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世界】重金屬外殼 作者:屠狗者(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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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9-12 10:19:2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 173269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51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虛驚


「發生了什麼事。」安遜盡責的留在隊伍後面,只是在通話頻道中詢問。

「遇到個有意思的傢伙,稍等一下就好。」陳放面無表情的應付了一句,完全沒有結束的意思。

霹靂蜂突然拔出短刀,儘管傷口仍在流血,那人卻露出輕鬆的神情。

撲是一刀貫入,仍然是同樣的位置,誇張的是,那人仍是不肯做聲。

「你們玩夠沒有。」琳妮有些看不下去,有許多方法找到謎底,霹靂蜂使用的方法既談不上高效,也不能叫人道,純粹是用對方的身體取樂。

「殺了他。」陳放率先向前走去。

「你們是傭兵,對不對?」那人終於不再沉默,如果承受巨大痛苦保持沉默,得到的僅僅是喪命,似乎並不值得堅持。

「不是。」陳放笑了笑。

「我知道,你們全都是傭兵,因為我以前也是,你們的制服,你們的武器,我一眼就能認得出來。」那人用力的甩開彎

「那又怎麼樣?」陳放笑問。

「既然你們是為佣金幹活,何必非要逼人太甚,我們不妨談談條件。」那人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

「沒什麼好談的,傭兵協會不會有協助恐怖活動的任務,而你死有餘辜。」陳放示意霹靂蜂動手。

「殺掉我,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難道你就不想從我這兒知道一些對任務有用的消息。」對方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恐懼。

「動手。」陳放不容置疑的命令,幾乎在同時,霹靂蜂手起刀落,從解剖學的角度分析,殺人遠比殺雞簡單。

「為什麼不先留他片刻,要是裡面什麼都找不到,說不定還能從他身上掏出點消息來。」霹靂蜂結束拷問的任務後。死皮賴臉的留在陳放身邊。

「要是裡面什麼都沒有,他為什麼藏在荒廢的礦洞裡,難道臭水的味道好聞,裡面至少能找到和他一樣地人。殺不殺他都無關緊要,殺掉他可以輕裝上陣,留他,等於留下個定時炸彈。」陳放不是危言聳聽,傭兵很善於尋找機會,當機會出現的時候。那人一定會孤注一擲,可惜陳放不給他這種機會。

礦道的一個拐角,探路的琳妮停下腳步,向身後地眾人發出信息,五個人,有槍。

陳放隨即找來火牛。

「瞧,這不就用上咱們了。」火牛慘兮兮的炫耀了一下,扛起盾牌擋在陳放前面。

火牛的防彈盾牌加上陳放的短槍,組合起來。便成為一部山寨版的袖珍裝甲車。

火牛的盾牌完全無視短槍地威力,藏在他的後面,陳放可以不慌不忙的射擊,而對方也不是菜鳥,在突襲中失去一名同伴,迅速衝到下個拐角隱蔽起來,借助坑道拐角的掩護還擊,反擊的同時,他們還動用了閃光彈。

「先前那個傢伙沒有說謊,果然是同行。」火牛有氣無力的調侃。

身為傭兵。存活下來本身就不簡單,而且勢必要夠機靈,要擊斃剩下的四個傭兵,恐怖不那麼簡單了,一不留神就會付出代價。

最讓人頭痛的是,他們使用礦洞的支撐壁作為掩體,陳放有太多地顧忌。

砰!陳放也扔出一枚閃光彈。

推過去,傭兵一定要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陳放的掩體並不牢固,也不能讓人投鼠忌器,唯一的優勢在於能夠移動。

火牛心領神會,乘著閃光彈製造的效果,快速向前移動。

對方的反映絕對不弱。成熟的傭兵絕不無緣無故的亂丟閃光彈。在這個狹窄的空間,閃光彈的用途不外乎兩種。第一種是掩護撤退,他們起初用過了,第二種就是為強襲做掩護。

對手有一面能能夠自由移動地盾,沒理由浪費時間,然而,即使他們猜到陳放的企圖,也是束手無策,他們無力擊穿火牛的防禦,也不能阻止火牛的推進。

就算不借助掩護,陳放也能壓到他們無路可退,扔閃光彈是為了減輕火力壓制,另外也有希望速戰速決的意思,俗話說夜長夢多,誰知道恐怖分子在走投無路的情形下會不會狗急跳牆,雖然他們對火牛的巨盾無可奈何,拚個魚死網破的機會仍是有地,別忘了,現在的戰場可是在礦洞,一次小小的爆炸足以形成坍塌,雙方同歸於盡。

激烈的火拚以後,陳放站在他們起初的隱藏之處,地上僅有一具屍體,他們犧牲一名同伴掩護,另外地三人從容後撤,假如不是閃光彈地緣故,也許連一具屍體都不會有,

擊滅一隊訓練有素的傭兵絕非易事,無論再不利地局面,他們也能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機會,在旁人看來,陳放已經干的十分漂亮了。

傭兵團的彈藥所剩無幾,陳放理所當然的將屍體搜刮了一通,然後繼續推進。

剩下的空間不多,而火牛的存在讓戰鬥變得毫無懸念,對方的存在只不過是拖慢了傭兵團的推進速度,感覺就像將三頭受驚的兔子趕入死路。

「需要斬盡殺絕嗎?也許該和他們談談。」隊伍最後的安遜看到了第一具屍體。

「頭兒,你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怎麼了?」霹靂蜂嬉皮笑臉的詢問。

「這些人和我是同一批出道,也算有些交情,他們手段不差,雖然現在處於被動,真要是鐵了心玩命,不付出代價拿不下他們。」安遜憂心忡忡的提醒。

「什麼,這幾個鳥人和你一批出道,不至於吧,他們竟然弱到這種程度,呵呵,你不是在忽悠我們幾個吧?」霹靂蜂十分的懷疑。

「你知道什麼?我們的那一批人裡,活下來的不多,我也算是佼佼者了。再說他們的實力絕對不比你弱,要是單挑,你一點點勝算都沒有,他們吃虧在職業缺陷。」安遜氣急敗壞的教訓。

