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地獄商人 作者:功德無量 (連載中)

gyt1456222 2012-7-26 20:58:4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 28349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36
第一百五十八章 畫符

   

    「沒辦法,不管怎麼說,咒術畢竟屬於邪術,而紅鉛這玩意完全屬於兩面刃,即可以破邪術,可是用好了也可以加強邪術的威力,特別是破氣運和風水地脈這些東西的時候,威力那不是一般的強,一般的小鬼邪神就更是不沾,當然,這東西偶爾可以用,用的多了就傷天和,反正這些以後天愚會給你講解的。」

    「我才不沾這些玩意呢!」

    「就算不沾,也要認識,省得以後有人搗鬼鬥法的時候不認識,萬一鬥法之前被人潑到身上,那你就完蛋了!」

    「你怎麼又拿來一瓶血,不會這瓶也是——。」

    「說什麼呢?這瓶是黑狗血,這玩意的威力僅次於紅鉛,並且反噬更小,同樣是修道煉功之人的大忌物品,一般人也不輕易沾染,會毀運到的,沒聽說過罵人的時候很多人形容的是罵一個狗血噴頭。」

    「那這瓶是什麼?」郭小果拿出一瓶透明的大玻璃瓶,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應該不是清水,可也不像是童子尿,沒有一點的味道。」

    「牛眼淚!」

    「牛眼淚?有什麼作用?」

    「你沒聽說過馬、牛、狗都通人性?牛比較通靈,如果一頭牛將要被殺,他就會傷心的流淚,如果是懷仔的母牛,還會跟人下跪,而且一個地方如果殺過牛,在一段時間之內,再牽一頭牛從殺牛的地方經過的時候,那頭牛就會繞開牛被殺的地方,不會踏上去的,那些欠人恩情的不是經常說『下輩子變牛做馬也要報答你』,這就是佛經上說的『今生還不完,披毛帶角還』中的帶角還,這些人一般情況下都是上輩子欠人恩情這輩子還恩來的,所以你以後盡量不要去吃牛肉。」

    「還好!還好!我從來不吃牛肉,連其他肉吃的都比較少。」郭小果拍了拍胸部,一副後怕不已的樣子:「幸好奶奶信佛,從來不願意讓爺爺殺生,更不願意吃肉,要不然我豈不是在吃人了,罪過!罪過!」

    「好了!我留你一個人過來是讓你幫忙的,不是讓你嘮嗑的,趕快把你手邊那些黃紙拿來,還有那幾根黑木棍!」

    「黃紙?噢,在這裡,這玩意我知道,剪小紙人用的,標上生辰八字然後用鞋子打紙人,可以讓人渾身上下都劇痛無比,對不對?」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從哪裡聽說的?」

    「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啊,難道都是假的?」

    「以後少看些這東西,對了,還有碟仙以及其他一些通靈的遊戲,都別玩,難道沒有聽說過『好奇心會殺死貓』這句話,這東西請不來還好說,一旦真的請來了,那就是『請神容易送神難』,會有很多麻煩的!」

    「噢!那打小紙人是真的還是假的?」

    二十停下手中的活,認真的盯著郭小果:「要是讓天愚來做,就可以成為真的,普通人來做就是假的,當然,怨念強的人也有可能弄假成真,只是玩這東西殺敵八千,自損一萬,自己損耗的比對別人造成的傷害要大的多,要是再引來一些不該出現的東西,那就更是得不償失,所以最好不要做,最好連想都不去想,記住了沒有?」

    郭小果使勁點著頭,同時眼角一斜,掃見二十將幾根黑黑的木棍搭在經過調配的不同的盤子邊緣:「木棍是幹什麼用的?」

    「畫筆,寫字畫符用的!」因為晚上的法術還需要小果幫忙,所以二十基本上是有問必答——現在回答讓其提高一些警惕,總比事到臨頭再提醒的好!

    「畫符?沒見你的硃砂啊,畫符不都是用硃砂畫嗎?」

    「那是驅邪用的,硃砂剛陽充滿陽氣,用硃砂畫符可以驅邪鎮妖,我要動的是邪術,哪能用那玩意?」

    「噢!」

    「好了,下面是關鍵的地方,從現在開始你就把嘴巴閉緊,有什麼問題等我完工再問,在我完工之前,絕對不要打擾我,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

    「很好,怕痛嗎?」

    「不怕!幹嘛?」

    「很好,旁邊有刀子,借你點血用一下!」

    「什麼?」郭小果手猛的一抖,差點將手中的黃紙給扔在地上:「你想幹嘛?」

    「放心,我不會害你的,只是想向你借點血用一下,要不然你以為我幹嘛把所有人都趕出去,單單留下你來幫忙!你之前不是說一切聽從指揮嗎?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不?」

    「你……」郭小果使勁瞪著二十,然後把眼一閉心一橫:「誰說我說話不算了,來吧!」

    看著郭小果一副慷慨就義的架勢,二十輕笑著搖了搖頭,尋找了一下桌子上的盒子,找到一個泥塑的盒子,從其中取出幾條螞蟥輕彈到小果胳膊上——雖然他不知道郭小果是什麼體質,不過相信先天擁有能溝通陰陽能力人的血,應該可以增強符咒的威力。

    郭小果咬著牙閉著眼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想像中的疼痛,偷偷的睜開一隻眼,卻看到二十正小心翼翼的將黃紙攤開,或切或剪將其變成一大堆的長條幅和小紙人以及一些其他的形狀。

    感覺受欺騙的郭小果直接跳樓起來,正要吼些什麼,卻看到二十手指一彈,隨著數個黑黑的東西在自己身上一撞,自己身子一麻,就再也無法動彈了,甚至連話也不能說了,他心中先是一驚,然後是狂喜: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點穴?

    對於小果有什麼想法二十倒是不在意,他只是認真的將符紙攤開剪切成適用的規格,然後按照規格放在相應的位置以備用。

    再怎麼說他所佈置的霉運咒也是一個大型咒術陣法,所以所需要的符紙林林總總的要很多,光是剪裁符紙,二十都剪裁了半個小時——當然,有一張最大的因為有特殊作用所以沒有剪裁,要不然還要再往後推遲個十分八分鐘的。

    然後二十平心靜氣的打坐一會兒,將精神恢復成最佳狀態——不管是畫任何符,都必須將精氣神合為一體,然後再將其通過符筆和墨印於符紙之上:

    之所以不同道行的人畫的符具有不同的威力,就是因為每個符中容納的烙印不一樣,不同的符雖然作用不一樣,可是灌注的精神烙印卻一樣——這就好比兵器鋪中的兵器,不管是刀槍棍棒還是鉤鐮斧叉,都用的是金屬打造,之所以有的兵器徒有其表一砍就壞,有的兵器吹毛短髮、百砍不斷,被稱作神兵,只是因為所用的材料不一樣罷了,一個是新手的粗鐵胚,一個是老師傅的百煉金剛而已。

    這也就是普通人畫同樣的符,為什麼沒有任何作用,而求有修為的老道士的符紙,卻能夠起到相應作用,而且是道行越深的老道符的威力越大的原因,普通人根本就無法做到將精氣神合為一體融入紙上,何談發揮什麼作用?

    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的鬼神叫!

    這個竅就是精氣神合一,外加灌注相應的信念——你是鎮鬼,就必須有著鎮鬼的信念,請神也要有請神的信念,畫什麼符有著什麼樣的念,說白了鬼神都是念的集合體而已,鬼們或因貪、或因執著等等原因,而神則因為萬民信仰,萬民的感激之念彙集才顯於世,之所以很多具有浩然正氣的大儒的字和畫有著鎮邪的作用,就是因為他們不管是寫字還是作畫,都非常的專注,無形之中將自己的念灌注於筆墨,這種念在無形之中對鬼神的念造成衝擊,使得邪鬼無法在其附近容身而已!

    當然,也有一些執著的人誤打誤撞的符合狀態畫出來符,其結果就是畫出符的人在畫完之後大病一場——普通人精氣神因為沒有修煉的緣故有點孱弱,你畫符把精氣神都用掉了,能不生病?

    感覺到自己的內心平靜,狀態已經恢復到了頂點,二十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從之前調配的不同的盤子中取出黑黑的棍子一樣的筆,行雲流水般的在符紙上畫著不同的符號。

    郭小果定在那裡,一雙眼睛咕嚕嚕的轉動著,盯著二十畫符:雖然眼前這人的速度不快,可是節奏感很強,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充滿著一種奇怪的韻味,對方用不同的棍子畫不同的符,而且他彷彿知道棍子中的液體有多少一樣,往往是數張符完,筆中的液體也完,等他將筆重新放入液體之中換不同盤子中的筆畫完一個輪迴之後,這個筆已經吸滿了液體,依然可以畫同樣多的符紙。

    而且不單單是這樣,因為他天生有著一雙陰陽眼,天生可以溝通鬼神,所以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從第一張符開始,隨著其落筆完工,整張符直直的散發著一陣陣奇異的波動,紙上的符彷彿三維動畫一樣直直的浮現在符紙之中,向四周散發著一種氣勢,而隨著符紙越畫越多,這種氣勢在不停的增加著,同時一種危險的感覺從其心頭冒起——如果不是被點了穴道,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逃離這個房間,這感覺就如同將其和一群正在睡覺之中惡狼關在一起一樣,雖然狼沒有醒,可是這壓力絕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承受的起的!

