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世界】重金屬外殼 作者:屠狗者(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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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9-12 10:19:2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 173294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2:05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女婿呢


阿圖魯收回了追兵,自然也不會派人堵截,逃跑超乎想

安遜率先打破沉默:「好吧,我承認,你們是對的,我就納悶了,你怎麼看出叛軍有古怪的?」片刻後,陳放答道:「因為叛軍的援兵來遲了。」

安遜鬱悶道:「這是什麼意思,遲到不是更好?」

陳放說道:「我精確的計算出叛軍的援兵趕到的時間,援兵明明該到了,卻不到,我只能懷疑計劃出了問題。」

安遜迷糊道:「光憑這個你就做出撤退的決定?」

陳放斬釘截鐵道:「不管叛軍的援兵到不到,到了預定的時間,我就要撤離,我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對手的失誤上,再說阿圖魯也不可能失誤。」

安遜想了想說道:「說得有道理,不過,我們下次要刺殺阿圖魯就難了。」

沉默了片刻,陳放平靜的說道:「我們沒能力刺殺阿圖魯,放棄吧。」

經過一次對陣,陳放與阿圖魯做出同樣的決定,因為他們都看到了彼此的實力,糾纏下去是浪費時間。

安遜立即叫了起來:「你說什麼?放棄!」

陳放冷靜道:「放棄刺殺計劃,我們不是阿圖魯的對手,至少現在不是,即使只有他一個人,我們也沒能力殺他,何況有了這次經歷,他下次的護衛隊絕不止兩百號人,我們還極有可能撞入他的陷阱。」

陳放並不偏執,只是從小接受地教育不同。

外公是個喜歡冒險的人。也將冒險的精神傳給了他。才不到六歲,外公就告訴他,不要因為存在風險就放棄嘗試,那會得不償失。然而。喜歡冒險絕不等於愚蠢。外公還說過,要在困境中看到希望。在順境中看到風險,現在他嘗試過了。自己無力戰勝阿圖魯,所以毫不遲疑的放棄。

雙方地實力過於懸殊,這是不爭地事實,刺殺阿圖魯的獎勵被再次提高,很顯然,通過這次地刺殺,傭兵協會重新評估了刺殺任務的難度,阿圖魯地腦袋更值錢了。這是傭兵協會慣用的做法。察覺任務難度過高就提高獎勵,調整到讓高階傭兵動心的程度。

漫長的沉默後,傭兵團接受了這個提議,陳放隨後扔出一枚重磅炸彈:「我晉階了。」

「有這種事?任務失敗也能晉階,而且在傭兵團裡,只有他一個人進階。」霹靂蜂難以置信的大叫。

「很奇怪嗎,傭兵的等階是對能力的確認,與功勳無關,誰規定要完成任務才能晉階?」雖然不願接受,安遜卻必須承認。陳放的能力不弱於他,既然擁有四階傭兵地實力,晉階為四階傭兵實屬正常。協會只要觀察傭兵的能力,就能判斷晉階與否,陳放在修南星的表現,足以讓傭兵協會證實他的能力。

不過,安遜也悄悄升起一絲怨念,兩人都是為晉階而來,如今陳放達到了目的,即使刺殺了阿圖魯,也不大可能連續晉階,放棄是理所當然的,可是他呢,除了撿到幾筆不痛不癢的佣金,一無所獲。

修養一周後,人道主義援助活動宣告結束,回程時,飛船上多出了兩個人,被陸凌雪收養的土著女孩,還有墨蘭。

如今墨蘭的身份是記者,這是她逃離修南星的幌子,也是她今後地工作。

陸凌雪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不僅讓她成為帝國的公民,還為她安排了一份體面的工作。而本次救援活動的影像資料,就是她入行的資本。

「如願以償了?」陳放向同樣擠在後艙的墨藍悄悄問道,原本想說聲恭喜,不過心裡有刺的人聽了,更像是奚落。

「可惜你是鎩羽而歸,怎麼樣,與阿圖魯交手以後,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了嗎?有沒有後悔因此欠我個人情?」墨蘭白了他一眼,話中帶刺,女人,終究是記仇的動物。

「修南星之行讓我受益良多,收穫最大的就是最後一次刺殺,你不用時不時的提醒我,欠你的人情我不會忘記。」陳放倒不是虛言,他的目標是挑戰巔峰,與其走狗屎運完成刺殺任務,不如讓他碰到一個真正的對手,何況任務雖然失敗,他仍是晉階了,與完成了任務沒什麼兩樣,陳放突然覺得,傭兵協會的晉階制度還是非常人性化的。

「你到時候別賴賬就好。」墨蘭將目光轉向艙位,隔著無盡的星辰,她彷彿看見了夢想中的傲迦帝國,那是她心目中的天堂。

兩人在後艙的竊竊私語,悉數落在有心人眼裡,男人們是會心的笑笑,一切盡在不言中,同時更加對蘇珊的占卜深信不疑,桃花啊桃花。

女人的心態則較為複雜,琳妮依然保持著沉默,極盡妖嬈的她恰恰因為這份冰冷,才擁有獨特的魅力,彷彿冰與火的交融。

蘇珊暗笑不止,這才幾天的功夫,又讓這小子勾搭上一個,實際上她很清楚,陳放不是喜歡沾花惹草的人,對那種關係甚至有些生澀,無奈正是他的那份淡然,反而對女人產生致命的吸引,另外,任誰都不會否認他是個優秀的男人。

除了她們兩人,陸凌雪也悄悄瞟了眼後艙,雖然是匆匆一瞥,仍然捕捉到陳放的劣行。出身貴族家庭的她第一感覺就是,陳放是個花花公子,原因很簡單,就憑陳放帝國學院的學員身份,將來必定是風光無限,何況這個傢伙還是特招生,身得湯森博士的青睞,躋身貴族階層是必然之事,這樣的人,與墨蘭根本不會有任何結果,說白了,他不過是玩玩而已。

陳放可不知道和朋友簡單的聊兩句,就能惹來無數的猜想,懶洋洋地靠在艙壁上。不一會就睡了。

陳放沒有跟隨救援團返回帝國,迫不及待的來到傭兵協會,完成了熟練級雙槍的學習,和第一次一樣。與強化體能恢復同步進行。

從技巧來看。熟練級的雙槍技能明顯高了個檔次,與入門級地內容相比不可相提並論。除非是能夠熟練運用雙槍地人,接受訓練收效甚微。或許這就是熟練級教程放在三階才能學習的原因,不過,就算用不上也沒關係,技能訓練地作用不在於讓傭兵掌握技巧,而是通過催眠的方式將教程強制輸入受訓者地記憶,可以在今後的戰鬥中慢慢領悟,反正不會浪費,當然。除非是陳放這種極品土豪,沒有人願意浪費寶貴的功勳值,訓練一時半刻用不上的技能。

陳放的障礙在於體術,熟練級的雙槍技能更加偏向於近戰,並且出現了許多高難度的動作,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近戰動作,他地體質無法完成,目前,只能寄望於體能強化恢復的效果。

第二次強化的效果與第一次相比,非但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更好,這個結論讓陳放欣喜若狂,不過他也知道,這多半是他體質長期虛弱,導致首次強化效果稍差,在隨後的強化中,效果會逐漸遞減,這是規律,不可能有人越到後期,強化效果就越好,正如不可能有人越活越年輕一樣,而且,即使強化的效果再好,體質仍然遠遠達不到正常人的程度,不足以支撐他使用別的強化。

要說上次來強化體質的時候,陳放還能做到不急不躁,因為他不能使用腦域,即使強化了敏捷,力量,在駕駛機甲的時候也派不上用場。可是現在卻不同了,體術哪怕得到一絲絲地改善,都能在駕駛機甲時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他的心情可以用迫不及待來形容。

「別指望我給你做敏捷訓練。朋友歸朋友,不要質疑我的職業素質。你應該清楚,為什麼體質強化只有在傭兵和少數軍隊使用,它的強度由於人對催眠的接受程度而不同,很難精確的控制,這就造成極大的風險,即便是體制符合要求的傭兵,也有失敗的時候。何況即使過程順利,強度也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你的體質連正常人的水準都達不到,居然敢冒險?強化敏捷可是所有強化中對體質要求最高的一種,接受強化的人必須在力量,柔韌能方面都具有較好的素質。」蘇珊將雙臂抱在胸前,一副愛莫能助的神情,稍微知道底細的人都清楚,她的職業道德是個謊言,換成不熟的人,她才不管那人體質能不能接受,失敗最多折幾根骨頭,功勳值仍然要扣,錢還是要照收,對她沒有任何損失。

「不止柔韌和力量,還有協調,神經反射。」陳放首先試圖讓蘇珊相信,強化敏捷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決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然後才拋出自己的計劃。

「我明白,你阻止我做體質強化是為了我考慮,不過你能不能先聽聽我的計劃,我也知道,強化敏捷是各種強化中風險比較高的一種,因為它實質上包括了許多原本獨立的內容,我的計劃是將獨立的內容單獨強化,這樣就能減小風險,我可以先強化協調,神經反射。」

「你提出的方法很科學,不但降低了風險,效果也一定比直接強化敏捷要好很多。不過我更願意相信,這是為了說服我使用的花招,你知道這要用多少功勳值麼?」身為催眠師的蘇珊,同時也在心理學擁有不凡的造詣,當然能看出陳放言不由衷。

「你知道我有多少功勳值麼?」陳放反問,隨手將數據傳到蘇珊的終端。

「你的功勳值的確不少,可是用你的方法強化,很快就會捉襟見肘,當然,這並不是重點,你根本就不能強化,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如果我為你強化,而且失敗了,你是否準備還會要求第二次強化。」

陳放對催眠師雖然瞭解不多,但是也知道,凝視他們的眼睛說謊,不被察覺是不可能的,索性認了。

蘇珊歎息道:「我承認,由於催眠等原因。每次體質強化,傭兵承受的強度都不同,所以同樣地強化一次不能成功,不等於下次也會失敗。不過這都是相對於正常情況來說。你至少要符合體質強化的最低體質標準,你的體質遠遠不如常人。即使重複上百次,上千次。也不見得能成功一次,你的做法簡直就是自虐。雖然我是個催眠師,可是經常幫人強化,對強化地細節多少知道一些,假如你地體質不堪重荷,強化立即就會終止。中途停止的強化幾乎談不上效果,你除了傷痛什麼也得不到,還要白白地賠上功勳值。」

陳放悶聲不語。

蘇珊繼續說道:「你有沒有考慮過?你憑什麼能在霍爾星的競賽中脫穎而出。成為黑馬,即使你把體術強化到三階刺殺系地水準,也不可能有這份成就,可是你就憑一部魚人,手動控制卻做到了,聰明的戰鬥是你的風格,你何必要捨近求遠,非要在體術上和人一爭長短?」

陳放搖頭道:「那不是我想要的勝利,我也不想在體術上和人爭長短,能達到正常水準就滿足了。」

蘇珊想了想。說道:「我對機甲戰鬥是個門外漢,也許你說的不錯,體術太弱成為你駕駛機甲的瓶頸。不過我仍然堅

駕駛機甲戰鬥與別人不同。你不比安遜強壯,也沒可是你比他們都強。至於你說不喜歡霍爾星的那種戰鬥,擁有高級心理治療師資格的我可以告訴你答案,許多人都和你一樣,對擁有地優勢滿不在乎,喜歡追求沒有的東西,事實卻是,每個人都是有天賦,人無法改變天賦,只能改變想法,喜歡自己的天賦,你就是個快樂的人,喜歡自己的事業,你將是個成功的人。」

陳放笑了笑:「讓你當催眠師太浪費了,你該做心理醫師。」

蘇珊明知這是挖苦,卻全然不為所動:「我有心理醫師的資格,可是我不喜歡說話,只好轉行了,另外,我始終覺得人在被催眠的時候比較可愛,也比較真實。我們都是外行,何妨聽聽專業醫師的意見。」

陳放知道凡是正常的醫師,都不會同意強化,連忙阻止道:「醫師都是誇大其詞地傢伙,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危言聳聽,不然哪有錢賺?」

話音未落,艾雅的圖像已經出現在數據終端上,雖然不知道蘇珊為什麼找他,卻把陳放的話聽的真真切切,針鋒相對道:「在我看來,病人也沒幾個是正常的,要麼就是對身體漠不關心,把醫師的囑咐當作嘮叨,要麼就是過分緊張身體,得個小病就疑神疑鬼,你顯然屬於前者。」

蘇珊咯咯直樂,將兩人的難題交給了艾雅。

不等她說完,艾雅就不耐煩的打斷道:「不就是強化體質麼,隨便他好了。」

作為傭兵協會的醫師絕不囉嗦,病人想死就讓他去死就好了,何況強化體質導致喪命的情形很少,以陳放的體質,很可能在三分鐘內就發生骨折,充其量就是斷掉幾根骨頭,她搞不懂好友何故為這種小事來問他。

「他是我的朋友,而且現在和安遜還是隊友。」蘇珊含糊的說道,她的朋友本來就不少,何況還有安遜的面子,因此艾雅也沒想太多。

既然是朋友,建議就完全不同了,敏捷強化,開什麼玩笑?她連萬分之一的希望都沒給陳放,一萬枚雞蛋裡也不可能找到個比石頭硬的,結論就是如此簡單。

作為專業的醫師,艾雅的建議自然也是專業的,不容懷疑,讓陳放鬱悶的是,這個女人不到一分鐘前還不反對自己強化呢。

傭兵協會的醫師果然與外界不同,另外,陳放也意識到,專業人士需要尊重,得罪她們往往將付出極大的代價,和她們搞好關係則能得到很多實惠。

陳放十分謙虛的問道:「我為之前的莽撞道歉,作為朋友,我能問問,以我目前的體質來說,有什麼方法加強體質?」

艾雅也不見外,直截了當的說道:「依我猜測,你很小就感染了病毒,病痛貫穿你發育的階段,按理說,你應該因此發育畸形,想來,你的家境十分優越,才能耗費大量的財富,使用各種手段幫你避免了那種情況。當然,你也為此嘗了不少苦頭。」

陳放打斷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艾雅翻了個白眼,用朋友地語氣嗔怪道:「我的意思是,你沒有畸形很幸運。儘管你的體質脆弱。只要慢慢恢復,仍舊能過正常人的生活。」

陳放愕然:「什麼叫過正常人地生活?」

艾雅直言道:「何必明知故問?我想你也猜到了我地意思。你在病痛中錯失生長的黃金階段,如今已經很難彌補。你地體質不可能恢復到正常人的水準,更別說使用體質強化這種極端地手段,以你的體質,原本就不該加入傭兵。」

聽到令人沮喪的話,陳放反而笑了出來:「可我已經是四階傭兵了,雖然談不上優秀,勉強還算過得去。即使是別的病人,你也該指導恢復的方法。你就告訴我,以我目前的體質,要盡恢復,有什麼方法?」

艾雅認真的說道:「鍛煉,運動對恢復體質是必須的,體質強化也屬於鍛煉,不過屬於極端地方式,不適合久病初癒,體質脆弱的你,我建議你先使用平常人的鍛煉方式。量力而為。第二是營養,對你來說,充分的營養比任何鍛煉都更具效果,你錯失了發育的黃金時節,不能因為缺少營養而影響生長。另外,你的體質由於長期患病導致虛弱,身體在恢復階段需要大量的營養。還有,強化體質恢復對你有幫助,不妨堅持。」

陳放做夢也想不到,對他恢復體質幫助最大的是營養,是吃,而他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啃壓縮餅乾,甚至有一頓,沒一頓的湊合,這簡直就是變相的自殺。另外,他地確忽略了尋常的訓練方式,尋常的身體鍛煉雖然不如體質強化效果顯著,卻可以根據自身的體質條件制定合適的計劃,正好適合他目前的狀況。

從食物中攝取足夠的營養,說來簡單,卻是一門高深的學問,據艾雅的介紹,人幾乎無法從日常飲食中獲取所需的全部營養,而不科學的飲食的搭配,還有可能導致營養過剩等問題。當然,對於正常人來說,即使缺乏某些營養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要滿足陳放的特殊要求,就要動一番腦筋才行。

首先,必須犧牲口腹之慾,好在陳放對飲食並不挑剔,當吃單純成為對營養的攝取,尋找方法就簡單了許多,一種裝在軟管裡的流質食品被推薦給陳放,每餐食用一管不僅能果腹,還

可滿足正常人對營養的需求,作為不正常的人,陳放每餐最好食用兩管以上。

在過去,

兒是專門為宇航員提供的,防止長時間滯留在太空,一引起的營養不良,隨著大航空時代的來臨,宇航員職業逐漸消失,這種食品隨之流入民間,生活在偏遠地區或者是星域的人,探險者,都願意攜帶一些當作應急口糧。另外還有些特殊職業也喜歡這東西,比如說傭兵。正規部隊除非是執行特殊任務,一般不使用這種食物,因為它即便宜,也不便於攜帶。

陳放見過琳妮使用類似的食物,不過艾雅推薦的是高檔貨,除非是嚴重腦殘的傭兵,絕不願意花大價錢買這種東西,初步的估算一下,一管這種流質食物,足夠邀請狐朋狗友找家不錯的餐館大吃三五頓的。

鍛煉,艾雅推薦的運動方式是跳舞,從她認真的神情來看,這顯然不是個玩笑。

陳放還是嘗試著問了一句:「有沒有別的方法?」

艾雅似乎料到他會問,笑道:「你目前適用小負荷,長時間的運動,使用四十六種簡單的獨立運動,每種運動持續二十分鐘,每天堅持六小時,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不過,我很懷疑你能否堅持下來,但是我推薦去跳舞的人都能堅持下來。」

跳舞和機甲,兩種風馬牛不相及的事被聯繫在一起,即使笨蛋也能知道,這兩者的差別在於,一個枯燥乏味,一個充滿樂趣。說實在的,每天堅持六個小時的鍛煉並不簡單,不知情的人一定認為這麼做的人是個瘋子。

