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第一強兵 作者: 鱸州魚(連載中)

   關閉
e010203 2013-7-12 15:38:1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2 1149642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5-5 15:45
九七七章 江東之變

來自合肥的第二封信只隔了兩天半,就再次送入了洛陽城。

顯然,總管東南區域情報系統的龐統,對這件事同樣有著異乎尋常的重視。

不奇怪,孫策有勇,周瑜有謀,本來就是一對很難對付的組合。當日若非孫權在張頜、龐統的壓迫下岌岌可危,周瑜不得不留下來幫忙,孫策未必會在渡河之戰中吃那么大的虧。

如今,江東軍雖慘敗于中原,但轄下領地卻沒有被削弱太多,江夏、荊南、江東的統治沒有被動搖,損失的主要是新得的淮南,基本上算是回到了原點。

依照這段時間江東方面的備戰狀況來看,未來的南征之戰,恐怕沒有想象中那么輕而易舉。在南方,青州軍最強悍的騎兵沒有多少用武之地,主要靠水軍。青州水軍雖強,可畢竟是遠征,很難取得壓倒性的優勢。

在這種情況下,孫策之死本來就是個令人精神為之一振的利好消息,如果龐統的推測屬實,那就不是普通的利好了,可以說,江東的兩大支柱會同時消失。

在魏延、高順、太史慈出兵增援西線之后的幾個月里,王羽還是第一次召開軍議。

“士元的推測是有道理的……”

代王羽主持軍議的仍然是諸葛亮。在天下形勢漸趨明朗之后,賈詡開始有意識的放權,情報系統這邊,他將更多的責任推給了龐統,軍務方面,自然是諸葛亮。

用他自己的話說,年輕人精力旺盛,又不怕累,自然要多承擔些。以前是人力不足,形勢也緊張,讓小家伙們上手還有諸多不便,現在么,反正主公也說要摸著石頭過河,那就讓更有勁頭的孩子們去摸唄,磕磕碰碰的,慢慢也就成為棟梁了。

諸葛亮的確沒有辜負賈詡的期望——如果真的有的話……

總之,他的能力正得到更廣泛的認可,在這種相對隆重的場合做為主持,也不會招致什么人帶有疑慮的目光了。

“在中原大戰后,江東內部便有了分歧,其中一派以張昭、張纮等徐淮名士為主,他們認為局勢已不可為,應該早做打算,以江東之地為籌碼,與君上討價還價。這一派,可稱之為主和派,影響力最為龐大……”

諸葛亮稍一停頓,給聽者留出思考的時間,然后繼續道:“與之相應的,故討虜孫將軍則是持有完全相反的觀點。出于野心也好,其他也罷,總之,他的氣勢并沒有因為之前的慘敗而打消,依然有意與我軍爭雄。”

在場所有人的神情都有些古怪。

這種時候還有想法和主公爭奪天下的人,真不知該如何形容。

說他瘋了吧?偏偏孫策的備戰工作有條不紊,完全看不出歇斯底里,倒行逆施的味道。

可說他一切正常也不對,連當年的項籍都不肯渡江卷土重來,不就是因為他知道胳膊扭不過大腿嗎?以區區江東之地面對整個中原,想自保都很難,還想逆襲么?

幕僚們倒是沒有鄙夷的意思,畢竟自家的主公也是這種性格,當年他悍然向袁紹發起挑戰的時候,很多人的觀點不也和現在差不多嗎?

只能說,這么兩個人生在同一時代,或許本身就是老天爺開的玩笑吧?也難怪孫策有死戰之念了。

“最后,還有以顧雍、闞澤等吳越名士為主的一派。他們既不贊同孫討虜的激進,認為江東不具備那種力量,同時他們也不認為現在就放下武器是個好主意,他們的觀點是,江東進取無望,自保有余……”

諸葛亮向王羽望了一眼,觀察了一下后者的神情變化,這才進一步解釋道:“他們認為,如今的五路諸侯,以及未來要繼續冊封的諸侯遲早會成為麻煩,到得烽煙起時,江東就有爭奪中原的機會了。”

這番話引起了輕微的騷動,在空曠的大殿內,即使是耳語也會被放大很多倍。

“當然,這只是表面的理由,究其根本,還是江東世族不愿意放棄現有的地位和利益,認為我軍強在騎戰,憑借大江天險,嚴防死守,就有希望抵擋住我軍的侵攻。”

江東豪族在江東軍中的地位很超然,隨著江東軍勢力的擴大,各家的地盤和私兵力量也一直在快速增長。

在孫策全取江東之時,江東的總軍力便已經超過了五萬,其后又奪取了江夏和長沙諸郡,以及淮南和豫南的部分地區,兵力早已翻了兩三倍,可孫策能指揮自如的,卻只有他帶去渡河的那三萬人馬。

就這三萬人,還不全是他的嫡系,其中還包括了朱桓的五千私兵,以及陳武的三千老底子,真正完全屬于孫策的班底,只有陣亡的韓當和兩萬兩千人馬而已。

這不是特例,其他諸侯勢力也多少會有這個問題。

曹操的解決辦法就是擴大親族勢力,逐漸以親族來取代外系實力派,以鞏固曹家獨大的地位。

孫策則是直來直去,直接以強力壓服,除非所有士族一起聯合起來,否則江東沒人能和他正面叫板。歷史上的孫權則是以權術,在外來派系和本土派系之間搞制衡。

正因如此,在曹操勢窮的時候,世族們的選擇是各自回家,對王羽的新國策沒有太大的抵觸情緒。而江東和益州,主流意見卻是繼續頑抗。

熙熙往往,所為何事?

無他,唯利益使然。

“在這種形勢下,自身實力遭到嚴重損傷的孫氏已經無法像從前那樣壓服各方勢力了。在這種時候,孫討虜為了盡快恢復實力,竟是在山越諸部身上打起了主意,這對江東各方勢力的利益,無疑又是一次重大的傷害。”

山越就是江東的土著,是地方世族擴大人口,掠奪財富的主要來源之一。

特別是擴大人口,江東地廣人稀,能夠開拓的地方多著呢,光靠中原逃難的人可不夠,更多的還是要從身邊來尋找。山越是土著,沒人權的,抓來就是上好的農奴,訓練一下就是相當剽悍的戰士,順便還能搶到一些錢糧,正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孫策為了快速恢復力量,和山越達成了和平協議,出兵的部落今后都可以得到將軍府的保護,頓時斬斷了江東世族的一項重大利益。

再加上各方在對外策略方面的分歧,會有暗流涌動也算不上稀奇了。

諸葛亮還在繼續說明著,又說到了孫氏內部很可能也產生了分歧。

聽到這里,王羽的注意力開始不集中了,思緒飄忽著,突然凝聚出了一個很奇葩的念頭:歷史上暗算孫策的,不會就是他的弟弟孫權吧?

他沒有將這個想法述之于眾,只是把自己給嚇了一跳。

但回過頭來仔細想想,這還真就未必一點都不靠譜。

對于孫策之死,后世的諸多猜測中,以郭嘉或是曹操的嫌疑最大,這是從得利原則推導出來的。當時正處于官渡之戰前夕,曹操多面受敵,一旦孫策兵出淮南,對他造成的威脅可不是一般的大。

提前解決掉孫策,危機自然就此解除。

然而,以同樣的思路放在孫權和江東世族身上,何嘗不能得出相近的結論呢?論得利,孫權得利難道不是更大嗎?古往今來,兄業弟承的又有幾家呢?

