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世界】重金屬外殼 作者:屠狗者(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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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9-12 10:19:2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 173281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42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刺頭


母親的質問可謂字字珠璣,兩人既然是切磋,一定是有果是一邊倒的形勢,還有切磋的必要麼?陳放對於母親明為質問,實為偏袒的調查也是心領神會,在兩人默契配合下,調查成了一場一問一答的雙簧表演。

「你們最後一次切磋在什麼時候,勝負如何?」

「幾個月前,在帝國學院的社區,黃金獅子勝我。」陳放對答如流。

「姐妹們,依我看,找不到證據懷疑他在騙錢。」根據兩人的問答,得出這樣的結論理所當然,母親順勢終止調查。

嘀嘀,黃金獅子的再次傳來。

「倒是說話呀,如今的天網不同於以往,比賽不計其數,憑你的實力爭個冠軍還不是小菜一碟,你不是老嚷嚷缺錢嗎?據說獎金非常豐厚,就算你不喜歡出風頭,也可以撈一票,我也跟著沾光。」獅子不遺餘力的遊說,目的當然不是區區獎金,機甲不單是全民競技運動,也在軍隊中服役,無形中也代表了國家的戰力,各國對於天網的大賽都給予高度的關注,選拔賽尚未啟動,就設定出一系列的獎勵,甚至從軍部挑人參賽,而大賽本身對選手的身份不設限制,即便是一名不文的平民,倘若在比賽中獲得好成績,也能一步登天,對於貴族來說,那就是耀眼的殊榮。

不過天網從來就是高手如雲的地方。改版以後,許多職業軍人被高額地獎勵吸引進來,若非有超強的實力,別說奪冠,從通過選拔賽都不是件簡單的事。

換成獅子有陳放這身本事,絕不可能錯過良機,即便明知奪冠無望,他仍然報名參加了選拔。只因比賽是唯一的繞過積分,直接晉級的方法。

玩家享受限制級待遇的資格不是積分,而是等級。通常情況下,在獲得足夠的積分以後,玩家才能得到晉級,而參加比賽的選手,只要通過一層選拔,就能直接晉級。

「明白了。」陳放強行結束通訊。

阿姨們沒有再阻止,因為她們的興趣,已經從獅子的身上轉移,落到謎一樣地陳放身上。

奪冠,小菜一碟。換成別人說出這樣的話,一定被認為是大言不慚,出自黃金獅子之口就另當別論。

黃金獅子不是缺少見識的人。知道奪冠需要什麼樣的實力,作為貴族,他也不可能信口開河,溜鬚拍馬也該有個限度,馬匹拍過了頭,可就變了味道,成為挖苦。有趣的是,陳放對於他的說辭沒有多大的反映,相當於默認了,最終的結論是,陳放的確實力過人,至少有衝擊決賽的潛質。

話說回來,什麼樣地人能有這樣的潛質?難道僅憑陳放在修難星的表現?

從兩人地談話中可以得知,陳放過去在天網混過,細數天網過去出現的高手。似乎找不到這樣的人物,阿姨們再怎麼想也想不出答案。她們首先就排除了最有可能的人。屠夫。

譴責歸譴責,既然陳放騙錢的指證查無實據。籌碼仍是有兌現的,母親率先將資金打入陳放給出的賬號,她地姐妹們自然無話可說,何況她們本來就不在乎輸掉的拿點錢,充其量少買幾件首飾。

不久,公務繁忙的父親也匆忙趕來,另外,還有陳家的另外幾名親屬。無論來再多的人,離家兩年之久的陳放都不可能淡出人們的視野,讓陸凌雪奇怪的是,自己的未婚夫在陳家受到關注地程度,遠遠高於他的父母,而且,所有子嗣見到陳放以後,表現都非常地奇怪。

陸凌雪說不清奇怪在何處,反正,那不是兄弟間該有地表現。

在一間古色古香,寬敞到不像書房的書房裡,陳博威出奇地沒有摔爛任何東西,認真傾聽來自妻子的情報。

陳放到來的時候,他的妻子也在場,只不過,這個女人有一項特殊的本領,能在任何時刻游離於人們的視野之外,默默的觀察一切,作為家主的女人,這可並不簡單。

身為家主,陳博威很清楚一個事實,子嗣們的所有動作都是在他的背後進行,他需要能看到背後的眼睛,妻子就是他的眼睛。

當然,妻子絕不是他唯一的眼睛,他的眼睛還包括陳家的司機,員工,甚至許多看似與陳家無關的名流。所以,雖然陳放歸家後沒有來拜訪過他這個家主,他仍然能清楚知道陳放的一言一行。

陳放的表現非常有趣,尤其在車裡說的那句,家主現在很忙,他也不想見到我,格外值得玩味。

這句話最有趣的地方就在於,不同的人聽來有不同的意思,作為未婚妻,陸凌雪以為家主不喜歡陳放。

換成陳放的母親聽見,一定認為陳放還在記仇。

小的時候,陳放做

令家主非常不悅的事,險些用外公送他的獵槍打死三是保鏢擋了一槍,結果很難預料,可憐的保鏢被轟成支離破碎。

誰都知道,小公子的槍法十分不俗,而且將獵槍藏到背後,悄無聲息的來到三叔房間,顯然不是虛張聲勢。

陳放對自己的動機並不否認,他的理由是,三叔意圖謀害他的父親。這種事在陳家談不上稀奇,真要是搞個水落石出,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和以往的內鬥一樣,最終不了了之,而陳放成為唯一被家主痛打過的子嗣。

極少有人知道家主痛下狠手的原因,可是陳博威自己十分清楚,那個時候,陳放的表現在子嗣中都非常優秀,論家世,也是繼承家主之位的不二人選,他是愛之深,責之切,在失望中失去了冷靜。

不管怎麼說。三叔自從那次地事情以後,對陳放的父親客氣了許多,甚至對這個孩子有些畏懼,許多年以後,他還能清楚的記得,陳放赤著小腳敲開他的房門,亮出短槍以前,還親暱的叫了他一聲三叔,臉上掛著少有的笑容,當年。這小兔崽子還不到七歲。

此時此刻的陳博威聽到這句話,不得不聯想到不久前傳來的情報,蛇在剿滅暗組的行動中繳獲了一份名單,在這份名單裡,清晰的暴露出一個僱傭者地身份。

再笨的人也不在買兇殺人時暴露身份,可是這個僱傭者的擊殺目標卻在無形中洩露出他的身份,被他買兇擊殺的目標當中,幾乎包括除了五公子以外,陳家其餘的全部子嗣,當然。擊殺的目標不見得是子嗣本人,大多是和子嗣有關的人。

令陳博威惱火的是,這份本該被嚴格保密的名單。竟然離奇地洩露了。

這樣的一份名單,對於失去競爭家主的資格,被打入冷宮地五公子來說,無疑代表殺身之禍,不單五公子本人,還包括他身後的勢力。

本來,陳博威還在考慮名單是如何洩密的。如今不需再想,能接觸到這份情報的,除了~再明白不過,陳博威的確很忙,他在忙於保護五公子,找出洩露情報的傢伙。

洩露情報地人是陳放,當然知道家主很忙。當陳博威知道這一切原來是他在幕後搗鬼,自然不願意見他。

「這小子還是這麼狂。做過的事就敢承認。倒是挺誠實的。」妻子淡淡的笑道。

「的確夠狂,但是和誠實無關。他在和我叫板呢!」換成數月以前,陳博威也不敢相信,有子嗣敢挑戰他的威嚴,拜訪過布魯斯以後,他開始相信,這個被他痛打過一頓,淡出他視野很久的小兔崽子,有這份膽量。

「他敢和你叫板?」妻子有些不信,子嗣們在背後算計家主倒不奇怪,公然對抗卻是兩碼事。

「不敢?他有什麼不敢的?他敢讓布魯斯辭掉中情局長的職務,不敢洩露一份名單?他敢向三叔開槍,難道不敢向我這個叔公開槍?」陳博威快速地讓自己冷靜下來:「說下去,他在母親的房間裡做了什麼?」

「做地事可多了,要不要撿重點地說?」妻子想了想問道。

「不,我要聽全部的經過,不用分析。」陳博威將身體靠在了椅背,閉上了眼睛,妻子地描述轉化成一幕幕的畫面,在眼前逐一浮現。

經歷了十年的沉寂,那個讓人喜愛,也讓人頭疼的小子又回來了,而且一如既往的優秀。

先是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避過十九個P主的考量,不再斟酌之列。

隨後母子兩人臨時編排了一場賭局,贏到一筆不小的數目,雖然是一場騙局,卻證明了陳放在機甲戰鬥方面的才華。駕駛機甲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武夫,不值一提。

老二的媳婦到現在還是老樣子,不過,這小子和他的母親心有靈犀,足以證明臨機應變的能力,儘管隨後幾乎被人拆穿,還是僥倖矇混過關,很好。

「陸家的小丫頭說了什麼?」陳博威突然睜開眼睛。

「要是陳放成為黑龍軍團的領袖,我的父親和兄長都將十分愉快。」妻子依照丈夫的要求,不加任何評論,一字不差的將原話複述出來。

「這個兵痞,自己後繼無人,竟然動女婿的腦筋,虧他幹的出來,難道就不怕我和他翻臉?」陳博威冷哼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走,我們也到老二媳婦的壽宴轉轉。」

「你從來不參加這種壽宴的,突然現身,不怕人家說你偏心。」妻子不無擔心的提醒,信任家主落實以前,丈夫的任何細微變化,都牽動子嗣們緊繃的心。

「老二的媳婦與別

這些年,家族的對外的事務都由她打理,說她是陳家不為過,如今她做生日,我不露面反倒說不過去。」陳博威一本正經的解釋,其實,連他自己都感覺這種理由未免牽強,說到半截便中途打住。

妻子心中暗暗好笑。老二地媳婦固然能幹,還不至於叫他上心,要是值得他出面,為什麼從前不出面?丈夫是擺明是對三公子有了興趣,可惜人家不將他放在眼裡,久別歸家,竟然不來拜見他這個家主,既然人家不來,他只能上桿子過去,說什麼祝壽。給自己找個台階罷了。

宴會,華麗的窗簾擋住外面的光線,九層的生日蛋糕擺放在樓梯邊,蠟燭的微光在黑暗中宛如點點星辰。

女人的大敵是歲月,無論花再多的錢,付出再多的努力,也不能挽救漸行漸遠的青春,生日對女人來說活,絕不是值得慶祝的事。

母親依例在蛋糕前惆悵一番,在丈夫和兒子地協助下。吹熄蠟燭。國際慣例,由她來跳宴會第一支舞。

「聽說你最近練習跳舞很刻苦,你來陪我跳第一支舞。」母親匪夷所思的找上兒子。陳放與父親當場石化。

「為什麼我要和自己的母親跳舞?」陳放進退兩難。

「原來你是個不成熟的孩子。」母親失望的惋惜。

「這關成熟什麼事,你該和父親跳第一支舞。」陳放壓低聲音據理力爭。

「只有不成熟的孩子才認為,和母親一起跳舞很丟臉,成熟的男人,不介意陪年老色衰,無人問津的母親跳舞。」母親微笑著搭上陳放肩膀,經驗老道的樂隊及時奏響了樂曲。

在陳放的眼中。母親是個鬥士,無時無刻都在與他戰鬥,而他從未勝過。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嫻熟地舞步,此刻變得無比生澀,僵硬的動作讓他看起來像個牽線的木偶。

「在外域地時候,你和那個女孩跳舞不是很奔放嗎?現在為什麼像個木偶?」得逞的目前笑顏如花。

「沒有感覺,跳舞要講感覺的。」陳放隨口答道。

「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跳舞麼?」漫步的舞曲輕柔而不失優雅,正好說話。

「大概是有話和我說。」陳放目不斜視的回答。母親是今晚的焦點,而他又是兩年來第一次回家。要不是借助跳舞。兩人難道有獨處的機會。

「總算智商還沒有降低,你這小子。一聲不吭地跑來拜壽,有什麼企圖。」母親嚴厲的質問,這一次可不是裝的。

「就是回來給你拜壽,沒有別的企圖呀,你不是當真以為我回來騙錢吧,好像是你先說小賭怡情的,我可沒說過博彩的話。」陳放大喊冤屈。

「不要和你的母親裝蒜,你是從我的肚子裡爬出來的,有幾根花花腸子能瞞得住我?你還好意思說呢,本想幫你撈筆小錢,誰知你卻貪得無厭,幾乎把我也拖累進去,我不是提醒過你,叫你見好就收,當心血本無歸嗎?竟敢把我地話當場耳旁風,你以為我的姐妹都是笨蛋?她們什麼都看出來了,不便明說而已,這個人情還不是要我來還。」話方說完,母親立即作出一個優雅地旋轉。

論起舞技,母親絕不遜色專業地舞者。有誰能想像的到,這麼漂亮地旋轉,居然是踩在舞伴的腳背上完成的,裙擺擋住觀眾的視線,陳放只能自認倒霉,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還要強顏歡笑,要不是病情痊癒,體質得到了恢復,這一下非叫他骨折不可。

「這是事先的警告,等會兒你三叔也要到場,你要是敢亂來,小心我修理你。」轉眼間,母親重回陳放的臂彎,作出小鳥依人的嬌態,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兒子是個刺頭,偏偏有些不長眼的人要招惹他,眼下是選拔家主的非常時期,千萬不能讓他鬧出亂子。

「我就納悶了,父親這些年是怎麼在您的折磨中存活下來的?依我看,他不是陳家最怯弱的人,他是陳家最堅韌的人。」陳放滿臉委屈的抱怨,老實話,他是真心實意的回來祝壽,儘管是受到父親的提醒,但是絕無別的企圖,也不想招惹誰,為什麼母親像防狼一樣防範他呢?

「別拿你父親說事,他是好人,我能去欺負好人?」母親美目一翻,望向仍在石化中的老公。

「你兒子也不是壞人呀。」陳放欲哭無淚,這種理由似乎很難叫人接受。

「這個嗎,你父親是個本分人,可是你不同,欺負你叫做樂趣,欺負他叫做缺德,明白沒有?」母親的解釋很富於邏輯性,很叫人鬱悶。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43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爭鋒


不及鬱悶,舞曲再次奏起,陳放的舞伴換成未婚妻。

貴族跳舞注重形勢,缺少情趣,雖然與帝國之花共舞的機會羨煞旁人,陳放並未感受到多少快樂,這不是陸凌雪之過,貴族生活原本如此,在公眾場合絕不放縱自己,真正的遊戲往往藏在幕後。

習慣了兩年脫韁野馬生活的陳放,很難適應這種沉悶的宴會,跳舞中不時東張西望。

「你在找什麼?」儘管同樣感覺無聊,陸凌雪尚能保持優雅。

「沒什麼?」陳放心不在焉。

「我猜想與你和母親剛才的談話有關。」陸凌雪出言點破。

「居然被你猜中了,她提醒我,等會有幾個親屬也要到場,讓我主動和他們打個招呼,不能失禮,等會跳完舞,我先失陪一下。

」陳放繼續搜索,目標出現,三叔正向母親走去。

「這種事還要事先提醒?好像應該我陪你一起去吧?」縱使陸凌雪冰雪聰明,一時之間,對陳家錯綜複雜的關係也摸不著頭緒。

「也好。」陳放狡黠的笑了笑,像是生怕獵物跑掉,一曲終了,立即拉上未婚妻湊了過去。

見到兒子屁顛屁顛的過來,臉上還掛著匪夷所思的笑容,母親頓時感覺一陣陣無力,她可不指望兒子打什麼招呼,只求陳放離三叔遠點。

「三叔,能見到你真好。」陳放的熱情出人預料,不知情的人,決然猜不到兩人地關係。

三叔是一名軍人。也是在軍方效力,陳德章這個名字儘管不顯山,不露水,卻控制了北方軍團五分之一的兵力,屬於典型的實力派人物,如今,他正值壯年,可以預見,在軍團的成就遠遠不止於此。

這樣的人當然無心陪別人演戲。何況陳放的笑容讓他想起從前,貌似陳放向他開槍以前,也是這麼笑的。也叫過他三叔。

「原來認錯了人,搞不好那個老東西早就掛掉了。」陳放轉眼間換了副嘴臉。自言自語。

母親做出頭痛的表情,也懶得去阻止兒子,話都出了口。阻止還有什麼用?何況,臉色陰鬱的三叔一定認為是她縱子行兇,解釋只會越描越黑,反正她盡過人事了,問心無愧。

話說到這個份上,陸凌雪也聽出些端倪,什麼打個招呼,分明是在挑釁,回想陳放平日是多麼冷漠,即使被喬男那種小人排斥也不予計較。如今卻像是凶狠地狼,截然不同的表現實在令人費解,除非。他和自己的三叔有仇,或者。陳放只有在遇到真正地對手時才可能認真,

喬男不夠資格做他的對手,同為陳家子嗣地陳德章,顯然具備這個資格。

「陳放,他的確是你的三叔,不要亂說話。」父親悄悄在背後拉動陳放衣角。

「不用擔心,我不至於和小孩子計較。」陳德章冷哼一聲,在他看來,這一家地三口,母親無疑是最能幹的,也最難纏,兒子就像個小狼崽子,隨時都能咬人,被他咬上一口,很可能只致命的,而父親,則完全是個廢物。

「哇哦,這麼大的度量不如到政界發展,待在軍隊不覺得浪費才華。」既然人家不和小孩計較,陳放也就不用客氣。

「小子,別以為出了點風頭,就得意忘形,你不過是小小的少校,憑什麼有今天的風光?還不是陸北嚴在背後提攜你,要不然,你是個什麼貨色?怕是小命都扔在修難星了,憑你那副體格,加入軍團的資格都欠缺,至少在我的北方軍團,絕不收留你這種廢材。」陳德章終於被一再的挑釁激怒。

「北方軍團是什麼編製?恕本人孤陋寡聞,從前沒聽說過,你聽說過麼?」陳放轉頭向陸凌雪詢問。

傲迦帝國並沒有北方軍團這個編製,不過,稍微有些見識的人都能知道,在帝國地北部,駐紮了五支強大的軍團,人們習慣上將這五大軍團統稱為北方軍團。

「傲迦帝國沒有北方軍團的編制。」身為元帥之女,陸凌雪自然知道什麼是北方軍團,她也知道未婚夫要地答案是什麼。

「原來你也不知道,看來並不是我孤陋寡聞。」陳放喃喃自語。

在場的人都聽地明白,陳放一番刻薄的挖苦,不是質疑北方軍團的存在,而是譏笑北方軍團的無能。

北方軍團,這個名字沉寂的時間太久,聽起來像老掉牙的黃歷,可陳放效力的黑龍軍團,在最近可是出盡了風頭,成為國民津津樂道的話題。

隨便到帝都的街道上找人問問,也許有人不知道陸北嚴,但是一定知道陸大元帥,有誰知道陳德章是誰呢?

