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世界】重金屬外殼 作者:屠狗者(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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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9-12 10:19:2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 173283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21
本帖最後由 25288128 於 2012-9-14 17:48 編輯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考核

鋒艦隊殺到卡多藍之前的兩個小時,三大巨頭才帶人撤離,他們或許不敵傲迦帝國的艦隊,然而絕不驚慌,更不到望風而逃的地步。海盜終究是海盜,遠離危險是正常人的思維,他們原本就是在刀口上混飯吃的,失去了勇氣,才是一隊海盜走向沒落的開始,在海盜的心目中,膽怯是最大的恥辱,也是最大的敵人。

不出預料,陳放被強行拖上海盜的艦隊,紅魔並未自毀招牌,將李晴與沈君留在了卡多藍,沈君的莊園也沒有遭受破壞。

蠻子能打,不用說了,留下陳放的決定起初受到質疑,紅魔的理由非常簡單,她透露了陳放帝國學院學員的身份,凡是能入學帝國學院的學員,或者戰鬥方面差強人意,卻必定都是人才,她的部下中不缺少能打的,缺的是人才,這個理由不難讓人接受,加上紅魔本身的權威,當即將質疑的聲音壓了下去。

以劫掠為生的海盜來說,劫個人實在不算個事,多個人吃飯而已。被劫走的還有沈君的廚子,小比爾也不是說說而已,當海盜的或者名聲或許不佳,卻是言出必踐,說出的話從不打折扣。

三大巨頭在卡多藍附近分道揚鏣,朔烈與小比爾繞了個小***,從先鋒艦隊的右邊擦了過去,整編自己的隊伍以後,他們將盡量拖延實踐,等待信使的下一批高端機甲,而紅魔的隊伍仗著能穿越鬼沙角,繼續留在卡多藍附近。監視艦隊的動向。

「你在帝國學院修地是什麼專業?」除非搶劫的時候,海盜大部分時間都很無聊,紅魔也不例外。任誰都知道,帝國學院的前身是培養高級將領的軍事院校。政治家地搖籃,軍事,外交,財政,是帝國學院的主流,科技方面,帝國學院的機甲改造,設計。也在各國的頂級學院中首屈一指。所以,陳放的專業多多少少也能在海盜中派些用場,這樣看來,她留下陳放的理由也許不止是個借口。

以紅魔弗蘭芒最大的海盜來說,人數才區區的七千。足以說明一個事實,紅魔是不養閒人地。

紅魔麾下的首席軍師。程嘉也陪同考核,此人的智商和才學不容置疑,是紅魔器最為器重的部下之一,身為智囊。他也是距離紅魔最近的男人,連朔烈都不免眼紅。以上信息是陳放在卡多藍觀察出來地。

陳放的回答是歷史。對於海盜來說,這可能是最沒有用處地學科。

陳放可不想為海盜做出貢獻。雖然從紅魔賞罰分明的作風來看,假如在她的隊伍裡有所建樹,很有可能獲得可觀的獎勵,搞不好還能得到提拔和重用!從某種意義來說,海盜地隊伍比帝國軍隊更適合發展,畢竟在海盜群體沒有錯綜複雜的關係,要提拔一個人,考量地唯一標準就是能力和貢獻,雖說無法考證,但是在傳說中,最早地民主就是起源於海盜。

「那麼,我來考考你,艾拉諾戰役發生在什麼時間?什麼地方?戰爭的雙方是誰?雙方出動了多少部隊?勝負如何?意義何在?」對付不老實地人,必須動動腦筋才行,紅魔則是對拆穿某人的過程樂此不疲,儼然有些上癮的勢頭了,至於叫上程嘉,恐怕與他兩次載到陳放手上不無關係,有了程嘉這個謀士,要懵她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陳放最討厭的就是歷史,對於缺少興致的學科,連看都不願多看一眼,要是單純的考艾拉諾戰役發生的時間,還能勉強猜一猜,加上後面的一大串的問題,他連懵的心情也免了。

「你這是強人所難,幹嗎不問我雙方的死亡名單?」陳放強作鎮定。

「你的意思是,這是個無理取鬧的問題,大部分人都不可能知道,連帝國學院主修歷史的學員也不例外。」紅魔先是冷笑,隨即招來一名剛好扛著箱子路過,相貌憨厚的海盜,單純從外表來看,很容易讓人產生懷疑,此人屬輕度智障人士。

「你來告訴他。」紅魔冷冷的哼了一下。

那名相貌憨厚,疑似輕度智障人士的海盜先是放下箱子,隨即侃侃而談:「艾拉諾戰役發生在九十三年以前,具體時間不好說,因為是在艾拉諾星,各個星球使用的時間標準不同。交戰的雙方分別是以傲迦帝國為首的九國盟軍和索拉王國率領的三國盟軍,從雙方出動的機甲數量來看,傲迦帝國方面為六百萬部機甲,索拉王為九百萬上下,在那次戰役裡,傲迦帝國率領的盟軍以少勝多,擊退了索拉王軍團。從此,傲迦帝國初具星域霸主的雛形,這個問題對外行可能比較生僻。」

無以倫比的震撼,更讓陳放慚愧的是,那場戰役的主帥還是陳家的人。如今的海盜,素質也未免太高了,不去吃喝嫖賭,竟然鑽研起歷史了,即使在黑龍軍團,除非是正規院校畢業的軍官,也沒幾個能答的上來。

「老兄,能不能請教一下,你以前幹什麼的?」陳放鬱悶的詢問。

「俺以前是教歷史的,不過這種問題換成別的兄弟也能答的出來。」得到紅魔的允許,那名憨厚的海盜傻傻的一笑,扛上箱子快步離去。

「有有什麼話說。」紅魔饒有興致的等待答案。

「這不公平。」陳放抗議。

「身為帝國學院的學員,對傲迦帝國的輝煌總該有所知曉,何況你還是專修歷史的,難道也能算是外行,要是你覺得不公平,我們不妨換個問題,換個人再來試試。」紅魔也不心急拆穿,貓戲老鼠,樂趣在於過程。

「不用了。」陳放苦笑,但凡難度相當的問題,他自

出來。再換多少個,結論仍是一樣,這種問題要是婚妻,恐怕能對答如流吧。說不定還能就雙方地表現說明自己的見解。

「這麼說,你不主修學歷史的。」紅魔裝作恍然大悟的語氣,明知故問道:「你這個帝國學院地學員絕非假冒,總該有個專業才對,如今大家坐一條船上,兄弟們刀口舔血撈來的錢也不能養個閒人,要是確定你沒什麼用處,我就像扔垃圾一樣。把你扔到外面去。」

「我可不想跟你坐在一條船上,是你脅迫我上船的。」陳放提醒。

「那又如何?總之你現在就在船上!」紅魔情知不使些無賴的手段就拿不下陳放,索性也不顧什麼招牌了。



「虧你還是帝國學院的學員,連什麼叫上了賊船都不知道。」程嘉在一旁幸災樂禍,估計他當初投身海盜事業的時候。也和陳放的情形差不多。

海盜是見不得光的行業,若非走投無路。或者是被迫無奈,有誰願意入伙呢?更別說帝國學院地高材生,本來就前程似錦,又多數有著顯赫的家世。願意當海盜才是怪事,但凡有點本事。且身家清白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被迫入伙的。

「如果你們的機甲出了問題,可以找我幫忙。」陳放考慮了片刻後。賦予自己一技之長,這個技能不太招搖,但是對海盜卻很實用。海盜終究是海盜啊,紅魔為什麼拉他上路?陳放可不認為是因為感情,要是不證明自己還有點用處,被扔出艙外地幾率並不低,從紅魔部下的神情來看,這種事她之前一定幹過。

「你是聯邦認可地機甲維護師?」紅魔也不是外行,當即提出疑問。

「你還真看的起我,我沒有維護盤,就是會修而已。」陳放當即打消她的幻想。

「別想矇混過關,沒有聯邦提供的驅動盤,你憑什麼維修機甲?再說,帝國學院似乎沒有機甲維修這個專業。」紅魔目光灼灼地盯著獵物,顯然是將陳放當成騙子了。

「本人說能修就是能修,不相信找部機甲試驗,問那麼多幹什麼?」也許是骨子裡的傲氣使然,被人當作垃圾地時候,陳放本能地牴觸,尤其是被當作機甲維護師,他眼神中不自覺的閃過一絲不屑,雖然十分隱秘,仍是被心思縝密地程嘉捕捉到了,這個傢伙強壓住不動聲色,悄悄向紅魔遞了個眼色。

「我們到後艙。」紅魔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

「不用這麼心急吧?」陳放隱隱有些後悔,看來這個小技能不止對他們有用,而是迫切的需要。

「要是能把你扔出去,那一定是件快樂的事,我有些迫不及待。」走在前面的紅魔亦真亦假的說道。

假如陳放對海盜多些瞭解,就能知道,最讓他們頭痛的問題就是機甲的維修,維修機甲必須到聯邦的維修點,機甲維護師都經過聯邦的嚴格審核,平時倒買倒賣,撈點小錢還行,要他們為海盜服務,那是要砸飯碗的,搞不好還要坐牢,他們萬萬不肯屈從。

有經驗的維修師,一眼就能看出機甲為何受損,被什麼武器重創,並且從受損的程度判斷戰鬥的強度,所以,把殘損的機甲送到維修站等於是自投羅網,另外,機甲維護師也不為客戶裝配來歷不明的模塊,即便購買新機甲也要採用實名制,不得不說,聯邦制定的種種舉措為海盜製造了不小的障礙。

由於實名制的關係,海盜不敢直接從機甲販賣處購買機甲,只能從二手市場或者黑市動腦筋。由於無法維修,海盜的機甲一旦受到重創,到了需要維修的程度,便只能丟棄。假如擁有一個能維修機甲的人,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也難怪紅魔如此迫不及待,到達基地以前就要一辨真偽。

海盜無力維修機甲,自然也就不會有維修的設備,不過簡單的將模塊拼湊在一起,還是能辦到地。

紅魔存心作難,竟然命人將五款不同的機甲殘骸拼湊在一起,搞出個不倫不類的怪物,乍眼一看,還是蠻有視覺衝擊的。誠然,增加模塊的不同,能提高破解的難度,不過以頂尖數據師的角度來說,這種差別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這倒不是說紅魔有多幼稚,所謂隔行如隔山,頂尖數據師掌控的領域,不是外行能夠理解。

「你還可以再換一部引擎。」陳放大概能猜出紅魔的思維邏輯,假惺惺的提醒,實際上是在挖苦。

程嘉幾乎當場笑出來,可是考慮到自己的身份,硬是強行壓住,然後很認真的向紅魔點頭,這樣也好。

「你倒是提醒我了。」紅魔不以為意,轉眼間叫人換了部引擎。

「要不要再加一部引擎?」動手前,陳放笑呵呵的詢問,那種眼神就像看到一個小女孩在漲潮的沙灘上堆砌城堡。

「有件事我要提醒你,要是你等會兒失手,我馬上就扔你出去。」紅魔將最後的提醒視為玩笑,畢竟,陳放能不用驅動程式,讓一部東拼西湊的機甲動起來,就已經是達到她的要求了,誰也不會把這樣的人當垃圾扔掉。

自帶的數據終端當然不敢暴露,後艙只有部老掉牙的數據終端,鋪滿灰塵,看年頭不比外公年輕呢,最讓人鬱悶的是,輸入板居然有四個常用按鍵是壞的,正常來說,常用鍵總是最先掛掉,即便如此,陳放也懶得維修輸入板,因陋就簡,仍是在半小時內完成工作。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21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擎啟動的一刻,程嘉與機甲的眼睛同時放光,竟然成成功不但證明了陳放的能力,也說明了他的身份。什麼人不用聯邦的驅動也能維修機甲,這不是個深奧的問題,有點常識的人都明白,茫茫人海,碰到一個數據師,本來是微乎其微的概率,放在帝國學院的學員身上,概率似乎並不怎麼渺茫。

「不過如此,專業的機甲維護師比你快多了,不過,你畢竟是業餘的。」紅魔是個謹慎的人,並未就此作罷,找來部下鑽入機甲,能啟動是一碼事,運轉正常才叫過關。

陳放無言以對,人在屋簷下呀,認命了。

經過一番折騰,胡亂拼裝起來的機甲不出意外的散架,畢竟是重金屬打造的龐然大物,倒下也是好大的一堆,砸的艦艇晃動不止,這一刻,海盜們表現出超乎尋常的素質,沒有一人慌亂。

在紅魔用廣播做出解釋,說明這不是受到攻擊,一切恢復如常,彷彿什麼事都未發生。

「這就是你維修的機甲?難道你想讓兄弟駕駛這樣的機甲幹活?看來我應該找人扔你出去了。」紅魔幸災樂禍。

「別太過分!對我的考驗是讓機甲動起來,是你把模塊胡亂拼在一起,結構不穩定是你的問題,與我有什麼關係?」不再沉默中變態,就在沉默中爆發,陳放終於在變態以前爆發,儘管是冒著生命危險,要不是被面具阻擋,他就能看見紅魔得逞後的笑容。