霹靂蜂啞口無言。假如被認為團隊中最弱的火牛歸屬於對方,假如己方站在坑道地另一端,局勢絕不像現在的樂觀,只能說從一開始,陳放就站在必勝的一方,而且。他充分利用了優勢,一隊職業搭配合理,配合默契的傭兵,足以挑戰高等階地傭兵,或許,職業搭配本身就是考量傭兵團實力的一部分,所以,安遜才心甘情願的接手團隊。

「我看不用,他們的籌碼快要用盡了。進來的時候我觀察過,這座礦洞的結構比想像地要堅固,而且,誰敢保證他們不藉機咬我們一口,現在,至少能在風險控制在最小範圍。」陳放斬釘截鐵的拒絕。

「嗯,也好,你自行斟酌。」安遜結束了通話。

繼續向前推進,雙方在十一分鐘以後再次交火,從礦洞的深度分析。這極有可能是恐怖分子最後一道屏障,現在陳放能夠肯定,在這座礦洞就算不是恐怖分子的老巢,也必定有他尋找的東西。

「壓上去。」陳放的話語中透出一絲興奮。

與陳放預料的一樣,這一次,遭遇的抵抗要強烈的多,對方沒有再後撤,而是做殊死抵抗。

「砰。」陳放隱身在火牛地身後。漫無目的的做著重複的射擊,散射狀的子彈考驗著礦洞的強度,現在他能確定,對方並無玉石俱焚的勇氣,他們仍在履行自己的任務。至死方休。他們雖然背叛傭兵協會,卻扔不掉傭兵的素質。

能量碎片的光芒在微光功能地作用下。將漆黑的礦洞染成恍如白晝。流彈從身旁滑過,與空氣擦出悅耳的聲響,對喜歡冒險的人來說,這種聲音無比的動聽,陳放不禁有些沉醉。

菜鳥通常在激戰中六神無主,而一旦迷上了這種較量,就會難以自拔,這就像是賭博,有可能大殺四方,也可能血本無歸,甚至傾家蕩產,而過程注定是令人陶醉的。

槍聲逐漸變得稀疏,在火牛的掩護下,陳放再一次揉碎了防線,礦洞的牆壁被打成千瘡百孔,地上不多不少陳列著三具屍體。

陳放絕不放鬆警惕,依例在每人頭上補了一槍,作為敵對地一方,他們有權採用任何無恥的手段,包括詐死,自然也無權介意自己的屍體遭人鞭笞。

「有幾個屍體?」安遜只能從槍聲中判斷出戰鬥告一段落。

「加上你看到的,五個。」陳放開始搜刮屍體。

「他們應該是七個人。」安遜焦急的警告。

「放心,無論他們是幾個人,都不會有任何機會,倒是你那邊要小心,剩下地兩個說不定在外面。」陳放勾了勾手指,示意火牛再向自己靠一靠。

「哼。」琳妮突如其來地輕笑令在線的男士們心中一緊。

「出狀況啦?」火牛緊張地詢問。

「還不清楚,難道是被恐怖分子的域控制了?」陳放也突然緊張起來。

「在我周圍的八十碼內,不用考慮病毒的威脅。」毒藥十分權威的排除了這種可能。

詭異的氣氛非但不曾消失,反而更加撲朔迷離。

「這就怪了,每人在通話頻道說句話,姚佳,從你開始。」安遜快速的做出對策。

「我沒事。」姚佳冷冰冰的回應。

「你的聲音好甜蜜。」霹靂蜂緊隨其後。

「滾!」

「我是火牛。」

「我和毒藥都OK。」所有成員速度的做出回應,除了琳妮,恐怖的氣氛驟然升級。

「你還好嗎?」陳放抓住身後的小手,雖然柔滑細膩,卻是冷冰冰的。

「我不能笑?值得你們神經兮兮的?」沉默良久的琳妮終於發話,她最關心的團隊在解體邊緣崛起,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即使對上與安遜同批的傭兵,仍能游刃有餘,她為什麼不能開心?

陳放和安遜都很優秀,擁有他們的任何一個。都能保證團隊更上一層,而傭兵團同時擁有了兩人,他們地配合雖然毛糙,甚至有些搞笑。卻是連半點機會都不留給對手,而安遜從起初的強者到現在的嗦不休,無不讓她想笑。可是她僅僅笑了一下,本來還想用冷哼掩飾的,只不過未能如願,就讓這群傢伙疑神疑鬼。

琳妮在一陣搶白後再次恢復到以往地冰冷。也就是正常狀態,安遜這才宣告危機解除。

原來是虛驚一場,安遜噓了口氣,抱怨道:「這能怪別人,哪一天霹靂蜂突然不說話,或者姚佳突然說話了,再或者陳放突然不耍酷了,你不覺得詭異?」

姚佳先是哼了一聲,警告道:「別把我扯進去。」

陳放也抗議道:「我什麼時候耍過酷?」

姚佳惱火道:「抓住我的手還裝作若無其事。這不叫耍酷?」

「不好意思。」陳放觸電般甩開掌中的柔荑,老臉一陣陣的滾燙,都怪一時緊張,竟然搞錯了對象。

「厲害,這種時候你小子竟然藉機揩油,為什麼我就想不到呢?佳佳,她什麼時候佔你便宜的?」霹靂蜂懊惱的跺腳。

「你試試看,小心我一槍斃了你!」姚佳可不是虛言恐嚇,假如毛手毛腳地不是陳放,假如不是知道陳放一時情急才抓錯了人。她的懲戒絕不止是口頭上的警告。

陳放和冰山美人的曖昧關係,在傭兵團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不用多問,旁人也能想像的出,陳放原本要抓住的是誰,什麼時候抓住的,大家就不再追問了,算是給他們留個面子。

繼續上路。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曖昧地笑容,漆黑中,這種本該竭力掩飾的笑容有些放肆。

礦洞進入一條筆直的通道,藏不下任何的威脅,正如陳放預料的一樣。剛才攻破的。是對方的最後一道防線,剩下的兩個傭兵也許不在。也許作為保鏢,守在VIP人物的旁邊。

在坑道的末端,是一片驚人地空曠,地面不再有積水,整理的非常乾淨,宛如一座大型而簡陋的實驗室,陳放甚至看到一部老掉牙的數據終端,不過,身為內行的他卻能看出,這部數據終端雖然破舊,功能絕對強大,即使放在今天,也不到淘汰的地步,充其量只能叫過時,而且是從專業角度來說的過時。