還有一些細節可以作為參考。

周泰在孫策身邊的位置,和曹操身邊的典韋、許褚差不多,是近身護衛。可偏偏就在孫策遇刺之前,孫權將其討要至自己的麾下,削弱了孫策身邊的保護。

此外,孫權對待跟著孫策打天下的功臣們的態度,也很值得商榷。孫策死后一直到赤壁之戰,周瑜一直沒能外放領軍,說是和張昭共同輔佐孫權,可他的長處本來就不在政務上。

再考慮到孫權對孫紹的防范,不難得出結論,孫權與江東世族同謀弒兄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當然,尋根問底的追究這些秘辛,對王羽來說,倒是可以極大的滿足他的八卦心理,對別人來說就意義不大了,似乎沒必要這么鄭重其事。

但實則不然,這將涉及到一個重大決策,那就是評估策反周瑜的可行性!

歷史上曹操打過這主意,被周瑜言辭拒絕了,王羽也不敢保證自己的魅力肯定比曹操大。不過,若能拿出有力的證據證明孫權或江東世族和孫策之死有關,那事情也許會有些不同。

畢竟現在的周瑜和孫策的兄弟之情還很深,也沒有家小留在孫權身邊為質,更重要的是,龐統的情報系統對江東的滲透還是很成功的,這件事還有追查的余地。有必要的話,龐統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進行栽贓!

孫策已死,再去了周瑜,江東實力雖在,卻沒了真正有戰略眼光,能激起將兵戰力的人。

其實不光是這兩個人,歷史上在孫策、周瑜之后支撐江東局面的幾位大才,魯肅、陸遜、甘寧,除了呂蒙之外,幾乎都在王羽麾下。

沒有這些難纏的對手,不久之后的南征之戰,將會變得輕松很多,犧牲和耗費都會大幅降低。

軍議最終得出了可行的結論,但這個說客卻不大好找。

以周瑜的智謀,普通人去了恐怕會自取其辱,說不定還會被反過來利用。可若是派遣才華相當的人去,安全性又難以保障。

孔融、禰衡、魯肅,以及新來的法正,一個個人選被提出,然后又被眾人否定,最后,諸葛亮竟然主動請纓。

“孔明,你應該清楚這一趟有多危險吧?”王羽皺著眉頭看向自己的參軍。

“回稟主公,臣已經想清楚了。”諸葛亮躬身答道:“不過,就眼下而言,臣是最好的人選。”

“首先,身份相當,以周瑜的心高氣傲,去的若是無名之人,他恐怕會感覺被輕視;其次,年齡相近,說起話來也比較方便;第三,若論及對主公新政的理解,恐怕也只有老師與文和先生能超過臣;再有,亮兄如今在江東為官,當初的引薦人正是周瑜;而且……”

雖然沒特意標榜自己的口才,但諸葛亮一張口就是滔滔不絕的七八條理由,條條有理有據,而且看那他那意猶未盡的樣子,如果讓他一直說下去,說不定一直能數出幾十條來。

總之,說服力是相當之強。

王羽最終還是被打動了。既然安全性能得到保障,那么,讓這對冤家直接對話,不正是天作之合嗎?

那首詩怎么說的來著?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就這么辦吧。”王羽頷首微笑之間,歷史的車輪開始了加速轉動。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5-5 15:46
九七八章 天下一統

十二月初九,經過漫長的思考權衡,曹操終于放棄了過去的野望,率眾前往洛陽拜見王羽。在和諧、積極的氣氛下,雙方達成了多項共識,在三天后,曹操正式出任帝國丞相,開始統籌、協調全國的政務。

下設六部,商、工、農、戶,政以及貨殖。

其中農工商不須贅言,戶部主要是人口統籌,政務部是王羽想出來的,專為負責調查、搜集各種情報,據以研究審議各項政策,為上層決策提供根據。至于貨殖,現在只是以鑄幣為主,但卻是未來的金融部門。

即便以曹操的老道,冷丁遭遇這么多新生事物,也有些暈頭轉向了,頓時忙了個沒日沒夜,不可開交。

交卸了丞相的田豐也沒來得及松口氣,他被王羽任命為御史大夫。

首要工作是監督立法,基本職責則是審查有關法律案、政令案、條約案,以及其他有關法制的事項。此外,他還要總攬對天下官吏的監察事宜,以及對地方上執法工作的監督指導。

簡而言之,這就是后世的法務部的雛形。將來會根據變化加以拆分、細化,但現在就是這種一把抓的大衙門了。

其下轄有都察院和刑部兩大部門。審配、滿寵、李嚴以及法正等人皆在都察院任職。

王羽自己則比較簡單,他自任為太尉,以臊騎大將軍的名號總領天下兵馬。

這是按照漢制的三公而設置,在此之外,王羽還任命老丈人蔡邕為光祿勛,將人事和教育的職責交付給這個衙門,由旬或、鐘繇擔任副手。

任命孔融為太常,這個衙門基本上相當于宋、明時代的禮部,負責禮法、祭祀、修史、修撰正式場合用的曲樂等等,只是沒有了占卜和科考那些職責。前者是沒必要,后者是權責劃分問題。

此外,王羽還設下了太醫令,以華傷為正令,張仲景和張寧為副手;負責治安,相當于后世警視廳的衛尉署,受傷后無法再上戰場的呂布成為了首任廳長;專門負責處理皇家事務的宗正,由陳琳出任;負責外交的大鴻驢稱衡等等……

表面上,王羽讓出了一部分權力,其實重要職位還都把握在青州舊部手上,曹操手下那六個衙門,分別由糜竺、馬鈞、國淵、旬攸、郭嘉以及王修擔任。

看起來曹操有三個舊部在,但實際上,工部的權力更多的集中在黃月英手上,苗攸負責的是統計數據,郭嘉負責的是收集并分析情報,曹操這個丞相更是個純粹的苦力,沒有任免官員的權力,這丞相如何能夠總攬朝政?

好在曹操原本也沒奢望過王羽會腦子轉筋,拱手將大權相讓,故而也不至于有多失望。

倒是稱衡那個任命引起了不少質疑。大鴻驢負責的是外交,依照傳統的話,連與諸侯國的溝通都是他負責的,一般都會找個德高望重,圓融通透的老好人來擔任,就稱衡那張臭嘴……

不過王羽的回答卻是霸氣十足,他說將來的大漢,不需要萬國來朝,要的就是我來,我見,我征服!

想和大漢搞外交?那就要做好各種受氣的準備。

至于諸侯國,那屬于內部問題,現在自己管著,將來也許會再設個什么部門負責。

完成了朝堂上的調整,王羽這才通知陳琳回返,行廢帝之事,廢掉曹操所立的天判小蟀,將歷經艱辛,已經看不出多少少年模樣的劉協重新扶上帝位。

當然,這皇帝就是個擺設,在未來,或許會成為宗教信仰的圖騰一樣的存在,但肯定是與權力無緣了。

劉協心里想什么,群臣都不得而已,但至少在接受群臣朝見的一刻,他還是很平靜的。

這大半年時間里,他跟隨陳琳走了很多地方,見過了太多的民間疾苦和生靈涂炭。按照王羽的指示,每到一處,陳琳都會和少年討論,若后者掌握天下大權,要如何避免這些情況?

