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世界】重金屬外殼 作者:屠狗者(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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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9-12 10:19:2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 173278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2:18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風波


情報局長辭職的新聞在第二天傳遍帝都,也傳至行駛在上。

「現任帝國情報局局長由於健康原因,提交辭呈?」陸北嚴故意將新聞大聲念誦出來,同時把疑問的目光投向女婿,不止是他,陸凌風兄妹也是滿臉疑惑,誰不知道,現任情報局局長布魯斯是陳家的人,歸屬在陳三公子麾下,在眼下的敏感時期突然稱病提交辭呈,難免讓人聯想到很多。

「辭職?」陳放故作驚訝。

「小子,不要和陸某裝傻充楞。布魯斯是什麼人?情報局長是他的?除非陳家許可,再借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交辭呈。這擺明就是陳家的意思,他是你的人,或許讓他辭職的人是陳博威,可是你絕不可能不知情。」陸北嚴的眼裡從來不揉沙子。

「岳父大人慧眼如炬,我這點小小伎倆,豈能逃出您的法眼?」陳放明知掩藏不住,笑嘻嘻的承認。

「你別怪岳父多事,如今是非常時期,要萬事謹慎。我就是想要知道,布魯斯卸職是你的意思?還是陳博威的意思?」陸北嚴認真的說道,倘若是陳家的意思,就別怪他翻臉,給陳博威點顏色看看,國務卿想必也不會無動於衷。

「多謝岳父關心,這是我的意思。我無意爭奪家主之位,如今卻成為眾矢之的,考慮再三不如急流勇退,退一步海闊天空。」陳放感激的笑了笑,表示領情。

「好個急流勇退。好個海闊天空,說地好!難得賢婿有這份氣度,稍後一定要好好喝一杯。」陸北嚴開懷大笑,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不如說退一步隔岸觀火。若非親家事先提醒,他還真瞧不出其中貓膩。

「什麼?妹夫要退出家主的爭奪?」陸凌風徹底糊塗了。換成他臨陣退縮,一定被父親罵個半死。妹夫非但不見被罵,還得到讚許。

「你明白什麼?」陸北嚴虎起臉怒斥。

片刻後,專線通訊器傳來呼叫。

「胡鬧!我不是再三告誡你,要低調嗎?」距離通訊器不遠的幾人均是聽見國務卿大人不顧身份的咆哮,同時也讓陸北嚴升起一絲疑惑,難道自己看錯了?

老謀深算地外公比陸北嚴更高一籌,不用問就知道是外孫地傑作,看待問題也比陸北嚴深遠的多。

外孫地急流勇退看起來是遵照低調策略。實則高調的不能再高調,下令布魯斯辭職,這是何等地手段?胸無大志的人能玩的出來?換成陳家任何別的子弟,怕是絕不敢如此亂來。

這種花招騙騙外人還行,絕對瞞不過陳博威,何況,外孫的這一劍已經掄到陳博威的頭上,砍在身上了還能不疼?不難想像,陳博威的書房此刻早就是一片狼藉,可憐那些稀世之珍寶呵。

?。精緻的藍晶茶壺被陳博威扔在天花板上,化成碎片紛紛灑下。

陳家子弟地爭奪愈演愈烈,已經夠他頭疼的,一方面,這種情形拖延下去,勢必傷及陳家元氣,他必須盡快決定家主人選,另一方面,他要保護子弟安全,不能讓爭奪太激烈,任何一個子弟都是陳家的寶貴財富,損失不得。

別的子弟即便再囂張,總還能在他控制當中,陳放突如其來的奇招卻是出乎預料,令他猝不及防。

布魯斯的卸任不僅有可能讓陳家失去情報局長這個位子,隨之而來的拼搶還可能讓局勢徹底失控,水一旦被攪渾,子弟們的明爭暗鬥會更加瘋狂,到那個時候,他擔心無力保全所有子弟的安全。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藍晶茶壺是你最喜歡的,你不知砸過多少次東西,它卻一直完好無損。」妻子悄悄進入房間,輕步繞過碎片,在嫁入陳家地女人當中,她談不上漂亮,身世也不夠顯赫,然而,就是這個出身平凡,姿色普通的女人,牢牢綁住帝國最有權勢的男人。

對上位者來說,砸東西是種好習慣,不但能釋放怒火,還有助於讓心情平靜,如果砸幾件小玩意兒就能換來一個冷靜的決定,無疑是非常划算的,儘管房內的小玩意每一件都非常值錢。

「不再是了!」怒不可遏的陳博威掀翻桌子,扔掉藍晶茶壺以後,上面已經空空如也。

「不再是了?你說的是茶壺呢,還是人?」妻子含笑問道。

「你好像知道我為什麼動怒?」陳博威不禁動容,作為家主,他從不與妻子商量家族的事,連一點點信息都不透露,貌似他也沒有說夢話的毛病。

「還能有什麼事?帝國情報局長提交辭呈,雖然尚未正式卸任,此事在帝國已經鬧的沸沸揚揚,想不知道都好難。」妻子莞爾一笑。

「那麼,你倒是說說看,我在為何事煩惱?」陳博威試探道。

「你心煩的不外乎兩件事,首先是情報局長的人選,陳家要是不想失去這只能窺測傲迦帝國的眼睛,就要盡快物色合適的人選取代布魯斯。你不是亂發脾氣的人,此刻心煩一定是為人選發愁。」妻子神情自若的說道。

「物色人選,不知道夫人有何高見呢?」平靜下來的陳博威冷笑。

「我認為不妨讓史密斯接手,在眾多的競爭者當中,他的人氣最高,推他上位名正言順,勝算也大。」妻子應答如流。

「史密斯是誰?」陳博威突然問道。

「他不是五公子的人嗎?」妻子疑惑。

「你能說出他是五公子的人,說明你的推薦並無私心,第二件呢?你不是說有兩件事麼?」陳博威有些失望。

「你大發雷霆,說明布魯斯遞交辭呈,你事先並不知情。他辭職是三

決定。你是在為三公子自作主張生氣。不過依我看才剛滿二十歲,還被病魔困擾了七年,做事難免不夠成熟。這一招可能是他外公教地。」妻子分析道。

「你畢竟是個女人。看到這一層也屬難得。」陳博威搖了搖頭,妻子的答案和事實相去甚遠。

「如此說來。我這都是婦人之見,為什麼你不說出來。讓小女子聽聽呢?」妻子笑問。

「你不笨,明知道我最討厭女人摻和家族的事,今天還要攪進來,你是想陪我說說話,你當我看不出來嗎?也好,我就和你說說。這種時候,國務卿一定是教導外孫收斂鋒芒,以他的定力。要是三公子完全聽他地,說不定能將我瞞過去。可是讓布魯斯辭職這一手卻是殺意十足,鋒芒盡顯,這不是他地路數。再說,國務卿即便有心指點三公子,也不可能做出這等不知輕重的事。」陳博威漸漸平靜下來,坐在僅存地一張椅子上,

妻子聞言也是覺得有禮。

「情報局不同於別的部門,那是個搜集秘密,保存秘密地地方。要保護好秘密,就不能有民主。即使有人順利當上情報局長,沒有三年兩載,也休想把這個機構抓在手裡,何況如今是非常時期,這個位子誰也坐不穩,既然無人坐的穩,實權就落到情報局的第二號人物,第三號人物手中,還有各部門的頭腦,他們都是布魯斯提拔的親信,至少在塵埃落定以前,情報局仍是抓在布魯斯的手裡,當然也就仍在三公子手裡。三公子實際上並沒有放掉情報局,只是讓別人以為他放棄了,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花招,他就讓自己脫離了所有人的視線。」陳博威頓了頓,隨後繼續說道:「既然情報局仍然抓在他地手裡,也就仍在陳家的手中,我何必為物色人選發愁?」

「對呀,既然你能看的明白這一切,又何必心煩?」妻子輕柔的撫上丈夫肩膀,

「我看的明白,可是陳家的子弟們看不明白,他們會去拼,去爭,爭一個本來就不存在的空缺,那個位子就是個斷頭台,你不是還要推薦史密斯上位嗎?史密斯上位,死的不止是他。你也不想想,布魯斯突然間宣佈辭職,我們雖然知道這是三公子做的,可是外人不知情呀,他們一定認為是我的意思,他們認為三公子失寵了,如果在這個時候,用五公子地人擔任情報局長,別的子弟會怎麼想?」陳博威一轉眼又失去了平靜。

「他們一定認為你是要栽培五公子,認為五公子是他們爭奪家主之位的最大障礙,五公子會成為眾矢之的。」妻子駭然。

「何況史密斯也不是陳家的人,他是德蘭家養的一條狗,推他上台,等於拱手將情報局讓給德蘭家。」陳博威一語道破天機,聯姻固然能網羅勢力,也有弊端,德蘭家族正是五公子母親的娘家。

「這~」妻子啞然無語。

「我知道,在陳家眾多的子弟中,你最看好五公子,而且不是出於私心。的確,這些年來,五公子的表現十分出眾,在陳家眾多子弟中是最優秀的,可是我必須告訴你,在家主的競爭中,他已經出局了。前些天,他派人狙殺三公子,自以為能瞞天過海。國務卿何等的精明,能猜不到是誰做的?裝作不知情是賣陳家面子。他可以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我卻不能裝糊塗,我得牢牢記得,欠了國務卿一個人情!」陳博威的怒火再次迸發出來,碩果僅存的椅子被一腳踢到牆上,撞成粉碎。

「五公子竟然出局了!他即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派人暗殺兄弟,這一定是他母親的主意,為這件事踢他出局,對他未免有失公平。」妻子小心的辯解。

「這就更加不可救藥!身為陳家子弟,要學會利用手中的關係,他卻沒有主見,受人擺佈,手足相殘的事也幹的出來,我豈能將陳家的大權交到這種子弟手裡,等他當了家主,陳家的子弟還能剩下幾個?」陳博威別有用心的道出心聲,陳家未來的掌舵人必定要是個有主見的人,五公子受人擺佈才是出局的真實原因,陳家的家主豈能是個受人指使的傀儡。

妻子似有所悟,一個殘害手足,受人擺佈的子弟,的確不夠資格擔任家主。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陳博威淡淡的問道。

「你從來不說挑選家主的標準,也從不透露任何信息,今天卻有意告訴我,想必是要讓我將這些話告知五公子吧。」妻子幽幽歎息。

「你先去吧。」儘管心底裡不願意承認,陳博威卻十分清楚,提前透露五公子出局的信息是被迫所致,不得已而為之。

隨後而來的混亂很可能遮蔽他的視線,最終導致陳家子弟肆無忌憚的火拚,假如沒有忌憚,要除掉對手,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莫過於暗殺。他必須讓這群猴崽子有所收斂,殺隻雞給他們瞧瞧,五公子就是那隻雞。

送走妻子,陳博威隨即趕往布魯斯的家,布魯斯為陳家效力多年,如今病到要辭職的份上,說什麼也該去『看望看望』。

即便是三公子的命令,布魯斯未經他的許可就私自提交辭呈,的確讓他火冒三丈,可是在平靜下來以後,不難理解此人的苦衷,若是事先知會自己,自己一定不會同意,眼下的情勢何等凶險,丟官棄職總比粉身碎骨的好,再說他還有個兒子呢,只要受到三公子眷顧,不難有出頭之日。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2:19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初到烈焰星


況布魯斯是個精明人,知道自家前程和三公子牢牢的若是違抗三公子的命令,今後就真成了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孤舟,這件事不能怪他,他的孤注一擲也不難理解。

讓陳博威意外的卻是陳三公子,陳放並不是他心中的家主人選。

誠然,陳三公子小的時候,的確深得他的歡心,也是繼任家主的理想人選,然而一病就是七年,早就淡出他的視野。試想,陳三公子的背景即便再好,他又怎能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半死不活的子弟身上,何況根據醫師所說,陳放二十歲就會失去行動能力。

即便是在陳放病癒以後,也並未得到他的關注,畢竟荒廢了七年時間,各方面都比別的子弟拉下一大截,況且,考核子弟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要看有沒有主見,陳放和外公的關係太近,難免不受到影響。

然而,就是這個被他放棄的子弟,卻是在沉默中冷不丁的揮出一刀,驚出他一頭冷汗,因為這一刀的目標不是其餘的子弟,卻是他這個家主。

在陳博威的眼裡,這場爭奪家主的戰爭,無非就是一群孩子爭寵,他們都在試圖證明自己的實力,證明自己是一干兄弟當中最強的,作為父親只要掌握住分寸,儘管讓他們鬥個鼻青眼腫,不是什麼壞事。

可惜,孩子們的表現卻無法讓陳博威滿意,這個時候,他卻發現有個孩子不和別的孩子鬥。卻是藏在角落裡,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那個孩子到底在想什麼?

