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地獄商人 作者:功德無量 (連載中)

gyt1456222 2012-7-26 20:58:4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 28352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25
第一百二十八章 等待.迷茫

    30

    「怎麼樣?問出二十到底怎麼啦沒有?」十一剛一睜開眼,就聽到天愚和項思妃的聲音。

    「菩薩什麼都沒有說,我所得的啟示就是靜靜的等待!」十一搖了搖頭,雙手合十,用依然有些沙啞的聲音說到——他的嗓子雖然已經服用了些項思妃的蟲子化的藥水之後,能發出聲音,可畢竟是剛恢復,還有些許的沙啞!

    之前他們一直靜靜的等待著,直到等到雞叫五更,所有人才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之前的二十也曾經用過「卍」字符,可都是分分鐘的事,除卻一開始和地藏王菩薩簽訂合約的那一次,從沒有見他入定這麼久過。

    醒悟過來的眾人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可還是採取相應的措施:

    首先是項思妃,她盤坐在二十身後,企圖用自己的神識進入二十的識海之中,最後當然是被徹底反彈回來,二十的識海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力量所守護,不管她如何衝擊最後都鎩羽而歸。

    第二個行動的是天愚,因為二十是帶著數位陰神行動的,而當初數位陰神所求的目的是托於地藏王菩薩足下,或者用集攥的這些功德、陰德和香火之氣為自己在陰間謀得一官半職,所以雖然二十識海緊閉,可耽誤這麼久,也有可能是二十和地藏王菩薩直接將眾位送入陰間耽誤了些時間。

    所以雖然已經是雞叫五更,可天愚還是讓十一下去找人借了一把傘遮擋在頭頂上,然後宰公雞、牽紅線、過紙橋入了一趟陰,經過一番打聽詢問,倒是找到了那些已經完成心願,在陰間剛剛謀取一小小職位的陰神們,只是對於自己是如何來到陰間,並謀得職位的,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好像是一睜開眼,就有陰職的文書放於身邊,相應的職位什麼的都寫的一清二楚,他們也是稀里糊塗的就上任了!

    不死心的天愚甚至還入了閻羅殿中一趟,只是這些小官小位,根本就不屬於閻羅殿管,就如同中央政府,不委派更不指定地方上某一村某一大隊的大隊長一樣,也都是層層分級管理,而層層查了下去之後,結果卻是這些陰神用功德之類的陽間集攥的一切,換得這位置,一切合情合理也合法,一點漏洞也沒有。

    所以這條線索自然而然的就斷了,當然,天愚的這一趟也不是沒有收穫,最少他在大殿外倒是有所收穫——二十的一張通緝令!

    說起來也是天愚急病亂投醫,見到誰都想湊過去問一下、看一下。才發現這張奇特的通緝令:

    通緝令上的時間是去年,雖然沒有明著寫二十的名字,可上面形容的是在忘川河中、一塊陰陽浮板上的男子,這估計除了二十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人了!

    只是通緝歸通緝,可是最奇怪的是上面卻沒有寫通緝的原因,而且也不像其他通緝令一樣死活不論,還特意強調不要魂飛魄散的,甚至註明的是有知其姓名、來歷等等的亦有重賞,還有,通緝令上雖然加蓋了整個地獄各個閻羅殿的公章,可領賞的地點卻不是地獄刑房或者捕司,而是十八閻羅殿——這估計是整個陰司最奇特的一張通緝令了,連人是誰都不知道就展開通緝。

    因為事關二十,所以天愚又重新折回閻羅殿,當然,他不會笨到直接開口問,而是找到幾個關係要好的側面打聽,這一打聽,卻差點將天愚雷暈過去:

    說起來,二十也是遭受無妄之災,估計他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因為這件事情稍微離奇一點——事情起因很簡單也很俗套,某閻羅殿主膝下,一位到了出嫁年齡的孫子輩調皮公主,因為不滿父母安排而耍了個花招,結果誰想鬧出一場大烏龍事件。

    當初這位不願意出嫁的準備丟繡球選駙馬的公主耍了個滑頭,在丟之前請天地眾生作證,發誓今生只丟一次繡球,砸到之人即為今生夫婿,終生不悔,當時眾位殿主還親口答應

    ——誰也不願意女兒丟兩次繡球,畢竟丟一次繡球就意味著要嫁一次人,丟兩次不就意味著要出嫁兩次,不管什麼原因,誰願意讓姑娘嫁兩次?

    這位自以為得計的調皮的公主,得到眾位殿主應允之後,竟然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某件特殊的法器,輸入法力將繡球丟向了忘川河,繡球乃法力凝聚,一旦落入忘川河之中,那就會化為烏有,這也意味著她可以終生不嫁,只是她的原意是好的,可天意造化弄人,誰想到恰逢二十帶人下來「洗澡」,所以這原本應該落入忘川河之中化為虛無的繡球,就好死不死的砸在了二十身上。

    這種結果不管是始作俑者還是所有在場之鬼,全部都沒有料想的到,特別是當他們的信使還沒有尋到二十這個什麼情況都不知道的陌生人,而二十和板子另外一面的高手,就隨著木板的消失而消失,而且還是帶著公主的繡球一同消失的,一時之間整個地獄差點因此鬧開了鍋。

    調皮公主當然是理所當然的被關了禁閉,可這絲毫沒有減輕所有在場閻羅殿主的壓力——不管對方是誰,也不管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其實說早有預謀,誰也不相信,因為連丟繡球的那位公主,事先也不知道自己丟向哪裡,可不管是不是巧合,既然接了繡球,那就是公主的乘龍快婿,就算抓也要把對方抓來,所以查,所有殿的人員都忙碌起來,目的只有一個,追查消失者的身份,可一查起來,頭緒還沒有出來,問題就先出現了一大堆,

    首先對方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可有妻室否、從何而來要往何處而往、為什麼出現在地獄忘川河中等等,這些基本情況所有人一概不知!連幾位大能的推算也都被一股無形之力而阻斷,反正推了半天啥都沒有推出來,就連求助於地藏王菩薩,對方也以天機不可洩漏而不予告知。在諸多手段探察無果的情況下,最後這才出現了這張最奇怪的通緝令!

    回來天愚這麼如實一說,如果不是因為二十莫名其妙的突然失去神志靜立不動,知道事情原委的天愚和項思妃一行人估計也會捧腹大笑,感歎世事難料、造化弄人,最後免不得調笑二十一番,不過此刻的他們已經無心考慮其他,而是把希望寄托在十一身上——天底下應該沒有地藏王菩薩不知道的事情,所有讓十一去尋地藏王菩薩問個清楚是他們最後的希望,誰想地藏王菩薩的回話是這樣。

    「既然菩薩說等,那我們還是慢慢等吧!二十為菩薩做事,如果他有什麼,菩薩一定會出手的,對了,我餓了,十一,下去弄點齋飯來,多弄點,說起來我已經幾天沒有吃飯了,要好好大吃一頓了,還有,別忘記給二十弄點稀飯,他也是餓了好久,要先喝點湯潤下的,飯也弄點容易消化的,去吧!」項思妃將手指捏的「辟啪」響,同時活動了一下身體,招呼十一下去弄點吃的

    ——她自己已經是修得金身境界,就算數周不吃飯也是沒問題,可二十和自己不同,他如果幾天沒有吃飯,那身體肯定有些受不了!

    「好勒!」十一答應了一聲,直接從山上沿著山崖跳了下去,輕點著懸崖凸起的位置依次來緩衝勁道——還是項公主考慮的周到,說起來二十他們進洞也已經有三天多了,有句話不是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是就餓的慌!更何況二十他們都已經餓了三天了!別等一會兒二十醒過來想吃東西填肚子,卻什麼都沒有,那可就不太好了!

    ……

    識海中二十身上黑色的火焰已經熄滅,一朵白蓮和一朵黑蓮花靜靜的懸浮在其身邊,之前的幾頁已經被魔羅改變模樣的書頁,被二十攥在左手之中,在其手背上,當初金色的「卍」字和白蓮花,已經變成一半白一半黑彷彿陰陽魚一樣的黑白雙色。

    突然,二十握著書頁的手輕輕的動了兩下,然後緊閉著的雙目也隨著睫毛的一陣微動而逐漸的睜開,只是眼睛之中儘是迷茫,同時瞳孔之內沒有任何焦距。

    許久之後,二十才彷彿回神一般慢慢的坐起,然後出神的盯著左手手背那黑白雙色的蓮花和「卍「字,以及攥在手中的幾張書頁,眼中仍然有著些許迷茫:

    雖然昏迷之前經受著黑焰的熏燒,可是魔羅所作的一切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將剩下的半顆心還給他的事他也知道,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有些迷茫,根據之前打交道的經歷,魔羅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甚至有點喜怒無常,可這一次魔羅的所作所為讓他有點驚喜過頭了的感覺。

    在其昏迷之前,合約已經在他腦海之中過了一遍,確實如同魔羅先前所說的,他的條款比地藏王菩薩的更寬鬆許多,而且比地藏王菩薩的條款更加適應眼前這污濁的末法時期的污濁社會——他不光是收取功德和陰德,連官氣、氣運、親情、愛情、慾望、貪婪、生命、靈魂等等這些不管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只要你願意付出,他也願意給你折價收購,然後換取你想要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風波再起

    31

    魔羅有句話說對了,他的條款確實對自己有著很大的幫助,有了這些條款,自己以後會省很多事——以後再有仗著前生修善積德,這輩子只貪圖享受榮華富貴、高官厚祿,而不積功德之輩來強求什麼壽命、健康之類者,就讓他拿官氣來抵,再也不用擔心因為對方功德不夠拒絕對方,讓他們懷恨在心,進而暗中打擊報復。

    而且不僅如此,魔羅還在書頁之中留下很多適合自己修煉的、生死類的絕技:

    當然,都是些逆天的招數,比如說其中一種逆陰陽之術叫白骨復生術,倒是蠻適合項思妃母后的,只要有死者的白骨和靈魂,就可以通過製作一特殊符咒,施展此術讓死者逆生死重新復活

    ——只要符咒完好,死者生前是什麼樣子、什麼行為,復活之後依然是什麼樣子、什麼行為習慣,不過一旦揭了符咒,衍生出來的血肉就會頃刻之間重新化為虛無,那還是單純的白骨一堆、靈魂一個。

    雖然這和那些幻術以及邪術搞出來的看起來差不多,可區別還是很大的,因為這種術法一旦成功,除非揭了符紙,否則返生者完全不懼那些克制鬼魅的術法,參禪拜佛、寺廟道觀想進就進,就算讓得道高僧來看,那也是活人一個,只要不說,絕對不怕別人瞧出什麼異常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任何東西效果越好那所付出的代價肯定也不低,老話說的是一分價錢一分貨,更何況是像這種逆天的絕技,不但施展的時候需要一大筆功德,而且成功之後每時每刻都要消耗一定的功德,反正這就是一無底洞,你有多少它就吞多少。

    至於其他技能,也都是些效果非常強悍的逆天絕技,可消耗起功德、陰德來同樣也不含糊,總之一句話,一切看上去很美,只是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不要碰的好,像這種威力大消耗也大的技能還是留著當殺手鑭用吧!

    而且魔羅所簽訂的合約也不僅僅是針對生者的,也有針對死者的,要是哪位亡者在陰間呆夠了,想要到陽間旅遊一下、逛一下,甚至附到哪個身上體驗一下做活人的感覺,只要付得起代價,也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同樣,也提供生魂參觀十八層地獄的活動——總之,只要你付的出足夠的代價,所夢想的、所求的統統都可以實現,套句經典的台詞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至於手上的書頁,經過魔羅的一番改造,倒是可以當作常備用品,這書頁已經擁有了比之前百鬼圖更強大的召喚能力,而且還是沒有副作用的召喚,不再隔一段時間就要補充這個、補充那個,只要跟想要召喚的對象達成協議,雙方你情我願的就可以將對方召喚過來

    ——當然還要考慮書頁的承受能力,就像百鬼圖一樣,圖多了高級別的召喚物才能通過這道「門」出來,少了的話對方就是想幫忙也鑽不出來,不過二十還可以搜集剩下的百鬼圖,只要將圖並於書頁上,百鬼圖自己就會重新轉化成書頁,要想召喚高級的打手,就要有更多的書頁,也就意味著需要更多的百鬼圖來轉化,所以……呵呵!

    因為只顧著捉奸細,所以浴血灣並沒有多少人做早飯,不過還好,一聽說是給二十他們做早餐,姆桑奶奶親自指揮著人給二十他們做了一次早餐

    ——不說餓她還沒有想起來,一說餓她就想起鳳丫頭,她入洞的時間可比二十他們要早的多,論餓她應該最餓,那丫頭可是灣子裡的寶貝疙瘩,要是餓出個好歹來,她可沒法向死去的姆花姐姐他們交代,所以她在第一時間親自下廚,帶人做了一鍋適合飢餓之人吃的飯菜,一部分給二十他們送去,一部分盛起來靜靜的等著鳳丫頭。

    只是鳳丫頭沒有等到,卻等到一陣騷亂,而且騷亂的人群正在向著她的方向湧來,姆桑眉毛一皺,喝來一名隨身丫頭:「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一名苗族打扮的女孩應聲而去,不過很快她就再次折了回來:「奶奶,不好了,鳳妹子在斬殺那些混進來的人的時候,也連帶斬殺了幾家寨子的族人,那幾家寨子現在正在外面聚集人手,準備向鳳妹子討要一個公道呢!」

    「什麼?」姆桑「呼」的一下子直接站立起來:「鳳丫頭呢?」

    「不知道,不過他們說鳳妹子在殺掉那幾位族人之後就消失掉了!」苗族女子立刻回答道——看起來她也是一細心之人,竟然連這種事情都想到打聽了。

    「消失了?」姆桑先是一愣,不過腦海之中立刻閃現出二十等人的模樣,於是不再追問苗玉鳳的事,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鳳兒殺了幾位族人的事情上:

    自己已經過了熱血衝動的年齡,這個意外的消息雖然讓她心中猛的一震,可多年養成的習慣使得她更在意這隱藏在殺人背後的原因,無故殺害族人可是大罪,要進入萬蛇洞受萬蛇鑽心之苦,這些鳳兒不可能不知道,而且無怨無仇的,鳳丫頭為什麼要殺那些族人?這當中到底隱藏著什麼自己沒有想到的?

    而且剛才只顧高興鳳丫頭繼承了蠱洞的傳承,差點忘記一個問題——如此大規模的奸細潛入,未免太不正常了吧?敏銳的嗅覺使得她在第一時間,就把鳳丫頭殺人和這次不正常的奸細事件串連在一起,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不應該啊!鳳丫頭之前殺的可都是該殺之人,連隱蔽的非常巧妙的敵人她都能探查出來殺掉,不可能沒注意到這些是自己的族人,更何況丫頭應該清楚斬殺自己族人是要受蛇窟萬蛇之苦的,為什麼……不對!這事情有蹊蹺,難道……這些族人有問題?」姆桑緊緊皺著眉毛低喃道:「也許我應該派人去……。」

    打定注意的姆桑招錄招手,讓剛才出去的那位丫頭湊近耳朵,低聲吩咐一番之後,讓其從後門離開,而她自己則彷彿什麼時候都不知道一樣靜靜的坐在門前閉目養神。

    喧鬧聲一直持續著,直到有人注意到姆桑奶奶的時候才迅速減少——看到她的人不管之前在說什麼,也不管嗓門多大,爭執的是什麼,立刻就緊繃起嘴,而沒有注意到的人也根據其他人的視線發現姆桑奶奶,然後彷彿連鎖一般,沉默的人越來越多,最終所有人都閉上嘴——一時之間場面顯得非常詭異,一群人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外,大氣不敢出的看著一位老太太在門前坐著閉目養神。

    所有人都靜靜的站著,卻沒有一個人出聲打擾對方的閉目假寐,更沒有人像之前嚷嚷的那樣,向其「討要一個說法」,都彷彿正在挨訓的小學生一樣,一個個低著頭老老實實的曬太陽。

    沒過多久,離開的那位丫頭帶著幾位年紀比較長的老人、幾位年輕的苗裝小伙子來到姆桑奶奶身後,並俯下身子在其耳朵邊低聲說著什麼。

    直到她回報完畢,姆桑奶奶才彷彿大夢初醒一樣伸了個懶腰坐落起來環視下四周,:「有哪家的寨子的娃子被鳳丫頭殺了,頭領站出來!」

    所有人群之中立刻站出三位頭領打扮之人,姆桑瞄了三位頭領一眼:「還有哪家的,人數不夠啊!」

    「啟……啟稟奶奶,我……我們家的頭人,也被鳳妹子給殺了,求奶奶主持公道!」人群之中沉默了許久,才有一位苗裔打扮者在同伴肩扛手推之下戰戰兢兢的站立出來,直接跪在地上磕頭說道。

    「起來吧!先站在一旁。」姆桑沒有理會他,而是扭頭望著被小丫頭喊過來,一直靜站在旁邊的老老少少:「灣子外面是誰負責監視進灣人員的?」

    「我!」「我!」「我!」「我!」後來跟隨丫頭過來的苗服裝打扮者,齊齊站出來彎著腰向姆桑問候一聲並回答到。

    「你們可知罪!」姆桑奶奶橫掃了老老少少一群人一眼,語氣異常平淡溫和的輕聲說到。

    「我等知罪!」雖然姆桑說的很平和,可諸位剛剛應聲站出的苗服打扮者皆彷彿遇見貓的老鼠一樣,渾身顫抖著匍匐在地——標準的五體投地的姿勢。

    「起來,現在不是追究你們責任的問題,這不屬於我管,我叫你們來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們,希望你們當著所有人的面,回答我幾個問題,當然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們向神靈和先祖發誓你們所說的都是真話,而且是沒有受過任何脅迫和教唆的實話。」姆桑揮了揮手,讓四位把自己緊貼在地面的苗服打扮者站起來。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站立起來,雖然不知道姆桑奶奶要問什麼,可依然向著神靈和先祖發誓,然後靜靜的等待著對方的提問。

    「第一個問題,當初為了防止奸細混入,灣子外圍都被布上蠱蟲和毒物,只留著谷口可以通行,而你們就是負責監視、登記谷口來人的,對否?」

第一百三十章 問話

    2011-08-01

    「啟稟大人,是我等負責監視!」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周圍的毒物、蠱蟲被人驚動否?」

    「沒有!」

    「噢!那就是說,這次混入的奸細,全是通過谷口進入的?」

    所有人都沒有回話,卻同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

    「起來!」姆桑輕皺了一下眉毛:「我不喜歡應聲蟲,按照道理來說,谷口雖然可以進入,可一樣佈滿蠱物防止隱身闖入者,你們真的就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為了防止那些見不得人的傢伙偷偷摸進來,谷口特意布下一層預警的蠱蟲,任何人接近谷口,蠱蟲都會鳴叫,那些傢伙倚仗的東西可以欺騙人眼,可這些蠱蟲可不像人眼那麼好欺騙,不要說人類,就是一隻老鼠路過也會鳴叫的——當然,前提是有老鼠敢踏入蠱蟲的警戒範圍之中。

    所有趴在地上之人都不吭聲,只是不停的「咚咚」磕著響頭。

    「登記呢?入谷之人可有登記?」姆桑見所有人不回話的只是磕頭,知道所有人肯定都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於是重新換了個問題:剛才所有人回答的是負責監視,那登記誰負責?

    所有人頓了一下,不過緊接著以更猛烈的姿態在地上使勁的磕著——一個個把自己磕的頭破血流卻不敢停息。

    「很好,連登記都沒有?這麼說就更不知道一共有幾個人入谷,都是什麼人帶隊、哪家哪寨的一共入谷了多少人,對不對?」姆桑將手中的枴杖使勁在地上頓了一頓:

    她是真有點生氣了,浴血灣已經被攻破一次,血淋淋的先例就在眼前,可這些榆木腦袋們,難道就不知道吸取一些教訓嗎?難道他們真認為在自己的土地上,就沒有人敢動他們?

    「啟……啟稟奶奶,每次入……入谷的次數、人……人數,我……我知道!」一個正磕頭的苗族青年雖然不知道姆桑奶奶為什麼問入谷的人數,卻也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立刻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噢?你記得?每天進出的人那麼多,你都記得?」姆桑對自己的問題原本已經不抱任何,卻誰想天無絕人之路,竟然有人能記得進出人群,這倒是預料之外的收穫。

    「啟……啟稟、啟稟奶奶,小的記得,因為小的曾經在蠱洞獲得一特殊金蠶蠱,此蠱異於常蠱,無毒無任何特殊能力,作用竟然只是讓我有過目不忘之功,可以使得我能夠準確回憶起所有看到過的,這也是小的被派遣谷口的最大原因!」苗裔青年越說越流利,生怕姆桑奶奶懷疑自己所說的一切,連自己所得特異蠱這秘密也說了出來。

    「過目不忘?這能力倒也稀奇。」姆桑知道蠱洞之中什麼蠱都存在,並不是每一個進入蠱洞之人得到的都是能殺人的蠱,得到一些輔助類蠱之人不在少數:「那好,抬起頭來,告訴我,第一排這三位頭領和跪坐之人一共進出谷幾次,都是什麼時間和什麼人進出谷的,最好再形容一下外貌特徵!」

    「是!」青年男子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抬頭掃視了有些不安的人群,清了清嗓子將四人進出谷的時間次數一一道來,當然,穿著打扮,外貌特徵描述的也相當詳細,每當他說完一個人,都會向姆桑奶奶回稟一次,然後姆桑就會向被說者詢問真偽。

    直到四人都確認無誤,姆桑才滿意的點著頭:「很好,確認就好,我再問你,他們四家一共有多少人入谷,都分別是在什麼時間,特別是有什麼特殊異樣的地方,或者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想一想,然後告訴我!」

    姆桑的話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所有人頓時都明白了姆桑奶奶的意思:很顯然,她是認為鳳丫頭之所以殺掉那些同胞,是因為那些同胞很有可能已經被奸細收買或者控制力,如果不是姆桑奶奶的威望和公正是出了名的,如果這懷疑的話是出自其他任何一個人之口,估計那些認為受到侮辱的頭領們就會跳起來,哪怕發動全族全寨之人,也要和此人拚命,因為死在苗玉鳳手中的,全都是寨子裡上了年紀,德高望重的老人——苗家不缺乏血性漢子,更受不得任何人的污蔑!

    雖然沒有說話,可是不管是三位站出的頭領,還是另外那位年輕之輩,都下意識的挺起胸膛,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真金不怕火煉的姿勢。

    只是他們的這副姿態在下一刻就都變了,一個個彷彿怒目金剛一樣瞪著剛才不停回憶出所有人行藏的那位苗裔青年,因為那青年說的是:「特別?不對勁?回稟奶奶,他們確實有!」

    「小子,你敢胡說!」

    「我撕了你,竟然敢污蔑我等!」

    「哪家寨子的野小子,竟然敢在姆桑大人面前胡言亂語!」

    「砰!」「砰」姆桑用手中的杖在地上猛敲兩下:「我讓你們說話了嗎?是不是還準備在我老婆子面前上演一出全武行?」

    「我等不敢!」原本怒目之人都低著頭,一個個灰溜溜的縮在原地。

    「不敢?看剛才的架勢,我還以為你們準備連我老婆子一起收拾了呢!都給我老老實實站好聽著,我老婆子也不是不通情理之輩,還不至於偏聽偏信,有你們說話的時候!」姆桑從所有人臉上掃視了一遍:「在各家各寨的嚴密控制下,卻突然冒出如此多的奸細,這巴掌打的可真響啊,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反正我老婆子是沒有臉見人了,今天就是冤我也冤你們一次,有什麼不服氣的都給我憋住,給我靜下心來聽話!小伙子,說!將你所察覺到的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不管真假奶奶我給你撐著,保證事後沒有人追究!」

    「是!」那位苗裔青年低聲應了一下:「藍頭領的寨子一共進入谷內五十一人,可我吃飯之時卻無意之中聽做飯之人說,他們只要了四十八份,少了三個吃飯之人!」

    「你胡說,姆桑大人明鑒!」被苗裔青年點名的藍姓頭領再也顧不得姆桑先前的話,直接跳了起來:「我寨子連同長老弟子一共只來了四十八名好手,何來五十一,大人明鑒!大人明鑒啊!」

    姆桑伸出一根指頭示意他少安毋躁:「把你所說的五十一人都形容一下,進出次數,連同入谷時間和人數都形容一遍,最好是有人證的!藍頭領,你也回憶一下,他說的對還是不對!」

    「是!」「是!」不管是藍頭領還是那位青年,都應聲答應道,於是雙方一個說一個聽,逐漸的對著人數時間。

    「不對!不對!我們寨子裡沒有你所形容的這三位!」當青年人說到某位曾經跟隨藍頭領一同入谷的長老,帶領三位什麼模樣的苗族壯年入谷的時候,藍姓頭搖著頭否認這三位是自己家的族人

    ——身為頭人,哪家小子長什麼模樣他不可能不清楚,更何況能出寨支援的好手,人是他親自挑選的,有誰沒有誰他自己難道不清楚,對方形容的這三位他根本一點印象也沒有過!

