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奇葩 作者:易玄士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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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57894 2007-9-3 20:10:0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6 50314
s57894 發表於 2007-9-11 21:46
第四卷 烽火血路 第八十五章 說詞

    太陽已經升上來了,碼頭的人已經是非常多了,但是遠處還是有人在向這邊擠,誰都不想死。

    死亡是不是很痛苦,沒有一個人知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點,那就是一旦一個人死了之後,他就不會再活過來。太陽今天落山了,但是明天依然會升上來。

    碼頭上躁動著的人群都注意到了丁春間的存在,他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直覺告訴他們,丁在春間這出現的地方,絕對沒有任何的好事。

    但是出於想離開夏泉城,離開明煬國的想法,所有的人還是選擇了留在這裡,希望能等到有新的船隻在夏泉城靠岸。丁家的船他們是不敢私自攀爬了,很顯然昨天靠岸的這一艘船也是丁家的——因為現在丁春間站在上面。

    「各位鄉親父老,請大家靜一靜!」丁春間的蒼老的聲音充滿了威嚴,雖然不是很大,但是碼頭上的人卻都是聽得清清楚楚。

    華榮軍知道現在是好戲上演的時候了,他轉過身走進了船艙。

    一直是鬧哄哄的碼頭在丁春間的話語之後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想知道丁春間現在到底想幹什麼。

    「各位鄉親父老,大家都知道一點,那就是我們明煬國正在和西楚國進行戰事,有許多人正在為了明煬國的土地而拋頭顱、撒熱血。我丁家有的是船,但是我卻不想把你們運出夏泉城、送出明煬國。」丁春間下巴上的花白鬍鬚在潮濕的海風中顫抖。

    「那是因為我們沒有錢!」人群裡響起了一個聲音。

    丁春間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他掃視了一下下方碼頭上背著種種行囊的眾人,冷笑道:「剛才這一句話是誰說的,請你站出來可以嗎?」原本又有點躁動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

    「沒有人敢站出來嗎?剛才既然敢說,那為什麼不敢站出來呢?」丁春間的眼光在來回掃視著。人群中還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我原本還準備向這個人解釋的,既然沒有人站出來,我也就不用再作無用的解釋了。」丁春間順了順下巴上的鬍鬚。

    「我,剛才那一句話是我說的。」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走推開人群,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所有人都本能地後退了幾步,和這個壯漢拉開了一段距離,似乎是在向丁春間表明,這個魯莽的勇夫和自己沒有任何的干係。

    「這不是在李記鐵匠鋪打鐵的那個小伙子嗎?」

    「沒錯,就是他!」

    「唉,就是年少氣盛啊!」

    ……

    「你是誰?」丁春間自細打量著這個壯漢,嘴角邊露出些許笑意。

    「你不用看了,我是明煬國和西楚國還沒有暴發戰事前,來夏泉城找活干的一個外鄉人,我沒有錢,也沒有任何的親人。」壯漢仰起頭看了丁春間一眼,便把頭側到一邊去,看著遠處被朝陽染成血紅的海面,很平靜地說道。

    「怪不得,原來是一個窮困的流浪漢啊!孤家寡人一個,無依無靠,當然什麼都不怕了。」壯漢聽到身後響起了竊竊私語聲,他的嘴角邊不由顯出無奈的苦笑。

    「你剛才不是說要向我們大家解釋的嗎?」壯漢抬起頭無畏地迎視著丁春間。

    「解釋?」丁春間對眼前的這個壯漢產生了性趣。

    「不錯,就是你為什麼要我們繳了高額的費用之後,才願意把我們送離這個地方,當然,最好你也能說一下你在這裡出現的真正目的。」壯漢說完後走回了人群。擁擠的人群現在顯得更加地擁擠了,因為這個壯漢的周圍已經不如先前一樣站滿了人——他的周圍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站在船首的丁春間看著這一切,心中一陣悲哀。

    「解釋?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解釋。」丁春間離開船首,通過木梯慢慢地走了下來,船上沒有一個人跟在他的身後。人群在後退,因為丁春間在緩慢前行。在沒有人任何人的阻攔下,他很快站在了剛才問話的那個壯漢的身前。

    「我是丁春間。」丁春間看著身前神色自若的壯漢,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雖然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我叫王豪倫。」壯漢對丁春間的舉動有一些不適應,但是他還是很有禮貌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丁春間對王豪倫微笑地點點頭,接著掃視了四周的眾人一眼,緩緩說道:「大家知道明煬國和西楚國的戰事從爆發到現在已經多久了嗎?」

    沒有一個人回答,所有人在與丁春間目光相遇之前都把都低了下去。

    「四個月!」丁春間聽到了身後王豪倫的回答。

    「不錯,是四個月,如果更準確地說是四個月多。」丁春間很肯定地說道。

    「丁老爺,這和你們丁家高價收取船費有關嗎?」王豪倫不以為然地說道。

    「王豪倫,你知道天水戰役嗎?」丁春間盯著王豪倫,開口問道。

    「我當然知道,那一場戰役中雙方的死亡人數雖然相當,但是明煬國卻是敗了,因為在那一場戰役中明煬國的軍糧雖然沒有被西楚國掠奪去,但是卻被一場大火給吞沒了。」王豪倫看著丁春間,說出了自己從別人口中聽來的些許消息。

    「不錯,明煬國的軍糧在那一次戰役中損失了一大半。我之所以讓我的那些船收取高額的船費,是想收集到大量的錢材,能為咱們明煬國的一些軍隊夠買足夠多的糧草。」丁春間說完這一句話之後聽到人群中噓聲一片。

    「丁老爺,你聽到了吧?」王豪倫看著臉上沒有任何怒意的丁春間,眼中充滿了笑意,開口問道。

    「如果我收得少一點,你們或許也付得起船資,日積月累也是一比不小的數目,這一點沒有錯,但是我們明煬國現在岌岌可危,將士們的生活狀況日益窘迫,我只有採取這樣的措施,否則我們在前方為保為國土而奮勇殺敵的將士將會餓著肚子。」丁春間說道。

    「你們丁家不是很有錢的嗎?」人群中多了一個聲音,但是很快就沉寂下去,沒有再出聲。

    「那是以前,我們丁家的家產我現在準備捐出來,以作軍需。」丁春間毫不吝惜地說道,「也就是說,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比你們還要窮困潦倒。」

    「那這些船呢?」王豪倫問道。

    「我準備把這些船送到前方去,作為軍船。」丁春間平靜地說道。

    「你就不可以讓他們先把我們送離這個地方。」王豪倫大聲質問,他的話很快得到了所有人的響應,人群議論開來了。

    「就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王豪倫看著丁春間。

    「很簡單,我先前之所以那麼做,是想籌集到足夠的金錢,為我軍夠買糧草,現在我這麼做是想讓他們有更多的武器去對付西楚國的那幫豺狼之師。」丁春間康慨陳詞。

    「難到你就不擔心嗎?」王豪倫看著丁春間開口問道,他不想聽丁春間的假話。

    「擔心?擔心什麼?」丁春間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難不成你是要我擔心前方的將士無法抵禦西楚軍隊的進攻,明煬國的帝都淪陷,明煬國的土地上到出是血腥的殺戮,你們都倒在了西楚國軍隊的屠刀下嗎?」丁春間瞄了王豪倫一眼,接著便掃視著周圍聽到自己假設後身體微微顫抖的眾人。

    「難到我們不應該擔心嗎?」王豪倫動容地說道。

    「不錯,我們大家是應該擔心。但是我想咱們夏泉城是一個海港城市,大家也應該知道現在在整個迷幻大陸上根本就沒有一個地方是安樂所在,安武國是這樣,瑞萊國也不例外,就像先前被我們送走的許多人,他們能保證自己從今以後真的遠離戰火了嗎?」

    丁春間說道此時略微停頓了一下,看到眾人臉上露出思所的表情之後,自己要要頭,接著說道:「不能,誰也不能保證,因為他們的安全是由別人來保證的。」

    「丁春間你這是什麼意思?」王豪倫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抬起頭,他注意到丁春間正看向別處,微微舒了一口氣。-

    「什麼意思?」丁春間沉聲說道,他的這一句話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我的意思很簡單,既然我們的安全基於別人的保護顯得那麼的脆弱,那我們為什麼不自己那起利劍長矛來保護自己呢?」

    「我聽說咱們明煬國和西楚國相接壤的幾座城池的青年都參軍了,但是結果全部……」人群裡說話的這個人,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很細小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說什麼。

    「剛才說話的這個人似乎忘掉了一點,那就是在所有的青年參軍以後,他們都血撒疆場,但是他們的親人也都沒有能逃脫厄運,所以我們在戰場上無論如何都只能贏,因為一旦失敗,結局就會不言而諭。」丁春間看著眾人,緩緩地說道。

    「我糾正一下,剛才你說錯了一點,是你在戰場上,不是『我們在戰場』上。你的確是不能失敗,否則你們丁家在明煬國的產業什麼都完了,你這次用所有的家當作賭注,不就是希望明煬軍真的有勝利的那一天的話,你可以從明煬王那裡取得比你的付出還要多的回報嗎?」王豪倫恥笑道。

    「結果呢?在戰場上倒下的都是我們這一些人,而你們這些上流的人依然過著奢侈無度的生活,我們的血會為了你們去流嗎?」王豪倫看著丁春間,又大聲問了一句:「大家會為了他們這些人去流血嗎?」

    「不會!」「我們才不會呢!」「對,他們平時歌舞昇平,現在是應該他們為了這個國家作出自己貢獻的時候了!」……聲音雖然很雜亂,但是丁春間依然聽出了聲音中有蒼老的聲音、雄渾的聲音,也有稚嫩的聲音。

    「那也請容許我更正一點,就是我所說的這些人當中有沒有別人我是不知道的,但是一定沒有你王經長。」丁春間眼中閃過一絲的寒光,但是他沒有動。

    「王經長?」王豪倫微笑地看著丁春間,似乎在要求他把自己的話講清楚。

    「不錯,你難道不是西楚國六扇門的王經長嗎?」丁春間平淡地說道。

    「六扇門?」人群裡響起驚呼聲。

    「六扇門」的存在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六扇門」裡面有一些什麼樣的人,卻是高度機秘的。置於「六扇門」到底是要幹什麼的,起初沒有多少人知道,只是後來漸漸流傳開了一種說法,那就是「六扇門」主要是負責對敵國的情報收集,有時候也可以對敵國的將領進行測反。

    「丁老爺,你不是老眼昏花認錯了人了吧?」王豪倫冷笑起來。

    「為了咱們明煬國的安定團結,我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這一句話的最後幾個字,丁春間說得鏗鏘有力,字字落地有聲。

    丁春間沒有動,因為傳上已經有人開是往下走了。王豪倫認識這個人,因為昨天他也在碼頭,他看到了華榮軍將岩石擊成粉沫。

    華榮軍依然在向下走,人群開始慢慢向後退縮,丁春間依然沒有動,但是王豪倫卻動了。他不能不動,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了華榮軍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很有針對性的,因為他從旁邊圍觀的眾人表情中知道,他們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常。

    王經長向華榮軍撲了過去,因為雖然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能察覺到丁春間的深淺,但是直覺卻告訴他,最好離丁春間越遠越好。

    華榮軍看著撲向自己的王經長,嘴角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因為人還在船梯中央的他看到了王經長的身體在下降,現在他華榮軍是居高臨下。

    王經長看到自己的身體在下降並沒有似毫的驚慌,在看到華榮軍嘴角邊的笑容之後,他也笑了,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也就在此時,船與岸堤之間這一段距離的海面上突生異變。
s57894 發表於 2007-9-13 11:03
第四卷 烽火血路 第八十六章 要挾

    王經長臉色很是難看地站在碼頭的岸堤邊,他的身旁就是海,可是他沒有選擇通過潛水離開——逃離這裡,因為剛才的一幕已經使得他清楚地知道,他今天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了。

    剛才王經長表面上是向華榮軍進行攻擊的,但是他真正的目的是想通過潛入到大海中逃離這裡,現在這是他唯一能拯救自己的原因了。丁春間他想都沒有想就選擇了逃避,華榮軍他又沒有膽量去挑戰。

    王經長的算盤雖然打得很想,可是最後還是失敗了,因為在他的身體向海面跌落下去的時候,丁春間沒有出手阻止他,華榮軍也沒有出手阻止他,但是他很是不得不放棄這個方法,因為這並不是他王經長的華容道。

    就在王經長詫異為什麼沒有人出手阻止他,為自己的陰謀詭計即將得成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原本因為被船遮擋住海風而相當平靜的海面上,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突然起了三個不大不小的漩渦。王經長略微遲疑,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但是為了能逃命,他還是選擇繼續把自己的身體快速下降。

    也就在王長經在離海面還有一丈距離的時候,王經長擔心的情況還是出現了,突然有三道水柱從三個漩渦的中心分別射出,只刺王經長的胸口。在碼頭上眾人的驚詫聲中,王經長的身體突然快速地水平移開,他一段時間雖然很是短暫,但是對於王經長來說已經足夠了,他知道自己現在能躲過這一次攻擊,除了是因為自己有著一副好身手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那個隱藏在暗中的人還不希望自己就這麼死去,但是他不敢保證,如果自己的身體繼續下降,三個漩渦裡射出的水柱還會不會被自己順利地躲過,抑或是穿透自己的胸膛,帶起三道血柱——他不敢打賭,他選擇了回到岸邊,因為那樣他至少還充足的時間再為自己自細規化下一個逃生計劃。正因為這樣,雖然王經長回到了岸邊,也正因為這樣,他王經長還活著。

    「王經長,你現在還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嗎?」華榮軍看著身前沉默了許久,但是眼珠卻一直在轉的王經長,用冰冷的語氣問道。

    「哼,不錯,我的確是西楚國『六扇門』的人。」王經長知道自己再作無謂的狡辯也是無用,於是開口承認。

    「王經長,你應該知道現在明煬國正在和西楚國交戰,我想你這一次到明煬國來不會只是來玩玩的,抑或是如同你先前所說,只是想謀求一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吧?」華榮軍對露出無畏申請的王經長冷笑道。說完後,他站到了丁春間的身後。(易玄士語: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個「丁春間」是由雲天心偽裝的,出於對天心勞動成果的肯定,這一段時間我們大家暫時還是用「丁春間」來稱呼天心吧!)

    「我既然已經被你們認出來了,我就不妨告訴你們,我來這裡的真實目的,我這一次來到這裡是打探你們這裡的情況,不過我來到夏泉城這麼久,並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王經長對自己所負責的事情毫不隱瞞。

    「除了這一點應該還有吧!」丁春間自信地說道,「你的令外一個任務是不是想通過在明煬國的非戰區製造一定的緊張假相,讓咱們明煬國的百姓個個人心慌慌,以好讓你們在前線對我方將士進行心理戰術,要他們知道自己的家人以及自己需要保護的人是無何地看代他們的。」

    「對了,我們丁家先前載走的一大部分本地的福豪,他們是不是在你的鼓動之下決定離開夏泉城的?」丁春間看著神色自若的王經長,瞇起眼笑問道。

    「不是,我不否認一點,那就是我想通過他們這些在夏泉城很有地位人士的離去,給你們大家造成一種心理的壓力,所以在我的計劃中,我是要他們離開這裡的。我先前也已經計劃了,如果他們當中有人不願意離開這裡的話,我會通過自己的手段讓他們在夏泉城消失,然後再到處散播謠言,說他們都在夜幕中悄悄地離開了夏泉城。」

    王經長沒有說萬一有人拒絕了他的提意,他會採取怎麼樣的一種手段,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話語中的意思。

    「可笑的時,當我晚上喬裝打扮之後,來到那些福豪名流的家中時,我驚奇地發現自己是在白忙活,因為所有的人都已經準備好離開這裡了。」王經長此時顯得很是落寞,因為正是因為自己的上級高估了明煬國這一些人的熱情,才在明煬國何西楚國的戰事還沒有爆發之前將把他秘密地派遣到這裡,為將來成功在明煬國戰場的後方製造混亂作準備,可是現實卻不是這樣,在他沒有採取任何的行動之前,夏泉城當地的福豪名流不是選擇和國家共存亡,而是選擇了早早地離開這裡;置於這裡的百姓呢?所有人的人也都沒有讓他多費腦筋,一切果然如同他事先所料想的一樣,在看到一些有錢的福豪名流離開這個遠離戰場的城池之後,加上前線不斷傳來的不利消息的驅使,所有人的都開始紛紛逃難了,沒有一個人想組織一隻隊伍去支源前線作戰的將士。

    「你沒有去找我!」丁春間不希望自己也被王經長規類到他所謂的「福豪名流」之中去。

    「不錯,我的確是沒有去找你。」王經長對此並沒有否人,在事實面前他根本就不能否認,他也不想否認,「當時我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考慮到你的產業,一旦你離開了夏泉城,我相信你一定也會把你們丁家船行裡的船隻帶走的,這樣的話夏泉城裡根本就不可能行成一股難民潮,我那時還很慶幸,因為我擔心你也會像其他人一樣選擇離開這裡,為此我還特意想了一個能讓你繼續留在夏泉城的辦法。」

    「可是你最終還是沒有用上這個計劃!」丁春間微笑起來。

    王經長苦笑著臉,很是無奈地說道:「是啊,因為你並沒有要離開夏泉城的打算。可笑的是我一直經營算計,但是最後還是低估了你,早知道我就讓你離開這裡了,至少我也可以讓我的上級知道,在明煬國的夏泉城還存在著你這麼一號人物,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不錯,現在這一切已經太晚了。」丁春間接著王經長的話說道。