無論如何,這個於眾不同的孩子引起他的興趣。

陳博威發現自己並不瞭解這個沉寂了太久。突然闖入視野的孩子。為了調查這個孩子,他要和布魯斯談談。他深信,那個孩子一定還有後招。

布魯斯雖然不經他地許可就私自辭職。畢竟還是要仰仗陳家,絕對不敢和他有所隱瞞。

國務卿對外孫地教訓仍在繼續。

「你以為憑你的花招能瞞得過陳博威?那頭老狐狸,我都看不透!家主之爭,大忌莫過於骨肉相殘,這也是家主最不想見到地。連我都忍氣吞聲,你倒好,竟然敢火上澆油,這無異於向陳博威揮刀子!」

「瞞不過能怎麼樣?他能把我怎麼樣?騙過別的子弟就夠了。至少我先把水攪渾,讓他也嘗嘗難受地滋味。」陳放在沉默中爆發。

「然後你就渾水摸魚,這麼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國務卿突然想起外孫借調傭兵的事,前後聯繫起來,不由升起一絲欣喜。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家主一定是焦頭爛額,這時候可能在書房砸東西呢。」陳放語不驚人死不休。

「嗯,那些瓶瓶罐罐遭殃是難免的。小子,有主見是好事。可也不能猖狂,你未免小瞧了陳博威,憑你那點小伎倆,還不至於讓他焦頭爛額。就算你有自己的計劃,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爭奪家主是一場比賽,惹火裁判對你可沒好處。」外公語重心長,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藏不住鋒芒,在暗潮洶湧的權利爭奪中,可是要吃大虧的。

「家主有什麼好爭?誰愛當誰當去。」陳放滿不在乎的笑道,通話器的另一端,則是傳來外公地爽朗的笑聲。

雖然聽不見談話的全部內容,更加參不透隱藏的玄機,仍是讓聽眾目瞪口呆。

兩天後,艦艇在望角靠岸。

烈焰星雖然不見真正的火焰,卻是有三分之一的面積為沙漠覆蓋,地表的溫度高達六十度,這裡幾乎沒有土著居民,整個星球就是座大軍營,而這個星球上的千萬部機甲,僅僅是黑龍軍團的一小部分,其餘部隊的生存環境,也相差無幾。

只有最殘酷地環境,還能磨礪出最頑強,最堅韌的軍人。陸北嚴對這條理念深信不疑,並且在自己的部隊中堅決貫徹。

遠處,不時有赤裸上身,光著腳的小隊軍人跑過,他們沒有穿鞋,赤腳踩在滾燙的沙子上,腰部還綁著沉重的金屬塊,仍能健步如飛,從他們的身上,找不到任何能裝水的器物,在他們後面,一名軍官模樣的傢伙騎著軍用沙灘車追趕。

軍官的手裡握著一條閃著電光的鞭子,不難看出,那條鞭子的作用是撫摸掉隊的士兵,這裡沒有所謂的達標成績,落後的人就要倒霉,就要被淘汰,殘酷的制度下,自然也就找不到混日子的士兵。

「小子,你有什麼感想?」陸北嚴對這樣似乎仍不滿意。

「好像不太人道。」陳放據實以答,大家都是媽生的,要是讓這些士兵的母親見到此情此境,不心疼到落淚才怪,重要的是,黑龍軍團屬於特種機甲部隊,這些苦苦掙扎的軍人都是機甲師,如此殘酷的訓練,似乎對戰鬥的幫助不大。

繞是烈日當頭,陸凌風也不由驚出冷汗,這種話,他可是不敢和父親說的,搞不好獨裁的父親會立即讓他脫掉靴子,和那些士兵跑上幾個來回。可是奇跡再次發生,父親不但不生氣,仰天長笑。

「這話要是讓別人說出來,我都不感覺奇怪,偏偏由你這個傭兵說出來,這就太有意思了。沒有殘酷的訓練,怎能磨練出鐵打的士兵?」陸北嚴不失時機的炫耀,要是連傭兵都認為這種訓練不夠人道,這就說明,他制定的訓練強度還過的去。

陸北嚴的話剛說完,別人不見變化,一名隨行的黑龍軍團軍官卻有些動容,看著陳放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審視對手,軍人就要有不輸於人的精神,一個優秀的軍人,絕不能容許比自己更強大的存在,這正是陸北嚴要求部隊必須具備的狼性,而他的話裡無疑透露出一個強烈的信息,傭兵比黑龍軍團更為強大,至少接受的訓練同樣殘酷。

「這不單是強度的問題,即使燙的滿腳是泡,對機甲師的幫助也不大。」陳放渾然不覺,仍在和岳父大人據理力爭。

「據我所知,傭兵沒有日常的訓練。只有體質強化和技能培訓,而且這兩者都是有償的,必須在完成任務以後,用獲得的鈔票和功勳值換得機會,是這麼回事吧?」陸北嚴明知故問。

「體質強化和技能培訓本來就需要成本,何況傭兵每一次執行任務也是有償的,理所應當。」陳放不得不承認下來,同時也提起其他人的興趣,傭兵在大多數部隊裡,都是個禁忌的話題,部隊需要的是忠誠和絕對的服從,不容許擾亂軍心的言論出現。

「可是放在任何一個國家的部隊,你不認為匪夷所思嗎?不為士兵提供任何訓練,就把他們推向戰場,那和送死有什麼分別?難道這就不算殘忍?即使在帝國最殘酷,最不人道的黑龍軍團,每年的死亡指標也不能超過百分之七,你說說看,傭兵從菜鳥到二階,死亡比例大概是多少?」陸北嚴仍是明知故問。

「這個恐怕不能有百分比來計算。」陳放猶豫了片刻說道:「十個裡面,大概能活出來一個。」

「從二階晉陞到三階呢?」陸北嚴繼續追問。

「大概和菜鳥到一階差不多。」這個比例恐怕只有傭兵協會內部的人才能知道,陳放的答案僅限於猜測,但是誤差不至於太大。

「這就是說,從菜鳥到三階傭兵,能活下來的人不足千分之一,對嗎?任何國家的軍隊不能允許這樣的死亡比例出現,要是在我的黑龍軍團,從列兵到下士,一千個人裡只能活出來一個,剩下的九百九十九個都要死掉,陸某一定會被免職。你倒是說說,是你的傭兵不人道,還是我的黑龍軍團不人道?」陸北嚴笑問。

那名軍官的眼睛已經明顯充血,像是有一天熊熊烈焰在燃燒著。

「兩者沒有可比性呀,千分之一是傭兵戰鬥的死亡比例,你這百分之七是訓練死亡比例。傲迦帝國的黑龍軍團戰無不勝,豈是傭兵能夠比擬的,即使戰時也不用死這麼多人。」陳放終於察覺到情形不妙,岳父大人在黑龍軍團大讚傭兵,顯然是居心叵測,在聯繫上那軍官的表現,當即便將岳父的企圖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傭兵的強大不僅在於殘酷的淘汰制度,還有無休止的戰鬥,能衝到三階的傭兵,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戰鬥是軍人最好的磨礪,從未經歷過戰鬥的軍人,甚至不配叫做軍人。體質強化雖然能顯著提升體質,卻不能磨礪出軍人的經驗,還有鋼鐵般的頑強意志。帝國的軍隊沒有無休止的戰爭磨礪部隊,只能通過殘酷的訓練磨礪部隊,這就是我制定殘酷訓練的原因。」陸北嚴說話間變得認真起來。

「家父對你讚不絕口啊。」陸凌風在一旁羨慕道,父親表面是在誇傭兵,實則誇的是女婿。

「再贊就打起來了,他這叫煽風點火。」陳放叫苦不迭。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2:20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試駕(內容接第130章)


凌雪先前也是不解,父親一向自視甚高,為何突然在高傭兵,當他看到傑姆怒火中燒的樣子,以及陳放的苦瓜臉,終於悟出其中的玄機,險些就笑了出來。

傑姆之到過陸家,是父親為數不多帶回家中的軍官,想必是非常器重的,此人雖然現在還談不上強手,卻是年輕有為,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

年輕難免氣盛,要把年輕人的鬥志激發出來,最有效的方法莫過於給他個對手,陸北嚴顯然是此道高手,三言兩語就給傑姆點上了火,若非陳放察覺後及時迴避,怕是兩人當場就能對上。

「我們到營地去看看。」陸北嚴也許認為火候未到,暫時放棄挑撥,既然是特種機甲部隊,體能畢竟不能說明問題。

陳放也學的乖了,有損和諧的話堅決不說,實在撐不住了,先讚揚一番黑龍軍團再說,哪怕貶低傭兵也在所不惜,反正傭兵也沒什麼榮譽感。

儘管是突然造訪,軍團仍然組織了簡單而隆重隆重的歡迎儀式,這是由於陸北嚴不喜歡形式化的東西,作為他的部下自然不敢造次,即便如此,陸凌風仍然很不自在,有些唯唯諾諾。

陳放倒是還好,默默的享受著一切,難怪軍人都喜歡當將軍,在軍隊,將軍就是神一樣的存在,何況岳父大人是元帥。

黑龍軍團的上機訓練偏重實戰,這是陳放進入營地時的第一感覺。身為一名資深傭兵,他立刻看出,正在搏鬥地兩部機甲是無限制格鬥,而不是按部就班的對搏訓練。

機甲師的實戰訓練固然比虛擬對抗更有成效。代價也是驚人的。龐大地黑龍軍團要是全部採用實戰訓練,晶油地消耗都是個天文數字。這還不算機甲的損毀,還有最令人頭痛地安全問題。

陳放雖然對帝國軍隊的制度不太清楚。但是也知道,犧牲一名機甲師地賠償金絕對高於他駕駛的機甲的價值,至少十倍以上。這還是在訓練的情況下,若是戰時,賠償金更是高的離譜,為國捐軀還有國旗蓋,而傭兵呢,連個收屍的人都不會有。

要知道。傭兵執行任務都是有錢賺的,這還為晶油的花銷心疼呢,正規軍地訓練不產生利潤,全部依賴軍部的財政撥款,這幫兔崽子不值得同情,他們已經非常的幸福了。

「小子,你又有什麼感悟?」陸北嚴絕口不提女婿二字,別有用心的問道。

「很強大,帝國的黑龍軍團名不虛傳,難怪能讓敵手聞風喪膽。」陳放違心的應答。這也不能怪人家奢侈,大部分軍隊都是如此,怨只能怨傭兵命苦。

話說回來,要不是走投無路,有誰願意加入傭兵呢?加入傭兵的都是些走投無路的惡棍,連殺過人都是一種資本。仔細想來,除了琳妮,恐怕霹靂蜂和火牛的身家都不清白,還有安遜,可能正是由於大家的底子都不清白,傭兵界才有這條不成文地規矩,不問別人以前的經歷。

「你好像言不由衷啊。」陸北嚴有些不滿女婿的滑頭。

「絕對是肺腑之言。」陳放十分肯定的點頭,然後,他迎來幾道鄙夷的目光,即便無從那分辨此話是真是假,也能明顯的聽出奉承之意,並且有些離譜了,尤為重要的是,在黑龍軍團,阿諛奉承是嚴格杜絕的行為,妄圖用這種方式討好上級,得到的只能是嚴厲的懲罰。

陸北嚴對格鬥訓練並無多大興趣,反而是注意到牆角處,一排整整齊齊趴在地上的機甲。

「這就是上月新到的特種機甲?」陸北嚴抬步走了過去。

「是的。」傑姆鏗鏘有力的答道,當他的目光掃過那堆機甲時,毫不掩飾厭惡的神情,就彷彿看著一堆垃圾。

「為什麼不入庫?」陸北嚴不悅的詢問。

「目前庫房緊張,騰不出地方來。」傑姆言不由衷的說道,要是他有這份權利,馬上就要把這堆垃圾扔出去。

「胡鬧!什麼叫做騰不出地方?庫房就是存放機甲的,裝不下就該建新庫房,你可知道這批機甲是湯森博士的傑作,價值不菲,竟然被你們扔在外面。」談及軍務,陸北嚴的臉色說變就變,頃刻間勃然大怒。

「屬下記得元帥說過,機甲是戰鬥之利器,不是工藝品,無論是誰設計的,不好用的就是垃圾,這批機甲性能不佳,不借助支架還無法站立,庫房的空間有限,存放這樣一部機甲的空間,足夠存放五部別的機甲,所以將他們放在外面。」傑姆不卑不亢的應答。

「哦,我不相信湯森博士設計的機甲一無是處,他不是徒有虛名的人。」陸北嚴思索片刻後說道。

「屬下聽說,這批機甲的設

非湯森博士,而是帝國學院的一名學員,湯森博士僅善,一個毛頭小子,搞不好連機甲格鬥都沒試過,全憑借理論知識能設計出什麼好貨色,還起了個腦殘的名字,叫什麼劈顱者,也不怕丟人現眼。」傑姆忿忿不平,道出聽來的消息。

陸凌雪止不住輕笑出聲,劈顱者不正是陳放的傑作?這部機甲幾乎讓她吃了大虧,想不到這麼快就能普及到部隊,並且受到冷遇。

儘管知道劈顱者不弱,但是聽到傑姆將這款機甲批的一無是處,她仍是忍俊不住,小樣,你不是喜歡裝嗎?現在被人罵成腦殘,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或許,陸凌雪並不想看未婚夫出醜,她只是希望陳放能站出來,向傑姆,向黑龍軍團展示,劈顱者不是垃圾,同時也是向黑龍軍團證明,他是個強者。陳放有這個實力。即使在黑龍軍團也絕不弱小。

可是陳放的表現令人失望,他只是看了看堆在牆角處地劈顱者,隨即移開了目光,彷彿那些機甲與他半點關係都沒有。對於傑姆的挑釁更是置若罔聞。

自從跟隨岳父上路以後。陳放始終無精打采,與當初在救援團的時候沒什麼兩樣。他並非不喜歡挑戰,只是沒有合適的對手。他要挑戰地是阿圖魯,拜撒那樣地人物,至少也要擁有五階傭兵的實力,可是目前,他找不到挑戰地對象,傭兵不像普通的軍人,隨時都保持旺盛地鬥志,傭兵像狼。狼在發現獵物以前就是這副德行,懶洋洋的,無精打采。

陸北嚴卻不知道這中間的原委,先是瞪了女兒一眼,隨即交代道:「原來如此,不過你們還是找人進行試駕,能被湯森博士看好並加以完善,這款機甲必定有可取之處。也別盡快了,就現在進行。讓我也看看這部機甲到底是不是一無是處,要是真像你們說的那樣不堪。回去的時候,我順便把它們扔回到軍部去。」

傑姆急忙附和道:「屬下也正有此意。」

作為一部原版的整機,經過湯森博士完善的劈顱者面目全非,機甲不再有科學怪人那種東拼西湊的感覺,整體趨於和諧,呈現突兀地流線型。

完善後的劈顱者保留了強調攻擊的概念,機身仍然誇張的前傾,甚至比原型更明顯,所以失去支架的支撐,它只能趴著,可能是出於因陋就簡的考慮,駕駛艙的入口也開在機甲背面。

總體來說,劈顱者變得漂亮了,模塊間更加和諧,強調攻擊的感覺更為明顯,相當於二階傭兵使用的限制級機甲,它的配置比前身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然而,親身經歷過劈顱者原型地陸凌雪卻認為,經過完善的劈顱者不如從前,失去了那份不和諧的醜陋帶給人的恐怖感覺。

湯森博士僅僅是留意到攻擊性,卻忽視了外觀帶來的衝擊性。

兩名經驗豐富的士兵被找來試駕,所謂的試駕仍然是實戰,一方駕駛黑龍軍團常用的LM黃蜂機甲,另一方則是駕駛劈顱者,實戰的規則是沒有規則,放開了打。集訓中的兵士也停止訓練,前來觀摩,陸北嚴從不放過任何磨礪軍隊的機會,與傭兵切磋的機會更是難得一遇,豈能放過?