紅魔焉能看不出陳放的能力。可惜她現在顧不得那麼許多。誰叫陳放做到滴水不露?如果還是顧及原則,就休想在較量中贏得上風,要想扳回一局,只能採用無賴地方法。不講理是女人與生俱來的天賦,即使紅魔這等人物也會用,而且一上手便能駕輕就熟。

「呃,首領,我能不能和您單獨談談。」程嘉弱弱的提議。

「也好。」紅魔強裝冷漠,自顧和程嘉走遠,將陳放獨自扔在後艙。

「首領,手動輸入驅動和機甲維護師用驅動盤安裝不是一種概念。不可相提並論。」四下無人,程嘉急不可耐的將發現倒了出來。

「你以為本首領連常識都不懂?本首領是有意挫挫他地銳氣。」紅魔當然不能承認在和陳放賭氣,甚至不惜使用耍賴的手段,轉而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身為七千名海盜的領袖。維護冷酷的形象十分必要。

「那麼,首領知道不知道。此人是一名數據師?」程嘉心急火燎的追問。

紅魔點頭。

「那首領又知不知道?數據師能做的事很多,絕不止是維修機甲。在鐵干戰役中,索拉王就是憑借數據師的幫助,用兩萬機甲橫掃敵軍十萬機甲。得到一員猛將。僅僅是一員猛將,但是一名數據師。卻能讓軍隊地戰鬥力得到整體提升。這種人才。一些落後的國家都求不來,我們走運碰到一個。應該禮待才是。」程嘉兩眼放光的解釋。

「鐵干戰役我知道,的確很精彩。索拉王利用禁武區的裝置實施覆蓋屏蔽,促使敵軍地十萬部機甲同時熄火,九十分鐘內徹底結束了戰鬥,不過在那以後,相似的戰例再沒有發生,因為這種方法地局限性太大,首先要借助強大的屏蔽裝置,這種裝置只有禁武區才有,況且如今的機甲採用隨機頻率,不像以前,上萬部機甲都是同一屏蔽頻率,要同一時間控制所有機甲熄火不再可能,用過的戲法再玩就不靈了。別忘了,我們是海盜,要講求實用。」說到底,紅魔仍是不願在屬下面前承認陳放地價值,一旦認可陳放的能力,她地報復計劃就要放棄,剛獲得地優勢也將一掃而空,還要將陳放敬為上賓,嚥不下這口氣呀。不用想,她也能猜到陳放會臭屁到什麼地步,何況人家原本就不屑與海盜為伍,反正陳放如今在她的手上,不怕飛了,她這叫有恃無恐。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數據師們也在進步,誰能保證若干年後,相似地情形不會發生呢?可是首領的態度如此堅決,程嘉也不好再說什麼。

「對了,數據師要搞定水晶球沒有問題吧?」談話結束前,紅魔突然發問。

「我聽人說,一流的數據師不出三十分鐘就能搞定水晶球,讓空港的防禦形同虛設。」程嘉暗暗猜測,首領為什麼突然對水晶球產生出濃厚的興趣,前段時間剛從卡多藍空港拆回來一個,如今又一次提起,莫非是在醞釀一次瘋狂的行動,首領難道想衝擊空港?

「要是有人能在一分鐘搞定水晶球呢?屬於什麼水準?」紅魔回憶那晚的情形,雖然不甚精確,但是可以肯定,從水晶球搬入房間,到陳放把手放上去,絕對不到一分鐘時間。

「這不可能。」程嘉乾脆的否定。

否定的答案恰恰說明了陳放的水準,那是程嘉未曾聽說,也不敢想像的程度。不一會兒,紅魔回到後艙,鄭重其事的宣佈,陳放勉強通過考核的決定。

一周以後,海盜的艦隊回到基地安頓下來,那是個臨近鬼沙角的小行星,十分隱秘。

與此同時,傑姆的第二艦隊風光了一陣後,剿匪行動再次陷入僵局,與往常一樣,海盜在慘重的傷亡下隱匿起來。

藏匿與被剿滅的區別就在於,藏匿的海盜隨時都可能出現,勢必牽制帝國艦隊的行動,本次的軍事行動便無法進入下個環節。

信息第一時間傳回基地,而紅魔對此無動於衷,她在等待信使的下甲,閒暇時便來找陳放晦氣。

陳放也漸漸回過味來,對付不講理的人,你要是講道理。那是自討苦吃,所以該還擊的時候就還擊,紅魔並不會把自己怎麼樣,兩人地戰鬥勝負參半。隱隱有升級的趨勢。

幾天的功夫,性格耿直的蠻子已經和海盜們打成一片,只要不偷不搶,海盜地生活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比軍團裡強多了,而蠻子的飯量成為海盜們熱議的話題,海盜各個都能吃,蠻子的飯量仍然讓他們感覺到恐怖。他一個人能吃七個人的份量,並且什麼活都不幹。

「我的也給你吧。」陳放將自己的餐盤遞給蠻子。

蠻子沒有接受,揉了揉肚子,訴說起往事,加入軍隊以後。他地臭脾氣得罪過不少人,可是也有朋友。據說有六個,幾場仗打下來都死完了,他命硬,活了下來。窮人沒什麼追求。當兵以後,打仗也好。圖個溫飽。兄弟死了以後,他就連兄弟的那份一起吃。所以每次吃東西都是不多不少,七個人的份量。

那是死人堆裡滾出來的交情,海盜自然能感受到其中情誼,動容的不在少數。

「等以後你死了,我也幫你吃一份。」蠻子雖然脾氣暴躁,卻直率地很,能和他相處幾天的就是兄弟,何況他與陳放一起落入海盜手中,也算是共過患難了。

陳放笑了笑,心領了。



突然,海盜地笑聲戛然而止,陳放不用看,也知道是紅魔到了。

「你和我來。」紅魔倒是不見外,才幾天的功夫,便將陳放當成部下,與其他的部下沒什麼兩樣,除了時常找陳放的晦氣。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留在這裡?」來到偏僻處,紅魔直截了當地挑明。

「不就是想騙那個信使一批機甲嗎?」陳放沒精打采的應付了一句,不得不承認,紅魔地做法還算高明,穿過鬼沙角就是外域,她隨時都能抽身而退,既不用擔心傲迦帝國地圍剿,又能讓信使相信,她在和帝國的艦隊周旋。不過,信使背後地勢力也不傻,自己的岳父更是老謀深算,數來數去,以紅魔區區敵對海盜的力量,即使再聰明,夾在這些勢力的中間,也討不到便宜。

「信使到了。」紅魔不理陳放的囂張,直接說道。

「哦。」陳放應了一聲,彷彿聽見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交接機甲的地方在隴淵星。」紅魔自顧說道。

「為什麼不讓他送過來,還要大老遠的去接?」陳放隨口問道,倒賣礦石的時候研究過這片星域,隴淵星位於弗蘭芒角北面,是外公計劃中要掃除的十三個星球之一,來回至少要一個月時間,而且勢必要途經卡多藍。

「你知道要找一個隱秘的所在有多難?建立一個基地要耗費多少財力?怎能隨意暴露?」紅魔反唇相譏。

「哦,本人差點忘了,咱們這行是見不得光的。」陳放漫不經心的擺弄著輸入板。

「我大概要一個月時間才能回來,我不在的時候,基地由程嘉做主,你是不是很開心呢?我不在的時候,你要是逃跑的話,成功幾率會高很多。」紅魔招募新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新人能想什麼,不就是逃跑麼,除非強迫他們幹上一票,這份心思才能打消。

「這和本人並無關係。」陳放不為所動。

「的確和你沒有關係,你和我一起去隴淵星。」紅魔強壓住笑意。

「交接機甲還要你親自出馬,隨便找個人走一趟不就行了。」陳放微微皺眉,心中鬱悶不已。

「我們可不是正規軍,認的是人,看不見我,信使就不可能給我機甲。明白嗎?」紅魔有板有眼的教訓。

「要是那個信使要對你不利怎麼辦?你就不怕危險?」陳放關心的提醒。

「我們海盜在刀鋒上討生活,怕危險不如收手,要是信使對我不利,我就更不能帶兄弟們去,就算我被擒,還有籌碼與他周旋。」紅魔冷笑。

「也是,你連帝國學院都敢闖,隴淵星有什麼可怕?不過,你帶我去派不上用場,我這邊還有好多活要干呢。」陳放瞟了眼庫房內堆積如山的機甲殘骸,將模塊拼裝在一起需要三十分鐘,輸入板修好以後,輸入驅動用不到五分鐘,談不上忙,但是離了他卻萬萬不能,這可能是海盜團伙裡最輕鬆的活,不然怎麼說,人要有一技之長才行呢。

「信使看到我才能交接機甲,帶上你,是要防範他在機甲上動手腳,事有輕重緩急,你把手頭上的活先放一放,馬上和我上路。」下達命令的時候,紅魔不容人爭辯。

十分鐘以後,一部小型民用艦艇從基地啟程。

到陌生的星球,人多顯眼,紅魔僅帶了十個人,個個都是高手,包括剛入伙的蠻子。經過五天的的漂泊,卡多藍遠遠的出現在屏幕上,猶如湛藍寶石的卡多藍星出現在屏幕上。

「這也許是我們最好一次靠近卡多藍,好好的看看吧。」畢竟在此盤踞了不少的日子,臨別時難免不捨。

紅魔下令艦艇繞行,如今的卡多藍今非昔比,僅存的三部機器勉強滿足了兩隻艦隊的需要,二十萬部機甲構成的防禦雖然不能說固若金湯,也沒有海盜敢來撒野,在卡多藍星域的附近,也不時有帝國的艦隊巡邏,過於接近很容易遭致麻煩。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22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招安


常來說,一部僅能承載十六人的小型民用艦艇絕不會的注意,何況紅魔還還特地兜了個大圈,與卡多藍保持著較遠的距離,然而凡事都有例外的時候。就在艦艇即將遠遠掠過卡多藍的時候,五部機甲殺上門來。

「他們是傲迦帝國的巡邏隊。」由於看不到艦艇,駕駛艙只能作出推斷。

「帝國艦隊若是在這個半徑實施巡邏,除非擁有六百萬以上的兵力,何況他們用的是高端機甲,帝國巡邏隊不到這個檔次,他們也許是傭兵。」比起帝國的艦隊,無時無刻都可能出現,且實力不弱的傭兵更叫人頭疼,紅魔在片刻間作出定奪,迎戰!

轟,轟,機甲在衝入尾艙的瞬間被遠程狙擊幹掉。剩下的六部機甲僥倖僥倖衝了出去,與來敵戰在一起,戰局呈現一邊倒的趨勢,紅魔的部下只有招架之力,不出意外的話,戰鬥必然在兩分鐘內結束。

即便如此,陳放仍然給予紅魔的部下很高評價,換成一組四階傭兵,也不見得比他們做的更好,核心成員的實力不容懷疑,紅魔出行,帶的人手雖然不多,卻是精挑細選,除去蠻子,剩下的九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不過再怎麼出眾,也不可能和一隊六階傭兵抗衡,失敗是毫無懸念的。

紅魔用最快的時間為對手做出評估,對方至少是五階以上的傭兵,甚至有可能是六階。她的腦袋雖然值錢,卻不到能讓六階傭兵動心的程度。何況,此行地行蹤不可能暴露,傭兵為什麼無端端的找上一部民用艦艇?而且一出現就採取攻擊,顯然是有備而來。太多不可能湊在一起就只有一種可能。內鬼。

此行極為保密,除了隨行的人,只有程嘉知道,程嘉跟隨她四年,忠誠不用懷疑,那麼,內鬼就藏在艦艇上,艙內僅剩下的三個人。一個是在她出生前,就效力於父親地老部下,算是兩朝元老,另外兩個是陳放和蠻子,無疑。這兩個傢伙是最可疑的,蠻子生性莽撞。玩不出陰謀詭計,餘下的只有陳放。

初次見面,陳放就讓她吃過虧,她知道這個男人很狡猾。卡多藍重逢,雖然她表面上疏於防範。實則沒留下半點機會。在先鋒艦隊殺到的前兩個小時。她就離開了卡多藍。鬼沙角的基地更是保險,即便陳放有通天的本事。也玩不出花樣。

然而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在陳放中規中距的表現下,警惕漸漸地鬆懈,繞是她小心奕奕的防範,卻想不到陳放能在她的眼皮底下搗鬼。

念頭剛剛升起,一股強大的無以復加的巨力砸上肩膀,稍微受過些訓練地人,只要準確的打中那個地方,也能當場致人昏迷,何況出手地是蠻子,無論砸在什麼地方,也能讓一個談不上強壯的女人倒地不起。

紅魔像是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幸虧被座椅攔住,才沒有碰上艙壁,落個頭破血流的下場。得手後地蠻子嘎嘎怪笑,立即找上另外一個目標。

當艙內僅剩下紅魔和一名隨從的時候,陳放就將行動地成功幾率判定為百分之九十以上,使用偷襲,蠻子有能力一舉拿下紅魔,以他生猛地體質,徒手格鬥很難碰到敵手,對付剩下的一名海盜綽綽有餘。但是這百分之九十地機率稍縱即逝,紅魔一旦回過味兒來,就別指望偷襲到她,二對二,無論誰和蠻子糾纏在一起,陳放都擋不住剩下的人,成功機率會下降至不足百分之十。