掌握一門技術沒什麼不好,何況,跳舞屬於貴族的必修課,陳放是由於染病才一竅不通,既然遲早都要學的東西,晚學不如早學,沒什麼難為情的。

陳放首先承認了艾雅的建議,並且表示感謝,隨後若無其事的向蘇珊說道:「我就要一次跳舞的技能訓練?」

沒有答覆,陳放看到蘇珊臉上奇怪的神情。

「有什麼問題麼?」

「有個很現實的問題,據我所知,協會沒有跳舞的教程。」隨著蘇珊忍耐不住,輕笑出來,艾雅也不禁微微動容,在他們看來,不會跳舞倒不奇怪,有趣的是,有人居然將跳舞和技能培訓聯繫起來,還說的一本正經。

見識過那浩如煙海的技能培訓,陳放總以為它無所不包,而事實上,協會的教程上的確包含許多與戰鬥無關的教程,可是唯獨就沒有跳舞這一項。

「哦,那就算了。」陳放摸摸腦袋,雖然什麼都沒說,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要走的意思。

「等等,協會雖然沒有跳舞的教程,我私人可以教你,而且免費,當然更不需要功勳值。」蘇珊顯然不願放過尷尬的獵物,從她似笑非笑的神情裡,陳放也看不出什麼誠意。

「免了吧。」陳放逃之夭夭。

身後,傳來兩個女人的誇張的笑聲。

「蘇珊,你是不是對這小子有意思?」笑的累了,艾雅突然問道。

「為什麼這麼說?」蘇珊心虛的敷衍。

「我看的出來,你說要教他跳舞是真心的。」艾雅認真起來。

「說不上有意思,和這小子玩的時候感覺很快樂,他是帝國學院的學員,和我們不是一路人,我們走不到一起的,放心吧,對這種事我有分寸,倒是琳妮,似乎對這小子動心了。」蘇珊紅著臉辯解。

「什麼?連那個冰凍人也有動心的時候。」艾雅迷人的藍眼睛裡閃爍著奇異的光彩。

「她也是個女人,這麼些年獨自生活,碰到個優秀的男人,動心有什麼奇怪?我看她是認真的。」身為心理學的專家,蘇珊可不會被琳妮的冰冷迷惑,女人終究是女人。

雖然官方和學院方面都未曾安排歡迎儀式,蜂擁而至的人群仍是擠滿帝都的官方空港。

救援團近期被人吵的沸沸揚揚,記者們當然不願放過寶貴的機會,何況迎接的隊伍還有眾多實力派的大人物,最搶眼的自然是國務卿大人,站在他的旁邊,與他竊竊私語的則是陸北嚴,此人手握重兵,是真正的實力派人物,也是陸凌雪的父親。另外還有帝國的財務大臣,大法官,議員,等等。

迎接一支救援隊原本不用搞到如此隆重,這叫造勢,誰都希望子女能在媒體上多露面,至少不能輸掉風頭。

隨著救援隊成員紛紛走下飛船,陸北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即便是看到寶貝女兒時,也僅僅是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算是給媒體的攝像頭一個交代,倒不是他不疼女兒,陸凌雪前些天第一次和他頂撞,還是為了個土著的女孩,可把他氣的要死,最讓他惱火的是,在救援隊裡,他沒有見到想見的人。

「我的女婿呢?你不是說他也在救援隊裡麼?」陸北嚴可不是來為女兒造勢,他是來看女婿的,陳放的外公則是被他脅迫來的。

倒不是陸北嚴霸道,不給國務卿大人面子,人家將帝國最美麗的女兒許給你外孫,這中途,你那寶貝外孫先是染病成了廢人,隨後又離家出走,鬧的滿城風雨,中途經歷過那麼多波折風雨,陸家半個不字都沒說過,如今人回來了,說是病也好了,婚期將近,人家就是要求看看女婿,這不叫過分吧?誰叫這老頭神秘兮兮的,說到見人就推三阻四,讓人不得不懷疑他那寶貝外孫有見不得光的地方,這一推再推的,可就把陸北嚴給推火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2:07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風語者


國務卿大人也是無計可施,才將陸北巖拉到空港,心想家看到他的外孫,還不當場心花怒放,誰知陳放中途下了飛船,和他玩了把消失。

誰讓自己理虧呀,繞是這位老人平日再如何威風,一生從未向人低頭,此刻也是老臉微紅,話語間支支唔唔,不過腰桿仍是挺的筆直,在媒體的攝像頭裡,國務卿大人風采依舊。

「這小子本來該在飛船上的,跑哪兒去了?」

「國務卿大人,您可是言九鼎的人物。陸某人這輩子沒敬佩過什麼人,也就是對您,陸某人心悅誠服,當初應下這門親事,也有大半是看在您的面子,今天這事,您做的可不地道。」一轉眼,陸北巖又用上了敬語,說出的話可憐兮兮,活像個被大人欺騙的孩子。

「陸老大,你就別您呢您的寒磣我了,咱們是親家,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小子離家出走不是不喜歡你的閨女,我猜他是認定自己病無藥可醫,才偷偷離家,誰知道因禍得福,在外面治好了病,讓他到帝國學員讀書是陳家下的死命令,不過他沒用陳家的身份,而是用特招生的身份,我也是上次藉著帝國學院的實戰課程,悄悄跑來看了一眼,跟做賊似的。」國務卿大人苦著臉大倒了苦水。

「嗯,就是你找雪兒陪你出席的那次,為什麼不叫上我?」女婿的性格倒是挺對陸北巖的脾氣,怒火稍微平息了些。

「誰不知道陸老大是國家棟樑。日理萬機,這等小事哪好意思打擾你。」國務卿大人難得恭維誰一句,換在平時,這話準能讓陸北巖暈頭轉向心。美上半個月。此刻他卻氣地夠嗆,這分明就是搪塞。

「嫁女兒能算是小事?帝國有誰比你忙?你都有空。我能沒空?你直說你外孫在場,我能沒空?不對。你肯定有事瞞著我,這小子的病既然好了,為什麼不回家?」

「哦,這小子和我一副德行,喜歡冒險,離家以後加入了傭兵。」國務卿深知陸北巖帶了一輩子兵,還不乘機投其所好。

「什麼,他竟然加入傭兵。陳家也夠放心的,不怕他有個閃失?」果然,陸北巖聽說女婿身體無恙,還加入了傭兵,像是換了個人,表面上是責難,實際上是迫不及待的追問起來。

「他剛加入傭兵地時候,陳家不知情,你也知道陳家教育子弟地方式,溫室裡飛不出雄鷹來。對他是一種磨礪吧,放心,我找了個老朋友保護他。」國務卿大人自信的笑了,他又成功地完成了一次談判。

「這小子加入傭兵以後干的如何?」陸北巖雖然竭力地克制,最終還是脫口而出,骨子裡,他早就將陳放當成女婿,自然期望甚高。

在高層人物的眼中,傭兵是個中性詞,可以理解為職業軍人。

所謂的職業軍人,是以軍人為職業維持生計的人,作為職業軍人,能力高於尋常的國家軍隊,這是內行公認的事實。

當然,強大的傲迦帝國也有不尋常的軍隊,這支不尋常地軍隊叫做黑龍軍團,歷史上幾次力挽狂瀾,拯救傲迦帝國於危難之際。現任國務卿任職期間,傲迦帝國瘋狂的擴張,黑龍軍團成為攻擊的先鋒,所向披靡。

這隊不尋常的軍隊就握在陸北巖手裡,據他估計,黑龍軍團的人員平均實力大致相當於三階傭兵,當然,這僅僅是單兵作戰,或者小隊作戰的比較,傭兵習慣於小打小鬧,偷雞摸狗的任務,若是大型軍團作戰,傭兵搬不上檯面。

作為他陸北巖的女婿,從文也就罷了,若是從武,連他手下一個小兵都不如,很難叫人接受。

「這個嗎,我也不大清楚,混的還行吧,等你們見了面,你自己問他。」國務卿大人故意賣了個關子,從反饋回來的消息,倒是說外孫很不錯,不過在別人眼裡不差,卻未必入得了陸北嚴地眼,此人帶了一輩子的兵,眼界極高,胡亂的幫外孫吹噓,搞不好弄巧成拙。

什麼叫混?混的還行是什麼意思?這話陸北嚴可不愛聽了,何況還是出自國務卿的金口。

「不行,我要盡快見見這小子,你可別在橫欄豎阻的。」

「放心,我立馬派人找他,一周內保準讓你見到他。」國務卿悄悄鬆了口氣。

「不行,就給你三天,三天不見人,我到你們守著去!」不知不覺間,陸北嚴流露出幾分霸氣。

「老兵痞!流氓!無賴!」國務卿在心底暗罵,表面上笑容可掬,沒辦法,誰叫他有求於人呢。

「三天就三天,話說回來,剿匪的事什麼時候動手?」

「有元首的命令,議會通過,陸某人立馬就出兵。」陸北嚴托起了官腔。

「你這是推脫啊,當初你可是應下我的。」國務卿哭笑不得。

「您老德高望重,說出的話底氣十足,元首敢說個不字,議會能通不過?您就別說笑了。」別看陸北嚴性格火爆,畢竟是大風大浪闖過來的人物,粗中有細,說出來的話無懈可擊,就連老謀深算的國務卿也無可奈何,事實上,除非陸北嚴願意,誰也調不動他的黑龍軍團。

「別跟我玩虛的,你的黑龍軍團不動地方,我有屁的底氣,說說,要什麼條件你才出兵?」國務卿惱火的問道。

「什麼時候見到女婿,本人什麼時候出兵,沒的商量。醜話說到前面,軍費方面你來搞定。」陸北嚴扔出條件,氣呼呼的走人了。



真火了!國務卿大人苦笑不已,不過他看的出來,陸還是充滿興趣的。

傭兵協會,陳放忍痛放棄了神經反射地強化。在體質太差的情形下,貿然做神經發射的強化有害無益,即使成功,效果也好不到哪兒去。

一口氣將整管的流質製品擠入口中。陳放來到機甲販賣處。

傭兵地每次任務都是冒險。出生入死後歸來,宛如隔世。再見時,面前地老頭竟然多出幾分親切之感。

老頭可沒這種感覺。每次碰見陳放,都讓他惹一肚子火。

說來也奇怪,老頭平日裡廢話不多,偏偏碰到陳放就管不住舌頭,止不住想要提醒幾句,誰知人家還不領情,每次都不出所料的碰一鼻子灰。

老頭暗暗在心中發誓,這回無論陳放玩什麼花樣。哪怕是給重裝機甲配匕首,自己絕不多說一句。

老遠就認出了陳放,卻勉強裝作沒看見,等到陳放吃完東西,慢悠悠地來到櫃檯,老頭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你就不能快點?」話才說到半截,老頭就後悔不迭,不是立誓了嗎?一轉眼就管不住舌頭了。

「我才剛到,還沒看菜單呢,催什麼?」陳放可不知道他地心裡。感覺老頭今天有些反常。

「什麼菜單不菜單,你當是下館子呢?」老頭陷入絕望,看來自己真的老了,據說人一旦老了,話就會變得很多。

「沒什麼,你慢慢的看,挑好再叫我。」老頭吹著口哨來到角落的椅子上,可是目光卻不爭氣的瞄上數據終端,在他旁邊的終端上,能看到和陳放同樣的頁面。

「本來就應該這樣。」陳放隨口嘟噥了一句,幾乎讓老頭從椅子上翻過去。

在低階傭兵中,陳放屬於難得的財主,不但有大把地功勳值,還有一個D級任務獎勵~成為他唯一能揮霍財富的地方,或者說是將財富轉化為實力的地方。

四階傭兵的可選菜單將陳放吃了一驚,太龐大了。這是個奇怪的現象,除了大眾級別的機甲數量最多,等階越是提高,可供選擇的機甲反而越多,四階傭兵可以選擇的機甲,就比三階傭兵高出兩倍不止,這種現象至少從側面說明高手的數量並不少。

排除掉重裝機甲和遠程機甲,菜單上的機甲縮減到百部以下,然後是刺殺系,陳放沒有直接放棄刺殺系機甲,修南星地經歷讓他感覺到,刺殺系與強擊機甲間並沒有實質的界限,比如說稻草人,從功能和破壞力都很難界定,它屬於強擊機甲還是刺殺機甲,

在四階菜單中,恰好有一部類似稻草人的刺殺系機甲,夜魅。陳放相信,一部手持雙手武器的夜魅,絕對能達到稻草人的效果。

不過,陳放也僅僅是想想而已,那種機甲單打獨鬥還行,放在傭兵團就是垃圾,強擊機甲是有使命的,武士刀切不動堅固的堡壘,也撕不開強擊機甲的裝甲,追求效率是刺殺系的事,何況,這是一部女款的機甲。

一個小時轉眼即逝,陳放挑選的很認真,將所有的機甲都認真過濾了一遍,挑選的同時,也學到不少的東西。四階以上的機甲,每款都有獨到之處,而機甲的獨到之處往往代表一種新的戰術。

強擊機甲,菜單底部的數字顯示為四十五部。

與陳放以前的估計一樣,越到高端的強擊機甲,越是偏向刺殺系,保留力量的同時,開始偏重於敏捷,除了能更好的閃避,良好的協調性和速度也是力量的源泉,真正的武者使用這種力量,而非蠻力。

一部熟悉的機甲調入眼簾,夢虎,安遜的選擇。

抱著客觀的態度,陳放先跳過去,品味過剩下的機甲以後才開始認真審視夢虎。

同為四階可選的強擊機甲,談不上孰優孰劣,各有千秋,夢虎的特點就在於兇猛,機甲整體帶給人強烈的野性,雖然是人形的結構,粗獷的輪廓,有力的四肢,都能帶給人野獸的感覺,十分符合安遜的風格。

然而陳放並不看到這款機甲,他不屬於力量型的機架師,尤其在腦域復甦以後,沒有太多的力量和獸性需要釋放。相比之下,另外一款偏敏捷的若藍更符合他地要求。然而若藍太過平庸。無法滿足帶著近六十萬功勳值的誠意而來的他。

搖了搖頭,陳放將手指移到界面下方的翻頁鍵。

這是四階傭兵地通用界面,而界面下方地翻頁鍵,除非在傭兵擁有特殊任務獎勵時才會顯示。

刷。頁面翻開的瞬間。老頭地心臟像是被人用鞭子猛抽了一下。

凡是有特殊任務獎勵的傭兵都有權瀏覽這個頁面,而且是免費地。即便不捨得用特殊獎勵換取機甲,欣賞一下也是無妨。然而老頭能感覺的到,陳放可不是看看而已,他能讀懂陳放在失望以後,帶著最後一絲希望翻頁的眼神,如同輸到傾家蕩產的賭徒扣開最後一張彩票。

緊張的不止是陳放,還有老頭,傭兵都是聰明人,寧願把珍貴的任務獎勵強化到自己身上。而不是買一部拉風的機甲,要知道,即使不在戰鬥中損毀,機甲也會在不斷的晉階中貶值,到了五階地時候,特殊任務獎勵買來的三階機甲就成了雞肋,而一次特殊的強化,或者寄生體,都能讓傭兵終生受益。所以,很少有冤大頭願意用特殊任務獎勵購買機甲。看著優秀的機甲無人問津,

心都涼透了。

陳放十分平靜,一邊甄選,一邊欣賞,渾然不覺老頭已是如坐針氈。

隱藏菜單上僅有十三部機甲,強擊機甲只有兩部,雖然只是從圖像觀察,也能明顯感覺的到,需要特殊獎勵才能入手的機甲與普通貨色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然而僅有的兩部強擊機甲雖然養眼,仍是不符合陳放的要求。

機甲再好,也要符合主人的要求才行,為一部不適合自己地機甲,付出D級任務獎勵F..越來越濃。

終於,老頭再也忍耐不住,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開始犯賤道:「你當真要用D級任務獎勵入手一部機甲?」

陳放的確有這種打算,卻不敢表露出來,何況,菜單上也沒有中意的機甲,他可不知道老頭的心情,卻是看到需要特殊任務獎勵入手的機甲,底部都沒有標價。聯想到老頭一貫的為人,要是表明心跡,不被他狠敲一筆才怪,即使有看中的機甲,也堅決不能承認。

陳放警惕的說道:「我隨便看看。」

老頭才不信他的鬼話,直截了當的說道:「你要是有意向,我為你推薦一部剛到的新貨。」

陳放悄悄瞟了眼老頭,他要不是真心實意的要出一次血,那就是頂級的奸商,表演太逼真了,無論如何,陳放不介意隨他去看看,要是老頭以次充好,漫天要價,大不了調頭就走,全當做看看熱鬧。

工作間,一部嶄新的機甲靜靜的立在中央,***者,炫目的銀亮外殼,體態修長,面部稜角冷峻而優雅,宛如高貴的紳士,冷酷孤傲的氣息不經意釋放出來,緩緩流淌,

沒有任何多餘的修飾和外掛武器,讓這部機甲看起來格外優雅,見慣強擊機甲的凶狠和霸道,這份優雅的感覺讓人心動不已。

卓爾不群,陳放第一眼看到***者就留下深刻的印象,也是唯一的印象,站在它的前面,你不會考慮他的參數,武器,只要靜靜的看著他,就能感受到他的卓越。

加入傭兵以來,陳放駕駛過醜陋猥瑣,連他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的魚人,滑稽可笑的小丑,可是這並不能說明,他不喜歡像樣的機甲,只不過將外形放在了挑選條件的最末,事實是,陳放做夢都想要一部外形拉風的機甲,這部機甲如今就在他的面前,伸出手就能觸摸的到,只要用掉任務獎勵,就能將它據為己有。

不知不覺間,陳放開始想入非非,雙眼閃動灼人的光芒。這也難怪,經歷過魚人和小丑那種貨色,驟然看見***者的優雅,視覺衝擊是何等的強烈。

「動心了吧?」老頭察言觀色,不失時機的詢問。

察覺到老頭狡黠的笑容,防範之心終於讓陳放清醒過來,強作平靜道:「機甲不是用來看的,有沒有詳細的參數?」

老頭笑嘻嘻的挖苦道:「外行了不是?需要特殊任務獎勵才能入手的機甲,都不是批量生產的,哪來的參數給你?不過可以讓你試駕。」

這話倒是不假,不過,陳放習慣用數字做出判斷,失去數據的參考,他有些無所適從,既然機甲的參數無從得知,能和數字扯上關係的就剩下價錢了。

老頭謹慎的在數據終端上輸入兩串數字,一串數字是功勳值,另外一串則是價錢。

「你這不是在賣機甲,你這叫打劫!就這部破機甲,你竟然漫天要價。」陳放當場大叫起來,不過說到破字的時候,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者或者值這個價,可是他拿不出這個價格。