    在王經長看來,即便他現在能把這條消息成功的傳遞回去,對於已經初具一定規模的這支力量來說,真的已經晚了。別人或許不知道這艘船上載著的是什麼人,但是他王經長當然知道華榮軍是什麼人,心裡也明白華榮軍跟在丁春間的身後,這意味著什麼——丁春間有什麼力量他不知道,但是雲天心作為「無痕會」的總舵主,以及他背後的「夢幻樓」、「清風堂」,王經長知道,自己這一次是低估了丁春間了,只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丁春間怎麼會和雲天心走到一起,因為他們兩個人之間根本就沒有利益的共同點。

    「我來這裡其實還有一個目的的。」王經長突然開口說出了一句令所有人感到意外的話語。

    「什麼?」站在丁春間身後的華榮軍開口問道,丁春間也是沒有微微一皺,似乎是在猜想王經長到夏泉城來的令外一個目的。

    這時在一旁圍觀的眾人聽到了王經長的這一句話之後,才開始思考。對於王經長的身份他們已經不在懷疑,他只是想不明白王經長所說的另外一個任務指的是什麼任務。

    一個穿著花白色衣服農婦打扮的女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她驚奇地發現原本被自己抱在懷裡的女兒不見了。「哇……」一聲孩提的苦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孩子已經被剛才那個被丁春間丁老爺說成是「六扇門」人的王經長的懷裡。

    「孩子,我的孩子……」農婦向抱著自己女兒的王經長跑了過去。

    「你最好還是不要過來,否則你的寶貝女兒就會一命嗚呼了。」王經長左右環抱著女嬰,右手伸到了女嬰的脖子起前,用手指點了點女嬰的下唇,微笑地說道:「你最好還是不要哭,否則……」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因為原本還在哇哇大哭的女嬰突然安靜了下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的女兒吧!」農婦倒在了地上,對王經長求情道。

    「你不要來求我,你應該去求丁春間,只要他願意讓我離開這裡,我一定是不會把你的女兒怎麼樣的。」王經長給丁春間拋去了一個得意的笑容。他的神情雖然很是輕鬆,可是他的手卻一直沒有離開女嬰的脖子,因為剛才海面上發生的一切使他清楚地認識到,周圍一定還有一個厲害的高人在這裡,也許這個人就是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露臉的雲天心——華榮軍的少爺。

    「我求求你了丁老爺,我的丈夫、孩子她爸到前方為國效力,我們母女已經很就沒有受到他的任何音訊了,求求你,看在孩子她爸為國效力的份上,你就救救我的孩子吧。」農婦連滾帶爬地來到了丁春間的腳邊,伸手葬手拉住丁春間的褲管,用嘶啞的聲音唉求道。

    「孩子我一定會想辦法救的,但是王經長你我今天是絕對不會讓你就這麼離開的。」丁春間沒有讓人拉開腳邊的農婦,只是對看著自己的王經長發出了最後的通牒。

    「丁春間,你想救孩子,你要怎麼救?實話告訴你,我不怕死,為了我們國家的事業,我即便是犧牲了,那也是很光榮的。我只是有一點想不明白,這個孩子的父親為了這個國家出生入死,到現在依然生死未卜,你就這麼忍心看著她死在我的手上?」王經長看著丁春間,眼睛不時打量華榮軍幾眼,他現在要時刻提防著別人突然出手,否則在他倒下的時候,手裡的這個女嬰一定還是活生生的,這顯然是他不想看到的。

    「這個女娃的父親如果能為國捐軀那是他的光榮,按理說他的妻子和女兒我們是應該讓人好好照顧的,我原本是應該為了這個女嬰而讓你走的。」丁春間緩緩地說道。

    「謝謝……謝謝……丁老爺,謝謝你!」農婦趕忙說道。

    站立在丁春間身後的華榮軍並沒有顯露出任何異樣的情緒,因為既然丁春間剛才已經說了要救這個女嬰,那他就一定會救的,就像他剛才所說,不會讓王經長輕易地離開這裡,那也就表明王經長今天是絕對不會死在這裡的。

    「可是出於對明煬國整體利益的考量,我覺得我是不應該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你的。」丁春間的聲音開始冰冷起來,而剛才還在因為孩子得救而向他不住感謝的農婦在聽到了他的這一句話之後立刻昏厥了過去。

    「大家看到了嗎,這個就是剛才口口聲聲為了大家著想的丁春間說的話。」王經長農婦昏厥之後立刻開口說道。

    碼頭上的人很多,但是現在卻是很靜,是一片死靜!所有人都在看著丁春間,看著他接下來要怎麼做。

    丁春間並沒有讓華榮軍把身邊的農婦攙扶走,他只是冷冷地主視著故作輕鬆看著自己的王經長。

    「還有一點,那就是你根本不可能在我把這個女嬰救出之前,對她進行任何的傷害。」丁春間自信地看著王經長。

    「是嗎?」王經長的右手離女嬰的頸部更近了,他已經感覺到了現在眼前的丁春間開始在變化了。

    「是的。」在王經長聽到了丁春間的回答的時候,他感到了一絲的不同尋常,因為他聽到丁春間說的這一句話和他先前所聽到的話語有所不同,因為他聽到的「是的」這兩個字沒有距離感,就好似丁春間在他耳邊說的一樣。

    王經長的內心湧起莫名的恐懼。
s57894 發表於 2007-9-13 11:04
第四卷 烽火血路 第八十七章 條件

    「哇……」王經長聽到了女嬰的哭聲,他尋聲看去,驚奇地看到丁春間的手裡抱著一個女嬰,這個女嬰外面的衣服居然和自己懷裡所抱著的女嬰一模一樣。他低頭看自己懷裡的女嬰,他愣住了,冷汗從他的額頭滲出。

    「彭!」王經長的身體倒在了地上——他已經不能再平衡自己的身體了,就像他以後再也不可能用手去做事情一樣,現在的王經長沒有了兩隻手,一隻抱女嬰的左手,還有的就是另外一隻隨時準備將女嬰掐死的右手,他也失去了一條腿,從膝蓋骨被人削去了。

    王經長沒有發出慘叫,雖然開始的時候由於丁春間的速度真的很快,他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痛苦,但是在他倒下去的時刻他已經感到了錐心的痛苦,但是他忍住了,他不會屈服的——他也沒有昏厥過去。

    碼頭上圍觀的眾人當中其中不乏平時作惡多端的地痞流氓,但是看到了王經長現在的慘狀,也和別人一樣,把頭轉向了別出,人群有點哄鬧了,因為有許多的人在嘔吐。

    丁春間看著臉上蒼白的王經長倒在地上,用頭和他僅有的一條腿在不停地蠕動,心中突然很是反感——他已經越來越討厭自己了。

    丁春間緩緩地閉上了。這個時候站在他身後的華榮軍動了,一個閃身就站到了王經長的身旁。

    王經長轉過頭,直視著上方的華榮軍,他的嘴角邊露出了笑意。對於他來說,現在最好的歸宿也許就是死亡。華榮軍沒有要王經長的命,因為丁春間沒有要他這麼做,他只是俯下身,在王經長的身上拍打了三下,王經長原本還在流血的三個短肢處的血就越流越少,很快就止住了。

    「呸!」王經長對此並沒有領情,他只是狠狠地朝華榮軍吐了一口痰。

    華榮軍沒有閃閉,他站起身伸手把王經長吐在自己臉上的痰水摸去。低下頭,華榮軍在自己的手上看到了血,想必是因為王經長為了能強忍著不發出一絲哀號,把自己的舌頭咬破了的緣故。

    華榮軍退了回去,他又再一次退到了丁春間的身後。

    丁春間對剛才發生的一幕似乎並沒有觀注,他只是在用手指逗弄著懷裡的女嬰,在他的臉上洋溢著微笑,周圍的人群中已經有人扭過頭看向這裡了,他們誰也不敢相信丁春間臉上的微笑會給人如此親切的感覺,使人如沐春光,但是這的確是真的,因為他們都聽到了被他抱在懷裡的女嬰發出的開心笑聲。

    「呵呵……呵呵……」女嬰伸出幼嫩的小手,試圖去抓丁春間在她眼前不停晃來晃去的手指,可是她失敗了,但是她並沒有氣餒也沒有傷心,在經歷了幾次的失敗之後,她終於如願以償地抓到了,於是乎她笑得更加開心了。

    這時這個女嬰的母親,倒在丁春間腳旁的農婦也慢慢地舒醒過來,她首先就是看向剛才王經長站立的地方,雖然王經長的狀況很是慘不忍睹,但是對於她來說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她現在關心的只是女兒的安全。

    在聽到女兒的笑聲之後,她趕忙抬起頭,她看到了女兒現在在丁春間的懷抱裡,趕緊站起身,也沒有來得及拍打去身上的灰塵,就伸出手,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丁春間把嘻笑著的女嬰遞給了農婦,嘴裡問道:「這個孩子叫什麼名字?」

    農婦現在對丁春間有的不是窮人對福人的嫉恨,有的只是感激,不停地輕拍著仍然在襁褓中眼睛卻不是看著丁春間的女兒,感激地說道:「丁老爺,孩子是在她爹當兵期間出世的,現在還沒有名字,我原本想等孩子她爹回來之後再給孩子取一個好名字的,只是……」

    農婦說道最後就哽噎起來了。她懷裡的女嬰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身世的悲哀,又開始「哇哇」地大哭起來。

    「好孩子不要哭,不要哭……」農婦開始不住的說道,只是在她要求女兒不要哭的同時,卻有淚水從自己眼圈不停地滑落。

    「來,讓我抱抱吧!」丁春間說道,並伸出了自己的手。

    農婦躊躇了一下,還是把孩子交給了丁春間,因為她知道如果一旦自己惹起丁春間不高興,自己和女兒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她並不知道。

    「嗚……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丁春間接過孩子,低下頭讓女嬰伸出的不停在掙扎的手輕打在自己的臉上。

    「呵呵……呵呵呵……」女嬰已經停止了拍打丁春間的臉龐,取代之的是在摸他的鬍鬚。

    丁春間側過頭,看著見到自己並沒有因為女嬰的動作而生氣後露出釋然表情的農婦,開口問道:「這個孩子的父親姓什麼?」

    「丁老爺,孩子的父親姓玉,叫玉鐵柱。」農婦見到丁春間對自己問話,趕緊回答道。

    「玉?」丁春間轉過頭看著懷裡的女嬰,「你以後就是有了自己的名字了!」

    「我想給女孩取個名字,以後就叫她玲瓏吧!」丁春間沒有徵求農婦的意見,眼睛看著玉玲瓏,微笑地說道。

    「謝謝丁老爺,我覺得這個名字真的很好。」農婦見到丁春間這個在夏泉城叱吒風雲的人物給自己的女兒取了名字,她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反對呢?更何況她也沒有這個膽量頂撞丁春間,必竟現在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在她的面前。

    「玉玲瓏……玉玲瓏……」丁春間伸手右手的食指在女嬰的上方不停地打圈,嘴裡還不住地說道。

    女嬰的眼珠跟著丁春間的手指不停的轉,她突然一伸手,用嬌小的手握住了丁春間一直在引誘自己注意力的手指,開心而得意地笑了。

    「玲瓏你先抱著!」丁春間掃視了一眼在地上蠕動的王經長,嘴角邊顯出一絲冷笑,對身旁的農婦冷冷地說道。

    農婦看著丁春間的臉龐,聽著他冰冷的話語,趕緊伸出手,把女兒玲瓏抱到自己的懷中。這個時候他看到剛才一直對王經長不理不問的丁春間從自己的身前王經長慢慢地走去。

    王經長的身體移動得很慢,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一條腿和頭來走路,但是他現在離岸堤卻也已經很近了。他現在很想把自己的身體移到岸堤邊,因為那樣的話,他只要稍微動一下,自己的身體就會落入到海中。

    這一次他的目的和先前有所不同,第一次他是想通過自己身體落海,逃離這裡,救自己一命,但是最後卻被丁春間給阻止了,這一點是

    剛才丁春間高速移動到自己的身邊,將那個叫玉玲瓏的女孩救走,同時將自己的兩個手臂和一條腿廢去之後才意識到的;現在他想把自己的身體落入到大海之中,只是想快點結束自己的生命,他不想自己就這樣苟咽殘喘地活下去,這一次他又失敗了,同樣是丁春間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想死嗎?」丁春間緩慢地走了幾步,就來到了王經長的身邊。

    王經長現在已經很累了,他不能再使得自己身體面朝上了,唯有通過自己一隻眼睛的餘光狠狠地盯著丁春間。

    丁春間蹲了下去,將仍在不停地努力向前蠕動的王經長身體播正,讓他的臉龐面朝慰藍的天空。

    王經長沒有掙扎,他閉上了眼,所以他沒有看到接下的一幕,但是旁人都看到了丁春間接下來所採取的動作。

    丁春間伸出左手,手掌朝下,半旋著自己的左手掌,讓自己的手掌變成朝上,這時海面上突然再一出現了一道水柱,一道不連慣的水柱。水柱在丁春間的手掌上方停下了,丁春間只是稍微移動了一下自己的五根手指,水柱的水在形態上發生了根本的變化,現在停留在丁春間左手手章上空的是一個透明的圓行水球。

    丁春間移動著自己的左手,左手手掌上方的水球也跟著往同一個方向,以與手掌移動速度相同地速度移動著。

    丁春間的左手在王經長的臉部上方停下了。此時他原本張開的五指突然慢慢握緊,行成一個拳頭,手掌上方的水球似乎失去了支撐點,一下子散開,紛紛地撒落下來,撒落到了王經長的臉龐上——王經長依然沒有睜開自己的眼睛,現在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碼頭上的人驚奇地看到散到王經長臉上的水,分別行成一個個水珠,水珠在慢慢地滑落,令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水珠滾過的地方不但將王經長臉上的塵土全部帶走,同時王經長臉上由於剛才在地上摩擦而破開在流血的傷口居然不見了。

    丁春間這時將自己握緊的拳頭慢慢地鬆開,這時即將從王經長臉上滑落到地上的水珠在華榮軍驚詫的眼關中慢慢地垂直上升,當丁春間把自己的手掌攤開,五指伸直的時候,水珠又開始在他的手掌上方慢慢地行成了一個混頓不清的水球。(易玄士語:連對天心有一定瞭解的華榮軍對此都感到不可思議,別人對此事的感覺,我們大家是可以想像的。)

    丁春間一甩手,手掌上方的水球高速飛向了大海,在海面上暴炸開來。水,又回到了能讓自己永不枯竭的大海。

    「你想死嗎?」這已經是丁春間第二次這樣問了。

    王經長睜開自己的雙眼,看著蹲在身邊的丁春間,恥笑道:「你會讓我就這麼輕鬆地死嗎?」

    「會的,雖然我開始的確沒有這個打算,但是我現在已經改變了注意。」丁春間微笑地點點頭,似乎他讓王經長是對王經長的一種恩賜。

    王經長看了一眼丁春間,他的眼中少了一絲仇恨,多了一些苦澀。「謝謝了!」他說完後閉上了眼。

    對於現在的王經長來說,死亡才是他的解脫,丁春間讓他死,或許只有王經長這樣處境的人才會知道這時別人對自己莫大的恩惠——「六扇門」裡的囚犯可都是個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

    「你能告訴我我應該把把你的屍體怎麼處理嗎?」丁春間在徵求王經長的意見,他們現在似乎已經不是敵對的關係。

    「把我的骨灰撒在這裡的大海吧,因為我要看著我們西楚國的軍隊來到這裡,到那時我想明煬國早已經不存在了,也證明有人為我報仇了。」王經長睜開眼,兩眼直直地看著天空,微笑地說道。

    「不會的,你是絕對不會等到這一天的。」丁春間站起身,轉過身的同時揮動了自己的衣袖。

    「為什麼?」王經長困乏地問道,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但是他還是依唏聽到了丁春間的回答。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很快,在眾多人的矚目下,王經長屍體的上空出現了一個很小的火球,猛然間火球訊速膨漲,將王經長的屍體全部包在其中。

    火球沒有了,地上有的只是一堆灰燼,海飛吹過,將灰燼刮氣,丁春間一揮手,海風把灰燼帶到了海面的上空,慢慢地,所有的灰燼都落在了海面上。

    「王經長說要看著他們西楚國的軍隊來到這裡,你們說這種事可能發生嗎?」沉悶的碼頭上響起了丁春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

    沒有感回答,不是因為他們懼怕丁春間,而是因為他們誰也不知道答案。

    丁春間緩緩地走上船梯,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他。丁春間在船梯的半空中停住了,他轉過身,掃視了一下碼頭上的人。所有人都很快地低下了自己的頭,他們誰也不敢與丁春間對視。

    「我很敬佩玉鐵柱和王經長,你們知道為什麼嗎?」丁春間沒來由地問道。

    碼頭上的人彼此對看了一眼,他們不知道丁春間此時為什麼會這麼說。

    「剛才大家都看到了,也都聽到了,王經長身為西楚國的人,他時時刻刻想的是為國效力,如果說先前他潛伏到這裡沒有任何危險的話,不是真的愛國,可是在最後臨死的時候,他依然想著他們西楚國的鐵騎能踏上我們明煬國的土地。而我們呢?不是想著自己應該如何盡自己的一份力,保衛自己的國家,而是成天想著自己要怎麼才能離開被戰火襲圈的國土,你們記住,明煬國沒有了,你們都是喪國奴,永遠都抬不起頭作人的喪國奴。」丁春間看到有人臉上顯出羞愧的神情,定頓了一會兒。

    「我們可以看看玲瓏的父親,要知道咱們明煬國雖然現在有戰事,但是還沒有全民皆兵,也就是戰時主要還是征找前方城市的青壯年入伍,置於後方比如說夏泉城,就沒有受到任何的征軍任務,這除了是因為咱們明煬國的軍糧現在的確很緊張,軍人已經很多之外,還有另外的一個原因,就是咱們的大王明煬王想要咱們後方的人過得平靜些,不要感受到前方的緊張,結果呢?前方的城池還沒有亂,咱們後方就已經亂了。」丁春間說完後看了一眼農婦,見到玲瓏已經在母親的懷裡睡著了。

    「大家剛才也聽到了,玲瓏的父親玉鐵柱是去前線殺敵了,可是他完全可以不用去的,但是在去和不去之間,他選擇了去,因為在他看來,即便現在不去,將來也還是要去的,因為迷幻大路將到處是戰場,我們沒有地方能躲。在明煬國,我們是為了自己的國家在賣命,在別的地方,我們是為了別人在賣命……」丁春間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現在哪是所有的國家都有戰事啊?」人群中有人提出了自己的觀點。所有人都在彼此對看,想知道是誰在問話——剛才王經長的下場不已經是教訓了嗎?