    「稍安毋躁!」姆桑揮了揮手,示意一時情急,把臉憋的通紅的藍寨主先不要說話:「我相信你,小伙子也別急,我同樣也相信你所說的,既然有問題,那就換我來問,你們兩個來回答,小伙子先來,我問你,這三位有什麼特別之處,另外有誰和你一起看見他們入灣?」

    苗裔青年也知道這次事關重大,所以在腦海之中謹慎的重新回憶一遍之後,才開口道:「有,他們特別謹慎,走路姿勢有點特別,我當時還和吳大叔和小麻說這幾個人怎麼一點都不像我們苗家的漢子,怎麼這樣走路的!」

    「我……我當時沒注意,不過好像有這回事!」一位跪在地上同樣年輕的苗族小伙子抬起蒼白的臉,訕訕的回答道。

    而被他稱為吳大叔的男子也同時抬起頭:「確有此事,小趙跟我說過,我當時也確實感覺有點奇怪,不過當時勸他不要操心這個,至於小麻,他剛剛結婚,一門心思想著嬌妻,所以沒在意很正常!」

    姆桑點了點頭,又讓藍寨主回憶錄一下在小伙子說的時間內,那位長老在幹什麼,有誰可以證明一下,結果當然是全不知道,所以她示意小伙子繼續說——雖然這是一疑點,不過也不能單憑小伙子的一句話,就斷定那位長老是奸細。

    隨後小伙子又繼續說出另外幾家的詭異行為,除了寨主被殺的那一家因為寨主不在,除了證實人數,其他的一概無法證實之外,被提到的兩家都有陌生人隨著他們的人出入,而詭異的是所跟隨的恰好是出事的那幾位。

    在場所有人心中都猛的一寒:如果不是小伙子將他們自身所出入谷口的時間、相貌等等說的一絲不差,他們真有點懷疑這小伙子是不是跟誰串通好的陷害這幾位

    ——當然,他們還沒有笨到相信小伙子是聯繫了姆桑大人來陷害他們,他們寧可懷疑自己也不會懷疑這位德高望重的大人,不要說相信這回事了,連想都不敢想的!

    所有人都不是笨蛋,特別是其中有一位寨子的長老,剛好和他們身後的幾位長老,遠遠的打過照面,被他們自己人證實確有此事之後,所有人心底都如同寒九天入了冰窟窿——從裡涼到外!

    所有人此刻都是一個想法:事情這下真的大發了!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26
第一百三十一章 思妃的智慧

   

    拎著一大桶飯菜的十一很快就來到山崖頂——二十依然沒有醒來,項思妃和天愚正盤膝做在二十旁邊,原本挺直站立的二十已經被平放在地上,只有被二十和項思妃從蠱洞帶出的那個小丫頭,卻不知道何時找了上來,就趴在其旁邊,撐著頭瞪著一雙大眼睛盯望著二十。

    十一疑惑的看看小丫頭,又看看在旁邊打坐的項思妃,卻什麼話也沒有說的將飯菜放在二十旁邊,學著項思妃和天愚的樣子盤膝坐下靜靜打坐。

    二十睜開眼,望著近在咫尺的一張臉,先是一愣,然後露出一絲和善的微笑,並緩慢的起身,而苗玉鳳也識趣的側開身子。

    「醒了?吃飯吧!」項思妃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她並沒有問二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是第一時間抓起大桶,將一份飯菜遞向二十

    ——要說她不好奇之前在二十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是假話,可她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保留秘密的權利,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二十願意告訴她,她就會靜靜的聆聽,如果有什麼需要自己出手或者幫忙的地方,她一定竭盡全力的幫忙,不告訴她那也一定有不告訴她的理由,所以她絕對不會主動去詢問發生什麼事情。

    二十接過飯菜,一回頭卻發現小丫頭緊緊的盯著自己手中的飯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笑著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飯菜遞了過去並示意對方接過去,苗玉鳳在二十和飯菜之間巡視了幾個來回,在確定二十真的願意將飯菜給自己的時候,立刻笑著接過去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幸好在姆桑奶奶的吩咐下所有的飯菜都軟和無比,否則小丫頭這種吃法非噎著不可。

    二十笑著搖了搖頭,一回頭項思妃已經重新遞過來一碗飯菜:「接下來做什麼?」

    雙手接過飯菜,二十先輕輕吮吸了一大口吞嚥下肚,才抬起頭望向項思妃:「你不先把那個什麼交給你父王?」

    項思妃拈了一口菜吞嚥下去之後,才輕搖了搖頭:「不用了,反正都沒有湊齊,交與不交都是一個樣子,說說吧,下一步該怎麼走!」

    「下一步,天愚,你的符咒以及保命的傢伙還有沒有?」二十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頭看向天愚。

    正在埋頭喝飯的天愚望著二十搖了搖頭:「開玩笑,要是有我還不知道給自己用,何至於如此田地,娘的,這些小矮子們太狠了,我那麼多的符咒保命東西都被他們拼沒了,還不知道回去怎麼跟師傅他們交代呢?對了,這次收穫如何,得了多少功德、陰德,最起碼也有百萬了吧?」

    二十從地上摸起一個石頭就砸過去:「百萬,你當是蘿蔔白菜啊!」

    「沒有百萬?」天愚苦著臉摸了摸鼻子:「那我不是虧大了!」

    二十正想說些什麼,卻聽到一陣熟悉的嗡鳴聲,只見天愚先是一愣,然後使勁的在自己頭上敲了一下:「玩完,我竟然忘記向師傅他們匯報這裡的情況,這下慘了!」

    「等你想起來黃花菜都涼了!」衛國師兄的聲音從天愚身後傳來,變成蜘蛛的手提電腦「喀嚓」著走到二十和項思妃面前,隨著畫面一閃,顯出項師伯等人的圖像。

    「參見父王!參見各位師叔!」項思妃在電腦走出來的時候已經將手中的碗放於一邊,當項羽的圖像出現的第一時間,她就已經跪在地上請了一安。

    「參見師伯、師傅、師叔!」二十單膝跪下,向著電腦中所有人行了一禮,與此同時,十一和天愚也同時向電腦中的所有人行禮問安。

    「都起來吧!」項羽通過電腦上下打量了一下二十和項思妃,特別是在項思妃裸露在外的傷痕上多瞄了兩眼——雖然之前她也上過蠱洞的特效藥,可效果卻並不顯著,傷口雖均已結痂,卻仍然有痕跡留下:「倒是個高手!」

    雖然他的語氣異常平淡,可二十心中還是重重的一震,不由的露出了一絲苦笑:

    完蛋!項師伯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想想也是,雖然他看起來對思妃不管不問的,可那只是因為他不知道如何去和女兒交流,要論對思妃的疼愛,相信他才是最深的一個,而如今寶貝疙瘩被人打傷了,那還有什麼可說的,至於平靜——誰還會去和死人計較什麼?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已經答應要和蠱洞和解,之前之所以在意識海中停留那麼久,就是因為他在思索如何去圓這個局,如何讓大家化干戈為玉帛,誰想計劃沒有變化快,這麼一來,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了。

    「思妃,你們在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胡媚將項羽擠向一邊,問出了所有人都一直想知道的問題——估計整個鬼谷也只有她敢這麼幹了。

    項思妃也不隱瞞,從進入洞口碰上的第一陣仗開始,到最後出谷,將所有事情都敘述了一遍

    ——當然,她說的都是已經和二十串過口供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九真一假的敘述著,對於所有人的幫助著重的敘述了一番,而至於考驗甚至刁難,都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扯過,沒辦法,二十已經答應老奶奶和解,要是真的原原本本的敘述出來,估計除了鬼谷和蠱洞開戰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所以只能盡可能的輕描淡寫的將所有的一切摸過去,當然,像最後的戰鬥,有項思妃身上的傷在,這是想隱瞞也隱瞞不了的,也就只能將責任推到那發瘋的蠱樹身上。

    「二十,那邊發生的事情我們已經大致瞭解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胡媚白了二十一眼,在場所有人哪一個不是人精,項思妃和二十的這點小心思如何能瞞的了所有人,所以她搶在項羽之前先問二十如何辦,因為要是讓項羽先發問,他百分之一百的不會就這樣算了的,而除了她之外,還真沒有人敢圓這個事。

    二十抓了抓頭髮,苦著臉吞了吞口水,才頂著發麻的頭皮說道:「那個,既然是誤會,而且他們也補償了,我覺得就這樣算了吧,畢竟我們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那個,那個——!」

    他那個了半天也沒有那個出來個什麼,而胡媚也隔著電腦挑了挑眉毛:「算了?小二十,你覺得這件事能就這麼算了嗎?」

    「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這樣我鬼谷顏面何在!」項思妃突然抬起頭,一臉的殺氣——她的這番話驚的二十差點魂飛魄散,這……這可不是他們事先排練好的台詞,項思妃這是想幹什麼?不是說好就這樣了,她怎麼突然變卦了?

    項思妃彷彿沒有看到二十難看的臉色,殺氣直接將周圍的草木吹伏一片:「和解可以,要讓他蠱洞拿出誠意來,最少也要將那罪魁禍首繩之以法,不殺難消我心頭之恨,不過自己的仇自己報,我項思妃絕不假與外人之手,等我吸收掉這次戰鬥的經驗,將身體恢復到最佳狀態之後,必將再入蠱洞,取其項上人頭!」

第一百三十二章 打傷天愚的是二十?

    3

    嗯?二十先是一愣,然後下意識的長長吐了一口氣:嚇死我了!

    他覺得自己的心剛才坐了一趟過山車、或者跳樓一次蹦極,幸虧自己心臟承受能力不錯,就在項思妃說出不能就這麼算了的剛才,他整個心都揪在一起,腦袋基本上也是一片空白,整個人可以說完全被驚呆了,還好項思妃……不過這種事情來一次就可以了,否則像這樣一時地獄、一時天堂的玩法,就算鐵打的心臟也會被玩壞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胡媚不顧項羽在身邊,直接捂著嘴笑了起來:「鬼丫頭,好吧,既然你這麼想,那就隨你吧,不過我和你父王他們又給你們送了些東西,既然用不著就先收著吧,你們行走在外,總會碰上一些不顧江湖道義,仗著年長以大欺小的傢伙,總不能讓這些敗類欺我鬼谷無人!不過丫頭記住,這種事情僅此一例,絕不能再有下次!」

    說到最後的時候,胡媚的話中已經再無半點笑意,半真半假半是玩笑的眨巴眨巴眼睛,拈起蘭花指輕點著屏幕:「不准再有下次,要是再有類似事情發生,我和你父王他們就直接出手,總不能每次都留給你練手,你師叔我已經好久沒有出手過來,說實話,我的手也癢癢,記著啊!」

    「知道了!謝謝胡師叔!」項思妃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小心思根本瞞不得眾人,她只是給所有人尋找一個台階下而已。

    「至於你,二十!」胡媚扭頭望向二十,輕輕搖了搖頭,一副我也幫不了你的表情:「我幫不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拉著一臉黑包公像的項羽閃在一邊,露出身後瞪著一雙大眼,彷彿誰欠了他一屁股債的王五。

    「師……師傅!」二十一看到王五,臉上剛露出的輕鬆彷彿被冰凍一樣凍結在臉上:「師傅好!」

    「我不好!非常不好!」王五先是直直的盯著二十看來許久,直到將二十看的頭都快低到腰間,才淡淡的說道:「有一個最擅長將人氣的半死的徒弟,你覺得我能好的起來?」

    「師傅!」

    「別叫我師傅,我哪敢當你師傅,你是我師傅還差不多!」王五作出一副不敢當的姿勢:「我就想不明白了,當初是看中你哪一點,非要收你這麼一個徒弟,脾氣倔強,膽子忽小忽大的,說膽大吧,殺個東西都能嚇成木頭,可要說膽子小,地獄那種地方也敢當成後院逛的是一趟一趟的,說聰明吧,這腦子笨起來比豬還笨,可有時候還能……小時候……後來……還老愛自以為是的撐英雄!你說我前輩子造了什麼孽,竟然收了你這麼一個怪胎當徒弟!」

    王五看樣子憋悶的不輕,一番教訓說了快一個小時才結束,一副悔不當初收下二十的樣子。

    「好了!好了!一邊呆著吧!讓你教訓一下徒弟你竟然能嘮叨這麼久,再讓你說下去正事都被你耽擱了!」最終還是胡媚沒有忍住,再次將王五擠開,並且揭了他的短:

    「二十,你師傅嘴上說的這麼絕,其實他心底可舒服了,典型的做一套說一套,就是因為過於擔心你,硬生生的把自己把玩了數十年的金屬膽給捏廢了!」

    揭完王五的短,胡媚望著二十輕輕歎了一口氣:「不過不是胡師叔說你,有什麼事不要老是忍啊讓啊的,更不要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擔待,你這些年的經歷師叔師伯們都看在眼裡,不想給師叔師伯們惹麻煩,這點師叔們都知道,也心領了,可雖說你師傅、師叔、師伯都因為誓言的原因輕易出不得谷,可這並不代表凡事都必須依靠你們這些小輩去拼、去殺,人家拼不過了叫長輩,你們也可以叫,特別是對於那些沒臉沒皮的,仗著年長對小輩喝來呼去,認為老子天下第一的,沒必要給這些傢伙們面子,出不得谷又怎麼樣,不是還有神念可以降臨,拼長輩就拼長輩,你師叔我也不是吃素的,打!打的就是那些沒臉沒皮的傢伙!」

    說起打來胡媚對著二十小孩子一般,擠眉弄眼的做了一陣鬼臉:「知道嗎?這次不光支援你一大堆蘊含著師叔師伯們神識的法器,能像之前一樣在關鍵時刻可以讓師叔們幫你們出頭,而且數量充足,要是不夠,我們還可以源源不斷的繼續支援,反正不會讓你們自己面對那些不要臉的老東西的,更重要的是——!」

    胡媚故意停頓了許久,才露出一副傷心的表情:「你岳父大人也正事將自己的封存了好久的寶庫打開,提前將思妃的嫁妝支取給你們一部分,說實話,你泰山大人真的好多寶貝啊,看的你師叔羨慕死了,唉,可憐我不是男兒身,否則像思妃這樣漂亮的女子,以及你泰山大人的財寶,哪能輪到你來拿!唉!可憐啊~!」

    「嗯?這麼多東西?」二十瞪大眼睛,下意識的將手指橫放在鼻孔下:「那……十一和天愚的師門會同意?」

    「為什麼不?」胡媚先是作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不過很快就嚴肅的板著臉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二十等人:「天愚和十一的師門對於這次鬼谷的決定書雙手贊成,不但如此,這次連他們也行動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二十和項思妃異口同聲的問出同樣的問題——天愚和二十的師門一向游離於世俗之外,一直以來,他們都是以看守鬼谷為己任,為什麼這次竟然一反常態的支持鬼谷的決定,就因為天愚遇襲?那這未免也太那個點了吧!

    「你們知道天愚所遭遇的事吧?」說道天愚,胡媚出人意料的緊皺著眉頭,一臉的嚴肅。

    二十和項思妃同時點著頭:看胡師叔嚴肅的表情,難道其中還有什麼內情?

    「那你們知不知道,天愚的胳膊是被何人所傷?而且在天愚胳膊受傷之後,又發生什麼奇異的事?」胡媚意味深長的望了二十一眼,輕聲問道。

    「不知道!」「是誰?」項思妃和二十同時搖著頭。

    「你們應該知道,不管是你們中的哪一個人,身上都有衛國的定位儀器,你們中任何一個人遇到危險,都能通過衛國的儀器獲得一定的支援!」胡媚眉頭越皺越緊:「而天愚這次遇襲,卻沒有獲得任何支援,你們知道為什麼?」

    不管是二十還是項思妃,都同時搖著頭,至於十一和天愚,應該是早知道原因,所以兩人都低著頭,至於苗玉鳳,她則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在二十和電腦之上來回巡視著。

    「那是因為衛國他們夫妻倆,竟然被人欺騙了,有人竟然不聲不響的動用權限,將電腦指令切換了,同時也將衛國的監視切換了,而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們身上,所以直到天愚發出信號,才知道他出事了!」胡媚說出來一個答案,只是這個答案卻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這不可能!」二十和項思妃異口同聲的說道——這怎麼可能,衛國夫妻倆自身即為電腦化身,不要說篡改指令這種事,就算有哪位高手和他們鏈接一下,都會被他們察覺,還切換監視?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是不可能的!」胡媚捏了捏太陽穴:「在天愚發出求救信號之後,你師兄們夫妻倆在第一時間調出了電腦修改記錄,竟然發現了一個令人吃驚的事,那個篡改記錄的人,用的是緊急聯絡密碼進入系統並修改了指令。」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二十把頭搖的像撥浪鼓:「開玩笑,緊急聯絡密碼?怎麼可能?這不是他們夫妻倆專門為我們四個設計的,誰這麼有能耐,竟然知道這個?」

    所謂的緊急聯絡密碼,是大師兄們夫妻倆特意為他、十一、天愚和項思妃設計的緊急碼,為的是在某些危機特殊情況下緊急使用的,最具有優先權的密碼,整個密碼因為採用的是九九連環的解法,每一步都有九九八十一種變化:

    時間、方法、手法、心理,甚至故意的錯誤等等全部都考慮在內,可以說複雜到無窮變化的境界,除卻他們本人知道之外,其他所有人基本上都不可能知道,而且如果不看到題目,連他們本人都無法回答——因為有些答案只和時間位置有關,和對錯一點關係也沒有!所以這玩意要是被人解開了,那才是真正的見鬼了呢!

    胡媚沒有回答二十,而是繼續說道:「而且他和打傷天愚的人很可能是同一個人!」

    「他到底是誰!」二十和項思妃再次異口同聲的問道。

    胡媚沒有回答,而是衝著低著頭、苦著臉的天愚努了努嘴:「問他!」

    「問我?」天愚沒想到胡師叔竟然把這個問題丟還給自己,抬起頭看了看二十,又看了看項思妃,最後在兩人眼神的逼迫下,才吐出一個名字:「是……二十!」

    「我在,怎麼了?」二十不知道天愚為什麼喊自己,不過還是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笨蛋!天愚不是喊你,而是告訴你,那個人是二十!」胡媚歪了歪嘴,糾正了二十錯誤的理解。

    「那個人,哪個人?」二十抓了抓頭疑惑的問道,然後猛然間瞪大雙眼,指著天愚,又指著電腦,嘴巴大的可以放進一個雞蛋,彷彿表演啞劇一般不停的張合了半天,也沒蹦出一個字。

    「胡師叔,你不會是想說是篡改記錄的和打傷天愚的人是二十吧?」理解到胡媚說的是什麼的項思妃,輕笑著在二十和天愚,以及電腦直接來回點著。

第一百三十三章 聰明的笨蛋

    4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話,誰想天愚和胡媚卻即沒有點頭同意,也沒有搖頭否認,只是沉默著望著二十——顯然是默認了項思妃的說法。

    「這……這怎麼可能?」項思妃臉上的笑結住了,她沒有跳起來大聲替二十辯解,不管是天愚還是胡師叔,都不是一個輕易下結論的人,更何況他們明明知道二十和自己一起進入了蠱洞,根本就不可能去襲擊天愚,可他們還是默認了,這……就有點詭異了!她緊皺起眉頭在胡媚和天愚的臉上巡視著:「你們應當清楚,二十一直和我在一起!」

    「是啊!正因為這樣,所以我們才感覺到奇怪,二十,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胡媚輕佻了挑眉毛,望著二十:

    當時拿到這個結論的時候,鬼谷之中沒有一個人相信,可詭異的是,不管是排查也好,運用電腦分析也罷,最後的結論依然是二十,為這衛國們夫妻倆將整個系統重裝了數次,結果卻依然不變!

    最後無奈之下,他們才對二十採取天機推演——當然,因為天機依然模糊,所以他們直接推的是二十,可就是這推演,也見鬼的出現了兩個結果,要知道,這推演用的是二十身上的東西,所以的結果只和二十息息相關,要是這結果是某位練過分身術的神仙這不奇怪,可二十明明只有一個,怎麼可能有兩個位置和結果?

    不信邪的師弟多次推演,結果依然不變——而且還換著來,這次蠱洞、下次就是天愚那邊,如果這次是天愚那邊,下次就是蠱洞,推演的那位師弟為此將鬍子都捏斷完了,如果不是心性可以及時醒悟退出推演,估計早被這個詭異的結論給搞的吐血而亡了!

    二十卻沒有說話,只是直接閃到天愚面前,抓起他受傷的胳膊一點一點摸著、細細感應著,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他。

    許久,二十才睜開眼睛,搖著頭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不可思議,竟然真的是我打的,除卻殘存的生死之力比我精純無數倍之外,不管是出手位置還是力道,都是我的習慣以及我的手法,說實話,看到這傷口,連我自己都懷疑自己了,而且很明顯,還手下留情了,因為有逆轉生死之力的痕跡!」

    將手指橫放在鼻孔下,二十一邊搖著頭一邊「嘖嘖」著:「胡師叔,那個啟動緊急碼不是還要檢測靈魂,那個靈魂不會也是我的魂體吧?」

    胡媚點著頭,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還真是你的,當然,有那麼一絲誤差,不過誤差沒有超過警戒線,所以警報系統沒有報警!」

    「這還真是見鬼了!兩個我?」二十抓了抓頭:「怎麼回事?時空重疊?蟲洞?也不對啊?我以前碰到過一個,可另外一個出現時本體已經死亡了,都已經是魂飛魄散了,而且我記得自己特意為此請教大嫂,記得當時大嫂說的是,就如同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時空中一樣,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也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時空中,更不可能出現在一個時間段,而是只能出現在另外一個『自己』不存在的時間和空間之中,我現在明明活蹦亂跳活的好好的,根據這一法則鐵律,另外一個『我』根本就出現不了,為什麼他不但出現了,竟然還打傷了天愚!對了!胡師叔,法術或者神術中有沒有能做到這種以假亂真程度,或者類似的?」

    「不知道!」胡媚直接搖著頭:「我們已經討論了幾天,都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你應該清楚,我們所掌握的也只是龐大神術中極其微小的一部分,而且,有件事你搞錯了,打傷二十的不是活人而是死魂體,也就是說,打傷二十的你是一個死了的『你』!」

    「是的!」天愚摸了摸鼻子:「應該是一具特殊的魂體,就像百鬼圖中召喚的百鬼一樣,是亡者之體,只是說句老實話,另外一個『二十』可比你厲害很多,他一拳下來,我胳膊立刻就有像轉化成森森白骨的跡象,生死轉化簡直是瞬間完成,我差點都以為自己完蛋了,不過還好,最後又給我轉化回來了!」

    「什麼?你說差點要你命的是一個死去的我?」二十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可以這麼說,因為他離開的方式和失去召喚者的亡靈一樣,也是化為灰灰的!」天愚摸了摸鼻子:「也是他離開的方式暴露了身份,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那個你是亡靈!」

    「那你怎麼知道是我!」二十好奇的問道:對方在離開的時候才暴露身份,那天愚是如何肯定那人就是「自己」?

    天愚突然笑的像偷雞賊:「嘿嘿!我急病亂投醫,瞎喊了聲二十,結果他下意識的就答應了,然後就發了一陣愣,不過還好,沒有忘記逆轉生死把我胳膊給恢復過來,你說,不是你又是誰?」

    「我服了你了,對了,天愚,根據你的感覺,這次到底是怎麼了?」問完話的二十乾脆撿起自己沒有喝完的飯,就著據說是竹蟲的傢伙吸溜吸溜大口吃著。

    「我能有什麼感覺,就連上次那個不知道什麼原因回來的倒霉鬼,也只是突然找上你我,而我們又根據他的話推斷出來他是因為某種原因,從未來重新附到自己身上的,只可惜最後那傢伙貪得無厭的想仗著未來的先知先覺改變現狀,進而篡改未來,所以雖然在我們的幫助下解決了那只索命的冤鬼,可結果呢?硬生生的在買完那張能中幾個億的彩票之後,被……喂!喂!二十,我們正在討論你的問題,正在想辦法弄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不要端著個飯碗吃的這麼香好不好!」

    「你說,我不是正在聽著呢!」二十吞下口中的飯菜,表示自己也參與了一雙耳朵。

    「喂!喂!喂!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也許另外一個你正躲在暗處,準備隨時撲上來把我幹掉,然後來替代你,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天愚一副被你打敗了的樣子。

    「我擔心什麼,要是真有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師叔、師傅他們還這麼穩坐釣魚台?早把我抓回鬼谷看起來了,既然你能慢悠悠的給我擺事實講道理,還能這樣一問一答的說這麼久,那就證明你們已經有一個大致的結果了,說吧,討論的最終結果是什麼?」二十原本也心中沒底,可當他抬頭突然看到笑的跟什麼一樣的胡師叔,就知道師傅他們早有算計,反正聰明人動腦,笨人動腿,聰明的笨人只需要把問題交給能解決問題的人,然後按照對方的指引解決問題就可以了,反正他從來就沒有認為自己有多聰明,頂多算是個聰明點的笨蛋,有人解決問題,他只需要出力就可以了。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27
第一百三十四章 風起雲動


    這些道理是在自己很小的時候,那個同樣小的他就讓兩人記在心中,印在骨子裡的——操心你該操心的,做你該做的,聽你該聽的,不懂沒關係,聽懂的人的安排,僅此而已!

    人不是上帝,不可能什麼都會,就連上帝不是也有做不到的事,有些東西你可以不會,也可以不知道,可是有一件事必須做到,那就是學會服從,學會服從那些能解決問題人的指引!

    有些人信奉實力為上,認為拳頭可以解決一切問題,而有些人則認為智慧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可惜老話說的是善游者溺於水,他們往往就栽在自己所信奉的上面:

    信奉實力為上拳頭為尊、殺遍天下的人往往只有三種結果:要麼被更強的武力解決掉,要麼被人利用成為棋子,最後一種稍微還好點,就是最後真的讓其打遍天下無敵手,最後真正的成功了,只是卻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只能在山頂獨唱高處不勝寒!

