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反客為主
“小姐,你的咖啡。”
阿紫笑吟吟進房,雙手捧著一個奶香四溢的托盤,上面有個精緻的銀色咖啡壺和杯子。
這已經是慕容飛的老習慣了,除非必要,她只喝貼身手下按照她的喜好精心調製的拿鐵咖啡,武道修行所需的能量,並不是常人可以想像的。
咖啡壺放下後,她不動聲色地為自己斟了一杯,剛把杯沿湊到唇邊,忽然蹙起秀眉,吩咐道:“阿紫,去臥室把我的包拿過來。”
“好。”
阿紫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淡淡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杯子,應命折身,向臥房走去。
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慕容飛才用極快的手法把那杯咖啡的三分之一倒回壺中。與此同時,她的手機也響了,來電者是一個新儲存的號碼。
“很好,一會兒把她支開,然後你暈倒在沙上,就可以知道一切了。我會在你擊斃她的同時出現在房門口,記住,殺人後馬上給我開門,但是不要打我,因為沒有時間,酒店地下車庫a13停著一輛黑色雪佛萊,我的人在車裡接應你,上車後你就可以和她們匯合了,如果你還是不放心,可以把那個開車的小胖子打暈,自己開……”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不緊不慢。
慕容飛的臉色沉靜如水,只靜靜聽著,不一言。
這時阿紫已經拿著一隻皮包過來,慕容飛裝作專心聽電話的模樣,打手勢示意她放下包離開,對方會意,默默照辦,反身向套房外間行去,並且輕輕帶上了門。
阿紫一走,慕容飛便動如脫兔,。輕捷無聲地向衛生間射去,把一壺咖啡往馬桶裡倒了半壺,合上馬桶蓋,退回沙。然後若無其事地拿起手邊的報紙,埋頭閱讀起來。
約莫二十分鐘後。外間響起輕輕的敲門聲。良久無人應答。於是,房門被緩緩推開了。阿紫站在門口。目光復雜地望著“暈倒”在沙上的慕容飛,試探性地向前走了兩步,低喚一聲:“小姐。”見對方依然一動不動,又折身向門外行去,口中嘀咕道:“怎麼這麼快就睡著了,大概是這兩天太辛苦了,那就讓她睡一會兒吧。”
也許是由於對慕容飛的過於忌憚,即便親眼見到她不省人事。阿紫行事時依然不敢放肆,再次帶上房門,輕手輕腳來到外間,站到窗前摸出手機,按下一個快捷鍵,飛快地對著話筒悄聲道:“ok!她已經暈倒,你們可以下來了。”
不待對方應答,她就合上手機,風一般轉過身,卻在這一瞬間。全身的血液凍結成冰。兩眼睜得比銅鈴還大,幾乎突出眼眶。俏臉上血色盡去,青得駭人。剛剛還暈倒在里間的慕容飛,此時竟直挺挺地出現在她面前,俏目中含著冷峭的譏嘲,從容淡定地和她對視著。
沒有解釋地機會,一根玉蔥般的手指已經點上了阿紫的太陽**,從意識到身體立刻癱軟如泥,整個人向後就倒,卻被慕容飛探出一隻手拽住腰帶,象拎小雞一樣橫提起來。與此同時,門鈴響了。
門開處,是又換了一副面容的周天星,他沒有急著進門,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把阿紫拎在手中地慕容飛,冷笑道:“真是個倔強的小女孩。”
慕容飛同樣報以冷笑:“在我沒有查清全部真相前,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週天星搖搖頭,再也不看她一眼,快步進門,直奔茶几,從其上拿起一把鋒利地水果刀,反握刀把,兩眼一閉,毫不猶豫地把刀尖插進自己地心窩,然後狠狠拔出。
撲地一聲,鮮血淋漓的不銹鋼刀片掉在腥紅地地毯上,血花飛濺,他一跤坐到地上,一手摀著胸前的傷口,另一手撐著地面,喘著粗氣苦笑道:“大小姐,你再不信我就來不及了,只有這樣我才能混進去,懂嗎?”