陳放的目光落在一個怪物身上,陳放不是第一次見識怪物,幾歲地時候,他就見識過鐵背熊的凶悍,與母皇相比,這頭怪物屬於袖珍型的,而且嚴重的畸形。

怪物說穿了就是未知生物,畢竟,它們需要保護自己,所以,勢必有依仗的武器,要麼強壯,要麼鋒利,或者用毒液保護自己,眼前地怪物顯然都沒有,它有一顆誇張到與身體完全不成比例地腦袋,雖然有十幾條手臂,無奈不夠強壯,起不到武器的效果,讓人止不住發笑,裸露在外面地表皮組織也能說明它缺少自保的能力,一輪射擊就能讓他成為血泥,這樣的怪物,甚至缺少獨立生存的能力。

用毒藥的專業眼光來看,這是個人工變異的殘次品,唯一的可取之處在於大腦,從身體的比例分析,怪物的腦容量遠超人類,假如它擁有智慧,一定比正常人聰明。

「小傢伙,既然找到我的實驗室,何必鬼鬼祟祟的,難道和我一樣不敢見人?」怪物突然發話。

「鬼鬼祟祟的人不是我,是你剩下的兩個爪牙。」陳放仍然不願現身。

「哈哈,有意思的小東西,你果然夠機靈。可惜氣勢不足,我可沒有想過用他們伏擊你。你雖然是小輩,也算是一名學者,學者間的戰爭應該在自己的領域,還需要傭兵來摻和?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話,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佣金我加倍付給你們,你們現在可以走了。」得到怪物的交代,兩名剩下的傭兵卻沒有現身。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52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傲迦勳章


「他們不敢出來,他們一旦現身,立即就會被我們幹掉,你雖然僱傭他們,但是無權讓他們送死,呵呵。」霹靂蜂笑呵呵的插話。

「為什麼?」怪物平時高高在上慣了,命令得不到執行,不免有些惱火。

「這都不明白?我憑什麼放他們出去?萬一他們脫身以後炸掉礦洞呢?這正好能夠解釋,你為什麼付給他們雙份的佣金,現在,我隨時都能從容的撤出去,炸掉礦洞,活埋你們。籌碼都握在我的手上,我何必冒險?人不是數據終端,不可能對你的指令不打折扣的執行,他們擁有思想,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老傢伙,連這種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你落伍了。」陳放毫不留情的還以顏色。

「不出來又能怎麼樣?到頭來還不是給我陪葬。」怪物失去平靜。

「這倒未必,一旦你死了,僱傭關係自行解除,任務也就此終止,到那個時候,我不介意放他們一條活路。」勝券在握的陳放不忘穩住尚未現身的兩人,身為傭兵團的一員,製造任何多餘的風險都是不夠專業。

「你非常聰明,也非常謹慎,可惜不像學者,倒是像個軍人,本來我也是要和你聊聊的,既然是聊天,只要你舒服就行。」怪物歎息了一聲,不再堅持。

「你要聊什麼?」陳放詢問。

「雖然叫人難以接受,不過我輸了,一敗塗地。你是第一個擊敗我的人,為此,你足以感覺自豪,作為獲勝之人,你能否為我解開心中疑團呢?」怪物顯然對自己的失敗很不甘心。

「我只能答應盡力而為,要是你花大價錢雇幾個像樣地傭兵。說不定失敗的人是我。」陳放不無感慨的唏噓,說實話。突如其來的勝利讓他有些意外,也有些失望。

「就算我僱傭一隊七階傭兵,難道就能抵擋傲迦帝國的大軍?年輕人,你雖然是勝者。但是不要忘形。輪不到你來調侃我。」怪物有些不悅。

「不是調侃,國安局的人至今仍然蒙在鼓裡,中情局也一無所知,我地身份僅僅是傭兵。或者我能在掛掉以前告知他們,不過,你至少能讓與你作對的毛頭小子付出代價。」陳放直言不諱地報出老底。

「有意思,就算我臨死前拉你墊背又有什麼意義?我還不如解開心中的疑惑,我想知道,你怎麼找到了這所礦洞。你我都很清楚。你能猜到我在卡塞星並不稀奇,將我鎖定在洛克郡,就不能用概率來解釋,而你出現在這座礦洞,完全出乎我的預料。小子。別告訴我,這是因為你走運。」怪物漸漸平靜下來。

「我和你使用的方法相同。利用細菌構成地域,你地域在明處,我的域在暗處,即使成為域的一部分,你也感覺不到,但是我能利用域提供的信息,分析出你的藏身之處,當然不可能精確到這座礦洞,我搜索過牧場全部的建築,最後一處才找到這裡,我認為人不大可能,也沒有必要藏到這種地方。」陳放坦誠相告。

「如果是怪物就另當別論,對不對?不可否認,整個過程當中有運氣的成分,但是你的確做到了常人做不到的事。你剛才提到了域,我想知道,你怎麼處理域地龐大信息,那不是人腦能夠承受的。」怪物像像一個等待答案的學者。

「人腦當然承受不住,和你一樣,我也經歷過一次變異,但是不像你的誇張。」回想當初,陳放不免有些後怕。

「變異兩個字不足以解釋我的問題,我變異到這種地步,也無法控制域地信息。」這是困擾怪物很久地問題,當然不能接受近乎於敷衍的解釋。

「變異僅僅是提供一次嘗試地機會,要不然,我這會兒早就變成白癡了。作為數據師,你一定也為域龐大的信息量傷透腦筋,你無論怎麼做,人腦都無法滿足需求,起初我和你一樣鑽牛角尖。」陳放自鳴得意的賣了個關子。「你到底說不說?」怪物終於怒了。

「現在是你求我。」陳放藏在礦壁的後面提醒。起初,他還存有一些小小疑團,比如說,恐怖分子的手速遠超常人,能比他快出那麼多,這些疑問在見到怪物以後全部找到了答案,只因對方有一個比常人大了七倍的腦袋,擁有十幾條手臂,僅此而已,眼下,他沒什麼需要求證的。

