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地獄商人 作者:功德無量 (連載中)

gyt1456222 2012-7-26 20:58:4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 28356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05
第八十一章 我體內有蠱蟲?


    不管是對於普通人還是有能力者來說,雲南都是一個讓很多人又愛又怕的地方:

    這裡是天堂:因為這裡山美、水美、人更美,從這裡可以尋找到你所需要的各種奇珍異果、法器材料

    ——也許某次無意之中的所得,就是你苦苦尋覓許久的物件,是可以讓你一輩子吃喝不愁的法器,是可以讓你延年益壽的寶貝。

    這裡是地獄:因為這裡不但有著讓人聞風喪膽的蠱蟲毒物,也有著各種讓你防不勝防的秘法巫術,更有著許多你想都想不到的、絕對可以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稀奇古怪

    ——也許你不經意在路邊撿到的某個金銀物件,就是讓你生不如死的咒物,也許你喝的哪杯茶水中,就被人下過蠱蟲,也許你無意之中因為好奇對某人過於關注,就是對方取你性命的理由,更不用說各種人家各種風俗忌諱,一個不好你的命運就會被徹底改寫,從此不得安生。

    當然,這些都是當年陪同丈夫看望護國師兄的姆花奶奶,親口告訴年幼圍觀看稀奇的二十他們的一些苗家忌諱,甚至還親自展示手段示範給他們看過讓人防不勝防的施蠱之術和詛咒之術。

    當然,這些最直接後果就是除了項思妃,在二十、天愚、十一三人幼小的心中種下畏懼的種子,雖然隨著年歲漸長,經歷加深,也已經逐漸清楚並非人人都像姆花奶奶這樣厲害,不過幾人一直以來還是下意識的避開這個奇異的地方,所以今天真說起來也是二十等人第一次踏入這片神秘的土地。

    只不過他們踏入的方式有點特別:有人走路來,有人做車來,可是相信站在車頂上吹風來的估計就只有他們幾位了!

    當然,這些都不是他們所在意的,此刻的他們所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怎麼進洞?

    這不是說他們迷路了,有著大師兄指引的他們,一踏上這片美麗神奇的土地,就被一群等候多時的各色服裝之人不由分說的直接帶到浴血灣,並被直接帶到灣後一個巨大的刻滿符號的洞口,然後從一位年長的奶奶口中,聽到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事情——二十的體內有蠱!

    「姆桑奶奶,你確信我的體內的是那個丫頭的那個什麼夫妻什麼情蠱,而不是誰不小心、或者開玩笑給我種的?」二十望著旁邊那位苗族打扮老奶奶:「否則從小到大,我怎麼從來沒有感覺到它的存在呢?」

    ——剛才聽說自己體內有蠱的時候,他可是嚇了一大跳的,自己剛踏入這裡,即沒有喝一口水,吃一口飯,也沒有接觸什麼人,自己的體內怎麼可能被不聲不響的種下蠱呢?

    特別是聽這位被稱作姆桑的奶奶說自己體內的蠱已經存在很久之後,他就更不相信了,只是在對方一陣施術,讓蠱痕顯示出之後,他就徹底傻眼了:這怎麼可能?為什麼自己沒有感覺?

    「唉!你又沒有跟女子同過房,怎麼可能發現呢?」姆桑輕輕的搖著頭:「這種蠱,只要你不背叛對方,和其他女子同房,或者聽到另外一隻蠱的呼喚,否則它絕對不會動一下的!這樣你怎麼去發現?」

    「還有這種蠱?」二十傻眼了:這種稀奇古怪的蠱蟲都有?

    「聽說過情蠱嗎?」姆桑抬頭望了望天:時辰還不到啊!

    「好像有點印象,聽姆花奶奶講過,好像是抓情郎用的!」二十抓了抓頭:小時候聽過的,這麼久了,自己又不是過目不忘的神童,誰還記得清?

    「呵呵!」姆桑抓著手中的蛇形杖,不由的驚愕了:「抓情郎?誰告訴你這蠱是抓情郎的?」

    「不是嗎?」二十揉了揉鼻子:「我可是聽說過,有些苗家女子看中哪家小伙子,就給他下這種蠱,這樣這個小伙子就無法娶其他女子,否則一旦跟其他女子同房,就會生不如死的痛!」

    「那是少部分女子敗壞了這蠱的名聲!」姆桑的蛇形杖使勁的在地上頓了一下:「其實這種蠱最開始,只是是當初一部分被拋棄的癡情的苗家女子,專門為喚回那些一去不回頭的漢族小伙子培養的!」

    二十使勁的搖著頭:「不明白!」

    「唉!」姆桑輕輕的在蛇形杖上撫摸著:「苗家女多情亦癡情、一直是敢愛敢恨!因為這裡山水物產豐富,很久之前就吸引大批求財的行腳商人,當然,以你們漢家哥哥最多,而你們漢人嘴甜心眼多,往往贏得很多苗家女子的歡心,只是嘴甜心不一定穩,而且行腳商人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所以他們來來往往的,只是很多人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了,只留下癡情的苗家女子,一個個從青春少女等成白髮蒼蒼,甚至老死也沒有再見到當初的情哥哥。」

    二十不由的將手中橫放在鼻孔下吸了起來:

    俗話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而且商人重利輕別離,而且他們口頭承諾的東西,能實實在在做到的真沒有幾個,所以姆桑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你們應該清楚,苗家很多部族都有養蠱的習慣,甚至是從懂事就開始接觸這些東西,受騙的苗家女子多了,被逼急了,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這些從小的玩伴身上,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有一天,被一名苗女研究出一對奇特的蠱蟲,一對能互相影響、能力奇特的蠱!」

    「情蠱!」

    「對!是情蠱!或者說是最原始的情蠱!」姆桑輕輕的歎了口氣:「當初的情蠱只有一個功效,就是分開的時間不能過長,在兩蠱感覺到生命將要完結之前,必須要爬在一起繁衍後代,這中間相隔大概是一年到兩年左右,

    所以很多苗家女子培育出來之後,就把其養在自己體內,如果碰上甜言蜜語讓自己動心的情郎,就會給對方種上一條,如果有情郎要出門,就會告知對方必須在兩年內回還,因為這蠱使得多少苗家女子不再成為空等白頭之人,所以就稱之為情蠱!」

    「等等!等等!」雖然知道打斷別人的談話是不對的,可是二十還是打斷了姆桑奶奶的話:

    「奶奶!我記得你剛開始見到我的時候,告訴我的是,只所以如此心急火燎的把我催過來,是因為需要我,用當年跟隨姆花奶奶的小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種在我身上的那個蠱,來救小丫頭的命,對吧?」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06
第八十二章 局中人


    「對!苗玉鳳!」

    「什麼?」

    「你口中的小丫頭叫苗玉鳳!」

    「噢!好,來救那個玉鳳的命!可問題是你說的情蠱只能活兩年,潛伏兩年就必須鬧騰一下,而埋在我身上的那個蠱,已經潛伏了最少十年了,而且我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過,請問這是怎麼回事?而且我可從來沒有聽說蠱情蠱還能救命的!說實話,如果不是你用那個什麼蠱香引它顯露下痕跡,打死我都不相信自己身體內有這玩意。」

    二十現在很惱火,所以說話有點生硬,這不光是為蠱蟲,也為自己那缺失的警惕心——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

    這玩意在自己體內潛伏十幾年了,可他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這幸虧是小丫頭下的什麼情蠱,這要是換成哪個對手在自己身上下種其他什麼要命的蠱,估計自己屍骨早不知道朽成什麼樣了!

    姆桑笑了笑,她倒是可以理解對方的心態,他沒有在第一時間跳腳大罵、或者出手,克制力已經非常不錯了——任誰知道自己被人莫名其妙的下了蠱,估計心裡都不舒服:

    「因為你體內的是玉鳳丫頭在蠱洞得到的同命情蠱!我剛才說過,當初的情蠱是最原始的情蠱,而你體內的情蠱,是蠱洞之中僅次於蠱後的最高等蠱蟲之一,蠱洞的蠱蟲和其他蠱蟲不一樣,因為每一個從蠱洞取得蠱蟲的人,都會在臨死之前將蠱還回洞中去,這樣天長日久,裡面的每一條都是有靈性的、有法力、已經介於虛實之間幻化的蠱蟲,這種蠱如果不是有天大運氣,一般人是求不到的!」

    「我能不能不要這份天大的運氣?算了,當我沒說,你剛才說的是讓我親自進洞救她,那能否先想辦法讓它從我身體內出來,放心,就算它出來了,我也會在中午太陽最烈的時候,按照吩咐進洞,然後看情況幫小,不!苗玉鳳的。」

    「傻孩子!」姆桑笑著搖了搖頭:「你什麼時候聽說過苗家的情蠱,可以讓第三個人幫忙請出的?只有下蠱之人才能請出自己的蠱,所以不管是為了玉鳳,還是為了你自己,你都要進洞一趟,萬一……萬一事情真的不可為,你就自己退出來,有你體內那只蠱的保護,相信只要不碰到那幾隻靈蠱,其他的蠱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二十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對了,苗玉鳳到底為什麼要再次進洞?」

    「是為了——!」姆桑說了一半卻停了一下了,然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唉!這是個倔強的小丫頭,你叫二十對吧?其實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在真相沒有出來之前,我也不能亂說,只能說如果你進洞之後感覺到自己的體內的蠱有什麼異樣,就退出來吧!」

    「我知道了,姆桑奶奶,我現在心裡有點亂,能不能給我找個清淨的地方,讓我先靜一下,順便做下準備!」二十攥了攥拳頭,重新提出了個要求。

    「可以!阿瑤,帶客人到灣子外的崖子上去。」姆桑喚來一位苗服小姑娘。

    「謝謝姆桑奶奶!」二十給姆桑行了一禮:「十一,思妃,你們留下,我想一個人先靜一下!」

    將背後的電腦取下順手丟給十一:「順便問一下大師兄,天愚這小子什麼時候到!」

    「好!」十一答應了一聲,望著跟隨苗族小姑娘離開的二十,眉毛不由的皺了起來:二十有心事!

    「不要緊!」姆桑站在十一和天愚身邊,一雙彷彿可以望穿人心、洞察世事的眼睛裡,閃耀著一份了然和慈祥:「他是個好孩子,我想有些事情他即使現在不理解,以後也會明白的!」

    二十悶著頭跟在領路的小姑娘身後,只感覺到胸部有著說不出的憋悶,他的腦海之中只有一句話:這分明就是一個局!

    他只是笨了點,卻不是傻瓜,通過剛才的對話,他總算撥開一直圍繞在腦海之中的重重迷霧,當初自己就在疑惑,論功德算本事,這天底下比自己強的的大能人多的是,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能把自己捏了的人更是不計其數,自己唯一擅長的只是能感知危險,頂多再加上對生死之事有點獨特門道,要是不考慮因果功德,只要有大/法力支持,也勉強可以逆一下陰陽生死,幹嘛非要讓自己這麼一個小蘿蔔頭出來解決問題,現在總算清楚了:

    眼前這分明就是一個局,一個不知道是誰設下的神仙局,由因推果不容易,但反過來由果推因就不是那麼難,只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反過來再去找證據確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為什麼當初浴血灣出事,天下能人這麼多,卻非要鬼谷開谷出面?也許就是因為自己這個關鍵棋子,因為自己是鬼谷弟子,除了鬼谷,沒有人可以命令自己做什麼。

    為什麼當初天機門會推演出自己?因為自己是局中人,是棋子!甚至連天機門的推演,都有可能是別人的一步棋。

    為什麼大師兄催死催活的要自己必須在今天中午之前趕到?還是因為自己是該死的關鍵棋子!

    ……

    棋子!棋子!還是棋子!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能耐,竟然值得對方如此處心積慮的佈局,而且這局還得到了那麼多人的支持:

    他不相信當初姆花奶奶敢不經鬼谷同意就在自己身上下蠱,不是他小瞧天下之人,天底下真沒有幾個人敢在鬼谷眼皮底下對鬼谷弟子做手腳,對方的手段再隱瞞,鬼谷之中的師叔、師伯們也能通過各種手段將事情原原本本的還原起來

    —不管鬼谷聞名天下的算術還是通靈術、鬼術,甚至是時間逆流之術,都可以讓對方的小動作無所遁形,如果不是得到鬼谷師叔、師伯的首肯,他想姆花奶奶沒有這個膽子,因為後果她承受不起!

    可是他實在想不出來,佈局人到底是哪路神仙,到底有什麼能耐,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讓鬼谷的師叔、師伯們同意開局?

外傳一:拆不掉的房子 第八十三章 是他嗎?

    更新時間:2011-06-23

    回過神的二十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山崖邊,帶路的小丫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眼前的一切景致,是如此自然和諧、清新迷人,甚至蘊含著一絲道韻,如果換從前的二十一定會認真體味一番,只是此刻卻抹不開二十心中的那份傷感:

    他不怨恨恨任何人,也不怪任何人,此刻他的內心不是憤怒、也不是不甘,只是有點傷心而已——不是傷心師叔和師伯們欺騙自己,而是傷心所有人都瞞著自己,要知道他們都是自己最親的親人,不管是誰設的局,也不管是什麼樣的局,他們完全沒有必要瞞著自己,因為就算這是一個生死局,只要師叔師伯他們一句話,他也會義無反顧的踏進來,雖死而無憾!

    二十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雙腳再也支持不住身體無力的跪坐在地上,許久才狠狠的一拳打在地上:

    到底……到底是誰設下這該死的神仙局!要是讓他知道,他,他……

    等等!神仙局!神仙局?

    彷彿是有一道亮光突然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二十下意識的橫起指頭放在鼻孔下,拚命的想抓住腦海之中突然閃現的亮光,他覺得謎底彷彿和自己就隔了一層紗一樣,好像只需要一捅就可以觸及到,到底是什麼呢?

    猛然間二十覺得鼻孔一癢,不由的使勁打了個噴嚏,才發現因為剛才用力的一拳打碎了崖上的岩石,手上沾滿了無數的石頭粉末,而剛才無意識的一吸,把這些粉末吸入鼻孔,才有那麼一個噴嚏。

    將手使勁的在衣服上擦拭了幾下,正要再次將手指橫放在鼻孔下的二十,突然死死的瞪著自己的手,彷彿看到花一樣的眼睛越瞪越大:

    難道……難道是他?

    不……不會吧!二十使勁的搖著頭,拚命的想將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甩出腦海,只是他的頭越搖越慢,最後露出的是一副有著三分驚愕、三分不敢想像、三分無語的苦笑:

    也許……這確實是真的!連自己成為功德的買賣中間商人都已經是事實,那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的是他布的局,那原本的這一切的不合理、不可思議以及謎團,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只是就如同從一個坑跳進另外一個坑一樣,如果是他,這一切的一切,雖然謎題解開了,所有的問題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可是一個更大的疑問出現了:

    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能夠勞駕那位來布這個局?

    可以說,對方吹口氣,就能把自己吹飛,彈個指頭就能把自己彈的沒影,拔根汗毛,就能把自己壓成肉末,只要對方想,這天底下就沒有對方得不到拿不走的,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竟然能勞駕對方出手佈局?

    人們常說拿高射炮打蚊子是大材小用,那這位佈局圈自己,說是核彈頭打蚊子也有點高看自己了,可偏偏對方就真的布了,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魅力?或者有著什麼樣的秘密?能使得對方下這麼大的手段呢?

    頭疼的二十使勁的搖了搖頭:不行!實在想不出來,還是從頭整理一下思路,萬一是自己猜錯了,這一切根本就和對方沒有關係呢?

    先從哪裡開始呢?是從浴血灣出事?不對!不對!應該是……自己體內的蠱!

    一切的一切,應該都是從那個蠱開始,如果沒有那條蠱,最近這段時間的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

    就算浴血灣發生變故,也跟自己和鬼谷沒有多大關係,最少鬼谷不會開谷,自己也不會拚命的往這裡趕,當然,進什麼蠱洞也輪不到自己頭上,就是需要出力,有這麼多的奇人異士在,自己也不會成為一大堆人等待的主角,所以……自己被下的那條變種的情蠱,才是這一切的根源。

    那問題就出來了,到底是什麼原因、什麼樣的代價,能夠讓項師伯、胡師叔以及其他幾位師伯們同意姆花奶奶他們往自己身上丟蠱蟲?

