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奇葩 作者:易玄士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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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57894 2007-9-3 20:10:0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6 50305
s57894 發表於 2007-9-4 10:08
第二十三章 前奏

     鄔子虛早上從外面散步回來,遠遠就看到一個渾身邋遢的和尚坐在酒樓的門口,不停地咬著手裡的饅頭。

    「我說和尚,饅頭都給你了,你還不到別處去,不要坐在這裡擋住我們酒樓的生意。」店小二遠遠地對和尚嚷道。「呵呵,和尚知道了。」

    和尚說完就站起身,準備離去,他還在不停地咬手裡地饅頭,饅頭已經很小了。

    鄔子虛本來是想躲閃的,可是還是被只顧吃著手裡饅頭的和尚撞了一個滿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和尚嘴裡不停地說著,人卻俯下身去撿掉在地上僅剩一點麵團的饅頭。鄔子虛被撞得退後幾步,他讓到一邊,看著和尚把撿起的饅頭,塞進嘴裡,津津有味地咀嚼著。

    「我請你吃飯怎麼樣?」鄔子虛對和尚說道。「你是在對我說嗎?」和尚不肯定地問。

    鄔子虛點點頭,和尚把他那雙髒手在同樣也很髒的衣服上來回擦了擦,興奮地說道:「去哪裡吃?」鄔子虛只是說了一句:「你跟著我就是了。」

    和尚果然很放心地跟在鄔子虛的身後走進了「興泰酒樓」。一無所有的他根本無需擔心對方會把自己怎麼樣。

    「老闆早!」酒樓的夥計都很是詫異地看著鄔子虛身後的那個衣衫不整的和尚。其實和尚的衣服準確地說,不是「不整」,而是又破又爛。

     鄔子虛不理會眾人奇怪的目關,把身後的邋遢和尚領進了一間包房。

    「坐啊!」鄔子虛對東張西望地和尚說道。和尚真的就不客氣地坐下來了。「師父法號是?」鄔子虛知道和尚應該都有法號的。

    「一天,貧僧法號『一天』。」一天和尚站起身,對鄔子虛說道,說完後他自己又坐了下來。

    店裡的夥計很快出現在了包房,他本想走到老闆鄔子虛身邊的,鄔子虛已經開口說過道:「一天大師,菜還是你點吧!」

    一天和尚也不推辭,開口就說道:「你們酒店的好酒好菜都給我端上一份。」

    店裡的夥計本能地看向老闆,哪知鄔子虛此時已經起身站在了窗前,背對著他們。「你還不去?」

    一天和尚對還在原地的夥計叫道。那個夥計趕忙走出了包房,開始下去佈置。

    「沒想到一天大師也吃葷啊!」鄔子虛轉過身對正在用手指摳鼻孔的一天和尚說道。「鄔老闆,你這句話就錯了。為什麼出家人就不能吃葷呢?要知道『佛祖心中留,酒肉穿腸過』。

    難不成是鄔老闆心疼你的那些菜?既然如此和尚不吃便是,一個饅頭我就可以熬過一天了,你就再施捨我一個饅頭就是。」

    一天和尚說著說著就站起身,似乎就準備離開。

    「一天大師,剛才在下的話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區區一頓酒菜我還是請得起的。

    倒是大師的一句『佛祖心中留,酒肉穿腸過』讓在下收益頗多啊。如果一天大師願意,你可以在我的酒樓住下來啊!」鄔子虛誠心邀請。

    「不了,多謝鄔老闆看得起和尚。我已經自由散漫慣了,同時為了你們酒樓的生意,我還是吃完後就走人吧。」一天和尚婉言謝絕了鄔子虛的提議。

    鄔子虛聽到一天和尚的回答後,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鄔老闆,我和尚一個人到處流浪,說不定咱們還會再見面的。」一天和尚說道。鄔子虛笑笑,對他遺憾地說道:「只能希望如此了。」

    不一會兒,幾個酒樓的夥計就將一盤盤菜端進包房,擺到了桌上。看著滿桌的菜,一天和尚也不招呼一聲仍在窗邊的鄔子虛,便從地上拿起一罈酒,打開灌了幾口後,伸手抓起一個雞腿,開始啃起來。

    鄔子虛沒有看到一天和尚的吃相,因為此時他正被對著一天和尚,看著窗外。

    也不知過了多久,鄔子虛只聽到一天和尚說道:「飽了,鄔老闆我希望你大發財。我已經酒足飯飽,也該走了。」緊接著他就聽到開門和關門聲。

    轉過身的鄔子虛只看到桌上一片狼藉,一天和尚早已經不知道去向,令他吃驚的是所有盤裡的菜一天和尚居然吃得一個不剩。

   「真是一個怪人!」鄔子虛笑著輕聲地自言自語。

    走出包房的鄔子虛看到了幾天沒見的西楚國的才女紀芙。

    昨天他從賬房響聲李明顯那裡知道,這幾天酒樓的生意越來越紅火,雖然大家很少能看得到一直待在「興泰酒樓」後院的紀芙,可是他們仍然每天都來,因為他們都希望哪一天能見到紀芙,他們仍然持有著一絲希望。

    「紀姑娘,這些天來來你還習慣這裡嗎?」鄔子虛走上前向紀芙招呼道。他無意中看到紀芙身後不遠的余建業露出了嫉妒的神色。他有點疑惑,好像紀芙對自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啊?

    「多謝鄔老闆關心,紀芙還住得可以,倒是我們一群人麻煩了鄔老闆才是。」紀芙話中有話地說道。

    鄔子虛無奈地笑笑,不甘示弱地說道:「紀芙姑娘難道真的是這麼認為的嗎?」紀芙笑了,她知道鄔子虛的言外之意。

    「鄔老闆,真實快人快語啊!我現在要去董城主的府上,希望什麼時候有機會能再和鄔老闆切磋一下對聯。」紀芙說完後領著丫鬟海棠走出了酒樓,余建業也跟了出去。

    鄔子虛看到他們身邊走過時,海棠是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余建業是目無表情地看了自己一眼。鄔子虛不覺好笑,紀芙雖然不逞一時口舌之快,但是卻不忘向自己下戰書,看來才女終究是才女!

    鄔子虛走進了書房,他現在比以前更忙了。

    賬房先生李明顯走進了書房,鄔子虛放下了手中的書,對他說道:「李先生,酒樓近日的狀況還不錯吧?」

    李明顯欣喜地說:「老闆,現在酒樓每天的客人已經是和當初鼎盛時期持平了。」

    「這就好。」鄔子虛放心地說,「李先生,最近我要忙著別的事務,酒樓的事務你就幫我打理。」李明顯看看鄔子虛,方才回答說:「我知道了。」

    鄔子虛以前也曾有過類似的要求,他每次要出遠門時都會向李明顯提出這樣的要求的。

     只不過鄔子虛這次並不是要出遠門,而是想全身心投入寒玉她要求自己所做的事。

    李明顯走出書房後不久,寒玨就一蹦一跳地走了進來,她見到鄔子虛抬頭看自己,立刻站在原地,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不懈地說道:「我姐姐……不,我哥哥讓我告訴你,不久以後瑞萊的三個王子和一個公主就會到閩江城了。」鄔子虛點點頭。

    寒玨顯然對鄔子虛的回答不是很滿意,不滿地說道:「你知道我哥讓我給你傳話的意思嗎?」鄔子虛說道:「我知道啊,難道你不知道?」

    「誰說的,我當然知道。」寒玨最硬對地說,其實她是想鄔子虛告訴她的。她不想姐姐寒玉,只因為她要姐姐寒玉明白,自己已經長大了,是個懂得很多事情的人了。

    可是鄔子虛就不一樣了,反正他一直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孩子的。

    「寒玨姑娘,你說我該用什麼方式讓那幾個王子、公主住近我的酒樓來呢?」

     鄔子虛的一句問話使得寒玨眉笑眼開,她現在知道姐姐要她傳話的目的了,就是要鄔子虛想辦法讓那些王子住近「興泰酒樓」,來提高「興泰酒樓」的聲譽。

    「這個你不用擔心的,只要那個紀芙在你們酒樓,我想別人都會趨之若騖的。」

    寒玨很肯定地說。「對了,不是寒玨姑娘提醒我差點忘了。」鄔子虛用手掌拍拍腦門,恍然大悟地說道。

    寒玨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說完便跑出了書房,她可要趕緊回去把這件事告訴姐姐,今天怎麼說她也是大放異彩了。

    鄔子虛看著一臉興奮離去的寒玨,只是希望寒玉不要告訴她實情,其實有時候欺騙也是一個善意的舉動。

    鄔子虛開始規劃規劃該如何幫寒玉進行第一步。他並不擔心瑞萊國的三個王子會住在別處,因為寒玨說得對。

    只要紀芙還住在「興泰酒樓」,即便他們下榻在別處,他們也會經常往這裡跑的。

    鄔子虛選擇的是開珠寶行,瑞萊國富庶是主要的原因外,他還有個人的目的。一個在富強的國家裡,最富的只可能是官員,官位越高的越富,一個商人富到一定的程度,他就會官服加身了,這也就是所謂的「紅頂商人」。

    所以他的私人目的就是以此達到接近上層官員的目的,他懂得為商之道,他相信那些官員也知道為官之道。之所以會出現官商勾結的現象,我想不外乎與此。

    鄔子虛在閩江城裡的幾家珠寶行轉悠了幾遍,瞭解對手的弱點,才是自己致勝的希望,很顯然他就是這麼做的。

    看到老闆鄔子虛並沒有遠行,而只是早出晚歸李明顯雖然感到奇怪,但是也沒有表示出不滿。

    三天後鄔子虛從李明顯的口中得到了瑞萊國的三位王子和一個公主要到達閩江城的消息。在閩江城待了兩年的鄔子虛還是知道一點這幾個王子間的事的。

    大王子單木、二王子單林、三王子單森一直為了王位而明爭暗鬥,每人都有自己的勢利,只是令鄔子虛感到奇怪的是,瑞萊王單霸對此居然不理不睬。

    閩江城裡的人似乎更加關注公主單娟,因為公主單娟可是瑞萊國裡數一數二的美女。他們都在等著公主單娟和西楚的才女紀芙站在一起,到那是就能知道誰更加美麗動人了。

    當然這一切都基於紀芙會摘下蒙在臉上的那塊絲帕為前提的。

    鄔子虛聽完李明顯的報告後,只是說道:「你下去準備一下就是了。」李明顯心領神會地退出了書房。

    他知道老闆是要他為王子們入住「興泰酒樓」作準備,同時也是讓他去接洽閩江城主董武卓,這樣鄔子虛也可以在歡迎三個王子的列隊中。

    「鄔老闆,你好想不怎麼關心住在你酒樓後院的那個西楚才女紀芙啊!」寒玉現在已經穿上了女裝,回復了女兒本色。

    她知道寒玨口快之語是隱瞞不了鄔子虛的,雖然妹妹立刻就改口了。

    她有時候甚至認為鄔子虛可能早就看出了自己是女扮男裝,只是不願揭穿自己而已。

    「難道寒玉姑娘認為我應改很關注紀姑娘嗎?」鄔子虛感到不解地問道。

     寒玉旁敲側擊地說:「人家可是才女啊!」鄔子虛不以為然地說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更應該有自知之明啊!」寒玉一下啞然,不好意思地說道:「鄔老闆,我沒別的意思。」

    鄔子虛「呵呵」的笑道:「沒什麼,這這年我也早就習慣了。」寒玉這才發現鄔子虛的內心可能不像外表那樣堅強。

    「你們在說什麼啊?姐姐,我們不是來和鄔大哥來討論開珠寶行的事情的嗎?」坐在一旁的寒玨不滿地嘟起嘴。

    聽到寒玨稱呼自己為「鄔大哥」,鄔子虛真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當初不早點討這個丫頭歡心呢?

    他看向寒玉,寒玉正對他微笑。鄔子虛知道寒玉沒有把上次的事完全抖露給寒玨聽,否則這個丫頭現在一定是在對自己怒目相向。

    「好好,姐姐算怕你了。」寒玉搖搖頭,無奈地說道。「鄔老闆,珠寶行的事你準備的怎麼樣了?」寒玉說出了自己和妹妹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通過這幾天的觀察,閩江城裡的幾家珠寶行雖然有打造的工匠,但是他們打造出來的珠寶首飾並不精緻。我已經讓人去安武國的帝都青雲城聘請一個手藝不錯的工匠來了。」

     鄔子虛說現說出了自己這些天的觀察,以及採取的相應措施。

    「可是安武國好像沒有什麼有名的珠寶工匠啊?」寒玨立刻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寒玉聽了,無奈的地說道:「小玨,你要知道『有名』跟『手藝不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寒玨一愣,點點頭,羞澀地對鄔子虛笑笑,低下了頭。

    「鄔老闆,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張呢?」寒玉問道,她當然希望越早越好,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鄔子虛當然知道寒玉的心意,對她說道:「寒玉姑娘,安武的工匠很快就會到,我想我們是能趕在瑞萊的幾個王子到閩江城的那一天開張到的。」

    此時寒玨突然抬起頭,看看姐姐寒玉,再看看鄔子虛,什麼話也沒有說。

    鄔子虛知道她是不想再問錯話,就主動說道:「我已經讓『麗彩珠寶行』的老闆在裝修了,再過兩天就可以掛上新的招牌了。」寒玨對鄔子虛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寒玉很想知道鄔子虛是怎麼說服「麗彩珠寶行」的老闆把商行賣出的,可是她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她雖然通過「夢幻樓」的情報網知道了此事,可是對鄔子虛所採用的是何種手段卻一無所知。

    但是這卻使她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鄔子虛決不只是一個連鎖酒樓的老闆那麼簡單,他的身後應該還隱藏著一股他到現在還沒有展現的勢力,這也使她堅定了拉攏鄔子虛的信念。

    鄔子虛再次走進了「麗彩珠寶行」,他見到了「麗彩」的以前的主管孫銳。「鄔老闆!」「麗彩珠寶行」的老闆孫銳向他招呼一聲,把他領進了商行後面的書房。

    孫銳在緊靠牆邊地書架上不經意地抽出幾本書,書架緩緩平移到一邊,現出了書架後面的一個暗室。孫銳很熟練地在牆邊拿起一個蠟燭,點燃後走了進去,鄔子虛跟在他身後。

   當他們都走進暗室,外面的書架自動地緩緩關上。

    這個暗室裡除了一張桌子和八張座椅外,別的什麼都沒有。孫銳把蠟燭放到桌上,看到鄔子虛在椅子上坐下後,這才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孫師父,不知道一切都準備得怎麼樣了?」鄔子虛並沒有像在人前一樣稱呼孫銳為「孫老闆」。

    「少爺,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現在就等著你來接管『麗彩珠寶行』了。」孫銳竟然稱呼鄔子虛為「少爺」。

    「孫師父,你認為『夢幻樓』的實力到底怎麼樣?」鄔子虛向孫銳徵詢道。

     孫銳沒有思索,便對他說道:「少爺,『夢幻樓』作為迷幻大陸的三大情報組織之一,自然有它的實力。只是一個再堅固的堡壘,它的內部一旦垮了,一切都垮了。」

    「難道孫師父是認為『夢幻樓』現在有危機,而且危機是他們內部的鬥爭所引發的?」

    鄔子虛看向孫銳,雖然他也曾想到過這個情況,但是孫銳這麼肯定地對他說,他還是覺得很吃驚。

    孫銳看到鄔子虛驚訝地表情,苦笑著說道:「少爺,我以前是『縹緲閣』的人。」鄔子虛聽到孫銳的話後,疑惑地看向孫銳。

    孫銳接著感傷地說道:「少爺,你以前沒有問我的來歷,我也就一直沒說。

    經過這兩年的生活,我已經想開了,自從我叛逃出『縹緲閣』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不再是『縹緲閣』的人了。他們沒有派人來追殺我,想必是因為我對組織的瞭解,只是停留在表面吧!」

    他並不知道之所以「縹緲閣」對他的叛逃並沒有置之不理,而是在派出的多名殺手都無故憑空消失後,考慮到他對組織的瞭解不是很深,才取消了對他的圍剿行動。

    因為他們為此犧牲掉的菁英已經不少了。或許他們為了某一個人,可能會失去很多組織裡的菁英,他們都不會心痛,因為他們覺得值得,但是為了一個區區的小眼線,而犧牲掉組織裡的幾個菁英,他們是會覺得心痛的。

    「孫師父是『縹緲閣』的人?」鄔子虛問道,孫銳點點頭,接著說道:「我以前是組織安插在安武國錫陽城的一個眼線,負責幫組織收集錫陽城的情報。

    當然,收集錫陽城的情報,光靠我一個人是不行的,至於組織派到錫陽城的其他人員我是一無所知。」

    「由於一次我主動將一個對組織不是很重要的情報,透露給了一個普通商人,原本是希望他們能逃脫奸商的算計的,不想第二天他們一家全部被殺,是組織裡派出的殺手,只因為我的一次舉動。

    組織沒有懲罰我,卻使得人家死不瞑目。我灰心了,才決定離開組織的。」孫銳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他眼前又顯出一個個帶著恐懼眼神,渾身上下被鮮血染紅的死屍。

    「孫師父,出於好意的你,為何還要為此事耿耿於懷呢?你現在不是已經離開了『縹緲閣』了嗎?」鄔子虛勸說道。

    孫銳苦澀一笑,長歎一聲:「少爺,話雖如此,可是每次想到此事,心中仍有那份罪惡感。

    想我全心全意為組織辦事,不想他們卻如此對我,這比他們殺了我還令我心痛啊。」他伸手捶胸。

    「孫師父,他們之所以不懲罰你,只不過是看在你對他們還是有用的份上。而且我並不認為他們是想放過你的,我想可能是由於什麼事干擾了他們。」鄔子虛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孫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神情,「縹緲閣」的作風他是知道的,從他們對付那個無辜商人一家的舉動就可見一斑。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中露出深思的表情。

    「少爺,你知道『水晶院』、『夢幻樓』和『縹緲閣』之間的關係嗎?」孫銳打破了暗室中良久的寂靜。

    鄔子虛搖搖頭,說道:「如果孫師父覺得方便的話,願問其詳。」他不想讓孫銳為難。

    「少爺,對此外人可能有許多猜測,其實這在三個情報組織裡不是什麼秘密。」孫銳決定把自己所知道的說給鄔子虛聽。

    因為他現在不是「縹緲閣」的人,卻是鄔子虛身邊的人,更何況恩公讓他待在少爺身邊,就是要他幫助少爺。

    易玄士語:前奏,鄔子虛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前奏!
s57894 發表於 2007-9-4 10:33
第二十四章 信任

    「少爺,其實『水晶院』、『夢幻樓』和『縹緲閣』原本是一個組織的不同分支機構。」聽到孫銳石破天驚的一句話,鄔子虛內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雖然以前他也曾設想過,這三家名動整個迷幻大陸的情報組織是一家,可是現在聽到熟悉內情的孫銳如此說道,還是很是不可思議,試想其中任何一個分支都已經非常的強大,那麼整個組織的實力是可想而知的。

    鄔子虛突然傻笑了幾聲,自嘲地說道:「原來如此。」

    孫銳知道少爺是在為剛才自己內心的不安,和不冷靜,感到可笑,其實誰如果能冷靜地想一想都應該知道一點,什麼叫「羽翼豐滿」,什麼叫「佔地為王」。

    「當初這三個組織的創始人原本是同門師兄弟,他們的師父是一位隱身世外的高人,但他卻有著極大野心的人。
  
    他讓自己的三個得力弟子各自組建一個情報網,分別收集王公大臣、奇人隱士、平民百姓的隱私,想以此要挾他們。」孫銳說道。

    「這不是有問題嗎?」鄔子虛疑惑地說道。

    孫銳對鄔子虛點點頭,讚賞地說道:「少爺,你能一聽就看出其中的問題,可是他們的師父是到後來才發現的。

    那就是他們幾個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收集王公大臣、奇人隱士的身上,誰都不想去收集絕大部分沒有用的平民百姓的隱私。」

    「那後來呢?」鄔子虛試問道,最後的結果雖然他知道,可是事件具體的發展過程他不是很清楚的。

    「後來三個人的師父雖然發現了這一點,可能考慮到平民百姓的確沒有什麼好關注的,也就不加制止。」孫銳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鄔子虛笑著搖搖頭,孫銳不解地看向了他。「如果他們的師父,真的如孫師父所說,是個極具野心的人,他就不會小瞧任何一種人,即便是很不起眼的平民百姓。更何況歷史就是因為他們才前進的。」

    鄔子虛不認同孫銳的想法。本想辯解的孫銳聽到鄔子虛的分析後,細想一下的確如此,欲成大事者都是應該明白這一點的。

    「少爺,那為什麼他們的師父還這樣放任三個弟子這樣錯下去呢?」孫銳對這一點還是想不通。

    「這可以理解啊。他只不過是想讓自己的三個弟子在競爭中認識到,『平民百姓』的重要性。」鄔子虛理所當然地說道。

    孫銳聽到鄔子虛的解釋後,不由看了他幾眼,想肯定他是否真的如他的外表一樣,是個非常好相處的人。

    鄔子虛不理會孫銳的舉動繼續說道:「他想通過三個徒弟間的競爭,把最強的一個組織留下來,為他所用。他的計劃倒是算得挺周到的啊!」

    孫銳恍然大悟,說道:「經少爺這麼一說,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後來他們三個人都簽下了君子協定,彼此間和平共存,就沒有哪一家是最強的,而且這樣就能不讓別人涉足情報這一行了。」