    對於郭小果的感覺,二十卻不知道,他只知道集中精力不停的畫符、畫符、再畫符,並在感覺自己精氣神損耗過大的時候,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將其中的水在口中倒入一滴,終於在畫勾畫完黃紙中間最後一筆的時候,渾身上下彷彿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跌坐在一邊,二話不說的打坐回復——精氣神因為早有準備一直在補充沒有多大損耗,可關鍵問題是心累啊!

第一百五十九章 等天黑

    04

    郭小果木木的站在那裡,定定的看著這個連續畫了數個小時符紙的人:

    眼前這個人向他揭示了什麼叫執著和入迷,他整整畫了一下午的符,從頭到尾除了飲用那個瓶子中的東西之外,一下都沒有停,自始至終以同樣的節奏畫滿了整個剪切下來的符紙,包括那個大的不像話的紙,對這種癡迷到極點的人,他心中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當然,在陰陽眼中,這滿屋子的符紙已經不再是單單的惡狼了,已經變成了龍潭虎穴了,這滿地的符打出去,就算請個神進來,最大的可能性也是被打出去,甚至直接完結掉,完全可以說殺機重重,只是他現在已經有些麻木了,已經感覺不到什麼了:一隻狼醒過來是個死,一群老虎醒過來也是個死,反正都一樣,愛咋地咋地!

    二十這一坐整整坐了一個小時,當其睜開眼睛時,還帶著說不出的疲憊——這一下午畫符所耗費的精力心神,不亞於進行了一場激烈的大戰,在二十的感覺中只略遜於下忘川河!

    睜開眼睛的他雙眼無神的的掃視著周圍,然後將視線投注在郭小果身上,許久才回過神來,他恢復神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迅速的跳起來,解開其身上的穴道並迅速在的在其身上拍打著,進行推宮活血

    ——之前他還真是把這小傢伙給忘記了,要不然早給對方解穴了,點穴不比其他,任何情況下也不能將穴位定的時間郭長,否則後遺症多多,不好好的活血推宮,搞不好弄你個半身不遂也是很正常的!

    雖然被二十解開了穴道,可是小果還是覺得自己的身子不停使喚,酸麻脹痛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只是當二十的手拍打向自己的時候,才有一股說不出來舒服的氣流般的東西,隨著其手掌落下不停的順著拍打的部位鑽入自己的身體,帶來一股暖洋洋說不出的舒服感覺,讓自己的身體逐漸的恢復直覺,並讓人有一種懶洋洋不想再動的感覺。

    這股東西彷彿一支興奮劑,使得郭小果強忍著舒服的想睡覺的渴望,扭頭瞪大眼睛望著二十,扯著沙啞的嗓子興奮的問道:「哥哥,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內功?」

    二十伸出指頭彈了一下郭小果:「趕快閉眼休息,問這麼多幹嘛?」

    「是不是嘛!」

    「是!」

    「哇塞!內功耶!那輕功你不是也會?」

    「會!你怎麼那麼多話呢?趕快合眼休息一下,失去了那麼多的血,還被我點穴定了一下午,不好好休息會有後遺症的!」

    「切!又嚇我,還騙我,你根本就沒動刀子放血,還害得我緊張的要死!」

    「放是肯定放了,只是你沒感覺而已,我用的是螞蟥放的血!趕快閉眼休息,要不然我晚上做法的時候,你估計會沒精力觀看!」

    「哇塞!做法啊!那我是一定不會錯過的,你做法的時候會不會狂風大作,天地無色,外加電閃雷鳴?還有,做法需要幾個時辰?」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以為是拍電影?以後少看那些誤導人的東西。」「會不會嘛!會不會嘛!」

    「好了!好了!你怎麼跟個女孩子一樣,還帶個嘛呢?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要是女孩子,那一定是個小妖精,不會!要是每個人做法都像你說的,那不是天天有閃電,夜夜有狂風,你以為是下暴雨啊?」

    「那輕功呢?存在不存在?是不是可以飛簷走壁如履平地?」

    「是!你到底睡覺不睡?」

    「最後一個問題!我保證最後一個,到底是不是?還有,為什麼很多名山大寺裡面的高手都不會啊?」

    「最後一個問題?」

    「最後一個,我保證!不過你不能騙我!」

    「好吧,名山大寺裡面老一輩的估計會,小一輩的除卻親傳弟子,剩下的基本上都不會,而且誰會誰不會,都必須要登記身份的。」

    「為什麼?為什麼?」

    「這又是一個問題了!你剛才還保證過的……」

    「誰說的?這是上一個問題的延續而已!」

    二十笑著搖了搖頭,不過卻沒有說些什麼:有些事情是必須要交代給這小子的,省得他一不注意出些什麼紕漏了,會給二十的師門惹來重禍的!

    「之所以這樣,都是因為一個女飛賊惹的禍!她不但連累了自己,還害得師門和佛門也遭受一場浩劫!」

    「女飛賊?什麼樣的女飛賊?」

    「這是有史料記載的,建國之後,大概是五六十年代的時候,那時候全國物資緊張,人們的思想都比較純潔,雖然沒有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不過至少小偷什麼的不多,而且有一個那也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那時候運輸基本上都是靠鐵路,當時手錶收音機還屬於奢侈品,基本上都是供應上面領導的,有專門軍列護送,可就是運送那些奢侈品的軍列,竟然出事了,而且是多次被盜。」

    「那個女賊干的?」

    「是!那個女賊原是一個老和尚從小收留教養的,是老和尚化緣的時候在死人堆裡面撿的,老和尚不但教化她,還傳她一身醫術,當然,還有輕功,原本指望她繼承衣缽濟世救人,誰想到女孩貪圖享樂,最後竟然走上一條歪路。」

    「那後來呢?後來呢?」

    「後來?長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後來被人發現了唄!」

    「然後就被人逮了?就完了?」郭小果不由的有些失望:就這樣就完了?

    「你覺得一個能在火車頂上如履平地,跑起來子彈都瞄不準的人會這樣輕易的完了?」

    「嘿嘿!我就知道,下面呢?那下面呢?」

    「下面,下面就鬧大了唄!過去不是有句老話叫:俠以武犯禁!這個女飛賊一下子將整個江湖給扯了出來,雖然因為她多次挑釁,被知情的人請出老和尚親自逮她回去,然後廢除武功讓政府槍斃了,可她造成的影響卻深遠無比,後面的破四舊、砸廟拆寺你課本上難道沒有學過?有多少寺廟什麼的被人拆零砸了?」

    「那現在寺廟道觀中難道沒有輕功?」

    「怎麼可能沒有?只是都不允許教授而已,你想,現在的房子都建成這樣,以前一家還分東屋、西屋、正房的,偷一家還要老半天,現在大多數不是只有一間房?要是一個個的挨著偷,一晚上完全可以偷一整幢樓,小偷什麼的本來就猖狂無比,再被那些人學些飛簷走壁的輕功,你還讓不讓普通老百姓過活了?」

    「你的意思是有,只是不傳?」

    「有!不傳,更不會輕易在人前施展,後遺症太多了!天愚就會,以後你要拜師禮,肯定會教你的!只是切記,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施展,特別是那些超出普通人理解能力的東西,就更是不行,這是所有練武之人都必須謹記的。」

    「耶!啊——!「

    「耶你個鬼,還不閉上眼!」二十稍微用了一點力道,讓這個話多的小傢伙先閉上嘴。

    「嘿嘿!」郭小果嘿嘿笑著閉上眼睛,然後很快的就進入夢鄉之中。

    二十搖著頭輕輕一笑:這小子,比自己幸運多了,自己當初朦朦朧朧的悶著頭去闖,很多東西是吃過虧之後才學到的,不過,咒術這種東西還真不是自己所擅長的,那個他已經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要是連另外一個兄弟烏鴉也出現就好了,自己哪有必要費這麼大的勁,那小子哪需要什麼符咒做法,隨隨便便幾句話就可以讓這些人生不如死,還虧烏鴉一直羨慕自己的神通,自己頂多就是對危險有些預感而已,那小子純粹就是個惹不起,就算再有本領的人,哪敢讓他開口嘮叨兩句?

    唉!二十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算了,不想那麼多了,先考慮一下到底準備的齊備不,畢竟這法術自己從未施展過,別事到臨頭才想起什麼東西漏了,那才冤死了呢!

    陳老爺子和老太太坐在門口,看著一群忙忙碌碌的苗家人在後院搭建法壇,小果被留在房間之中幫助二十做事,所以他們身邊只有大小兩個孫女偎依著。

    老爺子的臉色自從聽完二十解釋了事情的原委之後就一直板的跟黑鍋底一樣:雖然有人說當兵的人從來是只信共/產黨不信鬼神,可他畢竟活了這麼多年了,這百十歲的人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沒有見過經歷過?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脾氣火爆,見不得人說什麼鬼鬼神神的大炮子了,所以之前二十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他們二老的時候,老爺子第一個拍板同意——小鬼子們,當年沒有打絕你們,現在又出來禍害人了,支持!雙手支持!要不是老太婆子攔著,他直接抄傢伙回去砸攤子了!