    金銀珠玉?這種垃圾拿都不要拿出來!

    仙丹靈藥?如果不怕參爺爺他們把你亂棍打出來,你盡可以拿出來試試!

    奇珍異寶?這佔地方的東西你覺得有人會要?

    什麼榮華富貴、高官厚祿、長生不老之類的就更是提都不要提,你不怕窩心,他們還怕髒了耳朵呢!

    所以這問題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究竟是什麼樣的代價,能夠讓護短的師伯師叔他們讓步?

    這個代價必須大到能夠使得他們放棄底線——特別是項師伯,他對於這些鬼魅的勾當最深惡痛絕,要想使得他讓步,這還不如去選擇登天呢,最少登天比勸他容易點!

    當然,項師伯也有死穴,他的死穴就是虞姬的復活,所以答案出來了,有人用這個換得了項師伯的同意,當然,如果這樣考慮的話,這個人的佈局還要往前推,甚至可以推到自己還未進谷,因為這樣才能解釋的了另外一個謎:

    為什麼項思妃一看到自己,就認定自己是能夠復活她母后之人?為什麼直接要以身相許?

    估計是被點中死穴的項師伯,在底線和愛妃的復活直接苦苦掙扎之後,才決定用自己的另外一個珍寶,來補償彌補對自己造成的一切

    ——當然,之前肯定徵求過項思妃的意見,這其實也是一種變相的逃避,相當於把選擇的權利轉給項思妃,思妃同意他就同意,思妃不同意,他就會認為這是上天的決定,就會繼續等待下去!只是最後項思妃同意了,所以自己的命運就在入谷之前,就被這麼被定下來了!

    二十一陣苦笑:這個雖然是自己的猜測,不過以項師伯的個性,這個答案估計八九不離十!

    只是……二十不由的有些愕然:自己的腦袋瓜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靈光了?這種推斷問題可從來都是自己的弱項,今天推理起來,為什麼一套一套的,思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清晰?

    不過……二十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真是自己猜想的那位,那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07
第八十四章 就我不知道

    既然連大師伯這個原則性極強的人都被搞定,那其他人就更無法抵擋對方,而自己……完全可以直接無視掉了。

    一旦想通了這些,二十突然發現自己這頓鬱悶氣生的可真不值得:

    自己一向信奉的不就是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能不動、不想就盡量不動不想的懶人生活,特別是動腦筋的事,更是寧可多動手,也不願意多動腦,既然如此,那現在還鬱悶什麼?現在什麼都不用自己考慮了,只需要自己按照路子走就可以了,那自己還有什麼可鬱悶的?

    至於說傷心大師伯他們欺瞞自己,那也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就算告訴自己了又能怎麼樣?不願意?不想做?這有可能嗎?到時候還不是老老實實的該怎麼樣還怎麼樣,那和現在有什麼區別?頂多是多自己一個知情者,也多一個擔憂者,以自己懶惰的性格,說不定還會因此而失去危機感,甚至破罐子破摔愛咋地咋地——那可不是自己想要的!

    而且…….不管自己願不願意,事情反正已經這樣了,就算自己再生氣,也改變不了即成的事實,再怎麼折騰,頂多是給自己多找點不痛快,留點陰影,給身邊關心自己的人心裡找點不舒服,甚至在相互之間劃一道傷口裂痕,何必呢!

    「呼——!」二十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

    想那麼多幹嘛!老話說的不就是福禍本無門,庸人自擾之!想的越多煩惱就越多,要是真把什麼都想透徹了,人生真沒有一點意外或者驚喜什麼的,這個世界也就沒啥意思了!

    反正師叔、師伯他們不會把自己往死路上推,至於其他的,自己也就這麼一百多斤,他們愛咋的咋的。

    把一切都想透徹的二十使勁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抓起地上的一個石子反手丟向身後:「出來吧!」

    一道身影不聲不響的出現在二十身邊,並小心翼翼的盤膝坐下:「我…..不是有意要跟蹤你的,只是剛才看到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二十「呵呵」一笑:「沒事!剛才有個小問題想不開,現在想開了!思妃,你年歲最長,應該有點印象,到底當年姆花奶奶她們為什麼去鬼谷?」

    項思妃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是去找你大師兄王護國吧,畢竟那個號稱神射手的劉大爺,和他有點他們說的那個什麼戰友情,你知道除了練功,我從來不關心這些!」

    二十點了點頭:「對了,思妃,你是不是不怕蠱蟲?我怎麼好像隱隱約約有這麼個印象。」

    項思妃點了點頭:「不錯!我已經是全身上下渾圓一體,按照道家說法就是已經踏入半仙之體,佛家的不垢不淨的金剛羅漢果身,不管是蠱蟲還是毒物,都無法對我產生任何作,如果我願意,可以令鬼神也無法近體,如果不是昨晚那個什麼玩意帶了那麼一絲莫名其妙的神性,休想喚動我的影子,怎麼了?」

    二十打了個響指,長長的吹了聲呼哨,卻彷彿想起什麼似的猛的一扭頭:「是不是什麼蠱蟲都不行?萬一有個修煉成什麼精怪的蠱蟲,擁有個稀奇古怪的特性,比如說隱身,破氣,操縱之類的特殊能力,會不會破了你的那個什麼身?」

    ——凡事可要問清楚點,他一會兒可是準備拉對方當保鏢用的,這蠱的種類這麼多,什麼稀奇古怪的能力都有,萬一有個能破的了項思妃的防禦,那項師伯還不扒了自己的皮點天燈?

    「不會!」項思妃肯定的回答道:「不管是什麼樣的蠱蟲都不行,除非那個蠱蟲和胡師叔一樣脫去本身修成仙體,否則只會被我氣血化為飛灰!」

    「太好了!」二十興奮的揮了揮拳頭:「一會兒你陪我進洞,娘的!說實話,雖然答應他們中午進洞,不過我這心裡一直毛毛的,根本一點底都沒有,要知道,我可是凡夫俗子一個,當初姆花奶奶那幾條奇形怪狀的蠱可是讓我印象深刻,像蠱蟲這麼高深的玩意,我是一想到就頭皮發麻!」

    「嗯?你不知道?」項思妃瞪著大眼,疑惑的問道。

    「什麼?」二十扭頭望著一臉疑惑的項思妃,橫起指頭揉了揉鼻子:「什麼我不知道?」

    「我本來就要和你一起進洞啊!否則如何取得蠱後的金蠶體?」項思妃疑惑的解釋道。

    「什麼!」二十的嘴巴大的可以放下個雞蛋:「你……你說你要進洞取蠱後的金蠶體?」

    雖然不知道聽到自己的話後,二十為什麼這麼吃驚,可是她還是詳細的解釋一番:「是啊!父王不是說過了,讓我和鬼兵鬼將都聽你指揮,只有一個要求,把東西帶回去,你怎麼忘記了?」

    二十木然的點著頭,腦海之中立刻浮現出項師伯的交代——是有這麼一回事啊,可是當初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當時也沒膽子問,誰想到竟然鬧出這麼一個大烏龍事件。

    身子向後一倒,將自己平擺在地上,二十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這叫什麼事啊!看樣子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次來是幹嘛的,就自己不知道,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見到二十這副表情,項思妃彷彿想到什麼似的臉色一陣古怪,她小心的傾著身子望著二十:「不會……你真的不知道我們這次是來幹嘛的?」

    二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口問道:「我們的目的十一知道不?」

    見到項思妃點頭的他仍然有點不死心:「那天愚呢?他也知道!」

    項思妃點了點頭,同時眼睛越瞪越大:「不會你真的不知道吧!」

    二十如同變臉一樣的臉上不停的變著色,許久才嘟囔了一句:「我確實不知道!」

    ——蒼天啊!大地啊!打個雷劈了這群傢伙們吧,搞了半天這一群人之中就自己一個糊塗人,搞半天就我不知道!

    看著臉色變得異常古怪的項思妃,二十白了對方一眼:「想笑就笑吧!憋壞了身體我可賠不起!」

    「哈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原來你不知道,我們還都以為你早已經知道了呢!」項思妃使勁的大笑起來:

    怎麼會發生這種烏龍事?真的是太笑人了,搞了半天真正需要出力的人竟然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簡直是太讓人無語了。

外傳一:拆不掉的房子 第八十五章 氣被壓制了嗎?

    更新時間:2011-06-24

    二十使勁的翻著白眼,不過想著想著他自己也笑了起來:

    雖然自己從來不願意操心、管事,什麼事情都稀里糊塗的過,可是能糊塗成這樣,連跟自己有關的大事也糊塗成這樣,也算是獨此一家了。

    「二十?」項思妃止住笑,也學著二十的樣子托著頭躺在一邊。

    「嗯?」二十閉上眼睛,輕嗅著清新的山野氣息,渾身上下放鬆的像一團面板上的麵團。

    「那個,二十?我的氣真的能對你產生壓制嗎?我不是故意要竊聽那個無言姑娘走之前給你的傳音的。」項思妃扭頭望向二十,輕聲問道

    ——以她的耳力,方圓之內任何一點輕微的響動都逃不過她的耳朵,雖然那個那個無言在走之前用傳音的方式和二十悄悄說話,可是對於她來說,這和在自己耳邊大聲說話也沒什麼區別。

    「什麼?」二十猛的睜開眼,輕描淡寫的回答到:「沒事!哪有什麼影響?」

    「真沒事?不要騙我!」項思妃並不相信二十的話,如果真沒事,那個叫姜無言的女子,不會無緣無故的傳音給他,既然傳音,就說明多少會有點問題。

    「沒事!」二十再次閉上眼睛,不過沒過多久就再次睜開——沒辦法,雖然閉著眼睛,可是項思妃一直死死的盯著自己看,而她的眼睛就和兩把冰劍一般,刺的自己身上冷颼颼的,這還讓他怎麼閉眼?

    看著項思妃一副不解釋清楚就沒完的架勢,二十無語的搖著頭:「真的沒事!你忘記我現在有地藏王菩薩照著,能有什麼事?」

    看到項思妃依然是一副你不解釋清楚,這事就沒完的架勢,二十垂著頭坐了起來:「好吧!好吧!我來詳細的解釋一下!」

    「從頭到尾!我要前因後果都知道!」項思妃瞪著二十:「你可不許騙我,要知道我可是能夠從你的心跳眼神之中,看出你是真話假話的!」

    「嗯?」二十眼睛突然瞪的很大:「不會吧?我暈倒了,怪不得以前我不管怎麼騙都會被你識破,原來如此!」

    彷彿想起什麼的二十猛的搖了搖頭:「不對!不對!我記得我曾經成功騙過你幾次的,那總不是假的吧?」

    項思妃給了二十一個白眼,抿嘴一笑:「嘿嘿!你說呢?」

    「啊——!」慘叫一聲的二十把手捂在臉上,同時直直的躺了下去:「我不活了,真沒臉見人了,搞了半天一直以來,我是一次也沒有成功過,反而一直被你們騙了!虧我在成功之後還興奮了好久!」

    「呵呵,呵呵!」項思妃不由的笑出聲來:「你興奮的時候就像個小猴子一樣,亂蹦亂跳,一個勁的嗷嗷叫,太逗人了!」

    二十把眼睛從指頭縫裡露出:「你……你都看到了?」

    「嗯!」項思妃笑著點了點頭:「大傢伙都看到了!」

    「大……大傢伙?」二十把手從捂著的臉上拿開:「你說的是所有人都看到了?」

    「是啊!」項思妃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當然是所有人啊,特別是參爺爺他們,還在討論到底是不是所有的人類小孩子都這樣,說實話,自從你出谷之後,谷裡少了很多人氣和樂趣,怎麼了?」

    二十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怎麼了?我……我實在不想活了!太丟人了!這簡直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呵呵!呵呵呵呵!」項思妃抬頭望著天,樂不可支的笑著:「不……不要轉移話題,鬼谷之中有位師伯最擅長望氣,而父王當初也一再提到過氣的重要,我一開始也曾經因此向師叔他們請教過,不過他的解釋太深奧,而我當初也無法分心,所以對於這些後來就放棄了,所以我對於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從來就沒理解過,那個丫頭說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二十閉上眼睛:「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好說!」項思妃擺出一副這完全沒有問題的表情:「是忘記了嗎?沒問題,還好,我記得自己跟著胡師叔學過一些迷惑之類的法術,距離我們進洞還有過一段時間,我不急,可以慢慢的問,一點點的問,放心,我保證只問和氣又關的,至於其他的,我一概不會問!」

    ——威脅,紅果果的威脅!

    二十立刻舉起雙手,擺出一副投降的姿勢:「ok,好了,你贏了,我說!」

    「其實我還是覺得把你迷惑之後問的好,這樣你就不會故意隱瞞一些東西,會把什麼都說出來的,你覺得呢!」項思妃支著頭,一副難以取捨的表情。

    二十把一支手搭在臉上,另外一支手舉在耳朵邊,擺出一副發誓的姿態:「好了!好了!我發誓,發誓還不行嗎?」

    伸手將二十的手打落:「別搞怪了,快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當初師叔說我練武之道雖然少有人可及,不過望氣這方面卻沒有慧根,讓我不要貪心,所以我對於武道之外的東西都不怎麼注意,所以到現在為止也沒搞明白他們所說的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二十抓了抓頭,並順手橫起一根指頭放在鼻孔下:「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因為除了姜無言,誰也看不到那個東西,不過通過接觸,倒是有那麼一丁點的瞭解。」

    二十停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語言:「我只知道,每個人一生下來就都帶來那麼一股子氣,而且那個氣分好多種顏色,好像是有大運道的人氣就足,做什麼事情都比較順利,氣運薄的人做事情就費力點,失敗的可能性也就大點,特別是所謂的關鍵時候,氣運足的人往往會占好大便宜!」

    「那氣的壓制是怎麼一回事?」項思妃只關心這個問題——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給二十帶來什麼傷害。

    「也沒什麼!」二十揉了揉鼻子:「也就是一個氣運足的人如果和一個氣運低的人如果靠的太近的話,氣運高的人往往會對氣運低的人產生一定的壓制,給氣運低的人帶來一定的衝擊!」

    「還有呢?肯定有更嚴重的後果,千萬別欺騙我,否則我真的要自己搜魂了!」項思妃的臉上有點嚴肅,並死死的盯著二十:「我知道你從小就有預知危險的能力,你老實說,當初你老愛躲避我們,是不是就是因為我們的氣對你有所壓制?」

    她總感覺到二十在避重就輕,不知道為什麼,她有個感覺,二十從小就老愛躲避自己,父王也不願意讓自己和他多接觸,估計也是和這虛幻的東西有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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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富貴還長生?

    二十輕輕的搖了搖頭,望著一副不相信表情的項思妃:「沒有!真的!在我入谷之前,師傅他們都已經做了很多準備,所以你們的氣對我根本就沒有衝擊,雖然我不會望氣,不過我相信,鬼谷之中每一個人的氣都旺到極點,如果沒有準備,憑當時我的那股子氣,恐怕剛進谷就被沖的七零八落,徹底完蛋了,你說呢?」

    「那你為什麼躲著我們?」雖然認可了二十的說法,不過她還是對於二十一直和自己躲貓貓有點好奇。

    「為什麼?」二十表情誇張的瞪大眼睛:『難道你就不知道自己的氣勢有多麼龐大,我只要一感覺到你們的存在,就和碰到貓的老鼠一樣渾身上下不自在,你見過不躲貓的老鼠沒?「

    「你才是貓呢!」項思妃白了二十一眼——知道自己的氣不會對二十產生什麼影響,她就放心了:「對了,你還沒有說氣的壓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要是解釋不清楚,我就親自魅惑了你自己尋找答案!」

    「這個,好吧,不過這必須拿個什麼來當作實例。」二十抓了抓腦袋:「光口頭解釋是沒辦法解釋的清楚的。」

    「那就拿我父王和那個人的氣做比較吧!」項思妃重新躺回地面,抬頭仰望著天空:「我想知道那個人的氣和父王的氣到底有什麼不同?」

    「這個……我沒有發言權!」二十摸了摸鼻子:

    他自己本身都是半吊子,哪有資格分析當年項王的氣?

    「其實早在我很小剛懂事的時候,就為此問過當年擅長天機和觀氣的師叔……!」項思妃沒有理會二十,只是幽幽的說道——她其實只是想找個人說說、分享一下心中隱藏許久的秘密而已!