    孫銳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三家之間存在競爭,但卻不像別的派別之間存在仇殺。

    鄔子虛點點頭,不完全同意孫銳的意見。他說道:「這也許是他們以後才發現的,也正因為如此,這三個迷幻大陸的情報組織彼此間才多年來一直相安無事,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可是當時他們絕對不是這樣想的?」

    孫銳雖然沒有聽到鄔子虛講出理由,但是直覺告訴他,少爺說的沒有錯。究其原因,想必是少爺把自己擺在了他們的當時的處境。孫銳奇怪的是自己也有這麼做,卻什麼都想不到。

    孫銳是知道「英雄惜英雄」這句話的,同樣欲成大事者對同一個事件看法都會驚人地相似。

    「我想當時他們各自組建的情報組織實力已經完全出乎他們師父的意料,他們都知道師父已經不能再左右自己了,但是如果三人間彼此不顧一切地競爭。

    彼此花費大量時間和金錢所形成的勢力將土崩瓦解。到那時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的一切舉動又將再此被他們的師父所掌控。」

    鄔子虛很有感觸地補充了一句,「誰都不願作鳥籠裡飲食無憂的金絲雀!」

    暗室裡沉默了很久,鄔子虛突然問道:「那他們的師父最後怎麼樣了?」果如他所料,孫銳說道:「不知道。」雖然他是這麼說,但是結果所有人都應該會想到的。

    孫銳認為那個神秘的師父最終死在了三個徒弟的手上,鄔子虛也沒有說,雖然他很想告訴孫銳,那個神秘的師父一定沒有死。

    不知道為什麼,鄔子虛此時突然想起了「夢幻樓」內部存在的危機,他只是無奈地笑笑,絲毫不在意孫銳眼中茫然的目光。

    「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孫師父我就現走。『麗彩珠寶行』的事就麻煩你了。」鄔子虛站起身說道。

    孫銳見到他站起,也立刻站了起來,對他說道:「少爺,這是我應該做的。」說完走到桌邊,拿起那根快燃燒完的蠟燭,走向了那個關閉了的暗室門。

    回到「興泰酒樓」的鄔子虛便看到賬房先生李明顯向自己使了一個眼色。他點點頭,走進了自己在後院的書房,李明顯沒有讓他久等,很快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李先生,有什麼是嗎?」鄔子虛問道。「老闆,我已經都準被妥當了。三天後的中午你就可以和董武卓一起去北城門外迎接三位王子和單娟公主了。」李明顯回答道。

    「這次塞了那個董武卓多少啊?」鄔子虛問道,李明顯說道:「給了董武卓一千枚銀幣。」「一千枚?」鄔子虛冷笑著說到。「是的,一千枚。」

    李明顯很肯定地再說了一次,他知道老闆鄔子疼的不是虛心錢,只是不滿這些只會壓搾子民的高官。

    「李先生,你現下去吧!」鄔子虛不想佔用他太多的時間,因為「興泰酒樓」這幾天的確是很忙碌。李明顯說了一句:「老闆,那我先下去了。」他便匆匆退出了書房。

    鄔子虛原本是想告訴他關於「麗彩珠寶行」的事的,但是想想還是決定先不要讓他知道此事,否則原本就很勞累的他,一定會來操這份心的。

    鄔子虛的如意算盤沒有打得響,第二天整個閩江城都知道了他已經成功收購「麗彩珠寶行」這件事。

    作為當事人的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寒玉,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畢竟他現在所做的事能從中抽取更大實惠的不是自己,而是她所代表的「夢幻樓」。

    酒樓的賬房先生李明顯沒有來向他求證此事,因為他知道老闆一直不告訴自己此事一定有他的原因。

    鄔子虛抬頭看了眼坐在自己面前的寒玉和寒玨,便又低下頭去看手中書。

    原本已經恢復女裝的寒玉今天又女扮男裝,此時正在把玩她手裡的紙扇。寒玨只是無謂地看看鄔子虛,再看看姐姐寒玉。

    「姐姐,你不是說有要事要找鄔大哥談嗎?」寒玨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

    寒玉聽到妹妹的問話後不由後悔,為什麼當初只因妹妹幾句哀求的話,便同意帶她一起來,自己為什麼就是狠不下心來呢?現在她終於嘗到了苦果。

    「寒玉姑娘,你這時找我有事嗎?」鄔子虛放下手中的書,看著一臉無奈的寒玉,向她問道。

    寒玉哪會不知道鄔子虛是明知顧問,但是自己現在已經不能保持沉默,只好露出淡淡地笑容:「是啊,只是看到鄔老闆一直在看書,沒有敢大擾。」

    坐在她身邊的寒玨低下了頭,誰都沒有看到他憋紅的臉,她只是要忍住笑而已。

    因為她想到自己以前和姐姐在鄔大哥不在的情況下,都明目張膽地走進鄔大哥的書房,那是她們都不怕打攪鄔大哥,怎麼現在姐姐反而這麼說?

    鄔子虛見到自己絲毫不能討到任何便宜,只好尷尬地笑笑:「原來是這樣啊!那麼請問寒玉姑娘,你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何事啊?」

    寒玉見鄔子虛在和自己打啞謎,搖搖頭,苦澀地笑著說:「鄔老闆,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

    鄔子虛斂去臉上的笑容,露出深思的神色,寒玨此時也抬起頭,看著他。「你們三家之間不是很有默契的嗎,為何這次他們會這麼做呢?」鄔子虛不解地問道。

    寒玉歎息一聲,對他說道:「鄔老闆,我實話告訴你吧,現在的『水晶院』、『縹緲閣』和我們『夢幻樓』已經不再是當初顯赫一時的三家情報組織了。

    現在每家的內部都有著各自的權利鬥爭,他們為了自己的私利,想必暗中已經和不少人相互勾結。我們『夢幻樓』也不例外。

   所以這次的事並不一定是其他兩家干的,很可能就是我們『夢幻樓』內部的人洩密的。」

    對於寒玉的回答,鄔子虛並不感到奇怪,倒是一旁的寒玨立刻站了起來,否認道:「姐姐,這是不可能的。我們現在是在為組織辦事,別人為什麼要這樣?」

    寒玉看著神情激動的妹妹,輕輕說道:「小玨,你將來會明白這是為什麼的。」寒玨無助地看向鄔子虛,鄔子虛向他微笑地點點頭。她委屈地坐下,並且低下了頭。

    這也難怪,她一直把「夢幻樓」當成自己的家,組織裡的所有人都是她的親人,現在突然得知親人背叛她,她是無論如何也很難接受這個現實的。

    「寒玉姑娘,你放心,不管他們是誰,他們想怎麼樣,我都會替你把他們一一擺平的。」

    鄔子虛很自信地告訴寒玉,雖然以前他有受過挫折,可是現在的他仍然是那麼自信滿滿。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失敗後就一直沮喪,從此一蹶不振。

    本來寒玨是要和姐姐寒玉一起回去的,但是卻被鄔子虛以有話要和她談談為由,留了下來。這樣,寒玉就把妹妹寒玨留在了「興泰酒樓」自己放心地回到了停靠在閩江碼頭的船上。

    寒玨顯然不知道鄔子虛有什麼話要和自己說,兩眼不解地盯著他看,「鄔大哥,你找我有事嗎?」

    鄔子虛對神色略顯緊張寒玨笑笑,調侃地說道:「怎麼了,不能陪你的『鄔大哥』散散步啊?」寒玨笑了起來,跑到鄔子虛身邊,拉起他的手說道:「那咱們就走吧!」說完拉著鄔子虛跑向了房外。

    以前鄔子虛或許還會顧忌寒玉和寒玨被別人看到,但是現在這種顧忌已經沒有必要了。對方這次把他收購「麗彩珠寶行」的事放出風來,顯然也知道了寒玉和寒玨在此。

    鄔子虛再陪同寒玨在閩江城的街道上逛了幾圈,才開始往碼頭的方向走去。雖然寒玨說自己能會去,可是鄔子虛還是堅持要送她會到碼頭。

    「小玨,你是不是埋怨你姐姐啊?」鄔子虛對圍在自己身邊不停歡跳的寒玨問道。

    他之所以改口,是因為寒玨一再向他表示不滿,對他說:「哪有一個被女孩子稱為『大哥』的人,還在稱那個女孩子為『姑娘』呢?」

    寒玨聽到鄔子虛的問話,一下停住,低下頭,默默地說道:「鄔大哥,你說姐姐為什麼不相信組織裡的人呢?」

    她的話無疑證實了鄔子虛心中的想法。鄔子虛走到寒玨身邊,拉起她的手,向前走去。

    「小玨,你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所以你姐姐只能處處提防,我想你姐姐也不是很信任我的。」

    鄔子虛語重心長地說。「才沒有呢,姐姐是非常信任鄔大哥的。」寒玨立刻反駁。

    鄔子虛聽到寒玨如此自信的話語,不覺一愣,其實他一點也不怪寒玉不信任自己,畢竟曾經的經歷告訴他,怎麼才能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更好地生存下去。

    寒玨知道鄔子虛不相信自己的話,立刻得意地解釋說:「我爺爺對姐姐說過,你是值得相信的人。」

    寒玨的理解能力並不差,只從爺爺寒封的隻言片語中,就明白了爺爺所要表達的意思。鄔子虛聽到後笑了,寒玨也笑了。

    寒玨以為鄔子虛的笑容是由於他得知自己被爺爺寒封信任而得意,所以她也笑了。

    鄔子虛現在她的眼中已經不再是那個令人厭的「半臉怪」了,而是她寒玨的又一個好朋友。然而鄔子虛的笑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玨,咱們不要再討論你姐姐是否信任我這個問題了。你知道我的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鄔子虛沉聲說道。寒玨抬頭看著鄔子虛被面具遮住半邊的臉,搖搖頭。

    雖然她沒有看過鄔子虛的左半臉,但是在她的意識中那一定是非常的恐怖。

    「當初我就是太相信自己的朋友,今天我才不得不戴上這個面具。」鄔子虛苦笑著說道。

    他那時的同至今仍記憶猶新,身體的還有心靈的,現在兩年過去了,許多事他都已經想明白了,更何況她們還是完成了對自己的承諾的。

    寒玨看到沉浸在回憶中的鄔子虛臉上先是露出了悲傷的神情,隨後是一絲的欣慰的表情。

    「鄔大哥,對不起!」寒玨自責地說道。鄔子虛一笑,不解地說道:「小玨,你這是從何說起啊?」

    「如果不是我埋怨姐姐的話,你也就不要再回想那些不快的往事了。」寒玨不無道理地說道。

    鄔子虛並不

    因為這一切都是我們生命的軌跡,只因為有了這些,我們的人生才更加的豐富多彩。一個人要有將來,同樣,他也要有過去。

    如果他只記得過去的快樂,而忘卻悲傷,生命已經沒有了他存在的價值。」

    寒玨聽著鄔子虛的心靈感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鄔子虛對她笑笑,又接著說道:「當然,我們回想過去的悲傷,不是要一味地沉浸在其中,從此沉淪沮喪。

    人生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去慢慢品味!」他長歎一聲,不再說話。

    閩江城的碼頭已經在眼前,鄔子虛停下身對寒玨說道:「小玨,我就送你送到這裡了。」

    「鄔大哥,你不到我們的船上去坐坐?」寒玨記憶中,這些天來都是她和姐姐去鄔子虛在「興泰酒樓」的書房,而他從來沒有到過她們住宿的小船上。

    「不了,小玨。我今天還有事,以後再來就是。」鄔子虛婉言謝絕了寒玨的邀請。

    「好吧,鄔大哥你可要記得今天的話啊!」寒玨得意地說道。鄔子虛點點頭,寒玨轉過身向遠處跑去。

    「小玨!」鄔子虛忽然對不遠處的寒玨叫道。寒玨轉過身對鄔子虛笑:「鄔大哥,你有什麼事嗎?」

    鄔子虛知道她以為自己反悔了,現在想去她們的小船。

    鄔子虛只是說道:「小玨,告訴你姐姐,就說我信任你們!」說完後,他轉身就走了。

    寒玨含淚看著遠去的,轉過身才發現姐姐寒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小玨,咱們回去吧!」寒玉平靜地說道,說完後她就轉身往小船地方向走去,寒玨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後。

    易玄士語:師徒間的明爭暗鬥,朋友間的傾心交談,都源於一個詞「信任」。
s57894 發表於 2007-9-4 23:28
第二十五章 開張


    這天對於閩江城來說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因為三位王子和一位公主今天就要來到這裡;這天對於鄔子虛和寒玉、寒玨他們來說也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因為他們的珠寶行就要在今天開張。

    鄔子虛沒有讓賬房先生李明顯一大早就敲鑼打鼓,李明顯知道他的意思,於是就吩咐手下先歇著,要他們等到三個王子進了閩江城後再開始敲打。

    鄔子虛是跟在閩江城主董武卓身後去迎接四個王室成員的。在董武卓的身後還有一些閩江城的富商,他們鄔子虛都是認識的,鄔子虛也記得在上任城主陳世人最後的晚宴上沒有見到他們幾個,或許這就是他們為什麼還能活到現在的原因吧。

    走出閩江城的北門沒多遠,鄔子虛就看到了一隊人馬,豎著彩旗,敲鑼打鼓,隊列中間還有幾輛裝飾豪華的馬車,好不氣派!早已經等得不耐煩的董武卓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領著眾人迎了上去。

    「見過三位王子殿下,和公主殿下!」董武卓沒有走近列隊中的馬車,只是對這隊人馬中騎在最前面的幾個人說道。就在鄔子虛正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該和別人一樣,向這四個王室成員下跪,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大家還是免了吧,那們想必已經站了很久了,單木代弟弟妹妹感謝你們這麼遠來相迎了。」

    鄔子虛知道眼前這四個騎馬的一定就是瑞萊國的王子和公主了。鄔子虛這才打量起他們來。大王子可謂是虎背熊腰,此時他的身上竟然穿著一身盔甲。兩眼炯炯有神的他目光掃向眾人時,在鄔子虛的身上稍作停留後,方才移去。他給所有人的感覺就是他是一個能征善戰的驍勇猛將,鄔子虛覺得他更像一個能掐會算的軍師。在他身後的兩個穿著華麗服飾的男子應該就是二王子單林和三王子單森了,他們兩個的長相倒是有點頗似,只不過鄔子虛感到其中一個人的眼神透露出一絲陰沉,另一個很像飽讀詩書的讀書人。令他奇怪的是公主單娟居然也披著一身銀色的盔甲,露出了她手臂和小腿的女性盔甲。單娟對鄔子虛和明顯比別人多看了一眼,鄔子虛知道那是她對自己臉上的面具感興趣。

    「董城主,不知道你身後的幾位是……」二王子單林突然開口問道,他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二王子,他們都是閩江城的一些商賈,聽說幾位殿下要來,特意提出要陪同下臣來迎接四位殿下。」董武卓立忙向二王子單林解釋道,聽完後單林的笑容顯得非常地得意。董武卓有點不快,他不明白為什麼外甥單木不問這些,要知道這些人別的不說,錢絕對不會少,而現在做什麼事能離開錢?

    「二弟,這幾位當地的名流已經等了我們很久,你不能等到了驛站,讓他們休息片刻再問嗎?董城主,不知道我們休息的地方你準備好了沒有?」單木的話鄔子虛身邊的所有人露出敬仰的神情。二王子單林眼中的露出一絲怨恨,他明白了一點,大哥單木已經等他的這一句話等了很久了。看到外甥單木一句話就收買了不少的人心,董武卓露出一絲笑意。鄔子虛的嘴角邊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因為他看到了三王子單森跨在馬背上一直沒有動的兩腳,這時前後搖擺了幾下。

    鄔子虛知道自己是該什麼時候說話的。「三位王子和公主殿下,在下的珠寶行就在今天開張,真誠的邀請三位王子和公主殿下光臨,為在下的商行添光。不知道三位王子和公主殿下意下如何?」或許這就是他加入歡迎列隊的原因,因為如果想見這幾個王室成員的話,鄔子虛只需要在「興泰酒樓」等就是了,因為這三個王子絕對是會去酒樓看西楚國的才女紀芙的。

    「鄔老闆,你不覺得你的意見很不妥嗎?難道你剛才沒聽到大王子是怎麼說的,枉顧大王子殿下對我們的關愛之心。你不累,大家還累呢?」董武卓聲色俱厲地說道,他沒有注意到單木臉上閃過的一絲陰霾,單林笑得那麼得意。單森只是轉過頭,在妹妹單娟身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單娟伸手捂著小嘴笑了出來。

    「董城主,這麼說你很累了?我想我們等三位王子和公主殿下即便再等一會兒也是不會累的,大家的意思呢?」鄔子虛毫不留情的質問起董武卓。這時,二王子單林接口道:「大家覺得是董武卓說得有理啊,還是鄔老闆說得有理?」單林是直呼董武卓的名字,而稱鄔子虛為「鄔老闆」。

    原本站在董武卓身後的那幾個閩江城的商賈只是尷尬地站著,是不想回答的,鄔子虛不滿地說道:「你們怎麼不回答二王子的問題啊?」鄔子虛絲毫不在乎眼睛裡冒火的董武卓,只是看向那幾個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商賈。那幾個商賈抬頭,看到二王子單林正看向自己,而大王子單木把頭別向了一邊,沒有看向他們。「這個……當然是鄔老闆說得對!」再一個人表態後,其他幾個人也表達了類似的看法。

    「就是嘛,更何況我邀請的是三個王子和公主殿下,好像也輪不到董城主你來回答啊!」鄔子虛深知痛打落水狗的道理,他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原本一直很低調地鄔子虛今天之所以這樣咄咄逼人,他相信在這裡至少還有三個人知道他這樣做的原因。這三個人分別就就是單木、單林和單森,鄔子虛是這麼認為的。

    「鄔老闆,不要再為難董城主了。」大王子單木這是方才插口說道,「你的珠寶行今天開張,我怎麼能不去捧場的!不知道二弟、三弟和小妹的意下如何?」單木轉過身問道身後的單林、單森和單娟。

    「大哥你拿主意就是!」單森說道。「我也是,大哥你去我就去。」單娟也說道。單林只是「呵呵」地笑出幾聲,不置可否地說道:「鄔老闆的珠寶行今天開張,我怎麼能不去呢?」如果不知內情的人在的話,一定以為他和鄔子虛是多年的朋友。鄔子虛聽出單林所表達的意思,他之所以去「興泰珠寶行」是因為自己,絕不是因為他的大哥單木。

    「那咱們就走吧!」聽到單林的回答後,單木笑著說道。於是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地走向了閩江城裡還未開張的「麗彩珠寶行」。現在和剛才不一樣的是,剛才在歡迎列隊裡走在最前面的董武卓,落到了隊伍的最後面,和那些自己帶來的那些敲鑼打鼓的隨從走在了一起。他不時看看前方,咬牙切齒地說道:「鄔子虛,今天我收到的屈辱,他日我要你加倍償還!」

    當在北門口的等消息的人急匆匆的往回跑時,站在「興泰珠寶行」外面的李明顯和孫銳看到了。「可以開始了嗎?」孫銳問身邊的李明顯。李明顯轉過身對身後聘請來已經準備就緒的眾人說道:「開始吧!」憋了一個早晨的眾人,立刻奮力敲打起來。

    單木一行人停在了原來的「麗彩珠珠寶行」的房屋前。單木一舉手,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敲打。他抬頭看看被紅布遮住的牌匾,露出了一絲笑容,躍下了馬,走到了關著的門前。眾人也紛紛下了馬,走到了他的身後。

    在列隊中的鄔子虛這時才到達,雖然單木已經把馬速放慢了許多,可是他畢竟是步行。鄔子虛走到大王子單木的身前,轉過身對圍在周圍的眾人說道:「各位,今天是鄔某珠寶行開張的好日子,在下有幸請來了大王子、二王子、三王子和公主殿下為在下的珠寶行揭牌,希望我的珠寶行能像我們的國家一樣,蒸蒸日上!」

    人群中響起了喝彩聲,其中不乏起哄的。鄔子虛伸出手讓眾人安靜了下來,這才接著說道:「現在請大王子殿下開始揭牌。」這時所有的人都看向了站在牌匾下的大王子單木。單木從走上前的一個女僕手裡托著的金色盤裡拿出一個長的青竹,舉起手用青竹把罩在牌匾上的紅布掀開,所有人都看到了紅色的牌匾上寫有五個金色大字「興泰珠寶行」。

    「哦!」所有人都發出一聲驚歎,就連單木也是一呆,因為他知道這五個字意味這什麼。「興泰酒樓」已經遍佈了各國的碼頭,前幾天他在朝中還聽到,在幾個內陸的大城市也已經有「興泰酒樓」在陸續開張營業了,現在珠寶行前面的「興泰」二字,使得他看到了鄔子虛的野心。但是很快單木便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笑著對鄔子虛說道:「鄔老闆,恭喜了,開張大吉啊!」

    鄔子虛說道:「承蒙大王子吉言,三位王子和公主請裡面坐。」此時二王子單林和三王子單森也走到他的身前說道:「鄔老闆,恭喜了!」鄔子虛說道:「兩位王子同喜!」說著把他們領入了「興泰珠寶行」。