等待怪物心平氣和下來,終於得到期待已久的謎底。

「你的失誤在於鑽牛角尖,你把自己當成數據終端,試圖接受全部的信息,這當然不切實際,這就好比你想吞掉滔滔不絕的江水,我的做法是站在岸邊,甄選用的信息。」凡是學者都會鑽牛角尖,否則就無法站上巔峰,陳放只不過是幸運的頓悟,而怪物卻堅持到最後,假如他能後退一步,或者不用將自己搞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

「就這麼簡單?」怪物難以置信。

「本來就不複雜,是你太執著了。」無論如何,時光都不可能倒流,怪物已經無法回頭,陳放也不可能給他回頭的機會,所以不用隱瞞。

「後生可畏!當初,我認為數據學領域的發展已經到了巔峰,沒有繼續開拓的餘地,轉而將精力投入到細菌學,想把無形之手伸到每個角落。想不到事隔多年,竟然輸給一個小毛孩子。」怪物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隨後歎息了一聲,交代道:「既然你解開了我心中的疑惑,我也投桃報李才對,中心銀行的DR0009645保險箱裡有你想要的東西,找到它。隨便一個細菌學地專家就能解決洛克郡的危機。」

撤走以前,陳放炸掉了礦洞,無論是怪物,還是兩個不願露面的傭兵,都是死有餘辜,陳放這麼做。林雷也是出於對怪物的成全,相信怪物在挑選那座礦洞的時候。就沒有考慮過再出來,更不願以那副尊容接受審判。

「那個怪物是個瘋子?居然說數據學不會再有突破,我這個外行都知道數據學的發展有多快,別地不說。機甲的每一次飛躍。都是由數據學牽動。」霹靂蜂像是在嘲弄一個自大地白癡。

「這是個淺顯的道理,不過,站在巔峰的人往往認為自己與別不同。」陳放掏出數據終端,將此行的收穫告知布魯斯,剩下地事交由軍方接手。

「什麼意思?」霹靂蜂鬱悶地詢問。

「以你的水準,我很難和你解釋清楚,這麼說吧,等你有一天成為傭兵之王,也許你也會認為狙擊手不可能再有新的東西出現。」陳放生澀的解釋。

「我。傭兵之王?嘿嘿,別跟我開玩笑了。」霹靂蜂搖頭。

「所以你無法理解他的想法,其實在他以後,數據學的確再沒有過突破,他創造出一個完整的體系。為後來的數據學指明了方向。今天的數據師仍然在沿用他地體系。包括我在內。」至少在學術方面,陳放對這樣的人物必須心存敬意。

「靠。誰這麼牛B?」霹靂蜂仍然不解。

「怪物難道是幾百年前消失的德魯尼?」毒藥想到這種可能時,也是一陣莫名其妙的懼意。

「在帝都的時候,我就發現恐怖分子使用德魯尼地代碼,當初我還以為對方是德魯尼地崇拜者,沒有在意,不過現在看來,應該就是他了。」陳放吁了口氣。

「幾百年前的人,人不用死地嗎?」霹靂蜂吐了吐舌頭。

「在帝都,居民的平均壽命達到一百一十二歲,這僅僅是發達地區的平均水平。其實,憑現有基因學的認識,人的壽命達到一百四十歲。風馳集團的前任董事是我的客戶,今年一百六十三歲,如果使用變異的方法,他至少活到兩百歲以上。」毒藥不緊不慢的解釋。

「依你的意思,人到底能活多久?」霹靂蜂想想那些不到三十歲就英年早逝的同行,有些無奈。「不是依我的意思,而是憑我的能力,能讓人活多久,假如從六歲的時候開始定期接受基因改造,之後又能堅持不懈,大概能活到兩百八十歲,不過到了那個年紀,人也僅僅是活著而已,思維會嚴重退化,身體也將失去行動能力。」毒藥說明的是兩件事,通過努力,人的壽命能夠大幅度提高,不過終究是有週期的,至於這個週期是多久,就要看每個人的本事。

德魯尼雖然在細菌學領域比不上毒藥,但是勝在精通兩門學科,通過無所忌憚的變異將生命維持到三百歲以上,也不見得沒有可能。

如果細菌學和數據學聯手,能讓生命的極限到什麼地步?毒藥突然想到一個十分有趣的問題。

臨別之際,陳放心情矛盾的將琳妮拉走。

「我在帝都有個未婚妻。在我三歲的時候,我們就定了親,我們的婚姻無從改變,而且很快就要成為現實,我想在這件事發生以前讓你知道。」陳放神情複雜,像是等待審判的死囚。

「然後呢?」琳妮淒美的笑了笑。

「如果我的婚姻意味著失去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陳放坦誠的說道。

「你愛你的未婚妻?」琳妮機械的問道。

「我找不到不愛她的理由。」陳放沉默片刻後才給出答案,平心而論,陸凌雪是個優秀的女人,無論是容貌還是才智都無可挑剔,而且心地善良,但是從感情出發,他寧願選擇琳妮。

「你今後還會留在傭兵團?」琳妮突然轉換了話題。

「當然,我喜歡傭兵的生活。」陳放十分肯定的答道。

「我知道了,你的婚禮我恐怕無緣參加,只能提前祝福你。」琳妮一副淡然的神情。

「這樣就完啦?」陳放木訥地問道。

「你要告訴我未婚妻的事。我現在知道了,不就是這樣嗎?」琳妮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也對。」陳放慘笑,原本就不該奢望什麼。

「傻瓜,你的心思,我還能不懂麼?你很坦誠,從來沒有騙過我。和你跳舞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你內心的掙扎。只是不願意說穿。我們都不是小孩子,每個人都有兩難地抉擇,身不由己。傭兵團是你想要的生活,帝都是你必須履行地責任。正如我和你的未婚妻。如果你沒有和人定親。你會讓我在傭兵團和你之間做個抉擇嗎?」琳妮拉住陳放反問。