    至於說二十要用的是什麼霉運咒這類邪術,那有什麼?槍還打死人了呢?年輕的時候偷襲摸脖子下黑手死在他手中的人也不少,只要能消滅敵人保存自己,誰管他用的是什麼手段?霉運咒?要他說乾脆給這幫孫子弄點更狠的,來個斷子絕孫咒什麼的,對於這幫狼心狗肺不漲記性的東西,要是不把他們弄疼了打怕了,誰知道他們轉身又玩出什麼花樣呢?

    因為二十說的是這種邪門法術最好是在晚上做,所以老爺子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的這麼慢過,雖然有老太太在旁邊說著,可他這一下午最少也站起來來回走動了幾十甚至上百趟了!

    天怎麼還不黑啊!

第一百六十章 做法(上)

    05

    夜子時

    無風無雲半月漫天星斗

    後院法壇之上,兩位老人家按照二十的吩咐身上帶著些所謂的護身符,踩在了所謂的「生門」之上,為了今晚的法事,兩位老人家晚飯的時候不敢多喝水,而且之前一直在坐著休息,為的就是怕法事時間過長,自己身體受不了。

    二十並沒有如同電視上做法事那樣穿著道袍,帶著高冠,一手桃木劍一手鈴鐺,這讓被二十特意留在房間不許出來的郭小果有些失望,當然,兩位同輩的女孩也被二十責令留在房間陪同郭小果,女子屬陰,今晚這場法事又不是什麼降妖除魔的法事,萬一被那些陰邪之物撲上身,雖然要不得命,可是對身體畢竟不好。

    供桌之上有壇有香,兩根大白蠟燭被點起,一塊木製的陰陽板、幾面陰陽鏡、紅線、盤子、貢品、稀奇古怪的雜物、一疊符紙也被整整齊齊的疊放在該放置的位置,那張畫滿符的大符紙,正被東西固定在法桌前,二十耗費整個下午所畫的符,從天到地以法壇為中心,被根根蜘蛛網一樣的絲線粘貼於周圍。

    子時是一個特殊的時辰,即是一天的開始,又是一天的結束,即是陰氣聚集的極致,又是陽氣生發的開始,在這個時辰做法,往往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所以除非是想要降妖除魔借助午時陽氣的施法者,所有道人基本上都喜歡選擇這個時辰——二十自然也不例外。

    一跨入子時,二十在桌子上盤子中抓起一把黑乎乎的東西,左右一揮,分別撒向兩根蠟燭。隨即「轟」的兩團大火騰起,兩根蠟燭的火苗立刻由普通的火的顏色,變成了綠油油的綠色火焰。

    在兩團大火騰起的時候,陳老爺子和老奶奶立刻將手中的一個紅絲線包著符拆開貼在自己身上——這符是遮擋他們身上的功德之力用的,要是沒有這兩道符遮擋,他們身上的功德之力,絕對會將二十的法事沖的一塌糊塗,就如同包黑子堂前,要是沒有其特批的文書以及召見,哪個小鬼敢到其堂前晃一下?又有哪個敢在包大人面前施展什麼邪法?而這可不是二十想要的結果。

    隨著兩位老人家貼上靈符,原本無風的祭壇忽然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山風吹的靈壇周圍的符紙嘩啦啦的響——當然,這是周圍人眼中的情形,而在郭小果的眼中,隨著老爺子和老奶奶貼上兩道靈符,在法壇周圍突然冒出一大堆的身披盔甲的武將士卒出來,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手持利刃背靠著法壇站著。

    郭小果捂著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喊叫出來,他可以對天發誓,雖然自己見過的鬼以及所謂的山神不少,可是沒有幾個能比眼前這些人有氣勢,他只是被其中一個人,哦!不!一個鬼有意無意的掃視了一眼,背部已經是不停的淌著汗水了!

    二十一邊口中念叨著咒文,一邊將桌子上的符紙在綠色的燭火中點燃丟入面前最大的一個血盆之中,隨著一張張符紙丟入盆子,一股無形的風在盆中旋起,將兩邊蠟燭中的綠火吹的呼呼作響,當最後一張符紙被丟入盆子之中,盆子之中突然燃起墨綠色的火焰。

    二十不敢懈怠,左手如刀,在右手掌面一擦,然後貼著桌面上三張空白的黃表紙一劃拉,順便將三張黃表紙吸起丟入火盆之中,隨著三張紙的丟入,原本就猛烈的墨綠色火焰騰的一下子燃起丈把高,同時發出刺耳的吱吱聲,而且奇怪的是其他的符紙一入盆即燃,而這三張黃表紙一入盆中就彷彿入水的魚,隨著火焰上下翻飛卻一直不燃。

    「啊——!」一聲慘烈的驚叫只起了一個頭,就彷彿被捏著脖子的打鳴雞,再無任何聲響。

    房間之中的郭小果使勁捂著嘴唇,顫抖著跌坐在地面:旁人看不到,他如何看不到,盆子之中在二十丟完符紙的時候就已經化為一個沸騰的大血鍋,並不停的向外冒著血泡,而隨後丟入的哪是什麼三張空白符紙,分明就是三個通往異界的漩渦通道,一個個各種各樣的鬼從漩渦中跌落,然後慘叫著在鍋中掙扎著、沉沒著,剛才還有一個鬼痛苦的瞪著雙眼往著他並伸出雙手無聲的嘶吼著,他雖然沒有到過什麼十八層地獄,可想必其中的油鍋地獄也大致如此吧!

    他使勁的捂著耳朵,卻無法阻止那些別人聽不到的厲鬼嘶吼聲在他耳邊不停的響起,不停的衝擊著他的神經——雖然這些鬼喊的都是些聽不懂的話,可是那其中包含的驚恐、淒慘都是一樣的。

    「怎麼了?小弟!小弟!醒醒!」

    「怎麼了哥哥?哥哥你怎麼了?」

    姐姐和妹妹的聲音彷彿從天邊傳來,根本無法壓住外面厲鬼的嘶吼聲、慘叫聲,卻好似溺水人眼前的那根救命稻草一樣,郭小果緊緊的將兩人摟在懷裡,用盡全身力氣緊緊的將兩人抱著。

    「小弟,你到底怎麼了?你看到了什麼?要護身符嗎?」

    郭小果使勁的搖著頭,卻在聽到護身符的時候猛的眼前一亮,直接推開二人搶到桌面上,將之前自己丟棄在其上的一張纏著絲線的符攥在手中,扯斷絲線,緊緊的貼在身上,然後彷彿出水魚一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隨著符的貼入,耳邊淒慘的慘叫聲嘎然而止,整個世界終於清靜了!

    「怎麼了?小弟,你到底看到了什麼?」冷面女子哪有之前的冷淡,一臉心焦的盯著郭小果。

    郭小果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卻彷彿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姐!他素楷太是什麼意思?是人名嗎?」

    剛才他聽到很多掉進大血鍋中的鬼都在喊這個詞,難道是哪個不知名的野神的名號?

    「他什麼?」女子一時之間沒有聽明白小弟說的是什麼,不由的問道。

    「好像是他——素——開——太,或者是他叔開台之類的,不過應該不是什麼開電視的,好像是人在危險時候喊的。」郭小果想了一下,然後回答道。

    「他素開台?他素……他素楷態??」

    「對!對!對!就是你後面這句,一模一樣的,有些在後面又加了個小尾巴而已,大致就是這句!」

    女子雙手提著郭小果:「這句你是從哪裡聽到的,說!」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37
第一百六十一章 做法(中)

   

    「姐,你怎麼了?」郭小果全然沒有防備,直接被女子抓著領口提了起來,望著眼睛突然變紅的姐姐,他真嚇的不輕。

    「說!」女子彷彿沒有聽到,使勁的吼道。

    「是那些被丟進鍋裡的小鬼喊的,就是法壇上那些被一鍋燴的那些小鬼們喊的!」郭小果立刻回答到,姐姐的這副樣子,真的嚇到他了。

    呼!女子先是一愣,然後鬆開抓住弟弟的領口並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對不起,小弟,姐失態了!」

    「姐,到底怎麼啦?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怎麼這麼激動?」

    「日語,救命的意思!」

    「日語?日本鬼子?哦!錯了,是小鬼子的鬼魂?」郭小果一愣,那些被丟進鍋裡面的鬼都是些小鬼子的鬼魂?