陳放自然不能錯過寶貴的機會,在海盜們衝往後艙的時候,他就藉機調整和蠻子的位置,促使紅魔只能面對他的蠻子其中一個,習慣性的思維,紅魔一定是盯住威脅最大的人,陳放,這就為蠻子動手製造了機會。

蠻子張開雙臂,幾乎能觸碰到兩側的艙壁,在他的絕對力量面前,對手只能退卻,直到後艙,退無可退,剩下的那名海盜在作出拚死一擊之後,被他輕易的化解,然後像拎小雞一樣扔入通往外面的隔離艙。

「我不是讓你下手輕點嗎?」陳放已經檢查過紅魔,挨上蠻子一記重擊,骨折那是免不了的,紅魔氣若游絲,萬幸人沒掛掉。

「我這就是輕的了,連兩成勁都沒使上,誰叫她不經打呢。」蠻子的解釋讓人哭笑不得。

艙外,戰鬥臨近尾聲,六階傭兵的默契不能用精彩形容,平淡中綻放出異彩才能讓人眼前一亮,他們的配合

尾都無懈可擊,不給對手任何機會。

他們使用的技巧也談不上驚艷,在這樣的配合下,不用多炫的技巧也能輕鬆獲勝,當然,六階傭兵的實力不容懷疑,他們不用,只是因為紅魔的部下尚不足以讓他們使出全力,另外,也有為陳放創造機會的意思。

戰鬥很快結束,六階傭兵們紛紛登上艦艇,彼此都是熟人,不用介紹,陳放仍是首先表達了謝意。

「三公子也是傭兵,知道傭兵的規矩,道謝就不必了,若非你及時發出信息,我這會兒還為找你發愁呢。」對方的笑容很詭異,不像傭兵對僱主的關係,倒像是老傭兵審視年輕的晚輩,假如這年輕人不是陳三公子,說不定他會點撥一番。

「外公準備怎麼處置紅魔?」陳放試探的問了一句。

「我們是傭兵,只管救你出來,擒下紅魔,別的一概不問,不過你外公有交代,這件事交給你全權處理,他說你知道該怎麼做?他只是要求你要盡快。」六階傭兵一副袖手旁觀的架勢。

原本以為完事大吉的陳放頓時苦笑,從正規途徑走,擒下紅魔就該交給軍團,外公既然交代下來,顯然是別有用意,他老人家是要招安。

陳放當然知道該怎麼做,也知道這麼做的原因,可惜事情不好辦呀。

來到駕駛艙,陳放開啟通訊視頻。



外公的笑容依然親切,和藹可親,到了他老人家的地位,很難再為任何事動容,陳放卻沒修煉到他的火候,祖孫相望,一個笑容滿面,一個愁眉不展。

「如今紅魔都擒下了,何必招安?扔給軍部不是省事。」陳放弱弱的建議。

「糊塗!你身為陳家的子孫,又是家主的競爭者,不能有被俘的污點,尤其不能和海盜扯上關係,紅魔要是送到軍部受審,還不什麼都審出來?你倒是省事,我怎麼給你擦屁股?這都怪陸北嚴那老兵痞為你謀攻心切,竟然讓你闖入卡多藍。還好你處置得當,被困後沒有和艦隊聯繫,為外公留下周旋的餘地。不過,你在戰爭中失蹤過一段時間,外界難免有些猜測,現在好了,擒下紅魔,什麼事都好交代,你岳父自然能處理好一切,你依計劃招安紅魔就行。」外公雖然是在教訓,疼愛卻明顯多於責難,他也知道,二十出頭的貴族子弟,有這份機敏就很難得了,在晚輩中,陳放是他最欣賞的一個,這個孩子十二歲的時候就能勇敢的面對鐵背熊,救下外公的性命。

見陳放還在猶豫,外公繼續說道:「成大事者,凡事要從大局出發,你既然知道本次出征的目的並不是剿匪,就該知道輕重緩急,兵貴神速,艦隊在弗蘭芒角拖延一天,敵人就多一天時間籌備,拖延一個月,敵人就多籌備一月。實話告訴你,外公的日子也不好過,我們要對付的人也不是傻子,攻佔卡多藍已經讓他們有所察覺,他們放出風聲,說我們意圖侵略。國際上已經有了質問和譴責,國內也傳出反戰的呼聲,聯邦的詢問函件三天前就傳到元首的辦公室,再這麼拖延下去,後面的計難保不胎死腹中,所以,海盜一定要盡快解決,理是理不清的,要快刀斬亂麻。別告訴我,這些道理你不明白?」

陳放苦笑道:「道理是明白的,可是實施起來有難度啊。」

外公好奇道:「人都擒下來了,還有什麼難度?」

陳放解釋道:「不瞞外公,就是擒拿下來了,事情才不好辦,放在幾天前,我還有五成把握,現在一成把握都沒有,這麼說吧,您要是現在下令處死紅魔,問問她還什麼遺願,她的遺願八成是找您外孫陪葬。」

外公將信將疑,同時升起一絲擔心:「有這麼深的仇恨麼?你不是和她有什麼瓜葛吧?」

陳放無奈,只好將兩次從紅魔手中脫險的經歷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然後問道:「要是有人在背後捅過您兩次黑刀,現在要招安您,您能接受?」

心頭大石總算落了地,繞是國務卿見慣風雨,知曉實情也大笑不止:「你這小子,招安的事讓外公出面,你盡快趕回艦隊,這些天發生的事不要再提。」

陳放自然是求之不得,像是生怕外公改了主意,出去拉上蠻子就跑。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22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沙圖氏


到了我這把歲數,看事情往往與別不同,黑的未必是也未必是白的。」還是國務卿慈祥的笑容,平淡的語氣猶如在講述久遠的故事,傾聽的對象換成了紅魔,在她的身邊,一隊六階傭兵有些無精打采。

兩百多年前,傲迦帝國發生了一場變故,說白了就是家族間的私鬥,那個時候,每年都要發生幾次私鬥,普通民眾被蒙在鼓裡,貴族們早就司空見慣。在那場變故中,利奧家族被人一夜間連根拔起,利奧是帝國的豪門望族,樹大根深,一旦倒下,被牽連的人自然少不了,對方出手也是狠辣,凡是利奧家族在帝國疆域內的黨羽,無一倖免,但是也有例外。

在利奧家族的麾下,有名驍勇善戰的沙圖將軍,當時正率領一隊精銳部隊在弗蘭芒角與外域強敵浴血奮戰,收到帝都傳來的噩耗,沙圖將軍深知家族私鬥的厲害,知道自己和部下回去也難逃一死,一時彷徨不覺。

第二天,帝都傳來命令,將沙圖將軍及其所率領的精銳部隊列為叛軍。可憐的沙圖將軍,昨天還在為傲迦帝國浴血奮戰,一夜間就成了叛軍,即使不為自己設想,也不能不顧及兒女和部下,走投無路,率領麾下的將士們就真的反了。

如果是叛軍的身份,傲迦帝國是無論如何也要剿滅的,沙圖將軍的做法很聰明,他先是率部與敵軍大戰一場,造成死傷慘重的假象,讓帝國相信。他率領的精銳部隊在戰爭中幾乎全軍覆沒,然後才率眾逃往外域。

從那時起,帝國少了一隻英勇地特種部隊,外域多出了一隊軍紀嚴明的另類海盜。

類似的故事在傲迦帝國數不勝數。紅魔卻是難以平靜,國務卿大人講述的不是荒誕地故事,而是血淋淋的事實,作為故事中的一員,即使時間過去了兩百年,也絕不會感覺平淡。

紅魔竭力保持著鎮定,問道:「既然國務卿大人知道海盜的來歷,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國務卿低歎了一聲。說道:「沙圖氏也屬將門之後,雖然受了些冤屈,何必要淪為海盜?時過境遷,不如解散武裝,找個地方隱姓埋名。軍方由老夫周旋,對外就宣稱紅魔被剿滅了。你意下如何?」

紅魔聞言笑道:「國務卿親自來和我談,不提雙方兵力的懸殊,不提沙圖氏已經窮途末路,而是道出沙圖氏的冤屈。在下感激不盡,可惜國務卿大人的好意。我只能心領。兩百年前。沙圖氏蒙冤,不明不白的成了叛軍。如今又不明不白地招安,恕我無法接受。」

國務卿對拒絕並不意外,笑道:「你不甘心沙圖氏蒙受不白之冤,才率眾重新回到弗蘭芒角,三番兩次向傲迦帝國挑釁,還大鬧帝國學院,說吧,你想怎麼樣呢?」

紅魔沉默了片刻,說道:「我認為國務卿大人不公。您既然知道沙圖氏蒙冤,為何不為我們昭雪?您說出沙圖氏的冤屈,卻不提動手的是陳家,難道國務卿大人也畏懼陳家的權勢,還是國務卿大人與陳家是親家,陳三公子還是您最喜歡的外孫。」

國務卿聞言非但不見惱怒,反倒揚起一絲笑容:「你果然是處心積慮地要為沙圖氏昭雪,讓家族的名字重見天日。」

紅魔突然站起來,宣誓般地說道:「國務卿大人要招安我們不難,只要依我兩個條件。」

國務卿幽幽歎息:「你說。」

紅魔一字一頓的說道:「但求大人能還我沙圖氏清白。」

國務卿笑道:「你們當初雖然蒙冤,終究做了海盜,這些年下來也是劣跡斑斑,現在才要清白,不覺得遲了嗎?何況沙圖氏傳到現在,就剩你一個女兒家,也不能再有所作為,更別說東山再起了,說不定招來以往的仇家,惹來殺身之禍,清白有那麼重要麼?隱姓埋名不是更好?」

紅魔據理力爭道:「先祖們用生命和鮮血換來沙圖家的榮耀,身為子弟,誰敢說不重要?自從我懂事以來,就時常看見家父遠望帝國,老人家不到五十歲就抑鬱而終。讓沙圖氏地子孫重見天日,這是歷代沙圖家主的使命,再說我還有許多兄長,他們一出生就被送往別國,從未當過一天海盜。利奧家族地是非先祖並不知情,為帝國奮勇殺敵,到頭來受到牽連,成了叛軍。先祖為寇乃是情勢所迫,這些年雖然打劫過往船隻,但是從不濫殺無辜,劫來地財務,我們願意如數上繳,過往的污點,我們也願意將功折罪,只要還沙圖家清白,我們願意為國出戰。」

沙圖氏地冤屈在帝國的私鬥史上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筆,但是這份情節仍是讓國

微動容,沉默了片刻才皺眉道:「你這幾千號人在弗商船還能稱霸一方,為國出戰,充當炮灰都不夠數。你雖然年輕識淺,祖上畢竟有過教訓,沒有個靠山,你這批子弟兵也就是調去當炮灰的份,看你們不順眼的人正好借此將你們斬草除根。」

紅魔堅決道:「先祖為情勢所迫當了海盜,事後追悔莫及,如今有機會沉冤得雪,豈能一錯再錯,只要能還沙圖家的清白,為國而戰,沙圖家的子弟死不足惜。」



國務卿笑呵呵的問道:「你這小妮子冥頑不靈呀,老夫顧念沙圖家是將門之後,為帝國立過赫赫戰功,才特地給你條生路,你竟然不識好歹,非要往死路裡走。老夫問你,沙圖家走到今天的地步,你知道錯在何處嗎?」

紅魔搖頭道:「請大人賜教。」

國務卿說道:「你先祖當初若非痛下決心,當了海盜,還有今天的沙圖氏嗎。你們沙圖一族兩百年前就被當作叛軍滅了,誰能為你們昭雪?沙圖氏為國征戰,死去子弟不計其數,何錯之有?你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沙圖氏重見天日地那天,就是滅族之日!」

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讓紅魔驚出一頭冷汗。

國務卿繼續說道:「傲迦帝國大家族私鬥成風,受到牽連,蒙冤受屈的何止沙圖氏一家。要說沙圖氏落到今天的下場,歸根究底無非是跟錯了人。沙圖氏地冤屈畢竟與陳家有關,誰敢親近你們?沒有背景,你的軍隊別說將功折罪。能保存下來都是奇跡。」

紅魔一時會錯了意,連忙說道:「沙圖氏願意誓死追隨大人。」

國務卿不由好笑:「你這叫病急亂投醫,別人不願意親近你們,固然有畏懼陳家的意思,也是無意為你們得罪陳家。別人都不願意。老夫能願意嗎?何況老夫和陳家還是親家。為沙圖家昭雪的事,說難。難比登天,誰願意為消失兩個世紀的家族得罪陳家,何況沙圖氏在這兩百年還淪落成海盜,貴族。誰也不願意與海盜扯上關係。說簡單倒也簡單,陳家對付的是利奧家族。沙圖氏不過是受到牽連。事情過去了兩百多年,早就淡了。你們從新在帝國立足。勢必要過陳家這道門檻。」

紅魔早就心悅誠服,一副聆聽教誨的樣子:「該如何處置,還請大人明示?」

國務卿鬱悶道:「老夫說的還不夠明白?」

紅魔倒也不笨,想了片刻說道:「多謝大人地提攜,我立即通知部下穿越鬼沙角,到外域暫避一時,另外,我會遊說弗蘭芒角的另外兩隊海盜,讓他們也退到外域去。」

國務卿聞言笑了笑:「除了陳家,誰也不敢收容你們,就算你們能投入別的家族,陳家看你們能舒服嗎?陳家視你們為眼中釘,你們的日子就不好過,要出頭更是癡人說夢,與其像沒頭蒼蠅似的亂碰,不如投到陳家,所謂富貴險中求,你是個有膽有識地女孩,要是下定決心,帶著我的口信去陳家吧。」