劉協當然答不出,別說他這個根本沒掌握過半天權力的少年天子,就算是他的父祖們,又何嘗真的處理過實際的政務呢?就算勉強辯上幾句,又哪里是妙筆生花、才高八斗的陳才子的對手?

經過了這些事,劉協對權力被剝奪已經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他開始正式考慮,不要權力,只留榮耀,對劉氏來說,會不會是更好的選擇呢?

武將們并沒有參加這場論功行賞,他們的心本來也不在這里。

南征還在緊鑼密鼓的籌備當中,遠在千里之外的益州已經打得熱火朝天了。

隨著曹操的投效,據守散關的曹洪終于打開了關口,徐庶、潘蟀、馬忠率領著兩萬羽林精銳,加上太史慈、高順、魏延率領的隱霧軍長驅直入。

原本據守漢中的張魯不敢抵擋,經過短暫談判之后,最終選擇了降伏,漢中不戰而定。

劉焉聞訊大驚,急調大將張任,帶著劉虞、冷苞、鄧賢等副將,以及三萬益州兵迎擊。這支兵馬原本是預備好出川增援曹操的,倒是省去了集結的時間。

雙方在白水關下展開激戰。

張任雖是良將,但益州軍很多年沒打過大仗了,根本比不過身經百戰的青州軍。引以為豪的山地戰,也不是久在太行山練兵,有潘蟀、馬忠這樣的行家帶隊的徐庶軍的對手。

更致命的是那支隱霧軍,這支兵馬已經很強了,領軍的三將更是逆天般的強悍。張任只是一個算不上疏忽的疏忽,竟然然就得到了后路被高順切斷的消息。

急切之下,張任命劉虞、冷苞領一萬兵回援,想著至少能把高順先趕遠點。結果二將才走到半路,就遭到了夜襲,隱霧三將各領數百人,三面夾擊,魏延陣斬劉虞,太史慈生擒冷苞,一萬蜀兵全軍覆沒。

消息傳到白水關,全軍大嘩,連張任也壓不住了。徐庶得訊后趁機狂攻益州軍當場崩潰,張任混在亂軍之中僥幸逃脫,鄧賢則被潰卒活活踩死。

這個噩耗給了老劉焉重重一擊,得報時當場吐血暈厥足足過了一整天才醒轉。醒來時,已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無法理事了,只是用眼神指定了由兩個兒子主事司馬朗、司馬懿兩兄弟輔佐。

司馬兄弟并不辭讓,他們司馬家和王羽的仇恨已深,沒有退縮的余地只能死拼到底,當日劉焉斬使毀書,固是野心使然,但未嘗沒有司馬兄弟的勸說之功。

兩兄弟稍作商議,便利定了司馬朗留在成都主持大局司馬懿領軍出戰的決定。

他從巴郡調來了名將嚴顏,又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提拔了張疑、雷銅等一些能力尚可,地位不高的武將,然后調集兩萬兵馬前往劍閣會合張任的殘兵,抵擋乘勝追擊而來的中原兵馬。

正逢天降大雪,兩軍并非交戰,暫時陷入了僵指狀態。

益州大戰連場的同時,對荊州的接收和南征前的準備也在緊張的進行當中。

十二月二十二這一天,經過了多方運籌之后,諸葛亮現身江夏,正式與周瑜展開了對話。

當事者也好,后世的史學家也罷,沒人知道兩人到底說了些什么。這一場對話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年的上元節,足足二十四天!

最后,這場談判或者說辯論,以諸葛亮成功說服周瑜而告終。

消息傳回洛陽,王羽大喜,等到第二年春暖時節,轟轟烈烈的南征就此展開,首先出動的就是海軍。

在中原大戰剛開始的時候,廣陵的陳登父子決定站在青州這一邊,從那時開始,王羽就已經開始籌備南征了。除了情報滲透之外,他做的最重要的準備就是在廣陵近海處,建一個海軍基地出來。

具體地點是在海陵以東,長江入海口以北的一塊沙洲上。

王羽最初以為那個叫做胡逗洲的地方就是崇明島,可后來比對一下位置,卻發現不對,位置太靠北邊了。

不過這點細節無關緊要,重要的是這個島的位置很好,從地圖上來看,正好可以俯視江東沿海的各郡縣,由此放帆而下,江東軍要么集中力量在江口會戰,要么根本就是防無可防。

從防守上來說,這胡逗洲距離廣陵更近,可以迅速出兵增援一王羽許給陳家父子的地盤是后世僂國的本島,也就是如今的東三島。中原大戰期間,陳家就已經開始交接領地,同時派人去東三島探路了。

如今的東三島上人口有限,而且還都是沒開化的,大規模移民并不現實,王羽想要的只是那個島上的資源而已,所以干脆甩給了陳家父子。以這父子倆的手段,只要把這地方當做自家的后院用心經營,想必很快就能看到效果,比自己去開墾可省心多了。

現在負責廣陵防務的是魯肅和黃忠,副將徐盛、李斌,部隊的主要怕成就是兩萬雷霆軍,再加上甘寧的海軍,陣容極為強大。

孫策死前,對廣陵有著很強的戒備,布置了很多有針對性的防御措施。等到孫策一死,孫權忙于接收權力,江東各方勢力在爭權奪利的同時,把防范青州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上表稱臣和周瑜身上,一時間根本沒顧得上海防。

結果,甘寧得令后立刻迅猛出擊,一路南下,且戰且走,吳郡、會稽沿海地帶烽煙連天,處處告急!

他的戰術很簡單,就是登陸,突襲薄弱環節。依靠著龐統主持的諜報系統的接應和指引,錦帆所到之處,無不望風披靡,沿海各地人人自危。

孫權哪還顧得上穩固權力,一連幾個月都在忙著撲火救援,江東的十萬大軍中,倒有半數集中到了沿海地區。

結果就在這時,西邊傳來噩耗,周瑜帶著江夏的兩萬山越軍和萬余水軍易幟歸降,江東西面門戶頓開。

沒有了江夏軍的阻擋,周倉的水軍順流而下,毫無顧忌。在柴桑和彭澤先后兩戰,輕取呂岱、董襲,放舟而東,在歷陽與張遼、龐統的淮南軍會師,先是在牛渚口擊潰了江東軍的水軍主力,然后迅速運送張遼軍登陸,強襲石頭城!

孫權顧不上繼續與甘寧糾纏連忙回師迎戰,與張遼對峙于秣陵,暫時擋住了青州軍的攻勢。

然而,失去了江防的江東實在是太脆弱了,在優勢敵人的攻擊下,根本就是首尾難顧。

第一個壞消息來自丹徒,周倉的水軍成功運送張遼軍登陸后并沒有閑著,他們繼續向東航行在江都港與黃忠、魯肅的雷霆軍會合,登陸后,毫不費力的連續攻克丹徒、曲阿。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更致命的消息接睡而來,一直依靠海上優勢打游擊的甘寧也是突然生猛起來,帶著三千悍卒在婁縣登陸,依靠一場夜襲攻取了吳縣!

不需要看地圖孫權也清楚,自己即將要面對的是何等險惡的局面。

三路強兵!

三面夾擊!

