向飛行甲板。

這種美國第四代空的戰略巡航導彈具有強的的形匹配能力、隱身和變軌技術。最大射程高達42oo公里。卻是在轟炸機逼近到航母群三十公里內才射出艙。因此。儘管它不是專用的空對艦導彈。也輕而易舉的紮進了整支艦隊的核心部位。

直到枚導彈距離航母艦體僅十餘米時。艦上的“密集陣”近程防空砲才來的及噴出第一輪彈幕。有一砲彈還無比幸運的一出膛就命中了目標。狠狠砸擊在六米多長的導彈彈體上。但也未能阻止其洶洶來勢。彈體爆炸的前一刻。尖利的彈頭洞穿了艦體側面的合金板。 123公斤的戰鬥部瞬間迅爆。激起一大片熾熱的金屬射流。幾乎在同一時刻。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阿克姆”也紛紛砸進艦體。轟然炸響。只有最後兩枚被攔截在近程防空區外。凌空爆炸。卻還是有一部分破片濺射到了甲板上。把一群驚慌失措的美軍士兵砸成一團團滿的亂滾的火球。

    然而。這一切只是拉開了戰鬥的序幕。僅僅間隔十來秒鐘。第二波“阿克姆”接踵而至。再次以低空掠海方式乘風踏浪而來。完全無視全艦隊的中遠程防空火力。唯一能起到有限阻截作用的只是航母上殘存的近程射砲。

    事實上。單是第一輪猝襲就已經把尼米茲號打的面目全非了。飛行甲板上被砸出好幾個大豁口。濃煙滾滾。竄起一道道沖天烈焰。不斷引一次比一次更劇烈的連環爆炸。火勢之猛。令那些焦頭爛額的損管、消防官兵根本不敢靠近。只能拎著高壓水槍站在遠處狂飆。那些停放在甲板上的艦載機更成了觸目驚心的受災重點。迅蔓延的火苗不斷捲進一架架戰機。或是起火燃燒。或是在火光中炸的四分五裂。甲板上到處都是亂成一團的軍人。有的在奔跑嘶喊。有的在搬抬消防器具。有的在對傷員實施戰場急救。還有一些人瘋般撲向倖存的戰機。更有一具具被燒的慘不忍睹的屍體。橫七豎八。殘肢斷臂隨處灑落。這一幕。活脫脫就是人間的獄的景象。

一艘彈痕累累的伯克級“宙斯盾”防空驅逐艦上。艦長正在指揮艙中急的象熱鍋上的螞蟻。對著聯絡器厲聲咆哮:“你在耽誤所有人的時間。我向上帝起誓一定會把你這個雜種送上軍事法庭。快!全部切換到強制攻擊模式。把那些叛變的飛行器全打下來…… ”

    歇斯底里的嚎叫還沒停止。只聽轟然一聲巨響。又是一枚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阿克姆”砸進了這艘軍艦甲板。正撞在巨大的垂直導彈射架上。漫天火光中。填裝在射架中的四枚防空導彈在艦上連續迅爆。漆黑如墨的濃煙最先彌散開來。跟著才是極膨脹的焰團。所及之處一片鬼哭狼嚎。

    這時。那位艦長反而不再對著話筒跳腳罵娘了。他緊抿著雙唇。直勾勾盯著舷窗外正在生的一切。不言不動。形同石化。

    同一時刻。一百多海里外的高空之上。駕駛著一架B-2的周天星正用頭盔瞄準器鎖定一架毫無還手之力的e2預警機。輕鬆打出第三枚近距格鬥導彈。數秒鐘後。夜空中爆出一道耀目的白光。如同煙花綻放般絢麗奪目。

“我這裡已經解決掉最後一隻蒼蠅了。慕容。你們幹的也不錯。聽著。你們馬上爬升高度撤向預定的點。剩下的事交給我。”

他在意識中向三人同時作出最新指示。調轉機頭。向航母艦隊方向俯衝而去。他之所以沒有參加對航母群的第一輪攻擊。一是因為必須迅果斷的解決掉護航編隊中僅存的兩架F-22和一架e2。這件事現在已經完成。二是因為第一輪偷襲是最容易完成的任務。他必須盡可能節省彈藥。承擔接下來的主攻任務。

“可是。航母和四艘宙斯盾都還沒沉。我們就這樣撤嗎?”

    這是慕容飛來的疑問。

    週天星差點被她氣樂了。沒好氣道:“讓你撤你就撤。沒看到已經有艦載機回援了嘛。再耽誤工夫連那些反潛艦都要向你們開火了。別以為反潛艦就不能防空。接下來的戰鬥是你們無法勝任的。馬上執行命令。”

“噢。那我們先撤。你也要小心點。”

    此時此刻。慕容大小姐的脾氣似乎也不像從前那樣桀驁不馴了。雖然提出了不同意見。但也僅此而已。行動上還是很聽話的。

    與此同時。週天星識海深處。心魔正在肆無忌憚的狂笑:“親愛的老大。我看你還能撐到什麼時候。哈哈哈!真想不到。我最敬仰和鄙視的老大居然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看看吧。你的道心和功德還剩下多少。都不到平時的十分之一啦。求求你。放棄這種無意義的抵抗吧。連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就算你現在馬上就能賺到上百萬功德。也來不及轉化成道心啦。好好想想吧。你轉化的度再快。也趕不上我魔化的度。是不是?”

週天星不以為意的冷笑:“那你就試試看好了。看看到底是我的轉化度快。還是你的魔化度快。只是拜託你爽快點。不要老是像蒼蠅一樣叫囂個沒完。多做事。少說話。明白麼?”

    “你……”

    心魔被他噎的半死。氣急敗壞的跳腳嚷道:“你憑什麼這麼拽。你真以為我怕了你……”

“滾!有種你就把我徹底魔化了。不然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不要影響我做事。”週天星依然對它不假辭色。不屑一顧。

    “好好好。算你狠。”

    心魔怒極反笑。終於現出了猙獰可怖的本來面目。眼中閃出森然寒芒。陰側側道:“老大。本來我還有點不忍心下手。畢竟我一直都很欣賞你的人品。可是你既然自尋死路。就不要怪兄弟不念舊情了。”

週天星不屑道:“道魔不兩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我之間什麼時候有過舊情了。充其量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我看你遲遲不敢下手。恐怕和所謂的情誼一點都沾不上邊吧。呵!魔就是魔。無膽鼠輩。我都混到這步田的了。你都不敢動我一根毛。你說。像你這種沒出息的東西。讓我怎麼評價你呢?”

    心魔默然片刻。綻開一絲充滿的意和狡獪的笑容。點頭道:“我明白了。老大。既然你盛意拳拳。做兄弟的就只能如你所願了。”

    狂笑聲中。心魔的身影迅變淡。最終消失不見。與此同時。識海深處傳出一聲驚天動的的咆哮。下一刻。整個識海天翻的覆。

週天星胸腔中出一聲跡近野獸的號叫。全身毛根根乍起。面容也在這一瞬間變的和心魔一樣猙獰可怖。咬牙切齒道:“來吧!小心魔。讓我們一起來玩個刺激遊戲!”

    猛的用牙咬破舌尖。口一張。一篷熱血箭般竄出。盡數淋在夾在胯間的“仿九州鼎”上。鼎身上立刻閃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光暈。

識海深處隱隱傳出志的意滿的狂笑:“老大。你不會是瘋了吧。居然想用這只破鼎裡的精神力來對付我。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知道。最壞的結果無非是道基盡毀。變成一個普通人而已。但也總比被你魔化強一點吧。你說呢?”週天星淡淡道。

“混蛋!愚蠢!你寧可自毀一生道行。也要跟我鬥到底?”

“可不是。我憑什麼要白白便宜你這個小魔頭。不但把身體送給你。還要把一生修為全都拱手讓給你。你覺的天底下有這種好事?”

“氣死我了。你這個瘋子。我恨你……”

    心魔哇哇怪叫。徹底陷入暴走狀態。

    然而。週天星眼神中卻閃出一絲不易覺察的詭譎。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51
第248章 斬二屍
拂曉時分,海面上迎來第一線金黃色的曙光,龐大的航母戰鬥群終於向來襲者動了第一輪反擊。十幾枚各型導彈分別從各艦上竄出,拖曳出一道道桔紅尾焰,射向高空中一架正在雨點般投擲激光制導炸彈的B-2。

    “轟!轟!轟!……”

半空中響起連續不斷的爆炸聲,所有艦射導彈無一例外,都好死不死地被當頭落下的激光制導炸彈砸中彈頭部位,如同一個高高躍起的人在半空中突然挨了當頭一棒,兩股反方向的慣性力相撞的後果是,腦袋開花。

這一幕大概可以列入現代戰爭史上最搞笑的場景,用緩慢下降的激光制導炸彈去攔截音防空導彈,攔截率百分百,彷彿是早就算準了每顆導彈的精確彈道軌跡,才會提前守候在半道上迎接,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因為操縱這架B-2的正是周天星,他其實根本沒有費神去計算彈道,僅僅是憑藉著返虛期的直覺,就能指揮這些炸彈在最恰當的時間和最恰當的地點和飛彈進行親密接觸。

不僅如此,他還有空和艦隊僅剩的四架F-18艦載機進行空中格鬥,無比變態地用“阿克姆”對地導彈去打戰鬥機。射過程是,不理會敵機的實時座標,也不用鎖定目標,只是如同盲射般把導彈分別打向敵機必經的方位,就這樣一架架把這些“大黃蜂”全都敲了下來。最過分的是,那些倒霉的美軍飛行員聽到雷達報警後所做出的規避動作,無一例外地恰好迎上了“阿克姆”導彈預定的飛行軌跡,根本是避無可避,防不勝防。

與此同時,先一步撤出戰場的三架B-2依然在遠空不停向艦隊射“阿克姆”,短短幾分鐘內就把該型導彈全部清空,三架飛機總計射48枚,全都是往水面艦隻頭上招呼,掩護週天星的第二輪攻擊。

“ok!小蒼蠅全部清理乾淨。接下來就要釣大魚了。”

萬米高空中,週天星清理掉最後一架大黃蜂后,又順手射出兩枚近距格鬥導彈,無比妖異地垂直砸向兩架正在低空中嗡嗡盤旋的反潛直升機,這才駕機俯沖向海面上濃煙滾滾的艦隊,把戰略轟炸機當成二戰時期的俯衝轟炸機用。在他掌握之中。這些原本被嚴格限定了使用範圍地現代兵器基本上沒有劃分種類的必要,戰略導彈可以當戰術導彈用,對地武器可以當對艦武器用,連激光制導炸彈都可以當格鬥導彈用,就別說稍微改變一下戰略轟炸機的使用方式了。

第一次長程俯衝,扔下的是三十六枚cBu集束炸彈以及十八枚m117燃燒彈,也沒有理會B-2飛行守則中的投彈條例,兩個武器艙底部的擲彈器全都處於負荷工作狀態,不花本錢地拼命往下扔炸彈。襲擊目標主要是仍有防空作戰能力地水面艦艇。單是這一次突擊,就把包括三艘“宙斯盾”在內的七艘艦艇全都打啞了。

    拉升、爬高、轉向、俯衝……

即便是取得瞭如此輝煌的戰果,週天星依然不敢留給敵人絲毫喘息之機。沒心思去計算戰績,便馬不停蹄地展開第二輪俯衝轟炸,只向最具威脅的目標動進攻,這回投下的全是雨點般的激光制導炸彈。同時,三架此前撤出戰場的B-2也應召返航,恰好成為第三輪俯衝轟炸的主力。

    漫天灑落地彈雨中。曾經威風不可一世、集聚了數十億人怨念、排水量重達九萬多噸地“尼米茲號”級核動力航空母艦。艦體漸漸傾斜到過三十度。無可挽回地向大海深處緩慢沉沒。而心力交瘁地艦長也於此時向全艦官兵下達了棄艦令。於是。這只龐然大物周圍一下子湧出難以計數地橡皮艇和救生圈。其上密密麻麻插滿了倖存地美國大兵。如果從高空俯瞰這一情景。這片水域上宛如插著一朵正在逐漸綻放地花朵。

    此刻天色已經大亮。明晃晃地晨光中。週天星最後望了一眼腳下地淒慘景象。掉轉機頭向西南方向飛去。同時在千里傳音中吩咐:“我地武器艙基本清空。馬上準備撤離戰場。剩下地事就交給你們了。務必確保擊沉所有艦艇。小胖、丫頭。你們完事以後就跟上來。我們一起回家。另外把黑匣子里地通話記錄全部清空。慕容。你完事以後就找個地方彈射吧。你那架飛機也別開回去了。直接墜毀吧。”

識海中馬上傳回慕容飛地應答:“明白。可是我有一個疑問。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我只是在中途跳傘。把我這架飛機也帶回去?”

    週天星輕輕嘆了口氣。解釋道:“這是我事前考慮不周。這次地事情搞得太大了。其實我沒有充分估計後果。也沒辦法估計。我和兩個小傢伙倒沒什麼。只是你地身份太特殊了。最好不要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再說。就算我們把飛機飛回國。說不定哪天還要還給美國人。是不是?”

    慕容飛默然片刻。道:“好。謝謝你。前輩。為我考慮得很周到。只是不知道以後怎麼聯絡你?”

“呵!不會是這回玩上癮了。以後還打算和我一起練級吧?”週天星略帶調侃地道。

慕容飛笑了,十分罕見地開起了玩笑:“可不是,正像你說的,這次賺的功德恐怕已經夠我直接修到返虛期了,像老前輩您這種肥羊,小女子不好好抓牢怎麼行,不知道可不可以賜告法號?”週天星也笑道:“既然知道我是前輩高人,就應該知道高人從來都是神龍見不見尾的,放心吧,小丫頭,以後有賺功德的機會,一定不會忘記你的。”

“那好吧,神龍前輩,後會有期。”

這是慕容飛最後傳來的意念,順便還給周天星起了個十分拉風的綽號,但此刻的周天星並沒有心情琢磨這個綽號是不是夠拉風,因為他已把全部心神都投入到另一場戰鬥中了。

    識海深處。心魔地笑聲得意而狂妄:“老大,還不投降麼?就算你有百萬功德上身又怎麼樣,你轉化的度永遠也不可能過我魔化的度。看吧,我正在一點點把你地道心轉化成魔心,我越來越強,你越來越弱。就算你能藉仿九州鼎裡的精神力和我打消耗戰,也總有用完的一天,到時候你還能拿什麼來和我玩這個遊戲?”

“好吧,那就徹底毀滅吧,我想我已經不需要這顆道心了。”

週天星唇角綻開一絲邪笑,淡淡道:“小心魔,其實我很久以前就打算把這具身體送給你了,就像你從前說的,百萬功德在身。天下任我橫行,我很期待你將來怎麼用這具身體為所欲為,我現在就把仿九州鼎裡的精神力撤回去。盡情魔化我的道心吧。可別忘了,成魔以後地第一件事就是把全天下地極品美女全收進來哦。”

“哈哈哈!老大,你終於想通了,沒問題,我一定會完成你未了的心願,繼續你未竟地事業。”

    心魔得意忘形地瘋狂大笑。

下一刻,週天星果然不再作任何抵抗,把仿九州鼎中的精神力完全從識海中撤出。緊接著,得意忘形的笑聲更肆無忌憚了。

    數分鐘後。識海中,一切歸於沉寂。

心魔有氣無力地趴著,眼神空洞到近乎呆滯,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有氣無力地呻吟著:“什麼都不說了,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週天星微微一笑:“很簡單,你再邪惡,永遠只能代表人類最本能、最原始、最盲目的**。雖然你看上去無所不知,但你永遠不能理解其中地真正涵義。不巧的是,我這個顯意識並不比你善良。君子可欺之以方,小人則能欺之以貪、嗔、痴,因為你貪過了界,被我挑逗得了飆,進而慾火焚身,所以了痴,這就是你失敗的根本原因。”

“救命!求求你老大。不要跟我講這些大道理。我現在徹底服氣了,我承認我沒你壞、沒你狠、也沒你毒。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做到地?”