    「如果所有國家的臣民都害怕戰爭,那他們就一定會面臨戰爭,我們不願戰爭,但是我們卻不能害怕戰爭。」丁春間直截了當地回答。

    「剛才你已經說了,我們的軍隊了不少將士,軍糧你也已經開始籌集了,那你要我們幹什麼?」又有人開始問話了。

    「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要你們跟著我上戰場。」丁春間臉上顯出了神秘而自信的微笑。

    碼頭上的人群開始騷動了,他們不知道丁春間前後的話這麼矛盾他為什麼還說。

    「你們覺得奇怪嗎?」丁春間掃視惡劣一下狐疑地看著自己的眾人,「我所說的上戰場,不是要加入到咱們明煬國的軍隊裡,而是要通過咱們民間的行式組編成軍,到前方抗擊西楚國的軍隊。」

    「要知道自己組建軍隊可是違法的!」沉寂的人群中有人大叫。

    「我是為了明煬國的明天才這麼做的,我管不了那麼多了。」丁春間掃視了一下眾人,接著說道:「我的船不載你們離開這裡不違法吧!你們當中的男丁如果願意跟著我干,我可以保證將來萬一西楚國的軍隊攻到明煬城時,派船把你們的親人送離開這裡,你們如果不答應,也沒有關係,你們可以自己想辦法和家人離開這裡,我不阻攔。」丁春間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卻笑得很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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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烽火血路 第八十八章 風波

    「你這是什麼意思?」人群中響起憤怒的聲音。

    「什麼意思?」丁春間的眼睛在人群中搜索,希望能把這個人找出來,但是他失望了,「我的意思就是你們作為這個國家的臣民,必須為這個國家作出你們的貢獻。古人說得好,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何況你們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親人倒在西楚國軍人的長槍利劍之下吧?我們可以先到前方去對西楚國的軍隊進行小規模的干擾,幫助我們明煬國的正歸打敗他們作出自己貢獻,如果到時候一切真的無法逆轉的話,夏泉城離前線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他們西楚國的軍隊在攻陷帝都明煬城的過程當中絕對不會是一番風順的,我也可以利用這一段時間派船把你們的親人送離這裡。」

    「呵呵……剛才不是有人說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吧?怎麼一轉眼之間話就變了,真是有意思?」人群中有人開始說譏諷的話了。

    「錯了,剛才說話的那位你說錯了一件事,我到現在都沒有認為自己會失敗,如果我現子覺得自己遲早是失敗,我就不會有現在的這個想法,試想誰會去做一件自己都以為早已經注定失敗結果的事呢?」丁春間微笑地搖搖頭,接著說道:「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希望你們知道一點,那就是你們萬一在戰場上犧牲,你們的付出也是有回報的,當然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大家的傷亡減小到最低。」

    「萬一到時候你早早的先我們而死,那時候我們想退已經來不及了,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人群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終於有人提出了一個在場絕大多數——不,是全部人都認為不可能發生的假設。

    「如果真的這樣的話,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們,還有另外的一個人會幫我完成這件事的。」丁春間平靜地說道,因為生活的經歷已經讓他知道沒有什麼事是一成不變的,雖然他知道自己會出現意外情況的概率很低,但是概率儘管是很低,但是概率還是不是為零。(無窮趨向於零的概率,本身就是零)

    「誰?」人群中剛才問話的那個人本能地問道,但是很快丁春間就聽到他自嘲的聲音,「我怎麼忘了,你不是還有一幫很厲害的手下嗎?」

    「錯了,這一次你又說錯了。」丁春間轉過身,伸手指著依然站在碼頭上的華榮軍說道:「這位公子叫華榮軍,是以前安武國青雲八家中雲家第四個少爺雲天心的手下,雲天心大家都應該知道的吧?他還有一個名字,就是叫『鄔子虛』,也就是在迷幻大路上生名顯赫的『興泰酒樓』的老闆。」丁春間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真實的身份。

    如果現在雲雄敖在這裡的話,他很難相信自己的孫子雲天心會在外人面前這樣地誇獎自己,不在似以前那麼謙虛——人都是會變的,雲天心也不例外。

    「雲天心?」人群中的眾多人情不自禁的驚呼起來。他們雖然是一個很普通的老百姓,但是在茶前飯後還是會彼此之間話話家常,說說迷幻大路上的種種事情,用以來打發自己的時間,增加自己對外面世界的瞭解。在明煬國和西楚國的戰爭還沒有爆發之前,雲天心——也就是鄔子虛是他們經常談論的對相,後來雖然明煬國和西楚國爆發了戰事,但是他們偶爾也會聽到有關雲天心的種種事跡,必竟一天到晚觀注著前方的戰事,他們的神筋一直都繃得太緊了,如果不找一些輕鬆的話題來閒聊的話,所有人都會瘋的。

    雲天心是何許人,碼頭上的絕大多數是知道的,或許他們對雲天心不是很瞭解,但是卻大體上知道一些有關於他的事。

    雲天心原本是安武國青雲城中青雲八家雲家的家主雲雄敖的第四個孫子,是被雲雄敖抱養的,曾經也是安武國帝都青雲城的督統。他後來經歷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神秘地消失了近兩年,在這兩年裡,安武國發生了許多變化,而他雲天心在這之後也有了許多的身份,「興泰酒樓」的老闆、「無痕會」的總舵主,聽說現在在迷幻大路上排名在前十名的殺手組織中的「清風堂」已經準備與「無痕會」合併,迷幻大路情報組織中排名前三位中的「夢幻樓」已經成功地實現了合併,也就是說作為「無痕會」總舵主的雲天心現在有著令所有人不敢低估的實力,更主要的是他單憑自己的一人之力剷除了是在迷幻大路十大殺手組織之一的「殘血堂」,這條消息曾經在整個迷幻大路上被人到處傳訴。

    「雲天心不是在安武國嗎?」人群中有一些人還是想到了其中的蹊蹺,懷疑地問道。

    「雲公子昨天剛到咱們夏泉城,他就是通過這一艘船來到這裡的,現在他就在這一艘船上,而這一位華榮軍公子就是他的手下。」丁春間說完後眼睛在不停地掃視眾人。

    「那雲公子為什麼要幫助咱們?」疑惑在所有人的心頭出現。

    「這個問題你們應該去問雲公子自己,而不是我。」丁春間說完後伸手輕摸了摸自己的鬍鬚,轉身走完了下一半的船梯,登上船的甲板,在眾人的眼前消失了。

    天心從丁春間的管家那裡瞭解到,每一次丁春間不再準備說華話之前,都會捋捋自己下巴上的鬍鬚。

    丁春間在船的甲板上消失之後,所有人的都盯向了站在一旁的華榮軍。

    「你們現在可以自由選擇,但是我善意地提醒你們一點,那就是如果你們不和丁老爺合作的話,我真不知道你們準備怎麼渡過這個茫茫的大海,找到令你們滿意的世外桃源。」華榮軍愣愣地把這一句話說完後,起步走向了船梯。

    在華榮軍的一隻腳踏上船梯的時候,他停了下來,側過身,他又補充了一句:「置於我們少爺為什麼會和丁老爺合作,你們根本就沒有知道的必要。」轉回身,他開始登船了。

    「我願意加入到丁老爺的帳下。」華榮軍聽到了一個渾重的聲音,他停住了,轉過頭,他直視著一個抱著小女孩,身旁有一個婦女的中年壯漢,微笑地說道:「你可以再靠慮一會兒給我答案,剛才丁老爺已經說了,在戰場上死亡是誰也說不准的。」

    華榮軍登上了船的甲板,雖然他後來聽到了那個壯漢在聽完自己的話之後,很是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已經靠慮好了。」但是他沒有理睬那個壯漢,因為他要壯漢在好好的想一會兒。

    「大路,你是怎麼了?」華榮軍走近船艙,對坐在船艙邊上的李大路微笑道。

    「怎麼了?大哥,你不覺得咱們這麼做有點小人嗎?」李大路並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他就是要讓少爺聽見自己的話。

    「大路,你是在說誰呢?」華榮軍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很是不滿地問道。

    「我說誰?我說那些利用手上僅有一點物資優勢,而強行要求別人聽從自己驅使的小人。」李大路很不客氣地說道。

    「大路,你這是在影射誰?請你弄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華榮軍鐵青著臉,看著坐在地上的李大路,緩緩地說道。

    李大路倏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嘴裡說了一句:「我現在要回房去休息了。」說著他就轉身離去了。

    華榮軍捏緊了雙拳,就這麼看著李大路離去,但是他沒有動。

    「榮軍,你進來吧!」天心的聲音從船艙裡傳了出來,華榮軍鬆開手,掀開船艙的掛簾走了進去。

    華榮軍打量了一眼船艙,他看到了丁春間打扮的少爺坐在靠近窗戶的椅子上閉著雙目。,而王大可現在並不在這裡。

    「我讓大可先下去休息了,以後他的日子也不好過了。」天心睜開眼,對華榮軍微笑地說道,「坐啊!」天心伸手指著靠近自己的一張椅子。

    「謝謝少爺了!」華榮軍走了過去,但是他並沒有坐下去,而是在天心的身前停了下來。

    「少爺,剛才大路他只是說的一些氣話,請你不要望心裡去。」華榮軍懇切地說道。

    天心站氣身,微笑地伸手拍了拍華榮軍的肩頭,輕聲說道:「榮軍,你在擔心什麼?難道我已經變得讓你害怕了嗎?」

    華榮軍抬起頭,對天心露出尷尬的笑容。

    「榮軍,你老實告訴我,我今天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天心對面的窗戶前,看著天際,問出了自己內心的困惑。

    如果沒有天心先前的一句話的話,華榮軍或許會選擇沉默,但是現在他卻不能這麼做了,因為他不想自己增加少爺心靈的失落感。

    「少爺,有些事根本就沒有對錯之分。就好比你現在所做的事,雖然是在要脅別人跟我們合作,他們中或許會有很多的人戰死疆場、馬革裹屍,這件事少爺你或許是作錯了,但是從將來的眼光來看呢,我們用了少數人的犧牲,換來了更多人能過上安逸的生活,這並沒有錯。」華榮軍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呵呵……」天心輕笑地搖搖頭,輕鬆地說道:「只是現在有一些人沒有你的這種覺悟啊!」

    「少爺,其實大路他……」華榮軍想為李大路解釋。

    天心轉過身對華榮軍搖搖頭,毫不介懷地說道:「大路他生氣是應該的,因為他絲毫沒有變,他還是我兩年前認識的那個李大路。你啊,一會兒去作作他的思想工作,我不希望看到他離開我,要知道現在我身邊的人可都是張子建的眼中釘,如果大路出賣我的話,或許就不會了……」

    「少爺,大路絕對不會是那種人的!」華榮軍第一次打斷了天心的話,他對少爺有這一種想法而感到緊張。

    「我知道大路不是那一種人,所以我希望他能留在我的身邊,我不希望別人傷害到他。」天心有意無意間看了華榮軍兩隻手——手臂垂直的華榮軍此時正把自己的雙手藏在了衣袖中,天心並沒有看到。

    「其實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的。」天心對華榮軍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這是華榮軍這些天來第一次看到少爺笑得這麼得意而開心——雖然天心現在已經易容了,但是華榮軍還是能感覺到他內心的那一份得意。

    「少爺,你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嗎?」華榮軍疑惑地看著少爺。

    「榮軍,」天心正色地看著華榮軍,「你不覺得我們把大路留在身邊,更能很好地把握自我嗎?」

    華榮軍愣住了,沉思了片刻他點點頭,輕聲地說道:「少爺,我會讓大路知道你的一番苦心的,我也堅決不會讓他離開這裡的,為了少爺你,也為了我自己。」

    天心對華榮軍點點頭,看著他走出了船艙。

    所有人都變了,只有不變的李大路能讓天心找回到以前的感覺。

    華榮軍走進李大路的臥室,看到李大路正在準備自己的包袱。

    「大路,你這是要幹什麼?」華榮軍急忙走上前,按住了李大路的手。

    「大哥,你不要說了,我知道少爺一定會讓我走人的,臥現在是在準備自己的行李。」李大路播開華榮軍的手,氣呼呼說道。

    「少爺什麼時候讓你走人了?」華榮軍的手還是按在李大路的包袱上,並沒有移開。

    「少爺沒有說?我剛才說的話難到少爺沒有聽見嗎?」李大路難以置信地看著大哥華榮軍。

    「聽到了,你說話的聲音一點都沒有收斂,少爺怎麼會聽不見了,可是少爺聽見了卻也沒有要你離開的意思啊!」華榮軍對走到床邊做下的李大路說道。

    「真的?少爺真的沒有要我離開?」李大路狐疑地看著華榮軍。

    華榮軍微笑著對他很肯定地點點頭。

    「不行,我剛才都這麼說少爺了,況且我也不知道少爺以後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我看我還是離開這裡比教好。」李大路很堅定地說道。

    「大路,你怎麼就這麼固執呢?」華榮軍很是不解地說道。

    「我就是這麼固執,我以前也是這麼固執的。」李大路說著從床邊站了起來。

    華榮軍看著漲紅臉的李大路,臉上露出無力的笑容,很是羨慕地說道:「大路,你沒有變,一點都沒有變,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但是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了,因為少爺也不再是以前的少爺了。」

    李大路感覺到了華榮軍的傷懷,甚是抱歉地說道:「大哥,我沒有那個意思的。」

    「大路,你什麼都不要說了,你要走,大哥我不會攔你的,我會去把這件事跟少爺說的。」華榮軍對李大路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剛才我還向少爺打保票,一定會把你留下來的,不過你放心,少爺一定不會責難我的,因為他有一間事需要我幫他去完成。」說著華榮軍臉上現出狡猾而得意的笑容。

    「大哥,你怎麼能這麼樣呢?」李大路又不高興了。

    「對了、對了,剛才大路就是因為少爺這樣做才生少爺氣的,可是這一次真的是沒有辦法,少爺的確是有一件事需要我幫他去完成。」華榮軍直言不諱地說道。

    「什麼事?」李大路不滿地問道。

    「大路,你怎麼了,難到想在離開這裡之前再幫少爺做一件事?」華榮軍調笑道,「還是想讓少爺不受我的要脅,而肆意地懲處我啊?」

    「大哥,你這一句話怎麼說?」李大路開始迷糊了。

    「我向少爺保證不讓你走,現在你走了,我當然要受到懲處了。」華榮軍理所當然地說道,「不過大路,這一次少爺要我做的事,你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替我去完成的。」

    李大路聽到大哥肯定的話語,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大路你想啊,你要離去,少爺絕對是不會同意你一個人走的,由於你又一定要走,同時靠慮到你的安全,少爺一定會讓我和你一起走的。」華榮軍說完後,兩眼看著李大路,眼中充滿了笑意。

    「這怎麼行?不、不……絕對不行,少爺身邊沒有了我可以,怎麼能沒有大哥呢?」李大路立刻否決了大哥的說法。

    「大路,你錯了,少爺身邊少了誰都不行。」華榮軍深情地說道,「大路,少爺變了,我也變了,但是令我們欣慰的是你還沒有變,真的,少爺見到今天的你依然還是以前那個粗心大意、心直口快的大路,他很高興。」

    「可是……」李大路還想說什麼,可是被華榮軍搶先了。

    「大路,我希望你知道一點,少爺是不會讓你一個人離開的,大哥也不會讓你一個人離開的,沒有事的,少爺身邊有的是人才。」華榮軍對眼露歉意的李大路說道,「對了,剛才你也聽到有人願意加入到少爺的帳下了吧?」

    李大路沉默地點點頭。

    「你知道這時是為什麼嗎?」華榮軍問道。

    李大路抬起頭看向了大哥,他自己沒有多想,但是他期待著大哥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能說服自己留下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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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烽火血路 第八十九章 組軍


    華榮軍看著盯著自己的李大路,走到了臥室內開著的窗戶前,兩手披在身後,在一聲長歎之後,方才開口緩緩說道:「大路,你知道一天大師嗎?」

    「一天大師?」李大路不知道大哥為什麼要這麼問,「我當然知道了,上次在『夢幻島』他老人家可是和咱們一起參與那一次行動的,他應該是少爺的朋友吧?」

    「少爺以前和他並沒有深交,也只是在閩江城的時候和他有關一面之緣,但是也就是因為他們彼此間的那一次相遇,一天大師到目前為止給了少爺許多的幫助,他甚至為了少爺,開了殺戒。」華榮軍看著遠處海面上隨著海浪飄動的海鷗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知道,一天大師的確為少爺做了不少的事。」李大路肯定地說道。

    「一天大師是一個佛門的高僧,他原本不應該插手人間世俗之事的,可是現在他這麼做了;他原本是不能開殺戒的,可是為了幫助少爺他也這麼做了。大路,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華榮軍側過頭看了一眼站在床邊的李大路。

    「不知道!」李大路很乾脆地說道,他本來就不是喜歡動腦子的聰明人。

    「一天大師這麼幫助少爺,少爺沒有問他原因,因為少爺知道一天大師真正的目的。少爺今天所做的事,和一天大師都是基於同一個原因。」華榮軍開始向李大路解釋天心要那麼做的原因了。

    「什麼原因?」李大路本能地脫口而出。

    「佛門的弟子是不能開殺戒的,但是佛門的弟子卻有知道一點,那就是『我不入底獄誰入地獄』,也正是因為這樣,一天大師他才開了殺戒。」華榮軍沒有切入問題的核心,但是李大路並不著急,因為他知道大哥接下來的話就是他想聽到的。