慕容飛緊咬牙關,神色複雜地凝視著坐倒在血泊中的男人,終於風一般折過嬌軀,從牙縫中蹦出兩個字:“變態!”身子一晃就拎著阿紫消失在門外。
直到這一刻,週天星才如脫了力般仰面躺倒,唇角泛出一絲輕鬆而滿足的笑意,喃喃道:“臭丫頭,敢罵我變態,你當自己捅自己真的很好玩嗎,本少爺費了多大勇氣才想出這條苦肉計……唉!想不到我周天星平生第一次挨刀,居然是這樣,我這又是何苦呢?”
週天星當然沒有自虐的癖好,之所以主動在自己胸口上紮一刀,完全是出於迫不得已,一來是他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取信於慕容飛,二來是非如此則無法混進安德森基地,只得出此下下之策。這就叫龍門要跳,狗洞也要鑽。好在進入返虛期後,他的身體已經脫離了普通人類的範疇,對身體任何部位地掌握無不隨心。這一刀看似直插心臟,其實只是從心臟旁邊掠過,哪怕是真的被捅穿了心臟,他也能在半小時內把身體修復如初,況且此刻他已在識海中封閉了痛覺,雖然負傷較重,其實一點都不疼。唯一的問題只是大量失血,但這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大礙,只要事後多吃點東西,就能在短時間內徹底恢復健康。可以說,修道修到他這地步,其生命力之頑強,基本上可以歸入打不死的小強了。
不多時,雜沓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大敞著的門前停下,為之人正是千年教關島香堂執事林朝聖。他滿臉疑惑地望著屋中的景象,卻也沒猶豫,手一揮,七八個手下從他身邊飛掠而過,湧進室內。
“少校,這個人還沒斷氣。”
一個手下蹲在倒地裝暈的周天星身前,向他大聲報告。
林朝聖眼前一亮,快步上前,也蹲到週天星身邊,伸手探探他的鼻息,又搭了一下脈膊。面色一喜,霍地站起身果斷下令:“快聯絡基地,讓他們派救護車來,一定要救活這個人。”
半小時後。週天星如願以償地躺在救護車中,堂而皇之地被送進安德森基地。經過美**醫們的緊急搶救。又是輸血又是打葡萄糖。最終“穩定”了傷勢,被送進特護病房繼續打點滴。
直到護士離開。病房中只剩下他一人時,週天星才睜開眼睛,張口吐出一個沾滿口水地密封袋,裡面是一些粉狀藥劑,這是他隨身必備地法寶之一,專用於迷亂敵人神智。處於精神禁制中的他當然無法使用精神力傷敵,只能靠藥物了。
無聲地笑了起來,輕輕道:“這些美國佬還真是體貼。這瓶水打下去,體力基本上就沒問題了。好吧,那就等這瓶水吊完再行動吧。”
與此同時,重重紗布包裹下地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度迅癒合著,連那些縫合傷口地線頭都在慢慢崩斷、融化,直至消失不見。只用了短短十幾分鐘時間,從內到外的創口一一合攏平復,沒有留下絲毫傷痕。總之,雖然表面上他的胸口部位還被紗布包得嚴嚴實實,但身體實際上已經恢復如初。
又過了一頓飯的功夫。一瓶水終於吊完。一個護士進來拔掉他手背上地針頭,收走了空吊瓶。房間中再次歸於沉寂。
“好了,終於用不著再裝孫子了,憋了這麼久,總算可以活動一下手腳了。”
週天星喃喃自語著,一隻被手銬吊在床沿鋼管上的手緩緩變形,如同傳說中地縮骨法,整個手掌都在縮小扭曲,輕輕從鋼圈中滑脫。以他目前地道行,原本還做不到大幅度改變骨形的程度,不過他此前早就為此做了充分準備,早在這次行動前,就把掌骨和腕骨刻意增大到了極限,這樣一來,套上手銬後可以收縮地範圍也增大到了正常情況下的兩倍,從極限膨脹到極限收縮,便輕而易舉地解脫了手銬的束縛。
恢復行動自由後,他一躍下床,把此前從口中吐出的一包藥粉的密封口扳開少許,房中立刻彌散開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甜香。他赤著腳快步來到門前,輕輕拉開房門,剛好接住一具迎面向他倒下的身體,那是一個專門看守這間病房的美軍士兵,就在上一刻已被從門縫中透出地藥味迷倒,此刻已人事不知。