經過十分鐘的調整適應,實戰開始。

駕駛劈顱者的士兵對這部機甲還屬瞭解,才一開局就率先發動搶攻,不可否認,劈顱者在攻擊方面擁有卓越的性能,才一接手,立即贏得壓倒性的優勢。

黃蜂雖然後撤,卻是不亂陣腳,作為一款攻守兼備的機甲,黃蜂單純在攻擊上與劈顱者爭鋒討不到便宜,它的雙刀卻能輕易的封住劈顱者的攻擊,他在等待時機。

兩分鐘內,兩部機甲打的難解難分,陳放卻在心中判定勝負,無法用強攻擊碎黃蜂的防禦,劈顱者就是輸了。

「你怎麼看?」陸北嚴詢問緊張關注戰局的兒子。

「我感覺劈顱者勝算渺茫,這款機甲的缺陷太大,除非他能一直保持攻擊,否則就會立即落敗,碰到這種對手,我會以逸待勞,強攻難以持久,對手難以為繼的時候,我會給他致命一擊。」陸凌風認真的說道。

陸北嚴點點頭,表示還算滿意,可是他的眼神又透露出,這份滿意十分有限。

「你說說看。」陸北嚴隨後找上了女兒。

「這場戰鬥的勝負顯而易見,可是,劈顱者攻擊時不是這樣的。」陸凌雪的答案引起了身邊幾人的好奇,表現最明顯的是傑姆。

「哦,你倒是說說看,它攻擊是什麼樣的?」陸北嚴笑問,談話間,劈顱者已然落敗,短刀撕裂裝甲,深深嵌入到機甲的肩胛,輸的非常難看。

「女兒

楚,父親要是想知道,不如讓他試試。」陸凌雪順

「要是讓你駕駛劈顱者,你有幾分勝算?」同樣的問題,如今找上了陳放。

「勝算?」陳放思考片刻,無奈的笑了笑。黑龍軍團的確是藏龍臥虎之地,可是調來試駕的兩名上等兵絕對算不上高手,作為四階傭兵。陳放無論用什麼機甲也能輕鬆獲勝,岳父身為傲迦帝國地五大元帥之一,應該非常清楚,說出這番話來令人費解。

「還沒有請教這位兄台的身份?」傑姆立即抓住機會。

「本人就是你說的腦殘人士。」陳放想了想。目前來說。這個身份再適合不過。

「原來這部劈顱者就是你設計的,失敬。」傑姆地眼中可是半點敬重地意思也沒有。表面上的恭維純粹是給元帥地面子。

「哈哈,想不到劈顱者的設計者是你。虧我還問來問去地,原來是問錯人了。正好,下一場就讓你來試試。」陸北嚴的目光中充滿驚喜。

岳父大人也許有心讓自己出風頭,畢竟,他老人家的女婿絕不能弱,軍隊是個相信實力的地方,何況自己本來就擁有能讓他炫耀的資本,但是陳放更願意相信。他是要借自己磨礪那個叫做傑姆的軍官,無論如何,陳放鑽入了機甲。

陳放選用的是剛才落敗的那部機甲,雖然肩胛中了一刀,卻沒有洞穿裝甲層,換而言之,機甲並未遭受重創,輸地是機甲師,不是機甲,假如換成拜撒那種角色。這種損傷根本不值一提。

置身其中,才能體會到湯森博士的造詣,為了迎合攻擊的意圖,他在機甲前部假裝了厚重的裝甲,可是駕駛艙的內部空間卻並不擁擠,側面和後部的外窺鏡,正是他上次駕駛劈顱者感覺彆扭的地方,雖然是一部不能後退的機甲,並不代表機甲師不需要洞悉身後。

比賽開始,對手仍是剛才獲勝的上等兵。

陳放嫻熟的擺弄著數據板,輕巧地輸入一段指令後,劈顱者瘋狂的衝擊對手,機甲的上半身壓到不能再低,宛如野獸的狂奔,短刀卻被藏到了背後,所有的人都有一種感覺,它近身的時候,也就是獵物被撕碎的時候。

「你說的就是這種感覺?」陸北嚴含笑望向女兒,如此低的身位,難免令對手無所適從,最要命的是,劈顱者的武器是短刀,由下而上揮舞的短刀最難防禦,機甲的下部幾乎不具有防禦的能力。

近身的剎那,劈顱者幾乎貼上了地面,揮刀,醜陋的身軀誇張的揚起,看似拼盡了全力,黃蜂的腿被硬生生的切下來,蕩向半空。

劈顱者在慣性拖拽下與獵物擦肩而過,卻在衝出十餘米距離後擲出短刀,漆黑的短刀畫出一道凶狠的弧線,翻轉了六圈後精準的砸向黃蜂。

嚓!

驚魂動魄的響聲,短刀穩穩的嵌入黃蜂頭顱,強大的力道讓刀柄顫動不止。

智腦毫無懸念的報銷,然後引擎自動熄火,獨腿的黃蜂直挺挺向後倒去。

劈顱者在轉過身後停止攻擊,彷彿在靜靜的欣賞這慘烈的一幕。

轟隆,這款黑龍軍團現役的主流機甲像垃圾般倒下,不僅砸在陸北嚴的臉上,也砸在所有黑龍軍團將士的心上。

輸並不可恥,如此輸法卻無法讓人接受,這已經不再是一次試駕,而是挑釁,一時間群情激奮,陳放早就料到如此的局面,獲勝後根本沒從機甲裡出來。

「既然是試駕,就不能一局分勝負,屬下認為,至少要三局兩勝才公平,一勝一負,現在只算打和。」傑姆委婉道出軍士們的心聲。

「也有道理,要驗明劈顱者的優劣,駕駛者至少要旗鼓相當。」陸北嚴不偏不倚,自從來到烈焰星,就像換了個人,元帥嗎,就要有個元帥的樣子。

對手換成了一名少尉軍官,陳放卻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如果說在場的人當中,還有他想要挑戰的目標,那就是黑龍軍團的領袖,他的岳父大人,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比賽再次開始的時候,場地中央的兩部機甲成為所有人的焦點,就連引擎啟動導致的微小顫動,也牽動著每個人心。

一如既往的攻擊,劈顱者的衝鋒讓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陳放很希望能迎來一場與拜撒那種高手的對決,不過在黑龍軍團,這種想法僅僅是奢望,他能做的,只能是盡快結束這場形同鬧劇的試駕。

叮,對手竟然用雙刀架住他的攻擊,眼睛裡閃動的光彷彿是在嘲弄。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2:22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命令


謝大家的提醒,一百三十直接跳到一百三十四,中間節,是我的章節名取錯了,我對修改章節不熟,改來改去的怕該亂了,害大家重複訂閱,所以不改了,再次感謝提醒。

如果說首輪出場的上等兵和自己對戰是出於輕敵,這一次較量,傑姆挑選的一定是精英。即便如此,他仍然低估了對手的實力。

無論如何,這都是陳放近段時間以來,碰上的為數不多的對手,估計在接下來的日子,也不可能碰到像樣的對手,一個差強人意的對手,用來試驗新的戰術在合適不過,陳放不願浪費,放棄了秒殺對方的打算,同時帶上接駁鬧域的頭罩。

優雅的滑步,洞察先機的劈顱者輕飄飄的滑向右側。

轟,黃蜂雷霆萬鈞的爆裂技隨之落空,雙刀十字交叉割裂空氣,形成尖銳的爆炸,連沙土也被捲起,如同刮起一場風暴,連觀戰台也受到波及。

「聲勢倒是挺驚人的。」觀戰的陸北嚴吐了口沙子,隨便的一句奚落,當即讓隨行的軍官面紅耳熱。

剎那間,劈顱者去而復返,爆裂技尚未結束就被匆匆打斷,在對手的步步緊逼下,黃蜂措手不及,唯有慌忙後退,可謂狼狽到極點。

半吊子舞步經由嚴重畸形的劈顱者施展出來,毫無美感可言,然而屠夫的殺意仍在,豈是一個普通軍官能夠抵擋。

一個從容自若,一個手忙腳亂。雙方的高下,凡是稍微有些眼光地人都能立刻判斷出來。

「這大概就是你說的以逸待勞吧?」陸北嚴似笑非笑的詢問兒子。

「呃~以逸待勞也是一種戰術,黃蜂卻~概念。」陸凌風小心奕奕的答道。

「概念個屁!你當是虛擬對抗地遊戲?強擊機甲是幹什麼用地?是衝鋒用的!不敢攻擊還有個鳥用?還好意思說什麼以逸待勞。你身後地軍團能等嗎?像這麼個後退法。後面的軍團還不亂套了!陣型一亂,士氣必將受損。誰有本事力挽狂瀾?」陸北嚴明裡教訓兒子,實則是說給傑姆在聽。軍隊地訓練,一切從實戰出發,即便此刻是一對一的戰鬥,也要當作是在戰場。

軍團作戰的與傭兵的小打小鬧不同,動則是成千上萬部機甲參與戰鬥,最講究不同團隊的配合。

強擊機甲作為先鋒,務求盡快摧毀對方的防禦,包括敵方的強擊機甲。在強擊機甲的後面,藏著大批地刺殺系機甲以及遠程,要是強擊機甲後退,勢必引發混亂,這種混亂正是軍團作戰的禁忌。因此,從實戰的角度出發,強擊機甲的勝利只能在強攻中獲得,話中之意不言自明,打到這種程度,黃蜂已經是敗了。

陳放無從得知談話的內容。此刻沉浸在美妙的體驗當中,一連串華麗的小碎步,不時穿插的旋轉動作叫人眼花繚亂,黃蜂退無可退。

即便動作早就被嚴重扭曲,明眼人也都看出端倪,劈顱者用的是舞步。

「花樣還挺不少。」陸北嚴阻止想要叫停的傑姆,臉色一變再變,陰晴不定,凡是陪在他身邊地人,包括兒子和女兒,無不戰戰兢兢,誰也不知道這位傲迦帝國最年輕的元帥是喜是怒,但是對於黑龍軍團的軍官,接下來絕不會有什麼好事。

順劈!黃蜂逃避良久後奮起一擊,觀戰的人無不心中暗喜,雖說元帥有言在先,打到這個份上,贏了也是輸,但是挽回敗局終究能輸的好看點,一干人心中都在暗暗祈禱,這一刀一定要中!