    「現先前整個迷幻大陸上表面上雖然太平無事,但是卻到處是暗潮洶湧,至少現在明煬國西楚國已經開始亂了,別的國家也都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一天大師想必早已經知道這樣的事情會發生,也就是說整個迷幻大陸上將到處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一天大師知道自己無法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他想快點讓這種事情結束,於是他選中了少爺,他想通過少爺,讓這個混亂的大陸恢復平靜,但是他想完成這一點,那就必須流血犧牲。」華榮軍見到李大路很仔細地聽著,接著說道:「少爺今天之所以這麼做,因為少爺選擇了和一天大師同樣的方法——以殺止殺。」

    臥室陷入了沉默。

    許久之後華榮軍打破了這一份沉默,「大路,你要知道少爺這麼做只是想利用較少人的犧牲掙取到更多人活下去的權力。」

    「可是少爺可以和別人把這一份道理說清楚,他根本沒有必要要脅別人啊!」李大路的語氣已經緩和了不少。

    「大路你應該清楚地認到一點,少爺是要他們去打仗,在戰場上所有人都必須絕對的服從,如果少爺是通過委婉的請求讓他們去前線的話,到時候他們很有可能不聽從少爺的指揮,必竟少爺所組織的不是正規的軍隊,他們也不是正規的軍人,且不說他們現在真的出於真心同意跟在少爺身後,誰也不能保證在血腥的戰場上他們不會選擇退卻。」華榮軍想的顯然是李大路以前一直沒有在意的,因為李大路臉上的表情是羞愧。

    「所以現在少爺就必須先表現處強勢的姿態,將來如果少爺稍微放寬對他們的要求,他們才會覺得少爺是通情達理,如果一開始就不表現出自己的權威,這對少爺將來治軍沒有任何的好處,同時以後少爺萬一對他們提高要求,他們都不會說這是戰鬥的需要,而是說少爺越來越沒有人情味了。大路,你可不想那些人都死在戰場上吧?」華榮軍反問道。

    「大哥,我知道,在以後的日子裡,他們如果不能很好地執行少爺的命令,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李大路並不聰明,但是他也不糊塗,「大哥,你不用說了,我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

    華榮軍笑了,李大路也笑了。李大路跟在華榮軍的身後步出了自己的臥室,他的手裡沒有任何的包袱。

    「大哥,你剛才的話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李大路大聲地說道,他現在已經不在生任何人的悶氣,心情自然也開朗了許多。

    「哦?什麼事啊?」華榮軍停下身,對走上前的李大路問道。

    「你說有一些孩子的父母,每一次看到孩子在玩,就會說不讓他們玩,可是在小孩的苦苦哀求之下,還是同意讓他們繼續玩,其實這些父母跟本就沒有不讓孩子玩的意思,但是他們卻仍然要這麼說,因為只有通過這樣的方法,他們的小孩才知道自己在父母心目中的地位,這樣似乎有助於增強他們與孩子之間的情感啊!」李大路點頭晃腦地說道。

    「大路,沒有你的思維還是挺敏銳的嗎?」華榮軍笑了。

    「那當然了。」李大路驕傲地說道。

    華榮軍和李大路在沒有請示的情況下走進了船艙,李大路還沒有開口,天心就已經先發之人了:「榮軍、大路你們兩個人下船去看看他們當中到底有多少人報名。」

    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華榮軍和李大路立刻應聲說道:「少爺,我們知道了。」說完後他們就要退出船艙。

    「對了,榮軍,你幫我把玲瓏和她的母親給我安頓一下,孤苦無依的她們母女倆這麼到處漂泊也不是辦法,還有你最好能讓人幫我打探一下玉鐵柱的具體情況。」天心開口說道。

    「少爺,我知道了,我自己會盡快著手這一件事的。」華榮軍說道。他知道少爺並沒有像他的外表那樣是冰冷的。

    華榮軍領著李大路走下船,開口問道:「你們都想好了沒有?」

    「我已經想好了,我願意加入到丁老爺的帳下。」先前的那個壯漢說道。

    華榮軍看著他,見到壯漢懷裡的女孩兩眼睜得大大的,見到自己注意到她,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顯出面腆的微笑。

    「還有別人嗎?」華榮軍繼續問道。

    「算上我一個吧!」一個看起來很是文弱的書生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一介書生?」人群中發出了嘲笑聲。

    書生很是尷尬地低下了頭。

    「好,現在你就幫我把想報名跟在丁老爺身後的人跟我記錄一下,我一會來你這裡拿。」華榮軍很快地就給書生分工下去了。

    書生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沒有嘲笑自己,而是很快錄用了自己:「知道了,我這就來來登記。」

    「同時別忘了把報名人的家庭人員記錄下來,也好使得你們能夠安心。」華榮軍身後的李大路不忘補充一句。

    李大路看到大哥微笑地看著自己,發出了尷尬的笑聲。

    華榮軍走到抱著玲瓏站在人群最前面的農婦身前,他當然沒有忽視一點,那就是農婦現在身邊的人很少,沒有人敢去推擠她,必竟她懷裡的女兒玉玲瓏現在的身份是很特別的。

    「大嫂,丁老爺剛才說了,要我好好安排好你,而且我們少爺也已經說了,你和小玲瓏現在先主到船上去,等過幾天我會派人把你們母女送到『清風堂』去的,『清風堂』裡都是女人,照顧你和小玲瓏也比較方便。」華榮軍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謝謝丁老爺,謝謝雲公子!」農婦說著就要跪下去,但是被華榮軍攔住了。

    「大嫂,你不必這樣。丁老爺和我們少爺已經說了,會幫你查探大哥現在的具體情況的。要知道玉鐵柱大哥他為了咱們明煬國奮勇殺敵,我們是絕對不會,也不能虧待他的家眷的。」說著華榮軍就上前把玉玲瓏抱到懷裡。

    「哇哇……」玉玲瓏哭了出來。

    農婦趕緊把女兒抱到自己的懷中,嘴裡不停地說道:「玲瓏不要哭,不要哭……」

    「這個孩子還怕生啊?」華榮軍瞪了一眼在一旁竊笑的李大路,很是無奈地說道。

    「大哥,你不說你長得一副凶神惡煞般的模樣……」李大路很是得意地說道。

    「不是、不是這樣的。」華榮軍還沒有為自己辯解,玉玲瓏的母親已經開始為他辯解了,「玲瓏這個孩子就是這樣,別說是生人,就是以前我們家的鄰居也是不抱她的,因為除了我,只要別人一抱她,她就會哭,沒完沒了地哭。」

    「哦,大路,你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了吧!」華榮軍冷哼一聲。

    「不過說來也奇怪,玲瓏現在被丁老爺抱著一點也沒有哭,還笑了。同時玲瓏在別人的懷裡是很難入睡的,即便是在睡夢中,只要有人抱她,她都會醒過來的,可是她在那個王經長的懷裡卻睡得很熟。」農婦說出了自己覺得奇怪的地方。

    「呵呵……」華榮軍只是笑笑什麼話也沒有多說,對於小玲瓏為什麼能在王經長的懷裡睡著,他是知道的,這應該是少爺的傑作,但是對於為什麼小玲瓏在少爺的懷裡卻不哭,他就不知道了。知道原因的他不能說,不知道原因的他不會說,所以華榮軍什麼也沒有說,就攙扶著農婦走上了船。

    當華榮軍再一次走下船的時候,他看到那個記錄報名人數的書生站在船梯的旁邊。

    「怎麼了,統記好了嗎?」華榮軍問道。

    「華公子,我已經統記好了,總共有一百八十九個報名。」書生很是緊張地看著華榮軍。

    「你叫我榮軍就可以了。」華榮軍微笑地結果書生遞過來的名單轉身離開了。

    走上甲板,李大路走了過來,他從華榮軍手裡拿過厚厚的名單,翻了幾張,見到上面寫得滿滿的,很是不解地問道:「大哥,報名的人不少馬,你為什麼還這麼不高興?」

    「大路,報名的總共才一百八十九個,之所以報名單這麼厚,那是因為他們的親眷很多,差不多每一個報名的人都有近十二個的親人。」華榮軍冷冷地說道。

    「走,把這件事說給少爺聽。」說著華榮軍走向船艙,李大路拿著報名單長歎一聲,跟了上去。

    「一百八十九?人數不少啊!「天心把報名單放到一邊。

    「少爺,可是這其中有許多人是作弊的。」李大路有些惱火。

    「算了,這也怪我事先沒有說清楚。好了,榮軍,一會兒你去跟這些人說一件事。」天心說著伸手在報名單上拍了拍,「讓他們去夏泉城裡幫我到處尋找別人的,讓他們加入到我們這裡。」

    「我知道了。」華榮軍對少爺有這種想法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因為他們現在的人的確是少了。

    「還有兩點你也幫我傳達一下,第一就是我以後只對每一個報名人員上下三代的直系親人負責,別人我是不管的,另外一點就是他們幫我去前線打仗不是一無所得的,我會每個月給他們一定的薪水的。」天心說道。

    「薪水?」華榮軍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是天心接下來的話使得他知道自己沒有聽錯:「不錯,是薪水,不是軍餉。我剛才已經想過了,我現在如果組建軍隊的話,是非法的,為了不讓報名的人將來受到明煬王的追查,我現在以私人武裝的名義組建這一支軍隊,對外就說他們都是我丁春間的僱傭軍。」

    「僱傭軍?」李大路說道。

    「就是一幫為了錢而行成戰鬥力的軍隊,沒有任何的政治目的。」天心說道。

    「少爺,我知道了。」華榮軍沒有多說,就在對李大路使了一個眼色之後離開了船艙。

    「大哥,你說少爺現在到底是在做什麼啊?怎麼沒有來由的說是要組建一支私人武裝,還是什麼『僱傭軍』。」李大路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就開始埋怨。

    「大路,少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舉動,否則將來戰爭結束了,明煬王一旦追究起來誰私自建立軍隊的罪責,咱們誰也不能承擔,少爺和我們頂多是一走了之,但是這些報名的人他們怎麼辦?少爺現在這麼做,只是不想給明煬王留下話柄。」華榮軍說道。

    「明煬王會這麼做嗎?我們可是在為了明煬國的安危而出生入死啊!」李大路對大哥的擔憂感到不可思議。

    「大路,你要知道政治上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夠用常理來推論的,否則青雲八家中一直與人無爭的雲家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華榮軍並沒有多解釋。

    李大路沉默了,雲家的事他是知道的,他知道也正是因為雲家的事,少爺現在才要如此地培養自己的實力。

    「沒有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華榮軍說道,「我還有事要去做呢?」

    「大哥,我根本就沒有事,我原本以為你跟著我到臥室,是有事要和我說的,原來沒有啊!」華榮軍怎麼也沒有想到李大路一時間居然會對自己油嘴滑舌,理虧的他也只能忍下這口悶氣,離開了。

    「你怎麼來了?」華榮軍臉色陰沉地說道。

    「大哥,我想幫幫你的忙,你不會是生我的氣了吧?」李大路小心翼翼地問道。

    「呵呵……」在華榮軍板著臉和李大路對視了一眼之後,兩個人都發出了會心的笑聲。

    清晨,朝陽越出了海平面。

    雖然現在天心所在的船隻現在被幾艘戰船包圍著,碼頭上現在也是屯有重兵,但是天心依然很開心,因為今天他的私人傭軍團就要成立了。

    天心走出臥室,就看到華榮軍等在門外,「現在情況怎麼了?」天心很輕鬆地問道。

    「少爺,現在夏泉城的城主孫得行現在在碼頭,他想以少爺你私自建立軍隊的罪名逮捕我們。」華榮軍很平靜地說道。他沒有緊張的必要,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和幾個弟兄完全可以不費任何吹會之力,就把把圍在船周圍的人全部除去。

    「我去看看!」丁春間向甲板走去。

    走上甲板,天心看到甲板上的邊緣都沒幾步就站著幾個人,他知道這是華榮軍的佈置。

    「孫城主,你今天讓這麼多人包圍這條船是什麼意思?要知道這條船可是雲天心雲公子的船啊,他應該沒有什麼地方得最到城主你吧?」天心站在船梯邊,對碼頭上坐在眾多兵衛中間的一個滿臉油廣的中年男子說道。

    「哼,丁春間,有人舉抱你和雲天心企圖私自組建軍隊……」孫得行瞄了天心一眼,就說道。

    「證據呢?」天心用簡短的兩個字打斷了孫得行繼續說下去。

    「這一位想必就是孫得行孫城主了。」王大可以天心的模樣走到了天心的身旁。

    「不錯,閣下想必就是雲公子了,對於雲公子在下是仰慕以久了,如果不是因為有人說公子你想在我這裡私自建立軍隊的話,我真想請公子到府上一聚。」孫得行站了起來,對於殺手組織首領的雲天心他還是很懼怕的。

    「是嗎?」「天心」冷笑道。

    「是的。」孫得行說完後嚥了一口痰——汗從他的額頭滲了出來。

    「那麼照剛才孫城主所說的話是準備逮捕我了?」「天心」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陰沉。

    孫得行的心開始往下沉,也就在這個時候他身旁的師爺咳嗽了一下,開口說道:「雲公子,我們城主之所以派重兵把這裡包圍,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那個舉報的人說,公子的船上除了公子一個人之外,還有從我們許多我們明煬國的大盜,所以我們城主是想請雲公子和丁老爺先和我們走一趟,當然了他們也必須跟著你們一起去,如果證實情況是屬有誤的話,我們城主會放了你們的。」這個師爺說話的時候,特別加重了「重兵」兩個字的讀音,似乎是在提醒某一個人。

    「對、對、對,我就是這一個意思,雖然我也不相信雲公子你會跑道我們明煬國來組建軍隊,但是既然有人舉報了,你說我能不管嗎?雲公子,你應該知道,作一方的父母官難啊!」孫得行在師爺的提醒下,又變得甚為氣傲。

    「孫城主,我和雲公子沒有組建軍隊,要知道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啊,我們只是按照咱們明煬國現有的規章制度建立我的私人武裝。」天心說道。

    在明煬國,每一個人都是有權建立自己的私人武裝的,但是真正能建立私人武莊的,除了大官員也就只有大福豪了——丁春間就是福豪。

    「私人武裝?丁老爺你說笑吧,會有三千多人的私人武裝嗎?」孫得行挺了挺胸膛,盛氣凌人地說到。說完後他看了一眼周圍的眾多兵衛,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這個城主以前也太窩囊了,夏泉城的人都只知道一個丁春間,沒有人知道他孫得行,現在他抓住了丁春間的小辮子,當然是不會就這麼善罷干休的。

    「其中還有一部分人是我讓丁老爺為我召集的人,我也想組建自己的私人武裝,孫城主難到不可以嗎?」「天心」看著眼前露出驚恐表情的孫得行,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沒、沒有問題。」孫得行趕緊退後幾步,吞吞吐吐地說道。他不知道「雲天心」怎麼可以在一瞬見突破眾多兵衛的層層防衛出現在自己的身前的,但是他知道,只要剛才「雲天心」動一下,自己的小命就報銷了。他不禁後悔自己不應該聽信師爺的建議,來除掉一直壓著自己的丁春間。

    「其實我們城主賴這裡最主要的目的是這樣,有人說丁老爺的孫子丁動勤上次在碼頭殺了一個人,所以我們……」師爺見風使舵,雲天心他惹不起,但是丁春間卻不一樣了。

    「動勤人呢?」丁春間轉過身,大叫一聲,許久之後一個人聽著頭走到了他的身前。

    「動勤,你殺人了?」丁春間冷冷地問道。

    「爺爺,就是幾個不知道死活的百姓,他們要爬到我家的船上,我讓人把他們拋到海裡,結果……」

    「結果怎麼了?」

    「他們就沒有再上來!」

    「彭」孫得行側過頭,他伸手摸了一下臉,血,手掌上全部是血。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到了,他看到丁春間甩手之後,丁動勤的身體飛上了半空,脖子上似乎也噴出了血,接著丁動勤就落到了自己的身體,頭顱著地的丁動勤濺了自己一臉的血。

    「走!」孫得行沒有說再說什麼,就走了,帶著他的那幫手下走了。他因為他知道丁春間和雲天心一樣,同樣是自己不能得罪的。

    「不送!」丁春間和「天心」同時說道。
s57894 發表於 2007-9-13 11:07
第四卷 烽火血路 第九十章 統帥

    半年之後。

    傍晚,起霧山。

    「榮軍,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天心開口問道。

    「少爺,玉大嫂和玲瓏我已經讓『清風堂』的人帶走了,她們答應了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母女的。」華榮軍看了少爺一眼之後,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少爺,其實我們沒有必要讓玉大嫂和玲瓏她們母女走的,我們可以玉大嫂會照顧自己,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可以讓別人來照顧她們的。玲瓏臨走的時候又是哭又是鬧,說什麼也不離開這裡,也不要離開你……」

    「榮軍,我們現在是軍人,軍人在戰場上眼中有的只能鐵與血,當我們脫下這一身的軍裝,我們才可能有柔情的——我們現在是在戰場上,把玉大嫂和玲瓏送走,是為了她們好,也是為了我們自己好。」天心說完後閉上了眼,華榮軍知道少爺是在表示他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