「我不會那麼無聊。」陳放笑了笑。

「這不叫無聊,這叫做殘忍,我又怎麼忍心讓你來選呢?」琳妮嫣然一笑。「你的意思是不能說的明白點?」陳放快要急瘋了。

「我從來沒有考慮過放棄傭兵地生活,做個家庭主婦,所以和你地未婚妻沒什麼矛盾。」儘管答覆仍然含糊,陳放卻能從她的笑容中讀出意思,第一時間將她抱在了懷裡。

第一次堂堂正正將女人抱在懷裡,陳放無暇體驗女人的身體,卻能感覺到無比的充實。久久不願放手。

在他的懷裡,琳妮出奇的平靜,女人做出這樣的選擇,怎麼可能沒有矛盾?只不過,她和陳放同樣難以割捨。陳放是身不由己。而她卻可以退步,如果不想從此天各一方。必須有人讓步,讓步的只能是她。在此以前,琳妮始終徘徊不定,直到做出決定,她才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如釋重負地感覺告訴她,選擇是正確的。

遠處,安遜等人也在慶祝,一個個笑容滿面,這幾個男人可都是情場老手,還能看不出陳放的貓膩,私底下早就猜出七七八八,只不過都不敢說破,心有靈犀的保持沉默。

原則上,安遜等人都是聲援陳放,畢竟大家都是男人,都希望同胞抱得美人歸。況且,陳放又不是刻意的欺騙,而是身不由己,兩人地關係也是水到渠成。最重要地是,大家都喜歡陳放,害怕會失去他。無奈,就算安遜等人再怎麼聲援,做主的人終究會是琳妮。一天不攤牌,陳放地去留就是不確定因素,而攤牌同樣存在不確定因素,心高氣傲的琳妮很難接受這種關係?

現在好了,這小子終於攤牌,看似風和日麗,幾個男人猥瑣的笑著,互相擁抱。

「你這個團長當的可真夠累的。」姚佳有些看不下去了。

「今後,你就是傭兵團唯一的無主名花,你不快樂?」安遜嘿嘿的壞笑。

「無聊。」姚佳瞪了幾人一眼,轉過身去。

「加油。」安遜用力拍拍霹靂蜂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鼓勵。

隨著德魯尼的喪命,恐怖威脅隨之煙消雲散,帝國高層在新月古城召開了慶祝會,實則是最後的晚宴。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反恐小組現在解散不叫倉促,只不過什麼人能留下,什麼人打包裹回家,至今仍是未知之數,在宴會上,每個人都在暗自揣測,自己的機會有多大。

大廳的角落,兩個男人的身影依然猥瑣。

「你也想留在傲迦?」陳放明顯感受到了這種氣氛,若無其事的調侃損友。

「誰不想呀?你以為這些民間專家屁顛屁顛的趕來,是真心為傲迦帝國反恐?」安迪盡量壓低聲音。「你認為自己留下的幾率有多大?」陳放笑呵呵的詢問。

「渺茫,微乎其微。我的專業本來就很垃圾,能力在反恐小組裡也排不上號,又分到你的死亡之組,這樣算下來,一點優勢都沒有。」安迪總結下來,連自己都感覺沮喪。

「什麼叫死亡之組?我的小組出盡了風頭。」陳放瞪大了眼睛。

「出盡風頭的人是你和毒藥,外行了不是?反恐尚未結束的時候,你的小組當然拉風啦。現在雨過天晴,不用考慮恐怖組織地威脅,單純從傲迦帝國的民間路線考慮,二組滿打滿算才三個人,人家一組有幾十號人,你說哪邊的份量重?」安迪的分析也有道理。新月的高層的確是從大局出發,只不過。身為學者地他想像不到新月的氣勢。

「聽你地意思,我和毒藥也要面臨被淘汰的命運?」陳放表示懷疑。

「你們屬於超級人物,傲迦帝國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留住你們兩個,不在考慮之列。關鍵是剩下的人。據我分析,喬男地機會最大,不過,我猜他也許會拒絕,畢竟他擁有CCA,在民間學術組織已經嶄露頭角,加入官方以後,他必須放棄民間學者地身份,也就必須放棄CCA。對他來說得不償失,這就要看傲迦帝國開給他什麼價碼了。另外,排在二線的還有五個人,能力都相對突出。」安迪行動似乎在驗證毒藥的話,一流學者關注自己的領域。三流學者為前程發愁。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天才,永遠都是一小撮人。

「好了,好了,你也不覺得累,我聽到個消息,凡是參與本次反恐行動的民間專家,都有機會留下來,不過,能不能留在帝要看運氣。」陳放神秘兮兮透露。

「你聽誰說的?可靠麼?」安迪謹慎的求證,最近的幾天,反恐小組消息漫天飛。

「絕對可靠。」陳放自信滿滿地保證,中情局長的話能不可靠?

「這樣我就放心了,傲迦是個好地方,帝都更是人間天堂,要是能留下來,隨便找個差事也好,只要別太辛苦就行。」安迪鬆了口氣。

「這個不用發愁,人家擠破腦袋想鑽入軍界,或者科研部門,你又無心學術,不如找個地方教書,和他們不衝突。」陳放笑嘻嘻的說道。

「學校,泡妞的七大聖地之一,要是連涉世未深的學生妹都搞不定,我這輩子就安心打光棍得了,不過,憑我地資歷恐怕不夠資格。」安迪轉眼間又擔心起來。

「怕什麼?你好歹也是民間專家,參與過反恐戰爭,就憑這份資歷,教書那是屈就,我幫你找了所女校,抽空去看看吧,喜歡地話,隨時走馬上任。」陳放一臉胸有成竹的表情,堂堂地陳家三公子,為朋友解決個工作還不是小菜一碟。

「兄弟,承蒙關照了。」安迪可不是笨人,話說到這個份上,還能領會不到這是弟兄的關懷,兩人心照不宣的賊笑。

「有人找你。」突然,笑容在安迪臉上凝固。

陳放轉過頭,看見一臉嗔容,表情卻是生動之極的陸凌雪。

「你們先聊,失陪。」安迪轉眼間溜之大吉。

「你安排這樣的人到學校誤人子弟?」陸凌雪有好氣,又好笑。

「沒你說的這麼嚴重,安迪的本質不壞,至少比喬男強,學術也過得去,反恐或者力有不逮,教書還是綽綽有餘地,我對他充滿信心。」陳放點了點頭,像是在說服自己。

「這又干喬男什麼事?你不能否認,這種安排是別有用心,安迪教書是心術不正。」陸凌雪一本正經的教訓。

「這有什麼好否認的。」陳放死豬不怕開水燙,事實上,他只不過告訴布魯斯,他有個民間專家的朋友要留在帝都,並且將安迪的嗜好如實相告,剩下的事都是布魯斯一手操辦,在這個問題上,布魯斯也不見得花了什麼心思,總之,在所有的經辦人眼中,這都算不上什麼大事。