陳德章焉能聽不出來,證實北方軍團的存在毫無意義,可是他又能說什麼呢?雖然不缺少城府,無奈在軍團威風慣了,被侄子一通挖苦,老臉紅一陣,白一陣,發出某種反芻動物的沉重喘息。

不止是陳德章,他身邊的兩名年輕軍官也按捺不住,露出仇恨的眼神。

換成別處,誰敢和陳德章這麼放肆?無奈發難的人偏偏是陳放,也不能掏出搶崩掉他把?雖然陳德章非常希望這麼做,但是他知道,這個宴會上如果有一個人敢掏槍打人,那個人鐵定是面前的狼崽子。

「不要胡鬧,三叔是來給你母親祝壽的。」作為父親,陳德昭終究不能放任兒子胡來。

「出事實而,沒聽說就是沒聽說,這叫誠實。」陳放對父親的阻止置若罔聞。

「將軍,屬下希望領教黑龍軍團的英雄有什麼過人之處!」陳德章身後的一名武官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向主人表忠心。

部下站出來的時機恰到好處,陳德章一臉

。這種話不能由他說出來,要知道,陳放地身份不官,還是陳家的三公子,與他的地位相若,即使較量,也該由他和陳放較量,或者雙方都派屬下較量,一名小小的武官。連說話的資格都欠缺,

但是陳放蔑視北方軍團在先,作為北方軍團的軍人。武官捍衛部隊的尊嚴,要求與陳放較量也說的過去。反正與他這個三叔無關。

誰不知道三公子是個廢材,或許如今能勉強駕駛機甲,可惜帝都是禁武區。不能使用機甲,唯一的較量方式為徒手,就憑他那副身板,連平常人都不如,憑什麼和他地武官一戰,要知道,被陳德章帶在身邊的人,可不是泛泛之輩,雖然沒有彪炳的軍功,身手是一流地。

悄無聲息的。陳博威出現在宴會地門口,以他的身份,本該成為焦點。然而賓客們都被叔侄兩人的爭鋒,竟然無人察覺到他地到來。

陳博威也不希望被人察覺。示意家僕不要出聲,無論到什麼地方都是焦點的他,很難有藏在暗處欣賞好戲的機會。

在陳博威看來,武官就是個白癡,急於向上司獻媚,卻不知道闖下大禍,陳家子弟間的爭鬥,他竟敢夾在中間,粉身碎骨是理所當然。更別說他挑戰陳放,若是勝了,陳家的顏面何存?不說別人,陳博威都不能放過他,事實上,陳博威根本就不能讓這場較量發生。

無論後面如何發展,這名是武官死定了,至於他的主人,陳德章也犯了忌諱,凡是做出影響陳家聲譽的事,陳博威都不能接受,親自出手和縱容部署並無分別,貴族原本就很少自己做事,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由屬下完成,尤其是見不得光的事。

陳放的表現尚可,雖然一再出言不遜,激怒自己地三叔,看似過於幼稚,不過很清楚底線,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自己能容忍到什麼程度。最終騙陳德章先觸到底線,這小子是有備而來,要是放任較量發生,吃虧的一定是他的三叔,還有自己這個家主。

陳博威甚至能猜出這小子接下來要做什麼,如果放任較量發生,他八成會故意輸掉!對於這小子來說,輸一場較量不至損失什麼,而且隨便想想辦法,就能讓輿論明白,他是故意輸地。可是,陳家的顏面損失不起,自己地老臉丟不起,到了那種地步,他一定會嚴懲陳德章,也許,這小子的大刀原本就不是指向三叔,而是揮向他這個家主。

看起來,當年那頓打不算白挨。一轉眼十年過去,這小子跟以前一樣狠,還學會了借刀殺人。是的,借刀殺人,陳博威看的分外真切。陳放要殺的人,最終都要借自己的手完成,因為他很清楚,家主不會讓子嗣受到傷害,唯一能傷害陳家子嗣的人,只有家主。

陳博威並不是憑空推測,五公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陳放明明動的是五公子,偏偏繞個大彎滅暗組,因為這是家主允許的,要不是擔心查出什麼,不用他出手,陳博威也要滅了暗組。

洩露出來的情報暴露出陳放的意圖,他也無意隱瞞,他是要借其餘子嗣向家主施壓,逼迫家主向五公子下手。

陳博威明知道自己被人當成了刀子,但是無可奈何,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對五公子做出宣判,被逼到這個份上,並非是陳放比他高明,而是勝在無所顧忌,身為家主的他,顧忌實在太多,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對此,陳博威也只有無奈,一方面,欣賞陳放的能力,另一方面,被他氣的肝火上升。

陳放倒是願意和不知天高地厚的武官一戰,可惜他的母親不能答應,所謂的較量和決鬥差不多,勝負不論,作為陳家的三公子,與身份卑微的武官對決,就算勝出也是自貶身價,何況,兒子是遠征的英雄,戰勝一名武官是理所當然,輸掉就太不划算了。

陳德章完全能當做看一場猴戲,即使武官戰敗,也不至失了面子。

不對!兒子的笑容讓母親猛然驚醒,這小子的智商可不低,不至於看不出形勢,瞧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分明是有恃無恐。

猜不到陳放的企圖,母親就不敢任他胡來,當然,讓她知道陳放的企圖,就更加不能讓他亂來。知子莫若母,這小子的計劃絕不是自己能接受的。

陸凌雪也想出面阻止,一個區區的武官,有何資格挑戰她的未婚夫?軍人的榮譽只能在戰場上爭取,戰勝陳放就能說明北方軍團強?要是喜歡打,黑龍軍團多的是高手陪他打。

凡是理智的人,都要阻止這場較量,然而,一個女人搶在所有人的前面。

紅衫給人火辣辣的感覺,包裹住妖嬈的曲線,風情萬種,精緻的金屬面具擋住容貌,露出一雙宛如秋水的明眸,冰冷卻不失狐媚。

宴會間不乏身材姣好,戴著面具的女人,但是沒有一個女人有如此火辣的風情,讓人期待那副面具下掩藏的美貌,是的,那一定是張傾國傾城的臉,這是所有男人的共同夙願。

陳家的護衛可沒閒著,快速排除了賓客名單,找不到這個突然間出現的女人。

「不必。」陳博威揮手阻止即將展開行動的隨從,他能猜到這個女人的身份,知道這個女人的出現並無惡意,或者還能幫上一個小忙,再說,由他出面阻止較量並不合適,好戲也會立即打斷,重要的是,他希望更多的從暗處觀察,這個讓自己頭疼的小子。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43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禮物


務卿不久前知會過,有沙圖氏的後裔希望為陳家效力到,此女子竟然不先來拜訪他這個家主,而是用特別的方式找上陳放。

既然是國務卿推薦來的,自然是要歸到他的外孫麾下,不過,沙圖氏繞過家主,畢竟有些讓人不悅,好在陳博威不是心胸狹隘的人,知道這個女人並無惡意,還能幫上個小忙,也就不再計較。

可是,正如一粒石子投入水中,必然能蕩起漣漪。想當初,新勢力要投奔陳家的時候,也有人繞過當時的家主,找上陳博威。

權利更迭是必然之事,只要考驗的時間夠長,必定是能者居之,陳家的家主也一樣,不是由他的喜好而定,乃是大勢所趨,陳博威要做的,便是順勢而為,不讓過程太激烈,傷到陳家的元氣,所以,他關注每個子嗣的能力和表現,而不是刻意的去栽培誰。

「難道自己老了,到了讓位的時候。」看了眼遠處嬉皮笑臉的陳放,陳博威無奈的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可笑的念頭,至少現在還不到時候。

「你是什麼人?」面對一個突然站出來,艷驚四座的女人,武官進退兩難。

「我是誰並不重要,在這個宴會上,我和你一樣,都是無足輕重的人。與你不同的是,我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身份,絕不至自不量力,向陳家子嗣挑戰,你自認為夠這個資格嗎?」神秘女子的表情藏在面具之後,無從得知,但是從她的語氣中也能聽出。她對這位北方軍團地武官極為不屑,拿自己和對方相提並論,也是一種無奈。

凡是清楚紅魔身份的人,都知道她的表現絕非狂妄。

傲迦帝國第一次圍剿海盜,出征的就是北方艦隊,足足十倍於海盜的兵力,被迎面衝散,潰不成軍;近來風光無限的黑龍軍團,也在她的手下屢屢受挫,先鋒艦隊幾乎全軍覆沒。數十萬眾的遠征艦隊漂在茫茫星海,動彈不得,要不是陳放這隊奇兵,加上陸北嚴孤注一擲,遠征或許走不到今天,區區北方艦隊的中校武官。在她面前能算得上什麼?

可是現在。紅魔必須委曲求全,為沙圖氏謀的重見天日。

也為追隨她地將士謀一條出路。

武官老臉一陣通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既然你無話可說。不妨由我來說,在這個宴會上。你不夠資格向任何人挑戰,不過,我倒是樂意接受你的挑戰。」紅魔輕蔑的冷哼一聲。這絕對談不上較量,是教訓。

「多謝你的提醒,不過是陳三公子挑釁在先,本人不甘受辱,才找他切磋的,談不上挑戰,要是陳三公子不願意,盡可以拒絕,我無話可說,這與你何干?你是黑龍軍團的軍人,還是三公子地部下?」武官面紅耳赤地反駁,心中卻在暗暗後悔,不該太心急跳出來,如今是騎虎難下。

「都不是,所以我要教訓你一下,表達追隨三公子的決心,當是一份小禮物也好。」

「說地冠冕堂皇,原來你要依附陳家,就算你有這份心思,陳家也看不上你。於是,你就妄想著能擊敗我,以此證明你的能力,獲得三公子地賞識。恐怕你是枉費心機,憑你也想擊敗我?做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有幾分能耐。」武官不由冷笑出來,趨炎附勢地人多了,誰不想靠上陳家這株大樹?他也很想,不然何必跳出來,但是靠的上嗎?充其量讓陳德章多看他一眼,博個機會。

「咯咯,用你來證明我的能力,你還當真瞧得起自己。我地能力不需要證明,三公子非常清楚。你,不過是一份小小禮物,要不是你像瘋狗一樣跳出來,亂咬一氣,開罪了三公子,作為禮物,你還拿不出手。」冰冷的面具後,聲音越冷越冷,令人不寒而慄。

「你說什麼?」武官怒不可遏。

「你這種人一無是處,唯一的用途就是充當別人的墊腳石,不如在死掉之前為別人做點什麼,認命吧。」紅魔不願繼續囉嗦,驟然發難,白晢的手臂宛如閃電,瞬間扣住武官的脖子。

身材健碩的武官竟然就此失去抵抗能力,一張馬臉由於窒息憋成醬紫,四肢無力的抽搐,像是隨時都會停止。

在外行看來,這完全不可思議,紅魔不過是個風情萬種的女流,那張纖纖小手能有多大的力量,竟然抬手就制住蠻牛一樣的軍人,看起來,她似乎並沒有使出多少力量,僅僅使用三根手指的指尖輕壓,她的眼神依然平靜,如同等待微弱的火焰熄滅,而且,她並不想加速這個過程。

脖頸有神經叢最密集的區域,一旦被鎖,縱使有蠻牛的力量也使不出來,並不需要使用多大的力量,關鍵在於下手的精確,假如紅魔願意,稍微施加些力量,便能讓武官立即喪命,即便維持現狀,神經叢長時間受到壓制,以及窒息的作用,也可能導致腦死亡。

「小心哦,千萬不能傷害到這位大叔,此人可是三叔的愛將,北方軍團的棟樑之才,要是不小心弄傷了他,再有外地來犯,我們還能指望誰呢?」陳放不無擔心的提醒,任誰都聽的出話中的調侃之意,誰願意將身家性命當做賭注,押在這樣的軍人身上。

不用提醒,紅魔也不至於在陳家的生日宴會上玩出血光來,更別說人命,輕輕撤手,鐵塔般強壯的武官如一灘爛泥軟倒在地。

紅魔的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並未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武官的樣子看似可怕,實則傷勢並不嚴重,放開對神經叢的壓迫,片刻的功夫就能緩解,

陳德章燦燦的笑道:「後生可畏,不愧是少年英雄,改日。我一定找人前往黑龍軍團討教。」

陳放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看就不必了,還嫌老臉丟地不夠?大家都是陳家子嗣,你不嫌丟人,我都為你寒磣。」

「狂妄!」惱羞成怒的陳德章冷笑。

「有本錢的人自然狂妄,既然你不在乎這張老臉,我也不必為你考慮,少爺現在就狂給你看,不用你來討教,等反恐小組的任務結束,我親自到北方軍團指教你們。少爺倒要看看,誰能擋得住我?」陳放擲地有聲的放下話來,周圍的唏噓聲不絕於耳,不單是質疑陳放的狂,也為這個少年的莽撞擔憂。

傲迦帝國有七十九個大型軍團,黑龍軍團最為強大。也最出風頭。別的軍團自然心懷不滿,一個個盯著陸北嚴的軍團。都是兩眼通紅,陳放竟然火上澆油。不說討教就算了,竟然還說去指教。難道他當真能橫掃北方軍團浩如煙海地強者?即便北方軍團沉寂多年,已經風光不再,這隻老牌的軍隊可不缺少高手。他即使有些本事,也不該目中無人。

「好!好!北方軍團恭候你的大駕。」陳德章氣急敗壞的離去。

母親並不圖能緩和與三叔的關係,但求面子上

,現在呢,一場好好的生日宴會,搞成烏煙瘴氣,一兒子拉到角落,板著臉教訓道:「你現在滿意啦?你就不能安安靜靜地吃你的東西,跳你地舞。」

陳放故意裝作一臉的委屈:「我是遵照您地指示,過來和他打個招呼,我甚至都想過向他道歉,可是,你看看他那副德行,給臉不要臉,一把歲數還賴在軍團,他是能衝鋒陷陣?還是能運籌帷幄?他仗著陳家子弟的身份在外面呼風喚雨,這我不理,敢回來和我擺譜,我就要他好看。」

母親一言不發,等待兒子地表演告一段落,才提醒道:「得了吧,今天可是你先招惹他的。」

陳放據理力爭道:「這才是最可氣的,表面上裝地道貌岸然,背地裡暗算,這叫做當面人,背後鬼,你還不清楚他的為人?被我隨便激上兩句就原形畢露,對付這種偽君子,唯一的方法就是比他的更無恥。」

我不是為了三叔說你,而是對你感覺失望,你的智商也不差,為什麼就做不到能屈能伸呢?」

陳放嬉皮笑臉的說道:「誰說的我做不到?現在就是該伸的時候,我這不是伸了麼?」

母親正色道:「你這麼咄咄逼人,難道就不怕陳德章跟你翻臉?」

陳放笑道:「他即使要動我,也是買兇殺人,背後捅刀子,面對面的時候,我再借他個膽子,他也要夾著尾巴。」

母親美目一翻:「行啦!不要在你的母親面前誇口,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麼?你是摸清楚他的軟肋,才故意招惹他的,對不對?陳德章野心勃勃,一心扶持兒子爭奪家主之位,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他萬萬不肯犯忌,惹家主不痛快,他怕的人不是你,而是家主,為了兒子,他也只能忍氣吞聲,你正是看透這一點,才有恃無恐。不然的話,陳德章即使在沒脾氣,也和你動武了。話說回來,你就不怕家主,搞出這麼多事,不怕家主一怒之下,提前踢你出局?」

陳放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求之不得,這麼大個爛攤子,傻瓜才願意擔呢。」



母親何嘗不知道陳德章的為人,自然也明白兒子對三叔的仇恨,表面上,她嚴厲的阻止兒子,可是背地裡,卻很欣賞兒子的作風,包括陳放當年刺殺三叔的事。

一個孩子,得知有人要對自己的父親不利,沒有害怕,沒有退縮,單憑這份勇氣就難能可貴,只不過,陳放的勇氣似乎有些過火,儘管少了分機智和應變,以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來說,他的表現令人欣慰。

「不提煩心的事,她是什麼來歷?」母親瞟了眼遠處的紅魔。

「卡多藍的一個海盜頭子。」陳放歎了口氣。

「你有毛病呀?竟然和海盜扯上關係。」母親聲色俱厲的教訓,勾結海盜可並非小事,一旦被人揭發,陳家雖然能把事情壓下來,卻難掩悠悠眾口,難免名譽受損。

「你以為我想麼?我躲都來不及!還不是你的好父親,我的好外公,為遠征大局出發,才決定收編她。」陳放愁眉苦臉。

「收編就收編唄,幹嗎塞給你?」母親沒好氣的打斷。

「你就不能等我說完再發表高論?開始我也是推搪,我們敬愛的國務卿大人說了,這女人是沙圖氏族人。沙圖氏原本為帝國效力,驍勇善戰,也屬功勳卓著。當年陳家剷除宿敵的時候,沙圖氏受到株連,當時他們正在遠征才僥倖逃過一劫,得到消息,知道歸國後必死,於是留在弗萊芒做了海盜,雖然落草為寇,他們卻一心重歸故土,所以外公招降的時候,沙圖氏開出了這樣的條件。」陳放不無惋惜的道明原委,不過也僅僅是惋惜而已,談不上其他,在傲迦帝國,同樣的事例數不勝數,早就讓人麻木。