    對於房間中發生的事,二十完全不知情也沒有在意,他就如同一個烹飪大師一樣,一邊念誦著特異的咒語,一邊將法壇上面的盤子有規律的傾倒在燃燒著怪異火焰的大盆子之中——有些一次性倒入,有些分數次倒入,整個過程持續了近一刻鐘,所有的盤子才被二十全部傾倒入燃魂的大盆子之中。

    傾倒完盤子的二十手在火中一劃拉,將三張一直沒有燃燒的符紙從火中取出放在一邊,同時將桌子猛的一拍,將被震起來的最大的那張畫滿符的黃表紙彷彿二人轉丟手絹一樣旋轉著丟向火焰之中,並一手不停地撥弄著,使其懸浮於火焰之中,同時其另外一隻手抄起桌子上一根木頭權杖和壓在權杖下的一大堆寫滿生辰八字的小紙人,迅速的按放在旋轉的黃表紙中,雙手迅速的將其包裹於其中,然後將裹成一卷的黃表紙透過火焰豎插入燃燒的盆子之中。

    「嘶——!」

    一聲彷彿燒紅的烙鐵入水的嘶啦聲猛然響起,同時原本猛烈的火焰在瞬間熄滅,整個盆子卻彷彿地震一樣的不停的震動著。連帶著整個法壇桌子也彷彿什麼一樣跟著「砰砰」的響著,盆子中咕嚕嚕的氣泡聲伴隨著嘶聲一同響起,借助幽幽的綠色燭光,可以看到一陣陣濃色的煙霧彷彿被抽油煙機抽動一樣鑽入橫插的符紙之中。

    二十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第一階段順便完成,剩下的就是等待,當然,還有承受相應的反噬!

    二十鬆開按在黃表紙捲上的手:剛才那根木頭權杖是老爺子的權杖,采自老爺子住的地方,算是一件好的媒介,至於那些小紙人,當然是那些和這件事有牽扯人的生辰八字,這些多少也算的上一件媒介,雖然比不得頭髮之類的東西直接,可是對付這些沒有任何法力的人也足夠了!

    突然,黃表紙中猛的一震,然後彷彿裡面鑽了什麼東西一樣鼓起一個大包,然後順著黃表紙使勁的鑽動著,甚至帶動著整個紙卷企圖脫離盆子。

    二十心中一驚,卻立刻伸手頂在上面,同時念動咒文鎮壓著黃卷紙的異動——黃卷紙的力道很大,彷彿一個大力士一樣拚命掙扎著,不過幸好二十也不是普通的道士,一番僵持之後,隨著煙霧將黃表紙染成黑褐色,黃紙漸漸平息,只是其中一個部位猛的燃起一陣明火,然後一個黃紙人彷彿活的一樣從燃燒部位透紙而出,竟然如同真人一樣企圖逃走,二十手一揮,捲起紙人直接丟向老爺子:「老爺子,張手!合手!攥緊了!」

    陳老爺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卻謹記二十之前的吩咐,下意識的張開手,然後馬上合上手——直到合手,他才感覺到自己的手心之中攥了一個什麼東西。

    二十橫起一根手指在鼻孔下擦了一擦,借助燭光看了一眼染血的手指,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笑:「有意思!看來我無意之中又撞破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二十……這——!」陳老爺子借助月光瞄了一眼,發現自己手中攥的是一個寫滿生辰八字的黃紙人,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老爺子,你先站著不要動,在紙人上吐一口唾沫,然後交給我就可以了。」二十靜靜的等了一下,直到捲著的黃表紙全部染成黑色,才離開位置,走到老爺子身邊接過被其吐過唾液的黃紙人。

    藉著月光,二十記下來生辰八字中的名字和出生年月:雖然這肯定不是那個幕後人的生辰八字,可是畢竟也是一條線索,而且經過今天這麼一搞,兩個人也算是結下了因果,而且……

    二十冷冷的笑了一下,掐了個法訣將黃紙人直接甩入盆中:原本想留一線餘地,給大家都留一線生機,看來……既然要做因果,那就做個死因果吧!

    「二十,你鼻子流鼻血了!」因為距離比較近,所以老爺子借助月光看到二十正在淌血的鼻孔。

    「沒事,很快就好了!老爺子您站著不要動,這場法事估計還要等一段時間,兩位的身體……。」

    「切!你也太小瞧老頭子我了,雖然現在沒有年輕時候那麼多的體力,可如果是爬山路,我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隨便找幾個半大的壯小伙子比爬山,能有一半人比我老頭快,體力能有我老頭子好,我就認個服字!不信你找人試試?」

    「我信!我當然信,您老人家是老當益壯,怎麼可能不相信?」二十笑著伸出拇指捧了一下老爺子:

    這倒不是吹牛,二十還真親眼見過很多棒小伙子走山路,竟然走不過背背簍裹小腳的老太太,雖然一開始人家走的不一定很快,可是往往在這些去旅遊的人累的吐舌頭休息的時候,人家已經不聲不響的從你身邊走過去了,這點不服不行!

    跟老爺子嘮嘮幾句磕,順便捧的老爺子不停的說著年輕時候的豐功偉績,至於鼻子中的血也早已經止住了,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時間,二十向老爺子告罪一聲,重新回到法壇前站定:

    盆子中豎立的黃紙已經完全染成黑色,並且散發著一陣陣難聞的氣味,至於盆中已經空空如也,所有液體基本上都已經被吸收完全——當然,那一個黑黑的如同被瀝青裹住的紙人除外。

第一百六十二章 做法(下

    06

    二十從旁邊取出一根棍子,將紙人挑出貼在黃表紙外面,小心翼翼的將法壇前面香火壇中的香灰一點點的取出,均勻的撒在黃紙外面,將豎立的黃表紙厚厚的撒上一層,然後用之前空白的三張黃表紙裹於外面,將紙卷放在另外一個盤中,作完這一切之後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稍微定了定神,二十重新點燃三根拇指粗的巨香插入香爐,將面前桌子上的空盤子和空盆都取放在一邊,將陰陽鏡和陰陽板放置於桌子正中,而紅線卷則被其攥於手心。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二十輕輕的閉上眼睛,口中快速的念動法咒,手也隨之飛快的結著法印,至於手中的紅線隨著法印也快速的結著圖案,結出的圖案彷彿有生命似的纏繞向裹捲著媒介物品的黃表紙,並隨著二十彷彿暴風驟雨一樣越來越快的咒語聲越纏越緊,並最終在二十嘎然而止的咒語聲中,將整個黃表紙從頭到腳密密麻麻的纏繞了一層。

    呼——!

    二十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提起頂端的紅線讓其直立於陰陽板上,,同時將陰陽鏡頂在頂端,雙手放置於陰陽鏡側邊,直到平心靜氣之後,才開始一邊念動著咒語一邊緩緩的轉動著陰陽鏡面,並越轉越快。

    陰陽鏡彷彿是下坡推動的車子,竟然莫名其妙的越轉越快,一開始還需要手推動,後來二十的手速已經跟不上陰陽鏡的速度乾脆離開了陰陽鏡,到最後鏡子更是如同開了最大轉速的電風扇一樣轉的「呼呼」作響。

    轉到後來陰陽鏡竟然如同一個風眼一樣向四周吹著風,大風吹的周圍所有的符紙「嘩嘩」作響——當然,這是其他人眼中的情形,而在二十和郭小果眼中,一道道比夜色更加黑暗的影子隨著轉動從黃表紙中竄出,竄入黑暗的夜空之中,同時有一道道的細線從不知名的地方鑽入黃表紙之中——一頭牽著不知名的地方,一頭牽著黃表紙。

    陳老爺子和老奶奶緊張的盯著轉動的陰陽盤,直到鼻子中聞到一股臭雞蛋一樣的臭味的時候,立刻在第一時間扯下之前貼在身上的符——這是二十之前再三交代的,他們存在的價值就是在聞到臭雞蛋味道之時揭開符,然後……然後就等著儀式結束。

    隨著他們揭掉掩蓋氣息的符,二十之前因為做法而逐漸佈滿灰氣的臉正逐漸恢復血色,雖然氣色恢復的非常緩慢,但畢竟是在逐漸恢復。

    而這一切,二十都毫無察覺,他只是死死的盯著雙手間轉動的陰陽鏡和黃表紙,口中毫不停歇的念動著咒語,時而不時的雙手結下法印,朝著旋轉的陰陽鏡點去。

    當二十在這邊遙遙做法的時候,遠在某個城市中的一些領導頭頭們,包括那些已經睡下的,以及那些還清醒的搞著夜生活的所有領導,突然發現自己這晚上突然吉星高照,變得幸運異常:

    打牌的突然如同被賭神附體一樣,連續不停的連連坐莊胡大牌;挑戲情人的突然發現情人突然變得柔情似水,而自己也突然變得雄風崛起,如同回到了少年時分,渾身上下精力充沛,戰勁十足;正在冷戰狀態中的人突然發現母老虎改了性子,突然回心轉意讓自己體驗了一把真男人的感覺,至於那些睡下的,都多多少少被一些電話給驚醒,然後收到一些幸運的消息……

    除卻其中的某位領導面露疑惑之色,掐著指頭算著,最終抓了抓腦袋,搖著頭露出一絲莫名其妙的疑惑神色,一邊自嘲是自己多疑了一邊繼續投入到夜戰的戰場之外,沒有一個人有任何的異樣,所有的領導都突然覺得今晚是如此美妙的一個幸運夜,自己好運的春天彷彿突然降臨了……

    挑燈夜戰的施工現場,也突然之間如有神助的變得無比順利:原本白天有些毛病的機器突然之間毛病全無,變得要多順手有多順手;原本那些巨大的擋路石,也突然之間因為各種原因不再是難題,連之前因為各種原因不容易立到土中的奇怪柱子,竟然也順利的砸入一根,而第二根也有順利到位的架勢,特別是當得到消息的老闆專家宣佈今天晚上工資加倍,每多立一根工資再翻雙倍的時候,第二根也順順利利的砸入指定位置,伴隨著柱子砸入的是所有工人專家的吼叫聲——每個人都覺得今晚真是一個無比幸運的好日子啊!