陸凌雪不由氣餒,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她只是希望陳放把精力放在正道上,如果未婚夫是個一無是處的廢材,她也不能強求,但是她看見了陳放的能力,就不甘心這份才華浪費。十五分鐘以前,父親才傳來消息,陳放的少校軍銜不變,將再次被分配到基層,成為貨真價實的一營之主,而且是強擊機甲的營隊,這副吊兒郎當的德行豈能勝任?依她的估計,陳放是九成九不願接手的。

「什麼?還要回黑龍軍團?門都沒有,你見過鳥飛出籠子,還能自己飛回去?」陳放果然耍起了光棍。

「讓你做個營長也許委屈了。父親希望你能從基層做起,這樣才能根深蒂固,他說你能明白這個道理。」陸凌雪違心的解釋,老實說,她十分懷疑陳放能否勝任一營的主官,要知道。帶兵是一門學問,而這門學問基礎地基礎就是以身作則。某人的自律能力令人擔心。

「也許我該找湯森博士談談?」陳放突然認真起來。

「找他談什麼?」陸凌雪好奇的詢問。

「以我的資歷,留在帝國學院教書想來不成問題。」陳放十分自信的分析。

「我陪你一起回去。」陸凌雪的聰明之處就在於不會陪陳放胡鬧,凡是廢話,就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

兩人正在糾纏不清。遠處傳來一片歡呼。人群向兩邊分開,蔣青,在國務卿和一干重臣地陪伴下出現在宴會,直奔兩人而來。

「年輕人,我以傲迦帝國元首的身份,代表伊拉諾民眾,代表帝國向你表達感激之情,你地傑出表現拯救了無數人的生命,他們將永遠的記住你做的一切。你地雕像將豎立在帝都地中心花園,與這座你捍衛過的城市一起,見證不朽。」

很正式,很官方,強光閃的陳放暈乎乎的。這還是在國務卿的竭力要求下的低調做法。仍是讓給他感覺無所適從。

直到一枚精緻的勳章掛在胸前。仍然雲裡霧裡。

「傲迦勳章。」不知道誰尖叫了一聲,人群立刻沸騰起來。

這是枚菱形的勳章。用黑金鍛造而成,黑金並非真正意義的金,卻是比最珍貴地金屬還要珍貴,這是傲迦帝國獨有的金屬。在傲迦帝國崛起的時期,幾乎全部的武器都由黑金鍛造,正因如此,在帝國的任何一段歷史中,都能找到黑金地痕跡。

隨著時間地推移,黑金由於過度採掘變得稀少,蘊藏量無法繼續滿足工業或者軍事的需要,當傲迦帝國意識到這種見證了帝國崛起和輝煌地金屬,已經徹底融入到帝國的文明,並且即將被採掘一空的時候,果決的頒布了法令,不准任何機構私自採集黑金。如今,黑金唯一的用途是製造徽章。

這種見證了帝國歷史,擁有特殊意義的金屬,與帝國的黑龍圖騰融合在一起,就鑄成了代表帝國至高榮譽的傲迦勳章。

勳章以燃燒的熊熊火焰作為背景,象徵帝國在烈火中誕生,在艱難中求存,中央的飛舞的黑龍是傲迦帝國的圖騰,代表強大和不屈的精神。

這枚小小的勳章對於授予者不設任何限制,理論上,不論是平民或者貴族,軍人抑或學者,凡是為傲迦帝國作出傑出貢獻的人,都有機會獲得。

不過,傑出是個朦朧的概念,什麼樣的貢獻才叫傑出,誰也說不清楚,反正獲此殊榮者寥寥無幾。

「傲迦勳章不代表爵位,也不代表官銜,它代表不世的功勳,如果說英雄也是一個職業,它就是頒發給英雄的至高獎項,很榮幸在我退休前能發出一枚。有人戲稱,傲迦勳章是英雄的終身成就獎,因為沒有再高的榮耀了,傲迦徽章一生只能獲得一次。年輕人,作為第一個不到七十歲就獲此殊榮的人,你想和我們說點什麼?今後有什麼打算?」蔣青不失時機的玩起了幽默。「不知道。」繞是陳放見過些市面,遭遇突如其來的榮耀,仍是有些發懵。

「別對鏡頭發愣,傲迦帝國的國民,至少有八成以上通過直播節目在看你。」蔣青急忙用擁抱掩飾尷尬的一幕,此刻,覆蓋帝國大街小巷,所有建築的內部和外部屏幕都鎖定在陳放英俊的面孔上,特寫鏡頭不會放過任何細節,包括錯愕和無所適從,一覽無餘。

對於傲迦國民來說,這段時間的帝國可不太平,恐怖活動導致人心惶惶,大選則是搞的烏煙瘴氣。

比起帝國元首慷慨激昂的演講,官僚們的虛偽,以及在最近的競選中,誇誇其談的競選者,這張年輕英俊,稍微有些稚嫩的臉簡直帥呆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暗無天日的地窖裡悶了數月,突然見到一抹光。

英雄永遠是披著光環的,如果還有人對這位新鮮出爐的英雄不甚瞭解,新月精心剪輯的短片能解開所有的疑惑。

作為最新崛起的年輕英雄,陳放獲得這份殊榮當之無愧,伊拉諾的災難,帝都的危境,洛克郡的混亂,一幕幕震撼靈魂的畫面叫人心酸,而經過剪輯,加上英雄的身影時,則如同史詩般蕩氣迴腸。短片作為陳放獲獎的見證,放在帝國慶祝反恐勝利時播出,效果自然是非同凡響。陳放木訥的表情非但沒有讓英雄的形象打了折扣,反而平添了幾分親切和可愛。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53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終章