沙圖氏的不同之處在於,他們先是僥倖逃過一劫,雖然做了海盜,卻不自甘墮落,後人們勵精圖治,終於讓家族得到重見天日的機會。

「一門忠烈竟然混到這個份上,確實讓人可憐。這些武夫,不惜拋頭灑血,甚至賠上子弟的性命,為國征戰,為的還不就是光耀門楣,榮耀本該是他們應得的。無奈,他們對政治一竅不通,像是無頭的蒼蠅,亂碰亂撞,常常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雖然不是什麼大事,沙圖氏也僅僅是被株連在內,然而畢竟牽涉到陳家,誰又敢同情他們?要是不過陳家這一關,沙圖氏永無重見天日之時,他們的能力如何,能當大用麼?」同情心氾濫的母親認同了國務卿的決定。

「能力方面還行,看怎麼個用法。」陳放可不認為幾千號人能當的起大用,儘管他認同紅魔的能力。

「那就留下她吧,她畢竟是主動投奔你,是真正屬於你的勢力。你外公也是的,光知道幫人家出頭,女兒的生日都忘了。」轉眼間,母親又成了個幽怨的女人。

「外公上午的時候說要來,差不多也該到了,或許,被反恐小組的事纏住了。」陳放弱弱的安慰。

門口,一名護衛悄悄告知陳博威,國務卿登門拜訪的消息。

「他們來幹什麼?陳家的酒有這麼好喝?」陳博威微微皺眉,同來的還有拉赫將軍,國安局長,布魯斯等人,甚至還有元首,除了布魯斯是陳家的人,其餘幾人與陳家素無往來,陳放的母親也不是什麼政要,他們沒理由來湊熱鬧,除非是國務卿將他們拉來,為外孫壯聲勢。

想到此處,陳博威微微有些不悅,區區幾名官員,外加個傀儡元首,還入不了他的眼,而且,他不喜歡親家的做法,可是轉念一想,以國務卿的老道,斷然做不出這等幼稚的事,這不像老狐狸的水準,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雖然心中不爽,陳博威還是先行入席,等待貴客光臨,不出所料,他的出現立即讓氣氛變得沉悶,起初的熱鬧一掃而空,人們說話時都不敢大聲,一個個緊張的望著他,像是在瞻仰,也像是等待他說些什麼。

通常,這位現任家主的出現,都有重大事項宣佈,而他宣佈的事情,大都與陳家子嗣的命運息息相關,甚至牽動帝國的局勢,即使沒什麼事情宣佈,一家之主突然現身,也該說點什麼才對,陳博威什麼都不說,任憑壓抑的氣氛蔓延。

不大的功夫,國務卿等人風塵僕僕的趕到,像是沒察覺宴會的詭異氣氛,一如往常的找上了陳博威,隨後才解釋了蔣青等人的來由,為了公務。

蔣青很明白分寸,與其他人一樣,將元首衛隊留在外面,搭乘陳家的專車代步。心高氣傲的拉赫將軍,也顯得規規矩矩,主動為突然造訪,攪擾宴會的行為表達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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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提示


看看他們帶來的禮物,每人一件,全部是名貴之物,包裝都沒有,十有八九是順手捎帶,從元首接受的國禮中抱來的,可見,他們缺少準備,但不缺少誠意。

陳博威將信將疑,臉色也好看了些,詢問道:「為了公事,為什麼不招他回去?跑來陳家能辦什麼?」

布魯斯是陳家的人,不敢怠慢,連忙解釋道:「反恐小組有新的情報,急於找三公子幫忙,本想找他回去,後來才得知,三公子歸家是為母親祝壽,國務卿大人原本也要來的,乾脆,我們一起趕過來。您有所不知,反恐小組的民間專家現在分成兩個小組,三公子和另外兩名專家分在第二小組,我們現在只需借助第二小組的力量,所以,辦事的人幾乎全部都在這兒了。」

陳博威不耐的冷哼一聲:「別撿好聽的說,什麼分成兩組?不如說這小子被人家排斥,這小子從小就不安分,不合群。」

布魯斯汗顏道:「家主明察秋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三公子憑一個人的力量挽救伊拉諾,出盡風頭,難免引起別的專家嫉妒,黨同伐異的事在學術界也不能避免。」

陳放擺了擺手:「既然是為公務而來,還有心思和我玩嘴?正事要緊,我的會議室借給你們。」

身為壽星的母親本該是派對的焦點,如今卻待在角落裡,臉上的笑容令陳放脊樑一陣冰冷。

「你可真是給我長臉呢,帝國的幾位重臣差不多到齊了,元首親自祝壽。還有家主,我從未見他出席過誰的壽宴,我是不是該受寵若驚?」

「這事,您要怪只能怪外公,不關我事。」到了這個程度,母親地宴會注定是毀了。陳放儘管和三叔叫板,也不過是一場小插曲,宴會真正變味,是從陳博威出現的那一刻。瞧瞧他那張臭臉,哪像是出席宴會?

陳博威為什麼一臉陰鬱?國務卿等人出現的時候,有心人都能猜得出幾分。陳放甚至懷疑,正是由於外公帶來的這群人,才迫使陳博威現身在宴會上。

儘管只是個傀儡,元首畢竟是元首。蔣青在海選中成為元首,代表傲迦帝國。元首造訪陳家,出於禮數,陳博威也不能避而不見。

「你外公為什麼要來,還不是因為你。

」母親暗暗用力,掐上陳放胳膊。

「嘶。您不用這麼狠吧?我也是媽生的。」陳放齜牙咧嘴的抱怨,見到母親宜嗔宜喜地笑容,立即乖乖的收聲。她當然知道自己是媽生的。

幸虧,外公的及時趕到解救了陳放。

蔣青等人走過來地時候,母親立即換上雍容優雅的姿態,宛如淑女,接受眾人的祝福,在旁人看來,這無疑是天大的殊榮,身為一個貴族女子,既不是政要,也不曾為帝國做出什麼貢獻,憑什麼能得到元首和一干重臣們的祝福。

蔣青的說辭中包含了答案,她是英雄地母親,身為女人,將兒子教導成一名英雄,顯然是能被稱之為典範的。

英雄地母親,瑤姐在心中小小的不屑了一下,作為女人她仍是風華正茂,可不想以母親的身份出風頭。

「正事要緊。」國務卿三言兩語的祝福後,立即拉走外孫。

望著幽怨的母親,陳放不由愧疚,枉他花了不少心思,要給母親個驚喜,本意是要讓母親開心,誰知道適得其反。

「陳老大,要不你一起來,幫幫忙。」穿過花園地時候,乘著四下無人,國務卿主動找上陳博威。

「陳某不過是區區一名在野閒人,只怕是越幫越忙,帝國的大事就不摻和了,留給你們這些國家重臣傷腦筋。」陳博威微微意動,縱使不關注反恐的事,也想看看陳放地表現,不過以在野之身,出現在反恐小組,似乎不大合適。

「什麼帝國大事,在你老兄看來,恐怕不值一提,你就別謙虛了。」國務卿而不捨的邀請。

原本以為親家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陳博威才隱約猜出國務卿的心思,反恐小組有公務在身不假,將反恐小組搬來陳家,恐怕也不全是為了工作。

兩人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誰也別想騙誰,所以誠實是必須的。

老謀深算的國務卿是在製造機會,讓陳博威客觀的認知他外孫,雖然是個小小的花招,但是無傷大雅,陳博威完全能夠接受,並且十分的歡迎。

縱使國務卿手眼通天,也不能買通所有的人做秀給他看,親家不過是讓他看到真實的陳放,這也正是陳博威的心思,何樂而不為?

會議室,陳博威的加入讓反恐小組成員頗為意外,簡直有些受寵若驚,儘管這位

天的家主一再言明,就是來聽聽,沒別的意思,但是有他的一句話,許多原本不可調和的矛盾都能迎刃而解,而他的見識和謀略絕對用不著懷疑。

「這是對方傳給你的。」國安局長將數據終端中儲存的資料投射到屏幕上。

「小子,還沒有看懂那幅畫?你的表現太遲鈍了,遲鈍到讓人難以忍受。災難即將降臨,你還渾然不知,小子,你的表現令人沮喪,你讓遊戲變得越來越無趣了。也罷,今晚給你第三次提示,小子,別再讓我失望,否則,你將失去享受這場遊戲的資格,我不會再給你任何的提示。」

「這老傢伙快要喪失理智了。」陳放笑嘻嘻的調侃。

「三公子,讓恐怖分子喪失理智,對帝國一點好處都沒有,對了,你為什麼認為他是老傢伙。」國安局長認真的問道。

「你沒聽他見他用小子稱呼我?」陳放撇了撇嘴。

國安局長無語,這的確是條線索,但是不足以作為依據,有的時候。小子僅僅是一句口頭禪,何況以陳放的年齡,叫他小子地未必就是老傢伙。

「還有什麼線索?」陳放突然問道。

「下午就收到這些信息。」國安局長隨口答道。

「他說,今晚給出第三次提示,第二次的提示在哪兒?」陳放問道。

「我們留意過這個問題,也許恐怖分子記錯了。」國安局長做出個難堪的表情。

「頂級的數據師記錯二和三?」陳放不由好笑。

「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報。只能做出這樣的解釋。也許,恐怖分子故意釋放煙霧,按理說,恐怖分子應該不希望我們看出線索。

對方卻為我們未能看出線索動怒,這不是很奇怪嗎?」國安局長無奈地聳聳肩膀。

「恐怖分子不見得要預先說明才叫提示,各地出現過恐怖活動,或者異常的情報?」在陳放看來,國安局長的分析可笑之極,數據師才不怕被人看出線索。他們怕別人看不見,無人感受到他們的存在。才是最大地悲哀。可以斷定,恐怖分子肯定給過第二次提示,只不過被忽略了,而第二次的提示極為關鍵。

提到情報,所有的目光聚焦在布魯斯的身上。

「除非鎖定恐怖阻止的目標。否則很難。帝國所轄的星系分為四個級別,邊緣星球,也就是殖民星。一般不需考慮安全問題;行政星,凡是納入帝國財政,在當地駐有政府機構地,都屬於行政星,需要保護;在行政星中,有不到三十分之一的星球比較發達,屬於一線星球,需要重點保護。另外還有核心星球,要麼在經濟和政治上擁有舉足輕重地地位,要麼是傲迦文明的精神的象徵,國民的精神支柱,核心星球的安全無論如何也要保障。傲迦帝國光是核心星球便有三十多顆,每週地恐怖活動都在千次以上,異常就不用提了,還有監聽到的可疑信息,臥底提供的情報,全部交給你們倒是容易,就怕你們沒時間看。」布魯斯藉機大倒苦水,情報局地工作可不止是偷雞摸狗,有時候,一名家庭主婦也能打探到有價值的情報,但是分析情報卻必須由專業人士完成,所以,分析情報遠比搜集情報艱難,工作量龐大到難以想像,這就能解釋,國會每年都在爭執不休的議題,中情局每年天文數字的預算到哪兒去了?

「別哭窮了,我們明白你的部門不易,而中情局的能力,從未讓人失望過。」國安局長輕拍布魯斯的肩膀。

「我可不是哭窮,如今本人不在其位,不謀其事,我就是隨便說說,發發牢騷。」布魯斯一臉的如釋重負。

「既然第二次提示找不到頭緒,只能關注今晚的第三次提示,等待的同時,我們先回到恐怖分子第一次提示的照片,鬼眼部隊找到了這個村子,它的確是修難星的土著村落,叫做諾瑪,最近沒有任何異動,肆虐修難星的瘟疫也沒在這個村子出現。」國安局長道出二組方面為數不多的成就,證明了那個村子的確在修南星,其實這和二組的民間專家沒什麼關係,完全是鬼眼部隊的功勞。

「我能不能看看照片,上次沒有看清楚。」陳放撓頭,實際上,他當時就沒去看。

在場的人都是老油條,自然不會拆穿陳放,再看一次有什麼麻煩,怕的是他不看,經過多次修復的圖片仍然很模糊,勉強能夠辨認。

陳放也不細看,隨手鍵入一串信息,數據終端立刻忙碌起來,以圖片殘存特徵展開搜索,轉眼的功夫,幾幅相似的畫面出現在屏幕上,太相似了,相似到可見特徵完全一樣。

到的圖片上,附有村落的詳細資料,包括名稱,歷史情,此外還有幾張不同角度的相片。巧了,圖片上的村子也叫做諾瑪。

國安局長等人無地自容,真想顯而易見,圖片是恐怖分子隨便在虛擬平台上找來的,可笑國安局竟然出動大批人力展開搜索。

「出動鬼眼部隊尋找這個村子,要花掉不少錢吧?」布魯斯明知故問。

「你就別損我了,誰叫你那個時候在家偷懶,要不然直接將圖片發給你。也不至於鬧出笑話,情報工作到底不是我們的本行。」國安局長惱火的搖了搖頭,話說回來,要是陳放當時認真看看這張相片,也不止於此。

「這種事也要交給中情局分析,帝國每年撥給中情局的預算至少要再加個零。」布魯斯不無心疼地提醒。

「我就是想看的清楚點。沒有別的意思。」陳放將注意力放在圖片本身,這是張專業的風景圖片,清晰度非常的高,取景也極富技巧。欣賞相片的同時,彷彿能讓人融入到簡樸而原始地土著生活。

再普通不過的土著村落,點綴有幾名勞作的土著居民,除此以外,再無其他,從畫面上很難找出有價值的線索。

「三公子。你怎麼知道,圖片來自虛擬平台?」拉赫將軍倒是不在乎面子。不恥下問。

「這還用問?換成你是恐怖分子,需要一張修南星土著村落地相片,你會怎麼做?隨手在虛擬平台上搜索一張,還是親自到修南星取景?換成是我,就算身在修南星。也沒這個興致。」陳放全然不顧拉赫等人的感受,實話實說。

全無頭緒,一切又回歸到原點。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優雅的提示音,見到數據終端顯示出的地址,陳放不由淡淡的一笑,隨即開啟通信。

「大英雄,有沒有看我到你地專訪?不該說的,我可是隻字未提哦。」墨蘭美妙地聲音在房間內流轉,與沉悶的氣氛格格不入,拉赫等人都是強壓笑容,一張張威嚴的老臉,掛著古怪的表情。

帝國炒作英雄的力度自然是非凡地,加上陳放本身的題材就非常好,形象也十分到位,如今已經是火到不能再火,還需出什麼專訪?似乎沒有必要嗎,還有不務正業的嫌疑,冷眼旁觀地陳博威也不禁微微動容。

陳放倒是渾然不覺:「專訪我沒有看過,不過憑你的實力,應該差不到哪兒去。」

墨蘭鄭重的警告道:「別談什麼實力,又想拿我過去的經歷說事?」

陳放尷尬的解釋道:「當然不是,我是要說,憑你的能力,做一名記者想來是綽綽有餘。」

墨蘭的語氣有些無奈:「你還不如直說呢,轉彎抹角的,聽起來更叫人難受。」

陳放終於留意到老傢伙們古怪的神情,尤其是外公犀利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抓緊時間問道:「找我有事?」

不愧為頂尖的情報販子,墨蘭很快察覺到陳放的表現有些詭異,詢問道:「你身邊有人?」

陳放無辜的看了看四周,小聲的嗯了一下。

墨蘭絲毫不見驚慌,笑嘻嘻的說道:「第一期專訪非常出彩,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有機會加薪,從下周起,我的名人訪談節目移到頭版。」

名人專訪?會議室裡如今可都是名人,在這些名人灼灼目光下,陳放惜字如金:「恭喜。」

墨蘭繼續說道:「這都要感謝你接受我的專訪,等你方便,我想安排下次的專訪。」

「還要專訪?」陳放脫口而出。

墨蘭柔聲道:「關於你的資料,即使我不訪問,手頭上也不缺。光是你在修南星的表現,就足夠讓觀眾徹底瘋狂了,只不過,我不想過早扔出重磅炸彈,先搞些花絮調調他們胃口。你先忙,等方便的時候再聯絡。」

「等等,我有點事要找你幫忙。」陳放突然制止。

「找我幫什麼忙?」墨蘭笑問。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做諾瑪的村子?」陳放猶豫著詢問。

「有趣,你仍然對阿圖魯不死心。」墨蘭饒有興致的問道。

「這件事和阿圖魯完全扯不上關係。」陳放辯解。

「當然知道,你先說說,準備什麼時候接受我的專訪?」既然和阿圖魯扯不上關係,自然是與反恐行動有關,墨蘭不是自作聰明的女人,而是非常聰明,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與其多嘴多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不如討些實際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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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十八個太陽


用不用這麼現實呀?方便的時候就聯繫你,這樣行不苦笑,別看墨蘭徹底擺脫從前的身份,情報販子的劣根性根深蒂固,誰也休想從她手上無償的得到情報。

「我可不敢指望你能主動聯繫,還是我聯絡你好了,到時候,你別推三阻四的就行。

」墨蘭還是挺瞭解某人地。

「就這麼敲定了,先說諾瑪村。」陳放無奈的提醒。

「諾瑪村是個好地方,座落在叛軍後方,三面環山,風景秀麗,人口大約兩千人左右。」墨蘭侃侃而談。

「你是導遊嗎?」陳放惱火的打斷,這些資料從圖片上就能看的出來。

「我還聽到過一個傳聞,諾瑪村或許是阿圖魯出生的地方。」說到機密的時候,墨蘭的神情如同與好友聊指甲油一般輕鬆。

「僅僅是傳聞?」陳放並不滿足。

「當然不是誰都聽得見的傳聞,信息的來源不便透露,不過,阿圖魯一統叛軍勢力,諾瑪村從未遭受過洗劫。」墨蘭的情報讓拉赫等人震撼了一回。傲迦帝國並不缺少阿圖魯的資料,但是所有的資料都是在他出位之後,從未提到過諾瑪村的名字。