週天星笑得很燦爛,眉眼間隱隱泛出一層若有若無的淡淡光暈,在他笑容中平添了一種純淨聖潔的氣息。他合上雙眼,輕輕道:“這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呢?應該是從我剛邁入返虛期的那幾天開始的吧,當時我就一直在想,拋開那些道藏中玄而又玄的解釋,三尸的本質究竟是什麼?如何才能斬三尸?想了很久很久,卻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實實在在的答案。直到那一天,我在關島街頭的那家餐館里和布林斯頓共進晚餐,是他無意中地一句話啟了我,當時他非常誠懇地對我說,他曾經告訴自己,必須有拋棄一切重新開始的勇氣。我想,這應該就是歐美人與生俱來的一種文化積澱,如果沒有這種精神和勇氣,歐洲歷史上就不會出現轟轟烈烈的大航海時代,美洲新大6也不可能被現,那麼也就沒有今天的美國,一個只花了兩百年就成為世界霸主的偉大國家。雖然從感情上我不願意承認,但這畢竟是事實,能夠屹立在世界之巔的民族,必定是偉大的,包括只知彎弓射大雕的蒙古人。”

“老大,不要扯遠了,還是告訴我你是怎麼斬屍地吧?”心魔不耐煩地嘟噥道。

週天星也不以為意,淡淡續道:“聽到布林斯頓說出的那句話後,我當時就忽然聯想到了一個問題,為什麼一定要斬三尸才能出元神?是否那個過程也意味著放棄一切重新開始?那天晚上,我整夜都在想這個問題,後來終於給我想通了一個道理,無論道心還是功德、是善是惡,從本質上說,只是人類臆想出來的概念,人類總是主觀地認為,這是善的,那是惡的。比方說我宰了一頭豬,把它的肉分給貧苦的人吃,那麼,包括我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會認為這是一件善事,但對那頭豬來說肯定不是好事。人們總是同情弱者,認為弱者應該受到保護,人們總是敬畏或者嫉妒強者。認為強者天生就應該保護世界,這是一個普遍邏輯,因為符合絕大多數人的根本利益,正之為善,反則為惡。可是,修道人不需要這些。修道地過程本身就是一個脫自我、脫世俗、逆天改命地過程,如果世上真的有公平存在,那麼人類地善惡觀就是非常可笑的。所以,修道人需要的只是純粹的能量,才能和這個世界真正融為一體,而不是狹隘地、僅僅停留在人類的主觀意識中,斬三尸的目地,就是把這些雜質從我們的精神世界中剔除、淨化、提純。”

“那麼,如何來實現這個提純過程呢?那就需要放棄一切重新開始的勇氣。因為無論道心還是功德,其中都摻雜著太多主觀意識。好吧,那我就想辦法把它們剝離出來。最佳的途徑就是毀滅,徹底毀滅後重建一個全新的精神世界,否則只能在漫長的歲月中不停地去鑽這個牛角尖。所以,我順理成章地想到了你,小心魔,只有你能幫助我完成毀滅和重建。”

“幸運的是,我剛想通這個問題,就找到了一個最理想的工具,那就是仿九州鼎。還有這些B-2轟炸機。先,我可以把自己的精神烙印預先存放在仿九州鼎裡,這樣我就有了可靠地依托,不會因為毀滅而失去一切,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知道,我放棄了最後的抵抗,讓你完全魔化我地道心,佔據我的身體,只是你忽略了一個問題。仿九州鼎中儲存的精神力遠比你我加起來更強大百倍,而這只鼎中目前只有我一個人的精神烙印。最重要的是,九州鼎的真正功用並不是儲存精神力,而是淨化,雖然它只是一件仿製品,不像正品那麼彪悍,但這些基本功能還是有的。所以,這只鼎中的精神力並不屬於人類,只是純粹的精神能量。正好我地精神烙印就在鼎中。所以,我就是鼎。鼎就是我。最最重要的是,我剛剛賺到了上百萬功德,這些功德都是我的,在你把它們轉化成魔心之前,這些功德只認我,不認你,而你的魔心再強,也來不及轉化如此海量的功德。所以,當你把我的道心徹底轉化成魔心的那一刻,我有什麼理由不回來收復河山呢?”

識海中很安靜,安靜得不染一絲塵埃。

良久,心魔才虛弱地道:“算你狠!可是,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冒險嗎?不,應該是瘋狂,九州鼎的功能本來就是淨化,即使在正常情況下,植入的精神烙印也維持不了多久,很快就會被融化,你就不擔心會出什麼意外。假設,當你地身體被我佔有,卻現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樣,你的精神烙印根本出不來,或者已經被融化。你老實告訴我,想過這個可能性沒有?”

週天星坦然答道:“想過,但事實證明我是正確的,這就是掌握身體的好處,不但有邏輯思維,還有直覺,直覺告訴我,我一定能成功,就是這樣。再說,我之所以道心功德雙虧損,不就是因為拼命用那隻鼎去攻擊美軍飛行員,你才有機可乘的嘛。我把絕大部分精神力都消耗在這只鼎裡了,我就不信我和它之間沒有點香火之情,你說呢?”

心魔恍然大悟,苦笑道:“給你這麼一說,倒是給了我點安慰,讓我覺得我還不算太笨。可是,你也太陰險了,你老實說,是不是從你踏上關島的那天起,你就在設計這個陰謀?你真正的獵物並不是美國人,而是我。”

週天星淡淡道:“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幼稚嗎,我是個修道人,對付心魔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知道嗎,小心魔,其實我很捨不得你。從我出生那天起,你就是我靈魂地一部分,如果真地有一天要和你永別,我會很孤單的。天涯茫茫,到哪裡再去找一個像你這樣了解我、和我共同成長地人。當然,你不是人,但是我的所有記憶都打上了你的烙印,貪財好色、偷雞摸狗、欺世盜名、賣友求榮、殘忍冷酷,這一切都是你給我的。沒有你,我該怎麼活。”

心魔深有同感,無比鬱悶地道:“可不是,要是沒有我,你能一個人幹這麼多壞事麼,就說下面那些美國人吧,雖然打沉美國航母是了不得的大功德。可是大部分美國兵是無辜的啊,要是沒有我,你一口氣殺這麼多人,肯定會手軟的。”

週天星冷笑道:“如果連他們都是無辜的,中東人就別活了。不要用這種拙劣的手段來試探我,我師父當年曾說過一些話。直到現在,我才真正明白其中的含義。他說,只有當我明白了什麼是愛,才會懂得道心是什麼。他還說過,修道只是為了追求一段快樂無憂地人生,證道則是為了大解脫,大自在。”

心魔霍地爬起來,雙眼放光,追問道:“那你告訴我。你究竟悟出了什麼?”

週天星微微一笑,徐徐道:“愛是萬惡之源,因為有愛。才會有恨、貪、嗔、痴、怨、憂、懼、求不得、恨別離。但是,如果沒有愛,人生還有什麼快樂可言?所以才有了功德一說,究其本質,行善積德是為了讓大多數人快樂,快樂的人多了,這個世界才會充滿生機、活力以及正面精神信息,否則,我們這些修道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只能每天生活在死氣之中。比方說,如果我生活在伊拉克或者阿富汗,整天面對著死亡、鮮血、飢餓、苦難,總有一天我會道心崩潰的。所以,我現在的體悟是,所謂斬三尸,並不是為了成為一個無情無欲的冷血動物,而是為了追求更快樂地境界,這需要拋棄身為人類這一物種的局限性。善、惡、自我,身為人而人,身為物而然於物外,這又印證了我師父當年曾經引用過的一句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相信,第一個說出這句話的那位先人一定是個修道人。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只留下純粹的愛,把那些因愛而衍生的罪惡統統象丟垃圾一樣扔掉,這就是我斬去善惡二屍後的全部感悟。真的很佩服我師父。他當年和我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沒有到達返虛期,更沒有斬去二屍地體驗。但他的道心早已達到了這一層,所欠缺的只是開啟這扇門地實力,由此可見,他那兩百多歲沒白活。”

的確,此時此地,週天星已經斬去了善惡二屍,這主要歸功於仿九州鼎中儲存的純粹精神力,先借心魔之手把原有的道心全部魔化,然後以仿九州鼎為依托,以百萬功德為呼應,把失去的地盤搶回來,再以預存的那一點精神烙印為基點,重新構建起了一個全新的精神世界。在這個新世界中,所有的精神力都來自於仿九州鼎,其量比從前的道心磅礴百倍,其質比從前純淨無瑕,更有百萬功德可供滋養轉化。簡而言之,凡入聖、凝成元胎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事實上,在修道界中,各門各派對元胎有許多別稱,比如“元嬰”、“聖胎”、“聖元”等等,不一而足,但有一點是肯定地,這是一個踏入更高境界的門檻,凝成元胎後,就意味著由“人”入“聖”,比方說儒宗歷史上曾出現過的那位“孔聖人”,當年就是一位元胎級的高人。也就是說,至少在修為上,週天星即將和那位歷史上的聖人比肩了。

至於他這次所獲的功德,相當驚人。單就擊沉“尼米茲號”航母的那一瞬間,湧入他識海的功德就過了八十萬。這道理很容易理解,皆因這艘航母從下水至今的三十多年中,作為美國意志地代言者和稱霸世界的工具,已經聚集了太多人的怨念,如果換一艘新服役的航母來打,肯定沒這麼多功德。事實上,就在周天星用神念觀照到這艘航母時,就已經感到其怨氣沖天了,其怨念之烈,連他這個返虛期的修道人都有點不寒而栗。根據以往經驗初步估計,他即將從這一事件中獲得的總功德值一定不止一百萬,至少在兩百萬以上。形像地說,這筆橫財已經足夠培養出十個返虛期高人了。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52
第249章 兩將爭星
東部沿海某大型軍用機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明晃晃的太陽照在一支支鋥亮的鋼槍上,反射出道道令人目眩的光暈。天空中,十二架噴塗著“八一”軍徽的殲1o呼嘯而至,卻只在機場上空盤旋,並沒有降落的意思。

不多時,天邊又傳來動機的轟鳴,三架B-2轟炸機呈“品”字形出現在機場西北方向的中空,徐徐降低高度,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逐個滑上堅實的跑道。在它們途經的空域中,此時又出現了十幾架戰鬥機的身影,卻是一閃即逝,又以編隊形式向遠空而去,而先期抵達的那十二架殲1o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以兩架編組,分別在附近空域往返巡邏。

三架B-2滑入停機坪後,艙門卻遲遲沒有打開,彷若三尊巨獸靜靜蟄伏,飛機附近也沒有任何人駐守,最近的一個哨位距停機位也有千米之遙,只是有三輛舷梯車開了過來,在飛機艙門前停穩後,駕車的司機就十分自覺地離開車廂,向遠方的警戒區出口步行而去。

約莫隔了二十分鐘,才有一個車隊跚跚而來,打頭的是兩輛裝甲指揮車,其後是兩輛軍用卡車。四輛車6續停穩後,先從卡車上跳下一大群荷槍實彈的軍人,呼啦一下把三架飛機團團圍住,這時才從兩輛裝甲車上分別走出兩位將軍,其中之一是潘長青少將,另一位是解放軍總裝備部特派至此的一位中將,竟是一個週天星從未謀面的老熟人,楚蓉的父親楚雄海。

三架B-2的艙門終於緩緩開啟,潘長青少將向身邊一名少校使個眼色,那人頓時會意,一個立正,轉向身後三個手拎皮箱的尉官,微微點頭。於是,這三人就分別向三架舷梯飛奔而去。片刻間已經上到艙門前,卻不進艙,只目不斜視地把手提箱輕輕放進艙門裡側,就轉身退了回來。

幾分鐘後,三個艙門前6續現出三條人影,身上穿的都是美軍飛行服。但每個人都套著黑色頭罩,把脖頸以上的部位都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眼睛,默默步下舷梯,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6續鑽進一輛裝甲車。緊接著,守候在飛機旁的軍人們開始6續登機,從機艙中分別抬出六個同樣頭戴面罩的人,人人都上了手銬。送進另一輛裝甲車中。

完成這一系列無聲而有序地行動後,潘長青少將側身和楚雄海中將握了握手,雙方也沒有說話。只是點頭示意。接著,潘長青鑽進身旁那輛裝甲車,自行從裡面關上車門,兩輛裝甲車便同時啟動,向停機坪另一側的一架中型運輸機駛去。楚雄海中將則依然停留在原地,負手仰望著離他最近的一架B-2,眼神中夾著一絲複雜難明的意味,默立片刻後,輕輕嘆了口氣。沉聲道:“可以把專家們請過來了,這幾天我會親自在這裡督陣,務必在限期內完成任務。”

“是,長。”身後一名大校朗聲應命。

數小時後,北京,特勤處本部。

兩人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彼此間沒有交談,只聽到響亮的皮鞋踏地聲。來到一扇門前時,為地潘長青少將停下腳步。把目光投向已換上軍裝的周天星,溫言道:“這是必要的審查程序,你應該能理解吧?”

週天星微笑點頭,淡淡道:“多謝長關心,我沒問題。”

    潘長青沒有再說什麼。拍拍他地肩。轉身離去。

站在門前默默整理了一下思緒。把精心準備地說辭重溫一遍。輕輕推開虛掩著地房門。邁步進入。

    這是一間面積不大地會客室。中央橫放著一隻長條形玻璃茶几。一對真皮長沙分列兩側。左右還各有一個單人沙。

    週天星剛進門。屋中四人便一起站了起來。全都用饒有興致地審視目光打量著他。迎面而立地是兩個校官。左右則赫然是一高一矮兩位上將。不用介紹。週天星就在第一時間得知這四人地身份。兩個校官都是總政治部下派地調查人員。兩名將官分別是空軍司令員霍鎮遠上將和海軍司令員陳克堅上將。兩位老將軍都已年過六旬。但無論精神還是氣質都相當健朗。正向他含笑示意。

雖然這一幕早在周天星預料之中。但親眼見到兩位海、空軍最高長同時出現地感覺還是有點特別地。下意識地立正敬禮:“兩位長好。”

    高個子地空軍上將微微一笑。也不還禮。只向背對著門地那張沙指了指。和顏悅色地道:“進來坐吧。我和陳司令員今天只是來旁聽地。不用管我們倆。”

陳克堅上將也撫掌笑道:“我這個人天生就是個急脾氣,小伙子,快過來坐,好好給我們講講,你到底是怎麼打掉那個大傢伙的。”

一聽這話,週天星不禁生出啼笑皆非之感,敢情這兩員老將興沖衝跑過來只是為了聽說書的,不過初次和兩個素未謀面的大人物打交道,他還是相當謹慎的,本著沉默是金的原則,也不多話,只中規中矩地聽憑對方安排,等四人一一自報家門後,便在沙上就坐,開始接受組織審查。

對於這種審查,週天星並無反感,只覺天經地義,誰讓他曾經“被俘”長達一個多月,還乾下了這麼驚天動地地事,且不論功過成敗,組織上審查一下他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是無可厚非的“……那天我醒來後,就現自己被關在一間黑屋子裡,頭有點疼,還戴著手銬,身上的衣服也換了……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一間地下室,我醒來後沒多久,就被帶進了另一個房間,那些人都穿著美軍制服,但我看得出他們都是亞洲人,其中帶頭的是一個名叫林朝聖的少校,另一個給我印像比較深的是一個叫史密斯的女中尉,就是他們兩個第一天審訊我的……直到第三天他們才向我透露了真實身份。這夥人全都是流亡海外地千年教分子,而我置身的地方是安德森空軍基地。林朝聖抓我的目地就是想讓我入千年教,據我估計,他們這次劫持我,主要是因為我和朝國的某些軍政要員有一定交集,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我當時就可以用精神力劫持林朝聖,不過我並沒有那樣做,因為就算劫下了他,我也不一定能逃出美軍基地,所以我暫時假意答應了他……又過了幾天,那些人裡多了三個新面孔,都是少年人,兩女一男,據說是剛分配到關島香堂的普法弟子。而且我現,那些人老是虐待他們,本來我還以為這只是欺負新人。後來才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通過和他們逐步接觸,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來這三個少年都是被強迫入教的……”

端坐在沙上,週天星一說起來就口若懸河,把自己“被俘”後地經歷說得無比詳盡,其間還不時停下來回憶某些細節,一副煞有介事地知無不言相。很顯然,他這番說辭中十有**都是謊言。但其中涉及到的千年教分子、美軍官兵以及安德森基地中地場景都是真實存在的,況且這些人全都死了,就算能跑到關島去核查,也死無對證,只要整個故事在邏輯上能過關,即便有懷疑也無處查證。最關鍵的是,這套說辭是經過他在心卦中精心編排、反复推演修改後才逐步完善起來的,甚至把兩個政審軍官對某些細節會產生何種質疑都預演得一清二楚,提前準備好了標準答案。因此應對時也是輕鬆自如,不露一絲破綻。這就是未雨綢繆的好處,早在周天星開始擬定這次劫機計劃時,就已經把這一道回國後必須經受的難關考慮進去了,從那時起他就在一遍遍預演這套說辭,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不求情節精彩,但求不露破綻。