    走進去看到裡面除了幾張桌椅什麼都沒有,單娟用清脆的嗓音疑惑地問道:「這裡怎麼什麼都沒有啊?」對於單娟的疑惑,她的三個哥哥都是一笑,大王子單木幫鄔子虛解釋說道:「王妹,你在王宮所佩戴的首飾,是經過精挑細選的。而普通人的首飾大多數要加工的。我想加工的作坊應該在後面。」單木臉色微紅,小聲說道:「原來如此啊!」鄔子虛對她點點頭,說道:「公主殿下,說得一點都沒錯。」單娟並不領他的情,只是嘀咕了一句:「我是很懂嗎?」鄔子虛見三個王子同時看向了自己,露出了尷尬地笑容。

    「公主殿下,不如讓敝店為你打造一個首飾?」鄔子虛對露出無聊表情的單娟說道。「不必了。」單娟一口回絕了他的好意。

    「對了,鄔老闆,怎麼沒有見到西楚國的才女紀芙小姐啊?」到現在都很少開口的三王子單森突然向鄔子虛發問。他的話剛說完,另外兩個王子也看向了鄔子虛,眼神中都有一絲不一察覺的妒忌,就連單娟也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紀芙姑娘她還在『興泰酒樓』,我聽賬房先生李明顯說她好像很少外出走動的。」鄔子虛的話表明他是很少與紀芙接觸的。「是嗎?你好像沒有怎麼和那個紀小姐接觸啊!」單娟水靈的眼睛對鄔子虛眨了幾下。「公主,你不信?要知道我這幾天可是一天到晚為了這個珠寶行到處奔波啊!」鄔子虛辯解說道。這時幾位王子臉上都露出了釋然的表情。鄔子虛知道西楚國才女紀芙是他們這次閩江城之行的目的之一。

    「鄔老闆,看來我們還是先走吧,以後我們會再來的。」單木看看被侍衛攔截在門外的人群,苦笑著對鄔子虛說道。他的話剛說完,單娟就拉起三哥單森的手向外走了。單木和單林都無奈地搖搖頭。

    鄔子虛把這四哥瑞萊國的王室成員送走後,便招待招待湧入「興泰珠寶行」的看客。

    鄔子虛的舉動證明了所有人的想法沒有錯,因為不久後大家都知道一個消息,那就是有一個珠寶行遍佈每個國家,這就是——興泰珠寶行。

    大王子單木一行等人住進了閩江城主董武卓的府邸。

    在單木的臥房,董武卓默默地站著,汗不時從臉頰滑落。「我說舅舅,我真是想不明白,當初我派你來這裡前是怎麼對你說的,難道你忘記了嗎?」單木雖然口口聲聲稱呼董武卓為「舅舅」,可是他的語氣卻令董武卓直打冷戰。

    「大王子,我沒有忘。你要我結交閩江城裡的富商名流,我也……」董武卓沒有敢伸手拭汗,汗水「叭、叭」地滴落在磚地上。和別人想得不一樣的是,不管是在人前還是在人後,董武卓都是稱呼他的外甥單木一聲「大王子」。

    「那你看看,你結交的都是些什麼人?」單木冷哼道。「他們都……」董武卓剛想說這些人都很有錢,單木瞪了他一眼,他就把說到嘴的話嚥了回去。

    「我缺錢嗎?」單木不滿地說道,他已經知道董武卓想說什麼了。董武卓搖搖頭,他已經不敢再亂說了。「我要你結交這些富商名流,不是為了他們的錢,是為了他們在各地的人緣。知道了吧,我的舅舅?」董武卓聽到單木越說聲調越高,只是不停地點頭。

    「最後,我希望你明白一點,雖然你是我的娘舅,但是如果以後犯下類似的低級錯誤,別怪我翻臉無情。」單木冷冷地說道。「大王子,我保證沒有下次了!」董武卓趕忙對單木作出保證。「你下去吧,我已經很累了!」單木看都沒看董武卓一眼。好似得到了特赦令,董武卓趕忙走出了房間,屋外一陣輕風拂過,他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只因為他緊貼身體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

    鄔子虛回到了「興泰酒樓」已經很晚了,而賬房先生李明顯在「興泰珠寶行」開張前,就先回到了「興泰酒樓」。鄔子虛走向書房時,他看到了李明顯在外面站著。

    鄔子虛打開書房,把他領了進去。「李先生,你有什麼事啊?」鄔子虛知道這麼晚了,一向喜歡早點回家陪妻兒的李明顯現在還在等他,一定有他的理由。「老闆,我這幾天,天天都在想,咱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張揚了?」李明顯顯然考慮到鄔子虛這樣大張旗鼓,在各地設立酒樓、珠寶行分號可能引起的後果。

    「李先生,你過濾了。我之所以張揚,就是要別人不要亂打我的注意,否則,他們的下場一定不好受。」鄔子虛神秘地笑笑,慢慢地說道。李明顯看了看老闆,也就說了聲:「老闆,那我就先下去了。」他現在什麼都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老闆之所以經商絕不是為了錢,他現在的家產已經很多了,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幫他管理賬目的自己是什麼都清楚的。

    鄔子虛看著李明顯走出了書房,「呵呵」地笑著說:「出來吧!」這是門後的陰暗處走出了寒玉和寒玨兩姐妹。

    「鄔老闆,果然厲害!」寒玉笑著說道。寒玨只是甚為疑惑地問道:「鄔大哥,你是怎麼知道我和姐姐躲在這裡的?」鄔子虛看著寒玨,搖搖頭,對她說道:「我的東西只要有人動過,我就會知道的。」寒玨立刻紅著臉,低下頭,看來姐姐說得不錯,自己是不該亂動鄔大哥的東西的,雖然她已經安原樣放回去了。

    「鄔老闆,今天想必累壞你了,真是非常抱歉!」寒玉柔聲地說道。「就是啊,鄔大哥,今天忙懷你了,真是謝謝你了!」寒玨也甜甜地說道。如果有別人在場地話,一定不相信他們寒玉和寒玨是姐妹,鄔子虛也感到好笑,姐姐寒玉稱自己為「鄔老闆」,妹妹寒玨稱自己為「鄔大哥」。

    「這是應該的,難道你們忘了,我現在怎麼說也是『夢幻樓』的一員啊!」鄔子虛已經是第二此以這個為借口,謝絕她們姐妹的感謝了。

    寒玉只是尷尬地一笑,寒玨卻是「嘻嘻」的笑了出來。可是寒玉並沒有因此而忘記鄔子虛剛才的話,「那倒是,我這樣倒是顯得很見外了。」鄔子虛已經從寒玉略微不安的眼神中知道,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你們放心吧,身為『夢幻樓』一員的我是知道該如何做的!」鄔子虛的話雖然是對寒玉和寒玨說,但是寒玉卻知道他的話是要自己放心,現在他還沒有考慮脫離「夢幻樓」。她是從鄔子虛一句「我現在怎麼說也是『夢幻樓』的一員啊」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

    「那我和姐姐真的要謝謝……嘻嘻……」寒玨話說到一半,不禁笑出聲來,因為她想到了自己這句話可能會令自己的鄔大哥感到見外。寒玉卻是別有意味地說道:「鄔老闆,謝謝你了!現在天色已經不晚了,我和小玨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寒玉拉起了妹妹寒玨的手。「你們一路走好!」鄔子虛站起身,對她們倆說道。「鄔大哥,明天我再來看你!」走到門口的寒玨不忘回頭對鄔子虛說道。

    鄔子虛笑著點點頭,看著性格迥然不同的寒玉、寒玨兩姐妹消失在了黑暗中。鄔子虛不禁歎息一聲,低聲自言自語地說道:「只是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易玄士語:「興泰珠寶行」的開張,其意義對於鄔子虛和寒玉來說是不一樣的。但是誰會想到就是這個「興泰珠寶行」,把鄔子虛和寒玉拉在了一起,直到……
s57894 發表於 2007-9-4 23:32
第二十六章 水氏

    東海的玄空島上的眾多僕人把他們的四個小姐團團圍住。

    「曹爺爺,你們讓開啊!」水潔對一個年老的長者說道。「小姐啊,你們難道不能等老爺回來,再出島嗎?」身為玄空島水家管家的曹草對被眾人圍在圈當中的四個小姐說道,「就算我求求你們了!」水潔和其她兩姐妹都轉過頭看了看大姐水冰。

    水冰對看著自己的三個妹妹搖搖頭,才對曹草歉然地說道:「對比起,曹爺爺。爹和娘一直不讓我們去找少爺。這次他們二老都不在,我們是無論如何都要去安武國找少爺的。」

    「可是……如果雲公子不在安武呢?」曹草發現自己差點說漏嘴,趕忙改口,好在四個丫頭沒有察覺。「少爺不在安武國,我們就到別的國家去找,直到把少爺找到為止。」

    水清表明了她的態度,但是曹草知道,這也是她們四姐妹的態度。

    水氏姐妹雖然離開了雲天心的身邊,回到了玄空島,日日夜夜都被別人照顧著,別人身前身後都稱呼她們為「小姐」,可是她們並沒有忘記她們的少爺雲天心。

    在回到父母身邊待了一段時間,她們終於想明白了少爺當初為什麼會讓她們晚上早早就睡覺,少爺只是關心她們而已,對她們沒有別的意圖。可是就在她們準備再去錫陽城找少爺雲天心時,玄空島得到了雲天心神秘失蹤的消息。

    極度傷心的她們自然不相信雲天心會就這麼離開她們仍然待著的美麗世界,也就是從那以後,原本不反對她們跟在雲天心身後的父母,居然不再願意讓她們離島去找少爺雲天心。

    她們氣憤了好久,終於在不久後打消了出島找少爺的意思,又開始有說有笑了,臉上整天洋溢著高興的笑容。

    她們的偽裝沒有白費,終於等到了父母離島的日子,可是不想現在卻被平時對她們很是關心的僕人團團圍住,不讓她們離去,她們哪能不著急。

    曹草是看著四姐妹從小一起長大的,當然知道她們作出的決定很難更改,除非是島主夫人羅琳,可是現在島主水蛟和島主夫人羅琳都不在島上,前天外出時,他們可是一再囑咐自己不能讓這四個丫頭溜出島。

    否則看著這些天來一直悶悶不樂的她們,他早就讓他們去安武了。畢竟他知道雲天心已經不在錫陽城,不在安武國了。現在的安武國的帝都青雲城,已經沒有了青雲八家。

    「不如我讓幾個人去打探打探,你們四個就在島上等著他們的消息,怎麼樣?」曹草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才不要的,曹爺爺你一定也知道少爺的下落,可是你卻和爹、娘一樣,不肯告訴我們。」水玉不依地說道,其中不乏對曹草的抱怨。

    曹草苦笑地說道:「四個小姐,你們等到……」她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水氏姐妹突然出手了。心有靈犀的姐妹四人同時撲向了她們的曹爺爺,只要能制服曹草,別人就不會是她們離開島的障礙。

    她們很快就制服了曹草,因為曹草並沒有動手。「曹爺爺,對不起。」水冰把架在曹草脖子上的劍拿了下來,兩眼發紅委屈地說道。其他的三人也就把剛拔出鞘的劍插了回去,默默地低下了頭。

    「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說我很老啊!」這時遠處響起一個響亮的聲音。「你以為你還不老嗎,女兒都快嫁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接著響起。「這麼說你不也是很老了?」男的不服地說道。

    「你說什麼呢?」女人不悅地問道,所有的女人都怕別人說自己老。「我……我說,我這麼老了,怎麼你還是和二十年前一樣年輕動人。」男人好似真的忘記了自己先前是怎麼說的,竟然立刻改口。

    所有人知道是島主回來了,不由都暗中鬆了一口氣。水冰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兩個人影,領著三個妹妹跑回了她們居住的花園。這個花園是她們姐妹四人親手佈置的,和錫陽城裡「新月居」的花園一模一樣。

    水蛟對站在身前的眾人說道:「你們下去休息吧!」大伙陸續離開了,然而曹草卻還在這裡。

    曹草沉默了片刻,說道:「島主,我覺得還是把雲公子的事告訴四個小姐比較好。」水蛟沒有表態,只是看向夫人羅琳,欽佩地說道:「夫人,你說得一點也沒錯,這四個丫頭,還是一天到晚想著去找咱們未來的女婿啊!」

    原本他們夫妻倆這次假裝離開玄空島,就是為了一個賭局,賭自己的四個女兒是否還對雲天心念念不忘,現在水蛟知道,自己又輸了。

    羅琳不滿地看了水蛟一眼,對他說道:「別忘了,雲天心只有一個,而你卻有四個女兒。」水蛟「呵呵」地摸了摸頭,對著管家曹草無奈地笑笑。

    「曹叔叔,你說得對,原本我不想告訴她們的,但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你就和老爺下去休息吧,我去找她們四個好好談談。」說完後,羅琳便向著水氏姐妹離開的方向走去,留下了嘴角邊掛著笑容的水蛟和露出欣慰表情的曹草。

    水氏姐妹都坐在了花園裡的小亭子裡,羅琳看到後,走了進去。「今天的行動是誰的主意?」羅琳在一個空著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水氏姐妹都要站起身,羅琳擺擺手,對她們說道:「都坐下來說。」水清、水玉和水潔都坐了下去,水冰還是站著。羅琳聽她說道:「娘,這次是我的意見,和小清、小玉和小潔她們三個沒有都是聽了我的建議才……」

    「娘,其實是我的建議!」本來已經坐下的水清三人都立刻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地承認自己是這次行動的策劃者。

    羅琳說道:「你們坐啊。咱們母女今天不討論這個問題,其實娘根本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們我和你爹為什麼不讓你們去找你們『少爺』的原因。」水氏姐妹都興奮地坐了下來,根本沒有細細體會母親花語中「你們『少爺』」四個字的深成含義。

    「首先,你們要放心,雲天心他根本沒有事。」羅琳開始就說道。「真的?」

    水潔驚呼起來,雖然她相信少爺沒事,可是那只是她們姐妹自己一廂情願,現在娘很肯定地告訴了她這件事,怎麼能不令她開心呢?

    羅琳從其他的三個女兒臉上也看到了喜悅的表情,接著說道:「我不讓你們去找他,只是因為現在他的身份別人並不知道,如果你們四個出現在他的身後,別人很快就會聯想到他真實的身份。

    你們希望因為你們的突然出現,而使得他的計劃不能得以實現嗎?」羅琳知道現在應該用雲天心的切身利害來說服自己的四個女兒。

    「娘,少爺現在在做什麼重要的事啊,為什麼兩年來你一直不讓我們去看他?」

    水冰是姐姐,便帶三個妹妹問出了她們內心的疑惑。羅琳看著她一笑,「雲天心是你們的少爺,跟在他身邊的日子裡,你們應該知道他一向都是非常神秘的啊!」

    這次水氏姐妹都聽出了娘的話外之音,同時低下了因為害羞而發紅的臉龐。

    「那少爺他現在在哪裡啊?」水冰見到娘欲起身離去,趕忙追問。這時其她三個姐妹都抬起頭,期盼地看著自己的娘。

    羅琳知道自己的是非說清楚不可了,又坐了下去,對站著的四個寶貝女兒說道:「雲天心他是遇到了意外,只不過他被兩個人救走了。所以別人都以為他已經從這個世上消失了,可是他現在還好好的活著,而且名聲還不小啊!」

    「真的?」水潔興奮地問道,這次還沒等到羅琳回答,水清已經插口說道:「小潔,你難道不相信少爺的實力嗎?」水潔張開口,伸出了舌頭。水冰和水玉開心地笑出聲來。

    羅琳看著四個臉色愉悅的女兒,知道自己說服已經見成效了,站起身笑著說道:「你們在這裡慢慢聊,我去看看你爹。」說完那就離開了花園的小亭。

    雖然她沒有說出女兒心中想得到的答案,但是她知道她們幾個只要稍微打聽一下,誰是現在迷幻大陸的風雲人物,就應改知道她們心中的「少爺」現在在哪裡。

    羅琳走進水蛟的書房,看到水蛟正在看書,不禁「唉」地一聲長歎。水蛟放下手中的書,疑惑地問道:「夫人怎麼了?我想你只要把事情跟四個丫頭說清楚,她們是懂得輕重,絕對不會胡來的。」

    羅琳搖搖頭,走到水蛟的身後,伸出雙手幫水蛟按摩起來,並對他說道:「我知道,所以我擔心的不是這件事。」

    「那是什麼事?」水蛟轉過頭,看著結髮多年的愛妻,她以前似乎什麼事都能從容應付,只是不知道今天到她底遇到了什麼困難事。

    看到夫君眼中的擔憂之色,羅琳如實說道:「雲天心只有一個啊!」水蛟立刻知道了她在為什麼擔心。他在羅立放在自己肩頭的手上拍拍,安慰地說道:「放心吧,兒女自有兒女福,到時候她們會自己解決這個問題的。」「我只是擔心……」羅琳還想再說,水蛟已經伸出手,把自己的雙手來拉到了他的身前。羅琳什麼話再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趴在夫君水蛟的背上。

    第二天,羅琳果然如她所想,又被自己的女兒給包圍住了。只不過她猜錯了一點,這次女兒不是來打探雲天心現在的境況的,而是要她給她們將故事,講她和水蛟十多年前在安武的青雲城遇到少爺雲天心的往事。

    羅林覺得她們遲是該知道這件事了,於是講起了她和她們的父親水蛟到現在為止,唯一一次見到雲天心的情景。

    羅琳把四個剛三歲的女兒哄睡以後,讓管家曹操在客棧看著,自己便和夫君水蛟一起在安武的帝都青雲城閒逛起來。這是前方突然亂哄起來,羅琳便聽到身邊的一個人說道:「又有好戲看了。」

    水蛟本來是不願去看的,但是羅琳說什麼不依,拉著他便走了上前,只見幾個衣著華麗的大人正在圍打一個穿著粗布上衣的小男孩,圍觀的一大群人居然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看你今後還偷不偷!」打人的幾個嘴裡不是吐出這樣的話語。

    羅琳知道想必是這個孩子偷東西了,但是身為人母的她看到後還是覺得不忍,想出手幫助小孩。她看向了身邊的夫君水蛟,水蛟對她點點頭,顯然他也看不下去了。

    羅琳剛想上前,就聽到一個稚嫩地聲音響起:「住手,你們怎麼還想打人下去嗎?」說著就有一個只見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孩跑到了被打的那個男孩身邊,對幾個剛才打人的打人怒目相向。

    「雲家四少爺,他是個小偷!」剛才還甚為張狂的一個人立刻陪出笑臉,對身前的小男孩恭敬地說道。「我知道,所以你們開始打他,我也沒有阻止你們啊!」

    男孩的一句話令所有人都傻了,即便是剛才被打的那個男孩也不明白他為什麼到現在才來幫助自己。華麗的男孩蹲下身,從口袋裡拿出五枚銀幣放到躺在地上的男孩身前,說道:「記住,所有的東西都要靠自己的雙手努力去爭取的,不是你的東西以後你千萬莫貪心,否則你的下場一定比今天還慘。

    我現在先把這五枚銀幣借給你,記住你以後無論如何是要還給我的。」男孩站起對身前露出貪婪目光的幾個打手說道:「如果這位小兄弟出了什麼事,你們就別再安武待了。」說完他就起身離去,人群自動為他讓開了一條道。

    「那五枚銀幣好像是雲家四少爺這一年來在路邊幫人寫信掙來的。」人群中響起一個聲音,躺在地上的那個孩子突然從地上拿起五枚銀幣,撥開人群,跑得無影無蹤。

    羅琳看想水蛟,水蛟只是看著看著雲家四少爺消失的方向,微笑地點點頭,讚歎道:「沒想到世家子弟竟然也有如此人才!」「夫君,你認為這孩子將來的成就如何?」

    羅琳問道。水蛟搖搖頭,對她說道:「他的將來就要看他以後怎麼走了,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他握住羅琳的手,輕輕說道:「咱們先別討論這個了,我有種預感,將來我們和他還是會再次相見的。現在你的首要任務就是陪我逛逛青雲城。」

    羅琳笑了,笑得很甜,她沒有忘記剛才自己就是對夫君水蛟這麼說的,明明是自己想到處轉轉,現在卻變成了自己陪同別人了。「謝謝你!」羅琳神情地看著水蛟,水蛟「呵呵」地笑道:「咱們到哪裡去呢?」羅琳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拉著水蛟的手,向前走去。

    「娘,少爺的舉動到底有哪些地方值得你和爹這麼注意他啊?」水潔疑惑地問道。「潔兒,你永遠是你們四個姐妹中最不愛動腦筋的一個。」羅琳伸手摸了摸小女兒水潔的頭,感慨地說道。