    「少爺,時飛遷他回來了嗎?」華榮軍問道。

    天心訊速睜開了眼,兩眼閃過一絲的精光,搖搖頭說道:「還沒有呢?」

    「哦,希望時飛遷這一次能帶回更多有利於我軍的消息。」華榮軍說道。

    「榮軍,你先下去休息吧!」天心說道,「等飛遷回來之後,我們還要開一個會議呢!」

    「好,那少爺我就先去休息了。」華榮軍說道,他知道自己在少爺的軍帳裡少爺是根本得不到任何的休息的。

    但是在華榮軍離開了天心的軍帳之後,天心沒有閉目養神,而是點起油燈,走到身後擺放著戰區地土的桌子旁再一次開始靠慮兩軍的分佈。

    半年的時間,明煬國的依然沒有被西楚國如願地吞併,這主要是因為明煬國的軍隊統帥是雲天心,一個令西楚國的統帥——西楚國的大王子繆劍海極為頭痛的人。

    繆劍海還曾感謝過雲天心,當初就是因為雲天心當上了明煬國軍隊裡的最高統帥,自己的二弟才遲遲不能攻到明煬國的帝都明煬城,自己便讓幾個家臣以此為借口,要求父王撤去了二弟的統帥一職,自己一開始雖然也打了幾場漂亮的勝仗,但是卻還是不能越過起霧山。(易玄士語:所謂的「漂亮的勝仗」,這恐怕在明煬國和西楚國交戰的兩軍之中惟獨他一個人這麼認為,因為他在那幾場「漂亮的勝仗」中以巨大的傷亡佔據的幾個矮山頭,現在還被明煬國的軍隊牢牢地控制著。)

    繆劍海有些急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能將起霧山攻下的話,自己的地位可能和二弟一樣,被父王用別人來取待,這對於一直窺視王位的他來說顯然是不願意看到的。他心急了。

    天心轉過身,因為他聽到帳外有輕微的腳步聲,更主要的是這個腳步聲是由時飛遷發出的。

    「統帥!」時飛遷走進天心的統帥帳房開口就說。

    天心把早已經準備好的茶水遞了過去,時飛遷搖搖頭,喘吸地說道:「統帥我不渴,我已經把西楚國的具體情況查探清楚了。」

    聽到時飛遷這麼說,天心趕緊把茶杯放到,興奮地說道:「飛遷,你把情況給我說一下。」說著他就拉著時飛遷的手來到擺放著戰區地圖的桌子旁。

    時飛遷看了一眼地圖,伸手指著地圖上在西楚國營地後很遠的一座山說道:「少爺,你看,西楚國的軍糧全部放在這座山裡。」

    「不對啊,我們先前也派人在那一帶搜索,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啊?」天心的眼睛盯著時飛遷指著的那一座山。

    「難到山上有許多的山洞?」天心沉思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假設。

    「統帥,你說得一點也沒有錯,西楚國的軍糧全部放在一些非常隱蔽的山動了。從外看只是一些爬山虎,可是在那一些爬山虎的後面全部是山動。」時飛遷說道。

    「爬山虎後面都是山洞嗎?」天心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時飛遷看了一眼天心,很是敬佩地說道:「不是這樣的,不過在所有的山洞門口的爬山虎上我都已經做了標記了。」

    「好了,你現在那裡坐一會兒,等會兒我們還要開一個會議呢?」天心指著遠處的一張椅子說道。

    「謝謝統帥了!「時飛遷也沒有推辭,就走了過去做了下去。天心又轉過身,自細地觀察著地圖。

    時飛遷看著在仔細觀察地圖的天心,嘴角邊露出一絲微笑。雖然在六個月前,天心領著三千個人到處在起霧山附近對西楚國的軍隊進行遊記戰,取得了不少的戰績,但是他對於明煬王突然任命丁春間成為自己的統帥也是和其他在前線的軍官和士兵一樣想不開,在他的意識中丁春間也只能領著些許人對西楚國的人進行小面積打完就跑的游擊戰,置於讓他來統領三十萬的明煬國的正規軍顯然是不行的,但是在丁春間走馬上任後的第一次戰役中,他就用自己的智慧征服了所有人,包括他冷僻的上司機密情報營總指揮使戴玄宗都已經被他折服。

    「剛才我已經把飛遷查探到的消息向你們講解了一邊了,大家有什麼具體的想法可以說?」天心掃視了一眼圍坐著的眾多將軍開口說道,同時他又側過頭向時飛遷問了一句:「我剛才的講解中有漏洞嗎?要知道我們這些人當中你對此最有發言權!」

    時飛遷站立起來,很是恭敬地說道:「各位將軍,西楚國軍糧的分佈情況就如同統帥剛才所說。」

    天心掃視了眾人一眼,對時飛遷說道:「飛遷,你先下去吧!」

    時飛遷走了,因為接下來的會議不是他區區一個機密情報營頭領應該瞭解的。

    「大家怎麼沒有人發言啊?」天心還是問話了,因為他不想讓沉默的氣氛這麼僵持下去。

    「既然沒有人說,那我就發言了,從地圖上的情況來看,西楚國的軍糧離他們的軍營是有一段距離的,再加上我們看到雖然有一些山頭沒有軍糧,但是他們還是每一座山頭都派人巡視,很顯然他們也害怕我們去偷襲他們的軍糧。」天心繼續說道。

    「這個是可以理解的,繆劍海這一次可是叫囂著要讓他們西楚國的鐵騎踏遍我們每一寸疆土的,所以現在的軍糧應該夠他們維繫很久了。」戴玄宗說道。

    「不錯,所以我們這一次一旦將他們的軍糧燒掉的話,對他們來說應該是根本的打擊。」天心說道。

    「統帥,我們現在的軍力根本就不能讓西楚國的軍隊後退,更何況他們即使後退,也會派重兵先把軍糧運走的。」令狐道說道。

    「統帥,我的意思也是這樣,我軍現在應該以防守為主。置於反擊,我認為現在還沒有時機成熟。」關比生說道。

    「統帥,我覺得狐道和比生說得對,我們現在還是應該想辦法如何鞏固好咱們的山頭,而不能因為幾場勝利,就沖昏了頭。」秦子名說道。

    會議又陷入了沉默,雖然五虎大將中的虎軍大將董卓平、合後大將呼延火灼還沒有表態,但是右將軍令狐道、左將軍關比生、先鋒大將秦子名都已經明確表示了反對。

    「我覺得統帥的方案可行!」一直沉默不語的軍師公孫用說道。

    「不錯,咱們這麼一直防守下去,不是辦法——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副軍師吳勝說道。

    軍師參贊朱沖武也說出自己的見解了:「我也覺得統帥的建議可行,因為一旦咱們能成功地完成了這一次計劃,咱們完全是可以扭轉現在的不利情勢的。」

    「呵呵……我對此沒有任何的意見,但是我卻知道一點,咱們是不能龜縮在這裡的,因為咱們明煬國還有許多的城池在西楚國的管理下。」虎軍大將董卓平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我也是這麼想的。」合後大將呼延火灼也表態了。

    「大家擔心什麼我知道,咱們現在的確是再也禁不起任何的失敗了,但是我們卻絕不能因為這樣而退縮。」天心說道,「我們不是要安逸現狀,我們最終的目的是取回原本應該屬於我們明煬國的土地,我們的明煬國的城池,我們明煬城的子民。」

    「統帥,你說吧,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令狐道問道。

    天心微笑地看了一眼秦子名和關比生,接著說道:「我想讓我們的軍隊在幾天後後退。」

    「後退?」五虎大將都驚住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統帥會把自己可可守了這麼久的起霧山讓給別人。

    「統帥,我們一旦失守了起霧山,山後面的一切城池就都會曝露在西楚國的軍隊面前了。」呼延火灼雖然沒有反對天心的意見,但是對天心的這一個建議,他的情緒還是不能平靜。

    「不錯,我知道這一點,但是我們現在不是失守,而是主動地退出這一道關隘,不久之後我們還會把這個地方取回來的。」天心自信滿滿地說道。

    「就和以前一樣?」董卓平笑問道。

    「是的,和以前一樣。」天心微笑起來。

    「統帥,我們退出起霧山,可是我們應該讓誰去處理西楚國的軍糧呢?」公孫用問道,他這是替別人在問。

    「軍師,你忘了一點,我們還有一個幫手呢?一個非常厲害的幫手!」天心微笑地說道。

    「什麼人?」吳勝問道。

    「雲天心雲公子啊!」天心感歎了一句。

    雲天心在這裡的所有人是知道的,當時軍中曾有一個傳言,那就是丁春間之所以能當上軍隊的統帥和雲天心有一定的關係,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一點公主孫姿曾經和雲公子有過交情,很顯然丁春間能成為統帥,一定是雲天心有關。

    「雲公子現在不是在帝都明煬城養傷嗎?」秦子名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雲公子的確是在帝都不錯,但是他的人手可不是在帝都啊!」天心說道,「雲公子的那幫手下的能力大家想必也只是和我一樣,只是聽過,而沒有見識過,這一次咱們終於有機會可以見識見識雲公子的人到底有多少能力了!」天心站起身,大聲說道:「各位將軍聽令!」

    「唰」所有的人都站立起來,「末將聽令!」所有的人都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命你們三天之內準備好一切,四天後退出起霧山。」天心厲聲說道。

    「末將領命!」

    這一場會議也算是結束了,也就是這一場會議撤底地改變了西楚國和明煬國的戰局。

    「公孫先生,你等一會而再走。」天心對準備離去的公孫用說道。

    「公孫先生,你覺得西楚國的軍隊會注意到這一點嗎?」天心問道。

    「統帥,如果西楚國的軍隊只是繆劍海的話,咱們的計劃一定沒有任何的紕漏,可是現在西楚國的軍營裡還有一個精通三韜六略的儒將諸葛羽,這就很難說了,不過無論如何咱們的計劃是不能更改了,因為這是咱們唯一能扭轉不利局勢的機會了,咱們這麼防下去,起霧山遲早是會失守的,到時候咱們就再也找不到任何的機會了。」公孫用話語中充滿了無奈。

    「公孫先生,放心吧,不管他諸葛羽怎麼神機妙算,但是只要有繆劍海在他的身邊,他永遠都只會一事無成。」天心說道,他的臉上充滿了惋惜的表情。

    的確,繆劍海現在很是著急,因為他現在很想快點建功立業表現給他的父王看。戰爭除了是比將士的驍勇之外,也是比主帥的智慧和耐性。

    「統帥,雖然諸葛羽神機妙算,但是我軍中也有一個帥才啊,此人『胸中藏戰將,腹內隱雄兵』,不是一個諸葛羽可以比擬的。」公孫用微笑道。

    「呵呵……」天心微笑地搖搖頭,似乎他沒有想到一向很是沉穩的軍師公孫用也會說出這樣的話,「公孫先生咱們現在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結果才是最終的證明。」

    「我想結果應該和我想得是一樣的。」公孫用看了一眼天心。

    「希望如此!」天心點點頭,由衷地說道。
s57894 發表於 2007-9-13 11:08
第四卷 烽火血路 第九十一章 故人
  
   「軍師,本帥發現你似乎一點都不著急啊!要知道只要咱們攻下眼前的這座起霧山,明煬國另外一半的國土,我們將是探囊取物。」繆劍海走進諸葛羽的帳房,見到諸葛羽正坐在一旁自己和自己下著棋,心中很是不滿地說道。

    諸葛羽並沒有因為大王子的到來而站起身,他的手依然拿著茶杯,眼睛依然盯著棋盤,不緊不慢地說道:「大王子殿下,既然咱們只要攻下起霧山這一道關隘,也就預示著整個明煬國走到了末路,現在應該有人比我們更加著急才是啊,我們是不應該急的。」

    「可是軍師你要知道我們這麼待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繆劍海對於諸葛羽的態度很是無奈,但是他又不敢發火,因為如果沒有諸葛羽,自己根本不可能戴領著軍隊攻到起霧山下。

    「至少咱們不需要為軍糧的問題操心!」諸葛羽伸手那了一棵棋子將另外的一個棋子吃掉了,「只要是下棋,我從來都不會出現和棋的,因為贏棋才是我的目的。」

    「那軍師你就繼續下吧!」繆劍海轉身準備離去。

    「大王子殿下,我覺得你是不應該和安武國的明賢王走得太近的。」諸葛羽沒有起身送行,只是說出了自己對繆劍海的衷告。

    「軍師你過慮了,明賢王這個人我認識得很清楚,至少青雲八家以及現在的『清水組』張子建現在的處境我就已經知道他是什麼人了,但是我們現在需要他的幫助。」繆劍海對諸葛羽的建議不以為然。

    「上一次他派來的人原本是可以把雲天心刺殺死的,沒有想到雲天心只是受了重傷。」繆劍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因為他原本以為明煬王的派來的那些人是沒有任何用的,但是從雲天心受傷的情況來,以前他是高估了雲天心了。

    「大王子殿下,我想只要咱們和明煬王撇清關係,再在暗中找人和他聯繫,讓他知道咱們在攻陷明煬國以後會派兵幫助他對付明煬王,讓他不要摻和到西楚國和明煬國的這一次戰爭中來,這對我們是很有好處的。」諸諸葛羽放下手中的茶杯。

    「軍師,那個雲天心有什麼實力,不就是幾個組織的首腦嗎,要知道我們西楚國的軍隊可是有五十萬啊。」繆劍海大笑道,「軍師,我不打擾你了,你繼續下棋!」說完後繆劍海就幾步走出了諸葛羽的帳房,顯然他不想再聽到諸葛羽要自己不要和明煬王合作的說詞,要知道上一次明煬王的特使可是給了自己不少的好處的。

    諸葛羽沒有轉過有,他把一顆棋子拿了起來,捏在手中,眉頭微微跳動,既然丁春間以前和雲天心有合作,雲天心是不會只把丁春間送到明煬國的軍隊統帥一職就會作罷的,可是到現在為止他們依然沒有碰到過雲天心的嫡系人馬,他對此一定深有憂慮,可是繆劍海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這一點。

    在諸葛羽的眼中繆劍海不是一個帥才,這也是為什麼繆劍海要別人不要以「大王子殿下」稱呼自己,而是要別人稱呼自己為「統帥」之後,諸葛羽依然沒有改口的原因——在西楚國的軍中也只有他一個人沒有改口。

    諸葛羽本能地覺得雲天心一定是會讓他的人出現在明煬國和西楚國的戰場上,雖然現在他們還都是默默無聞,但是他卻知道一句話——不鳴則以,一鳴驚人。他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為那是西楚國軍隊的悲哀。但是看到繆劍海對雲天心的鄙視,他又有一點無奈,他甚至懷疑上次明煬王的人是不是真的將雲天心刺成重傷了。

    諸葛羽搖搖頭,輕聲歎息道:「如果一切冥冥中早已經注定,那這一場戰爭,誰才是被上天眷顧的人呢?」

    天心不相信上天,他只相信自己。

    天心看到華榮軍走進了自己的帳房,站起身問道:「榮軍,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少爺,我已經成功地和蕭浪堂主取得了聯繫,讓他們安照咱們事先的計劃行事的。」華榮軍伸手擦拭了一下下巴。

    「對了,這一次蕭浪總共帶來多少人?」天心點點頭,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挺多的,我聽蕭堂主說,這一次行動,『無痕會』總共有三百人,還有就是『清風堂』那邊也會派一百人協住我們這一次的行動的。」華榮軍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少爺,四百人到底夠不夠啊?」華榮軍看著少爺,對於這一次行動的重要性他是知道的。

    「四百人可以了,要知道人數一旦多了,不但不方便他們隱藏,而且他們一旦事先被敵人察覺的話,起霧山我們就很難在被取回來了。要知道從迷幻大陸有名的殺手組織裡選出的精英,他們所行成的戰鬥力可不是任何一個幾萬人的軍隊可以小視的。「天心自信地說道。

    「我們要讓繆劍海知道,『雲天心』不是他所想像中的一樣。」華榮軍說道。

    天心笑了,華榮軍也笑了。可是華榮軍的笑容卻有點勉強,因為他知道少爺剛才刻意說錯了一個數據,那就是西楚國的軍隊不是幾萬人,而是五十萬人,是五十萬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雖然他們的最高統帥不值得一提。

    華榮軍的表情沒有能逃過天心的眼睛,但是天心卻沒有做任何的表示。

    「榮軍,你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你就先下去休息,一會兒你要去看看咱們新的軍營都已經建立得怎麼樣了?」天心到帳房的門口,他看到了山下的不遠處處升起了縷縷輕煙——是從西楚國的軍營裡升起來的。

    「少爺,我還有一件事想對你說!」華榮軍輕輕地說道。

    「哦,什麼事你就說罷,這裡有沒有任何的外人!」天心笑道。的確,在他帳房外的人都是華榮軍的兄弟,他們是軍隊裡對天心的身份最瞭解的人了。

    「少爺,有一個人想見你——不,更準確地說,是想見『雲天心』。」華榮軍故作神秘地說道。現在在軍營裡,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統帥是丁春間,一個通過雲天心的關係爬上來的一個有膽量和智慧的帥才。

    「誰?」天心知道現在他的身份還是保密的,既然華榮軍會提到這一個人,那麼這個人他應該是認識的。

    「少爺,我這就去讓他進來。」華榮軍拋下這一句話之後,就跑出帳房。

    天心轉身走到書桌前,那起一本書輕輕地翻閱起來。

    「少爺!「天心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他放下書,轉過身,他看到秦狼跪在自己的身前。

    「秦狼!」天心走上前把秦狼從地上扶了來,「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少爺,我們知道少爺你參與到了西楚國和明煬國的戰事當中來,加上我們又自信曲曲幾個明煬王派來的刺客是根本不能將你刺成重傷的,所以我認為你一定還在軍中,於是我和他們就都來了……」秦狼回答道。

    「他們都來了?」天心微微一笑。

    「是的,一個不多一個也不少。」秦狼很肯定地說道。

    天心點點頭,沒有再問。

    「少爺,我開始在山間遇到他們還以為是西楚國準備派人偷襲咱們呢,於是……」華榮軍尷尬地笑笑,沒有再說下去。

    「於是你出手了。」天心平靜地問道。

    「是的,後來我們彼此把對方臉上的布摘去之後,知道這原來是一場誤會。只是沒有想到,和秦兄在『夢幻島』一別之後,秦兄的身手已經是今非昔比!」華榮軍在秦狼的手臂上輕輕地打了幾拳。