「破機甲?你摸著心窩子再說一次。」老頭也急了。

「能不能少點?」片刻後,不甘心放棄的陳放試探開始試探,傭兵協會沒有講價的規矩,不過,既然這部機甲不是明碼標價,那就另當別論。

「原來是要殺價。」老頭翻了個白眼,氣呼呼的說道:「實話告訴你說,***者原本需要C級特殊任.|:階。要不是設計它的人急於見到他戰鬥,而不是閒置在庫房,改變了以前的條件,你小子都沒資格入手。再說,功勳值也相應的降低了,這是傭兵協會規定的,我可無權做主。」

陳放尷尬的說道:「我不是嫌貴才和你殺價,你給的價碼,我買不起呀。」

老頭鄙視道:「不可能,要是你的條件不夠買這部機甲,你就打不開隱藏頁面,我也看過你的功勳值,入手這部機甲綽綽有餘。」

不得不承認,傭兵協會這個設定還是很人性化的,你買不到的裝備,菜單上就不顯示,即能保密,又可為挑選者節省時間,不過,系統考核傭兵是否擁有購買條件的時候並不考慮錢的因素,道理不難理解,功勳值和特殊任務獎勵是綁定在個人頭上,錢是可以借的,也可以由人代付。

老頭將信將疑:「不是吧,我頭一回碰到有人買裝備有功勳值,沒錢的。」

陳放咬牙道:「信不信由你,功勳值我一個點都不差你,價格只要降到我能夠承受,我就入手他。」

老頭為難的摸著下巴:「不能找朋友借麼,你能接受的程度是的多少?」

作為數據師,陳放不需要使用數據終端計算,直接說道:「你恐怕要給我打個五折才行。」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2:08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跳舞


老頭當場跳了起來:「五折!虧你說的出口!」

唯一的解決方法是借錢,陳放不喜歡借錢,也找不到人借錢,這筆錢對貴族來說不疼不癢,對傭兵可不是小數目,他只能靜靜的聽著。

一陣暴風驟雨後,老頭逐漸平靜下來:「你誠心要這部機甲,我們不妨做筆交易。你教我給戰狼裝兩部引擎,我打五折賣***者給你。」

陳放驚奇道:「這樣也行?」

開弓沒有回頭箭,老頭既然吐可口,就不會輕易放棄,一鼓作氣道:「四折。」

陳放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老頭不依不饒:「三折。」

陳放打消了解釋的念頭:「三折就三折吧。」

陳放的本意是願意交換,機甲仍然出全價購買,只需要老頭通融一下,不足的錢讓他先欠下,以後再還。不過老頭態度如此堅決,估計也是不缺錢的主,不用為他省了,再說有了這門手藝,多少也能把墊付的錢撈回來點。

陳放想不到的是,這門技術不但能讓老頭撈回本錢,還能撈的盆滿缽滿,他低估了老頭的能量,也想像不到戰狼的普及程度,並且是大眾級別的頂級機甲,不存在換代問題,誰不想為心愛的機甲加裝一部引擎?與這塊市場相比,每天售出的戰狼完全可以無視。

當然,老頭交換的本意可不是撈錢,當了半輩子的機甲維護師。撈了不少錢,無兒無女地,留著也沒用。

老頭沒什麼嗜好,就喜歡鑽研機甲。維護師在外行看來神氣十足。實際上就是靠驅動混飯吃,像這樣的頂尖的技術。他連邊都挨不上,有到手的可能。當然不會放過,但是他也知道,這種高級數據師才能掌握地技術不是花錢就能買到,要不是陳放遇到難處,他恐怕沒勇氣張口。

陳放沒心情將一個年過半百地老頭教導成數據師,製作了一張簡單的驅動卡交給老頭就算交差,有了這張驅動卡,老頭就能為任何一部戰狼上裝兩部引擎。但是僅限於戰狼,不同地機甲,驅動程式也不相同。

錢貨兩清,陳放如願以償的成為***者地主人,當然,這一切發生在他試駕之後,試駕的過程中,不得不傾聽老頭的嘮叨,他學到不少的知識。

與功勳值相比,***者嚴重偏高的價格是高端機甲的通病。

高到離譜的價格首先源自它的材質。單是製造這部機甲所需地稀有礦石,收購價就是個驚人的數字,而且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這份高昂的代價讓***者的重量不足尋常強擊機甲的九分之一,強度卻足以抗衡寡婦製造者的集束射擊,從抗撞擊的角度來看,***者絕不遜色於火牛的守望者,當然,以上推論建立在不考慮機甲師的前提下。

作為它地主人,理所當然的享受到與別不同的輕盈,如果將機甲比喻為衣物,尋常機甲是厚重的棉衣,***者就是貼身的絲質襯衣。

獨有的技術也是構成高價的因素,各大勢力都有自己的科研隊伍,成果卻是嚴格保密,只能在高端的機甲中得以應用。

這樣的機甲注定無法量產,稀有成為價格的強力支撐,機甲師會產生一種奇怪的滿足感,認為這部機甲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令人意外的是,***者沒有原配的武器,卻配置了一把短槍,威力比不上寡婦製造者,可也弱不到哪兒去,貌似兩者契合程度還相當不俗,這能為陳放省下一筆錢,雖然老頭給了三折,入手***者仍然讓他的存款嚴重縮水。

一周後,忘憂吧,哥特音樂換成了婉柔的舞曲,陳放的舞姿已經似模似樣,這可是琳妮的面子,老闆才同意白天時播放舞曲。

在這一周的時間裡,傭兵團的兄弟輪番上陣指點,尤其是霹靂蜂和火牛,不但將舞技傾囊相授,還甘願犧牲色相,做陳放的舞伴。

說來可憐,合併以後,兩人儼然成為傭兵團最弱的成員,鬼混多年練就的超炫舞技,是他們唯一值得炫耀的資本,哪有不賣力的道理。

「醜話說到前面,朋友歸朋友,你要是摸我的屁股,別怪我翻臉。」樂曲開始以前,火牛很嚴肅的提醒,他本來嗓門就大,生怕陳放聽不見,說話都是用吼的,驚雷般的聲音響徹整個舞池。

吧台上的蘇珊已經樂不可支。

轉身以後,從後面抱住舞伴的時候,用手指輕輕撫過舞伴的臀部,這個小動作無傷大雅,並且富有美感,正是她故意教給陳放的,一想到昨晚姚佳陪跳時被襲臀的惱火神情,她笑的更誇張了。

不光是蘇珊,每個人在教授的過程中加入了自己的領悟的小動作,尤其是霹靂蜂和火牛,兩人的舞技爐火純青,早就將跳舞從泡妞手段昇華到享受的過程,由於大家都在這麼幹,所以都不會點破,彼此心照不宣。

可憐的陳放卻不知情,還以為那些小動作都是跳舞的標準程序,執行起來一絲不芶,絕不打半分折扣。

「要不要給你個麥呀?我是來跳舞的,對你的屁股沒興趣。」陳放認真的強調,撫摸男人的屁股並不是件美妙的事,別說火牛是男人,即便她是個女人,陳放也絕不會邀請一個身材如此另類的女人跳舞,更別說揩油。

話說回來,陳放喜歡和火牛跳舞,帶著鐵塔似的火牛跳舞,對體能的消耗特別大,他跳舞的初衷可是鍛煉,帶著火牛跳一曲,效果比的上和霹靂蜂跳三曲。

一曲終了,陳放氣喘如牛,額頭擠滿細小的汗珠。

「我也教你一手。」冷眼旁觀了整整一周的安遜放下酒杯,說到跳舞。他地花樣不比

少,欣賞之餘難免有些技癢,尤其是看到陳放拙劣不後,再也忍受不住。

不過。安遜可不當陳放的舞伴。吹了聲口哨叫來了蘇珊。

「跳舞是兩個人的遊戲,舞步雖然重要卻並非全部。重要地是彼此地感覺,所以你的舞伴必須是個女人。當然也有例外地時候,除非你喜歡男人。

你的目光應該凝視心愛地女人,片刻也不捨的移走,但是千萬不能笑。」安遜在解說中眨了眨眼睛。

陳放一時之間還搞不懂那種感覺是什麼,可是,這對狗男女的水準的確不同凡響,氣勢變得不同,曲子尚未開始。兩人的目光就給人驚艷的感覺,宛如戀人般的對視,作出紳士狀的安遜臉上不帶絲毫表情,卻清晰地表達出情慾的主題。

陽剛中不失柔美,優雅的舞步如行雲流水。優秀的舞者,必定是身體十分協調的人,尤其腳下的功夫,叫人眼花繚亂。

將這份輕盈帶到戰鬥當中,效果恐怕會非常的強悍,陳放萌生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機甲師有許多固定的步法。所謂的步法,並不是在實戰中有多神奇,無非是有利於戰鬥地移動方式,讓機甲師的移動更加迅速靈活。

步法固然能讓菜鳥快速入門,加上套路,很快就能夠生搬硬套的戰鬥,可是也局限了機甲在戰鬥中的變化,一旦被步法束縛,就不能無拘無束的戰鬥,所以在高手的戰鬥中,幾乎看不見步法的痕跡。

舞者卻不同,舞步裡不存在限制,只有輕盈的揮灑,而且陳放堅信,優秀的舞者,腳下的靈活程度絕不比機甲師遜色。

陳放十分納悶,擁有超炫舞步的安遜,戰鬥時卻像只鴨子?他決定嘗試,把學到的舞步帶到戰鬥中去。

「別走神。」安遜和別的機甲師一樣,戰鬥是戰鬥,跳舞是跳舞,他的手已經撫上蘇珊的臀部,英挺的鼻子埋入蘇珊的秀髮深處,似乎在貪婪的聞著髮香。

同樣的小動作,由安遜施展起來,不但感覺不出猥瑣,卻是格外的灑脫,充滿男人的味道。

「絕不能讓對方感覺到,你就是想揩油而已,你要讓她相信,你是要佔有她,讓她看到你的決心,用你的眼睛告訴她,她的臀部就是你活下去的理由。女人不喜歡被人揩油,她們喜歡被人佔有。」安遜賣力的演示和解說讓人豁然開朗,別說讓陳放大開眼界,連霹靂蜂也受益匪淺,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麼說來,你的動機仍然是揩油。」蘇珊嗔怪的轉過頭,一口咬上安遜的脖子。

慘叫聲擊穿優美的舞曲,旁觀者無不悄悄出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太熱的緣故,還是幫安遜在疼。

「我這是教你跳舞才慘遭毒手,說什麼也要補償一下,把你的***者借體驗一下。」安遜亮出脖子上整齊的齒痕,愁眉苦臉的提出補償請求,儘管***者不符他的風格,但是作為傭兵,安遜對機甲的癡迷決不弱於對女人要求,想要體驗一下不足為奇。

儘管質疑他的教導是別有用心,陳放仍然領情,點點頭應下了。

跳舞是男人和女人的遊戲,有了安遜的教導,火牛和霹靂蜂再也不願出賣色相。在場的女人當中,蘇珊最好說話,不過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姚佳昨晚才遭遇襲臀風波,找她是自討沒趣,繞是陳放剛欣賞完安遜的表演,還受到不小的啟發,可是找不到舞伴也無可奈何。

「你幹嗎不找琳妮?」安遜悄悄提醒。

「免了。」陳放瞟了眼坐在吧台邊獨自飲酒的琳妮,安分的坐回椅子上。

「跳舞的用途是交際,你不能老是和我們幾個陪你跳舞。」安遜無精打采的說道。

「這個我知道,為什麼要請琳妮?換個人不行?」陳放灌了口酒,熱乎乎的感覺讓腦袋有些發熱。

「你和琳妮那麼熟,要是連她都不敢請,你敢請別的女孩嗎?去吧,把她當作是你的第一個獵物。」安遜又一次故作高深的眨眨眼睛,旁邊的火牛等人也加入進來,一時間說什麼都有,彷彿陳放要是不去,就不夠資格再做男人,至少丟了男人的尊嚴。

「請琳妮跳舞沒問題,不過事先聲明,我沒把她當獵物。」陳放並不認為邀請琳妮是多嚴重的事,更談不上危險,也就很難理解安遜等人的熱情。

在陳放走到半路的時候,安遜等人已經開盤落注,鬱悶的是,押他請不動琳妮的賭注高達四注,霹靂蜂,火牛,快刀,安遜,雖然大家都看的出來,琳妮對待陳放與別人不同,然而此處畢竟是忘憂吧,到處都是同行,以冰山美人一貫的風格來分析,她是絕不可能接受邀請的。

姚佳不參與低俗遊戲,一邊倒的賭博無法繼續,正在一籌莫展之際,蘇珊將兩千聯邦幣扔在桌上。「四比一的賠率,沒理由不碰碰運氣,能加碼嗎?」

「你就這麼自信?」安遜皺起眉頭。

「走著瞧。」蘇珊輕搖酒杯,順勢坐在沙發的靠背上,靜待好戲上場。

吧台旁,琳妮靜靜的坐著,似乎在享受優雅的旋律,微醉的目光有些迷離,冰冷中透出一絲暖意。

「能陪我跳支舞麼?」陳放畢竟是首次請人跳舞,邀請的還是冷冰冰的琳妮,儘管努力是使自己優雅一些,看起來仍然很彆扭。

「他們慫恿你來的?」琳妮用手撐著下巴,慵懶卻優雅的轉過頭,視線裡,幾個鬼鬼樂樂的傢伙匆匆移開目光,裝作若無其事。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2:09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撞槍口上了


是呀,都是他們教唆的。聽他們的意思,我要是不格做男人。」陳放老實巴交的賣掉了同黨。

「這麼說,你要不是走投無路,不會來請我跳舞的,對嗎?」琳妮面無表情的問道。

「基本上就是這樣。」陳放隱約感覺到不妥。

「難為你了,那我該怎麼做呢?」琳妮笑問,從來不笑的她一旦笑起來,讓人不寒而慄。

陳放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個極其嚴重的錯誤,這可是邀請女士跳舞,哪能說自己是被逼來的,笑容轉眼間變成苦笑,臨時補救道:「我是自願請你跳舞,沒人慫恿我也會來。」

「你的邀請很蹩腳。」琳妮突然轉換了話題。

「什麼?」陳放一時間仍未醒悟過來。

「我說你的邀請蹩腳,聽蘇珊說,你跳舞是為了恢復體質,大家都認真的幫你,我也不能袖手旁觀。」琳妮放下酒杯,從座位上站起來。

「你在教我?」陳放陷入迷茫。

「邀請也是跳舞的一部分,你這麼蹩腳,怎麼能請動女孩陪你跳舞,連舞伴都請不到,舞跳的好有什麼用?跳舞最重要的是感覺,凝視我的眼睛。」琳妮順勢將手搭上陳放的肩膀。

一周的刻苦訓練初見成效,陳放雖然慌亂,仍是條件反射的將手放到該放的地方,他的手很快又被琳妮從臀部移走,放到正確的地方。

「從我地眼睛裡。你看到了什麼?」琳妮問道。

兩人的距離並不近,陳放卻是第一次認真看女人的眼睛,她的眼睛很美,宛如碧綠地深潭。高高挑起地眉梢彷彿是在挑釁。不經意間,就能勾起男人想要征服的**。

這是雙極品地桃花眼。給人勾魂奪魄的感覺,在這雙勾魂地眸子裡。陳放看到一個女人對男人深深的依戀。

事到如今,陳放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琳妮到底是單純的教授跳舞,還是真情流露,假如跳舞要達到這種感覺,難度也未免太高了,假如是真情流露。陳放不敢再想下去。

矛盾中,陳放的眼神已經給出了明確的答案,他的目光猶如在凝望難以割捨的戀人。

音樂想起,陳放一片恍惚,只能判斷出這是首快步舞,而眼前的琳妮像是換了個人,熱辣地舞姿讓他無所適從。

陳放根本不用擔心,即便他是木棍,有琳妮的精彩演繹就足夠了。事實上,他的確僵硬的像條木棍。兩人的舞技判若雲泥,他完全沒有發揮的餘地,而琳妮就像繞著木棍迎風起舞的蝴蝶。

這曲舞的主角注定是琳妮,即使他不像木棍,也沒人會注意他,他只要像木棍靜靜的立著,欣賞蝴蝶的美麗就好。

忘記了舞步地存在,陳放反而徹底融入其中,當琳妮靠在懷中的時候,他竭力想要挽留,當琳妮掙脫,他感覺到陣陣心痛,心如死灰,彷彿失去一切。

驀然,琳妮高抬起修長的小腿,整個身體貼在了他的身上,下意識的,陳放順勢將她接住,抱著她,優雅的完成一次旋轉,然後任憑她再次飛走。

儘管陳放完全是被動,看在旁觀者的眼裡仍是格外精彩,男人在跳舞的時候玩花樣,常常給人不舒服的感覺,可是女人,尤其琳妮這種美女,做同樣的事情,卻是賞心悅目,旁人只會羨慕,甚至嫉妒她的舞伴。作為她的舞伴,完全可以向身邊的人炫耀。

陳放可沒心思炫耀,舞曲終了的時候,琳妮也隨之離去了,將他獨自扔在舞池,臨走倒是誇了他一句:「跳的還行。」

「她是在教陳放跳舞,話說回來,他們兩個還蠻登對的,才一對上就有了感覺。」安遜實在搞不清琳妮的意圖,單純從跳舞來看,琳妮無疑是全情投入,毫不掩飾對陳放的依戀,作為旁觀者,都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然而她畢竟是教陳放跳舞,既然是教舞,再火辣的動作也說的過去。

「感覺怕是早就有了,琳妮是假戲真做。」蘇珊在心中暗笑,收掉台上的賭注,這倒是很符合冰山美人的風格,表面仍然是冰,卻是讓陳放感受到她的火熱,教舞不過是留給其他人的障眼法。誰讓陳放木訥呢,明明讓人家動了心,自己卻無動於衷,難為冰山美人竟然想出這種方式給他暗示。