陳放快速表達了感激之情,再次承諾,盡快接受專訪,才結束掉通話。

「莫非恐怖活動與阿圖魯有關?這個女人的消息的情報可信嗎?」拉赫將軍認真起來,假如情報屬實,阿圖魯無疑是如虎添翼,陸北嚴的艦隊也該做出防範。最好是盡快撤離。

出於對朋友愛護,陳放沒有提及墨蘭的身份,那很可能讓帝國的情報部門盯上她,不過陳放否定恐怖分子與阿圖魯有關。

涉及到對他賞識有加地岳父,陳放尤能保持冷靜,角落裡的陳博威不動聲色的給他加上了一分。

在眾人的努力下。一條條線索被挖掘出來,隨後又被否定,過程是沉悶的,甚至有些無聊。唯有陳博威樂在其中,他不在乎恐怖分子的威脅,也不想看誰地光輝形象,他關注的是,陳放應對挑戰和壓力時的表現,恐怖分子無疑是強悍的對手。足夠讓陳放感受到壓力。

陳放地表現令他十分欣賞,臨危不亂。神情中看不出一絲驚慌。與拉赫等人的緊張工作不同,陳放僅僅是在等待,等待恐怖分子的第三次提示。

既然是提示,便是恐怖分子有意讓你發現,保持冷靜就便不會錯過。前提是,你不能是個菜鳥,實力要與恐怖分子旗鼓相當。

入夜。陳博威叫廚房送來了宵夜。

反恐小組的成員雖然都是大人物,不過,這些天不分晝夜的擠在一起,早就混的爛熟,誰還理什麼形象,不到半個巴掌大地小碗接到手中,連湯匙都懶得用,一仰脖全部灌進肚子。

「味道不錯,能不能再來一碗。」拉赫將軍將小碗托在掌心,另一隻手抹了抹嘴。

貌似國務卿的碗也空了,國安局長,蔣青,陳放,儘管客人有失形象,不過身為地主,既然叫來了宵夜,貌似就應該管飽。

唯有布魯斯不敢造次,用兩個手指小心地夾住湯匙輕輕攪動,偏偏他身材魁梧,看上去分外搞笑,給人的感覺可不是斯文,像是捨不得吃。

「叫廚房再弄一鍋!」陳博威大聲嚷嚷,門外立即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拉赫等人這才嚇了一跳,這位家主的火爆脾氣果然是名不虛傳,早知如此,寧可餓一晚上,也不要第二碗。

香噴噴的宵夜再次送來,之前地悔意一掃而空,房間裡傳出狼吞虎嚥的聲響。

陳博威猛然覺悟,這群傢伙不是來反恐的,他們是來吃大戶地!倒不是心疼區區幾碗宵夜,實在是拉赫等人的做法有失為客之道,這副做派,這種吃法,換成在誰家做客,也會被當做失禮。

陳博威強壓怒火,要不是親家在場,要不是想考察陳放的表現,依他的脾氣,說不定將這群鳥人轟出去。

凌晨,帝都仍處在無邊的黑暗,反恐小組的成員無不處在失望的氛圍中,陳放從椅子上坐起來,問道:「那副相片是處理過的的,對嗎?」

拉赫將軍木訥的點頭,一夜的煎熬,反映難免有些遲鈍。

陳放心急的問道:「原來的照片呢?」

國安局長插話道:「我有存檔,不過沒什麼用。」

原版的相片被投射在屏幕上,正如國安局長所說,什麼都沒有,憑肉眼觀察,僅能看到墨跡狀的漆黑。陳放卻恍然大悟,要是起初就看看相片,說不定早就察覺到線索,前提是喬男沒有自作聰明,擅自將相片做過處理。

相片缺少了一樣東西,光!與帝都的夜晚一樣。

恐怖分子並沒有說謊,他的確給出重要的提示,只不過被愚蠢的小人自作聰明,掩蓋住了。

「我需要核心星球的衛星監控視頻。」潛意識裡,陳放將布魯斯當做自己的部下,所以言語間也不用客氣,完全是命令的口氣。

陳家並不缺錢,會議室的數據終端自然也不是平常的貨色,無奈與頂尖數據師的要求相去甚遠,超負荷工作時發出痛苦的呻吟,好在陳放總能將運算強度控制在機器的承受範圍之內。兩小時以後,簡單明瞭的信息從視窗中彈出。

六,六,六,簡單的三個數字讓外行雲裡霧裡。

「這是人造恆星工作時的異常閃動。」陳放的答案讓眾人更加費解。

「為了彰顯傲迦帝國的文明,帝都選址在一枚荒漠的星球上,這樣的星球除非經過改造,不然無法不能住人。時至今日,帝都仍然

護罩的功能,才能滿足人類的生存環境。帝都的防地系統,人造恆星是龐大系統中的一環。

正常情況下,人造恆星在工作時,不會出現異常的波動。我知道的也就是這些,具體的詳情,恐怕要咨詢鼠穴的專家才行。」布魯斯言簡意地解釋。

「接駁鼠穴。」國務卿當即下令。

片刻後,一個戴著眼睛。容貌斯文頓的中年學者出現在顯示屏,為反恐小組詳細描述維持帝都的防護罩系統。

安德森,防護罩方面的資深專家,參與過三十一顆星球改造。以及防護罩地設計工作。

防護罩系統的龐大難以想像,由兩百三十九顆衛星組成,另外還有建在地面的發射站,不計其數的環境倒恆系統,相互的關係和工作原理更是叫人摸不到邊際,別說拉赫等人。就連陳放也感覺一陣陣的迷糊。

「人造恆星出現異常波動,說明什麼?」國務卿地道出眾人的心聲。太專業地描述對外行來說等於廢話。

「人造恆星的工作原理很簡單,就是通過核裂變釋放能量,只不過,人造恆星的核裂變都是在嚴密的監控下完成,極少出現異常的波動。這或許與燃料有關,也可能是地面地控制系統出了問題,內部程式出錯。也能導致人造恆星產生異常波動,詳細的原因只能等待人造恆星冷卻下來,經過檢測,才能做出判斷。」安德森十分客觀的評估。

「有沒有人造恆星被恐怖分子侵入地可能?」陳放直截了當的詢問。

「這是最可怕的推斷,但是不能排除。」安德森時刻謹記這自己的學者身份,可是聽他說話的人都在暗暗惱火,誰有功夫聽他的學術研究,誰關心防護罩的工作原理?拉赫等人就是想知道,恐怖分子有多少可能控制了人造恆星?假如恐怖分子控制了帝都的人造恆星,能造成多大的破壞?以及帝都方面有何應變之道。

「如果恐怖分子控制了人造恆星,最壞的結果是什麼?永恆的白晝或者黑夜?」拉赫將軍追問,這兩者都不算可怕。

「不是這麼簡單,假如我們以十八天為一個週期,連續十八天,我們每天看到的太陽都不相同。這是考慮到人造恆星的使用壽命,我們不能指望一枚人造的恆星不間斷的工作,否則,不出兩周時間就會爆掉。帝都上空漂著十八顆人造恆星,輪流工作,當一顆人造恆星停止工作便進入冷卻階段,等他完全冷卻,工作人員才能夠例行日常的維護,添加燃料。」安德森認真的描述著。

「假如人造恆星被恐怖分子控制,帝都的天空有可能出現十八個太陽,對嗎?」陳放不耐煩的問道。

「就算十八個人造恆星同時點燃,由於角度的關係,也只能見到九個,也可能是八個,或者七個。這種情形無法長久,頂多兩周時間,人造恆星會因為連續工作掛掉,也許在那以前,燃料就燒完了。」安德森隨口答道。

「如果出現九個太陽,對帝都將是什麼樣的破壞?你可以假設只有兩周時間。」拉赫將軍強壓住怒火咨詢。

「最直接的影響是溫度升高,植物枯死,火災頻發,強烈的溫度變化必然導致氣候變化,伴隨而來的將有海嘯,颶風,等等。要命的是,地面的許多設施在高溫下無法正常工作,水源,電力都將受到影響,等不到海嘯上岸,或者颶風形成,我們就被烤成了人干。」被打斷的安德森意猶未盡,抱歉道:「我在這個領域的學識有限,你們可以找別的專家咨詢。」

「我看不必。」忍無可忍的國務卿先是告知安德森,留下待命,需要的時候隨時找他。然後關掉視頻通話。

這還不夠詳細?難怪拉赫等人不喜歡與學者打交道,這種缺少營養的長篇大論,連陳放聽了都有種用頭撞牆的衝動,反恐小組如今要的是言簡意賅的描述,以及對策。

「十八個太陽!」國務卿加強語氣重複了一遍,儘管常人無法判斷災難的細節,但是不容懷疑,一旦這種擔心成為現實,絕對是一場空前的浩劫。

「由於角度的關係,也許是八個,或者七個。」陳放模仿安德森的語氣,被外公瞪了一眼後認真的說道:「分析一下恐怖分子的嗜好,我猜測可能是六個。」

「因為異常波動透露的信號?」國務卿追問,數字是奇怪的東西,尤其是充分發揮想像力的時候,就會發現,三個數字能衍生出無數種可能,天上可能是六個太陽,三個六便成了十八。

「不完全是,恐怖分子用異常波動留下三個六的信息,不見得是表達這個意思,只能證明,他對六有特殊的偏好。那位專家也說過,人造恆星無法恆久運轉,超負荷就要爆掉,爆掉一顆人造恆星,恐怖分子就失去一枚籌碼,所有的恆星都爆掉,我們也就不用怕他了。所以,恐怖分子製造災難的同時,會盡可能的保護人造恆星,這樣做還可以延長災難持續的時間。」陳放用的是換位思考,假如他是恐怖分子,也不可能一下子押上所有的賭注。

「恐怖分子需要充裕的時間跟我們談條件,他們一定會拖延。」拉赫將軍接受了這種推測。

「拖延時間也可能僅僅是為了樂趣。」面對質詢的目光,陳放解釋道:「恐怖分子的要求十分牽強,他們要求帝國撤回遠征艦隊,可是實際上,我看不出他們有多麼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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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對策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以往的恐怖分子,都是用最快的他們擁有毀滅的能力,然後與官方交涉,以期達到目的。但是這次不同,恐怖分子似乎並不心急,反而沉醉於破壞的過程,還將恐怖活動說成遊戲,難道,他們的動機不是迫使帝國撤軍?」拉赫將軍陷入了沉思。

「我聽說數據師喜歡用一組數字代表自己,能不能從這個方向入手?布魯斯,中情局有沒有資料可查?」國務卿依舊冷靜,無論在什麼時候,他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不用調查,三個六是德魯尼的代號,也許,恐怖分子是德魯尼的瘋狂追隨者。」陳放不屑的輕笑,這是幼稚的崇拜,德魯尼固然是數據師的一個巔峰,然而德魯尼第二就另當別論,落了下乘。

既然摸清了恐怖分子的提示,接下來就是制定應對之策,颶風也好,海嘯也罷,都是不能在帝都發生的災難。作為傲迦帝國的象徵,一旦陷入恐慌之中,對於整個帝國都是一種震撼,很難講其他星球是否會乘機作亂,國務卿決不允許那樣的混亂發生。

鼠穴方面的專家換成湯森以後,商議步入正軌。

最保險的方法莫過於,自行毀掉有可能被恐怖分子控制的人造恆星,無論如何,帝都的居民都有充裕的時間遷徙,在陳博威冷哼了一聲以後,國安局長乖乖的收聲,別的星球還可以遷徙,帝都不同,要是放棄帝都,傲迦帝國畢竟淪為笑談。

最強硬的方法自然是硬拚。陳放挽救伊拉諾的時候,就與恐怖組織分子拼了個旗鼓相當,集合鼠穴地力量,從恐怖分子手中奪回人造恆星的控制權,還是有幾分把握地,何況人造恆星的程式本身就是由鼠穴的先驅開發。這些年也一直由鼠穴不斷完善,多多少少還是佔據一些資源上的優勢,勉強說的上是主場。

儘管陳放認為所謂地優勢牽強的很,以專業的立場來說,他寧可選擇破壞的一方,將主場的優勢讓給恐怖分子,當然,這不可能,在外公烈火般灼人的目光下。他很難說不。

「背水一戰。」外公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雖然年邁,卻透出鋼鐵般的意志,一雙犀利的鷹眼攝人心魄。

拉赫等強硬派自然擁護,即便是國安局長,此刻也不免有些激動,正如國務卿所言,傲迦帝國像一艘大船,承載無數貴族階層的利益,當有人試圖顛覆這艘巨輪。勢必牽動貴族們地利益,也必然感受到這些控制帝國命脈的貴族們的強大。

「陳家主有什麼主張?」國務卿將最後的發言權交給了親家。

「帝都花大價錢製造出一個超級核反應堆,將家園建造在上面,現在才突然察覺。遙控核反應堆爆炸的控制器握在恐怖組織手裡。

」陳博威的的形容不失幽默。但是聽眾們卻誰也笑不出來:「你們的策略太被動,一味防範有什麼用,到頭來防不勝防,只能讓恐怖組織更加猖獗。」

「陳家主的意思是?」拉赫將軍小心的試探。

「這還要問?恐怖分子是殘暴不仁地犯罪組織,與之抗衡的反恐部隊必須更加凶狠才行。不然憑什麼對抗?可是你帶的部隊卻像一群稚嫩的童子軍。將帝國地安全交在你們手裡。國民豈能安心?」陳博威以客人地身份出席,原本想保持低調。但是恐怖活動畢竟也威脅到陳家,他天生的火爆脾氣,加上平日霸道慣了,也不理對方的身份,張口就教訓起來,而且霸氣十足,沉寂已久的獅子終於發出咆哮,令人振聾發聵,強橫慣了的拉赫也啞口無言。

「不知道陳家主地高見是?」國安局長硬著頭皮詢問。

「你這個國安局長難道是吃素地?讓人家炸掉一顆星球,還來問我該怎麼辦?你還能怎麼辦?當然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恐怖分子欠下的血債一定要連本帶利地償還!說來說去,不就是有幕後勢力的操縱,恐怖分子和那三個星球才有恃無恐嗎?就算你們阻止了恐怖分子這次的行動,下次呢?你們的對手是藏在幕後的黑手,現在卻被幾頭亂飛的蒼蠅迷了眼睛,你們就是這麼保障國民安全的?幕後勢力敢將傲迦帝國的平民作為傷害的目標,你難道不能?他們炸掉一個伊拉諾,你不能炸掉他十個?」陳博威徹底怒了,有趣的是,在場的人非但不生氣,反而暗自欣喜。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是人類社會最古老的法則,講求絕對的公平,雖然與現代文明格格不入,但是在很多人的心裡,都是認同的。

拉赫將軍等人不是沒有考慮過這種方案,不過也就是想想而

不知道快意恩仇的暢快?議會能通過這樣的議案?反的國民能接受?聯邦和其他國家的聲討怎麼辦?傲迦帝國畢竟不是恐怖組織,做事不能不擇手段,要堅守原則底線,遠征堅持到現在,都非常的不容易了。再說,目前還沒有暴露出幕後黑手的任何資料,找不到證據證明,那幾個國家與恐怖活動有關,貿然出手,說不定給人留下亂咬一氣的話柄。

不過,這種調調由陳博威說出來,誰又敢說行不通呢?說到底,目前缺少一個一呼百應,凝聚所有的政見,令國民同仇敵愾的人物,陳博威正是這樣的人,他的聲音,必定能凝聚一切力量,克服一切的阻力,至少在傲迦帝國,絕不可能有人質疑他的聲音,即使再瘋狂的報復行動,也能在議會上輕鬆的通過,最先投票通過的,自然是蔣青等人。

「別指望我能做什麼,我隨便說說而已。」陳博威才不會被人當槍用,面對期待的目光,想也不想的回絕。

「老朽也認為可行,我們不能太被動。必須讓對方感受到傲迦帝國的強大和威脅。」國務卿若有所思。

「這樣的提案很難被議會通過吧?」國安局長不無擔心地提醒,假如陳博威不願出面,即便能通過,也必定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口水戰,另外,輿論的壓力不能無視。目前,在國務卿的運籌帷幄下,所有輿論都偏向傲迦帝國,倘若採用非常手段,等於自毀長城。

「你是什麼身份?」國務卿答非所問。

「我當然是國安局長。」回答有些遲疑。

「你是傲迦帝國的國安局長,而老朽是傲迦帝國的國務卿,我們都要謹記身份,我們只需要向傲迦帝國地國民。老朽在國務卿的位子上一幹就是大半生,沒有太多的心得。唯一的原則是無愧於心,無愧於傲迦民眾。拋開恐怖組織的威脅不談,我們也有責任為失去家園的伊拉諾居民討個公道,老朽認為陳家主的提議非常中肯,現在要討論的不是要不要做,而是要如何做?」國務卿斬釘截鐵的確定議題,隨後再次請教陳博威地意見。

陳博威何等的精明,焉能看不透國務卿的心思,老狐狸是要借自己的口,道出他的想法。

無奈。誰叫陳博威生了副火爆脾氣?論心機,兩人是半斤八兩,論城府,他可就遠遠不如老謀深算的國務卿。

「帝國的遠征並不順利。先是在弗萊芒角被海盜滋擾。隨後又在修南星陷入僵局,儘管捷報頻頻,陳某看不到幾次實質性的勝利。迅速剿滅海盜是國務卿的妙招,非戰之功。修南星虛晃一槍,完全沒有觸及叛軍的主力。