    「那個……師叔怎麼說?」二十好奇的問道:

    說實話,自從他來到鬼谷,雖然聽說過某位師叔會望氣,而且也知道鬼谷望氣之術乃天下一絕,否則當初的呂大商人,也不會把全部身家壓當初的秦朝那個人一票,最後掙個天下無雙的相位,可是雖然好奇,可是他從來就沒見到對方施展過,當然,以他的身份當初在鬼谷的時候也沒有資格聆聽諸位的教誨,現在猛的一聽到項思妃竟然問過師叔,還真把他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

    「師叔說……父王原本擁有帝王之命、帝王之相,當然也擁有舉世無雙的帝王之氣,所以才能屢屢壓制那個人,原本自我父王至下,可以擁有數百年天下大運,只是他的命相氣運被他自己給改了,所以最終——!」雖然說著,可是項思妃的思緒彷彿卻已經神遊天外,穿越時空,回到了當初自己求師叔的時候。

    「那個……我是不是聽錯了,你好像說的是,你父王把自己的命相和氣運給改了?」二十皺著眉頭抓了抓腦袋:

    說實話,人的命運從出生之後就被定下來,什麼時候娶妻生子都有定數,除非是做好事修德行,否則一般情況下有多大命就成多大的事,特別是像這種帝王將相之類的命,那可是關係到天下的萬萬蒼生,哪能隨隨便便說改就被改的?要是這麼容易就被改變,那天底下的帝王不知道早被換多少了!

    見到項思妃無意識的點著頭,二十「呼」的坐了起來:「這怎麼可能?姜無言說過,越是大命大氣之人,就越無法更改自己的命相,而平民百姓則容易的多,因為平民百姓就如同小船一般,只要足夠的外力就可以調轉船頭偏離原本的路線,而要想讓能容納數百上千人的堂堂水軍大船調頭,恐怕非一點外力就能解決的,而你父王既然擁有帝王之命,那基本上就是和天下蒼生氣運相連,豈是讓人說改就改的!這完全就是逆天,和天下氣運為敵,連神佛都會被劈成灰灰,沒有人能夠做到這種事?」

    「不!就算天底下所有神佛都不行,可是有一個人一定可以!」項思妃輕輕的說道。

    「誰這麼猛?「二十猛的一驚:何人有如此大的能耐?當年天下氣運未定,商周相戰,無數仙道雄心勃勃的參與其中,都沒能改變帝王之命,反而使得無數仙道隕落,自己一脈傳承衰敗,這誰有如此能耐,竟然能做到真神正仙也做不到的事?

    項思妃沒有回答,而是扭過頭直直的空洞的望著他,許久才吐出一個名字來。

    「谷主?」二十支撐身體的胳膊一軟,直接栽倒在自己躺的地方,然後靜靜的趴在那裡。

    「自古以來,天道公允,有得必有失,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總會給人留下一線生機,又說九死還有一線生,可是同樣九生也有一線死,當年被我父王攻破的大秦皇帝,一統七國,論氣運天命比我父王要強上無數倍,豈是區區一朝便會完結的,卻誰想也和父王一樣踏上九生之外的唯一死地。」

    「什麼死地?」二十覺得自己有點口乾舌燥的感覺,他好像接近了一個一直隱藏著的驚天大密,雖然知道有些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問,可是他的心中此刻就如同被貓撓撓一樣的癢。

    「長——生——不——老!」項思妃一個字一個字的最終吐出一句雖然是在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二十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重重的擊了一下,連呼吸都彷彿因此而停了一下:原來是這樣……果然是這樣!

    上天非常公平,自古以來,帝王雖然能享人間富貴,卻脫離不得滾滾紅塵,免不得百年之後化為枯骨一堆,而修道者雖可得道成仙,擁有超越正常人數倍的生命,卻必須清心寡慾,無法享受人間富貴,從來沒有一個人即享人間帝王之福,又擁有仙者之壽,這就是冥冥之中的鐵律,自古至今,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打破:

    自古以來這都是一個二選一的問題:要富貴還是要長生?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兼得。

    他知道,接下來從項思妃口中說出的將是一驚天之密,他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在對方沒有說出之前阻止她,特別是在要辦大事之前——雖然天地不會和人一樣,為保秘密做出殺人滅口的勾當,可是也會讓你本來應該順順當當就成功的事,平添無數風浪。

第八十七章 秘聞

   

    一旦他知道不該知道的,特別是在這個時候,相信一會兒進洞,就算能達成目的,那肯定也是在經歷了步步驚心、麻煩意外不斷之後的事,只是……像他這樣好奇心特別重的人,能忍的了這個誘惑嗎?

    「你難道不覺得我父王和秦王幾乎走的是一條路,興盛的時候幾乎順風順水,攻城掠地勢如破竹,幾乎無人可敵,敗的時候彷彿泰山崩頂,短短數載便把數十年心血毀於一旦,其實,他們之所以如此,都只是因為一顆丹藥,一顆吃完之後能讓人擁有無盡壽命的長生不老丹!」項思妃深深的歎了口氣,一雙無神的雙眼靜靜的望著天空。

    二十使勁的吞嚥著唾液,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因為當年秦皇擁有的是一統六國的天命,氣運與九州相連,舉世無雙,所以當年各門各派為爭得擁有最大龍氣的秦皇一句金口玉言,甚至連一直與世無爭的大儒,也紛紛派遣弟子跟隨秦皇左右展示自己門派實力,為的就是這最寶貴的金口玉言,誰想最後卻養虎為患,他們的無窮手段和法力嚴重刺激到秦皇的神經,成為最後秦皇對他們出手的最大理由。」

    「等,等一下,我能否問一個問題,皇帝說的話,不都被叫做金口玉言嗎?怎麼……?」

    他的問題將項思妃從那種失神狀態拉回,然後對方白了他一眼:「誰告訴你皇帝說的話都叫金口玉言?要是這樣,那天底下還不亂了套了?要知道,金口一開,那可就是和皇朝命脈、九州氣運直接相連了,修者得之幾可直接成為陸地神仙之流,可避天譴三災五難,這可是只有開國君王才有的資格,而且只有一句而已,你當是蘿蔔白菜,一句一個的?」

    「嘿嘿!」二十抓了抓頭髮:「這麼厲害,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難道沒有一個修道之人得到過?」

    「誰說沒有,光我從書上都看到有兩個半修者得到過,還不說我不知道的!」項思妃重新躺下,將雙手托著後腦勺警望著天空。

    「誰?要麼是兩個,要麼是三個,怎麼是兩個半?」二十一骨碌爬了起來,說實話,他對這個非常好奇:

    原本認為應該沒有人得到過,誰知道竟然有不止一個人得到過金口玉言,這可要好好瞭解一番,何人有如此大的本事?

    「一個是大唐袁天師,一個是明劉半仙,你應當清楚,凡屬洩露天機者往往遭天譴報應的多,基本上沒有幾個善終的,而他們兩個不但洩露天機,而且還將後世未來之大事漏於天下知,若非得到過金口玉言封赦,有著九州氣運加持,早不知道被天雷劈死多少次了。」

    二十使勁的在自己頭上拍了一下:我這個笨蛋,一個*,一個燒餅歌,千古流傳至今仍未完結,道盡千年大事,人家洩露一段時間天機就有瞎眼斷臂之禍,他們若非有大氣運保著,早因洩露天機化為灰灰了。

    這是兩個,那另外半個呢?

    不得他發問,項思妃便幽幽的道出最後半個人:「另外半個人,便是當年使得我大楚江山毀於一旦的韓信。」

    「韓信?」二十猛的一愣:怎麼會是他?

    「其實我也是聽父王手下的鬼將叔叔說的,其實韓信和父王一樣,同屬阿修羅一脈轉世,只是主修方向不同,我父王主修自身一道,一人殺天下,而韓信主修眾殺,擅長借力殺伐,當年韓信曾經多次找過我父王,願為我父王掃平天下,只是求一金口玉言,以便修成阿修羅不死真身,只是被我父王拒絕了,其實在最後垓下之戰前,他依然聯繫過我父王。」

    二十抓了抓腦袋,雖然當年之戰結局早已經是塵埃落地,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父王拒絕了?」

    ——雖然金口玉言非常珍貴,但是比起身家性命,卻是輕好多,為什麼項師伯直到這個時候也沒有答應呢?要是答應了,這歷史豈不是被改寫了,最少他看起這段歷史的時候,一直認為項師伯比那個人好多了,最少他從來不會幹什麼拋棄妻子、鳥盡弓藏之事。

    項思妃搖了搖頭:「不是我父王拒絕了,而是他根本就無法答應,因為早在咸陽阿房宮前,為了取得始皇耗盡皇朝氣運、九州命脈才逆天煉製的長生不老丹,已經用了金口玉言,我之前說過,秦皇為了煉長生不老丹,壓下國運,雖然被他動用各種手段逆天成功,只是直到死前,他都沒有服用。」

    「為什麼?」二十有點奇怪:為什麼他煉出這逆天的玩意,卻一直不服用?

    ——這有點太搞笑了,將國運壓上為了煉丹,結果毀了國運煉出丹藥卻不服用,難道是為了好玩?

    項思妃輕輕搖頭一笑——只是眼中全無笑意:「全是貪心惹的禍,一開始是捨不得服,等到想服用的時候,已經遲了一步,沒等到丹藥到來就已經命喪黃泉。」

    扭頭看了二十一眼,見到對方依然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便解釋道:「因為長生不老丹雖然煉出,可是本身並沒有延壽之功,必須要吸收天地靈寶之氣方有功效,每吸收一天天地靈寶之氣,可延壽一年,所以要想長生不老,必須讓丹藥吸收足夠的天地靈寶之氣,而且是越久越好,所以為了能活的長久,他就一直挺著,只是最後等他想服用的時候,卻已經遲了一步。」

    二十點著頭表示理解,雖然都是貪心惹的禍,可是不管換誰處在他的位置上,估計選擇也是如此:

    你說咱把國運都壓上了,才好不容易煉出這逆天的玩意,如果不能把這玩意的利益最大化,那自己豈不是虧大了,要知道,多挺一天,那以後就可以多活一年,你多挺一年,那以後就可以多三百六十五年的壽命,這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因為一時衝動,少活了幾百上千年,能多撐一天就是一天,所做的一切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以後的長壽嘛!

    至於最後落得可悲的下場,只能說他命不好,貪心貪過頭了,否則……不過也幸虧這樣,否則哪裡還有眼前的項思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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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谷主的局  

    不過他還真的第一次知道,原來這長生不老丹還要吸收天地靈寶養丹才可以,怪不得始皇帝當初拚命的收繳六國珍寶,卻只收藏於阿房宮,從來也沒見他擺出來耍弄耍弄,原來如此!

    「那個,我能問一下,這牛的丹藥,不懂?牛就厲害、逆天、猛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說像長生不老藥這只存在於神話中的玩意,到底是哪個高人煉製的?」二十覺得自己應該問一下這丹藥的煉製人,像這種逆天的玩意,煉藥的人就算不是神仙也是半仙,像這種牛到家的人物,瞭解一下絕對可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項思妃沒有回答他的提問,只是瞪著一雙大眼睛意味深長的直直的注視著二十,直到看的二十莫名其妙的開始抓頭,才吐出一個熟悉的名字:「徐福!」

    「徐福?那個秦始皇身邊的大修士?」二十先是一愣,然後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的抽了一巴掌:「我這個笨蛋,早應該想到是他,那個秦始皇不是一直派他去尋找什麼長生不老藥,最後這傢伙還拐跑了秦始皇的五百童男童女跑那個島國那裡,咦?不對啊!他不是煉出長生不老丹藥了,怎麼還——!」

    突然想到什麼的二十反手又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真笨!掩人耳目都想不到!不過這個傢伙真的好厲害,竟然能真的能煉成這玩意,我說怎麼秦始皇再糊塗,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他,原來是——」

    「是谷主!煉丹的其實是谷主!」項思妃插言道:

    有些話她在心中憋悶好久了,雖然二十不是最好的傾訴對象,不過因為某種原因,她還是願意把些秘密說給二十聽。

    「什麼?」二十抓了抓後腦勺:「怎麼又牽扯到谷主了,谷主怎麼會和徐福的仙丹有——!」

    猛的二十如遭雷擊般的定在那裡:不……不對!仙丹不是徐福煉製的,剛才自己都估量過,能夠煉出這仙丹的人,就算不算仙人也必須是半仙,一般的普通人,就算一輩子沉溺於煉丹之中,也無法憑空煉製出一從來未曾見過的丹藥,就像沒有見到老虎的畫師,就算想像力再豐富也無法畫出猛虎之兇猛姿態一樣,煉丹師也根本不可能根據想像就煉出某種丹藥,所以唯一能夠煉出長生不老丹的人就只有——谷主!

    這是一個局!一個念頭突然從二十腦海之中蹦出,使得他下意識的將手指橫放在鼻孔下面:

    這是一場徹徹底底的陰謀,或者說這是一個局,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個一環套著一環的連環局,雖然不想承認,可是除了這個解釋之外,他實在沒有其他的想法,如果說這是一個局,就像根據現在的自己身上的果反推之前的因一樣,根據現在的結果反推的話,那麼這個局自始至終只有一個目標——項師伯!

    因為這個局在現在看來,對於當年的谷主來說,只有一個最大的收穫,就是讓項師伯帶領當初戰死的鬼兵鬼將入住鬼谷,並成為守護鬼谷數千年的大師伯!

    二十隻覺得自己身上渾身無力,有點即想笑又想嚎啕大哭的感覺:

    歷史竟然如此的相似,這竟然也是一副神仙局,甚至比自己現在陷入的局更像神仙局,手筆更大,牽扯的人更多,更廣,佈局更輝煌壯闊

    ——天下氣運、九州命脈、芸芸眾生都是佈局的棋子,被其玩弄於股掌之中:七個國家,兩個朝代,數位帝王,想其生就生,讓其滅就滅,分分合合只憑借一時興起。

    讓你興時,就算只是當初一個小小的秦朝質子,也能飛黃騰達,成為天下一統天下之人的父王,讓你揚眉吐氣,就算含笑九泉,也對得起列祖列宗。

    讓你衰時,就算你一統六國,也只是眨眼間如同鏡花水月,泡影一般的最終成為一場空。

    這種手段,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以說想如何就如何,天下興衰走勢,完全隨我心意而行,更厲害的是當初那麼多的山門大派、奇人異士竟然沒有一個人有絲毫察覺——我無所不能,無處不在,卻無一人發現我存在。

    就像後知後覺的自己一樣,如果不是時過境遷,拿住結果反從歷史之中尋找證據,誰又能想到,不管是當初合縱還是連橫,甚至是當初的某位大商人的慧眼識珠,或者再往前的一些人所不知道的事件,都只不過是某人設局隨手布下的棋子而已。

    當一些人沾沾自喜的認為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時,他又如何知道,自己也只不過是別人手中的牽線玩偶?

    當一些人打生打死拚命算計對方之時,他何曾想過,其實結局早已注定?

    當一些大將帝王在意氣風發指點江山,高呼天下盡在我手的時候,又如何能夠猜想到,自己之所以能走到這一步,只是有人想讓自己在這個位置上以方便做某事而已!

    ……

    二十覺得自己有點口乾舌燥:谷主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原本他之前還因為自己被設計入局而氣憤,雖然後來已經想開不介意了,可是要說一點想法也沒有,那絕對是騙人的,多少還是有點小陰影,不過此刻這些想法已經徹徹底底的從腦海之中被清出去了!

    比起項師伯入的這副局,自己現在鑽進的這副局簡直是太小意思了,而且那個人的手段比起谷主的手段,那簡直是溫和到了極點,要是自己入的是項師伯的這副局……二十不由的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簡直太可怕了,自己進去估計連個渣都不會剩下!

    突然二十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個……這些……你父王也知道吧?」

    ——他不相信這些事情,項師伯會不知道,就算當時處於局中的時候他發現不了、沒有想通,可是數千年的時間,就算再不想,完全依靠蒙也應該蒙出真相來。

    雖然早預感到項師伯肯定會知道真相,可是項思妃的答案還是嚇了他一大跳:「知道!在他入谷的時候,谷主已經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他了!」

    「什麼?」

第八十九章 關你什麼事?

   

    二十手一軟,差點再次摔個嘴啃泥——這個答案可以說是所有答案之中最出乎意料的,怎麼會這樣?