不僅如此,在他自己接受審查地同時。他還在為兩個小傢伙排憂解難。只因蔡靜雯和張思齊也同樣在接受審查。這時就能體現出一心多用的巨大威力了,雖然地處京城。在精神力的使用上受到了極大壓制,但周天星地道行早已今非昔比,短距離內使用千里傳音還是沒有問題的。通過最直接的精神溝通,使他可以實時向蔡靜雯和張思齊送應答提示,幫助他們渡過這道盤問關,而他們需要回答的內容也遠不及週天星那樣龐雜,他們的身份只是“棄暗投明”的千年教小角色,沒有接觸教中機密的機會,只自稱原本是孤兒,從小被千年教收養,但在教中飽受虐待,後來被分配到關島,在周天星的鼓動下才計劃一起出逃的,只說週天星一個人用精神力干掉了所有千年教徒,又帶著他們潛入基地中地電腦中心做了假身份,這才偷到了B-2轟炸機,再後來擊沉航母的情節,基本上都是照實敘述,至於如何會開飛機,則稱早在來關島前,教中就曾安排專業飛行員向他們傳授過B-2的基本駕駛技術,還利用輕型飛機作過短期飛行訓練,至於為什麼要學開B -2,也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們。當然,原本和周天星一起逃出來的並非只有他們兩人,還有一個少女(慕容飛),但她已經在途中“墜機身亡”了。

事實上,這一整套故事並非天衣無縫,其中的疑點和蹊蹺之處還是有的,但關鍵在於,就算審查者明知其中有問題,也沒辦法找出確鑿的漏洞或者邏輯錯誤,更無法查證,一方面事地點遠在海外,當事人又全都死光了,根本找不出一個有資格作證的活人,總不見得把千年教的高層找出來作證吧。另一方面,包括週天星在內地這三個人非但不是罪犯,反而是有大功於國家的,雖然這種事不可能公開宣揚,反而要絕對保密,但人人心知肚明,他們幹下的這件驚天大案於國於民會帶來多麼巨大的利益,那麼也不可能真的拿他們當犯人來審,不然就太沒天理了。所以,只要這個故事中不存在明顯漏洞,看上去基本符合事實,週天星一點都不擔心有人會在細節問題上吹毛求疵,就算真碰上那種神經病,大不了再演一出剖肝瀝膽的悲情戲,再找把刀來對自己胸口扎一刀,以死明志。臨時客串一回“竇娥冤”也無妨。當然,事情不可能糟糕到那種地步,就算這個故事真的過不了關,最有可能的處理方法不過是把他送到紫禁城裡的那個小院子裡蹲幾天再審,頂多到時候再想點說辭補救一下而已。總之,既然是國家功臣。就算謊話被戳穿了也沒關係,大不了再費點神設計一套應對方案。

審查過程中,一直都是兩個總政地校官邊問話邊記錄,週天星作答,兩位上將始終不一言,不過都聽得十分專注,尤其是最後襲擊航母艦隊地過程,表情格外認真,不時微微頷或者搖頭。起初還偶爾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一口,交換一個會心地眼神,可是聽到後來。他們的眉頭都漸漸擰成了疙瘩,眼中也露出深深的困惑,最終都低下頭陷入了苦思。

經過長達兩個多小時的訊問,這次審查終於告一段落,週天星在筆錄上簽過名後,兩個政審官就收拾了一下東西起身告辭,並且十分客氣地囑咐他,這幾天留在基地裡不要外出,因為審查還沒有結束。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再來。

週天星早知兩位上將還要留下來和他說話,便起身送他們出門,來到走廊上時,兩個一直神態矜持的政審官忽然變了臉色,對望一眼,同時向他立正敬禮,其中之一展顏笑道:“周大校,我們剛才來的路上,聽到了滿城地鞭炮聲。我們相信。那一定是都人民在為共和國的英雄慶功,我們那時候就商量好了,回去以後也要好好放幾筒大砲仗,再見!”

望著兩個軍人離去的輕快背影,週天星不禁莞爾一笑,油然生出一絲感慨,輕輕道:“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的確是千古不變的至理名言啊。”

    送走兩個政審官後。屋中就剩下週天星和兩位上將。剛關上門。陳克堅就迫不及待地提問:“小周啊,開門見山吧。我們倆今天來不為別的,就是想了解一下你擊沉尼米茲航母的全過程,我們對這一點非常感興趣,可是你剛才說得太粗略了,我們要聽最翔實、最具體的全過程,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能漏掉,可以嗎?”

這一節自然也是周天星早就料到的,準確地說是預演過地,所以對這番對話也是早有準備的。

事實上,週天星對這兩位老將軍還是相當尊重的,主要是因為他們地功德都很高,都有數十萬之多。隨便對他們起過幾卦後,也證實他們不是修道人。身為凡人可以積到這麼多功德,可見的確是真有大功德之人。

相比之下,週天星更願意和陳克堅打交道,主要是因為這位海軍上將為人比較爽直,人也長得慈眉善目,看上去比較親切,也沒什麼官架子,如果脫下軍服,基本上和普通老人沒什麼區別。而霍鎮遠卻是標準的大將作派,雖然他唇角也會不時牽起一絲笑容,但周天星總覺得他眼神中蘊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漠味,銳利而堅定,尤其是睥睨間的那種神態,總會讓他聯想到一頭雄踞危崖之上的蒼鷹,並不是那種威風八面的感覺,而是一種莫明的孤絕,或者用孤寂來形容更為貼切。

當下,週天星就把那場空戰從頭至尾詳細描述了一遍,依照陳克堅的吩咐,其間幾乎沒有遺漏任何細節,但還是說得不盡不實。比方說,一開始護航編隊中就有十二架F-22,其中十架是被他用仿九州鼎幹掉地,難以解釋的方面都被他推得一干二淨,只說自己原本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本來只想由自己一個人和護航編隊周旋,使其餘三架B-2能安心攻擊航母群,不料戰鬥剛剛打響,就現原本在他前方編隊飛行的十架F-22不知去了哪裡,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柿子專挑軟的捏,掉過頭去偷襲後方的兩架F-22和一架預警機,結果就用格鬥導彈把它們全乾掉了。

至於接下來的戰鬥情節,就連周天星自己都說得頭頂心冒汗,主要是因為其間他所表現出的實力已經出了常人所能想像的極限。比方說用激光制導炸彈去轟防空導彈,就是一件會讓神經脆弱地人當場暈倒的事,相比之下,用對地導彈打軍艦就沒什麼希奇可言了。好在他還有一個護身法寶,那就是他“特勤處第一強者”的身份,總算還能用直覺和精神力因素來自圓其說。

    然而。有一個無法迴避的環節還是誇張到令兩位聽眾都有不寒而栗之感,週天星自稱從前就是個航空愛好者,之所以能開得動B-2,只是聽那三個和他一起出逃的同伴口述過B-2地基本操縱技術。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通鬼話,可是除此之外。他也實在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釋,只能閉著眼睛說瞎話了。不管對方能不能接受,他就這麼一口咬定絕不鬆口。

長達一個多小時的對答後,屋中靜得落針可聞。不知過了多久,陳克堅向霍鎮遠伸出手:“老霍,帶煙沒有,給我一支。”

霍鎮遠曬道:“你什麼時候見我抽過煙?”

週天星見陳克堅一臉懊惱,心中暗暗好笑,他自己其實也有點想抽煙。可惜一下飛機就被帶到北京,路上根本沒停過,就連身上這套軍裝還是潘長青臨時讓人從後勤部門弄來的。哪有機會買煙,所以也是愛莫能助。

卻聽霍鎮遠淡淡道:“煙我是沒有,不過家裡倒是有兩瓶8年地五星茅台,53度,只是不知道夠不夠三個人喝。”

半小時後,還是在這間會客室中,座中三人已經在圍著茶几喝酒了,霍鎮遠家裡果然有兩瓶86年地茅台,據說還是從前當空軍師長地時候存下地。派人開車從家里送了過來,順便還帶了些豬頭肉、糟花生之類的下酒小菜。而陳克堅也毫不遜色,拿出了當年隨軍委長出訪蘇俄時老毛子送的專供伏特加,一口下去,從喉嚨口一直燒到胃,可謂烈酒中的烈酒。

“小周啊,不瞞你說,我腸胃不太好,多少年沒碰過酒的人了。不過今天這酒我一定得喝,跟你喝,也只有這樣的烈酒,才能配得上你這樣的壯士。來,乾了。”

這大概已經是陳克堅第八次自稱腸胃不好了,可喝起酒來還是直著脖子一杯杯往下灌,只是這一回,他的杯子卻被霍鎮遠按住了。

空軍上將酷酷地搖著頭,唇角牽出一絲譏嘲式地笑意。抑揚頓挫地道:“陳司令。我知道你們老陳家個個都是海量,別說胃不好。就算把胃割掉,也照樣能喝。咱們倆還是把話說白了吧,別的什麼事我都能讓著你,但今天不能讓,人我要定了。”

陳克堅似是早料到他會來這一手,放下杯子,不溫不火地一笑,氣定神閒地道:“老霍啊,沉不住氣了吧,終於把老底兜出來了吧,我說呢,上回我陪一號去你家,你都沒捨得把這寶貝疙瘩拿出來,今天怎麼就突然轉性了。行,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都給我說說,你憑什麼要這個人?”

霍鎮遠劍眉一軒,冷笑道:“憑什麼,就憑他是我們空軍最需要的軍事人才。你還別不服,陳司令員,就算把官司打到一號那裡去,你看他最後會歸誰。”

說著說著,又放緩了口氣,深深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我說老陳啊,讓我怎麼說你好呢,就你們海航那點家底子,哪裡用得上啊,如今眼看著北邊就要有事了,我正是用人地時候啊,老哥哥,拜託你了,就讓我這麼一回,行不行?你放一百二十個心,這單買賣絕虧不了你。我是這麼考慮的,你看,你不是還有一個師正等著換裝嘛,這回新下線的那兩百五十架殲1o,我不跟你爭了,統統是你的了,你說我夠不夠意思?”

這番推心置腹的懇談,卻換來陳克堅一個白眼,不屑道:“知道你霍司令財大氣粗,兩百五十架殲1o啊,說不要就不要了,真夠大氣的,大將之風啊。不過呢,今天我也跟你把話挑明了,別說兩百五十架殲1o,你就算拿二百五十架B-2來,我也不跟你換,你愛找誰找誰去,反正這個人是我的,我也不怕跟你進中南海,只要你霍司令說一聲走,我立馬就抬腿跟你去見一號。開玩笑,一個能在那麼惡劣的情況下、就憑著四架轟炸機和幾個半吊子飛行員、把整整一支航母戰鬥群幹掉的人,你以為我會把他當飛行員使?我今天把話擱這裡,只要他點個頭,我姓陳地二話不說,立馬把北海艦隊交給他,你信不信我有這個魄力?”

此言一出,不但是霍鎮遠,連周天星本人都怔在當場,不知這位海軍司令是不是喝酒喝糊塗了,只因他目前根本沒心思考慮這方面的問題,這段卦象雖然曾經預演過,卻只是匆匆一瞥,只想著不要在兩個老將軍面前露馬腳就行,沒有花功夫認真研究過這些內容,因此,陡然聽到這樣驚世駭俗的話,一時間腦子竟然有點轉不過彎來了。

正著愣,這位海軍司令便像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語不驚人誓不休,淡淡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小周啊,要是換了別的什麼人,打死我都不信一個正常人能憑著幾個三腳貓飛行員的口述學會開B-2,可這事落在你頭上我就信,而且深信不疑。話說回來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饒是周天星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斬二屍的境地,還是被他繞得有點頭暈,未及細想就傻乎乎地脫口問道:“你是誰?”

陳克堅笑瞇瞇地指著他鼻尖,語帶調侃地道:“小子,我問你,陳偉勝你認不認識?他跟你私交怎麼樣?”

真可謂一語驚醒夢中人,週天星頓時恍然,不由大叫一聲,從沙上跳了起來,又驚又喜地搓著手道:“長,陳大哥我怎麼會不認識啊,您老該不會是……”

陳克堅哈哈大笑,笑聲爽朗之極:“還能是誰啊,你的陳大哥不就是我家那個不爭氣的二愣子。那小子可沒你出息大啊,二十四歲地大校啊,聽說前陣子你被俘前,出於特殊需要,軍委還臨時給了你一個少將銜,乖乖不得了,咱們新中國頭一份啊,我老陳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在當小排長呢。怎麼樣,是不是越說越近了?”

    這一回,週天星徹底傻眼了。一時間,腦中翻騰起無數古怪念頭。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53
第250章 元胎入聖
電腦前,週天星正在一家官方新聞網站上翻閱這幾天的時事動態。網絡的最大好處就是方便及時以及資訊集中,他現在瀏覽的是名為“尼米茲號沉沒事件”的專題。

先是一篇轉載自新華社的通訊稿,事當天第一時間的網絡版,據稱,當天上午八時二十三分,有三架美國空軍B-2a型隱身轟炸機悍然入侵我國領空,我人民空軍奉命起飛迎敵,堅決悍衛祖國領空,維護國家尊嚴。在我大無畏的人民空軍面前,侵略者只能乖乖就範,在我國空軍數十架戰機的監視下,最終迫使敵機降落在東部沿海某軍用機場。為此,中國外交部向美國政府提出強烈抗議和公開譴責,認為這種侵略行徑已經嚴重損害了中美關係,中方將保留一切追究權利云云。

次日的報導最重要的是一份由中國外交部言人於前日晚間表的公開聲明,聲稱中國政府驚悉美國海軍第七艦隊所屬的“尼米茲號”航母戰鬥群沉沒,中方對這一悲劇深表遺憾。但同時指出,根據相關國際公約,在事件真相尚未全部查明前,中方仍然將這三架進入中國領空的B-2戰略轟炸機視作入侵者。至於那六名肇事的美軍飛行員,中方也進行了妥善處置,將根據日內瓦公約給予其戰俘待遇。在這份聲明的結尾階段,中方還充滿善意、不無譏諷地指出,由於事地鄰近中國海域,而美國本土又遠在萬里之遙,出於國際人道主義精神,中國願意派出軍艦和飛機趕赴事地幫助美方展開救援行動。總之。這篇不卑不亢的聲明稿主旨是,正式把那三架B-2定性為美軍入侵戰機,意思很明白,不管那六名美軍飛行員是基於何種原因駕機進入中國領空。都是美軍內部的問題,既然是美軍飛行員駕駛著美國戰機轟炸了美國艦隊,那麼這一事件就和中方完全無關了,而中國空軍只是在現有外國轟炸機非法入侵本國領空的情況下才起飛攔截,最終迫使其迫降,那麼把這六名飛行員視作戰俘處理也是理所當然的,這一切都是明擺著地,也是冠冕堂皇的。至於美國政府或者其他勢力是否同意這個觀點。中國人就管不著了,除非有證據顯示,中國政府參與或者策劃了這次行動。

於是,美國人就拼命搜羅出了一大堆證據,美國政府在事後的第三天向外界公佈了最新調查進展。據稱。在事當天凌晨,安德森空軍基地的電腦系統遭到了嚴重破壞。進而導致安保系統全面崩潰(週天星製作假身份時順手植入地電腦病毒),但有大量證據顯示,有人曾非法進入基地電腦中心的主機房製作了假身份牌,這才得以通過正常途徑潛入B -2機庫,這一點已經從當時為四架B-2進行飛行前維護的機械師們口中得到了證實,據這些人指證,他們曾經在兩座機庫中分別見到過四名帶有亞裔血統的陌生軍官,而且在戰機滑出機庫前,這四個人就消失不見了。美**方的調查人員們據此判斷,正是由於這四個不明身份的“恐怖分子”劫持了四架B-2。其後對“尼米茲號”航母戰鬥群實施了轟炸。調查中還現。事前一日,基地醫療中心收治了一個身負重傷的亞裔法國男子(週天星)。這人於當晚失踪。有證據顯示,此人也是重要嫌犯。在韓國官方的配合下,調查人員還挖出了該嫌犯近期地出入境記錄,得知在事前十天左右,此人曾經從韓國前往中國大6,返回韓國後又轉機前往關島。總之,這份調查報告明里暗里傳達出地信息是,中國政府很可能包庇了這些肇事嫌犯,甚至是直接參與者。