最後三個星球點到即止。要是陸北嚴看不清局勢。將兵力壓上去,幾百萬地艦隊恐怕早就陷入泥沼。無法自拔。他倒是聰明,同時三處登陸戰,不等對方明白過來,又退回了修南星。陸北嚴麾下的黑龍軍團雖然犀利,奈何你們將時間壓的太緊,戰線拉的太長。也多虧了這個老兵痞坐鎮,才能撲騰到現在尚未露出頹勢,但是陳某敢斷言,戰事持續下去,不出三個月,遠征艦隊必然陷入兩難地困境。」陳博威也不客氣,當場戳上親家地軟肋。

「帝國這次遠征並不順利,恐怖威脅正好是個契機,我們將恐怖分子在惡行公諸於世,全部推給這三個星球,伊拉諾因恐怖活動而沉沒,帝國發動報復行動也說的過去。只要不使用過激的手段,就不會引來輿論的逆轉,正好能盡快解決遠征艦隊目前的困窘,這件事由老朽負責實施。恐怖組織地威脅也不能等閒視之,陳放全力配合鼠穴工作,國安局和中情局協同,盡可能地奪回人造恆星的控制權,諸位還有什麼困難,現在盡可以提出來,一旦實施,老朽希望大家都能摒棄一切,精誠合作。」國務卿安排好分工,象徵性地詢問了一下,表面上是詢問,實則是醜話說在前頭,合作的時候,要是出現不密切,不和諧的情況,他可是不留情面的。

「別給我們鼠穴臉上貼金,這次是鼠穴配合陳放工作。」視頻裡的湯森博士翻了個白眼。

「誰配合誰都一樣,民眾的安全高於一切。」時間緊迫,國務卿懶得為這些小事囉嗦。

「這可不一樣,在反恐方面,這小子才是主力,你該問問他有什麼困難?主次不清,做起事來就束手束腳,也叫人無所適從,既然這小子才是主力,中情局和國安局就該密切配合他,鼠穴只負責提供咨詢和協助,何必夾在中間丟人現眼?繞來繞去的不嫌麻煩?」湯森固執的堅持。

國務卿想了想,也認為有

要提高效率,首先要杜絕內耗,最直接的方法便是簡工明確,隨即採納了湯森的提議,宣佈反恐行動以陳放為主,鼠穴配合,另外,帝都目前的局勢緊迫,湯森在一組掛個名就行,先把精力集中到二組來。

這一次,湯森老頭再無異議,商討結束之前,國務卿慎重的宣佈了一項決定,未免恐慌,帝都遭受的恐怖威脅的信息,全部列為機密。

隱瞞民眾是為了保護他們,對此國務卿十分的坦然,恐慌的情緒一旦蔓延,勢必引發混亂。帝國的決策也會受到影響。另外,風聲傳出,有可能驚動恐怖分子,加快行動的速度,到頭來,受苦地仍然是民眾。

陸凌雪是反恐第一小組的人。出了陳家,立即趕回新月古城,國務卿的計劃中不包括放棄二組,修南星仍然需要監控,畢竟,遠征艦隊的仍然駐紮在那裡,親民路線也要繼續,自從傲迦帝國制定出民間專家,獲得了不少的好處。自然沒理由中途放棄。

陳放頭疼的是紅魔,這個昔日弗萊芒角最猖獗地海盜頭子,如今成為他的部下,寸步不離,

而且對過去的事隻字不提,彷彿忘記自己暗算過她兩次。

這個恐怖的女人肯定沒忘,迫於形勢才忍氣吞聲的,假如有合適的機會,或者哪天認為自己不值得依靠,搞不好會舊事重提。

陳放很希望能打發她走人。無奈這是不可能地,硬來也不行,人家是帶著外公的推薦而來,家主也認可了她的存在。陳放又有什麼理由拒絕?

不得不說。陳博威對紅魔格外賞識,以他老人家的通天手眼,自然聽說過紅魔地戰績,憑紅魔的能力,足可統帥一隻軍團。處事也十分精明。儘管手法有些大膽,恰恰說明她的不拘一格。這樣的部下誰不喜歡?

陳放也喜歡,假如兩人以前不是有幾段小插曲。

一路上,紅魔什麼都不說,氣氛讓人十分難受。

外公的面子要給,陳放又不願將留在身邊,提議道:「憑你的能力值得有更好的發展,更好的為帝國效力,留在我身邊太浪費,要不,我推薦你到黑龍軍團效力。」

什麼叫為帝國效力?統統都是推諉之詞,紅魔焉能聽不出來,不屑與他爭辯,乾脆一言不發。

陳放繼續引誘道:「不妨認真的考慮一下,眼下帝國正在征戰,這對於軍人來說可是難求的機遇,以你地才能,不用多長時間就能嶄露頭角。」

紅魔仍是沉默,像是在欣賞拙劣的表演。

陳放無可奈何,直截了當的問道:「當海盜多好,自由自在。何必自找苦吃,放著土皇帝不當,為別人賣命。足見你是個胸懷大志的人,難道就這麼跟著我?虛度時光?」

這話聽著總算靠了些譜,紅魔平靜地說道:「在陳家,我已經說地很清楚,沙圖氏願意誓死追隨陳三公子,為帝國效力,誰願意去盡可以去,與我無干。另外我要告訴三公子,沙圖氏的先祖就為帝國征戰,就在禍起蕭牆的前一晚,還向帝都傳回了捷報。結局呢,一夜之間,功臣成為叛匪,若非先祖當機立斷,沙圖氏恐怕早就慘遭滅門。禍延十三代子嗣的教訓難道不夠深刻?我還能重蹈覆轍?所以,請三公子不要用糊弄三歲小孩子的話來糊弄我,這是侮辱我地智商,也是在侮辱三公子您自己。」

儘管願意追隨陳放,紅魔卻是不失氣節,憑她地能力,要做陳放的左膀右臂,而不是惟命是從地走狗,一番辯白不卑不亢,令人刮目相看。

陳放考慮了片刻,認真的說道:「好吧,我承認你的觀點,不過,你和你的兄弟也要有個安身之所才行,你的隊伍可是見不得光的非法武裝,加入黑龍軍團可以先給你們個名分。」

紅魔輕笑道:「不勞三公子費心,屬下的人馬早就習慣見不得光的日子,這些年被人剿來剿去的都挺過來了,如今風聲不緊,有什麼可怕?」

其實,紅魔特地到陳家宴會上宣誓追隨,便有這個考量,陳三公子接受了她這個部下,陳博威也承認了沙圖氏作為陳家附屬的存在。現在誰都知道,沙圖氏為陳家賣命,這難道還不叫做名分?」

陳放搖頭道:「那你們的訓練經費呢,日常消耗呢,這些錢從何而來?我可養不起你們。」

紅魔心平氣和的說道:「當了幾百年的海盜,名聲臭了,積蓄倒是存下不少,足夠我們的日常開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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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成見


有人貼錢為別人賣命?用帝國的錢為自己培養勢力,族們才有的特權,陳放生長在權勢熏天的陳家,因此深諳此道,無奈他羽翼未豐,尚無自己的勢力,找不到地方安置紅魔,才想到岳父的黑龍軍團,誰知道紅魔竟然不接受,惱火的說道:「隨便你了,像你這號人,留在弗萊芒當個海盜多好,帝都太危險,恐怖不適合你。」

這份美意,紅魔倒是能夠理解,只是不願意接受,國務卿大人的告誡言猶在耳,這一次,她決不能再跟錯了人。

隊伍拉到黑龍軍團,那就受到陸北嚴的管制,一支不屬於陸北嚴的軍隊,待在陸北嚴的麾下,不就是後娘養的麼?即便仍然能受到陳放關照,關係終究遠了一層,紅魔要像布魯斯那樣,直屬陳放的麾下。

人們常說,你為什麼不去搶?可見,海盜是個非常賺錢的行業,尤其是盤踞在盛產石油的卡多藍,一度壟斷運輸途徑的紅魔。

就憑紅魔這些年當海盜的收入,帶著部下揮霍幾輩子都不成問題,何況這是份祖傳的產業,十幾代人掠奪來的財富,如今都在紅魔的名下,她當然不用為錢發愁。與所有傳說中的王牌海盜一樣,紅魔也擁有一份寶藏,一份比傳說還要誘人的寶藏,數目足以叫人瘋狂。

先祖留存下寶藏,正是為沙圖氏重見天日,眼下正處在當用之時,何需吝嗇?紅魔又豈能為了原本就不缺少的區區幾個小錢,將十幾代先祖為之勵精圖治的夢想打個折扣,除非她有心成為沙圖一族的千古罪人!否則,紅魔對這份好意只能心領,再說,誰知道這是不是好意?說不定。陳放是對沙圖氏的經歷心存芥蒂,藉機將她調離身邊,無論是什麼樣的情形,都不值得紅魔嘗試。

從陳放的煩惱中,紅魔倒是聽出非常有價值地信息。原來大名鼎鼎的陳三公子尚無屬於自己的軍隊,不然的話,何需為安置她的人馬犯愁?小心地試探道:「三公子不必發愁,沙圖氏十幾代人都能等,不在乎多等十年八年,當你得勢的時候,才是沙圖氏真正重見天日的時候,倒是三公子,為何不組建自己的軍隊?」

陳放疑惑的問道:「組建自己的軍隊?」

紅魔解釋道:「據我所知。傲迦帝國的法律允許私人組建衛隊。」

陳放又好氣,又好笑,反問道:「那你知道不知道,傲迦帝國為什麼有這樣的法律條款?」

紅魔搖頭。

陳放呵呵笑道:「別裝傻了,你可不笨,即使沒聽人說過,隨便想想也能知道,這是為了騙冤大頭幫帝國養軍隊。

所謂的私人衛隊,戰時有義務出征,平時不佔財政預算。帝國何樂不為?我幹嗎當冤大頭?」

紅魔不由輕笑,這麼簡單地道理誰能看不出來?然而,出錢招募軍隊的人都是冤大頭?能拿得出這筆開銷的人誰都不笨!一般來說,都是些有錢。沒有地位的人。比如說巨富的商賈,落魄的貴族。

儘管沒有明文規定,這條法律在施行的時候,通常局限於殖民星,以及少數的二線行政星。要不是有真實的需求。誰肯大批的募兵。招募軍隊地人,通常能在落後地區謀個官職。最誘人的官職莫過於殖民星的總督。

殖民星的資源在不長地時間內被掠奪一空,沒了油水,加上政局混亂,種族衝突不斷,便成為帝國地心病,當然不願大批駐軍,加重財政的負擔,只想扔給願意接手的人,於是將星球分割成若乾等分,分設總督管轄。

油水是搾不幹的,有見識的人不會放過貴族們吃過地殘羹剩飯。只要善於經營,官職本身就能帶來豐厚地利潤,完全能夠做到以商養兵。更為誘人的是,這是暴發戶躋身貴族階層地捷徑。總督本身就自帶低等的爵位,手中有兵,便有了博取更大爵位的籌碼。

當然,這點微薄的利益不足以令陳家這種大貴族動心,他們可是第一批掠奪資源的人,從來都是借用帝國的力量為自己謀利,只看重豐厚的利潤,絕不承擔風險。以陳放為例,雖然還不成氣候,出手對付暗組,都是利要.

紅魔不帶感情的說道:「法律就是法律,無所謂好壞。我不理帝國的動機是什麼,我現在需要,它就是好的,資金方面不用你費心,三公子,你或許有能力調用帝國軍隊,可是,帝國的軍隊畢竟不是你的,你也不見得每次都如願以償,要成大事,屬於自己的勁旅必不可少。」

手握兵權當然牛B,,,有這麼便宜的事?一分錢不花就白撿到一支軍隊?還是超強的軍隊,紅魔的實力不弱,她的人馬足可媲美帝國的最精銳的特種部隊。

想來想去,紅魔的動機值得質疑,陳放不動聲色道:「你們本來就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何必多此一舉,掛上帝國私人軍隊的旗號?這個旗號只有義務,沒有任何好處。」

紅魔坦然道:「出這筆錢有兩個好處,首先,我的部隊能見光,凡是不被帝國承認的軍隊,從本質來說就是匪,即使自己出資金,也得不到訓練場所,藏頭露尾,說不定以後還要給你帶來麻煩。第二,有私人軍隊的旗號,才能名正言順的募兵,你也知道,我執行精兵策略,最近幾年人手一直在減少,主要原因是為了躲避圍剿,見不得光的軍隊,規模過大絕非好事。再精銳的部隊,現在的規模也幫不上你大忙,有了旗號就不同,我能合法的募兵。」

募兵!陳放對這兩個字格

冒,紅魔拉他入伙的一幕,至今他還歷歷在目呢,一夥,招攬那麼多人才幹什麼?現在竟然想明目張膽的募兵,決不能給這個野心勃勃的女人任何機會。

「兜了這麼大的***,原來你想打我的旗號募兵。想都別想!要是你哪天想不開,重操舊業呢?我就成全了一隊超級地海盜,這個惡名我可擔待不起,你省省吧。」

紅魔決心依附陳家之時,就發誓要對她先前一心要報復的小子忍氣吞聲。無奈骨子裡是個高傲的人,假如陳放懷疑她的能力,她還能用實力證明自己,偏偏陳放很是『認可』她的能力,念念不忘她當過海盜地經歷,處處小心提防,實在叫人鬱悶。

片刻後,紅魔努力的讓自己平復下來,解釋道:「三公子。希望你能夠明白,新招募的兵員,包括我先前的人馬,都是歸屬於你的勢力,包括我本人也是你的部下。我決定依附你,便把沙圖氏的興衰榮辱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這對於沙圖氏,對於我,都是一次豪賭,請不要質疑我的忠誠和決心。先祖為帝國出生入死。到頭來蒙冤淪為盜匪,這不是我們地錯。兩百年來,沙圖一族從未自甘墮落,不敢奢望沉冤昭雪。只盼望沙圖氏的名諱重見天日。並且不斷的付出,經過十幾代人的努力,才得到今天的機會,你認為我會率領沙圖一族走回過去的路?要是你質疑我的能力,我願意向你證明。要是你質疑我的忠誠。

我還有兩位兄長,他們都很樂意留在帝都作為人質。」

說著。說著,紅魔再次失去平靜。

陳放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別激動,既然你充滿信心,儘管放手去做就好。事先聲明,我是窮人,別指望從我這兒搞到錢。」

紅魔不依不饒道:「既然說到這個份上,我們不妨把話攤開,我們過去有過誤會,不過,我決定依附於你,就會忘記以前的不愉快,希望你也能忘記過去。沙圖氏雖然有過一段不光彩地歷史,我們的忠誠之心不容質疑,聽說前任的中情局長也是你的部下,我不敢要求和他一樣地待遇,但是自認能比他做地更多,更好,順便問一句,你會質疑他的忠誠麼?

陳放平靜的凝視紅魔,久久一言不發。

紅魔問道:「你為什麼不說話?沙圖氏從屬於你,對你的部下,你至少該做到坦誠相見。」

陳放點了點頭,說道:「我就聽說過,部下要絕對的忠誠,從未聽說過,上級對部下需要坦誠相見,你既然提到布魯斯,那我就問問你,你知道他為什麼是前任地中情局長,而不是現任嗎?」

紅魔倔強地對視:「願聞其詳。」

陳放冷冷的說道:「那是因為,我希望他是前任地中情局長,所以他就主動卸任。布魯斯從不敢像你這麼質問我,也從不要求我的坦誠,他很清楚我在想什麼,需要他怎麼做。」

紅魔疑惑道:「他是主動卸任的,為什麼?」

陳放好笑道:「又是為什麼?難道我要你做每一件事,都需要告知你為什麼?如今陳家的家主之位空懸,眾多子嗣虎視眈眈,誰距離這個位子最近,誰就是眾矢之的。布魯斯卸任,能能讓別人覺得,我離這個位子比較遠。作為部下,永遠先為上級考慮,我爭到了家主之位,下屆的中情局長還能是別人?要是我失利,他就算不主動卸任,這個位子還能待多久?但是你呢,心裡只能裝下沙圖氏的利益,全然不考慮我的處境,一旦我失利,沙圖氏必定重蹈覆轍,要麼像你的先祖那樣去當海盜,要麼被滅族。」

說滅族誇張了點,陳博威決不允許子弟互相殘殺,包括消滅彼此的勢力,不過陳放若是與家主之位無緣,部下自然得不到重用是必然的。

不等紅魔說話,陳放繼續補充道:「這就是素質,即使有要職出了空缺,上位者也是從部下裡挑出具備這種素質的人出任,然後才考慮其他的能力,在帝都,不是你有能力就能出位。你還好意思和布魯斯相比,慚愧去吧!」

紅魔據理力爭:「我有什麼好慚愧的?布魯斯為陳家效力多年,自然看的清楚局勢,我剛從弗萊芒回來,不知道厲害關係有什麼奇怪?況且,你敢說,你對我的態度不是出於成見。」

陳放淡然一笑,誰說不是呢?布魯斯是陳家留給他的禮物,沒有花過任何心思調教,就能對他惟命是從的王牌部下,今後不可能再有這樣的好事,自己的部下只能自己培養。

紅魔的能力不俗,可惜做慣了海盜,如今回到帝國的權利漩渦中,勢必有個適應的過程,再說,布魯斯是中情局長,本身就處在權利核心,紅魔就算組建起軍隊,也是一員武將,不能寄望她擁有布魯斯的機智和狡詐。