他當即立斷立刻放棄了秣陵,向南狂奔,試圖趕在青州軍三路兵馬合圍之前,逃到更安全的地方。至于已經失陷和即將失陷的領地,他已經顧不得了。

本來向西去雷澤打游擊也是個辦法,當年嚴白虎就是靠了這一招,拖住了孫策的腳步。可孫權根本不敢,青州水軍的兩員大將都是水匪出身,對江湖上那些手段再熟悉也不過了,孫權不認為自己可以在這兩個人面前玩出什么新鮮花樣來。

他只能向南逃竄,如果能及時撤退到會稽,依靠錢塘江重新構筑防線是最好,若是實在不行,他甚至可以考慮逃到永寧甚或東治去。

孫權不敢投降,因為周瑜的背叛讓他很害怕,他不確定周瑜到底和王羽談妥了怎樣的條件,萬一他要拿自己的命來祭莫兄長呢?

他沒有親手殺死兄長,可這件事確實和他有很大的關聯,周瑜和兄長的關系,比自己還要親密,誰能保證他的條件不是要自己的命?

孫權逃到宛陵時,隊伍已經縮水了近半,等他到了于潛,已經只剩下了三分之一都不到的人馬。但他很欣慰,因為再向東走五十里就到錢唐了。

然而,等他終于趕到錢唐城下的時候,卻駭然欲絕的看到,城頭飄揚的旗幟,竟然是紅底黑字的漢字大旗!

他忘記了甘寧的海軍機動力有多高,從吳郡返回海岸,再登船繞個大圈子追過來,速度依然比用兩只腳跑的快,而且快很多!

孫權只能繼續逃,逃往青州軍追不到的地方,但這種地方真的存在嗎?

孫權最后的行蹤,沒有任何準確的消息。在逃亡途中,他的軍隊徹底潰散,江東世族大多都在半路就放棄了,或者是死在亂軍之中,或是被追擊的青州軍俘虜,只有孫權堅持到了最后。

他一直逃到了武夷山,帶著最后的幾十名侍衛,然后一場叛亂爆發了,幾乎全部侍衛都參與了這場叛亂,其中甚至包括了孫權視為心腹的大將蔣欽。

他們要用孫權的腦袋換條生路。

唯一還站在孫權身前的是周泰,這員猛將的全力爆發異常恐怖,一口氣殺了三十余人,只有蔣欽倚仗武藝,帶傷逃走。

這樣的爆發當然不會沒有代價,周泰身負數十創,但這種地方,顯然不會有華僥來救命了。事后進行搜查的青州軍在附近找到了周泰的尸體,但孫權的蹤跡卻就此消失,仿佛世上從來沒有過這個人一樣。

江東的覆滅對仍然在頑抗著的兩股勢力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入春后,益州戰火重燃,憑借智謀和地利,司馬懿在劍閣與徐底斗智斗力,基本是個持平的狀態。可好景不長,江東軍節節敗退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益州,益州軍心開始不穩。

就在這時,司馬懿得到了高順、魏延潛越陰平小道,連克江油、綿竹的噩耗。

與歷史上一樣,益州割據勢力再無抗力,各地紛紛豎起降旗,成都則是第一個做出表率的。司馬超軍中,嚴顏、雷銅、張疑等人先后投降,連歷史上寧死不屈的張任也沒能免俗。

司馬超只能和孫權一樣,帶著一支殘兵踏上逃亡之路,他的目標是云南。

他這一跑正好遂了太史慈之意,心切終身大事的太史慈拉上兩個兄弟,帶著三千隱霧一路追擊。沿途清剿了十幾個受到司馬懿蠱惑的部落,同時也拉攏了另一些無意和中原對抗的部落。

最后在滇池湖畔,他遇到了宿命中的那個人。

依照后來太史慈自己的說法,他和愛妻是一見鐘情,如膠似漆。

不過,根據現場目擊者魏延的說法,那里曾經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最終結果是司馬兄弟授首,太史慈強搶沒人而歸。

由于兩者的分歧太大,最后官方采納的是另一目擊者高順的說法。

他的原話是這樣:“確實打了一仗,不過沒有文長說的那么夸張,只是一場單挑而已,子義空手連接了祝融的二十七柄飛刀,折服對方,抱得美人歸。至于魏延說的驚天動地的大仗,大概是后來在這里辦喜事的時候,根據那些依照地方風俗去聽墻根的人包括文長,事后的說法,據說當夜曾上演了一出七擒七縱的好戲,至于具體情況,那本將就不清楚了。”

根據史官的回憶,當時高順臉上流露出的,是毫不摻假的迷惑。

最后一處抵抗勢力是劉備在大別山的幾千兵。

事實上,真正的清剿完全沒有展開,劉備在江夏有眼線,發現諸葛亮和周瑜開始密探之后,他就感覺大事不妙了。

等到周倉東來,周瑜易幟,劉備徹底打消了僥幸心理。

他比孫權、司馬超聰明得多,沒有搞什么孤軍逃亡千里的戲碼,而是直接遣散了部隊,只留下了不愿意棄他而走的老伙計簡雍。趁著江南到處都是兵荒馬亂,沒人顧得上,兩個人結伴上路,也是一路向南,就此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有人說,他隱姓埋名的去了交州隱居;也有人說,靠著法令中那個簡易版的地圖,他去了更遠的地方。

但沒人在意了,因為,一個嶄新的時代正在開啟,過去的人和物正如那滾滾東去水,消逝在潔白的浪花之中。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5-5 15:50
九七九章 帝國的遠征

“哈巴,老哈巴,還不快點起來?你把所有的牛羊都獻出來,走了這么長的路,不就是為了在死之前看一眼神京城嗎?要看就趕緊爬起來趕路,今天天氣不錯,抓緊著點,說不正午功夫就能趕到長安了!”

天剛蒙蒙發亮,一個粗豪的大嗓門兀然打破了寂靜,引發了回音陣陣。雖然很多人都是被驚醒的,但沒什么人表示不滿,因為那大嗓門說的話,很有振奮人心的效果。

長安!

在大漢帝國邊境諸州當中,這是一個令人無比憧憬的字眼,遍數當世,能與之并列的名詞也絕對不超過十個!

霎時間,這個地處涇水河畔的小鎮便由寂靜轉為喧鬧,歡呼聲、人叫馬嘶聲、還有人興高采烈地談論著相關的話題,不時會爆發出陣陣歡笑。

但那句話當中的主角老哈巴卻遲遲未曾現身,任憑那個大嗓門連喊了幾次,都不見人答話。很快,喧鬧中的旅人們也發覺不對了,視線開始集中在了馬廄旁邊的小門房處。

“是不是死了啊?”

“難說,這種事兒也不是第一次了,都是那些沒有兒孫奉養的老牧奴,用大半輩子的積攢,就是為了來中原朝一次圣,說是死在中原,下輩子就能在這里托生……他們就信這個。”

“可惜啊,就差半天路程而已了……”

那個大嗓門是個滿臉虬須,裹著臃腫羽絨服的大漢,他臉上的胡須太長了,以至于連五官都看不太清,但聽到這些議論聲之后,他的臉上卻能看出一個明顯的發愁的表情。

“這老貨,什么時候死不好,偏偏死在這個時候,這次可是為了護送世子拜謁天子和大將軍,這要是誤了時辰,可就要了命了!”他罵罵咧咧的走上前去,一把推開了房門,心里郁悶得不得了。

死個人不要緊,但這個人在他的隊伍中,按照規矩,他就必須得給對方善后。雖不至于要做什么法事,但顯然也不可能隨便把人往野外一扔,總要和治安署說明一下,這樣一來,沒個大半天時間,肯定是別想出發了。

“真是晦氣!”他忿忿然的罵著,蒲扇大的手掌直接往黑暗深處抓去。

他心里差不多認定了對方已死,想著先把尸體拎出來再說。畢竟這個門房本就不是住人的地方,又臟又破,到處都是灰塵和蛛網,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找不到。

他只是貪圖節省房錢,才央告老板通融,以安置這個捎帶過來的老牧奴。要知道,這種地處往長安去的必經之路上的旅店,價錢可貴著呢!隨便一間客房,至少也要一個金幣才能住上!