紅魔聞言感激道:「多謝大人成全,我還有個要求?」

國務卿大人面不改色道:「說。」

紅魔說道:「剛才暗算我地人,想必是您的手下?這個人兩次暗算,我栽的不明不白,我想找他了結私怨。」

國務卿幾乎笑了出來,卻是斬釘截鐵道:「不行!你連私怨都放不下,今後如何執掌沙圖家?老夫好心助你,別讓老夫後悔看錯了人。」

紅魔雖然不知道國務卿大人與陳放的貓膩,然而一頭是家族大業,一頭是私人恩怨,孰重孰輕,她還是分地清楚,當下不敢再提。

國務卿繼續教訓道:「老夫多交代你一句,你既然接受了招安,紅魔就不復存在了,沙圖氏淪為海盜的事不要再提,讓這個污點成為秘密也好,陳家如今也是亂糟糟地,諸多子弟都在爭奪家主之位,這一次,你要是再跟錯了人,沙圖氏就真是死不足惜,好自為之。」

過往地污點一筆抹去!十幾代人的夙願,來地竟是如此簡單,並且超出了預期,國務卿為紅魔上了最生動的一課,同時也讓她明白一個道理,要想讓沙圖氏重新崛起,首先要跟對人。

眼淚模糊了視線,紅魔不敢相信聽到的一切,然而眼前的老人的確是帝國裡最受敬仰,一言九鼎的國務卿,放眼傲迦帝國,恐怕也只有他有能力為沙圖氏昭雪,就憑這份恩情,沙圖氏即使粉身碎骨,肝腦塗地也難以報答,而老人僅僅是笑了笑,隨即中斷了視頻。

搞定紅魔,國務卿立即聯絡陸北嚴,國際上質問的聲音不絕,國內的反戰呼

,夜長夢多,無論如何,先將戰鬥推到第二步,把戰的十三個星球去,戰爭這回事,要打起來難,停下來更難。

一切得以波瀾不驚的解決,陸北嚴的心頭大石落了地,將女婿放到先鋒艦隊,的確是他謀攻心切,好在這小子爭氣,在前期出盡風頭,沒辜負他一番心思,後期雖然險象環生,不過處置的很漂亮。說起來,招安紅魔還是大功一件,不過這種事見不得光。自然也就不能請功。

六個小時以後,陸北嚴向軍部傳回捷報,紅魔海盜團伙覆滅,其餘海盜紛紛潰逃。剿匪行動告一段落,這是份期盼已久的捷報,他當即接到了元首的回復。

首先,元首對剿匪成功給予褒獎,緊隨其後地第二道命令,要求對於在隱藏在幕後,暗中支援海盜的邪惡勢力要堅決打擊。

從兩份命令的間歇來看,分明就是一起發出來的。陸北嚴掂了掂手中地命令,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份命令很沉重,元首的日子也不好過,不打掉暗地支援海盜的勢力,誰的日子都不好過!這就是陸某力主招安的原因。這件事,陸某今後不想聽到任何風聲。你們明白嗎?」

能坐進揮室的都是聰明人,招安是為大局設想,況且既然成了事實,即使今後宣揚出來。也不能改變什麼,明智的做法當然是沉默。所以陸北嚴像以往一樣。沒聽見任何質疑地聲音。

「裝載六百萬部機甲的超級艦隊分為五路,於兩小時以前上路。諸位,戰鬥並未結束,而是剛剛開始,我們要同心同德,與元首共度難關。」陸北嚴滿意的笑了笑,簡單的做了下一步交代,匆匆趕往空港。

戰事跨入第二個環節,烈焰星所屬部隊不再是重點,只是負責卡多藍的防務,當然,這個任務也不輕鬆,敵對勢力也很清楚,卡多藍正是帝國艦隊地死穴。

回到卡多藍,陳放立即受命趕往修南星,看來岳父大人也是虛驚一場,不敢再玩玄的,將他調回身邊,安排了個參謀地職位。

舊地重遊,眼前的情景讓陳放驚愕不已,密密麻麻的艦隊像是蒼蠅,將這個昔日冷清的星球圍成鐵桶一般。

被聯邦封鎖地修難星,往日連運輸艇都看不到一艘,如今卻是一艘都飛不出去,當然也進不來,這聲勢比傭兵協會在霍爾星的行動可壯觀多了,一路慢慢地駛過,單是大型地偵測艦就看見不下五艘,這種艦艇的作用與衛星差不多,功能卻更加強悍,如今要是誰敢在野外小便什麼地,都能被立即拍攝下來。

陸北嚴才一進入旗艦,便聽見一陣歡呼。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可是聽來的傳聞往往比真實更神乎其神,傳聞中,這個年輕人挽救了剿匪行動,也挽救了困在弗蘭芒角的先鋒艦隊,不但誇大了事實,不光彩的一面統統被刪除了。

陸北嚴不遺餘力的幫女婿造勢,也不全是出於私心,首先,女婿有造勢的資本,再說部隊需要英雄,即將打響的登陸戰需要英雄,而本次剿匪的另一位英雄人物,傑姆,此刻就站在陸北嚴的身邊,臉色有些難看。

剿匪戰鬥,傑姆無疑是最風光的一個,在民眾的眼中,他的光輝無人可比,然而當剿匪行動臨近尾聲的時候,這位被勝利沖昏頭腦的英雄卻做了件愚蠢的事,他竟敢違抗命令,私自追擊爍烈與小比爾的殘部,結果不難想像,傑姆無功而返,非但沒有得到嘉獎,反而被臭罵一頓。

獲悉元帥的第二步計劃,傑姆無話可說,甘願接受軍法處置。由於他中途違抗命令,足足讓傲迦帝國的超級艦隊推遲三個小時出發,單憑這條,將他就地正法都不叫過分,然而陸北嚴卻在臭罵他一頓後,出面保住了他的小命。

傑姆為人雖然驕橫,對陸北嚴卻是死心塌地,他也清楚,這次剿匪的輝煌也是元帥給的,第二艦隊的指揮官並非除了他就派不出別的人來,這是元帥的栽培,可惜他辜負了元帥的期待。

來到修難星以後,傑姆沉默寡言,卻暗暗立下重誓,修難星就是他衝鋒陷陣的地方,即使把命扔在這顆星球上,他也要將功贖罪。

陸北嚴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將一切看在眼裡,培養個人才不容易,軍法處置倒是簡單,卡嚓一下把人殺了,找誰衝鋒陷陣去?誰能對你死心塌地?

見到女婿平安歸來,陸北嚴頓時笑逐顏開:「來的正是時候,聽說你在修難星待過,說說看下面的情形。」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22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狹路


過偵測艦艇,便能將修難星的佈局看的七七八八,修政府軍和叛軍連年交戰,大型基地十分少見,縱深拉的很長,縱深帶內,通常是三百人上下的小軍營,呈網狀分佈,這種佈局非常適合長期的拉鋸戰,無論遭受什麼樣的偷襲也很被難重創,網狀的結構則保證臨近的軍營及時支援,對付大型的軍團作戰卻有利有弊。

陳放的描述與偵測艦艇得出的觀察結論相差無幾。

「真的是這樣嗎?」陸北嚴提出質疑,理論上的編制與事實完全是兩種概念,三百人,多少人是駕駛機甲的,多少人是地面部隊,或者後勤人員,依據經驗,被戰火蹂躪百年的貧困星球,滿編是不可能的,而且水分勢必很大,正常編製要是三百,有一百就差不多了。

「政府軍方面不太清楚,叛軍方面的確是滿編,三百部機甲左右,全部裝有晶油,一旦遇襲,兩分鐘內就能投入戰鬥。另外,他們的機甲以戰狼為主。」陳放據實以答。

「你的意思是,叛軍的強擊機甲以戰狼為主?」陸北嚴追問。

「不是,他們的機甲以戰狼為主,十部機甲,至少七部都是戰狼。」陳放的回答在指揮艙引起了一陣騷動。

這與事先的判斷嚴重不符,首先是滿編,導致聯邦低估了叛軍的兵力。其次是比例,十部裡至少有七部戰狼,剩下的三部說不定也有強擊機甲,嚴重畸形的比例勢必給帝國艦隊地強擊機甲編隊和重裝機甲編隊造成嚴峻的壓力。話說回來,要是出兵前預先得知信息,帶上大批的遠程機甲來,一定是件非常美妙的事。可惜現在調兵未免太遲。

「這些消息未必準確,也不過是種推測而已,不足以作為憑據。」傑姆也是個喜歡出風頭地傢伙,沉默良久後突然發話,也是引來一片嘩然。

「哦?」陸北嚴早就有心蕩平阿圖魯,搜集到的情報堆積成了小山,自然知道這是實情,此刻故意遲疑。是希望女婿藉機發揮一番,來個一鳴驚人,可是等來等去,卻沒聽到下文。

好女婿居然玩起了深沉,被當眾反駁卻坦然處之。話說回來,陳放本來就無心建功立業。不願與傑姆爭論個面紅耳赤也在情理當中。

到了這個地步,陸北嚴不便強求,斬釘截鐵的說道:「叛軍從正規渠道購買不到機甲,他們買到什麼機甲就用什麼機甲。而且以實用為主,強擊機甲是用途最廣泛的。所以他們購買的數量最多。本帥不但知道他們的機甲以戰狼為主,還知道是誰私下賣給他們的。諸位。叛軍能在圍剿中生存下來尚且不易,阿圖魯尚能做到軍隊滿編,遇到敵襲,兩分鐘內就能投入戰鬥,足以說明他治軍有方,是個不可小覷的對手,希望大家戒躁戒躁,不可輕敵。」

「這個,元帥似乎多慮了,我們無論是在技術上還是兵力上都強於叛軍很多,倘若他們負隅頑抗,在登陸戰地時候,屬下就能給他們重創。」不知不覺中,傑姆的傲氣再次流露出來熟悉他的人都明白這叫做死性不改。

「鼠目寸光,只看到了敵人的軟肋,卻看不到自己的軟肋,修難星地叛軍不是海盜,能讓你隨意捏著玩?你能看到的,對手也能看到,阿圖魯十分清楚自己地劣勢,他不可能在登陸戰與你死拼,不止如此,他還能看到你看不到的東西,我們的軟肋在於時間,人地生疏,如果不能速戰速決便要陷入被動。」陸北嚴冷笑。

「屬下願聞教誨。」傑姆收起輕視之心。

「假如找不到敵人在什麼地方就貿然登陸,踏上修南星的一刻就是噩夢地開始,屯兵一處只能被動挨打;分散搜索,則可能失去兵力的優勢。本帥選擇先攻擊叛軍,就是考慮到我們先打政府軍,以阿圖魯地智慧極可能出手支援,先打叛軍,卻可以暫時威懾政府軍,還能獲得一些支援,然而,一旦我們與阿圖魯陷入苦戰,難免保證政府軍不臨陣倒戈。正是出於這個原因,找不到目標在哪,本帥寧可不登陸,可是,我們沒有時間與阿圖魯耗著,這就是我們地軟肋,阿圖魯只要拖延時間,就能讓我們十分難受,我們必須盡快找到阿圖魯,或者是瓦解他的主力。」臨戰在即,陸北嚴先是敲響一記警鐘,最後再次將目光轉向女婿,直言不諱道:「你曾經在修南星試圖狙殺阿圖魯,多多少少能掌握到一些有用地信息,到了這個時候就別藏著了,統統倒出來吧。」

陳放無奈,只好將從墨蘭處得來的信息交出來,為了獲得這些信息,他還付出了小小的代價,這一次,墨蘭也沒有為難他,只是討要他的獨家採訪權,陳放雖然不喜歡出風頭,不過,這樣的代價顯然比一

便宜多了。

「你能確定阿圖魯就藏在這七座基地裡?本帥要知道這些信息的來源?」陸北嚴喜出望外之於,有些不敢相信。

「就是上次和您說的情報販子告訴我的,她雖然不能確定阿圖魯就藏在裡面,但是在那裡一定能碰到叛軍的主力。」陳放無奈的承認,旁聽者則是面面相覷。



陸北嚴也點到即止,要證實信息並不難,偵查艦艇和鬼眼很快在陳放提供的坐標處找到目標,七部大型的基地浮出水面,出現在超清晰的顯示屏上,先進的探測儀雖然能輕鬆破解屏障波,卻是對天然屏障的土辦法無能為力,以至於他們對隱藏在地下的龐大設施視而不見。

「兵貴神速,就從這七處基地下手,同一時間。」陸北嚴種種的一拳砸在控制台上,不容置疑的下達指令,而傑姆也識趣的停止反駁,主動請纓擔任登陸分隊的指揮官。

陸北嚴笑了笑,同意了他這個並不算過分的申請,作為剿匪階段的英雄,既然過失被壓了下來,就有很多人期待他的表現,包括民眾。

一切安排就緒後,陸北嚴對女婿的安置遲疑不決,這是立功的絕佳良機,然而有了前車之鑒,他卻不敢將寶貝女婿再次置於險地,而且讓陳放擔任登陸分隊的指揮官,顯然在級別上很難讓人信服。