    「才沒有呢?」水潔嘟著小嘴,小聲抗議。「你們說說,雲天心的舉動到底哪裡值得我和你們的爹關注啊?」羅琳問起水潔身邊的另外三個女兒。

    「少爺耐性啊,想必少爺一開始就在現場,而且他早就想幫助那個偷東西的小男孩了,可是他還是一直忍了下來。」水清分析起來。羅琳聽完後只是笑笑,看向了三女兒水玉。

    「我覺得娘和爹一定是被少爺的出事能力所震驚。要知道那時候少爺應該還沒有十歲吧?」

    水玉知道自己說的應該不會令娘滿意,說完後對旁邊的水潔和水清吐了吐舌頭,作了一個鬼臉。「八歲,那時他只有八歲。」羅琳肯定地說道。

    水冰看到姐妹當中就只剩自己沒有發言了,不等娘開口問她,便說出了自己的見解。「娘,我認為你和爹之所以對少爺刮目相看就是有感於少爺那時的決斷。

    少爺那時只有八歲,事情又是突發事件,而少爺的舉動只能說明『不勞而獲是不對的』這種想法早已經在他的腦海裡生了根,這個信念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樹立起來的,顯然少爺已經想了很久才想通的。」

    「大姐,你怎麼知道少爺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的?」水潔對水冰沒來由的猜測很是不解。「如果不是的話,少爺六歲的時候就應該去街頭幫人寫信掙錢了。」水冰對妹妹的疑問早已經成竹在胸。「這可能是少爺的爺爺不讓他去呢?」水潔已經相信大姐水冰的話,但是卻仍然要抬槓。

    「不會是這樣的,少爺的爺爺一定不會勸阻少爺的!」水冰很肯定地說。「冰兒,你憑什麼認為天心的爺爺會讓他六歲的孫子出來賺錢呢?你要知道,雲家可是青雲城大戶啊,這樣可是有損雲家的形象的!」原本一直沉默不語,只是笑看著兩個女兒在唇槍舌劍的羅琳突然想水冰發問。

    水冰不加思索,理所當然地說道:「少爺的爺爺是很開明的。」羅琳點點頭,雲雄敖她沒有見過,水冰也沒有見過,可是女兒卻和雲雄敖的孫子在一起待過,而且那並不是很短的一段時間。水潔這次沒有抬槓,因為她也是這麼認為的。

    「這種想法在世家子弟的身上很難得到認可,因為他們天生就覺得自己本該就『該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可是少爺卻不這樣認為,所以……」水冰一個「以」字拉了很長的音,她的兩眼緊盯著身前的娘,希望得到她的認可。

    羅琳點點頭,對水清、水玉和水潔說道:「你們三個以後要向冰兒學學,不要一天到晚只知道去找天心。否則以後你們即便在他的身邊,什麼也幫不了他……」羅琳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她看到正在被她說教的三個女兒都委屈地低下了頭。

    羅琳知道自己這次可能說得有點過分了,便又輕聲說道:「娘沒有別的意思,你們應該知道天心身邊需要的是能幫助他的人,你們跟在他的身邊,只是……」羅琳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四個女兒一定明白她的意思。

    「娘,我們知道了。我會在以後的日子裡監督小清她們的。」水冰對娘說道。羅琳站起身,點點頭,欣慰地說道:「這樣就好!」羅琳離開了,現在是該四個女兒彼此間好好談談了。

    「大姐,你說我們三個是不是真的會成為少爺的累贅啊?」水潔用衣袖擦拭眼角的淚水,抽噎地問道。「才不會呢,你想少爺那麼疼我們。」水清紅著眼,試圖說服水潔,可是她自己的表情卻洩漏了他內心的想法。

    「你們幾個不要擔心,不如我們明天就幫爹去打點島上的事務,我想到時候,少爺一定少不了我們這四個左右手的。」水冰輕鬆地笑道,雖然她們四姐妹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作為姐姐,她顯然是很合格的。

    「對,就這樣做。「水清和水玉附和到,水潔擦著臉龐的淚水,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也是就是從這一天開始,水蛟的工作強度一下子比以前增加不少。他除了要解決島上的事,還要給自己的四個寶貝女兒講解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也曾向夫人羅琳抱怨,但是羅琳只是笑笑,並且這麼安慰他:「你現在雖然很累,但是過不了多久就會很輕鬆。」

    羅琳的話有一次應驗了,不久之後,水氏姐妹已經開始完全掌管玄空島的事務。

    這是水蛟又向夫人羅琳抱怨,羅琳只是調侃地說道:「你以前不是一天到完希望自己早日卸下這個擔子嗎?現在女兒已經能為你分憂解愁,不想你還要發牢騷!你要知道她們四個丫頭,可不是以後都會這樣的。」

    水蛟無奈地笑了,他當然明白妻子羅琳的意思,的確,過不了多久一直沒有音訊的天心就要在安武國掀起一個不小的風暴,到那時,已經懂得許多事的四個女兒絕對是要到他的身邊去的。

    羅琳雖然這麼說,但是還是以自己好久沒有出島遊玩,拉上夫君水蛟,離開了玄空島,放心地把島上的事務留給了四個女兒。水氏姐妹雖然很想見到少爺,但是她們知道什麼是自己現在更加應該做的。

    易玄士語:水氏姐妹對雲天心的情感已經超越了主僕關係,只是不知道天心該處理這一份「扯不斷,理還亂」的情感!
s57894 發表於 2007-9-4 23:33
第二十七章 鬥智

     鄔子虛早上到散步時,到「興泰珠寶行」去看看了,當他回到酒樓的時候,已經不早了。他看到酒樓外停有幾個侍衛正在機警地打量四方。他知道自己沒有猜錯,三個王子真的一大早就來見他們心目中的女神——西楚國的才女紀芙。

    那些侍衛見到鄔子虛走進並沒有露出緊張的神色,主動地給他讓開了一條道,他們昨天見到他跟三個王子是有說有笑的。

    這是閩江城主董武卓剛好從酒樓裡面走了出來。「鄔老闆,你總算是回來了。如果你再不會來,我可要派人到處找你了。」董武卓臉上的燦爛笑容,差點使得鄔子虛忘卻昨天自己對他所做的事。

    鄔子虛大笑起來,對董武卓說道:「董城主,好像到現在為止,要全城找的都是些不守法紀之人吧!」鄔子虛是個商人,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他懂得為商之道,對於任何一個人,不管他昨天做了什麼,但問他現在還能為你做些什麼。董武卓昨天是他的工具,現在他還是工具,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

    作為一個商人,能清楚地識別哪些人是朋友,哪些人是對手,不管是現在的,還是潛在的,這對他都是很重要。鄔子虛不想歷史重演。

    「呵呵,鄔老闆說笑了。你快進去吧,大王子他們還在等你呢!」董武卓眼中閃過的一絲恨意並沒有能逃脫鄔子虛的眼睛,但是鄔子虛卻知道自己現在絕對不會有事的,單木一定會警告他的。

    「是嗎?」鄔子虛加快腳步走進了酒樓,董武卓讓他先走後,方才跟著他走進酒樓。

    鄔子虛在酒樓的大廳沒有看到單木他們,倒是看到了賬房先生李明顯。李明顯走上前,看了看鄔子虛身後的董武卓,不滿地說:「老闆,今天酒樓要不要關門歇業啊?」

    「你先去珠寶行,幫孫先生打點珠寶行,這裡有董城主的人就行了。」鄔子虛點點頭,隨即轉過身問董武卓:「董城主,是這樣嗎?」「是啊,李先生你就放心地離開吧!」董武卓今天一點火氣都沒有,畢竟自己的小命比尊嚴重要多了。

    送走了李明顯,董武卓把鄔子虛領到酒樓後面的花園。原本略顯寬敞的小道兩側此時居然放有幾張小矮桌,上面放著許多酒菜。鄔子虛看到單木、單林、單森和單娟已經在靠右的矮桌前坐下了。

     坐在左邊第一個桌前的是紀芙,不過令鄔子虛感到意外的是,今天紀芙並沒有戴著她的那塊絲帕。

    「子虛,你總算回來了。今天紀小姐要舉行一次對聯比試,借用你的寶地,想必你是不會介意吧?」大王子單木站了起來,對鄔子虛笑著說。

    鄔子虛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慌忙說道:「大王子看中這裡,是『興泰酒樓』的榮幸,我是舉雙手贊成。大王子還是稱呼在下一聲…」「那你就快坐下吧!」單木沒有等他把話說完,就插口說道,同時單木對鄔子虛身後的董武卓說道:「你把人都領去吧,這裡暫時不需要你們。」

    「可是這酒……」董武卓剛說到一半,看到單木眼睛冷冷地看著自己,趕忙改口說道:「下臣這就領他他們下去。」單木是不喜歡別人違背他的意願的。

    就在董武卓準備把多餘的人手領出「興泰酒樓」後院時,坐在矮桌前的單林開口說道:「紀小姐的人董城主你就別管了。」很顯然他說的是從他們見到紀芙時,就一直跟在她身後拿著劍的余建業。

    董武卓轉頭看向了單木。單木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對他點點頭,董武卓便領著眾侍衛隨從走出了後院。

    鄔子虛走到紀芙緊靠紀芙的那張桌子前坐下時,紀芙轉過頭對他微微一笑。鄔子虛也向她笑著輕輕點點頭。余建業眼中露出的嫉妒神色,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同樣也沒有逃過單木他們幾個王室成員的眼睛。

    「哼」單娟不明所以地冷哼了一聲,而余建業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手開始微顫,但是他手中的劍沒有出手。單娟一點也沒有在乎他的舉動,她是瑞萊國的公主,她怕誰?

    「鄔老闆,紀芙昨天沒有見到你,今天就以水當酒,祝你的『興泰珠寶行』開張大吉了。」紀芙拿起桌上的一個小杯,把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承蒙紀姑娘吉言了。」鄔子虛拿起酒壺,自己把酒杯斟滿,舉起後一飲而盡。

    「子虛,你先別光顧著和紀小姐喝酒啊,今天我們是來對對聯的啊!」在單木眼中,此時鄔子虛正和紀芙眉來眼去。鄔子虛知道自己表明與紀芙不是很熟悉的話語是白說了。

    「對了,鄔老闆上次你出的上聯是『客上天然居然天上可』,紀小姐對的是『僧游雲隱寺』。小王不才,也想到了一個下聯。」一直沉默的三王子單森謙虛地一笑,對鄔子虛和紀芙說道。

    「是嗎?小王子你說出來聽聽啊!」紀芙極有興趣地說道。

    單森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了,雖然內心很是歡喜,卻是不露神色地說道:「紀小姐,小王所對的下聯是『人過大佛寺佛大過人』。但是從意境上來看,與紀小姐的下聯相比起來,實在是遜色不少啊!」他說完後不無得意地看看了鄔子虛和自己身旁的單木、單林。鄔子虛當然不會傻到認為他是一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王室子弟。

    鄔子虛說道:「三王子你能把下聯對出已經很不錯了,又何必在乎別的呢!記得紀姑娘說過要考驗我的,現在就請你出一個上聯吧!」

    紀芙嫣然一笑,輕輕說道:「鄔老闆,還再因為那天的事而生紀芙的氣嗎?」鄔子虛除了搖頭,他還能說什麼呢?

    「好吧,那我就出一個上聯。大家聽好了,我的上聯是『三光日月星』,不知道你們的下聯是……」紀芙在對面的三個王子和一個公主的臉上掃視一邊,便側頭看了看沉思中的鄔子虛。

    她看到了鄔子虛俊朗的右半邊臉,有時候她真的懷疑他的那一半臉是不是真的被毀容了。

    「我對『三家佛道儒』。」大王子單木接著回答,說完後沾沾自喜地看了看其他人。「我對『三才天地人』。」二王子單林緊隨其後,他有點洩氣地說道,可能是因為被單木搶了先的緣故。

    「我就對『三和天地人』。」三王子笑著說,雖然他又作弊的嫌疑,但是紀芙聽到他的下聯後,輕微的點點頭。這時單娟也不甘寂寞了,在「嘻嘻」的笑了幾聲後,才說出了她的下聯:「我對『六頃森林木』。」說完後,她又捂著嘴小聲地笑了起來。單木、單林和單森也笑了,他們實在沒想到自己的王妹居然那他們的名字來作文章。

    「鄔老闆,你好想還沒有說呢?」紀芙對身邊的鄔子虛說道,這是眾人也向他看來。鄔子虛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讓紀姑娘久等了。」其實他想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卻說「讓紀姑娘久等了」,當事人之一的紀芙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微笑著說道:「紀芙絕對沒有要鄔老闆出醜的想法。」

    眾人咋聽之後,先是一愣,隨後就想明白知道紀芙和鄔子虛之間一定有什麼矛盾。鄔子虛見紀芙當著眾人的面這麼說,只是尷尬地說道:「紀姑娘誤會在下了。紀姑娘出了上聯,我就對『四詩風雅頌』。」

    「呵呵,鄔老闆,『風雅頌』只是三詩啊!」單娟立刻指出了鄔子虛下聯中的矛盾之處。單木、單林都輕鬆地笑笑,他們還是真的怕自己被鄔子虛給比下去。三王單森露出驚訝的表情,仔細地打量了鄔子虛一眼。

    「公主殿下,『風雅頌』當中的『雅』,有小雅和大雅之分,所以『風雅頌』指的是『四詩』。」紀芙向單娟解釋道,同時他的話鋒一轉,對鄔子虛說道:「沒想的鄔老闆才思這麼敏捷啊!」紀芙對他的誇讚引起了單木他們的不滿。

    「小王這裡有一個上聯,還望鄔老闆賜教!」單森對他說道。鄔老闆應答了一句:「三王子,『賜教』二字在下不敢當。」他現在又一次體會到了何謂「紅顏禍水」,沒想到這些天一直對紀芙敬而遠之的自己,居然還是因為她引起了三個王子的不滿。

    「鄔老闆,你聽好了,我的上聯是『煙鎖池塘柳』。」單森自信地說道,他敢肯定鄔子虛一定對不出下聯。

    「我知道下聯,下聯是『霧封江堤岸』。」單娟搶著回答。單木在一旁笑笑,說道「王妹,你太小看你三哥了。『煙鎖池塘柳』這五字可是分別以『火金水土木』這五行作為偏旁的,你再看看你的下聯。」單娟一撅嘴,手托著腮,開始苦思冥想。

    時間在慢慢流失,太陽已經快到正中,還在他們現在坐的地方被樹蔭遮住,沒有照到太陽。

    「我對『炮鎮海城樓』。」沉思很久後,紀芙說出了她的下聯。單森甚為欽佩地說道:「紀小姐不愧為西楚國第一才女,如果說以前小王還有懷疑的話,現在是一點懷疑都沒有了。」紀芙看著鄔子虛露出了甜甜的酒窩。

    雖然以後大家還有對對聯,但是鄔子虛已經提不起一點興趣,導致他只是在那裡坐著,什麼下聯也沒有對出。

    單娟以為是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突然覺得鄔子虛挺可憐的,臉上被毀容也就算了,自己開酒樓取得的成績,卻要提防一直對他虎視眈眈的眾人,現在連自己的才學都得到不到別人的認可,真是可悲啊!

    單木和單林、單森一樣,看了沉默的鄔子虛一眼後再也沒有瞧他一眼。紀芙根本就沒有看向鄔子虛,她臉上的笑容倒是更加開朗。

    這次對聯的比試在中午前結束了,紀芙被單木請去了董武卓的府邸,共進午餐。鄔子虛以「興泰酒樓」的事務繁忙為由,沒有接受單木的邀請,留在了自己的酒樓。董武卓留下幾個人打點這裡的殘局,自己跟著大王子單木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鄔子虛走進書房看書,還沒有看多久便被寒玨打擾了。

    「鄔大哥,那個『煙鎖池塘柳』的下聯該怎麼對啊?」寒玨眨著明亮的眼睛,盯著鄔子虛看,因為知覺告訴她,她的鄔大哥一定早已經想到了下聯。

    「小玨,你難道沒聽到紀姑娘的下聯嗎?」鄔子虛避重就輕地說道。

    「才不要呢?」寒玨嘟起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不快地說道:「雖然那個紀姐姐對出了下聯,但是我要聽鄔大哥的下聯嗎?」寒玨越說聲音越小,似乎要哭了,要知道她沒次用這個辦法都是百試不爽的。

    「小玨,你怎麼知道我能對出下聯?」鄔子虛不由問道。「我就是知道嗎?因為你可是我的鄔大哥啊!」寒玨理所當然地說道。

    「真是拿你沒有辦法,告訴就是了。」鄔子虛無奈地對抬起頭笑瞇瞇地看著自己地寒玨說道。「我想到的下聯是『燈染釣魚城』。」鄔子虛說出了自己聽完單森的上聯就想到的下聯。

    「『煙鎖池塘柳,燈染釣魚城』,不錯啊,鄔大哥的下聯比那個紀姐姐的下聯好多了。」寒玨興奮地說道。

    「哦,小玨你為什麼真麼認為呢?」鄔子虛嘴角邊有一絲笑意,寒玨看到了,羞澀地低下了頭。鄔子虛當然不是因為寒玨誇獎自己的那幾句,而是對寒玨的文學修養感到高興,寒玨當然是知道這一點的。

    「理由很簡單啊,上聯的偏旁順序是『火金水土木』,那個紀姐姐對的下聯中的五個字的偏旁與上聯的順序沒有變動,但是鄔大哥的下聯就不一樣了。鄔大哥的下聯是『燈染釣魚城』,五個字的偏旁分別是『火木金水土』,所以我才說鄔大哥的下聯比較好。我不會因為你是我大哥,而偏袒你的。」說道最後,寒玨還不忘加上一句,鄔子虛笑了,寒玨終究是個孩子。(註:「魚」的繁體字是「魚」,同時說明,至於下聯的偏旁是否應該與上聯保持一致,才更好,小弟不知道,所以就隨便說說,請勿見怪!)

    「鄔大哥,你怎麼不問我姐姐寒玉為什麼沒有一起來啊?」寒玨轉移話題,問道剛要拿起書的鄔子虛。

    鄔子虛把書放了下來,看著寒玨片刻,才開口說道:「小玨,你就現在酒樓住下吧!寒玉姑娘現在不在閩江城,我這個作大哥的怎麼也不會把你獨自一個人留在港口的船上的。」

    寒玨點點頭,默默地說道:「鄔大哥,原來你早知到姐姐回去看爺爺了。你說姐姐和爺爺不會有事吧?」她不知道鄔子虛是怎麼知道姐姐離開閩江城的消息的,因為寒玉離開前才把這件事告訴她這個妹妹。她現在也沒有心情知道她的鄔大哥是怎麼知道此事的。鄔子虛在寒玨的臉上再也看不到看才的歡快,只是看到一絲擔憂的神色。

    鄔子虛看著她,說道「小玨你相信鄔大哥嗎?」寒玨想都沒有想,點點頭。「那我告訴你,你爺爺和姐姐一定不會有事的。」鄔子虛用很肯定地語氣告訴寒玨。

    寒玨笑了,因為她相信鄔大哥告訴她的絕對不會有錯的。鄔子虛之所以說得這麼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下午李明顯從「興泰珠寶行」回到了酒樓,酒樓這才開始營業。而寒玨任由鄔子虛好說歹說,都不去鄔子虛為她準備的房間休息,就這麼坐在了書房睡著了。

    鄔子虛看著熟睡中的寒玨,無奈地笑笑,他沒有起身去把她抱緊臥室,現在是中午,天氣不是很涼,更何況他已經有過一次教訓了。

    紀芙回到酒樓時已經是晚上,並且很晚了,「興泰酒樓」都準備打烊了。李明顯已經回家了,鄔子虛說酒樓現在有他呢,李明顯見到老闆這麼說,也就打消了在酒樓等紀芙回來的念頭,回家去了。

    「鄔老闆,你還沒有休息啊?」紀芙走進酒樓,就看到了一向很早睡覺的鄔子虛。她並沒有因為上午和下午的忙碌,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而露出疲態。

    看著笑盈盈地紀芙,鄔子虛又看了看他身後的丫鬟海棠,以及余建業,不知所謂地問道:「余公子是哪裡的人啊?」余建業沒有回答他的話,從他的表情來看似乎他沒有聽到鄔子虛有向他問話。

    「鄔老闆,你不要介意,建業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是……」紀芙剛想說,余建業已經插口,冷冷地對鄔子虛說道:「我是西楚國余家的人。」「哦!」鄔子虛再也沒有說什麼。余建業雖然這樣這樣回答了,但是和沒有說沒有任何的差別。

    紀芙對鄔子虛微微一笑:「鄔老闆,天色已經不晚了,我們先回去休息了。」鄔子虛站到一邊,說道:「的確是很晚了,希望紀姑娘晚上有一個美夢。」

    紀芙從鄔子虛身邊經過,向酒樓的後院走去。「鄔老闆,不知道你的下聯是什麼?」紀芙突然停住,轉過身看著身後的鄔子虛。鄔子虛笑著搖搖頭,只說了五個字:「燈染釣魚城。」「燈染釣魚城?」紀芙重複了一遍,就轉過身繼續向花園走去。

    「小姐,你為什麼認為那個鄔老闆經過一個下午,就一定會把下聯想出來呢?」走進臥室丫鬟海棠就向紀芙問道。

    紀芙對她搖搖頭,糾正了海棠的錯誤:「海棠,你說錯了,鄔子虛是在單森剛說出上聯的時候就有了下聯了。」「怎麼可能呢?」海棠疑惑了,「那他為什麼不說出來呢?」紀芙「唉」了一聲,方才說道:「你早上又不是沒有看到,鄔子虛答出了我的上聯後所要面臨的局面。」

