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世界】重金屬外殼 作者:屠狗者(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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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9-12 10:19:2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 173280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46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湯森的晚節


「病毒!」湯森博士瞪起一雙牛眼。

「小聲點,要不要給你個麥呀?普通的病毒不行,關機以後還能重啟,必須破壞數據終端的硬件,傳播速度要快,我們時間不多。」陳放下意識的看看四周,遠處的專家都在忙碌,似乎沒有聽見,旁邊只有拉赫等實權派人物。

「你瘋了!你知道這將造成多大的損失?何況你都不敢確定恐怖分子在卡塞星。」湯森博士下意識的擋在陳放和數據終端之前,經驗告訴他,這個小子絕不是隨口說說,搞不好已經挑選好病毒,就存放在他面前的數據終端,要不然何必鬼鬼祟祟。

「別激動嗎。」陳放一臉無害的笑容。

「你無法將規模控制的恰到好處,要達到你的效果,我敢肯定病毒會擴散出去,要是抓到恐怖分子還好,但是抓不到呢?你要如何收場?」湯森博士十分嚴肅的提醒。

「那是國安局的事。」陳放不負責任的辯白。

「要是恐怖分子在卡塞星呢?」國安局長不甘寂寞的插話。

「有可能揪出恐怖分子中,也可能白忙活。」兩人無視湯森,直接展開對話。

「告訴我最壞的結果。」國安局長十分認真的詢問。

「病毒擴散出去。」陳放輕描淡寫的解釋。

「損失方面呢?」國安局長似乎在權衡風險。

「損失是你難以估量的!理論上,病毒能夠蔓延到虛擬網覆蓋的所有終端。這小子還要傳播速度快的,能燒硬件的,到時候你根本來不及阻止。別說硬件的損失,還有丟失的數據,病毒不會分辨什麼是私人終端,什麼是公用終端,這可是不為居民帶來不便。勢必影響到公眾的安全。」湯森博士又擋在了兩個人地中間。

「有些危言聳聽了吧?」國安局長雖然對數據師領域是個外行,可是也處理過病毒的案例,通常來說,損失都在能夠承受的範圍。

「危言聳聽。這不是給數據終端的用戶造成不便地問題。嚴重地話,將導致卡塞星徹底癱瘓。你應該清楚,數據終端絕不止用在虛擬的社區,也是控制各種公用設施地樞紐,我敢斷言,病毒擴散一定會導致卡塞星癱瘓。」湯森博士現在才知道,和外行說明病毒的可怕是一件非常叫人惱火的事,尤對方是個手握重權,自以為是的老傢伙。

「沒有什麼比帝都的安全更為重要。我認為值得一試。前提是,電力系統不能受到影響。」國安局長與拉赫等人交換過眼神以後。鄭重的做出答覆。

儘管帝都的電力系統在設計之初,就考慮過數據襲擊的可能性,從發電到輸送到千家萬戶,都能夠不借助數據終端,保險起見。國安局長仍是先和陳放確認了一次。

「保證不會。」陳放十分配合地保證。

兩撥位圖目的。不擇手段地傢伙一拍即合,老湯森只有乾瞪眼的份。更叫湯森惱火的是。陳放竟然將釋放病毒的重任推給了他,而國安局長也非常認同。

「一切以帝國的利益為重,一切以國民地安全為重。國務卿若是在場,也會和我做相同地事。」眼見湯森猶豫不決,拉赫將軍也跳了出來。

「好吧,為了帝都。」對於湯森來說,找不到比違反原則更加可怕的事。

「不止是為了帝國,這是為了傲迦。」國安局長語氣凝重地糾正。

「行了,你們要是再不閉嘴,找別人干去。」湯森博士忍無可忍,誰看不出是怎麼回事?

陳放為什麼專挑其餘專家不在場的時候提出病毒,為什麼要推薦他來釋放病毒,國安局長和拉赫為什麼立即接受,還賣力的從旁慫恿。

湯森博士雖然不喜歡和人耍心機,可是也不笨,很清楚這群鳥人在想什麼,以國安局長為首的官員壓根就不打算承擔釋放病毒的責任,如果造成難以估量的破壞,他們會把責任推到恐怖分子的頭上。

這沒什麼難的,恐怖分子本來就是臭名昭著,誰願意相信他們,只要工作組眾口一詞,證明自己的清白,自然就是恐怖分子干的。不過,湯森博士的立場明顯不夠堅定,搞不好受不了良心的譴責,來個主動坦白,讓他釋放病毒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要托他下水。

果然,在湯森博士導出病毒的那一刻,拉赫等人立即迎上來,一張老臉笑開了花,從今以後,大家就是戰友,要同舟共濟。

對與士兵來說,一起出生入死的就叫戰友,在權利的核心,彼此的利益捆綁在一起,站在一條船上,才能被稱之為戰友,依照這個邏輯,湯森博士很榮幸的成為了他們的戰友。

可憐的湯森,一輩子醉心於學術,潔身自好,不願與官僚為伍,誰知道一不留神被陳放算計,落個晚節不保的下場,居然淪落成這些官僚們最親密的戰友,這會兒痛哭一場的心思都有,蒼老的背影頗有些淒涼的感覺。

國安局長拉走他的時候,不忘向陳放使了個眼色,像是在說:「我們先幫你把麻煩帶走,放手幹吧!」

走廊的通道,幾頭老狐狸竊竊私語。

「與三公子共事當真令人愉快。」提起陳放的表現,拉赫將軍讚不絕口,身為軍人,為了帝國的安危可以不擇手段,自然看不慣學者們的惺惺作態,還有所謂的狗屁原則,陳放不同,擁有學者的知識,卻沒有學者的迂腐,初來乍到,竟然與他們這些老鳥配合的絲絲入扣。

「拉赫將軍似乎別有所指吧?」國安局長安頓好湯森,快速的趕了回來。

「我不像你們兩個,滿肚子的花花腸子,實話實說而已。」拉赫將軍言不由衷的反駁,即使脾氣有些火爆,倘若心眼不夠。恐怕早就被權利的漩渦撕成粉碎。

「湯森博士的狀況如何?」布魯斯隨口問道。

「什麼話都不說,先讓他靜一靜吧。」國安局長無奈地笑笑,任誰都清楚湯森的為人,沒有一段時間的調養。很難從陰影中擺脫出來。

「不要一蹶不振就好。」布魯斯隱隱有些擔心。鑒於湯森博士的年齡,很有這種可能。

「那到不至於。依我看,這老頭失魂落魄地,不見得是出於內疚,人家是高風亮節,不屑與小人為伍,等任務結束,讓他回到實驗室,很快就能好起來。」拉赫大咧咧地說道。

小人。為利益而糾纏的人,誰能做到高尚呢?即便是為帝國地效力。也要先摀住良心再說,

倍受尊敬的國務卿,還不是被外界評論為侵略者?正如這位老人說的那樣,無論做什麼事,先想想自己的身份。做到無愧於國民。無愧於心就好。

「國務卿那邊怎麼樣了?」三人當中,拉赫將軍的信息是最閉塞的。問題自然也越多,說到情報,國安局長很自覺的將說話的權利交給布魯斯。

「國務卿地效率還用我們擔心?他早就搞定議會了。」布魯斯不免露出一絲愧色。

議會認可了遠征艦隊正在攻佔的三顆星球在幕後支援恐怖組織地嫌疑,並將其定位為邪惡軸心國家,鑒於恐怖組織用極端的做法對伊拉諾造成無可挽回的破壞,嚴重傷害到傲迦帝國人民的感情,傲迦帝國在隨後的軍事對抗中不排除使用過激方法地可能。

議案地措辭非常委婉,然而對於有心人來說,無疑是一枚重磅炸彈,對於遠征中的陸大元帥,又是天大地喜訊。

堂堂的黑龍軍團不至於使用恐怖分子的伎倆,可是對敵人的威懾真實存在,恐懼的氣氛在議會宣佈決定以後,軍團行動以前,已經在三個星球上快速蔓延。陸北嚴的做法也並不卑鄙,僅僅是將攻擊目標從原先的軍事區域延伸到所有區域,這就足夠他發揮的。

要知道,依照國際通行的規定,登陸戰的目標一定要在對方的軍事區域,或者無人區域,這等於強行用刀砍別人的盾,當然吃力,現在這個禁制被不復存在,想打什麼地方,就打什麼地方。

命令傳達之日,陸大元帥說什麼都要意思一下,當天就發動了登陸戰,十幾個登陸點打的如火如荼,勝負不好說,反正處在登陸點的電站徹底毀了,水壩也炸掉了,如今就算對方停止抵抗,陸北嚴都不想讓艦隊駐紮上去。

「陸大元帥這一手夠絕!這麼個折騰法,不需要強攻,對方的統一戰線自己就能瓦解。」國安局長幸災樂禍。

「還不是老一套,先打的千瘡百孔,然後放到一邊晾著。」拉赫酸溜溜的拆穿玄機,同為軍隊,黑龍軍團的任務比反恐部隊要簡單許多,可是又永遠比反恐部隊風光,畢竟,人家是在開疆闢土,反恐部隊的職責是維護國家安全,很少有哪個國家的國民,對安全狀況是滿意的。

「好像不具有可比性麼,你們反恐部隊屬於特種部隊,每年撥給你們的經費分攤到個人頭上,比黑龍軍團高出六倍都不止,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國安局長笑嘻嘻的從背後捅了同僚一下。

「那是反恐部隊的活多,幾乎沒有閒著的時候,黑龍軍團每年都出征?好像是幾年才出征一次吧。既然我們隨時都有任務,就應該按戰時標準撥發經費,這樣計算下來,我們和黑龍軍團的經費相差無幾。話說回來,國安局的人成天神氣活現,任務也清閒,貌似每年的經費好像都沒少報哇。」拉赫將軍回頭就是一

「拉赫,你怎麼像瘋狗一樣亂咬,國安局和部隊也能比?我們才是每個人,每天都在工作,從早忙到晚,反恐部隊忙到這個份上,平均下來計算,一個反恐部隊成員。每週能出一次任務都很可觀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是亙古不變的法則,你就別我們嘴硬了,何況國安局養的都是專家,與軍人也不具有可比性。」

「得了吧。隨便打印幾分文件。遵守保密條款就叫專家,你們的專家未免太水。一周兩次任務怎麼樣?我們出任務是玩命。哪像你們待在室內,還有冷氣吹。」兩人的唇槍舌戰貌似有升級的趨勢,布魯斯明智的保持沉默。

「用你的說法,中情局地經費才叫驚人?那種數字,我都沒有勇氣張口。」果然還是殃及池魚了。

中情局的天文數字的經費歷來是國會的眾矢之地,一方面是由於數字過於龐大,另一方面,中情局與別地部門不同。預算都能堂堂正正的見光,中情局地預算至少有五成都是不能見光的。只能告知大概的用途,不能一一對賬。議員們對這筆糊塗賬倒是願意買單,只不過要求布魯斯有所控制。

布魯斯對此十分低調,反正他總能得到想要的數目,絕對不會被打個折扣。一方面是陳家的關係。另外,議員們雖然對天文數字的預算分外肉疼。仍然認同情報工作的重要,也認可中情局的工作成績。

掏錢地時候固然心疼,然而討論重大事項時,將別國尚未付諸實施的機密決策,或者尚處在萌芽階段地議案作為依據,感覺很爽,議員們又會感覺錢花的很值。

誰都知道養一個特工和養一個特種兵不能相提並論,由於工作的特殊性,中情局的人員的構成畸形,特工佔據極大地比重,在剩下地人裡,專家佔了主流,對於有價值的人,最好地使用方法就是充分利用他們的價值,不能浪費,這就需要更多的經費。

中情局的將近七成的特工都散佈在國外,這是個不是秘密的秘密,要獲得有價值的情報,就要和有價值的人混在一起,因此決不能寒酸,一件禮服,一件首飾的花銷,足以抵上特種兵整年的訓練費用。

那些數字不但令議員們心驚肉跳,也時常讓布魯斯抓狂,好在付出就有收穫,就在不久前,一位在敵對國的上流社會混跡七年之久,本身也融入其中,成為官僚的貴族,竟然被發現是傲迦帝國的中情局成員,人們對這種事早就司空見慣,聽到這個消息,僅僅是玩味的笑了笑,並未表現出太多的驚訝,只有內行才會考慮,此人在七年間為傲迦帝國搞到多少情報。

「本人現在和中情局並無關係,作為前任局長,本人可以負責的說,中情局的是按需申報預算,多餘的錢落不到本人口袋,你們要是有異議,我也無可奈何。」這是個在議會上爭論過無數次的話題,布魯斯不屑於爭辯。

「我們也不是說錢落到你口袋,這不是在討論預算問題嗎?」話說,隨著傲迦帝國的大選日益臨近,明年的預算也提上議程了,拉赫將軍可不止是發發牢騷。

「眼下不是討論預算的時候,再說本人不在其位,不謀其事,明年的預算自有別人張羅。」布魯斯十分有姿態的耍起了光棍,將兩人扔在了走廊。

「你看他紅光滿面的,像是病入膏肓的樣子?還稱病卸職,虧他想的出來,竟然在這種時候撂挑子。」國安局長惱火的抱怨。

「什麼病?毛病!這老狐狸正當壯年,又是軍人出身,平時喜歡鍛煉,論體格,加入我的反恐部隊都不成問題,我們兩個拴在一塊未必活的過他。既然這老狐狸沒什麼病,是不是該官復原職,我看他那副德行就冒火。」拉赫將軍也是滿腹怨念,同人不同命,誰叫人家後台夠硬?

「這就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事了,該復職的時候,老狐狸自然會復職,光發牢騷有什麼用?你今年預算報多少,我們先通通氣。」國安局長抓緊時間切入主體。

「差不多和去年一樣。」拉赫將軍發出一聲歎息。

「為什麼不多報?帝國每次出征,國內都不太平,你的反恐部隊預算理該增加。」國安局長從旁提醒。

「加倒是能加一點,不敢抱太大希望,你也不用慫恿我,拿我當槍使,我當然希望預算越多越好,可是有用麼?就算報上去。霍頓能點頭?議會能通過?你當我這兒是中情局,還是陸大元帥的黑龍軍團,要多少就給多少!」拉赫無奈的搖搖頭,漫無目的的扯淡。不如幹正事去。

隨著第一枚恆星壽終正寢。獲勝的天平開始傾斜,每個人都無比的欣喜。一張張憔悴地面孔神采飛揚。

邪惡的計劃也在進行當中,病毒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傳播。

巨大的顯示屏一片漆黑,宛如黑夜,無數星辰密佈其上,每一顆星辰都代表一部數據終端,如今,這些星辰正在大片地消逝,甚至來不及最後閃耀一次。

「最後剩下地光點就是恐怖分子?」安迪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

「你的願望太理想化了。不可能剩下一個光點,攻擊仍然在繼續。說明恐怖分子地數據終端仍在工作,到攻擊停止的時候,我們能夠確定恐怖分子就藏在亮著的光點中。」陳放不慌不忙的解釋,這是一次豪賭,無論賭局的勝敗。損失都不可避免。恐怖分子有可能早早的鳴金收兵,留下大量光點給陳放。而陳放卻無力在短時間內遏制病毒蔓延,另外,賭局的前提是,恐怖分子必須藏在卡塞星,如今還是未知之數呢。

越是瘋狂的賭局,越是能令人亢奮,拉赫等人都看地出來,在冷靜的表情下,陳放地心都在燃燒。

假如陳放真如表現出的那麼冷靜,這場遊戲還有何樂趣可言?成功者的素質不在於隨時都能保持冷靜,而是在亢奮狀態下仍然能清晰的思考。

「你能將目標縮小到十萬部終端,我就保證把人抓回來。」拉赫將軍才一回到工作室,立即進入狀態,對此,布魯斯等人都是報以輕笑,這種大規模的行動,貌似國安局才是主力,如果說這是一場賭局,只有將籌碼裝到口袋裡才能叫贏,抓人,就是收取籌碼。

這是一群瘋狂地人,而且擁有瘋狂地實力,而自己不夠瘋狂,也不擅長使用這種力量。蔣青目睹陳放與拉赫等人的默契,不由升起一種強烈地失落感。

作為一名即將卸任的元首,蔣青難免會思考一些問題,在位期間,自己作為元首到底做過什麼,自己做的一切到底有何價值,令人鬱悶的是,除了默默的配合傀儡的身份,似乎找不到印象深刻的事,而陳放,雖然連個像樣的身份都欠缺,只不過是臨時小組負責人,卻能和拉赫等人打成一片。

大概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以前的歷屆元首不都是如此嗎?蔣青苦笑著搖頭,收回雜亂的思緒。

屏幕上的光點由原來的密密麻麻,幾乎連成一條光帶,漸漸的變成星星點點,隨著一顆顆光點的消失,人們的心也緊繃起來。

「恐怖分子借用的數據終端不停的有人關機,難道他不會警覺。」拉赫將軍神情專注的瞪著顯示屏,生怕一眨眼睛,就失去恐怖分子,先前的努力和代價付之東流。

「被當做跳板的數據終端,運行速度會受到影響,跳板關機是正常的事,如果只選擇一個跳板,跳板關機,工作就被打斷,所以數據師會選擇很多個跳板,並且利用程式保持跳板的數量,一個跳板關機了,程式會自動找到第二個跳板,始終將跳板維持在特定的數量。謹慎的人喜歡在工作的時候不斷更換跳板,這樣不容易被人追蹤。不過,程式在特定區域內找不到足夠數量的跳板,對方就能知道。」陳放漫不經心的解答。

「多少才叫足夠呢?」拉赫繼續詢問。

「這個因人而異,換成是我,頂多需要百多個跳板,謹慎的人可能找上千個,總之不會超過十萬,因為沒有必要,跳板找的多也容易惹來麻煩,並非每個跳板都是任人宰割的菜鳥。」陳放?裡啪啦的敲著數據板,平淡的神情就像閒聊。

嘀嘀嘀,恐怖分子又一次奪回控制權,陳放想都不想就又使用了一張底牌。

拉赫不由一陣緊張,連忙收聲,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讓陳放分了神。

「我故意放水的,到了這個時候,對方也在審時度勢,不讓他看見希望,我怕他中途溜掉。」陳放的解釋非但不能叫人安心,反而讓拉赫等人提心吊膽,病毒造成的代價還能承受,用帝都冒險就萬萬不能!