    項思妃再次對著二十翻了個白眼——她發覺自己今天翻的白眼次數,比自己前半生翻的都多:

    「這又什麼好奇怪的,從當初在阿房宮前,谷主就已經將路擺在我父王面前,將所有厲害關係都講明白了,而且明明白白的告訴我父王,說他的氣運雖然沒有和秦皇一般到達亢龍有悔的地步,只是飛龍在天,不過也與有悔相差不遠,如果選擇長生不老,很可能落得和秦王一樣的下場,其命將歸天地所決定,天要其生便生,天要滅也絕非人力所挽回,就是你胸中藏兵百萬、有萬夫不敵之勇,有驚世治國才能,也敵不得數年大旱大澇、瘟疫四起!」

    「天要亡我,我為何渡之!」二十突然接口道。

    「什麼?」項思妃一愣。

    「你父王最後說的話!」二十深深的歎了口氣:「果然是天意難違!」

    「是啊!天意難違!其實之前已經有無數之人勸父王殺掉那個小人,只是我父王猶豫再三,還是否決了!」項思妃顯得非常惆悵。

    「為什麼?」

    「因為難違的是天意而不是人,時勢造英雄,就算我父王殺掉那個小人,還會出現更多的小人,而且我父王一生仁義,做事光明磊落,從不負人,更不會對兄弟背後出手,殺他只會污了父王的寶刀……其實,我父王說過,那個人自始至終其實也是個被操縱的傀儡蟲而已!」

    「傀儡蟲?」二十一愣,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對了,二十,我記得我們討論的是氣運吧?怎麼扯到這上面來了?」項思妃皺起眉頭:她們原本討論的好像不是這個不死丹或者傀儡的問題吧?

    「嗯?」二十瞪大了眼睛:好像、似乎是偏題了,最開始好像確實是氣運,卻不知道怎麼會從氣運扯到金口玉言上面,最後越扯越遠,不但扯到不死丹、谷主,還扯出當年的一個鮮為人知的驚天大陰謀來,這又扯到天意和傀儡蟲,這要是再聊下去,還不知道要扯出什麼驚天大秘密出來呢!

    當然,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項師伯竟然和那個從來沒有打過敗仗的韓信原來都是阿修羅一脈的,怪不得都那麼猛,不過……為什麼項思妃說他只能算半個——而且好像歷史上的他,可是死在呂後手中了,這一切到底是……

    不過還沒等他發話,項思妃便從地上輕輕坐起:「走吧!你那位姆桑奶奶派人請你來了!」

    雖然沒有看到人,也沒有感應到什麼,可是他依然從地上起來,並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於項思妃的話,他從來都不懷疑,如果對方想,估計這灣子裡沒有什麼事情能瞞的住項思妃,就連地下的螞蟻這一刻在做什麼,只要她想都能感知的到,所以項思妃說有人來了,那就一定是有人來了。

    二十使勁的打個哈欠並伸個懶腰:其實剛才他想問項思妃,知不知道當年自己被設計的事,不過轉眼一想,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還是就這樣稀里糊塗的算了吧,有句話不是叫:難得糊塗嘛!自己本來就不是個明白人,何必在這種問題上非要弄個明白呢?

    「二十?」項思妃突然停下腳步,側頭望了二十一眼:「能問你個問題嗎?」

    「什麼?不是吧,對我你還這樣客氣?想問就問唄!」二十把手使勁在胸部拍了拍,做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

    「幫助人就幫助人唄,可為什麼你要選擇那麼一個特別的方法?他們那些功德對你來說,其實不算什麼,你其實也根本不在意那些,可你還是要了,為什麼?」項思妃的心中藏不住話,既然說開了,她就要把自己腦海中的疑惑弄清楚:

    昨天下午收拾那個阻路的胖子,以及用一萬功德將吳守義捧上那個交通隊長職務的時候,她就察覺了這個問題:

    一萬功德聽起來很多,但功德不比陰德,對於一個真正的好人來說,其實掙取並沒有人們想像中那麼難,就算他只是無官無職還沒有錢的普通人一個,只要他一直幫助別人,默默的影響別人,估計也是三五年便可達到,要是再有點官位影響力,幾個月也不是不可能,要是再位高權重點的,也只是分分鐘、一句話的事。

    所以一萬功德,相比較一個影響深遠的官位來說,真的不算什麼,根本不可能入得二十法眼,而且就連她這個不諧功德陰德之道的人也清楚一件事,做好事讓人知道所得之功,絕對不及默默不聲張所得之十分之一,而且有陰德積累,如過二十隻是默默幫助那個人,估計他所得之功,是所求數十倍不止,而且還有陰功積累,更不要說多出一份善因善緣。

    而二十的舉動,完全像是某人幫你談成一筆數百萬的大生意,前腳剛談成,就在你心懷感激,正要感謝,同時思索著事後準備一份如何豐厚的紅包,來表達自己感激的時候,某人把眼一瞪手一伸,告訴被幫助的人,我幫你談成了,所以要好處費一百元,多一元不要,少一分也不行,趕快拿錢來!

    一瞬間,你的感激什麼的都飛了,雖然你確實是準備封一個大紅包給對方,而且絕對不止一百元,可是自己主動給和別人張手索取,這感覺,這味道……品嚐起來好像不一樣,怎麼這麼彆扭、怎麼這麼讓人覺得難受呢!

    而二十,偏偏選擇了這麼一個彆扭的方法,而且他也看出來了,如果真的沒有人拿出這些功德來,他估計是寧可持續損失功德,也不會出手幫忙,而且自始至終,對於那些功德不夠之人,他根本就沒有理會,或者說直接將其無視掉,而且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對於那些人,他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這到底是為什麼?

    「你可以不說,不過不要騙我!」見到二十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麼,項思妃立刻補充了一句。

    二十抬頭望著遠處,許久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在項思妃認為他不會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聽到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思妃?」

    「嗯?」

    「你知道為什麼老話說的是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

    項思妃即沒有點頭說知道,也沒有搖頭——她知道二十的本意本不是問她,也不是讓其回答知與否,只是引出話題而已,所以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

    果然,二十眼睛迷茫的望著遠處解釋了起來:「因為死病救不活,無緣之人渡不得,生死有命,一切因果都是自作自受所得,要死此人必有取死之道,渡不得也必有渡不得的因果,是他們自己的因果才使得他們救不活、渡不得,如果你強行救得此人、渡得此人,那就不是救人命造善因,反而是逆了因果,違背天意!」

    項思妃輕輕的「嗯」了一聲,順手隔空點了遠處露出一個頭的苗族少女的穴道,將其定在原地:

    雖然二十回答的不是自己的問題,可是她也看出來了,就像自己剛才無意中對情緒的發洩一樣,自己的問題,也牽扯出來二十心中那一份解不開的疙瘩。

    二十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只是這個答案,我明白的太遲了點,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點。」

    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幾下,二十扭頭往著正一臉關切的項思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沒事!思妃……你知道嗎?在遇到你們之前,我曾經眼睜睜的看著一車人從生到死,明知道他們會出事卻自始至終沒有出手,更沒有提醒,我是不是很殘忍?」

    項思妃搖了搖頭:「為什麼這樣想?有生必有死,就算你救得了他們這一時,也救不得他們一世,也許你前面剛救了他們,扭頭他們就因為另外某個原因而命喪黃泉,甚至還會因為你的舉動,牽連其他無辜之人,讓本不該送命之人也因為他們的緣故而喪命。」

    見到二十瞪大眼睛望著自己,項思妃在他頭上輕輕的敲了一下:「要是不出手就是殘忍,那很多得道成佛之人不是更殘忍,他們如果出手,能救的人豈不是更多,他們為什麼不出手,因為他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自己造的孽,種的因,當然苦果、苦報也是他們自己享,外人只能提醒他,卻絕不能干涉。」

    深深的吸了口氣,項思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要說小乘佛了,連佛祖如此大神通之人,也從來都是指引眾生,只是為眾生指出一條脫離苦海之路、之法,當初地藏王菩薩,不也是為救母才發願修佛並最終成佛,她的修為難道比其他人低,可是連她也只是將其母從地獄之中救回,教轉世的母親念佛方法讓其自己消除孽障最終得正果的,連她都這樣只教而不代替,更何況其他人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修佛之人自己悟,自己體味,成佛也好,不成也罷,你何曾見他強行將凡人渡化成佛過?」

    手指一彈,憑空再次給二十一個爆栗:「你這個傢伙,枉你還在鬼谷修煉過,一點都不像鬼谷弟子,當初你師傅他們就說過,說你小子心軟,做事過於慈悲忍讓,而且容易相信別人,還喜歡鑽牛角尖,不吃點虧便不知道世間險惡,誰知道虧是吃了,雖然把心磨的稍微硬點,可是愛鑽牛角這點為什麼還沒有磨掉?他們生死是償還他們的孽,受他們錯事的果報,關你什麼事?還殘忍?他們自作自受關你什麼事?」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12
第九十章 蟲子的下馬威

    蠱洞到底是何時、何人所建的?

    裡面到底有多深、多少蠱蟲?

    是誰將這些蠱蟲放入洞中?

    ……

    這些問題,也不是沒有人探求過,卻從來沒有人能求得答案,古書上沒有記載過,代代相傳的煉蠱者們也從來沒有傳下來點什麼,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在意這個問題了

    ——就如同沒有人關心自己呼吸的氧氣是從哪裡冒出的一樣,像這種無聊又沒有答案的問題,誰吃飽了撐著會去探究一番,他們只需要知道蠱洞有著無數的蠱蟲,能得到什麼就看你的機緣就可以了,其他的,知道與否有區別嗎?

    所以,問出這些問題的二十,當然也不會從姆桑奶奶口中得到答案,當然,也不是全無收穫,比如說那個苗玉鳳和項思妃都選中的金蠶蠱,他就多少瞭解點

    ——只是瞭解了還不如不瞭解,要是不瞭解那個小蟲子的能力,他多少還有點信心,這一瞭解,連這一點信心也沒有了!

    他就不明白了,那已經快成精的玩意,自己進去有什麼用?

    就算自己某一世和這玩意有牽扯,可是自己這次進洞是幹嘛的:

    苗玉鳳瞄中了人家的一身修為和蠱毒之力,想依靠對方的修為和蠱毒之力修成傳說中的無上蠱體,以此來為姆花奶奶報仇,項大小姐又需要人家的真身,倆人這一個要對方數百甚至上千年的修為能力,一個更乾脆的要對方的肉/身,這完全是把對方剝奪的只剩神魂了,這對方會肯嗎?

    不管是誰,幾十年活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來了倆人,一個說把你這麼多年積攢的家產給我,另外一個說,把身體給我,而且真的準備動手取,你說這個人會不反抗?

    而且關鍵問題是,他們還不能動用武力解決,不說蠱洞中連姆桑奶奶也不知道數量無窮多的擁有各稀奇古怪能力的蠱,單是苗家弟子,也不會允許他們在蠱洞動粗,一旦真打起了,他們很可能就成為所有各家的敵人。

    所以二十的臉現在苦的跟吃了黃連一般:這不是坑人嗎?難道真的讓我去跟那個什麼號稱蠱後的成精的金蠶講道理?就算那只成了精的金蠶蠱能聽的懂人話,可這種要人家性命外帶修為的事情,是能靠一張嘴就能說成的嗎?

    而且對於蠱這玩意,說不怕那是假的,自己修煉的法門,碰到鬼還可以克制一下,碰到這些小玩意那絕對是擺設,誰知道一會兒會碰到擁有什麼樣稀奇古怪能力的蠱蟲?說不定就有和那個什麼鬼蛆一樣能力的蠱蟲,搞的人死都死不安生。

    雖然說不上怕死,可是能活著誰願意去死,而且還是這種不明不白的死法,如果不是有項思妃陪同以及答應別人進洞,說什麼二十也不會趟這趟渾水…...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所以雖然愁眉苦臉,他還是老老實實的看著別人替自己準備進洞之物: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是一些專門為入洞之人準備的,一些常備的驅散藥物——當然,這些只是用來驅趕普通毒蟲的,要是碰上有些年限成立氣候的,還得他們自己解決。

    一些解蠱毒之物也是少不了的,雖然二十倆人不一定用的到,不過多少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

    當然更少不了送給蠱蟲的一些血食——萬一遇到阻攔,這些可都是「買路錢」,誰知道二十和項思妃他們倆將會在裡面呆多久,這些自然是準備的越充足越好。

    當然,清水和食物也準備了不少,不過這些是讓他們進洞之前吃的,一旦踏入洞門,那可是一點吃的都不能帶的,除非你自己找死找事,否則在周圍都是蠱蟲的地方吃東西這種事情最好想都不要想

    ——很多蠱蟲都長的比較細小,誰知道你的水和食物之中會鑽入什麼樣的蠱蟲?這一口下去的食物和水之中,有多少未知名、未知作用的蠱蟲?

    多少意思吃了點東西的二十和項思妃,就在一眾苗人不知名的歌聲中進入了刻滿符號的蠱洞。

    蠱洞很大很長,比較奇怪的是很乾淨,一點也沒有二十倆人先前想像中的那種蛇亂爬蟲亂飛的樣子,想法,他們深入地底大概已經有數里,反而一隻蟲子都沒有見到。

    因為蠱洞不允許帶火把及明燈,只能借助洞中牆壁上一些發光的草物以及一些螢光石頭之類的礦物探路,只是借助這些照明之物,二十和項思妃卻在牆壁之中發現許多原本用以容納蠱蟲毒物的縫縫以及巢穴,只是此刻這些巢穴內卻空空如也。

    「二十,事情有點不對頭!」項思妃站定閉上眼睛,側耳靜聽一陣:「方圓數里之內,沒有一隻蟲子,而十里之外方有細索蟲蟻爬動之聲。」

    二十大大的打了個哈欠:「那就趕快趕過去吧,反正已經進來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去看看那些傢伙們到底搞什麼鬼!」

    項思妃驚愕的斜了二十一眼:「你倒是看的挺開的啊!」

    二十自嘲的笑了笑:「能看不開嗎?早習慣了,在人家的地盤上,而且還是有求於人,這老話不是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習慣了就好了。」

    項思妃停住腳步:「習慣?這麼說你經常處於這種地步?」

    ——她的臉色有點難看:堂堂鬼谷弟子,竟然經常處於我為魚肉的地步,而且已經習慣了,到底二十之前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走吧!」二十彷彿知道項思妃在想些什麼:「你又幫不上什麼忙,能收拾的我早收拾掉了,不能收拾的你也無能為力,一切只能怪我命苦,碰到的都是一些厲害之人,不是高高在上氣運十足,身上牽扯無數人命脈不能碰的,就是幾乎和你父王一個級別,彈彈手指頭就把我彈沒影的。」

    項思妃緊了緊手,快步跟上二十,雖然沒有再說什麼,可是她已經打定主意,只要有她在一天,就絕不允許再有人打二十的主意,除非先把自己打趴下,否則誰也別想動二十一根頭髮。

    十里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特別是對於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趕路的人來說,完全可以說是不知不覺就到了,只是眼前的所見,讓二十和項思妃很是大吃一驚:

    這是什麼情況?開展覽會?