陳放對此卻不以為然,登陸戰不過是常規行動,他的目標是阿圖魯,還有拜撒,獵物出現之前,他寧可待在指揮艇上見機行事,不想把賭注押在任何一隊。老道的陸北嚴仍然從他的注意力察覺出端倪,在七處目標裡,卡隆山脈的基地明顯與眾不同,那正是傑姆的攻擊目標。黎明時分,天色即將發亮的時候,陸北嚴下令發動攻勢,近三十米寬的大型屏幕將七處戰場,六十三個畫面及時傳送到指揮室。

高階指揮官們則是暗暗的祈禱,他們祈禱艦隊的登陸能遭受到叛軍的強烈抵抗,僅憑一名少校提供的信息,未經任何驗證就制定登陸戰略,實在是過於草率了些,不過,試探的話恐怕打草驚蛇,元帥的那句兵貴神速道明瞭一切原因,不容質疑。

三處,艦隊在三處基地並未遭遇實質性的抵抗,對方的戰略十分明確,就是在盡量規避傷亡的前提下拖延時間,他們是在爭取時間撤退。

陸北嚴當即下達指令,不惜一切代價,強攻!隨後,畫面傳來第五處基地象徵性抵抗的圖像。與陳放一樣,他也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移到卡隆山脈。

「報告,我部在卡隆山脈遇到叛軍的頑抗,告急。」傑姆簡單的指令伴隨畫面一同傳遞到指揮室,以他的性格能說出告急二字,足以說明情勢的嚴峻。

此時,第六縱隊也在大裂湖也傳來告急的聲音。

七處中,有兩處遇到強烈的反抗,阿圖魯並非完全放棄反抗,而是要在首戰中集中優勢兵力,給予傲迦帝國的艦隊迎頭痛擊。

這勢必導致艦隊的傷亡,而陸北嚴僅僅是笑了笑,梟雄終究是梟雄,即使在對手壓倒性的優勢面前,仍然有對抗的勇氣,至少,自己找到一個優秀的對手。

陸北嚴迅速下達指令,卡隆山脈與大裂湖的部隊繼續進攻,等待支援。

陳放悄悄瞟了眼岳父大人,面對每分鐘數以千計的傷損,眉頭都不眨一眨,單憑這份定力,就不是平常人能夠做到。

驀然,一員叛軍猛將殺入屏幕,眨眼間砍翻六部帝國機甲,六部的傷亡或者不算什麼,恐怖的是,他率領的一隊人馬硬生生的將帝國的強擊機甲群逼退,隨著強擊機甲的倒退,後續的部隊當即亂了陣腳,重裝機甲與刺殺系機甲頓時擠做一團,即無法攻擊,也不能閃避,眨眼間成為待宰羔羊,而帝國艦隊的後部,友遠程機甲和艦隊組成的遠程火力也由於視線被遮擋,被迫停止射擊。

突然而至的變故導致戰局逆轉,倘若無人攔下這部強擊機甲,戰鬥將變成屠殺!傑姆的縱隊恐怕撐不到援軍趕來,全軍覆沒,恐怖的字眼瞬間籠罩每個人的心頭。

「攔住他!」陸北嚴的聲音失去了平靜,盡明知道憑傑姆的能力擋不住此人,此行的高手仍留外空的艦隊裡,即使現在趕過去也是遲了,不過即使擋住幾分鐘也好,至少不能讓縱隊成為被人屠戮的對象。

高手難求,能主宰戰局的高手更是鳳毛麟角,阿圖魯手下能有如此悍將,足以支撐他奪下修南星的半壁江山,此人必定是拜撒無疑。

陸北嚴正要找考較女婿一番,轉過頭,才發現陳放已經失去了蹤影。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23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狹路(下)


軍的抵抗超乎想像,儼然就是孤注一擲,此時此刻,信,他們要在帝國艦隊的首輪登陸中施以顏色。

有一點毫無疑問,阿圖魯絕不是象徵性的抵抗,掩護大部隊撤離。他是要擊退艦隊的首輪登陸,並且要吞掉帝國的一路登陸部隊,到目前為止,叛軍仍然未表露出撤兵的跡象,讓人很難判斷出他是要打一次迎擊,還是要死守卡隆山脈。

實者虛之,虛者實之,即使深知叛軍與帝國艦隊正面作戰十分不智,阿圖魯不大可能孤注一擲,打到這個份上,陸北嚴也不敢斷定叛軍的最終動向,阿圖魯是個讓人無法看穿的對手,而陸北嚴在第一次較量中落了下風。

匆匆派出三名高手前往增援後,陸北嚴又為女婿擔心起來。

陳放比旁人更先認出拜撒,確定目標後,第一時間離開指揮艦,找到了蠻子,兩人混在增援的隊伍裡上了登陸艦,隨著第一批增援的隊伍趕到卡隆山脈。

戰鬥扔在繼續,並且慘烈異常,傑姆率領的縱隊士氣受挫後節節敗退,雖然在他的良好指揮下傷亡堪堪過半,卻已是潰不成軍,再也無法抵禦叛軍的衝擊。這並不是說傑姆不夠優秀,不過與戰火中泡大的拜撒相比,他仍是太嫩。

激烈的戰鬥讓陳放小小驚訝了一下,傭兵的戰鬥不乏驚險,卻遠遠比不上大型戰鬥的慘烈。

再出眾地高手,在這樣的環境裡戰鬥也要承擔風險。活下來,多少要仰仗點運氣。到處都是機甲,友軍與敵方混在一起,無法保證安全地距離,而流彈也是不長眼睛的,混戰中,強健的抗擊打能力除了能體現在破壞力上,還能讓生存的機會多出幾分。要是換成從前的體質,陳放絕對不敢衝入敵群,可是現在,他的體質勉強能支撐不太強烈的傷害,加上有蠻子這部強大地掩護,構成了他堅定的信心。。

蠻子的機甲由北方軍團特製,粗獷的線條勾勒出原始的氣息,高度足足有重裝機甲的一點五倍地強擊機甲,強壯的機架無處不充斥著力量,漆黑的表面未經處理,保持著重金屬原本的青黑,卻是佈滿一道道令人恐怖的傷痕,蠻子認為傷痕是強者的修飾,維修的時候將它們保留下來。

令人咋舌的是,蠻子挑選了十分罕見的重金屬雙手巨斧作為機甲的武器。雙手巨斧地破壞力不但來自於鋒利。還是重量,唯有用重金屬打造。除非擁有驚人地力量才揮舞。過度的沉重難免導致速度緩慢。動作笨拙。

能揮動雙手巨斧地人已經是少之又少,蠻子地巨斧比通常意義上的巨斧又大上了七倍左右。漆黑地斧面,偏偏在鋒刃打磨出一抹寒光,令人望而生畏,可謂誇張到極點。

稍微有點腦筋的人都不願犧牲寶貴的速度來獲得力量,因為要擊毀一部機甲用不上那種程度的殺傷力,為了無用的力量放棄速度得不償失,恐怕也只有天生神力的蠻子才敢如此奢侈。

據蠻子說,這部機甲的名字叫做屠夫,陳放卻認出那是湯森博士的佳作之一,一款名為劊子手的強擊機甲的放大版,硬是換了個名字,或許與蠻子對屠夫的狂熱有關。

很難想像,當這樣一部強擊機甲衝入敵營,將會帶來怎樣的震撼效果,成為眾矢之的是必然的,二十多部叛軍機甲第一時間衝來。

陳放本來準備來一陣暢快淋漓的散射,寡婦製造者握在手中才發現難以使用,劊子手的體型實在過於龐大,是強擊機甲的三倍以上,不但為陳放提供了保護,也將寡婦製造者的射程擋得風雨不透。

集團作戰,雙方在兵力上旗鼓相當,並非以少勝多,散射只能放棄,習慣了狂放打法的陳放格外壓抑。

面對渺小的對手,蠻子直接無視,毫無章法的迎面撞去。

一連串密集的碰撞幾乎混為一體,七部首當其衝的叛軍機甲當即倒飛出去,蠻子速度不減,一路肆無忌憚的向前,彷彿在追趕被撞飛的機甲。

蠻子的確在追,就在七部叛軍機甲失去控制,在慣性驅動下倒飛的時候,蠻子如影隨形的殺到,手起斧落。

嚓!十多米高的鋼鐵巨獸就如同弱不禁風的稻草輕易斬斷。殘骸被巨大的力道擊飛,向叛軍的陣營砸去,當即引起一片混亂。

通訊器裡,蠻子呵呵的笑兩聲,一擊得手更加肆無忌憚,一路橫衝直撞,朝著和他同樣猖狂的拜撒殺去。

純粹的力量並不是沒用,當強大到一定的程度,那就是壓倒性的優勢,人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總會感覺到無力和絕望,即使藏在重金屬的外殼裡也不能倖免。

連續兩次故技重施,蠻子再次衝撞的時候,叛軍開始下意識的倒退。

蠻子的出現讓陸北嚴與一干作戰指揮官同時一驚,黑龍軍團中雖然人才濟濟,但是如此悍將並不多見,可笑的是,竟然無人知道這人的來歷。

無論如何,這部機甲胸前的黑龍標誌都證明他就是軍團的人,而且,他正在給叛軍造成慘重的傷亡,更誇張的是,他憑借一擊之力緩解了軍團的壓力。、經過一番橫衝直撞,蠻子將叛軍的先鋒陣營扯開一條口子,無形中拖慢了叛軍的挺進速度。

這部強悍到變態的機甲並不滿足於現在的成果,他在奔襲拜撒的方向,兵找兵,將找將,這並不稀奇,卻製造出一個大大的懸念。

這部機甲擁有的是絕對的力量,拜撒卻是壓倒性的的氣勢,以及無以倫比的經驗,當這兩者相遇的時候,誰強誰弱呢?

陸北嚴偏向於拜撒。絕對的力量固然讓人望而生畏,與拜撒地氣勢相比卻落了下乘。高

不可能被對手的力量嚇倒。拜撒地氣勢卻是在千百智慧,經驗,技巧,以及無所畏懼的勇氣凝練而成,是一流高手才能擁有的素質。兩者不可相提並論。

確認劊子手不可依仗,陸北嚴將目光移到陳放身上。***者,一部優雅到令人神往的機甲,即使處在如此慘烈的戰鬥中,卻能帶給人一塵不染的感覺。

自從***者闖入畫面的那一刻起,未曾施展過一次攻擊。就算素質再差地新兵,慌亂之餘總能幹點什麼,可是***者握著短槍,卻對數之不盡的敵人卻視而不見,讓人感覺十分詭異,銀白而修長的機甲,彷彿凌駕於萬物之上的精靈,靜靜的關注殺戮。

「此人絕非菜鳥。」陸北嚴不假思索的給出評價,擁有這樣地機甲本身就意味著不平凡,何況從此人尾隨劊子手的技巧來看。也遠非老道可以表達。幾乎看不見任何操作,卻在無形中規避掉所有的攻擊。要知道。在戰場上什麼都不做比奮力廝殺更加不可思議。你不打別人,別人會打你。何況劊子手已然是眾矢之的,叛軍瘋狂的衝擊自然也會波及到藏在後面的***者,應該說,換個水準稍差的機甲師都很難承受住這份壓力,可是此人卻游刃有餘,彷彿那如同排山倒海的壓力本身就不存在,這份能力匪夷所思。

至於***者不出手的原因,或許是不屑為之,他任憑劊子手衝鋒陷陣,只因為不到他出手的時候,或許,劊子手衝鋒受阻地時候,就是他出手地一刻,這個人的目標莫非是拜撒?