陳放拖延的時候,國安局已經派出大批人手,挨個排除剩下的光點,拉赫將軍也不甘落後,調出手下的精銳部隊,兩人大有血拼的架勢。

陳放不禁為他們的部下感到悲哀,不得不提醒他們,現在搜到恐怖分子的幾率連八千萬分之一都不到,況且外面是基本上可以煮雞蛋了,除非穿上特質的微型機甲,否則,外出等於自殺。

「哈哈,要是嘗試八千萬次就能抓到人,帝都就沒有恐怖分子了。」拉赫將軍爽朗的的大笑,這並非不切實際的豪言壯語,帝國的反恐行動從來都是不計成本,假如用努力就能換來反恐鬥爭的勝利,隨便找個初中生就能勝任他的職務,事實是,大多數時候,反恐部隊連努力的機會都沒有。

煎熬中,警報聲突然中止,屏幕上的星辰仍在飛速減少,星空也變得暗淡,可是已經失去了意義,恐怖分子放棄了努力。

七萬八千,陳放只能報出大概的數字,這個數字遠遠超出拉赫的預期,如今,該是他兌現諾言的時候了,儘管陳放堅持認為,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

作為一名恐怖分子,至少該具備起碼的警惕,從放棄努力的那一刻就該立即抽身,絕不會等待國安局或者是反恐部隊的人找上門,不過陳放也相信拉赫等人的能力,他們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分析出有價值的線索,然後順籐摸瓜,這原本就是他們的工作。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47

正文 第二零四章 找昏迷


洛克郡的繁華並不弱於帝都,兩者是不同的極端,帝都是貴族的領域,洛克郡是平民天堂,在這裡,平民可以無視禮俗,縱情的歡愉,即使陳放從未涉足過這座傳說中的墮落之都,也聽到不少傳聞。

遠處的洛克郡卻與想像中的大相逕庭,大批荷槍實彈的軍人駐守在城市外圍,嚴陣以待,十幾部重型機甲堵住入城的道路,即使看不懂禁入路牌的文盲,也能知道此處被隔離了。

陳放在遠處就停下腳步,不慌不忙的觀察。

「為什麼停下?」毒藥有些迫不及待。」

「沒看到洛克郡被隔離麼?你敢硬闖?」陳放遠遠的眺望,透過臨時的金屬圍欄,能夠看到大批難民擠在柵欄的邊緣,他們驚恐萬狀,情緒十分緊張,要不是攝於軍隊的威懾,此刻早就衝了出來。

「你不是軍方的人麼,又是反恐小組的負責人,還怕他們不肯放行?我以為你會找幾個幫手呢。」毒藥嫣然一笑,她並不介意缺少幫手,而且很樂意與陳放單獨前往。

「軍方的人就能為所欲為?反恐小組是臨時部門,危機解除的時候,反恐小組就解散了。就算我是軍方的人,除非在任務範圍以內,我無權調動一兵一卒,部隊屬於傲迦帝國,不是誰的私人衛隊。」陳放底氣十足的教訓,實際上是把爛攤子扔給拉赫等人,七萬八千個數據終端要挨個調查,搜集線索,還不知道恐怖分子到底在不在卡塞星,也許是白忙活一場;病毒正以恐怖的速度蔓延,儘管陳放確保病毒不會變異,並且事先給出解決方案,也不是短期內能夠平息,這些破事讓國安局長焦頭爛額,最終又找上了湯森博士。雖然不承認釋放病毒的責任,帝國出現大規模的病毒傳播,作為首席數據師的湯森責無旁貸。

「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沉默了片刻,毒藥可不是幼稚的小女生,而且對官腔十分感冒。

「好啦,我在等人。」陳放無奈的歎息。大家都是聰明人,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坦誠相見。

「你找了幫手?」兩人的確需要幫手,不過要是帶上官方的人,毒藥寧可不要,此刻心中充滿矛盾。

「我雇地是傭兵,也不看看我這副身板。你又是女流,憑我們也敢闖入險地,那不是找死嗎?他們大概七個小時就能趕到。」陳放戴上傭兵的制式護目鏡。立即收到如潮的訊息。

十之八九都是霹靂蜂傳來的,還是老樣子,這傢伙滿口的污穢,什麼肉麻說什麼,火牛一如既往,木訥中帶著彪悍。

琳妮僅僅是含蓄的問候了一句,安遜身為團隊領袖。考慮地更多的是任務本身,囑咐陳放先搜集洛克郡的信息,具體的情況見面再談。

至於姚佳和快刀。陳放沒有聽見他們的聲音。

「那個叫琳妮的女人很漂亮,對嗎?」結束通話,陳放立即聽見毒藥的奇怪地詢問。

「還過得去。」陳放為琳妮謙虛了一回。

「你對她一往情深?」毒藥似乎不經意的追問。

「談不上一往情深,我們是夥伴關係,一起出生入死過。」陳放自信在通訊中沒有露出馬腳。連露骨的話都沒說過一句。事實上,他都為琳妮地平淡感覺鬱悶。以兩人的關係,這問候過於大眾化了,不過,考慮到琳妮的性格,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身體是不會騙人的。()」毒藥不再追問,輕描淡寫的拆穿陳放的謊言,男人和喜歡地女人通話,人體的參數會發生微妙的變化,有時候,連門外漢都能看地出來,而毒藥作為超級專家,能精準的讀出陳放的身體變化。

「拜託,不要利用你的專業隨便侵犯他人的隱私,這並不能讓人欣賞你地能力,也得不到尊重。」陳放當即醒悟,是體內地細菌作祟,在這個女人面前,他毫無隱私可言,比扒光了還要徹底,想到此處,陳放即惱火,又沮喪。「侵犯別人的隱私,似乎是數據師地強項,我從不使用數據終端,就是不喜歡被人在暗中窺視,人在一個領域太強了,就害怕涉足別的領域,除非我找到一個頂尖的,並且值得信賴的數據師夥伴,否則絕不輕易涉險。話題扯遠了,我只不過能讀出身體數據,依次做出判斷,假如不是你的原始衝動太強烈,我無法知道你在想什麼。」毒藥十分無辜的申辯。

「我從未窺探過別人的隱私,以前沒有,今後也不會。」身為數據師,陳放確實有資格這麼說,不過,那是在遇到琳妮之前。

話才說到半截,在霍爾星湖邊的旖旎畫面便浮現在眼前,那不僅是陳放第一次看見女人裸露的身體,也是第一次嘗試見不得光的事,偷窺,這哪是貴族的所為?每每想到此處,陳放都會心跳加速,即亢奮,又有些後悔,甚至慶幸在湖邊看到的並不多,而且及時刪除了錄像。

「又想到琳妮啦?你們兩個人一定發生過很多故事。你是個優秀的人,不是見到女人就找不到北的淫棍,讓你念念不忘的女人絕不簡單,我倒是很迫切的想見見她。」毒藥的話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潑下,澆熄了某種心中的火焰。

「我可不想你們見面,你是個危險的女人。」陳放無可奈何的提醒。「這話倒是由衷之言,不過,我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危險,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傷害誰,更不會為了哪個男人爭風吃醋,所以,你的憐香惜玉完全沒有必要。」毒藥幾乎能洞悉別人的心思,並且在陳放面前從不掩飾這種能力,也許這就是她一直要求陳放做到的,坦誠。既然要求別人做到,自己就要先做到,可喜的是,陳放的進步十分明顯。

「我們先刺探一下,或者能找到線索。」毒藥也聽到了安遜的囑咐。

「負責警戒的都是普通軍人。他們都沒有進過洛克郡,只不過履行職責而已,知道的東西不見得比我們多。」陳放搖頭。

「難道在這邊空等?」毒藥心有不甘。

「這種事歸國安局管轄,中情局永遠知道最多的內幕。我終究是前任反恐小組地負責人,與前任的中情局長,國安局長都有些交情。找他們透露些無關緊要的情報,這點面子還是有的。」陳放十分自信的摸出數據終端。

毒藥哦了一下,認同了這種說法。工作組散伙的時候,所有地人都盛情挽留兩人,有能力的專家,永遠不缺少賞識的人,何況恐怖分子尚未落網。恐怖威脅仍在,更沒有理由放走他們。雖然對抗恆星危機的工作組解除,兩人反恐小組成員的身份並未改變。人都沒走,茶自然不會涼。

暴亂,中情局對洛克郡的混亂做出明確的定性。

混亂發生在四天以前,到目前為止,看不出這是一次有組織,有計劃地暴亂,加上恐怖分子肆虐帝都。官方對卡塞星另一端的平民區發生的暴動並未引起重視,當做普通地民亂處理,因此。負責警戒的軍人也不是拉赫將軍的反恐部隊,全部是就近調來的駐軍。

不簡單,有限的訊息讓陳放得出清晰的結論,洛克郡是由三個中心都市,加上二十三個小城鎮組成。是卡塞星僅次於帝都的繁華之地。這裡只有紙醉金迷地酒色之徒,幾乎找不到無賴和流浪漢的蹤跡。更別說暴徒。而且,來到洛克郡的人都不缺錢,也沒有什麼政治主張,他們寧可將精力消耗在女人地身上。這種地方被恐怖分子盯上還說的過去,發生暴亂就給人牽強的感覺。

國安局長可能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同尋常,派出了工作組趕赴洛克郡,可惜,十六人的團隊深入洛克郡的第二天便失去音訊。

「你好像說過,洛克郡發生地事情很有趣,閒著也是閒著,說來聽聽。」每個人做事喜歡碰運氣,陳放恰好相反,習慣想好再做。

「說不好,等我發現什麼地方有趣再告訴你。」除非事情有了眉目,否則寧願保持沉默,這本來是陳放地毛病,如今毒藥也是如此,竟然叫他鬱悶不已。

不到七個小時,安遜等人便風塵僕僕的趕到。

「不愧為傲迦帝國地第一行政星,全程都是禁武區,牛B!」離的老遠就聽見霹靂蜂的抱怨。

「禁武區不好麼,要不然你哪有這麼多機會找美女搭訕,還碰了一鼻子的灰。」火牛幸災樂禍的的大笑。

「什麼叫搭訕,旅途寂寞,我找個人聊天難道不行,順便調查洛克郡的事。」霹靂蜂言不由衷的狡辯。

「她的通訊方式和洛克郡有什麼聯繫。」火牛不甘示弱的回敬。

「許多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本質上卻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牛牛,思考問題不是你的強項,別再浪費你原本就不多的腦細胞,我都為你心疼。」霹靂蜂真摯的望著好友,彷彿在看著智障兒童。

「牛牛,不要聽他胡說,你的腦袋裡沒什麼可損失的東西。」安遜本來也不是什麼好鳥,一段時間下來,人混的熟了,開起玩笑也是肆無忌憚。

察覺到毒藥這個頂級美女的存在,三個談笑風生的男人立即閉嘴,為出言無忌後悔萬分,形象全***毀了,現在搭訕非被人家當場色狼不可。

琳妮和姚佳作為孤高的女性,顯然不願加入低級的調侃,默不作聲的來到陳放身旁。

「好像少了個人?」陳放對數字格外敏感。

「快刀掛掉了。」姚佳冷冰冰的揭開謎底。

換成琳妮絕對說不出這種話來,只會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成為團隊禁忌的話題,姚佳卻如同平淡通常,彷彿再說,她吃過了。

對於姚佳的冷漠,其餘的幾人倒也並不在意,安遜從前的團隊與大部分傭兵團一樣,人員流動非常大,成員不是掛掉就是跳巢。幾個月下來就面目全非,而傭兵對於生和死,早就麻木。

「來的路上我查閱了一下,洛克郡發生混亂以來,總共發佈了六個傭兵任務,我挑選出兩個有價值的。另外,截止到三個小時前,有二十三隊傭兵消逝在洛克郡,他們都不是菜鳥,所以目前的任務獎勵十分誘人。」安遜接手團隊的目地是挑戰進階,眼下狂掃低階任務僅僅是個過度,所以格外注重效率。在他的堅決貫徹下,效率成為團隊的口頭禪。

「作為外人,我不得不提醒你們。別光盯著獎勵上,不然,你們的下場和前面的二十三個團隊不會有什麼兩樣。」毒藥適時的插入。

「好漂亮地小妞。」霹靂蜂放肆的吹了聲口哨。

「不要亂說話。」陳放表面充當護花使者,暗地裡是為同伴解圍。人手原本就不多,他可不想行動尚未開始,團員先昏迷一個。

「她是僱主?」安遜將質疑的目光投向陳放。

「這女人的錢可不好賺。」陳放煞有介事的提醒。

「凡是有關我的問題,你最好直接來問我。剛才我還不是你們的僱主。不過現在是了。你們必須放棄別地任務,並且保證賣力的幹活,為此。我不介意支付一筆佣金。」毒藥很強勢的笑了笑,傭兵可有可無,陳放才是她需要地人。

毒藥旗下的實驗室,每年光是副產品就能成就上百個大型的製藥企業,當然不會為錢發愁。要是出錢就能僱傭到陳放。絕對不用等到今天。

「自以為是的女人,你以為我們接任務純粹是為了錢。如果只有一個任務,而且只有佣金,我們不會出現在這裡。」安遜很男人的拒絕。

狂妄的人自然有狂妄的理由,這至少說明,陳放找來地傭兵團不是垃圾。

同樣狂妄的毒藥對此並不排斥,隨即做出了妥協,佣金照付,安遜不用放棄別的任務,不過要以他地任務優先。

「這不符合程序,你應該先到傭兵協會申報,傭兵協會將根據你的任務難度制定,當然,你也可以加碼,通過審核以後,你的任務才能公開發佈。傭兵雖然不同於正規軍隊,還是受到限制地。我的意思是,我們也擁有某些特權,而這種特權只有在執行任務中才能使用,傭兵協會必須確認我們是在執行任務,才能允許我們行使特權。」安遜兜了個大***,實際上是不想放棄功勳值,陳放聽的出來,別人自然也聽地出來。毒藥雖然不知道傭兵協會地貓膩,卻能知道,大道理通常都是言不由衷,可笑的是,偏偏接二連三地用大道理來搪塞她。

「任務的內容還不好說,只能先看看情形,這樣好了,佣金的數目由你開,我不還價,這樣行嗎?」毒藥拿出罕見的耐心,繼續妥協。

「這可不好辦,違反傭兵的原則。」安遜假裝左右為難。

「我就是想到洛克郡看看,搜集一些數據,也許什麼都不做。但是佣金,我一毛錢都不會少你的。特權不特權的,既然洛克郡有別的任務,你完全敷衍的過去。作為你朋友的朋友,總該享受一些優待,你說呢。」毒藥無可奈何,扯出置身事外的某人。

「什麼,你還要跟著我們!我可不想應付暴民的時候還要照顧你這個僱主。」安遜非但不給面子,而且變本加厲,連陳放都看不過去了,同時為他的健康擔憂,毒藥一旦翻臉,後果可是很嚴重地。

「既然條件談不攏,那就不用再談了,我放棄僱傭你們的決定。」誰敢說毒藥缺少自保能力?毒藥原本就不需要什麼傭兵,她需要的是數據師,僱傭安遜不過是圖個方便,可氣的是,安遜竟然裝腔作勢,她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

這是預料當中的事,可貴的是,她沒有向安遜施以顏色,大概是給自己面子吧,陳放十分臭屁的在心中安慰自己。

「呵呵,你別理安遜,他開玩笑的,別介意。你是這小子的朋友,我們能收你的佣金?順手幫你個忙就好了。」要知道,毒藥這會兒正在火大呢,霹靂蜂竟然不知死活,藉機湊上去熱乎,果然是色膽包天,陳放不由為損友捏了把冷汗。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47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投票


萬幸,毒藥表現出令人驚訝的大度,讓霹靂蜂僥倖逃過一劫。

無論如何,洛克郡都是要去的,帶上毒藥並不礙事,安遜不過是碰碰運氣,早知道毒藥不好惹,他才不會多事,找個台階立馬下台。

「你也是的,應該早點告訴我,她是個烈妞!」小山丘的另外一面,安遜開始抱怨陳放知情不報,順手將帶來的裝備扔在地上。

「我叫你招惹她了嗎?你認識的女人裡面,哪個是好惹的?」陳放示意他轉過臉去。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安遜不懷好意的壞笑,難得這小子有靦腆的時候,而且竟然是為了這種事,要知道,傭兵的爺們誰在乎這種事,而安遜一直認為陳放很爺們。

陳放在靜默中等待。

「好了,你先換,快點。」安遜也不過火,調侃了一句,隨即走遠。

不一會,陳放換上傭兵的標誌性皮裝,超炫的短槍插在大腿兩側,一柄標準配置的彎刀別在靴子上,加上一副改裝過的護目鏡,英俊中多出幾分傭兵獨有的邋遢和張揚。

相比霹靂蜂等人武裝到了牙齒,陳放的裝備似乎有些不夠專業,不過,識貨的人自然能看出他的短槍絕不寒酸。

眾所周知,安遜在裝備和強化方面從不吝嗇,為陳放購置的裝備自然屬於頂級貨色。轟天雷,四階傭兵方能入手地限制級貨色,無論射程,射速,以及穩定性都堪稱絕佳,值得一提的是。短槍的威力格外強悍,幾乎能無視現有的大部分避彈衣。

「你也是傭兵?」毒藥謎一樣的雙眸少見的透出一絲驚訝,但是一閃即逝。

「不像?」陳放若無其事地問道。

「的確不怎麼像,但是比從前順眼多了。」毒藥玩味的盯著陳放。

鑒於傲迦帝國的軍隊不見得買傭兵的賬,安遜的計劃是混進去,這很簡單。臨時地柵欄對於傭兵來說,幾乎不能稱之為障礙。

別看平時談笑無忌,經常遭遇女士們的白眼,對於他的決定。沒有人提出異議,除了初來乍到的毒藥。

「過去以前,你們最好先吞下這個。」毒藥掏出六個小試管,裡面承裝地液體在斜陽下透出一抹令人心醉的翠綠。

「這是什麼玩意兒?」陌生的女人,陌生的藥劑,安遜難免心懷警惕,尤其當他發現,毒藥本人並不打算使用的時候。

「細菌。」毒藥的回答似乎沒什麼意義。

安遜自然不會隨便灌下一瓶生滿細菌的培養液,氣氛有些僵硬,這是個信任的問題。迫不得已,陳放只好曝光了毒藥的身份。安遜倒是接受了毒藥權威學者的身份,不過。他希望知道細菌地用途以及可能出現的負面作用,要求聽起來不算過分。