陸凌雪不由暗暗好笑,這種時候才知道焦急,未免太遲了。她可是清楚劈顱者的實力,確切的說是陳放的實力,在學院的實戰課程上,陳放駕駛這款機甲,壓的她喘不過氣來,那份實力絕不止現在的程度,陳放尚未出盡全力,當然更不可能被劈中。

腰斬,陳放半步不讓,出道以來遇到的兩個最強的對手都是使短刀的高手,拜撒和阿圖魯,從他們身上學到不少東西,此刻剛好用上。

順劈並不難閃避,稍微側身就能避過鋒芒,砍在肩膀上頂多廢掉一條手臂,腰斬卻能鎖定勝局。

呼,黃蜂想都不想便習慣性的後退。

陸北嚴不由冷哼一聲:「你不是說強攻難以持久麼,打到這個時候,劈顱者的氣勢越來越盛,做和解釋?」

陸凌風支吾了半晌,最終閉口不言,這是父親的教訓,並不需要答案。

陸北嚴教訓道:「強擊機甲的任務是摧毀防禦,帶領軍團推進就是勝利,劈顱者始終在攻擊,並且連連得手,氣勢怎麼可能降低?在戰場上遇到這種對手,一定要壓住他的氣焰。不過你說的倒也沒錯,大凡強攻都難以持久,劈顱者也不例外,他的確難以為繼,可惜你們看不出來,剛才黃蜂要是完

,說不定就能敗中求勝,可惜他竟然逃了。技不如氣勢被人壓住了,再好的技術也是枉然。你們也不想想,憑這小子的體質,用的武器又是短刀,有能力使出腰斬麼?這叫虛張聲勢。黃蜂即使看不穿對手的詭詐,至少該有和強敵玉石俱焚的勇氣,他不止是個機甲師,更是個軍人。」

要是勢均力敵的對手,陳放絕不敢拿半吊子舞步出來丟人現眼,一名普通的黑龍軍團軍官卻讓他肆無忌憚,犀利的攻擊,勇往直前,不知不覺,他打出了拜撒的氣勢,在氣勢上獲得壓倒性優勢,即便露出破綻也無關緊要,對方根本就看不出來,即便看的出來,也不敢鋌而走險,無所顧忌就能讓攻擊更快,更狠。

砰,黃蜂在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中無力招架,被一刀劈中頭顱,直挺挺的倒在劈顱者腳下。

「元帥,屬下請求與劈顱者一戰。」傑姆勇敢的站了出來,兩次完敗,讓他這個指揮官顏面掃地,更別說他原本就有和不速之客一爭高下的意圖。

「讓你打贏了又能如何?指揮官不能審時度勢,準確判斷對手實力。換成戰場上,你輕則是損兵折將,重則導致戰敗,兵敗如山倒,說不定戰局也會由於你的失誤陷入被動,這個時候不知道反思己過,還一味的逞匹夫之勇!」陸北嚴一通教訓後,問道:「烈焰星各軍團的主官都到齊了?」

「回稟元帥,都到齊了。」傑姆答道。

「現場不要清理,集合編隊!」陸北嚴嚴肅的下令。

不到五分鐘,兩千多名軍官排成方陣,在方陣的中央,躺著兩部頭顱被劈成兩半的黃蜂機甲,這個型號的機甲一度是黑龍軍團的標誌,為黑龍軍團帶來榮耀,如今卻成為恥辱的烙印,印在每個官兵的心裡。

「號稱不敗之師的黑龍軍團,連敗兩場,感受如何呀?」停頓片刻,陸北嚴厲聲說道:「居功自傲!目中無人!不堪一擊!這兩部黃蜂機甲就放在訓練場上,誰也不准動!稍後把試駕的視頻發到下面去,讓所有的士兵都能看到,軍官不但要看,還要總結失敗的原因,寫篇感受出來。」

方陣中不乏將軍之流的人物,此刻都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在他們的眼神裡卻看不到沮喪,只有不甘。

「這話未免說的重了。」陳放悄悄向大舅哥嘀咕,岳父大人的這種做法,搞不好讓他成為黑龍軍團最不受歡迎的人。試駕結束後,他和陸凌風兄妹一起,站在遠離陸北嚴的地方,方陣的西面。

黑龍軍團雖非陸北嚴麾下最精銳的部隊,卻是傲迦帝國的中流砥柱,這是由於龐大的規模,少數精英部隊雖然實力更強,裝備也更精良,但是區區幾千人的數量,對一場戰役起不了什麼作用。何況,這兩場輕鬆獲得的勝利,明顯是陸北嚴有意造就,陳放可沒狂妄到,認為自己有橫掃黑龍軍團高手的實力。

「不知道驕兵必敗,哀兵必勝的道理?老頭這是故意的,你才不是來視察,我估計黑龍軍團近期將要出兵,接下來可能要宣佈命令。」陸凌風對妹夫突然找上自己雖然詫異,卻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心底裡,他早就把這個妹夫當成了自家人。

察覺到妹妹責怪的眼神,陸凌風才察覺自己失言,在妹夫面前,怎麼能把父親稱作老頭?不敬啊。

「命令!」陸北嚴驟然提高語調。

聽到這兩個字,台下軍官立即停止身體,雙腳靠攏,一個小小的動作,由數千名軍官,同一時間施行,竟然是聲勢驚人。

「即日起,黑龍軍團駐烈焰星所屬各部進入戰前準備。」簡短而含糊的命令讓人都摸不到頭腦,但是在場的每個軍官都知道該做什麼,即緊張,有興奮的氣氛悄悄瀰漫。

每個人都匆匆忙忙,像是有辦不完的事,休假的官兵迅速召回,機甲全部要配備臨時的儲存空間,以及換防,軍團出征不比傭兵的小打小鬧,說走就走。另外,出征前的訓練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

最忙的人非陸北嚴莫屬,一連兩天幾乎看不見人,陳放倒是樂得清閒,至少不用被迫吃狼吞虎嚥,另外,他還得到一個獨立的房間,據說在烈焰星,這是軍官才有的待遇。

一個不受打擾的空間比什麼都重要,對於身體的鍛煉,陳放從來不知疲倦,隨手在數據終端、輸入一串指令,優雅的舞曲緩緩蕩漾,陳放隨著節拍邁開半生不熟的舞步。

不知不覺,半個鐘頭就悄悄過去,門口突然傳來輕響。

「誰?」陳放來不及停止,僵硬的停下舞步,身體像機器人般保持這奇怪的姿勢。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2:22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裝的


兩天不見你出來用餐,我過來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質不好。」陸凌風筆挺的站在門口,英俊的臉上掛著古怪的表情,他似乎想要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好像還忍得挺辛苦。

奇怪的姿勢,加上飄揚的樂曲,任誰都能猜陳放在幹什麼,跳舞本身沒有什麼,一個人躲在房間偷偷跳舞就讓人好笑,另外,他聯想到妹夫在生日宴會上的表演。

陸凌風也夠可憐的,雖說陸家有三個孩子,另外兩個都是女孩,陸凌雪像是不染凡塵的仙子,和他玩不到一塊,小妖精就別說了,那就是個禍害呀,還比他小了十歲,從小到大,他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這還不算,他碰到個獨裁的父親,父愛沒享受到多少,卻是被陸北嚴的專橫和霸道壓的透不過氣來,好不容易家中來了個妹夫,又與他的年紀相若,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親近。

陳放給人的印象非常不俗,能力過人,偏偏蹩腳的很,鬧了不少笑話,讓原本平靜的生活充滿了樂趣。

「我沒病,不想出去吃東西,隨便對付一口就行。」陳放無奈的收起舞步。

「妹夫好像很喜歡跳舞?」陸凌風留在門外,沒有離去的意思。

「呃,何出此言呢?」遲鈍了片刻,陳放終於想起將大舅哥迎入房間。

「我記得你第一次露面的時候,就和一個挺漂亮的紅衣女人跳舞,那天可把老頭氣地夠嗆。還不承認?」陸凌風呵呵笑道,在岳父面前請別的女孩跳舞,還跳的火爆異常,那種瘋狂的舉動,他可不敢嘗試,別說女方家人不能接受,老頭就能敲斷他的狗腿。

「跳舞好像不是什麼大事。」陳放謹慎的解釋,對方畢竟是陸凌雪的兄長。自己和別的女人跳舞。他應該很介意才對。

「呵呵。跳舞當然沒什麼,關鍵是,跳地不是時候,誰第一次拜見岳父請別地女孩跳舞。況且,你地舞跳的太火辣,要不是老頭格外賞識你,加上你外公在場幫腔。你可就慘了。其實大家都清楚,你要是和那個女人有見不得光的關係,也不可能在陸家暴露,這恰恰說明你們沒什麼。」陸凌風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我還沒感謝那天你和阿姨幫忙袒護呢。」陳放淡淡的笑了笑,由於大舅哥的坦誠,兩人的關係拉近了許多。

「話說回來,今後千萬別在公眾場合跳舞,你跳地舞很有問題。我敢說。要是你在貴族的宴會上這麼跳舞。一定被人當成流氓。」陸凌風鄭重其事的提醒,他可不想有朝一日,自己的妹夫當眾出醜。在那天的舞會上。假如換一個舞伴,對方很可能由於陳放的無禮和低俗憤然離場,那還是最好的結果,要是女孩的性子火爆一點,可就很難說了。

貴族跳舞是出於禮儀,務求給對方留下一個良好地印象。陳放地舞卻是表現性慾,換而言之是一種勾引,作為一名貴族的少女,即便並不反感陳放,也絕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下接受這種勾引。

「哦,你說我跳的舞有問題。」陳放當即被提起了興趣,以他地性格,連屈居人下都是種恥辱,更不能容忍錯誤的存在,在公眾場合跳著錯誤的舞步,那和小丑有什麼分別?

「不是說你的舞步有問題,只是小動作太多,你的眼神也有問題,跳舞的時候,無論是肢體還是眼神,都應當是優雅的。」陸凌風不厭其煩的解釋。

「不是要表現出佔有的**嗎?」陳放的話幾乎當場讓大舅哥淚奔。

「要是人家看懂了你的眼神,誰還願意讓妻子或者是女兒陪你跳舞,至少要掩飾一下才行呀?」陸凌風哭喪著臉糾正。

「演示一下。」陳放當場從椅子上站起來。

「這個好像不太方便。」陸凌風面有難色,就算沒什麼非分之想,誰願意抱著男人跳舞?

「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們都是男人。」陳放固執的堅持。

「好吧。」陸凌風心虛的看了看門外,確定無人後最終妥協,就當是為了妹妹犧牲一次色相好了。

尚未正式開始就出現了問題。

「你的手不能放到舞伴的臀部。」慘遭揩油的陸凌風無力的糾正。

「為什麼?」

「不為什麼,本來就不該放在那兒。」

「那要放在什麼地方?」

「放在一個不至讓我感覺到緊張的地方。」

陳放的手被移動到正確的位置。

樂曲再次響起。

「你的目光要盡量避開人家的胸部或者臀部,更不能像現在這麼死盯著看。」陸凌風弱弱的提醒,無力的聲音表明,他漸漸進入狀態。

「看什麼地方?」陳放下意識的移開目光。

「看我的眼睛,或者是別的什麼地方,但是不能看別的女人。」

「我不會的。」受到感染,陳放的語調也溫柔起來。

用大舅哥的話說,陳放原本就熟悉舞步,要做的僅僅是糾正不健康的思想,以及低俗的惡習,這不難。

說穿了是遊戲的規則不同,傭兵跳舞是赤裸裸的調情,貴族則給人偷情的感覺,無論你想要做什麼,都要裝作若無其事。縱使對跳舞僅是初窺門徑,陳放對貴族***的淫靡和虛偽倒是聽說過不少。

陸凌風對這種謬論不置可否,他怎麼能告訴妹妹的丈夫,就是這麼回事。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陳放就掌握了貴族的跳舞方式,儘管舞步遠遠談不上優雅,眼睛也老是感覺到不自在,至少不會讓人感覺無禮了,然而。陳放感覺這樣跳舞味同

還很虛偽。

「你該讓我妹妹陪你跳舞。」熟悉了舞步以後,兩人漸入佳境,一邊跳舞,一邊交談起來。

「找她跳舞,算了吧。」陳放搖頭,隨即被大舅哥嚴肅的糾正,跳舞地時候可以說話。頭卻不能亂擺。

「你以為我妹妹不會跳舞?」陸凌風猛的瞪起眼睛。的確。她有個值得炫耀的妹妹。

「她的舞姿一定堪比天鵝優雅,對此我深信不疑,可你也必須承認,她和咱們不是一路人,你認為她能在這房間陪我跳舞?他一定認為這是無聊的表現。」就在說話的功夫,陳放完成一個漂亮的轉身,充當教練地大舅哥讚不絕口。要踏准步子不難,難地是在舞步中將優雅表現出來,妹夫很有天賦。

「說地也是,她才不會做無聊的事。」末了,陸凌風後知後覺:「不對呀,這種話不該從你嘴裡說出來,你和她不是一路人,誰和她是一路人?」

驀然。向後彎身的陸凌風眼睛一閉。連手臂也耷拉下來,軟綿綿的倒在陳放懷裡。對體質脆弱的陳放來說,這傢伙可比死豬還沉。加上事發突然,差點被他墜了個跟頭。

「你沒事吧?」陳放不知所措,為什麼好端端的就昏迷了呢?