    「原來是這樣,可是我只是奇怪,小姐你是怎麼知道他那時候就有了下聯的?」說著海棠還不忘對紀芙連眨眼睛。「你這個鬼丫頭。」紀芙舉起手時,海棠已經從她的身邊跑開。

    「海棠,你要知道有時候你是要相信自己的知覺的。」紀芙看著不遠出正在竊笑的海棠,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說完後,紀芙凝視著桌上的蠟燭,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自己內心的另一個想法是否真的正確——他一直認為鄔子虛就是那一個人,一個琴姐姐常在耳邊提起的人。

    易玄士語:鬥智,對出對聯是鬥智,對不出對聯也是鬥智!
s57894 發表於 2007-9-4 23:35
第二十八章 無痕

    鄔子虛在回到自己的臥室後並沒有很快就躺到床上去。他只是在臥室內的一章座椅上閉目養神。

    鄔子虛睜開眼,看著房屋內月光沒有照到的黑暗處,輕輕地說道:「你們都來了。」這是又五個人從他所看的陰暗出走了出來。

    「是的,少爺,我們都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想起。「不知道少爺找我們來,有什麼事?」一個少女的清脆的聲音想起。

    「我是希望你們把我的意思傳達下去,這次『夢幻樓』的內訌,我不希望我們有任何一個人參與進去。」鄔子虛說道,通過月光看著眼前五個穿著黑色外衣的人——他們是迷幻大陸殺手組織中排名第一的「無痕會」的五個堂主。

    「少爺,可是按咱們『無痕會』的規矩,我們是只認錢不認人的。」站在最左側的一個蒙面人說道,鄔子虛知道他是「行殺堂」的堂主吳剛,一個年僅二十五歲的小伙子。

    他之所以能坐上這個位置,是靠他不懈的努力爭取來的。義父司馬徒曾經告他,曾經想把「無痕會」交給吳剛管理。當然這是在義父司馬徒還沒有遇到他之前。

    「少爺,這的確有違我們『無痕會』一向的宗旨啊!」站在正中的蕭浪用蒼老的聲音說道,他是「行狩堂」的堂主。鄔子虛知道那天就是他和義父一起救了自己。

    「是啊,少爺,你還是再仔細想想,不如我們徵詢一下總舵主的意見?」另外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這個人「行判堂」的堂主韋魁。「我也覺得韋老的意見值得考慮。」「行賬堂」的東方獨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莊堂主,你的意見呢?」鄔子虛問到現在還沒有表態的「行情堂」堂主莊倩鳳,年紀二十的莊倩鳳和吳剛一樣,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而坐上堂主之位的,她和吳剛是「無痕會」裡最傑出的兩個年輕人。

    「少爺,我可以不發表意見嗎?」莊倩鳳不答反問,鄔子虛一愣,沒有再說什麼。

    房間裡沉默了片刻,鄔子虛這才說道:「你們把我的話傳下去就是了,義父那裡我是會去向他說明的。你們都下去吧。」鄔子虛沒有給他們任何人開口的機會,就讓所有人退出了他的臥室。「難道真的要走到義父所說的那一步嗎?」隨著鄔子虛輕聲自語,臥室內又是一片安靜。

    「無痕會」是兩百年前由當時的楚狂人建立的,它在短短的幾十年時間裡發展成為迷幻大陸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無痕會」的每任總舵主雖然是由上任總舵主親定,但是他們看重的是才能,而不是血緣,為了維持這個不成文的規矩,第三任總舵主燕孤行把位置傳給了自己的徒弟,而才能不比徒弟差的兒子,並沒有因此而怨恨他

    「無痕會」在迷幻大陸殺手組織排名中位居第一,有著他們獨特的處事規則。他們向來只認錢不認人,只要收到別人的佣金後,他們是絕不容許自己失敗的,即便你要殺的人是一個奄奄一息的人,組織裡的殺手都要讓目標人物死在自己的手上,如果目標人物死與其它的意外——只要不是被「無痕會」的殺手終結了他們的最後一口氣,「無痕會」都會認為自己是失敗的,他們除了加倍奉還佣金外,還會免費為僱主再殺一個人,這是「無痕會」的承諾,但是「無痕會」從來沒有免費殺過人,只因為他們每次都不會令主顧失望。

    「行殺堂」、「行判堂」、「行賬堂」、「行狩堂」和「行情堂」是「無痕會」的五個香堂。「行殺堂」是負責刺殺的,只要是被他們盯上的人,沒有誰能逃脫;「行判堂」和「行狩堂」是「無痕會」裡人員最少的兩個堂,他們分別負責對行動失敗的殺手進行審判,以及對叛逃出組織的人員進行獵殺,由於「無痕會」從來沒有失手過,也沒有人員敢叛逃出這樣一個強大的殺手組織,所以這兩個堂的人丁不是很旺,但是司馬徒曾告誡過鄔子虛,這兩個堂裡現有的人手雖然很少,但是卻是五個香堂裡實力最強的兩個;「行賬堂」是負責接洽生意的,同時負責瞭解暗殺目標的具體生活情況,堂裡的人手雖然個個都不出眾,但是卻遍佈整個迷幻大陸;「行情堂」是負責收集情報的,他們收集的情報都是有關於「無痕會」的競爭對手的,堂裡的人個個都是精英,畢竟「無痕會」的對手個個都是強大殺手組織。

    鄔子虛突然從座椅上站立起來,恭敬地說道:「義父,你老什麼時候來的?」這時在剛才「無痕會」五個堂主走出的陰安處又走出了一個年僅四十多的壯年男子,他就是掌管著迷幻大陸第一殺手組織「無痕會」的總舵主司馬徒。月光不是很亮,但是誰都能看出司馬徒有著一張極為平凡的臉。

    司馬徒在鄔子虛剛才坐著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是和他們五個一起到的。」司馬徒輕輕說道,同時問道:「子虛,你這裡一切還好吧?」

    鄔子虛由於背對著月亮,司馬徒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是他敢肯定的是義子鄔子虛一定笑了,這是鄔子虛的習慣。「義父,子虛在這裡一切都很好,謝謝你的關心。」鄔子虛是很感激義父地說道。的確,如果沒有司馬徒,就沒有現在的鄔子虛。

    「子虛,你為什麼認為我們不要插手『夢幻樓』的事務呢?」司馬徒抬頭看向鄔子虛。鄔子虛知道只要自己講得有道理得話,義父就會更加堅定不移地同意自己的建議。

    「義父,我想『夢幻樓』雖然是內訌,如果我們盲目加入其中的話,會為我們『無痕會』增添不必要的對手的。」鄔子虛先從整體上講解他為什麼不同意「無痕會」擦手「夢幻樓」的原因。

    「子虛,你不覺得現在的寒封已經很經不起打擊了嗎?我聽說他好像已經練功走火入魔了。」司馬徒不忘提醒義子,又接著說道:「現在『夢幻樓』的內部已經有許多人都準備動手了,『水晶院』和『縹緲閣』也已經和『夢幻樓』內部的一些人達成了協議,可能會暗中支持他們,如果我們能趁機收買一方實力豈不是很好?」

    「對了,我聽說寒封的兩個孫女似乎跟你的關心很密切啊!」司馬徒別有深意地說道。鄔子虛沒有出言否認,他知道這是徒勞的。「義父,你應該是贊同我的想法的吧?」鄔子虛「呵呵」地笑道。

    「你小子怎麼會這麼認為呢?」司馬徒笑了,開心地笑了。「因為義父如果你是反對我的建議的話,你剛才在他們離開之前就會現身了,可是那時候你沒有。」鄔子虛一針見血地說道。

    「子虛,你到現在還沒有說出你的理由呢?」司馬徒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心情格外地輕鬆。「義父,我想寒封領導了『夢幻樓』這麼多年,如果光是靠武力那肯定是不行的,最主要的還是頭腦,且不說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練功走火入魔,如果他能這麼輕鬆被別人取代,那麼這麼多年來。他在『夢幻樓』樓主的位置上是白待了。所以我認為一開始寒封就在佈局,佈一個將對他有異心的人一網打盡的局。」鄔子虛說出了自己的見地。

    「還有呢?」司馬徒追問道。鄔子虛笑了,伸手摸摸自己的後腦,深情地說道:「還有就是小玨很像我的妹妹,我不想讓她傷心。」

    「哦,萬一寒封在這場賭局中失敗了怎麼辦?」司馬徒不禁問道。鄔子虛想都沒有想就說道:「我到時候是會去幫助寒封的,因為我現在還是『夢幻樓』的人。」「你別忘了,你也是『無痕會』的少主!」司馬徒不快地說道。鄔子虛搖搖頭說道:「我那時我辭去這個少主的,但是義父你還是我的義父。」

    司馬徒笑出聲來,「不愧是我司馬徒的義子,不久後我就可以安心讓你接管『無痕會』了。」他的聲音雖然洪亮,但是鄔子虛知道笑聲是絕對傳不到臥室外的。

    「義父,我……」鄔子虛還想再說什麼,司馬徒明白他要說什麼,就打斷了他的話,語重心長的說:「子虛,你要知道,『無痕會』的總舵主,不只是一份榮耀,同樣是一份責任!」鄔子虛聽到義父都已經這麼說了,他還可以再推脫嗎?

    「子虛,你也該休息了,我還有事要做,就先走了。」司馬徒話剛說完,人已經從鄔子虛的眼前消失了。鄔子虛走到窗前,看著天空的皎月,閉上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義父司馬徒現在所做的事,他雖然不同意,但是自己卻無力改變這個現實。

    司馬徒現在的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他在做和寒封相同的事。寒封是在為寒玉登上「夢幻樓」樓主掃清障礙,司馬徒要為義子鄔子虛接管「無痕會」掃清障礙。他們都不想自己的繼承人背上荼毒同門的罵名。

    鄔子虛起床的時候天色還很早,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有出去散步,他只是在臥室外走了來回走走。他可不想寒玨一起床就看不到一個她熟悉的人,其實一個人面對分別最有感悟的就是離別後的第二天,當你睜開眼,沒有看到往昔熟悉的人,那時後你才會知道什麼是真正意義上的失去。鄔子虛不想讓寒玨去想她的爺爺和姐姐,寒玨應該是快樂的。

    「鄔大哥,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在這裡。」寒玨衝進了書房,對鄔子虛叫道,臉上洋溢著得意的表情。「小玨,你怎麼起得這麼早啊!」鄔子虛問道,的確現在是很早的。

    「聽姐姐說,鄔大哥每天早上都會外出酒樓散步的,小玨想陪著鄔大哥嗎!鄔大哥,你說好不好啊?」寒玨祈求地看著鄔子虛。鄔子虛放下手中的書,無奈地搖搖頭:「既然小玨都開口了,我能忍心拒絕嗎?」說完他站起身,寒玨笑著走上前挽起他的手臂走出了書房,走出了「興泰酒樓」。

    鄔子虛回到酒樓時剛好碰到要外出的紀芙。今天不知何故,紀芙又用絲帕把自己的臉蒙住了。「紀姑娘,你有事啊!」鄔子虛向她打招呼。

    紀芙看了看鄔子虛身邊的寒玨,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輕輕說道:「鄔老闆,我現在去董城主的府邸。」說著就從鄔子虛身邊走了過去,眼睛有意無意間看了寒玨一眼。

    寒玨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挽著鄔大哥的手臂是很不明智的,這樣會讓別人誤以為自己和鄔大哥有曖昧的關係,可能會為鄔大哥引來不必要的誤會,她趕緊把手從鄔子虛的手臂下抽了出來,尷尬地看了看正不知所以然的鄔子虛,靦腆的笑笑。鄔子虛無奈地笑笑,這是他第一次發現寒玨已經不再是一個什麼事都不懂的小女孩子了。

    鄔子虛本來是不想會書房看書的,但是寒玨卻把他拉了進去,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她想看看書。結果呢,鄔子虛津津有味地看著一本本賬本時,寒玨先是不停地大哈欠,最後居然睡著了,只是不知道是因為她起得太早的緣故,還是她很無聊的緣故。

    鄔子虛看著睡夢中嘴角仍有留有一絲微笑的寒玨,露出一絲笑意。他知道寒玨是怕自己陪她到處玩耍,影響酒樓的工作,這才硬說她自己想要看書,把他拉進書房。鄔子虛沒有去打擾她。寒玨睡得很甜,她沒有也不可能注意到自己全身被一個淡黃色的光球包著——早晨的天氣畢竟是很涼的。鄔子虛可不想由於自己沒有盡到責任,而致使寒玨有任何的不適。

    鄔子虛看著睡夢中的寒玨,不由想到了剛才在大廳門口時,露出靦腆神色的寒玨。鄔子虛「咦!」了一聲,「對啊,這個西楚國的才女紀芙這次到瑞萊國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鄔子虛知道自己這些天來一直沒有把心思用在紀芙身上,不過從紀芙這幾天來的行動來看,她很明顯是衝著瑞萊國的三位王子才來閩江城的,可笑的是三位王子是衝著紀芙才來閩江城的。

    閩江城又要有一場好戲上演了!

    易玄士語:無痕會,是鄔子虛的後盾,但是鄔子虛如果想讓它成為自己的堅強後盾,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s57894 發表於 2007-9-4 23:38
第二十九章 異變

        早上,鄔子虛得到消息時,已經很晚了,沒有辦法採取任何的補救措施了。當賬房先生李明顯告訴他,閩江城裡的幾個酒樓已經被一個神秘的人物以重金收購時,鄔子虛臉上是震驚,是不可思議。

    如果說「夢幻樓」的內部由於內訌,各人的利益不同,而沒有得到他們及時的情報反饋,還情有可原的話,那「無痕會」的情報網絡難道事先就沒有察覺到這個消息嗎?

    這只能說明「無痕會」像「夢幻樓」一樣,內部的權利鬥爭已經開始公開化了。鄔子虛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想,但是理智告訴他,如果他要活下去,必須是該採取行動了。他知道義父司馬徒說得沒有錯,權利會使一個人迷失了本性,但是到底他和義父所要面對的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呢?

    中午,鄔子虛還沒有定下心來處理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神秘的商業競爭對手,他就得到了一個噩耗——義父司馬徒死了,是被刺殺死的。他沒有懷疑消息的準確性,因為這是「行情堂」的堂主莊倩鳳剛才親自到酒樓來告訴他的。昨天晚上還和他有說有笑的義父,居然在一夜間就和他陰陽相隔。

    「少主,總舵主的遺體現在在閩江城外的小蛋島上,我們會裡的兄弟也都陸續到達了,你是不是去看看?」莊倩鳳眼睛雖然微紅,但是聲音卻極為的冷漠。

    鄔子虛嚥下嘴裡的痰,點點頭,對她說道:「莊堂主,你先回去,我安排一下,立刻就趕過去。」「少爺,那屬下就先告退了,請你節哀!」莊倩鳳很快地退出了鄔子虛的書房。

    鄔子虛把李明顯和寒玨叫到了書房。「李先生,我現在有事,可能幾天內是不會回來的,酒樓的事就有勞你多加關照了,還有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讓寒玨搬到你家去住。」

    「老闆,酒樓的事我會打點好的。寒姑娘搬到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的老伴一定很高興的。」李明顯第一次看到鄔子虛的臉上露出憂傷的神情,他知道這一次絕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發生了。

    「不,我才不要呢。我要跟在鄔大哥的身邊。」一旁的寒玨聽到後,很不滿地出言反對。「小玨,這次鄔大哥真的是有事,你想如果你跟在我身邊,你姐姐回來後那不是見不到你了嗎?」鄔子虛勸說道。

    「可是……」寒玨撅起嘴,想要反駁,。鄔子虛已經開口說道:「小玨,鄔大哥只是出去幾天。等會來後再我們有的是時間聊啊!」「好吧,不過鄔大哥你可要早點回來啊!」鄔子虛笑著點點頭,他的笑容是那麼的茫然。

    寒玨不情願的離開了書房,鄔子虛這才對李明顯說道:「李先生,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你要密切關注對方的一舉一動,實時根據對方的舉動作出相應的判斷。」「老闆,我知道了。」李明顯當然清楚鄔子虛所說的「對方」指的是誰。

    「你先退下去吧,我也要好好準備準備。」李明顯退出書房後,鄔子虛只是默默坐在椅子上,什麼都沒有做,他是在讓自己有足夠的心裡準備,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朋友出賣了。

    傍晚,鄔子虛站在李明顯家的門外,問起李明顯身後他的夫人:「李夫人,小玨現在怎麼樣啊?」李夫人一笑,對他說道:「鄔老闆,這孩子剛進房時賭氣躺倒床上,不想一會兒就睡著了。

    還是我去替她把被子蓋上的,等會兒吃晚飯的時候再去叫她,否則啊,說不定她現在又在鬧著和老闆你一起去呢!」

    鄔子虛笑笑,接著說道:「李先生,酒樓的事就麻煩你了,珠寶行的事我已經讓孫先生打點了,希望你們能彼此幫助。」「少爺,我會的。」李明顯默默點點頭。

    「李夫人,小玨就麻煩你照顧了。她還是個小孩子,有時候可能會鬧點孩子氣,望你們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她計較。」「鄔老闆,你說笑了,小玨這孩子這麼討人喜歡,我們怎麼會生她的氣呢?」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告辭了。」說完後鄔子虛就轉身離開了,他不想過多地停留,離別本來就意味著悲傷。

    鄔子虛剛登上船,艄公問道:「鄔老闆,是不是可以起航了,再慢的話,咱們可能趕不上在天黑之前趕到小蛋島。」

    鄔子虛對他說道:「在等等吧!」說完他就走進了船艙。

    「出來吧」鄔子虛聲音中帶著無奈,其實他早應該想到,寒玨不是一個很聽話的乖女孩。寒玨從船艙的陰暗處走了出來,撲到了鄔子虛的還中,哭訴起來:「我不要離開鄔大哥,我現在在閩江城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寒玨哭了,而且哭得很傷心。鄔子虛撫摸著寒玨的頭,心中無語。他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低估了她內心的孤獨感,雖然她平時嘻嘻哈哈,但是她是非常希望有人在她身邊的。

    「小玨,我答應帶你在在身邊就是了。不過,你可要答應我,以後你可要聽我的話,不要再給我耍小聰明。」鄔子虛知道,如果真的把她留在閩江城,扯不准她會做出什麼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來。

    「好的,我以後一定什麼都聽鄔大哥的。」寒玨抬頭,眼中仍然有淚光,看著鄔子虛,並作出了自己的保證。

    鄔子虛拉起她的手走到船艙中央坐了下去,同時向外面叫了一聲:「艄公,可以開船了。」他哪是不知道寒玨的性格,如果她真是那麼乖巧的人的話,就不會想出這麼一個計策,偷跑到船上來了,可是鄔子虛除了把她留在身邊外,還能做些什麼?

    鄔子虛算算時間小蛋島也該到了,他拉著寒玨的手走出了船艙。看到前方的一個大大的山影,寒玨叫道:「鄔大哥,是不是我們快到了。」鄔子虛笑笑,沒有回答。

    「小姑娘,你說得沒錯,你們快到了。這是你第一次去小蛋島吧?」艄公不停地搖著手裡的船槳,看著寒玨笑問道。

    「是啊,這不妥嗎?」寒玨甜甜地問道。「沒有什麼不妥,我只是想說,你這一輩子是踏不上小蛋島的土地了。」艄公突然揮起手中的船槳向一臉疑惑看著他的寒玨。

    他快,有人更快,六個個人突然從海面下一躍而起,六把鋒利的劍指向寒玨刺去。他們快,鄔子虛比他們更快。鄔子虛沒有去救一下愣在當場的寒玨,他只是一提手,海面上頓時射出七隻水劍,在艄公的漿要拍到寒玨的臉、水底那六個人的劍要刺到寒玨身上時,從他們的額頭穿過。

    「啪、啪……」所有的人都落回到海裡,艄公連同他手裡的船槳也掉下船。

    鄔子虛把手心冰涼的寒玨拉到自己的懷裡,細聲說道:「小玨,你沒事吧!」「鄔大哥,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你說我爺爺和姐姐是不是出事了?」寒玨抽噎起來。

    「傻丫頭,你別胡思亂想。你爺爺和姐姐沒有事,他們這些人是來刺殺我的。」鄔子虛解釋道。「刺殺你,鄔大哥這是為什麼會這樣?」寒玨不可置信地驚呼起來。她很快就明白了,他們是想借此分散鄔大哥的注意力。

    「走,咱們先到船艙裡。等會兒再登上小蛋島。」寒玨點點頭,鄔子虛拉著她走進了船艙。「小玨,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把你帶在身邊了吧!」鄔子虛看著寒玨。

    「是我自己要來的,這不怪你鄔大哥。倒是剛才鄔大哥你好厲害啊!」寒玨眼中閃耀的迷戀的神色。鄔子虛無奈地搖頭,看來寒玨是抱定決心要和他一起去小蛋島了。

    「鄔大哥,我們什麼時候上島啊?」寒玨試探著問道。鄔子虛看向她,說道:「小玨,再等一會兒,就是我們去小蛋島的最好時機了。」寒玨沒有再出聲,她記得爺爺曾經有對她說過,一個人要學會等待,等待最有利於自己的時機出現,然後再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小蛋島上的海家莊,今天格外的熱鬧。雖然到處都掛著白布,每人都有披麻戴孝,但是他們的臉上沒有悲傷。

    「怎麼樣了,為什麼他們還沒有回來?」莊倩鳳顧慮重重地問道。「沒有事的,他們的實力我是知道的。更主要的是,每次執行完任務他們沒有回來過,除非他們又有新的任務,否則他們是不會回來的。」

    吳剛自信且冷漠地說道。東方獨看了看吳剛,笑著說道:「吳老弟,似乎永遠都是那麼自信,看來我們推選你當總舵主是一點也沒有錯啊!只不過我擔心萬一他們都全軍覆沒,那該怎麼辦?