話說回來,沙圖氏何嘗不是外公送他的禮物,不然就憑紅魔這份能力,也不可能投到他的門下。

培植羽翼是上位者的必修課,也該是自己動手的時候了,多花點心思吧。陳放在心中自我安慰,神情複雜的望了紅魔一眼。

「募兵的事可以暫緩。」紅魔轉眼間拿定主意。

「不是說好讓你放手做嗎,才幾句話的功夫就改主意。」陳放木訥的問道。

「我說過,布魯斯能做到的,我同樣能夠做到,不要以為這是說說而與,你將能看到我的行動。」在潛意識裡,紅魔將布魯斯列為競爭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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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紈褲子弟

“你還當真叫人頭疼,難道我是說說而已?叫你募兵,自然有我的理由,需要我做的配合,盡管告訴我。”陳放無奈的搖了搖頭,實際上,紅魔起初說服了他,他也的確需要軍隊,紅魔帶出的軍隊絕對不弱,而且不需要出錢。

“要想大批募兵,首先要有地盤,我的建議是爭取一個總督的職務,不但能解決駐兵的場所,還能以商養兵,這種做法只有二,三線星球,或者殖民星才行得通。”紅魔道出醞釀已久的方案。

“你先物色地方,確定后告訴我。”陳放才不關注細節,只要信任紅魔的忠誠和能力就足夠了,轉眼間到了帝國學院的門外,紅魔隨即離去。

反恐戰爭從新開始,這是一場純粹的科技對抗,武力的作用并不明顯,拉赫等人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將反恐二組的工作室搬到了鼠穴。

三十余名助手嚴陣以待,這些人有些是鼠穴的工作人員,有些是從別處調來,但是無一例外,都是不錯的數據師,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快手,有些人還小有名氣,他們對陳放并不信服,充當助手,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當陳放出現的時候,甚至聽到不屑的噓聲。

在新月古城的時候,陳放便領教過學者的風范,他們認為你能力不濟時,你很快就會被邊緣化,而你的能力太突出,又會成為他們的眼中釘。

對這種奇怪的現象,在新月古城時,陳放可以不理,身為工作組的負責人,卻必須要做點什么,至少要先鎮住他們,不然。別指望他們能忠實履行助手的職責,幫倒忙還差不多,這群所謂的呃學者可不具備軍人的素質。

當然,陳放不會把發出雜音的人揪出來。那樣做無濟于事,反倒會惹人反感,更多地人會躲在邊上看笑話,將自己當做亂咬人的瘋狗,做領導的,要堂堂正正的行事才能服眾。

手速并不是數據師地專長。也不能衡量數據師的水平,然而,陳放上次對陣恐怖分子,明顯輸在速度。

陳放的手速已經屬于超強,恐怖分子竟然比他還快,唯一的解釋就是,恐怖組織方面不止一個數據師。有了前車之鑒,湯森博士就不會重蹈覆轍,既然恐怖分子能以多勝少。帝國方面為什么不能?傲迦帝國可不缺少人才。

多次參與過人造恒星程式改造的六名專家也被找來,包括日常的維護人員,硬件方面,鼠穴地超級終端比陳放花重金購買的黑市貨,功能還要強大,性能更為穩定。

不一刻,蔣青的原班人馬也匆匆趕到。唯一缺少的是外公,估計是忙活報復的事了。類似國安局。中情局,這樣的部門,日常工作十分繁瑣,想讓他們全力配合一件事,最好的方法是將他們的頭頭拉來。

一同前來的還有毒藥。安迪。毒藥地厲害無人不知。自然不能放過,至于安迪。反正二組的人幾乎都請來了,也不在乎多他一個。

“哇哦。”安迪被眼前的陣勢小小的震撼了一回,隨便看看也能發現,真正的反恐小組搬來了這里,而新月古城的一組,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我說過,你會慶幸那天的選擇。”陳放向損友淡淡一笑,手指快速地掠過數據版,動作行云流水。

直到數據終端進入工作狀態,旁觀者才恍然大悟,仿佛無意間,陳放便輸入了一段指令。

陳放下達的指令并不復雜,還原而已,將終端地設置還原到初始狀態,在場的行家心中卻滿是驚訝。

使用過的數據終端,由于使用者的習慣,多少要做些改動。這種微小的改動,菜鳥幾乎察覺不到,卻能給行家帶來不便,嚴重地拖慢速度。鼠穴地數據終端做了嚴密的安全防范,可謂武裝到了牙齒,不是區區一個指令就能搞定,除非有密碼才能使用這種功能。

然而,在場地數據師即使知道密碼,也不敢隨便使用還原功能,除非重新裝載海量的程式,數據終端才能正常的工作,這項工作完成以前,數據終端由于缺少程式,基本處于癱瘓狀態,不能使用。

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評估,憑自己的能力,使用多長的時間,才能讓這部功能強大的數據終端重新工作。由于水準的不同,結論也不相同,湯森博士的結論為一周,假如幾個助手幫忙,晝夜施工,能將時間縮減到一半,所以,他絕不會嘗試這種做法。

在場的學者都是關注著陳放,假如能快速的恢復程式,不耽誤使用,他無疑是個天才,反之,他就是個瘋子。

陳放的做法出人預料,他似乎沒有立即開工的打算。旁觀者們開始懷疑,他根本不打算恢復數據終端的程式。

如同數據終端的一切數據被還原,旁觀者的思維也回歸到原點,完全放棄輔助程式,數據終端仍是能用的,只不過,純粹的數字信息,生澀的程度難以想象,即便是一流的數據師,也感覺很不舒服。

換個方式考慮,放棄所有的輔助程序,無疑能得到最干凈的系統,剛入行的菜鳥也能在這樣的程式下,自豪的說,他的系統非常安全,除非遭遇一流的數據師的攻擊,二,三流的貨色休想侵入。但是隨著程式的安裝,伴隨便利而來的是無數的漏洞,防不勝防。兩相權衡,專業的數據師自然愿意選擇前者。

原來如此,正當人們唏噓不已的時候,陳放開始裝載程式。

“螞蟻!”湯森博士最先看出端倪,像是炫耀的大叫出來。

螞蟻是非常先進的智能程式,甚至能編寫程式,聽起來,這是個匪夷所思的功能,的確,數據師的創造性無可取代。可以螞蟻,卻能成為數據師的得力助手,處理龐雜,簡單而又繁瑣的工作。

“不然還能是什么?”陳放隨口問道。

“螞蟻程式莫非是你編寫地?”湯森博士老臉一紅。隨即好奇的詢問,螞蟻在數據師的領域可謂大名鼎鼎,卻又十分的神秘,得見真容地人卻不多,編寫他的人更是個謎。

“誰有時間研究這種東西,我偷來的。”轉眼間。陳放開始裝載第十七個螞蟻程式,似乎仍無停手的意思,一邊忙活,一邊在心中暗嘆不已,鼠穴的數據終端果然功能強大,像螞蟻這種智能程式對平常人來說幾乎無用,一般的數據終端裝上一個,運行都非常地吃力。陳放花重金購置的還到貨,充其量也就裝了三個。而鼠穴的數據終端,連續塞了十七個,竟然看不出任何超載的跡象。

既然程式的名字叫做螞蟻,在硬件環境允許的情況下,當然是一窩一窩的裝。

“偷來的。”湯森博士哭笑不得,螞蟻,從程式的結構來看。脫胎于強行破解密碼地程式,可見。螞蟻的設計者本身就是破解高手,盜走他的東西可不容易呀。

別看湯森博士身為帝國學術界的權威,骨子里卻藏著一顆年輕人火熱的心,看到陳放的成就,竟然萌生一絲心動。

數據師有一個不光彩的旁支叫做駭客。真正地駭客不屑于功利。而是追求自由,心存理想。在虛擬的平臺無私分享自己地成果,完全開放的心態讓學術得以充分交流,注定了駭客群體中的少數精英,成就遠遠超越所謂的權威,創造出不少驚世駭俗的奇跡。

無奈,缺少制度地絕對地自由,也注定這個群體的素質良莠不齊,許多心態陰暗地人魚目混珠,更有甚者,唯利是圖之輩竟然和恐怖分子勾結,將這個名字蒙上一層污穢。

從陳放所作所為來看,更像一名真正的駭客,擁有驚人的技術,卻不屑用以牟利,他的成就遠遠超越了同齡人,小小年紀便躋身頂尖專家之列,令湯森博士羨慕不已。

“無拘無束的自由,這才是學者需要的。”將大半生耗在鼠穴的湯森博士從心底里發出一聲感慨,幾十年的光陰匆匆流逝,再這么下去,這把老骨頭就成為井底之蛙了。

八十七個!意猶未盡的陳放決定適可而止,本質上,一個螞蟻程式并不是一只螞蟻,而是一窩螞蟻,八十七窩螞蟻,足夠了。再輸給恐怖分子,就不是螞蟻能夠解決的問題,而是技不如人,裝什么程序都是枉然。

“搞定了?”湯森博士神態可掬,滿是魚尾紋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連兩個夸張的眼袋都顫著笑意。

“嗯。”從小的灌輸讓陳放明白,如果有人朝自己笑,十有八九是不懷好意,至少是有所企圖,尤其是眼前這種夸張到虛偽的笑容,更要提高警惕。

片刻后,陳放被老鬼拉到了角落。

“小子,你這一玩的可高明呃,隨隨便便就鎮住他們,我起初還在為你資歷不夠擔心呢,這群兔崽子,你不讓他們心服口服,就別指望他們能俯首聽命,還得留神他們暗中使壞。不過這么一來,至少將一半的人踢出局外,也許不止,據我所知,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都無法在不借助任何程式的喚醒下工作。”

“要是連這個都做不到,就不夠留下來的資格。”陳放不為所動。

“你小子這叫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被擠掉的人都是官宦子弟,帝都遭受威脅,百年難于的良機,只要混在工作組,今后就是挽救帝都的有功之臣,這是貴族子弟扶搖直上的資歷,至少也是個元老級別的專家,貴族子弟要在政界立足,需要的就是這種資歷,這幫兔崽子還不是削尖了腦袋往里面鉆。”湯森博士本身就對這種現象深惡痛絕,凡是背景稍差的,都被他事先淘汰出局了,要不然,滿屋子的人全部都是關系戶,找不出做事的人來,即便如此,還有半數的人他攔不住,在陳放出現以前,老頭正為此事惱火不已。

“關系戶?”陳放像是聽到一個非常有意思的詞匯。

“別和我裝糊涂,你的做法雖然不是踢他們出局,也差不多了,這群貴族子弟可不是善男信女,你讓他們難堪,他們不找你麻煩才怪,就算你不怕他們報復,就不怕影響這次的行動?”湯森博士苦悶的搖了搖頭,這個爛攤子并不好收拾。

“多謝你的提醒。”陳放突然提高了聲調,搞得湯森博士一頭霧水。

回到巨大的屏幕前,不等陳放開始行動,已經有人主動找上門來。

“我不管你是什么負責人,擅自改動設置,會影響到我們的工作,要是因此耽擱了任務,我們可不負責,你這個負責人要是有本事,不需要別人幫忙,盡管一個人干好了。”挑頭的是個脂粉氣很重的年輕人,目前看不出他的身份,也許是領頭的,也許是被人推出來當炮灰的,搞不清狀況之前,陳放保持沉默。

“奧美爾家族的外親,勉強擠進來的。”湯森小聲在后面嘀咕了一句,繼續看戲。

何止是湯森,蔣青等人也在等待欣賞好戲,這群貴族子弟,從小驕縱慣了,即便受過良好的教育,有些才華,卻是標準的紈绔子弟,將帝國的軍政視作游戲,坐享祖先的福蔭,倒是比祖先還要蠻橫。

對此,以蔣青等人為首的內閣成員也是敢怒不敢言,畢竟,他們也是歸屬于大家族的勢力,如今倒好,這群人的后臺再硬,還能比陳家硬嗎,碰到陳放這塊磐石,非碰的頭破血流不可,

炮灰,鑒定完畢,陳放一言不發,靜觀其變,貌似貴族子弟們對這次機會還是挺重視的,害怕失去反恐小組的資格,加上國安局長等人在場,也不敢太造次,先推個炮灰出來,能鬧就鬧,鬧不起來最多犧牲炮灰,牽連不到自己。

“說話呀。”對方有些底氣不足,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望了望身后。



正文 第二百章 換血


很明顯,他看的人,便是這群貴族子弟的領軍人物,那是個容貌十分不俗的年輕人,加上顯赫的身世,出來風流的話,絕對能做到無往不利,陳放淡淡的看了一眼,仍然沉默。

一再的沉默,不免傳遞出一種信息,陳放是個怯弱的傢伙,炮灰不由膽氣一壯,再次叫囂起來。

「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在說,別人什麼都沒有說過,要是你能力不濟,我接受你的退出,不要牽扯到別的人。」陳放表面上息事寧人,實則是將了對方一軍,攆走一個人不算大事,何況攆走的還是背景最差的炮灰,唯有群體的力量才能與負責人對抗,假如幕後的人不擔些風險,這場風波就此收場,炮灰也就真成了炮灰。

扔出兩難的抉擇,陳放再次沉默。

「這不是他的問題,我們都是這麼認為。」猶豫了片刻以後,大概是認為法不責眾,正主終於跳出來。

「這位是德蘭家族的長公子,德蘭諾。」拉赫將軍只介紹德蘭諾,卻不道破陳放的身份,擺明了是唯恐天下不亂,對此,蔣青等人都是無動於衷,布魯斯也僅僅是笑了笑,說起來,德蘭家與陳家還是親家,不過,他是五公子攀的親,正好與陳放敵對。*

「全部的人,包括哪些?」陳放掃視人群,立即有二十九名貴族子弟站到德蘭諾的身邊。

「就這麼幾號人?好像談不上全部?還有誰認為還原以後的數據終端影響工作?」陳放滿不在乎的詢問。

陸陸續續地,又有幾個人站了出來,不過,他們不是站到德蘭諾的身旁。這些人並非貴族子弟,只不過,陳放的門檻設的太高,超出了他們地能力範疇。

「你們可以離開了。」陳放淡淡的扔下一句。

「你說什麼?」德蘭諾難以置信。先是將數據終端還原,緊接著將團隊人數從三十三人銳減到九個,這樣的折騰法,還有什麼能力對抗恐怖分子?更為詭異的是,蔣青等人對這種瘋狂的做法竟然不出面制止。

「我的工作組不需要廢物。」陳放平淡如常,並不強壯的身軀卻釋放出危險的氣息,明確的告訴所有地人,到此止步,事實上。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向剩下的人,可以肯定的是,剩下的九個人裡,也不見得就個個都能幫地上忙,仍然有渾水摸魚的。他們只不過更謹慎,掩藏的更深。

「想踢我出局,恐怕你還不夠資格!」德蘭諾冷笑,身份。貴族的身份讓他無所畏懼。

「德蘭公子,為了避免影響反恐工作。請你盡快離開鼠穴。」布魯斯果斷地擋在主人身前。「憑你也配叫我離開!本公子不走,你能怎麼樣?」德蘭諾輕蔑的瞪了布魯斯一眼,同時也升起一絲疑惑,德蘭家族也屬帝都地望族,與陳家還攀了親。而布魯斯為陳家效力。換在平時,是絕對不願得罪他的。

布魯斯根本不需要解釋。安全局長的四名部下已經展開行動,將德蘭諾圍在中間,兩個老狐狸的配合何止一句默契能夠形容。

「你們敢?」德蘭諾咬牙切齒的咆哮。

「談不上敢不敢,秉持公心辦事而已。」國安局長一臉地肅容。

知情人都明白,這哪裡是公事公辦?分明是兩大家族地公子較力,或者說,是陳家的兩個公子地內鬥,禍延到了反恐小組,於公,陳放才是反恐行動的主力,德蘭諾可有可無。於私,德蘭家族的勢力遠不及陳家,無論從什麼方面考量,蔣青等人也知道該站在哪一邊。

「等一等,我有能力在原始狀態下工作,我可以證明給你們看。」德蘭諾還不算遲鈍,察覺形勢不利,能屈能伸。

「那又如何?」陳放饒有興致的問道。

布魯斯看在眼裡則是暗暗搖頭,這個德蘭家的長公子也算個人物,可惜與三公子相比仍是天壤之別,被人踢出局都不清楚為了什麼,要是陳放一開始就知道他的身份,不需要任何理由也會踢他出局,要怪只能怪他是德蘭家的人。

德蘭諾是不是被送走,而是被監控起來,為了確保機密不外洩,國安局長例行公事,在反恐行動結束以前,暫時監控出局的成員,砍倒了大樹,跟風的人自然乖乖聽話,不用招呼,便自行跟在了德蘭諾的後面。

湯森先是瞠目結舌,隨即醒悟過來,原來這小子打定主意要趕走混進來的貴族子弟,夠狠,令人費解的是,布魯斯等人竟然力挺。

「現在倒好,人都被你小子趕走了,別告訴我,你準備一騎當千?」湯森博士的神情即古怪,又好笑。

「這不是你提醒我的麼,留下這群廢物不但沒用,還有可能壞事,我可謝過你了。」陳放面無表情,心中卻在偷笑。

「得了,分明是你擺了我一道,德蘭諾一定認為是我從中挑撥,你才趕走他們。無所謂,德蘭家族雖然強勢,我還不至於怕了他,這個黑鍋我幫你扛了,現在你要考慮的是,趕走這些人以後,你該怎麼辦?這一次可不是推演,是真刀真槍的幹,一旦和恐怖分子拼上,你剩下的這幾號人,一個人能盯住兩顆人造恆星?」搞到這個份上,湯森博士都為陳放犯愁。