「要不要幫哥哥找個醫師?」背後傳來陸凌雪的聲音,充滿關心地話語,由她這樣的絕色佳人說出別有一番滋味,尤其是那聲柔柔的哥哥,怕是能讓萬載不化的冰雪消融。

「找什麼醫師?胡鬧!馬上跟到指揮室見我。」陸北嚴呵斥了女兒一句,調頭就走。

陳放終於明白大舅哥突然休克的原因,他是面對門口,第一時間看到突然造訪的父親和妹妹,可能是害怕丟人,索性直接暈倒了,當然是裝的。

可是,憑陸凌雪的聰慧能猜不出來?要知道,雖然陸凌風突然停止,兩人還抱在一起呢,舞曲卻並未停下。

「她是裝地!這叫幸災樂禍,落井下石,難為她裝地這麼像,還找醫師,不知道怎麼想出來的?哎,這回丟人丟大了。」老頭剛走,陸凌風就迅速『甦醒』過來,沮喪的嘮叨,無論如何,他都要硬著頭皮到指揮室去。

「竟然是裝地!」陳放瞠目結舌,若非大舅哥一語道破天機,他說什麼也不敢相信,女神般的陸凌雪如此『歹毒』,話說回來,兄妹間的這種算計蠻有樂趣,要是陳放有樣的妹妹,一定會倍加珍惜,而事實上,他也的確有個妹妹。

兩天時間,烈焰星的黑龍軍團已經從戰前準備,進入戰前動員。

「都說陸某雷厲風行,說起來,哪比的上你的外公手眼通天呢,不到一周就敦促軍部下達了出兵命令,陸某心悅誠服。」陸北嚴提及此事唏噓不已。

原來這是兩人事前的約定,女婿一出現,陸北嚴的黑龍軍團就要表明願意出兵的立場,有了軍隊,外公要搞定的就是出錢的人,他的老對手,財政部長霍克。

憑國務卿大人的能量,加上軍部的聲援,促成出兵是毫無懸念的事。陸北嚴也是拼著股勁要和親家一較高下,比一比誰的動作更快,才一見到女婿,第二天就匆匆趕往烈焰星,提前下達戰前準備的命令。

儘管如此,陸北嚴仍是慢了一步,戰前準備尚未就緒,軍部的命令已經下發到軍團。

即便是專橫跋扈的陸北嚴也必須承認,要搞定議會裡的那群老狐狸難比登天,相比之下,調動本來就在他麾下的黑龍軍團就像過家家一樣容易,比起這位親家,自己終究是輸了一籌。

聽到這段隱秘,陸凌雪也不禁微微動容,儘管國務卿早就名聲在外,她仍然很難將那位和藹可親的老人想像成咄咄逼人的鐵腕人物,同時,她聽出一些不合常理之處,說道:「按理說,國務卿大人要促使軍部出兵的命令不該這麼快,霍克雖然無力阻止此事,也不可能痛快的答應下來,從以往的慣例來看,少說也要拖延三五周時間。而我們一路趕來,才用了一周的時間。」

「都什麼時候了,還叫國務卿大人?那是你叫的麼?人家是怎麼待你的,比親孫女還親,這麼叫不嫌生分?不怕寒了老人家的心?從今天起給我改口,叫外公!」陸北嚴瞪起一雙虎目,縱使陸凌雪故作平靜,站在她的身邊的陳放仍是能清楚看到,一抹淡淡的紅暈爬上絕美的面頰,當真是風情萬種。

教訓歸教訓,陸北嚴對女兒的見識頗為滿意,陸凌雪無疑是他三個兒女中最優秀的一個,要不是錯投了女兒身,他也不用為接班人發愁了。

女孩子家在軍界混終究不是那麼回事,這才讓陸北嚴下定決心,放女兒到政界發展,陸凌雪並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你能看到這一層十分難得,看來跟隨外公的這段日子,你學到不少東西。」陸北嚴欣慰的笑了笑,隨後道出一段奇事:「本來霍克那夥人和你外公是水火不容,不過在五天前,他的侄子被叫做暗組的組織刺殺,僥倖撿回了一條性命。那頭老狐狸向來有仇必報,第二天就提交了剿滅暗組的議案,換在以往,你外公一定是竭力反對,這份議案也很難通過,可是你外公這次偏偏投了贊成票,不止如此,他還將此事提交聯邦,把剿滅暗組從帝國的軍事行動,上升為由聯邦牽頭,十六個國家參與的聯合行動,我猜想霍克這次的豪爽也許與此事有關。」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2:23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少校


!薑還是老的辣。

陳放汗顏,與外公相比,自己仍嫌太嫩呢。事件的前半場與他的預計一般無二,先是桑尼被暗組刺殺,當然是有驚無險,隨後霍克出面提交議案,剿滅暗組。後半段卻由於外公的介入精彩迭起。

要說最想收拾的暗組的人非外公莫屬,偏偏他也是最沉得住氣的一個,他老人家是一定是穿了自己的計劃,不用招呼就順水推舟,主動推了霍克一把,不止如此,還狠狠敲了霍克一筆,解決了軍費的問題,這叫一箭三雕。

外公策劃的是軍國大事,相比之下,自己的小打小鬧上不了檯面,最絕的是,他老人家竟然將整件事做的不著痕跡。

「大凡動兵,最難過的檻是財政部,議會討論的時候,除了雙方的軍力,首先要考慮到帝國的財政狀況,他們的那一票很重,所以呢,一生都在開疆闢土的國務卿與霍克這個守財奴成了冤家。要讓傲迦帝國決定發動一場戰爭,你首先必須讓霍克相信有利可圖,告訴他利益在哪兒,否則就別指望他出錢,即使議案獲得通過,霍克也要在數目和時間上計較,能少給就少給,能晚給就晚給,部隊都已經上路,軍費還沒有到位,你說是什麼滋味?統帥黑龍軍團這麼些年,大大小小的仗也打過不少,頭一次見霍克給錢給的這麼痛快,半點不打折扣。」提到軍費,陸北嚴不由感慨萬千。明知道財政部會想方設法的消減,軍隊每次申請軍費都是報地虛高,等待財政部的殺價,這是雙方都清楚的秘密,想不到這次,霍克竟然連價都不還,要多少給多少。

「所以,父親這位能征善戰的元帥就和喜歡開疆闢土的國務卿大人成了好友。」陸凌雪順著話茬說道。

「你應該叫外公!看你平時挺機靈的。改個口就這麼困難?」陸北嚴再次責備女兒。然後承認道:「雖然不如親家的從政時間長。我們也算是老搭檔了,身為一個軍人,還有什麼比為帝國征戰,開疆闢土更愉悅的事,要不是有他,我恐怕升不到元帥,至少現在還不是。」

三套嶄新地黑龍軍團制服遞到面前。包括正裝,作訓服,以及駕駛機甲才穿地作戰服。肩膀處已經裝好軍銜,邊沿是盤曲地展翼黑龍,一枚暗金色金屬骷髏標誌鑲嵌在中央,詭異中透出威嚴。

儘管陳放早有心理準備,仍是不大不小的被驚了一下。

岳父大人出征之際將他拉到烈焰星,很明顯是要帶他出戰。假如缺少個軍人的身份未免名不正。言不順。何況,岳父大人似乎早就有拉攏的意思,以他五大元帥的身份。在軍團裡為自己搞個身份易如反掌。

讓陳放意外的是,軍服上裝的竟然是少校軍銜,誠然,以岳父地權利,只要是不到將級軍官的任命,他自己就能搞定,無需上報,即便上報,也不過走個形式,然而,這樣做未免招搖,黑龍軍團的少校與軍部的文職少校完全是不同的概念,貌似陸凌風目前也就是個上尉。

「軍銜低了些,別感覺委屈,在黑龍軍團,只要你有才華,不愁出頭之日。」陸北嚴語重心長的教誨。

「岳父大人,我不是感覺委屈,我怕您部下委屈,您這個少校是不是給的太慷慨了?據我所知,帝國學院畢業的學員到您這兒也就是個中尉,何況我還沒畢業呢,這恐怕難以服眾。」陳放既不想當軍官,也不想被人排擠,面有難色地婉拒。

「帝國學院地學員該受到什麼待遇,還用你來提醒我?在我的軍團,誰也不用把鋒芒藏著掖著,有本事就給我亮出來,自然能得到提拔重用,沒本事就給我滾蛋。」陸北嚴把臉一虎,提醒道:「帝國學院的學員分到別地部隊,給什麼軍銜陸某不理。但是在黑龍軍團,都要給我老老實實的從中尉幹起。但是你不同,你是特招生,帝國學院的特招生是什麼概念誰不知道?無論是挑選的標準還是數量都不弱於博士生,那都是能在一個領域嶄露頭角的人物。何況你設計的機甲還被軍部裝備,單憑這一條,區區一個少校軍銜就給低了,寒酸,再說你還是四階傭兵,在試駕中連勝兩場,誰敢不服?」

「我不是這個意思,實在是不適應軍人的生活,再說,我不想太招搖。」陳放慌忙推辭。

「什麼叫不適應?你是不喜歡吧?不過你說的也算心裡話,」陸北嚴直言不諱道:「要考量你夠不夠少校資格,判斷方法很簡單。這身制服給了你,你稀罕嗎?你不動心,為什麼?因為你有能力,不喜歡被約束。陸某人就是這副脾氣,無能的人擠破腦袋要往這黑龍軍團鑽,我偏不要,陸某要的人,再高的條件也出的起。」

談話陷入僵局,陸北嚴歎了口氣,將隨行的人趕出門外,包括他的兒女。

大門一關,一家人不用玩虛的,陸北嚴開門見山道:「雖然說競爭家主不看資歷,但是你在政界或者軍界混的如何,畢竟是陳博威考較的籌碼,你一病就是七年,比別的子弟落下了一大截,這樣一來就非常吃虧,你必須盡快趕上才行,我敢說,你要撈取政治籌碼,找不到比立戰功更快的方法,帝國什麼軍隊戰鬥最多?不就是黑龍軍團嗎。在這裡,我還能為你隱藏身份,你的籌碼,需要時亮出來也不遲。」

陳放感激道:「多謝岳父大人厚愛,可是~」

陸北嚴大手一擺,打斷道:「先別心急和我說感激的話,可是也先放著,聽我把話說完。少校軍銜是根據你實力給的,即使你不是我地女婿。我也願意用少校軍銜特招你

.這可能會讓你受到排擠,有才華的人難免被人嫉妒,成為矚目的焦點,我正是要讓所有人看到你,讓他們看到你的優秀。有個當元帥的老丈人給你撐腰。你怕什麼?在這黑龍軍團裡。你不用收斂鋒芒,有鋒芒儘管給我使出來,話說回來,要在黑龍軍團裡露出鋒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話說到這個份上,陳放無言以對。

「不妨和你明說,這樣地安排也有私心作樂。我麾下不止黑龍軍團一個部隊,可是偏偏對這支部隊難以割捨,我這個元帥也是率領黑龍軍團殺出來地,苦心經營了半輩子地隊伍,到頭來拱手讓給別人,我不甘心,家族也不希望這樣,都說女婿是半個兒子。我希望你能接手它。」陸北嚴拍拍陳放肩膀。一番話可謂是推心置腹。

想不到岳父竟然動起歪腦筋,陳放哭笑不得,別說本來就無意在軍隊發展。即便有這個心思,陳家能答應嗎?雖然說家主的位置只有一個,卻有二十幾個競爭者,陳家的子嗣還沒富裕到可以送人的地步,要運行龐大的家族勢力,再多二十位公子都嫌不夠。每一位陳家子弟都要在軍界或者政界獨當一面,說到培植親信,再忠心耿耿的親信,終究不如自家的子弟。

陳家地子弟,無權過自由自在的生活,該發生的事終究要發生,這是命,陳放只是想不到一切來的這麼快,更想不到第一個對自己產生興趣的竟然是岳父大人。

陸北嚴沒有逼的太緊,只是給了他一個副職,特種突擊隊,第十九師,第九團,第二營副營長。

俗話說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高個自然是第二營的主官,副職還有個最大的好處,就是有沒有這個人都行,作戰期間,他仍然留在陸北嚴身邊,至於軍事行動以後,他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留在軍團裡,可以在帝國學院讀書,也可以繼續做傭兵。

任命既然下了,必定要到部隊看看,坐在軍用沙灘車上,陳放有些無精打采,比起他將要就任地部隊,他更關心傭兵團地情況。

從不時的聯絡中得知,安遜為團隊成員,主要是火牛和霹靂蜂制定了更密集,更科學的體質強化,以及技能訓練,基本上,只要限制地時間一到,他們就要經歷一次強化,以前技能是挑非學不可的訓練,性價比是最重要的考慮因素,如今凡是好的技能,團隊需要的技能就要學,這需要大量的錢和功勳值。

別說本來就窮到心慌的火牛和霹靂蜂,如今團隊裡沒有誰是富裕的,安遜卻不願降低標準,他寧願放下身價,瘋狂掃蕩不大不小的任務,不求晉階,但求能高效的賺到錢和功勳值,勉強應付他提升團隊的魔鬼計劃,為了他的魔鬼計劃,傭兵團的兄弟最近可是遭足了罪。

安遜是個瘋狂的人,他有自己的追求,並且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團隊上,這讓陳放認為當初和他並團的決定十分正確。

「我們在霍爾星。」半晌才等來安遜的回復,估計此刻正忙的不亦樂呼。

陳放不禁啞然失笑,估計是合適的任務被掃蕩的差不多了吧?霍爾星是個好地方,天上飛的,地洞裡爬的,到處都是功勳值,有了前一次的經驗,他們不用如履薄冰,一定玩的很狂放。

「別生在福中不知福,換成別人羨慕都來不及。」臨時充當嚮導兼司機的陸凌風不屑的撇了撇嘴,所謂的別人也包括他在內。

「此話怎講?」陳放下意識的挺了挺腰,自從穿上軍裝以後,好像渾身都不自在。

「這都不明白?這是老頭擺明要栽培你。你本來就要隨軍出征,與其白跑一趟,憑什麼不先加入軍團,混個軍功。再看看他給你安排的地方,突擊隊。一場仗打下來,突擊隊死的人鐵定最多,立功也是少不了的,有老頭罩你,送死的事輪不到你,立功絕對落不下你,還有,這場仗打下來,二營的主官不死也要陞遷,他空下來的位子呢?我聽說,二營是第十九師的王牌。」陸凌風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要是連你都能看的出來,二營的官兵也都看的出來吧?」陳放無精打采的問道。

「那倒是,所以你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哦,不過沒什麼,反正你不用留在那兒,轉一圈咱們就回。」陸凌風狡黠笑了笑。

作為獨子,他自然也蒙受到老頭的眷顧,無奈同樣的方法,老頭敢用到陳放身上,卻不能用在他的身上,畢竟,誰都知道他的身份,另外,這種做法太張揚,除了有後台,本人也要壓得住才行。