一枚帝國金幣,在草原上可以買七八頭羊了,他怎么會花在一個沒什么關系的老牧奴身上呢?

他準確的抓住了老牧奴的腿,但手上傳來的觸感卻明顯不對,不但有熱量,而且那腿還在微微的顫抖著!

好在大漢沒少經歷過生死廝殺,倒沒被嚇得當場驚叫,只是微微一愣,然后退開兩步,破口大罵道:“老不死的,老子叫你,你還裝死挺尸么?有本事你就繼續裝,別怪老子把你丟在半路!”

“不,不,胡老爺,不是的,您別生氣!”黑暗中爬出一個穿著皮袍的人來,因為是跪伏著出來的,所以看不清面孔,從身材上能看得出,這是個瘦得不成樣子的人,他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只是要到神京了,我心中激動啊,這一夜都恍恍惚惚的,在加上年紀大了,耳朵背……您大人有大量,饒了老哈巴吧。”

“感覺起來,這是中原!又跪又拜的象什么樣子,你是想讓治安署給老子定個僭越的罪名么?”大漢皺眉說道:“這次就算了,反正也不會再有下次了,隊伍這就上路,你自己跟上來吧。”說完,他便快步走開,像是要逃離瘟疫一樣。

圍觀看見沒死人,也沒了看熱鬧的心思,一哄而散,各自忙碌自家的事去了,只剩老牧奴爬在地上。

老牧奴沒有急著起身,而是仰起了臉,深深的望著門外奔流而過涇水,臉上再看不到片刻前的謙卑、恭順,渾濁的眼神中,正泛起了一種混雜著眷戀和追憶的光彩。

“涇水清……渭水濁……是誰泛舟江河上……魂歸之處是故鄉……長安,長安!”沾滿灰塵的臉上,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動,微不可聞的聲音念誦出的,竟是一首漢風十足的歌賦!

若是讓先前那個胡老爺聽到,肯定能嚇得他一個跟頭摔倒。雖說隨著帝國之威遠播四海,漢文明正在被越來越多的人所尊奉,但再怎么深入人心,也還沒到草原上的一個老牧奴都能作詩的程度呀——這無關這首詩本身的文學價值,這是常識性問題。

即便是王化時間最長的遼東,那里的牧人也就是官話說的比較溜,和正宗的中原人相比,聽不出太大差別了,僅此而已。識文斷字這種程度,除了王侯將軍們親族之外,只有些立下大功,對帝國忠誠度最高的人才有資格接受教育,一萬個草原人當中都不見得能有一個!

結果,一個卑賤的老牧奴突然吟詩了,這種事完全無法想象啊!

再結合上最后那兩句深情呼喚,若是治安署中有經驗的警探在此,說不定已經猜到什么了,不過,現在老牧奴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不遠處傳來了車輪轔轔而動的聲響,依稀還有人叫著‘哈巴’的名字,老牧奴站起身,兩手交替拍打著身上灰塵,然后他蹣跚著腳步,向車馬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如今的中原,和從前已經大不一樣,最直觀的就是那一條條寬敞平坦的馳道。老哈巴一行人走的這條路,名為雍涼公路,是連接涼州和關中的重要通道之一。

這條路非常寬闊,足可同時容納十六架馬車并行。

路面則是所謂的三合土,既一層煤渣,一層碎石,再覆蓋上一層土的結構,經久耐用,遠在從前的土路之上。

這樣氣派的道路,光是走在上面,人的精氣神都會陡然間為之一振。但這也要分人,哈巴這一行人走在上面就顯得土氣得很了。

要說這支隊伍的身份,其實也沒那么差,他們是隸屬于定北侯的一支武裝商隊。定北侯最初是白馬將軍公孫瓚的封號,現在已經傳到了其子公孫續手中,老將軍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解甲歸鄉,回中原享福來了。

這一次帶隊的是定北侯世子公孫慕羽,一方面是為了朝見天子和大將軍,一方面也是為了拜祭老侯爺。出于商貿的考慮,他將隊伍分成了好幾股,自己帶人輕騎而行,其他的商隊會在約定的時間去長安集合。

定北侯的勢力并不小,在老將軍解甲那一年,定北軍已經越過了狼居胥山,與打到弱水河畔的度遼侯并駕齊驅,兩邊以呼倫湖為界劃分了疆域。

單論疆域之大,這兩邊加起來也不比中原小多少了,何況這二十年來,繼承父業的公孫續也沒閑著。

老哈巴隨隊南下的那一天,正好是北海城落成整八年的紀年日,以這座新城為中心,定北軍的攻勢如火如荼,他們的對手換了一茬又一茬,鮮卑、丁零、堅昆,但沒人能擋住他們的腳步。

一個個部落被消滅,一座座城池建起,根本就停不下來,沒人知道定北軍最后會止步在何處。

可疆域再大,武功再盛,也無法改變天下中心的所在,中原的一切……衣食住行,財富夢想,都不是其他地方所能望及項背的。

隨著越來越靠近長安城,不久前還在熱烈議論著神京的牧人們卻越來越安靜。

他們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鼻孔也不斷翕動,像是要把沿途所見的一切,在所有的感官上統統打上烙印一樣。

唯一的例外就是老哈巴,雖然此刻所見,和他多年前的記憶中已經大不一樣,但這山、這水,這繁花似錦,卻多少次的縈繞在夢中,讓人難以忘懷。

不過說心里話,他曾經來過的長安,遠不及現在這么繁榮。那時候西涼的叛軍一波接一波的,朝廷幾次三番的提出要棄守三輔,除了城池和城內的宮室之外,長安不見得比現在的北海城強多少。

可現在真是大不一樣了,十六開的大道上車如水,馬如龍,要不是秩序足夠好,整個道路怕不會被擠成一團。

每走上八九里路程,就能找到一處市鎮,兼有集市和中轉地的功能,鎮上幾乎所有居民,都以商業為生。有人開設各種店鋪,有人專事物資流轉,也有人專門提供各種相關服務。

比如現在隊伍中,就有一個身穿青衫,頭戴方巾的人和帶隊的胡老大走在一起,一邊踱著方步信步前行,一邊向周圍指點著,做出各種說明。

這是個以向導為職業的人,面對的就是他們這種從外地來朝圣或是行商的人。

這種人從前也有,但絕對不會以此為生,但同樣的,哈巴所見過的那些向導,沒有一個比這個人專業。

“那是軌道馬車,就是馬車在軌道上跑,有什么用?哈哈,好處可大了,那些鐵軌很光滑,即便裝載了很重的東西,拉動起來也很輕松……你看,那邊又來一輛,車上是滿滿的煤,這是跑長途,要去西域的……要不是靠著軌道車,哪那么容易往西域輸送物資呢?”