    信奉智慧的人也一樣,一般情況下是被比自己更妖孽的存在搞定,運到最背的是當制定出一個絕世大計劃的時候,還沒來的及仰天大笑,卻被一個莽撞之輩,因為各種稀奇古怪的原因頭腦一熱給喀嚓掉;至於最聰明最成功的,那就是傳說中的大智若愚之輩,他們已經看透世間,往往本著難得糊塗藏匿於市,笑看天下風雲,卻自始至終一言不發,不沾任何因果,最終自得其樂,獨善其身!

    也不是所有智慧無邊之人要想善終都必須大智若愚一番,要是再妖孽到極點,妖孽到天都不敢收的地步的時候——就像谷主之輩,談笑間將天下玩弄於股掌之間,天下間大事小事處處有我身影,卻無人發現我存在,而且依然不沾任何因果!

    當然,天底下能做到如此的,從古至今只有谷主一人,劉大神仙聰明絕頂,能前算五百年後算五百年,卻也沾了因果,雖然燒餅歌被特批流傳下來,慶功樓建成之時,自己卻不得不拋棄同袍獨自逃走,雖然最後也指點跑了個徐達,可最後還是難逃皇帝毒手。至於另外一位大智慧諸葛前輩,更是因果纏身,操碎了心卻依然鬥不過天命!最後連命都搭進去了!

    反正「紅顏薄命」「天嫉英才」這種事情太多了,自己這種不聰明也不傻之輩,只要聰明的找定一個「黨」,牢牢抱住「黨」這個大腿,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到極點,老老實實的聽「黨」話,跟「黨」走,服從「黨」的一切安排,「黨」說讓做啥就做啥就可以了!

    「好了,天愚,我就說過,二十雖然有時候腦袋笨笨的,可還沒有笨到極點!」胡媚像誇小朋友一樣給二十鼓了鼓掌:「很好,沒亂了方寸,鼓鼓掌鼓勵一下!」

    二十也配合的站起來,含著飯鼓著腮幫子,揮舞著手中的筷子向周圍一行人彎腰答謝。

    「呵呵!好了!二十,別逗了!」胡媚制止二十的繼續耍寶:「我們商量的最終結果是以不變應萬變,你們繼續你們的計劃,只是做事的時候保持警惕,還有,每個人身上都帶足我們這次準備的東西,記住,千萬不要再逞強了,特別是你,你師傅說了,要是再發現你不用保命的底牌,而是直接去和別人拚命,就再也不讓你入谷了,聽到沒有?」

    「yes,sir!」二十倒攥著筷子比劃了一個行軍禮的姿勢。

    「什麼?」胡媚猛的一愣,不知道二十嘟囔的是什麼,不由的問道。

    「我說的是:是!師叔!並保證從今天起,嚴格做到任何事情都以保命為主,堅決做到比誰都怕死!」二十挺胸收腹一臉的嚴肅,一副保證完成任務的樣子,只是配合起左手中的碗和右手的筷子,樣子說不出來的滑稽。

    「就知道調皮,不過我喜歡,特別是你這種只做事,卻從來不問為什麼的態度,我最欣賞,有時候我就在想,你是真笨還是假笨,好了,不耽誤你們吃飯了,做事多動動腦筋,還有,你們也是有長輩的,該叫長輩的時候就叫長輩,別給那些混蛋們面子,更別讓人說我鬼谷無人,記住了沒有?」胡媚笑著輕搖著頭,並柔柔的剜了二十一眼,就是這一眼直接讓二十心中猛的一蕩,渾身上下猛的一陣熱血澎湃,右手筷子一鬆「啪嗒」落地。

    這落地聲聽在二十耳邊,卻如同兩聲炸雷一樣讓他猛的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並把頭點的如同小雞啄米一樣:「聽到了,聽到了,我保證一定把大魚留給師叔您收拾,您就放過我吧!就我這小身板,經不起您老人家折騰!」

    「貧嘴!吃你的飯吧!」

    「是!」直到看到胡師叔的像從電腦上消失,而電腦重新變成黑屏,二十才下意識的擦了擦頭上的汗:這胡師叔,折騰起人來,真稱得上是玩死人不償命!

    無意間一側頭,卻正好看到天愚捂著嘴在一把偷笑,二十腳一踢,一顆石子順著腳就飛向天愚:「笑你個大頭鬼,連保命的東西都能被你用的一乾二淨,而且還受傷未癒,你覺得我接下來是不是應該把你踢出隊伍,讓你留著慢慢養傷!」

    「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保證——!」

    「保證個鬼,趕快吃飯,對了,你符咒都用光了,接下來怎麼辦?」

    「有計劃了?放心,我保證接下來讓你丟符丟到手發軟,開玩笑,符咒這東西還缺的了?我們天師教也許什麼都缺,就是這玩意最不缺,在你們出洞之前,我已經跟師傅他們通過話,師傅、師叔、師伯、師兄他們已經為我們準備了足夠的符咒,已經隨著谷內的東西一起送來了!」

    「那就好,你們繼續吃飯,我來大致說一下下一步的計劃,首先你們應該知道,大家之所以不喜歡殺人,是因為生死之事因果太大,這應該不需要解釋,你們都懂的,所以就算迫不得已出手,一般也是做好準備,讓對方先動手,這樣因在對方手中,一切因果就怪罪不到我們身上,只要機緣到了,那我們就可以來結這個果,就算殺了人,也是對方自作孽不可活的!」

    也不用筷子,二十直接用手將碗中剩餘的一點飯菜劃拉進嘴,吞嚥下去之後。才繼續說道:「十一和我以及項公主曾經受到過一群小矮子的攔截,可是一則因為他們不是直接參與浴血灣的人,說白了他們只是對方丟出來騙因果的誘餌,就和遊戲當中騙攻擊讓對方紅名一個意思,就是騙紅名!」

    「什麼是騙紅名?」天愚充分發揮一個好奇寶寶的好奇心,絕對是不懂就問。

    「滾!吃你的飯,吃飯還占不住你的嘴!」二十從地上撿起筷子,衝著天愚比劃了一下:「反正你們就當他們是路人甲,不要理會他們就對了,而且胡師叔親口承認瞭解了這段因果,所以這些人我們就不需要理會!所以,我們的目標是——」

    二十伸手指了指天愚,又指令指苗玉鳳:「和天愚對過一場的百鬼們的那群傢伙,以及血洗浴血灣的那些傢伙們,一共有兩場硬仗要打!」

    「而且——!」二十緊盯著一直悶頭吃飯的十一:「這次是你死我活,必須殺人,十一,你會動手嗎?」

    十一停下向嘴裡夾菜的動作,盯著飯碗沉默了許久,才慢吞吞的將口中的食物嚼碎吞下:「會!」

    「啪!」二十打了個響指:「很好,因為所有的因都是他們結下的,而我們這次只是瞭解因果,所以不需要承擔太多的因果反噬,天愚的那段因果是那幾位陰神,剩下的因果在我身上,至於小丫頭這裡,對方既然敢血洗浴血灣,只要有小丫頭在,就算把他們全部留下來,那也是他們自己找的,所以接下來,我們就吃飯、休息,然後把保命的東西等到手,該補充的補充,該武裝的武裝,最後就是靜靜的等消息了!」

    (ps:對不起,自己好像拖劇情了,立刻加快進程,還有,各位大朋友、小朋友,情人節快樂!咱自己的情人節)

第一百三十五章 猜測

    8

    「靜靜等消息,我覺得你恐怕沒這個福氣!」項思妃笑著接連一句。

    「什麼?為什麼這麼說?」二十扭頭望著項思妃:「還有什麼——」

    二十的話沒說完,就被一陣號角、銅鼓等聲音打斷,因為內奸事件剛剛才平靜下來的浴血灣,再次雞飛狗跳的喧鬧起來,大隊守衛在各處的人馬再次佔據要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怎麼回事?」二十瞪大雙眼望著項思妃:「不是又有敵人入侵吧?」

    「這次不是!」項思妃望著伸出舌頭舔著碗底的苗玉鳳:「我聽見他們是在喊玉鳳,不知道有什麼事!」

    「那你們聊,我陪丫頭下去一趟,把桶給我,別吃個飯把人家的東西也吃沒有了!」二十衝著十一伸了伸指頭,示意對方把桶給自己。

    「小心點!」十一將碗筷放入桶內,同時接過其他幾個人的碗筷,收拾好放入桶內,然後遞給二十:「要我們跟著不?」

    「又不是三歲小孩,跟什麼跟,那我走了啊!」二十接過桶,輕輕揮動了兩下朝著來時的路走去——苗玉鳳當然也寸步不離的跟隨其後。

    直到兩人身影走遠,和下面尋找過來的幾位苗人碰上頭,原本靜立不動的電腦突然一陣紅光從項思妃三人身上以及周圍掃過,在幾股黑煙冒過的同時,四根電棍一樣的東西從電腦之中彈出,插入三人周圍,並迅速形成一股和當初隔離模式一樣的扭曲隔離屏障。

    「思妃,將你們進洞之後的事情再重新說一遍,特別是你剛才隱瞞的,還有,那個小丫頭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跟隨二十?」隨著隔離屏障的架起,電腦之中再次顯現出胡媚、項羽、王五等人,而開口詢問的依舊是胡媚。

    而這一切,項思妃三人卻彷彿早已經預料到一般,都沒有任何驚訝的表現:之前所有人都已經得過暗示,所以剛才二十才領著苗玉鳳離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沒有害人的心,可最近發生的事件太多了,還是提防點好,更何況是二十和項思妃剛剛從蠱洞歷險歸來,說到真的就絲毫不在意的相信對方沒有任何惡意,心中沒有任何的想法,這可能嗎?

    這次項思妃沒有任何隱瞞,將事情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不偏不向不帶任何主觀想法的敘述著,而且在胡媚等人的幫助下,還回憶起許多自己沒有留心的細節,包括老奶奶所講述各種蠱的特性以及共生,以及那些刻畫在那些不似洞穴的洞穴外的奇怪血符號:

    二十看到頭暈並不代表她看到頭暈,當然,不舒服肯定是有的,只是效果沒有多明顯,而且正是因為這點不舒服,所以原本無心的她還特意留心記下了所有能看到的符號,甚至連她神識所覆蓋的符號所在位置,以及這洞的大小位置,反正她所能注意到的一切,基本上都講了出來。

    「也就是說,小丫頭大概失去了記憶,而且還和二十之間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聯繫,對不?」胡媚輕點著頭:「你覺得苗玉鳳失去記憶的可能性有多大?是否為假裝?」

    項思妃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我試探過,也用神識感應過,小丫頭應該是真的失憶了,而且她對二十的依戀應該是發自內心的,這點感應我應該還是有的!」

    「那也就是說,我們可以不用考慮小丫頭,只需要考慮附身在她意識海中的那個成了精的別有用心的蠱蟲,對不?」胡媚的眼睛不自覺的「咕嚕嚕「的轉著。

    見到項思妃點頭,胡媚輕笑著將一纘頭髮纏繞在手間:「呵呵!很好,打主意打到我鬼谷的頭上了,看來他們所圖不小啊!有意思,好久沒有動腦了,希望他們這次爭氣點,能讓我盡興一次!對了,衛國,剛才項思妃描述東西的圖紙畫好了沒有,好了就給谷外的道士和和尚們一份,讓人家看這麼久門路,也該給點報酬什麼的了!」

    「這些符咒有一股很邪的力量!」一直靜站在一旁彷彿睡著一般閉目靜思的項羽突然睜開眼睛,緊皺眉頭提醒道:「應該是拘魂、鎮魄以及其他類似的功效,而且有著一股說不出的邪惡之力,讓他們研究的時候小心點。」

    「很厲害?」胡媚驚訝的扭頭望向項羽——如果連項羽都說很邪,那這些符咒可就不是一般的厲害了!

    「有點,一旦用神念觀想符咒,就能感應到,思妃看到的雖然不全,可是光看到的這些就已經包含了永世鎮壓、拘魂、鎮魄、不超生等含義,小心點,胡媚,根據這些符咒所表現出來的含義,裡面鎮壓的東西應該不簡單!」項羽難得提醒道。

    「是那鬼樹看守的東西?」胡媚從來不是一個輕敵之輩,特別是得到項羽提醒之後:「符咒應該是一個封印大陣,而蠱洞內的一切應該都是祭品,所以很久之前來過鬼谷的那個小丫頭才說,蠱洞所有死去的蠱蟲都無法投胎轉世,還連累了很多和蠱蟲同生共死的可憐之人,呵呵!我想我是有點頭緒了,也多少有點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果真是一個大手筆的計劃!衛國,看能否根據項思妃描述的畫一副陣圖!」

    囑咐了衛國之後,胡媚什麼都不隱瞞的直接說出自己剛剛推測到的東西:「說起來剛才項大哥說的封印提醒了我,才使我突然明白這件事的原委,說白了這自始至終只是一群不甘心當祭品的蟲子,想反抗一次而已!看來蠱洞之內也有一群大能耐的傢伙,竟然能算出,嗯?不好,思妃,提醒一下二十,以後不管什麼原因,不允許他再跨入蠱洞一步!」

    「是!」項思妃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不過看到胡媚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無比嚴肅認真,立刻應聲道。

    「怎麼回事?」王五側著頭:「難到那群爬蟲們還敢害二十不成?」

    「也許還真被你說中了!」胡媚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二十這小傢伙還多少有點小運道,否則這次還真不一定能出的來!」

    「它們敢!」王五如同被惹怒的獅子,一副吃人的架勢。

    「說不定它們還真敢,要是二十不是恰好帶著那個什麼鬼樹的靈魂一起下來趟地獄,也許他和思妃還就真的就走不出這蠱洞了呢!」胡媚輕搖了搖頭:「我還真的要好好動動腦筋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攔截天愚的那個二十?不對!時間不對?可到底是哪裡不對?」

    見到胡媚話說了一半就再次陷入思索之中,王五急了:「等一下再想哪裡不對,你還沒有說清楚到底為什麼二十和項思妃就差點出不來了,難到那些傢伙們就不擔心惹惱了我們鬼谷,我們破戒出去踏平它蠱洞?」

    (ps:不好意思,這兩天忙的連假都沒有請就閃人了,對不起!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了然

    9

    「這次恐怕真的不怕了!」胡媚眼中冒寒光的冷笑一聲:「對於一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來說,就算死也是一種解脫和救贖,對於他們來說,如果能破開結界求得生存最好,萬一失敗了,最壞的結果也只是一死而已,對它們來說這其實也是一種解脫!不管任何一種結果,都比眼前這種局面要好上無數倍!」

    「胡師叔,你能不能說的詳細點?我……聽的不是很明白!」項思妃搖了搖頭:「為什麼你說任何一種結果,都要比眼前這種局面要好上無數倍?」

    「傻丫頭!」胡媚輕笑了一聲:「難道你忘記了,領你們進去的那位有沒有說過,所有蠱洞之生靈,不管死於何處,都無*常投胎,靈魂最終必須回到蠱洞?」

    「有!」項思妃點了點頭:「她是說過,不知道為什麼,所有蠱蟲死後都必須回歸蠱洞,而且再也出不得洞。」

    「那不就結了!丫頭!」胡媚將纏繞在手中的頭髮對著屏幕比劃了一下:「你覺得還能有什麼事情,能比這種死後也無*常投胎,必須在一個地方以靈魂之體什麼也不能做的活無數紀元更加痛苦?想像一下,什麼都不能做的,數千年,甚至上萬年的呆在一個地方,要是朦朦朧朧什麼都不知道也就罷了,渾渾噩噩的什麼都不用考慮,要是一個智慧的生命處於這種情況下,你覺得相比較而言,死對其來說是不是一種最大的奢望?」

    項思妃不由的打了個寒戰,之前只是沒有想到而已,這種寂寞的滋味她最深有體會,幸好她還有父王師叔等人陪伴,而鬼谷眾人也都非凡人,懂得調節,否則……一想到要上萬年呆在蠱洞那個充滿陰暗、廝殺的地方,她覺得不用萬年自己就會神經發瘋了!就如同胡師叔先前說的那樣,真到了那種地步……死也是一種奢望!

    「面對這樣一群對任何事都已經完全絕望,連死都是一種奢侈和嚮往的傢伙們來說,小五,你覺得他們還怕我鬼谷踏平它蠱洞?」胡媚歪頭斜率一眼王五,輕聲問道。

    王五張力張嘴,吧嗒啦幾下,最終只是用盡全力將手中一對新金屬鐵膽彷彿捏面一樣揉扁撮圓:「那為什麼那些化形的蠱蟲還一直幫助二十他們兩個,根據項公主形容的情形,它們可是一直在阻止那個鬼樹動手的,相信如果沒有它們的阻止,這次二十和項公主很可能就被留在蠱洞了。」

    「這就是我為什麼說二十這傻小子還有點運道的原因。」胡媚搖頭輕笑著:「這小傢伙絕對是傻人有傻福,根據我的猜測,不是它們不想下手,而是它們覺得還不到動手的時候!我想二十應該是它們破解陣法的一個關鍵人物,也許它們需要二十幫忙找某種能破陣的關鍵東西,所以二十還不能死,這也是它們拚命幫二十的原因!」

    「那為什麼那個變異的大鬼樹動手,難道它覺得是動手的時候了?」王五笑著接口道。

    「咦!」胡媚挑了挑眉毛:「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王五驚愕的望著胡媚:「不是吧?真被我蒙中了,不是,你剛才不是還說那些蠱蟲之所以拚命阻攔,是因為他們需要二十幫忙找什麼東西,現在怎麼又說這——!」

    胡媚搖了搖頭:「剛誇你聰明來著,這不矛盾,那些小蠱蟲之所以幫二十,是需要二十幫忙找一樣關鍵的東西,而這棵變異的蠱樹之所以動手,是因為它無意之中發現它們想讓二十幫忙尋找的東西,就在二十身上,嗯哼,明白了嗎?」

    王五使勁搖著頭,一臉想不通的樣子:「怎麼可能,二十身上又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真沒有什麼特別的嗎?」胡媚挑了挑眉毛,用手指憑空劃著圓圈圈。

    「當然——!」王五正準備點頭,卻彷彿突然想到什麼,如遭雷擊一樣突然定在那裡,許久才僵硬著扭頭看向胡媚,卻見對方微笑著輕點著頭。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測而已。」胡媚見周圍所有人都突然沉默下來,立刻補充道:「你們知道,對任何事物都充滿懷疑是狐狸的天性,所以我遇事總喜歡將事情往最壞的地方考慮,也許這件事自始至終就只是一場意外而已,只是那個蠱樹突然發瘋而已。」

    沒有人接話,所有人都沉默起來:雖然不排除意外的可能性,他們也很想接受蠱樹發瘋這種說法,可是說老實話,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更願意接受對方早有預謀這種說法。

    「意外的可能性為百分之二十一,發瘋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三,胡師叔剛才分析的可能性為百分之四十六,另外百分之三十為其他未知原因,這是剛才『寶貝『根據現有的資料和剛才項公主的敘述,連續數遍分析的最終運算結果,前後誤差不超過百分之五,她的建議是直接將目標劃入敵對行列!」護國突然插入的聲音打破了所有人的沉默。

    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胡媚的身上——她是鬼谷的軍師,只要有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或者有什麼疑問和計劃,特別是像這類關係到整個鬼谷的事,找她準沒錯——就連護國們夫妻倆用電腦推算制定的計劃,很多時候也沒有她有預知性。

    終於,胡媚開口了,只是她說出的計劃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我們……什麼也不做!就當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沒有人開口詢問為什麼,靜靜的等待著她的解釋。

    胡媚雙手耍弄著一縷頭髮:「不要忘記了,那個叫苗玉鳳的小丫頭,可是二十命中的貴人,以後二十的一劫可是必須依靠她來化解的,而且……這種情況我們不是早料想到了嗎?只是當初不知道它們所求何物,而且他們有所求,難道我們就沒有所求的嗎?現在既然知道它們所求何物,那我們就搶佔了先手,這樣一來主動權可就在我們手中,想要釣大魚,還不能捨了二十這個寶貝『餌』,這我可得好好想一想了,反正只要二十不再進那個洞,它們就拿二十沒轍,來,我們好好商量一下下一步……」

    看到電腦屏幕突然變黑,項思妃、天愚、十一三人面面相覷——很明顯胡媚師叔和其他幾位師叔商量去了,只是……他們幾個接下來該做什麼?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27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危險的預感

   

    二十和苗玉鳳被找到的第一時間,就被來者簇擁著來到一間寨子的院落,並迅速被人接手帶入大廳之內,然後彷彿秘密集會一樣,大廳的門在兩人跨入之後,迅速的被關閉起來,而大廳外面院落之人,也無聲無息的迅速撤離,遠離大廳嚴密警戒——標準的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從房頂到院落被圍的嚴嚴實實。

    二十輕皺眉頭,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參見了廳內的姆桑奶奶和各位頭領,環視一周,然後在各位的示意下坐到緊貼姆桑的兩個座位中偏的下手位置上,而小丫頭則毫無自覺性的對緊貼姆桑奶奶的位置視而不見,而是貼著二十彷彿保鏢一樣的站著——她這個動作讓包括姆桑在內的所有人都緊皺眉頭,看的出來,如果不是姆桑不動聲色的輕咳一聲,估計要有一大堆的人衝上來找二十問個明白,雖然如此,可一雙雙眼睛還是充滿不善的不停的在二十身上狠狠剜著。

    二十心中一陣苦笑:早知道是這種情形,哥就不帶小丫頭下來了,讓你們滿世界的找去,最少不至於把自己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

    接下來二十就如同旁聽生一樣,靜靜的聽著他們討論著如何報復敵人、如何分配人手、如何聯繫、如何查辯叛徒等等,直到把二十聽的昏昏欲睡,才聽到關於浴血灣的安排——在苗玉鳳恢復記憶期間,暫時歸姆桑奶奶派人守護,其他寨子分派精銳人手協助。

    直到散會,二十也沒插上什麼話,只是在散場的時候,姆桑出聲留住正準備和其他頭領一起離開的二十,讓他和小丫頭一起留下。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大門再次封閉的時候,姆桑才對苗玉鳳招了招手:「過來,丫頭,讓奶奶好好看看你,二十,坐吧!不好意思,直到現在才招呼你,能把你們進洞的情形都告訴我嗎?」

    二十點了點頭,挑挑揀揀的將入洞後的情形大致說了出來——下馬威和最後打最大的大boss的情形都隱瞞起來,而關於小丫頭的情形不管大小都詳細的敘述了一遍,包括他在丫頭識海中所作的,也帶了一筆。

    自始至終,姆桑都閉著眼睛一句話也沒有說,經歷了大半輩子的她,靜靜的分析著二十說的每一句話,老話說的是人老精薑老辣,二十所說的一起在她的腦海之中原原本本的被還原分析,最終二十等人的經歷在其腦海之中原原本本的被還原,就連二十故意省略的,也沒有瞞過她的識海分析,也在其腦海之中空出相應的位置:

    這一切都和她的本命蠱密不可分,因為她的本命蠱也是一種特殊蠱——一種可以將別人所說的在腦海之中一點點的還原成當時情形的特殊蠱。

    拋開那些可以忽略的,她無法在二十的言語之中找到任何一絲漏洞和歪曲的地方,這也就意味著二十說的全部都是真話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情況就是二十屬於妖孽般的存在,心計高深到能用謊話圓出這麼一個天衣無縫的情景出來,只是相比較而言,她更願意相信對方說的完全都是真話,而不是對方妖孽到智慧通天,因為某種原因而欺騙於她。

    當然,她最開心的是二十說的一個特異現象——小丫頭彷彿可以先知先覺一樣尋找到敵人,只要在她附近出現,不管是隱藏的還是偽裝的,都彷彿貓眼中的老鼠一樣無所遁形。

    雖然之前她信誓旦旦的告訴族人,那些死在苗丫頭手中族人都很可能是叛徒,可是畢竟無憑無據,憑借的只是一份對小丫頭的信任和猜測,她也怕萬一是小丫頭出手誤傷,那就不單單是死幾個同胞的問題,直到此刻她才算真正放了心。

    二十看著姆桑奶奶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腿一彎曲準備下拜,立刻一個閃身向前抱著姆桑:「別!有話您直說,千萬別這樣,奶奶,你這可是折我的壽啊!你要真跪下來我立馬就帶人閃,你是長輩我是小輩,只有我跪你的哪有您拜我的,你這樣大禮我可真承受不起啊!」

    姆桑也沒有堅持——要是她真的堅持跪拜,這小朋友也許還真有可能被嚇的逃之夭夭,這可不是她的本意。

    「奶奶,您還有什麼事沒有?要是沒有我們真的要走了,因為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耽擱太久。」見到姆桑奶奶並沒有強行跪拜,二十在心底不由的悄悄鬆了一口氣,不過緊接著就提出離開的請求,同時默默祈禱對方最好沒事。

    只是有些事絕不會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等一等,老太太我確實還有事相求。」

    「什麼事?需要耽誤很久嗎?」二十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問,可是突然之間他心底莫名其妙的有些煩躁不安,一個聲音不停的催促自己離開,彷彿這裡有什麼危險一樣

    ——雖然不是死亡預感,可是要是真劃分級別的話,這種不安也應該屬於橙色預警了,而且這預感來的是如此突然,也就是在剛才才突然產生的,卻又如此強烈真實。

    「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感覺到你突然很不安?」二十的表現當然逃不過姆桑奶奶的感知,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可是她卻明明白白感覺到剛才還好好的二十突然之間變得煩躁不安,連氣息也混亂起來。

    「不知道,不過我的預感告訴我,要是再呆在這裡,我可能會有點危險!」二十也不刻意隱瞞自己的感覺,坦然的將自己的預感相告對方

    ——對待老人,特別是沒有敵意的老人,他一般情況下不會隱瞞什麼,年歲越大活的越久見識就越廣,很多時候你所編的謊話都是人家玩剩下的,區別只是別人願不願意揭穿而已,所以面對長輩往往坦誠相告才是最好的選擇。

    「什麼?這樣你就更不能走了,你是我請來的貴客,我倒真要看看,到底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在我們的地盤上動我苗家的貴客!」姆桑萬萬沒有想到二十竟然說出這麼一個理由來,所以她憤怒異常

    ——當然,憤怒不是針對二十,而且她也不會認為對方會特意欺騙於自己,因為這完全沒有必要,如果二十堅持要走,她肯定不會阻擋,相信這點二十本身也清楚,而且她也不是什麼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呆子,關於二十對於危險的天生感知,她根據早先收集的資料已經瞭解過,所以對於二十的話她也深信不疑。

第一百三十八章 鋤奸(上)

    11

    可正是因為相信,所以她才憤怒異常:二十等人是她代表蠱洞請回來的貴客,也可以說是代表整個苗家請回來的貴客,人家剛剛冒著生命危險幫助自己等人救了小丫頭,正當自己不知道應該如何感激的時候,對方卻說必須離開,而離開的原因則是再呆下去會有生命危險,這讓人情何以堪?