    不是嗎?不管是蛇、蠍、蜈蚣、蟾蜍,還是蜘蛛、蠶蟲以及更多長的稀奇古怪,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大蟲小蟲,全部按照分類密密麻麻的受檢閱一般的排出一條一眼望不到頭的隊列。

    突然,所有的蟲類彷彿接受到什麼指令一般,同時軀體一震——一股無形的、參雜著大大小小各種稀奇古怪性質的氣勢,如同決堤之海,猛的衝著二十和項思妃撲來。

    不等二十反應,項思妃「唰」的一下就閃在二十身前,同時一股更加慘烈、如同千軍萬馬廝殺的氣勢從其身上迸出,隨著項思妃的一聲大喝,如同實質一般的對著撲面而來的氣勢撞了上去。

    二十下意識的前腿一弓,後腿一蹬,身體下壓運勁於足使出千斤墜,就在他剛剛擺出姿勢之時,在他們和對面那些蟲類中間的地方,隨著一聲巨響,彷彿是颱風憑空而現,雖然早已經壓低身子採取措施,可是二十還是隨著風勢向後滑行數米,只在地面留下兩道深深的劃痕。

    二十張了張嘴,將口中有些腥味的唾液嚥下——這是剛才咬舌頭咬的,如果不咬著舌頭強迫自己清醒,他早隨著剛才的那聲巨響,因為昏迷而成為空中飛人了,還好自己有著這方面的經驗,否則剛才就要出醜了,果然強者氣勢對決,不是普通人能消受的起的。

    二十使勁晃了晃腦袋,盡量使自己清醒一點,然後走到項思妃身邊——她雖然只後移一步左右,不過腳下兩個沒踝的腳印,卻是如此的顯眼。

    他們倆不好受,對面的那些爬蟲們也沒有落得好,雖然這些蟲子數量眾多,不過畢竟不是兵士,根本無法將氣勢擰成一股勁,反而相互抵消了許多,否則項思妃一個人是無法抗的下如此眾多的聯合氣勢。

    而且很顯然,他們根本就沒做氣勢被遏制頂回的防備——估計連這些小東西背後的「黑手」也沒有料想到,竟然有一個人的氣勢能和它們這麼多的蟲蟲相抗衡,所以它們一個個悲劇也就不可避免了。

    最倒霉的估計要算洞頂的各種大蛇和一些巨型蜘蛛類的東西,一個個都被震了下來落在地上,當然也有些比較幸運的,落在地上那些大型的正翻著肚皮暈的蟲類的身上——這個時候就體現出體型的優勢,那些小巧的都被吹的沒有影子了,留下的都是些大個頭的。

    當然,原本所謂的隊形隊列,經過這麼一折騰,早沒有影了,大大小小、各色的蛇、蛤蟆、蜈蚣、蠶蟲互相纏繞在一起,倒是真讓二十找到了進入蠱洞的感覺。

    項思妃伸手捉到二十的手,這個時候二十才發現,項思妃的手下中全是汗——很顯然,剛才她接的並不輕鬆。

    不過想想也是,雖然這些小蟲子談不上什麼高深的氣勢,可是畢竟人家的數量在這裡放著,鬼知道這個洞中到底有多少只蠱蟲,有多少只活的年歲久的,也不排除其中出幾個氣勢相對而言比較宏大的,這麼多聯合起來,豈是這麼容易被人接的?

    雖然項思妃沒有張口,不過二十耳邊還是清晰的傳來她的聲音:「二十,小心點,有大傢伙過來了!」

    二十拉著項思妃的手,不顧其反對的將思妃的手,按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過來就過來唄!前/戲唱完了當然該正主上台了,只是我沒想到,連這些小蟲子,竟然也搞下馬威這套,還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第九十一章 不喝可以不?

    03

    雖然自從進入蠱洞,二十都已經有了看到稀奇古怪東西的心理準備,不過看到眼前的這幾個,二十還是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液,同時身上不自覺的抖了幾下,而雞皮疙瘩早已經不自覺的站立起來:

    一張非常漂亮的美人臉,漂亮烏黑的秀髮垂於耳邊,甜甜的微笑、圓溜溜的大眼睛——只是上面少了眼皮,如果不是借助旁邊幾隻如同電燈泡一般發著亮光的蠱蟲,還真不容易讓人注意到,其實沒眼皮這也沒什麼,可關鍵問題是這張臉長在一條數丈長的大花蛇身上。

    在蛇旁邊的同樣是一張微笑著的老人臉,只是這張臉同樣出在一隻桌子大的蜘蛛身上,一張威武男子臉長在一隻大蠍子身上,而一個幼童臉長在一隻水桶粗的多腳蟲身上,同樣幾張不同的人面分別長在幾隻爬蟲身上。

    ——說實話,人臉很逼真,可是越逼真二十身上就越難受,見到這些傢伙們,還真不如見到幾隻稀奇古怪的蟲蟲讓人心裡舒服些。

    唯一讓人舒服的是隨著這幾隻龐然大物的出現,原本密密麻麻的蟲子都有秩序的在撤退,就連昏迷的也被同類給弄走了。

    二十和項思妃掃視了它們幾眼,就將注意力放到其身後黑暗之中——出來的數量不對,有幾個半大不小的東西,依然沒有出現。

    察覺到二十和項思妃的注意力沒有放在自己身上,那個人頭蛇發出一陣如同嬰兒啼哭般的叫聲,聲音不尖不銳,可二十卻突然覺得腦子一震,有點像喝醉酒暈暈乎乎的感覺。

    幾乎就在同時,那些其他幾個長了人頭的蟲類,也分別從那張臉的口中發出相仿的聲音——這一下倒不要緊,二十隻覺得自己彷彿突然被百病纏身:

    不但頭痛昏重,而且突然胸部如同被一塊巨石壓住,沉悶無比,心臟也彷彿被一雙無形之手不停的抓捏著,同時胃也難受異常,有種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肚子也突然如同充氣一般膨脹起來,而且不停的「咕嚕」直響,讓人有一種想要大瀉一番的感覺……

    「滾!」

    正當二十水深火熱、欲死欲仙的時候,隨著項思妃的一聲大喝,所有的異樣嘎然而止,二十腿腳一軟,卻被一雙玉手輕輕扶住:「二十,你怎麼樣?」

    二十晃了晃腦袋:「我沒事,只是多少還有點後遺症,你呢?」

    「還說沒事?你看你渾身上下跟剛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而且手腳到現在還在發抖,怎麼可能沒事?對了,剛才你到底怎麼了?」項思妃運功將二十身上的冷汗全部蒸乾,瞪著眼斜望著因為自己的一聲大喝,正在痛苦扭曲身體,翻著肚皮的幾個人頭怪物。

    ——剛才這幾個東西叫喚的時候,她就感覺到有些不妥,不過在她的感覺中,這些叫聲只是有點刺耳,其他什麼都沒有,因為不知道它們到底在幹嗎,也想看看它們到底耍什麼花招,所以剛才也沒有阻止。

    直到突然感覺到二十的手突然開始冒汗顫抖,詫異的她一扭頭就看到二十那張扭曲的臉,這才警覺到這叫聲有古怪,而二十已經中招,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叫聲對自己沒有影響,可是這並不妨礙她喝破對方的叫聲

    ——如果不是吼之前突然記起姆桑奶奶不能殺的要求,以及想起自己這是有求於人,下意識的將殺氣壓下,喝的力道少了幾分,她保證這些人臉小爬蟲們不死也去半條命。

    「你……你沒有感覺到?」二十彷彿出水的魚一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同時奇怪的問道。

    「感覺到什麼?」項思妃將手貼在二十的背部,替他理順稍微有些混亂的氣機。

    「頭昏腦脹,呼吸困難,胸部如同被壓上一塊大石頭一樣有憋悶感,而且想吐吐不出來,腸子使勁的往一起攪,還有點裡急後重的感覺,這些你都沒有感覺到?」二十使勁的揉了揉肚子,慢慢的直起身子。

    「沒有!我只是覺得它們叫的有點難聽,如果不是感覺到你手心的汗和顫抖,我還真不知道你竟然已經中招了!」項思妃在二十身上輕點數下:「好點沒有?」

    「呼——!」二十長長的出了口氣:「好多了,這群該死的爬蟲,難道竟然也懂得憐香惜玉?否則為什麼我中招了,而你卻一點事情也沒有?只是這些傢伙們是如何分辨男女的?」

    項思妃在二十身上輕輕的拍了一下:「說什麼呢?不知道就不要瞎猜,我想我之所以沒有感覺,是因為它們的叫聲應該屬於一種有針對性的精神衝擊,直接對人的識海進行攻擊,所以你才會不知不覺的中招,而我的識海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是堅若磐石,除非和我父王同級別的人才能衝擊的動,所以自始至終我沒有任何感覺。」

    二十深吸幾口氣,望著東倒西歪,不停的扭曲顫抖著身體,不停「吱吱」叫著的人臉蟲:「我還以為是這些長著一張人臉的小爬蟲突然懂得憐香惜玉了呢?不過,我看這些小爬蟲好像有點不對勁,它們不會被你吼完蛋了吧?」

    「怎麼可能?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項思妃抬頭望著這些傢伙們爬出來的洞穴,突然提高了聲音:「它們只是被反噬了而已,相信以它們的精神水平,再適應一段時間就好了!」

    察覺到項思妃異樣的二十也把視線投向洞穴深處:「不是吧?還來?這些小爬蟲們是不是準備把下馬威進行到底?先是氣勢衝擊,接著是精神衝擊,接下來是什麼衝擊?」

    項思妃斜跨一步,擋在二十眼前:「沒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站在我身後,我倒要見識見識,這些所謂的蠱蟲,到底還有什麼樣的手段?」

    二十將手中橫放在鼻孔下,輕輕的搖了搖頭:

    一個大老爺們,躲在女子身後,這感覺讓人覺得是如此的不爽,不過他倒是也清楚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相信先前兩次要不是項思妃抵擋,他不是被那群蠱蟲的氣勢給飛成貼牆餅,就是上吐下瀉的醜態百出,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這齣戲到現在為止,他就是一配角小丑的命,所以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項公主背後躲著,等什麼時候這些爬蟲的下馬威發完了,再考慮其他的。

    因為地上最開始的蠱蟲都撤退的差不多的緣故,所以就連二十都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一些由遠而近、有些特別的聲音——即有重重的彷彿人走路的聲音,又有拖動重物的聲音,還有輕微的其它聲音。

    「一個會呼吸的人型物體,應該是人,而且年歲不輕,因為有拐棍觸地的聲音,幾個不會呼吸的人形物體,有走的,還有爬的,以及幾個像蛇一樣游動的!」項思妃閉上眼睛輕輕的說道。

    來者走的很慢,光是從二十看到為這群人形生物照亮的蠱蟲,到它們真正走到自己和項思妃面前,就最少兩柱香的時間。

    確實如同項思妃剛才報的那樣:

    一個身著苗服、拄著一根多頭蛇枴杖的老太太,雖然會呼吸不過臉色皮膚不管怎麼看怎麼彆扭,而且臉上的皺紋絕對能夾死蚊子——當然,前提是有蚊子敢飛她臉上。

    旁邊數男數女跟隨左右,雖然男的健壯女的貌美,可是臉上卻蒼白的毫無血色,而且沒有呼吸,估計也沒什麼心跳什麼的,其中一個手中還托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兩個大黑碗。所有人看起來如同被鬼附體的屍體一樣,不過二十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鬼附體,因為他在這些這些不知道被什麼控制的屍體上,根本就沒有感覺到一點鬼的氣息。

    項思妃說的爬的和像蛇一樣游動的也有——確實都是人形物體,確切的說他們生前肯定都是人,只不過被什麼東西給佔據身體了,爬的有正著四肢著地臉朝下爬的,還有有反過來臉朝上,關節什麼的都向相反方向彎曲爬的,在其身上,還有一個大罈子一樣的東西。至於那幾個游的,估計就個皮囊是人樣的,去掉頭部全身的骨頭應該都不剩了,那全身軟的跟一包水一樣,還真是滑過來的。

    拄枴杖的老輕輕抬起頭,望著項思妃和十一裂開嘴「嘿嘿「一笑,用破鑼般沙啞難聽的聲音說道:「不好意思,年歲大了,腿腳不好,走的慢了點,怠慢了貴客,贖罪!贖罪!」

    二十和項思妃都沒有接話,二十使勁的對著橫在鼻孔下的手中猛吸兩口:

    怎麼回事?從來沒人說過這蠱洞裡還有人啊?雖然眼前這位不一定是純人類,肯定有些古怪,不過至少能思考會說話。

    「貴客臨門,一路辛苦,來,喝碗水酒解解渴吧!」老太太將枴杖遞給旁邊一個人形生物,同時從托盤上取下黑碗,彎腰抵在背上有罈子的那個反爬生物的罈子邊,然後隨著那個生物身體一彎,接了兩碗五顏六色還漂浮著很多小蟲屍的液體。

    二十不由的嚥了口唾液:接下來不會是讓自己和項思妃,喝下這碗散發著刺鼻氣味,五顏六色如同打翻了染料,還漂浮著無數蟲屍的玩意吧?

    念頭還沒閃完,就看到老太太直起身子,平舉雙碗:「兩位貴客,區區水酒,不成敬意!」

    二十猛然覺得胃部一陣難受:不會吧!真要喝?不知道不喝可以不?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13
第九十二章 堅持

    項思妃扭頭望著二十,卻見對方正將指頭橫在鼻孔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吸著,同時眉毛已經不由的緊皺成一團:

    不管對方的這碗酒水中有什麼古怪,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根本就無所謂了,因為不管是什麼在她身上都不會產生任何作用,說句好玩的,就算她現在拿著劇毒當水喝,也估計連肚子都不會拉,至於什麼蠱蟲之類的,那更是找死,可是二十不同,他依然是普通人一個,說句難聽的,運氣不好的時候,一杯劇毒酒就能放倒他,更不要說蠱蟲什麼的,而且眼前的這碗不管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水酒」一碗,說它是毒藥估計十個人十個贊同,肯定不會有人反對。

    不過雖然明知道這碗所謂的「水酒」多少有些問題,可是他們現在是有求於人,而對方擺明了要他們喝「水酒」,所以眼前的問題就是這碗「水酒」,到底是喝還是不喝?喝應該怎麼個喝法?

    比如說項思妃,就完全可以在二十從口到胃的地方輸入一道特殊真氣,能保證短時間內不管二十吞服什麼,都不會擴散開來,更不會被身體所吸收,或者直接通過接觸將「水酒」從二十身體內吸入自己身體,只是這一切都要看二十願意怎麼樣?

    老太太望著在發光蠱蟲照耀下,不停用眼神交流的二十和項思妃,微笑著平舉著碗,卻一點催促對方的意思也沒有。

    面對項思妃傳音的提議,二十雖然有點動心,不過最終還是堅決的搖了搖頭,苦笑著將手伸向大碗:

    項思妃的提議雖然好,不過這其中還是有個弊端,就是按照她的思路「喝」完「水酒」,他們兩個都不會產生任何反應!

    這碗「水酒」有毒沒毒他不清楚,不過肯定不會要人命,他不相信項師伯他們和這些蠱們當初設那麼大一個局,就是為了一碗「水酒」把他放倒在這裡,估計他前腳被放倒,後腳項思妃和鬼谷的眾位師叔師伯,直接就把這蠱洞給抹平了,所以肯定不是要命的東西!

    不過雖然要不了命,根據之前的兩次「下馬威」來看,也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管碗裡面是什麼,最少不是讓人能夠舒舒服服下嚥的,並且一點反應都沒有的「酒水」,就算不把人折騰個半死,估計也相差不到哪去,而按照項思妃的方法雖然能避免受折騰,可是完全沒有反應,誰知道這群得不到滿足,看不到自己出醜的這群成了精的蟲蟲們,後面還會搞出什麼花樣來,萬一因小失大就不美了。反正自己就這幾斤肉,愛咋地咋地吧!

    人家說能把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辦成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最聰明的人,因為他們腦子靈活,可以採取最合適的方法,另外一種是最笨的人,因為他們雖然不聰明,可是他們腦袋之中只會想著認準目標向前,自己既然不聰明,何妨當個最笨的,反正死不了,目標又很明確,一碗「水酒」而已,有什麼懼怕的?

    說實話,二十現在的心理確實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只有折騰不死人,反正人已經進來了,目的還沒達到,也根本就沒有後退的餘地,人在這裡,只要讓我完成任務,愛咋的你們就咋地吧!