“遼東那邊也要建了,你們應該知道才對啊?嗯,聽說是會在遼西動工,那邊不是有海港么……”

“其實啊,長安算不上是最繁華的,咱們大漢有三座都城,中都洛陽,東都渤海,西京才是長安。怎么會有三座?呵呵,當然是有這個必要了,簡單來說,洛陽是文化學術中心,聚集了帝國一大半的學者,原來的北宮整個建成了圖書館,你說那書有多少?帝國最出名的幾座大學都設在那里,有句話說的好,學問再高,去過洛陽再來自夸……”

“長安呢,其實是軍事中心,大漢的驃騎六軍,有四支常駐于此,說繁榮么其實也就是說得過去,全靠物資輸送帶來的便利,別說跟東西二京相比,就是中原的其他一些大城,也是遜色不少的。長安的名聲主要還是對外的,因為驃騎軍每次出征,都是以此為起點。大漢驃騎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自然名聲在外。”

“真正要說繁華,還是得數渤海!”

向導挑起了大拇指,眼中難得的流露出了憧憬神色,“東都的位置,就在原來渤海國南部……說這個你們可能不知道,這么說好了,當年大將軍掃平袁紹,雄踞青、冀時,曾將治所設在高唐,現在的渤海,就是從高唐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

“比起原來的高唐,現在的渤海南面靠著大河,東面就是海,是帝國的政治經濟中心。要說繁華,那里才是呢,長安吶,恐怕連十分之一,嗯,說是百分之一也不為過呢。那才是真的人間勝景,天下奇觀呢!”

向導稍作停頓,觀察了一下聽眾們的神情,突然問道:“看樣子,幾位都不太相信?”

“不敢,不敢,只是覺得沒法想……”胡老大把頭搖得和撥楞鼓似的,慌不迭解釋道:“俺就是覺得,這長安城已經像是仙境似的了,那渤海要怎么才能超出百倍啊?”

十里一鎮,三五里一村,在長安的外圍便已如此,這樣的人口密集度,哪里是久在塞外蠻荒之地的人能夠想象的?可這偏偏還是相對不那么繁榮的,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這算什么?別看市鎮多,那都是圍著向外輸送物資打轉的,大將軍說得好,長安的支柱產業先天不足,強行發展,只會白白浪費資源,反而會破壞壞境。再看渤海,那里靠著海啊,咱們大漢國如今最興盛的不就是海貿嗎?”

“總之,你們有機會去渤海走走就知道了,沒機會去渤海的話,去徐州或是江南走走也一樣,因為海貿的興盛,連東治那種偏僻地方現在都很有人氣呢……東治是什么地方?怎么說呢?就是帝國東南角落上的一個臨海的小城,這個真是不好解釋呢。”

聽到這里,哈巴心中突然泛起一個疑問:那位威震天下的大將軍在哪個都城常駐呢?天子呢?胡老大說,這次世子要來長安拜謁天子和大將軍,難道他們一直都在長安?可若走向導所言無差,那他不是將經濟命脈放開了么?這樣,他就不怕危險嗎?

雖然被這一連串的疑問搞得心神不寧,但老頭卻也不敢貿然發問,正是靠著這份隱忍,他才活到了今天,在他最后的心愿得到**之前,他不會隨便冒險的。

好在商隊中也有見識廣,好奇心也勝的人,很快提出了相似的問題。

“大將軍他老人家一般都在渤海,陛下則是在洛陽的行宮。要不是大將軍親自指導,海貿哪會在短短三十幾年時間中,就發展成今天這般景象?至于陛下,大學中,有杰出成就的學士、院士們畢業,可都是要天子親手發放榮譽勛章的,陛下當然是留在洛陽方便些。”

“長安這邊呢,平時主要是幾位將軍在操持,反正這些年也沒打過什么打仗,出動一位將軍已經走了不得的了。基本上來說呢,長安這里是上柱國大將軍在主事,你們總不會不知道他的名字吧?”

胡老大這次沒被問住,他**大拇指,一臉與榮有焉的神情:“常山趙子龍,還在咱家老侯爺的麾下效過力呢!如今在草原上,就這一個名頭,就能嚇倒一片了!上柱國趙將軍,左右二位張將軍,風形火勢,誰不聞風喪膽?”

聽著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哈巴的思緒也開始飄忽起來。

說起來,他還和右將軍張頜共事過一主呢。四十多年仿佛瞬息而過,雙方的差距可真是云泥之別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發生的來著?哈巴努力睜著渾濁的眼睛,試圖從久遠的記憶深處找出些什么來。

走了,自己曾經是這些人的敵人,致力于顛覆驃騎軍在爭鼎天下中的優勢,然而,一次次的失敗,卻將自己推進了深淵……

“長安,是長安啊!”一聲帶著哭腔的歡呼將他從記憶中驚醒過來,猛抬頭時,在正午時分強烈的陽光下,一座雄偉的城池閃閃發光,在金色的光暈中,古城煥發著夢幻一般的光彩,單憑輝煌之類的詞語,根本無法準確形容。

“長安!”

“神京!”

歡呼聲此起彼伏著,如同一層層波浪。慕名已久的人們找不到別的辦法,只能用最大的力量喊出這兩個字,才能稍微宣泄出心中的激蕩。

這就是大漢帝國的西京應有的魅力!

這種情況向導和長安人都見得多了,并不以為怪,只是靜靜的等著這些土包子恢復平靜。鄙視是沒必要的,自信的帝國人不需要用這種辦法來彰顯自己的優越感。

等了大概有一刻鐘的時間,商隊才重新上路,有人開始得隴望蜀,帶點僥幸的問道:“也不知世子到了沒有……說起來,胡老大,既然要拜見天子和大將軍,咱們是不是也要洛陽和渤海走一遭啊?”

“世子只說讓咱們來長安。”胡老大搖搖頭,并未多做解釋。

那向導卻突然插了一嘴:“陛下和大將軍近期都會趕來長安,為什么?因為帝國在近期會發動一場大規模戰役,有多大?嗯,據說是會出動五萬驃騎軍!”

“五萬?!”

胡老大嚇得一激靈,倒抽著冷氣說道:“當年西海侯叛亂,帝國動用的平叛兵力也沒這么多吧?這次居然要動用五萬驃騎?到底是要對付誰啊?這天下間還有敵手值得帝國這么做嗎?”

西海侯是當初袁譚的封號,后來袁譚告老,將位置讓給了幼弟袁尚。后者是個野心勃勃之人,受人教唆,竟是起了反叛之心!

他派出使者,分別和周邊的幾家諸侯取得了聯系,其中包括:燕然侯——高干之子高俊,大宛侯馬岱等西北的十余路大小諸侯,希望聯合出兵。即便不能,也希望對方保持中立。

除了馬岱斷然拒絕,表露出敵意之外,其他幾家都沒有立刻給出答復,局勢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這是二十年前,也就是開元二十九年發生的變故,是王羽定國以來,面對過的最大危機。

當時風火騎兵應平西侯馬超之請,在趙云、張遼的率領下赴西域與月氏作戰。泰山軍則參與了交州以南的平定戰。

長安雖有于禁和羽林軍守衛,但羽林軍以步卒為主,機動力太差,偏偏實力足以鎮壓西海的公孫瓚解甲,公孫續還在交接權力,馬超則是和趙云并力攻打月氏國。

單憑羽林軍,很難防住袁尚,長安正是最空虛的時候。

一旦讓袁尚突入中原,很可能會造成極為嚴重的連鎖反應。西北的幾路諸侯就是因為這樣才心存觀望,想著萬一袁尚成功,自己是不是也能借機分上一杯羹。

然而,危急關頭,自有英才脫穎而出!