對此,中國政府很快做出了回應,外交部言人在記者招待會上嚴正指出,這份調查報告中存在著許多不符合邏輯、嚴重歪曲事實、不負責任的主觀臆測。其一,在入侵我國的三架B-2中,除了每架飛機上的兩名美軍飛行員以外,並沒有現所謂的恐怖分子。其二,無論美方指認地法國籍嫌犯是否曾經在中國逗留,都和中國政府無關。最後,這位言人不無幽默地指出,在一座擁有幾千駐軍的軍事基地中,一個身負重傷地人竟然能劫持戰機並且轟炸航母艦隊,至少在中國的任何一座軍事基地中,都不會生此類事件,而美方這一純屬臆測式的推斷已經損害了兩國關係以及中國人民的感情,同時不咸不淡地敦促美方,盡快糾正這種武斷而不理智的行為云云。總之,就是打死不認帳,一口咬定三架B-2中只有六個美軍飛行員,就算美方能拿出確鑿的證據來證明曾經有人在起飛前混上戰機,也無法證明在其後數小時的航程中這些人一直呆在飛機上。簡而言之,哪怕你明知是我幹的,你也拿不出證據證明是我幹的,那麼就對不起了,你的所有推測都只能停留在臆想階段,在國際輿論上根本站不住腳。

看到這裡,週天星就懶得再看那些後續報導了。和他預料中地一樣,美國人根本不可能在這場口水官司中占到任何上風,中國也不是伊拉克,只要讓中情局胡編亂造些所謂地證據,美國人就可以繞開聯合國動第二次海灣戰爭。這就是叢林法則,美國人敢打伊拉克,並不是因為他們真的有法理依據,只是因為對方是個無核小國,想怎麼欺負都可以。但是,同樣在沒有法理依據地前提下,美國人如果敢悍然對中國用兵,後果就很難預料了,反正歐洲人是不可能傻乎乎地跟在後面當炮灰的,苦大仇深的北極熊更不可能給老美好臉色看。道理很簡單,哪怕中國的常規軍力只是美國的十分之一,至少還有一支規模龐大的二炮部隊和一支神出鬼沒的戰略核潛艇部隊,兩個核大國之間一旦爆全面戰爭,基本上只有一個後果。地球毀滅,人類滅亡。

因此,週天星根本不擔心美國人惱羞成怒之下會作出什麼過激行為,一個人也許會偶爾腦子進水。但一個級大國地中央政府是不可能蠢到這地步的。簡而言之,碰上這種事只能自咽苦水,如果實在平不下這口氣,最多只能找個好欺負的小國洩一下獸慾,如此而已。

赴京後的這幾天,週天星一直呆在特勤處基地地單人宿舍裡,天天接受組織審查,直到今天上午。兩位政審軍官專程前來通知他政審已經結束。可以恢復工作了,這才徹底恢復了他的人身自由,向後勤部門借了一台手提電腦,上網關心一下時事動態。

在這些被“軟禁”的日子中,他也沒白白浪費時間。除了接受例行問訊,其餘時間都是在不眠不休地凝煉元胎。斬去善惡二屍後。這個過程其實只是簡單勞動,只要慢慢把功德轉化成道心,當道心總量達到一個“元會”之後,就自然出元胎了。

這裡需要解釋一下“元會”的概念,其實是一個計量單位,也就是凝成元胎所需達到的基本精神力,其量就稱為一個“元會”,一旦斬去二屍的道心達到這個量級,就自然生成元胎,反之。一旦元胎中的精神力小於這個量。就會被打回原形,再次回到道心狀態進一步說。如果元胎的能量達到九九之數(八十一個元會),同時又斬去了最後一屍(自我屍),那麼就能再上一層樓,由元胎而成元神,由“聖”入“神”,再進一步就是由“神”入“丹”,成就古往今來無數修道人夢寐以求地金丹大道了。

事實上,早在進京地當天晚上,週天星就已經凝成了元胎,耗費的功德也不多,只費了二十幾萬,當時識海中就出現了一個胎兒狀的物體。其後幾天,他依然在不停地轉化功德,把兩百三十多萬功德全都轉進元胎後,最終得出一個試驗結果,以他自身的計量單位換算,一個元會約等於一百一十萬功德,他如今的元胎中就擁有接近三個元會,而凝成元神所需地八十一個元會大概相當於九千萬功德。

    此刻地識海中。擁有三個元會地元胎已經長大成一個嬰孩。竟是一個赤身**地女孩形象。這一點令周天星很是納悶。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自己地元胎會是個女性。

    凝煉出元胎後。週天星馬上獲得了一個空前強悍地新能力。無根卦。所謂無根卦。即是指不需要栽種因果樹。只要是神念所及範圍內或者內卦中能獲取地人或物。都能直接為其預演將來。起卦時地耗費也不再局限於功德。可以直接消耗元胎能量。也就是說。道心和功德已經融為一體。無分彼此。只是每當獲得新功德時還是需要經過一個轉化過程才能真正融入元胎。

    不僅如此。凝出元胎後。週天星還得到了一個令他欣喜若狂地新能力。只因元胎地作用並不僅停留在精神層面上。而是達到了實體階段。正如當初唐六如和慕容飛次在山中相遇時。唐六如舉手間殺死兩個千年教徒。慕容飛當時又驚又怒。飛劍襲擊唐六如。卻被唐六如直接用一層護體光暈擊退。這其實就是元胎地力量。遇到外敵侵襲時。只要其能量遜於元胎。就會自動生出護體毫光把敵人擊退。自身則安然無恙。舉一個形像地例子。以周天星如今三個元會地道行。就算把一挺重機槍地槍口頂在他胸口上狂射。也不會傷及他分毫。再比如。哪怕他從萬米高空中墜落。只要不是恰好撞在刀尖上。也能活蹦亂跳地爬起來。最多把地面撞出個大坑而已。當然。用元胎禦敵並非沒有代價。所消耗地其實就是元胎中地能量。所以即便是擁有這樣地能力。週天星也不會真地去沒事堵槍眼玩地。況且國之利刃。豈可輕示於人。哪怕是真地修成了金剛不壞之身。他也不希望別人知道。這種事自己心裡有數就行了。沒必要出去顯擺。

    儘管已經擁有了三個元會。週天星還是有點鬱悶。甚至產生出一種前途茫茫之感。相對於升級所需地九九八十一個元會來說。他地元胎現在還只處於雛形階段。雖然只要平時多積功德。總有功德圓滿地一天。但這個天文數字實在讓他有點不寒而栗之感。不知要修到猴年馬月才能積滿九千萬功德。同時。他也深刻體會到。那些名門大派地修道人總愛搞風搞雨。並不是因為他們閒得無聊。而是因為非如此就不可能積到百萬、千萬級地大功德。況且。每次起卦時都需要消耗一定量地功德。這樣算起來地話。升入元神期所需地功德就絕不止九千萬之數了。至少也是以“億”計地。

    其實。從本心講。週天星並不多麼急著升級。能在區區四年之中修到如此境地。他已經十分滿足了。但問題是。即便已經凝成了元胎。他還是沒辦法找到江玉郎。不管是用神念、內卦、定卦還是無根卦。都沒辦法找到他。即便能在卦像中看到他。也無法對他起卦。這就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了。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詭異狀況。按常理說。江玉郎出走閉關前不過是區區化神後期而已。這個境界週天星早就經歷過了。也沒有現在這個階段有什麼特殊能力。可以把自己隱藏到連對之起卦都不能地地步。退一萬步說。哪怕江玉郎現在已經死了。以周天星如今地道行。只要能在卦像中看到他。就能對他起卦。一直推演到他身死為止。然而。這些百試百靈地合理邏輯在江玉郎身上都不適用。他就這樣走了。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百般無計之下。週天星只能寄希望於境界地再次提升。但提升之路看上去又顯得那麼漫長。這就難免會讓他鬱悶了。

    識海中。無聊地心魔又爬了出來。無精打采地瞪著嬰孩形地元胎呆。不知過了多久。才深深嘆了口氣。幽幽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一定是在琢磨怎麼斬心魔。是吧?”

週天星淡淡道:“你說呢,我除了這個,還能想什麼?”

心魔的臉色更難看了,盤腿坐下,雙手平放在膝蓋上,無比嚴肅地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太過分了,否則你一定會後悔地。別去相信那些胡說八道了,什麼斬心魔,斬自我屍,可能麼?人活著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活個自我,要是連自我都斬了,你覺得這個身體和這個意識還是你地嗎?”

週天星不由也嘆了口氣,坦然道:“說實話,這正是我最大的困惑,一個人怎麼可能連自我都斬掉呢?真要是那樣的話,就算能證得大道,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個活死人而已。”

    “就是嘛。”

心魔高興了,連連點頭稱善:“老大,你終於想通啦,何必這樣為難自己呢,以你的道行,早就是長生不老之體了,現在又有了元胎,連地震海嘯都不用怕,哪怕遇上飛機失事,最多掉下來把地上撞個大洞,就別說什麼刺客了,用大砲轟你都沒用,這還沒算上你的心卦和直覺。你說,做人做到這份上,你還圖個什麼?”

週天星笑了,點頭道:“可不是,我承認你說得全對,可我就是想升級,你說怎麼辦?”

    “撲通!”

心魔一頭栽倒,白眼一翻,無力呻吟起來:“我不跟你玩了,你根本不是人。”

“有道理,我地確不是人,已經是聖了,多謝你提醒我,小心魔。”

    “救命啊!”

這回心魔不是被震回去的,而是抱頭鼠竄,嚎叫著逃回去地。

剛剛打走無聊的心魔,週天星就听到了敲門聲。門開處,是潘長青少將。週天星有點意外,握著門把脫口道:“長,您怎麼親自來了,有事叫我過去不就行了。”

潘長青微微一笑,用商量的口吻道:“有些話在辦公室裡說不合適,我今天只想以個人身份和你談談,可以嗎?”

週天星一愕,隨後醒過味來,忙側身讓他進屋,親自去廚房沏了兩杯茶。這套宿舍還是他第一次來特勤處時分配的,面積雖然不大,但五臟俱全,生活用品還是很齊全的。

兩人在客廳中坐定後,潘長青端起杯子呷了一口滾燙的綠茶,開口就切入正題:“天星,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你對今後到底有什麼打算。不瞞你說,這兩天陳上將和霍上將都先後找過我,他們都想要你。其實嘛,我覺得這也是件好事,不但是對你個人將來的展,對國家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不管怎麼說,國有良將總是一件幸事,像你這種大材呆在特勤處也實在有點可惜了。”

聽著他不緊不慢地絮絮之言,週天星不覺有點感動,默然半晌,輕嘆道:“長,恕我直言,您現在說的還是官話,場面上的話。既然您今天到我的宿舍裡來,不是在辦公室,我就不想听這種話。”

潘長青笑了,點頭道:“好,那你說,你想听什麼話,我就說什麼話。”週天星不假思索地道:“兩個字,感情。我們都是有國無家地人,但是我們不是冷血動物,不管走到哪裡,都要講感情。說句掏心地話,如果不是您,就沒有我周天星的今天,這份知遇之恩我永遠銘記於心。既然講到了感情,只有一句話,我覺得不管是在特勤處還是調到別地地方,只要肯做事,想做事,就能辦大事,把事情辦好。總之,長,一切全憑您安排。”

若按週天星的本心,特勤處權力雖大,但就算潘長青現在就把位子讓給他,也只是個副軍級的少將,而且在這種專業性極強的部門中,一般不太可能往別處調,所以如果能換個環境的話,他還是相當樂意的,但斬去二屍後的他考慮問題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急功近利了。一方面,他深知潘長青這種人不可能永遠只是個少將,至少是中央警衛局長的候補人選,甚至有朝一日進軍委都是有可能的,那就萬萬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刻把他得罪了。另一方面,海、空軍兩位上將臉紅脖子粗地爭著要人,也著實讓他有點頭痛,夾在兩個大人物中間實在很難做人,主要還是因為官職太低,他沒必要傻乎乎地去開罪任何一方,所以那天和兩位上將喝酒的時候,他從始至終都沒表現過任何立場或者傾向,喝到後來乾脆裝醉了事,不去淌這不見底的渾水,也幸好這幾天他正處於被審查期中,沒人來找他的麻煩,但審查期一過就說不准了,於是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皮球踢回潘長青腳下,擺出一副一顆紅心兩種準備的高姿態。

聽到他這番表白,潘長青笑容更盛,語氣卻顯得有點意味深長,徐徐道:“大概你還不知道吧,陳上將已經在我面前放出狠話了,只要你肯去,北海艦隊代理司令員,原來的那位中將司令員不久前病倒了,已經不能視事。你的實職將會是艦隊副司令,海軍少將。別以為這是開玩笑,連一號都點過頭了。”

望著周天星目瞪口呆的表情,潘長青莞爾一笑,抬手止住他即將脫口而出的疑問,淡淡道:“不要問我,這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有什麼問題你當面去問一號吧,順便通知你一下,明天晚上一號要親自接見你,你最好預先做點功課,免得到時候應對失據。還有,霍司令那邊開出的價碼是空軍副參謀長,也是少將。呵呵!其實連我都沒想到,兩位老將軍居然真的把官司打到一號那兒去了,據說一號當場了話,讓你這個當事人自己挑,兩者任選其一。”

最後,潘長青笑著站起身,作出總結性言:“本來我是想和你好好談談的,但現在看來已經沒必要了,我要說的話都被你說光了。我這邊你也不必有什麼顧慮,不管你走到哪兒,哪怕升了上將,都是我們特勤處的人,誰讓我們這個單位幹的就是特勤呢。”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53
第251章 官拜少將
中南海某書屋,室內陳設古今合璧,最醒目的是佔據著一整面牆的檀木書櫃,對面牆壁中央貼著一方巨幅液晶屏,左右兩側各懸“寧靜”、“致遠”兩幅行書,臨窗的書案上也擱著一台2寸顯示器,鼠標和鍵盤就擺在桌面上,桌角整齊疊放著兩列厚實的文稿。

這是周天星第二次進中南海,邁進這間屋子後,給他的第一感覺是,這裡的主人不像個年近七旬的老人,至少是個愛上網的老人。

此刻,這個老人就站在他面前,中等身材,面容儒雅恬淡,身著一套舊式綠軍裝,是那種中山裝的式樣,繫著風紀扣,既沒有肩章,也沒有領章,他就是最近常有人在周天星耳邊提及的“一號”。

如同常常在電視中看到的那樣,一號保持著一貫的隨和笑容,語調卻沒了那種程式化的味兒,開口的第一句話是:“你給我出了個難題,所以你必須幫我解決它。”

週天星回答得很乾脆,目不斜視地道:“是!”

望著年輕人標槍般挺立的身形,一號的笑容綻開少許,折身走到貼壁大屏幕前,那上面顯示的是一隻緩緩旋轉的球體,他隨手在其上某個點按了一下,畫面便以那點為中心千百倍放大,填滿了整個視野。

食指輕點韓國西海岸一處港市,不緊不慢地道:“尼米茲號沉沒後,美國在西太平洋的軍力有增無減,昨天五角大樓對外宣稱,羅斯福號航母戰鬥群編入第七艦隊,原定的美韓聯合軍演也不會取消,只是時間推遲到兩個月後,並且提高了演習規模,屆時將會有羅斯福號、林肯號、裡根號以及新入役的布什號四個航母戰鬥群參加演習,演習地點就是這裡,群山附近洋面。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週天星肅立在他身側,略想了想,答道:“這種做法很符合美國人的一貫作風,比方說911以後,美國人所作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向全世界宣揚以暴制暴的理念,他們的總統通常會把自己扮演成一個用暴力拯救世界的悲劇式英雄。我認為這種做法的確很高明,也相當愚蠢。”

一號饒有興致地回頭道:“這個說法倒挺新鮮,高明在何處?愚蠢又何解?”