    天心點點頭,突然用很嚴肅的語氣問道:「榮軍,你以前是為我收集各種情報的,我原本想讓你去機密情報營的,但是我現在很慶幸自己當初沒有這麼做。」

    秦狼和華榮軍都對天心沒來由的這一句話感到不可思議,他們都當場愣住了。

    「少爺,其實榮軍是不想帶我來見你的,是在我的請求之下才這麼做的。」秦狼以為少爺是在因為這一件事而生氣,趕忙把責任歸咎到自己的身上,為華榮軍開脫。

    「秦兄,你不要說了,既然是我犯了錯誤,我就應該受到懲罰的,少爺,秦狼之所以想來找你,就是因為我告訴了他你的真實身份,所以我認罰,請你不要難為秦狼!」華榮軍知道少爺生氣了,因為很就之前天心就一在對他們強調,對於誰也不能洩露丁春間就是雲天心。當時所有的人都看著李大路,但是首先違反這一條的卻是華榮軍——當時在場所有人的大哥,當然了天心除外。

    「我說的不是這一件事。」天心的語氣比先前緩和了不少,「我的身份你告訴秦狼一點也沒有錯,如果秦狼出現在我的身前,我也不會再掩飾自己的身份的。」

    秦狼和華榮軍對視了一眼,他們現在都不知道少爺到底是在為什麼事情生氣了。

    「我們現在是在軍隊,就應該對軍隊裡的一些規章制度有著自己的瞭解,別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確聽說了這麼一件事,戴玄宗以前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情報員,一次在偵察到一次有利情報回來的過程中,他看到了一群敵人的小隊在對一個小山寸村的進行洗劫,那一隊的人雖然不多,但是手無寸鐵的純樸村民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身手還是不錯的戴玄宗選擇了在村外等代,當一切都已經結束之後,走進村莊的他發現村裡的所有的人都已經死了,更可誤的是每一個女眷都是被扒光了衣服的。」天心說道此處的時候很是平靜,似乎他對此似毫不在乎。但是秦狼和華榮軍卻都已經睜大了眼睛,他們憤怒了。

    「戴玄宗為什麼不出手制止這一切的發生呢?要知道他的身手我是知道的,我想區區幾個小兵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華榮軍憤怒了,他已經不在乎少爺為什麼生自己的氣了。

    「臨走的時候,戴玄宗一把火把整個村子都少了,也少了死在那群軍人刀下的所有人的屍體,這其中也包括他的白髮老母、嗷嗷待哺的孩子和他勤勞善良的妻子。」天心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

    「什麼?」這一次連秦狼都覺得戴玄宗太冷血了。

    「就是這樣,作為一個情報的收集人員,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將收集到的有利情報傳回去,他們是不能於任何人過招的,因為誰也不能保證他就能活下去,如果他死了,他收集到的情報怎麼傳回去。」天心緩緩地歎了一口氣。

    「少爺,我知道自己錯了。」華榮軍很是抱歉地說道。

    秦狼也知道少爺為什麼在華榮軍的氣了。少爺當才說戴玄宗的故事只是在對自己和華榮軍進行旁敲側擊,讓今後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要以大局為重。「少爺說得一點也沒有錯,如果這一次我們真的是西楚國的人的話,少爺事先知道了我們的存在,一定會想到一個故意迷惑西楚國的那個諸葛羽的計謀的。」秦狼笑道。

    「西楚國的統帥是他們的大王子繆劍海!「華榮軍連忙糾正道,對於秦狼這種落石下井的人他是很痛恨的。

    「哦,難到榮軍覺得繆劍海是我們最主要的對手嗎?」秦狼明知故問。或許是因為相遇後的喜說吧,秦狼和華榮軍現在多了一點朝氣,少了許多在他們嚴肅的臉上很少看到的調皮笑容。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對你們說。」天心臉上的表情又恢服到了先前的輕鬆表情。

    「少爺,還有什麼事?」秦狼和華榮軍異口同聲地問道。雖然他們以前接觸的機會不是很多,彼此相處的時間也不是很長,但是彼此間確有著別人難以想像的感情。

    天心羞澀一笑,輕輕說道:「這一件事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你們在戴玄宗的面前千萬不要提起此事,這件事對於他來說傷害必竟太大了。而且我也不想讓人覺得我是一個喜歡到處說著說那的人。」

    華榮軍點點頭,開口說道:「少爺,我自己有分寸的,也許就是因為這一件事,戴玄宗的臉上現在幾乎很少看到笑容的。」說完後他聽到了秦狼發出了一聲無奈的歎息聲。

    「我之所以不想你們在戴玄宗的面前提起這一件事,除了不想讓他想起傷心的往事外,其實還有一個更加主要的原因的。」天心在秦狼和華榮軍的臉上各看了一眼之後,再瞄了一眼帳房外,才開口說道。

    「少爺,難到這其中還有什麼內幕嗎?」秦狼疑惑了。

    華榮軍也疑惑了,因為現在少爺說話的表情和語氣都是他以前沒有見過的。現在少爺說話好像有點偷偷摸摸,不再似以前般光明正大。很快華榮軍就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一種感覺了。

    「內幕沒有,只是因為剛才那個故事是我自己一個人瞎掰的。」

    「瞎掰的?」華榮軍和秦狼都驚呼起來。

    天心看著張大嘴的華榮軍和秦狼,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沾沾自喜地說道:「整麼樣,我剛才的要求你們可不要忘了啊!」

    天心沒有等華榮軍和秦狼開口抗意,就訊速改邊了話題:「秦狼,他們那些人現在在哪裡?」

    秦狼見到少爺的臉上沒有調皮的神色,給人的感覺只是沉穩,他知道現在少爺是在和自己說正事,於是也不提剛才的事,「少爺,他們現在在山下。」

    秦狼看了一眼沉思的天心,繼續說道:「少爺,我們現在的身手可能還不能令你滿意,但是的確是有進步的。你有什麼事就交給我們去做吧!」

    「你們水底的功夫怎麼樣?」天心看著秦狼。

    「少爺,你要知道我們離開你之後,可是找了一個小島住了下來,平時我們就是靠下海打一些魚為生的,你說我們能差嗎?」秦狼拍著胸脯說道。

    「好啊,你每天都有海鮮吃,可比我這一個統帥好多了。」天心打趣道。

    「少爺,開始是感覺不錯,但是一天到晚吃那個玩意,我們也就……這麼說吧,我們大伙之所以離開小島,除了是因為想找少爺之外,更主要的是我們沒有東西吃,因為大夥一看到魚就會嘔吐。」秦狼這麼說道,也算是報了被少爺逗弄的仇了。

    「真會浪費啊!」站在秦狼身旁的華榮軍感慨道。

    秦狼瞪了一眼把頭側向另外一側的華榮軍。

    「秦狼,你知道天河嗎?」天心問道,說著他走向了地圖。

    秦狼和華榮軍跟了上去。

    「少爺,我不知道!「秦狼如實地說道。

    天心指著西楚國軍營後方很遠的一個地方,說道:「這就是靖河,也正是因為這一條河,西楚國的軍需物資能很快地送到前線。」說完後他看了一眼秦狼。

    「少爺,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秦狼半跪了下來。

    天心點點頭,閉上眼,他揮了揮手,「秦狼,你去吧,把桌子上的書拿去看看,這對你會有好處的!」秦狼看了一眼天心,站起身再看了一眼華榮軍就向外走去。

    「秦狼,你們要小心才是!」天心睜開眼,對走到帳房門口的秦狼說道。

    「少爺,我還會來找你的。」秦狼說完後,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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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烽火血路 第九十二章 軍師
   
     清晨,起霧山。

    「什麼?段景嘉,你把你剛才的話再給我重複一遍?」繆劍海從坐椅上站立起來,對站在下方的段景嘉說道。

    「啟稟統帥,明煬國的軍隊現在都已經退出起霧山。起霧山上現在沒有一個明煬國的軍隊,關隘裡空無一人。」段景嘉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邊。

    繆劍海轉過手,看著坐在一旁的軍師諸葛羽,臉上閃著疑惑不定的表情。

    「段景嘉,你下去吧!」諸葛羽對段景嘉說道。

    「你下去吧!」繆劍海心不在焉地對段景嘉揮揮手,讓他退了下去。

    「大王子殿下,現在明煬軍放棄了起霧山,這一定是丁春間的又在耍什麼花招了」在段景嘉退出了帳房之後,諸葛羽便說道。

    「這個當然,丁春間這一次又想完什麼把戲呢?」繆劍海雖然平時很是嬌縱,但是以前的種種經歷已經讓他知道,這個小便宜是不能貪的。

    在明煬國河西楚國相互僵持的那些日子,西楚國花了很大的傷亡好不容易攻下了起霧山的幾座小的山頭,但是結果呢?明煬軍留在山頭上一個個裝著黑色流體的木桶晚上發生了暴炸,那些黑色流體濺到人的身上很難被撲滅,結果白天剛剛被佔領的山頭,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又重新回到了明煬國軍隊的掌控下。

    「不過不管怎麼樣,咱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在這裡等的,來人!」繆劍海大喝一聲。

    這時一個穿著鎧鉀的人走了進來。

    「陶宗旺,本帥現在命令你帶領五千人到起霧山上去給本帥打探那裡的具體情況。」繆劍海當機立斷地說道。

    「大王子殿下,我覺得這件事咱們還是先仔細靠慮一下,咱們現在就派這麼多人去查探,似乎很是不妥啊!」諸葛羽站起來,制止了繆劍海。

    「軍師,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錯上次我們是中了丁春間的一次計謀,但是我們絕不能因為這樣而畏首畏尾,難不成我們就在這裡一直乾等著,要知道如果我們能早一點知道情況,我們的軍隊還可以對明煬國的軍隊進行一定的干擾。」繆劍海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諸葛羽微微一愣,看了一眼繆劍海,開口說道:「一切都按統帥的意思去辦就是。」

    這是諸葛羽第一次稱呼繆劍海為「統帥」。諸葛羽現在知道了一點,大王子之所以能在和二王子繆劍波爭奪王位的過程中沒有敗下陣來,這並不是僥倖。

    陶宗旺準備離去了,卻又被繆劍海給叫住了,「等等,我看軍師說得也不無道理,咱們這一次一下派五千人去的確是有一點危險了,你還是從五十萬的軍人當中挑選出三百個人和你一起去,記住每一個人身上必須佩戴一個焰火,一旦任何一個人遇到危險情況,其他的人就立刻用焰火發出警訊。記住如果你們回來了,本王會為你們加官進爵,如果你們不幸為國捐軀了,本王也會對你們的親人進行補償的,封妻蔭子不是你們一直都很嚮往的嗎?」

    陶宗旺臉上露出了堅毅的表情,悲壯地說道:「統帥,我陶宗旺是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說完後他一抹眼睛快步走出了帳房。

    諸葛羽看著剛才還是一臉不忍的繆劍海的臉上現出了淡淡的笑意,那也許是一種嘲笑。繆劍海臉上的笑是不是一種嘲笑,嘲笑陶宗旺如此的容易相信別人,他諸葛羽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一點,那就是對於軍事策略繆劍海可能是一竅不通,但是對於權術自幼在王宮張大的繆劍海絕對是勝自己一籌。

    「軍師,你說丁春間這一次到底是想幹什麼?」繆劍海轉過身,對諸葛羽說道。

    諸葛羽一愣,很快把自己從思絮中拉了回來,他站起身,繞著那張放著戰區地圖的桌子走了幾卷,慢慢地說道:「統帥,如果布出意外的話,我想丁春間這一次是想打我軍的軍糧。」

    「哦!」繆劍海幾步走到地圖的旁邊,看著地圖。

    「統帥你看。」諸葛羽身手指著起霧山的關隘,又指了指自己軍營後方的幾座山脈,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在正常的情況下,我軍如果駐守了起霧山,統帥你的第一個反應會是什麼?」

    「我的第一個反應?」繆劍海抬頭看了一眼諸葛羽,微微一笑,驕傲地說道:「我的第一感覺就是明煬國將永遠臣服在我們西楚國之下了。」

    諸葛羽看著眼中露出笑意的繆劍海,從他身上隱約感覺到了一點讓人不得不臣服於他的感覺,讓自己不在懷疑他剛才所說的任何一句話。或許這就是每一在王室張大的人都有的一種氣質吧!

    其實繆劍海說的只是他的「第二個」反應,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西楚國的王位已經非我莫屬了。

    諸葛羽微微一笑,對自己先前的話作了修改:「統帥,我說的室是對於咱們的軍糧,你會有什麼重新的佈置?」

    「軍糧?」繆劍海一愣,知道諸葛羽不是想聽自己的豪情壯語,思所了片刻他緩緩說道:「既然咱們已經佔領了起霧山,我們的軍糧根本就沒有必要放在大後方了,我們可以把軍糧運到起霧山的山腳下進行儲藏,要知道起霧山的關隘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是易守難攻的,我就不相信咱們會守不住起霧山。」

    「對,丁春間一定是在打我軍的軍糧,因為只有這樣,他犧牲整個起霧山的關隘才有其中的價值。」諸葛羽臉上露出了微笑。

    「軍師,你這一句怎麼講?」繆劍海問道。

    「統帥,試想我軍的軍糧如果在一夜之間全部被燒,那我們還會越過起霧山向明煬國的帝都明煬城進發嗎?我們又能在起霧山守住多久?」諸葛羽問道,「到時候,丁春間又會向以前一樣,重新回到起霧山頭——他還是在耍以前的把戲。」

    「軍師,你說得雖然沒有錯,但是丁春間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在起霧山的山頭也可以對我軍的軍糧進行打劫啊!」繆劍海疑惑地看著諸葛羽。

    諸葛羽看了一眼繆劍海,見到對方對自己微微一笑,他也不管繆劍海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只是說道:「因為我軍的軍糧他丁春間不知道隱藏在哪裡,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大費周張了。只是他這一次錯了,他將會為此付出慘痛的待價。」表情不是很豐富的諸葛羽臉上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戰爭本來就是很殘酷的。

    「軍師,你說丁春間會有辦法越過起霧山的關隘,來燒我們的軍糧嗎?」繆劍海話語中有一絲不信。

    「統帥,今天就有近三十個人通過山路,接近了明煬國的軍營,不過後來他們就很快離開了。」諸葛羽說道。

    「他們都是一些什麼人,不會是明煬國的機密情報營的人吧?」繆劍海不滿地問道,必竟作為一軍統帥的他居然過了很久才知道這一件事。

    「不是,這些人皮服黝黑,到很想生活在海邊的人,雖然我們西楚國和明煬國靠近海邊,但是起霧山上的軍人的明煬軍經過這些月的戰鬥,早已經沒有當初那麼黑了。」諸葛羽否定了繆劍海的想法。

    「那是一些什麼人呢?軍師你為什麼不把他們留下呢?要知道讓他們這樣進如我軍的後方很是不妥啊!」繆劍海抱怨道。

    「統帥,我是故意讓他們進入的。」諸葛羽眼中閃著智慧的光芒。

    「故意的?」繆劍海瞪著諸葛羽。

    「是的,統帥你想,這三十幾個人應該是丁春間特意找來的人手,他們應該是雲天心的人,這一次他們是想潛入到我們後方查探我軍的軍糧所在,所以我們根本不必擔心他們會進行殺戮,否則他們就是不會是一個合格的情報人員。」諸葛羽說道。

    「為什麼軍師這麼肯定呢?」繆劍海不明白了。

    「因為我軍中只要有人死亡,他們不就是暴露了自己嗎?」諸葛羽理所當然地說道。

    「可是軍師你為什麼同意讓他們進入到我軍的大後方呢?這怎麼說都不是很好的。「繆劍海對此依然想不明白。

    「統帥,我們的軍糧有多少人在守湖?」諸葛羽不答反問。

    「兩萬人。」繆劍海很準確地說出了數字。

    諸葛羽這一次沒有感到任何的驚詫,看來繆劍海真的不簡單,平時看一些軍事資料並非只是擺擺樣子。

    「所以請統帥放心,區區三十個人還不可能對我軍的軍糧有什麼大的影響,但是當他們無功而反的時候,丁春間的這個帥位恐怕也保不住了。」諸葛羽笑了。

    繆劍海也笑了,他接著諸葛羽的話說道:「丁春間這一次冒險的行動是不可能得到所有將領的認同的,當那些將領知道自己放棄了起霧山,但是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他們會怎麼樣呢?」

    繆劍海看向了諸葛羽,嘴角邊的笑容很是得意。諸葛羽也是笑笑,什麼話也沒有多說。他知道繆劍海的笑容中有兩層含義:第一層含義,就是他現在對明煬國的戰爭是勝利在望,西楚國的王位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第二層含義,就是自己這樣變相地離間了丁春間合他部下之間的關係,整垮了丁春間,從一個側面說明自己並不是真的如同別人所說,什麼事情都是胸有成竹,否則自己也不會這樣苦心盡力地要除去丁春間了。

    諸葛羽對繆劍海的態度一點都不在乎,因為他是真的很在意丁春間的存在,如果不是丁春間,現在西楚國的軍隊早已經橫掃明煬國了,他也可以早一點見到自己的親人了。

    諸葛羽不會忘記那一個晚上,在書房看書的他看書已經看得很晚了。這時一陣風將書房的窗戶吹開,將油燈的火焰吹得要熄滅。他趕緊走到窗戶前把窗戶關上,他似乎忘記了一點,那就是窗戶他是上了木栓的,按理說風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它吹開的。

    諸葛羽探出頭,發現窗外根本就沒有風,他也不覺得奇怪,就將窗戶重新拴上,轉過身的時候,他才驚奇地發現,居然有一個蒙著面、黑色著裝的人坐在自己的讀書的書桌前。

    「不錯啊,你讀的書不少啊,有關於地理的,也有關於軍事的,還有關於玄學的。你可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讀書人。「黑衣人說完後發出了沙啞的笑聲,笑聲很到,也很刺耳。