     韋老,你說呢?」韋魁點點頭,眼中閃過複雜地神情,什麼話都沒有說。

    「東方堂主,你是多慮了。要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就是懂得把握機會,機會一旦喪失,我們就必須撤退,等待著下一次的機會。萬一他們真的不能完成的話,我想他們會回來要求我再給他們一次機會的,現在他們沒有回來,應該是一切都已經搞定了。」吳剛平靜地說道。

    「我說,吳老弟,你真的一點都沒有想過,他們全部被鄔子虛幹掉嗎?」東方獨笑瞇瞇地看著吳剛。

    「他們如果出事的話,臨死前應該有機會發出信號的。東方堂主,如果這次是刺殺你的話,他們六個當中只要派一個人就足夠了。所以說,想要在瞬間讓他們灰飛煙滅,沒有人可以!」

     吳剛說話間,身上散發出濃濃的霸氣。東方獨只是「哼」地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現在還不是他和吳剛鬧翻的時候。

    吳剛似乎沒有聽到東方獨的冷哼,東方獨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他前進中的主要障礙司馬徒和鄔子虛都已經被他成功地剷除了,區區一個東方獨是不可能掀起很大的風浪的,更主要的是留著他,還是對他有好處的。

    「走吧,好戲就要上演了。」鄔子虛對坐在自己身邊,把頭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寒玨說道。寒玨抬起頭,興奮地說道:「鄔大哥,我們可以走了嗎?」「是啊,如果我再不走的話,小玨你恐怕要和周公相會了。」鄔子虛輕鬆地說道,雖然他的內心並不輕鬆,可是他不想寒玨被他所感染。

    「才不是呢,你看我現在多有精神!」說著寒玨就站起身跑出了船艙。鄔子虛只聽到她「啊」的一聲,又跑進了船艙,撲到了鄔子虛的懷裡。「小玨,你是怎麼了?」鄔子虛疑惑地問道。寒玨只是伸出手指了指船艙外。

    鄔子虛沒有走出船艙,就知道寒玨為什麼這麼害怕的,因為他看到一個戴著鬼臉面具的人大搖大擺的掀開船艙的擋簾走了進來。

    「鄔老闆,你說我的面具有你的面具難看嗎?」此人一邊說一邊把臉上的面具扯了下來,居然是很久沒有見到的一天和尚。

    「原來是一天大師,只是不知道你為何現在才現身啊?」鄔子虛一點都沒有因為一天剛才的話而生氣,但是這並不代表寒玨不會生氣。

    寒玨看到原來自己走出船艙看到的只是一個戴著面具的和尚,而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鬼魂,膽氣立刻上升了不少,心中的怒氣也有不少,但是她還能壓抑,當聽到一天和尚這麼說她的鄔大哥,她終於是忍不住爆發了。

    「我說髒和尚,你不要亂講話!」寒玨走到一天和尚的身前,氣憤地說道。一天和尚一臉無辜地看向鄔子虛:「鄔老闆,我有說錯嗎?」「你……」寒玨雖然平時很調皮,但畢竟是經過嚴格教育的,她手指著一天和尚,吞吐了半天,結果還是沒有能罵出一句髒話。

    「小玨,不要鬧了。」鄔子虛對神情窘迫的寒玨說道,同時對一天和尚笑笑,輕鬆地說道:「一天大師既然沒有走,這麼看來你是要和我們一起去小蛋島了。」

      一天和尚臉上震驚的神色一閃而過,便有笑嘻嘻地問道:「鄔老闆,怎麼知道和尚在船上的?」鄔子虛不無道理地說道:「『六鬼』的實力我是知道的,如果沒有人在暗中出手相助,在下是不可能那麼輕鬆就把他們六個打發的。

    對了,小玨,剛才如果不是一天大師,你可能早已經受傷了,還不謝謝一天大師!」鄔子虛只是說寒玨可能受傷,正在情況下寒玨應該是被刺死的。

    寒玨雖然氣憤,可是鄔子虛的話她還是能聽進去的,再加上一天和尚的行為舉動也使得她知道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和尚。「小玨在這裡多謝大師剛才的出手相救了。」

    寒玨故意裝出一副甜甜的笑臉,一天和尚看得是心驚膽寒,連忙擺手說道:「不必了。」

    看著一天和尚驚惶失措的樣子,寒玨「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隨著寒玨發出的笑聲,鄔子虛知道了她和一天和尚之間的緊張關係已經消失,不由暗暗地送了一口氣。

    「鄔老闆,你真的準備到小蛋島上去嗎?要知道那裡現在可是龍潭虎穴啊!」一天和尚一改往日裡放蕩不羈的形象,正色的問鄔子虛。寒玨似乎也知道鄔子虛的抉擇意味著什麼,也轉過頭緊張地看著他。

    鄔子虛看向不遠處的小蛋島,悲傷地說道:「一天大師,我義父的……」一天和尚不耐煩地打斷了鄔子虛,不讓他繼續說下去:「我說鄔老闆,看你平時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現在居然鬧糊塗!」

    一天和尚看到寒玨瞪了自己一眼後,咳嗽了幾聲才繼續說道:「鄔老闆,你怎麼知道他們說的就一定是真的呢?從剛才的情況來看,你那個『行情堂』的莊堂主似乎並不是很可靠啊!」

    「『行情堂』?」寒玨吃驚地看著鄔子虛,又慢慢地低下頭。從小在「夢幻樓」長大的她當然知道「行情堂」,因為迷幻大陸第一殺手組織「無痕會」分設的五個堂當中就包括「行情堂」。

    「丫頭,你難道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鄔大哥』是『無痕會』的少主嗎?」一天和尚一點都不在乎一直向他使眼神、臉色很是尷尬的鄔子虛。

    「小玨,一天大師說得沒有錯……」鄔子虛還要再解釋,寒玨突然抬起頭,對他一笑:「沒關係,我知道鄔大哥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的,所以才不告訴我和姐姐你的身份的。小玨現在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只會鬧小性子的孩子了。」寒玨這些天來一直都在強調,她已經長大了。

    鄔子虛對她點點頭,什麼話也沒有多說。「鄔大哥,一天大師說得不錯,你要好好想想,但是不管你作出何種選擇,小玨都是一定要跟在你的身邊的。」寒玨用很肯定地語氣告訴鄔子虛,一旁的一天和尚聽到後,只是無奈地搖搖頭。

    鄔子虛抬頭看看天空,今天是一個無月無星的漆黑夜晚。「直覺告訴我,我的義父是真的躺在了小蛋島的海家莊裡。我這個作為義子的難道不應該去為他老收屍,讓他入土為安嗎?」

    鄔子虛雖然極力控制,但是還是越說越激動。

    一天和尚知道自己是不能說服他了,無奈地對他說道:「那你們要小心點!」鄔子虛點點頭,本想把寒玨交託給他的,但是剛才聽寒玨的一席話,他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難道不和我們一起去嗎?」寒玨氣憤地看著一天和尚,質問道。

     一天和尚又恢復到以往的表情,傻笑地看著寒玨,伸手撓撓自己沒有頭髮的後腦,奇怪地說道:「我剛才有說要陪你們你們一起去嗎?」

     寒玨紅著臉看了向鄔子虛,鄔子虛對她搖搖頭,寒玨一轉身跑到了鄔子虛身後,不再理會一天和尚。

    「小玨,咱們走吧!」鄔子虛對身後的寒玨說道。寒玨從他的背後探出頭,卻發現一天和尚不知道何時已經從鄔子虛的身前消失了。

    「小玨,你別看了,一天大師已經走了。」鄔子虛對正在東張西望的寒玨說道。「鄔大哥,你為什麼不讓那個一天大師幫助你啊?」寒玨不解地問道。

    鄔子虛走到船首,迎著海風,默默站立,良久之後方才說道:「小玨,不一會兒你就會知道是為什麼了。」寒玨沒有再問話,眼睛順著鄔子虛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小蛋島。
  
    她沒有注意到一艘小船藉著夜色正向他們所在的這艘船慢慢靠近。

    易玄士語:異變,酒樓突然多出的一個神秘競爭對手,義父司馬徒的神秘死亡,鄔子虛面對如此的異變,該何去何從?
s57894 發表於 2007-9-4 23:40
第三十章 殺戮

   
    「可以開始了。」吳剛打破了客廳裡的沉寂,站起身向客廳外走去。東方獨看著吳剛的身影,嘴角邊露出得意的笑容,吳剛心裡的想法他是知道的。

    其實吳剛對「六鬼」的實力還是很懷疑的,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鄔子虛的實力。現在算算時間,如果鄔子虛沒有事的話,早該到了小蛋島,進了海家莊,但是在海邊的人查探消息的人沒有傳回來任何有關鄔子虛的訊息,他是真的放心了。

    吳剛走進了司馬徒的靈堂,身後跟著的是「無痕會」「行賬堂」的堂主東方獨、「行判堂」堂主韋魁以及「行情堂」堂主莊倩鳳。

    原本有說有笑的靈堂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總舵主屍骨未寒,你們就這樣在他的靈堂上談笑風生,這還像話嗎?你們對得起總舵主身前的栽培之恩嗎?」吳剛面顯怒容,厲聲質問。靜悄悄的靈堂裡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吳剛看了一下眾人,似乎很滿意自己的震懾效果,嘴角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了,如果沒有鄔子虛地突然出現的話,他還是會繼續耐心等下去的。可是鄔子虛的出現,使他覺得恐慌,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就將付之一炬。他終於選擇了鋌而走險,現在他成功了,司馬徒已經躺在了靈堂裡,鄔子虛已經屍沉大海,他終於可以坐上以前夢寐以求的位置——「無痕會」的總舵主。

    「會裡的各位兄弟,今天我們來除了是未總舵主送葬之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咱們的『無痕會』選出一個新的總舵主,讓他領導我們『無痕會』走向一個嶄新的明天。」吳剛用充滿激情的話說道,似乎這裡不是司馬徒的靈堂,倒是他吳剛競選的演講場。

    本來很是安靜的眾人又開始鬧騰起來,彼此交頭接耳,不知道嘀咕著什麼。「我反對推選新的總舵主。」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靈堂外響起。原本站在門口堵住通道的人,立刻擠向兩邊,讓出了一條道。吳剛看見蕭浪身穿孝服,手拿一個哭喪棒走了進來。

    吳剛的臉色微微一遍,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沒有人回來向他報信。吳剛雖然疑惑,但還是立刻笑著迎上前去:「蕭堂主,你總算趕回來了。」蕭浪睜大雙眼,盯著吳剛,恨恨地說道:「吳堂主,難道總舵主就這麼離我們而去,你很高興嗎?」

    吳剛臉上的笑容一下頓住,乾咳幾聲,又露出悲傷的神情,方才說道:「我們幾個堂主,正在為總舵主的人選煩惱,既然蕭堂主在,我看不如就讓你老背上咱們『無痕會』的重任吧!」

    「司馬總舵主是怎麼死的?」蕭浪對吳剛的話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冷冷地問道。吳剛沒有出聲,靈堂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出聲。

    「蕭爺爺,總舵主是被人刺殺死的。」莊倩鳳在沉默了好久後,對跪在司馬徒棺木前的蕭浪說道。「怎麼會這樣?」蕭浪大聲說道,「我絕對要替總舵主報仇!」

    「蕭堂主,我剛才就是想咱們『無痕會』先選出一個新的總舵主,以後為總舵主報仇的事進展也會順利很多啊!」吳剛不失時機地說道。

    「新的總舵主是要產生,否則咱們『無痕會』這麼大的一個組織沒法運作下去啊!」站在一邊的東方獨開口表態了。蕭浪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看韋魁,無奈地說道:「韋老,你的意見呢?」韋魁稍作思考,片刻後說道:「我覺得咱們『無痕會』是該立刻新立一個總舵主了。」

    「既然這樣,那麼按照總舵主生前的意思,我們應該少主接管總舵主一職。」蕭浪盯著吳剛,見他沒有反對,這才看向一邊的莊倩鳳。「倩鳳,你難道沒有通知少主這件事嗎?」蕭浪不滿地問道,顯然他已經察覺到鄔子虛不在這裡。

    「蕭爺爺,我中午就已經去了一次閩江城,把總舵主的事也告訴了少主。少主他說把酒樓和珠寶行的事安排一下,就會趕過來的。」

    蕭浪看看靈堂外漆黑的夜空,不安地說道:「那少主怎麼現在還沒有到呢?」令他更加不安的是鄔子虛沒有立刻跟莊倩鳳一起到海家莊來,這不是他平日的作風,他要把酒樓和珠寶行的事安排一下,很顯然他也意識到此行可能存在的凶險。蕭浪情不自禁地又看了吳剛一眼,吳剛低頭在沉思著什麼。

    「蕭堂主,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覺得很是可疑啊!」東方獨神秘地說道。「東方堂主,你有什麼懷疑就直說吧,這裡全是幫裡的兄弟。」蕭浪雖然知道東方獨說的不可能是好事,但是他已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了,自己還能讓他不要說出來嗎?蕭浪只是在心底罵了一句:「老狐狸!」

    「昨天晚上少爺要我們把他的決定告訴會裡的兄弟,蕭堂主當時就去執行少爺的任務了,我們四個堂主原本是想今天早上再去執行少主的命令的。」東方獨說道這裡頓了一頓,看了蕭浪一眼,方才接著說道:「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很顯然總舵主是在閩江城的,但是少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東方堂主,你到底想說什麼?」蕭浪不滿地問道。東方獨尷尬一笑,石破天驚地說道:「我想,少主可能會因為我們『無痕會』到底該不該插手『夢幻樓』一事和總舵主鬧翻,要知道總舵主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再加上現在少主在閩江城可以算得上是個風雲人物,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更主要的是總舵主的實力我們是知道的,除非他非常親近的人,別人是很難成功地行刺他的。」

    「東方堂主,你能把話說得更明白一點嗎?」蕭浪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但是東方獨卻假裝沒有看到,真的把話挑明了:「蕭堂主,我認為這次總舵主遇害,一定和少主,不,一定和鄔子虛有關。」

    聽到東方獨的一番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沒有見過這個兩年前突然冒出的少主,但是從別人的口中他們還是知道,這個少主是很得總舵主寵愛的,而且他在閩江城也是幹得有聲有色。他們之所以吃驚,是因為他們原本都以為這一句話一定是「行殺堂」的堂主吳剛說的,沒想到東方獨卻說了。

    「東方堂主,萬事你都要拿出一個證據。」蕭浪面無表情地說道。「蕭堂主,如果我有證據的話,我早就到閩江城……」「既然沒有,東方堂主,你就不要直呼少主的名諱。」蕭浪很不客氣地說道。東方獨把頭別向一邊,不敢與盯著自己的蕭浪對視。

    「蕭堂主,其實東方堂主說得不無道理,雖然我們現在找不到證據,但是如果我們現在就讓鄔子虛當上『無痕會』的總舵主的話,我擔心這對我們追查總舵主被害一事無異啊!更何況總舵主在世的時候並沒有指定鄔子虛接任他的位置。」吳剛一口一個「鄔子虛」,很顯然他是和東方獨站在同一個戰線上了。

    「總舵主在世的時候,有說過讓少主接管他的位置。」蕭浪很肯定地說。「蕭堂主,只是不知道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聽到總舵主這麼說了?」東方獨瞇起了眼。

    蕭浪扭頭看向了一邊一直悶不吭聲的韋魁,可是韋魁卻側著頭,沒有看向他。蕭浪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個失敗者,不可能改變吳剛當上「無痕會」總舵了。畢竟這個靈堂裡將近有九成是東方獨和吳剛的人,而他只是孤身一人。

    蕭浪不禁埋怨起過世的總舵主司馬徒,當初就是他不讓自己帶「醒狩堂」的人來閩江城,說是吳剛和東方獨在閩江城有的是人手,另外不是還有一個少主鄔子虛在閩江城嗎。當時他也不在意,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東方獨和吳剛在閩江城是有不少人手,但是少主鄔子虛卻未必,如果說要召集人,他或許通過自己的錢財,能找到許多人,但是這裡的這些人在外面都是一個能抵幾個的。

    蕭浪終究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冷笑著說道:「雖然只有我一個人聽到,但是我以我的人格作為擔保,總舵主的確有跟我提起過此事,你們難道信不過我嗎?」

    「蕭堂主,不是我們信不過你,只是當初鄔子虛就是你和總舵主一起帶回咱們『無痕會』的,其中不免有貓膩啊!」東方獨若有所指地說道。

    「東方堂主,你這是什麼意思?」蕭浪臉上的怒容不見了,平靜地問道。吳剛臉色微變,他知道這次蕭浪是真的生氣了。

    「蕭堂主,東方堂主只是隨便說說,你有何必生氣呢!」吳剛邊走邊說,把身邊的東方獨拉到了蕭浪面前,一隻手拿起東方獨的右手,他又伸手去拿蕭浪的左手。別人都知道吳剛是要東方獨和蕭浪兩人盡釋前嫌,和好如初。但是吳剛失敗了,他的臉色很難看,因為就在他的手要握到蕭浪左手時,靈堂外突入刮起一陣風,一個魔法技能形成的風刃直刺自己伸出的手,他為了不讓自己的手離開自己的手腕,只好把手縮了回去。

    這是蕭浪身體稍退幾步,看了看吳剛的手冷笑一聲,看向了靈堂外。所有人都盯著靈堂外看,他們看到了一個臉戴半塊銀面具的男子向靈堂慢慢走進,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少女。由於男子戴著的面具顯得很詭異,同時幾個堂主隨也沒有出言制止,他們也就任由這個男子和他身後的少女走進了靈堂。

    東方獨和莊倩鳳都看向了臉色鐵青的吳剛,他們都知道吳剛這次真的是太低估了鄔子虛。韋魁看了一眼鄔子虛,又低下頭,他這幾天來似乎有著什麼心事,大家早已經見怪不怪。

    「『行狩堂』堂主蕭浪見過少主!」蕭浪在鄔子虛走進靈堂後,立刻走到他身前跪拜。「無痕會」的其他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見其他幾個堂主沒有行禮,最終都選擇了沉默。

    鄔子虛看著擺在眼前的棺木,說道:「蕭堂主,你先起身吧!」說完他就走到棺木前,準備跪拜。

    就在鄔子虛剛要跪下的時候,吳剛突然在一旁冷笑著說道:「鄔子虛,你不要假仁假義了,你說,總舵主這麼看中你,你為什麼還要如此對待他老人家!」「吳剛,你別忘了,現在沒有證據,請你對少主尊重點。」蕭浪厲聲呵斥道。

    「是嗎?」東方獨冷笑道,他從懷裡拿出一塊碎步。蕭浪知道這是總舵主司馬徒衣服上的面料,臉色不由一遍,他想到了「行殺堂」殺人後嫁禍別人的方法,只有彼此間不停地仇殺,「行賬堂」才有更大的生存空間。其實殺手就像妓女一樣,是一個永恆的職業,因為人類永遠都少不了仇殺。殊不知,殺人者人恆殺之。

    「不知道鄔子虛你想不想看這個?」吳剛露出了冷笑。鄔子虛頭都沒有抬,只是看著堂前供著的令牌。倒是寒玨看著東方獨手上沾有血跡碎布,不時眨著眼,她似乎很想知道這塊碎步到底代表著什麼。

    「吳剛,你不想知道那塊碎步代表著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同時也包括你們。」說著鄔子虛抬頭在眾人臉上掃視一下,所有人都不由打了一個冷戰,他們從鄔子虛的眼裡看到了絕望,對他們地徹底絕望。

    鄔子虛接著說道:「吳剛,你在錫陽城的妻子和兒子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你是不是也陪他們一起去地獄呢?你放心,我是會讓你的這群忠心的手下跟著你的。地獄沒有我鄔子虛,那才是你一展才華的好場所!」

    吳剛臉色一下子煞白,他有妻兒這件事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為了隱瞞住此事,他甚至一年只到安武國去那麼可憐的一次。但是現在鄔子虛卻點名此事,他知道自己的妻兒真的是慘遭毒手了。

    但是他很快又恢復了以前的從容不迫,冷笑著說:「我吳某到現在還是單身一人,不知道鄔子虛你此話從和說起?」「是嗎?」鄔子虛抬頭冷笑地看著他。吳剛沒有注意到。但是鄔子虛已經看到莊倩鳳正在努力向吳剛靠近。

    「當然……」吳剛說道一半但是止住,他看看自己的的胸脯,身體已經被一把劍從後面刺穿。他轉過身不可置信地看著臉色蒼白的莊倩鳳。「你為什麼騙我,為什麼?明明就已經有妻兒了,為什麼還要騙我!」說著莊倩鳳向靈堂外跑去。

    「你不要出去!」站在鄔子虛身邊的寒玨叫道,但是一切都已經為時太晚了。「啊」莊倩鳳只是發出了一聲慘叫,便癱到了地上。寒玨趕忙轉過頭,她不想看,剛才在船靠岸時,她已經看到許多死屍了,自己吐了多少次她也不清楚了。所有人看向靈堂外,臉色都變了,因為他們都看到莊倩鳳的頭顱與身體分開,滾到了一旁。

    「你好狠啊!」東方獨吃力地說道。因為在他看向靈堂外的那一瞬間,吳剛突然躍上前抱住他,雖然他很快震開了已經臉色煞白的吳剛,但是他的脖子還是被吳剛的手指甲給滑了一道很淺的傷痕。但是這一道淺淺的傷痕已經足以致命。

    躺在地上吳剛看著已經倒在地上兩眼僵直的東方獨的屍體大笑,他的笑聲越來越小,最終沒有了。看著臉上掛著笑容的吳剛屍體,鄔子虛閉上了眼,他輕輕地說道:「憑他的實力想殺他,只有向莊堂主一樣,把一把很鋒利的劍慢慢刺入他的身體,才能不被他察覺。可是站在他身後的東方獨卻沒有及時提醒他。可悲啊……」鄔子虛的聲音很小,但是靈堂裡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因為靈堂裡現在非常的靜,靜得可怕。寒玨疑惑地看了看鄔子虛,不知道他是在為誰悲哀,為莊倩鳳,為東方獨,還是在為吳剛?