「干的非常出色,你出師了。」回到座位的時候,陳放第一時間聽到來自安遜的盛讚。

好像應該說跳的相當出色才對,不過陳放心裡明白,自己的舞跳的實在不怎麼樣,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出師是什麼意思?」陳放來不及從迷茫中解脫,又遇到新的問題。

「出師的意思是,你不在需要我們,可以自己單飛了。」火牛言簡意的解釋道。

「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菜鳥,讓我們為你的出師乾一杯。」霹靂蜂的提議立即得到附和,一干人都拿起了酒杯。

「這麼快就出師?」陳放很清楚自己的半吊子水平,再說以後找誰跳舞。

「這又不是戰鬥,你莫非想練到我的程度才請人跳舞?能踩對步子就可以物色獵物,跳舞是個熟能生巧的活,在獵物身上磨練你的技巧吧。」安遜這叫毀人不倦。

「物色獵物?」陳放愕然。

「這裡不是跳舞的場子,氣氛不對,你應該到跳舞的俱樂部,到那的人都喜歡跳舞,當然,他們的目的也不止是跳舞,跳舞是手段,而不是目的,說不定有人主動邀請你跳舞呢,嘿嘿。」霹靂蜂笑嘻嘻的鼓勵。

「別擔心,你連琳妮都請的動。還有你請不動地人?我們對你有信心。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再幫你

看到角落的女人沒有?你跳舞的時候,她一直在注意十拿九穩。」安遜拍了拍陳放地肩膀。

「你要是連這個勇氣都沒有。都對不起我們一周地努力。」火牛說話間嗓門就提高不少。

再次上路,陳放背負著朋友的期待和鼓勵。深感責任重大,在他地後面。一輪新的賭注悄然開始,這一回所有地人都押陳放馬到功成,蘇珊卻孤注一擲,賭他鎩羽而歸。

一個剛入門的新手,在一個不是跳舞的場合,請素不相識的女人跳舞,不得不說,安遜等人有惡作劇的意思。陳放也有種莫名的緊張,不過再緊張也不如邀請琳妮的時候緊張。

怕什麼,大不了就是被拒絕。

近了,女人的面容逐漸清晰,她非常漂亮,氣質高雅,與忘憂吧地氣氛格格不入,她正在對自己笑,還笑的十分古怪。

陳放只感覺頭皮發麻,腦袋嗡的一聲。急中生智,突然一個急剎車,調頭就逃。

「什麼?這麼窩囊?才走到半路就落荒而逃?」霹靂蜂下意識的看了看臺上的賭注,第二輪的賭注已經加碼,可不是個小數目呀。

「好像不對勁。」場面與蘇珊預期的不符,陳放有可能失敗,卻不可能臨陣退縮。

「回來。」

陳放同時還聽見身後傳來酒杯放在桌上的聲音,儘管百般不願,仍是乖乖的倒了回去。

「你不是來請我跳舞麼?幹嗎要跑?」女人翻了個白眼,饒有興致的看著陳放。

陳放則是無言以對,靜靜地站在桌邊,這樣的場面讓旁觀者更加迷惑。

「為什麼不說話?」女人故意彎下腰,側過頭,勉強看到陳放的臉,她旁邊的老人則是辛苦的忍住笑意,假如老人張口說話,陳放就能立刻認出,此人就是救過自己一命的六階傭兵。

畢竟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兩次接到國務卿的委託,都和這小子有關,何況這次又是陪國務卿的女兒親自到外域找人,要是這樣都猜不出陳放身份,老頭這些年就白混了。

母親當場抓住在外鬼混的兒子,還是在眼下的情況,作為旁觀者,要裝作嚴肅實在是件很辛苦的事,而且他感覺的到,母親的憤怒至少有七分是裝出來的,身為女人,有什麼比和兒子重逢更快樂的事,尤其是見到久病纏身的兒子恢復健康。

「幹嗎來這種地方找我?你這麼做,我很沒面子。」陳放弱弱的抗議了一下。

「聽起來,你離家出走的這段日子不單是在胡混,還學到不少東西嗎。竟然知道要面子了。你的外公如今被人家堵在家裡,還要低聲下氣的陪著笑臉,他可是什麼面子都沒了。」女人翻了個白眼。

「別說笑,外公德高望重,誰敢找他晦氣?我就沒見他和誰低聲下氣過。」陳放嬉皮笑臉,完全不復往日酷酷的風格,觀望的眾人無不嘖嘖稱奇,這小子難道是見了女人就腿軟的主?不至於呀,琳妮和蘇珊都是上乘貨色,他還不是死性不改?

「說笑?你看我的樣子像說笑?還能有誰?不就是你岳父大人啦,人家現在找上門見女婿,名正言順,我們能怎麼辦?能把人家趕走?再說,我們憑什麼遮遮掩掩?難道我的兒子見不得人?要不是你外公被逼無奈,也不會通知我來找你,可憐我這個母親,連兒子的下落都不知情。」教訓了陳放一番,母親的臉色好看了些。

「原來如此,通知我一聲就好了,何必讓您跑來?路上兵荒馬亂,您是千金之軀,要是有個閃失可怎麼辦?」陳放半真半假的說道。

「咯咯,我的兒子竟然學會油嘴滑舌了,換成別人來,能請動你嗎?我問你,病好了為什麼不回家?」母親再次板起臉。

「我先回去,晚上和你聯絡,好不好?」陳放可不想讓隊友知道,邀請的是舞伴竟然母親,這種事要是穿幫,他說不定會放棄心愛的傭兵事業,考慮轉行。

「怕我這個母親讓你丟人?」母親豈能看不出兒子的心思,見到陳放面有難色的樣子,不由暗暗好笑。

「幫幫忙,我明天就上路回帝都。」陳放嘗試最後的努力。

「你仍未搞清楚狀況,你有兩條路可走,第一,乖乖的回帝都去,出席五天後在帝都舉辦的宴會。」

「我和你回去,不過,別讓他們知道,你是我的母親。」陳放不等母親說完就匆匆作出決定,唯一的要求是眼下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打斷別人說話是失禮的行為,你不想聽聽第二種?」母親板著臉教訓。

「有什麼好聽的,第二種不就是你押解我去麼?這哪是參加宴會,感覺像是去自首。」陳放像是打了敗仗的殘兵,催頭喪氣的投降。

要說陳放這輩子怕過什麼人,那就是他的母親,所謂的兩條路可以走,無非是問,你要和敬酒還是罰酒?五天怎麼能到帝都?以母親的身份也不可能搭乘商船跋涉,她擺明是搭乘私人艦艇來的,很可能是軍用艦艇,既然來了,就不可能一個人回去。

「還好,鬼混這麼長的時間,你的腦子還沒變笨,對了,要不要我陪你跳支舞,不然的話,你在朋友面前沒面子。」得逞的母親笑顏如花。

陳放當作沒有聽見,一聲不吭的走在前面,路過隊友身邊的時候,他什麼都不說,目不斜視。陳放至少能想到上百種解釋,不失面子的矇混過關,只要現在能不驚風雨的把母親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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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風起


出所料,一艘軍用艦艇早就在空港內恭候,當然,軍是種掩飾,內部早就改裝的面目全非,

客廳,酒吧,健身房,各類設施一應俱全,此外還有二十多名工人隨時聽候差遣,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見得比陳放的佣金收入低。

「你比以前結實多了,看樣子,要為你做兩套新衣裳才行,還好,我帶來了裁縫。」母親用力按了按陳放的肩膀,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何止是裁縫,母親連調酒師和美容師都帶上了飛船,要不是軍用艦艇的空間有限,她說不定將心愛的臥室搬上來。

「參加一次宴會罷了,不用這麼隆重吧?我自己去難道不行?」陳放站在檯子上,任憑老裁縫在身上比來比去。

「別告訴我,你想穿這件皮衣,兩手空空的去陸家赴宴,禮物我都幫你準備好來了,還有三天的旅程,正好把你的禮儀惡補一下。」母親靠在柔軟的沙發上,受中輕搖頂級的羅丹酒,興致勃勃的從旁指點。

在帝都的上層社會,時尚是永恆的主題,一件款式不合潮流的衣服,哪怕出現一道過時的花邊,即使面料和做工再考究,也會讓主人淪為笑柄,母親正是能緊緊抓住時尚脈搏的人,或者說,她是引領帝都時尚的人。只要是她的意見,裁縫都能虛心接受。

此外,作為貴族的服裝,嚴謹也是必須。從裁縫一絲不芶工作態度就能感覺出來,

「顏色偏暗,金屬地感覺也太重了,再拿兩種線讓我看看。」母親緊鎖眉頭。似乎察覺到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差不多就行了。我感覺這挺好。」陳放無奈的抗議,返工。意味他繼續當三個小時的雕像,何況裁縫年事已高。如此高強度地工作,他很擔心這位老人家體力不支,昏倒在工作崗位上。

「還是不好,再換。」母親對熱衷地工作總是無旁騖,對抱怨的聲音置若罔聞。

漫長地七個小時,母親總算表達了還算滿意的觀點,需要陳放參與地過程『接近尾聲』。

袖扣,紐扣。是衣服的首飾,絲毫馬虎不得。

裁縫神情肅穆的捧出一個奇麗木盒子,盒子和表面刻古樸的花紋,華麗而不失典雅。盒子內靜靜躺著兩百餘枚精美的寶石,在頂級黑色絲絨和燈光的烘托下,釋放璀璨迷人的光芒。

陳放雖然對珠寶不甚瞭解,也能知道這些閃著光的小石頭每顆都價值不菲,若非落入陳家,絕對夠資格鑲嵌在頂尖地首飾上,然而母親僅僅是一眼掠過。然後輕輕搖頭。

裁縫心領神會,小心奕奕的翻起絲絨,展示出下面的第二層。

母親再次搖頭。

第三層。仍然是搖頭。

第十九層。

「安東尼,要多留意市面上的紐扣,這些紐扣,凡是十個月用不上的,就盡早換掉,這樣能節省我們的時間。」母親慵懶的打個哈欠,似乎有些疲倦。

「是的,小姐。」安東尼畢恭畢敬,沒有絲毫的怨言,反而帶有一絲愧疚,每年用於購買紐扣的款項都是天文數字,這份差事意味著絕對地信任,然而他卻力不從心,以他的年事,光是做衣物都很吃力,哪有精力關注其他?更別說追逐時尚了。

「我上次在拍賣會上購得的紐扣呢,看看能否用的上?」母親幽幽歎息,強打精神提醒了一句,這些年使用的紐扣,大部分都是她自己買的。

木箱的底層,十八枚鑲嵌耀金的藍鑽,猶如大海的湛藍深邃,縱使陳放這種外行,也看出比先前的貨色強出不知多少。

「剛好做兩身衣裳的,就用它們,不要在衣服上繡家族徽記。你去忙吧。」母親淡淡的笑了笑。

陳放像是聽到了特赦令,當即倒在沙發上,誇張的噓了口氣,不單是為了不用再當雕像,母親既然囑咐安東尼不要繡家族徽記,就說明自己不需要以陳家子弟的身份赴宴,儘管不知道原因為何,不過那正是他希望的。

「至於麼?聽說你加入了傭兵,就這體質?」母親翻了個白眼,星夜兼程的趕路,她早就疲憊不堪,此刻卻不願休息,就想多看看兒子,說說話。

「這不是體質的問題,為什麼不換個裁縫?他看上去快要死了。」陳放靠在沙發上,如果換個年輕的裁縫,或許不需要兩個小時。

「不許這麼說安東尼,他十四歲就為你外公做衣服,在我出生以前,他就為我做了很多漂亮的衣服,十六歲生日的時候,他為我做了第一條裙子,你知道那裙子多漂亮嗎?我至今還把它掛在衣櫥裡。你也一樣,從小到大,你的每件衣服都是他做的,他就像我們的家人。」母親有些生氣,出嫁的時候,為了把安東尼也帶走,她不惜和父親大吵了一場。

「事先聲明,我可沒穿過裙子。我就是把安東尼當成家人才這麼說,你難道想讓他活活累死?為什麼不給他一筆錢,讓他能頤養天年呢?難道他沒有喜歡做的事?他就喜歡給人做衣服?」在家族中,陳放有太多看不順眼的事,或許在骨子裡,他並不像個傳統的貴族。

「當你振振有辭的時候,最好先搞清楚什麼叫做忠誠。即使你不需要,也不要踐踏安東尼的

忠誠。那是他能給我們的,最高貴的東西。對於忠誠要鼓勵,而不是挫傷,作為貴族,你要謹記。安東尼先後效力於林家和陳家,這是他的殊榮,作為裁縫,他的報答

用畢生的精力為我們做衣服。要是我們換裁縫,別他?會說他被掃地出門。你願意安東尼被人恥笑?除了我們,他不會為別人做衣服。」母親有些動容。

「那就沒別的辦法了?」陳放當然清楚忠誠是什麼,不由氣餒。

「辦法倒是有一個,除非安東尼地子孫繼承他的殊榮。那麼。他就可以功成身退,如你所說。頤養天年。」母親幽幽歎息。

「子孫,你似乎說到重點了。」看到一絲狡黠,直覺告訴他,有問題。

「安東尼希望他的子孫繼續為陳家做衣服,雖然他沒有提及,我卻知道他地想法。」母親全然不見陰謀曝光地尷尬,不慌不忙的解釋。

「就為了這個話題,你故意找來安東尼,讓你兒子像傻瓜一樣站七個鐘頭?」陳放哭笑不得。

母親不過是笑了笑。完全沒有慚愧地意思。

「安東尼的子孫願意當裁縫?」陳放可是清楚地很,安東尼雖然是裁縫,薪水可不少,何況還有一筆可觀的退休金,他的子孫並不缺錢,可以做想做的事。

「安東尼的重孫女就是個裁縫,她設計的時裝今夏鋪滿帝都三分之二的街道。」母親毫不吝嗇讚賞之詞。

「那個不叫裁縫,叫時裝設計師,有這份成就何必要當裁縫?」陳放雖然對時尚不感興趣,也知道帝都是引領帝國時尚的地方。能在帝都佔據三分之二地市場,安東尼的孫女是個頂尖的時裝設計師。

「你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了,忠誠,這是安東尼的夙願。況且,為陳家做衣服也不丟臉,頂尖設計師的成就,要看她的作品穿在誰的身上,不在於賣出去多少件,明白嗎?」母親惱火的教訓教訓。

「就算你說的有道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明知道母親是強詞奪理,陳放卻無可奈何。

「當然和你有關係,安東尼地孫女能將成為你的裁縫。」母親很慈祥的笑了笑。

「免了,我能做幾套衣服?況且,男人的衣服有什麼好設計的?穿來穿去無非那幾個款式?倒是你一年不知要做多少衣服,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那點佣金吃飯都成問題,請不起私人裁縫。」說到吃飯,陳放從口袋裡掏出軟管。

「不用你出錢,怕什麼?」母親先是瞪了陳放一眼,隨後說道:「她當然也給我做衣服,你少和我裝糊塗,陳家有多少裁縫,外人能知道幾個?你是堂堂的三公子,我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外人,你說誰的裁縫風光?這是給她個身份,懂嗎?」

「明白,我就是個幌子。」陳放恍然大悟。

「有問題嗎?」母親追問。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有什麼問題?」陳放苦笑。

片刻後,母親找來安東尼,將先前的談話據實相告,話才說到半截,安東尼已是老淚縱橫。

「你先問問孫女的意見,她要是願意,今後就為陳放做衣服。要是她不願意,你也不要強求,好麼?」母親的話語格外溫柔。

「她願意。」安東尼斬釘截鐵的答覆。

「那好,你盡快教她繡制陳家的徽記,即使你閒下來,還是可以留下,我們一起生活。」母親小聲提醒,儘管她也知道,這種挽留更像一種形式,至少安東尼會這麼認為。

「詹妮弗五歲的時候,我就教她繡家族徽記,飛獅的一百零八種變化,她都能繡,一萬零八針,一針不能多,一針也不能少,她現在繡的比我還好。要不然,這次少爺的衣服就讓她試試,我把尺寸告訴她就行,紐扣等下了艦再釘也來得及,您先看看她的手藝?」安東尼哽咽的聲音中帶著自信。

母親輕輕點頭,囑咐他不要在衣服上繡家族徽記。

安東尼離開以後,母親獨自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對她而言,這位看著她長大的老人絕不止是個裁縫,而是親人,親人即將離去難免令人傷感。

誰叫陳放不忍見母親傷心呢,悄悄來到母親身邊說道:「這個時候詢問可能不合時宜,光是量尺寸,幾分鐘就夠了,既然衣服由安東尼給的孫女做,我這七個鐘頭是不是白站的。」

為了了卻安東尼地心願,的確有點對不住兒子。母親心虛的打了個哈欠,交代道:「好睏,我先休息了,你也早點睡。明天教你禮儀。」

「這也太過分了。我也是媽生的!」陳放做戲做到十分,一路把母親追到臥室

「我當然知道你是媽生地。」母親砰地一下關上房門。

第三天。艦艇經過傳送跨入帝國星域。

嗚~嗚~軍用艦艇的警報格外刺耳,並且響個不停。

「我們遭遇了海盜。」一名帝國軍官趕來匯報。神色中看不出絲毫地慌亂,說明他是個訓練有素的軍人。

外窺鏡地圖像同時傳遞到顯示屏上,十二部機甲正在快速逼近,他們的目標十分明確。

陳放終於可以從單調的禮儀訓練中解脫出來,觀看了畫面後斷言道:「這些人不是海盜。」

重逢後,母親光是看到了兒子鬼混,這是第一次見識到兒子的本事,神態見頗為欣賞:「哦。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不是海盜?」

陳放說道:「海盜極少襲擊軍用艦艇,何況他們才十二部機甲,從他們的速度來看,也和普通的機甲不符,他們駕駛的是高端機甲,故意偽裝成海盜。」

母親:「你就看到這些?」

陳放無心猜啞謎,心急道:「我去打發他們。」

母親攔住去路,氣憤道:「你給我安分點,打發幾個蟊賊輪不到你出手。隨我來,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艦艇之外,戰鬥如火如荼,艦艇之內,母子侃侃而談。