    就像她自己所說的,在苗家的地盤上,未知名的敵人想要動剛剛對自己有大恩的客人,如果是打臉的話,那這就是紅果果當面的幾巴掌,這讓她如何不憤怒?

    二十搖了搖頭,不得姆桑說什麼,伸出手比劃了一個先不要說話的姿勢,認真的望著姆桑奶奶:「奶奶,先聽我把話說完,我沒有任何不相信你們的意思,對於大家的實力也絕對相信,可是我要說的是,如果您真的為我好的話,請讓我離開,因為危險並不一定是人禍,也有可能是天災之類的,最開始的時候我也曾經多次堅持要看一下危險到底是什麼,也曾經有人信誓旦旦的企圖幫我,可結果往往……所以『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如果您真的是為我好,那麼就請您盡快讓我們離開,這樣不管是對您還是對灣內之人都好,因為我預感的危險僅僅針對我一個人,相信隨著我的離開,危險也會消失的。」

    見到姆桑奶奶似乎還有些不甘,二十拋出了最後一個殺手鑭:「就算您不在乎,可是灣內還有那麼多的族人和孩子,相信您也不願意因為您的這個決定,讓他們受到什麼傷害吧!」

    最後的這句話顯然點中了姆桑的死穴,她彷彿被抽走了全身力氣一樣癱軟在凳子上——苗家最看中有恩報恩,隨稱不上「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可是也是有一報一,對朋友可以捨命相陪,可是如今……

    不過她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再次甩了甩頭站立起來,同時從腰部解下一個黑乎乎的牌子遞給二十:「原本我還想找借口將周圍寨子裡的人都掉過來,讓丫頭一個個辨認找出隱藏在我們內部的奸細,現在看來要等以後了,既然情況緊急,那我也不攔你們,這個令牌給你,需要支援的話找附近的苗人,給他看這個令牌,可以調動你所能找到的所有人幫忙,拿著吧,這周圍的山山水水這麼多,就算是找熟悉環境的人帶路也可以。」

    二十推辭了一番,最終還是接受了令牌:「其實你不用找借口調人,只需要你和其他頭人寫幾份委任狀順便說明情況,我完全可以帶著苗玉鳳順便去周圍的寨子走走,憑借她的感應,只要有奸細存在她就會第一時間衝過去,只要不引起誤會,相信肅清奸細應該不難!」

    「這倒也是個辦法,不過帶委任狀太麻煩,還是我親自帶領其他寨子的頭人陪你們走一趟,說走就走,看的出來,估計讓你先休息一下你也不願意,不如大家一起出去走走,順便帶你認認附近幾個大寨子,以後有事找起來也方便。」姆桑奶奶看起來總是一副胸有成竹、不緊不慢的樣子,誰知道也屬於那種風風火火的人,聽完二十建議的她決定直接跟隨二十等人去肅清叛徒——至於是否有著為二十一行人保駕護航的想法,那只有她最清楚了。

    既然有了決定,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的多:

    姆桑奶奶先是一個緊急集合,又再次將各家的頭領們再次集中起來,剛才二十經歷過的一切這些頭人們再次經歷了一次——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是二十在等著他們,而不是這些頭人在等著二十。

    面對姆桑大人的再次召喚,所有頭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是正在安排下達剛剛開會的指令的時候,被人再次召回,都不知道剛剛開完會分配完任務的姆桑大人,為什麼再次將眾人集中起來。

    見到眾人都坐齊了,姆桑也不繞圈子:「之所以將諸位頭人再次召集起來,是因為有一件事關重大的事情要告知各位,相信之前鳳丫頭進入蠱洞的事大家都清楚吧,至於原因我不說大家應該也都知道,我要說的只有一件事,就是鳳丫頭已經得到蠱神承認,正式擁有蠱體!」

    她的這句話彷彿是一滴水入了油鍋,所有頭人都炸開了,一個個用彷彿看到神仙下凡一樣熱烈的眼神盯著苗玉鳳,甚至有幾個頭人直接從椅子上撲到苗玉鳳的眼前,五體投地的跪拜在地上,嘴中還唸唸有詞。

    「梆、梆、梆」姆桑奶奶拿著一根棍子輕輕的在椅子邊上敲了幾下,所有頭人都彷彿上自習課時聽到「老師來了」一樣,一個個竄回自己的位置,老老實實的坐好坐端正——只是一雙雙火熱的眼睛依然緊望著苗玉鳳。

    「接下來我要說的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姆桑好像沒有看到他們的眼神:「迄今為止鳳丫頭的身份只有你們幾個清楚,要是有哪個因為不小心洩露出去,這規矩應該不需要我再重複了吧?」

    直到所有頭人一時間全部拍胸脯發血誓用人頭保證不洩露半句之後,姆桑板著的臉才有著一絲笑容:「諸位都知道,老身不是不相信諸位,而是此事確實事關重大,不得不小心謹慎,所以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諸位海涵。」

    在所有頭人一片「不敢當」聲中,姆桑示意二十取出剛剛賦予的令牌:「這面令牌大家都認識,至於為什麼賦予這位小哥,我想諸位也能想的到其中的原因,這次突然再次召集諸位來,一是宣佈鳳丫頭擁有蠱體,二是宣佈將此令牌賦予小哥,以後小哥有任何所求,希望眾位全力支持,當然,最重要的是第三個原因——。」

    姆桑頓了一下,環視了一下四周:「諸位也都清楚,鳳丫頭之前在出手消滅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的時候,也順手滅了幾個族人,雖然經過老身一番分析暫時有了一個猜測,可猜測畢竟只是猜測,大家嘴上不說,心裡難免有些其他想法,而老身此刻要宣佈的就是,那些人確實就是奸細,在蠱神的賜予下,鳳兒已經擁有了神通,對那些滅了浴血灣敵人的仇恨使得她第一個神通就是可以分辨敵我,哪怕是隱藏的再深的奸細也逃不出鳳丫頭的感知,所以她所殺的都是隱藏在我們內部,準備隨時在背後捅我們一刀的敵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 鋤奸(中)

    12

    「殺的好!」

    「殺!」

    「殺奸細!」

    「滅的好,叛徒!」

    「好!不愧是姆花大人的後人!」

    ……

    不知道誰帶的頭,一時間所有頭人情緒都無比的激動的吼起來。

    這次姆桑沒有第一時間阻止所有人,二十等所有人發洩一番之後,才輕咳嗽了一聲,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是這次召集大家原因,因為小丫頭所擁有的這種能力,只有在座的諸位清楚,而隱藏在我們內部的那些叛徒們肯定都還不知道,所以我決定在他們還不瞭解情況之前,立刻進行清掃行動,將我們內部的那些隱藏的敵人一網打盡,所以我需要諸位……。」

    姆桑將自己的計劃原原本本的告訴所有的頭領,然後希望各位頭人能配合她的清掃行動,現在畢竟是信息時代,交通也方便無比,得知苗玉鳳已經和蠱神合為一體的各個頭領,對苗玉鳳新得到的能力一點也沒有懷疑,對於姆桑提出的迅速到各寨尋找是否存在奸細的行為更是拍手歡迎,一個個按照吩咐打電話、手機讓寨子裡不管男女老少都集中在寨門口,準備歡迎姆桑大人視察寨子,然後帶著最貼身的一兩個人,準備跟隨姆桑大人一起去抓奸細。

    ——二十再次成為一個旁觀者,從頭到聽到尾一句話也沒有說,在姆桑奶奶突然重新召集頭人的時候,他還在想著對方會如何解釋小丫頭的情況,如何才能讓對方相信鳳丫頭擁有的能力,誰知道老奶奶只說了幾句話,就讓所有人都都興奮無比的去安排部署了——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懷疑過姆桑奶奶是否說了假話。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姆桑送走了去準備的各族頭領,一回頭卻發現二十搖著頭,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二十抓了抓頭:「奶奶您的威望可真高,我原本還以為玉鳳的問題要解釋半天,誰知道你只說了兩句話就擺平了!」

    「哈哈……哈哈!」聽完二十的話姆桑仰頭狂笑起來,同時一隻手輕拍著二十的肩膀,許久才止住笑搖著頭望著二十:「傻孩子,不是奶奶的威望高,憑奶奶我哪有這個面子,這都是玉鳳自己原因,你不是苗家漢子,不知道蠱體為我苗家所做的一切,更不會瞭解它在我苗家心目中地位,我們看蠱體擁有者就如同你們看降臨人間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一樣,你告訴我,你們漢人是否懷疑過菩薩的慈悲?」

    二十訕訕著抓了抓頭: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小丫頭的身份在這些苗家人的眼中有這樣的高!

    「去吧!讓你的朋友們也做些整理,大家一會兒谷口集合!至於鳳兒,就暫時陪著我老太婆吧!」姆桑手牽著苗玉鳳,對二十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去招呼一起入谷之人準備出谷,而她看起來像是有些私房話要跟玉鳳說。

    「是!奶奶,那我先過去了!」二十和姆桑奶奶打聲招呼,然後迅速向著項思妃和天愚等人所在的地方奔去。

    也許是受到姆桑奶奶兩次召集頭人的影響,一路上所有人都有點緊張兮兮,因為二十的奔跑,很多窗口都有人影閃過,不過還好,因為之前其被人領路的時候很多人見過他,也知道他是玉鳳小姐的救命恩人,所以也只是掃視一眼就再次縮回暗中。

    出了寨子的二十很快就看到在崖子下面等候著的項思妃三人——憑借項思妃的感應範圍,二十還沒有出寨子就被其察覺到了,感應到其腳步匆忙的三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可也在第一時間收拾了東西從崖上直接踩著凸起的岩石跳樓下來。

    天愚將電腦遞給二十:「怎麼了?」

    二十接過電腦背在身上:「要出灣子了,你們還有什麼需要帶的東西沒有?」

    十一撇了撇嘴巴:「空手來空手走,除了自己這身東西之外,我們哪有什麼要帶的東西?怎麼了?」

    項思妃則幫二十整理了一下肩帶:「出什麼事了?」

    二十皺著眉頭,將包括自己預感在內的所有一切都簡單的敘述了一遍,卻看到項思妃和天愚三人面面相覷,不由的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天愚也不隱瞞,直接將剛才這邊的討論情況都告訴二十,然後三人都直直的望著二十,有些擔心這個大大咧咧的傢伙能否承受住這個打擊。

    二十將手中橫放在鼻孔下劃拉了兩下:「原來是這樣,我說那個大鬼樹怎麼一見到我就發威,原來是有原因的……喂!你們都看著我幹嘛?難道還擔心我受不了這個打擊?切!也太小瞧我了吧,雖然我一向都喜歡把所有的一切都往好處想,可這只是天性釋然,像這種事情我見的多,也親身經歷過不少,放心,俺一向的宗旨是,先把所有人定位成好人,也相信所有人都不會騙人,這樣萬一對方是好人的時候,我的定位準確,若對方是心存不軌的……那也不錯,首先我這樣對他們,這些傢伙最後幹壞事的時候,有點良心的會心存愧疚,說不定就會收手,大家最後依然是朋友,這樣就會皆大歡喜。」

    揉了揉鼻子,二十咧嘴一笑:「沒良心的更沒關係,要是所圖不大,那就當花錢認清一個人了,這樣我甩手離開的時候才不會傷感不捨,也不會有什麼不忍心的情緒,要是所圖的大,那更好,這樣我報復起來才不會手軟,更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最重要的是不管做什麼都可以心安理得的幹,所以千萬別懷疑哥的承受能力!」

    項思妃無語的搖了搖頭:早知道二十已經把一切看的如此明瞭,她就不擔心了!

    十一雙手合十,輕喧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天愚最直接,伸出大拇指在二十眼前使勁的晃著:「你狠!」

    二十這舉動在普通人看來,只是有點傻,或者說笨,明知道別人心懷不軌,卻依然拿真心對待人家,直到受到傷害才做出反應,或離開或報復,有點馬後炮的感覺,可對於他們這類修道之人來說,這恰恰是最聰明的地方——應小劫擋大災!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28
第一百四十章 鋤奸(下)

    13

    是個人都有三災五難,連佛都有幾劫相伴,所謂的真心並不是說一點防備都沒有,明知道別人心懷不軌,卻依然沒有任何防備的人那是真正的蠢,所謂的不防只是在有所準備的前提下不予理會。

    對方圖的是錢,那就準備一個底線,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夠的上翻臉的程度卻對自己的根基沒有損害,這樣一旦最後翻臉,損失不大,而且他再也沒有借口糾纏:

    特別是對於那些一群都屬於牛皮糖類的傢伙,這招最絕效果也最顯著,完全可以借口受傷害,將此類之人統統拒之門外,用小錢解決一個人,然後封了一群人的口——我已經上過一次當,而且損失不小,內心正受傷者,你們不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刺激我吧?

    對方如果圖的更大,比如說你的財產或者命,那就要看你的手段和想怎麼解決問題了,有把握的設個局讓他按照你的步驟走,在最後關頭翻盤,一番義正嚴詞的話之後,反吃掉他,沒把握?沒把握就不要玩,早點找人幫忙吧!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要是實在不放心,那你就找個機會先挑翻他,反正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提前沒察覺?那也沒有關係,除非你上輩子欠對方,這輩子還他,否則他肯定會露出馬腳。

    真心對人不一定會換來真心回報,也不一定會換回真心朋友、真心知己,可問題是假心對人肯定換不來真心朋友,一個是可能,一個是肯定,如何選擇相信每個人都懂,真心朋友和知己也不要多,人一輩子有幾個就可以了——其實再多的你也不一定求的來。

    至於說假心換真心,說實話,真心朋友和知己這都是交往一輩子的事,相信再笨的人,就算一時不明白,難道一年兩年不清楚、十年八年還不瞭解嗎?一旦因為一時假意,而失去一個可以一輩子真心對你的朋友,那後果……你就自己去琢磨後悔吧!

    而且修道之人都講究心魔,更講因果,二十這種對任何人都是真心的舉動,其實才是最狠的,因為無私和真心,所以不管對方存的是什麼心思接近二十,在對比之下已經處於惡的地位,如果對方察覺不到一旦有什麼背叛的舉動,那就真是往槍口上撞:

    往小了說,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我做的是善因,就算是死局天道也會留一線生機,至於你做惡因那就得惡果,自己的生路自己絕,就算我把我幹掉,那也是順應天意,你自己做的惡果自己就要承受,要是我心軟大發慈悲饒你一命,那你這輩子的成就也就這樣了,一旦有什麼大機緣得到什麼高深法門,那不好意思,先還我的債,好處先盡我,就算你施法強行得到,那也是日日心魔作祟,估計你是修不成什麼大道了——心魔一日不除,你想修大道,純粹做白日夢!

    因為不知道到底今天要趕往幾個寨子,而且這種事情屬於人家自己的家務事,所以項思妃三人就沒有跟隨姆桑奶奶一起去——二十雖然也是局外人,卻因為小丫頭的緣故,只能老老實實的跟隨大部隊去湊熱鬧。

    因為早已經商量妥當,所以這次行動動作非常迅速,直接從最近的寨子開始,如果小丫頭沒有行動,那姆桑奶奶就會站出來發表一通宣言,拉著小丫頭說感謝大家支持浴血灣等等一些場面話,而演講沒多久的時候早先安排的人就湊到姆桑身邊說悄悄話,然後她就會借口有事閃人——當然,還是會留下一個人把慰問品發下去。

    如果小丫頭有所行動,那本寨子的頭人就會站出來,告訴大家這些人是奸細,已經有確切的證據證實了,這次之所以大家一起來,就是為了鋤奸的,然後留下本寨子的頭人處理善後,其他人繼續趕往下一個寨子。

    當然,奸細也不光存在於寨子裡,也許是對方為了探聽什麼消息,光是一路走來,很多路口要道之中,也有很多或單獨、或插於人群之中的奸細,使得小丫頭在車上也多次動手——不知道是不是姆桑奶奶之前悄悄話吩咐的原因,雖然小丫頭也動手,可並沒有像之前在浴血灣那樣衝出去下手,而是一扭頭一彈指,或者只是一揮手,然後回頭告訴姆桑奶奶奸細的位置,讓姆桑奶奶派人下去善後。

    二十也是第一次對小丫頭的手段有了一個清醒的認識,也算是真正見識到蠱的可怕,因為他就坐在小丫頭旁邊,所以小丫頭指認對象的時候他也盯著瞄了幾眼:

    一個身著苗服的七尺漢子,就在他的眼前彷彿中了化屍粉的屍體一樣,兩個呼吸之間就化為一攤水液;一個老人定定的站在路邊,卻彷彿石雕一樣僵硬,卻已經失去生命氣息;一個老太太在眾目睽睽之下,伸出手將自己的腦袋擰了個三百六十度對頭圈……種種死法千奇百怪,不過雖然死了不少,卻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死的都是悄無聲息,沒有慘叫場面也不是很血腥,卻讓二十看的是毛骨悚然,渾身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果然是天底下最防不勝防的詭異玩意。

    因為行動迅速,而且將小寨子的人都集中到大寨子的原因,所以在掌燈時分,圍繞在浴血灣附近的幾個大寨子都已經清理完畢,還順便走訪了幾個宗門,除卻有一個寨子裡面基本上被滲透,窩藏有很大一部分內奸、賊子,而且察覺事情不對稍微抵抗一下之外,基本上都是一遍清,雖說每個寨子耽誤的時間不多,可是架不起寨子多、宗派多,直到下半夜的三更天時分,才把包括遠處的寨子宗門基本上能排查的都排查完畢,結束了這次大鋤奸活動。

    只是活動雖然結束了,可所有門派掌門和各寨的寨主心情都不輕鬆,因為小丫頭前前後後大約找出了數百名奸細——其中包括兩個寨子、一個宗門被完全滲透,一大半的寨子裡面有奸細,多的過十位,少的也有一兩位,最老的已經過百歲,最年輕的也只有十幾歲,級別最高的是一位寨主,最令人心痛的是其中一位剛剛迎娶新娘子的小伙子……

    加上善後等工作,直到凌晨時分,這場突襲式的鋤奸活動才算真正落下帷幕,而二十則在結束的第一時間和小丫頭一起向姆桑奶奶告辭,然後借助身後電腦的指示,借助姆桑奶奶的掩護,趁著所有人沒有注意,悄悄的從車上溜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舊識

    14

    二十按照電腦的指示,帶著寸步不離的苗玉鳳,七扭八拐的來到一家挺不錯的具有苗家風格的農家小院之中,而項思妃三人早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天愚見到二十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一塊大表遞在他的眼前打趣道:「知道幾點了不?我們整整等了你們一個晚上了,我說你小子純粹就是一夜貓子的命,怎麼每次有什麼大行動,都是在晚上?」

    二十先是一愣,然後也苦笑著搖了搖頭:「沒辦法,這就是所謂的奔波勞碌命唄!」

    「好了,不要貧嘴了,你們兩個趕快去休息一下,說起來大家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趁此機會趕快休息兩天,要知道接下來可是一場硬仗,誰知道下一次休息是在什麼時間,別看了,二十!這家店是姆桑奶奶特意吩咐過的,我們的蹤跡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發現,趕快進去!」項思妃制止了兩人的嘮嗑,將二十和苗玉鳳招呼進店中。

    兩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二十等人就如同冬眠了一般睡了整整兩天,只有天愚帶過來的數位男女每天按時三餐——一對十四五歲的男女少年,一對白髮老夫妻,還有一位單身女子,只是其身上不停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不過這群人也許是因為有心事的原因,一個個都吃的不是很多。

    第三天清晨,當那群人再次來到餐廳的時候,卻發現帶領自己來的那位名叫天愚的少年,正和兩男兩女圍在一起說些什麼。

    那名生人勿進的女子先是不經意的掃視了一行人一眼,然後低下頭,不過很快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猛的抬起頭死死的盯著其中一個人的背影,臉上先是變得刷白,緊接著如同戲法中的變臉一樣青、赤、白、黃不停的變換著,整個人也如同冬天從冰洞裡出來一樣不停的抖動著,最後乾脆身子一軟向後倒去,若非身後那對少年男女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扶了她一把,估計她早已經軟在地上了。

    「怎麼了?姐!」「姐姐!」背後的一對少年手忙腳亂的扶著女子大聲呼喊著,身邊的那對老夫妻倆也湊了過來呼喊著女子的名字,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

    這邊的喧鬧當然引起了二十等人的注意,因為為了保密,這整幢旅館已經被二十等人包下,所以二十等人立刻就知道這是天愚所尋來的人出現了問題,項思妃的速度最快,一個閃身就直接出現在那群人身邊:「請讓一下,讓我看看!」

    ——雖然她不是專修醫道,不過當初為了練功也跟人學了點皮毛,而且這所謂的皮毛,那也要看是跟誰相比較,跟鬼谷之人比較確實只是皮毛的,可跟外面之人比那可就強的不是一星半點——畢竟年歲在這裡放著,就算再不學兩千年熏也熏出個樣子了!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位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不過三人之前也都見識過那位自稱天愚的小道士的能耐,所以對於項思妃伸手搭向昏倒女子脈搏都沒有任何異議。

    「怎麼樣?」天愚是第二個趕到的,雖然他擁有縮地成寸的傳承,可是他自己帶來的這幾位,除卻那個小男孩,其他的畢竟只是普通人,所以他也是施展輕功跳過來的。

    至於二十和十一,以及苗玉鳳,則是正常走過來的——特別是二十,當他看到倒在地上女子相貌的時候,先是一愣,然後就站住了,同時一臉苦笑的搖了搖頭:世界明明很大,可有時候為什麼偏偏又這麼小,竟然是她?

    「沒事,她只是長時間情緒壓抑身體有點不好,剛才一時情緒過於激動緊張昏了而已,讓她休息一下就好了!」項思妃鬆開握在其脈搏上的手:「來,扶她到那邊座位上坐著休息!等她醒過來弄點水給她喝!」

    因為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所以項思妃在扶其坐於位置上之後,悄悄在女子體內輸入一道真氣,然後就放手讓其親人上前接手。

    「怎麼了?認識?」項思妃站在二十旁邊,側頭問道:雖然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女子身上,可是整幢房子方圓之內都屬於她的感應範圍,要是她願意,這幢房子有幾隻蚊子幾隻蒼蠅她都能知道,所以二十剛才臉上的變化根本沒有逃過她的注意。

    「唉!」二十長長歎息了一聲:「很早的時候一起共過事,沒想到世界這麼小,竟然又碰上了!」

    「怎麼?相處的不愉快?鬧過彆扭?」項思妃眉毛一挑:老朋友相逢應該是高高興興的,二十卻是這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看樣子其中好像有什麼內情啊!

    「不會是被你拋棄的女友吧?」天愚將頭伸到二十眼前問道,卻在二十揚起手的同時再次迅速縮回。

    「別瞎說,她有意中人的,而且她的意中人身手還可以,還有些特別的能力,和你的某些方面相似,不過那人更擅長的是驅使一些小東西幫忙!」二十對著天愚比劃了一下小心吃爆栗的姿勢。

    「和我的相似?小東西?小鬼?養這東西可是會折福折壽的!」天愚眉頭一皺,再沒有打趣二十的心思了:「就算他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他就不為子孫考慮?」

    「唉——!」二十再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想他——。」

    「小——財——神!」二十的話被那名醒過來的女子打斷,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迅速的張望一下,然後死死盯著二十站立起來,同時推開想要攙扶她的人,一個字一個字的咬牙切齒的喊到,邊喊向著二十走過來:一副跟二十仇深似海、不共戴天的表情!

    二十苦笑著將手指橫放在鼻孔下抽吸著:「世界這麼小,當初說過不見的,誰想到竟然又見面了!」

    「他們都死了!」女子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如同夢遊一樣走到二十面前,死死的盯著他:「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全部都死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對錯

    15

    二十扯了扯嘴角,苦笑著搖了搖頭,卻一句話也沒有說:死了嗎?應該吧!被死氣纏身的人應該活不了的!