「銀色地機甲很強。」溫柔地聲音連同一縷淡淡的幽香同時傳遞給沉思中地陸北嚴。

戰爭和政治從來密不可分,陸北嚴從未打算讓唯一令他欣賞的女兒只是相夫教子,碰到這種戰事,當然是要把陸凌雪帶在身邊,只不過,他更希望擁有這份見地的人是兒子,欣喜和遺憾摻雜在一起,讓他皺了皺眉頭。

陳放萬萬想不到,自己什麼都沒做,就已經吸引了岳父和未婚妻的眼球,並且將他的企圖一覽無餘。

***者獨特的控制系統讓陳放沉醉不已,接駁腦域後,機甲,引擎彷彿統統消失不見,猶如自己在真實的飛翔。

飛鳥般的靈動與機械的控制重金屬龐然大物,優劣不言自明,即使速度優勢並不明顯,他也能感覺到對手的笨拙,這是他信心的來源。

狙殺阿圖魯的時候,他曾經主動放棄,而如今捲土重來,信心便是來源於***者,優秀的機甲能將機甲師的戰鬥力顯著提升,讓他有信心再次揪出阿圖魯的時候有能力放手一搏,在那以前,他的眼裡只能看得見拜撒。

藏在蠻子的後面放冷槍,那不是他的風格,對整個戰局也起不到什麼影響,那是浪費晶油,等量的晶油裝在他的機甲裡,與裝在別人的機甲裡,應該是不同的效果,所以他在等待,也是在休息。

又是一連串的衝撞,兩部在戰鬥中最搶眼的機甲終於終於對在一起。

蠻子一如既往的衝鋒,這一次,他提前掄起了巨斧,沉重的鋒芒夾雜雷霆萬鈞狂暴,勢不可擋。

在他的對面,拜撒隨之啟動,雖然慢了半分,卻能後發先至,絲毫看不出倉促,即使是外行也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拜撒並不是閃避,只是搶先一步到了他想到的位子。

無數次戰鬥的經驗讓拜撒迅速的分析,並且得出結論,單憑短刀的破壞力不足以重創這部加強版的劊子手,他很聰明的將目標鎖定在對手的關節,一部機甲的裝甲再厚,也武裝不到關節。

不足對手三分之一的高度讓拜撒輕鬆穿過巨斧,短刀揮出,隱隱帶出一抹殘影。

嚓,劊子手的左腿齊刷刷的斬斷,落向地面。

雖然是北方軍隊為蠻子特製的機甲,但是作為一部普通士兵的機甲,劊子手除了體型比同胞龐大以外,並未在材料上做過改動,自然也就承受不住拜撒的一擊。失去一條腿對機甲來說並不能算是重創,卻是讓劊子手失去了一部推進器,就算是空中格鬥也多少要受到影響,經驗老道的拜撒豈能錯過良機,抓住機會窮追猛打,一擊得手毫不停留,加速撞上蠻子的右腿,要是讓他得手,失去兩部推進器,足以讓近戰機甲失去戰鬥的資本。

第一回合就慘遭重創,與自己的遭遇如出一轍,陳放不禁苦笑,對於拜撒的凶狠早有領教,卻是想不到這次的攻勢如此犀利,僅僅一個照面就卸掉劊子手的一條左,當他想要出手解圍已然遲了。

從前對付陳放的時候,拜撒只是修理小小的刺客,甚至出於愛才之心,在出手時留有餘地,如今他卻是在搏命,比先前不知凶狠了多少,而蠻子顯然還未適應拜撒的凶狠,在他失去右腿以前恐怕也來不及適應。

一束強光橫在拜撒的眼前,即使通過外窺鏡的過濾,依然是無比的炫目。

一次無論是角度,還是時間,都計算的恰到好處的冷槍,假如拜撒堅持要卸掉蠻子的右腿,付出的代價將是腦袋。

迫不得已的放棄,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用拜撒去尋找,施放冷槍的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殺了出來。一款銀亮的機甲,猶如精靈的神秘和優雅,在他的手裡握著一柄形態古怪,卻十分眼熟的短槍,乍一看就給人不凡的感覺。

如此古怪的的短槍,在修南星絕不可能出現兩把,那麼陳放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他就是從自己和阿圖魯的手下溜走的那個小子。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23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英雄(上)


寂已久的寡婦製造者再次噴發怒吼,華麗的散射立即的眼球,密佈的能量碎片流星般砸落,夾雜著巨大的能量,彷彿能撕裂一切。

如果說拜撒起初還心存一絲疑惑,此刻便是確信無疑了,不但是散射時的光芒一樣,就連搏命的風格也如出一轍,痛快淋漓的散射當即擊落六名兄弟,生死未知,得手後,陳放並未迅速拉開距離,而是瘋狂的衝了上來。

「小子,這回老子可不能留手了,看看鹿死誰手吧。」拜撒控制機甲輕輕一晃,輕描淡寫的避過散射,氣勢陡然又增強了幾分。

兩部機甲同時發起衝鋒,轉眼間將距離拉到近的不能再近,這個空間,別說是雙槍無法施展,近戰武器都施展不開。

「這人瘋了嗎?」指揮室的旁觀者們都捏了把冷汗,那部手持雙槍的銀色機甲放棄雙槍的中程優勢,主動貼近使用短刀的對手,這種行為和送死差不多。從拜撒先前的表現來看,凡是闖入他攻擊範圍的人無不是一擊必殺,他們甚至從陳放之前的表現和光鮮的機甲表面做出判斷,這部銀色機甲的控制者是個新手,而且立馬就要為自己的幼稚付出代價。

「稍安勿躁。」陸北嚴出言制止,到目前為止,他也無法判斷銀色機甲的意圖,從武器的種類來看,銀色機甲的做法的確不夠明智,可是也不能一概而論,誰都知道。光憑散射無法戰勝拜撒,近戰是唯一的獲勝途徑。然而,連他都不相信,銀色機甲能夠在拜撒地近戰中佔得上風,這部漂亮的不像話地機甲甚至連近戰武器都未曾裝備,謎底也不難判斷,就看這部機甲能否頂住拜撒的氣勢了。

兩人都是一往無前,寧願付出沉重的代價也不願後退半步。瞬間便突破傳說中的近戰極限距離。

這一回,拜撒也是突然的一陣頭痛,短刀幾乎是除了匕首以外最短的武器了,可是現在的距離,使用任何武器都會感覺束手束腳,迫於無奈。他將短刀貼身使用,雖然威力大減,自信總比徒手多出幾分優勢。

顯示屏上,兩部機甲幾乎貼在一起,就在大部分都認為他們即將碰到一起地時候,陳放搶先從拜撒的左側滑過,寡婦製造者再次噴射,這一次,他直接將目標鎖定為拜撒以外的叛軍。

兩人間的勝負先且不論,自從***者出現以後。的確擋住了拜撒的攻勢。藏在第一陣線之後地其餘職業得到短暫的時機,傑姆利用片刻時機對軍團作出調整。雖然無法重整旗鼓。隨時發動一次衝擊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登陸戰打到現在,傑姆終於讓人感覺到一絲欣慰。畢竟,他是名優秀的指揮官,起初只是被拜撒壓的抬不起頭來。

考慮到援軍的因素,帝國一方的勝面越來越大,當然,這些統統建立在這部銀色的機甲能夠抗住拜撒。

「小子,敢和我玩花樣。」拜撒惱火萬分,兩人同時強攻,他絕對不會畏懼對手,甚至有十成把握快速結束戰鬥,然而這畢竟是軍團作戰,協調是必須遵守的原則,違反原則的人必將付出代價,何況即使是單兵作戰,人家也犯不著和他硬拚。

要是放任陳放衝過去,寡婦製造者地殺傷可不是鬧著玩地,一掃就是一片,殺戮的速度遠遠比他掄刀砍地快,而且,這小子地意圖不止殺戮,他要切斷自己和其餘的兄弟,繼續前衝,勢必形成孤軍深入地局面,拜撒即使再猛,也不敢說自己有萬夫不當之勇。

說來說去,還是這小子比自己更猛,打了一輩子仗,拜撒並非沒見過敢沖敵軍的,衝進去能活下來的就沒見過,但是從陳放的表現分析,似乎還真有可能挺上一陣子。

調頭,拜撒無奈的作出選擇,他十分清楚,這樣一部隨時都在散射的機甲,要是闖入己方的陣營裡去,與一部超級絞肉機無異,他或許會被亂軍淹沒,但是在那以前,一定能讓自己付出慘重的代價,搞不好會讓後方陣腳大亂,對影響到整個戰局,拜撒別無選擇,只能一路追趕陳放。

「拜撒被牽回去了。」陸北嚴得意的一笑,如果這部機甲不以大局為重,只懂得逞匹夫之勇,與拜撒玩命,在他的眼裡也不過是一員猛將,不堪大用。可是此刻他卻認定,這部機甲的駕駛者是難求的人才,至少在戰局把握上遠勝傑姆,要知道,傑姆是他費了不少心思,一手扶植起來,此人卻是意外的驚喜。

陸北嚴卻清楚的意識到大局已定,帝國艦隊無論在技術擁有壓倒性的優勢,叛軍在卡隆山脈的風光不過是曇花一現,不過要是讓他們得手,勢必重挫遠征軍的銳氣。

帝國艦隊遭遇伏擊,要獲得勝利,唯一的關鍵是時間,這部銀色機甲為軍團贏得了寶貴的時間,雖然他僅僅是牽住拜撒,卻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無論兩人的勝負如何,拜撒的退形成了戰局的逆轉,應該說,這部銀色的機甲扭轉了戰局。

顯示屏上的畫面證明了陸北嚴的判斷,叛軍雖然仍在攻擊,氣勢卻減弱了許多,這是佯攻,實質上是在撤退,作為指揮官的阿圖魯顯然放棄了重創卡隆山脈登陸部隊的計劃,他現在要做的是保存實力,在帝國艦隊的援軍趕到以前撤退。三十秒內,另外的四隻登陸部隊先後傳來捷報,或者是叛軍出現異動的報告。

阿圖魯試圖用零散兵力分散登陸部隊,在其中的一點囤積重兵,給予帝國艦隊重創,事到如今,要得出正確的結論很容易,他的計劃幾乎成功,之所以失敗,就是輸在了銀色機甲這只奇兵上。

對於一場由自己都不知道的奇兵贏來的勝利,陸北嚴並未感覺到太多的驚喜,反而有種勝之不武的遺憾。隨後,他下達了兩道指令,第一條,乘勝追擊,第二梯隊開始登陸。第二條,不惜一切代價將那部銀色機甲拯救出來。

「英雄可以為了傲迦帝國的榮耀奮不顧身,帝國卻不能罔顧英雄的生死。」陸北嚴在簡單的命令以後作出解釋,有心人自然能聽出話中的含義,元帥不光是要救下那部機甲,而且在戰鬥結束前將此人定義為英雄,那名機甲師但凡不死,必將受到元帥的器重,受到重用是毋庸置疑的。

戰爭創造英雄,從部隊出征的那一天起至今,時間雖然不長,卻誕生了兩個英雄,一個是臨危受命,在剿匪中扭轉戰局的陳放,另外一個則是在剿匪中無往不利的傑姆,如今修南星的登陸戰才一打響,又一個英雄新鮮出爐了,氣氛輕鬆下來以後,已經有人在恭喜元帥,麾下又添了一名虎將。

陸北嚴聽出弦外之音,冷著臉糾正道:「陸某固然是求才心切,也是為了傲迦帝國提拔人才,無論黑龍軍團誕生多少了英雄,最終是屬於帝國的,他們都是帝國寶貴的財富。」

義正言辭的官腔說的眾人啞口無言,也唯有陸凌雪敢於暗中偷笑,作為統帥,陸北嚴在部下的面前終究要戴上面具,只有在教訓兒女的時候,才能說出心底的話來。

人才是一定要籠絡的,身為上位者,財富變得無足輕重,真正的權利不是帝國給的,而是自己苦心經營的成果,比如說黑龍軍團,一個弱小軍團的統帥,與黑龍軍團的統帥,身份和地位可是天壤之別,而現在這支攻無不克的部隊,主官十之七八都是父親一手提拔的親信,或者是由這些親信推薦的人,要是沒有父親的同意,即使是元首親自下令,也休想調動這只佔據了帝國九分之一兵力的軍團。

正因為比旁人更瞭解父親,陸凌雪雖然清楚父親的心思,在這種場合絕不會說出恭喜的話來。

透過外窺鏡,陳放能清楚的窮追不捨的拜撒,此刻也是悄悄鬆了口氣。

孤軍闖入敵軍的後方,在冷兵時代的確有不少的傳說,放在機甲戰鬥純屬天方夜譚,再說,同為上位者的他也不會有為國捐軀的覺悟。他是在賭,賭拜撒不敢放自己過去,所以在兩軍縱深的邊緣便停止切入,與尾隨而至的拜撒戰成一團。

借助***者的輕盈,加上洞敵於先的優勢與拜撒周旋。

要在正面堵截拜撒幾乎是不可能的,陳放擋不住拜撒的氣勢,在勢均力敵的情形下難保不後退,何況拜撒的打法以剛猛見長,硬碰硬難度何止翻了一倍,向前,兩部機甲會撞在一起,後退就意味著失敗,陳放的做法十分聰明,他在繞著拜撒旋轉,旋轉中始終將距離保持在兩米以內,不足兩米的距離被他拉到無限,這是在上次擊殺阿圖魯失敗以後,他冥思苦想得出的對策。

加上叛軍方面開始撤退,拜撒不再一味的推進,只求阻擋追兵,為部隊撤退爭取時間,作為對手,陳放感覺壓力驟減,終於迎來和拜撒放手一搏的機會,在戰局已定的時候,屬於陳放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23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英雄(中)


姆不敢違抗元帥的命令,率人緊追不捨,好不容易追發現根本插不上手,陳放在周旋的同時仍在不斷散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不讓叛軍接近,有了這份威懾,叛軍中的近戰職業不敢靠近,遠程職業也不敢隨便射擊,畢竟,兩人的距離太接近了,還在不停的旋轉,遠程機甲也是投鼠忌器,明智的選擇停火。

這份威懾對援軍也同樣有效,能量碎片不長眼睛,可不會分辨誰是友軍,誰是敵人,凡是敢於靠近的人,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份量加入這種級別的遊戲。

「他為什麼還在散射?」陸凌雪輕佻眉梢,起初戰鬥的時候,銀色機甲將拜撒當作擋箭牌非常的聰明,可是情勢一變再變,從帝國艦隊起初的不利,到現在叛軍急於撤退,大勢已經明顯偏向陳放,如果他現在停止散射,立即就能獲得援軍的幫助,雖然加上幾個人對於勝負不見得有多大幫助,但是聊勝於無。