    想通了的二十推開項思妃,從其身後走出。伸出兩隻手同時接向兩隻大碗,卻不想眼前一花,雖然一隻手無誤的接過大碗,可是另外一隻手卻接了個空,明明摸到了位置,卻如同抓在了空氣中一般。

    二十愕然的向自己的手瞧去,卻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伸在老太太的雙手中間,距離另外一隻碗還有一拳的距離。

    好快的速度啊!二十不由的暗暗一驚:他現在離項思妃不過半步遠,而從剛才開始起,項思妃就一直隱隱約約的開啟了威勢和氣場,所以此刻的他還處於對方的氣場之中,所以對方剛才的那一下子絕對不是什麼幻術之類的,而是實實在在的速度太快了,才避開自己剛剛的一抓。

    老太太笑著輕輕搖了搖頭,下巴微微對著項思妃輕揚一下,示意這碗是對方的。

    二十後退一步,望著項思妃伸手接過大碗:「老奶奶,難道你沒有看出她的身體已經接近傳說中的仙人,早已經是神鬼辟易、萬邪不侵,不管什麼東西對她來說都不會產生什麼太大的效果,你這碗『水酒』十有八九是浪費了。」

    老太太放下的手輕輕一頓,渾身上下也不由的輕微一顫,卻什麼也沒有說的接過枴杖,從新回復成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彷彿輕輕一碰就會摔倒在地並且再也起不來——不過光憑借她剛才無意中露的那一手,二十也不敢真把她當成弱不禁風,否則被輕輕一碰就倒的一定是自己。

    「等一下,我先喝!」項思妃阻止緊緊閉上眼,準備一口就將「水酒」下肚的二十,率先將這碗五顏六色的「水酒」倒入口中。

    ——她不會質疑二十的任何決定,更不會阻攔對方,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先將這碗東西給辨識出來,一會兒好採取一下相對應的防護措施,不管怎麼說,她是不會讓二十白白吃這個虧的。

    二十重新睜開眼睛,期待的望著項思妃:

    說實話,這還真是個好辦法,他剛才怎麼就沒有想到,這碗「水酒「不管裡面加了什麼料,都不會對項公主產生任何作用,反而會讓她能夠用辨識之法辨識出這藥到底是幹什麼的,一會而自己服用時,也好提前採取些措施,至少一會兒丟人丟的不是太大。

    對於項思妃的所作所為,老太太雖然看在眼中,卻沒有阻止她,而是歪著頭盯著她,彷彿被勾起什麼往事似的臉上不停變換著表情。

    過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項思妃緩緩的睜開眼睛,卻彷彿碰到什麼疑惑的事情一樣輕皺著眉頭。

    「怎麼了?你沒事吧?」二十不由的嚇了一大跳:不是吧!項思妃不是萬邪不侵之體嗎?這碗「水酒」裡面到底包含著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竟然能夠讓堂堂的項公主也皺眉頭,這要是換成自己,這還不直接得趴下,這沒道理啊!

    「我沒事!」項思妃搖了搖頭,將腦海之中一閃而過的疑惑甩出腦海:「水酒沒事,可以喝,就是一會可能副作用大點!咦!我話還沒說完呢!」

    ——在其剛說可以喝的時候,二十已經閉著眼睛,頭一揚將「水酒」直接給灌下去,當其放下碗之時,整張臉已經快縮成一團,而且喉嚨在拚命的做著吞嚥的動作。

    項思妃捂著嘴,輕輕的搖籃搖頭:她話還沒說完,,二十就一口灌下去了,這性子也太急了點吧!

    不過她沒有打擾二十,看二十緊閉著嘴拚命吞嚥的架勢,估計只要他一張嘴,第一件事就是將剛才喝下去的「水酒」給噴出來。

    老太太也沒有說話,她和項思妃一起靜靜的望著二十,看著他使勁的抬著頭做著吞嚥動作,同時整個縮成一團的苦瓜臉上,豆大的汗珠已經開始往下滾落,而且全身上下已經開始輕微的顫抖,卻依然強撐著不肯張口,眼中露出一絲讚許的微笑。

    二十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自從「水酒」下肚,他才發現,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難喝的東西,如果不是心底那一絲堅持,以及倔強的性格撐著自己,也許他早已經在第一時間將剛喝的東西再給原封不動的吐出來,並找個地方大吐特吐起來。

    不是說什麼味道的東西,只要過了嗓子這道關卡,就會徹底變什麼味道都不是,那為什麼他明明已經一口氣把這碗「水酒」給喝下肚,還能感覺到那種難喝難聞的氣味。

    當然,這些也只是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逝,他現在滿腦子只想著一件事:忍住!堅決不能吐!

    沒有任何理由,他就是不想在項思妃面前做出這種失禮之事,哪怕這嚥下的是穿腸毒藥,他也要讓其爛在肚子裡。

    漸漸的,反胃的感覺漸漸輕了下來,不過不得二十緩上一口氣,立刻就感覺到胃部方法被人用刀狠狠的劃拉一下,強烈的疼痛使得他不由的哼出聲來,並且把牙咬的「嘎崩」一聲。

    隨著這一下劇痛傳來,卻彷彿拉開了序幕一般,一波接著一波的劇痛不停的衝擊著他的腦海,將舌頭拚命的抵著牙齒,並狠狠的咬下去,以此來抵抗腦海之中的暈眩。

    這還沒完,數波疼痛過後,猛然間渾身上下從內到外,包括骨頭縫裡都彷彿被人放了癢癢粉一般,奇癢無比——好在癢和痛是週期性的出現,相互之間抵消了很多,否則二十真不認為自己能堅持的住這種酷刑般的煎熬。

    慢慢的他覺得自己的意識有點模糊,口中不知道是血還是從胃部反流出來的藥物,反正一嘴的液體,卻已經不知道什麼味道,他現在腦海之中所剩下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堅持!堅持!

第九十三章 認識

    05

    項思妃瞪大雙眼緊緊的盯著二十,她的手鬆了又緊,攥了又鬆,卻一動不動的看著二十渾身上下先是直冒冷汗,然後全身如同打冷戰一樣的不停的抖動著,臉上刷白刷白的沒有一點血色,並且很快的開始冒一些黑色的油脂一樣的、散發著腥臭異味的液體,最終還是沒有出手幫忙。

    碗中的液體她品味出來了,奇怪的是還有那麼一絲熟悉的味道,雖然比不上神丹妙藥能憑空給人增加數百年功力,可是卻可以洗筋伐髓,並使人不再畏懼毒和蠱,即使達不到像自己一樣的神鬼辟易、萬毒不侵的地步,不過也相差無幾,不是那些傳說中的毒物和蠱物,相信也侵其不得。

    不過得到的和付出的成正比,這東西絕對屬於虎狼之藥,性子及其猛烈,雖然功效顯著,可是服用起來也絕不平穩,她剛才還想著讓二十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然後慢慢喝,慢慢適應,誰知道二十竟然頭一仰就全喝進去了,這一下連她想出手幫忙也不可能了:

    明眼的人都能看的出來,現在的二十基本上已經全靠一點意志強行堅持了,任何一點外力,都將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不要說灌輸內力,現在就算是一根指頭輕點在他身上,那結果就只有一個,就是二十直接將還沒有吸收掉的藥物全部噴出來,所以她現在只能在一邊看著,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為二十加油。

    「這小伙子的意志力很強!」一聲沙啞難聽如敲破鑼的聲音在項思妃耳邊響起;「項公主,請不要為他擔心!」

    「你認識我?」聽到老太太第一句話的時候,項思妃沒有打算理會對方,不過聽到對方稱呼她為項公主的時候,卻使得她不由的扭頭直盯著對方,並不由自主的擺出攻擊姿勢:

    她從來沒有離開過鬼谷,而項公主的身份,除了鬼谷弟子,外人根本無從知曉,所以眼前這位又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

    「不要緊張!我之所以能叫出項公主的名諱,是因為我們曾經見過面。」老太太彷彿沒有看到項思妃擺出的姿態,輕輕搖頭說道:「人老家記憶就差很多,如果不是剛才得到小哥的提醒,以及公主這張一直沒有改變的臉,我還真的忘記公主的樣貌了,贖罪!贖罪!」

    「你什麼時候見過我?」項思妃並沒有因為老太太的話而收起氣勢,反而逐漸加深的壓迫向對方,卻渾然不顧在老太太周圍那幾個同樣擺出攻擊姿態,準備進攻的似人非人的東西:

    還是那個問題,她又沒有出過谷,對方是如何見到自己的?

    老太太輕輕的揮了揮手,制止了身邊的攻擊:「呵呵!真羨慕公主,也難怪公主不相信,當年我隨師父、師祖因為某個原因進入鬼谷的時候,還是小姑娘一個,還特意送過相同的水酒作為薄禮,估計公主早已經忘記,當初幸得鬼谷相助,特別是項王,當初曾給予我等極大的幫助,而公主當初就在項王身邊,所以在下記憶深刻。」

    彷彿想起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老太太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沒想到一晃就是不知多少歲月,當初的我早已經白髮蒼蒼並不得不依靠合體之蠱蟲續命,以另外一種特異的方式來苟延殘喘維持這一條賤命,而項公主卻依然和當年一樣漂亮。」

    項思妃收回壓迫在老太太身上的氣勢,並扭頭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二十身上:

    不是她記起老太太,而是她隱隱約約的好像有這麼一個印象,那是不知道幾甲子之前的事,具體為什麼,因為從不關心的緣故她早已經忘記了,對於其中是否有這麼一位就更是沒有一點印象,不過既然對方說的這麼準確,相信也假不了,而且二十現在也到了關鍵時候,所以這些不知道哪年哪月發生的事,就沒有必要牽扯她的心神。

    認出項公主的老太太感歎的低頭長出幾口氣,彷彿陷入回憶之中一般的臉上時而微笑、時而痛苦,直到過了好久才抬起頭望著一直緊緊盯著二十的項思妃,輕輕的搖頭一笑並示意旁邊的一個人形物上前:

    「去告訴後面的那些傢伙,把剩下手段、佈局什麼的都收起來吧,既然是項公主親自駕到,那他們所佈置的那些都只能是丟醜而已,只能白白讓公主見笑,吩咐下去,讓他們將自己的好東西都拿出來,機會只有一次,讓他們自己好好把握,去吧!」

    那個人形物輕輕點了下頭,以正常人所達不到的速度無聲的向著來的方向衝去。

    對於這一切,項思妃雖然有所察覺,不過也渾然沒有在意,就像老太太說的,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佈置和陷阱,都只是笑話而已,她所關心的只有一件事:

    渾身不停顫抖著,並且已經被黑油從頭到腳佈滿全身的二十,到底還能堅持多久?到底能不能堅持到藥效全部被其吸收?

    項思妃和老太太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如同掉進瀝青桶,被包裹在逐漸增厚黑色液體中的二十,許久才聽到老太太極其輕微的、氣息悠長的呼吸聲,至於項思妃,為了不給二十一點點的干擾影響,早將呼吸轉為內息狀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二十的身體終於停止了顫抖,並逐漸的安定下來,緊縮在一起的五官,也舒展開來,就連呼吸也逐漸變的平穩。

    又過了許久,項思妃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正要伸手碰觸二十,卻被身後的老太太阻止:

    「先不要著急,清理這種事情還是我們最擅長,所以還是交給我們來處理!」

    隨後就在項思妃的注視下,地上那個游動著前進的、如同一包水的人形物體,輕輕的游到二十身邊,並沿著二十的腳部開始,將其逐漸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對於這一切,項思妃沒有任何表示:術業有專攻,雖然眼前的這一幕顯得有些詭異,不過相信對方不會對二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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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清醒


    很快,二十就完全被這個人形物包裹住,其結果就是這個人形物則彷彿突然之間大了幾圈的,站立在原本二十的位置,至於二十則完全被其納入身體之中,因為隔著人皮,所以項思妃並不能看到二十的情況,不過根據氣息感應,二十的氣息除了變得悠長些之外,沒有任何其他變化。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這個人形物如同波浪一般的抖動了幾下,可以看出其頭部明顯正在逐漸的縮小。

    「算了,好人做到底,把這張皮也留給他吧!」老太太突然出聲道,項思妃詫異的扭頭望了對方一眼,卻什麼也沒有說的繼續望向二十。

    隨著老太太的話音落下,其頭部立刻不小反大,很快就超越了剛才的大小,與此同時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其口部不停的醞釀,最終一股如濃油般漆黑的液體從口中噴出,中間還夾雜著二十的衣物以及二十隨身所帶之物。

    最終,隨著液體的流盡,二十的本來面目也清晰的顯露出來——渾身上下不著一縷,不知道是外面人皮的緣故還是本身經過一番改造的緣故,此刻的他雖然一副搖搖欲墜、風吹即倒的樣子,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精神。

    「好了!」等到那個黑色的液體聚成一團化為一個人形物,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和另外一個依然帶著人皮的人形物並列一起,老太太終於說出來項思妃最想聽到的話。

    她在第一時間閃在二十身後,輕輕的扶住了他,並順手搭上其脈搏:

    脈搏雖然微弱,不過卻依然平穩有力,只是有損傷了些元氣而已,下意識的她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不過不得倒出丹藥給二十服下,就被老太太及時阻止:

    「不要!」老太太輕輕搖了搖頭:「不要餵他任何東西,讓他自己慢慢恢復,這樣對他有好處的,我們又不急,可以慢慢的等,其實他的意識一直都在,不要著急,很快他就會清醒的。」

    確實如其所言,因為堅持,所以二十一直都沒有陷入真正的昏迷失去意識的境地,不過雖然沒昏迷,腦子卻如同灌滿了漿糊一樣,什麼想法都沒有——除了下意識的想著堅持之外!

    直到他被那個液體皮囊包裹進去,身體被一股暖暖的,柔和的液體包裹著,輕輕沖刷著,整個意識才彷彿剛剛從冰凍中甦醒一般,逐漸的可以正常思考,當然閃入腦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

    要是早知道這碗「水酒」如此有料、如此讓人印象深刻,打死我也不喝,至於下一次……二十使勁的打了個冷戰,絕對、堅決不會有下一次!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一次就夠了!

    不過隨著液體不停的對著身體沖刷,二十突然之間想睡覺了——一方面是幾天來,確實沒有好好睡過一覺,多少還是有點睏,另外一方面是這種舒服的感覺和剛才的痛苦反差太大,使得他過於繃緊的意識不自覺的開始放鬆。

    不過項思妃她們的對話倒是一字不漏的全被他聽在耳中,雖然不明白那位老奶奶說的把皮留給自己是什麼意思,不過那些液體突然有靈性的分解自己的衣服他倒是能感覺的到。

    只是直到全身上下除了和皮膚緊貼在一起無法分離的乾坤袋,渾身上下包括大師兄的一些小玩意也被清理出去,彷彿有一層什麼東西輕輕的貼在皮膚上然後消失一般再沒有任何感覺,他也沒提起一絲勁道發聲阻止一下。

    就這樣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中,迷迷糊糊不知道過了多久,二十才感覺到身上的氣力逐漸開始恢復

    ——當然睡意還是有的,不過皮膚感覺到的涼爽、以及兩道有些灼皮的視線卻提醒著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自己現在還是全身上下不著一縷、紅果果的一個!

    所以當他認為自己應該集攥夠能採取些措施的力氣的時候,就輕輕的動了幾下,原本指望著項思妃和那位老太太能識趣的移開視線,卻不想等了許久,兩道灼熱的視線一點移開的架勢也沒有,反而有更加灼熱的架勢,這不由讓二十立刻囧了起來:

    這……這是什麼情況?

    在多次暗示無果之後,二十最終把心頭一橫:

    你們都不怕,我怕什麼?

    不過雖然是這麼想,二十還是悄悄的將一隻眼睜開,稍微露了一道縫,不想迎面就看到兩雙帶著笑意的雙眼。

    媽呀!二十使勁的閉著眼,聽著耳邊傳來的兩聲輕笑聲,不由的心中一陣哀嚎:這……這兩位,都是什麼人啊!