    突然女子張牙舞爪發瘋一樣猛撲向二十,然後抓住二十下意識擋在前面的手臂,彷彿野獸一樣使勁的咬著,同時從嗓子中發出受傷野獸般的嘶吼。

    二十伸出手制止了項思妃等人,同時示意天愚和十一一起攔住衝過來的那對老夫妻和那對少年:「他們死了,而你卻活了下來,說實話,見到你我確實有點意外,不過不是意外你沒死,因為當初我就說過,若是你們當中有人能活,那就一定是你,因為你身上的死氣最輕,而且還有點功德護體,我所意外的是世界太小了點,竟然能在這裡碰上你,這樣看起來,你的意中人還沒有笨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不理會那對少年的大吵大叫,也不理會對方咬的是自己的胳膊,二十臉上全是平靜:「我實在想不出你到底有什麼樣的理由這樣對我,你是覺得我不該提前離開?還是我不該指出要是有意外,你是最有可能存活的?或者覺得我不該拿錢砸在他們臉上,罵他們是一群蠢蛋?或者更乾脆點,不該冒著損功德的危險告訴他們他們選的將是一條死路?或者說,我應該在明知道是死路的前提下,陪著大傢伙一起去死,而不是氣勢洶洶的大罵大家一頓,然後和大家決裂,獨自一個人離開?或者其他……」

    二十的話平靜,卻蓋住那對吵鬧的少年的聲音,也使得對方安靜下來——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可是聽這話的意思好像自己老姐的命還是人家一句話救的,這可跟自己之前所猜測的不一樣,自己等人還因為那傢伙是老姐的仇人呢!

    「鬆口吧!我知道你心中難過,不過我想你也清楚,他們的死根本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我,你的結局也差不多和他們一樣,頂多借得先人功德庇佑,留得一命!我已經冒著折損功德的危險,提醒過大家,其他的……我無能為力!」二十晃動了一下被女子抓在手中的胳膊,示意對方可以鬆開了。

    女子之前雖然使勁咬著二十,臉上的表情卻隨著二十的話——特別是隨著那幾個連續的反問而在迷茫和痛苦之間來回轉換著,下意識的在二十的晃動下鬆開口,只是雖然松林口,卻依然用盡全力抓著他的胳膊,同時死死的盯著二十,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你……是叛徒,若不是你提前離開,憑借你對危險的預感,他們絕不會死!」

    「叛徒這個詞我擔當不起!」二十回望著女子,一臉的平靜:「你心底清楚,我若不離開,頂多大家一起死,而且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誰,雖然我加入你們,只是為了收集功德,可每次行動該我做的我都做了,預警什麼的我做的分毫不差,分成的時候卻從來沒有主動索求過什麼,至於最後一次,在你們簽那份合約之前,我就阻止過,提前聲明若簽我就退出,甚至還在最後離開之前,將自己的錢砸在你們臉上告訴你們此次行動最大的可能是大家一塊兒完蛋,將大家罵個狗血噴頭,說你們要錢不要命,好處再大也要有命去享,只是你們當初全被巨大的利益迷昏了神志,最後自己選了一條死路而已,所以……鬆手!」

    從女子僵硬的雙手間抽出自己的胳膊,二十雖然眼中閃現出一絲不忍,卻依然繼續說道:「你可以說我冷血,也可以說我殘忍,或者說我自私自利甚至其他,可我還是要再次重複一遍當初說過的話:雖然大家曾經有過幾次愉快的合作,基本上算是半個戰友,可是我依然不會在明知道是高危險的情況下去做某件事,不管它的好處有多大,我的宗旨都只有一個:命最重要!雖然也不排除我頭腦一熱,衝動一次,可不會因為你們而衝動,你們還不夠那個級別,要送死你們自己去,不要扯上我!我的目標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活著,然後集攥足夠多的功德和陰德!在我達成目的之前,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該警告的危險我會提前提醒,卻不會為了某些不聽警告的人去冒險,哪怕……是曾經合作過的人!」

    「不!」二十的話彷彿刺激到女子,她搖著頭擺著手,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望著二十:「你……你不是小財神,小財神從來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你不是,不是!」

    二十輕搖著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印象中的小財神應該不會說狠話,在他眼中的每個人都是好人,也相信其他人說的每一句話,從來不會和其他人爭什麼,不會主動向別人索取什麼,吃虧的時候多,佔便宜的時候少,只會服從命令聽從別人的安排,會小心翼翼的避免和任何人產生糾紛,每天表現的都非常開心,對不?」

    見到自己說一個女子點一下頭,二十再次長長的出一口氣:「知道為什麼最後我走的那麼灑脫?」

    女子再次搖著頭,一臉的迷茫,二十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是因為我從來不欠大家什麼,一開始我就把自己的底線設的最低,所以不管做什麼我都不爭,海納百川有容乃大,韌高千尺無慾乃剛,既然我從來都沒有虧欠大家什麼,甚至在離開之前還不顧功德的損耗,把生死利害關係都坦然說清楚了,論人情講道義,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你告訴我,還能讓我怎麼辦?不走難道陪他們那群被利益沖昏頭腦的傢伙走那條死路?」

    「你之前不是——!」女子彷彿也覺得自己有些理虧,卻彷彿溺水之人,仍然做最後的掙扎。

    天愚放下攔截的手,那對老夫妻攙扶著站在一邊,女子的弟弟妹妹們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劇烈的情緒——對面那人和自己姐姐的對話他們聽在耳朵中,他們之所以剛才如此激動,是因為姐姐很久之前說過這個人,只是在姐姐的口中卻是因為這個人的背叛,才害得姐姐的意中人全軍覆沒,誰知道剛才聽到的不是如之前姐姐一直說的那樣,反而好像是姐姐等人理虧在前,而且姐姐之所以活命,也是人家的緣故,這……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28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也能看到?

    16

    「我說過,每個人是有底線的,只是我把自己的底線從一開始設的最低而已,這樣雖然使得所有人輕易不會觸及我的底線,可也使得大家一旦觸及到,也不會再有迴旋的餘地!」二十彷彿在說一個不相干的事實:「要知道,有些事情,有些機會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有的,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也正是因為你們是天愚請過來的客人,所以我才破例解釋了這麼多,也只解釋這麼多,不管你想的開也好,想不開也罷,以後我都不會再為此解釋任何事情!」

    「二十!」項思妃望著眼前這位搖搖欲倒的女子,輕喝了一聲,示意他不要再刺激對方。

    二十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也知道自己這種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的性格不怎麼好,以前也沒少給自己惹麻煩,只是他天性如此,讓他拐彎抹角的說什麼,那豈不是要他的命?有些話不說不痛快,憋在心中難受,人生在世,頭頂天腳踩地,圖的不就是個痛快?要是人這一輩子老是擔心這個,計較那個,一直看人臉色行事,連個話都不能痛痛快快的說,那這一輩子也太窩囊點了,至少二十絕不願意過這樣的日子!

    「啊——!」二十的話彷彿打破了女子身上的某種東西,其身上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隨著她一聲如受傷孤狼一般的慘叫而逐漸消退這,長吼完的她捂著臉蹲在地上,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嚎啕大哭著,所有人都可以感覺的到,不管是之前的冷漠還是那一份刻意的堅強,都隨著淒慘的哭聲而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彷徨和無助。

    那對年歲大的白髮老夫妻中的老奶奶來到女子身邊,將女子摟在懷中輕拍著:「哭吧!哭吧!都哭出來!我可憐的孫女!嗚嗚!」

    而那位老爺爺則直接來到二十面前,然後挺胸站直對著二十行了一標準的軍禮:「謝謝!真的,謝謝!」

    二十慌忙還了一禮——因為師兄的原因,他對於每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兵都充滿尊敬,人不能忘本,就是千千萬萬的這類不知名的老兵一路拚殺,才有現在自己等人的安定,這不是覺悟高的問題,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尊敬,特別是靠近越南這邊的老兵,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參加過那場充滿激情熱血的對越自衛反擊戰的老兵?

    世事滄桑,有誰還記得那場自衛反擊戰?記得當年老山那位「硬骨頭排長」?記得他在雙眼被炸瞎、全排全部犧牲、依靠手雷堅持戰鬥直至昏迷,被援軍救醒後點名未見應答,掂槍順著槍聲走去時的那句:「兄弟們,老哥給你們報仇!」

    當初二十聽師兄講這個真實故事的時候,自己也只是剛進鬼谷不久,淚掉的那是「嘩嘩」的,差點腦袋一熱就衝去當兵了,結果這個念頭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被師傅在自己和師兄頭上兩個大爆栗給打沒了,雖然念頭沒了,可對老兵的尊敬卻深深的紮在心中,每次見到這些老兵,他總覺得心中有一股子熱血澎湃的感覺。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一見這位老爺子,就覺得一陣莫名其妙的親切,不是親人的那種,反正是一種說不出的特別的感覺,雖然知道可能性很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二十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請問您打過仗嗎?」

    老爺子很明顯愣了一下子,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不得他說話,那對攙扶著女子的小男孩頭一仰:「哼,干爺爺何止打過仗,他可是當年援朝的英雄,而且——!」

    「小果!」老者厲聲制止男孩繼續說下去,眼中一抹痛苦一閃而過,卻被二十恰好捕捉到。

    呵斥完男孩,老者再次望向二十已經恢復成略帶笑容的一臉平靜:「小伙子,見笑了,我現在就是一守林的糟老頭,打仗之類的事情跟我哪有什麼關係,這次和老婆子之所以全家出動,確實是有事相求於小哥,當然,之前並不知道小哥就是救過小孫女的恩人,當初又走的急,所以也沒帶什麼禮物,你千萬別見怪啊!」

    二十搖了搖頭,看到想給自己鞠躬的老爺子,連忙上前一把抱住,就在其雙手搭在老爺子肩上的時候,他的左手猛的一熱,黑白蓮花和「卍」字突然浮現在手背上,並發出柔和而不刺眼的光芒——當然,此光芒只有修法之人方能見到,凡人因為沾五穀肉膩濁氣,是無法看的到的。

    「怎麼回事?」項思妃等人知道其左手有蓮花印和佛印,只有在其交易之時才浮現於手,而現在好像沒有人和二十交易,這……怎麼回事?再看二十,他也是一臉驚愕,一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樣子:

    自從得到傳承,其左手還是第一次沒有在自己特意運勁的情況下,浮現蓮花紋和「卍」字符號,而且直接散發出如此柔和的光芒!

    「這是什麼?」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老爺爺竟然也歪著頭看著二十發光的手背。

    二十猛的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老爺爺,一雙眼睛瞪的溜圓:「爺爺,您……您能看到?」

    「這麼亮的東西,我又不是個瞎子,為什麼看不到?」對於二十的問題,老爺子顯得非常意外:「一個奇怪的蓮花圖案,另外一個應該是『卍』字,我記得老太婆有本佛經上印過,怎麼了?」

    怎麼了?項思妃等人只覺得無言以對,他們吃驚於二十手中浮現蓮花印和「卍」字符號,更吃驚的是老爺子竟然能看到二十手中的蓮花印和「卍」字符,不對!不止是老爺子,老奶奶竟然也和那位小男孩一起,正張大嘴巴死死的盯著二十不斷放出柔和光芒的左手——小男孩能看到這不奇怪,他應該就是天愚口中所說的那位奇特的小傢伙,可老爺子和老奶奶渾身上下沒有絲毫法力痕跡,竟然也能夠看到,這……

    「啊!奶奶,您——!」突然小男孩的一聲尖叫所有人的視線從二十手背轉移到老奶奶身上,只見她的身上也浮現出淡淡的光芒,先是一點點,然後是一片,緊接著渾身上下都被光芒所籠罩,與此同時,老爺子身上也有淡淡的和老太太身上不同的光芒浮現。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二十的覺悟

    17

    「哥!怎麼了?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快說!快說!」男孩邊上的小女孩看到所有人都是一副吃驚的樣子望著爺爺和奶奶,著急的攥著小拳頭捶著小男孩。

    「我……我不知道,爺爺和奶奶身上在發光!」小男孩眼中全是惶恐——雖然他經常和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打交道,也見過很多詭異的東西,可是現在發生奇怪現象的是自己的爺爺奶奶,這讓他如何能夠淡定?

    二十心中一動,雙手迅速掐起一個法訣,用地藏王秘法在眼前一劃,然後再向兩位老者身上望去,眼前的情形嚇了他一大跳:功德和陰德如同華蓋一樣在兩位老人的頭上籠罩著、翻滾著——老太太功德偏向佛性,一道大大的佛光從不知名地方延伸至其身上,老爺子功德則偏向儒家浩然正氣一類,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每個人的功德和陰德,幾乎能和自己集攥的持平,都有數百萬之多,這…….這到底要做多少好事才能有如此多的功德?

    至於為什麼兩位明明沒有修得任何法力的老夫妻,卻能夠看到自己手背浮現的圖案,二十在看到他們的壽命的時候就已經瞭然於心:

    按照嚴格意義上來說,兩位老夫妻的已經算是壽終正寢,因為他們的壽命早已經完結——準確的說他們命中注定的壽限早已經到頭,他們之所以依然活的好好的,那全是陰德和功德庇佑的結果。

    陰德和功德這東西無形無質,卻是天底下第一等重要東西:

    對修道之人來說,有功德之力庇佑,修道之路就會少很多坎坷,大災大難也會化為小災小難,也許就因為你比其他人多一份功德,所以最終在這根獨木橋上你得道成仙,其他人依然淪落輪迴,在苦海之中苦苦掙扎。

    對普通人來說,它雖然看不到摸不著,卻時時刻刻影響著人的一生——很多有道之人都或多或少能掐會算,可他們算的都是先天命格,換句話說算的都是前世的積德造化:

    若被算之人不積善修得也不造惡,那這輩子基本上就如同命格上說的,幾歲生幾歲死,幾歲娶妻幾歲得子,甚至榮華富貴有多少,一清二楚分毫不差,一切都和用尺子量過一樣。

    只是套句老話就是先天為定數,後天為變數,先天就是一個大框框,如同有人畫個圈,然後將你往圈子裡面一丟,然後告訴你,就在圈子裡面玩吧!你若是不想改變什麼,那就只能在人家畫的圈子裡面走完這一生,最終圈子裡生圈子裡死,若是你有心,那也可以通過後天努力來打破這一圈圈:

    有些命中壽命並不長,卻因為行善積德功德集的多,所以才能屢屢打破命格最後活成老壽星;也有些人命中無子,也是因為行善積德最後老來得子;更有人命中富貴不多,注定窮困一生,卻依靠行善積德後來遇得貴人,改變了命運。

    同樣,有些人命中有富貴,有壽命,有子孫,卻因為壞事做盡,功德折損嚴重而折了先天命數,最終富貴而不長久,有壽而不得善終:同樣是活一百歲,健健康康是活,讓你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必須依靠他人照顧也是活。至於子孫:聰明伶俐的是子,先天有問題的也是子——一切都看你自己怎麼選了。

    反正不管行善積德還是殺人放火壞事做盡,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自己種的因,最後自己得的果,一切都於他人無關。

    當然,這一切都只能發生在正/法時期和像法時期,至於現在的末法時期,那海量的功德和陰德就只有一個作用——將修功德之人度走,信佛的度入佛土,信道的度入道土,什麼都不相信的也度入相應的世界——反正總之一句話,讓所有有德之輩脫離三界,免受輪迴之苦,至於這滾滾紅塵苦海,就留給那些不悟之徒繼續瞎折騰吧!

    為什麼現在好人這麼少?為什麼「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為什麼好多人做好事沒好報,而壞人卻猖獗異常?

    答案只有一個:好人、信仰堅定之輩都被各個上界度走了,反正根據天地規則,末法時期屬於魔漲道消的時期,說白了就是群魔亂舞的時候,不將好人度亡上界天國,難道還留著讓壞人禍害?

    反正好人我帶走,至於剩下的,不管你們互相陷害也好、互相坑也罷、甚至互相毒害——你奶粉裡面摻三聚氰胺,我饃饃裡面添洗衣服,他用紙做包子餡,後面一個鴨蛋弄蘇丹紅,肉裡面加瘦肉精,魚喂避孕藥,青菜農藥使勁打,假藥使勁生產,做什麼都偷工減料黑了心的弄,你毒我,我害你,為了黑心錢,個個都昧著良心使勁搞,睜眼也能說瞎話,反正到最後大不了最後大家一塊完蛋。

    反正二十已經覺悟了:世事如此,漫天神佛都放棄了,我瞎操什麼心,反正湊夠足夠的功德,將身邊要好之人該送的都送上去,讓他們脫離六道輪迴,離開這污濁的紅塵世界,到那些沒有欺騙、飢餓、謊言這些亂糟糟東西的地方去,然後能幫的好人幫一下,一方面為自己掙點功德、陰德之類的,另外一方面多少安慰一下這些掙扎在善惡之間的人們,讓他們多少保留一點希望的種子,也許哪天說不定就會有誰因為那絲善心做了某件好事被哪位大神看中給度來,那自己這份因果就爽大了,反正給自己留夠足夠離開的功德和陰德,剩下的時間就在這紅塵之中盡情的折騰吧!

    正是因為有著這份覺悟,所以二十才會對除卻功德和陰德之外的任何東西,都絲毫不在意——當然,命除外!朋友親人除外!

    錢?就是沒有師兄夫妻倆給予他也不會在意,這玩意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一輩子只要夠花就可以,多了也沒啥大用場!

    高官厚祿?說實話,這玩意蠻累人的,套在身上就和枷鎖一樣,逼的你一門心思的往上看、往下踹,不但操心還累人,而且不自由,有時候還得裝孫子陪笑臉,官場個個都是老狐狸,每天蠻費腦細胞的,何必呢?

    榮華富貴?這個其實蠻不錯,打拼累了的時候,還是可以享受一下的,就是蠻費功德,所以不能長久享受!

    至於天材地寶什麼的?好是好,可關鍵問題是末法時期基本上已經定性了,肉身成不了神仙也做不得佛,遲早都要放棄的,而且吃這玩意比享受榮華富貴更費功德,所以適量就行,多了也是浪費!

    至於美女什麼的,說實話,也適量就可以,太多了也頭疼……

第一百四十五章 咄咄逼人

    18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十一也用驚喜的語氣喧起佛號——雖然他無法察覺到功德,可是掐了本門秘法之後,他卻看到老太太身上厚厚的佛光,看到對方身上那近似於大修佛者才有的佛力,在這佛法漸微凋零的末法時期,能看到如此宏大的佛力,怎麼能讓其不激動?

    ——有這等佛力傍身,基本上已經確定她會被接往佛土極樂世界,所差別的是她將會被接往何方淨土幾重天而已!

    「無上天尊!」天愚也喧了一聲道號——說實話,雖然是他將這些人帶來出來,可之前因為受傷,而且時間緊的緣故,他只是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少年的身上,連那個渾身如同冰箱一樣的女子也只是瞄了兩眼而已,還真不知道原來這裡面還藏了兩尊大神。

    他所觀的和二十和十一又不同,他用的是觀氣看命之法,在他眼中兩位老夫妻的命線已經完結,兩人之所以依然活的嘿嘿的,只是因為老太太身邊有佛陀金剛護衛,老爺子身邊則是有護法大神傍護,同時數根命線從兩人身上分出,一部分牽到其周圍的那幾個人身上,一部分牽往不知名的地方:

    這就是他們雖然壽命完結,卻依然留在人間的原因——有牽有掛,有未了的心願,一旦這些心願達成,就會有冥界之人八抬大轎、前呼後擁的將兩人帶入冥土,然後就是遠離六道輪迴,該送往哪就送往哪!

    項思妃眼中雙瞳一現,心中也是重重一動——她繼承其父的雙瞳,當然也就繼承了雙瞳的神通,在她的眼中那對老夫妻又是另外一番情形,只是這些對她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那代表功德的顏色真的好重啊,要是能……就好了!

    「小伙子,我們是不是快要死了?」老太太示意小男孩不要激動,微笑著望著二十,輕聲問道。

    「爺爺不會死!奶奶也不會死!」小女孩眼中全是驚恐的喊道。

    「爺爺奶奶永遠都不會死!你這個壞蛋,滾開!」男孩子更乾脆,直接上來將二十的手打落並用力一推,將其從爺爺身邊推開,並將爺爺護在身後,然後一雙憤怒的眼睛死死瞪著二十,彷彿他就是死神一樣。

    「小果!道歉!」老爺子卻突然將小果扯了一個踉蹌,同時用嚴厲的語氣吼著。

    「爺爺!」被其稱作小果的男孩臉色突然變得刷白,同時怯怯的喊道。

    老爺子一手指著二十,瞪大雙眼望著被稱作小果的男孩:「我就是這樣教你對待別人的?去道歉!」

    「爺爺!」男孩眼中不停的淌著淚水,卻仍然倔強的望著老爺子。

    老爺子輕點著頭:「很好!不願意是吧?沒關係,那你也別喊我爺爺了,我——!」

    「我道歉!我道歉!」男孩彷彿想起來什麼似的,一臉的恐慌,同時連聲喊到,並且立刻扭過身子對著二十不停的鞠躬:「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別!」二十連忙扶起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男孩:「老爺子,別這樣!快讓他停下來!」

    「好了!」老爺子拍了拍胸部,長出兩口氣,喝止了男孩不間斷的鞠躬:「小果!停下吧!不是爺爺不講情理,而是你以後要和很多人打交道,要記住,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再作出這些失禮的舉動,這不僅僅是禮貌問題,而是做人的準則,最少是爺爺的準則!好了,別哭了,過來,讓爺爺擦擦!」

    被其稱作小果的男孩聽話的走了過去,然後被其用粗糙的大手在臉上不停的擦拭著:「傻孩子,其實爺爺和你奶奶早已經感覺到了,要不然也不會放著好好的家不呆,陪著你們一起出來,你要知道,爺爺和你奶奶已經有大半輩子沒有出來過了!」

    「爺爺奶奶不會死的!你們會活一百年、一千年!」小女孩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手牽著爺爺,一手摟著奶奶。

    「傻孩子!活一千年那是王八!」老爺子幽默的說道,同時雙手比劃了一個爬的姿勢。

    那名之前咬過二十的女子彷彿此時才醒悟過來大家說的是什麼,她既不哭也不鬧,只是一臉哀傷的走到二十面前:「小財神,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吧!我上輩子欠你什麼?命嗎?那我還給你,求求您不要再這樣折磨我了,為什麼每次見到你我都會失去親人,我給你跪下求您了!您饒了他們吧!」

    說完她真的雙膝「噗通」往地上一跪,二十伸出手,卻不敢像對待男的那樣抱著,只敢捉著她的胳膊,將其使勁向上提:「別!別這樣!」

    「大哥哥,求求你了!不要帶爺爺走!求求您了!」那個小女孩也彷彿尋到解救爺爺奶奶的方法一樣,撲在二十面前跪在地上抱著二十的腿使勁晃著,那個小男孩雖然一句話不說,卻也「噗通」跪在地上,對著二十使勁磕起頭來——雖然對鬼神之事朦朦朧朧有些知道的他,並不認為眼前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哥哥能做什麼,可是對於溺水之人來說,哪怕是一根稻草在其眼中都是救命之物,他現在也是急病亂投醫,抓個郎中就是救命菩薩了。

    「別!別!」二十手忙腳亂的拉著跪在自己眼前的三個人:「都起來,快起來!」

    「都給我站起來,你們這是幹什麼!」老爺子和老奶奶連忙上前拉扯起跪在地上的孫子們——只是老爺子這次的話並不管用,一個個仍然跪在地上哀求著二十。

    「好!好!我來解決,我來想辦法,你們起來!你們先起來!停!停!停!再不停我就不管了啊!」二十急的滿頭大汗:

    說實在話,他還真從來沒有處理過這樣的事情,打打殺殺他遭遇過,抹眼淚他也見過,可被幾個人抱著腿這樣哀求,這也算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真的!你保證?」小女孩抬著頭盯著二十,不停的抽著鼻子帶著重重的鼻音說到。

    「我保證!」二十猛的點著頭,生怕對方不相信:「我保證,絕對的保證!」

    「你要發誓,用你的名字指著天地發血誓!我知道你是修道的,要是你們違背誓言,是會受到——!」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小男孩想要說的話,老爺子怒氣沖沖的瞪著小男孩:「我就是這樣教你的嗎?讓你這樣咄咄逼人?」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29
第一百四十六章 續命

    19

    ——之前的小男孩似乎不相信二十所說的話,卻知道修道之人不可以亂髮誓言,特別是血誓更不可以亂髮,看樣子是想讓其發血誓以證明清白,卻被老爺子一個巴掌給打斷了。

    打了一巴掌的老爺子彷彿仍不解氣,渾身顫抖著揚起手再次打下,小男孩也知道自己錯了,所以毫不躲閃的緊閉雙眼,看樣子是準備再次承受這一巴掌。

    「老爺子,住手吧!」二十臉色不是很好看——任誰在好心去幫人的時候,卻被人逼著發血誓,估計臉色都不會好看:

    你我非親非故,幫你是人情,不幫是道義!明知道修道之人不可以亂髮誓,特別是血誓,還如此咄咄逼人,若非老爺子的那一巴掌,就憑借他的這句話,就算能幫二十也會不再幫忙,直接轉身就走。

    天愚等人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特別是天愚,一張臉都快變成木頭了:人是他帶來的,原本是打算替師傅收入門下的,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做出這樣咄咄逼人的舉動,這不亞於在他的臉上抽那麼一下。

    「老爺爺先別生氣,讓我來跟他說幾句話!」剛才老爺子那一巴掌將三個嚎叫啼哭的都嚇到了,抱腿的也忘記抱腿了,所以二十輕易的就掙脫開所有人,然後蹲在被稱作小果的男孩面前,看著這個一臉惶恐而又透著幾分倔強的男孩:「你叫小果?還是姓那個郭?是哪個guo?幾歲了?」

    「兩個都是,姓郭,名小果,果樹的果,爺爺他們叫我蟈蟈,今年十四,對不起,哥哥!」郭小果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卻不知道該如何挽救。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不過我原諒你,知道為什麼嗎?」二十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這個蟈蟈講點什麼:如果換個不認識的人求他幫忙的時候敢逼迫他發血誓,他絕對扭頭就走,要是當時心情不爽,估計還要搞點什麼,不過這一次,他決定原諒這小傢伙了。