    鄔子虛看著韋魁,有冷冷地說道:「韋堂主,你身為『行判堂』的堂主,覺得我應改怎麼處置這些對少主不敬,同時有謀逆之心的人呢?」

    蕭浪身體一顫,剛要開口,卻被韋魁搶先說道:「少主,按照『無痕會』的規矩,這裡除了蕭堂主,其餘的人都殺無赦,其中也包括我。」韋魁說得很堅定,所有人都臉色煞白,鄔子虛的實力他們不知道,但是剛才莊倩鳳的下場他們是看到的,可怕的是一向自詡為高手的他們,居然沒有察覺有人就埋伏在附近——到現在他們還沒有察覺。他們的心態下再一次驗證了一句話:看不到的才是最可怕的。

    「韋老!」蕭浪激動地叫道,鄔子虛眉頭一皺,側頭看了他一眼。這時似乎知道鄔子虛會作出何種決策的寒玨,伸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衣擺。其他所有幫眾都緊張地看著鄔子虛,等著他的決定。

    鄔子虛選擇了沉默,他跪倒了司馬徒的棺木前,默默地閉上了雙眼。他就這麼靜靜地跪著。這是一段很難熬的時間,寒玨不時看看蕭浪和韋魁,又再看看自己的鄔大哥,她實在不知道鄔大哥現在到底在想什麼,誰都不知道現在鄔子虛到底在想什麼。

    這的確是一段很難熬的時間,尤其是你的生命會在這一段時間內被別人主宰。原本還是很安靜的幫眾,開始不安地躁動了,眼中已經不見了剛才的擔憂,現在他們眼中透露出的是瘋狂。他們的心理已經快要崩潰了,他們現在什麼都不擔心了,唯一想做的就是把眼前這個戴著半臉面具的少主殺死。

    蕭浪早已經感到情況的不對,可是少主還是閉著雙眼,他看向了一旁面無表情的韋魁,知道少主是打算放過他了,但是在這裡的所有幫眾是很難逃過這一劫了。寒玨也已經察覺到氣氛的異常,她身不由己地走到鄔子虛地身邊,眼睛看了眾人一眼後,立刻低了下去。

    這時鄔子虛從地上站了起來,伸出手把寒玨摟入懷中,低下頭,在寒玨耳邊輕輕地說道:「小玨,你是不是要閉上眼啊?」他不想催眠寒玨,錯誤他已經犯過一次了。寒玨沒有和平時一樣,會調皮地故意把自己的兩樣睜得很大,這次她是真的緊閉著自己的雙眼,同時她不忘用兩手緊捂著自己的耳朵。她知道從現在開始,鄔大哥是會抱著她的。

    鄔子虛雖然沒有說別的,但是在場的幫眾已經被他的舉動給激發了。

    「鄔子虛,老子臨死也要找一個墊背的!」「姓鄔的,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作魚死網破!」「想要我死,我說少主,你就拿出點實力給我看看啊!」……

    所有的人都向鄔子虛撲了過去。蕭浪沒有動,韋魁也沒有動。他們已經現在已經不再是以往的高手了,巨大的心理壓力,使得他們失去了冷靜,失去了理智,現在他們人雖然很多,但是絕對不是鄔子虛一人的對手。

    鄔子虛同樣沒有動,腳步都沒移動,只見幾個黑影竄進靈堂,轉瞬之間又退了出去。就在第一個人衝到鄔子虛的身前,想伸手起擊碎他的頭顱時,他才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和身體脫節了,他向下看,自己的不知道何時已經沒有了下半身,在那瞬間他的上身掉到了地上。他身後的人都驚奇發現王久不知何時沒有了下半,更令人吃驚的是他居然還衝到了鄔子虛身前,但是隨後他們都本能的看向自己的下半身,同樣的情形,王久的情況在他們所有人身上都發生了。沒有慘叫,他們都倒在了血泊中,眼中透露出的是不信,是恐慌,是留戀……但是這一切都已經晚了,在他們決定出手的瞬間,就已經注定了他們現在的下場。

    他們是很悲慘,但是鄔子虛卻很無奈。

    這是鄔子虛說道:「我們走吧!」說完他就摟著寒玨躍出靈堂。在蕭浪和韋魁要出靈堂前,八個穿著黑衣服的人走進靈堂,扛起了司馬徒的棺木,走出了靈堂。

    站在船頭,鄔子虛看著小蛋島上海家莊的沖天火光,低下頭,對早已在自己懷裡睡著的寒玨露出一絲微笑。

    易玄士語:殺戮,也只有殺戮能消除鄔子虛積壓在心頭的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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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57894 發表於 2007-9-4 23:44
第二卷 驚迷橫空 第三十一章 別離

     鄔子虛站立船首,手批在身後。站在他的身後是「無痕會」的蕭浪和韋魁,以及那群神秘的蒙面殺手。寒玨已經被他送回到船上的臥房,海上的風浪是很大的。

    鄔子虛對身後的眾人輕輕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就在船上過夜吧」他此時已經是「無痕會」的總舵主,蕭浪和韋魁沒有出言反對,然而那群蒙面人也沒有出言反對。

    「你們都下去休息吧,我還要一個人靜靜。」鄔子虛已經獨自一個人站了很久了,但是他現在還想再自己一個人吹吹海風,蕭浪退回到船艙,蒙面人回到了他們來時的那艘船上。

    「義父,他有什麼話要你轉述給我嗎?」鄔子虛無力地問道。他沒有回頭,但是他知道韋魁一定還沒有走。

    韋魁看著船首的鄔子虛,欣慰地說道:「總舵主要我告訴你,他已經很累了,他不想『無痕會』的兄弟就這麼一直以殺人為業,希望少主你能改變這種現狀。」

    「韋堂主,是什麼時候知道義父有這種想法的?」鄔子虛問道。韋魁知道少主想必早已經猜想到事情的前因後果了,也就說了出來:「在我們五個來閩江城之前,總舵主就找我單獨說過此事。」

    「你居然回答應義父幫他完成此事?」鄔子虛語氣略顯激動,透露出自己內心的極度不滿。「我知道總舵主這樣做是,只是為了『無痕會』的明天更加美好,我沒有任何理由阻止他!」韋魁無動於衷地說道。

    「那我不能順利坐上總舵主的位置,你會怎麼樣?」鄔子虛提出了自己的假設。

    「如果真是那樣,只能說明總舵主看錯了人,那時我只需要把吳剛、東方獨和莊倩鳳他們三個殺死,再自殺就行了,因為你一定會被吳剛殺掉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少主你已經接任總舵主位置,我就會繼續為『無痕會』盡自己的一份力的。」

     韋魁平靜地說道,很顯然在他的心目中有五個人是導致司馬徒死亡的元兇。鄔子虛轉過身看看他,又轉了回去,輕輕說道:「你也下去吧!」韋魁什麼也沒有說,悄悄地離開了船首。

    鄔子虛迎風站立,心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若不是自己這麼猶豫寡斷,義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用這個方法來刺激自己的。

    為了使得自己奮發,義父寧願自己倒在吳剛的劍下,義父對自己的這一份恩情他是再也沒有機會回報他了,現在所能做的只有完成義父臨終前的遺願。

     鄔子虛在慢慢的轉變,從在靈堂裡對待眾多幫眾的行為可以看出來,或許這就是司馬徒最想看到的。

    黑夜很快結束了,太陽又一次在東方慢慢升起。寒玨走出船艙就看到了鄔子虛。

    「鄔大哥!」寒玨跑到鄔子虛的身前,甜甜地叫道。鄔子虛看著她,露出一絲笑容,寒玨永遠是那麼快樂,不快樂的事她很容易就忘記,但是鄔子虛並不羨慕她,因為為了身邊的人都能向寒玨一樣快樂,他就必須學會堅強,學會去面對各種意想不到的打擊。

    「小玨,你怎麼起得這麼早啊?」鄔子虛看著神情開朗的寒玨說道。寒玨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小聲說道:「我想和鄔大哥一起看日出嘛!」

     鄔子虛笑了,調侃地說道:「有低著頭看日出的嗎?」寒玨立刻仰起頭,撅起了嘴。但是她立刻明白了鄔子虛是在取笑她,揮起小拳頭,向他打了過去……

    「舵主,他們……」蕭浪對鄔子虛說道。鄔子虛點點頭,轉過身對身後依然蒙著面的-一個人說道:「你們都先回去吧,把我義父的棺木也帶走,不久後我就會回去的。」「少爺,那我們就先回去準備了。」蒙面人恭敬地說道。鄔子虛對他點點頭,蒙面就走開了,回到了他來時的那小船上。

    鄔子虛看著蒙面人所在的小船越來越遠,心中很不是滋味。「鄔大哥,他們是你家鄉來的嗎?」

    寒玨小聲地問道。鄔子虛看著一臉擔憂神色的寒玨,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小玨,願不願意到鄔大哥的家鄉去看看?」寒玨立刻叫了起來:「鄔大哥,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可不准反悔啊,咱們來拉勾!」

    鄔子虛真的笑了,蕭浪和韋魁也露出了笑容,「你以為鄔大哥會像你一樣,說話不算啊,明明已經答應不來了,結果呢,還不是暗中偷偷跑上我的船。」

    寒玨看到蕭浪和韋魁都在笑,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生氣地對鄔子虛說道:「小玨不理鄔大哥了。」說完就跑進了船艙。

    「舵主,看樣子我們一會兒就要到閩江城了。」蕭浪看看前方,擔憂地說道:「不知道經歷了昨天晚上的事,我們現在是否能順利地進入閩江城?」韋魁看向了鄔子虛。

    鄔子虛看著已經很清晰可見的閩江城繁忙的碼頭,什麼話都沒有說。隨機應變是每一個成功人士必須具備的條件之一。

    寒玨可能是知道快要下船了,也從船艙裡走了出來。「快上岸了!「寒玨興奮地叫道,鄔子虛不禁露出一絲苦笑,因為他已經看到碼頭上走來走去的衛兵。

    鄔子虛他們的船剛靠岸,就有一個衛兵跳上了船,大聲嚷嚷起來:「你們是幹什麼的?」鄔子虛走上前,很有禮貌地說道:「這位大哥,昨天我們出海,想感受一下夜晚的海風,在海上過了一夜。只是昨天在碼頭還沒有見到各位,不知道城裡出什麼事了?」

    衛兵上下打量著鄔子虛,冷笑著說:「城裡沒出事,但是城外小蛋島上的海家莊出了大事,海家莊被人燒了,莊裡的許多屍體被認定是被殺死的而非燒死的。

    我看你戴著面具,決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吧?」鄔子虛不慌不忙地說道:「這位大哥,你這就錯了,我之所以戴著面具只是不想嚇到別人。」「是嗎?」衛兵笑了起來,回頭看了看站在身後的幾個兄弟,大笑著說道:「沒事,今天大爺我就要看看你的那一半臉到底有多醜,有多嚇人。」

    所有的衛兵都笑了,站在碼頭圍觀的眾人也都笑了。他們中絕大多數都是認識鄔子虛的,但是不知道為何,他們中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為他說一句話。

    鄔子虛忍住了,見舵主沒有表示,蕭浪和韋魁自然不會亂動,但是這不代表寒玨能忍。

    「你這是怎麼說話呢?」寒玨嬌聲呵斥道。那個衛兵先是一愣,隨後色瞇瞇地盯著寒玨,嚥了咽嘴裡的口水,興奮地說道:「小姑娘,你……」他伸出手,準備去摸寒玨,寒玨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已經被鄔子虛拉入懷中。

    鄔子虛有沒有其他的動作誰都沒有看清,但是原本站在船上的幾個衛兵都已經飛回到了岸上,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鄔子虛拉著寒玨跳上了岸,看著地上幾個口吐鮮血的衛兵,冷冷地說道:「你們一會兒就會離開這個世界,你們為自己一生的罪惡慢慢懺悔吧!」一個衛兵努力地伸出手,想去抓住鄔子虛的褲管,但是他用盡全力,手卻沒有移動一點——他的手骨已經粉碎。

    鄔子虛就這麼牽著寒玨的手大搖大擺地離開走開了,蕭浪和韋魁彼此互看了一眼,默默地跟了上去。碼頭上其他的衛兵沒有敢上前來攔阻他,圍觀的人群更不敢了。

    鄔子虛突然停下,寒玨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蕭浪和韋魁也停了下來。那些衛兵和圍觀的眾人都本能地後退幾步,鄔子虛臉上露出了冷笑。他環視了眾人一眼,疑惑地說道:「原來董武卓董城主不在這裡啊?我原想他如果在這裡,一定會為你們出頭呢!」說完鄔子虛就走了,向「興泰酒樓」的方向走去。

    碼頭的人群逐漸散開,露出了混在人群中的董武卓。滿頭大汗的董武卓不停的擦拭著額頭的汗珠,看著躺在地上已經斃命的幾個衛兵的死屍,對幾個正看著自己的衛兵大叫:「你們是眼瞎了不成,還不把他們給抬走。」他知道自己現在逃過了鄔子虛這一關,但是還有大王子單木的那一關等著他過呢。

    「老闆,你回來了。」走進酒樓,李明顯就放下手中的賬本,走了過來。他原本以為鄔子虛可能會出去很久的,不想才過了一晚他便會來了。「李先生,酒樓沒事吧?」

    鄔子虛問道。「老闆,酒樓一切都很好。」李明顯說完看了眼一直低著頭的寒玨,關愛地說道:「寒姑娘,昨天晚上在船上過得還可以吧?不如我讓內人……」「李伯伯,不需要。」寒玨突然眼睛紅起來。

    鄔子虛伸出手指刮了刮她堅挺的俏鼻,柔聲說道:「你看看,李先生有沒有怪你,你還哭。」寒玨伸手擦拭去眼角的淚水,對李明顯了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李先生,這兩位是我剛聘請的手下,以後你們就會在一起工作了。」鄔子虛向李明顯簡單介紹了一下蕭浪和韋魁。「你們好,我是酒樓的賬房先生,以後大家都要彼此互相幫忙。」蕭浪說道:「這個當然。」韋魁只是對李明顯笑著點點頭。

    「紀姑娘在嗎?」鄔子虛剛要起步,突然向李明顯問道。「紀姑娘,一早就去董武卓的府邸了,是大王子派人來接的。」李明顯回答道。鄔子虛點點頭,伸手拉住撅著嘴的寒玨走進了後院。

    「舵主,現在咱們會裡遭此劫難,我想別的組織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蕭浪對鄔子虛說道,鄔子虛看看站在下方的韋魁,問道:「韋堂主,你的意思呢?」

    韋魁眉頭微皺,回答說:「舵主,蕭堂主的話不無道理,但是我們現在更應該把會裡的事務重新整頓,現在『行殺堂』、『行賬堂』和『行情堂』都沒有堂主,而且這些堂裡的弟兄一定會對上任堂主的突然死亡,存有芥蒂,我想我們首先應該是安撫會裡的內部人員。」

    寒玨是直接回到自己在酒樓後院的臥室的,她沒有進鄔子虛的書房。鄔子虛知道她不是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只是她知道他們三個談的是「無痕會」內部的事,所以就避開了,但是鄔子虛知道自己是該找個時間好好與寒玨談談了。

    「蕭堂主和韋堂主你們的話都有道理,不如這樣吧,蕭堂主讓『行狩堂』的弟兄負責我們的對外工作,韋堂主你讓『行判堂』的兄弟幫你整頓『無痕會』的內部事務。

    有一點我事先聲明,『行賬房』暫時不接任何一項任務。會裡的所有開銷我想應該還是有存底的,如果沒有,你們來我這裡拿。」鄔子虛站起身,長吸一口氣,「暫時就這麼決定吧!你們先下去休息,等到下午再回總舵也不遲。」「舵主,我們沒事,這點勞累的程度是壓不跨我們兩個老骨頭的。」蕭浪笑著說。

    「你們可是義父留給我的唯一財富啊!」鄔子虛感觸地說道。「舵主,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完成總舵主的宏願的。」韋魁很堅定地說道。鄔子虛看著蕭浪和韋魁,什麼話也沒說,但是他相信他們明白他所要表達的情感。

    「舵主,我們走了。」蕭浪說完後沒等鄔子虛說話,就和韋魁走出了書房。他們不想鄔子虛感傷別離,同樣他們也不想自己感傷別離。人們彼此間的情感,不是通過相處時間的長短來衡量的,在一起待了一天的兩個人,有時候會比在一起待了幾年的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更深,更濃。

    蕭浪和韋魁走出書房沒有多久,寒玨就走了進來。「鄔大哥,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啊?」寒玨遠遠地站著,低著頭,小聲說道。鄔子虛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前,兩手在她的雙肩輕拍幾下,低頭看著她,小聲說道:「傻丫頭,我都說了,你爺爺和姐姐是不會有事的,你就是不信,不如這樣吧,我陪你你到你爺爺那裡去怎麼樣?」

    「真的?」寒玨抬起頭,充滿期待地看著鄔子虛。鄔子虛點點頭,自嘲地說道:「我的話就這麼沒有說服力嗎?」寒玨羞澀地笑了起來。

    「小玨,忘了問你,我能不能去『夢幻樓』的總部啊?」鄔子虛才想起自己似乎不是「夢幻樓」的核心成員。「沒事的,我可以為你作擔保啊。」寒玨拍拍自己的胸脯,篤定地說道。

    「鄔大哥,咱們下午就走,你說好不好?」寒玨雖然嘴裡沒有說,但是到底還是很擔心自己的爺爺和姐姐的。「好啊,我現在去珠寶行看看,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啊?」

    鄔子虛一口答應。「不了,我還要去街上為爺爺買些好東西呢。以前姐姐都有為爺爺買,我卻是總是空手而回,這次我一定要向姐姐學習。」說著她便跑出了書房。

    鄔子虛無奈地笑笑,寒玨在他的眼中和妹妹一個樣是個活波開朗的女孩。

    「少爺」鄔子虛走進孫銳房中的暗室,孫銳立刻改變了對他的稱呼,不是再稱呼他為老闆。「孫先生,珠寶行的事可能又要你操勞一陣子了。」鄔子虛沒有坐到面前的座椅上,他並不想在此多留。「少爺,難道你又要出去嗎?」孫銳疑惑地問道。

    「是啊,這次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想再不用多久我就應該可以回去了。」鄔子虛若有所想,深情地說道。

    孫銳看看鄔子虛,他明白少主爺內心的苦楚,其實在閩江城真正知道少主爺身世的沒有幾個,原來是有三個人知道的,只不過現在只剩兩個了,因為司馬徒已經死了,為了少爺能順利接管「無痕會」而死了。

    「少爺,你放心吧,我會管理好珠寶行的。」孫銳對鄔子虛說道。「對了,現在珠寶行的生意怎麼樣啊?」鄔子虛這才想起這些天來自己似乎沒有關心過珠寶行的賬目,孫銳笑了,笑得很開心:「少爺,由於你從青雲城聘請的幾個打造首飾的師父手藝的確很高超,這些天城裡的那些貴婦人,一天到晚往我們這裡跑啊!」

    「這就好,孫先生,我提醒你的是身體比金錢更重要啊!」鄔子虛看著略顯消瘦的孫銳,抱歉地說道。「少爺,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孫銳感激地說道。

    「好吧,那我就走了。接下來我還要去董武卓的府上,畢竟人家是瑞萊國的王室嗎!」鄔子虛笑著說道。孫銳走到桌子前,拿起桌上正在燃燒的蠟燭,跟在鄔子虛身後走出了暗室。

    鄔子虛走到了董武卓的府邸前,還沒有讓人去裡面通報,大王子已經領著他的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走了出來,紀芙也跟在他的身後從董府的朱紅大門裡走了出來,他們身後是紀芙的丫鬟海棠以及一直拿著劍的余建業,董武卓走在了最後。