週天星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道:“我說他高明,是因為作為政客,這種做法地確很高明。說他愚蠢,是因為作為政治家,他們還不夠資格。據我所知,美軍中也有不少高級將領讀孫子兵法。但是就算讓他們天天抱著這本書睡覺,他們也永遠讀不懂其中的東方智慧,正是這一批又一批高明而愚蠢的美國政客。把一個偉大的國家拖進了無底深淵。我們國家有句古話,遠人不服,以德化之,這才是真正的外交智慧……”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望向老人,略顯尷尬地道:“我好像把話題扯遠了。”

    一號呵呵一笑。擺手道:“言無不盡。這樣很好。把你想說地話都說出來。”

    週天星這才清咳一聲。續道:“美國人總在給自己尋找敵人。即便現實中已經不存在敵人。他們依然需要幻想出一個敵人。究其本質。這是一種全民族地虛弱。因為越是站在世界之巔。他們就越感覺孤獨。他們更害怕被趕。所以他們不遺餘力地打壓新興國家。這就是虛弱地表現。正如**當年所說。美國是紙老虎。這隻老虎一旦受傷。就立刻會表現出虛弱地本質。不要說四個航母戰鬥群。就算四十個又怎樣?現代戰爭早已不是堅船利炮地時代。而是導彈時代。在一個導彈大國家門前放這麼多航母。根本起不到威懾作用。而是送上門來當靶子地海上活棺材。這是一道非常簡單地算術題。一個航母戰鬥群能攜帶多少飛機和導彈?而一個泱泱大國地海岸線上又能部署多少飛機和導彈?之所以他們地航母能夠在三大洋上耀武揚威這麼多年。不是因為他們真地打不沉。只是因為我們從來沒把它們打沉。所以美國地政客們總是在幻想。他們可以用航母稱霸世界。一號默然良久。負手在屋中踱著步子。忽地莞爾一笑。頷道:“你地觀點我基本認同。但你只說對了一半。美國人之所以敢在我們家門口耀武揚威。並不是因為不知道我們有打沉這些活棺材地力量。而是他們認為。我們不敢使用這種力量。所以我們只能陪他們繼續這場騙局。 ”

他緩緩把視線再次投向年輕人。淡淡道:“我也聽得出。你地話只說了一半。我還是那句話。言無不盡。希望你暢所欲言。”

    “是!”

    週天星雙腿一併。朗聲道:“事關根本國策。我本不敢妄言。但我認為。既然戰爭無法避免。不如先制人。”

    此言一出。一號地臉馬上沉了下來。冷冷望著他。不悅道:“潘長青對你地評價是。言必行。行必果。我看還要加上幾條。紙上談兵。誇誇其談。危言聳聽。”

週天星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從容道:“如果長認為我是馬謖之流,我也無話可說,誰讓我連一天軍校都沒上過呢,但是,既然是暢所欲言,我就要把話說完。據我在朝國和千年教親身掌握的第一手資料,無論美、韓、朝、日,對這場戰爭都期盼已久。這次美軍對朝國的戰略轟炸,就是在逼朝國先出手,就算朝國能沉得住氣不先出手,他們還會有進一步行動。總之,沒有人能阻擋戰爭的車輪。如果事後證明我判斷有誤,本人甘願領謊報軍情之罪,不用上軍事法庭,我自己就掏槍把自己崩了。”

一號眼神中蘊出一絲深藏的笑意,語氣卻依然顯得格外冷洌:“好,這話我記下了,沒有人不讓你說話,接著說。”

“是,但是我想照著地圖說。”

    “可以。”

週天星雄糾糾氣昂昂地來到地圖前,指著膠東半島尖端部位的某個點,侃侃而談:“我海軍青島基地距美艦隊演習洋面最近。兩個月時間,足夠我們……”

一番話說完後,一號已是目瞪口呆,震驚得無以復加,屋中的氣氛也變得格外異樣,只聽到粗重地喘息聲。饒是堂堂一國元。也被他這個大膽到近乎妄想的計劃當場雷倒了。

良久,一號才清咳一聲,斷然否決道:“不可能,這個計劃太匪夷所思了,簡直就是……就是世界戰爭史上的……不是奇蹟就是笑話。”

週天星啪一個立正,昂挺胸,亢聲道:“不錯,我也認為這個計劃近乎荒誕,但是荒誕並不意味著不能實現。我還是那句老話。如果我完不成任務,不用上軍事法庭,我就自己用槍把自己崩了。其實這個計劃的代價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幾乎零成本,而且不用冒任何政治風險,那麼為什麼不能試一試呢?”

一號深深凝視著他,表情漸漸舒緩,苦笑道:“你這個小鬼,真不知道是天才還是瘋子。”

週天星理所當然地回應道:“我從不認為天才和瘋子有什麼區別。如果您一定要認為我是個賭徒,我也無話可說,但我認為這個賭局的賭注很小,贏面很大。一旦成功,從此以後,美軍將再無片帆敢擅入西太平洋耀武揚威。一旦成功,半島僵局也將迎刃而解,百萬朝國裝甲軍團再無後顧之憂,至少不用我們再打一場抗美援朝。一旦成功,韓、美、日鐵三角聯盟將岌岌可危,土崩瓦解指日可待。如此有百利而無一弊之舉,為何不賭一把國家氣運?”

    “你……”

    一號終於色變。一時竟被他噎得說不出話。

此刻的周天星,心中之爽實在無法用言語形容。修卦人最逆天地優勢就在於不懼怕在任何場合和任何人應對,哪怕對方是一國元,只要掐准其脈門,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想要什麼,最需要什麼樣的人,一切都不是問題。關鍵只在於,如何才能擁有和這種大人物當面答對的資格。所以。當這種千載難逢地機遇來臨時。他怎能不善加利用。若不把這樣難得的覲見機會用到極致,他就不是周天星了。

而事情的展也和他最後一次在心卦中預演時地進程一模一樣。一段無聲的對峙後,一號開始扔出狠話,鐵青著臉道:“週天星,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週天星淡淡一笑,輕輕吐出八個字:“苟利國家,死而後已。”

    “好!”

一號冷笑點頭,直視著他道:“求仁得仁,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只希望你不要出師未捷身先死才好,別忘了你的諾言。”

週天星傲然一笑,挺胸道:“名不正則言不順,我需要指揮權。”

一號橫眉剜他一眼,沒好氣道:“陳克堅要把北海艦隊交給你,霍鎮遠想調你去當空軍副參謀長,你都不干,非要去幹這旁門左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對你的評語?”

週天星笑得無比純潔,點頭道:“大概是因為我這人天生就最擅長旁門左道吧,您用我這樣的人,不也是一著奇招嘛。”

一號啞然失笑,隨後搖搖頭,正容道:“小伙子,如果你只是這樣理解,那就太片面了。用兵可以出奇制勝,但用人絕不能行險著、圖僥倖。從某種程度上講,這個世界上地人材大致可以分為三種,一種是先讀書後成材,另一種是先成材後讀書,還有一種是……天才,放在任何位置上都能自行成材,而你恰恰就屬於這種人。這個認識是我從你以往地全部經歷中總結出來的,不管你走到什麼地方,身居何職,所有地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哪怕是成為敵人的俘虜,你都能殺出一條血路,這才是我最看重你的地方。”

沉吟片刻,又緩緩道:“特事特辦,這段時間你先去海軍指揮學院掛名上個成班,熟悉一下艦艇指揮方面地業務知識。當然,事情你得抓緊給我辦,讓潘長青給你撥一批人搭個班子,另外要注意保密工作,除你我二人以及必要的相關人員。知情者越少越好,手續也是越簡化越好,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手令,一切便宜行事。”

不待週天星回答,他就走到書案前,隨手拖過一本稿紙。就這樣站著提筆疾書,寫完一篇龍飛鳳舞的行書,又拉開抽屜取出一個方印,啪一聲敲上去,週天星隔著老遠也看得分明,那枚大紅印章正是一號本人的私章,可謂天字一號私印。

怀揣著這份手令出中南海時,週天星差點忍不住放聲大笑,這玩意到手。相當於成了古代的欽差大臣,腰里別著尚方寶劍,胸口上還掛著“如朕親臨”的御賜金牌。跑到哪里辦事都方便。

這還不算,剛回到特勤處本部,就有一位中警局的中將連夜趕了過來,見面後二話不說,直接在基地小禮堂中向他宣讀了授銜令,風風火火地給他授了個6軍少將銜,連客氣話也沒多說一句就一溜煙跑了,直把周天星弄得啼笑皆非,雖然他也不太在乎那些虛文。但把一個原本應該十分隆重地授將儀式搞得這麼倉促而簡樸,總讓他有一種自內心的不真實感,彷彿肩膀上那顆金燦燦地將星只是一件別人隨手扔過來的玩具,玩過了就可以丟掉了。這時的他才深刻體驗到,有些看似鋪張和沒有實際價值的儀式其實是相當重要地,非如此就不能使人產生真正的歸屬感和認同感。

不管怎麼說,週天星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這位二十四歲的年輕少將當夜就離開了北京,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人身邊。隨身行李只是一個放著些必備用品的旅行箱,隨行人員也只有兩個特勤處本部臨時配給他地警衛員,雖然他目前的實際職務還是特勤處海外部長,而且以他的道行也沒必要用警衛員,但畢竟已經是一位將官,單身出行總有點不成體統,所以臨行前潘長青還是硬塞給他兩個警衛員。

抵達南都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專機在市郊一座軍用機場降落後。早有一輛當地特勤機構派出的車守候在機位旁。一行人驅車直奔周國輝在南都地住所。

南都市可謂中國南方的政治中心,有六朝古都之稱。毗鄰大江,依山傍水,隱然有龍盤虎踞之勢。由於周國輝會在南都長期工作,加上姚春芳和林水瑤又都搬到了南都,週天星索性給他們在市郊鄰近機場處買了一套獨門獨院的別墅,這樣周國輝上下班也方便。

清晨時分,當天邊剛露出一線魚肚白時,小院地門就開了,一個身姿婀娜的妙齡少婦出現在門口,她把一頭長都挽在腦後,上身一件寬鬆地棉質T卹,下身一條長不過膝地運動褲,露出一對驚心動魄的曲緻美腿,足蹬運動鞋,正是早起出來晨跑地林水瑤。

她略瞥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軍用吉普,卻沒留意車中之人,反而折身朝反方向跑去。

    “瑤瑤!”

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嬌軀一震,頓時剎住步子,一寸寸轉過頭。突然間,她又朝來時的方向飛奔而去。

十幾分鐘後,周家底樓餐廳中,滿屋只聽到姚春芳地嘮叨:“生兒子有什麼用,幾個月都見不到人影,唉!工作,工作,成天就拿工作當藉口,我看你們爺倆都是一個德行,老的三天兩頭加班,小的干脆有家不回,你說說,這日子還怎麼過……”

“好了好了,你就別再說了,兒子剛回來你就念叨個沒完,就算你要埋怨也得讓他先把早飯吃了啊。這是周國輝在為兒子辯護,不知怎的,自從周天星結婚後,周國輝就再也不像從前那樣動不動就訓他,反倒是姚春芳的脾氣越來越大了,兩個人如同調換了角色。

對於家人的不滿,週天星也是無可奈何,同時也心中有愧,所以只能悶著頭吸溜麵條,任姚春芳埋怨。

“天星,這回你能在家呆幾天啊?”

週天星微微一愕,這才意識到是周國輝在向他問話,心中暗嘆,匆匆扒完最後幾根麵條,擱下筷子抬頭道:“爸。恐怕我只能在家呆一天了,最遲明天一早就要動身去東海。”

姚春芳一听就炸了,扯著嗓門叫嚷起來:“什麼?你都幾個月沒著家了,回來住一晚就走,你真當這個家是旅館啊。”

週天星苦笑道:“媽,你先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我的工作很可能最近就要調動了,大概兩三個月以後吧,就可以離開保密單位了。真的,到時候就是光明正大的公開身份,再也不需要像現在這樣了。”

此言一出,一桌人地眼睛都亮了,就連平日里整天都是家國天下的周國輝也目射奇光,驚喜道:“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天星,你會調到哪個單位?”

週天星側頭想了想,道:“具體的去向暫時還沒有最終確定。不是空軍就是海軍,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北海艦隊吧。這不,我這兩天就要去北方海軍指揮學院報到了,先上個短訓班,職務到時候再定。”

這句話所製造地爆炸效果比剛才還要驚人,一時間人人目瞪口呆,只因週天星以前從來不在家裡穿軍裝,這次來南都也沒有招搖過市,只穿著便服回家。所以家裡的人都不知道他早就入了軍籍,一直都以為他最多只是在外面乾國安之類的特殊工種。

毫無懸念,姚春芳又大驚小怪地叫嚷起來,叉著腰對他橫眉冷目:“當兵?絕對不行,你們領導是誰,我一定要找你們領導說理去,乾了個什麼保密單位就夠折騰人的了,還要去當什麼海軍。別地不說,就你這小身板。能吃得了那種苦嘛。我告訴你,那個什麼保密單位地工作不干最好,從今以後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哪兒都別去,都是當爹地人了,還是整天沒個正形。”

就連周國輝也皺起了眉,充滿疑惑地望著他,不解道:“你這又是唱地哪一出啊,怎麼莫明其妙地又要去當兵了?”

    這時。只聽林水瑤幽幽嘆了口氣。把筷子擱下,低垂著眼瞼道:“爸。媽,我吃好了,先上樓去看看寶寶。”說著就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走出了餐廳,自始至終都沒瞧週天星一眼。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週天星只剩下苦笑,自相識以來,他就不記得林水瑤在任何場合向他過脾氣,想不到這一回,連這個溫婉如水的女子都動真火了,看來自己的行為的確是令人指的。

“你說你像話嗎?剛才瑤瑤在我都沒好意思說,這麼大的人了,一點責任心都沒有,這麼好的丫頭嫁給你,我看是倒八輩子霉了,你個死孩子真是氣死我了……”

林水瑤一走,姚春芳更是怒不可遏,又對周天星展開了新一輪更激烈地道德批判,就差把“守活寡”三個字脫口而出了。

週天星深深嘆了口氣,從衣袋中掏出一本工作證,默默遞到周國輝手上,周國輝面現訝色,接過來翻開一看,當下就差點驚掉了下巴,陷入了絕對石化狀態。姚春芳則是在旁看得好奇心大熾,搶過證件一瞧,也是馬上就驚得張大了嘴合不攏,以她口腔的開闊程度,塞進去一隻大鴨梨絕對沒問題。

良久,才聽到周國輝牙關打結地道:“天星,你實話告訴我,這……這證件是不是真的?”

週天星再次苦笑:“我就知道說了你們也不信,只有這張證件才有點說服力,沒想到連證件都不太管用。好吧,再給你們看一個東西應該就能信了。”

起身走到屋角,拎起剛帶回來地旅行箱回到餐桌旁,掀開箱蓋,拎出一條折疊得很整齊的6軍將官服,平托著送到姚春芳手上,深深嘆了口氣:“本來這件事我現在也不應該告訴你們,還有一件密級很高的大事要辦,但是我實在受不了這種誤會了。爸、媽,相信我吧,我真的已經是少將了,過幾個月說不定就是北海艦隊司令,跑到哪裡還不都是前呼後擁的,哪裡會吃什麼苦。到時候我就把瑤瑤和兒子接過去,你們二老就放心吧。”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54
第252章 必須努力
臥室的門虛掩著,從中依稀傳出嬰孩格格格的笑聲。週天星在門外默立良久,這才輕輕推開房門,用更輕的腳步走了進去。

雙人大床旁有一個嬰兒床,林水瑤背對著門坐在床沿上,正專心致志地逗弄白白胖胖的周元康。小傢伙正伸出嫩藕般的小胳膊,肥嫩的小手緊緊握著林水瑤的一根手指,使勁搖來搖去,彷彿她的手指是一件很好玩的玩具。

“康兒很好帶,從來不哭不鬧,已經會認人了,看到我就叫媽媽,看到爸媽他們就叫爺爺、奶奶,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學會的,沒人教過他。”

林水瑤沒有回頭,只是絮絮而言:“你在外面忙正事,我不怪你,你不回來也沒關係,反正我只要有康兒就行了。我已經想好了,等康兒滿了周歲,我就去找份工作,我們母子倆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你就安心去當兵吧。”

週天星走到她身前蹲下,直視著她雙眼,緩緩道:“瑤瑤,你知道這段日子我在外面是怎麼過的嗎,每天我都在想你和我們的兒子,想和你們在一起,想幹什麼就乾什麼,想怎麼活就怎麼活,但是人生百年,總有一死,我不希望這樣的日子只有一百年,我希望我們全家每個人都能健健康康、無病無災地永遠在一起,永遠不用承受生老病死、生離死別的痛苦,包括我們雙方的父母。我知道我很貪心,但我就是這麼想的,人生太短暫了,我不希望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好好享受就要天人永隔,所以我必須努力,為了我們的將來。”

他沒有等待對方回答,只是自顧自說道:“我愛你,瑤瑤,從我認識你的那天起,我就愛上了你。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但是,當時的我並不相信自己能有這個福氣,這句話憋在我心裡很久了,你也許不知道,我當時很自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自慚形穢,雖然你從來不介意我的種種缺點,但我介意,我覺得我哪點都配不上你,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常常有一種不真實感,也許是因為幸福來得太容易,越容易得到就越容易失去。如果是那樣。我寧可不要。直到我們結了婚,有了康兒,我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地。可是。就算這樣我還是不踏實,只要一想到你會一天天變老,總有一天會離我而去,我就很難受,生老病死對平常人來說也許是理所當然的,但我絕不能接受,因為我是修道人,這是我一生最大的秘密,我現在已經擁有了接近永恆的生命。但是我不能失去你,否則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林水瑤的視線漸漸模糊了,側過臉拭了拭眼角,喃喃道:“看來她說的都是真地,原來你也是修道人。”

這話馬上引起了周天星的警覺,臉色一變,沉聲問道:“她是誰?都跟你說了什麼?”

