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虛驚
「發生了什麼事。」安遜盡責的留在隊伍後面,只是在通話頻道中詢問。
「遇到個有意思的傢伙,稍等一下就好。」陳放面無表情的應付了一句,完全沒有結束的意思。
霹靂蜂突然拔出短刀,儘管傷口仍在流血,那人卻露出輕鬆的神情。
撲是一刀貫入,仍然是同樣的位置,誇張的是,那人仍是不肯做聲。
「你們玩夠沒有。」琳妮有些看不下去,有許多方法找到謎底,霹靂蜂使用的方法既談不上高效,也不能叫人道,純粹是用對方的身體取樂。
「殺了他。」陳放率先向前走去。
「你們是傭兵,對不對?」那人終於不再沉默,如果承受巨大痛苦保持沉默,得到的僅僅是喪命,似乎並不值得堅持。
「不是。」陳放笑了笑。
「我知道,你們全都是傭兵,因為我以前也是,你們的制服,你們的武器,我一眼就能認得出來。」那人用力的甩開彎
「那又怎麼樣?」陳放笑問。
「既然你們是為佣金幹活,何必非要逼人太甚,我們不妨談談條件。」那人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
「沒什麼好談的,傭兵協會不會有協助恐怖活動的任務,而你死有餘辜。」陳放示意霹靂蜂動手。
「殺掉我,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難道你就不想從我這兒知道一些對任務有用的消息。」對方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恐懼。
「動手。」陳放不容置疑的命令,幾乎在同時,霹靂蜂手起刀落,從解剖學的角度分析,殺人遠比殺雞簡單。
「為什麼不先留他片刻,要是裡面什麼都找不到,說不定還能從他身上掏出點消息來。」霹靂蜂結束拷問的任務後。死皮賴臉的留在陳放身邊。
「要是裡面什麼都沒有,他為什麼藏在荒廢的礦洞裡,難道臭水的味道好聞,裡面至少能找到和他一樣地人。殺不殺他都無關緊要,殺掉他可以輕裝上陣,留他,等於留下個定時炸彈。」陳放不是危言聳聽,傭兵很善於尋找機會,當機會出現的時候。那人一定會孤注一擲,可惜陳放不給他這種機會。
礦道的一個拐角,探路的琳妮停下腳步,向身後地眾人發出信息,五個人,有槍。
陳放隨即找來火牛。
「瞧,這不就用上咱們了。」火牛慘兮兮的炫耀了一下,扛起盾牌擋在陳放前面。
火牛的防彈盾牌加上陳放的短槍,組合起來。便成為一部山寨版的袖珍裝甲車。
火牛的盾牌完全無視短槍地威力,藏在他的後面,陳放可以不慌不忙的射擊,而對方也不是菜鳥,在突襲中失去一名同伴,迅速衝到下個拐角隱蔽起來,借助坑道拐角的掩護還擊,反擊的同時,他們還動用了閃光彈。
「先前那個傢伙沒有說謊,果然是同行。」火牛有氣無力的調侃。
身為傭兵。存活下來本身就不簡單,而且勢必要夠機靈,要擊斃剩下的四個傭兵,恐怖不那麼簡單了,一不留神就會付出代價。
最讓人頭痛的是,他們使用礦洞的支撐壁作為掩體,陳放有太多地顧忌。
砰!陳放也扔出一枚閃光彈。
推過去,傭兵一定要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陳放的掩體並不牢固,也不能讓人投鼠忌器,唯一的優勢在於能夠移動。
火牛心領神會,乘著閃光彈製造的效果,快速向前移動。
對方的反映絕對不弱。成熟的傭兵絕不無緣無故的亂丟閃光彈。在這個狹窄的空間,閃光彈的用途不外乎兩種。第一種是掩護撤退,他們起初用過了,第二種就是為強襲做掩護。
對手有一面能能夠自由移動地盾,沒理由浪費時間,然而,即使他們猜到陳放的企圖,也是束手無策,他們無力擊穿火牛的防禦,也不能阻止火牛的推進。
就算不借助掩護,陳放也能壓到他們無路可退,扔閃光彈是為了減輕火力壓制,另外也有希望速戰速決的意思,俗話說夜長夢多,誰知道恐怖分子在走投無路的情形下會不會狗急跳牆,雖然他們對火牛的巨盾無可奈何,拚個魚死網破的機會仍是有地,別忘了,現在的戰場可是在礦洞,一次小小的爆炸足以形成坍塌,雙方同歸於盡。
激烈的火拚以後,陳放站在他們起初的隱藏之處,地上僅有一具屍體,他們犧牲一名同伴掩護,另外地三人從容後撤,假如不是閃光彈地緣故,也許連一具屍體都不會有,