「這種細菌能保證人體避免大部分病菌的侵襲,時效七十二小時,一隊訓練有素地傭兵,應付暴亂不算難事。如果我判斷的不錯。之前在洛克郡喪命的二十三隊傭兵都是死於病毒。你不必擔心使用這種細菌的副作用,頂多有一些生理反映。使用者在七十二小時會表現出精力極度亢奮,可能導致失眠等症狀,對你們的任務也沒有影響。」毒藥淡然解釋。

抵禦大部分地病菌,精力極度旺盛,再專業地解釋,聽在別有用心的人耳中,也會變了味

在霹靂蜂聽來,這種細菌地作用就是,能讓男人無比強悍,還不用擔心染病,不用擔心副作用的超級春藥,實屬外出鬼混的頂級佳品,霹靂蜂第一時間將試管搶在手中,並且厚顏無恥的試圖再要一瓶。

「以你的體質,只要保持正常頻率,不必擔心力不從心的窘境。」身為學者,毒藥對領域內的話題毫不禁忌。

「我不是這個意思。」齷齪的念頭被人揭穿,霹靂蜂老臉通紅,在一干女士灼人的目光下強自狡辯。

「男人誰不想呀,不用尷尬,至少你現在知道了,你是個正常的男人。」火牛在一旁幸災樂禍。

「假如他想成為超人呢?」鑒於這是男人都關心的話題,自己又和毒藥的關係最近,陳放勇敢的站出來,道出大家都在關心,卻羞於啟齒的問題。

「超人!不知道你所說的超人是什麼意思?」毒藥宜嗔宜喜,神情古怪的盯住某人,不光是她,另外兩個女人也對超人這個詞彙十分感冒。

「我幫他問的。」陳放見勢不妙,當場閃了,於是,碩大的黑鍋懸在了霹靂蜂的頭上。

「這可是他問的,關我什麼事呀?」霹靂蜂發出淒厲的哀號,換來的僅僅是幾名男性同伴的默哀。如果一定要有個人抗下來,那鐵定就是霹靂蜂,誰叫他先挑起的話題,在眾人中又是風評最差的。

「病毒能讓人暴動?」潛入途中,陳放一臉正色的詢問。

「洛克郡不見得是發生暴動,病毒不能控制人類的行為,但是能損傷人的腦部神經,導致行為失常,具體的,還是要找到活體樣本才能判斷。」毒藥和陳放一起,不慌不忙的夾在隊伍中間,即不準備出手,也不成為隊伍的累贅。

幾個月時間,傭兵團的能力有了顯著提高,才一進入警戒區域,霹靂蜂與姚佳立即消逝,經過反覆的測試,安遜終於驗證出,一個優秀的傭兵團,至少需要兩名遠程,好處在於能夠互相保障對方的安全,也大大擴展了射程。作為主攻隊員,不用時常擔心自己剛好處於遠程地死角,也不用為遠程的行進速度而惱火,因為有兩名狙擊手輪番工作,一名工作的時候,另外一名則可以行進。

尤其是霹靂蜂。不僅是優秀的狙擊手,同時也是重火力輸出,並未完全和姚佳的職業重合,姚佳迅捷而精準的狙擊,稍微有點腦子地傭兵團長都不忍捨棄。

安遜的本領不用多說,進步最大的仍是琳妮。優秀的刺殺系與狙擊手同樣,都是隱形的,這樣的配置,保證了傭兵團幾乎不用考慮被人偷襲地可能。

作為傭兵團之盾的火牛也不得不放棄了機甲。搞來一身古怪的行頭,赤膊,超強合金打製的金屬鎧甲對能量武器擁有一定程度地折射作用,而常規的子彈休想傷他分毫,火牛的武器是使用子彈的重型機槍,從口徑來看,原來的功能應該是用來揍飛機的,擊穿帝國現役的CV-5型裝甲車絕無問題,十六個獨立式的滾動槍管,確保快速連續的射擊不至於導致槍管過熱。這樣的配置,火牛基本上就是一座移動地堡壘。

安遜正是看中火牛的負重能力,才特地將他打造成一座平台。隨心所欲的在這座平台上添置武器,思路非常地好,藏在火牛後面,陳放感覺十分的安全。

「現在的任務是捕捉發生病變的活體,假如存在的話。近戰職業注意隱蔽。狙擊手負責搜索。」安遜在通用頻道發佈命令,現身地三人迅速靠向牆角。毒藥似乎也聽見安遜蹩腳地命令。配合的貼向牆角。

「媽地,我討厭都市。」霹靂蜂在惱火的呸了一聲,儘管只是洛克郡邊緣的城鎮,建築物的密集程度依然驚人,狙擊手在這種束手束腳的環境裡,視野決不超不過兩條街。

「別亂動,你移到死角了。」姚佳冰冷的提醒了一句,以兩人的默契,原本不至發生這種烏龍事件。

「不動怎麼找活體?屍體倒有不少。」從瞄準鏡裡能看見滿街的殘骸,至於活體,一個都找不到,霹靂蜂雖然嘴硬,仍是乖乖的退到安全地帶。

借助牆角的陰暗,毒藥不費勁的找到一具屍體,血肉已經不在,骨頭也七零八落,散落的到處都是,覆蓋直徑十米的區域,還有些部分不知去向。

「好像是被當成了食物。」安遜做出直觀的判斷。

「被人吃的。」毒藥認真勘驗屍體後給出定論。

「人吃人?」安遜難以理解。「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像洛克郡這種大都市,很少有別的動物,不是麼?」毒藥面無表情的站起來,重新回到牆角。

「能不能解釋一下。」儘管身為優秀的傭兵,安遜仍是感覺到渾身不舒服,女士們就不用提了,除了毒藥,另外兩名女士無不一陣惡寒。

「人也是動物,在喪失神智的時候,飢餓的感覺支配行動,出於本能,會尋找能吃的東西,或者是活著的獵物,城市裡,最容易獲取的獵物就是人。」毒藥十分專業的做出註解。

「也許你是對的。」安遜無力反駁,可也不願承認。

「人,不見得失去神智才蠶食同類,根據考古學的發現,在古人類時期,就發生過人吃人的現象,那時的人雖然不聰明,還是有思想的,蠶食同類的原因很簡單,生存環境惡劣,人是最容易狩獵到的獵物,在人類的歷史上,人吃人的現象也從未真正的絕跡,在貧困地區,尤其是大災之年,時有發生。不用大驚小怪,如果一定要吃同類才能生存,在倫理上完全說的過去。」毒藥面不改色的解釋。

「不用上升到倫理的高度,在洛克郡,還不到非要吃人才能生存的程度。」陳放雖然不是狂熱的愛國份子,起碼的愛國之心還是有地,帝國的強盛不容質疑,在洛克郡出現的吃人現象,只可能與病毒有關。

「找到受到病毒感染的活體,我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毒藥的心中也存著巨大的疑團。

一陣深奧而簡短的科普教育之後。搜索行動繼續,屍體越來越多,所見地屍體都如出一轍,以人的咀嚼能力為標準,凡是能啃下來的,一丁點都沒有剩下。

兩個小時過去。仍然找不到活體,安遜宣佈搜索行動告一段落,同時提醒遠程負責警戒。

「我們該搜索建築物。」毒藥發現傭兵團的搜索僅限於街道,作為傭兵,這可不夠專業,簡直就是敷衍。

「小姐。我不是沒有考慮過活體藏在建築物中的可能性,可是工程量過於龐大。別說我們是個傭兵團,調動外面的帝國軍隊幫你搜索,人也不夠用啊。再說搜索建築無法獲得遠程職業地掩護。風險極大。萬一被活體咬傷不是鬧著玩的,誰知道你的防範措施好不好用,搞不好我們也被病菌感染,你就不用費心找別的活體了。」安遜不懼怕高難度的任務,甚至喜歡挑戰,但是病毒這玩意兒不是身手好就能抵禦的,對於搞不懂地領域,任誰也會猶豫。

「電影看多了吧?」無可奈何的毒藥倒是能理解安遜的恐懼,對於外行來說,病毒是一種看不見。摸不到,足以致命卻無法抵禦的威脅,任誰也會心存忌憚。想想陳放地表現,就不難理解安遜的謹慎,要是條件允許,他們可能會穿上防化服。

「首先我要告訴你,洛克郡肆虐的病毒不是通過咬傷傳播。凡是被襲擊的人都被吃掉了。哪有機會變成活體?街道上找不到活體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活體吃光了能吃的東西。找不到獵物,到了別處。如果是這樣,搜索建築物並無風險。能夠造成如此巨大的破壞,說明活體的數量眾多,即使遷走,也不會走的一個不剩,總能留下來幾個,你願意到別的城鎮面對大批活體,還是在這裡搜尋落單的?第二種可能性,被感染地活體可能懼光,白天只能藏在建築物裡,你願意乘天還亮著,抓一個活體立即閃人,還是等到夜晚,大批的活體湧上街頭?另外希望你能夠明白,有我在,你不必考慮病毒的威脅。」毒藥有理有據地解釋,有的時候,外行認為的安全,實則並不安全,外行認定風險極高的事,也許並不存在風險,危險通常來自於無知,對於領域之外的人,無知並不帶有貶義,僅僅是一種不太委婉地說法。

「她說地有道理。」霹靂蜂弱弱的在通話頻道幫腔。

「呃,我也贊成盡快搜索建築物,或許天黑以前,我們該找個地方避一避。」火牛永遠和霹靂蜂站在一起。

琳妮緊隨其後,也投了贊成票,姚佳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安遜最終將目光投向陳放。

「我們兩個人反對還有用?」陳放十分滑頭的拒絕。

「有用,而且非常的重要,姚佳不曾表態,如果你也反對,就可能是三票對三票。」安遜鄭重其事的糾正,那顯然不是什麼可能,他對姚佳的一票充滿自信。

對於傭兵來說,投票絕不是遊戲,而是十分嚴肅的事情,有的時候,傭兵團的生死存亡繫於一票之差,作為團長,嚴謹的態度無可厚非。不過陳放就鬱悶了,為什麼每次的最終決定權都落到他的頭上,無論投向哪一邊都要得罪人。

「安遜,我們單獨談談。」陳放平淡的站了出來。

安遜以五階傭兵的實力,憑什麼陪著霹靂蜂等人狂掃任務,身為團長,他將所有的心力都付出給團隊,得到的實惠卻少的可憐,無非是說話時比較大聲,擁有一定程度的影響力。

陳放自問做不到安遜的程度,不付出就不該奢求回報,除非迫不得已,陳放絕不挑戰他身為團長應得的權利,就算是迫不得已,也要委婉的處理。

首先,陳放將毒藥定義為外人,而不是新來的成員,試想,一個新成員的影響超過團長,安遜心裡一定不舒服。

毒藥作為外來的專家,提供有價值的建議,傭兵團的成員依據專家的意見做出判斷,這一樣來,無論結局為何,都無損安遜顏面,最終,陳放將抉擇的權利重新交給他。

「其實你不用兜***,我當傭兵的日子比你長,還能看不出你的好意?你未免低估了我,我反對進入建築不是因為面子,是權衡利弊做出的決定,在病毒的領域,我們都是外行,作為團長,我不能把團隊的命運押在初次見面的小妞身上。」安遜雖然拆穿了陳放的心思,但是仍然領情,臉上掛著笑容,繼續說道:「作為團長,在重大事情上,我不會左右團隊的決定,現在仍然是一次投票,你的意志決定一切。」

「我贊成。」撇開心結以後,陳放投出客觀的一票。

「就這麼決定了,我看的出來,隊友們都擁護你的決定,即使是姚佳,雖然堅決的站在我這一邊,在心底裡,她也是擁護你的。」塵埃落定,安遜並未有不悅,只是有少許失落,一直以來,他將陳放當做競爭對手,可惜在較量中一敗塗地,不單是個人的實力,身為團長的他,對團隊的影響力竟然也輸給陳放,這讓人很難接受。

「不能這麼說吧,這是群眾的意志,不是我的決定,真理在我們這邊。」陳放很臭屁的炫耀勝利。

「別兜***,這和真理沒有關係?每次投票的時候,他們實際上都是在你我之間取捨,通常勝出的人都是你。」安遜直言不諱的到出心思,表情有些沮喪。

「有這樣的事嗎,我感覺不到。」陳放大咧咧的笑笑。

「不用否認,你單獨拉我過來,不正是留意到這種現象,才刻意的規避麼?傭兵團的成員素質很高,他們的決斷不含有利益,純粹是憑自己的感覺。我們之間的不同之處在於,我篤信實力,你喜歡冒險,我看的出來,團員們都喜歡你的風格,即使是姚佳,雖然會堅決的站在我的這邊,在心底裡,她也是擁護你的風格。」」安遜一臉認真的剖析。

「你不是想說要拆伙吧?當初要並團的可是你。」陳放升起一絲警惕。

「你想得倒美,我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團隊上,憑什麼放手?你別打岔!別影響我的思路,你看,還得重新組織語言。」安遜惱火的瞪了陳放一眼,要知道,讓一個傭兵整出一段有見地的話來,比殺人可困難的多。

「好,我什麼都不說,那個,既然決定了,最好快一點,天快黑了。」陳放若無其事的提醒,除了拆伙,其餘的什麼都好說。

「想讓我快點,那你就閉嘴,難道我不知道天快黑了!要你提醒?」安遜憤怒的咆哮。

陳放乖乖的舉手投降,咱閉嘴還不行嗎?

「這段時間我帶他們提升實力,同時也在考慮傭兵團的將來,現在有了結論,你和我都是傭兵團不可缺少的人。你喜歡冒險,充滿**,能夠在不知不覺中感染身邊的人,讓他們陪你瘋狂,陪你冒險,這種精神是一個優秀傭兵團必不可少的靈魂,唯有如此,才能讓一支團隊創造出奇跡。可惜你這人缺少常性,讓傭兵團扔給你是不行的。我恰好與你相反,思想偏於保守,能夠按部就班的提升傭兵團的實力,卻無法點燃他們的**,我們要是能默契的合作,傭兵團的飛躍指日可待,用不了多久,便能躋身到一流團隊的行列。」經過兩分鐘的組織,安遜道出心中所想。

「也可能全軍覆沒。」陳放被肉麻的恭維搞出滿身的小疙瘩,勉強做出提醒,可惜被當成了搗亂。

「別打岔!要是你還想在天黑前做點什麼的話!」安遜有些歇斯底里了。

「你莫非又要重新組織語言?」陳放戰戰兢兢的詢問。

「從今往後,我負責傭兵團的日常訓練,執行任務的時候以你為主。」還好,剩下的內容不多,安遜一口氣交代完畢。

狙擊手留在外圍警戒,近戰職業分為兩組。安遜和火牛排為一組,陳放與琳妮同組。

等待安遜的嗦告一段落,陳放立即拋出計劃。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48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活體


狙擊手留在外部支援,近戰職業一旦遭遇危險,盡快退出建築物便能獲得遠程支援。近戰職業的分組也十分合理,安遜是最強的,將最弱的火牛搭配給他。琳妮實力僅次於安遜,可以保護體質偏弱的陳放,而且兩組人中都有一名玩槍的,可以盡量避免與活體近身格鬥,減少感染病毒的風險。

安遜是個不服輸的男人,儘管大方的將權利交出,仍是不由自主,將陳放的決定品評一番,結論是無懈可擊,唯一令他不滿的是,毒藥居然被塞到他的小組,難免讓人聯想到濫用職權。考慮到陳放那副弱不禁風的身板,自己都屬於接受保護的對象,再加上個小妞專家,琳妮恐怕無暇照顧,安遜最終將衝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忍了。

琳妮緩慢的走在前面,盡量將身體貼住牆壁一邊,為陳放的射擊留有足夠的餘地,情形像極了蟲穴中的一幕。

兩人配合的次數並不多,換成別的傭兵,可能還處在磨合階段,而他們的默契卻能令火牛和霹靂蜂這對至尊組合都羨慕不已。

一切源於信任,當陳放手持雙槍走在身後的時候,琳妮就會認為,身後是沒有危險的。

卡,輕微的脆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低頭望去,琳妮看見一小截斷骨,建築物內的屍骸更多,由於高溫的關係,釋放出陣陣惡臭,亂飛的小蟲讓她皺了皺眉頭。

女人對於不乾淨的東西,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厭惡,琳妮也不能例外,奇怪的是。她不再像從前那樣逞強,竭力掩飾心中不舒服的感受。

隨著不斷地深入,光線漸暗,借助護目鏡的夜視功能才能勉強看得見環境,而且非常的模糊,危險也在不斷增加。

繼續深入。兩人都不是輕言放棄的人,跨過臨界區域的時候。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

「你們那邊有沒有發現。」不知道在黑暗中摸索了多久,護目鏡地邊緣彈出詢問信息。

在黑暗中搜索,最大的禁忌是發出聲響,儘管事先沒有約定,身為老手地安遜仍然使用了無聲的通訊方式。陳放並不笨,立即領悟到這個原則,同時也明白了平時廢話超多的霹靂蜂,為什麼突然變得深沉了。

「找不到活體。」由於是團隊模式下的信息,琳妮也能看到,先一步做出回復。

「差不多了,要是讓那小妞的烏鴉嘴說中,天黑以前,我們最好找個地方避一避。」安遜在團隊通訊中小小地猖狂了一把,以他的性格本不至於這麼小人。估計是剛才產生了摩擦。

洛克郡的活體目前仍被官方定性為暴民,如果毒藥的推測得到證實,他們則是病毒的感染者。無論什麼樣的身份,傭兵團都不能隨便屠殺,帝國官方也不會允許,暫避鋒芒是最好的選擇。

決議形成,四人火速撤退。與等在外面的遠程匯合。這一次,毒藥也沒有阻止

「退出警戒區恐怕來不及。就近找一座堅固的建築,到警局。」安遜在奔跑中提議,恆星移動的速度比預料中地要快,在眾人的狂奔中沉入地平線,最後一抹光暈消散的時候,兩側地建築內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令人頭痛的是,從腳步聲判斷,活體的數量眾多,奔跑的速度極快。

嘩啦啦,玻璃碎裂地聲響令人心悸,無數面目猙獰地活體從窗戶,大門飛躍而出。

活體的皮膚呈現灰白色,瞳孔渾濁,收縮不定,他們不是行動緩慢地喪失,而是在都市中狂奔的獵食者,當活體在街道上狂奔時,連四條腿的動物都相形見濁。

大批湧來的活體轉瞬間將隊伍團團圍住。

「霹靂蜂在前面開路,火牛墊後,其餘人的留在中間,移動時保持隊形。」陳放的瘋狂決定再次得到團隊成員的認可。

沉默了幾個小時,霹靂蜂早就手癢,正如姚佳所說,他是個半吊子狙擊手,實則是個重火力輸出的狂熱份子,用他開路就是最好的證明,本該衝在最前面,拎著重機槍的火牛也心甘情願的擔負墊後任務。

霹靂蜂的武器是速射狙擊,威力比正版狙擊稍弱,強在連射能力出眾,配合上他精準的射擊,一槍一個,足以擊穿任何避彈衣的能量束將血肉之軀轟成碎片,猶如從天而降的一片片血雨。

火牛的重機槍提在手上,很難做到精確射擊,好在火力足夠強大,與其說是打人的,不如說是嚇人的,憑他一個人很難阻止從三個方向撲來的活體。

陳放也擔任起遠程的任務,凡是突破防線的活體,無一例外的被他爆頭。

砰砰砰,連續不斷的幾次射擊讓陳放注意到琳妮,原來她也配置了一對合手的雙槍,在霍爾星的時候,她便強化了雙槍技能,運用起來格外的嫻熟。

安遜也拔出了短槍,所謂的近戰與遠程,駕駛機甲時分工十分明確,單兵作戰就另當別論,如果還有人以近戰自居,堅持用冷兵器對別人子彈,那人絕對是個傻B!