    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覺得今晚是個幸運的好日子,比如看到二十慘樣的所有人,都覺得今晚的二十,絕對是霉星高照。

    做法總有結束的時候,二十的這場法事在那個陰陽鏡旋轉了快半個小時之後結束——整個陰陽盤不知道是因為最終旋轉過快的原因還是其他原因,最終化為一團火焰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燒成一堆灰,順著氣流反常的被吸附於黃表紙包裹的那些東西上,然後二十就宣佈施法結束。

    所有的災難都是從施法結束之後開始的:先是走下法壇的二十因為攙扶跌到的老爺子而搶了一步,結果是老爺子沒事,而他則因為腳下的法壇突然斷裂一空而身子前傾——當然,會輕功的他是一個縱深,只是非常不幸的和突然崩斷的貼符的絲線,以及跌落的架符的柱子來了一次親密接觸,最終難逃四肢著地的命運。

    隨後從後院到房間這一路上所有人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倒霉——特別是好好的茶碗到了他的手中竟然能裂成兩半,灑其一身的熱水,就更是讓所有人徹底無語了!

    所有人不由的都在懷疑一件事:這霉運咒到底是施展給那些人的,還是施展給二十自己的?

    只有二十盯著裂開的碗,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在所有人懷疑他是不是被打擊弄的神經錯亂的時候突然大聲宣佈著:「今晚的作法成功了!哎呀!」

    ——一時激動,下巴脫臼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怒斥

    06

    當二十正在做法的時候,項思妃一行人剛剛停止了和對手殺的廝殺:

    他們整整已經廝殺了半個晚上,從下午取得裝備開始,一直持續廝殺到現在,鋪天蓋地的對手,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能力紛紛從不知名的地方攻出,各種陣法也層出不窮,若非四人都非泛泛之輩,估計早已經栽了!

    不過現在的他們沒栽也好不到哪去,因為他們之所以停止廝殺不是因為打贏了將所有敵人都幹掉了,當然也不是他們打輸了被人活捉了,只是因為他們之前踏入了一個明顯的陷阱之中,被一個陣法給挪到了現在腳踏的地方,這個地方應該非常有名,最少在島國的神話之中非常有名——黃泉比良阪!

    你問他們怎麼知道?就算沒看到旁邊那塊堵路大石頭上的字,沒看到那些排著隊的鬼,之前那些小矮子們發動陣勢吼那麼大聲,只要耳朵沒問題的人,應該都聽的到!

    而之所以一場好好的探路的事情會搞成現在這樣,那是因為他們隊伍中有一個誰也想不到的變數——苗玉鳳的緣故!

    原本項思妃是有計劃的,按照她的本意,是大傢伙悄悄潛入進去,先看看對手在搞什麼鬼,然後再見機行事,只是計劃沒有變化快,誰知道他們剛偷偷接近,苗玉鳳就開始發瘋一樣的衝過去,用蠱蟲外帶毒術清理起用以警戒的那些忍者和陰影,這一舉動的結果當然是打草驚蛇,使得原本的偷襲戰直接變成了正面強攻戰。

    項思妃走到因為脫離了那些小矮子而逐漸恢復神智的苗玉鳳面前,二話不說的直接給了她兩個大嘴巴子,將其打坐在地。

    若非苗玉鳳神智有些問題,若非對方是二十的人,若非對方不是她的手下,,若非……她會直接伸手斃了對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給對方兩個大嘴巴子!

    她腦海之中突然閃現出什麼時間偶爾聽護國嘮叨過一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原本她並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可就是在之前那場持續的血戰之中,她真真切切的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

    對手雖然很強,可也並沒有到強過自己心中的底線,如果按照她的打法,這場仗打到現在,他們的狀態最少要比此刻好上幾倍,再怎麼著也絕對不可能像眼前這樣淒慘!

    一切都是因為這個丫頭:十一全身上下基本上光禿禿的是因為眼前這丫頭,天愚整個道袍千瘡百孔,渾身上下數道致命傷是因為她,包括自己因為抵擋超強的攻擊內臟隱隱作痛,也是因為她,自己一行人數次踏入明顯的陷阱,包括這次最致命的陷阱還是因為她……

    因為她,天愚的替死擋災的符咒已經全部被使用完畢,十一的金剛護體也隱隱約約到了崩潰邊緣,一行人除卻能召喚父王和師叔們的幾個符咒,其他的裝備幾乎消耗殆盡——包括她的鬼將也損失慘重,有些如果不能及時得到父王的救助,很可能從此就要魂飛魄散,徹底消失於天地之間!

    而且她剛才試過,召喚父王的符咒被一股奇怪的力量隔絕從而導致無法召喚,這也意味著剩下的難關他們要完全依靠自身的力量來度過,而且前面還不知道有什麼在等待著自己一行人……

    項思妃真的非常生氣:若是接下來的路,眼前這位苗玉鳳小姑娘繼續發瘋的話,她真的要考慮是否真的能或者將一行人帶出這個鬼地方了……一個搞不好,全軍覆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這,絕不是她所想要的!

    望著這個眼中的紅絲逐漸褪去,捂著臉平靜的望著自己的丫頭,項思妃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不管你是真發瘋還是假髮瘋,也不管你到底有多大的怨仇,我只問你一句話,你能否控制自己的情緒,控制自己不再做出之前那種事?」

    望著將眼睛垂下斜盯著地面的苗玉鳳,項思妃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之前你也看到了,因為你的緣故,十一硬生生的變成了活肉盾,不停的替你擋攻擊,天愚救命用的替身符全部丟給了你,而我也成了你的護駕近衛,專門替你應付周圍的突發狀況,至於大大小小的陷阱什麼的,你就更是無視的踩了無數個,也包括現在這個不知道能否出去的大陷阱,我也不瞞你,如果你連自己的神智也控制不了,為了其他人的安全,我決定放棄你,因為你的存在,會連累所有的人!」

    彷彿覺得自己說的還不夠,項思妃繼續打擊著苗玉鳳:「說老實話,一個連自己神智都控制不了的人,我覺得還是徹底打消報仇之類的念頭,說實話,就你這樣,這輩子估計是沒希望了…….」

    「你!」雖然記憶缺失,可是報仇這想法明顯是苗玉鳳的底線,而項思妃這句話明顯是觸動了她的底線,若非她已經恢復理智,估計已經出手打上了。

    雖然有點於心不忍,可項思妃知道,儘管她不願意,可如果不罵醒這個丫頭,讓她能夠在面對那些敵人的時候保持一定的清醒意識,那她真的要放棄對方了,否則自己一行人真的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她自己倒是不一定有事,可是十一的金剛護體畢竟沒有修到不壞永存的最高境界,天愚的符咒也基本上丟完了,也不是九命貓可以一次次的死下去,要是再讓玉鳳這丫頭這樣搞下去,大家真有栽在這裡的危險,當然,如果有一絲可能,她還是不願意放棄這個天真可愛的孩子的!

    「我什麼我?你自己動動腦袋瓜子好好回憶一下,之前若不是我們拚命守護著你,你早就沒命了,命都沒有了還說什麼報仇,你這是報仇還是搶著送命?自己想死不要緊,別連累了大傢伙,害得所有人都陪你一道送死!」

    「我,我不需要——!」

    「不需要我們幫忙是不是?不需要我們救是不是?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誰想救你,一個只知道莽撞的送死的丫頭而已,說實話,如果你不是叫苗玉鳳,如果不是和二十有那麼一絲聯繫,我們還真沒有一個人願意救你,就你這樣子,死了絕對不虧,報仇嘛?拚死一個算一個,拚死倆還賺一個呢?反正啥時候拚死啥時候了結,兩眼一閉多省事,至於剩下的仇人誰愛報誰報,誰願意管誰管,該拼的我拼了,該做的我做了,反正我殺的痛快了,也把這條賤命給拼掉了,人都死了其他的都跟我沒有關係了,是不是?至於剩下的仇人嘛?人都死了,愛咋的咋的,對不對?」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39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死者

    07

    「打住,我話放在這裡了,我也不管你什麼意思,不管你是真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也好,還是一時衝動也罷,我只問一句話,接下來的戰鬥你能否做到令行禁止服從命令?能你就繼續跟著我,不能就請你離開,是死是活跟我們沒有關係,至於二十那裡,如果能活著回去,我負責解釋,你之前也聽天愚說過,這個叫什麼黃泉比什麼的地方,是地獄和人間的一個什麼通道,屬於人家的地盤,還不知道有什麼危險,要是你控制不住自己繼續莽撞的話,那後果你應該很清楚,所有人都會被你害死的,所以……想好了再回答我!」

    教訓完苗玉鳳,項思妃扭頭望著天愚:「你所畫的符咒能頂多久?」

    在踏入這裡的第一時間,天愚便空手畫了數道符咒,憑空打在所有人的身上,這才使得因為自己一行人的出現,有些混亂的那些亡靈們回復正常的呆滯狀態,雖然有一部分仍然不死心的在附近轉悠,可是只要天愚的符咒效果沒有消失,項思妃一行人在這些亡者的眼中就是隱身人,要不是天愚的及時反應,現在大家估計都陪著這些發瘋的亡者上演全武行了。

    「支持不了多久,畢竟是憑空畫的符咒,不過我可以隨時補充!」天愚盤坐在地上,依然保持著打坐的姿勢:「我所擔心的不是這,而是對方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將我們傳到這裡讓我們好好休整一番,他們應該清楚,這黃泉路雖然不是任何人都能夠走的,可也奈何不得我們,我怕的是他們的後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趕快打坐恢復吧!先前是因為他們準備不足,被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我想接下來應該是一場硬仗,還有,接下來你們兩個不要再守護玉鳳了,她發瘋我們不能跟著發瘋,否則我們誰也活不了,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

    「那二十那裡?」

    「二十那裡我去解釋,不要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單說你們各自的身份和使命,就容不得大家再這樣發瘋下去,要是,那是什麼?」項思妃說到一半,卻突然發現遠方有個奇怪的大傢伙無聲無息的快速接近著。

    十一和天愚順著項思妃的目光望去,然後雙眼呆滯的盯著一輛從不知名的地方無聲無息的駛過來的一輛舊式火車——確實是一輛火車!