    小果搖了搖頭:「因為我小?」

    「小只是一方面,但不是主要理由!」二十搖了搖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你是天愚找來的人,憑借你的天賦,很有可能入得他門成為他的師弟,這才是最重要的,另外你爺爺那巴掌,以及之前你雖然不服氣,卻聽從爺爺的話道歉,也是一部分理由,這些都說明你本性還可以,而之所以說出那種話,是關係則亂的緣故,所以我原諒你!」

    「謝謝!」

    「先不要謝我,我剛才說過,我原諒你,卻不接受或者說無法接受你的道歉,因為已經晚了,自從你開口說出要我發血誓的那一刻起,因為你的這句話,我們之間已經在冥冥之中出現了一絲因果糾葛,所以我根本無法原諒你,這也是我要告訴你的,除非生死相搏,否則不要輕易逼迫一個修道者發誓,特別是血誓,一但說出血誓這個名字,很多原本可以用一種和平方法解決的問題就會變的很複雜,這是一面兩面刃,殺敵也傷己,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希望你能牢牢記住。」二十突然發覺自己有訓人的天賦,平時自己的話並不多,可訓起人來竟然一套一套的。

    「第二課!」二十將其從地上拉了起來,同時將另外兩個人也都拉了起來:「如果有事求別人,特別是在一位對你有好感的人帶你們去求人的時候,請千萬不要做出一些強人所難的事,更不要去懷疑對方的話,有些事情你們不去求他也會幫忙,而有些事情求了也沒有用,而且若是求別人之後,還逼迫別人發誓,若是你遇到這種事情,你會怎麼想,怎麼做?」

    說完不再理會那個叫小果的男孩,而是從身後拉來兩個凳子,將老爺子按坐在凳子上,另外一個凳子示意項思妃將老奶奶也拉坐上:「老爺子當過兵,我知道當過兵的人——特別是像你們這類上百歲的老兵,一般情況下不相信神鬼,你們只相信一位,就是毛/主席,其實這也是個好信仰,因為鬼怪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這也是為什麼當兵之人一般情況下沒有鬼怪招惹的原因,大概老爺子這一輩子都沒有碰到過小鬼吧!不過我想你大概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有個能看陰陽的小孫子!」

    老爺子雖然依然板著臉瞪著小果,不過經過二十這麼一打岔,臉色已經沒有那麼難看了。

    「不過我要說一件事,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說老實話,連我自己都覺得好像是命運早已經安排好的一樣。」二十搖了搖頭,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所以你們不要以為我剛才的話只是欺騙他們,我恰好有能力為兩位延長壽命,而且不是邪法,這點你們應該根據剛才在我手中浮現的佛印可以看出來!」

    之所以最後補充兩句,是因為他發現在自己說出自己擁有能令人延壽的能力的時候,不管是老爺子還是老太太,都輕皺起眉頭。

    果然,在其說出自己佛印的時候,兩人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老爺子正想說些什麼,卻被老太太拉了兩下,後者一副哀求的望著老爺子。

    老爺子吞了吞唾液,擺出一副慷慨就義的架勢望著二十:「我,我,做這種事情應該很困難吧,需要很多錢嗎?或者其他東西?其實,其實……」

    「我想我明白老爺子的意思,放心,我不要錢,你沒聽這位一直喊我小財神?而且壽命這些東西,相信也不是可以用錢所能買的到的,要不然那些世界首富們,按照您剛才說的,還不個個活的跟王八一樣長!」二十也難得幽默了一次。

    「呵呵!那也是,可是你看我們一對糟老頭子,身上也沒啥好東西,要是必須拿別人的命來續,我們就不——!」

    「用我的命!」

    「用我的,我最小!」

    「我是哥哥,當然是用我的!」

    老爺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三位嘰嘰喳喳的再次打斷,三個孫子輩的再次圍在二十身邊,一個個爭著用自己的命給爺爺奶奶續命。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中士

    20

    「停!」二十大吼一聲,同時比劃了一個暫停的姿勢:「都不准再說話,誰再說一句話,今天這事我就不管了!」

    威脅在很多時候都是最有效的方法,三個人頓時全閉著口,小女孩甚至伸出兩手使勁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從其口中不小心蹦出一個字來。

    「很好,老爺子您也別再說話,放心,我所要的你們二老本身都有,不用麻煩其他人,而且我說過自己不是什麼邪神,沒有拿別人的命延長你們命的能力,請好好聽我把話說完你們再開口。」二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相信你們剛才也看到自己身上發的光亮了,那是功德和陰德。」

    二十將手指橫放在鼻孔下,靜靜的想了一下子,還是決定把有些話攤開了:「也許有件事情你們自己不知道,其實你們的壽限早已經完結,只是因為你們有所牽掛,所以才在功德和陰德的庇佑下依然活著,我雖然不知道兩位老人家做了何等好事,才有如此多的功德和陰德,不過我要說的就是,那都是一筆萬金不換的真正的財富,憑著這些功德和陰德,兩位完結心願之後,就可以脫離這滾滾紅塵,不再受六道輪迴之苦,能夠晉陞上界到那些傳說中的淨土和極樂世界之中,而且在任何一界都能享用這些功德和陰德,同樣要想延長兩位的壽限,不需要別的,需要的就是這其中的一部分功德和陰德,我提醒一下,延長二老的壽命需要的數量並不少,也許就是因為缺了這點功德和陰德,您二老就失去了死後榮登上界的機會,是晉陞上界到無苦的極樂,還是繼續在這紅塵濁世之中忍受這些爾虞我詐、互騙互坑,你們二老自己商量。」

    一時間場面有點冷,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就像二十所說的,這一切必須要兩位老人自己考慮商量,除此之外的其他人都屬於外人,包括那三個孫子輩的人,也沒有權利替他們二老做決定。

    老爺子突然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在老太太手背上拍了幾下,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呵呵!老婆子,我們商量商量?」

    老太太剜了老爺子一眼:「商量?在一起大半輩子了,你有幾根花花腸子我還不清楚,每次都是自己拿好決定再假惺惺的問我,哪次你的決定允許我改過?」

    老爺子望著老太太,重重的在其手背上拍著:「是啊!好快啊,一晃就是大半輩子了,咱倆也都老嘍!下輩子,要是有下輩子,一切決定都你拿,我保證服從命令!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讓我捉狗我保證不攆雞!」

    「貧嘴!」老太太眼中閃著亮光:「過了一輩子了,真沒發現你竟然也會貧嘴了?去吧!陪你走了一輩子,也不差多走兩天,何況有些東西你放不下,我又何嘗放的下?」

    二十心中重重一動,有個柔軟的地方不由得淪陷了——如果自己是個普通人,要是這一輩子如果在老了的時候,還有人坐在旁邊和自己,和自己一道坦然面對生死,再有滿堂兒孫圍繞左右,那這輩子也就知足了,說起來也沒白來陽間走這麼一遭。

    ——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這又是一種何等意境?

    正想著,二十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被人攥住,一回頭,看到的卻是項思妃那雙迷離的眼:「二十,你說如果我母后當初還活著,他們是不是也會這樣恩愛?」

    「喝——!」二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會的,項師伯天生一情種,對你母后又癡情無比,像他這麼善良之人,肯定會和你母后一起恩恩愛愛相守百年的!」

    「小伙子,對了,我這個老糊塗,一直喊你小伙子,還不知道你叫什麼?」老爺子扭過頭望著二十。

    「呵呵,我不是也一直叫你老爺子,要說失禮,應該是我失禮才對,我叫二十,十九後面的那個數字,不是外號,真名字!」二十笑著揉了揉鼻子。

    「我姓陳,陳大力,耳東陳,其實我應該是姓程,就是程咬金的那個程,小時候不識字,去參加部隊鬧革命的時候,人家問我姓什麼,我說程,誰知道登記的那傢伙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怎麼的,竟然給寫成陳,而且我還就真頂著這個姓幹了一輩子革命,最後等革命成功了,認幾個字才發現自己的名字被改了,不過改了就改了唄!當初改回來三天兩頭有人問你怎麼改名字了,我們都喊習慣陳了,算了,這幫龜孫子的,習慣了就習慣了,也不改了,反正不管是陳還是程,不都是我這麼一個人?」一說起名字,老爺子突然兩眼放光,嘿嘿直笑的講出這麼一段——看的出來,他倒是對這段經歷蠻自豪的,估計沒少說給晚輩聽。

    當然,二十也非常配合的伸出兩個大拇指:「老爺子看的開!」

    這句看的開彷彿觸動了老爺子的某塊心病,其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唉!看的開怎麼樣?看不開又能怎麼樣?人這一輩子就是短短的百年時光,有些事情……算了,小伙子,不說了!先說說這莫名其妙的功德的事,相信我們的選擇你也猜到了,雖然不在乎這條老命,可是有些事情實在放不下,看樣子老天爺還想讓我這把老骨頭再折騰兩年,對了,小伙子,不對!二十,你信佛嗎?」

    「嗯?」二十一愣,然後笑著捏了捏鼻子:「信一半,屬於中士階層!」

    「中士階層?」老爺子一愣。

    「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我即不是每天勤勤懇懇的練習、遵從,又因為親自見過的原因,不能像某些人一樣認為其荒誕不經,對其鄙視嘲笑,就只能做個中士,有些地方遵守,有些地方依然我行我素。」二十突然覺得和老爺子蠻投緣的,和其說話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愉快!

第一百四十八章 真假佛徒

    21

    「哈哈!中士階層!說的好,你引用的這些我知道,應該出自那個什麼經,當初有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老道士,沒事的時候就找我下棋,順便講這個玩意,一連講了幾年,把我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只是我悟性差,從頭到尾沒記住幾句,不過大致意思還是能懂的,看來老頭子我也是中士階層了!而老婆子則是那個什麼上士,她可是誠心誠意的吃了一輩子齋念了一輩子佛,估計你說的那個什麼功德之類的,就是我得了老太婆的濟,不過菩薩也真是了得,要知道我們老兩口一輩子沒到廟裡面捐過什麼,更沒有去懺悔過,他竟然還能顧得我們。」老爺子拍著凳子邊,大聲笑了起來。

    「呵呵!老爺子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二十也呵呵的笑臉起來:「念佛修的是個心,難道你沒聽說過『經懺可贖罪,難道閻王怕和尚?捐財能超生,豈非菩薩是貪官』,說老實話,那些廟裡面整天念佛之人,能趕得上老奶奶修的也沒有幾個,只要有心,何處都可以參佛,若是無意,一輩子呆在廟中,把嗓子喊啞木魚敲破也枉然,我說的對不?十一!」

    「阿彌陀佛!」十一在旁邊長喧了一聲佛號,卻不言語:連佛當初都說過『若我住世,諸聲聞眾,戒具足、捨具足、聞具足、定具足、慧具足、解脫具足、解脫知見具足,我之正/法熾然在世……猶於我法解脫堅固。次五百年,我之正/法、禪定、三昧得住堅固。次五百年,讀誦、多聞得住堅固。次五百年,於我法中,多造塔寺得住堅固。次五百年,於我法中斗諍言頌,白法隱沒,損減堅固。了知清淨士!從是以後,於我法中,雖復剃除鬚髮,身著袈裟,毀破禁戒,行不如法,假名比丘』

    佛已經明明白白的看到在其隕落的第五個五百年之後的末法時期——也就是現代,到時候雖有信徒,可他們「於我法中,雖復剃除鬚髮,身著袈裟」,卻「無廟不設功德箱,無寺不受香火錢」,借佛的名號大行貪慾之法,甚至在名寺設高額門票,阻攔善男信女的禮佛,從而「毀破禁戒,行不如法,假名比丘」,真心念佛之人有沒有?有!絕對有!可是肯定不是很多,佛從不妄言,所以二十說的雖然有點過,不過也多屬實情。

    「哈哈!我突然發現,你小子說話做事挺對我胃口的,說的好,我就知道,雖然老婆子沒有入過廟受過剃度,可是說起誠心來,他們沒幾個能比的過她。」老爺子伸手在二十的肩膀上使勁的拍著,一副遇到知音的架勢——只是其肚子卻不合時宜的「咕嚕「了一聲。

    「呵呵!老爺子,說了這麼久了,我們先吃飯吧,吃完飯然後我們再聊。」二十連忙說道。

    「哎!老嘍,像我當年和美國佬打仗的時候,餓了一個星期都沒事,現在不頂用了,一頓沒跟上這肚子就受不了,不說了,吃飯!吃飯!」老爺子摸著肚皮搖頭歎息道。

    二十站起來,正要招呼老爺子,卻看他猛的一拍自己的頭,然後猛的竄起來伸手緊握著二十的雙手:「瞧我這老糊塗,不說吃飯我還想不起來,淨光顧著說話了,差點把正事都給忘記了,那個……二十,飯可以晚點吃,你們能幫我先找一下能跟政府說的上話的人不?已經耽誤幾天了,也不知道那幫孫子把山林毀成什麼樣了,更不知道他們把建軍弄到哪裡去了,那小子有胃病,餓不得的!」

    「等一下,老爺子,別急,您慢點說,坐下慢慢說。」二十讓老爺子坐下:「別急,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隨後在老爺子的敘述中,二十等人才逐漸瞭解到事情的原委:故事很老套,一群只想著政績鼠目寸光的傢伙,被另外一群打著共同開發、投資建設旗號的小鬼子給忽悠的摸不著北,一紙紅頭文件將老爺子年輕時響應當初祖國「植樹造林,造福後人」號召,辛苦半輩子的山林給劃給人家蓋什麼東西了,而建軍則是老爺子的乾兒子,也就是郭小果的老爸,因為阻止而被安上一個什麼名堂給抓起來了。

    「小鬼子的投資?很好!非常好!」二十不由的冷笑了起來:這群傢伙早不投資晚不投資,浴血灣出事之前來投資了,要說這中間沒有什麼貓膩,打死他都不相信,既然是投資,相信實地考察的、參觀的人來人往的肯定不少,估計這些領導頭頭們沒少給這些「投資者」開綠燈,他之前還在奇怪這些小鬼子怎麼這麼有能耐,竟然把咱這麼大的地盤當成自己家一樣想進就進,而且是一群群的都進來了,原來是有人引狼入室,真不愧為「領導」,果然領著、導者讓人家禍害自己。

    不過……除非用一些歪門邪道,要不然他還真拿這些鼠目寸光的傢伙沒轍,畢竟這些傢伙們是吃皇糧的,頂著國人的氣運做事,要真是硬碰硬,估計他要損失一大筆功德,要不然就是……

    二十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然後訕訕的望著項思妃一行人:「那個,誰見我手機了?」

    視線在三個木然望著自己的夥伴們身上掃視了一圈,二十最終放棄詢問,而是敲擊了兩下電腦,從其中取出一個「備用機」,當其取出打開蓋子,卻沒想到上面竟然有一組鏡頭,看樣子應該是從衛星拍攝的——手機找到了!只是估計短時間內是拿不到手了,而且已經變成兩半,估計拿到手也用不了,看樣子應該是當初自己逃跑的時候被什麼東西給打落的。

    「三太子!」二十裝模作樣的按了幾個鍵——標準的裝模作樣,因為他根本就不記得三太子的電話號碼,自從有了大師兄之後,基本上所有的號碼他都交給大師兄記了,至於他自己,早已經習慣報名字或者代號。

    「喂!」電話很快被接通了,二十拿起電話輕喂了一聲,卻沒想到對面如同吃了槍子一樣:「喂什麼喂!誰呀?不知道我被老爺子關了禁閉,正在反思,喂!喂!餵你個大頭鬼!」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29
第一百四十九章 無巧不成書

    22

    隨著「喀嚓」一聲,電話被對方掛斷了,二十直直的瞪著電話看了好一會兒,才笑著搖了搖頭:「這小子,又犯什麼錯了,竟然被老爺子關了禁閉,既然三太子沒空,那就二——!」

    正想說什麼的二十手中的手機突然「嗡嗡」的伴隨著鈴聲不停的震動著,二十低頭一看號碼,不由的樂了——不是剛剛掛了自己電話的三太子又是誰?

    「喂!」

    「喂!是小財神嗎?大哥,你害死我了,知道我這幾天連續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不?我是白天打夜裡打,連做夢都在給你打電話,卻從頭到尾都是忙音,大哥,您可真害人不淺啊!」

    「不好意思,我的電話跑路時掉了!」

    「跑路時掉了?大哥,不,大爺,您怎麼能把電話給掉了呢?你知道不,因為你這一掉,我已經被老爺子禁閉幾天了,身邊除了電話什麼都沒有,一天不給你打通我就一天得在這禁閉室呆著,你掉什麼不好非要掉電話,這不是……等等!大哥,親大哥,千萬別掛電話啊!我去喊人,馬上喊人叫老爺子,他老人家要親自跟你通話,千萬別掛啊!我求求您了,拜託!拜託!來人拉,我電話打通啦——!」對面的情緒非常緊的,聲音也非常大,特別是最後喊的幾句,不用擴音器就能讓二十身邊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的。

    二十將手機從耳朵邊上移開,笑著搖了搖頭,同時望著一群眼巴巴看著自己的人:「項思妃,趕快叫飯,再不開飯直接就可以並到中午一塊兒吃了,你們先吃,我接一下電話。」

    這一等就等了十幾分鐘,不過在這十幾分鐘的時間裡,二十也通過那個估計被憋瘋了的三太子那裡瞭解了點情況——這小子估計真的被憋的太狠了,十幾分鐘停都沒有停,一直在不停的說話:

    一切的禍端都是因為二十劃過去的那筆巨款,太子的老爺子屬於軍人出身,對人這些人來說,這一生官位已經算是置頂了,只要不犯叛國的大錯基本上沒得變動,錢財嘛!一切開銷都是國家負責的也不用操心,所以不圖當官也不為財,頂多想落點好名聲,一輩子把國家、軍人的榮耀看的比什麼都寶貴,二十在高速上發生的事當然瞞不過他,原本對於三太子對於二十的幫助,他還高高興興的誇獎一番,只是有受表揚的當然就有挨批評的,其他幾個太子被批的是體無完膚,只是這小子不該得意忘形,眾人受苦一個人受表揚已經惹的眾怒,他還挑逗人家,結果就被掂出來受二十錢財的事,而且存在敲詐嫌疑——得!不管敲詐與否接受巨額錢財乃是事實,這一下子讓老爺子臉上掛不住了,而且當時二十電話又打不通解釋不了,所以面子大失的老爺子直接讓他到禁閉室,啥時候聯繫上二十啥時候出來,所以可憐的三太子已經抱著電話守了快一周了,可以說對於二十的這個電話是日日盼夜夜想的。

    電話很快就被轉接給老爺子,電話中老爺子的聲音非常洪亮:「二十,你這小子屁股又發癢了,有多久都沒過來看我了!」

    「呵呵!」二十呵呵了一聲:「那也不能怨我,您老爺子的門檻太嚴厲,每次看您,都跟什麼一樣又是登記又是盤查的,還要電話預約,就差沒把我祖宗八輩都盤出來了,每次出來我都是一身冷汗,您想我哪敢再造次啊!對了,上次的事真不管三太子什麼事,要不是他的馬,我們還真有點麻煩,所以您老就——」

    「臭小子,找抽啊!三太子,狗屁的三太子,一群整天沒事瞎混混的臭小子,有點小成績就一個個尾巴翹上天了,要不是看著他們有時候還能做點人事的份上,我早把這些不成器的東西給送去鍛煉了,關他兩天讓他長長心,怎麼了?這次找小三又有什麼事?」

    二十不敢隱瞞,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給老爺子,然後靜靜的等待對方的反應。

    許久,電話之中才傳出老爺子的聲音:「二十,這次不比前次,這種經濟建設類的事情屬於地方管,上面不能插手的,一旦上面有什麼動作,不要說影響,光是這性質都完全不一樣了,另外,不要瞎搞啊!我知道你有些手段,可是希望你能和以前一樣理智,別做出什麼傻事來!」

    「我知道了,老爺子,那您忙!」二十對於這種結果早已經預料到了——有時候位置太高了,方方面面很多事情都必須考慮,他的一個決定,很可能引發一場大地震,所以當他知道是老爺子接電話的時候,就已經放棄這方面的求助了,只是對方既然問起來,他也不可能什麼都不說的掛了電話。

    「對了,你剛才說那個守一輩子山林的老爺子叫什麼?陳大力?嘶——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好像聽誰提起過,老了,老了,這記性就是不好,記著啊!二十,千萬不要胡來!」

    「知道了,老爺子,我做事您還不放心?」

    「放心個鬼,你小子最能惹事,好了,就這樣了,我還有點事情要做,記著,別胡來!」

    「知道了!知道了!老爺子,您都吩咐幾遍了,再見!」

    二十將手機掛斷,然後擦了擦頭上的虛汗,一扭頭看到所有人都在注視著自己:「別看我啊,吃飯,都吃飯,有什麼問題等吃完飯再解決。」

    不過看起來老天爺也不想讓其安安生生的吃完這頓早餐,當飯菜剛剛上來的時候,二十的電話再次響起來了。

    二十挑了挑眉毛,在眾人的注視下拿起了電話,疑惑的盯著上面顯示的號碼有十幾秒,然後才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喂!老爺子,怎麼了?」

    「你身邊那個陳大力是不是有個外號叫陳大炮子?」老爺子的聲音彷彿是吼出來的,聽的出來,其情緒異常激動。

    「陳大炮子?」二十重複了一聲,同時扭頭望著陳老爺子,卻見他臉色刷白的咬著嘴唇,不過卻堅定的搖著頭:「我不是陳大炮子,不是!不是!」

    (ps:呵呵,最近之所以更2千,是因為有事怕斷更,所以把存的稿子分了,不好意思)

第一百五十章 原委

    23

    只是他的話配上臉色的這副表情極沒有說服力,一時間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定就是老爺子所說的那個陳大炮子。

    「是不是陳大炮子?」電話中的老爺子並不知道這邊的情形,依然在電話之中扯著嗓子吼著。

    一直靜靜坐在老爺子旁邊的老太太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直接從二十手中搶過電話,甩開老爺子的手:「是陳大炮!咋的了?我們家老陳礙著誰了?不就是當初被炮彈震暈了,沒拉光榮彈被人家捉過去一次,那怨的了我們老陳?沒死成咋的了?你去打聽打聽,我們家老陳十幾歲就跟著鬧革命,哪次打仗不是沖第一個,大炮子的名字當初那也是響噹噹的,就他娘的沒死成烈士,結果啥屁東西都沒了,三天兩頭的挨批評受檢討,還牽連一大堆的戰友一起倒霉,俺們家老陳為了不牽連人躲了一輩子了,今個我做主不躲了,就在這裡呆著,你們帶人抓吧,愛咋地咋的。」

    說完直接就把電話掛了,同時往自己的桌子邊上一放,捋了捋耳邊的頭髮,對著一桌子目瞪口呆的人輕輕一笑:「沒事!都吃飯!菜都涼了!」

    二十猛的打了個機靈,什麼話都不說的乖乖的坐在位子上,雙手接過老奶奶遞過來的筷子,對於桌子上「嗡嗡」響著的手機看也不看:

    看走眼了,真的看走眼了,什麼叫真人不露相,這才叫真人不露相,因為老奶奶自始至終都是一副以老爺子為主的姿態,他之前還以為老奶奶屬於那種溫柔型的,沒想到火辣起來也是如此的那個,甚至連那位的電話都敢掛,敢不接,只能說佩服——五體投地的佩服!

    這餐飯吃的是比較安靜的,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的吃飯,自始至終只有老太太勸慰老爺子和勸大家多吃菜這一個聲音,當然,還有「嗡嗡」的手機聲鍥而不捨的從開餐響到吃完飯,基本上都沒有停過,不過沒有老太太發話,沒有一個人敢說些什麼。

    一頓飯在老奶奶慢悠悠的帶動下吃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直到餐具都被收起來,消食的餐後茶泡上,老太太才慢悠悠的拿起電話,只是話卻異常火爆:「催什麼催,殺頭還讓人吃完斷頭飯呢,說吧,是打是殺我老婆子都接了!」

    電話之中的人似乎被這聲嘶吼給震住了,許久才有一個蒼老沙啞帶著哭腔的聲音吼了出來:「嫂子,是我,我是當年的周小六,是小六子啊!」

    「嫂子?你是不是人錯人了,老頭子,周小六是誰?」老太太好像被這突如其來的稱呼給喊蒙了,低著頭看向正抱著頭一臉傷心像的老爺子。

    老爺子抬起頭望著老太太,皺著眉頭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是認錯人了!」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老太太回的也乾脆:「我家老頭子不認識什麼六子,我也沒聽過這個名字!」

    「沒錯!沒錯!是我啊!給團長當警衛的那個,當初被陳大哥救過,還在你們家養過傷,被你照顧過的那個六子啊!」

    「當警衛的?養過傷?猴子六?」對方的提醒好像讓老太太想起什麼,她試探著喊道。

    「對!對!對!猴子六!猴子六!嫂子你終於想起我了,嫂子,大哥,你們這麼多年到哪裡去了,我好想你們啊!啊——!」對面那個老者彷彿孩子一樣在電話中嚎啕大哭起來。

    「別哭!別哭!六子,別哭!」老太太說著說著就將電話塞到老爺子手中,自己卻捂著嘴在一邊使勁的哭了起來。

    「誰?是猴子六啊?你現在怎麼樣了?」老爺子的話中帶著一股子沙啞和失落,看來剛才對方提到陳大炮子,對老爺子的刺激不是一星半點。

    二十心中有些沉重,他早已經不是那個剛出茅廬的小不點,很多事情他也有所耳聞:

    當年在抗美援朝的時候,中國士兵基本上都有一個習慣,就是給自己準備光榮彈,寧死不當俘虜,最開始的時候是留一顆子彈給自己,後來發現留子彈太虧了,沒個墊背的,後來就習慣留光榮彈,幸運的時候一顆光榮彈能拉上一群美國大兵來墊背,這個習慣也使得美國佬每次打掃戰場都讓南朝鮮的傢伙來打掃,就是怕哪個沒有死透的拉自己當墊背,這個習慣一直持續在越站的時候還有。

    但是並不是每個戰士都有機會拉響光榮彈的,被炸暈、受傷過重昏迷的等等原因,導致一部分中國兵沒來得及拉響光榮彈就被俘虜了,而中國的傳統就是喜歡捧人把人抬上天,踩人把人一棍子打死踩入十八層地獄,這些曾經當過俘虜的戰士甚至是軍官,在戰後統統都就被釘上了恥辱架,審查詢問一套套的全壓上來了,不管之前有過多大的功績,一旦被俘虜過,就只問過不問功,一輩子被人另眼相看、指指點點無法抬頭做人——很顯然,老爺子就是其中的一個!