「哇哦,我好像能聽到女孩們在為你歡呼,幹的漂亮,來,陪外公喝一杯。」國務卿樂呵呵的來到外孫旁邊,手中提著香檳,連走路都在打晃,看樣子先前喝了不少。

「別調侃我了,這勳章唬唬別人還行,你能看的上眼?」陳放連忙攙住外公。

「小子,別太狂,什麼都不放在眼裡,這可不行。傲迦勳章,我做夢都想搞上一塊,這輩子怕是沒指望了。還有你的老丈人,要是用他珍藏的所有槍械能換來這枚勳章,我敢打賭,他絕不猶豫。」外公慘兮兮的笑了笑。

「你們都沒有?」陳放狂汗。

「傲迦勳章不比別的榮譽,獲獎者畢竟實至名歸,而且還受到諸多限制。你在遠征中的表現再優秀也不可能獲得這份殊榮。讓你獲獎的是反恐,你拯救過伊拉諾,拯救過帝都,拯救過洛克郡,你獲得傲迦勳章理所當然。外公有什麼值得表彰?表彰我這幾十年把傲迦帝國的版圖擴張了六倍?你聽說哪個國家敢冒大不諱,把最高榮譽授予策劃侵略的官僚,你老丈人就更沒戲,外界稱他為劊子手。」與外孫一起站在帝國的權力核心,是國務卿多年的夢想,這個願望因為陳放染病一度變得虛無縹緲,而如今終於成為了現實,怎能不叫他老懷寬慰。「呃,你不是要我保持低調嗎?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陳放弱弱地提醒。

「先是遠征,又是反恐。每次最出風頭的就是你,到現在你還想低調?既然藏不住,不妨亮出你的鋒芒來。授予你傲迦勳章不是我的主意,內閣沒這個權利,這是王室提議的,內閣不過是執行。我找人打探過。此事好像和阿布迪諾有關,你們認識?」國務卿似笑非笑。

「有過一面之緣。在洛克郡。」陳放若有所悟。

「這就對了,阿布迪諾是王室成員。此人對官僚從來沒什麼好感,這次主動議題授予你傲迦勳章,也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無論如何。你受到王室地青睞都值得慶祝。在傲迦帝國有三種力量不容忽視。第一種來自大家族的勢力,第二種來自民眾,第三種來自王室。三種力量相互牽制,形成相對地民主。民眾的力量最強,可是也最盲目,容易受人擺佈,形不成合力。王室最弱,但是對民眾的影響力巨大,這兩種力量合二為一。足以和大家族抗衡。你是反恐的英雄,深得民眾地擁護,阿布迪諾提議授予你傲迦勳章,估計也代表了王室地立場,而你本身就是大家族的人。同時得到三種力量支持的人。你是破天荒的第一個。」國務卿拍拍外孫的肩膀。

「所以?」陳放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獲得的不止是傲迦勳章,帝國今年的十大風雲人物。你排在第六。除了你,剩下的人不是政壇地寵兒,就是娛樂界的明星。這還是在你沒有造勢,沒有拉票的情形下,另外,如果你有個貴族的身份,名次還能上升,雖然是八卦組織搞出來的無聊評選,卻能說明你地人氣,這麼火地人氣不參加競選,好像太浪費了。」國務卿用力的拍拍外孫肩膀。林雷

「放過我吧,政客不是人干地活,有位議員不是說過嗎,如果還剩下點人味兒,就不能成為出色的政客,我可不想連人味兒都沒了。競選議員無非是撈點政治資本,鍍層金罷了,受那份罪,我不如到老丈人手底下混個營長。」退而求其次,陳放憧憬起營長的快樂生活來,在部隊裡,官銜就是法律,身為陸北嚴的女婿,在下面是土皇帝,到上面有人罩,貌似不賴呀。

「營長,虧這個老兵痞張的開嘴。要成為一名政客,眼光要放遠一點,心要夠野,爭個議員有什麼用,你不知道眼下大選正搞的如火如荼,現在還來得及。」國務卿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不知不覺,這位老人投入到工作當中。「你對我還挺有信心的。」縱使從不關心政治的人,也能從鋪天蓋地的宣傳中感受到競選的氣氛,可想而知,這場爭奪有多麼的激烈,何況陳放有個中情局長的部下。

「所以人氣非常重要,你是反恐英雄,最近出足了風頭,人又年輕,賣相也好,絕對能受到歡迎,然後是宣傳攻勢,就在剛才,所有傲迦帝國的公民都在頒獎的短片上認識了你,這是你獲獎的真實紀錄,遠遠比掏錢做宣傳效果要好,你看看眾多參與競選的人,誰有你得天獨厚?我敢打賭,只要你宣佈參與競選,立即就能成為熱門人選。」國務卿信誓旦旦。

「說到競選元首,年輕的確是個優勢,可也不能太年輕呀,誰能相信一個二十出頭的人,我沒聽說過有人不到三十歲就參與競選的,外公,你是不是喝多了?和我鬧著玩的?」陳放帶著哭腔。

「你見過我開玩笑?那是因為他們在三十歲以前老不夠足夠的籌碼,沒有足夠的資本取信於人,我以前也沒見過不到七十歲的人獲得傲迦勳章,身為政客一定要相信,一切皆有可能。」外公瞪了外孫一眼,隨後將杯中殘酒統統吞下肚子。

「隨便吧,反正帝國由你們幾位重臣做主,誰擔任元首本來就沒什麼不同。」的確,外公的決定從來不會改變,更不可能開玩笑,陳放不再堅持。要想接手陳家的家主之位,就勢必能力出眾,有足夠的籌碼,而擔任過帝國的元首,絕對是最重的一枚籌碼,儘管這個位子僅僅是個傀儡,但是絕對耀眼。

「本末倒置!給我聽好,過去的元首的確是受人擺佈地角色,但是從這一屆開始。從你開始,不再是了!傲迦帝國即將面臨一場浩劫,需要一個能夠力挽狂瀾的鐵腕元首。我剛才說過,傲迦帝國有三種力量,掌握這三種力量的人,就是帝國真正的主宰。這個人就是你,也只有你能做到。我們這群老傢伙不過是你的輔助。人到了我這把年紀,經常會思考人生,做對了什麼,做錯了什麼。自己的努力有沒有意義?人生不過百十年光景。你奪得家主又如何?能夠挽救國家於危難,做一個改變歷史地人,區區的家主之位不足掛齒,當然,如果你做到了這些,家主之位也必定是你地。陳家命運從來都是和傲迦帝國緊密相連,正因為這樣,陳家才擁有牢不可破的地位。你姓陳,不止是對陳家負有責任。也對傲迦帝國負有責任,在這一點上,陳博威和我的認知是一致的。」國務卿一臉地激動,這些年,雖然他做了很多地事。然而更多的是妥協。充其量,他是個出色的國務卿。有很多事。不是國務卿能做到的,就算大權獨攬也不行,要改變帝國的現狀,需要一個貨真價實,一呼百應的元首。