夜幕中的遠處,一座鑲嵌有三叉戟標誌的建築隱約出現在視野裡,那是警局的標誌,陷入重圍的安遜等人精神一振。

遠遠望去,這所街區的警局還算堅固,整體框架結構,窗戶安裝了金屬條,大門也是由金屬打造,最令人心動的是,這是為數不多的底層建築,一共兩層,要守住所有的入口並不困難。

「衝過去!」隨著陳放低沉的命令,傭兵團加快了速度。

踐踏著滿地的血肉模糊,警局被一再的拉近,來到門口,猖狂到極致的霹靂蜂卻停下腳步,身為半吊子狙擊手。習慣於在暗處殲敵,衝進狹小的房間裡是和自己過不去,不等他說話,陳放與琳妮聯手殺了進去。

砰砰砰,射擊急促卻不失節奏,十幾名蟄伏在警局內地活體被當場擊斃。兩人都是快槍,配合默契。欣賞他們殺人是一種享受,毒藥卻不得不做出提醒,留個活的。

最後一名活體被琳妮放了過來,等待對方衝到身邊,她才微微的側身。如閃電般迅捷的出手,輕巧的鎖住活體肩骨。

換成普通的人,哪怕是強壯地軍人,在這種鎖住肩骨的狀態下都無計可施,可是活體地力量卻大到驚人,要不是琳妮及時放手,非受傷不可。

啪,活體再次被扣住,這一次出手的是安遜,雖然手法不見得巧妙。作為駕駛強擊機甲的男人,力量比琳妮強的太多了,即便如此。安遜應付的也不輕鬆,拿住活體以後,順勢塞入關押犯人地臨時牢房。

鎖人雖然用的是巧勁,起碼的力量還是必須具備的,需要的力量要視對手而定。可以看出。活體的力量十分驚人。

一轉眼,隊伍安全進入警局。火牛堵在門口一通瘋狂的掃射後,霹靂蜂和姚佳抓住時機關門。

呼雙慘白的手從來不及合攏的門縫中伸了進來,險些抓破姚佳嬌嫩的小臉,繞是這個女人平時冷冰冰地,也被嚇得花容變色。

霹靂蜂手疾眼快,揮刀斬斷了那隻手,用力一推,鐵門關閉時發出卡嚓的輕響。

「二樓安全。」陳放和琳妮慢悠悠的從樓梯走下來。

儘管沉重地金屬門仍被砸的咚咚直響,危機總算暫時解除了,一干人不顧形象的坐在地板上喘息。

毒藥即不用保障隊伍的安全,也沒有受到多少驚嚇,在傭兵團休息的時候,她來到拘留室地前面,隔著鐵條觀察著活體。

活體是女性,幾乎是半裸,年齡介於二十到二十五之間,被病毒感染地關係,頭髮脫落,成了光頭,不過她仍然很美,五官的輪廓非常精緻,身材也異常地火辣,豐乳,翹臀,原本該是你還最隱私的部位,如今赤裸裸的暴露在眾人的視線裡。

「這副身材都能去跳艷舞了。」火牛的喉結明顯蠕動了一下。

「跳艷舞的女人見的多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霹靂蜂搖了搖頭。

「要是我們一周前趕到洛克郡,在酒吧裡遇到這樣的小妞,我敢打賭,你鐵定找她搭訕。」火牛也不知道是調侃好友,還是在為女孩惋惜。

「我寧可自己解決。」霹靂蜂翻了火牛一眼。

活體完全喪失了神智,對兩人欣賞的目光和肆無忌憚的談論全不在意,情緒似乎很激動,不斷的用身體衝撞金屬圍欄,同時發出野獸般的恫嚇。

「她似乎不太愉快。」安遜摸著下巴,像是在欣賞一件美麗的藝術品,漂亮女人是造物主的傑作,不懂欣賞的男人就是在虛度生命,這是他的理念。

外界都說傭兵沒有幾個好東西,這種觀點似乎在霹靂蜂等人身上得到了印證,不過同為傭兵的琳妮和姚佳,看法卻不太一樣,從隊友們的話中,她們感覺到的是惋惜,這樣的女孩,這樣的年紀,正是風華正茂,她的人生不該如此。毒藥對男人們的表現則有另一種解釋,那就是藥物的功效。

「能不能讓她安靜下來?」安遜也在努力的讓自己平靜。

「換成是你心跳比正常人快三倍,你也無法平靜下來。」通過細菌構成的領域,毒藥完成對活體一部分數據的搜集。

受到感染的活體,心跳比正常人快了將近三倍,這就夠解釋了她誇張的力量,以及令人瘋狂的移動速度。

毒藥對未知的病毒無所畏懼,隔著籠子與活體對視,對方再一次凶狠撲向她的時候,強光驟閃。

活體像是受到極度的驚嚇,飛快的退到關押室的角落,雙手摀住眼睛,卻又不敢碰到,低吼中帶著痛苦。

懼光。結論在預料之中,毒藥將數據終端還給陳放,十分專業的做出解釋:「受到感染的活體失去神智,心跳加快,肌肉快速成長,身體機能遠超常人。不過。病菌有可能導致皮膚對光線過敏,而活體畏懼強光地真實原因是瞳孔。瞳孔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被病原侵佔,發生病變的活體,瞳孔通常都會懼光,絕大部分強化人體的細菌試驗。都是由於瞳孔不能承受而以失敗告終。」

活體仍在低聲的咆哮,經過毒藥的解釋,眾人明白那是呻吟,而陳放不禁為自己地眼睛擔心起來,絕大部分,會不會也包括自己呢?

「不需要擔心,你的眸子不是被病原感染,是寄生體與你融合,體現在瞳孔地變化,那是我見過的。最令人著迷的眸子。」在身為病毒學家的毒藥看來,洛克郡的活體是一次病變,發生病變地活體如同變異魚一樣叫人噁心。陳放那雙釋放淡淡金屬光澤的銀眸,卻是堪比星辰的瑰麗。

從客觀的角度來說,活體並不是暴徒或者喪屍,而是感染病毒的患者,就和從前的陳放一樣。表現出來的症狀不同而已。這也是陳放不願大開殺戒,寧願將團隊鎖在警局裡避風頭的原因。

無論是作為傲迦帝國的國民。還是曾經的病毒受害者,陳放都不能對這批喪屍神智,以蠶食同類為生地病患置之不理,而陳放自己卻無力解救他們,只能依仗毒藥的幫助。

「盡快工作吧。」陳放心急的催促。

毒藥似乎明白他在想些什麼,指導霹靂蜂和火牛動手,辦公桌被移動到房間地中央,僅有的七張窗簾被扯下來,從桌子上面穿過,不到五分鐘時間,一張簡陋的特製病床出現在眾人面前。

接下來要做的,是將活體放到這張病床上。

數據終端的強光尚不足以對活體地瞳孔造成實質性傷害,充其量是一陣灼燒般地痛苦,此刻已經恢復視力。

雖然失去了神智,起碼的本能仍在,察覺到無法衝破牢籠,活體不再自討苦吃,可是病變地體質讓她無法平靜下來,兀自在有限的空間內暴躁的打轉,看起來就像一頭才被擒獲不久的野獸。

這不是件簡單的活,安遜無疑是完成這項艱巨任務的最佳人選。說實話,雖然安遜對自己的實力自信滿滿,並且拿下過這個活體,此刻看到牢房裡半裸胴體,猶如一頭母豹子的女孩,還是有些不太情願,假如毒藥要求他去,他一定會拒絕,至少也要擺擺架子,刁難一下那個自以為是,卻叫人怦然心動的女人。

然而,毒藥偏偏就什麼都不說,而剩下的人也和她一樣,雖然誰也不說話,可是大家的目光都在盯住安遜,像是在說:「動手呃,等什麼呢?」

難道自己一世英名,就讓這個女人吃定了?安遜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主,好歹也擁有五階傭兵的實力,加上風評好,主動送上門來的女人不再少數,安遜不是什麼君子,姿色不差的統統拿下,無聊的時候,他還主動出擊尋找獵物,得手的幾率也十分的驚人,這幾年的光景,私生活遠比傭兵生涯精彩。

在女人方面,安遜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最叫人惱火的是毒藥看他的眼神,淡淡的,如同在凝視一堆空氣。

安遜也算是閱女無數,自然能讀懂這種眼神,這可不是裝出來的漫不經心,而是真實的無視。

學者,不同於貴族們依仗祖蔭榮耀,也不像聲名狼藉的傭兵,也不同於官宦為名利所累,患得患失。

頂尖的學者是站在巔峰上的一小撮人,擁有超凡的能力卻索求不多。在自己的領域,他們是神一樣的存在,除了自己的領域,極少關注別的事情,即使是傲迦帝國的高層官僚,毒藥都懶得多看一眼,她又怎麼可能關注一個傭兵?

安遜黑著臉鑽入牢捨,三兩下制服住活體,在霹靂蜂和火牛的幫助下,將活體固定在病床上。

「幫我個忙,給活體採集血樣。」既然毒藥不願意找安遜,自然也不找火牛或者是霹靂蜂,她找的人是琳妮,然後自己開始組裝儀器,作為一名學者,毒藥沒有隨身帶機甲,而是實驗用品。

活體雖然被固定在特製的病床上,可是並不安分,她的奮力的扭動著身體,堅固的桌子嘎嘎作響,像是快要散架,換成專業醫師,一定認為幫她采血是件困難的事,可是對於傭兵來說分外簡單。

琳妮壓根就不看看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器械,揮動匕首在活體的身上劃出一道口子,然後問道:「放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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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水到渠成的合作


殷紅的血順著匕首的弧線凝聚成一滴,彷彿隨時都會滴下。

毒藥有些意外,笑道:「你比我預料的要快,稍等。」

毒藥便掏出試管,接下懸在刀鋒,搖搖欲滴的血樣。

高倍鏡下是一副外行無法讀懂的世界,喜歡觀測天體的人,用望遠鏡觀測星系,研究細菌的人,一滴血液就是星系。要在這片龐大的群落中找到要找的東西絕不簡單,除了尋找者本身學識和經驗,也需要合適的契機,通俗的說,就是病毒攜帶者發作的時候。

當一種未知的病毒處在潛伏期,很難找到它們,即使找到也難以判定。發病以後就不同了,病毒的數量會顯著增多,達到驚人的數量,毒藥這種專家級別的人物,很輕鬆的就能發現。

「有趣,與我起初的猜測一樣。」毒藥的笑容中帶著一抹淡淡的妖艷。

「怎麼說?」陳放焦急的催問。

「你不覺得這種突然爆發的病毒很蹊蹺?感染者的體質非但不會虛弱,體質反而得到加強,即使失去意識,仍能依靠本能生存下來,甚至威脅未被感染的人,還有,病毒既然不是通過撕咬傳播,又是如何傳播呢?我查閱過爆發的區域,活體的出現是點狀發佈,而不是常見的帶狀發佈,容我解釋一下,通常發病快的病毒都是呈帶狀擴散。因為人與人要接觸才能感染,被感染地人立即發病,所以疫情成片發生,分佈圖呈現帶狀,而洛克郡的疫情是點狀出現,這說明病毒具有潛伏期,活體事先就被感染,只是在幾天前才爆發出來。」儘管毒藥盡量讓解釋通俗化,仍是讓外行雲裡霧裡。

「直白點。」陳放倒是明白

「高感染率,破壞性強。毫無徵兆的潛伏期。突然在洛克郡爆發的病毒幾乎具備優秀病毒的所有特質,我可以斷定,這樣的病毒不可能是自然界本身就有,是認為培育出來的。說到潛伏期。這場疫情爆發的太突然,之前沒出現過類似的病例,突然間就大規模的出現,這不符合邏輯。」毒藥再次將注意力轉向高倍鏡,有些令人費解地疑團連她也不明白。從活體的症狀來看,病毒的確具備了優秀病毒的特徵,不過就是讓人感覺到彆扭。

「與恐怖組織有關?」陳放聯想到之前地恆星危機,要是十八枚人造恆星全部毀滅,或者被恐怖分子控制,洛克郡發生的災難幾周內就能蔓延到帝都。

「可能性非常大。」毒藥仍在觀察。

「有沒有解決的方案,比如說疫苗什麼的。」陳放繼續詢問。

「任何病毒都能做出疫苗,不過。疫苗並非萬能,最怕的就是病毒變異。我可以斷定這種病毒有變異能力,藏在幕後地人既然處心積慮製造出一種完美的病毒,絕不會忘記病毒的變異。說實話。這種病毒非常奇特,我一時也搞不清楚。」毒藥皺眉,對策通常是和真相一起出現。

「還有你不明白的病毒,別和我謙虛了。」陳放別有用心的恭維。

「純粹從病毒領域而論,我的工作室能拿出上百種相似的病毒。絕對比肆虐洛克郡的病毒更優秀。但是這種病毒恐怕不止是單純地病毒,我也並非完全沒有頭緒。也許,有人將我的設想變成了現實。」毒藥道出心中的擔憂。

毒藥的設想是將數據學和細菌學地融合,利用細菌作為載體,將數據學在虛擬世界中無限延伸的特點和控制的優勢移植到現實世界。

陳放拒絕合作就是因為這種設想太瘋狂,無論毒藥的動機是什麼,這樣的領域就不該誕生,很難說今後不被居心叵測地人利用,學者們經常搞出人類並不需要地東西,陳放不是其中的一員,也不想充當幫兇。

「我理解你地苦衷,不贊同你的保守,聯邦當初倘若接受德魯尼的推演,他何至於成為駭客的鼻祖?何來恐怖主義今天的瘋狂?認定一個項目有風險便束之高閣,這是最愚蠢的做法,不是學者的所為,你不嘗試,不能保證別人也不嘗試,就像現在,當恐怖分子捷足先登的時候,你拿什麼應對?」應該感激恐怖分子的幫助,舊事重提,毒藥擁有充分的籌碼打動陳放。

要對抗突如其來的病毒,勢必借助毒藥的力量,與她合作,合作的方式便是成全她的構想。

陳放的心情十分矛盾,要判斷的是,形勢到底惡劣到什麼程度,毒藥是不是在危言聳聽。

片刻後,陳放接通布魯斯。

除了洛克郡,有十二個郡在過去六個小時內出現暴動。恆星危機導致的高溫,對一些地區造成嚴重破壞,出現零散的暴動不足為奇,接連不斷的暴動就不正常,中情局方面也隱約認識到一連串的暴動不同尋常,將分析報告遞交了國安局,目前仍在討論階段。

國安局方面尚未查到恐怖分子的線索。

匯報過陳放詢問的情報,布魯斯切入正題。

傲迦帝國新一輪大選啟動,大選意味著權利分割的一次洗牌,是難逢的機遇。各大勢力都在暗中蠢蠢欲動,競選的開始對這些人來說,無疑是吹響戰爭的號角,不止是帝都,許多一線星球都被競選活動搞的烏煙瘴氣。

熱門人選的名單已經出爐,加上中情局的分析,將實時的傳遞給陳放。

帝國的遠征比較順利,得到新議案的支持,陸北嚴迅速控制住局勢,將三大星球搞成一鍋粥。隨後將矛頭對準修南星,看情形是要動真格地了。

與陳放的估計差不多,無論陸北嚴玩出多少花樣,第一刀必定落在修南星,只因修南星是個跳板,佔據了修南星,就等於獲得了臨時的基地,進可攻,退可守。

中情局還分析了國務卿的心思,近期內。帝國恐怕會減緩遠征的步伐。畢竟,每次大選,傲迦帝國都要亂一陣子,這個時期。一切以穩定大局為重,搞成內憂外患得不償失。

剿滅暗組的行動獲得突破性近戰,如無意外,這個跨國暗殺集團的覆滅指日可待。

「陳家的五公子卸去了軍部的所有職務,回到了鎮遠。」提及這個情報的時候。布魯斯有些猶豫,終究是陳家地家事。鎮遠是陳家的發源地,陳家不會殘害子弟,犯錯的子弟將被遣送回祖籍,閉門思過。所謂的閉門思過,通俗地說,就是被軟禁起來,或者說被家主給廢了。

另外。布魯斯還匯報了陳家其他子嗣最近的行蹤。

坐擁中情局的陳放,當然能享受到中情局無微不至的服務,不過任誰面對這些龐雜的情報也會頭暈腦脹。

陳放很快失去了興致,告知他。盡快封鎖發生暴亂地區域,因為這不是暴亂,而是極度危險,傳染速度極快的疫情,至於該如何處理。那就是國安局傷腦筋的事了。

「下定決心了?」毒藥笑問。

「這時候才上手。是不是太晚了?」陳放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的設想可不是最近才想到,過去的四年。我旗下的三百間大型工作室為此嘗試了四萬次以上的試驗,小型試驗不計其數,這聽起來有點傻,我地確找錯了門徑,起初,我試圖培養出超級的細菌品種彌補在其他領域的不足,事實證明,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或者說是異想天開,我不能通過在細菌學領域地努力,跨越數據學領域的瓶頸,所以我找上了你。話題扯遠了,找上你以前,我已經努力過四年,並且獲得一定的進展,現在談不上晚。」毒藥即不會含蓄,也不喜歡誇大,對於自己的努力給出客觀的評價。