翻過一座近百米高的沙丘,遠遠可見密密麻麻的巨大帳篷。

「到了。」陸凌風不說減速,反而加速猛衝,沙灘車如離弦之箭衝入軍營。

磁~~

飛速行駛的沙灘車在沙地上劃出六七米遠,還玩出個漂移的花樣才穩穩停住,留下兩道深深的輪胎印,同時也掀起一大片沙塵。

「呃,低調點,最好露個面就閃人,我可不想找麻煩。」陳放吐了口滿嘴的沙子,同時發現幾道冰冷的目光,貌似不善呢。

「外行了不是,正因為他們對你不滿,你才要高調的出場,?不壓住他們的氣焰,你這個副營長今後還有立足之地?你說的話有誰肯聽?放心,我還能坑你?」陸凌風率先跳下沙灘車,砰的一下關上車門。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2:24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蠻子


一名渾身透著機靈勁的士兵迅速迎上來,他叫張傑,二兵,表明身份後主動為兩人引路。

出征在即,軍團裡瀰漫著緊張的氣氛,尤其是各單位的指揮官,更是忙的喘不過氣來,除了戰前動員,人員,裝備,一切都要到位。

在二營顯然不存在這些問題,一切都是有條不紊,官兵們仍在訓練,營長在和相關部隊商議出征後的協同問題,另外,還有從聯邦請來的資深專家講授海盜的基礎的常識和經驗。

如此,營長自然就沒時間來接待了,派了個士兵先把人安頓下來。

「這是第一招,下面對有背景的空降部隊不敢激烈衝撞,所以晾著你,讓你在二營當個閒人,雖然副營長有明確的職責分工,但是你無法上手,下面對付突然插來的空降部隊常用這招,這招雖然老套,可是很管用,大部分人都過不了這關。」陸凌風笑嘻嘻的道出隱情。

陳放沉默中點點頭,表示感謝,大舅哥主動請求陪同前來,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而岳父大人欣然應允,顯然也是料到了這種局面。

副營長的房間是個獨立的帳篷,儘管能阻擋強光暴曬,並且通風,置身其中,仍是和蒸籠沒什麼兩樣,住在這種地方,享受就不必談了,首先要考慮的是生存問題。

陳放皺了皺眉頭,悄悄問道:「下面的軍官都是這種居住環境?」

陸凌風偷笑道:「這是第二招,他們要用惡劣地環境嚇退你。要不是老頭有先見之明,雖然把你分到二營,仍然跟在他身邊。我敢打賭,這種環境,你挺不住一周。」

一小時也不挺,因為沒有必要,明知道這是有意刁難,陳放就不會讓人如願。

「沒嚇到你吧?部隊裡最忌諱的就是從機關往下面插人。何況你初來乍到。又缺少人脈。這二營對你來說無異於龍潭虎穴。」陸凌風煞有介事的忠告。

「龍潭虎穴倒不至於,既然來了,不妨四處轉轉。」陳放滿不在乎的提議。

「這個嗎,轉轉倒是未嘗不可,不過我建議你不要隨便和人招呼。」陸凌風含笑聳聳肩膀。

「我明白,這大概是第三招。」陳放抬步走出帳外。

「既然你看的透徹,準備怎麼反擊?」陸凌風一副煽風點火的架勢。

「有什麼好回擊的?受到排擠也屬正常。下面的人拚死拚活地戰鬥,不就是拚個出頭之日麼,這個副營長地空缺不知道多少人盯著,突然間被我佔了,他們心裡能舒服嗎?另外,在這種環境裡,人和人都是換命地交情,排斥外人再正常不過。」陳放不慌不忙的走在沙地上。即使軍靴有隔熱底層。仍能感覺到熱浪一陣陣的撲上腳底,看到光腳在沙地上訓練的士兵,他有些困惑。

由於到了戰前的準備階段。為了杜絕傷亡,將部隊維持在最佳狀態。二營仍是取消了實戰訓練,體能訓練也降低強度,穿過營地的時候,陳放看到一隊隊赤膊訓練的士兵,他們地眼神中寫著不屑和敵意。

每當從他們身邊路過的時候,指揮官都故意讓他們喊出一段口號,內容聽不清楚,反正是震耳欲聾。更有甚者,有的指揮官故意讓士兵施展一段激烈的動作,掀起大片沙土,估計是看陳放這身筆挺的少校正裝不順眼。

即便再愚鈍的人,也能感覺到自己被排擠了,陳放卻不以為意。

灼熱的風中隱約傳來兩聲咆哮。

「這是什麼聲音?」陳放招來遠處的張傑。

無怪能勝任勤務兵地工作,這小子地確機靈,且處事圓滑,一路上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兩人談話的時候,他就遠遠的跟著,輕輕地一個招呼,他立即跑了過來。

「報告,是個被處罰的蠻子。」隨行的士兵連忙答覆。

「蠻子?」陳放停下腳步,向咆哮傳來的方向望去,凡是有才華的人都像利刃,無論放他在什麼地方,總能鑽出個尖來,雖然不知道二營的尖刀在哪裡,反正不在那些光著膀子的童子軍裡。

「這人從前是北方軍團的,凶悍絕倫,打起仗來就像瘋子一樣,據說在一場戰鬥裡,他團隊的人都死光了,就剩下他一個,他獨挑敵軍一個連的強擊機甲,竟然

|瘋子,自從來到烈焰星吵著說熱,已經傷了十多次人,還不聽指揮,營長怕他再惹出事來,給他關了禁閉。」張傑倒是機靈,察覺陳放不悅,連忙改口。

翻過兩座沙丘,陳放如願以償的見到傳說中的蠻子。

不能用蠻子來形容此人,這是對他的侮辱,他是頭怪獸,還是巨型的品種。

足有普通人兩倍不止的身高很勻稱,也很生猛,完全看不出畸形的感覺,鐵青色的肌膚在灼熱的強光下蒙上一層油膩膩的汗漬,釋放如同金屬質感的冰冷感覺,誇張隆起的肌肉盤根錯節,一個細小的動作彷彿能牽動全身,銀色卷髮垂到肩膀,更是加強了那股強烈的野性。

最誇張的是,在他的腰部,雙腿,雙臂上都栓了金屬鏈,尺粗的鏈子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栓人的,要是陳放沒猜錯,可能是庫房用來固定機甲的金屬鏈。

即便如此,那金屬鏈也並不能給人多少安全感,在蠻子的瘋狂掙扎下嘎嘎作響,彷彿要斷裂一般。

陳放留意到金屬鏈的一端埋入黃沙深處,似乎固定在什麼東西上,向張傑投去詢問的眼神。

「下面埋了兩部報廢的機甲,那天趁他喝的爛醉,營長吩咐我們把他抬來,綁在這兒,這傢伙被禁閉一周時間了。」張傑小聲解釋。

這不叫禁閉,這是懲罰,禁閉哪有綁在烈日下面的道理,陳放不再詢問,抬步走向蠻子。

「副營長,我們在遠處看看就走吧,走近這蠻子太危險了。」張傑只是大聲阻止,卻是不敢再向前寸步。

陳放轉過頭,看了眼起初感覺還行的張傑,作為軍人,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對手也不該怕成這種德行,這麼點膽子,也就只能當個勤務兵了,可氣的是,陸凌風也報以無辜的眼神,像是在說恕不奉陪。

察覺有人靠近,蠻子像是野獸發現獵物,瘋狂的衝將過來,鐵鏈發出巨響的同時,揚起滾滾沙塵,聲勢分外驚人。而他的目標,陳放卻像弱不禁風的稻草,任誰都相信,當他衝到的時候,就是這位不知死活的新任二營副營長慘遭分屍的一刻。

繞是熱浪逼人,遠遠旁觀的兩人仍是不受控制的驚出冷汗,太接近了,他們難以分辨那條金屬鐵鎖鏈能否不如使命,經受住極限的考驗,無論是強度還是長度、。

嘩啦,刺耳的聲響讓人歡喜雀躍,金屬鏈在最後一刻達成了使命,將蠻子牢牢的拉住,再也不能移動半分。

受縛的蠻子並未因為鎖鏈的拉力被彈回去,而是停留在陳放的身邊,沉重的金屬鏈被巨力拉成筆直,蹦蹦作響,兩人面面相覷,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覺的到。

這說明蠻子的餘力未盡,陳放對怪物的實力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他有一張凶狠猙獰的面孔,但並不醜陋,猩紅的眸子像是能滴出血來,又彷彿燃燒的火焰,他似乎陷入狂亂之中。

與他相對,陳放的青色眸子深邃而寧靜,隱隱透出冰冷的感覺,此刻,他靜靜的注視著蠻子,彷彿在欣賞一隻無害的小動物,或者說,像是在挑選牲口,它認真的觀察了蠻子的體格,包括牙齒。

一個是狂躁不安,玩命的掙扎,另一個卻是無比的冷靜,兩人相持著。

良久,蠻子停止動作,但是仍然停在陳放面前,鎖鏈仍然被拉成筆直,顯然,他並未因為掙扎而耗盡力氣,只是逐漸平靜下來。

「放了我。」蠻子用奇怪的語氣說道,即不是命令,也不像央求,彷彿是理所應當,陳放來此就是為了解救他的。

陳放平靜的望著獵物,一言不發。

「我喜歡你的眼睛,它能讓我冷下來,這種感覺很舒服。」蠻子喘息著說道,貪婪的目光像是要把陳放的眼睛扣下來,吞到肚子裡去。

「你恐怕還得熱上段日子。」陳放散漫的笑了笑,掉頭就走。

「你回來!下次見面我要吞了你,包括你的那對眼珠子。」蠻子拚命的咆哮,似乎再次陷入了瘋狂。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2:25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強者的反擊(上)


蠻子並不是怕熱,換成別人放在烈日下暴曬,不用一周小時就能烤**干,他仍然活著,並且保持著旺盛的精力,隨時都能投入戰鬥,高溫只是讓他心慌意亂,加上性格暴躁,被人誤認為發瘋。

常人的體質無法強悍到這種地步,蠻子的眸子或許揭示了答案,他可能無意中感染了寄生體,也許這也是他不耐熱的原因。

得出結論的陳放暗自欣喜,總算找到個像樣的傢伙,加入傭兵時間雖然不久,可是先入為主,他秉承了傭兵的思維,不願徒勞的在弱者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只想從強者中找到夥伴。

蠻子正是陳放要找的人,不過現在仍不是時候,除非他想被撕成碎片,何況帶上這頭瘋獸在身邊,純粹是自找麻煩,出征的時候再來找他也不遲。

「差不多到用餐的時間了,我們到食堂吧。」張傑盼星星,盼月亮的把副營長盼回來,連忙小心奕奕的提醒,營長特意交代過,對這位新上任的副營長要想方設法的刁難,不能讓他接觸到營部的事務,這個任務似乎並不難,可是碰到個即聰明,又充滿好奇心的上司,要辦的漂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們不在營部用餐,現在就要趕回去。」陳放徑直向營地,來到沙灘車的旁邊。

「呃,這個恐怕不太合適呀,您畢竟是第一天到任,好歹也要和大伙見見面。對了,您還沒有見過營長呢。」張傑下意識的伸手抹汗,為了對付副營長,他們可是想出不少毒計,有不少還是他獻地策。然而,縱使有千條萬條的毒計,也必須把陳放留下才能施展,要是就這麼放走獵物。營長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人不是都見過了麼。營長公務繁忙。就不要打擾他了。」陳放順手拉開車門。

「高!這才叫強者的反擊。」回過味來的陸凌風強壓住才沒有笑出來,妹夫終於反擊了,一出手就是釜底抽薪。作為空降部隊,陳放本來就不用的擔憂營內的事務,更不用陪他們受罪,玩命。掛個名就行,但凡二營立下的戰功。自然少不了他這個副營長地份,這一招太妙了,也符合老頭地初衷。

陳放可沒有考慮過反擊,只不過,無論憑他地能力還是身份,都不該和區區的營長計較,這是一種強者的姿態。當然,他也不用刻意的去插手營務。他看的出。即使沒有副營,二營的事務一樣井井有條,何必多此一舉呢?