「你還是不懂男人。」陸北嚴盡量將語音壓倒最低,要是讓部下聽見他這副調調,元帥的威嚴可就大打折扣了。「凡是有成就的男人都是爭強好勝,決不甘心輸給別人,那架銀色機甲起初牽制拜撒是從大局出發,如今大局已定,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登陸戰是帝國艦隊的勝利,他要的是屬於自己的勝利。」

父親對那部銀色機甲的欣賞之情溢於言表,什麼叫做凡是有成就地男人都這樣。不就是他一樣徵用鬥狠嗎,分明是一丘之貉。說的好聽叫做惺惺相惜,直白地說就是就是臭味相投,不過從小耳濡目染的陸凌雪也認為男兒本該如此。

然而,這是一場並不對等的戰鬥,銀色機甲手持短槍,不斷的製造散射,目標卻不是拜撒。這就形同讓了拜撒一條手臂,而且還是徒手作戰。

陸北嚴也看出了這個端倪,不過無計可施,這畢竟是一場集團作戰,他雖然欣賞這部銀色機甲,並且有心成全。可是也不敢做的太過,給出現在的空間已經是極限。況且,就算他命令傑姆放棄支援,那部機甲還要阻擋叛軍。

到此刻,戰鬥並未結束,趕去支援的傑姆與叛軍再度殺在一起,打地難解難分,在拜撒被人纏住的狀態下,傑姆還是異常英勇的,頗有種勢不可當的感覺。

旁觀者無不感歎。無論是冷兵時代。還是極度要求團隊合作的機甲的集團作戰,終究需要英雄來支撐。決定一場戰役成敗地往往繫於一人身上。

驀然。屏幕上浮現出令人震驚的一幕,拜撒扔掉了短刀。

從山寨起家的拜撒雖然修成正果。成為叛軍中的二號人物,終究脫不去一身匪氣,平常與人爭鬥從來都是速戰速決,難得出現久攻不下或者兩敗俱傷的局面,如今被人讓一條手臂,他當然無法接受。

拜撒使用的武器是單手短刀,讓一條手臂等於沒讓,所以他首先放棄武器,並且不再使用左臂,與陳放公平的一決勝負。

觀戰的陸北嚴不由呵呵的笑出聲來,看來這個拜撒也不過是個勇將而已,絕非帥才,不然的話,絕不會作出此等幼稚地舉動來。

打到這個份上,這場仗也不再是銀色機甲地事了,拜撒是叛軍中公認的第一高手,至今保持著不可戰勝地神話,假如能在公平地前提下被人擊敗,對於叛軍的士氣將是沉重打擊,既然如此,不如讓這部銀色機甲放手一搏。

反正這部銀色機甲早就完成使命,就算現在輸了也無關緊要,又不是成名地高手,對帝國軍隊的士氣不會產生影響,這可比單純的乘勝追擊更有價值,何況阿圖魯老謀深算,到這個時候早就把主力撤走,追下去也不會有多大收穫,所謂窮寇莫追,搞不好中個伏擊得不償失。

打定如意算盤的陸北嚴當即下令,讓傑姆停止追擊,帥人守護銀色機甲,讓這兩人公平的一戰。而叛軍方面也作出反映,戰鬥雖然不是戛然而止,卻是漸漸的平靜下來。

有人歡喜就有人發愁,遠離卡隆山脈的一座秘密基地,阿圖魯眉頭深鎖,一個人的優點有多大,缺點也就有多大,拜撒就是如此。

叛軍的隊伍裡並非缺少人才,經過這些年的苦心經營,可以說是人才濟濟,憑拜撒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早就

披掛上陣,大可以和自己一起隱退幕後,舒舒服服的玩命的活扔給年輕人,可是拜撒偏偏改不了好勇鬥狠的臭脾氣,一聽說什麼地方有戰事就手癢,這是用瓷器碰瓦罐呀,他也不想想,如果自己敗了,對軍心將是什麼樣的打擊?

失去一個大型基地倒還能承受,阿圖魯原本也是要放棄的,可是拜撒輸了,那將是信仰的破滅,叛軍方面將失去信仰,任誰都知道,失去信仰和勇氣對一支軍隊意味著什麼。

對帝國艦隊的主帥來說,天底下恐怕找不到比這更合適的買賣了。

阿圖魯彷彿能看見陸北嚴得意洋洋的嘴臉,可是再怎麼不甘,他終究對拜撒這個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無可奈何,歎了口氣以後,只得接受拜撒的請求,通知部下配合戰鬥,實質上就是旁觀。

駕駛艙裡,兩人孤傲的男人心領神會,到了這個份上,可以心無旁的放開打了。

戰鬥出現的片刻的停滯,陳放在驚疑的目光中收起了寡婦製造者,真正的高手不會畏懼散射,對高手來說,他的散射不是用來打人的,而是用來嚇人的,卻要付出一隻手的代價,無論怎麼算都不合適,不如收起來,與他相反,阿圖魯重新拿起短刀,極少有人使用徒手格鬥,更不會鑽研其中的技巧,尤其是在戰場上,傻瓜在兩手空空的衝鋒陷陣,扔掉短刀的拜撒說不出的難受,甚至感覺自己不會戰鬥了,在情況允許的時候,他寧可放棄抑制手臂,一條腿,也不願意放棄武器,尤其是他最趁手的短刀。

「他連短槍也放棄了?」陸北嚴摸了摸下巴,猜測著銀色機甲會使用什麼樣的武器,與阿圖魯截然不同,對帝國的軍團來說,這是場問贏不輸的賭局,他可以輕鬆的欣賞一場戰鬥。

短槍在機甲的武器裡本身就十分另類,作為遠程武器,射程不足,威力欠缺成為無法彌補的致命傷,作為近戰武器,又遠遠不如刀劍的靈活和破壞力,所以很少有人鑽研,不過,陳放的寡婦製造者威力十足,還有散射的功能,也算是件極品了,不能和普通的短槍相提並論,更何況,再怎麼另類也終究是件武器,比赤手空拳來的好。

徒手!當陳放率先殺向拜撒的時候,謎底隨即揭開,他竟然真的徒手。

「難道是找不到合手的武器嗎?」陸凌雪喃喃自語。

「不見得,徒手搏擊並不弱,你是鑽研過武道的人,應該明白,人之所以選擇武器首先是看好武器的殺傷力,用人的身體作為武器,自然不如金屬堅硬和鋒利,機甲卻不存在這個問題,喜歡徒手格鬥的人,完全可以將手臂改裝場利刃一樣鋒利,與武器一樣堅硬。武器的第二個作用是贏得距離,正常的觀點總是認為,越是遠離敵人,自己就越安全,然而事實卻是,當你安全的時候,你的對手也很安全,而且,你的距離是以犧牲靈活為代價換來的,理論上,武器越長就越不靈活。喜歡走極端的人,要麼將武器做的很長,要麼徹底的放棄武器,畢竟,沒有比雙手更靈活的武器。」陸北嚴認真的作出解釋,不過他自己也很清楚,理論終究是理論,而且僅對真正的高手適用,絕大多數人在赤手空拳面對敵人的離子長刀時,唯一能想到的事就是逃命。

銀色機甲顯然比誰都清楚,那是最愚蠢的做法,一旦逃到對手武器的黃金距離以外,這就意味著自己對敵人毫無威脅,而敵人卻能肆無忌憚的追殺。

正確的做法是近身,而且是誇張的近身。近身在格鬥中是最難的,凡是有點常識的人都明白,格鬥的原則首先就是讓敵人放到自己的攻擊範圍內,將自己放到敵人的攻擊範圍以外,假如陳放不是有數據流的分析方法,能夠洞敵於先,說不定從一開始就不會選擇徒手的戰鬥方式。

保持距離的方法有很多種,移動,攻擊,拜撒是不會後退的,作為他的對手也不能後退,所以,陳放的方法也十分有限,硬闖。

凡是見識過拜撒戰鬥的人都知道,這並不簡單,天知道有多少高手被他斬於短刀之下,而且有很多都是一擊必殺。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24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英雄(下)


刀揮起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由呼吸一滯。當銀色機一個停滯,鬼使神差的避過攻擊時,旁觀者的驚訝就可想而知。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都不是外行,一種莫名巧妙的感覺充斥每個人的心頭,他似乎預先就察覺到拜撒出刀角度和時間,不過他們也知道,這絕不可能是預先串謀好的。

剎那間,陳放就突破拜撒的黃金攻擊距離,在這個距離,陳放的徒手戰鬥格外舒服,拜撒的短刀卻失去發揮的餘地。

換上***者的陳放實力何止提升了一個台階,加上數據流的戰術,與對手糾纏的越久,作出判斷就越輕鬆,越準確,戰鬥也隨之變得輕鬆,但是,陳放絲毫沒有掉以輕心,每一次判斷都格外謹慎,每次攻擊都全力以赴,拜撒是個值得尊重的對手,一絲半點的鬆懈,代價很可能是自己的生命,另外,陳放也是在享受戰鬥,酣暢淋漓的戰鬥中,技術毫無保留的施展出來,令人驚歎。

要知道,一個在力量上有所欠缺的人偏偏選用徒手戰鬥的方式,除非在技術上有超乎常人之處。

難解難分的戰鬥突然停滯了一下,***者硬生生的將對手的肩膀撕裂,金屬被撕裂的聲響令人心悸,不止如此,他在後退。

這絕非拜撒為了贏得氣勢付出的代價,而是無可奈何的抉擇,不想被***者擰掉腦袋就只能後退,以氣勢凌人的機甲師後退就代表徹底地失敗。再無回天之力。

雖然戰鬥仍在進行,冰冷的感覺卻充斥每個叛軍地心頭。拜撒的失利猶如不敗的神像被推到,信仰的破滅比什麼都要可怕。

另一面,陳放的攻勢越加犀利,殺招頻出,有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氣勢,感覺上,他似乎將拜撒的氣勢奪了過來。據為己有。經歷了三十分鐘地激烈戰鬥,他的勝利給人的感覺不是險勝,而是昇華和超越,所有觀戰的人都深信不疑,假如再戰一次,他必然能輕鬆的戰勝拜撒。

這是上天的眷顧。戰役才打到現在,黑龍軍團就相繼湧現出三位英雄,一個比一個優秀,尤其是這部銀色地機甲,與傑姆形成鮮明的對比,傑姆的光環蕩然無存,女婿先前的表現也黯然失色,此人的武勇必然成為黑龍軍團不敗的神話之一。

更加可貴的是,這個人不僅善戰,還有無窮的潛力。似乎無時無刻都在磨礪自己。都在進步,他的成就遠遠未到止境。登陸以後。慶功宴必不可少,這段戰鬥視頻一定要打上黑龍軍團的標籤大肆炒作。

陸北嚴暗自作出決定。在他地身邊,陸凌雪也為銀色機甲地優秀動容,並且情不自禁的將這部銀色地機甲與陳放比較,結論讓人沮喪。

這部銀色地機甲似乎更加優秀,原因十分簡單,陳放雖然也有能力,可是從未在她面前表現過,況且一直都是超越自己,如今的陳放與學院實戰課程上地陳放已經不可相提並論,再說,

為國而戰的軍人從本質上就比傭兵多出了一重神聖的光環。

「漂亮!」父親的一聲喝彩將她從胡思亂想中驚醒。

拜撒一旦後退,起初的氣勢蕩然無存,他本身就是以氣勢壓人,加上缺少防禦的技巧,在陳放的窮追猛打下破綻百出,頃刻間又被卸下一條手臂。還是金屬撕裂的聲音,彷彿更加刺耳,同時被撕碎的,還有叛軍最後的幻想。

拜撒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任憑***者修長優雅的手扣住頭顱,無力的感覺陣陣襲來,觀戰的叛軍則是不顧一切的趕來救援,傑姆乘機突襲,立刻帶給他們重創,叛軍散了,失去主將的軍隊如同一盤散沙,更何況叛軍的大部隊早就撤走,剩下的部隊只是負責斷後,無力一戰。

陸北嚴難以壓抑內心的衝動,呼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不顧身份的大叫後,猶如豹子在指揮艙內轉來轉去,口中如同嘮叨般的下達命令。

「先鋒部隊放棄追擊,掩護大部隊登陸。」

窮寇莫追,這是兵家不變的定律,阿圖魯並非兵敗後匆忙的逃跑,而是有計劃的撤退,追擊很可能再次遭遇伏擊,何況這一戰的獲勝,足以讓他重新調整戰術部署。

登陸戰的勝利帶給叛軍的打擊是雙重的,首先在一定程度上重創了叛軍的主力部隊,戰勝拜撒在信心和氣勢上對叛軍也是沉重的打擊,加上艦隊的登陸造成大兵壓境的壓

場慘烈的戰鬥瞬間拉到了叛軍的眼前,此外還有政府眈。

陸北嚴深信在叛軍的內部已是人心浮動,此時打的太凶狠就是逼他們拚死一戰,將對手逼到絕路並不明智,或許,那可以讓艦隊盡快與叛軍的主力對決,不過艦隊方面也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戰,只要在施加一些壓力,不難讓叛軍的隊伍逐漸開始瓦解,帶兵多年的陸北嚴深知,軍心崩潰比洪水決堤更可怕,而且一發就不可收拾,所以投入大批兵力猛攻不如耐心等待,當叛軍的氣勢和信心降到谷底的時候,戰鬥力也將沉到谷底,那才是剿滅叛軍的最佳時機。