    「你是誰?」諸葛羽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蒙面人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懼怕,「還有請你說話小聲一點,我不希望你吵醒我的家人。」

    「嘿嘿……」蒙面人笑了,「現在你的家人如果能被任何聲音吵醒的話,那就好了。」

    諸葛羽第一個反應就是訊速打開了自己的書房門,跑了出去。

    蒙面人還在那裡坐著,他沒有阻止諸葛羽的離去。片刻之後他聽到了諸葛羽的叫聲。

    「爹、娘你們怎麼了……」

    「小弟,你怎麼了……」

    蒙面人笑看著諸葛羽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你是誰?我爹、我娘還有我的小弟到底怎麼了?你到底想幹什麼?」諸葛羽走進書房劈頭就問。

    「你問了這麼多的問題,我要先回答哪一個呢?而且我為什麼要回答你,你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蒙面人笑問道。

    諸葛羽瘋了,掄起拳頭就向前衝了過去。

    「崩」諸葛羽重重地落在了地上,他沒有死。蒙面人也許會讓這一家的所有人死去,但是諸葛羽卻絕對是一個例外。

    諸葛羽坐了起來,他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恨恨地說道:「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如果你今天不殺了,你會為此後悔的!」

    「是嗎?」蒙面人似毫沒有生氣。

    「是的!」諸葛羽堅定地說道。

    「唉,就算是吧,只是很可惜的是到時候你的親人就真的死了。」蒙面人歎息一聲。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諸葛羽從地上跳了起來。

    「我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話再重複一遍呢?」蒙面人看著諸葛羽。

    「你到底需要我幫你去做什麼事?你開口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是不會讓你失望的。」諸葛羽此時從悲痛中恢復了心智,他冷冷地問道。

    「果然是個人才!」蒙面人上下打量了諸葛羽一眼,讚歎了一句。

    「快說吧!」諸葛羽不耐繁地催促道。

    「放心吧,這麼一會兒你的親人還死不掉的。」蒙面人好似在讓諸葛羽放心,其實在要脅諸葛羽

    諸葛羽只是狠狠地瞪了蒙面人一眼,便沒有再說話。

    「諸葛羽,我知道你讀了許多書,你對軍事策略的書更感興趣,而且對於每一次經典的戰役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所以我想請你去當軍師。」蒙面人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閣下高看了在下,我也只不過是紙上談兵,根本沒有實戰的經驗,你還是另請高明吧!」諸葛羽想都沒有想就一口回絕了蒙面人。

    「好吧,那我走就是了,置於另外幾間屋內的死人,你自己看著辦吧?」說著蒙面人就站起身。

    「慢著!」諸葛羽握緊了拳頭。

    「還有事嗎,要不要我給你一點錢讓你買棺木啊?棺木店的老闆發了,你這一次可是買三副棺木啊!」蒙面人的笑聲很是刺耳。

    「我答應你!」諸葛羽屈服了。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蒙面人走到窗戶前,把窗戶打開。

    「彭」諸葛羽跪了下去,「我答應你的要求,請你放過我的親人吧!」

    「這就對了,要知道不是誰都有機會成為西楚國統領五十萬大軍的軍師的,你可是經過我的千挑萬選之後最令老夫滿意的一個。」蒙面人很是高興地說道。

    「就因為這樣嗎?」諸葛羽問道。

    「是的。」蒙面人點點頭,「你是最傑出的一個。」

    諸葛羽沒有問蒙面人為什麼這麼想,但是他卻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太傑出也是一種罪過。

    「你的親人馬上就可以呼吸了,但是我希望西楚國的軍隊沒有掃平明煬國之前,你最好是離開他們,今後你的首要任務不是讀書,可是給繆劍海出謀畫策。」蒙面人的這一句諸葛羽至今依然記得。為了不讓自己的親人找到自己,他在留書出走的那一天並沒有說自己要去哪裡,因為他相信蒙面人是說道做到的。所以他是絕對不能在西楚國的軍隊還沒有橫掃明煬國之前見自己親人的,他也曾試圖不讓自己想親人,可是他失敗了。

    中午。

    繆劍海領著諸葛羽走出帳房,他對帳房前的侍衛問道:「起霧山上有沒有任何的異動?」

    「啟稟統帥,暫時沒有任何的動靜。」侍衛回答道。

    「他們回來了!」諸葛羽在繆劍海的身後說道。

    繆劍海看到了陶宗旺領著許多人從遠出走來。

    「山上的情況怎麼樣?」繆劍海迫不及待地問道。

    「啟稟統帥,我們仔細地在山上搜了一個遍,沒有發現一個明煬國的兵。」陶宗旺一臉興奮地說道。必竟今天他可是立了大功勞,他沒有忘記繆劍海對自己的承諾。

    遠處跟著陶宗旺回來的眾多人也笑了,顯然他們也知道繆劍海對陶宗旺承諾的內容。

    可是一切真的有這麼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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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烽火血路 第九十三章 偽裝

     清晨,起霧山下,明煬國的軍營。

    「安道全,統帥的病到底怎麼樣啊?」公孫用等人在帳房外見到安道全從統帥丁春間的帳房走了出來,走進前關心地問道。

    安道全在名明煬國軍隊任療傷營總巡查,對醫術格外精通的此時臉上有的是一股無奈。他搖搖頭,對圍著自己眾多人說道:「軍師,以及各位將軍,統帥的病現在雖然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如果他不能再很好地休息的話,我也不能保證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了。唉,上一次我就已經警告了他,讓他不要太過於操勞,否則身體遲早一天會垮的,他當時只是笑笑,這樣也好,能讓他知道自己身體在向他抗意,看他以後還注不注重自己的身體。」

    「安道全,統帥的身體如果保養好的話,應該多久就能好啊?」秦子明焦急地問道。

    「怎麼了,難到秦將軍知道即便統帥的身體好了,也是不能過於操勞的嗎?」安道全很是不滿地看了一眼秦子明。對於安道全的說話態度,秦子名和別人一樣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因他們都知道安道全的性格,作為郎中的他眼中有的只是病人,置於這一個人是做什麼的,他一點都不在乎。

    「安道全,你要知道我們現在已經退出了起霧山,現在我們得時刻提防西楚國的軍隊對我軍進行襲擊,如果統帥不能坐陣的話,我們應該怎麼辦?」關比勝說道。

    「是嗎?」安道全看了一眼關比勝。

    「是的,安道全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呼延火灼點點頭。

    「看來我先前想錯了,我還以為你們是擔心這一次的行動會有察錯,讓統帥從始至終都領導我們,將來一旦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你們可以把這一切推托得一乾二淨,從這一次私自退出起霧山的事件中擺脫出來。」安道全掃視了一眼眾人,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可是他的話在場的所有都聽得是一清二楚。

    「好吧,我會給統帥開一副藥方,希望統帥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恢服過來,但是我警告你們。即便統帥身體好了,你們也應該為他多承擔一些責任,不要什麼事都讓他老人家一個人去做。」安道全說著就向軍營的藥膳房走去。

    公孫用把手伸到嘴唇邊,輕輕地咳嗽了幾下,「大家進去看看統帥吧!」說著他就率先走了進去。後面的五虎大將彼此看了一眼,也跟了進去。

    「統帥!」公孫用走到丁春間的床邊,輕輕地喚了一聲。

    躺在床上臉色發黃的丁春間努力地睜開了眼,這時在他身邊的一個一個侍從趕緊走上前,把丁春間扶坐在床上,並把枕頭放在他的背後。

    「公孫先生,」丁春間說著扭頭看了一眼明煬軍軍中的五虎大將,努力地嚥了一下口水,繼續有氣無力地說道:「大家怎麼也都來了。」

    公孫用走到床邊坐下,他伸手扶著丁春間的手臂,輕輕地說道:「統帥,你生病了,大伙來看看你是應該的。」

    「對了,軍營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丁春間臉上出現紅暈,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公孫用趕緊拿開丁春間身後的枕頭,讓丁春間躺下,同時說道:「統帥,有一些士兵不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放棄起霧山的關隘,心中有點情緒,不過經過我的勸說,已經沒有什麼事了,你就安心地養病吧!」說著他就把枕頭放到了丁春間的頭下。

    丁春間把手從被窩裡伸了出來,握緊了公孫用的手,滿懷歉意地說道:「公孫先生,現在軍隊的一切事務就有勞你操心了。」

    公孫用默默地點點頭,對丁春間說道:「統帥,你就放心吧,我會處理好一切事的,你就安心地養病就是了。我現在就不打攪你休息了,先告辭了。」

    丁春間點點頭,什麼話也沒有多說。

    公孫用站起身對站在床前的五個人使了一眼色,就徑直離開了。

    「統帥,我們也就離開了,你要好好養病。」五虎大將同時說道。

    丁春間側過頭,對五虎大將眨眨眼睛,沙啞地說了一句:「你們要充分配合好公孫先生。」

    「統帥,我們知道了。」五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丁春間閉上了眼睛,五虎大將走出了他的帳房。

    「全是一群虛偽的老狐狸!」帳房裡響起一聲清脆的責罵聲。

    「丫頭,你是在說誰呢?」有人嬌喝道。

    「嘻嘻……姐姐我又不是在說你,你幹嘛追我啊?這不是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先前說話的女孩子笑得更開心了。

    「我還跟你『隔壁阿二魏曾偷』呢?」

    …………

    丁春間帳房外的兩個侍衛彼此對看了一眼,都同時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公孫先生,你說這到底邪門不邪門,我們剛剛從起霧山上撤了下來,丁春間他……」

    令狐道的話被公孫用打斷了,「令狐道,請注意你的說詞。」

    「公孫先生……」令狐道站起身,可是他發現另外的四個人似乎沒有幫自己說話的意思,於是就又坐了下去,「公孫先生,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軍隊已經完全從起霧山的關隘上撤了下來,現在我們想再上去也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再過幾天,西楚國的軍隊的一定會來挑戰我們的了。現在倒好,統帥他一生病,什麼事都用不著他去操心。」

    這時明煬軍的副軍師吳勝走了進來,「公孫先生,我已經仔細地查過了,安道全開的藥沒有任何的漏洞。」吳勝把自己剛才親自查探到的情況說了一邊遍。

    「我知道,剛才我在伸手扶統帥的時候,已經試探了一下,他的脈動很是紊亂,看來他是真的生病了。」公孫用點點頭,把自己剛才的收穫說了出來。

    「不可能啊,統帥怎麼說也是練過的,他怎麼可能就這麼無緣無故地生病呢?」董卓平很是不解地說道。

    「安道全剛才說得沒有錯,統帥真的是太操心了,再加上他的年齡也打了,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的。你們忘記了嗎?當初我就已經提意讓我們明煬軍隊退出起霧山,以此來引誘西楚國的軍隊,再施計謀燒了他們的軍糧,只是靠慮到這一次行動的危險性,大家才決定暫時不提這一個計劃,讓統帥先提處的。好了,現在統帥已經提出了,現在是看我們大家該如何去實施這個計劃的時候了。」公孫用站起身,掃視了明煬軍中五個權力最高的將軍,「大家應該知道一點,我們現在是在為了明煬國而戰!」

    五虎大將也都紛紛站起身,看著公孫用。

    「雖然統帥當初由丁春間來擔當,我是有一點意見,可是丁春間也是為了咱們明煬國作了不少的貢獻,現在他已經累倒了,是我們為明煬國作出自己貢獻的時候了。」公孫用說道。

    所有人的都聽到帳房外有腳步聲響起,這時一個穿著灰色上衣的人走了進來,五虎大將都知道此人,他是公孫用的學生朱武。

    「老師!」朱武對公孫用恭敬地說道,他並沒有再向另外五個人行禮。

    「事情辦得怎麼樣啊?」公孫用平靜地問道。

    「老師,剛才我利用送藥的機會進入了統帥的帳房,但是我卻沒有覺得他身上的氣味和平時有什麼不同。」朱武低頭說道。

    「哦,你先下去吧!」公孫用揮揮手,朱武退出了帳房。

    公孫用見到別人都看著自己,他「呵呵」地笑了幾聲,向眾人解釋道:「我這個學生,別的特長沒有,但是鼻子卻是特別地靈光,只要他接觸的人,以後不管那個人怎麼改變自己的容貌,阿武都可以通過自己的鼻子把那個人訊速識別出來。」

    公孫用見到所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著說道:「現在大家應該知道一點,那就是現在躺在病床上的還是咱們真正的統帥,而不是別人冒名頂替的。」

    呼延火灼冷笑一聲,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們大家都只是懷疑統帥是不是真的生病,並沒有懷疑統帥的真假!」

    「呼延將軍說得對,大家是沒有懷疑統帥身份的真假,我也沒有懷疑,但是我還是這麼做了,就是希望大家知道一點,咱們的統帥是真的生病了,咱們沒有被別人完耍於股掌之中,咱們就應該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到接下來的這一場對西楚國軍糧的偷襲之中去。」公孫用說完後,看了一眼呼延火灼,開口問道:「呼延,你認為我說得對嗎?」

    呼延火灼點點頭,沒有否人,只是說道:「安道全一直是醫療營的總巡察,在公孫先生和我都還沒有在軍中的時候他已經在這裡了,更不用說是統帥了。」

    「大家現在不要在討論這一個問題了,我們現在是應該想該如果把西楚國的那一批軍糧付之一炬。」董卓平說道,他的話是的帳房裡僵持的氣氛得到了緩解。

    「是的,咱們是應該針對接下的計劃好好做一個規劃了。」公孫用走向了以前丁春間主持高層將領開會的統帥大營。

    董卓平伸手拉住了在一旁的呼延火灼,嘴裡說了一句:「走!」

    …………

    「卓平,你今天有沒有看到公孫用的神情,當初我就對你說了,此人的絕非簡單之輩!」在遠離軍營的草地上,兩個人正在坐在那裡喝著酒,其中一個人那起酒壺「咕嚕、咕嚕」喝了幾口之後不滿地喧洩道。

    「火灼,你就是這一個牛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丁春間現在的位置原本是他的,可是就是因為丁春間和雲天心之間的關係,才不得不讓公孫用當一個軍師,他心裡當然不服。這也是人之常情啊!」董平卓笑道。

    「卓平,你怎麼還為公孫用說話啊?」呼延火灼很是不滿地側過頭看了一眼董卓平。

    「我不是為誰說話,而是這本來就是現實,你也是知道的啊!」董卓平拿起地上的一個酒壺,剛想喝卻被呼延火灼一把奪了過去。董卓平看著呼延火灼把搶過去酒壺拋向了遠方,只是無奈地搖搖頭。

    「火灼,你要知道丁春間並不是你所想像中的那麼簡單!」董卓平說道。

    「什麼意思?」呼延火灼立刻問道,雖然他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但是他依然能保持清醒,這或許就是因為在前線董卓平依然不阻止他喝酒的原因了。

    「你想想啊,公孫用的心計那麼厲害了,值得他重視的對手會是你我嗎?不會,絕對不會,因為你我都是一個大老粗!」董卓平從拿著酒壺愣愣地坐著的呼延火灼手裡拿過酒壺,仰起頭灌了幾口。

    「不對啊,說我是一個大老粗還可以,你怎麼也是大老粗呢?」呼延火灼一把奪過酒壺,甚是心疼地搖了搖,聽到裡面還有響聲,才露出了笑容,還不忘埋怨一句:「有你這麼浪費酒的人嗎?」

    「我浪費酒?剛才誰把我的酒壺給扔了!」董卓平甚是好氣地問道。

    「你看看!」呼延火灼拿氣一個酒壺在董卓平的身前晃來晃去,「剛才我扔的是一個空酒壺。」呼延火灼道出了其中的真相。

    「我剛才已經說了嘛,我們兩個人都是大老粗。唉,誰讓我一天到晚和一個大老粗在一起呢?」董卓平搖搖頭,甚為後悔地說道。

    「你說什麼?」呼延火灼一個轉身,和董卓平扭打在了一起。

    …………

    「卓平,你對統帥這個人有什麼樣的印象?」躺在草地上的呼延火灼對躺在身邊的董卓平問道。

    「什麼印象?你對統帥有身麼印象,我就有什麼印象。「董卓平很巧妙地迴避了這個問題。

    「卓平,你有沒有發覺統帥這一個人很特別啊!」呼延火灼問道。

    「我有啊,且不說他的帳房外面的人都是雲天心的人,不受咱們的軍隊裡的規章制度限制,所以我們經長看到他身邊的人經長在軍營裡進進出出,這恐怕只有他才會有這樣的守衛了。」

    「我不是說這件事。」呼延火灼對董卓平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很是不滿。

    「那是什麼事?」董卓平問道。

    「我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奇怪,因為每一次有重大的行動之前,也就是在統帥下達了行動的命令之後,他不會向別人一樣在統帥帳房等代戰場上的消息,而是回到自己的臥室,你誰統帥每一次在這個時候回到臥室是幹什麼啊?」呼延火灼爬起來,看著直直地看著天空中繁星的董卓平。

    「你覺得奇怪,你為什麼不去看看!」董卓平說道。

    「統帥帳房外的侍衛根本不讓我進去,最主要的是那些人的身手可是不弱,否則……」呼延火灼看到董卓平忽地坐了起來。

    「怎麼了?」呼延火灼看了一下四周,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的情況。

    「火灼,我有一種直覺,如果哪一天你真的知道統帥在帳房裡做什麼的話,恐怕以後我也就很難再見到你了。」董卓平說完後看了一眼呼延火灼,「所以你以後覺得不能去做這種事。」

    「統帥會有那麼心狠手辣嗎?」呼延火灼打了寒戰。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希望自己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董卓平說道。