把倒霉的美國大兵拖進病房,三下五除二換上那套過於肥大的軍裝,同時也接收了他的全部單兵裝備,把衝鋒槍挎在肩上,匕**靴筒,彈匣插在腰間。幹完這一切後,身體又開始變形,主要是為了配合這套軍裝而改變身材,身高陡然增加了五厘米,腰圍變粗,雙臂伸長,最後得到的成果是,雖然這套衣服還是不太合身,但粗看上去至少不像是偷來的了,只能歸咎於美軍的後勤部門辦事不力,沒有認真給他量體裁衣。
幾分鐘後,週天星就雄糾糾氣昂昂地邁著大步走出基地中的急救中心。時值深夜,基地中卻是一副人聲鼎沸的景象,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忙碌穿梭的軍人,極遠處地機坪上更是亮如白晝,五顏六色地燈光閃爍不停,隱隱傳來各種機械交織的轟鳴聲,上百部特種車輛往來其間,更遠處地幾座機庫大門正在緩緩升起,其中亦是燈火通明,一架架戰機周圍,隱約可見一堆堆緊張工作中的身影。
週天星卻沒空欣賞這熱火朝天的景象,只顧埋頭向前走,一路上碰見過許多軍人,但誰都沒有去留意他這個小兵,最多是碰到長官時停下敬個禮,道一聲,一言一行都依足了美國大兵的作派。他現在的相貌也是經過精心設計的,雖然還是黑黑眸,但鼻樑高挺,臉型如刀刻斧鑿,還特意改了白種人的正常膚色,誰都能一眼看出,這是個擁有部分亞裔血統的白種人,再加他的美式英語音純正,還略帶著些地方口音,就更不容易惹人起疑了。
不多時,他就施施然走進一幢戒備森嚴的建築,正門前十來個持槍警衛卻對他視若無睹,沒有一個上前阻攔,每個人的目光都茫然到沒有焦點。但在他進門後又集體恢復了清明。
就這樣一路越過重重哨卡,走進一部電梯,直達這幢建築的地下三層,出電梯後。又左彎右繞地行了一段,最終停在一個空蕩蕩的走道上。解下衝鋒槍擱在門邊。深吸一口氣,敲響了走道中央唯一的合金大門。
“什麼人?”
擴音器中傳出一個帶著濃重韓國口音的女聲。語氣中透出一絲不耐煩地味道。
週天星啪一下對著門敬了個標準的美式軍禮,朗聲道:“長官,科爾上校派我來接史密斯中尉,上校說這個約會是今天上午就已經約定的。”
擴音器中傳出女人的笑聲,隨後合金門從中分開,視野中赫然出現一個風姿綽約地亞裔女中尉,她笑吟吟地望著周天星,道:“我就是史密斯。你是誰?上校在哪裡?”
週天星目不斜視地一併腿,從容不迫地答道:“我是上校的新司機,今天剛剛接替赫魯,上校先生正在聖喬夫酒店等候您地光臨,我奉命開車送您前去。”
女中尉笑容更盛,點頭道:“上校太性急了,我還有一小時才下班,小伙子,進來坐一會兒,喝杯咖啡。”
“是!”
週天星無條件服從了女中尉地命令。邁步進門。
還是那句老話。對修卦人來說,全天下幾乎沒有任何環境是陌生的。這個女中尉其實就是林朝聖手下地千年教徒,和基地中的一個美軍上校早就勾搭成奸了,經常出外幽會,或者直接在軍官宿舍裡廝混,由於兩人常來常往,週天星報出上校的名號,又說出一通無懈可擊的謊言,這女人就深信不疑了,不但沒起戒心,反而把他讓進屋中小坐。
事實上,此地正是這座基地的禁制中樞。世上之事往往如此,越是防禦嚴密的堡壘,處於其中的人精神上越放鬆,週天星進門時,一眼就見到屋子中央擺著一個圓桌面,兩個千年教徒正頭也不抬地打撲克。對周天星來說,料理這區區三個低級教徒根本不是問題,光用捏在手心中的藥粉就能站在門口一舉把他們制服,但他還是等到合金門在背後關上才放出藥物,待三人相繼仆倒,便剝下其中一人地軍服換上,總算不用再當大頭兵,自己給自己升了軍銜,成了中尉軍官,又經過一番身體變形後,軍裝也變得極為合體,不用再責怪美軍後勤部門辦事不力了。
當了中尉的周天星,幹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執行了三個千年教徒的死刑,拔出靴筒中的匕一刀一個,乾淨利落地解決掉三條人命。大概是由於雙手已沾了太多血腥,他現在殺人時的感覺和殺雞沒什麼區別,真正關心的只是如何避免把血沾到自己衣服上。