當時軍事學院正有一批學員在邊關實習,留守長安的于禁派人通知他們,本意是讓他們盡早撤回安全地帶。結果,學員中最富聲望,時年二十四歲的鄧艾,以及成績最好,時年十八的姜維提出了完全相反的意見。

二人一致認為,自袁譚之后,西海領已經有五年以上未對外用兵了,聲勢雖大,實則不足為懼。讓他就這么折騰下去,反而容易擾亂人心,橫生不測。

以二人為首,二百三十四名學員,加上沿途先后加入的四千余武裝商隊和城傍騎兵,進行了一場三千里奔襲戰。

袁尚只顧著防備馬岱,根本沒想到會有一支騎兵從涼州殺出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在居延海,五千漢軍大破十萬西海軍,姜維陣斬袁尚,威震天下。

高俊聞訊后,自縛出降,西北各路諸侯紛紛親身往長安請罪。袁尚的野心,最終成就了帝國雙壁之名。

從此天下便有諺語流傳說:漢軍不過萬,過萬不可敵!

突然聽說漢軍有大動作,準備出動五萬驃騎,這簡直有些駭人聽聞了啊。

“好像是羅馬或波斯吧?”向導不是很確定的答道。他消息再靈通,也只能打探到非機密性的消息,這種國戰級的軍情雖然未必是多高級的機密,但也不是他這種身份所能打聽得到的。

“反正過幾天陛下和大將軍會在直城門外的凌煙閣舉行誓師閱兵大會,到時候去聽一下就知道了。說起來,幾位的運氣可真是好呢,帝國都多少年沒有過這樣的盛事了?這天下間根本也沒什么對手值得驃騎軍全力一戰啊。”

王羽沿著凌煙閣的臺階緩步而上,雖然不至于是太大的負擔,但想和從前一樣,登高如履平地肯定是不行的了。

距離天下一統的開元四年已經過了四十五今年頭,用后世的公元來計算,應該是235年。曾經龍行虎變的王羽,如今也已年近七旬,自然不復當年之用。

跟在他身后的諸葛亮和龐統就更差了,兩人都是氣喘吁吁,汗如雨下,區區一百多級臺階,竟是足足歇了三次才走完。

不過誰也沒想著讓人來攙扶,凌煙閣上供奉著的畫像都是當年生死與共的同伴,畫像都取材于各自最活躍的時期,一個個神采飛揚,意氣風發。

無論是諸葛亮還是龐統,都不想讓當年的同伴或競爭對手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而每當來到這個地方,看到那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就會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恍惚感覺。因為懷念,也是因為身邊的故人越來越少,故而王羽和他的重臣們對這里都極為留戀。

陳留侯曹操的畫像排在最末,第二十八位。

雖然他在相位上努力了十五今年頭,最后因為積勞過度,在官衙中闔然而逝。但畢竟他的身份經歷擺在那兒,很多人都不愿意讓他登閣,更別說讓他名列前茅了,王羽雖然一言九鼎,也不愿意強拂了眾人之意,干脆將其放在了最末一位。

在曹操身局相位時期,大漢朝正處于劇烈的社會變革當中,要是沒有曹操的老練手腕,或許要多花十年的時間,才能取得相近的成果。

當然,接手的諸葛亮絲毫不遜于前任,但畢竟在曹操為相時,前者還太過年輕。王羽也不想讓這位棟梁之才太操勞,結果卻不曾想,曹操竟是為諸葛亮擋了這一劫。

因此才有了王羽在曹操畫像上的親筆題字: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但很多人都不理解其中意思,王羽也只能自娛自樂了。

“可惜了公瑾……”排在二十七位的是周瑜,同樣是一位不屬于開國時期,身份有些尷尬的功臣。

“若非公瑾兄,南洋的開拓也沒辦法有那么快的進展,若他英靈猶在,看到今日盛況,想必也會含笑吧。”諸葛亮點點頭,隨聲附和。

當年他和周瑜在江夏激辯二十四天,從此成為了肝膽相照,卻又互相競爭的關系。那是一段激情沸騰的歲月,兩人互相競爭又互相促進,都在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后來周瑜在南洋因心臟病突發而死,最傷心的就是諸葛亮了。

此時看到故人容貌,一時間也是悲從中來。

慢慢前行,君臣三人的目光從一干故舊的臉上掃過。

同樣因為積勞亡故的田豐;與他完全相反,偷了大半輩子懶,最后得享八十六歲高齡,差點變成神仙的賈詡;鎮守邊疆四十年不動搖的于禁、徐晃;因為不服老,以八旬的高齡披掛上陣,死在與波斯帝國的大戰中的黃忠……

每一個張畫像都能激起一段回憶,熟悉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一般。

王羽突然感慨道:“翼德兄的畫工,應該得列當世大師之林了。”

諸葛亮點頭附和道:“的確,若非蔡夫人在徐州舉行了畫展,誰又能想到,張將軍竟然在徐州隱居了那么多年,而且還以畫為生呢?還有關將軍也是……可惜這二位都沒了當年的雄心壯志,不然……”

“孔明差矣。”龐統突然說道:“關、張二位將軍雖然無心功名,但關二將軍和張小將軍卻也不遜于其父,這些年也是驃騎軍中的棟梁呢。”

王羽笑著點點頭,對于當年的故人,即便是敵人,他也沒有花什么心思追索。劉備也好,孫權也罷,他們都無法再威脅到帝國的安全,既然如此,何不讓他們重新選擇人生呢?

其實要找孫權的話,線索還是有的。

近年來,東治有個小說家很是風靡一時。他寫的諷刺小說,鞭辟入微,有直達心靈深處之能。

王羽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步名為《天與地》的小說,講的是兄弟相依為命長大,后來因為種種原因反目成仇,弟弟將哥哥害死,哥哥卻沒有反擊。最后弟弟遇到了極大的危險,身邊卻沒人可以依靠,于是說出了這樣的話:如果大哥還在就好了……說完,便跳下了懸崖。

這未嘗不是肺腑之言啊,王羽這樣想著。

走到最后十張畫像的時候,王羽再次停下了腳步,皺眉問道:“子義又跑到哪里去了?”

歲月絲毫沒有對諸葛亮驚人的記憶力造成影響,他不假思索的答道:“主公可還記得度遼侯和鎮東侯的爭端?”

“唔“相較而言,王羽的記憶力就差多了,他想了片刻,才在記憶中找到了相關的信息,“是陳元龍和公孫文懿爭奪蝦夷島那件事?子義那家伙什么時候學會調停了?”

“主公有所不知。”龐統笑道:“度遼侯謀奪蝦夷島,并非為了擴大土地,他只是看中了蝦夷島的位置,想以此為踏板,向東探索。”

“向東?那不是……”王羽微微吃了一驚,蝦夷島東面,那不是美洲么?雖然對新大陸的開發是遲早的事,可現在就提上日程,還真是有些出人意料呢。

“子義將軍不是調停去了,他是對東渡這件事很感興趣,為此,他還特意拉上了文長、循義二位以及興霸將軍,再加上元直、文珪、太史夫人幾個,規格算是相當之高了……”龐統管的就是情報,對各方動向皆如數家珍。

“我說怎么最近看不到這幾個家伙。”王羽微微有些納悶:“興霸、元直、文珪、祝融這幾個就算了,循義那個木頭,還有文長那個無利不起早的家伙怎么也肯陪他胡鬧?”