「你似乎很有信心。」陳放笑了笑。

「我地信心取決於你,也許要完成我地構想,或許不需要我想像中的超級細菌,但是無論如何,付出就有回報,通過努力,我地確培育出最適合,最優秀的細菌。在我的領域,我自信不會輸給恐怖分子,剩下的只能交給你,試著問問自己,你有幾分把握戰勝恐怖分子?」毒藥永遠對自己的充滿自信,她是細菌學最優秀的人才,無論做什麼事都全力以赴,都要做到最好,所以,她不願找個能勉強能解決問題的半吊子數據師,儘管這樣能獨佔成果,毒藥寧願邀請高手分享努力的果實。

「盡力而為吧。」陳放有些底氣不足。

「突然失去自信?如果是同一批恐怖分子,你可是戰勝過他兩次。」毒藥明顯被閃了一下。

「說的輕鬆,你努力過四年有什麼用?兩個領域的契合需要時間,你能給我多少時間?我有能力幫你突破瓶頸,不敢保證比恐怖分子強。」陳放低聲自語。

「到了這種時候,你竟然抱怨我,是誰擺出一副憂國憂民的官僚做派,拒人千里的?本來是對雙方都有利的合作,還要我低聲下氣的求你,現在卻抱怨遲了。」毒藥又好氣,又好笑。

「拜託,那些話是我對自己說的,不要隨便窺測別人隱私!」也幸虧陳放並非猥瑣的人,要不然,旁邊有毒藥這種絕色的美人兒能不動心?但凡有什麼齷齪思想,立即就被絕色美人兒察覺,他不瘋掉才怪。

「我們的合作,細菌學是基礎,數據學是靈魂,前期不太需要數據師太多的介入,你現在上手也不太遲,而且,我有方法讓你快速進入狀態。」毒藥狡黠的一笑,道不出的風情,看的遠處的霹靂蜂等人一愣一愣的。

天亮時,圍在外面的活體悄然退走,小鎮重歸寧靜,傭兵團留在了警局。

細菌學不需要多龐大的設備,必須的器械,毒藥都是隨身攜帶,加上她本身的經驗,足以彌補設施的簡陋,活體是現成的,助手也是現成的,可憐的霹靂蜂等人,眼巴巴的等在旁邊,一座簡單的實驗室便建立起來。

一旦確定了合作的關係,毒藥就無所保留,將心中的設想,以及事先獲得的進展和盤托出,為了讓陳放快速進入狀態,她分享了域的使用方法。

毒藥的構想從本質來說,就是通過細菌建造一個功能強大,沒有區域極限的域,掌握這種方法,不但能讓兩人的溝通變得簡單,同時也是讓陳放入手,當陳放能熟練的使用域,並且瞭解域的時候,自然就能明白,一個頂尖的數據師能為域做些什麼。

如今,窺測變成了雙項,兩人都能通過域體察到對方,包括身體的細微變化,這種感覺讓陳放很不舒服,因為他即不想窺探他人的隱私,也不想自己的隱私被人窺視,哪怕窺探的對象是頂級的美女。

人腦不是數據終端,不能直接讀取別人大腦中的資料和信息,更多的時候,只能通過身體的變化做出判斷,讀懂身體釋放的信息,是使用域的關鍵,這需要生理學,以及心理學的相關知識。

陳放上手非常快,快到讓毒藥吃驚。

陳放似乎更善於利用域,甚至能洞悉她的心中所想,作為域的創造者,毒藥知道這絕無可能,域,充其量只能窺測到別人的言談,至於人家心中在想什麼,無從得知。可是陳放的表現卻時刻在提醒她,陳放知道她在想什麼。

除了心有靈犀那種鬼話,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陳放在自己的領域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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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域


「既然我們是合作,就該坦誠相見。」猜疑留在心裡就會生根發芽,毒藥不願意這種情形繼續下去,第四天的時候主動捅開話題。

「你認為我在自己的領域對你有所保留?」又一次被陳放看穿心思,毒藥欲哭無淚。

「你有嗎?」毒藥平靜的問道。

「當然沒有。」陳放小心的的擺動試管,動作說不出的笨拙,不過,這已經讓火牛羨慕不已,第一次上手,火牛由於緊張和誇張的力量,就搞碎了兩根試管,隨即失去助手的工作,接下來的時間裡只能與同樣失去工作的霹靂蜂賭錢。

成天困在狹小的警局裡是很無聊的,感覺就像犯人,能找點事幹也好,至少有機會到毒藥旁邊晃晃,幾個男人居心不良的想著。

如今仍然幸運的保留住工作的,僅有

「你知道我的想法,就像剛才,能給我個解釋嗎?」毒藥有些情不自禁的激動,一方面是懷疑陳放在敷衍自己,另一方面,這正是她希望域擁有的能力。

「你不是也知道我的想法?」陳放反問。

「我不知道。」毒藥一臉慍怒。

「可是你經常知道我在想什麼。」陳放無辜的申辯。

「那些都是你說話的內容,或者是我猜到的。」毒藥十分認真的糾正,再輕微的自言自語。也能被域傳遞,但是。這與讀出別人地思想完全是兩碼事,有天壤之別。

「這可不是故意隱瞞,我以為你知道。」陳放首先保住自己的清白,隨後道出玄機。

掌握了生理學與心理學以後,利用域地功能,很容易就能判斷出人的情感波動,這也是毒藥能做到的極限,實際上。域傳達的信息不止於此,外行無從分析罷了,數據師的獨特能力能將這些雜亂無章的信號拼湊起來,組合成完整的信息。

抽像的解釋讓毒藥有些迷糊。

「在虛擬地世界,信息也不是原封不動的傳遞。而是以特有的方式傳遞,比如說一副油畫要傳輸到你的數據終端,首先要被分解為數字的形式,被傳遞地實際上是這些數字,當這些數字傳遞到你的終端,在通過程式還原成一幅畫。」陳放的解釋漫不經心,毒藥卻聽得十分認真,這絕不是敷衍。而是能讓她靈光一閃的東西,如今她能確定,自己找對人了。

「你的意思是我明白了,通過域。我們能接收到同樣多的信息,也就是那些數字,可是我不具備將數字轉化為圖像的能力,也就是你所說的程式,而你能夠做到。這就是數據師才有地能力。對嗎?」毒藥喜出望外,信息的傳遞。這正是她尋找一名數據師夥伴的重要原因之一,起初她也不能肯定數據師能夠解決這個難關,想不到陳放無意中就通過了第一道考核。

「既然是合作,你有義務將程式告訴我。」毒藥迫不及待的提出要求。

「這個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地」陳放有些為難,即使找來一個半吊子數據師也能說的頭頭是道,要將程式裝在腦袋裡,這可就是高手的遊戲,一般來說,絕大部分數據師都要借助數據終端和程式才能處理數據,只有少數頂尖人物,才能直接從數字中看出信息,因為程式已經變成了他們的感覺。

湯森說過,一個徹底能夠脫離數據終端的數據師,才能稱為真正地數據師,像陳放這種將數據流運用到別地領域,玩到出神入化的,屬於怪胎,當世找不出第二個來。

事實上,毒藥雖然在細菌學領域登峰造極,說不定並不具有成為數據師地天賦,陳放一貫坦誠,沒有隱瞞這個事實。

「很好。」毒藥十分欣賞陳放的坦率,依靠域傳達的有限信息也能斷定陳放的真誠,隨即做出讓步。

合作的基礎維持不變,她會竭盡所能的幫助陳放先行擁有域的能力,應對迫在眉睫的危機,陳放必須在這之後,教授給她數據師的知識,至於她能不能掌握,不再合作的內容之中。

「你就沒有認真考慮過?假如你夢寐以求的域變成現實,你卻不能擁有給它,或者永遠都無法擁有,到了那個時候,你可能後悔莫及。」如此誘人的條件,陳放有些無法相信。

「你不是能讀出我的心思嗎?何必再問?」毒藥稍後仍然做出了解釋:「要是你開發出一套程式,所有的人都在使用,你後悔莫及麼?我是一名學者,不是野心家,我創造的域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域是我的夢想,不能將它變成現實,我才將後悔莫及。」

身為一名學者,毒藥的想法絲毫也不稀奇,缺少這種精神的學者,也不可能站在一個領域的巔峰,陳放什麼都沒說,不再有猜忌,接下來的合作高效了許多。

域的瓶頸共有三個,首先是信息的識別,如今基本得到解決,第二個瓶頸是範圍的極限,即使能夠借助細菌攜帶者無限的傳播,信息卻不能無限的傳遞,作為域的擁有者,不見得就能接收的到,第三個瓶頸是控制,光是接收信息沒什麼用處,終極的域一定要擁有控制的功能,如何發佈指令,如何細菌的攜帶者接受指令,毒藥在這個方面一籌莫展。

聽見後面的兩個瓶頸,陳放不由笑了,這個也能稱之為瓶頸?在他做出提醒以後,毒藥如夢初醒,立即忙碌起來。

毒藥開始忙碌的時候,陳放卻在思考真正的瓶頸。數據師眼中地瓶頸,大腦的極限。

兩千年前。人們還可笑地認為,人的大腦沒有極限,至少在短暫的人生中塞不滿,並且一再強調,大腦的儲存容量和運算速度超過任何計算機。

催眠師搞出真正意義的填鴨式學習法之後,人們才察覺這種想法過於理想化,誰敢口出狂言,他們就能在兩周內塞滿你的腦袋。

在過去的兩千年裡。每十九個月,電腦的運算速度翻一倍,到數據終端這個新名稱出現地時候,一部數據終端的儲存容量超過那時的三千倍。人的大腦顯然不具備如此驚人的發展速度,未開發地百分之九十也沒能帶來太多驚喜。現已證實,人腦的開發超過百分之十五的時候,變得不再穩定,幾乎半數以上的受試者出現失常。

開發超過百分之十七,人腦的儲存的信息發生不受控制的溢出現象。

人類的大腦擅長創造,非要讓它勝任繁雜快速地運算,等於讓一匹馬和高速機甲賽跑,結局不言而喻。

域的瓶頸也在於此。功能不斷豐富,面具不斷擴大,伴隨而來的是浩瀚的信息,別說無限地擴張。按人數來計算,處理一個小鎮的信息都十分困難。

人腦和儲存器的另一個不同之處在於,儲存器可以刪除掉無用的文件,人腦不行,人腦的空間釋放速度極為有限。並且是無規則地。這就是說,人有可能記住幾歲時發生地事。卻忘記幾分鐘前發生的事,更別說要處理龐大信息需要地速度。

不知不覺的,陳放陷入了誤區,既然是合作,難題被推給毒藥。

學者都是喜歡鑽牛角尖的人,毒藥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利用域的窺探,陳放發現她的情緒有些古怪。

「他們要搞到什麼時候?」霹靂蜂冷眼旁觀忙碌中的兩人,這畢竟是一次傭兵任務,不是科學試驗,原本該作為主角的傭兵清閒的太久了。

「讓那小妞放手施為,對我們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安遜理智的打斷話題。

儘管與毒藥搞不到一塊,安遜卻還能看的清局勢,毒藥的出現是一次契機,正常來說,傭兵協會的任務獎勵恰到好處,找不到空子可鑽,只有極少數時候例外,比如說傭兵協會為了大局考慮,霍爾星那種好事十年難遇,不然以安遜四階傭兵的身份,能拉下老臉去湊熱鬧?

除此之外,就剩下洛克郡這種涉及到科技領域的任務,要不是有毒藥這種專家助陣,來一隊六階傭兵也無濟於事,隨著前面二十三隊傭兵的覆滅,任務的獎勵一再疊加,到如今已經十分可觀。

「你說,這次任務能不能讓我們晉階?」霹靂蜂靈機一動,開始想入非非。

「晉階就不用想了,協會的晉階原則是通過任務考察傭兵的能力,莫非你忘了那小子上次是怎麼晉階的?不過佣金和功勳值都非常的豐厚,也許我們下次能直接挑戰晉階。」安遜不滿的翻了個白眼,作為有實力的傭兵,即便是晉階,安遜也希望堂堂正正,不願指望運氣。

假如一切由毒藥做主,她會在洛克郡創造出一個完美的域,陳放和傭兵團可等不及,陳放需要的僅僅是與幕後黑手對決的機會和籌碼。

抓來的活體又被毒藥放了,臨時的病床又變為桌子,安遜從警局的二樓找來一張洛克郡的地圖撲在了桌上。

現在陳放基本能夠斷定,恐怖分子不見得比自己高明,在細菌學方面也不如毒藥,從洛克郡的疫情就能看的出來,對上還做不到域的境界,充其量是利用數據學製造出一場可控的瘟疫,並且對瘟疫的控制極其有限。到如今,恐怕對方也無力阻止瘟疫的蔓延。

「擒賊先擒王,先把藏在幕後的傢伙揪出來。」安遜提議,所有的傭兵都會這麼想,這是傭兵協會發佈的任務之一。既然是暴動就有領袖,傭兵協會有這樣的任務並不稀奇,不過傭兵團的過程受到監控,協會自然也獲知了真相,原有的任務雖然保留,性質卻完全變了。如今地意思是擊殺釋放瘟疫,能夠製造活體的人。隨著任務難度地提升,相應的,佣金和功勳值也做出了調整。

佣金為兩億,功勳值為二百三十萬,兩者的比例嚴重失衡,遠遠偏離了一百三十比一的比例,傭兵協會雖然認可任務的難度,可是也要有人願意出錢才行。羊毛出在羊身上,佣金畢竟是僱主們掏腰包。

「這個還用你說,可是能做到麼?現在連幕後的人都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說不定壓根就不在洛克郡,這張地圖和廢紙沒什麼不同。」霹靂蜂猥瑣的澆了盆冷水。

「我差不多能夠確定。對方就藏在洛克郡。」經過一周的工作,陳放對域多少有了些實質性地瞭解,域,遠缺少虛擬世界的信息傳遞速度,而且存在太多不確定因素,要想真實的控制,對方就勢必待在洛克郡,這個信息或許能讓拉赫等人欣喜若狂。可是並不存在多少價值,能做的仍然只有隔離。

「就算是藏在洛克郡,如今敵暗我明,揪他出來也不簡單。假如恐怖分子能控制活體,就一定會控制活體阻止我們,除非殺光全部的活體,不然,我們恐怕很難如願。」琳妮擔心地提醒。

「也許不用。」陳放笑了笑。要不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又何必與毒藥合作。

依據毒藥的推測,活體們很可能是群居。所以她在抓來的活體上釋放了病毒。然後又放了出去,不用多久,這種特殊的病毒就能在活體中迅速蔓延。

第二天的清晨時分,毒藥就提議採取行動。

「是不是太快了,我以前用過死神披風,傳播的速度好像沒這麼快。」域還存在顯著的缺陷,陳放不敢讀取信息,只能下達命令,也就無法知道細菌的傳播情況。

「死神披風?你用那種下九流細菌師搞出來地垃圾貨色,和我歷時四年的培育出的細菌相比?」毒藥啼笑皆非。

「我懂了。」不等毒藥反擊,陳放自行找到答案。

關閉一周的金屬門雖然不辱使命,如今也是慘不忍睹,從外面能看見數不清地劃痕,凹陷,很難想像,這些痕跡是用血肉之軀造成的,萬幸,活體們喪失了使用工具所需的智慧,做事只能憑借本能,

不然的話,恐怕沒什麼能攔得住他們。

儘管知道活體們白晝不會出來活動,傭兵團仍是嚴陣以待,了先前的經驗,搜索行動直接從建築物內部開始。

「你隱瞞了一些信息。」行進中,琳妮壓低聲音說道。

「你是說,我們也有可能被病菌感染地事?」毒藥平淡地反問,病毒既然不是通過活體的撕咬傳播,就有另外地傳播方式,免疫細菌就算有效,有效期也僅有七十二個小時,心思縝密的琳妮沒有錯過細節。

「在兩天時間內,你就能確定活體受到感染,說明病毒的傳播速度非常驚人,料想恐怖分子的病毒傳播速度也不差,我們失去免疫措施,在洛克郡逗留一周時間,受到感染的幾率很大,不是嗎?」琳妮

「我們都被感染了。」毒藥無意隱瞞。

「這就是說,我們都有可能變成活體。」琳妮格外的平靜。

「當然不能排除那種可能性,可是幾率很小,恐怖分子用的是可控病毒,除非接到他的指令,病毒一直出於潛伏期。我們只要在發病以前掛掉他,就能解除危機。」毒藥十分自信的解釋,非常時期,人心不穩比什麼都可怕,這也是她不願透露危機的原因。

「要是恐怖分子現在就發佈指令呢?他既然要對付我們,豈能放過最簡單的方法。」琳妮突然感覺這個問題很矛盾。

「感覺很迷茫是不是?你非常聰明,只是對科技知識知之甚少,要是恐怖分子能發佈指令,何必等到現在?知道為什麼這次搜索不分組嗎?就是為了防止恐怖分子的指令,現在,傭兵團的成員都在我製造的域裡,我製造的域雖然不夠完善,封閉外來的細菌綽綽有餘,本來我能保證你們不受侵襲,可惜我創造的域範圍有限,剛入城的時候,你們的狙擊手就感染了病毒,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封閉我們體內病菌與外部的聯繫。凡是通過細菌作祟的伎倆,都不可能穿透我製造的域,這一點,我能夠向你保證。」毒藥神情複雜的望著琳妮,難怪她能讓征服陳放的心,她很冰冷,卻很誘人,猶如冰與火的混合體,冷艷中藏著令人怦然心動的妖嬈,她很聰明,看出病毒的危機,卻沒有當眾質問,避免了可能出現的混亂,相信這個單獨說話的機會,她等待了很久。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50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避難所


琳妮若有所思,但是絲毫不影響她的警惕。

「我們的出路是盡快找到幕後操縱的人,殺掉他,不然,瘋狂的活體會像潮水般湧向我們,你們的攜帶的彈藥撐不住多久。」毒藥笑笑說道。

「到時候,我們要麼成為活體的一員,要麼成為他們的獵物。「琳妮面對生死鬥平淡讓毒藥微微一驚。

「你這麼樣漂亮,給活體充飢未免可惜,到時候,我將殺掉全部的活體。」活體的體質雖然得到恐怖的提升,病毒的抵抗能力仍然和平常人差不多,憑毒藥的手段,要殺死智商幾乎為零的群居動物易如反掌,考慮到她陳放的立場才不願痛下下手,除非是迫不得已。

「有活體。」走在前方的安遜傳來信息,護目鏡的熱成像功能幫了大忙,加上域的幫助,傭兵團總能先一步察覺活體,傭兵團盡量避免殺戮活體,這是出於人道的精神,也是避免引起傲迦帝國的不滿,傭兵協會賦予的特權,還不足以讓傭兵在主權國家肆意殺戮病毒感染者,尤其是傲迦這種超級帝國,另外,槍響只能引來更多的活體。