    「那是——火車?地獄之中也有火車?」項思妃皺起眉頭,疑惑的回頭看著天愚。

    「我不知道,說老實話,我也是第一次在地獄之中看到這玩意!」天愚搖著頭,同時抓了抓腦袋:地獄之中也有火車?這種事情他也是第一次見!

    無軌的火車在距離眾人數里的地方停下,然後源源不斷的人從車上下來——或三人一群,或五人一夥,竟然拿著手電筒和探照燈一類的東西四散著人挨人的四處照著什麼,甚至還有數人挑著一面面膏藥旗,騎著那熟悉的帶斗的摩托。

    「你大爺的,軍國亡魂?那個王八蛋竟然護了這麼一大批的漏網之魚,閻羅王他們在搞什麼鬼?」原本天愚就在疑惑這群從火車上下來的傢伙的服裝為什麼如此熟悉,一看到這熟悉的帶斗摩托和膏藥旗,對於這群人的身份他一下子全明白過來了:是那些當年侵略的帝國亡魂?可問題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滯留這些亡魂,令其不去接受審判投胎轉世,而是以亡者的身份滯留於這裡,而且看架勢發展的還不是一般的可以!

    「不是亡魂!」一直沉默著的十一突然插話到,他的臉色也難看異常:「是不死者!」

    ——不死者,被執念所驅使不肯安息的亡者,他們既非生者,又不肯接受承認死亡,所以只能遊蕩於死界的邊緣的一種存在。

    按照二十的說法,這些傢伙都是一些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傢伙,明明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卻因為過於執著,很多東西都放不下,所以堅持不肯下地府去報道,而且因為過於羨慕生者的存在,最後因為妒忌而心理變得扭曲,變得特別痛恨生者,一般情況下都是邪惡的存在!

    「不死者?」天愚凝神望去,眉毛不由的皺了起來:

    相比較亡魂而言,不死者要難對付的多,畢竟亡魂只是一個念的集合而已,如果把亡魂的念比作木頭的話,不死者的念就是鐵疙瘩一塊,這些不肯承認自己已經死亡的傢伙,最執著的念頭除了生前各種各樣的執念之外,就是我是不會死的這一個念頭,因為過於執著,所以原本一張就可以消滅一個亡魂的符咒,有十個也未必真的消滅掉一個不死者,特別是在這種亡者的世界之中,符咒等力量更是削弱了數倍,而亡者的力量被加強的又不是一星半點的,一加一減,事情會更加難辦!

    「現……現在怎麼辦?他們快過來了!」苗玉鳳手鬆了緊,緊了松,身子彷彿掙扎著在前傾和後仰之間來回擺動著,最終還是咬著牙關問到:雖然記憶沒了,可她又不是個傻瓜,在一番掙扎之後,她最終選擇了服從命令!

    看到從車上下來的軍國不死者將手電筒、探照燈走夜路一樣的左右照著,天愚不由的碰了碰身邊的十一:「你覺得那些探照燈是否可以看破我的符咒,要不然他們幹嘛吃飽了沒事幹左照右照的?」

    「我也不知道,之前我雖然碰到,也度化過不死者,可那些都是因為某種執念而留於人間的,基本上都是單身出行,頂多有三五個在一起的,像眼前這些,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過!」

    「那好辦,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做就做,天愚直接從道袍上撕下來一個長條,咬破中指在上面畫了一個符咒,然後再其反面畫上一個遮掩氣息的掩息符,念動咒語將其化為另外一個自己,朝著那些打探照燈的傢伙們衝去——因為質材等原因,這簡陋的符咒估計存在不了多長時間,不過探路倒是夠了!

    果然,當一個探照燈打在幻化的天愚身上的時候,所有的膏藥兵都和捅了巢穴的馬蜂窩一樣,蜂擁著朝幻化的天愚衝去,同時其掂在手中的槍彷彿不要命一樣朝著假人的方向開火。

    「啊!」正在掐符唸咒的天愚突然啊的慘叫了一聲。

    「怎麼了?天愚?」

    「靈魂攻擊!是摻雜了信仰之力的靈魂攻擊!」天愚的臉色突然變的非常難看,同時立刻喝止住正在往外面放鬼將的項思妃:「公主,趕快收起鬼將,他們的子彈可以攻擊靈魂,會對任何的靈魂體造成損害,就如同十一的降魔咒,正是所有靈魂體的剋星!」

    「靈魂體剋星?」項思妃先是一愣,然後迅速回收著鬼將:「你沒事吧?」

    「沒事,大家小心點,他們的子彈可以直接對靈魂造成傷害,我太陽他奶奶的,到底是哪個傢伙想出的主意,竟然將信仰之力摻雜在槍裡面。」天愚只覺得身上一陣酸痛,剛才他為了加強符人的靈活,將一律神念寄托於符人身上,誰知道竟然被對方一陣亂槍給打了,而且是針對靈魂攻擊的信仰之力,差點讓他的那絲神念直接化為烏有。

    「你們先在這裡呆著,我先去探探他們到底有多厲害!」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些傢伙們用的是什麼武器,可是項思妃並不認為對方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傷害:

    專們傷害靈魂的?那也要能打中她才行,而且她還真想試試,這些傢伙們手中的東西到底有多厲害,是否真的能對她造成什麼衝擊!

    「等一下!」天愚拉到項思妃,然後用剛咬破的中指在其身上畫樓一道靈符:「小心點,別跑到那些燈的範圍之內了!」

    「放心,這些死不死活不活的東西,傷不得我的,你們趕快抓緊時間恢復,我想他們的手段應該不止是這些,多恢復一點,就多一分保障!」召喚出父王的大戟,項思妃的眼中全是怒火:

    因為苗玉鳳的緣故,之前的那場惡仗打的太窩囊了,不該受傷的受傷了,不該消耗的消耗量,甚至連不該挨的打也挨了,包括連父王的親兵和驍騎軍,竟然也出現了大面積的傷亡,因為之前的不痛快,她的心中正憋悶著一肚子的火,現在……不管這些東西是死人還是活人,既然是敵人,那就先讓她消消火吧!

    手持大戟的項思妃,無聲無息的俯身衝向那些正如被捅了巢穴的馬蜂一樣,正四處出擊放槍的不死者,一個閃身直接閃到一群亡者身後,然後揮動大戟將這群傢伙們變成一堆的零件,然後又是一個閃身,再次將旁邊的一組化為一堆零件。

    雖然有著天愚遮掩氣息的符咒的掩護,那些亡者們根本就看不到項思妃,可是他們之間彷彿有著一層無形的聯繫,在項思妃將第三群人化為零件的時候,所有的不死者都彷彿聞到腥臭味的蒼蠅一樣聚集過來,朝著這個位置集中的放著槍。

第一百六十五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08

    一開始項思妃還躲避著,要不然就是用大戟將子彈擋開,可是這漫天的子彈畢竟太多了,在嘗試著挨了一發之後,項思妃發現這些子彈除了能對自己造成一定輕微的疼痛之外,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之後,她就開始逐漸的發力了,發力的項思妃就如同一個人形暴龍一樣,不躲不閃的手持大戟專門向著人——錯了!不死者多的地方衝去,然後大戟過處一片頭飛腳斷身子四散,雖然子彈沒啥傷害,不過她也沒有受虐的傾向,所以她的速度越來越快,逐漸的拉出一道殘影,所以在其周圍槍聲雖然不斷,只是所擊中的基本上都是殘影。

    「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不用燈也能看到公主?」見到對方竟然能夠準確的攻擊向項思妃,遠處的天愚不由的皺起眉頭:難道是他之前的猜測有些失誤?對方探測隱形的不是燈而是其他?