「這九個人也不見得都能留下。」陳放眉頭深鎖,德蘭諾等人不過是仗著顯赫的家世,才敢公然對抗,平常的無能之輩更習慣渾水摸魚。

「什麼?就剩下九號人了,你還不安分!就算你再有人事,人都被你趕走了,誰來給你幹活?」湯森博士眼珠子瞪得溜圓。

「你一定有份理想中的名單。把那些人換上就行。」陳放不為所動的說道。

「原來你小子是早有打算,呵呵,反正你是負責人,我只管依命執行。」湯森這會兒也學的乖了。

九名成員又被換掉了兩個。三個小時以後,新地團隊成員陸續到齊,一次大換血宣告完成,儘管不清楚這些人的能力,從外觀來判斷,他們與德蘭諾等人有天壤之別,大部分都是不修邊幅,蓬頭垢面,與湯森老頭一個德行。他們眼神裡也有傲氣,可是看不出蠻橫和囂張。

「諸位,我代表帝國歡迎你們到來。相信你們也聽說了,傲迦帝國遭受恐怖組織的威脅,如今。他們將矛頭指向了帝都。你們都是數據師領域的精英,至此危難時刻,帝國需要你們,國民也需要你們。以赤子之心捍衛家園。」蔣青依例率先對新成員表示歡迎,三言兩語便讓這群專注於各自領域地學者們熱血沸騰。誓與傲迦共赴國難,隨後一如既往的退入幕後。湯森老頭也一掃起初的頹廢,神采飛揚的為新成員介紹了局勢,與德蘭諾聞風而來不同,他們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對拉赫將軍等人也很陌生。這些都需要湯森老頭一一介紹。

介紹到陳放的時候,湯森的語調明顯有所改變:「他就是本次反恐行動的負責人。就算你們再不關注新聞,對這個挽救了伊拉諾的同行也不會陌生。有一件事,我本來不該提,但是不吐不快。大家可能都清楚,碰到這種好事,貴族子弟們最先聞到氣息,在三個小時以前,這裡有另外的一隊工作組,但是被我們地負責人換掉了,換成了你們,挑選你們不為別的,工作組信任你們的能力,信任你們對帝國的忠誠,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裡,希望大家能通力合作。」

第二批成員都是徒具才華,但是由於缺少背景,而被長期壓制地學者,哪個不是牢騷滿腹,聽到這番話都是微微動容,即使對陳放的能力,以及挽救伊拉諾的真實性還有所懷疑,單是這份知遇之恩,也能叫他們放下成見,竭盡所能。

湯森要的正是何種效果,眼見時機成熟,交代道:「廢話不多說了,威脅迫在眉睫,來不及讓你們休息,互相熟悉,以後在工作中慢慢熟悉。」

「我們也不是來觀光地,請湯森博士放心,帝都是我們的家園,就算粉身碎骨,也決不能任憑恐怖分子破壞。」一個四十多歲地眼鏡男信誓旦旦的保證,從湯森的介紹得知,他來自國安局的情報系統,叫做楊威。*ww書院*

氣氛非常的好,不需要安排,成員們自行分成若干小組,各司其職。陳放默默地躲在一旁觀察,不用懷疑他們地能力,這些人都是湯森精心挑選出來,雖然不能指望他們有搶眼的表現,至少每個人都能勝任自己地工作。

「你可不像你的作風。」湯森博士神出鬼沒的湊過來,比起現在的游哉,他更希望看到在數據終端前忙碌的陳放。

「即使沒有我們,這些人也能有條不紊的工作。」陳放滿意的說道,屬下的表現太出色,本該是主宰的兩人反倒被閒置下來。

「你別是風光了一陣就得意忘形,想學人家玩管理,既然身為學者,無論到什麼時候,打狗棒不能扔掉。」湯森博士害怕這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毀掉自己,十分嚴肅的提醒。

幾十年來,湯森看過無數活生生的例子,許多學者由於表現出色,被授予管理者的職責,當時倒是風光,可惜到頭來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身為學者,荒廢了學術還能依靠什麼?只能低聲下氣的做奴才,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我必須抽身出來,才能看的清楚恐怖分子的動向,誰能確定他們的目標就是人造恆星,就算是,也不能斷定他們的目前僅僅是人造恆星,我們不能把籌碼全部押在恐怖分子的提示上。」陳放的解釋讓湯森當場一怔,隨即又是欣賞,老傢伙們對數據師的領域雖然一竅不通,可是絕不弱智。當然不會無視別的可能,在國安局,在中情局等部門,還有無數的專家為帝國安危緊張地忙碌。然而從目前的情形來看。人造恆星的威脅最大,陳放的工作組也不過是反恐工作中地一環。

陳放跳出自己的一攤,總攬全局,足以證明他的能量還遠遠未到極限。

經歷兩個小時的準備,三十名助手對自己的崗位有所熟悉,與負責人造恆星的技術人員也達成少許默契,陳放果斷的下令。

「切斷人造恆星的工作。」陳放的指令言簡意賅,卻足夠震撼,以至於助手們無人敢於執行。

這種動作勢必驚動恐怖分子。而且,帝都將在瞬間由白晝轉為黑夜,眼望著頭頂地太陽熄滅,難以想像民眾該是何等恐慌?以及可能導致的混亂。

「執行!」有關人等都在房間裡,不需要另行通知。身為傀儡元首的蔣青,早就習慣了下達連自己的搞不懂,也無力承擔後果的命令。

片刻後,工作室傳出敲擊數據板地清脆聲響。炮手赫然就是揚威。在那以前,國安局長及時通知下屬。負責處置突發狀況引起的混亂。

雖然身在地底的鼠穴,通過巨型的顯示屏,能夠清晰觀察到帝都,人們先是目睹太陽閃爍了三次,在最後一次閃爍中熄滅。

帝都並未當即陷入黑暗。恆星熄滅之際。人們驚奇地發現,公用設施的燈都是亮地。彷彿預先安排好的節目一樣。

大批身穿制式禮服的人現身街頭,治安,交通等部門全部調動到位,及時安撫民眾的不安情緒,將混亂壓制在萌芽的狀態。

不到五分鐘地時間,國安局便做好了應變,在十五分鐘以內平息了騷動,其效率之高令人目瞪口呆。

「國安局地應變能力果然厲害。」沒有什麼比來自布魯斯的讚歎更叫國安局長受用,中情局,國安局,即是搭檔,也是宿命地冤家,人們總是習慣性的將兩個部門比較,令人鬱悶的是,這些年來,中情局始終騎在國安局的頭上。

「哪裡,哪裡,這都是帝都的國民素質高,積極配合的緣故。比起你的中情局差遠了。」受用歸受用,國安局長不忘謙遜一番,公僕嗎,要虛懷若谷,這晚飯才能吃的長久。「哎,不要妄自菲薄嗎,國安局的效率有目共睹,再說,我現在不是中情局的人,閒人一個,可承受不起你的恭維。」兩大部門的主管互相吹捧,旁聽者無不一陣陣的肉麻。

變化開始的時候,最容易引起混亂,人們一旦適應,便開始漸漸平靜,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蔣青悄悄鬆了口氣,當眾宣佈了一條命令。

為了應對反恐中的緊急狀況,工作組的負責人有臨機應變的權利,指令從下達起開始執行,不需要經正常途徑申報。

這是連元首也沒有權利,由帝國的九大家族賜予,當然僅限於反恐期間。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然而,恐怖活動畢竟威脅到了帝都,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牽涉其中,何況陳放的身份特殊,本身就有三大家族的支持,得到這樣的權利也不奇怪。

不過,陳放在使用權利的時候也不能太隨便,凡是有可能引起騷亂的決定,最好事先與相關部門通個氣,比如說剛才,假如陳放早有計劃,就該事先知會國安局長,以免讓國安局處於被動,要不是國安局效率驚人,加上國安局長就待在工作室,第一時間獲得消息,絕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平息風波。

「我看不必,反恐行動是見招拆招,無法按部就班,通常沒有詳盡的計劃,即便是有,預先讓安全部門做好準備,難保消息不會外洩,到時候,國安局倒是有準備,也方便了恐怖分子,這不符合保密的需要。我認為,現在正是考驗帝都安全部門的時候,不妨將本次行動當做安全部門的一次聯合演習。」拉赫將軍謹慎的建議。

「還有無孔不入的新聞界,有時候,我們都搞不懂他們情報從何而來。」布魯斯也做出提醒,不過請起來像是在訴苦。

一干人正在喋喋不休的爭論,屏幕上突然彈出一條信息。

「小子,總算沒叫人失望,遊戲開始。」

本該出現在國安局的信息,如今出現在工作組的屏幕,恐怖分子突然露了一手,將拉赫等外行驚出一頭冷汗。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46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後門


「這是外接通路,與工作通道是兩條線。恐怖分子能將信息傳到國安局,就能傳到鼠穴來,並且要簡單的多。我們有兩百條內線通道,不用擔心。」湯森博士及時做出解釋,其實自己也暗暗心驚。原本以為恐怖分子在鼠穴採取行動以後才能有所動作,如今看來,恐怖分子一刻也沒有閒著。

「問他,還有提示麼?」陳放站在屏幕的旁邊,向楊威說道。

「這不是互通的即時通信,對方也許早就離開了,收不到你的留言。」楊威在疑惑中仍是輸入了信息。

「他能看見。」陳放關注著屏幕。

嘟,一段及時的信息證實了陳放的判斷。

「你馬上就能收到第四次提示,小傢伙,別被嚇壞,遊戲才剛剛開始而已。」

同一時間,十八個控制平台同時拉響警報,包括剛被切斷的那顆恆星,恐怖分子顯然有備而來,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絲毫不給喘息的機會。

不用陳放發號施令,敲擊數據板的脆響驟然響起,工作組的成員都不是菜鳥,接到命令以前,他們有自己的方式對抗,這正是陳放希望看見的。

陳放無動於衷,似乎在欣賞歡快悅耳的脆響。

「**!」靠門的角落最先傳來失守的消息,隨即又是啪的一聲,光是憑聽覺,就能知道有人一拳砸在了數據板上。

「對不起。」身邊的一個中年女人沮喪的將手移開數據板。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工作組與恐怖分子的第一次交鋒一敗塗地。失守的消息接二連三,人造恆星被一顆顆點亮。只有楊威和另外的六個人仍在堅持,不過誰都看的出來,失守也僅僅是個時間地問題。

「不必在意。」陳放笑了笑,即沒有出手的意思,也不像是在思考。事實上,即使換成他出手,也不見得比部下們強出多少。

恐怖分子的犀利,陳放在新月古城就領教過,此刻雖然失利,卻有種預料之中的感覺,並不慌亂。

轉眼的功夫,恐怖分子控制住十一枚恆星。要重新奪回控制權以前,千難萬難,陳放怎麼能指望不到五分鐘就喪失控制權的部下。

「凡是失去控制權的恆星,全部執行反向指令,加大人造恆星的功率。」陳放在兩分鐘以後發出了指令。

「加大到什麼程度?」楊威倒數第二個出局,他努力地在履行諾言,只可惜技不如人。

「燒爆為止。」陳放不假思索的答道。

「超強負荷工作,人造恆星的使用壽命大概能維持七到十一小時。屆時,帝都的地表溫度將提升到五十七至六十九度,尚不至於對防護罩構成破壞。不過,大概有百分之十七的民用設施將受到破壞。」鼠穴的專家迅速給出詳細的分析,並且提供了另外一條切入人造恆星主程式的途徑。

國安局長等人已經忙地焦頭爛額。

「一級警報!外出的公民就近尋找棲身之所躲避,在家的居民緊閉門窗,所有公用設施,以及民用設施。一律無償向行人開放。」

驚心動魄地三個小時,警力。醫院,交通,各環節的報急冰雹般砸了過來。壓力最大的是醫療系統,潮水般湧來的患者很快讓醫院人滿為患,患者的疾病五花八門。誘發的病因卻大致相同。高溫。

最叫人頭痛地則是電力,任誰都很清楚。目前的應急措施都是建立在正常供電地基礎上,一旦停止供電,災難將是毀滅性的。

中情局方面第四次匯報高溫導致的死亡人數,平均五分鐘一次。

不斷刷新的數字牽動每個人的心跳。

地表溫度還停留在人體能夠承受地範圍之內,災難卻真實地發生了,用毒藥的話來解釋,每個人地體質都不相同,高溫引起的不適,能誘發各種各樣的疾病。到了人體承受的臨界,氣溫每升高一度,都意味大規模死亡。

更要命的是恐慌,從監控系統可以看見,至少有一小半的行人不像警報上要求的那樣,就近找建築物棲身,過慣舒適生活的帝都居民們寧可待在自己的車裡,或者盡快的趕回家,他們駕車的速度比平時快了許多,連續的事故讓交通徹底堵塞,如今,他們只能待在車裡抱怨,而且越來越急躁。|

地表溫度仍然在上升,帝都方面果斷的派出特種部隊,幫助疏散交通,將受困的人群運送到安全地帶,不單是國安局,布魯斯以及拉赫也將一些待命的部下也受命展開行動,協助救援。

「能調的都調出去了。」國安局長平靜的放下通訊器,將剩下的工作推給部下,然後向布魯斯,拉赫表達謝意。三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災難才剛剛開始,救援不能影響到正常的反恐工作,他們手中必須握有底牌。

「當我竭盡了全力,災難仍然在延續,我也只能你們一樣,望著不斷刷新的死亡數字發呆。」拉赫將軍十年前道出這句話的時候,受到過猛烈的抨擊。災難過後,人們開始反思,無不為老頭的坦率折服。

一個屢次擊敗恐怖組織,功勳卓著的英雄,說出這樣的話絕不代表無能,這是一個上位者的坦誠,以及身處高位才能擁有的領悟。

老傢伙們絕不缺少智慧,儘管一切混亂都源自陳放的決定,他們卻沒有半句怨言,更沒有因此對工作小組指手畫腳,只是默默無聞的處理份內的事,之前的三個小時裡,國安局根據恐怖分子在虛擬平台留下的蛛絲馬跡,以及來自各種途徑的情報,出擊過不下百次,儘管每次都是撲空,但是該做的還是要做,他們都很明白一個道理。這是數據師領域的較量,外行插不上手,只能輔助,由外行領導內行,必然失敗!

「我要和參與過人造恆星改造地專家談談,你知不知道,找誰比較合適?」陳放仍然不習慣和國安局長等人打交道,主動找上了布魯斯。頭銜最高的人,未必就是最有才華的,可是誰有才華,誰是渾水摸魚,初來乍到的人一時之間摸不出門道。

「公子,有個人你不妨見見。」布魯斯壓低了聲音,小聲交代了幾句。

「帶他過來。」不知何時,陳放面前的數據終端悄然開始了工作。

片刻後。一名鼠穴的專家被帶到陳放面前。陳放的面前。

「你參與過人造恆星的六次程式改造。」陳放漫不經心地看了眼面前的中年人,大概四十來歲,相貌猥瑣。他叫李德。光憑這副賣相,出人頭地就沒什麼指望,根據布魯斯的介紹,此人的人品也有問題。

「是的。」李德起初有些無精打采,可是跨入房間的那一刻,陳放明顯看出他的激動。

「你篡改人造恆星的運行程式。被中情局察覺,剝奪了所有地資格。目前仍然被監控。」陳放一字不差的道出他的履歷,然後不動神色,觀察他地反映。

「我事先提醒過,恆星的程式漏洞百出,一味的打補丁收效甚微。是他們不願意聽。我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李德機智的辯解。

「於是,你乾脆也故意留下幾個漏洞。這樣就能讓人造恆星安全?」陳放漫不經心好的開始了詢問。

「至少能讓他們提高警惕,我做到了。」李德不甘示弱。

「別說的那麼高尚,你無非是抱怨懷才不遇,想藉機引起別人地注意,可惜弄巧成拙,事情與你期待的發展有些出入,高層沒有注意到你地能力,反倒是對你的不安分有所警覺,所以,

人造恆星仍然亮著,你被人卸職以後監禁起來。要不是認為你還有價值,你就不是被監控,早就被扔到了監獄。」虛晃一槍後,陳放驟然發難。

「這個我承認,可是我也不過是提出建議罷了,這是身為學者的責任,況且,我並沒有利用漏洞做出格的事,國安局這麼對待我未免有失公道。」李德大聲叫屈,被監控的時候,他無時無刻不再等待機會,被人找來地時候,他便意識到機會到了,假如不能及時抓住,他唯有在籠子裡了卻殘生,與強姦犯或者小偷傾訴冤屈了。

「無論如何,你做了不該做地事。那些漏洞,雖然你沒有利用,不代表恐怖分子不利用。不妨和你透露,正如你期待的一樣,恐怖分子向人造恆星下手,也許利用地正是你留下的漏洞,也許你留下的漏洞已經導致上千人的死亡,現在你還敢說,自己是無辜的?」陳放擲地有聲的質問。

拷問疑犯可是中情局的強項,然而,為行家的布魯斯也對陳放的手段頗為欣賞,假如這個年輕人不是他的主子,勢必要被他拉入旗下效力。

「這不可能。」尚未造成實質性的破壞,是李德有恃無恐的理由,可是現在,連這條救命的稻草也失去了,帝國方面如果反恐失利,必然將遷怒他這個即無身份,又恃才傲物的倒霉鬼,眼前的年輕人已經在這麼做了。

「給我半個小時,我能修復所有的漏洞,讓人造恆星的程式無懈可擊。」李德像是在宣誓,又像是在祈求,祈求一次贖罪的機會。

「無懈可擊?你憑什麼?本人從未聽說過無懈可擊的程式,那不過是防病毒程式開發商糊弄菜鳥的鬼話,你竟敢用來糊弄我這個唯一能給你一條活路的行家?」陳放笑呵呵的調侃。

「我不敢奢望將功贖罪,你至少讓我做點什麼,無論是為了帝國,還是為了我自己。」李德哀怨的乞求。

「我不喜歡聽奉獻,贖罪之類的鬼話,我不需要一個無懈可擊的程式,把你留下的和知道的漏洞全部告訴我,我為你爭取一條活路,這是交易,你得到的好處也許不止這些,不過。在我確定你的情報能派上用場以前,不要奢望太多。」陳放不願意兜***,直截了當地開出條件。

「你能做主?」絕境中驟然看見希望的李德有些不敢相信,為什麼這個年輕人只要漏洞,卻不要解決的方案?要不是處在鼠穴的核心,要不是親眼看見幾個高高在上的官僚,他一定不相信眼前的年輕人是反恐小組的負責人,陳放的要求更像是恐怖分子。

陳放當然能夠證明。不過,李德可能嗅出氣息,開出更加過分地條件,比如說赦免,李德這種人是不能赦免的,要麼留用,要麼被監控起來,陳放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也不想和誰談條件,面對李德的質疑,做出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

堅持不到三分鐘。李德便垂下頭來,依據他的交代,陳放在一個私人空間裡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幹的漂亮。」布魯斯在心底暗讚,國安局可不是沒有拷問過此人,可惜問來問去也沒什麼收穫,道理非常的簡單。李德還是有些本事地,被佈置的漏洞極難被人察覺。即便是察覺到,也不能斷定是他的傑作,正如陳放說地,世上沒有無懈可擊的程式,他完全能推的乾乾淨淨。既然如此。又何必招認其他的漏洞。加重罪行?