    「子虛,本王正要去找你呢,不想你卻來了。」單木大笑著迎上前。鄔子虛也露出笑容走上前:「大王子殿下,去找在下不知所謂何事?」

    鄔子虛並沒有忽略眾人的表情,單娟臉上鄙視的神情,似乎對他的明知故問十分地不屑。單林只是微微一笑,單森則正側過頭和紀芙講著話。

    單木沒有想到鄔子虛會這麼問,啞然一笑,才開口說道:「子虛,你昨天出海沒有遇到什麼事吧?」單木是聰明人,他見鄔子虛不願提及早上在港口發生的事,也就開口不談。

    「謝謝大王子關心,在下昨天晚上在海上很是平安。」鄔子虛向單木一鞠躬,感激地說道。正因為如此,他沒有看到單木眼中瞬間閃過的寒光。

    「王兄,你不應該讓鄔老闆就這麼在外面站著啊!鄔老闆,你裡面請!」單林笑著說道。在單木看來,二王弟單林永遠都是帶刺的。

    「謝謝二王子的好意,但是不必了,我說幾句話就走。」鄔子虛笑著看向單林,單林對他微笑著點點頭。

    「鄔老闆,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啊?」鄔子虛沒想到紀芙居然會開口問她,她單刀直入地這麼問自己。他看到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自己,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拒絕回答了,只好說道:「大王子,二王子,在下有事可能會離開閩江城幾天,我恐怕是趕不及回來為你們餞行,所以特地來向你們道歉,還望你們海涵。」鄔子虛故意少了一個三王子單森,因為紀芙的那一句話是在替單森問。

    「子虛,你有事要忙,我們是不會怪你的。」單木拍拍鄔子虛的肩頭,對他說道。「是啊,鄔老闆,你就放心的去辦你的事,你在瑞萊國的產業我會幫你照顧的。」單林笑著說道。鄔子虛不由多看了單林幾眼,他說的是「在瑞萊國」而不是閩江城。

    「鄔老闆,你早上殺了幾個衛兵,就想這麼輕易離開嗎?」單森冷笑起來,他已經被鄔子虛的言行激怒了。「三王子,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何事?」鄔子虛笑著看著單森,針鋒相對地說道。

    「董城主,早上你不是在碼頭的嗎,那你到底有沒有看到子虛殺人啊?」單木看向身後。董武卓立刻跑上前,昧著良心,用很肯定的語氣對單森說道:「三王子,下臣早上的確有在碼頭,也有看到鄔老闆,但是他一下船,就回『興泰酒樓』了,絕對沒有殺人。這想必是眾人的謠傳罷了」

    「三王弟,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我都是王室成員,怎麼能相信一些流言蜚語呢,並因為謠傳而來責怪子虛呢?」單木很誠懇地教訓起三王弟單森。「大王兄說得是,王弟以後知道就是。」說完單森看了董武卓一眼,便拉著紀芙走進了大門。在紀芙消失在鄔子虛眼前時,鄔子虛看到她回頭了。

    「子虛,你千萬不要介意,我三王弟就是這樣的。」單木對鄔子虛說道。「沒事的,大王子、二王子還有公主殿下,在下就在此別過了。」鄔子虛說道。

    「好吧,子虛希望你能一路走好。」單木關注地看著鄔子虛,關懷地說道。「鄔老闆,以後有時間你可千萬要去帝都,那時我一定盡地主之宜。」單林時刻不忘拉攏鄔子虛。單娟什麼話都沒有說,一甩頭跑進了大門裡面。

    鄔子虛對露出尷尬笑容的單木和單林說道:「在下在此向各位道別了。」說完他便轉身離去,他不想在再聽到單木和單林彼此間的唇槍舌劍。

    「李先生,你到我的書房來一下。」鄔子虛剛進酒樓就對正在算賬的李明顯說道。李明顯看著走向後院的老闆身影,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原本就認為老闆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尤其是現在城裡到處都在說老闆早上在港口瞬間殺死幾個衛兵的事,這更加確定了他的想法。

    「老闆,你找我有什麼事?」走進書房,李明顯謹慎地問道。鄔子虛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李先生,你來了。我是想告訴你,我這次真的要外出好長一段時間,酒樓的事務就有你全權負責。」「全權負責?」李明顯不禁愣住了,以前老闆每次外出都沒有這麼對他說過。他想不明白的是,即便老闆真的殺了那幾個衛兵,憑他和三位王子的關係,是跟本無需擔心的,由此看來,老闆不是為了這件事。

    李明顯想不明白就沒有再想,鄔子虛在他的眼中本來就是非常神秘的。「老闆,你這次……」「李先生,我可能出去一天兩天,也可能是三年五載。」鄔子虛知道李明顯想問什麼,便搶先說道。

    「老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下去了。」李明顯聽到後,絲毫不奇怪,很平靜地說道。鄔子虛點點頭,李明就要轉身離開書房。

    「對了李先生,你有沒有打探到對方的消息?」鄔子虛問道。李明顯知道鄔子虛口中的「對方」指的是誰,轉過身看著鄔子虛,對他說道:「我擦探了一下,對方很神秘,更主要的事收購酒樓一事,那些酒樓的老闆事先都沒有得到任何消息,說有人要收購他們的酒樓。」「那他們為什麼會同意出售酒樓的那?」鄔子虛感到詫異。「這個我還在打探,但是我有聽說好像單森也有參與此事。」鄔子虛笑了,對李明顯說道:「我知道了。」李明顯很快退出了書房。

    鄔子虛剛拿起桌上的書,過了沒多久又放了下去。他剛才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他可能永遠都不會回到閩江城了。他現在已經知道是誰在暗中集結力量與他抗衡,不過他對此並不擔心。

    易玄士語:鄔子虛終於要離開他待了兩年的閩江城,開始他新的人生。
s57894 發表於 2007-9-5 11:22
第二卷 驚迷橫空 第三十二章 夢幻

    還沒有到傍晚,鄔子虛和寒玨所乘坐的船就靠岸了。寒玨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船,展開雙臂,仰頭看天在原地不停地打轉。

    鄔子虛看著看著心情極為愉悅的寒玨,無奈地搖搖頭。這一路上,她一直在鄔子虛的耳邊不停地說著「夢幻島」上的風景是如何的美麗,特產是如何的好吃,地方是如何的好玩。

    鄔子虛走下向四周看看了,開始自己打量自己所站在的這個島上。長長的海灘向兩邊延伸,看不到盡頭,沙灘的那一邊茂盛的花草,遠處是高挺的蔥鬱樹木。想更遠處看過去的時候,鄔子虛看到了一座山,一座青山。

    「鄔大哥,你看,我爺爺就住在那座山上。」寒玨跑到鄔子虛身邊,伸手指向鄔子虛看過幾眼的那座山,興奮地說道。

    「我看到了。」鄔子虛露出了笑容,他已經看到幾個著裝統一的人向這邊走來。

    「年大哥!」寒玨顯然也看到了,她興奮地衝了過去。

    「二小姐,真的是你啊。照大小姐所說,你不是應該待在閩江城的嗎?」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年約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子看著站在身前,面色紅潤的寒玨十分恭敬地問道。

    寒玨吐了吐舌頭,調皮地說道:「我這次是帶鄔大哥到咱們這裡來玩玩的。」

    「鄔大哥?」青年男子轉頭盯著寒玨身後的鄔子虛,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對身後的人說道:「來人,把這個人給我帶下去關起來!」說完後,跟在他身後的幾個年輕男子就向鄔子虛走去。

    「年大哥,你這是幹什麼啊?」寒玨跑到鄔子虛身前,張開雙臂,不讓別人靠近鄔子虛。「二小姐,你不是不知道咱們『夢幻樓』的規矩,陌生人是不能隨便在總部出入的。」

     青年似乎並不給寒玨面子,對那幾個人點了點頭,原本因為寒玨一句話而停住的幾個人就又向前走去。他其實就沒有給寒玨面子。

    「年大哥,鄔大哥不是外人,他是咱們組織裡的人。」寒玨哀求道。「二小姐,不是只要是組織裡的人就都可以隨便知道總部地址的!」這個青年很不客氣地說道,完全忘了寒玨的身份,忘了自己的身份。

    「年堯,鄔大哥是爺爺讓小玨請到島上來的。」不遠出的樹叢中走出了一個人,她就是寒玉。其實寒玉剛到這裡的時候鄔子虛就發現她隱匿在樹叢中,但是他沒有想得到的是寒玉居然這時候稱呼自己為「鄔大哥」,這明明就是把他往火坑裡推。

    「姐姐!」正不知所措的寒玨看到寒玉後,撲到了寒玉的還中,委屈地哭出聲來。

    寒玉撫摸妹妹的秀髮,不滿地看著被她稱為「年堯」的那個青年男子,冷冷地說道:「年隊長,你要知道寒玨可是你的小姐,以後注意點你的語氣。要不是鄔大哥知道小玨的身份的話,還說不定以為你是咱們『夢幻樓』的什麼人呢?」

    年堯趕忙低下頭,不快地說道:「大小姐,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注意。」「不是『注意』,是無論如何一定要改。」寒玉毫不給年堯一點面子,不客氣地提醒到。「大小姐說得是,我以後一定改。」年堯激動地說道。「哼」寒玉沒有再說,只是冷哼了一聲。

    「鄔大哥,我們走吧!」寒玉對鄔子虛露出了一個能迷倒人的笑容。鄔子虛尷尬地看著她,點點頭。他沒有向年堯解釋,因為年堯的行為已經觸怒了他——年堯是不應該這樣對寒玨說話的。寒玉拉著正在擦拭眼淚的寒玨的另外一隻手,走向了那座山。鄔子虛也跟了上去,他知道自己不是跟寒玉攤牌的時候。

    「寒姑娘,沒有想到迷幻大陸三大情報組織之一的『夢幻樓』的總部居然在瑞萊國領域內的一個小島上。」走進樹叢鄔子虛就對走在前面的寒玉說道。

    寒玉停下身,回頭看了鄔子虛一眼,微笑地說道:「鄔老闆,看來小妹真是不應該帶你來,剛才我就應改讓年堯把你帶走。」寒玨立刻緊張地抬起頭,看著姐姐,在確定她只是隨便說說的以後,方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姐姐,我們這是去哪裡啊?」寒玨突然問道,鄔子虛已經看到前面是個岔路口。

    寒玉沒有回頭,只是說道:「鄔老闆,我爺爺想見見你。」鄔子虛沒有出聲,繼續跟在寒玉的身後。但是寒玨回頭看了看鄔子虛,對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似乎是在讓他放心。鄔子虛對她點點頭,讓她安心。

    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寒玉知道,妹妹是真的已經開始長大了,畢竟她已經開始懂得關心別人了。

    寒玉並不像鄔子虛所想,把他領到山上去,而是帶著他在山腳下左拐右拐,把他帶到了一個山洞前。

    鄔子虛看著山洞,不知道是因為太陽已經快下山,光線不好的緣故,還是洞很深的緣故,總之在鄔子虛眼裡,這裡面是漆黑一片。

    「鄔老闆,你在這裡等等,我先進去。小玨,你在這裡陪著鄔老闆。」寒玉看著鄔子虛,見他沒有絲毫地緊張,露出欽佩的神色。鄔子虛很坦然地點點頭,他並不擔心。

    寒玉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洞口,寒玨走到鄔子虛的身邊,兩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小玨,你好想很緊張啊?」鄔子虛對依偎在自己身邊的寒玨說道。

    寒玨並沒有鬆開手,只是不好意思地一笑,紅著臉說道:「鄔大哥,你不知道,我從小到大,每次來這裡看爺爺,只要在這裡多站一會兒,就會覺得這裡陰森森的,好像有人在看著我。

     不過奇怪的是,今天居然沒有這種感覺,或許是由於鄔大哥你在的緣故吧!」

    「是嗎?不可能吧!你啊,就是一天到晚疑神疑鬼!」鄔子虛不由感到好笑,伸出手指載寒玨的腦門上輕輕推了一下。「小玨不理鄔大哥了,你居然和姐姐一樣,都這麼說我。」寒玨見鄔子虛不相信她的話,氣呼呼地說道。

    鄔子虛笑了,低下頭在她的耳邊說道:「小玨,鄔大哥剛才說錯話了。我只是奇怪,進了這個漆黑的山洞,你怎麼就不害怕了?」鄔子虛的目的達到了,他的話一下子引開了寒玨的注意力,同時也打開了她的話匣子。

    「進了山洞我當然不怕了,要知道我爺爺可是在山洞裡面住著呢。鄔大哥,你要知道,我爺爺可是很厲害的哦!」寒玨自豪地說道,接著她就傷心地低下頭,小聲說道:「當然,那是在幾個月前了。」鄔子虛看著她,沒有出聲,因為他看山洞有了一絲亮光,寒玉從裡面走了出來。

    「鄔老闆,我爺爺請你進去呢!」寒玉對鄔子虛說道。鄔子虛還沒有起步,寒玨就已經飛快地跑進了山洞。她當然不是因為害怕,只不過太想早點見到她的爺爺寒封了。寒玉無奈地對鄔子虛笑笑,已經熟悉寒玨性格的鄔子虛對寒玨的舉動已經不再感到奇怪,這只是寒玨真情的表露。

    山洞的確很長,鄔子虛走了約十幾米才看到一個面前有一個石門打開著,他在洞外看到的零星光亮,就是從這個石門裡透露出的。鄔子虛跟在寒玉身後走進了石門,他看到寒玨正坐在一個老人的身邊。

    花白的頭髮,略微蒼黃色的臉格外消瘦,但是卻沒有皺紋,穿著一身黑行的行頭;兩眼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心思極為縝密,這些就是鄔子虛第一次看到的寒封,以及他那時的心裡想法。

    「鄔老闆,你請坐啊!」寒封和藹地說道。鄔子虛笑著走到一旁的空椅子邊坐了下去,他很自然,並不拘束。他沒有忘記說一句感謝的話語:「謝謝寒樓主了。」他看到寒玨在不停地對他眨眼。

    「小玨,你這次好像有沒有帶東西送給爺爺啊?」寒封「呵呵」大笑,對身邊的寒玨說道。「爺爺,這次你猜錯了!」寒玨得意地露出了笑容。

    「難道你這次有給爺爺準備東西?」寒封疑惑地問道。「那當然,我不僅帶了,而且帶了好多呢!」寒玨驕傲嘻嘻地說道。

    「奇怪,我好像沒有看到你身邊有東西啊?」寒封眼睛向四周看看。寒玨站了起來,笑著說:「我把它們留在了船上,因為我想給爺爺一個驚喜。我現在就去拿過來。」說著她對鄔子虛笑笑,轉身跑出了石門。

    寒封對寒玉點點頭,寒玉就跟著寒玨走出了石室,不久後石門便慢慢關上。

    「鄔老闆,小玨這些天來就多虧你照顧了。」寒封對坐在身前神情自若的鄔子虛說道。鄔子虛保持著他一慣的笑容,很有禮貌地說道:「小玨是個好姑娘,我照顧她是應該的。」

    「鄔老闆,我剛才聽小玨說,你現在是『無痕會』的總舵主了。唉,你義父司馬徒英雄一身,不想卻落得如此下場,想到真叫人心寒啊!」寒封深有感觸地說道。

    「寒樓主,我現在也是『夢幻樓』的一個小卒。你叫我子虛就可以了。」鄔子虛對他說道,義父的事他現在不想再提了。

    「呵呵,那是我們『夢幻樓』的榮幸啊!」寒封笑呵呵地說道。鄔子虛看著他,什麼話也沒有說。

    「鄔老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我現在還是叫你『鄔老闆』比較合適。」寒封說道。鄔子虛笑笑,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我本來就是一個商人,樓主這樣稱呼也不為過。」

    「那好,鄔老闆,你是一個商人,我們來作一筆交易你看怎麼樣?」寒封單刀直入,不再和鄔子虛打馬虎。

    鄔子虛對寒封如此挑明,直接問話的方式不足為怪,沉思片刻開口說道:「寒樓主,我是答應過小玨的,她讓我幫你們,我才到這裡來的,。

    我想說的是,你從小玨那裡也應該清楚,我們『無痕會』是不可能插手你們『夢幻樓』的內訌的,但是作為『夢幻樓』的一員,我是堅定不移地支持樓主你的。」

    寒封眼睛一亮,試探性地問道:「不知道鄔老闆能不能暫時不把這個消息公佈呢?」鄔子虛搖搖頭,無奈地說道:「寒樓主,現在已經晚了,我想不久後你的手下都會知道這個消息的,但是我現在出現在這裡,他們應該會來向我確認這條消息的可靠性的。」

    「鄔老闆,你會如實告訴他們這一切嗎?」寒封輕鬆地問道。鄔子虛笑笑,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自嘲地說道:「我即便如實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至少到現在為止,寒樓主就沒有相信在下的話。」

    寒封的想法被鄔子虛說穿,他也沒有作無謂的辯解,只是滿臉笑容地看著鄔子虛,點點頭,由衷地讚賞道:「看來司馬總舵主沒有選錯人。」他發現鄔子虛聽到此話後臉色稍微難看了,就改口說道:「小玨那丫頭,沒有看錯人啊!」鄔子虛一愣,尷尬地一笑了之。

    這時候石門慢慢打開,寒玨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手上還提著一個包袱。寒玨首先仔細打量了鄔子虛一番,在確定他的鄔大哥沒有事後,才跑到寒封身邊。

    「怎麼了,擔心爺爺吃了他不成?」寒封輕鬆的說道。寒玨臉一下在變得紅彤彤的,她趕忙蹲下身子,解手裡的包袱,在不經意間抬頭看了鄔子虛一眼,很快就又低下了頭。鄔子虛知道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誤會將越來越深。

    「寒樓主,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告退了。」鄔子虛站起身,對寒封說道。他看到了寒玨眼中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原本她是想和鄔子虛一起走的,但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好吧,鄔老闆就讓小玉領你到山上去住吧。」寒封也不挽留,就又對一旁的寒玉說道:「小玉,你去幫鄔老闆安排一下住宿。」

    「爺爺,我會的。」寒玉回答說,看看鄔子虛,笑著說道:「鄔老闆請。」說著便向石門走去。鄔子虛說了一句:「寒姑娘請。」便跟著寒玉向石門走去,留下了眼巴巴看著他們離去的寒玨。

    鄔子虛跟著寒玉走出山洞時,太陽早已經落下去了。他抬頭看著滿天的星辰,深有感觸地說道:「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看到流星。」寒玉停下身,好奇地問道:「難道鄔老闆,你也相信許願一說嗎?」

    鄔子虛搖頭否認,解釋道:「我是想看看流星那瞬間的美麗。」「瞬間的美麗!」寒玉重複了一邊遍,低下頭向前走去,她完全沒有在意鄔子虛此時還站在原地,沒有跟在她的身後。

     因為她相信鄔子虛一定能輕鬆走出爺爺寒封布的這個「幻魔陣」。

    「寒姑娘,階梯還真不少人!」鄔子虛不知道何時已經無聲無息地走到了寒玉的身後,登著上山頂必須經過的長長的階梯,由衷地發出了感慨。

    「鄔老闆你有所不知,這裡的階梯總共有七百八十四了,是當初我們的祖先為了紀念『夢幻樓』創建時僅有的七百八十四人,現在的『夢幻樓』已經不是那時候可以比擬的,人數已經不知道是那時的多少倍了。當初七百八十四個人一條心,現在幾乎是人人都是各自一條心了!」寒玉感傷地說道。

    「寒姑娘,我相信不久後,『夢幻樓』在你的領導下又會是一條心的。」鄔子虛安慰地對寒玉說道。寒玉停住,轉過身直視鄔子虛。雖然現在是在夜晚,但是鄔子虛海是能看到寒玉眼中熾熱的神情。

    「鄔大哥,你幫幫爺爺,幫幫我好嗎?」寒玉誠懇地說道。雖然她在今天已經稱呼過鄔子虛一聲「鄔大哥」,但是現在的這聲更為動情。

    「寒姑娘,你放心吧,我答應過你爺爺和小玨,我是一定會幫助你們的。」鄔子虛繼續向前走去,原本在寒玉身後的他,已經走到了前面,寒玉只是靜靜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鄔子虛登上了最後一個階梯,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巨大廣場的邊緣。廣場的兩邊是高聳的樹木,廣場的另一邊是一個房屋的輪廓,裡面還亮著燈光。

    「鄔大哥,這裡就是咱們『夢幻樓』的總部所在。你可千萬別小看剛才的那些階梯,在我們啟動警戒之後,它們每一層都是最好的殺人場所。」寒玉向鄔子虛講解道。

    鄔子虛點點頭,側過身在寒玉的耳邊說道:「這次我主動幫幫你。」

    寒玉一愣,轉過頭不明所以地看著鄔子虛臉上的笑容,心裡一動,她發現對面的房裡有人向這裡投來了仇恨的目光。寒玉伸出手,挽著鄔子虛胳膊,轉頭對他笑笑,細聲說道:「謝謝你了,鄔大哥。」

    鄔子虛似乎有點不忍,輕輕說道:「寒……」「鄔大哥,你叫我小玉就是了。」寒玉羞澀地說道。「小玉,你不覺得這樣對年堯有點殘忍嗎?」鄔子虛還是開口說道。

    寒玉鬆開了手,獨自一個人向對面的房屋走去。鄔子虛無奈地搖搖頭,趕緊跟了上去。女人真的非常善變,這一句話在寒玉這樣一個傑出的女人身上再一次得到了驗證。

    寒玉推開了大廳的門,走了進去,鄔子虛緊隨她的身後,走進了大廳。

    易玄士語:鄔子虛帶著他的目的來到了「夢幻樓」的總部,開始他的完美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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