兩人談笑如常。笑嘻嘻的上了沙灘車。

張傑亂了分寸,慌亂吩咐旁邊地人,用通訊器把情況告知營長,自己硬著頭皮擋在沙灘車前面:「就算您不想見營長,這也是例行的手續,何況您是副營長,跑來跑去的也太麻煩,不如就在營部用餐吧。」

陸凌風心中暗爽,被熱浪烤了好幾個鐘頭,苦盼的大戲終於上場了。

陳放戴上護目鏡,奇怪的問道:「誰說我要住在營部?」

張傑愕然:「什麼,您不住在營部,那就更不能讓您走了,不行,您一定要等營長回來,等他回來再做定奪。」

畢竟是個小兵而已,做不了主,為難他也沒什麼樂趣,不過竟然敢出來攔車,膽子未免太大,陸凌風突然把臉一寒:「小子,你是第一個敢攔這部車的人。」

雖然蒙上了一層沙塵,車子前部的展翼黑龍仍然清晰可辨,自從鑲嵌上元帥的標誌,這部車地確從未被人攔過。

張傑幾乎當場哭出來,一邊是頂頭上司,一邊是元帥地公子,這兩頭他誰也惹不起呀,即便是新到任的,有名無實的副營長,也不是他敢開罪地,繞是他再機靈,一時間也想不到兩全齊美的方法。

轟,隱情猛然發動,沙灘車是針對沙漠的特殊環境定做,為了防止陷入擊殺,體積和重量都不大,可是馬力十分強勁,還配備有變向噴射裝置,短程內還可以飛一飛,當然,身為元帥的座駕,防彈功能不可缺少,總之,撞人是綽綽有餘地。

「副營長,您何必跟我為難呢?我找人去通報了,營長馬上就回來,有什麼事,你們當面談吧。」張傑瑟縮發抖的攔在前面,拖著

求,他絲毫不懷疑元帥的公子敢開車撞人,也不用給子,不過,營長的命令也不能違抗,他唯有向陳放求情。

到底是個小角色,才這麼兩下子,就繳械投降了,陳放示意大舅哥稍安勿躁,然後放下話來:「三分鐘,要是他再不出現。」

轟,陸凌風用引擎的轟鳴將這句未完的話補充完整,等待的同時,他並未將沙灘車熄火,引擎的聲音似乎在透露一種信息,沙灘車隨時都能衝出去,他們隨時會走,這是無形的壓力,壓的人透不過氣來。

從官兵怨恨的眼神可以看出,經過這番折騰,雙方的關係鬧的更僵了,但是沒必要為此妥協,要讓他們接受一個人,最好的方式是征服,妥協是徒勞的,甚至會起反作用,所以陳放只是笑了笑,像是在檢閱熱浪中汗流浹背的部下們。

等待中的三分鐘,對陳放來說格外漫長,對二營的官兵卻是轉眼即逝,不知不覺的,他們開始盼望營長盡快出現,雖然對突然空降來的副營長強烈不滿,然而,這畢竟是營長與副營長間的對抗,他們插不上手,也沒必要為此付出代價,軍人的天職是服從,他們只需服從勝利者的指令。

終於,一部沙灘車出現在遠處,貼近地面的熱浪讓遠處的視野變得模糊,車輛在沙漠上行駛掀起的沙塵卻是距離老遠就能看見。

「三分零一秒,這個時候走人怎麼樣?」陸凌風像是獲勝後的得意洋洋,雖然遠遠看見了沙灘車,畢竟超時了,這時候走人也說的過去,而且一定十分的過癮。引擎隨之傳來一聲咆哮,卻並未當真衝出去,擋在前面的張傑閉上了眼睛。

陳放沒有陪他胡鬧,既然來了,該見的人還是要見地,否則何必等上三分鐘。

李四部,機甲特種部隊突擊隊,第十九師,第二營營長。精短的平頭很符合他的陽剛氣質,

這是個十分強勢的傢伙,性格直率,能被委任為王牌部隊的主官,能力不容懷疑,據說在帶兵方面很有一套,從二營的表現也能窺見一斑。

「不好意思,部隊即將出征,事務繁忙,未能親自迎接,還望多多見諒。」李四部話中帶刺,聽起來十分生硬,給人的感覺好像是他忙於公務,新任的副營長卻由於他未能親自迎接而賭氣要走。

「這話說的就欠妥了,我們也是不想耽擱你的公務,才決定先回去呀。眼下部隊出征在即,各部主官都有忙不完的工作,見面這種形式上的過場,能免就免,何苦我們也有公務在身,不能因為你沒時間見面,就一直等在這兒吧。」陸凌風熄滅引擎後主動擋駕,部隊上的套路,他終究比妹夫熟悉。

這麼一來,雙方都是為了公務,鬧到這個地步,是誰的錯呢,恐怕只能是張傑來背黑鍋,這小子可是冤的厲害啊,哭的心思都有。

「這個嗎,既然上面下達了任命,身為副營長,就是二營的人,公務也該在二營才對,陸公子的理由未免牽強。」李四部惱火的瞪了張傑一眼,而張傑卻暗暗的鬆了口氣。

陸凌風也是一時間語塞,找不到恰當的理由回擊,原本該是妹夫和李四部的較量,他是來看戲的,現在倒好,他成了炮灰,妹夫倒是悠哉游哉的旁觀,他幽怨的看了妹夫一眼。

「我們走。」陳放拍了拍大舅哥。

「什麼?」剛才還是唇槍舌戰的二人同時愕然。

「不是要見營長麼,現在見了,我們走吧。」陳放彷彿沒聽見兩人的爭論。

陸凌風當然沒意見,李四部的面子卻下不來,冷哼一聲,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列隊!

三百名赤膊的官兵齊刷刷的排成方隊,擋在沙灘車的前面,除了炊事班的人,二營的作戰部隊都在這兒了。陸大公子即使再拽,也不敢從這隊功勳赫赫的營隊上碾過去吧,這種時候陸凌風也不可能倒車。

這就是軍隊,一個小小的營長都能如此霸道,身為元帥的陸凌風何等專橫,可想而知。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2:26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強者的反擊(下)


按二營的規矩,副營長上任,本該列隊歡迎,現在補罪。」李四部冷笑。

如果說陳放起初還對自己受到刁難有些不解,此刻卻是瞭然於胸。權利這種玩意兒在什麼地方都是一劑毒藥,尤其是在幾乎不受管控的黑龍軍團,統領一軍,便是一軍之主,李四部是在捍衛手中的權利。

二營原本由他一手遮天,自然不願意突然鑽出來個副營長指手畫腳,即便是非要安排個副官不可,也一定要是他的人,對他言聽計從,這不是列隊歡迎,而是一個下馬威。

這種思想放在陸北嚴身上理所應當,混到區區營長就想隻手遮天,未免可笑,

帶著強橫的後台,加上不俗的實力,陳放當然有能力露上一手,挑戰他那點可笑的權威,不過要是那樣,恐怕就中了岳父大人的詭計。

或許,這正是陸北嚴將他分到二營的用意,要混個軍功,有大票部隊可以安排,何必偏要找上不開眼的李四部?

老謀深算的陸北嚴焉能看不出女婿對軍隊缺少興趣,雖然穿上軍裝,卻是能混就混,所以才將他分到二營。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何況是心高氣傲的年輕人,雖然女婿不想爭權,在李四部的咄咄逼人下也會反擊,有反擊就有表現,這就是他要看到的,然後,他會為陳放安排下個對手。

岳父大人可謂用心良苦,可惜仍然低估了女婿。陳放輕易就看穿他的企圖。而且從開始就沒把李四部當成對手,陳放眼中地對手是岳父,要應付的是岳父的小動作。

既然洞悉了岳父的陰謀,陳放就不可能乖乖就範。

「營長果然是帶兵有方,我堅信,二營在你的帶領下,一定能在本次征戰中立下赫赫功勳,到時候。本人也能沾光。大家都是明白人。我要是留下來。你不舒服,我也難受,何苦呢?撕破了臉,誰的面子都不好看。」一邊低語,陳放順手逃出一塊雪白的方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李四部不由一怔,道理地確不假,排斥新任地副官。最主要地原因,就是不想讓人來他的地頭指手畫腳,不過這種事終究搬不上檯面,應該是藏在個人的心裡,更不該從陳放口中說出來。

「不妨明說,本人無論分到哪個營部做副官,對主官都只有好處,並無壞處。作為副官。不可能擋主官的前程。即便本人能升為主官,也必定是在前任主官陞遷以後,對你毫無威脅可言。況且有本人在。營部今後需要的裝備,經費,都能優先得到方便,即使上面有心栽培本人,也要順帶著照顧營部,我們之間並不存在衝突,你要考慮清楚,你能千方百計的趕走我,上面還會派來個新的副營長,恐怕不像我這麼好說話。」陳放突然加重語氣。

這番話說地有見地啊,且句句在理,即便是個蠢人,也能聽出是肺腑之言。李四部摸著下巴,認真的打量起陳放來,穿了身筆挺的少校制服,卻不合時宜的戴著副護目鏡,手裡的方巾白的耀眼,細膩柔潤的光澤,一看即知是高檔貨,這種東西是上等人用的,不該出現在烈焰星,更不該出現在軍隊。

種種跡象表明,陳放不像視頻裡地強悍,他很聰明,對權利也沒有什麼**,換而言之,他對自己地權威不構成威脅,一個善解人意,言聽計從的副官無疑是專橫主官的最愛,何況他地確能帶來實惠,或者,收下這個副官也不賴,至少不擔心他找麻煩。

李四部眼中的敵意漸漸收斂,最終消失不見,一絲笑容悄悄爬上眉梢,而且越來越濃,最終,他大笑起來。

「說的好,要是上面再換個副官,說不定不像你這麼通情達理,我們的合作一定是愉快的。」李四部的突然轉變令人咋舌。

「那麼,本人就先失陪了。」陳放用眼神示意,列隊歡迎也差不多該解散了,弟兄們訓練了一天,如今還餓著肚子呢,在站上一會兒,搞不好昏過去幾個。

「什麼話?既然是兄弟就更不能放你走啦。新上任的副營長才到任就走,這分明是嫌我招呼不周,要是傳出去,人家會怎麼說我這個營長?」正好趕上晚餐,讓炊事班加菜,上酒,李某為新營副接風洗塵,就當是怠慢之處的賠罪!」同樣是挽留,感覺卻是完全不同,先前是威逼,如今卻是盛情難卻。

「還是免了吧,出征在即,一切從簡。」陳放哭笑不得的提醒。

「哎,別說是戰前動員,即使是出征以後,飯也是要吃的,加兩個菜而已,你初來乍到不知道規矩,臨出征前,壯行酒是不能少的,我們就當是提前了。」李四部一手抱住陳放的肩膀,硬是向餐廳拖去,身後,二營官兵瞠目結舌,經過這番插曲,先前的指示還算不算?

李四部的熱情僅限於新任的副營長,乘著無人注意,陸凌風悄悄駕上沙灘車,急匆匆的趕回基地,向苦等消息的元帥老爸報告。

「你妹夫呢?」陸北嚴也是掛念女婿的表現,一心等待兩人回來用餐,此刻粒米未進,在他的身邊,陪伴著陸凌雪。

「沒,沒有回來,留在二營了。」陸凌風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

「什麼?人被扣下了?他李四部好大的膽子!你是幹什麼吃的。」陸北嚴勃然大怒,當下拿起通訊器,這要是傳出去還不淪為笑柄,女婿今後也不用在黑龍軍團混了。

「不是,他是被李四部留下的,兩人好的和哥倆似的,這會兒估計正喝著呢。」兩句話的功夫,陸凌風終於把氣調順,如今卻輪到陸北嚴氣不順了,

「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派女婿到二營就是為了讓他和李四部產生衝突,憑女婿的本事加上身份不擔心會栽跟頭,就怕不夠張揚,這叫立威,誰知道結果卻出乎預料。

陸凌風當下將此行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倒了出來,說的十分詳細,不過陳放到底和李四部說了什麼話,他卻不得而知。

啪,精緻的酒杯連同半杯烈酒砸在地上,摔成粉碎。

「還能說什麼,有什麼說什麼唄,直截了當,一針見血。」陸北嚴豈能猜不到談話的內容,這兩個傢伙,一個專橫跋扈,想把二營的大權牢牢的抓在手中,一個無心權柄,但求混日子,甘心做個有名無實的副營長,一拍即合有什麼奇怪的?讓他鬱悶的是李四部這條瘋狗,連續咬走了三任副官,這一回指望他再咬一次,他卻被三言兩語擺平了。

「想不到他還挺識時務的。」陸凌雪表面上是挖苦未婚夫,實則是勸慰父親,言下之意,陳放是迫於無奈才出此下策。

「識時務的何止是他。」陸北嚴冷笑。李四部這頭倔驢為什麼突然妥協?無非是陳放讓他看到了厲害,然後再投其所好,威逼利誘的結果。如今看來,李四部仍是太弱了點,還不足以激起陳放的鬥志,也許,陳放已經看出自己的用意。

「父親,我們不如先用餐吧?」陸凌雪小聲提醒。

「我不餓,你們去吃。」陸北嚴氣呼呼的走出門口,砰的一下摔上房門,將兄妹倆扔在指揮室裡。

二營的食堂建在帳篷裡,雖然簡陋,菜餚卻並不貧乏,應該說非常的豐盛,有葷有素,想香味俱佳,擺了滿滿的一桌子。要知道,烈焰星氣候惡劣,本身不產糧食,也無法培植動物,食物都是從鄰近星球運來,這個吃法,成本實在恐怖。

入席前,李四部向二營官兵鄭重宣佈,今後誰敢不服從副營長,就是不給他這個營長的面子,就是打營長的臉,別怪他李某人到時候不客氣,同樣的話,在他喝高了以後又重複了一次,到了這個份上,即便是呆子也能看出新任的副營長和營長的關係了,於是,下午仍在仇視陳放的官兵,這會兒紛紛見風使舵,凡是班長以上的頭頭腦腦紛紛上來敬酒,不到半個小時,陳放的目光變成直勾勾的,要不是當傭兵的時候稍微練過酒量,非要當場出醜不可。

「雖然我不是二營的人,不過正巧趕上新任副營長到任,酒是要敬的。」對方是個美女,二十七八的樣子,留著清爽的短髮,一雙眸子黑白分明,宛如清澈的溪水,小腹很平坦,酒醉後,陳放有些管不住自己的視線。

感覺上,她的氣質與張婷相似,但是比張婷柔媚些。這個女人陪李四部一起回來,入席後坐在李四部左邊,身份不詳,李四部沒有介紹,以他的性格,當然也懶得去問了。

見到兩人四目相對,李四部大咧咧的站起來:「瞧我,居然忘記介紹了,這位是聯邦的李晴博士,專修現代機甲戰鬥,研究的科目是海盜,她可是軍團特地從聯邦請的專家,本來是在各團部授課,如今被我搶來了,呵呵。」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2:29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五大超級勢力

李晴原本在軍團授課,今天正好排到十九師,不過,她軍出征,搜集戰鬥素材作為研究,不過跟隨哪個營隊出征仍是未知,李四部所謂的搶,是要請她隨二營出征,而且並未得手。

對於玩笑,李晴無心解釋,倒是對陳放抱有一絲興趣。

劈顱者與黃蜂對戰的視頻發佈倒整個軍團,她自然也欣賞到了,並且聽到關於劈顱者駕駛者的種種傳聞,一個帝國學院的特招生,即能獨立改造出機甲,又能駕駛機甲戰鬥,對她的吸引力當然遠遠高於李四部這等老粗,尤其是陳放用奇怪的方式化解危機以後,她對陳放的興趣更濃了,在她看來,陳放與李四部握手言和,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兩人不在一個層次上,至於誰高誰低不言自明。

接風宴正是結識陳放的好機會,無奈李四部卻遲遲不給介紹,她才主動敬酒。

等兩人對飲以後,李四部藉著酒意再次耍起無賴。

「李某是個大老粗,留不住你,我們的副營長可是才子,總能讓你動心了吧?既然李博士到了二營,非要留下個痛快話才行,把事情定下來。」

「我既然來到了二營,當然不會說走就走,李營長說這種話,未免生分。」李晴的面色陰晴不定,不過從話中的意思揣摩,她似乎是要留下來的。

「我這人就是個直腸子,愚鈍。恕我失言了,自罰三杯。」李四部用力一拍腦袋,當真連續灌了三杯下肚。

再他喝酒的時候,李晴偷偷望向陳放,陳放也是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兩人可是同病相憐,而且都見識過營長的霸道,要是不給面子。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呢?