利用兩周時間,傭兵團完成對小鎮的搜索,陳放不再耽擱時間,連夜出發,直奔洛克郡的主城。

擊殺幕後黑手,保護聖維諾博物館,保護雷拉莊園,保護安琪拉不夜城有數都數不過來地救人任務。才不過一周的時間,洛克郡地任務堆積到令人瞠目結舌的程度。

這些原本應該是軍方的職責。由於國安局下令隔離洛克郡,等於變相的宣告困在郡中的居民自生自滅,絕望中,人們想到了傭兵。

商人自然願意花費一筆佣金,在混亂中保全自己的產業,能來洛克郡腐敗的都不是缺錢的主,親人被困,當然要找人拯救,任何事都有理由。讓霹靂蜂唏噓不已的是,同樣是人命,為什麼差距這麼遠呀。

在大批地救人任務中,兩個不到十五歲的小女孩,標價格外醒目。兩億。這筆錢足夠讓任何一隊五階以下的傭兵團鋌而走險,將生命作為賭注押在洛克郡。

「後面還有圖片,倒是挺漂亮的。」火牛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再漂亮也不值這麼多錢!」霹靂蜂雖然不是數據師,也能知道,這筆錢足夠在外域鬼混幾輩子,天天晚上換不同的女人,一晚換幾個都無所謂。只要腎不虛。

佣金再高也不值得關注,那兩個漂亮地女孩,如今不是變成活體,就是兩堆殘缺不全的屍骸。倖存的幾率倒是有,可惜太渺茫了,不值得嘗試。

「好像是修南星的土著女孩嗎?」心思縝密的琳妮最先認了出來。

「就是她,不是被貴族收養了嗎,為什麼在洛克郡這種地方?」安遜也承認了琳妮的判斷。

土著女孩。陳放心頭一動。連忙查閱任務列表,果然。另外的女孩正是小妖精,陸凌雪的妹妹,自己地小姨子。

小妖精可不是省油的燈,才被從外域抓回來多久?乘著父親領兵遠征,竟然又翹家了。考慮到洛克郡目前的局勢,生存的機會十分渺茫,陳放不由出了身冷汗,連忙接通陸家地終端。

聽見小妖精的事,岳母竟然低聲抽泣起來。顯赫的陸家,如今除了她,只剩下一幹工人,小女兒失蹤,她不敢驚動遠征的丈夫,也聯絡不到兒女,六神無主的她想到了傭兵。

其實陸妻也不能確定小妖精到了洛克郡,只不過有了前車之鑒,陸北嚴利用私權將女兒地資料放到了官方空港,今後凡是小妖精出現在空港,不論什麼緣由,先扣起來再說,所以他基本上能夠確定,小妖精要不出卡塞星,而現在,卡塞星最危險地地方莫過於洛克郡,出於母親的天性,她只能將事情往最壞地方面考慮。

「明白了。」陳放吁了口氣,隨便安慰岳母幾句,匆匆結束了通訊,這是個偏好的消息,至少有很大的希望,小妖精不在洛克郡。

「我覺得救人任務值得嘗試,你看看任務列表的最後。」安遜提醒,那是個民間慈善組織發起的無限制任務,在這個任務中,不限定拯救對象的身份,以人頭計算佣金,而且價碼給的十分到位。

無論什麼樣的災難都有劫後餘生的人,儘管比例可能不高,如此龐大的基數,即使很小的比例,人數也不少了,值得一試,況且這個任務也不費事。

能夠倖存下來的人,大部分是藏在堅固的建築裡,而且會自發的匯聚在一起,挨個搜索這些建築就能找到,而那些建築,原本也是要搜索的,設法將他們聚在一處,分出兩個人就能保護他們。

冷漠是一回事,見死不救是另外一碼事,陳放主導的第一次投票以全票通過,救人。

博物館歷來是堅固的代名詞,聖維諾博物館更是被聯邦評委防禦最堅固的七座博物館,雖然不足以抵禦軍隊的洗劫,在關閉的情況下,阻攔赤手空拳的活體不在話下,在那裡找到倖存者的幾率非常高。

在安遜的堅持下,搜索的第一站確定為博物館。

作為核心城市,無論規模還是人口都比邊緣小鎮更大,路上的屍骸也更多,淒慘的一幕令人觸目驚心。

博物館的門敞開著,門口散落著零碎的屍骸,但是大門並未遭受破壞。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這座博物館第一時間就被活體侵襲?」安遜尷尬地撓頭。

「博物館的門關閉過。後來又被人打開了,是從裡面打開地。當時博物館擠滿了人。這些人中難免有一些會成為活體,正常人無力抵禦活體,不難想像人群的恐懼,有人在慌亂中打開原本關閉的門,試圖逃出去,他們在門口處遇到大批的活體,這就是門口那些屍骸的來處,於是,這座堅固的堡壘從內部崩潰。大型的避難所並不見得安全。如果恐怖分子讓每個人都感染病毒,他又能控制發病,應該是用一百比三的比例,讓人分批的發病,這樣就能擊破一座座像聖維諾這樣地博物館。讓生存者無處藏身,同時也能保證活體擁有充分的食物,讓災難盡量長久的持續下去。」陳放一路解說,來到博物館的大廳。

「你現在怎麼辦?」安遜有些沮喪的詢問。

「就算被活體侵襲過也無所謂,只要硬件沒有受損,做避難所再合適不過,順帶著還能撈上一筆數目可觀地佣金。要是我沒有記錯,好像有個保衛聖維諾博物館的任務。佣金和功勳值都很豐厚。」陳放狡黠的一笑,活體對文物缺少興趣,也無力摧毀防護罩,藏寶仍然靜靜的擺放在原處。一如往日。

「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英雄所見略同?」安遜紅著老臉為自己找了個台階。

「那是你的想法,我幫忙說出來而已,就不跟你沾光了。從建築草圖上看。博物館有很多獨立的空間。也許有人能逃過一劫,先關閉大門。試著找找看。」為了名聲考慮,陳放很明智地與安遜劃清界限。

當初的設計師做夢也想不到,原本是用來防賊的安全措施,如今成為難民的棲身之所,承載生命地方舟。

每個展廳都擁有獨立的保全措施,關閉閘門就是個封閉的空間,而閘門只能通過主控室才能開啟,並且需要密碼,這種設計最大程度的挽救了生命。

電力推動滑軌的聲音柔和而沉重,兩尺厚地金屬門緩緩開啟,十幾個驚恐而疲憊地倖存者出現在眼前,這些人衣著光鮮卻奄奄一息,恐懼加上飢餓,對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你們得救了。」霹靂蜂神氣活現的宣佈。

「還能走動嗎?」陳放語氣生硬地詢問,同時將目光移向通道。

一名三十來歲的中年倖存者顯然看懂了陳放的意思,艱難的站了起來,虛弱的身體晃動了兩下,最終沒有重新倒下,停了片刻才固執的說道:「我們自己設法到大廳去,快去解救別的人吧。」

「拜託了,走不動的人就留在原地休息,盡量空出過道。」堅強的人永遠值得尊重,陳放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吩咐霹靂蜂給他們些食物和水。

片刻後,那人的號召下,十幾個人互相攙扶走向大廳。傭兵團已經開始搜索下一個展廳。

傭兵團找到七百餘名幸運的傢伙,當然也有不怎麼幸運的,當展廳被封閉以後,你的身邊恰好有了活體,那就是最令人沮喪的事。

不走運的展廳有六個,陳放也不手軟,一旦發現活體,當場擊斃。

能走動的倖存者都自動趕往大廳,不能走動的也被傭兵團搬往大廳,這是為了便於管理,現在所有的人都在視線之內,霹靂蜂和姚佳守在大廳的對角,發現有人病變當場擊斃。

在大廳,陳放再次見到那個中年人。

也許是吃了東西的緣故,那人的精神好了許多,這會兒組織了幾十個尚有體力的人維持秩序,還將博物館的大廳簡單的清理了一遍。

「這傢伙倒是挺精神的,他叫阿布迪諾,剛才搬人的時候,他還幫過我呢。」火牛笑呵呵的說道,要知道,倖存者至少有半數無法自行走動,就算他體力再好,也要花上不少時間,要不是那人號召了二十多號仍有體力的人幫手,這會兒他一定笑不出來。

在平時,要看清楚一個人並不容易,但是在困境中,卻很容易看出一個人的本性,初次見面,此人就給陳放留下不俗地印象。

「這人能幫上大忙。」安遜神出鬼沒的鑽了出來。拯救一群驚慌失措地人十分困難,這個人卻能安撫人群。組織自救,傭兵團只要保證補給,及時幫助他們清除病變的活體就行了。

陳放主動找上了阿布迪諾,通過與他交談,對於災難發生的過程和災民目前的處境多了不少的瞭解。

博物館足以阻擋活體衝擊,當務之急是解決食物和淡水,要不然,這些得救的人中,很快就會有人餓死。

傭兵團攜帶的食品再充裕。也不夠救助難民的,唯一的方法是求救。

按理說,數百號人擠在博物館裡,沒理由不去求救。國安局雖然隔離洛克郡,仍然會設法救助。至少能空投補給。

問題出在通訊,由於陳放釋放地病毒,卡塞星的數據終端被燒的七七八八,很多地方的通訊被迫中斷,洛克郡屬於重災區。

「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恐怖襲擊,這一定是恐怖分子干地!」阿布迪諾憤慨的聲音像是控訴,就在剛才,他還詢問了其他的難民人。竟然找不到一部尚可使用的數據終端。

這種時候承認釋放病毒是愚蠢的行為,陳放也昧著良心譴責了恐怖分子的罪行,然後求救。

通過數據終端,陳放將洛克郡的危機通報了國安局。同時附帶了一段博物館內的難民視頻,國安局也正為隔離區內地境況擔憂,獲得信息後立即做出答覆,補給在三個小時以後抵達,疏散被困災民的行動也被提上議程。

「還有許多受困的人沒有食物和水。同時還要逃避病毒的威脅。他們隨時都可能死去,只能在黑暗中祈求援助。我分析過。活體晚上才出來活動,我們利用白天外出救援。」阿布迪諾舔了舔由於缺水而乾裂地嘴唇,儘管活體和病毒的威脅仍在,維持生命的食品和水,仍然為每個人帶來希望,而阿布試圖將希望帶給所有的人。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把人手都放在救援上。」陳放忽然發現,要拒絕這個中年人需要很大地勇氣。

「看你地穿著應該是傭兵,你們為了執行任務而來,我能理解,可是有什麼比生命重要呢?對於救過自己性命的人說這種話也許不該,我也相信你不是唯利是圖地人,可是為了成千上萬等待援助的人,我無法沉默,如果你的傭兵團願意放棄原來的任務,幫忙救人,我保證你在佣金方面不會失望,傲迦的人民也會感激你所做的一切。」阿布焦急的拉住陳放。

「在這座博物館裡的每個人都感染了病毒,只不過尚未發病,洛克郡的瘟疫是人為製造的災難,到現在,罪魁禍首仍然在控制疫情。不殺掉他,災難就不會停止,所有人都會死。」陳放感覺那雙抓住自己的手悄悄的鬆開。

「你的任務是殺掉那個人。」恍然大悟的阿布迪諾面露愧色。

「搜索那個人的同時,我順便救人,另外,我設法通知藏在各處的倖存者,將真實的情況告知他們,讓他們乘白天趕往博物館。這邊就交給你處理,明天的清晨,國安局就會空投補給,你們可以堅守在這裡等待援助。」考慮到病毒的威脅,還有大量的病患,陳放本想留下一名狙擊手,一名醫生在博物館,可是被阿布迪諾拒絕了。

維持秩序的時候,阿布迪諾做個統計,倖存者中有兩個醫生,還有六個退役軍人,足夠滿足避難所的需要,他只是向陳放要了兩條槍。

「有意思的傢伙。」再次上路,傭兵團成員的心情好了許多。

「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一種領袖特有的氣質。」安遜一本正經的說道。

走在隊伍的最末,陳放也努力擠出一抹笑容。

談笑中,前方的安遜突然發出警報。

烈日當頭,不可能有活體出來遊蕩,而如今的洛克郡街頭,正常人屬於稀有動物,突然出現的狀況讓傭兵團的成員們充滿好奇。可惜太遠了,憑借護目鏡的功能,只能看到一個黑點。

「土著女孩!」兩名狙擊手同時啟動,結果又是姚佳略勝一籌,霹靂蜂無比的鬱悶。

土著女孩!陳放不由一驚。他傷害過這個女孩,女孩卻對他充滿信任,一心留在他的身邊。

儘管陳放能找出一萬條理由,證明留下女孩並不合適,然而拋棄就是拋棄,他背叛女孩的信任,這是不容爭辯的事實。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50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冒險


聽起來似乎有點傻,陳放將她救下,帶到文明的世界,這就是天大的恩惠,對她並沒有什麼義務,可是陳放卻認為,自己既然把她從瓦礫堆裡騙出來,在弄斷了她的胳膊以後,將她帶到救援小組,對她就有一份責任。

這就好像撿了一條小狗回家,當它信任你,將你當做主人的時候,自己卻狠心的拋棄了它。

尤其是得知女孩可能遇難的時候,陳放被強烈的負罪感折磨,而土著女孩的突然出現,讓他喜出望外。

「注意隱蔽,她很警覺。」在陳放的提醒下,一行人快速的靠向路邊。

「我們怎麼辦?她好像是出來找東西吃。」從瞄準鏡裡,能清晰的看到女孩手裡的食物,還有她那雙充滿警覺的漂亮眸子。

「這小東西果然不簡單呢,在洛克郡這種鬼地方還能保護好自己。」安遜淡淡的一笑,像是在為當初失去女孩遺憾。

「在她旁邊放一槍,然後盯住她。」陳放思考片刻後做出決定。

聽到這種伎倆,琳妮嫣然一笑,利用遠程武器製造錯覺,貌似陳放在伊佐拉巢穴就玩過這種把戲,想不到現在竟然故技重施,而且將欺騙的對象換成了人。不過,能量驅動的武器無法被肉眼察覺,本身就帶有欺騙的優勢,除非是經驗老道的高手,才能依據爆炸判斷出那是狙擊武器所為,並推斷出狙擊手的方位。

轟,一次毫無徵兆的爆炸。與陳放期待地方位幾乎重合,女孩受到驚嚇沒有慌亂,小小的身影一閃即逝。

「好機靈的小傢伙!她藏到車子後面了,要不要再來一下。」得手後的霹靂蜂先是驚歎,隨即發出猥瑣的笑聲。

「用狙擊手的本領挑逗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可不是光彩地事。」琳妮出聲制止。

「我獨自過去,狙擊手繼續盯住她。如果她要跑。你就再放一槍。」畢竟是第一個接觸土著女孩地人,陳放對小女孩的瞭解比起別人多了一層,她遇到危險不會逃之夭夭,她會就近蟄伏起來,等待機會,給敵人致命的一擊,陳放幾乎能夠肯定,一定有叛軍死在她的手上。

不出所料。在陳放接近的同時,女孩始終藏在原處。

「對,就在你左邊的車子後面,她可能是要襲擊你,小心點,你可別陰溝裡翻船。」霹靂蜂謹慎的提醒。

一個十幾歲的女孩,竟然讓一干傭兵緊張起來,安遜地解釋為。再小的毒蛇都是危險的,女孩能給人危險的感覺,這是一種難得的天賦,不加入傭兵太浪費了。

「嗖。」小女孩顯然是憑借腳步聲判斷距離,以至於。在她發起攻擊的時候,卻不知道遭殃的會是誰。

「好快!」難怪她敢在街道上晃悠,憑她的速度有這份資格。

姚佳雖然默不作聲,也在心底裡讚歎,以女孩地攻擊速度來說。狙擊手根本無能為力。即使孤身前往的陳放此刻有什麼危險,遠程也無能為力。

「嘶。」鋒利的匕首擦面而過。帶著絲絲寒意,簡單直接的攻擊,速度比起修南星的時候有顯著地提升,以至於陳放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

鋒刃殺到面門才險之又險的避開,接下來就簡單多了,與第一次的手法相同,陳放輕鬆抓住她的手腕,很纖細,可是不缺少力量。

不同地是,陳放沒有搞斷她地手臂,順勢將她帶入懷中,這個危險的動作讓旁觀地霹靂蜂和姚佳瞠目結舌,將充滿敵意的女孩抱在懷裡可不明智,何況女孩的手裡還握著武器,一把非常鋒利的匕首,也非常危險的匕首,看起來十分的眼熟,那是琳妮送她的小禮物。

陳放也是無奈,他不想再搞斷人家的小手腕,況且,在她抓住那隻手腕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力道的消逝,也許,土著女孩認出了他。

懷著僥倖心理和惴惴不安的心情,陳放盡力的將女孩抱住,這個防範措施能讓他即使判斷失誤也不至於遭受重創,另外,陳放還破天荒的用上了甜言蜜語,儘管口才平平,不過他用的是土著語言,在險地聽到家鄉的語言,多少能感覺到一切親切吧,足夠打動小女孩本來就不怎麼堅定的芳心。

女孩先是掙扎,隨即不再動彈,任憑他抱在懷裡。

不一會,陳放牽著小女孩凱旋而歸,準確的說,是土著女孩在牽著他,像是生怕他跑掉似的,對此,陳放只能接受,誰叫他有前科呢。

「你們在談什麼?」霹靂蜂對嘰裡呱啦的土著語言一竅不通,同時也是最缺少耐心的一個。

「她和另外一個女孩來的洛克郡,那個女孩如今和很多人困在附近的不夜城,她是出來找食物的,她希望救救那個女孩。」陳放的翻譯技巧很成問題,不過聯繫上傭兵任務,安遜等人仍然能聽懂七七八八。

不夜城是洛克郡最多的設施,在這座大型的城市,不夜城和賭場佔據了三分之一的建築,如果不夜城也能讓倖存者保住性命,那麼,事先推斷的倖存者人數至少要翻一番,這是個叫人興奮的數字。