「放掉拜撒。」陸北嚴下達的最後一道命令讓一些人疑惑不解,拜撒的戰鬥力有目共睹,放虎歸山,必然成為帝國艦隊的後患。

不等有人詢問,陸北嚴又自言自語的解釋道:「拜撒是叛軍的英雄,戰死的英雄仍是英雄,戰敗的英雄則是恥辱。換而言之,殺掉他只能讓叛軍群情激昂,放掉他卻能沉重的打擊叛軍士氣,英雄的光環一旦化為烏有,比平常人都不如,拜撒也許從此一蹶不振,至少在很長時間內無法恢復氣勢,對帝國的艦隊構不成威脅。況且,叛軍中有拜撒,黑龍軍團也有自己的英雄,怕什麼?」

雖然黑龍軍團高手如雲,聽到這番話的人卻都明白,元帥口中的英雄是那部精靈般優雅的銀色機甲。同時也有人在暗自竊喜,這一戰不但重挫叛軍,在氣勢上扭轉乾坤,還跳出了一個卓越的人才,誰都知道,陸北嚴求才若渴,此刻一定心情大好,至少在接下來的幾周時間裡有好日子過了。

按照陸北嚴的意圖,艦隊登陸後擺開防禦陣勢,上千個小型的營地連接成網狀,一方面是防止叛軍的突襲,同時也是鋪開部隊,壓縮叛軍的活動空間,務求帶給叛軍兵臨城下的感覺。

在指揮部裡,一場簡單卻隆重的慶功宴早就佈置完畢,只等作為主角的銀色機甲現身。戰鬥才剛剛開始就大擺慶功宴,未免給人奇怪的感覺,陸北嚴卻是另有打算。叛軍由於拜撒的戰敗軍心動搖,此時一定為了重振士氣大傷腦筋,而身為勝利者,不利用這場勝利鼓舞士氣,那就是最大的浪費。

對陳放來說,殺與不殺拜撒完全在一念之間,如今他徹底的超越了拜撒,出於對拜撒的敬重,也是遵循軍團的命令,他都沒理由殺掉斬盡殺絕。損失的是賞金和功勳值,說到賞金,他不缺錢,他的體質,就算有再多功勳值,一時半刻也用不上。

切換成手動控制以後,陳放淡淡的一笑,從本質來看,他就不是個惟利是圖的傭兵,隨後,他的笑容變成了苦笑,戰鬥結束以後,傑姆就率領部下,將他這個新鮮出爐的英雄簇擁在中間,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圍在周圍的機甲越來越多,這個時候想要脫身,恐怕比挑戰阿圖魯還難。

路上,陳放為自己放上了音樂,靜靜的欣賞,凡是傭兵協會販賣的機甲,都會自帶幾段哥特風格的音樂。至於這是傭兵協會的傳統,還是販賣處老頭的個人癬好,這就不得而知,反正傭兵們沒有異議,大部分傭兵都喜歡哥特音樂,裝幾段音樂對機甲也沒有影響,實在不喜歡還可以刪掉。

別看陳放在控制機甲如同鬼魅,熄掉了引擎就像企鵝上了岸,出入機甲的動作實在笨拙的讓人發笑,力量欠缺讓他出入機甲的時候很吃力,看起來就像個新手。

這能怪誰呢,陳放也想和琳妮一樣,蝴蝶般飄出駕駛艙,考慮到駕駛艙距離地面的高度足足有七米,跳下去,骨折幾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他就立即就放棄了危險的念頭,傻子才冒著骨折的風險耍酷。

不到三米的高度,陳放仍然牢牢的抓住懸梯,很認真,很仔細,也很吃力的一步步向下,這個高度,骨折的風險已經下降到不足百分之四十,但是仍然不值得冒險。下機的動作即使再難看,總比骨折來的好看。

這種龜速是在考驗人群的信心,人群是來迎接英雄的,可是,他們等來的英雄正在做一件讓他們想用頭撞牆的事,有很多人甚至閉住呼吸,像是生怕驚到陳放,怕他從懸梯上摔下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24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暢所欲言

陳放放開了那該死的懸梯,雖然仍有些氣喘,卻若。

陳放從不想當英雄,更不會為了出風頭而逞能,別人愛怎麼想是別人的事。

漫長的等待中,歡呼聲早就停歇,當人們發現這部銀色機甲的駕駛者正是在剿匪戰鬥中便挽救先鋒艦隊的英雄,歡呼聲立即掩蓋住一切。

陳放被狂熱的軍人向上拋著,一路腳不沾地的進入營地,來到慶功宴的會場。

或許,這是軍人歡迎英雄特有的儀式,然而每次被拋起來,陳放都在為骨頭的承受能力捏上把冷汗,經過計算,每次拋起可能發生骨折的幾率都在百分之十一左右,這還未計算被他們失手摔在地上的可能性。

「是這小子?」無論怎麼看,陸北嚴都感覺遠處那個被人拋來拋去的人就是自己的女婿,可是眼下是慶功宴,找不到望遠鏡,而他身為元帥,也不好主動跑過去,只能耐著性子等待。

近了,陸北嚴終於能確定英雄的身份,此刻的心情不能再用喜悅形容,有的人這一生注定要綻放光芒,想要掩飾也掩飾不住,女婿正是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傷腦筋,連為他創造機會都是多餘。

陸凌雪呼吸一窒,從小的時候起,她就聽說未婚夫是個廢材,得知陳放就是未婚夫,已經讓她欣喜非常,而現在,未婚夫已經成為黑龍軍團的英雄,也是帝國地英雄。這一切就像是在做夢,歡呼聲和父親的催促卻又讓她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地,此時此刻,未婚夫已經是個英雄,假如他願意曝光身份,陳三公子的大名立即就能響徹帝都,不過,一時風光與家主之位相比。孰輕孰重,連誰都能掂量出來,另外,縱使有了婚約,身為正牌的未婚妻,地位無可撼動。她仍然感覺陳放離自己好遠,至少不比救援團的女傭兵更近。

陸凌雪不是喜歡吃醋的人,然而,陳放與琳妮的依戀,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生死與共中磨礪出地感情,自然比指腹為婚更能讓男人難以割捨,何況琳妮本來就是傾城傾國的女人,尤其是那雙讓人銷魂蕩魄的眼睛,凡是男人都很難抵抗。

當琳妮喜歡一個男人的時候。不加掩飾。她看的出來。

陳放雖然出身於顯赫世家,不至於亂了方寸。對軍人的狂熱仍然無法適應。幸虧在傭兵協會練出了酒量,讓人灌醉以前總算被老岳父以軍務為名救了出來。

深夜。慶功宴仍在繼續,將士們仍在狂歡,權重人物卻已經悄悄退場,謀劃下一步地軍事行動。

陳放目前仍是少校軍銜,本來無權參與決策,不過有身為元帥的岳父大人眷顧就另當別論,何況如今套著英雄的光環,風頭正盛,坐在一干將軍的中間,絲毫不感覺到突兀,倒是傑姆有些惴惴不安,缺少背景,軍銜也不夠硬朗的他,列席這種規格的討論難免底氣不足,

陸北嚴的笑容仍然滯留在眉梢,不曾消散,對於討論,他罕見的要求暢所欲言,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性格,所謂地暢所欲言,是建立在他成繡在胸地前提下,無論商議到什麼地步,都不影響他的決定,反之,在他舉棋不定,或者尚未下定決心地時候,從不希望聽見不同地聲音。

要投其所好也很簡單,依要求暢所欲言就行,陸北嚴雖然性格暴躁,卻並非喜怒無常的人,眼下心情出奇地好,無論聽到什麼樣的聲音,也能一笑置之,畢竟都是高級軍官,提出的建議也不至於太幼稚。

乘勝追擊,帝國艦隊旗開得勝,這個戰略可說是中規中距,倘若再下一城,無論對國民還是元首,都是個漂亮的交代,軍人,誰不想打勝仗,立戰功?片刻後,主戰的聲音成為主流。

「你的意見呢?」陸北嚴不動聲色,將難題推給傑姆。

「我們在登陸戰重挫了叛軍主力,而且打擊了他們的士氣,何況元帥之前說過,修難星之戰要速戰速決,遲則生變,屬下也認為乘勝追擊正是時候,我們可以依靠兵力的優勢,將部隊排開,像梳子一樣在叛軍領域梳一遍,或許能一舉蕩平阿圖魯的勢力。」傑姆雖然狂傲,也不敢反駁眾人的意思,可是在元帥面前說話,也不能完全的跟風,只好將大家的意思補充了一下。

「還有嗎?」陸北嚴笑容依舊,可惜有些僵硬。

「登陸戰的確獲得勝利,要說重創叛軍卻言過其實,雖然士氣受到影響

魯並未傷及元氣,此時將部隊排開難免分散兵力,很擾,這個方案不可取。」卡拉多將軍慎重的作出提醒,傑姆則是莫名的一陣尷尬。

「說的有理。不過掃蕩也未嘗不可,只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各部隊間的完美協同,就能及時的互相支援,叛軍就算突襲也只是自討苦吃。關鍵的是,目前的形勢不能再拖,元帥事先就要求過,這一仗要速戰速決。」

傑姆的提議最終獲得認可,議題從要不要掃蕩,轉變為如何掃蕩。

黑龍軍團的高階軍官都是科班出身,並且身經百戰,制定一套嚴謹的掃蕩方案純粹是小菜一碟,何況如今是集思廣益。不大的功夫,一部嚴謹的掃蕩方案就『初具雛形』,計劃詳細到從什麼地方時間,什麼地方開始掃蕩,兵力部署及兵種配置,連負責協同的後續部隊都是對號入座,而且羅列出兩套方案,可供選擇。不誇張的說,這份方案一旦獲得認可,艦隊立即能依此對叛軍實施掃蕩,不能說萬無一失,也不會犯下大錯,以艦隊的的兵力來說,做到這一點就足夠了。

然後,一干人將目光轉向陸北嚴,等待拍板。

難道聽不到第二種聲音了嗎?陸北嚴暗自在心底苦笑,房間裡最多的是將官,最低的是少校,這些人有著不同的身世和經歷,但是擁有一個共同之處,他們都是自己一手提拔的人才,至少在成為自己的親信,身居高位以前,他們都是才華橫溢。

他們的才華到哪兒去了?難道被狗吃了嗎?

陸北嚴出了名的求才若渴,可是如今,他發現這些自己精挑細選出來,用心培養的人才在軍團裡變的平庸了。

陸北嚴感覺到一陣害怕,同時開始分析原因,莫非自己太專橫了?大多數時候,陸北嚴不喜歡聽見不同意見,對於部下弱智的提議,他從來是不留情面,駁的體無完膚,久而久之,作為他的部下形成一種奇怪的認知,除非你認為自己比元帥更睿智,否則就乖乖的閉上嘴巴。

只有陸北嚴主動詢問,他們才迫不得已的說上兩句,習慣對元帥唯命是從的他們,提出的意見自然是中規中距,事實上,他們的意見並非出自本意,而是在揣摩陸北嚴的心思。

不能扼殺了他們的才華,陸北嚴先是自我檢討一番,準備利用這次暢所欲言的機會改變現狀。

「除了乘勝追擊,諸位還有沒有別的提議?」陸北嚴故意用試探的語氣詢問。

「元帥難道認為乘勝追擊不妥?嗯,我也認為剛登陸不久便實施掃蕩,時間上太倉促,另外,我們的後勤和補給也不到位,對修難星的地勢也太陌生,貿然的行動容易被叛軍所乘。」判斷出陸北嚴並不贊成追擊,眾人又開始從長計議。

「陸某不是認為乘勝追擊不好,就是要問問,還有沒有別的方案。」說來說去還是在揣摩自己的意思,惱火萬分的陸北嚴強壓住怒氣。

「這個嗎,元帥的意思難道是~~~~~?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陸北嚴終於忍無可忍,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道:「陸某的意見有這麼重要嗎?你們可都是軍團的高階指揮官,難道自己沒有主張?凡是都由我做主,何必找你們商量?」

商量?這架勢哪像商量呃?分明是要吃人了呀,部下們別說是暢所欲言,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唯恐引起元帥的注意。

很明顯,自己的憤怒起到了副作用,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人家連話都不敢說了,也不能掐住脖子逼他們說。

氣急敗壞的陸北嚴在房間裡踱了兩圈,正苦於找不到發洩對象,突然察覺到女婿一聲不吭的藏在角落,和旁人的彷徨無助不同,女婿保持著平時的鎮定,俗話說的好,無慾則剛,陳放不願在軍團裡出人頭地,自然不怕元帥的雷霆之怒。

深不可測,一種奇怪的信息經由這份鎮定傳達給陸北嚴,自己小看了女婿,他有能力戰勝拜撒,在戰術上絕不弱智,別的不說,單是這份鎮定就非常不簡單。

作為元帥的陸北嚴自然知道,隨時隨地都能保持鎮定,這本身就是難得的能力,何況鎮定是需要實力來支撐的,實力不足仍然能保持鎮定,那是傻子,自己的女婿顯然並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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