    想不通的天愚念動咒語在眼前一劃,然後再向項思妃身邊望去,終於在其細心的觀察下,被他發現了原因:「公主,打掉他們的膏藥旗,旗子!打掉旗子!」

    ——那幾面膏藥旗明顯被人加持了法術,在其天眼的注視中,幾面膏藥旗遙相呼應,明顯佈置出一個什麼陣法,雖然不知道是否真的是旗子破裂他的掩息符,可是打掉旗子破陣總不會錯!

    天愚的猜測很快得到了證實,被打掉旗子之後,那些不死者的槍明顯亂了,彷彿瞎子一樣的四處放著槍,這一下項思妃的壓力迅速的減輕著,當壓力減輕了,項思妃又活動開了手腳,那憋了一肚子火的她還不徹底的爆發?

    項思妃發威起來到底有多強,之前沒有人惹動過,不知道,不過現在十一和天愚知道了——非常強,無法形容的強!

    本來這些鬼子兵擅長的就不是近戰,他們的最大倚仗也就是不死之身死纏爛打——一個永遠不知道疲倦而且打不死的對手,估計是天底下所有人最不願意面對的情況之一!以及可以直接攻擊靈魂的經過祭奠加持的子彈等,只是以往他們用來磨死對手的最大的倚仗,在此刻卻卻被項思妃完克:

    不死者所謂的不死之身在項思妃的大戟面前完全就是一個笑話,思妃的大戟得自其父王,就連鬼神挨到一下也別想討得好處,更不要說這些自欺欺人的不死者,不死?笑話!被大戟斬中,連神都有可能會隕落,更何況這些小小的不死者?這些不死者所倚仗的不死之身,一個個在斬過之後,很快就變成一堆腐臭的爛肉並且化為飛灰。至於那些可以攻擊靈魂的子彈,對於項思妃來說就更是撓癢一般,千年的修煉豈是這些小小的子彈所能撼動的?

    這些不死者所倚仗的兩樣都被項思妃所完美的克制,那他們不悲劇誰悲劇?

    殺的興起的項思妃彷彿要將之前所有的悶氣出在這些雜碎的身上,速度如馳如電,連十一和天愚也有些捕捉不到她的身影,只看到漫天飛散的殘肢斷腿,其所過之處如同炸藥崩裂一樣,四散的屍體部件如同高速汽艇划過水面一樣向著四周衝起高高的零件巨浪——包括那些不知道由什麼構成的三輪摩托,所有的東西都在項思妃的打擊之下變成渣渣,甚至連阻擋一下她的攻擊速度也沒有做到。

    「啪!」隨著一聲巨響,一個奇怪的法器在一雙青筋暴露的手中化為碎片,手的主人雙眼通紅的將身邊一個身著陰陽師袍的陰陽師抓了過來:「為什麼被她殺死的勇士們,都化成灰灰而不是復活了繼續為帝國戰鬥?為什麼連鬼神都可以殺死的子彈,竟然沒有取得任何的成效?為什麼?為什麼?」

    ——在他們眼前懸浮的一面鏡子中,正上演著項思妃橫掃千軍的一幕,當然,在畫面上並沒有顯示出項思妃的身影,只看到從火車上衝下的兵士化為碎片的場景。

    周圍一大群人在此人的呵斥下全部哆嗦著跪倒在地,沒有一個人敢抬頭應聲。

    男子紅著眼睛將手中的陰陽師甩在一邊,如同一個賭輸了急紅眼的賭徒一樣,沙啞著聲音吼道:「殺了他們,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殺掉他們!殺!殺!」

    不能怪他如此的瘋狂,如果知道鏡子中的兩男兩女到底做了什麼,也就不難理解他這種瘋狂的心情了:

    苗玉鳳的橫衝直撞雖然打草驚蛇,讓他們有所準備,可老話說的是有一利必有一弊,反之亦然,有一弊也必有一利,她的這一衝動,讓項思妃一行人做到了一件事——最大程度的殺傷對手!

    苗玉鳳就如同一個特大號的火炬,吸引著所有的「飛蛾」過來撲火:

    外面警戒的大多數都是擁有者各種異能障眼法的忍者和異能者,甚至部分鬼魅,得到有人入侵消息的他們紛紛向著項思妃一行人衝了過來,天上、地下、水中、樹裡,一個個或光明正大的、或偷偷摸摸的、甚至隱著身將自己和黑暗融為一體的,如同被捅了巢穴的馬蜂一樣,鋪天蓋地的向著項思妃四人衝過來。

    只可惜人多有時候並不代表什麼,就如同兔子再多也嚇不動狼一樣,有著各種異蠱傍身的苗玉鳳,最不怕的就是人海戰術,特別是這些本身實力不強、可是花樣多多擁有著各種能力的忍者,他們這些花招用在其他地方也許成效顯著,只可惜碰上苗玉鳳這個剋星。

    各種各樣的蠱和毒,早在衝鋒的時候已經在其周圍布下了一層天羅地網,不管是隱身的還是鑽樹打地洞的,只要接近項思妃一行人,都紛紛中招,不是死於毒下就是死於各種蠱下,反正死法千奇百怪,各種各樣的都有。

    至於他們打出的忍者鏢、丟出的咒術卷軸、以及撲上來的各類小鬼等等,面對著項思妃、十一和天愚聯合構建的防線,就更是如同碰石頭的雞蛋——而且碰的還是金剛石!丟過來的東西往往會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重新投入原主人的懷抱。

    項思妃一行人衝鋒的速度很快,當洞中的指揮者發現事情有些不對的時候,外面警戒的忍者已經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跑的慢的小貓兩三隻。

    也許確實是老天企圖借助苗玉鳳的手收拾這群「外來戶」,這一個不是失誤的失誤本身就已經讓其損失不少,只是相比較第二個不是失誤的失誤,這一個失誤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準確的說這兩個不是失誤的失誤,根本就不是佈陣之人的錯,任誰佈置,估計都會讓忍者這些擅長躲藏的人配合毒物和小鬼在最外面擔任警戒,而在洞口則用毒和蠱布下天羅地網,利用各種各樣的蠱封鎖整個洞口,只留下特定的路線給自己人通行,這種佈置面對任何一個人都是無懈可擊的佈置,之所以連續出現兩個不算是失誤的失誤,是因為他們的對手的能力實在有些讓人無語——控蠱!

    當苗玉鳳踏入洞口的時候,感受到周圍密密麻麻各種各樣蠱存在的她只做了一件事:放開神識,將蠱體的威壓放出,並用一種特異的節奏發出一陣高低起伏不斷的聲音,同時將一股意念散發向所有的蠱,然後……然後從洞口到洞中所有的蠱都造反了!

    這些被小矮子們用各種秘法催生出來的蠱,不同於蠱洞裡面的活了數十上百年的老蠱,它們沒有什麼大智慧,真算起來智力頂多和一些剛出生的嬰兒相仿,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意識,能感覺到飢餓,能粗糙的瞭解養蠱人的某種意思,它們的一切行動都是出於本能,所以當苗玉鳳的威壓劃破天際,蘊含著特異訊息的意念衝擊向這些小東西的時候,就彷彿一種天生老鼠怕貓的本能使得它們緊縮著身體,當苗玉鳳展現出自己所得的蠱的能力的時候,這些蠱就服從了本能,徹底的造反了——其實也不能說是造反,因為畢竟它們從來都沒有向誰宣誓什麼!

    原本為了洞中某種儀式的順利進行,保險起見特意拚命催發壯大的蠱群,此刻卻成了所有人索命的絞索,所有的蠱蟲發瘋了似的先是對身邊的控蠱人下口,然後彷彿決堤的洪水一樣,蜂擁著突破那些藥物構成的防蠱措施,衝進洞中見人就撲。

    因為事情來的太突然,誰也沒有想到這些抵擋消滅入侵者的蠱蟲,竟然突然變成對方的幫兇,一時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至於說有什麼心理準備、提前的防護措施就更是扯淡,蠱蟲不是人,並不是說讓你喊幾句:我們是自己人,你們的敵人是外面入侵者,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它們就立刻醒悟過來重新回到自己的戰線。

    這些都是幾天時間利用當初消滅浴血灣的時候剩餘的蠱種繁育的,當初為了消滅浴血灣中的對手,它們特意根據內奸發過來的情報,利用數十年的時間培育出遠比浴血灣中的蠱蟲更凶狠數倍的蠱蟲,這些蠱蟲凶狠善鬥、殘暴無比,而且對很多針對蠱蟲的藥物有著強抵抗,在浴血灣的戰鬥中立下了汗馬功勞,操蠱人為此個個得到了獎賞,只是當它們突然「叛變投敵」的時候,所有得到命令阻攔的控蠱人才發現,當初把這些蠱蟲培育的也太完美了一點,當其發瘋的時候,當初所設想的那些反制措施竟然是如此的無力。

    誰也沒有想到,當初費盡心機培育出來的蠱蟲竟然會成為自己索命的絞索,當初培育時的變異出來的那些優點,那些經過千篩萬選才選定的培育方向,那些惡毒的特殊能力,竟然也有落在自己頭上的那一天,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第一百六十六章 想法

    09

    不管算不算自作自受,也不管那些研究出這些蠱的人是否在此刻把腸子都悔青了,這些或蹦或跳或爬的蠱蟲只是四散著突入洞中,撲向所見到的每一個生命體,將那些措手不及的人包圍、吞噬