林水瑤輕輕嘆了口氣,道:“秦怡前些時候來找過我,向我打聽你的下落。我說不知道,她……後來說,她其實是修道人,奉師門長輩之命想接引我入道門,還跟我說了許多詳細情況,和你說的這些差不多,她說修道就可以長生不老,還說我的資質很好,最適合修煉她們那個宗派的心法。”

“你答應她了?”週天星神色嚴峻地問道。

    林水瑤搖搖頭。道:“沒有。她說修道就要出家,我不想出家。”

    週天星這才鬆了口氣。握住她地手。無比鄭重地道:“你聽好了。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別去理這幫神棍。還什麼出不出家地。以為是拍仙俠片啊。我就是修道人。還不是和平常人一樣娶妻生子。我告訴你。修道其實一點都不神秘。就是追求一段快樂無憂地人生。那些狗屁不通地說教都是拿來蒙外行地。而且我現在已經有辦法讓你長生了。所以你不用去聽外面那些神棍地忽悠。都是騙人地。我才是如假包換地修道人。只可惜你不能修習本派心法。不然我早就教你了。還有。你再等我三個月。到那時候我就能公開身份了。以後我們就能天天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林水瑤地眼睛亮了。驚喜道:“真地嗎?”

週天星笑道:“當然是真地。我就算騙全天下人也不會騙你啊。相信我。最多三個月以後。我地身份就不用再保密了。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已經弄到了一批長生不老藥。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去修道。就可以長生不老了。但是這些事一定要絕對保密。就算在爸媽那裡也不能說。更不能向任何人洩露我修道人地身份。知道嗎?”

    林水瑤默然片刻。終於嫣然一笑。喜氣洋洋地道:“我知道了。只要你以後不要再去那個保密單位。讓我隨時都能聯繫到你就好了。你也別怪媽脾氣。你這麼久不回家。我們又不知道你在哪裡。在幹什麼。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知道。我全都知道。瑤瑤。放心吧。等熬過這段日子。我就可以把你和康兒接過去了。以後我每天一下班就回家做飯洗衣服帶孩子。天天守著你和康兒。你說好不好?”

    林水瑤扑哧一笑。別過臉道:“我才不稀罕呢。”

週天星見她面色轉霽,馬上順著桿子往上爬,一下子從地上蹦起,挨坐到她身邊,用力摟住她腰,笑嘻嘻道:“可我就是想天天在家陪老婆兒子,你說怎麼辦?”同時,另一隻賊手已經毫不客氣地探進她衣內。

小別胜新婚,週天星正欲對林水瑤上下其手,大快朵頤,卻聽嬰兒床上驀地傳出一陣格格格的笑聲,林水瑤馬上就不干了,一下按住他那隻正在肆意**的手,喘息著道:“不要鬧了,讓寶寶看到了不好。”

週天星曬道:“這麼小地小東西有什麼關係。”

林水瑤急道:“你沒聽到他在笑嘛,你是不知道這小傢伙有多聰明,我們說的話他全都聽得懂,只要說到他高興的事就笑。只是自己不會說而已,所以我有時候就讀一些童話故事給他聽,他聽得可專心呢。”

週天星一想也是,心知自己的兒子智力育實在常得有點過份,可別在嬰兒階段就把這小子教壞了,否則長大以後肯定是個級流氓。便咬著林水瑤的耳垂道:“那我們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林水瑤騰地漲紅了俏臉,輕輕捶了他一下,嬌嗔道:“天還沒黑呢。”

週天星低笑道:“你知道我最愛聽你說哪句話,就是天還沒黑呢。”

寬大的浴缸中,週天星斜躺其中,林水瑤跨坐其上,前後搖擺,一篷水幕當空灑下。曼妙玲瓏的曲線若隱若現……

良久,兩人相擁而坐,林水瑤忽然輕輕嘆了口氣:“天星。你知道媽今天為什麼這麼大地火嗎?”

週天星微微一愕,訝道:“難道不是因為我?”

林水瑤搖搖頭,面含憂色地道:“其實她這幾天心情都不太好,你可能還不知道,最近東海那邊出了一件大事,是和咱們家有關的。”

週天星聳然動容,心中隱隱感覺不妙,忙追問道:“到底是什麼事,你快說啊。”

    林水瑤斜睨他一眼。有點猶豫地道:“其實我只是無意中聽見地,當時媽正和大舅舅打電話,好像是說東成表弟犯了事,已經被抓到公安局裡去了。後來……我的一個老同學專門為這事到南都來找我,我才知道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經過林水瑤一番敘述,週天星終於了解到前因後果。原來,林水瑤從前念藝校的時候有個姓張地女同學,人長得很漂亮,畢業後進了東海一家舞蹈團。某次在一個女友力邀下參加了一個私人聚會,不料第二天早上她就去公安局報了警,聲稱在那個聚會上曾遭到幾個男人的強暴,其中之一居然就是周天星的表弟姚東成,還有一個則赫然是市委書記司馬覺的兒子司馬夢,如今這件案子已經在東海弄得家喻戶曉,滿城風雨。

週天星乍聞這樣驚人的消息,不由呆了半晌,不用起卦就直覺到這件案子是確鑿無疑地。地確是司馬夢、姚東成一夥人**了那個女孩。只是他做夢都沒想到姚東成竟然會幹下這種事。在他印像中,這個從小就和他玩泥巴長大的表弟是個老實本份得有點過份地孩子。實在很難把這種人和暴力犯罪聯繫起來,而且是性質極其惡劣地**。而最讓他不太理解的是,姚東成什麼時候和司馬夢混到一條道上去了。

    “天星,你說我該怎麼辦?”

林水瑤的問話把周天星從沉思中拉回現實,他微微一怔,訝道:“什麼怎麼辦?”

林水瑤赧容道:“其實我和那個受害地女孩在學校裡的時候也沒有多深的關係,只是前幾天另一個很要好的同學代她來求我,想請我跟你說說,是不是能幫忙打官司。當時我也沒好意思說東成就是你表弟,只跟她照實說你最近一直都不在家,我也聯繫不到你,後來那個同學還跟我急了,說我沒良心,見死不救。你說這事該怎麼辦才好?”

週天星把摟住她腰的手緊了緊,輕嘆道:“傻丫頭,很多時候,就算你說實話,別人也不見得會信,反而會以為你是在故意推諉,別忘了我們可是夫妻啊,人家跑過來請你幫忙,你卻說你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老公,雖然說的是實話,可人家能信嗎?你就是太單純了,一點都不懂社會上的人心險詐。不過這樣也好,反正那個女孩也和你沒有深交,我們沒必要去淌這種渾水,你說呢?”

林水瑤蹙著眉思忖片刻,也嘆道:“其實我也覺得東成表弟不像那種人,應該不會幹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吧,可是不知道怎麼搞地,自從我那個同學來過以後,這陣子我一直覺得心裡不好受,她那樣誤會我,我真的很難過。”

週天星冷笑道:“誤會?別傻了瑤瑤,她是看你好欺負才故意誤會你的,為的就是讓你良心不安,求人辦事也敢這麼拽。這世上還有天理麼?再說了,東成表弟要是真犯了法,自然有國法處置他,我們又不是執法者,憑什麼替她們出這個頭?”

林水瑤這才有些釋然,無可奈何地嘆道:“那就這樣吧。我也不去多想了,就算東成表弟真的犯了法,也輪不到我們管,她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也沒辦法,反正我沒騙她。”

安慰了一番林水瑤後,週天星自己反倒有點不踏實了,隱隱感覺這件事很是棘手,最好是能避則避。但多半是避不開的。果然,這天晚飯後,姚春芳就來找他的麻煩了。把他叫到一間空屋子裡單獨說話,而談話內容也在他意料之中,姚春芳想當然地認為,象姚東成那樣老實巴交的孩子,絕對不可能做出那種事,必定是受了不白之冤,於是理所當然地要求他這個當表哥地出面幫忙,替姚東成“洗刷冤情”。

對於姚春芳地要求,週天星明知不妥。但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因為他根本沒辦法讓姚春芳相信,姚東成的確幹下了這件案子,就算把自己的直覺告訴她也沒用,反而會換來一頓臭罵。不過答應歸答應,他還是打定了主意,不去踩這潭渾水,因為連他自己都感到十分矛盾,不知道該幫哪一方才好。所以儘管滿口打著保票,存的卻是置身事外的心思。

在家裡住了一晚上後,次日一早,週天星就乘專機回到他地東海大本營,海外部江東基地。

飛機落地時,謝陽、康伯達、元朗等一干親信部下早就得到了訊息,全都守候在舷梯下迎接他歸來,而周天星的出場方式也著實嚇了他們一大跳,當那套雙肩上各綴有一顆金色將星的將官服出現在眾人視野中時。幾乎人人目瞪口呆。無不懷疑看花了眼。這也難怪,自從周天星在朝國“失踪”後。人人都以為他凶多吉少,能安然歸來本就已是奇蹟了,居然還一飛沖天,不聲不響地就晉級為將官,這就真令人匪夷所思了。而最主要的原因是,由於週天星駕機襲擊美國航母之事已被列入最高國家機密,所以這些人並不知道幹下這件驚天大案地人就是他,那就自然誰都弄不明白他為何晉升如此之快了,不過身為特勤人員,誰都清楚基本地保密條例,只要周天星自己不主動提及,誰都不會傻到當面詢問的,只能把滿腹疑問都憋在肚子裡,頂多相互間私下議論一下而已。

回到大本營後,週天星乾地第一件事就是把謝陽召進辦公室閉門密談,向他出示了一號長的絕密手令,囑他從行動隊裡挑十幾個人出來跟著自己辦差,謝陽一見到那份措辭含糊地手令,就知茲事體大,什麼都沒問就接受了命令。

接下任務後,謝陽並沒有馬上離開,主動匯報導:“長,有件事我要匯報一下,總部方面一個多月前為我們開通了一顆國內偵察衛星的權限,近期我們一直在根據你上回的指示全天候監視雲南境內地那座鬼谷,已經有了重大現,但是這段時間你一直不在,我又不太了解具體情況,不敢貿然行事,後來我只好直接向處長請示,處長也親自作出了指示。”

週天星一听就來了興趣,忙追問道:“具體情況怎麼樣?”

謝陽眼中閃出一絲亮色,略有點興奮地道:“我們現那座山谷的確非同尋常,經常有人會在谷中的一塊大石頭附近神秘失踪或者平空出現,我們一致認為,那一定是通向某個神秘地域的通道。我把這些情況向處長匯報以後,處長說一事不煩二主,這件案子既然是我們海外部一手抓起來的,雲南站方面最近人手又比較吃緊,就索性讓我們主辦了。”

週天星一听就樂了,他當初之所以搞這些花樣,用意無非是誘導特勤處盯上三清派,只要三清派的人進入國家機器的視線,尤其被如此特殊的部門列入黑名單,這幫修道人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太好過,要是進而讓一些修道人暴露身份,那就更理想了,至少他們今後在社會上混地時候就沒那麼方便了,無形中也就削弱了三清派在世俗中的力量,何樂而不為。

當下,週天星連連點頭稱善,極盡嘉許:“你做得對,我早就覺得那座山谷中透著股子邪氣,這才請處長特批了衛星權限,你們可要好好利用這種難得的資源,具體的行動我就不過問了,但務必要把這件事的真相查個水落石出,別的我倒不怕,只擔心那地方藏污納穢,說不定就是哪個邪教分子的據點或者敵特窩點。”

    “是!”

謝陽一臉喜氣地敬了個禮,續道:“根據處長的指示精神,我們已經和雲南站方面溝通過了,請他們協同辦案。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暫時沒有對那座山谷進行布控,但對每一個進出山谷的人都會先用衛星進行實時追拍,等到拉開一段距離後才由我們地辦案人員尾隨跟踪,現在已經盯上了兩條大魚,一個是雲南當地屈指可數的名醫,還是省中醫協會的會長呢,另一個更加不得了,居然是我當地駐軍某部的一位大校師長,簡直是匪夷所思。”

一聽這話,週天星差點爆笑出聲,同時在心中默默為那兩個倒霉蛋舉行了哀悼儀式。雖然修道人之間不能相互攻伐,如果把對方害死肯定會折損巨量功德,但這並不妨礙週天星給這些修道人暗地裡下絆子,給他們惹麻煩添亂,至少那兩個已經暴露身份的倒霉蛋今後肯定不能在官場上混了,在俗世中辛苦經營多年的人脈和潛勢力也就此毀於一旦,這對周天星來說就是利益。按他的心思,最好能把全天下所有修道人都趕出官場商界。

    “好!好!好!”

連說了三個好,週天星又不吝溢美之辭地大肆褒獎道:“老謝啊,這件事你辦得實在太漂亮了,我一定要專門為你請功。實在太可怕了,光聽聽我都覺得頭皮麻,那個什麼名醫也就算了,想不到連我軍內部的高級軍官裡都混進了這種來歷不明的可疑人物,這樣下去還怎麼得了,要查,一定要一查到底,寧可錯殺三千……哦,當我這句沒說過。”

    “是!”

謝陽再次併腿立正,自信滿滿地道:“請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尤其是像這種混進我黨我軍中地特大嫌疑分子,一個也不放過。”

週天星心情奇爽地連連點頭,臉色卻凝重異常:“就是這個道理,不管查到哪一個,都給我把他地祖宗八代翻出來。”

皺眉想了想,輕輕嘆了口氣,很自然地轉換了話題,直視著他,語調懇切地道:“老謝啊,我們相識至今,一直都配合得相當不錯,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今天我就給你交個底吧,我可能在海外部呆不長了。”

謝陽頓時變色,驚問道:“長,你要去哪裡?”

隨後又露出恍然之色,下意識地手搭前額,失笑道:“看我這腦子笨地,你都升少將了,哪裡還會呆在區區海外部,不會是總部方面會有什麼人事變動吧?”

週天星微微一笑,含糊其辭地道:“這事我現在也說不准,不過我的職務多半是要動一動的,你也不要在外面聲張,心裡有數就行。我就跟你說白了吧,在這種關鍵時刻,你可不能大意了,多努把力,爭取好好辦一兩件比較出彩的大案要案,兵貴精而不在多,最好是能讓上上下下都眼前一亮,而不是漫天撒網,不然到時候別人怎麼幫你呢,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此言一出,謝陽馬上心領神會,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興奮,幹勁十足地道:“長,你就等著瞧吧,這回我謝陽就是要讓上上下下眼前一亮。”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54
第253章 極速修行
江東某地一家大型軍工廠,辦公室中,中年廠長手捏一份稿紙,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抬頭望著坐在他對面的周天星,一臉困惑地問道:“長,就是這幾點要求?”

    週天星反問道:“有困難?”

廠長略顯尷尬地笑了笑,斟酌著詞句道:“技術方面一點問題都沒有,甚至可以說太簡單了,只是您要求的半個月交貨時間,恐怕有點難度。主要是因為這些產品外形都是不規則的,而且有五百件之多,那就不可能進行流水線作業了,每一件外殼都要手工製作,時間太緊了。”

週天星充滿理解地點頭道:“這方面的問題我早就考慮到了,其實你們沒必要用手工完成,不是有數控機床嘛,我又沒有嚴格的外形要求,只要能做成天然礁石的形狀就可以了。”

廠長苦笑道:“長,您可能不知道,對我們來說,如果不是批量生產,與其只為單個產品設計數控程序,還不如直接用手工來得省時省力,再說每一件產品都需要保證爆破威力、方向等一系列因素,不然就出不了合格產品。”

週天星笑了,讚許道:“看得出你是一位很盡責的廠長,這樣吧,我可以降低點要求。我問你,如果設計、製作五十套標準工業模板,你需要多長時間?”

廠長眼前一亮,稍後卻又擰起眉頭,低頭盤算了好一會兒,才深深嘆了口氣,答道:“雖然工藝並不復雜,但以我們廠現有的技術力量,至少也要十天才能設計出五十套模板,全部製成大概還需要五天,這已經是極限了,再加上生產時間,沒有一個月肯定完不成任務。”

    週天星微微一笑。道:“已經很不容易了,這樣吧,我就一事不煩二主了。我告訴你,這些模具不會白做的,這只是第一批,以後還會有更多訂貨。一個月就一個月吧,只是你一定要保質保量給我完成任務,你應該知道這件事的份量吧。”

    “是!”