    把牙一咬,二十微笑著睜開眼睛,盡量使自己不去注意眼前一點自覺性也沒有,依然瞪大眼睛望著自己的兩位,直接將她們當成空氣一般轉過身,從乾坤袋中取出幾套備用的衣物,忍住渾身的虛弱,選擇了一套穿在自己身上

    ——從乾坤袋中取衣物的時候才感覺到,乾坤袋外面好像多了一層薄膜一樣什麼東西,從裡面取出衣物之時,比之前多了一層阻力,不過還好,只是多了一層阻力而已,除此之外,身上其他地方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

    直到其穿戴完畢,並將之前被那個液體清理出來的所有小物件重新安放回原位置轉過身,才聽到項思妃關係的問候:「二十,這會兒感覺怎麼樣?」

    「餓——!」直到開口說話,二十才發現自己的舌頭已經腫大無比,有點塞滿口的架勢,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舌頭怎麼了?讓我看看」項思妃也察覺到二十說話好像有點不對,卻直接貼向二十,不容其拒絕的捏住他的下巴輕輕一拉:「怎麼咬成這樣,再用點力氣都斷了,對自己你也真狠的下心!」

    「沒關係!沒關係!我這裡有藥,很快就沒事的!狠了好!狠了好!對別人狠的人很多,可是能對自己也一樣狠的人卻很少,難得!難得啊!」旁邊的老太太也看到二十已經烏青的舌頭和上面深深的牙齒印,卻彷彿看到什麼開心的事一樣笑瞇瞇的湊了過來,並順手從懷中摸索出一堆瓶子,從其中抽出兩個:「來!張嘴!」

第九十五章 有熟人就是不一樣

    06

    被項思妃捏著下巴,二十想不張嘴也不行,只見老太太先是從瓶中弄了一些粉末在二十的舌頭上,然後又從另外一個瓶子中磕出來一條小蟲吸附在二十的舌頭之上。

    項思妃手輕輕的動了一下,不過又放鬆起來,只是緊緊的盯著那個蟲子——雖然知道現在的二十已經基本上不用懼怕什麼蠱蟲,可是她還是下意識的不願意讓二十過多接觸這玩意:

    在她的注視下,只見那只落在二十舌頭上的小蟲,很快就化為一攤水覆蓋在齒痕部位,然後就看到二十腫大的烏青色的舌頭,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腫並恢復著血色,就連深深的齒痕也逐漸淡化著,最終二十的舌頭在其瞪大雙眼的注視中恢復了正常的柔軟和血色,彷彿剛才的腫脹和齒痕,只是大家一時眼花腦海中的幻想而已!

    這其中二十的感觸最深,他先是感覺到麻木的舌頭逐漸恢復感覺,並隨著一陣陣清涼舒適的薄荷一般的味道傳過,原本有些胖大的舌頭,以可以感覺到的速度逐漸縮小並最終恢復正常,自始至終舌頭沒有傳來一點臆想之中疼痛的感覺。

    「好了!感覺一下怎麼樣?」隨著老太太的一聲好了,項思妃也鬆開緊捏著二十的下巴。

    二十把舌頭伸了又蜷,各個方向都伸縮了一下,還「啊——!」了一聲,然後不由的比劃了個大拇指:「一點問題都沒有,完全好了,你的藥可真厲害!」

    「沒問題就好!沒問題就好!還有更多相同的好東西,想要嗎?」老太太笑瞇瞇的望著二十,輕聲問道。

    二十先是點著頭,然後使勁搖著頭:

    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藥雖然好,可是小命更重要,誰知道對方的條件是什麼?人貴有自知之明,不能貪得無厭,所以還是不打這方面的主意的好!

    無視二十使勁搖著的腦袋,老太太自顧自的說著:「沒關係!沒關係!一會兒老婆子我帶你到集市上轉悠一圈,裡面很多寶貝,只要代價足夠,你完全可以全部打包帶走,放心,我們要的只是功德或者陰德這類可以消除自身罪孽,能夠讓這些可憐的蠱蟲也正常入輪迴的東西而已!」

    二十先前一直搖著頭,直到聽到對方的所求之時,才突然定住腦袋:「等等!你說的是能夠讓那些蠱蟲正常入輪迴、或者消除罪孽的東西?」

    見到老太太點頭,他輕輕的將手指輕放在鼻孔下輕輕的吸著:

    如果對方的交換條件是這個,那倒是可以商量的!對方的東西效果確實顯著,雖然看不到自己舌頭成什麼樣,可是之前連話都說不清楚,想必也輕不到哪去,可是被對方用藥這麼輕輕一點,就迅速徹底好了,證明這些藥的效果絕對不是吹的,那是相當的不錯,要是真弄上一點,以後自己一行人跟誰打鬥,也多一層保障不是?

    見到二十點頭的老太太,彷彿早已經料定他最終會答應,所以身子一側伸出手對著洞中擺出一副請的架勢:「兩位貴客,請!」

    請?一聲請將二十從yy之中拉回現實,望著因為所在之地的光亮,而顯得越發幽暗的洞穴深處,不由的在自己腦袋上拍了一下:

    自己也太不漲記性了吧,就算是有好處,也得先過來眼前這些關,等完成任務之後再考慮不是?連下面對方還有什麼樣的「下馬威」等著自己都不知道,還考慮好處,看來自己依舊沒有剛才的迷糊之中清醒過來。

    「那個,請問老人家貴姓?」二十覺得應該先套下近乎,雖然可能性極小,可是萬一要是從對方口中隨便掏出點和下面佈置有關的東西,那多少可以提前準備、預防一下不是?

    「不敢!年歲已久,賤名早已經忘記了,請!」老太太依然是一副貴客先請的架勢。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二十硬著頭皮強扯了一個笑臉,然後輕輕碰了一下項思妃,軟著腳朝著未知的黑暗走去——當然,每一步走的都是小心翼翼的,誰讓他不知道下一個「下馬威」到底是什麼呢?

    在其身後,老太太輕搖著頭露出一副好笑的神情,不過也錯一步的緊緊跟隨在項公主身後,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幾隻照明的蠱蟲幾乎是貼著二十和項思妃身後,這也使得二十根本無法利用它們來看路,反而因為它們的強光對沖,使得前方越發的黑暗,連一些發光的苔蘚還是什麼,都看不出來作用。

    所以這一路二十走的是膽戰心驚,終於,他忍不住扭頭側望著項思妃:「感覺到什麼了嗎?」

    見到項思妃搖頭的二十仍然不死心:「那個,你覺得我們下面會遇到什麼?氣勢衝擊有了、精神攻擊也有了、連草藥也出來了,想一想,下一步會是什麼,是陷阱、陣法、幻術還是直接肉/搏戰?」

    「呵呵!」沒等項思妃開口,身後便傳來老太太那蒼老的聲音:「先前不知道是項公主駕到,所以多有得罪,老婆子先行賠不是了,還請貴客贖罪!客人盡可放心,在項公主面前,豈敢再有所造次,所以兩位不會再遇到之前那些情況了!」

    「嗯?」二十停下腳步,疑惑的扭頭望著項思妃:「是你告訴她你的身份?」

    項思妃搖了搖頭:「不是!是她自己猜出來的!」

    看到二十臉色一變,她立刻補充道:「應該是她見過我,因為她說自己很久之前到過鬼谷,我雖然不記得她,不過這件事倒是有點印象。」

    「那就好!那就好!」二十輕輕的拍了拍胸部:「我差點以為連鬼谷也那個了!」

    「什麼這個那個的!想說就直接說唄!不就是差點以為鬼谷也出了叛徒內奸了!」項思妃白領二十一眼:「你也不想點好的,老往這些壞處想,你也不動動腦筋,鬼谷弟子從來都是什麼都不缺,也不可能有什麼把柄落在外人手中,不說天下無雙的算術,你說外面能有什麼好處代價使得他們做背叛鬼谷之事!」

    ——她倒是忘記了,之前聽到老太太稱自己為項公主,她自己的反應和二十是一模一樣。

    「那是!那是!」二十一邊賠著不是一邊大步朝前走:

    ——不是他突然相信老太太的話,頂多信了九成九,不過他突然想開了,就算有什麼陷阱之類的「下馬威」在前方等著,那也是要不了命的,既然被對方認出了身份,那自己現在代表的是鬼谷,身為鬼谷弟子,怎麼能做事萎萎縮縮的,人家說頭掉了也就碗大個疤,要是被師傅他們知道自己的熊樣,還不抽了自己?

    當然,接下來的一路順風順水,沒有出現一點情況,直到看到前方光亮,聽到老太太說「到了」,二十才放緩腳步,望著眼前的目的的,二十不由的在心中感歎道:

    不管在什麼地方,有熟人就是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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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好心辦壞事


    不過二十的這份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在踏上前方光亮之地,穿越一些刻滿神秘符號的洞門之後,他的臉色立刻變的異常難看,扭頭望向項思妃,卻見她的臉色雖然沒有什麼變化,輕皺的眉毛卻透露出對方的心也並不平靜:

    執念!一股強大的幾成實質的執念不停的衝擊著眾人的神經,連周圍的空氣也冰冷了許多,雖然沒有達到形成什麼六月飛雪的地步,不過刺骨的寒意也提醒著兩人,如果繼續下去,不要說飛雪,就連飛冰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二十心中一陣哀嚎,這……這需要多大的執著念力才能形成這樣強烈的執念衝擊,而且他感應的出來,這份執念的源頭,還是一個未成亡靈的生魂,一想到這個,二十心中不由的一陣哀嚎:

    不會吧,老天爺!拜託拜託!千萬不要有這麼巧的事!

    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他轉過頭望向那個自稱忘記姓名的老奶奶:「請問,這洞中還有幾位像您一樣的真人?」

    老太太苦笑了一下:「我哪算什麼真人啊!早是半死人一個,幾百年來,你們倆和之前進來的那個小丫頭,是唯一一批到達這裡的活人,怎麼了?」

    「怎麼了?我麻煩大了!」二十苦笑了一下,和項思妃對視了一眼:「還要麻煩您帶路,我想先看一下那個小丫頭,如果……」

    ——麻煩大了!這麼大的執念,如果是鬼魂之體還好說,因為鬼魂不需要軀體,就算執念再大,對軀體的衝擊力再大、破壞的再嚴重,對於一個已經不需要的容器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而生魂則不一樣,如果是一般的執念還好點:

    比如說一個明明必死之人,因為執念的支撐,往往能夠產生奇跡多活一段時間,甚至數年也不是不可能!而一個瘦弱之人也會在救在意親人的時候,因為執念舉起連大力士也舉不起的石頭,或者撞開根本不能靠人力撞開的飛車,一步三晃小碎步走路之人也會因為它而跑的不亞於世界冠軍,懦弱之人也會有死士一般的玉石俱焚的魄力……當然,因為執念犯傻走歪路的也不少。

    可是這都有一個前提,這些執念沒有超出身體所承受的極限,而眼前的執念則遠遠超越了這個底線,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現在二十的身體,承受這種執念衝擊的話,也有崩體的可能

    ——當然,也只是可能而已,更多的可能估計是頭疼欲裂,什麼都不幹的每天在床上抱頭打滾吧!

    當然,要是換成項思妃,那就完全沒有問題,她的執念有多大,說實話,最少要遠遠超出眼前執念的無數倍,可是要清楚一件事,項思妃的執念是數千年一點一點積攢,於此相對應的是項公主人家的身體也早已經達到了幾成仙體的境地。

    如果把身體比作容器,執念比作水的話,那就是項思妃身體是可納大海的深坑,容納眼前區區一小湖絕對不在話下,而那位散發執念的丫頭,則是在裝小塘的水塘裡,強行塞進了一湖的水,這要是不毀堤岸才鬼了呢!

    對於這次能否完成任務,二十此刻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有這樣強烈的執念,最好的結果是小丫頭變成只有執念的植物人,當然壞的結果就是其肉身崩潰,然後對方變成一隻法力巨大、只知道殺生的厲鬼,外面雖然因為紅塵濁世的干擾天劫什麼的越來越少,可是她這一出去絕對是烏雲密佈,氣候劇變,就算其不被天劫劈碎,也會倒在源源不斷除魔衛道之人手中。

    現在的他只所以想去看看小丫頭,也只是抱著一副盡人事,聽天命的姿態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挽救的方法,就算實在不行,也盡量將其度下去重新投胎為人,也省得其造過多殺孽轉世不了。

    在老太太的帶領下,二十見到了小丫頭,當然也看到了圍繞在小丫頭周圍的數十隻大金蠶蠱:

    一說起金蠶蠱,很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長的跟蠶寶寶一樣的蠱,其實不然,因為金蠶是將各種不會飛的毒物密封一起,用各自的秘法令其廝殺出來的,甚至已經成型的蠱還要經過反覆多次廝殺。

    雖然有可能倖存下來一隻蠶型蠱蟲,可是不可能每次都是蠶型之蠱:蠍子型、蛤蟆型、蛇型、蜘蛛型、蜈蚣型……甚至還有帶有不同特徵變種的,只要其身體呈現金黃色,都被統一稱之為金蠶蠱。

    當然,雖然都稱金蠶蠱,可是廝殺過的程度不同,能力相差也甚遠,就像同樣是劍,木劍和鐵劍、百鑄劍、千層疊打造的劍以及更厲害的寶劍,可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金蠶蠱也是如此,根據廝殺程度不同,餵養不同,以及年歲和產生的靈性等等不同,那等級也是千差萬別的。

    雖然二十不懂養蠱,可是他至少帶了個腦子,雖說此刻圍繞在小丫頭周圍的這些各種各樣的金蠶蠱的個頭不大,顏色也不全是黃澄澄的金黃色,更是沒有散發出什麼高深莫測的氣勢,甚至長的還有點卡通小可愛,見到他們倆的時候還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揮動小爪子點頭打著招呼,可是他還沒笨到認為這些小蟲子們只是普通的蠱物的程度,更何況從朝這裡走心底就一直在提醒警示自己的危險預感。

    不過在看到這些蠱蟲的所為時,二十立刻感到血氣上湧、頭腦發熱,毫不猶豫的就的衝了過去,直接朝著距離最近最近的一隻拳頭大的金銀雙色蛤蟆抓去:「都給我停下來!」

    沒等他手碰觸到蛤蟆身上,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道就將其直接震了回去,反手拉在托住自己後背的項思妃身上,二十的口氣中多了一絲恐慌和急迫:「立刻,馬上將他們的傳輸打斷,快!」

    對於二十的話,項思妃從來都不會拒絕,而且二十的失態她也看在眼中,所以她直接一個閃身在地上那位小丫頭身邊,手對著小丫頭的軀體使勁一震,在其周圍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金蠶蠱蟲們,立刻像坐落彈簧一樣的被紛紛彈離地上丫頭的身體。

    二十也隨後趕到,望著地上丫頭的身體,不由的罵了起來:「是哪個沒腦子的想出這種增強實力的辦法?這樣做只會被你們搞出來一隻沒腦子、沒思想的人形殺戮機器,她可是人啊!不知道就不要瞎搞,好心辦壞事指的就是你們這群蠢貨!娘的!這次真的麻煩大了!項思妃,護法!是死是活賭一把,只希望它們還沒有完全把小丫頭的記憶摧毀,否則……否則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第九十七章 入識海

    07

    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二十不由的吞了口唾液,死死的盯著地上苗玉鳳小丫頭的臉:

    小丫頭,是死是活要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希望浴血灣中的英靈保佑,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同時他伸手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又一個特異的符紙法器放於身邊:

    自己剛才說那些金蠶蠱蟲是好心辦壞事,絕對沒有說虧對方,雖然它們好心的不惜虧損自己的精氣神為玉鳳塑體改造精神、擴大其識海,可問題是小丫頭現在的情況,那就跟拚命向前開的沒有剎車的火車一樣,開的越快危險就越大,而他們的精氣神,那都是維持丫頭加速前進的動力,所以絕對沒有罵虧它們!