「在外面,你隨便怎麼玩,磨礪你的鋒芒,但在回到帝都,你要藏起鋒芒,這也是你外公地意思。」

「你的人好像撐不住了。」陳放悄悄用眼角餘光關注戰局。

「你到底聽到我說的話沒有?」母親突然伸出手扭住陳放的耳朵。

「你剛才說什麼?先打發他們再說不行麼?」陳放吃疼大叫。

「我讓你藏起鋒芒,藏起鋒芒的意思就是安分的待在這裡,聽我說話。」母親不顧身份的大聲教訓。

「你先把手放開,我知道了,不過你的人死傷慘重。」陳放疼的臉都綠了。

「這些人的實力地確不弱,讓我們幾個去處理吧。」六階傭兵主動請纓。

「你是在修南星救我的人。」陳放立即從說話判斷出此人的身份。

「這位是三公子吧?你的身份何等的尊貴,玩命的活,還是讓我這把老骨頭去吧。」老頭樂呵呵的承認下來,隨後不慌不忙的離去。對他來說,戰鬥遠比留在機艙內,想要笑,卻強壓住不能笑要舒服的多。

「有勞了。」母親微微一笑。

「原來你僱傭了六階傭兵保護?」陳放大徹大悟,難怪母親臨危不懼,氣定神閒,這份定力是有實力作為後盾的。

「我請不起嗎?你外公給我請了一隊的六階傭兵。」母親又好氣,又好笑,抬手就要關掉顯示屏。

「能不能先讓我欣賞戰鬥?」陳放可憐兮兮的央求。

「難怪你外公喜歡你,你們兩個就是一丘之貉。」母親才不理這麼多,隨手關掉屏幕,就像小時候強行關掉他的數據終端。

「我要把你從戰鬥中揪出來,當你專注於戰鬥,看不見真正威脅你的東西,外面的戰鬥結束以前,你必須想到你應該想到的東西。」母親的話暗藏玄機。

「是為了爭奪家主之位。」陳放即時給出答案。

「你倒不笨,就是喜歡裝糊塗。」母親對兒子的表現很滿意。

「現在可以打開顯示屏了嗎?」陳放心急火燎的催促。

「不行!知道為什麼挑在這個時候和你談嗎?我要告訴你,這不是你想不想當家主的問題,而是一場攸關生死的戰鬥,所有擁護你的人,對你忠心耿耿的人都牽涉在內,無論你願不願意都必須全力以赴。而你目前要做的,就是要收斂鋒芒,這是你外公的意思。所以,你不是以陳家三公子的身份赴宴,去見見陸北嚴就好。」母親用手指輕輕敲擊桌面

「我知道該怎麼做。」陳放終於認真起來。

不到七分鐘的時間,六階傭兵去而復返。戰鬥以毫無懸念地勝利告終,遺憾的是未能留下活口,對方在失利以後無一例外的引爆了駕駛艙,襲擊者的身份無從追究。

「智腦裡也許能找到線索。」陳放提醒道。

「智腦也被炸成了碎片。況且他們是有備而來。爆炸以前極可能刪除了資料。對方地實力雖然不怎麼樣,卻是個成熟地暗殺組織。他們的失敗是由於輕敵,錯估了我方地實力。」六階傭兵遺憾的說道。

「他們是想不到我有您這隊奇兵護駕。范先生辛苦了,找不到線索不要緊,要是連誰想要我地命都不知道,那我就真是該死了。」母親淡淡的說道。

「誰想要你的命?」陳放的眼神閃過一絲凶芒。

「收斂你的鋒芒。」母親再次強調。

陸家,小妖精的生日宴會如期舉行。

儘管陸北嚴不願張揚,邀請的名單也盡量縮減,賓客仍然擠滿大廳,連花園裡也人潮湧動。

「何苦搞出這麼大的陣勢?我們可是有言在先地。他不是以陳家三公子的身份赴宴。」國務卿一臉的苦相,這段日子,他可領教了親家的霸道,搞出這等陣勢,莫非要當眾推出女婿。

「陸某沒邀請這麼些人,他們都是不請自來的。話說回來,今晚要是再放鴿子,可別怪陸某翻臉,鳥的,想我陸某人威風了一輩子。如今見女婿,跟做賊似的。」

「放心,我不是說過了嗎,今晚這小子准到,我派女兒親自押他回來的。」國務卿笑嘻嘻的應對,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嗎,何況兩人畢竟還是親家。

「用押的?怕我陸某吃人?還是我女兒拿不出手?」陸北嚴臉色一寒。

「你地女兒要是拿不出手,傲迦帝國還有女兒敢出門嗎?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小子平常野慣了,除了他媽,別人管不住他,我這純粹是為了保險,要是你今晚再見不到人,還不出兵拆了我的房子。」

明知道是句玩笑,不過今晚能見到女婿是不離十了,無論如何,先見到人再作計較。陸北嚴面色稍暖,說道:「親家,別怪我陸某人霸道,我這也是心裡著急,一轉眼,陸家的孩子都大了,下屆家主的人選至今懸而不決,也看不出任何跡象,我是真看不穿陳博威這頭老狐狸呀。」

「要是能叫你看穿,他就不叫陳博威了,他也有他的難處嗎。」國務卿笑了笑表示理解。

「別和我玩虛的,你認為我的女婿,你的好外孫,到底有幾分勝算?」陸北嚴是

身,喜歡直來直去,最受不了親家那套莫測高深的調

「從背景來看,我們的贏面最大。」國務卿應付道。

「另外的十六個家世也都不差,你不是不知道陳家怎麼教育孩子,一個個的都是如狼似虎呵,如今都混的風生水起了,唯獨我的好女婿,到現在還不顯山,不露水的,到時候拿什麼和他們爭?陳博威選接班人的時候,固然要考慮背景,個人能力才最重要,他畢竟是在挑選陳家今後的掌舵人,我們兩把老骨頭雖然能從旁協助,關鍵還要看這小子能不能扶的起來。」陸北嚴推心置腹的說道。

「說來說去,你是擔心我外孫扶不起來,難怪心急火燎的要見人呢。」國務卿對親家的本意心知肚明,此刻卻故意裝蒜,純粹是報復這段日子受的鳥氣。

「能不能扶的起來,他都是陸某人的女婿。到了這個份上,你就不著急嗎,也該讓這小子出頭露面了吧?不行,今晚你要留個痛快話,不然別想開溜。」不知不覺,陸北嚴的光棍習氣再次流露出來。

「正如你老兄說的,陳家的子弟,哪個家世也不弱,前段日子,陳博威驅逐大公子,表面是給我個交代,實則是殺雞儆猴,做給其他子弟看的,讓這幫小子的動作不要太大,什麼叫驅逐?到了需要的時候,一句話就叫回來了,這場爭奪不是遲了,是遠遠沒有開始。」國務卿用手指輕輕敲擊桌面。

「親家的意思是?」陸北嚴微微將身體湊近了些。

「家主的位置就像塊誘人的蛋糕,這塊蛋糕不能分,只能一個人獨享,如今局勢未明,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塊蛋糕,誰離這塊蛋糕最近,誰就成為眾矢之的,我們兩家的實力再強,能和這股勢力抗衡嗎?再說陳博威也會允許。我的外孫能不能扶的起來,你今晚就能看見。」國務卿淡淡笑道。

「高啊!你的外孫如果回來,就是離蛋糕最近的人,所以你把他藏起來,讓別人無視他的威脅,任憑其餘子弟拚個頭破血流。我這人書讀的少,不像親家,一肚子花花腸子。」陸北嚴如夢初醒,猛的一拍腦袋。

「這小子是自己離家出走的,讓他留在外面是陳博威的主意,老朽不過是順水推舟。」國務卿一臉的難堪,這種恭維還是推掉的好。

「這麼說,陳博威是有意保全這小子。」陸北嚴聽出弦外之音。

「應該是這樣,陳博威終究是陳家家主,他不希望看到陳家子弟為了爭奪家主之位血肉相殘,無論是哪個子弟,他都想方設法保全,你為什麼驅逐大公子?要是不給出個交代,別說人家,你老弟能放過那小子嗎?」

「話雖如此,陳家子弟的動作越來越大,已經在打壓對方的勢力,我陸某人倒是無所謂,聽說布魯斯最近的日子不好過,我們要是不幫上一把,他這個情報局長很難熬過未來的三個月。我今晚特地邀請了他,就是怕他撐不過去,給他點信心。」陸北嚴不無擔心的提醒。

「撐不過去也要撐,丟官有什麼要緊?只要陳三公子上位,那位子始終是他的,誰也奪不去。陳三公子若是失了勢,即使現在沒人動他,到時他自己也得灰溜溜的下來,他是聰明人,比誰都明白。這件事我們不要插手,陳博威自然知道分寸。」

說話間,陸凌雪來到兩人面前問好。

陸北嚴冷哼一聲終止話題。

國務卿雖不知這父女鬧什麼彆扭,卻深知陸北嚴對女兒寵愛有加,再大的事也就是賭幾天氣,何況陸凌雪素來乖巧,能闖什麼禍?呵呵笑道:「你找我麻煩也就算了,不能虐待我的孫女婿呀,不行,我得盡快讓她過門才行,看你這麼對她,我都感覺心疼。」

陸北嚴提起此事就感覺火大,罵道:「這小妮子翅膀硬了,跑去修難星救援,竟然又給我帶了個女兒回來,還是個土著,跟野人似的,見人就往上撲。」

國務卿很認真的說道:「這不是很好嗎,你又可以多個女婿。」

陸北嚴一肚子火,楞是將臉憋成豬肝顏色,像女兒嚷嚷道:「快走,別讓我看見你,看見你就火大。」

有的人從小調皮,偶爾乖巧一次就能讓大人欣喜若狂,有的人從小乖巧,僅僅是犯下一次不是錯誤的錯誤,就要被責怪很久,陸凌雪是第二種人,被父親趕走以後獨自來到花園。

「咻!」她聽見一聲不算響亮,卻格外刺耳的口哨,哪有人在宴會上用口哨打招呼的,何況還是招呼女士。

白色的衣服,白色的襯衫,鞋子也是白色,陳放在夜幕中格外搶眼。

雖然說男士的禮服變化很少,詹妮弗仍然能在簡潔中獨具匠心,合體的剪裁加上謎一樣的花紋,讓這身衣服的主人在任何宴會都能成為焦點,這足以證明她作為頂尖服裝設計師的實力,可惜她不清楚僱主的要求,這套衣服並不低調,尤其是穿在陳放的身上。

「是你!」儘管陳放換裝後與先前判若兩人,他的眼神仍是一如既往的放肆,立刻就被陸凌雪認了出來。

「你竟然能認出我來,看來我給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陳放的笑容很紳士,很貴族,並且對女孩非常有誘惑力,前面兩條源於母親近乎於苛刻的教導,後面的一條則屬天賦。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2:13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拜見岳父大人(上)


你雖然換了衣服,有些東西是換不掉的。」話說到硬生生的將後半句壓了下去,換不掉的自然是素質,試想,在這個到處都是上流人物的宴會,誰會用口哨和女士打招呼,對一個有未婚夫的女人胡言亂語。

換在平時,這種話她想都不會想到,方才卻幾乎脫口而出,也許是由於剛剛受到父親的責備,也許是對陳放的挑逗忍無可忍,陸凌雪試圖為自己找個理由,然而事實無從改變,在這個男人的挑釁下,他經常失控,做出一些平時絕對做不出來的事情。

要知道,她是有未婚夫的女人,遇到陳放以前,沒人這樣和她說話,縱使周圍無人,她也知道什麼叫做底線。

「能不能請你把後面的話說完,什麼東西是換不掉的?」陳放偏偏不願放過話題,自從見識過陸凌雪說謊,他就從幾近完美的未婚妻身上找到了樂趣。

「沒什麼?」陸凌雪扭過頭,十幾年塑造出的涵養可不是輕易就能失態的。

「你說的東西莫非是素質?讓我們來分析一下,我們誰的素質有問題,被父親教訓了一頓,賭氣跑到花園的你?或是特地來安慰你的我。」陳放依理分析。

「誰要你來安慰,你怎麼知道我被教訓?」陸凌雪的表情即有驚訝,又有不解,可謂精彩之極。

「這還用問?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受了委屈,這是陸家地宴會。除了你的老爸,誰敢給你氣受?況且,我們家也有幾個兄弟,他們每次被長輩修理。就和你現在的樣子差不多。」陳放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地未婚妻。

「你說地兄弟恐怕就是你自己。你一定是經常被修理,所以經驗豐富。」陸凌雪無從抵賴。

下意識的反唇相譏。

「竟然讓你猜到了,你看。原來我們有不少地共同點。說到被修理,本人的經驗豐富著呢,隨便教你兩招,包你受用無窮。」眼見未婚妻上道,陳放不由心中暗喜,只要鬥嘴,就能讓人憤怒,憤怒就能做出格地事。這就是陳放樂於見到的。

「誰和你有共同點,我是第一次受罰,絕不會再有下次,對了,你為什麼在這裡?」陸凌雪轉眼間恢復到正常,某人的計劃隨之宣告失敗。

「本人是來赴宴的。」陳放亮了亮自己的行頭。

「你恐怕不在賓客的邀請名單上。」不知何時,陸凌雪對這個放肆的男人不再排斥,更多的時候是想要鬥嘴,不過她總是竭力地克制。

「混進來的不止我一個,外面的守衛好說話。有身好行頭就放行。」陳放故意轉過頭望了望,像是生怕被人揪出去似的,陸家的守衛不能說不嚴,只不過難免有人不請自來,拒之門外未免不近人情,陸北嚴才特別交代,該放行的就放行,不過,陳放卻不是混進來的,他是為數不多的正式受邀賓客。

話說,陳放今晚一改往日的散漫,一身出席晚宴的正裝有模有樣,即便是陸凌雪對時尚頗有心得,也挑不出半點瑕疵,而且十分欣賞此人地品味,很明顯,置辦這身行頭,他花了不少的心思。

「那麼,你費盡心機的混宴會,有什麼企圖?」陸凌雪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換成別的時間,別的場合,她絕不會和陌生男人獨處,可是現在,她不僅這麼做了,並且進行了一大堆毫無意義,卻充滿樂趣的對話,不可否認,她的心情比先前好了許多,陳放的安慰效果不差。

「你也知道,我是個特招生,家裡沒有背景,不想畢業後留在學院教書,只能自己出來活動,結交權貴混入宴會最好了,話說回來,能不能為我引見你老爸?」陳放揚了揚手裡的禮盒,通常來說,今晚是妹妹的生日,出席她的宴會,準備一份禮物就足夠了,他卻帶了四份禮物,這話倒有幾分可信。

「你想都別想!」陸凌雪本來和他聊的投機,卻未想到他竟然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還有行賄的打算,當即翻臉。

「差點忘了,你剛被老爸教訓過,讓你幫忙引見只會起反作用,我自己去見他。」陳放也是剛入花園就看見一臉委屈的陸凌雪,當然先來安慰安慰,如今功成身退,正事始終是要辦地。

「等等,家父不喜歡別人送禮。」陸凌雪不知道為何要提醒,將父親的喜惡告訴這個鳥人。

「多謝提醒,這份禮物是給你。」陳放順手挑了個盒子,禮物是母親準備的,五份,初次見面,岳父大人不能怠慢,岳母要一視同仁,未婚妻不能冷落,還有今晚的小壽星,未來的小姨子,也是不能拉下。據說陸凌雪還有個哥哥~~~~

帶著一大堆的禮盒,要不是陳放的衣著體面,非被人家當作小偷不可。

「我才不要,送給對你有用的人吧。」陸凌雪脫口而出,隨即又為一時衝動後悔不已,拒絕不就行了,何必要挖苦他?這個男人在讓她墮落。

陸凌雪並非今晚的主角,憑什麼接受一個男人的禮物,況且,這鳥人帶了一大堆禮物,明顯是來行賄的,這份饋贈早就變質,根本稱不上禮物。

「你將是個好妻子。」陳放有所感觸,在她徹底發作前逃之夭夭。未婚妻很會過日子,還知道幫自己省錢,比母親強多了。

進入大廳,陳放立即被死黨發現。

「你來了。」萊奧兩眼放光的揪住死黨,

「我不能來嗎?」陳放示意他放手,眾目睽睽,被人當作玻璃就不好了。

「哇,帶了好多禮物,有沒有我的份?」萊奧察覺到那一大堆禮盒,明知故問。

「你有姐姐嗎?」陳放反問。

萊奧搖頭。

「妹妹呢?」陳放繼續問道。

仍是搖

「這輩子別想了。」陳放惋惜的拍了拍死黨地肩膀。

萊奧一臉的苦相。

「對了。我有事找你老爸幫忙。」陳放原本是要在宴會後拜會獅子的父親,如今正好碰上。

「拜託,你可千萬別提幫忙這兩個字。」玩笑歸玩笑,萊奧很清楚自己以及家族的身份和使命。

片刻後。情報局局長。布魯斯,博。匆匆趕來。

「三公子。」比起和陳放從小玩到大地兒子,布魯斯畢恭畢敬。簡簡單單地三個字,如同在宣誓忠誠。

布魯斯是個明白人,對陳家,他是敬畏和服從;對國務卿大人,他誠惶誠恐;而陳放才是他為之效忠的人,對此,陳家家主也並無異議,並且通過萊奧將這種信息透露給他。

「伯父。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陳放開門見山地說道。

「三公子,您千萬不要提幫忙,為您效命是我的榮耀。」黃金獅子地家族從崛起的那天起,就打上了陳三公子的烙印,這些年來,陳家的其餘子弟都與所屬勢力渾然一體,而他雖然歸屬於三公子的勢力,卻是有名無實,這讓他感覺到孤立無依,戰戰兢兢。尤其是眼下風起雲湧形式,陳家其餘子弟的打壓讓他透不過起來,而陳三公子本該理所應當的命令,竟然以幫忙的形式提出,這一切都讓他惶恐不安,促使他迫不及待地向陳放表明忠誠之心。

忠誠!陳放不由暗自噓了口氣,難怪母親一路嘮嘮叨叨,教授御下之道,如何對部下的忠誠泰然處之,並且給予嘉獎。久病纏身的他不像別的子弟,早就對這種忠誠駕輕就熟,老裁縫安東尼的忠誠只是讓他感覺有趣,來自布魯斯的忠誠卻是一記警鐘,不能等閒視之,要知道,不僅布魯斯需要他作為依靠,他也同樣需要布魯斯的忠誠。

根據母親的說法,假如不善於駕馭這種關係,輕則導致屬下不安,甚至失去屬下的忠誠,上位者,失去部下的忠誠還能剩下什麼呢?