幽暗的空間內,惡臭撲面而來,有人將洛克郡比作地獄,本意是說這裡的人墮落,現在的洛克郡成了真正的地獄,滿地都是屍骸,華麗的舞池透出陣陣陰森。

「倖存者一定是藏在包廂。」這是常識,經常鬼混的人都知道,沉默良久的火牛第一次發言,立即遭來白眼無數。

「包廂是什麼地方?」霹靂蜂迷茫的撓了撓頭。

「可能是唱歌地地方。」安遜半真半假的解釋,不過態度十分的誠懇。

「你們火牛後悔到腸子都綠了。賣弄什麼呀?霹靂蜂,安遜,哪個不是花叢老手,哪個不比他經驗豐富,人家都沉得住氣,什麼都不說。

「別裝啦,你們平時都是出雙入對。火牛知道的。你能不知道?他主動說出來,只能說明他比你忠厚。」琳妮白了霹靂蜂一眼。

安遜本來還想落井下石,再損上幾句,察覺形勢不對也立即閉嘴,同為傭兵,誰還不知道誰的底細,姚佳的眼神就很耐人尋味。

總算沒有被人冤枉,火牛無力的哼哼了一聲。算是認命了,主動走在前面帶路。

「果然很忠厚。」安遜幸災樂禍和念叨了一句。

陳放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傭兵團地男人沒有幾個名聲好地,想維護形象,就要和不良分子保持距離。

藏在不夜城的倖存者都是些墮落的男女,與博物館的阿布等人有天壤之別,假如洛克郡的倖存者都是這種貨色,死了也不見有多可惜。至少不值得陳放搭上自己的生命冒險。

在一個空蕩蕩的包廂裡,陳放找到了小妖精,小東西被突如其來的災難嚇地半死,雖然房間裡無人,仍然瑟縮在角落。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驚恐,完全沒了平日的猖狂。

見到土著女孩歸來,還帶來陳放等人,小妖精立即來了精神,神氣活現的跳起來。埋怨陳放來的不夠及時。同時毫不客氣的搶過土著女孩手裡的食物。

看這德行就知道沒怎麼受罪,土著女孩將她保護的很好。陳放就納悶了,都是一個媽生地,差距為何這麼大?難道這就是上天的公平,給陸家女神一樣的陸凌雪,就要搭上魔鬼般的小妖精。

不管怎麼說,陳放還算是幸運的,要是他晚出生幾年,陳家和陸家地聯姻勢在必行,搞不好未婚妻將換成了小妖精,到了這種程度,陳放不惜和家主翻臉!而不是現在的半推半就。

陳放在心中暗暗慶幸了一下,同時為陸家的第二個女婿惋惜,相比之下,他很樂於隨便應付一下小姨子,反正不痛不癢。

「帶他們走。」為了防止小妖精蹬鼻子上臉,陳放一言不發,原本俊俏的面孔拉成了冬瓜的形狀,用最快地速度將她扔到了博物館。「你要去哪兒?」平時被寵壞地小妖精有些不爽。

「辦事。」陳放頭也不回的答道,悶著腦袋衝到門口。

「等等,你想把我留在這種地方?」忍耐了很久地小妖精終於爆發。

「你的身份是難民,不待在避難所裡,還想去哪兒?」陳放玩味的瞄了小姨子一眼,在趕回博物館的路上,他便將小妖精無恙的消息告知了岳母。

「要不你就留下保護我,要不帶我一起走,待在這種鬼地方,我還不如留在原來的地方呢。」小妖精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處境,不依不饒的爭辯。

「辦不到。」陳放機械的拒絕。

「哼,你就不怕我告你的狀?說你虐待我。」小妖精見陳放語氣鬆動,還以為是心虛,變本加厲的猖狂起來。

「你這種行為叫做搬弄是非。」陳放笑道。

「是你首先不講信義,回來的路上,你信誓旦旦的和我媽媽保證,說要保護我,別以為我沒有聽見,才一轉眼的功夫,你就想扔掉我。」小妖精氣呼呼的攔住去路。

「保護你的意思是活著帶你回帝都,現在的局勢,想活著就要守規矩,所以我不能遷就你胡作非為,在這個避難所,你不用為食物發愁,也不用擔心成為活體的獵物,如果有救援的船隊過來,你將是第一批獲救的人,這就叫做保護,懂嗎?」別看陳放表面上虎著臉,實則已經做出了不少讓步,而且特別關照,只是不願意表露出來,讓小妖精察覺罷了。

要是換成別人,陳放才不肯到不夜城救人,更別說親自護送回來。優先讓小妖精上救援船也是一種特權。傭兵團出發以後,不甘寂寞的阿布迪諾就展開行動,組織了一百多名志願者外出救人,國安局也利用了一切手段,通知散佈在各處的倖存者,乘白天盡快趕往博物館,等待救援。

大批倖存者得到消息後潮水般湧來。幾個小時地功夫。博物館收容的人數便激增到三千多人,難民中有許多是病患,還有很多受了傷,無論怎麼排,也輪不到小妖精第一批上船。

「你留下陪我,好不好?」轉眼間,小妖精的猖狂不復存在,楚楚可憐。

「不行!」陳放硬起心腸衝了出去。外面,霹靂蜂等人已苦等多時。

對於陳放特別交代的人,阿布迪諾不敢怠慢,百忙之中趕過來,主動找上小妖精。

「你要帶我到哪兒?」畢竟是未成年的小女孩,小妖精在陌生人面前有些惴惴不安。

「裡面。」阿布迪諾有些僵硬的回答,隨後問道:「剛才那個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姐夫。」小妖精隨口答道。

「難怪。」阿布迪諾很理解地點點頭。

「什麼意思?」小妖精停下腳步。

「看到大廳角落地槍手嗎?」阿布迪諾很陽光的笑了笑。

「嗯。」小妖精依言四顧,很快就找到了傳說中的槍手。

「目前洛克郡的倖存者實際上都感染了病毒。只不過並未發作。隨時都可能有人病毒發作,變成活體,襲擊身邊的人。我們盡量人讓難民待在大廳,一旦有人變成活體,立即就會被槍手擊斃。包括我在內。可是大廳容納不下全部的難民,只能利用裡面的獨立展廳,獨立展廳大小不等,約能容納三五十人。在獨立展廳,假如你身邊的人突然病變。外面地人來不及救援。也不想冒險開門,你只能等死。所以。這些人寧願待在大廳,只要自己沒有病毒發作,就能生存下去。在這座博物館,每個人的身份都是平等的,只有一個人例外,那人就是你,你是唯一的一個即使發生病變也不用死的人,因為你將擁有一個獨立的展廳。」阿布迪諾無奈的笑了笑,雖然竭力想要掩飾,骨子裡對特權的厭惡仍然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尤其在博物館即將人滿為患之時,一個獨立地展廳能挽救至少三十條生命,現在卻用來滿足一個小女孩的任性,他當然不舒服。

「為什麼我有這樣的權利?」小妖精眨了眨眼睛。

「因為那個人是你的姐夫。」阿布迪諾有些後悔自己的失控,畢竟,陳放挽救了所有地倖存者,並且正在做最危險的事,他的親人理應得到照顧,何況小妖精雖然驕橫,卻不失純真,對自己享受的特權一無所知,假如不是自己多嘴,她現在仍然蒙在鼓裡。

「我還以為,這是陸的父親地緣故呢。」小妖精即失望,有有些欣喜,在她短短地一生中,還是第一次依仗第二個男人。

「無論你的父親是誰,都不能讓你享受到現在地特權,跟我來吧。」阿布迪諾無奈的搖了搖頭。

「多謝你的好意,我決定放棄優待,我就留在大廳裡,和這些人待在一起。」找到新目標的小妖精再次固執起來。

「也許我剛才說的不夠清楚,你是唯一病變也不用死的人,在大廳裡,你享受不到這種待遇,我不能眼睜睜的看你傷害別人。」阿布迪諾不禁有些火大。

「你說的十分清楚,只是聽的不夠清楚,本小姐決定放棄特權,要是我病變,就讓你的槍手打死我好了。」小妖精幹脆和其他的難民一樣,將小屁股放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你聽好,除了要維持避難所的持續,我還要組織人手外出救援,我很忙。你盡可以享受你的特權,可是別再添亂。」阿布迪諾惱火的叫道。

「那正好呃,我還發愁找不到事做呢,正好出去救人。」小妖精一轉眼的功夫又蹦了起來。

阿布迪諾感覺到一陣陣的無力,這個小女孩快要逼的他抓狂了,片刻後,他找來兩個猛男,強行將小妖精拖入獨立展廳,世界終於清淨了。

站在浩如煙海的建築群中央,陳放等人同樣無力。

恐怖分子有可能藏在任何一座建築,數不盡的娛樂場所,學校,車庫,甚至下水道,而搜索行動只能在白晝進行,還要盡量避開藏在建築物內的活體,一隊小小的傭兵要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太難了。

「我們有兩種方案可以採用,隔離是幾千年前使用的發明,至今仍然適用,因為它符合疫病傳播的規律,疫情從最初的醞釀,發作,擴散,必然要經歷過高峰才能逐漸被撲滅。人力無法改變這種規律,隔離卻能將這個過程控制在極小的範圍,極小的人群內,將疫情帶來的損失降到最低。這種方法在洛克郡同樣適用,目前,洛克郡的疫情接近高峰,就算恐怖分子想方設法的控制也無力扭轉大勢,很快,活體就難以找到食物,數量會銳減。眼下,恐怖分子隱藏在活體當中,找他當然不容易,也不明智,水清則無魚,只要靜靜的等待水清的那一刻,恐怖分子自然無所遁形。」毒藥依然平靜,彷彿洛克郡只不過是她的實驗室,遇難的人不過是一群白老鼠,不過,正是因為她的平靜,做出的判斷才格外的理性,等活體死的差不多了,尋找恐怖分子當然簡單,問題的癥結在於,她把生命當成了什麼,實驗室裡的白老鼠,還是世間最高貴的東西。

陳放幾乎不用考慮就詢問第二套方案。

「你也是學者,應該知道這是最明智的方案,違背事物發展的規律,通常只能品嚐苦果。第二種方案是蠻幹,也就是所謂的斬首行動,恐怖分子絕不可能坐以待斃。或許,你可以試著利用域找到恐怖分子的蹤跡。」毒藥無比誘人的笑了笑。

以陳放的性格,十有八九會選擇後者,毒藥不過是提醒一下,還有域這張王牌可用,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她卻看得真切,陳放在迴避域的使用。

毒藥的域與恐怖分子截然不同,不能加強人的體質,也不能讓人瘋狂,感染者幾乎感受不到域的存在,表面上看起來不如恐怖分子霸道,實則比恐怖分子高了一層境界,無論是信息的搜集和控制,都不是洛克郡肆虐的病毒可比。問題的關鍵在於陳放是否有運用的能力。

「我能做到的只有這麼多,剩下的只能靠你來摸索,也許要冒些風險,但是值得。」毒藥十分沉重的提醒。

「我喜歡冒險。」凡是有成就的人都不怕冒險,而且都熱衷於冒險,陳放也不能例外,他的外公將這種品性稱之為遺傳。

數據太龐大了,僅僅稍微開啟了一角,陳放便難以承受,像是有人將無數的信息硬生生的塞入大腦,思考能力在瞬間喪失。

「不行就停下來。」琳妮緊張的提醒,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陳放痛苦到了極點,英俊的臉也變得扭曲。

「他聽不見你說話。」毒藥比誰都要緊張,神情卻比任何人都鎮靜。雖然不是數據師,她也能想像得到域傳遞的信息有多麼恐怖,沒人比她更清楚人體的脆弱,那是人力無法抗衡的衝擊,她敢於押上賭注,是因為陳放的變異。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50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鬼混有理


通過域的觀察,毒藥發現,陳放與寄生體融合以後,唯一發生變化的區域是腦部,人腦是最複雜的器官,至今也說不清楚工作的原理,毒藥無法判斷陳放的成敗,但是有一點不容懷疑,陳放大腦的承受能力異於常人。

正常人超負荷灌入信息量會第一時間失去知覺,停止接收信息,或者乾脆來個直接崩潰,而陳放承受住了第一波攻擊,他在抵抗。

陳放並非聖人,從未想過為了洛克郡墮落的人犧牲,他的冒險僅僅是為了冒險帶來的樂趣,就像他的外公跑去外域狩獵一樣,另外,恐怖分子激起了他的鬥志,戰鬥到最後一刻的士兵,考慮的不見得是為國捐軀,有時候僅僅是為死去的戰友討個公道,讓敵方付出代價。

真正的控制永遠是雙向的概念,要做到控制,首先要能接收信息。這就好像你要說話,必須聽得見自己說話,聾子不可能唱歌。

令人惱火的是,恐怖分子竟然做到了,這可不能取巧,以現有的數據技術來衡量,如果把恐怖分子的腦袋換成數據終端,至少十分之一個球場的體積,才有可能能勝任現在的工作。

無論如何,陳放都不會妥協。只要他加入的遊戲,就一定要贏,這是所有遊戲的規則,也是他的原則。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陳放在最艱難的時刻煎熬,終於,他開始緩慢的讀取數據。

過程十分緩慢,紛亂的數字在陳放看來,就像是斷斷續續。殘缺不全的圖畫。

陳放看到數不清地活體擠在一起,很奇怪,它們在食物短缺,即將餓死之際,也沒有蠶食同類的念頭,十分明顯,他們被灌輸了明確的指令,同類是不能用來充飢的,而他們的同類僅限於活體,卻不包括尚未發病的人。

畫面的速度逐漸清晰起來。切換變得流暢。陳放現在知道,在這座城市見不到光的角落,道出都塞滿飢餓的活體,他們的處境並不比倖存者樂觀。

在洛克郡,九成以上地地方是見不到光地。要是讓國安局長看到相同的畫面,再考慮到恐怖分子可能藏身於此的因素,說不定能痛下決心,利用高爆炸彈將這座墮落之城夷為平地。而陳放卻在為這些活體的命運擔心,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在一周前還與別人一樣,盡情的享受生活,只不過感染了病毒。

一抹刺眼的光引起了陳放的注意,黑暗中在,一束光自然醒目,即便是用數字來表現。用數據師地方式觀察也同樣耀眼。

與光一起出現的還有翠綠的顏色,所有的信息都來自活體,而活體無法承受光線,因此,這幅畫面十分的詭異。

背景應該是一片草場。猶如鏡頭平穩的滑動,一頭正在啃草的大型動物逐漸變得清晰,根據陳放的判斷,一個活體正在悄悄接近獵物。

這是一頭強壯地波爾多公牛,讀取信息變得越來越輕鬆。反倒是對動物的陌生。影響了陳放的讀取速度。

望著陳放的表情逐漸輕鬆,毒藥感覺到欣慰。同時也充滿了疑惑。

「牧場。」還魂後的陳放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你是說恐怖分子藏在牧場,這就好辦了,洛克郡周邊只有一家柯藍牧場,據此一百三十公里。」感激傭兵協會豐富的信息資源,安遜快速從電子地圖上給出坐標。

「兵貴神速,我們還在等什麼?」霹靂蜂彷彿聽見了佣金落袋的聲音。

「好像最慢的人是你。」姚佳給了他一個白眼。

「我們兩個是半斤八兩,呵呵。」一百三十公里的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不能使用機甲地情形下,還是十分可觀地。

近戰職業不用五個小時就能趕到,對於狙擊手就比較艱巨,在看看毒藥,安遜情不自禁地皺起眉頭,還有陳放,他才是體質最弱的人,跑步這回事,技巧幫不上多大地忙,這是一段漫長的路程。當所有人都痛下決心,準備豁出去的時候,陳放晃悠悠的來到路邊。

「你要偷車?」霹靂蜂滿臉興奮的湊過來。

「這叫徵用。」陳放很嚴肅的糾正,傭兵團為了挽救洛克郡而來,臨時徵用私人的車也沒什麼,何況他本身也是反恐小組的一員。

「不就是說法不同,話說回來,你能行嗎?」霹靂蜂明顯傾向於偷車的稱謂,什麼叫傭兵,傭兵就是有執照的土匪。

說到偷車,不得不再次提到數據學,從打開車門,啟動,到上路,全部是由車載的數據終端控制,就算是駕駛,也是由數據終端控制,得不到數據終端的認可,即使你坐在一部啟動的車子裡,仍然是寸步難行。

對外行來說,偷走一部車的難度不亞於開啟銀行的保險櫃,甚至更高,保險櫃還能用暴力辦法破壞,可是車呢,你在束手無策的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砸掉它,被砸掉的車一錢不值。

至少擁有二流數據師的手段,否則最好別動偷車的念頭,而一個數據師,即使是二流的,無論如何也淪落不到偷車的地步。正是這個原因,偷車賊的行當很久以前就在卡塞星銷聲匿跡,安遜等人也從一開始就沒有動過偷車的念頭。

「啪嗒。」車門開啟的聲音回應了霹靂蜂,區區的防盜鎖豈能難住頂尖的數據師?當然,發動了車子也沒什麼值得開心。

「高手,我發動自己的車也不見得能比你快。」霹靂蜂搶先鑽入車子,霸佔駕駛者的位子不放,作為傭兵團的機械操控者,他的身份在並團以後仍然被保留下來,這無疑證明了他的實力,也讓他在姚佳的面前找回些面子,儘管姚佳嘴上說這是不務正業,心底裡還是蠻欣賞他這份能力,遠程機甲不同於近戰,很多時候都需要受控,操縱機械的能力,在某種程度也代表了作為狙擊手的實力。

「你好像很喜歡駕車。」霹靂蜂的堅持得到了團隊的認可,陳放卻不免有些好奇。

「好車呃,我做夢都想要買上一部。」霹靂蜂一副要死不活的陶醉樣。

「想買就買唄。」陳放很難理解他的表情,駕車能駕出那種感覺來?