    至於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依靠自己的能力,攔截下這輛失去剎車的火車,同時雙管齊下的尋找到其剩下無幾的神志記憶,重新喚回她的意識,讓其能自己重新製造個剎車來剎住自己的執念,就算不行也最少要保證其不再給火車增加動力。

    對於二十和項思妃的怪異舉動,陪同其前來的老太太先是一愣,然後臉色大變:

    雖然不知道二十為什麼如此緊張,以及為什麼讓項思妃做出用強勁震飛所有為小丫頭輸送精氣神的金蠶蠱的舉動,可是二十剛才那一番話她倒是聽明白了,好像它們好心的舉動對小丫頭來說是禍而非福。

    雖然不知道小伙子是根據什麼判斷的,不過對方是小丫頭命中唯一的貴星她倒是知道的,而且她還知道小伙子這次進洞的主要任務,就是活生生的將小丫頭帶出洞,所以無論如何,他是不會做出對小丫頭不利的事情來。

    想明白了這些,一直慢吞吞的老太太,第一時間閃到二十和項思妃身後,同時厲聲尖嘯著,喝退正準備反衝上來的金蠶蠱,然後扭頭望著一臉嚴肅表情的二十,緊張的問道:「小伙子,她……她沒事吧?」

    「沒事?」二十斜了對方一眼,無語的搖著頭:「算了,把你能守護心智神海意識的藥拿出來,然後祈禱吧,祈禱我能成功,思妃,點穴閉脈,鎖住我的神志,全力激發所有的潛力,是死是活搏一次,搏活力大家皆大歡喜,都能完成使命,搏不活,那後果都知道!還有,一會兒在我身後運功護著我,我可經不起她的衝擊,一個不好就把我沖成殘廢了!」

    看的出情況不是很樂觀,老太太二話不說的掏出幾個瓶子直接遞給二十,然後對著小丫頭頭部所枕部位一按,對著裡面趴著的一隻渾身如玉的蛇念叨著什麼。

    對於她的所為二十視而不見,只是將法器符紙佈置在相應的位置,然後盤坐在丫頭頭部,衝著項思妃輕輕點了點頭,將老太太遞過的丹藥甚至蟲子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在項思妃迅速點完穴位之後,毫不猶豫的就將手抵在丫頭眉間。

    「啪——!」「啪——!」「砰——!」「啪——!」

    二十佈置在周圍的符紙法器幾乎在第一時間全部碎裂,與此同時二十的七竅同時向外噴血,不過周圍幾成實質的執念,卻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在二十的身上逐漸浮現出一看不清面容的光頭大和尚的虛影,一陣陣讓人心平氣靜的梵唱憑空響起,淡淡的佛光透過二十身體撒向四面八方,雖然光線柔和而不刺眼,卻蓋過原本用來照亮蠱蟲的白光,舒舒服服的灑滿整個洞穴,落在所有生命身上。

    雖然已經做足準備,可是二十還是發現自己低估了玉鳳丫頭的執念的威力,他所攔截的那不是火車,是火箭——而且還是已經達到高速狀態下的火箭。

    如果深入識海攔截的是項公主,也許能圓滿的完成任務,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兩人的神念直接交鋒,然後丫頭神念完全破碎,項思妃的受點傷,根據程度應該還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恢復的輕傷

    ——真不知道這些蠱蟲們到底費力多大的血本,竟然能讓一個丫頭的神念大到這種地步,這簡直有點像給一個兒童配備了手槍炸彈甚至還有導彈,這純粹是給所有人找麻煩,雖然也跟苗玉鳳這丫頭的自身執念有關,可是沒有它們在底下添柴加火,也壯大不到這種變/態的程度!

    所有的準備在第一時間內全部被破壞殆盡,如果不是因為簽訂合約,地藏王菩薩在識海中的一點神念種子自發護主,他的腦袋保證在遭受衝擊的第一時間要麼炸開,要麼變成傻子一個!

    雖然有地藏王菩薩一絲神念真靈保佑自身神念不滅,可是二十的目的可不是只顧自身,所以他只有逆著念識的衝擊,用地藏王神念護住一絲真靈,唱響地藏王秘法中安撫神識之法,向玉鳳丫頭的識海衝去。

    一闖入玉鳳丫頭的識海,二十差點以為自己進入颱風下的海面,執念所形成的狂風暴雨刮得他不得不拚命穩住自身的真靈,放眼望去,周圍全是黑濛濛的一片,而在其腳下沒有一片實地,全是滔天巨浪,更不要提什麼邊際了

    ——很顯然,苗玉鳳苗大小姐的識海已經完全被執念所控制,所有的理性已經差不多玩完了,現在所求的就是對方的識海還沒有完全陷落,只要有一絲理性的土地存在,就說明她還有的救,否則對方就完全成為一個被執念所控制,只知道復仇的人形獸而已!

    此刻的二十再也顧不得節約功德、陰德,只見心念一動,附著在其真靈上的地藏王菩薩神念突然放出萬道佛光,硬生生的將苗玉鳳的識海定住那麼一剎那,借助佛光的感應,二十終於發現在一塊即將被滔天巨浪吞噬的陸地。

    連冷汗都來不及出,二十念頭一動,護衛著自己的地藏王菩薩神念直接閃現在那塊即將沉沒的土地上,幻化出一尊地藏王菩薩佛像立於其上,頓時一道佛光硬生生的在暴風驟雨之中,開闢一條如同颱風眼般寧靜的天地,從不知名的高空垂落,如同定海神針一樣的定在那塊土地上。

    土地是被定住了,可是失去地藏王神念加持的二十,則像是雨中的大鳥一般迅速被打落,不過幸好在落入巨浪之前,硬生生的被從天而降的黑光擊中定在空中,然後化為一隻——一隻烏鴉?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15
第九十八章 三眼鴉的能力

    07

    怎麼會變成一隻烏鴉?

    對於自身的變化,二十也大吃一驚,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一隻烏鴉,剛才將地藏王菩薩的神念放出定住那片僅存的陸地,是他在緊急關頭下意識的動作

    ——沒辦法,活著將苗玉鳳帶出去,是他來這裡的目的,也是唯一的目標,當然,現在又多出一個幫項公主取得那個金蠶蠱後的身體。眼看著第一個目標就在眼前,而且馬上就面臨完全失去理智的危險,而他不可能帶一個失去理智的殺戮者出去,所以維持住對方僅存的理智,就是他的本能動作,因此他想都沒想的,一個念頭就把地藏王菩薩的神念給奉獻出去了。

    當然,在放出地藏王菩薩的神念之後,他才發現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失去地藏王菩薩神念加持的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執念所化的已經沒有章法的狂風暴雨的對手,一個不好,小丫頭沒事,他自己倒會迷失在對方的識海之中,成為一個植物人,而且這種可能性還非常的大,而遠超以往、無比強烈的危險感知也證實了自己的判斷。

    所以直接閃現在其腦海中的就只有兩條路:

    第一個選擇就是:救小丫頭!那麼自己也許會完蛋——生機肯定有,就是即靠自己自救,也必須賭無所不知、無處不在的地藏王菩薩,希望他能夠看在他拚命掙取功德以及和對方剛簽了合約,還有幾筆大生意要談判,無數功德、陰德即將進賬的份上,顯一次靈來救他一救!

    第二個選擇是,收回地藏王菩薩的神念!那結果只有一個:小丫頭一定完蛋!

    一個也許,一個一定,二十雖然沒有獻身精神和覺悟,可是也自認為自己不是夭折之命,最少不應該白白死在這裡,所以他決定賭一把,忍住感知的提醒,選擇不召回神念。

    只是他卻萬萬沒沒有想到,地藏王菩薩的救助沒有等到,等到的卻是自己那只三眼烏鴉的加持!

    ——這倒不是他認出自己變幻的形象,而是他現在的眼睛看到的不是兩隻眼成像,而是三隻眼成像,從第三隻眼睛往下去,眼前再也不是什麼滔天巨浪以及暴雨狂風,而是漫天的執念形成的黑氣,從一個如同蠶蛹一樣渾身上下被執念包裹著的人形物身上湧出。

    而自己的地藏王菩薩神念,就在人形物頭部的位置,在其位置之上,還有無數的幾乎要消散的靈魂小人,正忍著執念的衝擊強行在其頭部佔據不過三指的位置,使得其身體不至於被執念所徹底覆蓋。

    二十心中一動:也許他找到了為什麼在這麼大的執念風暴之中,仍然能找到一片沒有被執念完全吞噬掉其理智,最終變成一個只懂得殺戮之人的理由了

    ——那些消散於天地之間的浴血灣的英烈們,雖然魂魄不存,卻依然用自己獨特的方式,為其做了一次精神上的防守,守護了最後一份心靈的淨土,否則她根本就等不到自己來救!

    有著三眼鴉的加持,這些狂風暴雨在二十眼中已經不算什麼,幾個閃爍之後,二十便來到了那塊唯一倖存的土地上,當他下意識的伸出手碰觸到這塊土地上的時候,那塊土地竟然化為一團光點飄入他的手中——不,爪子中!

    而失去了這塊最後的淨土之後,漫天的風浪突然之間擴大了無數倍,二十這下知道什麼叫巨浪滔天了,因為一波接著一波巨漲的大浪,真的已經接近壓低的雲層。

    不過雖然浪大風急,二十幻化的烏鴉身邊,卻始終風平浪靜,望著爪子中的光團,他所化的烏鴉一副無奈的表情:

    「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真的!一定是!你可知道,就剛才定住你識海的地藏王菩薩的那一下子,就消耗量我大量的功德和陰德,而現在,為了定住你的識海,讓你重新恢復神志,我又不得不把三眼烏鴉體內的神力奉獻大半,而且還要用諾言的方式來消解這漫天的執念,你說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

    說完二十直接將爪子中的光團吞入口中,與此同時,其身影迅速大漲,很快就塞滿整個天地,然後巨嘴一張,彷彿一個無底深洞一般將漫天的風雨波浪吸往口中,同時一股奇異的能量從大烏鴉身上散發出來,定住漫天的波浪風雨。

    漸漸的,二十所幻化的烏鴉渾身上下逐漸的透亮起來,淡淡的光亮甚至穿透黑黑的鴉羽透出體外,與此同時,二十所幻化的烏鴉從嘴巴開始,逐漸散發出一種蒼老衰敗的死亡的味道,很快的,這種死亡的味道就迅速蔓延至整個鳥身,而烏鴉也逐漸向著骷髏狀態轉換著:

    只是這次的轉換和前次有所不同,黑色的羽翼沒有隨著轉換而消失,而是在一陣停頓之後,脫離了黑色的鴉體並飄落向遠方,只是每脫落飄離一隻鴉羽,當其或沒入身外沒有被巨口吸收掉的漫天風雨之中,或者落入下面滔滔大水的時候,就會逐漸的破碎、消散,而其所處的那片空間中的一切

    ——不管是巨浪還是風雨,都會一起化為一個個細碎的光點,就這樣靜靜的懸浮在當前的位置,並和周圍的風浪巨濤如同兩個世界一般的互相不影響!

    很快,在意識之海就出現了一片奇景:

    暴風驟雨的前方,緊跟著的也許就是一片片安靜的如同睡著一般的光點,而狂暴洶湧、彷彿可以摧毀一切滔天巨浪的側方,也有著一片寧靜不起任何波瀾的光帶!

    一個狂暴異常,彷彿下一刻能撕碎一切,一個安靜祥和,彷彿溫柔月光下的夜晚,正安靜睡在花叢中的螢火蟲寶寶,如此巨大的反差,卻一點沒有水火不容的、就這樣交錯在一起,完全是在考驗人的承受能力!

    最終,當身上的落羽完全掉落之時,渾身白骨森森的三眼鴉也無聲的碎成粉末,飄散向整個天地,而如同被挖的千瘡百孔圖片一般的風浪波濤,也隨著粉末的而逐漸完全消散化為點點光亮。

    渾身虛弱的二十望著漫天的光點,露出了一絲恍然大悟般的神色:「一生一死一輪迴,生而死,死而生,原來三眼烏鴉最大的能力是這個……原來如此啊!」

第九十九章 入睡

    08

    不過一想起剛才的經歷,二十不由的輕輕搖了搖頭:

    「今天多虧了我還有這麼一個寶貝,否則就算能定住小丫頭的識海,也無法擺平這滔天的執念,到最後小丫頭不是依然要完蛋?不過……我算是看出來了,自己就是這麼一個勞碌的辦事命,好不容易賺了點功德、陰德,馬上就有人惦記,就連得到神格並充實點神力,這馬上就又用出去了,直到今天我才算是徹底明白了,自己這完全就是一打工仔的命!」

    望著眼前正向某一個部位移動匯聚的光點,同時低頭望著自己有些虛幻的靈體,二十輕輕的歎了口氣:

    「同人不同命啊!丫頭你倒是因禍得福了,雖然記憶力無法完全保留,可是一旦重塑識海,那不知道要連蹦帶跳的跨越多少級別,達到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境地,我可就慘了,要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藥物,我看沒有個三五個月,這識海是別想恢復到之前的水平,唉!算了,我也堅持不住了,等不到看你識海重鑄完成的那一刻了,再見,小丫頭,祝你好運吧!」

    識海之外,一群大大小小的蠱蟲,正緊張兮兮的圍在苗玉鳳和二十等人周圍,瞪著一雙雙小眼睛,人性化的露出一絲緊張的情緒,只是偶爾在不經意扭頭碰到其他蠱蟲視線的時候,非常有個性的一甩小頭,要是能言能語,估計早在鼻子中「哼」出聲來——當然,如果是接觸到老太太的視線,立馬就是一副「俺錯了」的低頭動作!

    要是在剛進洞的時候,它們這種表現肯定會惹得項思妃抿嘴一笑,不過此刻的項思妃,則是緊皺著眉頭,通過貼在二十背部的手,把意識全部集中在二十身上,密切的觀察著他的任何一點點不同的反應。

    幸運的是除了最開始衝擊過於劇烈,使得他的七竅噴了些血之外,之後的二十身體一直很平穩,只是中間的時候,突然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從二十體內憑空出現,並迅速的沒入小丫頭的腦海

    ——她當時下意識的就要攔截下這股力量,幸虧及時醒悟到這股力量是從二十體內發出的,而不是從小丫頭體內波及過來的,在關鍵時候硬生生的剎住這股衝動,否則這股能量能否出得二十身體也還是兩可之事。

    猛然感覺到二十隨著一陣輕顫,手離開了苗玉鳳的身體,項思妃立刻停止運氣,並迅速在二十身上拍打著,閉合幾處正在激發二十潛力的穴道:「二十,你怎麼樣了?」

    「小丫頭怎麼樣了?」一個同樣問話的聲音,和項思妃同時響起在——老太太緊緊湊在二十身邊,一雙焦慮的眼睛死死盯著二十。

    二十睜開眼睛,伸出舌頭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有些無力的笑容:「命救過來了,不過識海重鑄,估計到時候記憶有點問題。」

    順著項思妃的手慢慢的靠在其身上,二十傻傻的望著她「嘿嘿」傻笑了一下:「我現在臉色是不是很難看?」

    項思妃一邊輕輕的搖著頭,一邊用手輕輕的擦拭著二十七竅中乾枯的血:「不要說話,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二十想說些什麼,卻再也敵不過腦海之中傳來的陣陣眩暈,以及項思妃對穴道刺激的舒服感覺,只是輕輕露出一個微笑便陷入沉沉入睡之中。

    項思妃輕輕的搖著頭微微一笑,卻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只是卻柔和了許多。

    「我們這裡有專門為客人準備的洞,請您也休息一下吧!」雖然強忍住心頭的激動,可是老太太臉色的笑容卻掩飾不住

    ——救過來了!救過來了!就算她再笨,看到小丫頭現在如同睡著一般的樣子和平緩的呼吸,也知道對方現在已經安全了。

    先輩之靈保佑,小丫頭是她們這一脈的直系後裔,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可真成了這一脈的罪人了!

    項思妃扭頭望了她一眼,只是將二十的身子放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卻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

    老太太理解的點了點頭,輕輕的望著靜靜躺在地上的丫頭,惦著腳尖輕手輕腳的站了起來並緩緩退開——當然,她也沒有忘記將數十隻低頭緊盯著地面,正努力表現出「反省」姿態的金蠶蠱們給喚走。

    項思妃輕輕的望著小孩般沉睡的二十,不由的露出了微笑:

    從自己離開鬼谷找到二十,隨後這一路上都是風風火火的,不是被人追殺,就是急著趕路,一點休息的機會都沒有,而且進洞之後又連續遇到那麼多情況,二十確實有點太累了。

    不過誰也沒有想到……當年怯怯生生、見到自己還哭鼻子的小毛頭,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成長為能獨當一面的參天大樹……以前還不覺得,直到不久前見到二十,才突然發現時間過的還真快啊,似乎也就是那麼一眨眼的功夫,二十就從小毛蛋變成了成年人!

    不過…...項思妃的臉色突然變得有點寒,卻在二十下意識的動力一下之後,立刻散去無意中凝聚的氣勢重新恢復了微笑,只是眼中的寒光卻沒有絲毫減少:

    二十這些年的生活,好像過的不是很好啊!應該有一些稍微有點能力、修煉點小本事的人,有意無意的打壓欺負他!

    雖然二十一談到這些就轉移話題,可是她還是感覺得到,對於那些打壓,二十表面上不在乎,可是他的心底還是很在意、很受傷的!

    作為曾經暗中長時間觀察過二十行徑的她知道,二十的性格很隨和,從來不去主動欺負別人,就算給人佔點便宜,他也從來不會去計較,能夠讓這樣性格的他記憶猶新,談起的時候露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那這些個人…..做事情未免也太過份了點!

    項思妃的手關節憑空突然一陣輕響:

    如果被她探聽出來到底是誰如此的不識趣,或者是撞在她手中——哼哼!她想,那些人會有一個深刻的記憶的,至少以後再想在二十身上動什麼小心思之前,會先通過大腦再三考慮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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