情報局不是個可有可無地部門,它如同一雙無形的眼睛,無時無刻的監視帝國的每個人,準確的情報對任何勢力都是不可缺少的助力,陳家能在各方勢力的爭奪中搶到這個部門,足見雄厚的實力,而布魯斯擔任情報局的首腦,除了表明陳家對他本人的信任,也是交給陳三公子的一枚有力籌碼。

這就難怪,其餘子弟在打壓異己勢力的時候,不約而同的將布魯斯作為首選目標。

對於一個忠誠的部署,最佳的獎勵莫過於信任,陳放不再客氣,說道:「我和我的母親在返回帝都途中受到不明勢力的刺殺,你調查一下。」

布魯斯當場冒出冷汗,要知道,這對母子可不是平常人物。誰有膽量派殺手行刺他們?笨蛋也能猜到刺殺行動與陳家的家主之爭有關,他作為情報局長竟然對此事一無所知,首先就是失職。

陳三公子在此時提出調查,是否意味著即將有所行動呢?這場宴會名為生日宴會,國務卿大人的造訪絕不是來給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祝壽的,更離奇的是,陸北嚴竟然邀請了素無往來的自己,加上陸北嚴本人,陳三公子的勢力幾乎到齊,如今久未露面的陳三公子也突然現身,還向自己發佈了第一道命令,調查刺客,劍鋒直指其餘的陳家子弟,看起來三公子是要報復,短短的一刻,布魯斯想到了很多很多。

私下裡,布魯斯經常向兒子打聽三公子的一切,他很清楚自己的主人是什麼人物,之所以到目前還不見動靜,絕不是因為無能或者怯弱,即便是三公子胸無大志,站在他背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三公子很可能是在等待時機,而現在出現的種種反常跡象,都說明他要出手了。

「屬下一定盡快查明真兇,將幕後的指使者揪出來。」無論如何,這是陳三公子的第一個命令,也是他首次履行自己的使命,為了強調身份,布魯斯不惜以屬下自居,顯然與他情報局長的身份不符。

「不是要你揪出指使者。查明刺客地底細即可。」陳放本來想要糾正他的稱謂,兩人的關係雖然確實如此,卻沒必要道明,尤其如今還是在公開場合。但是布魯斯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口誤。此舉顯然有他地用意。反正也無人聽見,索性泰然處之了。

「屬下立刻去辦。」布魯斯調頭離去。

「宴會結束以後再調查也來得及嗎。」陳放在心中嘀咕。這個時候若是出聲把堂堂地情報局長叫回來,自己未免太顯眼了。嘴巴動了動,他沒敢出聲。

儘管交談在私下進行,布魯斯也未曾有任何不符合身份的表示,這一幕仍然引起陸北嚴地注意。

陸北嚴可是在等女婿,雖然在和國務卿閒聊,一雙虎目始終不離門口。

生面孔的年輕人本來就是他重點關注地對象,何況陳放氣質不凡,一出現就被萊奧拉住。之後又和布魯斯交談,雖然聽不見談話內容,他卻能看懂布魯斯的畢恭畢敬。談話後,布魯斯更是調頭就走,顯然,那並不是一次平常的對話。

無論這身行頭,還是髮型,乃至舉手投足,都經過母親精心的設計,今夜的陳放可謂玉樹臨風。即便站在一干豪門顯貴的中間,仍然有卓爾不群的感覺,眉宇間淡淡的堅定和冷傲,足以彌補體質虛弱帶來地影響,不考慮身份,從外形來說,絕對是女婿的極佳人選。

陸北嚴隱隱升起一絲懷疑,卻無法斷定,當然更不敢亂認女婿。心中暗暗後悔,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嘴硬,先看看照片,如今何需瞎猜?

偷偷將目光瞄向親家,國務卿大人依舊是高深莫測,要是能從他的臉上看出線索來

帝國恐怕就不見今時今日的強盛了。

「那小子臉生的很,以前從未見過,不知什麼來路?」心急火燎的陸北嚴開始試探。

「哪個小子?」國務卿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隨即沒了下文。

那可不像外公看外孫的眼神,莫非是自己老眼昏花,認錯了人?陸北嚴暗暗慶幸,卻又莫名其妙的惋惜,宴會上的年輕人倒是不少,這小子是唯一讓他驚艷地一個。

娘的,當初純粹為家族利益考慮,想都不想就應下了這門親事,搞到現在還要為無未謀面的女婿能否登上家主之位擔心。委屈了閨女,還讓自己鬧心,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找個上門女婿又有什麼不好?這小子是不錯的人選。

燈光突然暗了下來,一束柔和的光線掃向樓梯,最終鎖定住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很漂亮,先是落落大方的微笑,隨後緩緩從樓梯走下,光束也隨之移動,話說,小妖精扮可愛的時候,還當真如天使一般,反正陳放沒認出來。

「嗨。」身後傳來一僂幽香。

「呃。」轉過頭的陳放瞪大眼睛,未免太誇張了,才不過兩周的時間,墨蘭與先前判若兩人,一襲柔媚的晚裝,將婀娜的身材勾勒的曼妙無比,暗淡的光線下,仍然能看出俏麗的小臉,淡淡的朦朧反而襯托出東方女性的神秘魅力,此時此刻,絕不會有人懷疑她是來自修南星的土著,即使說出來也沒有人願意相信。

「認不出來,還是想說,才兩周的時間,你就麻雀變鳳凰了。」墨蘭的微笑中揚起一絲得意,本來這種宴會她無緣參與,不過她如今的身份是記者,加上和陸凌雪相熟,才獲得採訪宴會的資格,想不到竟然碰上熟人。

「你變的真快。」陳放語無倫次的說道。

「假如你是個紳士,這個時侯應該說,你今晚很美。」墨蘭追求時尚,而且豪不掩飾,為了這份權利,她甘願承受旁人無法想像的風險,如今,如願以償的她比別人更珍惜這份權利。當然,追逐時尚還必須有錢,從這身晚裝來看,她似乎並不缺錢,賣情報的人怎麼可能缺錢呢?

「你今晚真美。」陳放現學現賣。

「你們認識?」兩人奇怪的對話引起萊奧的注意。

「嗯,墨蘭和你的父親是同行。」陳放不失時機的玩起了幽默。

「同行?」萊奧有些疑惑,和父親是同行,那就是搞情報的。

「墨蘭以前是修南星頂尖的情報販子,如今是帝國的記者。」陳放快速的揭破謎底。

「不要再提過去好嗎?當我離開修南星的時候,過去的墨蘭已經死去了。」墨蘭有些微怒,任何女人也不想被稱作情報販子,何況過去是她最不喜歡聽見的話題,為了改頭換面,她付出了太多。

「對不起。」陳放尷尬的道歉。

「接下來,紳士會怎麼做呢?」墨蘭不是小氣的女人,不會為了一句話破壞今晚的好心情。

「他會怎麼做?」陳放問道。

「為了表達歉意,他應該邀請美麗的小姐跳一支舞。」墨蘭的眼神充滿誘惑。

「我看還是免了吧。」陳放連連搖頭,開什麼玩笑,他可是來見岳父的。

「你應該記得,自己欠我兩個人情,要是我用掉一個,換你陪我跳一支舞,這樣對你來說是不是很便宜呢?」墨蘭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拒絕,不慌不忙的翻出底牌。

「我的確欠你兩個人情,不過你要慎重考慮呀,你能用它換到更多東西,換個時間,不用人情,我也能陪你一起跳舞。」陳放認真的提醒。

「沒聽說過女人是感性的動物?我現在就想和你跳舞,即使用掉兩個人情也願意。」墨蘭固執的堅持。

「既然你堅持,那好吧,事先聲明,這會用掉你一個人情。」心存僥倖的陳放無力的強調,光線昏暗,跳舞的人又多,如今自己和墨蘭都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有誰會注意呢?這可是能還掉一個人情呢。

到了這個時候,女婿仍未現身,儘管有親家信誓旦旦的保證,陸北嚴又開始心慌了,不會又被放鴿子吧?

他的目光離開了門口,轉而移向舞池。今晚的公主無疑是他的愛女,然而最出風頭的卻是他起初見到的年輕人,還有他的舞伴,一個婀娜多姿,身著火紅色晚裝的東方佳麗。

或許陳放的舞技並不精湛,更談不上純熟,然而他並不知道傭兵的舞蹈和貴族的舞蹈截然不同,貴族的舞蹈古典而優雅,尤其保守。傭兵的舞蹈除了小動作多多,主題也十分明確,情慾。

特別是霹靂蜂和火牛那種人,他們原本就是為情慾走向舞池,教授的舞技自然更為花哨。而特務出身的墨蘭似乎還技高一籌。

欣賞他們的舞蹈,不止是一種享受,還有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兩人的表演還很快吸引到不少眼球,到中場的時候,很多貴族無心跳舞,悄悄欣賞兩人的表演。

「那小子花樣還挺不少。」陸北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頓時讓有心人心跳加速。

輕輕擦掉額角的汗,國務卿大人暗自嘀咕,早知道就不賣關子了,話說回來,這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在岳父眼皮底下請別的女人跳舞,這不是抽外公的老臉嗎?

跳舞就跳舞唄,玩這麼多花樣幹什麼?

「看不出你平時喜歡裝酷,還有這手本事,這個人情用的值了。」結束時,墨蘭蜷縮在男人懷中,在男人耳畔竊竊私語,小臉上的表情精彩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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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拜見岳父大人(中)


還剩下一個人情。」陳放不解風情的提醒,乘著燈急匆匆擺脫了墨蘭。

燈光再次點燃的時候,陳放從萊奧的手中接過禮盒,來到外公面前。

「你怎麼現在才到?」外公佯裝怒容,悄悄使出眼色。

「剛才在外面遇到陸凌雪,看她一臉委屈的樣子,就安慰了她一會兒。」陳放心領神會,外公身邊威武英俊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自己的岳父大人。

此時,陸凌雪的母親和哥哥也『聞訊』趕來,笑嘻嘻的望著陳放,笑容都是古怪之極。

「原來如此,想不到你們兩個都認識了,這還沒成親呢,就知道心疼媳婦了,呵呵。」外公從容自若,完全不給親家張口的機會。

「我們是同學,一起參加過人道主義援助。」陳放落落大方的答道。

「嗯,難得你們還有這份寶貴的經歷,你手上拿的是禮物吧,別藏著了,還不快拿給岳父大人。」外公當機立斷,將見面推入第二環節,不出意外,這場危機便消弭於無形了。

當然,陳放隨機應變的本領也讓人歎為觀止,外公不會無緣無故的使眼色,局勢未明以前問一句,答一句,絕不多說一個字,聽見招呼,立即將攜帶的禮物分給眾人。

想不到當真是這小子,陸北嚴的心情十分矛盾,心底裡,他格外欣賞這個女婿,可是。他又擔心女婿是個花花公子,這小子容貌容貌英俊,氣質卓爾不群,尤其是那對青色的眸子。高貴中透出幾分野性。簡直就是個少女殺手,加上顯赫地身世。如若真是個風流成性的浪蕩子,泡起妞來必定是攻無不克。

第一次來見自己就敢偷腥。今後還不翻了天?真要是成了親,就怕日後委屈了自己的閨女。別看他剛教訓過女兒,對陸凌雪卻是十分疼愛。

陸北嚴原本想藉機質問責難一番,順便試探女婿的人品,誰知親家手段高明,從見面到現在,楞不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來,不愧是締造了帝國第三次輝煌地國務卿大人。

禮盒已經遞到眼前。先看看再說也不遲。

藉著陸北嚴拆禮盒地機會,外公狠狠瞪了陳放一眼,這一次可不是裝出來的。

隨著陸北嚴有力地大手輕輕放下,一枚璀璨的墨綠色寶石展現在眾人眼前:「這份禮物還真是特別呢。」

不用想也知道禮物搞混了,繞是外公韜略國人,一時之間也是啞口無言,雖然搞混禮物並非什麼大事,卻至少說明禮物不是陳放親自挑選。

陸北嚴饒有興致地看著女婿,對那顆閃著光的石頭連碰一碰的興趣都缺少:「陸某是個俗人,對寶石一竅不通。不過,這麼大的一顆想來值不少錢吧?」

岳母倒是機靈,出來圓場道:「這是星鑽,數量及其稀少,價格也十分的昂貴,要是我判斷沒錯,這個顏色,這般大小,只有達梅拉一枚而已,我猜這是送給咱們女兒的。」

外公順著話茬說道:「親家不愧是出身名門,好眼力,這枚星鑽正是達梅拉。」

陸北嚴先是瞪了妻子一眼,隨後將目光移向親家:「能不能告訴我,這玩意兒有什麼用?」

外公硬著頭皮說道:「你可以找珠寶加工師,把他串在項鏈上,或者是做成胸針什麼的,當然,我認為你最好把它送給女兒。」

陸凌雪的兄長也幫忙道:「這枚達梅拉被譽為最美地綠寶石,配妹妹再合適不過了,他挑選時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陸北嚴神情古怪的望著女婿,心道這小子還挺有人緣的,才初次見面,自己的老婆,兒子,統統都為他圓場,正要說話,偏廳傳來小妖精驚喜的尖叫,還有一聲熟悉的,令人不寒而慄的聲響,槍械上膛聲的卡嚓聲。

「好棒!有人送了我一支槍!」

「砰!」震耳的槍聲後,是一陣唏哩嘩啦的動靜。

顧不上說話,幾人匆匆趕去,十幾名軍隊調來隨從則是火速趕往大廳,向受驚地賓客們解釋,那是煙花的聲音,工人在搬動煙花的時候打破了碗碟,為了掩飾不和諧的槍

該在宴會臨近尾聲才放的煙火被迫提前一個鐘頭。

由隨從處理緊急事件的輕車熟路就能看出,他們都是訓練有素,小妖精顯然不是第一次給他們惹麻煩。

偏廳的大燈被轟成粉碎,小妖精的大眼睛裡即有驚恐,又有興奮,一支外觀平淡無奇的短槍握在它的手裡,槍管冒出渺渺余煙,仍未散去。

「我猜那是送給我的。」陸凌雪的兄長主動交出尚未拆開的禮盒,顯然,他很樂於交換,無論自己盒子裡的禮物是什麼。

明明是一支普通的老式短槍,從型號看,早就到了該回爐的程度,陸北嚴的眼神卻變得溫柔起來:「這是支傳奇的槍,阿索望戰役的時候,一名英勇的士兵用這支搶擊斃烏蘇軍團的統帥,有銀狐之稱的鮑隆,戰局隨之逆轉,帝國走出第一次危難。」

雖然進入機甲時代,身為軍人,對槍械始終擁有種難以割捨的感情,陸北嚴最大的嗜好就是收藏槍械,對這支富有傳奇色彩的搶自然並不陌生。

「戰爭結束後,這支槍被人稱為神賜給帝國的禮物,幫助帝國走出危難,二十年後,它成為羅德元帥的配槍,陪伴羅德元帥征戰一生,據說,羅德因為它兩次死裡逃生。」外公對這支搶的來歷也是如數家珍。

羅德元帥是帝國家喻戶曉的英雄,在他長達五十年的戎馬生涯,兩次拯救帝國於危難,打造出帝國軍隊不可戰勝的不朽神話,他率領的部隊,就是今日的黑龍軍團,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所有人都肅然起敬。

「隨後的三百多年,帝國不曾發生過戰爭,這支槍卻也六易其主,每任主人都是聲名顯赫。

議會最終決定,將這支神賜之槍作為元首的配槍。」陸北嚴繼續說道。

「在那以後,帝國經歷過一場浩劫,叛亂四起,軍閥割據。危難之際,陳家力挽狂瀾,終結了亂世,之後又主動將權利交還給人民。」外公幽幽說道。

「可是這支短槍並沒有和權利一起歸還給人民,它成了陳家的收藏。」要不是落入陳家,這短槍早已成為陸北嚴的囊中之物。

說話間,短槍被交到陸北嚴的手中。

「這槍是我的。」小妖精氣勢洶洶,她是今晚的公主,她有放肆的權利,何況那本來就是她的生日禮物。

「她好像還挺喜歡。」外公突然感覺一陣頭痛,無力的按揉太陽穴。

「現在不是了!」這可是有幾百年歷史的寶物,剛放的那一槍就夠讓人心疼了,也不知道槍管受損沒有?陸北嚴生怕弄花了槍體,放在何處都感覺不保險,索性就抱在懷裡,輕輕撫摸,眼神中的溫柔讓他的妻子的心底都酸溜溜的。與短槍一同送來的三十八枚鎏金子彈放則是由他的副官送去書房。

這可是小妖精的生日宴會呀,不但禮物沒有了,還要被父親凶,當真是說不出的委屈噙著淚花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寫滿委屈,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自然是陳放,好端端的一場生日宴會全讓他搞砸了。

「小妹別哭,你的禮物在這兒。」兄長將尚未拆封的禮物交到妹妹的手上,眾人都在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再出狀況。

「不要,我就要槍。」小妖精倔強的扭過頭去,所謂虎父無犬女,這份個性和嗜好,倒是像極了她的老子。

身為陸北嚴的女兒,小妮子倒不是沒見過槍,正是由於見過,且十分的著迷,才非常的渴望擁有一支,根據帝國的法律,公民要在成年以後才能配槍,陸北嚴即使不在乎法律不法律的,也不敢讓十二歲的女兒提著槍亂轉,何況小妖精本身就不是省油的燈。