廠長刷一下站起身,肅容道:“請長放心,一定保質保量完成任務。”

離開這家軍工廠時,週天星心頭終於放下了一塊大石頭,這已經是他跑的第三家軍工企業了,對每一個廠長說的都是同樣的話,要求他們在一個月內分別拿出四到八百件合格產品。總計下達了一千七百件的生產任務,不過他實際的需要量只在六百件左右,之所以這樣做。一是為確保萬無一失,二是多出來的那些產品將來或許還能有大用,所以乾脆一口氣多生產一些存貨,以備不時之需。同時,他也深深體會到身為“欽差”地便利,不管走到哪裡,中警局少將的身份加上那份手令,只要提出的要求在對方能力所及的範圍內,都只能無條件配合他的工作。

    辦完這件大事後。他在江東一刻都沒有多呆。再次乘專機飛往北京。隨行人員還是兩個年輕地老部下。通訊員古羽和警衛員馬俊。一回到特勤處本部。他就直奔潘長青辦公室。

    “長。您好。”

    兩人一見面。週天星照例立正敬禮。潘長青卻笑了。指著沙道:“你是將。我也是將。以後見面不用這麼客套了。坐下說話。”

週天星笑道:“這哪行。不管走到哪裡。您都是我地老長。這點禮數還是要講地。”

    潘長青呵呵一笑。直接轉開話題。開門見山地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事實上。限於最高長地指示。連潘長青都不知道周天星在中南海接下地是什麼任務。但他也看過那份絕密手令。知道這事非比尋常。因此也格外關心事件地進展。

週天星向他露出一個寬慰式的笑容,答道:“很順利,只是還需要軍情部門的配合,所以想請您出面和那邊協調一下。”

潘長青很是高興,連連點頭:“沒問題,我現在就幫你打個電話,你直接去和那邊的相關人員交涉就行了。小伙子,好好乾吧,我看得出一號很欣賞你,昨天還專門為這事給我打過電話,讓我盡量給你的工作提供必要地幫助。呵呵!其實就算沒這個電話,難道我就不支持你。說吧,其他方面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事實上,所謂的需要軍情部門配合,不過是周天星用來遮人耳目地煙幕。堂堂元胎級的修卦人,如果還需要從別人那裡獲取情報,還不如買塊豆腐撞死,但他如果不這樣做,事後難免會顯得過於驚世駭俗,所以非得兜個大圈子做些表面文章不可,而且還要盡量讓別人知道,他並不是無所不能的。

儘管如此,潘長青不遺餘力的支持,還是讓他有點感動的,就算是以一個被洗過腦的人的標準,也是人品相當好的了。

“別的暫時還沒什麼需要,只是有一件小事想請您批准。”

週天星順著他話風,不失時機地提出:“長,不知道您注意到沒有,那兩個和我一起從關島回來地孩子基本條件相當不錯,其實我在關島的時候就對他們作了一些簡單的測試,結果相當令人滿意。”

潘長青微微一怔,忽然一拍腦門,喜道:“對對對,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呢,我頭一次見到那兩個孩子的時候,就覺得他們條件不錯,當時就動了點心思,也是這兩天忙昏了頭,居然把這事忘得一干二淨。這麼說,你是打算吸收他們進我們系統了?”

週天星露出一絲難得的憨笑,坦然道:“可不是,我一直都挺喜歡那兩個孩子的,再說也是一起共過患難的,多少也有點感情,所以打算把這兩個孩子留在身邊培養培養,說不定假以時日也是好材料呢。”

潘長青不疑有他,欣然道:“這是應當的,真要說起來,那兩個小傢伙倒也是跟著你立過大功的。可不能委屈了人家。這樣吧,你抽空去看看他們,只要他們願意為我們工作,基本條件又過關,我就批兩個特招指標給你,由你酌情使用吧。”

    “是!”

    週天星喜形於色地敬了個禮。又不失時機地輕輕拍了一下馬臀:“我就先代那兩個小傢伙多謝長關懷了。”

數小時後,週天星再次進入了紫禁城中地那個小院。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上回他是提心吊膽地被硬拉來洗腦,這回卻是他拉別人過來洗腦,“受害者”自然就是兩個小傢伙,蔡靜雯和張思齊,另外還有兩個特勤處的警衛在旁監視,不過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兩個普通警衛也不會妨礙他什麼。一到地頭就被他支使到院門口站崗,屋中只剩他們三人。

“師父,你帶我們到這裡來幹什麼啊?”

小胖子從踏進**起就是一臉苦瓜相。可憐巴巴地道:“我怎麼覺得這地方這麼磣人啊,好像有很多莫明其妙的東西想往我腦子裡鑽,要是沒什麼事我們還是快走吧。”

週天星差點被他氣得半死,在他戴著太陽帽的大腦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沒好氣道:“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是你師父我當年九死一生找到這塊風水寶地,哪輪得到你這小東西坐享其成。給我聽好了,這地方全都是最精純地念力,在這兒呆一天就能頂得上你們打坐十年。沒什麼好客氣的,反正你們現在每個人都有二三十萬功德,能消化多少就消化多少,最多耗費幾千點功德而已,我這幾天會一直陪著你們,直到你們升入煉神期為止。”

此言一出,兩人同時動容,蔡靜雯失聲道:“師父,我沒聽錯吧。你剛才說什麼?”

週天星微微一笑,傲然道:“你當然沒聽錯,為師就是要你們這幾天就升入煉神期,你們現在要功德有功德,要道心有道心,升級不過只是個程序問題,有什麼大不了的。”

    “撲通!”

脆弱的小胖子仰面就倒,白眼一翻,終於成了有史以來第一個因興奮過度大腦嚴重缺氧直接暈死地修道人。而蔡靜雯地表現也好不到哪裡去。不但身體陷入石化狀態,連眼珠子都不會動了。

    其後四天中。週天星一直陪伴在兩個小傢伙身邊,助他們升級。先是在“天星一號”地保護下安全吸收紫禁城中地念力,再一點一滴地轉化為他們自身的道心,直到填滿識海,這樣就可以做到對心魔的絕對壓制,使其不能在關鍵時刻跳出來搗亂。完成奠基任務後,週天星就讓他們各自演練本門心法,蔡靜雯自然是起心卦,張思齊則是運轉黃道門的獨門心法“黃道周天訣”,這其實是一門練氣的法術,所耗費的原料也是功德,通過一定途徑把功德轉化為自身真元,進而以這種真元來鍛煉肉身、以氣煉丹。事實上,這就是丹道家和俗世醫家的最大區別,修道界的任何靈丹妙藥都不是僅以器具就能煉出來地,還需要丹道家們的本命真元為引,否則只要把那些丹藥的方子公佈出去,還不是人人都能成為丹道家。

其中以蔡靜雯進境最快,在周天星精心指導下,無驚無險地逐次突破各道難關,只花了不到四十小時,道行就連升三級,從凝神初期一躍晉升到煉神初期,不到兩天就走完了絕大多數修道人需要十幾年地苦旅,就算拿這個度和周天星當年的經歷相比,也是不可同日而語的。不過週天星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有何不爽,他對修道的態度從來都和絕大多數修道人不一樣,從來沒把它當成一件多麼神聖的事業,只是覺得這是一件很好用的工具,他也不會像某些當師父的那樣擔心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或者認為自己曾經吃過的苦一定也要讓徒弟們去嚐一嘗才會有成就感。他是個很實際的人,徒弟地道行越高就意味著將來能掙到更多功德,而他這個當師父的自然也能從中獲得一份酬勞,何樂而不為。當然,這種行為也是有限度和底線的,週天星現在能為他們做的也僅限於此了,不可能就這樣直接把他們帶進化神期,原因是他們還有一道洗筋伐髓的難關要過,雖然還存著些渡劫丹,但那是留給江玉郎。而不是給他們用的。

小胖子是直到第四天下午才功德圓滿的,他睜開眼睛地第一件事就是一骨碌趴在地上,抱著周天星的大腿號啕大哭:“師父……跟著你混實在太爽了……你就是我地肉肉啊……嗚嗚……”

週天星差點被這小子氣樂了,一腳踹開他,沒好氣道:“滾一邊去,沒文化的小東西。連馬屁都不會拍,要你這小子有什麼用。”

小胖子漸漸收斂哭聲,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退後幾步,表情變得莊嚴肅穆,難得的一本正經,雙膝一軟就直挺挺跪下,撅起大**,“砰砰砰砰”對著周天星連磕八個響頭。最後把臉貼在冰涼的地磚上,理直氣壯地道:“小胖子太笨,不知道怎麼說。總之就是我要認你做我地干爹,不想再叫你師父了,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週天星不由啞然失笑,他其實一直都挺喜歡這小胖子,這時見他語出至誠,雖然沒有什麼山盟海誓,但句句出自肺腑,不禁也有點感動。忍不住笑罵道:“小東西,我看你是嘴笨人不笨,外表憨厚老實,其實一肚子鬼門道。起來吧,你這個乾兒子我收下了。”

張思齊大喜,連腰都懶得抬,如同一隻小狗熊般一溜煙爬到他腳邊,重新摟住他的大腿猛力搖拽,忘情歡呼。差點沒把周天星的骨頭抖散了架。

蔡靜雯在旁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來輕輕踹了一腳小胖子的**,啐道:“馬屁精,就知道裝可愛討我師父歡心,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快點爬起來,該把那兩個警衛弄醒了,時間太長不好。”

事實上,這幾天來那兩個可憐的警衛一直處於半夢半醒之中。主要是因為蔡、張二人升級時難免會鬧出些動靜。所以每到關鍵時刻,週天星就放迷藥把他們弄暈。不過時間也不可能太長,否則那兩人一定會疑神疑鬼,生出不必要地麻煩。

週天星笑著擺手道:“不急,我們先來試一下千里傳音,以你們現在地道行,就算在紫禁城裡我們應該也可以勉強通話的,這樣就不用再把他們弄暈了。”

當下,三人就分別試了一下千里傳音,果然如周天星所言,由於道行突飛猛進,就算在紫禁城裡,蔡、張二人也能在近距離用意識和周天星對話了,這主要還得歸功於此地磅礴無比地念力,他們如今地道行雖然還都只處於煉神初期,但道心方面已經飽滿到接近煉神中期了,所以在數米方圓內傳音還是沒有問題的。

試驗成功後,週天星就把兩個警衛喚醒,開始直接用意識和他們交談了,開口就囑咐道:“丫頭,小胖,為師今晚就先走一步了,你們再在這兒呆幾天,把道行提升到煉神中期,但是千萬不能再往上提了,因為一旦進入煉神後期,馬上就會進入第一次洗筋伐髓,那是你們無法想像的痛苦,簡直是生不如死。最佳地解決途徑就是用渡劫丹過關,但為師上回升級的時候全都用完了,現在也沒有,所以在沒有得到渡劫丹的時候,這個級還是不要升的好。”

蔡靜雯道:“那怎麼才能弄到渡劫丹呢?”

週天星淡淡道:“那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上回我升級用的渡劫丹不就是從上清宮偷來的,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以後的修行之路就要靠你們自己了。不過你們有很多優勢,一個會心卦,一個會煉丹,雖然以小胖現在的道行還不太可能煉得出渡劫丹,但事在人為,只要肯花心思去鑽研,世上幾乎沒有什麼辦不到地事。總之,只要你們兩個好好配合,我相信總有一天你們能成功的。”

兩個小傢伙對望一眼,默默點頭,張思齊眼珠一轉,問道:“乾爹,那我們真的要加入這個特勤處嗎?”

週天星道:“當然,你們一定要加入進來,這裡面的道理你們現在可能還不太明白,但以後多半會為今天的選擇而感到慶幸,別以為修道人就天下無敵,俗世中的權勢就是我們不能正面硬撼的。最理想的方法莫過於投身公門,有句話叫身在公門好修行,雖然難免會因此沾惹一些不必要的因果,但其中地好處也是你們無法想像的。總之,師父所做地任何決定都不會讓你們吃虧,都是為你們長遠利益著想的。好了。你們就留在這裡慢慢升級吧,我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升級後你們直接去江東基地報到,我已經跟謝陽上校打過招呼了,他會好好照顧你們的,其他的事等我回去再說。”

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個問題你們倆心裡要有個譜,我很快就要離開特勤處了,雖然還會在裡面掛個虛職。但是畢竟以後辦起事來就不太方便了,你們倆就是我在特勤處裡的代言人,一定要好好混。利用你們的特長多幹幾件出彩地事,最好將來能在特勤處裡掌握大權,這樣我們裡應外合起來,辦事就更方便了。”

處理完兩個小傢伙地事後,週天星就離開了紫禁城,雖然從此多了兩個道行不低地幫手,但他依然感到有點鬱悶,原因是從前的一個設想落空了。

他本以為,紫禁城中既然有源源不絕地念力。那麼只要跑進去瘋狂吸收,就能直接增補他的元胎,甚至有可能直接在城中集滿八十一個元會,結果卻失望地現,以他如今的境界,再吸收這裡的念力已經變得不划算了,原因是偷盜念力的同時必定會消耗功德,而所得和所耗之間其實相差無幾,基本上處於盈虧持平狀態。也就是說。無論他從這裡吸收多少念力,都是白費工夫,空忙一場。

心情鬱悶地人當然要找一個洩對象,於是,他很快就在這座城市裡找到了一個最理想的倒霉蛋。

軍情部門某機關大樓,一間大會議室中,天樞大校顯然是剛剛睡醒不久,一對熊貓眼卻瞪得幾乎要掉出眼眶,表情古怪。喉頭格格作響。指著含笑立在他正對面的周天星:“你……你……怎麼會是少將……”

週天星地表情很嚴肅,板著臉冷笑道:“大校同志。難道還要讓我向你敬禮麼?”

天樞這才回過魂來,白眼一翻,沒好氣道:“你這傢伙真是的,又來嚇我。哼!別以為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件將官服來就可以嚇倒我,上回我上了你的當,這回可不會再上當了。”

這一幕把旁邊站著的一個中年大校看得目瞪口呆,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指著他們笑道:“哈!原來周少將和我們小天早就認識啊,這下可好,連介紹都省了。”

週天星這次來軍情機關,其實根本就是假公濟私,由於潘長青事前已經替他聯絡過相關人員,所以他也沒把那份手令拿出來招搖過市,只是向接待人員提出要求,想見軍情網的第一負責人,於是就順理成章地見到了天樞。

此刻,週天星的心情自然奇爽無比,出於一貫的惡趣味,他最想看到的正是眼前這一幕場景,突然出現在天樞面前,當場把他嚇得半死。

微笑著轉過頭,回應那中年大校:“可不是,我和你們小天同志那是認識得不能再認識了,只是這小子一直妒嫉我官銜比他高,死也不肯向長官敬禮,你說該怎麼辦?”

那大校知他是在開玩笑,向他敬了個禮,笑呵呵道:“周少將,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兩位敘舊了,如果還有什麼需要,隨時來找我。”

待那人出門後,週天星一把摟住天樞的胳膊,在他胸口上用力捶了一下:“臭小子,我讓你見到長官不敬禮,不過本將軍涵養好,不跟你這小子計較,走,帶我去你地老窩裡瞧瞧,看看是不是多了個小秘。”

不由分說,拽住呆若木雞的大校就往門外拖。
foxchi 發表於 2010-9-18 23:55
第254章 有聊的事
夕陽如血,把城市的各個角落都照得格外明亮耀目,兩個人並肩站在天台上,仰望著一隻剛剛起飛的白鴿,雪白的羽翼在空中扑騰出道道光暈,朝向天邊的落日,漸飛漸遠。

    “你這個無聊的傢伙。”

週天星生出恨鐵不成鋼的感慨,對著一臉純潔傻笑的天樞數落道:“整天只知道餵鴿子,都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找個女朋友,沒出息,我兒子都幾個月大了。對了,我手機上有照片,這就給你開開眼界,讓你欣賞一下全世界最聰明的小孩,妒嫉死了吧。”

週天星邊說邊拿出手機,按出圖庫,像大多數普通父母一樣自吹自擂,不過也只有在有限的幾個人面前,他才會顯露出這樣的真性情,天樞就是其中之一。

    “啊呀!好漂亮的小寶寶。”

天樞一看到周元康的小照,就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週天星更是得意,笑得合不攏嘴:“傻了吧,沒想到我兒子這麼可愛吧。”

天樞無比認真地點著頭,一本正經地道:“是沒想到,還好長得不像你,不然這孩子就毀了。”

週天星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差點被他這句話噎得背過氣去,劈手奪過手機,惡狠狠道:“臭小子,居然敢繞著彎子損你大哥,本來還打算介紹個美女給你。哼!我忽然改主意了,不便宜你這小子了。”

天樞眼前一亮,忙拽住他的手,充滿期待地道:“星哥,星爺,老大,我錯了,快說說,那小妞有沒有嫂子漂亮?”