    因為思想開了小差,所以二十並沒有聽到老爺子接下來問了些什麼,當然也就更沒有聽說過那個被老爺子稱作猴子六的老人,到底回答了些什麼,只聽見老爺子一個勁的說:「好!好!好!」

    只是當對方說道什麼的時候,老爺子眼睛一瞪,使勁在桌子上拍了一下,一改萎靡的形象,重新恢復成大嗓門吼道:「你敢!你要是真敢這樣,我就打斷你的腿,別以為你級別高了,你要真敢派人插手,老子照樣打斷你的狗腿,猴子,我知道你小子想幫我,可這不行……剛才那個老領導說的對,咱是部隊的人,不能插手地方上的事,這是給咱部隊的形象抹黑,你知道不?不管什麼原因,都不能幹這種事,你要對得起你身上的那身衣服,好了,不要再多說了,就這樣,你也別來找我,別因為我又被牽連一身麻煩,就這,我掛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個早已經掛掉的人

    24

    老爺子按下掛斷鍵並直接將電話關機,然後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樣跌坐在椅子上,同時用顫抖的手一隻緊緊的攥著手機,另外一隻則捂著眼不停的無聲抽噎著。

    老太太也一樣靠在老爺子身邊用盡全身的力氣捂著嘴「嗚嗚」的哭著,兩位小點的孫子輩正要去安慰,卻被之前那位生人勿近女子攔住,然後三個人也在一邊無聲的摸著眼淚——經歷過感情事情的她知道,感情受傷的人雖然需要別人的安慰,可有些時候更需要一個獨自舔傷口的地方和時間。

    項思妃一行四人誰都沒有說話,就如同那位生人勿近的女子一樣,有些東西屬於心病,憋悶在心中久了就會憋悶出問題來,是需要找一把鑰匙打開心扉讓其發洩出來的——如果說解開女子的鑰匙是二十的話,那曾經的戰友的電話就是兩位老人家的鑰匙!當然,戰友的話只是說明有人還掛念著他們,順便讓二老發洩一下壓制許久的情緒而已,至於說完全解開心結,那是不可能的!

    二十覺得自己心中有些難受,眼睛也有些酸酸的——不管怎麼說,他也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雖然過多的經歷使得他有些少年老成,可是這種感情的事,還是朦朦朧朧的少年一個,被感動是很正常的!

    「不行!」老爺子使勁擦了擦眼睛,彷彿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推了推身邊的老太太:「老婆子,去!趕快回房收拾下東西,我們要回去,猴子這小子當年就是個急性子,為此沒少挨整,這次被他知道我有事,以這混小子的個性,不第一時間驅車過來才怪,我們當年已經連累那麼多人來,不能再連累其他人了,快走!快走!」

    吩咐完老太太,老爺子回過頭衝著二十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小伙子,這幾天給你們添麻煩了,我——!」

    「停!停!」二十比劃了一個暫停的姿勢:「等一下,老爺子,您不會就這樣走了吧?您老要辦的事情還沒有辦呢!」

    陳老爺子使勁的搖著頭,同時擺著手:「不辦了,不辦了,哪有什麼事情啊!我想明白了,這事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己老糊塗沒事找事情,人啊!年紀大了,在山裡呆的久跟人交往的少,把腦子給呆糊塗了,這山這水從頭到尾都是國家的,是政府的,政府搞什麼那都是為咱子孫後代好,我當初是相應植樹造林號召才過來的,咱的任務是什麼?植樹造林,開山鋪個路、有溝架個橋、平時遇見什麼溝溝坎坎的進行修修補補,這些都是咱本職工作,說其他的都是瞎話,我不能因為呆久了就把這山這林真當成自己的東西。」

    「為什麼不能?」二十搖著頭:「您老剛才也說過了,這事關係到子孫後代,這事您之前為什麼那麼上心,不就是因為某些人目光短淺,想想子孫後代,這事您老能這樣撒手不管?雖然我這個人沒心沒肝的,也懶的出奇,可我這個人倒是有一個特點,就是特別認死理,除非事情超出我的能力之外,否則我做事從來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老爺子您放心,這件事既然攔到我身上了,那麼我就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而且您二老忘記了,你們還得延壽呢!」

    說完這番義正嚴詞的話之後,二十下意識的摸了摸臉:人家常說說瞎話難道不覺得臉紅,他還真有些心虛,說起來他這個人才真正屬於目光短淺之類的傢伙,雖然他開口子孫後代,閉口目光短淺的,其實他還真沒考慮的那麼遠,因為學的是生死之道,又因為秘法的緣故,看多了今天生明天死,甚至這一刻中千萬大獎下一刻就喜極而亡的事,所以對於生死或者以後如何,想的還真是不多,完全屬於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類型,今天之所以如此義正嚴詞,是因為有人拿這話教訓過他,所以自己所說的也只是全盤照搬而已!

    二十的話顯然讓老爺子有些動心,若非看不慣那些人的言行,他又何必拖著這把老骨頭出來找人,又何必把自己的乾兒子也搭了進去?

    見到老爺子遲疑了,天愚的幾句話倒是徹底打消了老爺子的顧慮:「陳爺爺如果是擔心牽連他人,那好辦,不和他人見面就可以了,憑借我們的能力做到這些絕對沒有問題,難道爺爺不相信我們的能力?」

    「相信!相信!」陳老爺子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同時笑了起來:「真看不出來,小道長的話和你的仙術一樣犀利,經你這麼一說,老頭子我要是再走,那可就是瞧不起人了,不走了!不走了!」

    二十悄悄鬆了一口氣:幫人即是幫己,特別是像陳老爺子這樣功德深厚的老人,一輩子不知道救濟過多少人、做了多少好事,要是連這種人都幫不了,那可也真可以找個地方蹲著畫圈圈了。

    「老爺子如果還不放心,那就將您乾兒子的生辰八字報一下,我記得您剛才說他叫郭建軍對吧?我的專長雖然不是什麼搖簽算卦,可是如果只是單純的算一下凶吉,相信還可以勉強算一下。」天愚趁熱打鐵,準備繼續說服陳老爺子——這年頭找個天生資本不錯的師弟不容易,這郭小果天生就是入道門的命,他所作的就是盡快湊齊緣法而已!

    老爺子一聽天愚的話,連忙報了一個生辰八字,同時眼巴巴的盯著天愚,而老太太也擦乾眼淚,和其他人一起屏住氣看著天愚幾個指頭不停的掐著,口中唸唸有詞。

    對於掐算天愚剛才在老爺子面前稍微謙虛了一下,真正的修道之人天文地理、陰陽算術、觀氣探穴等等都得會兩手,特別是陰陽算術,這玩意可以說是道家立命之本,要是連這都不會,那所謂的道法自然、天人合一這完全就是一句空話:不會兩手你如何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是否符合天意?是否符合自然之道?

    掐人算命對於天愚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算命先立四柱:

    年、月、日、時,四柱乃命之本,四柱一立,基本上這個人一生命運的大框架已經出來了,然後是性別,男屬陽女數陰,一般情況下,男占陽辰女占陰辰為最佳,要是占反了不說不好,只能說沒那麼好,然後是名字、五行等等,基本上越詳細越好——越詳細算的就會越準,當然,這些東西要是被哪個操心不善的對家掌握,那你也就會越倒霉,甚至賠命都很正常!

    只是隨著掐算,天愚望著掐算的結果哭笑不得:見他的大頭鬼了,郭建軍的命相是出來了,可是那老哥竟然是一個早已經夭折了的人?換句話說這老哥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夭折了,說不定已經投胎轉世了,這怎麼可能?他要是投胎轉世了,這郭小果是從哪個疙瘩縫裡面蹦出來的?要知道這鬼屬於陰人,而嬰兒屬陽,這鬼再牛也不可能陰極生陽和人生出一個活人小孩——就算生也生的是鬼胎,可這小果哪點像鬼胎了?

    抓了抓眉頭,天愚再次重新掐算起來,只是這次的掐算結果竟然和上一次一模一樣,不死心的他再次掐算了一遍,結果卻依然相同:一個早已經掛掉幾十年的人!

    天愚抓了抓腦袋,連苦的像根苦瓜:不用再掐了,一次可以算錯,不可能每次都出錯,也就是說這郭小果的老子確實是一個多年前就已經掛掉的人,可問題是一個早該死去的人,為什麼能娶妻,還能生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30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該死的死了?

    26

    「怎麼了?軍這孩子出什麼事了嗎?」老奶奶一看到天愚皺起苦瓜臉,立刻一臉緊張的抓住他的手追問道。

    「沒有!他沒有問題,是我有事了!」天愚摸了摸鼻子:「我的算法出了點小問題!」

    「怎麼了?天愚!」二十用胳膊肘碰了碰天愚:「有麻煩了?」

    「沒什麼,只是好久沒有掐算了,手法有點生疏了!」天愚搖著頭說到,雖然口中這樣說著,卻同時傳音給二十、項思妃和天愚:「你們誰知道在什麼情況下,一個早應該死去的人不但可以停留陽間,而且可以和陽間之人生小孩?」

    「生小孩?是鬼胎嗎?雖然不多,可是確實有過先例,這些你應當清楚,怎麼了?」論生死之事,二十最有發言權。

    「鬼胎我還用問你們嗎?是純陽之體的人胎!」

    「你覺得有可能嗎?」二十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鬼能生個活蹦亂跳的人胎?這才是見鬼了!現在雖然處於末世,可天地法則還不至於亂成這樣,除非天地重開,重新定製法則,否則……

    「我也認為沒可能,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出現在我面前了!」天愚一邊裝模作樣的繼續掐著,一邊傳音給三人。

    「你還沒有睡醒嗎?開什麼玩笑?死人屬陰,活人屬陽,陰陽生死雖然輪迴不休,從來都是相生相剋一盛一衰,可相生卻不代表亡者可生出純陽嬰兒,你今天是怎麼了?」

    天愚沒有回二十的話,卻彷彿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瞪著老奶奶「奶奶,能否把您和老爺子的的生辰八字也告訴我?」

    「我們的?好!」老奶奶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的將自己和老爺子的出生年月都報給了天愚,不過他們的壽齡還真出乎天愚三人意料——兩位老人竟然都是過九十奔百歲的人,可他們的面相在二十等人看來和年歲一點也不相符,連頭髮也沒有白全,三人還以為兩位老人只是七十歲上下而已!

    天愚重新掐起來手指頭,為了保險起見,他在算之前還特意觀察了一下兩位老人的掌紋,而且還在兩位老人的臉上巡視了好一會兒,還好這次沒有再次出現掛掉的人再次復生的情況,當然,壽限是早已經超了好多,不過兩位老人善事做的更多,命相之中已經多有改變,這都屬於正常範疇,可是……那個乾兒子是怎麼回事?

    「小道士!到底怎麼啦?是好是壞你倒是說句話啊!」看到天愚問了半天又掐了半天卻一言不發,陳老爺子急的把為數不多的鬍子都捏下來幾根。

    天愚張力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說,難道要他告訴兩位老人,你們家乾兒子是一個死人,早在n多年前都已經over了?是一個完全不應該存在的人?是一個命中注定早已經完蛋的傢伙?估計說出來兩個大嘴巴子是少不了的。

    「天愚,會不會是移魂或者是奪舍?」項思妃突然插嘴道:「如果此人在生前是被人移魂或者奪舍,而移魂的對象又命中有子有大功德護體,或者一些其他什麼原因,因為奪舍之時其身體未死,而且其本身命相和身體原本的命相不同,所以還是有生育後代的可能!」

    「奪舍?移魂?」天愚輕輕的重複了一句,卻不自覺的說出聲來。

    「什麼?什麼毒蛇?已昏?軍兒被毒蛇咬傷了嗎?嚴重嗎?在哪家醫院?會不會有生命危險」老奶奶緊緊的抓住天愚的胳膊問道——她雖稱不上是心細如髮,可是天愚之前怪異的舉動就是傻瓜也能看的出來,所以他她一直緊盯著天愚的臉,所以天愚重複的雖然輕,卻仍然被其模糊的捕捉到了,只是理解稍微有些偏差。

    接下來就是一陣慌亂的雞飛狗跳般的慌亂與安撫,天愚費力好力氣才解釋清楚自己剛才的自語只是習慣性的專業術語,並不是什麼毒蛇和已經昏迷,為了轉移話題,天愚不得已的如同一個算命仙一樣一點點的和老爺子說著對方的經歷:

    幾歲有劫、幾歲得貴人相助、幾歲娶妻、幾歲得子——在說道幾歲得子之後天愚突然如遭雷擊,發現自己竟然有意無意的忽略了問對方兒子的出生年月,這對於一個修道之人來說,有些不正常。

    「不好意思,陳老爺子,我剛才忘記問您要您家兒子的生辰八字,請問他的——你們怎麼了?」天愚剛問出自己的問題,就發現所有人的反應都非常奇怪:三個小傢伙恨恨的瞪著他,而兩位老人家則是一臉傷心的表情。

    「怎麼了?」天愚有些疑惑:他說錯什麼話了嗎?

    「沒什麼!」老太太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瞞小道長,我家的那苦命的小傢伙,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噢!」天愚低頭應了一聲:「對不起!」

    只是剛道完歉的他再次愣在那裡:不對!大大的不對,剛才他掐算過,兩位老人家命中注定有子孫養老送終,他們並非喪盡天良、壞事做盡禍及子孫之輩,有如此大功德護體之輩更不可能幹什麼斷子絕孫的事,他兒子怎麼可能不在人世?

    「等一下,恕我冒昧,請問兩位老人家是親眼看到自己兒子的那個嗎?有沒有可能是您二老搞錯了,其實你們兒子——!」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小果雙手使勁一頂:「不許你懷疑我爸爸!」小女孩也在一邊狠狠的瞪著天愚,一副敵視的樣子。

    陳老爺子制止了他們的動作:「小伙子,我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可也和親眼所見的差不多,實不相瞞,建軍和我兒都是當年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的戰友,一起在一個鍋裡鏟飯的鐵哥們,我家小子犧牲的消息就是他帶回了的,錯不了!」

    「這怎麼可能?」天愚的眼睛瞪的彷彿要凸出來:「您二老命中注定有子有孫,加上您們的功德庇佑,叔叔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不在人世的!請你們把叔叔的生辰八字告訴我,我——!」

第一百五十三章 給「死人」算命

    29

    「你混蛋,我爸爸從來不會騙人的!」

    「你這個騙子,不許你污蔑我老爸!」

    「夠了,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

    「都給我住口!」老爺子突然吼道了一句,打斷三個小字輩對天愚的圍攻,同時用顫抖的雙手緊緊的抓住天愚的胳膊:「你……你說我們命中注定有子有孫?」

    他的語氣是如此的急切,急切到所有人都能聽出其中所包含的意味,天愚苦笑了一下,望著三雙看仇人一樣瞪著他的眼睛,還有陳老爺子那雙充滿期待以及包含其他一些信息的眼睛,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他就奇怪了,這一家到底是怎麼了:

    一個明明應該是早已經死去的乾兒子,卻依然活蹦亂跳的活得很好,還生了幾個小不點,一個命中明明應該活著的親生骨肉,在對方的口中卻早已經不在人世。

    「你老糊塗了!」老奶奶突然扯了扯陳老爺子,雖然她極力強裝鎮定,可是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她也是非常的不平靜:「站到你面前的這群不是你孫子是什麼?他們的老子不是你兒子?孫子兒子都有,不是命中有子有孫是什麼,我說的對不對小伙子?」

    天愚苦笑了一下,即沒點頭也沒搖頭:命中有子有孫基本上都是指一脈相承的親生兒子,屬於本系子孫,乾兒子乾孫子雖然也能繼承姓氏和本脈,可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得到陰宅父輩多少陰功庇佑,頂多是受到當前長輩死後的庇佑而已,古話說不孝有三,無大為先指的就是這種情況,在亡者眼中,你延續的不是本命血脈就算不得孝順,至於說其他的都是瞎話,一般算命的說命中無子有子這個子指的就是親生兒子,是延續本家香火氣運的,有乾兒子一類的就會說命中有人給你養老送終帶孝布……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當年清朝開國的國主剿滅八旗葉赫那拉氏,大族長曾經以本族氣運詛咒說滅你大清者必我葉赫那拉氏族人,最後不就是出現了個禍國殃民的老妖婆?

    不說詛咒的問題,單說氣運,當年大清國開國國主並不是個笨蛋,也清楚以血誓和本命氣運詛咒的厲害,正因為如此,他才採取很多防範措施,包括將葉赫那拉氏男族全部打散分併入其他族,女子也配給其他部族,企圖斷了葉赫那拉氏的香火氣運,還規定了不得葉赫那拉氏族人不得為官、不得為妃為妾的族規,可惜……天意難違,還是有一個繼承其本家香火氣運的女人最後應了誓言,一手促成大清的滅亡。

    從清朝開國到滅亡,經歷的時間並不短,相信有能耐的乾兒子和更名換姓取得成就的同氏族人也不少,可為什麼偏偏是一個女的繼承了這份氣運,從一個沒有什麼後台的宮女一步步走上垂簾聽政的位置?

    第一,當然是她的血統中流的是葉赫那拉氏的血脈,而非外氏族人繼承過去的,這份祖先的氣運完全可以降在其身;第二就是其姓名不改,也沒有認其他人為父,通俗的說就是沒有背叛祖宗,從古至今,認他人為父,改名換姓基本上可以和背叛祖宗劃上等號了,會被人唾棄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是,這些都是命,*和燒餅歌上本來都有這麼一出,有人家一番表現的舞台天地,所以……

    不過他算是看出來了,老爺子和老奶奶肯定知道或者猜到了些什麼,要不然也不會是這種表現,只是對方選擇的是隱瞞不說,而他也不好意思追問。

    見到天愚沒有點頭附和自己的話,老奶奶完全沒有在意,而是報了一個出生年月日時四柱,然後強裝鎮定的扯了一個微笑:「這就是我那苦命小傢伙的生辰八字,我想再麻煩你一件事,能不能耽誤你點時間,給老婆子我講一下我家那小傢伙的命相如何,我是說如果他還在,會不會有什麼大災大難,命中有幾個孫子……。」

    除卻老爺子,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老奶奶:只聽說過給活人算命的,哪有給死去的人算命的道理?除非……

    天愚沒有說什麼,兩位老人家都已經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他要是還猜不出這其中肯定有貓膩,那他也白活這十幾年來,所以他什麼也沒問,只是低著頭按照老奶奶說的生辰八字掐算其那個「不存在」人的命運,然後在老奶奶特意的要求下,一點點的報給兩位老人家聽,其中兩位老人還不時的插上幾句,對天愚所說的某些大災小劫追問一番,雖然問不到什麼具體的,可是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對於每多問出一點點,兩位老人都非常的高興

    ——他們的這番詭異的舉動,一開始還使得三個孫子輩的小傢伙嚷嚷了一番,但是在得到一份少有的呵斥之後,再也沒有人打擾兩位老人家,再笨的人在這個時候也能看出來兩位老人的表現有些不對勁,難道這其中真的有隱情?

    「等等!等等!」老爺子突然激動的打斷了天愚的話,回過頭和同樣情緒異常的老奶奶對視交流了好久,才回過頭:「你……你剛才說的是我家兒子命中注定要娶兩次,有三子?」

    天愚輕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急的老爺子差點掐著他的脖子,還好老奶奶知道他的習性,看到他出伸手立刻在老爺子身上敲了一下,才使得他原本掐向天愚的手在摸到領口的位置的時候,改了個方向,順著脖子按在其肩膀上,然後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咬牙切齒的強笑到:「你……你先是點頭,然後搖頭,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望著天愚投過來的求救目光,二十輕咳了一聲,站在陳老爺子身邊:「陳老爺子,您是軍人出身,培養的是一身諸邪不侵的浩然正氣,相信你這輩子不相信也不關心這些所謂的邪門歪道的伎倆,有些事情相信老奶奶清楚,就是這些演算天機的有幾個忌諱,第一忌諱給自己算,就如同醫者不給自己看病一樣,未來是多變的,有時候看的太清楚不是什麼好事。」

    ——————

    對不起,這個月有些事情,沒想到分章也不夠每天更的,抱歉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兵分兩路

    30

    看到老奶奶將老爺子的手從天愚脖子上移開,二十拉了個凳子讓老爺子坐下:「第二,不重複演算,因為這是對於鬼神的一種褻瀆,按照通俗的話就是,那是懷疑對方的感應,是不相信人的表現,既然不相信人就別求人。」

    「第三,就算能看到能算出,也不會準確的說出被算的人會在什麼時間出什麼事。」天愚接口道:「這一條對佛對道都有效,寧可到時候派人去搭救,也不會提前告訴你什麼時間碰上誰,更不會告訴對方是誰要害你,否則當告訴對方的時候,不但對方的命和結果會改變,連算命之人也會受到牽連,除了那些騙人的半吊子,沒有人會告訴你啥時候發生啥事,更不會說你給多少錢就給你化解什麼什麼的,所以偷偷告訴你,老爺子如果以後碰上哪個傢伙說某某人有血光之災,給多少錢就可以幫你擺平的,或者把某些未來的災禍說的詳細恐怖非常嚇人的,老爺子你就拿棍子將其趕出去,因為這些肯定都是騙人的。」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天愚的臉色有點嚴肅:「就是算活不算死,算命都是給活人算的,從來不給死人算,之前我之所以給兩位老人家算,第一是因為在我的天機演算中兩位老人家的兒子還活著,第二是兩位老人家福大造化大,功德深厚還有大福德庇佑,您兩位的話基本上都帶著大氣運,普通人感覺不到,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你們對我的要求,不比世俗之中當官的話對普通老百姓的影響差,所以對於你們的所求我沒辦法拒絕,只是凡事都有度,有些話我只能點到為止,再多說我自己也要擔一些東西,所以請兩位原諒。」

    「嗡!嗡!」二十一直背在身上的電腦突然發出嗡鳴聲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不好意思,我的特殊設定!」

    因為是所有人都在場,所以二十也不好意思將電腦帶回房間查看——這多少有點不相信人的感覺,所以二十當著所有人的面打開電腦,然後按照一般電腦的開機方式開機、點開電子信箱,而裡面有著一封特別標注絕密字樣的文件。

    二十看到這個用特殊標記特別註明絕密字樣的文件之後,不由的笑了:大師兄就愛玩這種花招,自己身邊的一切他要是想知道那還不就是一個掃瞄的事,標這種文件很明顯是想支開老爺子他們一家人嘛!

    果然,掃視到文件的老奶奶站立起來,扯了扯一直盯著天愚,完全沒有注意到情況的老爺子:「走了!走了!」

    「上哪兒?」老爺子疑惑的抬起頭,看著老奶奶:「我事情還沒問完呢?」

    「先回房間,一點眼色都沒有,沒看到娃子們有事?」老奶奶朝二十的電腦努力努嘴:「半截子都快入土的人了,還和當年一樣的愣!」

    「呵呵!」陳老爺子疑惑的順著老奶奶的視線看去,然後恍然大悟的笑著抓了抓頭並迅速起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看到,馬上走!馬上走!」

    等到一行人離開,電腦畫面一閃,直接出現了一段視頻錄像:一群蠱蟲從一個大洞之中蜂擁而出,在一個山寨之中巡視了好久才重新回到洞中。

    鏡頭分的是兩部分拍攝系統,一部是用衛星之類的進行的高空拍攝,雖然已經盡量放大,可是密密麻麻的蠱蟲還是沒有辦法拍全,整個畫面看起來就像是著火的濃煙從一個洞中四處瀰漫,最後再神奇的縮回去。另外一部分則是如同動物世界一樣非常詳細的細部拍攝,而且是多個機頭拍攝的,可以清楚的看到各種各樣奇怪的蠱蟲,或跳或蹦或爬的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鏡頭前閃過,甚至還有部分蠱蟲和鏡頭瞪視著、啃咬著。

    包括二十在內,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畫面上的建築眾人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就是他們剛剛離開的浴血灣,至於為什麼突然出現這麼多的蠱蟲,在場的沒有一個傻子,就連一直把人心往好處想的二十,也不會天真的以為這些蟲子是在洞中憋悶壞了,想集體出來透風涼,很顯然,眾人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出現了——它們是來尋找自己一行的!