陳放卻不知道內情,自作聰明道:「下次來的時候,我送你支更好的槍。」

小妮子這才抬起淚眼婆娑的小臉,見到陳放,卻突然像見到鬼一樣驚叫起來:「咦,是你!」

陳放自問與這個小姨子可是素未謀面,苦笑道:「你見過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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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拜見岳父大人(下)


自認自己沒有認錯後,小妖精不理他的疑惑,大聲向兄道:「我上次告訴你們,在艦艇上遇到好厲害的傭兵,一個人打三十個海盜,你們不相信,還說我吹牛,他就是那個傭兵。」

高階傭兵獨抗三十名海盜並不稀奇,在藏龍臥虎的黑龍軍團,能做到人也不在少數,並且不至受傷。

陸北嚴父子不相信的原因在於,根據小妖精的描述,那傭兵駕駛的機甲分明是部戰狼,這就排除了高階傭兵的可能。兩部短槍更是不知所謂,他們倒是從惡魔翅膀的描述中聯想到墮落天使之翼,然而即便是裝備兩部墮落天使之翼,也不可能打出散射來,更別說接連不斷的散射。

這個問題困擾父子兩人一周時間,若非小妖精素來名聲不好,他們說不定會到航運公司查找當時的戰鬥視頻。

舊事重提,陸凌雪的兄長率先來了興趣,追問道:「真有這回事?」

繞是陸北嚴尚能做到波瀾不驚,目光裡也掠過一絲神采,這份手段在他麾下的黑龍軍團或許算不上什麼,可是在貴族子弟中實屬難能可貴,至少他頗為欣賞的兒子做不到。

可是陸北嚴想像不到,那場戰鬥在外人看來精彩無比,卻不過是陳放菜鳥階段的敗筆,他更加無法想像,在這幾個月裡,陳放的進境何等驚人。

再細小的跡象也逃不過國務卿那對鷹眼,行伍出身的親家遲早被外孫地優秀征服。外孫也絕不是個浪蕩公子,起初的混亂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不難撇清,因此沒什麼好擔心。交給外孫解決就行了。

打定主意的國務卿功成身退。冷眼旁觀親家對外孫地考察。

陳放終於記起在艦艇上關心自己地女孩,苦笑道:「二十七個而已。」

「一個人獨挑二十七個海盜。還而已?你挽救了整艘飛船的乘客,你是英雄。」小妖精雖然整天聽人說黑龍軍團如何厲害。戰無不勝,那畢竟是傳聞,誰知道是不是吹噓?,何況再厲害也是軍團作戰,女孩崇拜地對像永遠是孤膽英雄,而電影裡的英雄永遠都是孤單地,陳放獨戰二十七名窮凶極惡的海盜可是他親眼所見,狡黠的大眼睛裡。

「英雄救人的時候是不收錢的。我是傭兵,收錢辦事。」陳放尷尬的解釋。

「誰規定英雄救人要免費?我倒是感覺傭兵夠酷,就像你那樣,海盜殺上門了還在睡覺,我還以為你死翹翹了呢。」水汪汪的大眼睛仍然泛著淚光,小妖精且生動的抽了抽鼻子。

眼見小女兒越說越離譜,而且留下她也不方面問話,陸北嚴再次拿出父親地架子:「今晚闖的禍還嫌不夠?回你房間去,不叫你不准出來!」

小妖精當然不依。

「韻詩,你帶她回房去。」陸北嚴不但治軍以嚴酷著稱。對待自己的家人也一樣霸道,這分明就是要把妻子一併趕走。

「你不是想抱著槍和女婿談吧?」妻子雖然不甘,對丈夫的霸道卻是無可奈何,同時也深知丈夫的火爆性子,要是等會兒一言不合,丈夫手裡恰好有支搶~~~

「我等會兒自己帶到書房去,快走。」陸北嚴不耐煩的催促。

「你晚上抱著槍睡去。」聽到書房兩個字,妻子立刻放棄努力,不過在丈夫耳畔放下一句狠話。

「求之不得。」陸北嚴不卑不亢。

出門時,妻子悄悄向兒子使了個眼色,情報工作就交給你了,兒子心領神會,當即回復了一個眼神,一切有我。

「你也回去。」二十幾年下來,陸北嚴要是還看不透這母子二人的手段,還有什麼資格號令黑龍軍團?

趕走閒雜人等,三人來到陸北嚴的書房,準確的說是槍房,除了少的可憐地幾本書,房間裡陳列了上百部槍,這些這僅僅是他私人收藏的冰山一角。

「岳父大人,實在不好意思,因為搞錯禮物,惹了亂子。」關上房門該說什麼,陳放不用人教。

「這不能怪你,當時你在和一個女人跳舞,禮物交給你的朋友保管,你們換手的時候搞混了。」陸北嚴一語道破連陳放都沒想明白的玄機。

沉默是金,陳放明智的靜候下文。

「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穿紅衣服的女人是誰?」陸北嚴小心的將短槍放在槍架上,順帶著將子彈也一顆顆擺放整齊,不過陳放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岳父隨時都可能再次拿起那支槍。

「她叫墨蘭,是修難星的情報販子,如今在帝國做了記者。」陳放雖然想把話說的婉轉,也不想在背地裡這樣稱呼朋友,可是墨蘭也不知道有幾重身份,而且的確是在販賣情報,嚴格來說,她並不算是個間諜,想來想去,她就是個情報販子。

「修南星,情報販子,你怎麼會認識這種女人?」陸北嚴目光犀利的追問。

「我的傭兵團在修南星執行佣兵任務,政府軍方面派她配合我們。」陳放言簡意的答道。

「你的傭兵團?從你離家出走到現在,也就一年左右的時間,對嗎?」陸北嚴顯然懷疑女婿在誇誇其談,對於傭兵,他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能活過菜鳥階段都屬不易,何況要在一個團隊脫穎而出,這中間還有信任的問題,即便擁有過人的實力,一年時間也是遠遠不夠。

傭兵與正規軍隊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他不強調上下級的關係,要想在傭兵團擔任領袖,除非你的能力得到全部成員的認可,他們還必須完全信任你,而這種風氣放在大型軍團就是最致命的病毒,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陳家在背後使了力。

「一年多。」若非加入了傭兵,陳放此時恐怕早就失去行動能力,成為一堆爛肉,可是他現在正在逐漸地恢復。回想起這一年的經歷難免令人感慨。傭兵生涯不但給了他精彩的生活,還挽救了他。

「你是傭兵團地團長?」陸北嚴可沒心情聽二十出頭地小子唏噓人生,直截了當的詢問。

「不是。我從來沒當過團長。」陳放顯然無法理解岳父地心思。

「既然你不是團長,就不能說是你的傭兵團,說說看,你地傭兵團都有什麼人?什麼專長?等階?」隨者的區別,可是他不知道傭兵團的團長與普通軍隊的行政長官不同,基本就是個打雜的

「刺殺系兩人。四階傭兵快刀,三階傭兵琳妮。遠程兩人,狙擊手姚佳四階,重火力輸出霹靂蜂三階,強擊機甲一人,五階傭兵安遜。」陳放經過考慮,將萊奧排除在外。

「那麼,你是幾階傭兵,什麼專長?」這是一隊還算說的過去的傭兵團,陸北嚴卻自認為找到了破綻。要是陳放的等階明顯低於這些隊友,就能證明他地推斷,陳放能在傭兵界嶄露頭角,是家族在背後支持的結果。

「四階,我的專長很難說的清楚。」說的好聽些,陳放是個多面手,說的難聽些,他就是個萬金油,但是和別的萬金油不同,他永遠出現在最讓對方頭疼的地方。

這個答案非但不能讓陸北嚴作出判斷,反而更糊塗了,轉而問道:「你們在修難星執行什麼傭兵任務?」

「刺殺阿圖魯。」乾脆的回答不但讓陸北嚴瞪大眼睛,同時也讓外公綻放出笑容,這三個字足夠讓提起親家的興致。

阿圖魯,這個名字不僅在修南星是魔鬼地代名詞,在傲迦帝國的議會上也絕不生僻。尤其是最近兩年,是否出兵修南星的爭論越演越烈,國務卿力主將帝國學院本次的人道主義援助放在修南星,很難說不是一種策略,或許是希望議會盡快達成共識。

一旦出兵,阿圖魯率領的叛軍將成為黑龍軍團的對手,陸北嚴對此人的情報自然是搜集了不少。

十多萬頁的情報清晰的透露出一個清晰的信息,此人是個在亂世中崛起的梟雄,要不是傲迦帝國源源不斷的給予政府軍支援,今天的修南星注定是此人的天下。

軍人的血液裡有著一種原始的衝動,越是瞭解阿圖魯,陸北嚴就是越是迫不及待的與此人一戰,可惜議會的討論至今也未有定論,想不到自己的女婿卻是先行跑到修南星玩起了刺殺。女婿當然不可能成功,甚至無法見到阿圖魯,不然的話,此刻也無法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胡鬧!憑你們幾塊料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竟然敢去刺殺阿圖魯,要是有個閃失如何是好?你貴未陳家的三公子,豈可到那種地方涉險,還好沒讓你們碰上他!」陸北嚴聲色俱厲,儼然把陳放當作女婿教訓了,這番表現看在外公的眼裡自然只有好笑。

陳放也不願自找麻煩,岳父說沒見到阿圖魯,那就沒見過吧,人貴自知之明,自己那點戰績在岳父的眼中本來就不值一提。

「嗯,你才離家一年光景,就能晉陞到四階傭兵,實屬難得!時間還早,談談你以前的任務。」陸北嚴明顯對女婿有了興致,既然有了興致就要問個究竟。

「不早了吧?」外公不得不作出提醒,宴會早就進入尾聲,這麼聊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你老兄被老婆驅逐了,我們祖孫可沒必要留下陪你遭罪。

「這樣阿,我找人送國務卿大人回去。」陸北嚴看了眼時間,說出句讓外公哭笑不得的話。

國務卿大人可不放心單獨將外孫留下:「既然親家有這個雅興,老朽就捨命陪君子。」

陳放加入傭兵的時間不久,執行過的任務也屈指可數,然而從第一次出手獨挑二十七名海盜,到霍爾星的異軍突起,與紅魔海盜的擦肩而過,直到擊殺叛軍的第二號人物安塞南多,卻是件件都讓岳父大人瞠目結舌。

尤其是霍爾星的表現,竟然僅憑一個人的力量在數萬個傭兵團的競爭中殺出重圍,成為個人排名第一的黑馬,這足以證明陳放是憑借自己的實力站上四階傭兵的高度,另外,從挑戰任務的過程中還能夠看到女婿堅強的性格,還有改裝機甲的特殊才能。

陸北嚴傾聽的十分仔細,哪怕是一絲絲的含混不清,也要刨根問底,到最後,陳放索性主動交代了。

考問逐漸變成了傾聽,懷疑徹底淡去,剩下純粹的欣賞,一個願意豁出性命挑戰巔峰的人,豈能是個浪蕩子,頂多就是私生活不檢點罷了,

「等一等。」陸北嚴突然中途打斷。

陳放不由心中一喜,本以為夜談終於能告一段落,要知道,交代也是要有個限度的,涉及到男女方面的內容,他可是隻字不提,在岳父那雙犀利的目光下,要隱瞞事情相當困難。

誰知陸北嚴根本不是要結束的意思,卻是讓副官送一瓶酒來,邊喝邊談,軍人都是喜歡喝烈酒的,岳父自然也不例外,這可是要人老命了,以陳放的酒量,幾杯烈酒下肚,不胡言亂語都屬萬幸,哪還能管住自己的舌頭?

外公似乎瞧出了些許端倪,悄悄示意他不必擔心。

這些年,關於陳三公子的種種傳聞實在是令人驚心動魄,陸北嚴本來都快絕望了,甚至做好女婿是個廢人的打算,如今上門的女婿卻是萬中無一的翹楚,說是夢寐以求都嫌不夠,應該說是想都不敢想的佳婿,起初的陰霾早就蕩然無存,叫人送酒來純粹是心裡高興,要痛飲一番。

果然,副官尚未將酒送來,陸北嚴便一改起初的銳利,一雙虎目蕩著笑意,稱呼也變成了賢婿。

不過,傭兵團的經歷還是要說,權當作是下酒的佳餚。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2:16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賢婿


裁者身邊的人都是格外團結,被陸北嚴出來以後,母來到花園。

「我的乖女兒為什麼悶悶不樂?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母親笑呵呵的走來。

「母親!什麼好日子?」傾國傾城的俏臉露出一絲迷茫。

「你的未婚夫登門拜訪了。」母親神秘兮兮的說道,兄長也肯定的點點頭。

「未見得是什麼好事。」陸凌雪先是一驚,卻是全無喜色。懂事以來,幾乎每天都能聽到那個人的種種傳聞,卻沒有幾個傳聞是讓人快樂的,雖然她不反抗這門婚事,但是不代表她喜歡,誰願意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廢人?她最怕見到的就是未婚夫,而這一天終於來了。奇怪的是,一雙放肆的眼睛浮現在她的腦海裡,還有那些放肆的話。

「不想知道你未婚夫是什麼樣的人?」母親神秘兮兮。

「不想。」陸凌雪苦澀的一笑,母親的眼神說明了一切,未婚夫應該是不差的人,可是~

母親淡淡的一笑,隨即吩咐兒子道:「你先回房,我有話單獨和你姐姐說。」

「又趕我走?」作為兄長的陸凌風鬱悶到極點。

「還不快走,女孩家的話,你聽來做什麼?」母親白了兒子一眼。

「我就是想湊湊熱鬧。」陸凌風嘟噥著離去,可憐他這個心疼妹妹的兄長,甚至和父親提過,若是陳三公子是個廢人。即便陳家地位再顯赫,也不能把妹妹推下火坑,意見當然未被接受,他還為此被陸北嚴狠狠教訓了一通。如今見到妹夫卓爾不群。他比誰都要亢奮。憋了一肚子話卻被母親趕回去睡覺,估計躺在床上也睡不踏實。

「老實告訴我。心裡是不是有別人了?」趕走兒子,母親直截了當的詢問。

「哪有?」路凌雪倒不是存心隱瞞。連她自己都未曾意識到。

「女孩家地心思瞞不住人,你聽說未婚夫登門拜訪,見都不願意見,若非心中有人,怎麼可能不想知道終生伴侶是什麼人?我見你當時神情恍惚,你在想那個人,對嗎?」作為過來人,

母親焉能看不出女兒的心思。

陸凌雪沉默無語。

「我原本是來告訴你。陳三公子非常優秀,且容貌不凡,不過,等不了一會兒,你自己也能見到,現在不說也罷。雪兒,要是這陳三公子當真不好,做母親的豁出去和老獨裁份子翻臉,也要幫你推掉這門婚事,可是人家很優秀。老實說,即便能輕鬆的推掉,我都捨不得這個好女婿,也為你惋惜。你還年輕,有很多事你不懂,女人漂亮是福氣,也可能是禍害,你分不清誰是好男人,誰是貪圖你地美貌,你地家世。當初你父親同意這門親事,也絕不是單純與陳家結盟,陳家教育子弟的方法十分嚴苛,說出來或者你都不敢相信,但是看看如今陳家地子弟,有哪個是不爭氣的?再和你說下去,我都成說客了,等你見了他本人,自然不用我多說。」母親幽幽歎息。

本以為丈夫就是摸摸女婿地底,隨便教訓幾句,也就找女兒過去了,誰知道卻等了一夜,她又不禁為女婿擔心起來,老獨裁份子向來霸道,女婿第一次露面又蹩腳,別是起了矛盾,可是有國務卿大人坐鎮,料想也鬧不出什麼事來。

天亮的時候,陸北嚴的傳召姍姍來遲。

陸凌雪心亂如麻的來到父親的書房,推開房門,刺鼻的酒氣和煙味險些讓她流出眼淚。

房間內一片狼藉,幾本可憐的書如今成了墊子,五六個空盤子甩在上面,桌角則是堆了十幾個酒瓶。

若非熟識的人,恐怕誰也想不到,桌邊地兩個醉漢,一個是統帥黑龍軍團,連元首也不假顏色的陸北嚴,另外一個則是人人敬仰的國務卿大人,他們可都是傲迦帝國的棟樑!更讓她意外的是,陳放也坐在桌邊,華麗的禮服不知道扔去了什麼地方,露出裡面的雪白襯衫,加上幾分酒意,活像一個痞子。

酒能亂性,連黑龍軍團的領袖和國務卿大人都形象盡毀,陳三公子能好到哪兒去?

「是你?」整夜未眠的陸凌雪一臉茫然,至今,她仍不敢相信陳放就是他的未婚夫,在她看來,這個傢伙雖然放肆,地確有真才實學,口才也不

不成當真得到父親的賞識?