會餐直到深夜才漸漸散掉。迎來一個稱心的副營長。又留住了聯邦的專家,李四部喜形於色,酒顯然是喝高了。

倒下之前,他硬撐著為兩人安排了住宿,即便軍團最艱苦的營部,好的房子還是不缺,另外找了兩名勤務兵負責他們的日常需要。陳放留下了張傑,這小子雖然沒什麼本事,人卻機靈,如今情勢不同了,自己成了營長的紅人,他地服務必將是無微不至地。

營部地生活是安逸而舒適的,陳放不用參與任何訓練,當然也不用操心本該是副營長分攤的後勤任務。天熱的時候。搞上一杯摻了碎冰的烈酒,欣賞部下的艱苦訓練,晚上則出來散散步。烈焰星缺少植被,晝夜溫差驚人,到了夜晚並不感覺到熱,甚至有些寒氣逼人。

混到第五天,軍團發佈了出征的命令,第一批出征地名單上,赫然就有第十九師的名字。

兩百多艘大功率的艦艇同時啟動,在沙漠上掀起壯觀的風暴,連地面也隨之距離的震顫。

在這五天的時間,陳放早就搞定了營長,隨時都能釋放蠻子,部隊一旦出征,蠻子再怎麼鬧騰也不關他的事,反倒是要帶蠻子出征花了不少口舌。畢竟,蠻子在二營官兵的心目中屬於安全隱患,誰也不想在戰鬥地時候,身邊有個定時炸彈,作為主官,李四部更加不想因為帶上了瘋子而影響部隊地士氣。不過,他最終還是妥協了一步,要帶蠻子出征可以,不過陳放必須把蠻子留在身邊,並且保證他不生出事端來。

只要還在烈焰星,還要承受高溫,蠻子就的確是個安全隱患。陳放是個明白人,所以儘管早就能釋放蠻子,仍是等到最後的一刻。假如時間充裕地話,他甚至想在綁蠻子十天半月,徹底殺殺此人的銳氣,可惜時間不允許了。

五天過去,蠻子仍然再掙扎,比前次還要暴躁,看不出力量方面有所減弱,金屬鏈仍是像要斷裂一樣,他目光中的凶狠不但沒有消減,反而多了幾分。

「給你透露個小道消息,部隊很快就要出征,你有兩條路可以選擇,留在這繼續享受,或者陪我出征?」陳放不理蠻子的低吼,自然自語的提出條件。

狂暴狀態的蠻子似乎什麼都聽不進去,一心只想掙脫舒服,將可惡的陳放撕成粉碎。

「很遺憾,你選擇前者。」陳放目無表情,調頭走向艦隊,而且走的很快,就像再趕時間,實際上,艦隊還要半個多小時才啟程。

蠻子卻不知道,他只是看到了成群的艦隊,部隊正在登艦,似乎隨時都要啟航,部隊一旦出征,他至少要被留在這座灼熱的星球上數月時間,也許數年,或者更久。跟隨部隊出征,立即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是陳放正在走遠。

「我要出征。」蠻子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穩住,陳放裝作沒有聽見,繼續往前走。

「老子要出征!」蠻子迫不得已提高了聲調,卻是和罵人的語氣差不多。

「本人改變主意了。」陳放終於轉過頭來,卻是扔下一句讓人吐血的話。

「你說什麼?你敢耍我!」在蠻子的暴怒下,金屬鏈痛苦的呻吟。

到了這種地步,陳放也對那些金屬鏈失去了信心,要是真叫他掙脫,剛才的自作聰明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眼下要不要召喚出機甲以策萬全?一旦入了機甲,陳放就是超人,不敢說橫掃烈焰星,至少在他想跑的時候,沒誰攔得住他。

「這不叫耍你,我何必帶個安全隱患在身邊,營長也是這個意思,看到你的表現,我決定採納他的忠告。」陳放最終把手指從數據終端上挪開。

聰明的做法是先給蠻子看到些希望,讓他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同時再給他一個假象的敵人,把障礙推倒那個人的身上,這樣就能讓蠻子地憤怒稍微平息下來。至少先把憤怒的目標換成別人,要知道,人在憤怒的時候很難思考,尤其是蠻子這種衝動的人,不難想像,蠻子這幅牛脾氣碰到李四部手上,一定是吃足了苦頭,所以搬出營長大人來再合適不過。

或許是由於思考的緣故。蠻子暫時停止了掙扎。

「就算你掙脫了金屬鏈。他們會再把你鎖回去。或者乾脆把你就地正法。」陳放做出很為難的表情,巧妙的向蠻子傳達出一個信息,他希望能帶蠻子出征,可是營長那邊不好交代,另外,他也的確擔心蠻子惹出事來。

「只要你能帶我離開這鬼地方,我什麼都聽你地。」蠻子不再掙扎。語氣也軟了許多。

「如你所願。」陳放掏出了鑰匙,並且警告道:「在烈焰星,你玩地再瘋也就是嘗點苦頭,可是隨軍出征,你要是亂來地話,他們可能會殺了你,明白嗎?」

「我又不是沒打過仗。」蠻子不喜歡聽人囉嗦,鎖鏈一打開。玩命似的衝回營房。時間緊迫。他要盡快收拾好自己的裝備,然後鑽到艦艇裡去,只要上了艦艇。才能保證不被扔下,另外艦艇裡邊也涼快。

「但願我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陳放扔掉手上的鑰匙,這一次是真要上登艦了, 登上艦艇的一刻絕對震撼,所有人都有種不安的感覺,尤與禁閉他的戰士,都是心虛地將目光移向別處,蠻子顯然不是個記仇的人,只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隨即走向前艙,艦艇上有充足的冷氣,在氣溫適宜的環境李,他是能控制自己的。

當蠻子來到身邊的時候,陳放不由窒息了一下,在外面賽了兩周時間,渾身臭汗,如今擠在密閉的空間裡,殺傷力不是一般地強啊。等蠻子剛放下行李,立即被他趕去後藏洗澡,換衣服,在他身邊,李四部和李晴都是偷笑。

說倒打仗,蠻子無疑是員猛將,帶上他沒什麼不好。即便李四部地手法生硬了點,也無非是要制服蠻子,讓他像正常軍人一樣的訓練,戰鬥,如今看見蠻子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艦艇脫離烈焰星地時候,一切私人的通訊全部切斷。李四部的神情也凝重起來。

「諸位,這次出征從戰前準備,到部隊開拔,歷時一周,在這段時間,本次出征的時間,目標,都未曾透露,大家一定感覺很奇怪。現在到了揭開謎底的時候,我們這次出征是剿匪。相信大家都有耳聞,帝國在剿滅紅魔的戰鬥中失利,弟兄們,強大的傲迦帝國竟然對海盜束手無策,這是奇恥大辱!海盜沒什麼可怕,就是會東躲西藏,我們大部隊一到,他們就逃之夭夭,所以這次的行動,保密工作成為重中之重,只有個營部以上的主官才參與戰術的制定,

而且先期只出動少量精銳部隊,目的是要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只有這樣才能重創海盜,作為精銳的先鋒部隊,我們只許勝,不許敗。說的好聽點,我們為帝國的榮耀而戰,說的難聽點,誰都知道我們是不敗之師,我們丟不起這個人,明白了沒有?」李四部的戰前動員匆匆結束,迎來的自然是一片激盪的,如同宣誓般的口號。

「李某不佔用時間,就說這麼多,下面請李博士介紹海盜的具體情況,大家歡迎。」

聯網功能開啟後,李晴的聲像通過加密信號,即時傳遞到艦隊的兩百多艘艦艇,在她的身後,一幅全息影像的星域圖緩緩打開。

「本次剿匪不是針對某一隊海盜,而是弗蘭芒角的整片星域。在弗蘭芒角肆虐著七百三十六隻海盜團伙,機甲規模達到千部以上的海盜團伙有一百三十四個,超級勢力有五個。這些海盜勢力凝聚起來,將成為一組恐怖的力量,不僅讓我們的掃蕩行動困難重重,對後援和補給也是嚴峻的考驗,假如不能速戰速決,戰鬥會變得異常艱苦。海盜在平時的聯繫並不緊密,只能說是相安無事,先期的保密工作不能打的他們猝不及防,只是防止他們事先糾集在一起。剛才說的都是樂觀情況,如果他們隱匿起來,我們會更為頭疼,以前聯邦發起了多次的剿匪,都是由於這個原因無功而返。」觀。

「下面重點說說盤踞在弗蘭芒角海盜的五個超級勢力,首先就說說你們最關心的紅魔海盜,這是一隊老牌海盜,有一個多世紀的歷史,他們的活動並不猖獗,而且信守只越貨,不殺人的優良傳統,在當地的口碑還不錯,這隊海盜在五大勢力中數目不是最多,卻是最強,我敢斷言,她將是本次行動最難纏的對手。」評價還算公道,陳放對紅魔還是瞭解的,不然的話,他就不會放那個女人一馬。

紅魔

爆熊

朔烈

蘇林

小比爾;

五大超級勢力的資料投射在顯示屏上,不過僅限於人數方面的信息,少的可憐。

「我們可以看到,海盜的組織分為外圍人員與核心成員兩種,商船通常遭遇的海盜都是指外圍成員,實力並不強,而我們對核心成員的界定,不是鑒於該成員在海盜群體裡的地位,這個我們也無從考究,對於外圍人員與核心人員的界定,完全是以實力為依據的。我們可以看到,在五大超級勢力中,紅魔的外圍成員人數最少,可是他的核心成員卻高達一千七百,是另外幾個勢力的五倍以上,這才是她的可怕之處。五大超級勢力有個共同之處,他們都擁有高端機甲,這就說明,他們並不是孤立無援,他們背後有勢力支持,也許,這也是他們搶劫次數並不頻繁的原因。」

艦艇內立即傳來竊竊私語,雖然早就知道紅魔並簡單,否則也不能擊退帝國的圍剿,可是這樣的分析仍然有些聳人聽聞。

「李博士的分析中提到,海盜分為外圍成員與核心成員,我想問問,他們的核心成員實力如何?」一名強擊連的軍官提出了所有人都很關心的問題。

「聯邦制定出一套戰力分析的體系,在這套體系中,將已知的特種部隊都編入其中,我們判定海盜核心成員的標準是C+。」李晴抽像的解釋道。

「那我們呢?我們的實力判定是什麼?」軍官追問。

「黑龍軍團的實力評分為E,雖然十九師是黑龍軍團的王牌,與其他團隊的評分仍然相同。」身為專家,李晴慎重的給出的答案。事實畢竟是事實,黑龍軍團規模龐大,嚴格來說不屬於特種部隊,若是戰鬥力達到C+以上,橫掃聯邦管轄的所有星系都不是什麼難事。

「李博士的話未免太誇張了,難道我們黑龍軍團連區區的海盜都不如。」質問的聲音來自艦隊的其他艦艇,對方似乎還是一位主官,作為傲迦帝國的不敗之師,成員對軍團懷有極強的榮譽感,不容褻瀆。

「我不想詆毀黑龍軍團,以上的數據和分析都是十一個國家,聯邦,傭兵協會提供的資料,綜合分析提出的數據,我現在把它提出來,希望諸位能正視對手。」李晴無意激怒軍團的官兵,同時也不在乎激怒他們,四天以後,艦隊就能體驗到海盜的強悍,在那以前,她要設法將損失降倒最低,這也是軍團邀請她的原因,而對她來說,親自經歷一場剿匪戰爭,無疑對她的論文有莫大幫助,這是她此行的目的,除了提供海盜方面的資料,更多的時候,她寧願做一個旁觀者。

第五天的下午,艦隊遭遇出征後的第一隻海盜巡邏隊。

小股的海盜遇上軍方艦隊,唯一的選擇就是逃。軍團方面的衝鋒艇經過改裝,速度略高於海盜的衝鋒艇,結果可想而之,黑龍軍團的順利追上海盜,以獅子搏兔的氣勢獲得勝利,捷報在戰鬥結束後立即傳回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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