擊滅一隊訓練有素的傭兵絕非易事,無論再不利地局面,他們也能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機會,在旁人看來,陳放已經干的十分漂亮了。
傭兵團的彈藥所剩無幾,陳放理所當然的將屍體搜刮了一通,然後繼續推進。
剩下的空間不多,而火牛的存在讓戰鬥變得毫無懸念,對方的存在只不過是拖慢了傭兵團的推進速度,感覺就像將三頭受驚的兔子趕入死路。
「需要斬盡殺絕嗎?也許該和他們談談。」隊伍最後的安遜看到了第一具屍體。
「頭兒,你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怎麼了?」霹靂蜂嬉皮笑臉的詢問。
「這些人和我是同一批出道,也算有些交情,他們手段不差,雖然現在處於被動,真要是鐵了心玩命,不付出代價拿不下他們。」安遜憂心忡忡的提醒。
「什麼,這幾個鳥人和你一批出道,不至於吧,他們竟然弱到這種程度,呵呵,你不是在忽悠我們幾個吧?」霹靂蜂十分的懷疑。
「你知道什麼?我們的那一批人裡,活下來的不多,我也算是佼佼者了。再說他們的實力絕對不比你弱,要是單挑,你一點點勝算都沒有,他們吃虧在職業缺陷。」安遜氣急敗壞的教訓。
霹靂蜂啞口無言。假如被認為團隊中最弱的火牛歸屬於對方,假如己方站在坑道地另一端,局勢絕不像現在的樂觀,只能說從一開始,陳放就站在必勝的一方,而且。他充分利用了優勢,一隊職業搭配合理,配合默契的傭兵,足以挑戰高等階地傭兵,或許,職業搭配本身就是考量傭兵團實力的一部分,所以,安遜才心甘情願的接手團隊。
「我看不用,他們的籌碼快要用盡了。進來的時候我觀察過,這座礦洞的結構比想像地要堅固,而且,誰敢保證他們不藉機咬我們一口,現在,至少能在風險控制在最小範圍。」陳放斬釘截鐵的拒絕。
「嗯,也好,你自行斟酌。」安遜結束了通話。
繼續向前推進,雙方在十一分鐘以後再次交火,從礦洞的深度分析。這極有可能是恐怖分子最後一道屏障,現在陳放能夠肯定,在這座礦洞就算不是恐怖分子的老巢,也必定有他尋找的東西。
「壓上去。」陳放的話語中透出一絲興奮。
與陳放預料的一樣,這一次,遭遇的抵抗要強烈的多,對方沒有再後撤,而是做殊死抵抗。
「砰。」陳放隱身在火牛地身後。漫無目的的做著重複的射擊,散射狀的子彈考驗著礦洞的強度,現在他能確定,對方並無玉石俱焚的勇氣,他們仍在履行自己的任務。至死方休。他們雖然背叛傭兵協會,卻扔不掉傭兵的素質。
能量碎片的光芒在微光功能地作用下。將漆黑的礦洞染成恍如白晝。流彈從身旁滑過,與空氣擦出悅耳的聲響,對喜歡冒險的人來說,這種聲音無比的動聽,陳放不禁有些沉醉。
菜鳥通常在激戰中六神無主,而一旦迷上了這種較量,就會難以自拔,這就像是賭博,有可能大殺四方,也可能血本無歸,甚至傾家蕩產,而過程注定是令人陶醉的。
槍聲逐漸變得稀疏,在火牛的掩護下,陳放再一次揉碎了防線,礦洞的牆壁被打成千瘡百孔,地上不多不少陳列著三具屍體。
陳放絕不放鬆警惕,依例在每人頭上補了一槍,作為敵對地一方,他們有權採用任何無恥的手段,包括詐死,自然也無權介意自己的屍體遭人鞭笞。
「有幾個屍體?」安遜只能從槍聲中判斷出戰鬥告一段落。
「加上你看到的,五個。」陳放開始搜刮屍體。
「他們應該是七個人。」安遜焦急的警告。
「放心,無論他們是幾個人,都不會有任何機會,倒是你那邊要小心,剩下地兩個說不定在外面。」陳放勾了勾手指,示意火牛再向自己靠一靠。
「哼。」琳妮突如其來地輕笑令在線的男士們心中一緊。
「出狀況啦?」火牛緊張地詢問。
「還不清楚,難道是被恐怖分子的域控制了?」陳放也突然緊張起來。
「在我周圍的八十碼內,不用考慮病毒的威脅。」毒藥十分權威的排除了這種可能。
詭異的氣氛非但不曾消失,反而更加撲朔迷離。
「這就怪了,每人在通話頻道說句話,姚佳,從你開始。」安遜快速的做出對策。
「我沒事。」姚佳冷冰冰的回應。
「你的聲音好甜蜜。」霹靂蜂緊隨其後。
「滾!」
「我是火牛。」
「我和毒藥都OK。」所有成員速度的做出回應,除了琳妮,恐怖的氣氛驟然升級。
「你還好嗎?」陳放抓住身後的小手,雖然柔滑細膩,卻是冷冰冰的。
「我不能笑?值得你們神經兮兮的?」沉默良久的琳妮終於發話,她最關心的團隊在解體邊緣崛起,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即使對上與安遜同批的傭兵,仍能游刃有餘,她為什麼不能開心?