「你什麼?你們兩個不是認識麼?」陸北嚴瞪了女兒一眼。

「呵呵,與你這個老兵痞熬了一個晚上,終於見到孫媳了,來,我為你們介紹,陳放,老朽的外孫~」有道是+鬼,意圖渾水摸魚。

陸凌雪被隱瞞至今,始作俑者無疑是這位傲迦帝國人人敬仰的國務卿大人,無論是出於什麼意圖,難免讓人聯想到為老不尊,年輕人的事,你一個老頭子瞎攪和什麼。

陸凌雪矛盾之極,說來臉紅,確定陳放的身份,竟然讓她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可是,心中的憤怒卻是難平,這祖孫兩人分明是商量好的,至少也是心有默契,故意瞞住自己,更可惡的是,陳放居然以陌生人的身份故意挑逗,太欺負人了。

「傻站在那幹什麼?不知道叫人的?」陸北嚴瞪起一雙虎目,不知道怎麼了,最中意的女兒今晚連起碼的禮節都欠缺,女兒失禮,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面上無光。

可憐的陸凌雪,滿腹的委屈,還要向這祖孫兩人見禮,裝作什麼都不曾發生過,這還不算,還要被父親責罵。

「親家別見外,這妮子被陸某嬌慣壞了。賢婿,等她過了門,你千萬不能讓她,該管就管,她要是不聽,你來找我。」陸北嚴連舌頭都不太利索了,哪能看見女兒的委屈?更氣人的是,陳放竟然很認真的點點頭,順勢為岳父斟滿了酒,好像就他懂事似的。

「這也不能怪雪兒,老夫的做法也有欠妥之處。」親家不心疼女兒,外公還心疼孫媳呢,再說要是玩過了火,傷害年輕人的感情,反正他這張老臉不值錢,索性認了。

「嗯,你也別委屈了,這件事我知情,如今是非常時期,陳家的狼崽子們為了爭奪家主之位,眼珠子都是紅的。和你說這些幹什麼?總之,他不適合暴露身份,這完全是國務卿大人深謀遠慮,從大局出發,你要是我陸北嚴的女兒,別為這種事耍小性子。」陸北嚴是何等的獨裁,

能說出這番話來,雖然粗糙了點,也足以讓女兒的心好受了些。

「呵呵,難得親家深明大義。雖說如此,這件事瞞著外人也罷了,不該隱瞞孫媳,老朽也是考慮到孫媳潔身自好,要是他們兩個過於接近,難免不令人懷疑。要是把陳放的身份透露給你,你們明知道對方身份,卻要故意裝作陌生,豈不是更難受?雪兒這麼懂事,想來不會怨恨外公吧?」國務卿笑嘻嘻的詭辯。

「她敢?親家用心良苦,是為他們著想。話說回來,堂堂正正的婚事卻要偷偷摸摸,真叫窩囊,惹火了乾脆一拍兩散,什麼狗屁家主?誰愛爭誰爭去!陳家拿兒子不當回事,陸某正愁兒子不夠用呢,乾脆來我這邊。」陸北嚴用力一拍女婿的肩膀,擲地有聲的說道。

祖孫兩人愕然,片刻後,國務卿笑道:「親家說笑呢。」

「什麼?陸某可是帶兵之人,說的話就是命令,誰開玩笑?賢婿既然來了,也別急著回去,你也是個四階傭兵,到我的軍團去轉轉,見識一下傲迦帝國不敗軍團的風采。」藉著酒意,陸北嚴忽的一下站起來,剛走出兩步,腳下卻是一個踉蹌。

身為女婿,陳放責無旁貸,眼明手快的扶住,卻不料剛好和陸凌雪碰在一起。

「哈哈,好啊!活了大半輩子,就屬今天最痛快。」陸北嚴察覺後一陣大笑。

不遠處,緊張關注局勢的母親鬆了口氣,老公昨晚還凶神惡煞的,一夜下來竟然像是換了個人,不難看出,老公對女婿是相當滿意的,難為她為女婿緊張了整晚。

國務卿含笑拍了拍外孫,悄悄說道:「陸北嚴這些年雖然也練出了城府,卻難改軍人的直率作風,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以他今時今日的權利和地位,也用不著和誰做表面功夫。老丈人是真瞧上你了,說是帶你轉轉,那是炫耀你這個女婿,他要是對你不滿意,能帶你四處張揚嗎?既然人家是炫耀女婿,我就不跟去湊熱鬧了,切記,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2:17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餐桌戰場


說傲迦帝國什麼人最忙,毫無疑問是國務卿大人,才就急匆匆的趕赴帝都,出席半小時後的國宴,在宴會上,這位老人喜上眉梢,與國外使節大談子孫之福,讓對方以及媒體瞠目結舌,帝都的媒體則以國務卿大人容光煥發的醒目標題詳細介紹了這次宴會,在帝國上下引起不小的轟動。

趕往黑龍軍團的路上,陳放收到情報處傳來的資料。刺客來自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這個組織龐大而有效率,在最近的兩年裡,多次刺殺傲迦帝國政要,聲名鵲起。從詳盡的資料來看,情報局盯上他們絕不是十天半月了,並且為這個暗殺組織取了代號,暗組。

情報局對暗組的獵物做過分析,他們的擊殺目標沒有明確指向,純粹是受雇殺人。

「這麼說來,無論是誰出錢,都能僱傭他們。」陳放思索道。

「的確如此,另外,他們對獵物也不挑剔。」布魯斯在另外一面謹慎的答道,隨即又為自己的話後悔,暗組當然不挑剔獵物,他們但凡稍微收斂一些,也不該去動陳三公子。

「你有辦法聯繫到暗組嗎,我的意思是僱傭他們。」陳放倒不在乎,繼續問道。

「這個自然,他們畢竟是個暗殺組織,有僱主才有錢賺,要是連情報局都找不到他們,誰還能找到他們?」通訊器前,布魯斯啞然失笑,陳三公子固然是個人物。然而畢竟閱歷尚淺,對情報局的強大缺少認識,對屬下地能力也並不清楚。

「聯繫暗組,給他們委託個任務。」陳放若有所思。

「獵物呢?」布魯斯對陳三公子的命令並不吃驚。

「桑尼。」陳放思考了片刻。想不容易想到個熟人。

「霍克的侄子?」布魯斯微微有些吃驚。

「除了他。我不認識別的桑尼。」陳放禁不住偷笑。

「屬下明白,還有別地指示麼?」通訊器出現短暫地沉默。

「完成這件事。你就辭職吧。」陳放考慮了一會兒,慎重的說道。

「這個。並非屬下留戀權位,實在是不敢有負家主地信任,這件事要不要先知會家主?」家主當然說的是陳博威,繞是布魯斯迫不及待地表明忠心,也不禁猶豫起來。他這個情報局長說穿了不過是陳家的一枚棋子,是陳家把這個職務交到他的手上,這天大的事他怎敢私自做主?

「你自行斟酌吧。」

陳放結束通訊以後,立即聯繫外公。

「借人?你要借什麼人?」外公不解的問道。

「上次保護我們的六階傭兵。」陳放獅子大開口。六階傭兵不是誰都能請的動,再說更何況他也出不起佣金。

「有人要對你下手?你不是和老丈人在一起嗎?在黑龍軍團裡誰能動你?找傭兵幹什麼?」外公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我聽到消息,暗組的人要刺殺霍克地侄子,我要找人保護他。」陳放試圖渾水摸魚。

「暗組,就是上次行刺你們的那伙刺客吧?我不是告訴過你,如今是非常時期,不要輕舉妄動麼,小不忍則亂大謀。」外公立刻意識到,這件事絕不像外孫說的那麼簡單。

「我有分寸。」陳放固執的堅持。

「既然你有分寸,我就不說什麼了。我派他們過去。」外公氣呼呼的關閉通訊,什麼叫做聽到消息?殺手十有八九是外孫僱傭的。

憑國務卿大人的智慧,這些信息足以讓他將外孫的計劃猜出個大概輪廓,他接受是感覺這計劃相當不俗。

結束了秘密行動,陳放才吁了口氣,有道是做賊心虛,這話一點都不假,上路以來,岳父大人時時把寶貝女婿留在身邊,要做些隱秘的事還真不容易,這次通訊都是假借上廁所的機會。

推開門,陳放立即看見等在外面地陸凌風。

「妹夫不會是腎虛吧?」陸凌風明知故問,英俊的臉上掛著滑稽的笑容,

雖然陳放未曾一一嘗試,卻也知道岳父大人的豪華艦艇上絕不止一個洗手間,當然也不需要排隊。

「說笑而已,我來通知你用餐。」陸凌風呵呵笑道,雖然有兩個妹妹,卻沒有兄弟,也挺孤獨的,遇到這個比他還要帥氣,還要酷上幾分的妹夫自然是滿懷興趣,閒暇的時候主動搭訕不說,就連通知開飯這種小事,他也主動請纓。

陳放儘管能看出他並沒有敵意,不過這份熱情也讓人吃不消啊。

豐盛卻份量十足的菜餚讓陳放緊皺眉頭。

本來光是吃軟管就足以充飢,陳放不願意將體質的情況示人,尤其是陸家的人,只好隱瞞。為了讓岳父相信,自己對艦艇上的美食十分滿意,陳放強迫自己每餐都要吃,並且要比大舅哥吃的多。

有什麼辦法呢?陸北嚴似乎很喜歡用兒子和女婿比,當然主要是在飲食方面,要是陳放比大舅哥吃的少,他就認為是陳放

菜餚,甚至為此罵過廚子。

然而,別看這位現任黑龍軍團中尉軍銜的大舅哥容貌英俊,談吐斯文,飯量卻是格外的驚人,於是,每次的用餐都是一次痛苦不堪的經歷。

可惡的是,大舅哥似乎很樂於欣賞到他痛苦的表情,與他相反,每次用餐,對陸凌風來說都是妙趣橫生。

要是讓陳放知道大舅哥胡吃海塞的真實原因,說不定會當場昏厥過去。

「妹夫,聽說你生過一場大病,你大病初癒,一定要多吃點。」一條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腿放入陳放的餐盤,反胃的感覺陣陣襲來。

「呃,你也多吃點。」陳放不甘示弱。另外的一條腿落入大舅哥地餐盤。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開動。

陸北嚴合唱瞧不出這兩天用餐時的古怪,只不過這種古怪無傷大雅,年輕人嗎,多吃一點終究是好事。也就不干預了。倒是那場傳聞中的大病提起他地興趣,畢竟。隨後而來地種種傳聞曾讓他,乃至整個陸家惶惶不安。

「賢婿。聽說你十二歲就到外域打獵,還在鐵脊熊的爪下救回了外公,還感染了病毒,大病一場,幾乎丟掉性命,不知道傳聞是否屬實?」

「談不上救外公吧,要是不幹掉鐵脊熊,我遲早也要被吞掉。」繞是陳放努力裝作不在意。神情仍是痛苦地抽搐了一下,也許救下外公不值得炫耀,刺瞎鐵脊熊也沒什麼,為此付出的代價卻是記憶猶新。

雖然陸北嚴對傳聞並不懷疑,如今得到證實,仍然有種心驚肉跳地感覺,十二歲的孩子就能有這份勇氣?換成別的孩子,怕是早就嚇傻,難怪親家將那段經歷引以為傲,逢人就炫耀外孫的勇武。對熱衷於打獵和冒險的國務卿來說,怕是沒有比這更值得興奮的事了,這叫做後繼有人。

「天呢,你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陸凌風不敢相信的望著妹夫,像是在審視比鐵脊熊還要凶狠地怪獸。

「什麼都沒想。」陳放見機行事,既然大舅哥停下了,他也隨之放下餐具。

陸北嚴心中暗暗好笑,同時也對女婿的話深信不疑,要不是親身經歷過同樣的風險,單憑想像很難瞭解人在那種時候的感覺,要說十二歲的小孩撲向鐵脊熊的時候還能想點什麼,那純粹就是胡扯。

「然後你把外公背回了營地,憑你當時的體質恐怕辦不到。」陸凌風發現疑點。

「拖回去的,我當時手臂斷了。」陳放不假思索的答道,談話終於出現超出傳說的內容,說是背回去地,大概是不願意破壞國務卿大人的光輝形象。

「哦,據說你當初也受了重傷,在你的右臂上,還留下條鐵脊熊的爪痕。」陸北嚴狠狠瞪了兒子一眼。

「是左邊的手臂。」陳放糾正,要是當初斷的是右臂,他和外公必死無疑,那頭鐵脊熊將成為史上最牛B的熊。

要袪除體表的傷疤並不困難,而那塊傷疤卻作為陳放勇敢的證明被保留下來,並且在外公的一再炫耀下,成為帝國眾所周之的秘密。

在岳父和大舅哥的強烈要求下,陳放脫掉了上衣,猙獰的三道傷疤,歷經八年之久仍未淡去,與他纖弱的體質格格不入,卻帶來強烈的視覺衝擊,給人觸目驚心的感覺。

「想必當初一定傷的很嚴重。」陸北嚴欣賞傷疤的眼神就像在欣賞一支新入手的好槍,傷痕是軍人的榮耀,這道為了保護國務卿大人留下的傷痕,即使是出現在帝國任何特種兵身上,也足以讓他炫耀一生,何況女婿當初才十二歲。

「當時斷了,後來外公派人找回來,重新接上的。」陳放匆匆的穿回衣服,作為男人,他這副脆弱的身板在軍人身份的岳父和大舅哥面前實在沒什麼好秀的,甚至有些自卑。

雖然至今無法證實,但是很多人都相信,正是這道傷疤,讓陳三公子感染神秘的病毒。

「凌風,你聽見沒有?陳放多勇敢,十二歲就能保護外公,你就是太懦弱。」陸北嚴不失時機的教訓起兒子,想他陸某人,傲迦帝國現任五大元帥之一,統領不敗的黑龍軍團,何等威風?兒子卻老實的很,從小被別的孩子欺負,時常掛著眼淚回家。每當這個時候,陸北嚴就滿腔怒火,恨不得再把可憐兮兮的兒子再毒打一頓,事實上,他的確那樣做過。然後,他經常拿出陳放的『英雄事跡』激勵兒子,所以,陸凌風雖然沒見過妹夫,對妹夫的為人卻不陌生,且充滿了好奇。

如今兒子雖然大了,也看不出懦弱的表現,和別的孩子沒什麼兩樣,可是他仍然不滿足,他對兒子的期望可不止是不懦弱,或者勇敢就行。要鐵血,要有軍人的狼性,否則如何子承父業?

「你看看人家陳放,人家一個能打十多個。還打爆亞特議員兒子的頭。像你這樣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憑什麼保護家人?男人,要學

家人,要讓別人哭著回家。」父親舊事重提。讓陸年地陰影。不止是被別的孩子欺負,還有父親失望的眼神。對他來說,最大的成就感來自於父親讚許地眼神。

「那個。你九歲地時候當真打爆亞特議員的兒子,還是一個打十多個!」陸凌風顯然還未曾擺脫童年地陰影,對父親的激勵也心存懷疑。

「絕無此事。」陳放哪知道這些,當即否認,貴族是優雅地,有禮的,豈能做粗暴的行徑?除非是決鬥。

「當真沒有?」陸北嚴瞪大了眼睛,雖然女婿十二歲以後的一切成了空白。在那以前的壯舉,他可是一清二楚。

「他就是擦破點皮而已。」在岳父犀利的目光下,陳放無力的承認,那不是件光彩的事,傷人和傷熊畢竟是不同地。

「他們有十多個人,你一個人能單挑十多個?」陸凌風仍然不願相信。

「剩下地人都跑了。」陳放淡然道。

「跑了?為什麼?」陸凌風不得其解。

「不跑才怪!那可憐的孩子險些被打死,同黨還能不跑?打架就要讓人家怕你,抓住一個往死裡打,打到他害怕為止。」陸北嚴心急的抓過話題。

「要是他還是不怕呢?」陸凌風唯唯諾諾的問。

「這麼問,你說明你害怕了!」陸北嚴惱火的歎息。轉而向陳放說道:「你來告訴他,應該怎麼辦?」

「那就打死他。」儘管百般的不願,陳放仍是道出答案。

「聽見沒有,身為軍人,光有勇氣是不夠的,你要有征服的**,弱者只有兩種選擇,要麼屈從,要麼被殺。」上了門的女婿就不是外人,陸北嚴毫不避諱的教訓兒子,何況他本來就想借用陳放激發兒子地鬥志,一個狼崽子不敢吃雞,兩個狼崽子搶著吃,一群狼崽子什麼都敢吃,這是他帶兵多年領悟到的哲學,從兒子和女婿吃飯時的表現就能得到印證。

這種教訓在陸家時有發生,和平常一樣,陸凌雪靜靜的傾聽,從那些話語裡,她能聽出父親對兄長的厚望,可是她不承認陳放打架叫做勇敢,除了挽救國務卿大人的那次,其餘的時候分明就是惹是生非,可是父親偏偏對這種勇敢十分感冒,聰明的她只好緘默不語。

不覺間,陸凌雪想到兩人在花園的談話,當時她戲言陳放在家裡一定經常惹事,被父母修理,想不到竟然給她說中了。

陸凌風不再說話,狼吞虎嚥的吃起了東西。他自然看的出父親對妹夫格外賞識,為此他暗暗下定決心,要在各方面與陳放拚個高下,吃東西是其中的一個方面,如父親所說,男人的戰爭不一定發生在戰場,可以發生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當然也包括餐桌。

可惜陳放不知道他的想打,看到大舅哥的吃相,差一點就哭了出來。

三個鐘頭的用餐,中途加了兩次菜,腸胃傳來明顯的不適,手臂上的數據終端顯示的數字,也明白無誤的透露出一個信息,不能再吃了。

晚餐後,陸北嚴可能是出於趁熱打鐵的考慮,將兒子單獨叫入房間。

「你哥哥是飯桶嗎?」陳放痛苦的靠在椅子上,連打幾個飽嗝才稍微舒緩膨脹的感覺。

「你才是飯桶。」即便陸凌雪修養過人,也是針鋒相對,捍衛兄長尊嚴。

「我不是要侮辱他,我的意思是,他還真能吃,這畢竟是事實,身為帝國學院的學員,我們要尊重事實。」陳放越描越黑。

「兄長平常不吃這麼多,你出現以後,他飯量好像漲了。」陸凌雪平淡的說道。

「什麼?我跟他有仇嗎?」陳放掙扎著從椅子上坐起來。

「能吃的人是你才對,你好像很喜歡吃東西,我猜,他想比你多吃一點。「陸凌雪隱隱猜到兄長的心思。

「誰說我能吃的?我不喜歡吃東西,尤其在不餓的時候,我想比他多吃一點。」陳放惡狠狠的說道。

「從來沒見過你這種無聊的人,比什麼不好?,比誰吃的多?」陸凌雪啼笑皆非,要說兄長這樣做還能勉強理解,他不想在父親面前輸給妹夫,而陳放玩命的吃東西,除了無聊找不到別的解釋。

「你兄長才無聊,你以為我想吃?你爸動不動就拿我和你哥比,比他吃的少就說飯菜不合我胃口,要把廚子送到前線當炮灰,我就算不在乎廚子,也不想惹你爸發火。」陳放強烈抗議。

作為旁觀者的陸凌雪認真想想就能知道,兄長和陳放都不是無聊的人,能出現這樣的情況,極有可能是父親有意為之,這麼看來,陳放才是無辜的受害者。

「你們繼續比,看誰能吃?」陸凌雪雖然猜到些端倪,卻不便直言,扔下句奇怪的話,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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