「我要買的起才行呀。」霹靂蜂翻了個白眼。

「你能買得起機甲,買不起一部車?」陳放面無表情的問道。

「普通的車當然買的起,這可是風馳公司最新款的跑車,有錢人玩的東西。當傭兵能賺幾個鳥錢,體質強化,技能訓練,買裝備,剩下的錢剛夠活命的,我現在還是單身,要是以後養家餬口,我連煙酒都要戒了,別和我說話,我還能再享受一會兒。」霹靂蜂充滿了無奈。

聽他這麼一說,陳放就明白了,作為代步工具車子誰都能買,而頂級的跑車屬於奢侈品,無論是什麼,凡是最好的,都屬於奢侈品,都不是窮人該奢求的。

「你少出去鬼混兩趟什麼都有了,這兩年,你的佣金至少有四分之一都扔到女人的身上。」火牛耷拉著眼皮揭他老底。

「不就是要鬼混才需要買部跑車嗎?不鬼混買跑車幹什麼?難道自己開車兜風?」安遜不懷好意的打岔。

「為什麼一定要鬼混,安分點,成個家不好嗎?」琳妮的不悅可是有原因的,霹靂蜂鬼混的錢可是找她借的,而且從來就是有借無還。

「成個家花的錢更多,而且很冤。比如說現在,我不能出去玩,也就不用為女人花錢,可是把女人娶回來就不同看了,無論我在幹什麼都要出錢養她。」霹靂蜂滿口的歪理邪說。

「此話有理,像你現在這樣,還能每次都換不同的女人。而你如果結了婚,又經常的不在家,難保你老婆不紅杏出牆。」安遜若有其事的補充。

「別以為女人也和你們一樣。」靠在窗邊的姚佳聽不下去了。

「我這叫就事論事,男人和女人一樣,有清高的,也有愛出來玩的,要是每個女人都守身如玉,他也就不用張羅買跑車了,跑去酒吧找誰玩?俗話說,物以類聚,你們想想霹靂蜂的老婆會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會是守身如玉的那種類型?」安遜笑嘻嘻的

「那麼,你希望他用這種方式生活。」琳妮突然問道。

「傭兵的壓力非常大,每次任務都在生死間徘徊,這種生活不是正常人能夠承受的,女人有時候是排解壓力的方式,說是及時行樂也好,誰知道會不會在下次任務掛掉呢?我支持他的生活方式還因為團隊的需要,你們希望隊友執行任務時還在惦記家裡的老婆,孩子?在他掛掉以後,還要為他的親人頭疼。還是喜歡一個了無牽掛,兜裡隨時都缺錢的夥伴。」安遜鏗鏘有力的反問。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23:51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拷問


平心而論,安遜的說的都是實情,假如不是聽眾裡有三個女人。

「你認為呢?」琳妮突然詢問陳放。

「這都是他們說的,不關我事。」陳放目不轉睛的目視窗外,彷彿隨時都能有活體衝出來似的。

尷尬的沉默隨之而來,琳妮並非無理取鬧的小女人,只不過一時的興致,難得冰山般的冷美人主動搭話,卻遭遇到陳放的不解風情。

「你還是說說吧,權當做是團隊間的交流嗎。」安遜不經意間破了形象,自然看不慣陳放耍滑頭,想方設法的拖他下水,天下烏鴉一般黑,所有的烏鴉都是黑的,他也就不那麼黑了。

「從團隊的角度,我認同安遜的觀點,從經濟學的角度考慮,霹靂蜂的說法也正確,偶爾出去鬼混比養女人省錢。而且,結婚不屬於一次性開銷,相當於長期債務關係,傭兵收入卻不夠穩定,假如有一天,他入不敷出,失去為這種關係支付的能力,婚姻關係有可能陷入危機。鬼混就不同,缺錢就不去,收放自如。」陳放十分滑頭的將皮球踢還給肇事者。

「不愧是帝國學院的學員,果然很有見地。」安遜豎起大拇指,實則是添了把火,儘管某人竭力的推脫,但是這種程度足夠了,足夠女士們發起聲討,有時候,在團隊中掀起唇槍舌戰是一種策略,能夠在趕路的同時不太無聊,還有助於排解緊張的氣氛。

「你也認為婚姻是債務關係?」琳妮不負所望的抓住要害。

「我是就事論事,幫霹靂蜂考慮。」陳放自知失言,尷尬的撓頭。

「謝了,你還是先交代自己的問題的好。」霹靂蜂幸災樂禍的壞笑。

儘管女士們地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多少讓人感覺沮喪,不過總算逃脫聲討的厄運。僥倖脫身的他當然不會忘了落井下石。

「當然不是,你知道的。」陳放不經意地提及往事,卻不知這正是對付琳妮的殺手鑭。

盤問突然中止,對於旁人來說是一種讓人浮想聯翩。卻又不得其解的折磨。

「你知道什麼?」霹靂蜂弱弱的詢問。

「我知道你們在本質上有天壤之別。」琳妮十分確定的告知。

「這話從何說起?」霹靂蜂說不出的委屈。

「如果從經濟學角度出發,在霍爾星地時候,他有什麼理由幫助我們?」琳妮冷冰冰的反問。

「我不是說這個,剛才談的不是女人麼?」霹靂蜂小聲嘀咕。

「我從未見過他鬼混,他從不主動談論女人,每次都是你主動談起。而且還企圖拉他下水,這不夠說明問題?」琳妮十分確定的說道。

「我不是想增進團隊的感情嗎。」霹靂蜂滿腹委屈的抱怨。

「這就是男人,非要一起出去鬼混過才叫做兄弟。」姚佳突然間加入談話。

「喜歡一個人,不見得非要讓他和自己一樣。」琳妮不由皺起眉頭,表情說不出的生動。

別看霹靂蜂平時嘻嘻哈哈,此舉也是用心良苦,任誰都看的出來,陳放與傭兵的身份格格不入,誠然。他是個稱職地傭兵,但是僅此而已,他缺少傭兵的墮落和無奈,卻擁有傭兵不該擁有的才華,不需要依靠佣金為生的他,隨時都可能回到屬於他的世界當中。而霹靂蜂所做的一切,是讓陳放感受到傭兵的樂趣,至少,霹靂蜂認為多彩多姿的私生活,是傭兵最引以為傲的部分。

事實上。陳放加入傭兵的初衷是為了冒險,就和他地外公熱衷於狩獵一樣,每個男人的內心中都有這種衝動,尤其是成功的男人。

琳妮洞察一切,卻不願用任何東西束縛陳放,而是給了他來去無礙的自由。

柯藍牧場處於洛克郡的外緣,佔地百萬近萬公頃,大片優質的草場在風中舞動。如同一片綠色的海洋。據官方的統計,此處地牲畜存欄數量,足夠洛克郡十個月的需求,包括流動人口。

換個角度來看,失去監管的柯藍牧場。無疑是活體們獵食的樂園。

新鮮的空氣中夾雜陣陣地血腥。沿途逐漸出現一堆堆屍骨,說明此處也未能擺脫活體地侵襲。

「這裡找不到建築物。活體在什麼地方躲避光線?」毒藥一路上都在思索。到達目的地以前,終於問了出來。

「他們可能不怕光線。」陳放若有所思,失去光線地掩護,輕鬆的任務將演變成一場惡戰,無論再怎麼想保護活體,首先必須保護自己,車子停住的時候,他鄭重的交代,必要的時候該殺就殺,不要手軟。

嘩啦啦的一陣槍栓響動,片刻前還在為無聊的感情問題饒舌的傭兵,臉上仍然掛著笑容,手中卻在熟練的擺弄槍械,彷彿那不是威力巨大的武器,而是孩子們手中的玩具。

傭兵,一個獨特的職業,執行特種部隊都無法想像的任務,卻連普通軍人的同光都欠缺,事實上,傭兵一直是個不光彩的職業,儘管如此,這並不能否定他們的實力,他們是一群職業的軍人,不需要誰來動員,彼此間的默契更是在無數次戰鬥中磨礪出來,許多普通部隊中理所當然的東西,放在他們的身上都是多餘,比如說動員。眨眼間,百十名活體瘋狂的衝了上來,咚,一張醜陋而猙獰的面孔貼在車窗上,猝不及防的姚佳嚇了一跳。

作為狙擊手,對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敵人,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別擔心,他們砸不爛這部跑車。」霹靂蜂嘿嘿的壞笑。

「但是他們能把車掀個底朝天。我們的時間不多,盡快的搜索牧場。」隔著車窗,陳放勾動扳機,醜惡的頭顱當即被轟成一團血霧,失去頭顱的活體仍在掙扎。像是在努力地保持站立。

不等他倒下,得到命令的霹靂蜂已經加速,衝向最近的建築,看起來像是一座牛棚。

「琳妮。陳放,和我出去,其餘的人守在車上。」在霹靂蜂成功將活體拉下一段距離後,將車子停在建築物地外面,卸下三人以後,不安分的霹靂蜂加足馬力衝向活體。

砰。堅固的大門被安遜轟成支離破碎,十幾個瘋狂撲出來的活體被陳放當場擊斃。三人毫無顧忌的衝了進去。

無論霹靂蜂再怎麼賣力的表演,姚佳對車窗前地血肉模糊視若無睹,始終將視線停留在三人的身上,直到他們衝入建築也不願移開。比起藏在暗處放冷槍的狙擊手,近戰職業的絕妙配合實在是賞心悅目。

不到二十秒鐘,三人快速的退了出來,三兩槍解決掉還在和霹靂蜂糾纏不清的活體,趕赴下一處建築。

「有沒有找到原因。這裡的活體為什麼不怕光?」在眾人休息的時候,陳放利用數據終端查閱牧場的衛星圖片,毒藥則是抓緊時間分析採集到地樣本。

活體被困在洛克郡境內,絕非攝於外圍的警戒部隊,而是懼怕光線,無法向遠處遷徙,一旦他們克服掉懼光的缺陷,很快就能蔓延到整個卡塞星,藏在幕後的人也可功成身退,放棄對活體的控制。任憑病毒自行蔓延,到那個時候,要找到罪魁禍首可就真是大海撈針了。

「你不妨理解為變異,物種的基因需要經過漫長時間才能逐漸趨於穩定,作為新的物種,活體的基因非常不穩定,幾乎每個新個體都有明顯的變異現象,第一代怕光。第二代的部分個體也許就能出現幾個不怕光地,我們都知道,不怕光的活體生存幾率更高,他們在活體中佔據的比例將逐漸增加。」毒藥談話的同時並未停止試驗。

「這種東西還繁殖?」陳放感覺到一陣無力。

「何止是能繁殖,理論上。活體的心跳比正常人快三倍。生命週期也就比正常人縮短三倍,相應的。繁殖速度也比正常人快三倍,而事實上,他們的繁殖速度至少在正常人的十倍以上,失去神智地活體出於生物的本能,只有兩件事可做,獵食,繁殖,在食物充沛的環境下,他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繁殖。」毒藥不無擔心的提醒。

「雖然我不懂什麼科學,也感覺你地數據太保守,別人我不敢說,光是霹靂蜂,這幾年要不是有保全措施,他至少有成百上千地後代,差不多夠湊上一個馬蜂窩的,可是現在呢,他一個後代都沒有,這中間就差了一道保全措施。」火牛無意間地質疑讓霹靂蜂老臉通紅,當場無語。

「計算繁殖速度是用母體作為基數,況且,你說的人生活習性本來就和野生動物差不多,實則還不如野生動物,野生動物的交合目的很單純,為了繁殖。繁衍後代雖說是一種本能,也是生物作為物種的一員必然的責任。而喜歡享樂的人只願意享受其中的快樂,卻不願意承擔繁殖的責任,這就是兩者本質的區別。」毒藥的解釋十分專業,專業到令人無地自容。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火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你明白什麼了?」霹靂蜂惱火的翻了個白眼。

「你出門鬼混的目的不是為了繁殖,這是不負責任的表現。」火牛笑呵呵的說道。

「你以為花七百個聯邦幣,有小妞就願意幫你繁殖?」霹靂蜂冷哼,將一陣瘋狂的加速將仍在瘋狂追趕車子的活體甩出視線。

車子在五分鐘後停下,陳放等人掃蕩了第二個建築物,仍然是一無所獲。

第三個,陳放升起一絲擔

琳妮看出他的擔心,悄悄問道:「還剩下幾個建築物?」

陳放搖頭道:「衛星圖片上面顯示,還有十一個,不包括天然的洞穴,另外,牧場的北方還有個荒廢的礦洞。」

安遜出於安定軍心的考慮,吹了聲口哨:「這是個好消息,夥計們。打起精神來。」

霹靂蜂搭話道:「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要先聽哪一個?」

安遜的習慣是先聽壞消息,永遠做最壞的打算。

霹靂蜂嘟噥道:「這部車地燃料快要燒完了。」

安遜狂汗:「那好消息呢?」

霹靂蜂叫嚷道:「好消息是,這部先進的跑車裝有生物搜素系統。看到光屏上的光點沒有,這都是活體,我們將被迫停在數以萬計的活體中間。」

即使不看那光屏也能知道,活體們雖然被甩出了視線,卻僅僅是暫時地,他們雖然不如跑車的速度。卻是鍥而不捨,擁有常人不具備的體力,只要車子停下,他們很快就能追趕上來,另外,新的活體不斷加入追趕的行列,到現在,追趕傭兵團的活體數量一定是個恐怖地數字。

安遜惱火道:「這個也叫做好消息?」

霹靂蜂沮喪的搖頭:「到了這個份上,還能有什麼好消息?我是為了調節氣氛。誰叫那小子不偷一部加滿燃料的車。」

陳放再次糾正道:「這叫徵用,不是偷車,剛才是誰對這部車讚不絕口來的。不管怎麼說,我們用最快的時間趕到了牧場,換成步行,你現在距離洛克郡的城區不會超過十五公里。」

安遜打出個暫停的手勢:「抱怨無濟於事,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解決問題,現在該怎麼辦?」

陳放聳聳肩膀:「常言說,船到橋頭自然直,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霹靂蜂鬱悶道:「你小子還挺樂觀。等我們大開殺戒,你可別嚷嚷著心疼。」

作為團長,安遜主動打斷了兩人:「別說廢話了,能開多快就開多快,盡量甩開活體,我可不想在一群手無寸鐵地活體身上浪費彈藥。」

在霹靂蜂的努力下,車子又搜索了兩個據點才緩慢的停下,不得不承認。這個鳥人在機械方面很有天賦,對車子的癡迷也絕不僅僅是停留在紙上談兵,他很清楚怎樣用最少的燃料行駛最多的路程。

他的才能為傭兵團減少幾十個小時的徒步快速行進,而且不必受到活體的襲擊,光憑這個。陳放認為獎勵他一部新款的跑車都不叫過分。

在搜索了所有地建築以後。傭兵團來到荒廢已久的納多礦場,剩下的彈藥已然不多了。而且,安遜並不指望它們能派上用場。

礦洞,永遠是高手最禁忌的地方,狹窄的空間幾乎廢掉了遠程掩護,黑暗增添了許多不必要的風險,最要命的是,礦洞的地質構造通常都不穩定,尤其是荒棄了很久地礦洞,十分的脆弱,一次小小的射擊,都有可能導致礦洞坍塌。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切記,除非有絕對的必要,加上十足的自信,否則不要碰你們地扳機,我可不想被活埋在這種鬼地方。我和陳放在前面探路,琳妮負責斷後,其餘地人夾在中間。」安遜說話的時候,不放心地看了眼火牛和霹靂蜂。

雖然是後期合併的團隊,安遜對傭兵團並不缺乏瞭解,陳放玩的就是雙槍,能力過人,盡可以放手任他發揮。琳妮惡補過雙槍的教程,斷後游刃有餘。姚佳是個十分冷靜的人,雖然在礦洞裡沒有用武之地,不用擔心她給隊伍帶來麻煩。

讓人放心不下的是剩下的兩個人,火牛從未接受過任何射擊訓練,而霹靂蜂是個追求重火力輸出的瘋子,但凡是他要射擊,一定要打出風暴的感覺來,這兩個人一旦在礦洞裡放槍,基本上就是滅頂之災的意思。

「如果方便的話,你們的槍械暫時由我來保管,怎麼樣?」安遜猶豫了片刻,終於說出了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的射擊水準不如別人?」霹靂蜂固執的拒絕,一個遠程鑽入礦洞本身就是站在刀尖上,要是再交出了武器,那可就真正為一塊肉了。

「你的意思呢?」兩人同時向陳放投來求助的目光。

「沒收。」陳放果斷的站在了安遜一邊。

「為什麼?我玩槍可不比你們差呀。」霹靂蜂痛苦的哀號。

「就因為你的自信,本來我贊成你留下槍,可是聽到你剛才的話,我突然改變了主意,你這麼自信,待會兒碰到機會,是一定要動槍的。說道短槍,你好像從來都沒有培訓過,不可能超過我吧?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都不會動槍,可你卻躍躍欲試,我不想為你的衝動付出代價。」陳放一本正經的解釋。

沒辦法,霹靂蜂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琳妮的身上,可惜琳妮的態度比別人還要堅決,沒收,正因為兩人的關係更熟,琳妮才完全不留情面,將霹靂蜂的自信直接定義為逞能。安遜的安排還是做出少許改動,由琳妮和陳放在前方開路,這是由於兩人之間默契的配合,足以彌補安遜對比琳妮的小小優勢,而安遜獨自斷後,則要比琳妮能叫人放心。

「這叫歧視,等我回去,立馬培訓雙槍技能。」霹靂蜂被列為重點保護的對象,擠在隊伍的中間和火牛發著牢騷。

「分工不同而已嗎,又不見他們培訓狙擊手的技能。」火牛拍拍老友的肩膀。

礦洞的深處非常黑暗,積水沒過了膝蓋,上面漂浮著一層不知名的油膩,讓人噁心。

「這種鬼地方倒是避光,貌似找不到食物吧,連活體都見不到一個,正常的人更不可能藏在裡面。」安遜走在後面無事可做,更多的時候是在思考。

「還有兩千米就到頭了,再看看。」放棄礦洞就意味著失去目標,這比任何情況都要可怕,何況用陳放的思考方式,礦洞內藏有恐怖分子的幾率非但沒有縮小,反倒是增加了。這種可能性隨著一步一步的深入,還在不斷的上升。

唰,一柄寒光閃爍的犬齒彎刃頃刻間殺到眼前,走在前面的陳放微微的一個側身,險之又險的避過,對方尚且來不及第二次攻擊,琳妮的匕首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是牧場的工人。」從危機出現到結束,僅僅是一剎那,被按在石壁上的魁梧漢子氣喘吁吁的表明身份,在眼下的環境裡,見到一個正常的人,當真比見到親人還親,要是遇到一群,那就是找到組織了。

「工人?」陳放未曾放鬆警惕,上下審視此人一番,隨即叫來霹靂蜂:「這個人聲稱自己是牧場的工人,可是我不這麼認為。」

「有意思,這種粗活交給我就行了。」霹靂蜂邪惡的笑了笑,撿起落在地上的犬齒彎刃。

撲刃盡數沒入漢子大腿的皮肉,而霹靂蜂的笑容更加邪惡。

這種特質的犬齒彎刃由於一輪彎月,刀背上有一排並不算鋒利的鋸齒,這種刀本來就不是用來捅的,而是用來割裂東西,非要用他來捅人的話,就會非常的疼,冷汗,剎那間爬上那人的額頭,面部的肌肉也因為疼痛劇烈的扭曲。

「還是工人?」霹靂蜂用力旋轉刀柄。

儘管那人打定心思不願吐口,但是結論已經十分明顯,一個牧場的工人絕不可能以這種方式面對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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