宴會結束以後,在外公的辦公室,陳放見識到什麼叫做一呼百應,

國安局長,中情局長,調查局長,這些都是熟面孔,不需介紹,見到陳放,都是心領神會的一笑,此外,尚有十多個新面孔,不用多說,這些人都是支持陳放上位的,而且是竭盡所能地支持。

「等你出任帝國元首的時候,這些人將成為你的內閣成員。」外公坐在椅子上,波瀾不驚的解釋,提前排出內閣名單有悖常情,做出這樣的安排,一方面是由於陳放在競選中勝出地把握很大,另外,這些人都是精心挑選出來,有能力,有背景,有影響,提前將他們納入內閣名單,才能讓他們死心塌地地支援外孫。

正如外公說的,陳放在民眾中擁有無以倫比地人氣,陳家又是大家族勢力中的霸主,加上王室的支持,這樣的人想落選都很難。

即便如此,手段還是要用的,拋頭露面的去拉選票是下策,民眾也看膩了。國務卿的授意是借助婚姻,首先是為了高調宣佈陳放的身份,陳三公子與帝國之花的婚禮必定能吸引大眾的眼球,陳放將再一次展示在傲迦帝國的民眾面前,這是上策。

陳公子是不喜歡低聲下氣拉票的,瑣碎的工作交給了外公,他眼下的主要任務是去找陸凌雪。

「都訂婚十幾年了,還求婚?你和陸家打個招呼不就行了,還要這麼鄭重?」聽說要當眾求婚,陳放連連搖頭。

「打個招呼?小子,婚姻大事一生就這麼一次,你是一次,陸家的閨女也是一次,打個招呼是不是太草率了?看你這副德行,今後少不了也和我一樣,時不時就跑到外域打獵。」國務卿一臉壞笑的教訓,別看外孫各方面都很優秀,畢竟還年輕,年輕就識淺,很多事情不明白。

「打獵。」陳放皺起眉頭,好半天才醒悟過來,認真的說道:「我可不是花心的人,兼一份傭兵的差事算了。」

經歷整晚的思想鬥爭,天亮的時候,陳放驅車趕到陸家。

「姐夫。」小妖精從老遠就看到他,一路小跑過來。

姐夫都叫出口了,還要求婚?但願陸凌雪也這麼痛快就好,陳放心中暗想,隨便應付了兩句,問道:「你姐姐呢?」

「一見面就說找姐姐,你欠我的禮物呢?沒有禮物就不給你見。」小妖精在洛克郡被他擺了一道,人地生疏才有所收斂,如今是她的地盤,不乘機報復才怪。

「什麼禮物?」陳放不禁一愣,給小姨子買件禮物倒是平常,怎麼成欠她了。

「你上次說過,要再送我一支更好的槍。」小妖精不依不饒。

「下次。」陳放狂汗,當初就是糊弄小孩子,隨口一說,誰知道她竟然當真。槍倒是不值錢,送她多少都不心疼,問題是,打到人怎麼辦?

「為什麼不是現在。」小妖精並不好騙。

「別找了,你聽過誰到岳父家拜訪帶槍的?」陳放哭笑不得。

妖精哪裡肯依,堅持將他搜了一遍才肯放行。

好不容易擺脫了小妖精,陳放又遭遇笑容可掬的岳母,老公和兒子一起出征,陸凌雪畢竟是女兒,唯一能依靠的,也就只剩下女婿了,陳放將小妖精平安送回了家,沒讓她失望。

女人一旦聊上就沒完沒了,一個小時轉眼過去,終於,陸凌雪出現在樓梯拐角,陳放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你們年輕人說話吧。」岳母也自覺話說的多了,含笑放過陳放。

為了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一路將陸凌雪拉到廚房,陳放謹慎的望了望門外,確定四下無人,才鬆了口氣。

「幹嗎鬼鬼祟祟的?你好像喝酒了。」陸凌雪明顯不太適應這種氣氛。

「來這裡以前喝了點,壯膽。」陳放翻遍了口袋,卻沒找到那枚指環。

「你到底要幹什麼?再找什麼?」陸凌雪好奇的問道。

「直說算了,我是來求婚的。」陳放索性放棄了努力。

「換成你是女人,有個男人,一大早就喝了酒跑到你家,鬼鬼祟祟的拉你到廚房,然後向你求婚,你能夠接受?」陸凌雪反問。

「我可是做足準備,帶著誠意來的。」陳放滿肚子冤屈。

「誠意,最起碼的,求婚該有花?」陸凌雪提醒道。

以兩人的關係,省略求婚的步驟也無所謂,可是既然做了,就不應該敷衍,沒有花也認了,竟然在廚房裡求婚,實在太差勁了。

「什麼花在你面前也黯然失色。」陳放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到最後又乖乖投降道:「好吧,忘在車裡了,不相信的話,我帶你去看。」

車裡倒是有花,不過不是忘了,陳放沒好意思拿出來。

「指環呢?也忘在車裡了?」陸凌雪似乎明白他剛才在找什麼了。

「我不敢肯定,可能是被你妹妹搶去了。」陳放無辜的解釋。

「虧她還那麼喜歡你,成天念叨你的好,還催我約你來玩,你竟然用她做擋箭牌。」正當陸凌雪一臉嗔容,教訓未婚夫的時候,客廳裡傳來小妖精的抗議。

「我才不是早戀,指環是姐夫送給我的!」

(全書完)  

結局可能稍顯倉促,用了一冊收尾,還是感覺不太舒服,這本書沒有寫好,到後面寫亂了,也是個遺憾吧,只能在新書裡吸取教訓了,再次多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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