    ——鬼忍、獸忍、陰陽師、修行者,包括那些召喚出來的各種鬼,這些存在如果換個環境,也許完全可以做到以一擋百,甚至在某種特殊的場合之中,他們也許數人配合就可以將敵人牢牢擋住,讓對手寸步難行甚至團滅,可是面對著小的比蚊子還小,大的比拳頭還大的蠱蟲,就和逼迫鴨子上樹打鳴、雞子下水游泳一樣,再大的本事面對這些東西,都變得沒有一無是處,雖然也砍碎殺傷了一部分的蠱蟲,可架不起對方數量的優勢,紛紛慘遭蠱蟲的毒口,而且因為當初為了不留後患賦予了一些蠱蟲吞噬靈魂的能力最後連鬼也沒得做。

    利用與自己合體蠱的特性,將對手所有的蠱收歸己用的苗玉鳳,並沒有站在原地靜靜的等待著反叛的蠱蟲清理完這不知名的大洞,而是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俯身投入洞中,根據剛才反饋過來的某些信息,對著人數最密集的地方衝去,項思妃和天愚三人則寸步不離的緊隨其後。

    接下來就是苗玉鳳被項思妃打巴掌的原因:急於復仇的她就如同瘋子一般,瘋狂的向著人多的地方衝鋒廝殺,而且先前追殺那些叛徒時候的奇異能力在此刻又顯露出來,不管對手躲在什麼地方,她都是直線衝鋒,有陷阱踏陷阱,有陣法闖陣法,甚至連一些擋在路上的不知名的陣法也橫淌而過,無視一切險阻的直接殺過去,然後清理完一個區域再衝向下一個人數比較集中的地方。

    因為無視陷阱、無視陣法,所以四人的行動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阻力,有數次若非天愚使用替身之法和移行換位之法,苗玉鳳早已經死在陣法之中,當然,這還不包括十一和項思妃用身體體她擋的明槍暗箭,說老實話,如果對方不用陣法將他們四人傳送走,估計再過半個小時,四人雖然不一定出現亡者,可是重傷者是一定會出現的。

    瘋狂發洩一番的男子終於勉強恢復了理智,他輕輕拍了拍手,聲音回復到那種波瀾不驚,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語氣:「我們的佈置被他們破壞了多少?陣法還需要多久才能夠啟動?」

    ——他沒有問傷亡情況,因為不敢問,項思妃只看到自己的消耗,可是她忘記了,她們每一次的消耗都是伴隨著對手的大量死亡而出現的!

    跪伏在地上的幾個管事之人面面相覷,許久,才有一個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啟稟大人,陣……陣法被破壞大半,短時間內無法啟動!」

    這還是他有所隱瞞,實際情況比他說的還要嚴重的多:為了防止人破壞,當初他們的陣法分為明暗兩部分,甚至將一部分陣法隱藏在某些明面的陷阱之中,可誰知道對方之中竟然有特別厲害的陣法高人,不但將明面上的陣法破壞,甚至連部分備用的陷阱中的備用陣法也破壞殆盡——他如果知道之所以如此明顯的陷阱被踏入被破壞,是因為一個女孩發瘋的緣故,而不是什麼陣法高人看出,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什麼?」剛剛恢復理智的男子再次暴走,直接將回話之人從地上抓起來,死死的盯著:「無法啟動?明陣被破壞了,那備用的暗陣呢?當初你們信誓旦旦的保證這種明暗結合的陣法萬無一失,這種時候你竟然告訴我無法啟動?」

    「大人饒命啊!」被抓之人知道如果自己不立刻解釋的話,估計這條小命就沒有了,立刻大喊道:「我們的幾個外圍陣點被破壞殆盡,佈陣的勇士和護陣之人全部玉碎,而且這些瘋子無視我們的連環陣法,用最殘暴的方式破除了我們隱藏在陷阱之中的暗陣的連接點,現在不但佈陣的人手嚴重不足,連接點無法提供鏈接,所以……根本無法啟動大陣!」

    「巴嘎!」男子將手中的人使勁向前一推,同時用腳使勁的踹向跪著的所有人:「被破壞了不會去修,不會重建陣圖,還用我教你們嗎?巴嘎!巴嘎!」

    「大人!沒有主持陣法的大師啊!」被其丟出的人趴在地上不停的磕頭:「之前的那一場偷襲,我們外圍正在主持陣法的陣法大師全部玉碎,而剛才的那一戰,大人身邊的陣師也損失大半!而且陣法周圍

    ——因為之前苗玉鳳的

    「巴嘎!巴嘎!」男子使勁的踹著,吼著:這次主持陣法是他主動在土肥/原一犬大哥面前爭取的,原本以為這是一次露臉的機會,可現在看來這很可能是一根自己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索命繩子……雖然自己是他的表弟,可如果這件事情搞砸了,大哥也許看在同為一個姓氏的面子上不追究他折損這麼多人的事,可是若是人死了事情還辦砸了,那……

    「土肥/原大人,為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男子身邊的某個大陣隨著一陣閃動,陣法中走出一位手持紙扇,比女子還美的男子笑著輕聲問道——不是安倍御山又是何人?

    「安倍大人!安倍大人救命啊!」男子一看到安倍御山,立刻像看到救命菩薩一樣撲了過去,卻被安倍御山紙扇輕輕一揮,再也近不得對方身邊:「大人還是站在那裡說話吧,我不是很習慣於有人靠的太近!」

    男子不敢懈怠,將事情挑揀重點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安倍御山:對方已經是他最後的希望了——對方手中的陰陽師們絕對有能力重新啟動大陣,只要對方願意幫他,那這件事情還有挽救的餘地,否則……他就等著被表哥大人點天燈下死界吧!

    他沒有發現,當聽他形容出四人的面貌的時候,安倍御山的眼睛已經亮的可以當電燈泡了:

    竟然是那個可以召喚出最強大式神的男女中的一個!老天太厚待他了,說實話,自從前幾天在攔截的路上見到那個強大的式神,他就一直在尋找打探對方的來歷,一個僅憑氣勢就可以擊退安倍家歷代供奉式神的鬼男子式神,一個竟然可以讓安倍家老祖宗的式神也低頭的白狐式神,天底下為什麼有這種強大的存在?而且還被他所撞見?

    他已經朝思暮想的失眠了數天:從見到那兩位存在的那刻起,他就如同惡狼看到了肥羊,色狼看到了紅果果的某位夢中完美女神,格格巫見到了藍精靈,灰太狼看見了喜洋洋,蒼天啊!大地啊!你怎麼能讓他見到那麼完美的式神存在,那滄桑的眼神、那威武的姿態、那霸氣、那一舉一動每天都在他的腦海之中纏繞著,這種無敵的存在,為什麼不是他所擁有的呢!要是這是他所擁有的,那安倍家族……

    他和妹妹也為了這只見過一面的式神而各分東西,雙方用自己的手段來尋找這些人,原本數日的無果使得他已經有些灰心喪氣了,誰想到天無絕人之路,竟然讓他在這裡看到了其中的一個召喚其存在的人,他那顆已經降溫的心「唰」的一下子重新變得滾燙火熱,雙眼癡迷的望著眼前的鏡子,至於身邊的這位「蒼蠅」後面嘮叨了些什麼,他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這就是天意!這一定是老天給我的機會!安倍御山最近幾天滿腦子都是那個威武神鬼的樣子,當其看到曾經召喚出鬼神的人就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完全可以說是有種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任何人都可以想像得到他到底是什麼心情了!

    留下他們,一定要留下他們,雖然他並不清楚為什麼多了個女的,可是這並不妨礙他的思考:只有將這些人留下,他才能有機會慢慢的拷問出那個鬼神的存在,才能想辦法將那個存在變成自己的式神!

    可是他也清楚一件事,那些人所擁有的能力絕非一般人所能控制的,那……到底有什麼辦法即可以留下所有人,又不損失什麼?當然,那個地方也必須像地獄一樣可以隔絕召喚,否則一旦被對方召喚出那個勇猛無敵的式神,那他真想不出來到底有誰可以阻止得了那個猛神的發威!

    「安倍兄弟!安倍大人!這一次無論如何你也要幫幫我!否則我一定會被大哥點天燈的,就算死後也會被他打入死界的!只要你幫我度過這次難關,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一定會滿足你的!求求你了,安倍大人!」

    安倍御山一回過神,就看到土肥/原本知道什麼時候抱著自己的大腿痛哭流涕的吼叫著,正想踹開對方的他突然腦子中亮光一閃:死界?對了,有辦法了!

    土肥/原家族之所以成為所有本國異能界的掌舵人之一,就是因為他們擁有了和本國氣運相連的天地人小三界的一部分鑰匙,能夠打開一部分天地人小三界的入口,讓其為己所用。

    天地人小三界當然不可能是真正的三界,只不過是天界天國、人界黃道樂土、地界死界三個小世界,這是整個帝國傳承的根本,是當初所有先輩之所以願意為天皇陛下效命,寧可玉碎也不願偷生的根本原因——玉碎的可以榮升天國和人間黃道樂土,苟且偷生的會在死界永受各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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