週天星翻個白眼,沒好氣道:“想得美。全中國你能找出一個比你嫂子漂亮的,我就認你當乾爹。”

天樞失望之情溢於言表:“哦,那就算了吧,我天天在網上看美女。都審美疲勞了,要是像嫂子那麼漂亮的還可以湊和一個,沒有就算了。”

    “他奶奶地。你個混

週天星忍不住爆出粗口:“找女朋友看臉蛋有什麼用。還要看人品地。”

“那老大你為啥不找個恐龍?人品好地級恐龍網上有地是啊。要不我給你介紹幾個認識一下。”天樞一臉天真無邪。充滿善意地建議道。

    週天星聽得直翻白眼。最後只能認栽。沒好氣道:“去你地。懶得管你。走。帶我去你地狗窩。跟你說件有聊地事。省得你天天這麼無聊。”

    電腦屏幕前。週天星十指如飛。不多時就輕而易舉以管理員身份進入美國宇航局地後台操作界面。順手拉出一張標有經緯度地衛星分佈圖。指點著頁面介紹道:“這張圖上顯示地是美國人所有地地球同步軌道衛星。看到這裡沒有。這顆h3-4o31和這顆h3-4o32。是美國人近期部署在我國上空地兩顆電子偵察衛星。美國航天工業地最新成就。使用地已經不是合成孔徑雷達了。而是一種跨時代地全新技術。按字面意思譯過來是空間流切割雷達。不過這種技術還處於試用階段。是美國政府地最高機密。為此還秘密組織了一個類似於曼哈頓計劃地龐大工程。這兩顆衛星就是他們地第一項成果。已經初步具備了探地和探海功能。也就是說。也許在不久地將來。美國人就可以直接用衛星偵測到我們地地下導彈射井以及潛艇部隊地動向。屆時我們將失去最後地王牌。你說可怕不可怕?”

    “可怕。太可怕了。”

坐在他身旁地天樞一邊往口里扔小番茄,一邊漫不經心地應道,一副蠻不在乎的欠扁相。 ☆☆

週天星一見他這副德行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由分說。從他手中奪過盛小番茄的塑料筐。遠遠擱到桌子另一角,怒道:“你聽了這事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天樞眼巴巴地瞪著被他搶去的番茄筐。無辜地道:“你要我有什麼感覺,美國人的科技水平本來就引領著這個時代,他們搞出什麼來我都不覺得奇怪。再說我又不是搞軍工的,只是個網管而已,就算我著急上火有用麼?”

週天星沒脾氣了,只剩下苦笑地份,搖頭道:“你錯了,再先進的衛星也是由人和程序來控制的,我已經通過某些途徑弄到了這兩顆衛星以及數據中繼星的操控程序,還有相應的操作口令,現在的問題是,我沒辦法搞到美國宇航局的專用設備,但是我可以把一些關鍵的製造工藝提供給你。”

天樞越聽越奇,直勾勾瞪著他,眼神中充滿不信,忽然綻開笑容,指著他道:“我知道了,你又在唬我,別以為能侵入美國宇航局我就會信你,那種密級的程序連我都搞不到,你怎麼能搞到。”

週天星曬道:“小天,你覺得我會拿這種大事跟你開玩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是個異能者,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年輕就升到少將了,這些資料都是我從一些參與這個計劃地美國人腦子裡偷出來的,但對我來說這是絕對的**,不然我肯定會被人當小白鼠送進解剖室的,所以我不能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但不包括你,因為你可以幫助我把這些情報貢獻給國家。有些事只能從你這個電腦天才口裡說出來,別人才會信服,而且不會懷疑來路,兄弟,能幫我這個忙嗎?”

天樞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怔怔凝視他半晌,忽然臉色一變,指著他驚叫道:“天啊……你這麼厲害,不會也偷偷進過我的腦子吧?”週天星又好氣又好笑,在他胸口輕輕捶了一拳,不屑道:“就你那點小秘密我才懶得看,一頭天天混吃等死的豬而已,給我個痛快話,到底肯不肯幫這個忙?”

天樞眨巴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敲著腦門皺眉道:“可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啊,要是上級問起來我是怎麼得到那些資料的,我該怎麼說?”

週天星差點被他氣樂了,恨鐵不成鋼地咬牙狠:“你聽著。要是有一天你死了,下去見了閻王爺,閻王爺問你是怎麼死的,你就直接告訴他是笨死的。這種事居然也要我教。你知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全中國最頂尖地黑客外加數字天才,你直接說把美國人地服務器黑了不就行了,雖然事實上他們的衛星操控系統不可能聯接互聯網,但以你地身份,編幾個小謊還不是張口就來,比方說先是侵入了五角大樓地衛星監控系統,無意中破譯了資料庫裡的一些加密文件。裡面正好有這兩顆衛星的操作程序源代碼以及相關資料。再說,只要你立下大功,誰還會真的在意你是通過何種途徑得到這些東西地,還不是你想怎麼編就怎麼編。”

“我暈,老大。你怎麼把說謊說得這麼輕鬆,我可從來沒說過謊啊,萬一露餡怎麼辦?”

天樞抱著腦袋呻吟起來,一副苦大仇深的委屈相。週天星在他腦門上敲個爆栗,冷哼道:“沒說過謊?小子,少跟我裝純情。當初你在網上是怎麼騙我的,天天跟我哭窮裝蒜,你說,這麼下流的勾當是不是你幹的?”

天樞老臉微紅,摸著腦殼訥訥道:“那還不是在網上開玩笑的,我在現實裡可從來不騙人的。”

週天星冷笑道:“網上就可以騙死人不賠命,現實中就不能撒點小謊,連為國家做貢獻都不可以,是不是?你個混球。你知道你這樣會害死多少人,別的不說,一旦美國人完善了這項技術,以後他們連我們地第二次核打擊力量都不怕了,閉著眼睛都能把我們的所有導彈射場和潛艇部隊全部幹掉,你覺得很好玩嗎?美國人從來沒有一天不想著讓我們國家四分五裂,最好把中國分成一千個小國家他們才滿意,就像這回西疆的暴亂,不就是他們在幕後操縱的,好好想想吧。你對得起這身軍裝嗎?”

    一見周天星動怒。天樞就沒脾氣了,摸著鼻頭苦笑道:“老大。你別火啊,我又沒說不干,不就是了點小牢騷麼。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幹,總好了吧。快點啊,把我的番茄還給我。”

週天星這才面色轉霽,把塑料筐交還給了他,順手也抓了一把黃澄澄地小番茄,往口里扔了一個,只咀嚼了兩下,就覺這種番茄滋味鮮美異常,平生以來從沒吃過這樣美味的食品,不由合上雙眼,舒服得呻吟出聲:“你小子可真會享受啊,這番茄是什麼品種,哪兒買的?”

天樞眼前一亮,如同找到了知音,連連點頭:“可不是,我最愛吃番茄了,這是後勤部門上個月剛從農科院弄來的新品種,我也覺得很好吃,不過市面上還買不到,你要是愛吃,下回我讓人定期給你送去。”

這番話差點把周天星說愣了,此時才深刻體會到這個從來沒一點脾氣的頹廢青年在軍情部門長們的心目中份量有多重,同時也深深慶幸不虛此行,這種事交給這樣地人幹再合適不過了。

回過神後,擺手道:“這倒不用了,我還沒你小子這麼**。這樣吧,今後一段時間我會6續把那些源代碼以及相關資料抄出來進你的郵箱,你也可以把這些東西6續交給相關部門,讓他們先開始研究起來,總之一定要取得那兩顆衛星的控制權,至於最後是把衛星搶過來我們直接使用還是回收研究,那就由上級長定了,我們只負責偷就可以了。呵呵!我估摸著等這件事辦完,你差不多也可以升少將了。”

天樞灑然一笑,把最後一顆小番茄扔進口裡,懶洋洋道:“少將有什麼用,每次穿軍裝我都覺得特別不自在,還不如上網玩帝國呢。”

一看他那副蠻不在乎的神情,週天星不知怎的又覺得有點上火,眼睛一瞪,訓道:“整天就知道玩,你真打算打一輩子光棍啊。”

本來還想再教育他幾句,忽然間手機響了,翻蓋一看,居然是久未謀面的楚雄南。

“天星啊,你在哪兒呢?”線路一接通,楚雄南就劈頭問道。

週天星如實答道:“是楚總啊。我在北京,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馬上傳來楚雄南驚喜的聲音:“哈!不會這麼巧吧,我也在北京,這下好了。也不用在電話裡談了,我們見個面吧。”

週天星微感訝異,不過他一直覺得楚雄南這人其實不壞,只是有些世家子弟的不良習氣,這在官場上也是司空見慣的,再說以他如今地道行,已經到了不太在意一些小功德的地步,所以還是樂於和他相交的。於是十分爽快地笑道:“那好,我現在正在會一個朋友,要不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有什麼事在飯桌上談吧。”

楚雄南哈哈大笑:“這哪行,不是反客為主了。這樣吧,我派車來接你,我在我三弟家,他正好也想見見你,晚上嘛也不用出去了,就在家裡吃頓便飯吧。”

    週天星心中更奇。不過他今天也沒什麼特別地事,再加楚雄南也不至於設局害他,到哪兒吃飯都一樣,也懶得為這種小事起卦,於是一口應承,忽然心中一動,笑問道:“蓉兒在家嗎?”

楚雄南那邊沉默片刻,忽然輕嘆一聲,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當然在。其實我們今天找你……算了,還是見面再談吧。”

週天星略一思索,便隱約猜出了個大概,當下也沒深想,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身邊坐著的天樞,道:“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能會帶個朋友來,不知道方不方便?”

楚雄南曬道:“有什麼不方便的,你地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你們在哪兒。我馬上派車過來。”

    由於地位和道行的急攀升。週天星對楚家地態度也生了微妙地變化,從前只是不想被其控制。現在則更進一步,反而想要把這股勢力牢牢控制在手中,為己所用。所以,他存心要在對方面前盡量展示實力,直接報出了這座軍情機關大樓的名號。

掛斷電話後,轉向天樞笑道:“小天,我也是剛想起來一件事,剛才給我打電話地這家有個大美女,比你嫂子也差不了多少,一會兒我要去他家吃飯,你也去見見吧,多認識個美女多條路,是不是?”

天樞眼前一亮,喜道:“真的?還有跟我嫂子差不多地美女,那我一定要去看看,養養眼也好啊。”

當天晚上,週天星和天樞被接到了位於總參大院中的楚雄海家。楚雄海原本在總參工作,最近剛調到總裝某部,還升了中將,只是還沒來得及搬家。

毫無懸念,當楚雄南、楚雄海兩兄弟看到肩佩少將銜的周天星時,都是大跌眼鏡,震驚得無以復加。最過分的是,他還帶來了一位看上去更年輕的大校朋友,這就更讓人無語了,甚至讓楚家兄弟都產生了一種錯覺,是否時光穿越回到了**當政地年代,招安一個山里的土匪頭子也能授個少將旅長。

當楚雄南充滿疑惑地詢問他二人身居何職時,週天星坦言目前在中警局供職,天樞則乾脆一言蔽之,保密單位。不過這樣一來,反倒消除了楚家兄弟的一些困惑,聯繫到正是在軍情機關門前把他們接上車的事實,他們的身份就不言自明了。

為了赴楚家的家宴,週天星自己倒沒準備什麼,反而為天樞精心打扮了一番,用易容丹消去了他那對因每天熬夜總是顯得有些腫脹地眼袋,順便給他做了個面部美白,去掉幾顆青春痘,把膚色也調節得紅潤健康,這其實也是易容丹的一項輔助功能,只要使用者願意,就可以用易容丹來做美容,而且療效快顯著,至少對付諸如青春痘、痤瘡、扁平疣、牛皮癬等常見的皮膚病沒有一點問題,比什麼美容院都強。

經過美容的天樞雖然依然沒什麼軍人氣質,但畢竟肩上佩著兩槓四星,年紀輕,相貌也過得去,陡然出現還是很有點青年俊彥派頭的。

楚家兄弟都是人老成精的,雖然沒從天樞身上現什麼王霸之氣,但只要一接觸到他那種標誌式的懶散眼神,加上保密單位的身份,反而更覺這位二十出頭的6軍大校深不可測。這也難怪,在當前解放軍地銜級體制中。軍銜可不像老蔣那會兒那麼不值錢,別說將官了,能授大校的都不是等閒之輩,何況就算是整個軍情系統的腦。一般只能授個少將而已,按常理推斷,軍情部門地大校至少是系統內的主要負責人了,而事實上天樞也的確是一位軍情系統的重要負責人,只不過是沒什麼實權地網絡主管而已。至於姓名,天樞報出的是他的真名刑天,而不是“天樞”這個在系統中用慣了地代號,巧合地是。不管真名還是代號,叫他“小天”都無妨。

“小天啊,我和天星是忘年之交,這是在家裡,我就跟著天星這樣叫你了。顯得親熱點,不怪我唐突吧。”

飯桌上,楚雄南一個勁跟天樞套近乎,天樞的臉皮其實也不嫩,他雖然是個足不出戶地宅男,但畢竟長久以來身居要職。在軍情部門中地位又高。所謂居移氣、養移體,個人氣質還是不能和一般的宅男相提並論地,尤其是第一眼看到楚蓉時,一雙永遠睡不醒的眼睛就被點得賊亮,人也變得出奇精神,開朗健談。很明顯,已經有點春情萌動的徵兆了。相反,週天星這回見到的楚蓉和從前相比顯得有些憂鬱,不太愛說話。只是安靜地陪坐在旁用餐,對席面上的一切都似有種漠不關心地味兒。

一頓飯還沒吃完,她就擱下筷子,彬彬有禮地道:“我吃完了,大家慢用。”又轉向周天星,用的是那種一貫的旁若無人語氣:“我在房裡等你,你吃完了就過來,我想和你談談。”接著就自顧自起身,回她自己的閨房去了。

這一出倒弄得周天星有點尷尬了,他這次來楚家。私心中其實存著撮合楚蓉和天樞的想法。本來見到天樞食指大動,他還覺得挺高興的。心想總算給這無聊地傢伙找到一點生活樂趣了,誰想楚蓉這丫頭還是那種我行我素的大小姐脾氣,想什麼就乾什麼,這就未免有點對不住兄弟的感覺了。

楚家兄弟交換了一個意會的眼神,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接著楚雄南也站起身,笑道:“天星,你跟我到書房來一下。三弟,你就先在這裡陪陪小天吧,我和天星說幾句話就回來。”

房中,房門一關上,楚雄南就一改之前的笑模樣,變得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地道:“天星啊,你我也不是外人,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今天找你來,只想請你幫個忙,好好開解開解蓉兒這丫頭,別人的話她不聽,興許她能聽得進你的話也未可知。”

週天星嘆了口氣,苦笑道:“我也看出了點端倪,蓉兒的精神狀態不太對,楚總,你就直說吧,她到底怎麼了?”

楚雄南笑得更苦澀,深深望他一眼,神情頹唐地道:“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實話跟你說吧,我現在真是後悔得連腸子都青了,要是早知道這丫頭這麼死心眼,當初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把你們倆生生拆散地。唉!就算你有那麼點……不良習氣,也總好過象現在這樣啊。你是不知道啊,天下有哪個做父母長輩的不希望孩子幸福,蓉兒這孩子雖然不是我親閨女,可也是我嫡親的侄女啊,就拿咱們楚家來說,我最心疼的也是這丫頭,她爸就不說了,連老爺子最寵的也是她,她怎麼就是走不出這個牛角尖呢?”

這番話直聽得周天星啼笑皆非,心知這裡面肯定是存著一個重大誤會,想必是自從自己和林水瑤結婚以後,楚蓉就一直鬱鬱寡歡,而這位小公主一旦起神經來,週天星可是知道她什麼都做得出的,於是整個家族就都被她弄得雞犬不寧了。至於其中詳情,他也懶得過問深究,問題的關鍵只在於,楚蓉之所以會神經,並不是楚家兄弟們所想像的那樣和他本人有關,其實是因為林水瑤,偏偏這個誤會又是無法澄清的。

這一回,週天星的頭真地有點大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