陳放和安遜都很優秀,擁有他們的任何一個。都能保證團隊更上一層,而傭兵團同時擁有了兩人,他們地配合雖然毛糙,甚至有些搞笑。卻是連半點機會都不留給對手,而安遜從起初的強者到現在的嗦不休,無不讓她想笑。可是她僅僅笑了一下,本來還想用冷哼掩飾的,只不過未能如願,就讓這群傢伙疑神疑鬼。
琳妮在一陣搶白後再次恢復到以往地冰冷。也就是正常狀態,安遜這才宣告危機解除。
原來是虛驚一場,安遜噓了口氣,抱怨道:「這能怪別人,哪一天霹靂蜂突然不說話,或者姚佳突然說話了,再或者陳放突然不耍酷了,你不覺得詭異?」
姚佳先是哼了一聲,警告道:「別把我扯進去。」
陳放也抗議道:「我什麼時候耍過酷?」
姚佳惱火道:「抓住我的手還裝作若無其事。這不叫耍酷?」
「不好意思。」陳放觸電般甩開掌中的柔荑,老臉一陣陣的滾燙,都怪一時緊張,竟然搞錯了對象。
「厲害,這種時候你小子竟然藉機揩油,為什麼我就想不到呢?佳佳,她什麼時候佔你便宜的?」霹靂蜂懊惱的跺腳。
「你試試看,小心我一槍斃了你!」姚佳可不是虛言恐嚇,假如毛手毛腳地不是陳放,假如不是知道陳放一時情急才抓錯了人。她的懲戒絕不止是口頭上的警告。
陳放和冰山美人的曖昧關係,在傭兵團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不用多問,旁人也能想像的出,陳放原本要抓住的是誰,什麼時候抓住的,大家就不再追問了,算是給他們留個面子。
繼續上路。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曖昧地笑容,漆黑中,這種本該竭力掩飾的笑容有些放肆。
礦洞進入一條筆直的通道,藏不下任何的威脅,正如陳放預料的一樣。剛才攻破的。是對方的最後一道防線,剩下的兩個傭兵也許不在。也許作為保鏢,守在VIP人物的旁邊。
在坑道的末端,是一片驚人地空曠,地面不再有積水,整理的非常乾淨,宛如一座大型而簡陋的實驗室,陳放甚至看到一部老掉牙的數據終端,不過,身為內行的他卻能看出,這部數據終端雖然破舊,功能絕對強大,即使放在今天,也不到淘汰的地步,充其量只能叫過時,而且是從專業角度來說的過時。
陳放的目光落在一個怪物身上,陳放不是第一次見識怪物,幾歲地時候,他就見識過鐵背熊的凶悍,與母皇相比,這頭怪物屬於袖珍型的,而且嚴重的畸形。
怪物說穿了就是未知生物,畢竟,它們需要保護自己,所以,勢必有依仗的武器,要麼強壯,要麼鋒利,或者用毒液保護自己,眼前地怪物顯然都沒有,它有一顆誇張到與身體完全不成比例地腦袋,雖然有十幾條手臂,無奈不夠強壯,起不到武器的效果,讓人止不住發笑,裸露在外面地表皮組織也能說明它缺少自保的能力,一輪射擊就能讓他成為血泥,這樣的怪物,甚至缺少獨立生存的能力。
用毒藥的專業眼光來看,這是個人工變異的殘次品,唯一的可取之處在於大腦,從身體的比例分析,怪物的腦容量遠超人類,假如它擁有智慧,一定比正常人聰明。
「小傢伙,既然找到我的實驗室,何必鬼鬼祟祟的,難道和我一樣不敢見人?」怪物突然發話。
「鬼鬼祟祟的人不是我,是你剩下的兩個爪牙。」陳放仍然不願現身。
「哈哈,有意思的小東西,你果然夠機靈。可惜氣勢不足,我可沒有想過用他們伏擊你。你雖然是小輩,也算是一名學者,學者間的戰爭應該在自己的領域,還需要傭兵來摻和?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話,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佣金我加倍付給你們,你們現在可以走了。」得到怪物的交代,兩名剩下的傭兵卻沒有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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