草菅人命後,他把其中一具屍體拖到另一扇門前,把這人尚有餘溫的手掌按到門上一塊表面平滑的掌形凹陷處,又在旁邊一個數字鍵盤上飛快按下一串密碼,門就開了。
扔下屍體,走進門。放眼望去,這個房間空蕩蕩的,只在屋子中央有一座金屬案台,其上安放著一隻不知是何材質地三足小鼎,這就是整個禁制地陣眼所在了。
“呵!這麼一隻破鼎就弄得我絞盡腦汁,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
週天星把那隻巴掌大的小鼎捏在手心中把玩著,直覺中,這玩意如同一隻小太陽般,蘊藏著以海量計地精神能量,同時還和四面八方極遠處的幾個點生著微妙聯繫。
拎著小鼎來到外間,俯身從一具屍體上摸出手機,立在當地,默默把即將生的事推演一遍,這才撥出一個號碼:“慕容,我已經拿到禁制的陣眼了,稍後我就會把所有千年教徒的精神烙印從陣眼中剝離,只要我開始行動,林朝聖馬上就能感應到,不過他現在不在基地裡,而是帶著人在外面滿世界找你。只要我一動手,他馬上就能感應到,而且肯定會像了瘋一樣往回趕,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埋伏在他趕回基地的半路上,出奇不意動突襲,我相信以你的身手,幹這件事綽綽有餘了。”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才傳來慕容飛的聲音:“你的傷好了?”
週天星暗暗苦笑,心道再精明厲害的女人,畢竟還是女人,總免不了要說些明知故問的廢話。只得耐心答道:“早就好了,剛才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已經是返虛期了。這點傷不算什麼。”
“噢,我現在和你的兩個徒弟在一起。一個小胖子,還有一個……”
週天星終於崩潰了,沒好氣打斷道:“姑奶奶,我現在沒空和你扯家常,你直說吧,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
“我已經審過阿紫了,只是……”
“求求你,大小姐。信我一回好不好,我們肯定能成功。你要是實在不信,就把那個小胖子揍一頓,問問他跟著我混什麼時候吃過半點虧。”
“好吧,我就信你一回,告訴我截擊地點。”
直到這時,週天星才長出一口氣,擦了擦滿頭冷汗。
掛斷電話後,又過了十幾分鐘,週天星這才盤腿坐到地上。把那隻小鼎平放在身前。默運心法,把全部精神力不斷壓縮。凝聚成點,陡然放出,直刺向那鼎。
剎那間,識海中如同翻江倒海,一陣劇烈到無以復加地震盪後,一切恢復沉寂。這時的他,已經憑藉返虛期的強悍道心,用暴力手段往這小鼎中打進了自己的精神烙印,同時把那些千年教徒地精神烙印一個不留地全部消滅,這一點光從識海中傳回的陣陣哀嚎就可感應到。簡而言之,他現在成了這座禁制地新主人。
其實,如果只是想幹掉林朝聖,他完全沒必要讓慕容飛前去截擊,作為禁制地新主人,他只需要心念一動,就能憑藉法陣的力量,徹底摧毀林朝聖地精神世界。不止是他,凡是在陣眼中留下過精神烙印的千年教分子,都會因長期和陣眼存在深厚的精神溝通,舉手間就能被禁制反噬。事實上,就在剛才那一刻,他已經順手動禁制,把除林朝聖之外的所有千年教徒全都轟成了白痴,之所以還要留一個給慕容飛殺,無非是讓她有點成就感,藉此增添她對自己的信任,不然老這麼婆婆媽媽地牽扯下去,他後面的事就沒法乾了。
幹完這件大事後,週天星又精心調整了一下容貌,把相貌改得和一個千年教徒有七八分相似,便找來一隻皮包,把那隻小鼎裝了進去,揚長而去。
到了這個地步,從某種程度上說,整座基地都處於他掌控之中,甚至可以動禁制對“冰點”的成員實施精神打擊,但他暫時還不打算動這批人,因為這樣很容易引起基地方面的警覺,除非他能一舉幹掉幾千個美軍。這裡有一個很有趣地現象,如同紫禁城中的那座法陣,越厲害的陣法對凡人越沒用,正如這座禁制,對精神力強者來說也許是惡夢,但對普通人沒有任何影響,充其量只能當作一個精神檢測系統來使用。所以,雖然週天星能用這個禁制輕而易舉地解決掉千年教或者“冰點”的人,卻反而不能以此來對付那些普通美軍官兵。