意外的收穫讓陳放喜出望外,嚴格來說。李德留下的不是漏洞,而是內行說地後門,從專業角度來說,兩者有天壤之別,漏洞指程式存在的安全缺陷,容易被人利用。後門純粹是開發者有意為自己留下地端口,只要一段預設的指令,片刻間就能奪回控制權。

「你的小命撿回來了。」憑陳放的能力,自然能看出指令的真偽。

「這話當真。」交出最後地籌碼,李德彷彿失去所有地希望,墮入無底的深淵,曙光,偏偏在最絕望地時刻出現,真實性難免令人懷疑。

「我才不在乎你的命運,我說過的話就要做到。」陳放淡淡的扔下一句承諾,示意警衛,可以將這個人帶出去了。

「假如你得到這些漏洞的資料,仍然敗給恐怖分子呢,我的意思是,我願意留下來效力,哪怕是提供意見給你參考也行。」鑒於陳放在質問方面的出眾表現,李德顯然未曾將他當做學者,還以為他是中情局,或者國安局的幹將。

「敗給恐怖分子是我無能,與你並無關係,無論反恐行動成敗與否,你的資料正確就能活命。」陳放擺了擺手,向湯森博士走去。

「小子,人的一生中,決定命運的機會也就一兩次,你抓住了。」布魯斯意味深長的向李德交代,當年,他何嘗不是抓住了一次機遇,才有今時今日的聲望,不然的話,這會兒他早就選個偏遠的星球養老了,說來慚愧,這唯一的一次機遇,還是兒子帶來的。

李德不再吭聲,閃爍的目光似乎在思考,中情局長不會胡亂說話,也不會把話說的太直白,

他需要認真的分析弦外之音。

「天呢,這就是七次翻盤的機會。」湯森博士驚訝的大叫起來,有了這些籌碼,本次對抗的勝利似乎不再渺茫,彷彿伸手就能觸摸的到。

蔣青等人聞訊湊了過來,從行動開始至今,所有的消息都叫人沮喪,他們需要一點好消息安撫疲憊不堪的心。

「儘管李德的動機不見得光彩,他的確留下了一筆寶貴的財富,他留下七個漏洞,能讓我們七次從恐怖分子手裡奪回人造恆星的控制權。」湯森博士說的十分肯定,人為留下的後門極難被人察覺,即使恐怖分子由此懷疑,也不可能做這種勞時費力的蠢事。

「說到底,還是要依仗三公子的實力,倘若技不如人,控制權仍會被恐怖分子奪走,長久拖延對我們不利。」拉赫將軍對此並不樂觀。

「小子,你也別掖著藏著的,看你泰然自若的,想必是成竹在胸,在場的都不是外人,說出來讓我們聽聽,別你一個人明白,別人都提心吊膽的,說不定我們還能幫的上忙。」湯森博士不顧形象,數落陳放的時候竟然翻了個白眼,旁觀者無不暗暗好笑。

「的確如此,最可怕的是持續高溫,恐怖分子不可能看不出我們的企圖,他們不急於奪回恆星的控制權,不是由於技窮,是因為沒有必要,我現在做的,正是他想要做的。對於數據師來說,用過一次的招數就不再靈驗,我們都珍惜手中的籌碼,不到需要的時候,絕不輕易的暴露,一旦地表溫度上升到他想要的程度,他一定會搶奪我們手中的控制權,那才是火拚的時候,我們必須確保恆星始終處於超載狀態,也許是一兩個小時,也許是六,七個小時,這要看恐怖分子自信到何種程度。借助這些漏洞,我們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從恐怖分子手裡將控制權奪過來七次。」陳放不慌不忙的道出玄機。

「要是恐怖分子提前七個小時動手,我們獲勝的機會豈不是很渺茫?」拉赫將軍不無擔心的提醒,貌似第一次交鋒中,工作組的最佳表現也沒有超過十分鐘。

「你這話就外行了,捍衛控制權比奪取控制權要簡單的多,我敢打賭,要是這小子出手,撐過三十分鐘絕不是問題,雙方勢均力敵,要奪控制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況且,同樣的方法只能使用一次,恐怖分子使用的時間只可能一次比一次長。」事實上,在雙方勢均力敵的情形下,連續七次搶奪控制權不是件簡單的事,湯森博士與陳放較量過,自問沒有這個能耐,而且幾乎沒有可能,就算恐怖分子比他高明,恐怕也未必能夠得手。

湯森博士的解釋不但給眾人吞了顆定心丸,同時也讓一干老傢伙們對陳放多了一重認識。

從進入戰鬥至今,工作組始終處於劣勢,連拉赫都認為獲勝的幾率渺茫,誰知道這小子不動聲色的竟然佔據著優勢,要知道,年輕人有才華的不在少數,最常見的毛病就是浮躁,陳放小小的年紀,手中握有底牌仍能示人以弱,這份能力才叫難得。

經歷過起初的混亂,形勢漸漸穩定,從視頻中可以看見,帝都的街道看不到行人的蹤跡,所有的建築物裡都塞滿了人,電網仍然保持住穩定,基本可以信任專家的斷言,在地表溫度超過七十度時,電網仍然能穩定的工作。

從發電站到千家萬戶,所有環節都能承受八十度以上的高溫,天知道這有多麼奢侈,而且看不出有什麼實際作用,國安局提出這個議案的時候,險些被唾沫星子淹死,幸虧有五個大家族在幕後支持才勉強通過,畢竟,大家族的勢力也住在帝都,而他們是不在乎錢的,安全比什麼都更為重要。如今,那些攻擊過這個議案的人,如老鼠般的藏在建築物裡,享受這個議案帶來的保障。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46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勝券在握


暴風雨來臨以前總是格外平靜,但是每個人的心中都不平靜,地表溫度上升到六十度,恐怖分子仍舊不見動作,即便湯森博士將局勢形容的無比美妙,蔣青等人還是有種莫名的緊張。

「嘀嘀嘀,嘀嘀嘀。」快速的預警提示驟然響起,比預先的估計來的都快,到人造恆星壽終正寢,至少還需要九個小時。

和第一次一樣,恐怖分子不動則已,一動便是雷霆萬鈞,陳放不等部下們告急,主動接手過來。

帝都的安全岌岌可危,不是逞能的時候,保險起見,陳放規避了數據師較量時,見招拆招的傳統做法,一上來就扔出三道防禦網。

防禦網擋不住一流的數據師,可是再高明的數據師,要攻克業已生成的防護網,多多少少要浪費些時間,除非,他事先就知道防禦網的破綻,這絕無可能,只有常用的防護網才可能發生那種情形,陳放使用的防禦網,半小時前才編寫完成。

借助螞蟻的不知疲倦的勤勞,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陳放就能編寫一套防禦網,當然,臨時編寫的防禦網並不完善,以陳放的造詣,雖然不至於漏洞百出,仍然不可避免的存在缺陷,但是從用途來考慮,綽綽有餘。

陳放不求編寫出盡善盡美的防護網,也沒有防護網能擋住高手的攻擊,只想用來拖延時間,一部經歷數載完成,功能齊全,性能穩定的防護網,與陳放的隨心之作,效果相差無幾。

透過虛擬世界的阻隔,陳放似乎能看到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滿臉惱怒的對手。正在對著顯示屏破口大罵。

警報聲響個不停,不到六分鐘時間,恐怖分子就攻破第一層防禦網,觀戰的湯森老頭不由心中一顫,起初以為恐怖分子最後三小時才動手,恐怖分子卻提前發難,可見,對方雖然狂妄,卻很謹慎。他認為恐怖分子攻破一道防禦要超過十分鐘。人家才用了不到一半的時間,這樣計算下來,陳放非但不是穩操勝券,而且輸面很大。

換在從前,陳放或許會驚訝,然而經過連番的對陣,就算對方直接突破防禦。他也不會奇怪,對方只有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怪物,儘管與對手素未謀面,他卻有一種強烈地感覺。又是一個六分鐘,第二道防禦告破。

到此時。陳放已經破了反恐小組的記錄,除了他,無人能在恐怖分子的手下堅持這麼久,可是作為反恐小組的負責人,他的勝利只能有一種方式,除非戰勝恐怖分子,否則,無論他的表現再優秀。等待他的只能是恥辱。

第三道防禦告破的時候,陳放果斷的出手。無巧可取,兩個冤家終於真刀真槍地拼到一起。

局勢並不像預料中的一邊倒,陳放硬生生的抗住了攻擊。

蔣青等人不由鬆了口氣,作為外行,對這場特殊戰鬥的微妙局勢難以把握。他們衡量勝負幾率的準繩是雙方的實力。假如陳放與工作組的其他成員一樣,不堪一擊。再細緻地計劃也不可靠,現在看來,兩人是棋逢對手,加上先前的計劃,貌似仍有勝算。

拉赫等人從起初的戰戰兢兢,逐漸平靜下來,十分鐘以後,他們開始相信,這不是短時間內就能結束的戰鬥,儘管他們看不出其中的門道,仍是被緊張的氣氛吸引。

陳放突然停止動作,警報聲也驟然停止,對抗並未宣告失利。

「怎麼回事?」拉赫將軍按捺不住好奇。

「你姑且當做是中場休息好了。」湯森博士古怪地笑了笑,雙方拼的難解難分,數據師的對抗畢竟不是體力活,一味的橫衝直撞就能奏功。久攻不下,不如暫時停下來,思考新的策略。陳放守住了第一回合,這就是停頓的原因。

只要實力不是過分的懸殊,數據師在對抗中有攻有守,本來是在正常不過的事,如今,陳放卻重重地噓了口氣,或許,事先將恐怖分子估計的太高。誠然,對方很高明,可是在數據師地領域,陳放自問不至輸給對方太多。

「我剛才收到一份情報,洛克郡發生了有趣的事。」毒藥見縫插針的遞過資料。

「大局為重,這種小事還是先放放再說。」與恐怖分子的對抗出初見起色,國安局長不願橫生枝節,拉赫將軍等人也表達了相同的意見,工作組地任務是處理恆星危機,其餘地事先放放再說,或者乾脆轉給別的部門。

「有趣?」陳放無視拉赫等人地忠告,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來不及詢問清楚,恐怖分子發動第二次攻勢,比第一次更加犀利。

觀戰中的湯森都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作為對手,陳放卻做到了從容不迫,第一輪頂住對方的攻擊,多多少少能找回些信心,放開手腳以後,反而更加輕鬆,陳放手中握有七章隨時翻盤的底牌,沒有什麼可怕的。

兩個小時過去,陳放終於用上第一次翻盤的機會,用這個時間來推算,似乎可以鬆口氣了,拉赫將軍等人狼狽的笑了笑。

「你剛才說什麼有趣?」與剛才一樣,陳放首先扔出五張防禦網,忙裡偷閒,主動找上毒藥。

「詳細的情形要到實地才能確定,不過,我有種不同尋常的預感,你願意陪我走一趟嗎?」毒藥主動邀請。「病毒方面我是外行,到那邊也不見得能幫上忙。」陳放實話實說。

「畢竟我也是二組的人,除了你,我還能找誰?」平淡的一句話,由毒藥口中說出,卻是叫人止不住心中一顫,極少有男人能抗拒他的邀請,夠資格被她邀請的人卻寥寥無幾。

毒藥不喜歡與官方的人打交道,又是二組的成員。在二組,除了她就剩下陳放和安迪,她找的理由倒是說地過去,只不過讓不遠處的安迪小小的幽怨了一把。

「眼下脫不開身,這邊的事告一段落,我們就去看看。」說話間,恐怖分子攻破了第一道防禦,速度非但不見下降,反倒是比第一次起初更快。

欣賞高手對決永遠不會感覺平淡。並且通常都是有勝有負,不到四十分鐘,陳放便用上了第二次翻盤的機會。

「小子,別走神,才小勝了一局就得意忘形啦?」湯森博士瞧出些端倪,乘著恐怖分子與防禦網較近的時間做出提醒。

陳放的確是走神,不過不是得意忘形。而是被毒藥的邀請擾亂。

從一開始,陳放就不信恐怖分子的目標是恆星,或者僅僅是恆星,而更願意相信,人造恆星是對方用來擾亂視線地花招,尤其這個消息在對抗如火如荼時傳來。更讓人生疑,另外,病毒方面,讓毒藥感覺到有趣的事絕對不多,她認為有趣的東西,別人一定不認為有趣,至少沒有誰能笑的出來。

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陳放深深的吸了口氣。彷彿將無用的思緒擠出體外。

接下來的對抗中,陳放即使佔有主場地優勢。仍然拼的十分艱難,恐怖分子表現出的驚人實力,一再將他迫的手忙腳亂,蔣青等人也隨著一張張底牌的扔出起伏不定,身為外行。他們只能從每次扔出底牌的時間判斷戰況。當然,還有湯森地講解。

「恐怖分子不見得比你高明。問題仍然出在手速。」旁觀者清,湯森博士看的一清二楚,除了第二次有失水準以外,陳放似乎越到後面,便越輕鬆,甚至給人游刃有餘的感覺。讓他疑惑不解的是,陳放的手速幾乎觸及到了人的極限,竟然仍然被對方壓制,對方的手速究竟快到什麼程度?要知道,對抗不同於推演,沒有框架可依,這就排除了聯合工作的可能性,難道對方天賦異稟,長了八個爪子?

十一個小時地戰鬥,地表溫度達到恐怖的七十三度,已經超出預先地估計,高溫導致的死亡人數達到第四次高峰。

距離專家給出的恆星壽命還剩下不到一個小時,而陳放手中的王牌還有兩張。「該死的人造恆星,就不能出點質量問題?」拉赫將軍罵罵咧咧,要知道,所謂地一個小時壽命不過是個大概地估計,而學者們習慣於保守的估計,他們說一個小時,就有可能是兩個小時,三個小時,這場扣人心弦地戰爭和所有的戰爭一樣,不到最後一刻,勝負很難揭曉。

堂堂的反恐部隊最高指揮官,竟然將希望寄托在指望豆腐渣工程上,實在令人忍俊不住,專家組的成員都是強壓著才沒有當場笑出來。

「請不要侮辱我們的工作。」楊威尷尬的爭辯,即使出質量問題,作為設計者的專家也得不到好處,何況,恆星即使在這個時候報銷,也不能認為是質量問題。

「三公子,我們幾個都是外行,這個等法實在是膽戰心驚,能不能給我們交個底,到現在這個地步,你有幾成勝算,我們也好有個準備。」拉赫將軍是個急性子,不顧另外幾人的阻攔,問了出來。

其實這也是蔣青等人關心的問題,貴族方面並未放棄撤離的可能性,只不過先一步獲得情報,應對的比較從容,加上本身就擁有良好的防禦措施,區區七十度的高溫,對他們構不成威脅,說白了,貴族能比猝不及防,條件較差的平民更善於保護自己。即使無力摧毀人造恆星,仍有時間從容不迫的離開,當然,這種待遇也僅限於幾個大家族,比如說,陳家

勝券在握,陳放破天荒的打破沉默,淡淡一笑道:「如果你說的勝算是指摧毀人造恆星,現在就可以找人送香檳了。」

數據流不止能應用於機甲格鬥,數據師間的對抗也一樣適用,經過長時間的對抗,陳放早就把對手的路數摸出個大概,交起手來自然是事半功倍,越到後面,越覺輕鬆,陳放如今考慮的問題是,如何將恐怖分子揪出來。

「恐怖分子隱匿起來與官方對抗,不外乎是借用別的終端,水清了,魚自然藏不住。」陳放躍躍欲試。

「說的輕鬆,你有方法讓所有的人關閉數據終端?」湯森博士翻了個白眼,這簡直是異想天開。

「沒有,不過我們不妨賭一次,賭恐怖分子就藏在卡塞星。」卡塞星便是帝都所在的星球,鑒於恐怖分子的猖狂,陳放認為可能性極大。

「即使目標縮小到卡塞星,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如今的帝都,人手一部數據終端。這和大海撈針差不多。」湯森博士看不出任何的可行性。

「假如有國安局的配合呢?」陳放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只會想方設法的排除困難。

「要關閉民間的數據終端,方法有兩種,第一種是切斷電源,鑒於目前的形勢,不具有可行性,而且我們也無法切斷便攜式數據終端的電源。第二種是聽過即時通訊下達命令,呼籲民眾關閉數據終端。」國安局長給出正解。

「即使國安局下令,民眾也不見得乖乖的關機,行政命令要是能令行禁止,傲迦帝國還有人犯罪麼?」湯森博士連連搖頭。

「使用病毒呢?」陳放開始出陰招了,這個不需要向誰請教,不過最好是爭得拉赫等人的共識,不然誰來背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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