“哦,聽說當年東征的時候,文長將軍曾許過諾,會無條件答應子義將軍一個要求,所以……”

王羽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吐槽道:“子義這家伙還真是深謀遠慮啊,四十多年前的承諾……”他搖了搖頭:“文長人品真是不錯。看來這新大陸,他是非去不可了?”

龐統點點頭:“以那幾位的身份,鎮東侯就算再想要蝦夷島,也不可能拒絕他們的要求,而度遼侯頗有其祖之風,對航海的熱情也很高漲,想必是無可更改了。”

“太史慈發現新大陸,嘿,聽起來確實滿威風的,由他去罷。”王羽碎碎念著,最后釋然一笑,道:“孔明,人力應該不用你操心,各項物資盡量**他們好了,度遼侯確實有乃祖之風,摳門著呢。”

“遵命。”諸葛亮含笑應喏。

很顯然,主公更希望大家在一起走完人生最后一程,但其他人卻不這么想,就像是當年的黃老將軍,明明已經那般年紀,卻偏偏要去前線廝殺。

諸葛亮心里很清楚,這些人都不缺功名富貴,他們只是單純的不想死在榻上而已。

“主公,時辰差不多了。”見王羽已經走到了最后,龐統輕聲提醒。

“嗯“王羽點點頭,沉聲道:“那就開始吧!”

漢,開元四十九年,三月十七,辰時。

長安城最高的建筑物——供奉開國功臣英靈的凌煙閣上,天下無人不識的驃騎軍旗冉冉升起。幾乎就在同時,戰鼓聲動地而來,數十萬軍民圍在西門外,盡情歡呼。

王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歡呼聲,只是微微抬手示意,目光卻看向了黃龍旗下的城頭處。

仿佛感受到了王羽的目光,窗口處露出了一張略帶蒼白,卻盡顯雍容的面孔,正是當今天子劉協。看到王羽,這位被架空的天子全無一絲憤懣或惱怒,露出了一絲和煦如春風的微笑,沖著王羽微微頷首。

同樣是做傀儡,劉協和歷史上的漢獻帝卻全然不同,在洛陽這個帝國文化中心,他如魚得水,享受著榮耀的同時,在學術上也是大展拳腳。他專攻的是心理學,如今已經有了經過正規認證的院士學位。

地面突然震動起來,與鼓點的節奏完全一致。

城內外的歡呼聲微微一滯,下一刻便陡然再上一個臺階。

“大漢威武,大將軍威武,驃騎軍戰無不勝!”

“驃騎出塞,揚我大漢雄風!”

驃騎軍來了!

五十個千人方陣,從城門處魚貫而出,當先一名騎士,身披赤紅色的甲胄,手持一桿方天畫戟,胯下騎著一匹火炭般的戰馬,整個人如同一團烈火一般。

恍惚間,王羽差點以為時光倒流,再次回到了烽火連天的洛陽,自己正要與那位天下無敵的呂溫侯決勝沙場。

然而,樓下傳來了妻子呂綺玲的胡喊聲,王羽回過神來,知道不是作古的人復生,而是擔任東征軍先鋒大將的,自己的幼子王奉先。自己的十二個兒子當中,就以此子最為勇武,畢竟身上流著呂布的血,青出于藍也不奇怪。

“十二郎!十二郎!天下至銳的十二郎!”歡呼聲變得節奏分明,眾人異口同聲的高喊著。雖然隔了一層樓,但王羽還是感受到了妻子的喜悅和欣慰。

緊隨其后的是整齊的鐵騎方陣。

這次的歡呼聲小了不少,因為鐵騎的裝備和從前差了很多,看起來倒像走向輕騎兵靠攏了似的,標志一般的超長騎槍也不見了。只有腰間的腰刀或鏈錘,以及身后背著的一個奇形兵器。

那兵器看起來像是連弩之類的東西,但實際又不是,饒是關中民風剽悍,多有上陣廝殺過的老卒,也沒人知道那是什么。

“十年磨一劍,一戰定乾坤。”龐統輕輕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羅馬、波斯二僚有禍矣。”

王羽并未答話,只是會心笑著。

改變時代的兵器終于出現了,火器,準確的說,是熱兵器!

那不是歷史上的前膛槍或是燧發槍,而是按照后世標準制造的半自動步槍!十年磨一劍,就是不想在遇到真正的強敵前亮出殺手锏,要知道,戰爭之中,科技的互通性是很強的,若是提前讓那兩個西方大國有了準備,這仗就不好打了。

以國力而言,大漢自然遠勝敵人,可漫長的距離是個煩,即便可以通過海路輸送相當的物資,也是杯水車薪。

所以,第一擊就將士最強的一擊!就讓已經進入集權時代,失去了活力和進取心的羅馬人,在漢軍的槍林彈雨下顫抖吧!

隨著走出來的方隊越來越多,圍觀眾終于發現了,那種奇形兵器幾乎普及了全軍,不用說,那肯定是一種新兵器了。

就在這時,一桿將旗躍然而出,一下挑起了所有人的熱情。

“上柱國大將軍!”

“老當益壯的常山趙子龍!”

“左右二張!”

“帝國雙壁!”

這次西征的主帥是趙云,副將是張頜、張遼,參軍鄧艾、姜維,再加上關興、張苞、曹彰、王雙、丁奉、夏侯霸等一群后起之秀,陣容之豪華,全然不在要去新大陸的那伙人之下。

王羽本不想讓趙云和二張出馬,畢竟年紀大了,有個閃失可怎么辦?可正如太史慈的不甘寂寞,趙云等人也是烈士暮年,壯志猶存,王羽也沒辦法給他們澆冷水,也只好順其自然了。

“山若在前,山必傾倒!

淵若在前,淵必崩塌!

大漢驃騎,天下至強!

大漢虎賁,所向無敵!”

地動山搖般的戰號聲沖天而起,這是將士們在向他們的最高領袖致敬。

聲浪中,王羽抬眼西望,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副副金戈鐵馬的壯烈場面。

他知道,五萬雄獅將西出玉門,在西域走廊與各路諸侯會師。幾十萬兵馬將在地圖上拉出一條弧線,以驃騎軍為先導,橫掃向西!

別說羅馬已經不再是能打敗擁有名將漢尼拔的共和國時代了,就算是,西方人也擋不住大漢的精銳之師。欺軟怕硬的波斯更是只有在漢軍鐵蹄下顫抖的份兒。

此役過后,漢文明當世再無抗手,一個輝煌的時代已經拉開了帷幕!

沉浸在雄圖偉略之中的王羽并沒有主意到,人群中發生了一陣小小的騷亂。一個老牧奴突然倒下了,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釋然神色。

沒人太過在意,這種到了神京腳下,目睹天朝氣象,過于激動而死的老人多得是,一年下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誰會在意呢?

說不定是看到了鼎盛兵威被嚇死了也說不定呢,難道要去責怪英勇的將士們嗎?

別開玩笑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e010203

LV:7 大臣

追蹤
  • 54

    主題

  • 18307

    回文

  • 2

    粉絲

200 字節以內
不支持自定義 Discuz! 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