他之所以毫不猶豫地把千年教的人全都乾掉,而沒有去動“冰點”的人,只是因為這些千年教分子一部分在軍官宿舍裡睡覺,一部分在值班,另一部分則在基地外跟著林朝聖辦差,況且他早已從卦像中得知,這些駐紮在基地中的千年教分子平時基本上自行其是,只會在有必要時和基地當局溝通,所以就算把他們全部幹掉,暫時也不會驚動基地方面。
就在周天星步態悠閒地走出那道合金門時,十幾公里外,通向基地的專用大道上,只有一輛悍馬車瘋般疾駛著。
車中的人大多東倒西歪,倒在座椅上不省人事,只有林朝聖一人清醒著,正在親自駕車往回趕,他雙目血紅,臉色青紫如同殭屍厲鬼,口中荷荷作聲,出受傷野獸般的低吼:“是誰?是誰?他媽地到底是誰?他為什麼只留下我一個……”
“如果你想死,現在就成全你,如果想活,就把車停到路邊,我們談談。”
驀地,他識海中傳來一個平淡而冷酷地意識。下意識地,他一隻腳鬆開油門,另一隻腳踩上剎車,軍車終於緩緩停在了路邊。這一刻,他就像一個不會游泳的溺水者,終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打開車門,下車。”那個意識又在通過微妙地精神聯繫向他吩咐。
於是,他只能乖乖依言而行。
“呵呵!對不起,你上當了。”那個意識在笑,笑得很邪惡。
就在林朝聖還在費力思考這句話的含義時,一陣清風從他身旁掠過,與此同時,他只覺胸口一麻,眼前一黑,接著就和他的所有同伴們一樣,永遠失去了人世間的所有知覺。金黃色的路燈下,慕容飛悄無聲息地立在林朝聖的屍體旁,她剛才殺人時沒有用任何武器,只因這種級數的對手還不需要她抽出腰間的軟劍。她仰頭向天,眼中閃出深深的疑惑:“這個傢伙怎麼什麼都知道,他是怎麼知道車會停在這裡的?而且敵人竟然會主動下車送給我殺,太不可思議了,他到底是哪個門派的?……”
手機鈴驀地響起,一聽到這個最新設定的專用鈴聲,她就忍不住搖頭苦笑:“這個傢伙,肯定是又要對我故弄什麼玄虛了。哼!先不跟你計較,只要我回去好好問問師父,以他老人家的閱歷,一定能挖出你的老底。”
“小丫頭,任務完成了嗎?”
“嗯,不過我要糾正一下,我不是小丫頭,也不是小女孩,更不會完成你的任務,我們只是合作關係。”慕容飛一本正經地道。
“是這樣的啊,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對一個修道界的老前輩說話很不禮貌麼?”
“藏頭露尾,誰知道你是前輩還是後輩。”
“唉!貧道活了七八百年,這點涵養還是有的,我也不跟你這後生晚輩一般見識,大小姐,可不可以再幫我個忙,把這些傢伙的衣服全扒了,扔到路邊沒人看得到的地方,把車開回你們的藏身處,然後帶我那兩個寶貝徒弟和你的人一起來基地,到時候我會開車出來接應你們,拜託你了,好不好? ”
慕容飛緊緊抿著嘴唇,這才憋住一口氣沒笑出來,淡淡道:“好吧,看你態度還不錯,本小姐就幫你一次。”
“那真是太感謝了,對了,你們在路上最好再易一次容,小胖子那裡有易容丹,找他要就可以了,另外,臨走的時候不要忘記清理現場,免得那個房子的主人回來以後又去報警,雖然就算他們去報警也沒什麼大不了,但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美國人的刑偵技術很厲害……”
“看來你還真是個老人家,真羅嗦,知道了,沒別的吩咐我就掛了。”
慕容飛總算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報復機會,略帶嘲諷地打斷他道。
另一邊,掛斷電話後的周天星正在一間軍官宿舍中翻箱倒櫃,搜羅下一步必須的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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