    這還沒有完,在兩段視頻之後再次出現了一段高空拍攝的東西——而且是分別用了正常模式,以及紅外線、熱感應一類的特殊模式拍攝的,雖然也是一個大洞不過還好這次不是浴血灣,看情形應該是一座不知名的山的山洞:

    先是在正常模式下山洞周圍出現了一些苗族打扮,甚至西裝革履甚至奇裝異服的人,這些人或單獨或三五成群的不停的借助地勢,從四面八方向著洞內彙集,然後是切換到感應模式,在這種模式下周圍更是直接出現了一些隱隱約約不明顯的紅點,當感應經過數次加強之後,這些隱隱約約的紅點終於呈現出一些人以及一些非人存在的輪廓。

    「這是我的電腦所拍攝到的畫面。」大師兄從電腦上閃現出來:「前面的兩段拍攝可以不管,是你們離開的那天晚上被我拍攝到的,只是證實了一些當初的設想而已,關鍵是後面的,這是我昨天無意之中拍攝到的,就在今天早上,我的系統檢測到一股逐漸增加的能量流,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不過我想應該不是什麼好事,這股能量還在繼續增強,我和師傅他們的意見是你們還是一起去阻止一下的好。」

    說完的護國本以為所有人會在第一時間響應,卻沒想到看到除卻那個苗玉鳳之外的四個面面相覷的人:「嗯?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說不來都不來,說來怎麼事情都趕到一起來!」二十隻覺得自己最近是否得罪了哪路神靈,怎麼什麼事情都往一塊兒趕,自己之前其實挺悠閒的,怎麼最近……

    「現在怎麼辦?」

    「兵分兩路,你們先去探底,我留下來先解決眼前的問題,然後再去支援你們,一是因為老爺子的事情只有我能解決,第二我的特長是預感危險,對於這些你死我活硬碰硬的死仗並沒有多大幫助,而且論防禦講手段我估計是所有人當中最差勁的一個,思妃你就不用說,十一的金剛之體估計把炸彈丟他身上都沒問題,更何況他所修煉的天生對邪法克制,至於天愚,只要有足夠的符,他就是一可以無限復活的不死小強,而且這段因果必須要他來完結,至於玉鳳,我想除卻思妃之外,沒有比他更擅長對付這些扎堆的傢伙,更何況因為浴血灣的關係,就算那些傢伙全死在她手中上,也不算什麼因果,所以十一你們要是不想沾因果,就保護好她將所有的敵人交給她來了結,你們覺得呢?」二十覺得自己從腦子從來沒有這麼清晰過,一口氣將所有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那就兵分兩路,二十留下我們走,兵貴迅速,要走現在就走,拖的越久變數越多,衛國,我們的支援什麼時候到位?」項思妃點了點頭:也許是受父王和鬼將叔叔們的影響,她做事要麼不做,要麼就馬上去做,老話說的是兵貴迅速,在戰場之上基本上不會給你太多的思考時間,很多時候戰機稍縱即逝,哪能等你左思右想考慮得失,對付人多的對手,往往就是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時間拖的越久對對方就越有利。

    「要是你們現在趕過去的話,我想應該會和你們一起到達目標附近。」

    「很好!那就走吧,二十,這邊就拜託你了!」

    「沒問題,我會盡快解決掉這邊,然後過去支援你們的,玉鳳,跟著思妃,去吧!」

    「那好!我們走了!」
t895199 發表於 2013-9-1 00:36
第一百五十五章 忘記了什麼?

   

    因為時間緊急,多耽誤一分鐘就多給對方一些佈置的時間,所以項思妃一行四人一商量就沒有走大路,而是帶上二十的電腦直接從後門院子出去,以護國師兄的衛星直接監測指揮領路,避開大路人群由項思妃牽著施展輕功趕路,中間還夾雜著天愚施展「縮地成寸」之法加速趕路。

    「公主,十一,不知道為什麼,我怎麼覺得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被我漏掉了一樣,我們忽略了什麼沒有?」不知道是翻過多少座山頭,急馳中的天愚突然扭過頭看向十一和項思妃: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踏出院子開始,他就有一種忘記交代什麼事的感覺,隨著離開院子越來越遠,這種感覺也越來越強烈,可是他就是想不到自己到底忽略了什麼?

    「漏掉什麼?應該沒有吧?我們四個一起行動,二十在家中給老爺子續命,以二十的預感天賦,什麼危險也落不到他身上,對了,天愚,你給人續過命沒有?」項思妃一邊急馳一邊側著頭思考了一下,最後搖頭回答道:

    以她的雁過留痕、過目不忘的本領,不管是什麼,只要被她看到或者聽到就會印刻在腦海之中,相反要是想要特意遺忘什麼,那是需要費老大功夫的,她沒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

    「沒有,這種逆天改命的事情我哪敢做,雖然不管是道家還是佛家都有些續命之術,可是那些就連給自己續也要擔很大的風險,有幾個會給其他人續?要知道續命這種法術不同於自身的修身養性得道成仙以此來延年益壽,絕對是逆天的舉動,搞不好就把一輩子的修行化成流水了,除非是像二十這樣被特批過的,其他人給人續一年的命,很可能自己就要折壽數年,而且成功率是一半對一半,這種虧本的事情有幾個肯幹?因此不管是佛還是道,很少有給人家續命的,我說的對不對,十一?」

    「阿彌陀佛!」雖然因為趕路沒辦法雙手合十,可是十一還是喧了一聲佛號:「生死有命,因果循環,干擾不得的!」

    「既然這樣,那二十做這種事情,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雖然知道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可是項思妃還是有些擔心。

    「他哪會有這種問題,一切因果都是由菩薩承擔,你完全可以把這場續命看作一場交易,陳爺爺是買東西的人,壽命是交易物品,功德相當於貨幣,說起來二十也只是充當一個中間商人的角色,不對!菩薩才是大商人,他頂多只是一個售貨員而已,只需要按照菩薩設定的賣價,帶著老爺子去……壞了,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天愚正說著,卻突然一個緊急剎車停下腳步。

    「怎麼了?」項思妃一個緊急停步幾乎和天愚同時停下,扭頭側身問道,十一則是向前衝了幾步才止住前衝的慣性,苗玉鳳沖的最遠,直接前衝數丈才折了回來。

    天愚苦笑著捏了捏鼻子:「天地所有沒有脫離六道人的壽命都歸閻羅殿管,和我們的戶籍什麼的歸派出所管一樣,二十要想為陳老爺爺他們該壽命,必須要帶著老爺子他們親自到地獄之中,你們忘記了,我之前說過,地獄之中有一張二十的通緝令,我之前竟然把這茬給忘記了,你們說他這一去算不算是自投羅網?」

    項思妃和天愚三人面面相覷:好像真把這一件事忘了!

    「要回去嗎?」

    「不回去,繼續!」項思妃咬了咬嘴唇:「就算回去了也沒有什麼用,我們又不能替他,反正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既然做了這個,遲早要下去和那些閻羅們打照面,所以說與不說、知道與否對二十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也許不說反而更好點,不知道就不會特意的去想,要知道鬼神通靈,老話常說癢處有虱怕處有鬼,不告訴他會更好,而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他完全有能力擺平這件事。」

    在他們談論二十的時候,對這件事一無所知的二十正支著頭閉著眼回憶續命的相關章程:

    對於續命,他也只是知道自己可以續而已,至於具體如何去做,因為之前從未有過這種經歷,所以他完全是兩眼一摸黑,此刻屬於是臨時抱佛腳現學現賣。

    一切還真都被天愚說中了,改命還真的必須到閻羅殿中去改,菩薩早已經和閻羅殿中約定好了續命的程序,二十雖然不像天愚說的只是一個服務員,因為他多少還有些決定權,可以選擇是否做生意,以及選擇如何去做,中間利潤完全由他說了算,可他頂多算得上是二道販子,所做的事情就是先收取功德和陰德,然後將兩位老人家的靈魂打上地藏王菩薩的烙印,標上所換取的延壽天數,然後領著對方順著特意為地藏王菩薩開闢的vip通道到閻羅殿,剩下的就沒有他什麼事了……

    將所有的章程從頭到尾回憶錄數遍,確信再也沒有什麼遺漏之後,二十睜開眼睛拿過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搖頭輕輕一笑:

    這老爺子真厲害!連那位的電話都敢掛,不過大師兄也真夠配合,要知道,他的電話可不是那種長按掛機鍵就能掛斷,抽掉卡就無法捕捉掉的街面機,說白了,什麼按鍵、什麼通話號碼卡片都只是偽裝而已,如果大師兄不想,就算把整部機子拆的七零八落,該通話的照樣可以通話,在自己的記憶中,好像就有人上過當!

    二十將手機在手上不同的轉動著:延壽的問題只能放在晚上解決,現在首要的問題是陳爺爺兒子的問題以及山林的問題,原本他是準備將這些交給太子他們解決,因為這些人明面上是一群太子黨們因為無聊而組建的組織,實際上還不是上面那群老頭子默許的一個專門借助胡鬧的名頭處理一些法律管不著、道義說不過去的事情,原本他以為這件事他們也會插手,卻沒有想到……

    不過沒關係,此路不通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畢竟在外面闖了這麼久,「小財神」的名頭也不是白叫的,三倆狐朋狗友還是有的,現在他所要考慮的問題是找誰來解決這件事: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找的人不一樣,解決的方法也就不一樣,有人擅長正,有人擅長奇,就看他想用什麼手段解決這個問題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老爺子海量功德的原因

   

    因為嚴重受到某個人的影響,他思考問題的方式也和某人特別接近:不但特別懶而且特別膽小怕事!

    懶得動!懶得想!能不動手就不動手,能不動腦子就不動腦子,就算迫不得已需要動手動腦,也是做事情的時候哪個最省事打哪來,哪個後遺症最小打哪做,盡可能的做到以最小的付出做好某件事,早結束早休息,所以眼前這件事,找誰解決不是問題,問題是找誰解決之後後遺症最小而且最省事最不擔因果!

    在外闖了這麼多年,他的膽子是越來越小了,不管做什麼都想的是即解決問題又盡量讓所有人都滿意,盡可能的不給人結什麼恩怨,給人留下什麼把柄小辮子,基本上都是寧可自己吃點小虧,也不落下什麼給人結怨的口實,就算是某些心懷不軌打其主意的人,他也是一忍再忍,直到忍到對方因為某種原因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或者因為各種原因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命送掉為止。

    他可以對天發誓,從出道到現在,雖然自己沒有做到「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罩紗燈」的地步,可是真正死在他手中人絕對是屈指可數,連一巴掌也沒有,而且因為膽子小,他甚至不敢讓那些怨恨深的鬼直接去投胎轉世,而是想方設法的消減對方的怨恨,直到將因果降到最低才送對方入輪迴,實在碰上那些不開竅的話,也是直接帶著對方明顯已經三魂不見了七魄的鬼魂下去準備讓對方直接投胎轉世以此作為補償,誰知道那個傢伙一個不小心的掉進了忘川河,而且從頭到尾就跌入過那麼一個倒霉蛋!

    正因為他是如此的小心謹慎,這麼多年來,他雖然真正的交心換命的朋友沒有幾個,可是明面上的敵人就更是一個沒有,像他這麼即懶又膽小的人,面對這麼大的一件事,怎麼能輕易的做出某種決定呢?

    他原本的計劃是借勢壓人,官面上的東西最好還是用官面上的方式解決,那個人從小就教過他們:

    人生處處是遊戲,不管是官場的還是江湖中的,甚至是演藝圈、交流圈都有著自己的遊戲規則,打破規則的人不是沒有,小打小鬧的給人添幾個話題的也許沒幾個人在意,一旦鬧大了,那些不遵守遊戲規則的人下場往往都比較可悲。

    當然你要是能耐大過天,完全能夠和整個遊戲相抗性那那也可以,什麼東西都有一個極限,你的能力就是遠遠超越這個層次,那你完全可以將現有的一切全部顛覆,重新制定一個規則出來,有錢你錢多的可以砸死所有的人,有權你權大到凌駕於一切之上,那時候你說太陽是扁的它就是扁的,你說地球是方的那它就是方的,要是做不到這一點,那還是老老實實的按照規矩辦事吧!

    就像下象棋,你權利大到周圍所有人都必須看你臉色、必須聽從你的命令行事,沒有一個人敢反對你所說過的任何一句話的時候,那你說相可以過河那相就是可以過河,你說小卒子可以後退那它就是可以後退,甚至你本事大到讓全國象棋界修改法則也不是問題,雖然一開始還有人暗中說些什麼,可是以後數十年數百年都這樣走的話,你所定的這個規則也就真是規則鐵律了。

    要是沒有這份能耐,要麼這個遊戲你乾脆不參與不去玩,想要玩你首先必須要遵守遊戲的規則,就算壓人想吃掉對方的子或者逼迫對方退讓,也要按照遊戲規則來,按照規則沒有人會說你,不按照規則……不怕死的以及閒的發慌的的可以試試。

    只可惜他借太子等人的勢壓人的念頭被京城那位老爺子給破壞了,所以這方案雖是最上策,可是走不通也沒有辦法,而且因為這些做決策的領導都是大魚,不是什麼小蝦米,沒有這些最頂層的人鎮壓,其他人根本壓不住,所以這也相當於將他借勢壓人的這個念頭徹底的掐滅。

    既然勢借不了,剩下的就只有錢和關係網,當然,旁門左道也可以,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真不願意用旁門左道來完成這些事——後遺症太多了!

    當然,俗話說權錢色不分家,他也不是那些頑固不化之人,萬一事情真走到非要動用旁門左道的那一步,雖然不太情願,可是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動用的。

    只是在一番思索之後,二十竟然發現一非常悲哀的事情,好像正路走不通,至少所有的正路都無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顯著成果:

    要想讓一群在這一畝三分的上一直高高在上大頭頭們,撤銷一個有貓膩的紅頭文件,以這些人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拖拖拉拉的辦事效率來看,估計等自己打通關係找到人徹底解決這件事,那已經是個把月之後的事情了

    ——這還是最少的,而且是這些人願意撤銷的情況下算出的時間,要知道,這些頭頭們最好面子,好多事情明知道是錯的也死鴨子嘴硬堅持到底,反正虧的不是自己的不心疼,要是有哪個覺得面子上掛不住……那能在年底之前擺平就已經不錯了!

    而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最完美的幻想就是在一天之內就擺平這件事,然後晚上把老爺子的事情解決掉,還趕的上去支援天愚他們——當然,這百分百屬於yy而已,除非上面的人直接坐鎮指揮,否則能在一個星期內解決問題就屬於超神速了,一個月能解決問題就屬於神速了,一年能解決問題甚至問題根本就得不到解決,那才屬於正常!

    二十拍了拍自己的臉:思路又扯遠了,不過很顯然,要想依靠走正常路,估計很難在老爺子滿意的時間內解決所有的問題,那剩下的選擇就是……只是,無怨無仇的,這樣做好嗎?

    「二十,有情況!」正在二十手指上轉動的手機中突然傳出大師兄的聲音。

    二十手指一抖,正在轉動的手機直接脫手而去,不過還好其反應快,在脫手的瞬間身子一個前傾將手機搶回手中:「大師兄,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知道不?又有什麼情況?我又不是機器人,這都快成陀螺了!」

    「沒時間給你開玩笑,你自己看!」護國的話中沒有任何玩笑成分,在二十的注視下,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副從衛星上拍攝的正逐漸放大的圖:

    數群站在不同位置的人,基本上都是黃皮膚大眼睛黑頭髮,一部分人工人打扮的人開動著各種各樣的機器,在一些穿著打扮比較另類而且臉上嚴肅無比的人的指揮下或者挖掘或者鏟著某些山頭,然後將一大堆的稀奇古怪的東西堆倒在特定的位置,或者是將一根根柱子定在某地,還有一些人在放置炸藥,然後隨著一陣煙霧騰起,將一座座山清水秀好好的山,炸出一片難看的光禿禿的豁口出來。

    雖然有著大師兄標注的一個個小框框,可是二十還是看的一頭霧水:「大師兄,你到底要我看什麼?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擅長這個,到底什麼情況你直接說吧!」

    「他們在竊脈!」

    「竊脈?什麼意思?」

    「就是竊奪地氣!」

    「還是聽不懂,能說的更直白點嗎?或者你乾脆告訴我這樣做的最終結果是什麼?」

    「你真氣死我了,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笨的師弟?我們之前不是疑惑他們為什麼要動老爺子的地盤來開發什麼東西,現在答案出來了,老爺子所在的山頭附近有一條橫跨整個省的大龍脈,只不過這是一條隱脈而已,這條脈是整個省的地脈,跟整個省份的氣運息息相關,之前那些人投資是假,企圖掠奪整個地脈是真。」

    「地脈,像我手中的靈脈一樣的東西?」

    「級別不一樣,不過性質差不多,這東西跟人體的大動脈是一個性質,一旦失去,就像人體的大動脈被截斷無法給周圍的組織供血一樣,會造成山林荒蕪、草不生樹不長,甚至有可能變成一片死地,這是命脈之所在,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

    「我明白了!終於明白了!」二十眼中露出恍然的神色:「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老爺子和老奶奶為什麼能集攥到那麼大的功德和陰德,這些功德和陰德都是從哪裡來的,明面上他們只是在植樹造林、維護著周圍的山林的生態,實際上他們在無形之中維護了整個地脈、維護著周圍所有人的利益,而且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做的,還不為人知,絕對符合功德和陰德的最大集攥條件。」

    「明白你個大頭鬼,你不是人脈廣嗎?趕快想想怎麼解決眼前這些事吧,看到那些豎起來的柱子沒有,這些都是脈釘,是用來定住地脈的和抽取地脈用的,要知道地脈是活的,是可以走動的,可是一旦被這些脈釘所定住,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霉運咒

   

    「都這個時候了,你覺得人脈有用沒用?非常時期非常手段,這種時候只能快刀斬亂麻,大師兄,幫我查一下這幫龜孫子的身份,包括那些收取紅包給他們開綠燈官員的,要所有人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日,他娘的!原本還覺得無怨無仇的,暗地裡下手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這幫傢伙竟然幫人家幹了這麼大的一票,還有,讓思妃她們給我留一些保命的東西,既然要搞了,那就乾脆搞次大的!」

    「你想幹嘛?」

    「我……都讓你準備保命東西了,你說我想幹嘛?做法唄!」

    「做法?開玩笑!牽扯面這麼廣,不說上百,大幾十個人總有吧?就算你不怕反噬,不停的做法,那也需要很久,等你把法做完,地脈早就完蛋了!」

    「我幹嘛要一個個的做,你忘記了,還有一種是可以同時對很多相牽連的人同時進行做法的!」

    「你說的不會是……咒術吧?」護國遲疑了一下,見到二十點頭,他徹底發狂了:「滾你的蛋去!你小子真當自己是九命貓了,想都別想,那東西的反噬有多大你又不是不清楚,就算再多的保命符也不夠添頭,這件事絕對不行,絕對沒得商量!」

    「聽我說——!」

    「沒得說,絕對不行!」

    「聽我——!」

    「什麼都不要再——!」

    「停!」二十大吼了一聲:「讓我把話說完!」

    「說不說都一樣!」雖然這樣說,可是護國卻沒有再次阻止二十說話。

    見到大師兄安靜下來,二十眼中閃著寒光:「我們沒得選擇,這點你應該清楚,我記得地脈的取用有兩種,一種是循序漸進式的,另外一種是殺雞取卵掠奪式的,我想他們的選擇應該不是那種溫和的循序漸進式的吧?我想我們耗不起的,時間拖的越久情況就越嚴重,不過你也別擔心,我的決定絕對不是一時衝動,首先,我會讓老爺子和老奶奶給我護法,他們兩位有著大功德傍身,有他們在,相信相應的風險會小很多。」

    「一個是十死無生,一個是九死一生而已!」

    「畢竟多了一線生機!而且我沒笨到施展一些可以取人命的咒術,我準備施展的是霉運咒,將地脈附近變成一塊咒地,讓那個地方不管是破土動工還是干其他的,都霉星高照、惡運連連,當然,我會順便把那幾個出賣祖宗土地的傢伙給捎上,這個咒不傷根不斷本,只是引發所有人本身做壞事集攥的惡運而已,並且稍微添油加料將其福星運勢降到最低,反噬應該沒那麼大。」

    「霉運咒?有地脈的地方屬於福地,在那種地方,你如何施咒?而且就算讓你施展,你哪來的媒介?哪來的祭品?要知道這種大範圍的咒法,所消耗的祭品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還有,咒法那麼多,你為什麼單單想到用這個咒?」知道二十施展的是霉運咒,護國鬆了一口氣:

    大範圍的霉運咒可以說是所有大型咒法中,反噬力最低的咒法,如果只是單純的一段時間內引發對方自身的霉運,那反噬就更小。

    只是在現在,懂這種咒法的人並不多,基本上已經失傳了,不是因為其高深莫測,而是因為霉運咒這種咒本身施展起來限制多多,而且其反噬起來的詭異無比、防不勝防的特性讓所有知道的人都頭疼無比:

    首先他的限制多,即不能對正在走鴻運的人施展,也不能對有大功德之人施展,還不可對正氣凜然之輩施展,還有諸如此類的很多限制,一旦對這些人施展,都可能造成咒法反噬,將加於對方的霉運加一倍二的反噬自身。

    你施展其他的咒法,反噬多少有跡可尋,還可以採取相應的措施反制一下,減少反噬的損害,而施展這個咒法的反噬,那是無跡可尋,小到吃飯噎著、喝水嗆著、走路摔著、什麼都不動靜坐也會被掉下來的東西砸到,大到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被車撞、被仇人集體堵到,反正只有你想不到,沒有霉運做不到的。

    你想這樣一個兩面刃的咒,幾個師傅願意一代代的當作傳家寶傳下來,頂多不經意的提一下,而其徒弟更可是有一半的可能,對他的徒弟傳咒法的時候提都不提,一來二去這個咒法基本上也已經失傳了。

    「大師兄,你的問題可真不少啊,你說讓我先回答哪個好?」二十難得的調/戲了一下大師兄。

    「臭小子想討打不是?一個個的回答!」護國一邊呵斥著二十,一邊調動夫妻倆的暗手查詢那些領導頭頭的身份證、戶口薄以及從小到大的檔案什麼的,當然,還有通過能查詢到的一切,調查近段時間內這些人的言行舉止和氣運情況——最少要把那些氣運足,做事順風順水正鴻運當頭,有潛在威脅的先踢掉,如果不是做這種大型法事極有可能引起谷外的那些人的注意,他都想調查出來之後直接讓師叔他們做法來收拾一下那些偷偷摸摸的傢伙。

    「好吧!好吧!一個個的回答,首先,福地的問題,老話說福人居福地,陳爺爺和老奶奶他們確實是福人,所居的也肯定是福地,只是那是以前,現在嘛!你剛才不是說了,他們正在用脈釘定住地脈,要是被他們抽取完地脈這整個省都會受到很大影響,很可能就會變成死地,現在雖然不明顯,可是脈釘已經定上幾根了,而且看架勢已經抽取過一部分,就算是福地經過他們這麼一折騰也福不起來了,所以暫時不需要擔心因為福地施法而造成的反噬現象。」

    「那媒介和祭品呢?你不是師傅、師叔、師伯他們,想憑借一個生辰八字和地名定位施法,應該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吧?」

    「媒介?拜託,老爺子在這裡還怕沒有媒介?至於祭品,不好意思,我剛剛得到一樣東西,可以招很多的小鬼的,反正不是自己的東西,祭再多咱也不心疼。」

    「最後一個問題,那麼多的咒法,為什麼選霉運咒?」

    「那還用問,當然是這個咒是所有咒中最省事也是最不容易引起人們懷疑的咒法了,並且後遺症也小的可憐,其他的咒法都要準備一大堆的東西,而這個咒法之需要準備一點點的東西就可以了!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找人幫我準備東西去了,順便跟老爺子他們打聲招呼。」

    「我就知道!」護國一副我快要暈倒了的架勢:「我早該想到了,你小子的人生信條是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被師傅打了那麼多次,還是沒有把你這個惰性給改掉!」

    「嘿嘿!」二十笑著將手機丟在桌子上,朝著因為之前的大喝而將房門開了一道縫,一直在偷偷觀察自己的小果那群小傢伙招了招手,然後看到猛然關緊的房門,輕輕搖了搖頭,喚出來姆桑奶奶的電話撥通:「喂!你好,我是二十,請找一下姆桑奶奶,謝謝!」

    他之所以找姆桑奶奶,是尋求幫助的,雖然霉運咒需要的東西不多,可那也是相對於其他幾個大型咒而言的,零零碎碎的也要準備幾十樣東西,有些是普通的常用東西,還有一些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自己不是神仙,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哪能找的齊,就算找到了敢不敢放心的用又是另外一個問題,誰知道被人下了蠱沒有,所以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交給有能力解決問題的人來解決。

    因為是二十的電話,所以電話很快就轉交給姆桑奶奶,對於二十所求的東西,她什麼也沒有問的就答應派人以最快的速度送過來,只是在掛掉電話之前問了一句需要幫忙不?

    作為最厲害的地頭蛇,姆桑奶奶的辦事效率非常高,在二十去房間請出陳爺爺和奶奶,將事情大致的原委告訴兩位老人家,並得到兩位老人家同意配合之後不久,就有陸陸續續的苗家打扮的人將一些東西背進客棧放下——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甚至沒有人敢抬頭看二十他們!

    「這應該是血吧?」郭小果看著二十將一個小瓶子中的紅色液體倒入一個特殊的碟子之中,好奇的問道。

    「是血!」二十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將瓶子中的血倒盡:「小心點,手別碰到了,要不然麻煩很大的!」

    小果立刻縮回準備碰觸碟子的手:「很危險嗎?是什麼血?」

    「危險?對普通人來說一點危險都沒有,至於你,還是不要碰觸為妙。」二十將瓶子合好放在一邊,將另外一個瓶子中散發著腥臭味道的東西也倒入盤中:「那是紅鉛,也就是經血,對普通人來說頂多可以破人的運氣,可是對於你們這類天生通陰陽的人來說,那完全不亞於散功散,會損道行的。」

    「呸!呸!呸!這種東西你也要,噁心死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