    「放心吧,雖然我是一個大老粗,但是我還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呼延火灼笑道。

    「你啊……」董卓平無言了。

    …………

    「人走了?」

    「走了」

    「你剛才為什麼不殺了那幾個人?」

    「有必要吧,要知道那幾個人怎麼說也是我們軍中的精英,將來還要靠他們去收集西楚國軍隊的情報呢?」

    「可是至少也得給公孫用一點警示啊,讓他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了。」

    「老兄,沒有證據的話,公孫用是不會承認的,到時候哭了的還是那機個人,有這個必要嘛?」

    「卓平啊,別人都說『在相肚裡能撐船,將軍頭上能過馬』,我看你不但頭上能過馬,肚子裡一定也能撐船!」

    「火灼啊,我的肚子裡能不能撐船我不知道,但是我的肚子卻不能像你一樣裝那麼多的酒。」

    …………

    「你們下去吧!」公孫用對站在自己身前幾個穿著黑色夜行的人說道。

    「是!」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

    公孫子走出帳房外,抬頭仰望星空,發出一聲歎息。

    「爹、娘,你們二老安息吧,我不會讓讓你們就這麼白白地死去的,我一定會讓丁春間為他的行為付出自己的代價,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我們明煬國需要他,他是一個帥才,但是只要我們明煬國的軍隊成功地收付失地之後,也就是我為你們二老報仇的日子。」這是公孫用的復仇宣言。公孫用說得很小聲,不遠處的侍衛雖然身手都不錯,但是他們誰都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一道流星滑破星空,公孫用許下了自己的心願,「請讓我們明煬國的軍隊早一點收回失地吧!」

    「小芬師姐,這一件事咱們要不要告訴雲總舵主啊?」明煬軍統帥的帳房裡響起一個女子輕微的細說聲。這時正有兩個人趴在天心的臥床上,她們都用手支著頭,兩隻抬起來的腳不停地晃來晃去。

    「小芳,這個還要問,當然最好對雲總舵主說一下比教好,這樣也好讓雲總舵主心裡有一個底,否則如果哪一天雲總舵主真的出了什麼事,我看二師姐心裡不知道會有多難受呢!」被稱作師姐的人噘起嘴,毫不思索地說道。

    「師姐,你似乎還忘記了一個人啊?」那個被稱作「小芳」的女孩子側過頭看著小芬,開口說道。

    「小芳,我知道你說的是大師姐對吧,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師姐的脾氣,如果哪一天大師姐知道咱們倆在背後這麼說她,我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那個小芬師姐似乎很有遠慮,她開始不停地晃頭。

    「唉……看來雲總舵主這一次所假裝的丁春間不是一個好人啊!」小芳耷拉著頭歎息一聲。

    「小芳,你要知道這個公孫用也不是什麼好人,白天在病床上的時候,他借扶我的機會,趁機試探了一下我的脈動,幸好雲總舵主離開之前早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小芬恨恨地說道,「鬼丫頭,你笑什麼?」

    「師姐,我在慶幸啊,幸好是你贏了,否則一旦讓我假裝雲總舵主——哦,錯拉,讓我假裝這個可誤的丁春間,我不是也要被公孫用捏幾下。」小芳竊笑起來,她幸災樂禍地說道。

    「你這個鬼丫頭?」小芬的輕聲怒斥道,移開手,向小芳打了過去。

    「師姐,你把雲總舵主傳給你的『幻身術』教授給我可以嗎,這樣的話,我以後也可以假裝成一個男人,不讓說我的手上沒有任何的肌肉樂。」小芳沒有躲閃,她可憐巴巴地哀求道。

    「不行!」小芬嚴詞拒絕了,把要打到小芳的手收了回去,「我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呢!」

    「好師姐,我知道自己錯了,以後不敢了?」小芳當然懂得見風使舵的道理,伸出手拉住小芬的衣袖。

    「真的?」小芬心軟了。

    「真的!」小芳鬆開手,篤定地點點頭。

    「好吧!」小芬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師妹!」

    小芬和小芳一點都不擔心她們的話被別人聽到,這不是因為她們說話的聲音很小聲——剛才公孫用說話的聲音就已經很小聲了,況且裡統帥的帳房又遠,但是小芬和小芳姐妹倆還是聽得很清楚。其實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個帳房周圍已經被她們姐妹倆共同施展「音波罩」,現在她們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但是外面的人卻聽不到裡面的任何動靜。可笑的是小芬和小芳居然說話還是格外地小,用她們倆的話來說,這是為了營造一種神秘的氣氛。

    「小芬師姐,你說雲總舵主為什麼不帶上我們啊?」小芳正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哼,誰知道啊!」小芬氣乎乎地說道,「不就是去燒糧食嘛,我也會啊!」

    「小芬師姐,你不要說了……哈哈……」小芳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小聲點,別讓別人知道!」小芬對大笑的小芳怒聲喝斥。

    「哦……嘻嘻……」小芳捂著嘴努力地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她可沒有忘記自己小時候的記憶,在她的記憶中,她們住得地方第一次進行搬遷,不是因為她們住的房屋太破舊了,而是因為比自己大了兩個月的小芬師姐完火。

    「怎麼了,你笑夠了沒有……噗哧!」小芬也笑了起來,「小芳,你知道嗎?那一次啊可真的把我給嚇傻了!」

    …………

    「師姐,咱們明天偷偷跑出去完一會兒怎麼樣,否則整天悶在這個房間裡似乎不大好啊!」小芳大膽地建議到。

    「小芳,這個不太好吧,萬一到時候有人來看他們的最高統帥怎麼辦?」小芬看著小芳。

    「怎麼會呢,要知道那些人現在正忙著怎麼才能燒去西楚國的軍糧呢,他們÷是不會抽出功夫來看他們的統帥的。」小芳見到師姐猶豫不決,又添油加醋地說道:「咱們只是到山上走走,又不是走遠的地方,沒有事的。」

    「你不去我自己一個人去了?」小芳見小芬還沒有表態,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鑭。

    「好、好,我跟你一起去就是了。」小芬妥協了。對於師姐的妥協,小芳並沒有表現得太過於高興,以前每一次她都是用這一招讓師姐陪著她出去游完的,簡直就是百試不爽。

    「那咱們要不要告訴他們啊?」小芳問道。

    「告訴?小芳你犯傻啊,如果跟他們說了,他們會讓我們外出嗎?」小芬笑道,她臉上的笑容格外地奸。

    「我聽師姐的。」很快小芳和小芬就換來一個角色,似乎整個事情都是小芬在主導了。

    …………

    「找到了沒有?」李濤焦急地問道。

    「李大哥,還是沒有找到她們兩個!」申均已搖搖頭,「這兩個丫頭也真的不知道深淺,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留言說是要到山上去玩玩。」

    「唉!」李濤右拳打在了自己的左手掌上,「均已,從現在開始我們停止搜索,否則一會兒可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咱們現在只能希望沒有人來探訪了。」

    現在所有的人都不在,李濤只能擔當起領導眾兄弟的職責。

    「大哥,我們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申均已苦笑著離開了。

    起霧山,因為終年有霧而得名。但是今天卻沒有霧。

    「小芬師姐,你快看,這是我採到的花朵。」小芳說著,就把花擦在自己的髮夾上,「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

    「你先說我好不好看?」小芬的髮夾上不知道何時也已經插著一朵菊黃色的鮮花。

    「誰?」小芬和小芳同時動了,在一瞬間,她們在一個背著竹簍的青年身前停下。

    「原來……」小芳還沒有說完,就被小芬搶先了。

    「你是誰?」小芬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青年,臉上泛起一朵紅暈。

    「你再看,別怪姑奶奶不客氣了。「小芳把這一切看在眼底,對青年喝斥道。

    「兩位姑娘,我是這附近的人家,由於今天起霧山沒有霧,所以我想上來采一點要材,剛才我不是存心想偷看兩為姑娘的……」

    「你敢!」小芳凶巴巴地說道。

    「我不敢,我不敢……」青年立刻說道。

    「好了,你走吧!」小芬打量了一眼青年,拉了拉小芳的衣袖,開口說道。

    「好、好……兩位姑娘我這就走!」青年就這樣磕磕碰碰地從小芬和小芳的眼前消失了。

    「小芬師姐,咱們就這樣讓他走?」小芳擔憂地說道。

    「小芳,沒有事,我們現在是以真面目示他,但是在帳房裡就不是了。」小芬笑笑。

    「走吧!」經歷了剛才的事,小芬和小芳誰也沒有興趣再繼續遊玩下去了,她們決定回去。

    剛才的那個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明煬國軍隊裡軍師公孫用的學生朱武,他也的確是因為見到起霧山上有難得的晴天,這時西楚國的軍隊還沒有完全掌控起霧山,才興起了去山上採藥的念頭的,沒有想到他居然碰巧遇到了小芬和小芳。

    朱武或許現在還布認識小芬和小芳,但是小芬和小芳卻是認識他的,因為在軍營中就是朱武負責為統帥丁春間送藥。否則,朱武剛才說自己是這附近採藥的農民,誰都知道他是在撒謊,但是小芬依然決定讓他離開的原因。

    「公孫先生,你有什麼事嗎?」李濤攔住了公孫用的去路。

    「哦,我是想去看看統帥,問問他今天的身體怎麼樣了?」公孫用有意無意地看了統帥帳房緊閉著的帳房門。

    「哦,我們主人現在還在睡覺,請你等一會兒再過來可以嗎?」李濤面不改色地說道。他知道自己這方面剛才派人尋找小芬和小芳的行動已經引起了公孫用的注意。

    「公孫用抬起頭,看了看天空,自言自語道:」現在都快接近中午了,統帥還沒有起床,不會是有什麼事吧?「

    「公孫先生你有所不知啊,昨天晚上我們主人根本就沒有能好好入睡,快到清晨的時候,他才睡著的。」李濤臉上沒有似毫的表情,他的手依然像一開始一樣,按在劍柄上。

    「好吧,我等一會兒過來就是了。」公孫用說著看了一眼李濤,轉身走開了。

    「你們兩個總算是回來了?」小芬和小芳悄悄地從床底鑽了上來,就聽到李濤的聲音。

    「呵呵……李大哥,人家只是和師姐出去轉轉,我們向你保證,絕對是下不惟例。」小芳趕緊走到李濤的身邊,側過頭緊張地看著李濤。

    「你們趕快易容吧,剛才公孫用已經來過一次了。」李濤說完後,向帳房外走去。

    小芳跑上前,拉住李濤的衣袖,哀求道:「李大哥,你千萬不要把這一件事告訴我師父啊,否則她一定會責罰我們的!」說著她還很努力的從眼睛裡擠出幾滴淚水。

    「我知道了,你們趕快易容就是了,我想公孫用一會兒就會到了。」說完後李濤就走出了帳房。

    小芳轉過頭,對小芬吐了吐舌頭。

    「鬼丫頭,還不開始動手!」小芬嬌生說道。

    「公孫先生,你好快啊!」李濤對走到自己的身前的公孫用說道。

    「也不是了,只是我的學生朱武剛剛為統帥熬了藥,所以我就和他一起來了。李侍衛你是知道的,這個藥安道全可是說了,要絕對是按時吃的,如果放在一邊又會很快冷下來,所以……」公孫用沒有說下去,他只是瞇著眼睛在笑。

    「所以現在即便是我們主人在睡覺,我還是要把他給叫起來!」李濤把公孫用沒有說完的話說完了。

    「李侍衛,這可是你說的啊!」公孫用笑道。

    「公孫先生,這個罪責我可是擔當不起。」李濤很平靜地說道,「不過我們主人現在已經起床了,公孫先生你現在可以進去了。」李濤讓到了一邊,他相信這一會的功夫,小芬和小芳應該什麼都準備就緒了。

    公孫用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是他很快就恢服了平靜,李濤只聽到他說道:「朱武,還不把藥給統帥送過去。」說著他就起步邁向了統帥帳房。

    公孫用走進帳房,第一眼就是看那張臥床,令他失望的是他看到丁春間此時正躺在病床上。

    公孫用輕輕地走了過去,微笑地問道:「統帥,你的身體今天怎麼樣?你是不是覺得比昨天好多了?」

    丁春間張開眼,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公孫先生,我今天的身體比昨天好多了,你其實沒有必要來看我的,要知道軍中現在事務繁忙……」

    「統帥,你放心吧,我讓吳勝作我的幫手,他的本領你又不是不清楚。」公孫用急忙說道,他幾步走上前,在丁春間的床邊坐下,伸手把丁春間扶了起來,同時轉頭對拿著端著藥碗的朱武說道:「阿武,你把藥端過來。」

    朱武端著藥慢慢地走上前,公孫用那起藥碗對丁春間說道:「統帥,這是藥,我來服侍你喝。」

    丁春間搖搖頭,咳嗽地說道:「公孫先生,這一件事怎麼能勞煩你呢,讓侍從做就是了。」

    「統帥,我平時不在這裡也就作罷,今天既然我在這裡,我怎麼能讓別人來呢?」公孫用說著抬起了碗,把碗口放到了丁春間的嘴邊。

    「咕嚨、咕嚨……」在公孫用的注意下,丁春間很快就把藥喝光了。

    「統帥,你麼苦的藥沒有想到你居然幾口就喝完了。」公孫用說著,轉身把碗放到了朱武平拿著一個那個木板上。他沒有注意到朱武在退到一旁之前眉頭微微一皺,分別打量了坐在床上的丁春間以及床旁邊的侍從一眼。

    「公孫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藥這個東西本來就是很苦的,如果越是慢慢喝,越是苦。」丁春間嘴角邊露出一點笑容。

    「是啊,良藥苦口利於病啊!」公孫用站起身,讓丁春間慢慢躺下。

    「忠言逆耳利於行!」丁春間苦笑地搖搖頭,「公孫先生,你有所不知啊,我以前稱霸鄉里,在夏泉城怎麼說也是一個呼風喚雨的人物,也做了許多對不起鄉里人的事,曾經有許多人勸說過我,可是我都沒有把她們的話當回事,可是有一次,我晚上突然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死後我的屍體被別人拉出來鞭打,我從夢中驚醒,才發現自己已經是滿頭大汗,我這才知道自己的罪過,如果以前我就能聽從別人的意見,你說那該有多好!」

    小芬不想雲總舵主無謂地多了一個敵人,如果可能的話,她會告訴公孫用丁春間已經死了,可是她不能這麼做,所以她只有採取這種辦法。

    「統帥,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又何必把此事放在心上,一直對此耿耿於懷呢?」公孫用微笑地從床邊站起身,接著說道:「統帥,你就好好休息吧,我會再來看你的。」

    「公孫先生,你以後安心處理軍隊裡的事務就是了。」丁春間說道。一旁的小芳在心裡嘀咕道:「最好是不要再來了。」

    「統帥,我會的。」說著公孫用就轉身離去了,朱武看了一眼床上的丁春間低透走開了。

    「呼!總算是又過了一關!」小芳拍拍自己的胸脯,走到床邊坐了下去。

    「小芳怎麼樣,我夠機靈的吧?」小芬自豪地說道。

    「什麼夠機靈啊?」小芳不解地看著小芬。

    「小芳,你別明知故問好不好,剛才公孫用問我為什麼能把藥這麼快就喝下去,一點都不怕苦,如果當時是你,我想你一定會把實情說出來,告訴公孫用因為你事先吃了一粒能讓自己沒有味覺的藥丸『無味丸』。」小芬說道。

    「我才不會呢。」小芳說著身體向後倒下去。

    「小芳,你壓在我的腿上了。」小芬大叫起來。很快兩個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

    「對了,小芬師姐,你說公孫用會因為你的話忘記自己以前的仇恨嘛?要知道他現在恨的可不是真正的丁春間,是雲總舵主啊!」小芳說道。

    「你是在擔心誰啊?」小芬問道。

    「當然是公孫用了,要知道他絕對不是雲總舵主的對手的,」小芳說完後,笑嘻嘻地看了一眼小芬,接著說道:「我當然更擔心雲總舵主了,他雖然是很厲害,但是小人難防啊!」

    「哎喲、哎喲……我的小師妹的生活經歷什麼時候這麼豐富了!」小芬笑著,又怪腔怪調地說了一句:「小人難防啊!」

    「小芬師姐,你剛才看到了嘛,那個青年只是開始和最後各看了我們一眼,他果然沒有能認出我們。」小芳笑嘻嘻地說道。

    「你們在說誰呢?」李濤走了進來。小芬和小芳趕緊站起來。

    李濤看了她們兩各一眼,緩緩地說道:「記住,我不希望你們以後再私自行動,如果你們想出去,可以事先和大家說一聲,否則大家會著急的。」

    「李大哥,我們知道錯了。」小芬和小芳低頭認錯道。

    李濤看著小芬和小芳搖搖頭,說道:「沒有事,我不是已經答應了你們不把這一件事告訴你們師父了,你們就不要這樣地垂頭喪氣了。的確,讓你們兩個姑娘家一天到晚悶在這裡也是太委曲你們了,少爺在離開的時候,對我們有交待過,說到一定的時候讓你們出去走走,只是沒有想到你們這麼迫不及待,還好,你們今天回來得很早,否則這一齣戲可能會被你們兩個演砸了……」

    李濤看到小芬和小芳都羞澀地低著頭,伸手打了自己的一個嘴巴:「我不是說不提此事了,怎麼又自己卻有說起此事呢,你們瞧我這一張嘴。」

    小芬和小芳都抬起頭,露出靦腆的笑容。

    「對了,你們這一次出去玩玩得還開心吧?「李濤轉移了話題,小芳跑到帳房的門邊朝外看了看,搖搖頭說道:「李大哥,這一次我們之所以能即時趕回來還多虧了剛才端藥的那一個青年呢!」

    「哦,那個青年叫朱武,是公孫用的學生,公孫用讓他熬藥,美其名曰是關心統帥,際上就是監視我們,不過少爺臨走之前一切都準備好了,讓他們無懈可擊。」李濤笑道,很少有人能看到他笑的。

    「對了,你們怎麼說這一件事多虧了朱武啊?」李濤接著剛才的話題問道。

    「李大哥,是這麼回事,我們在起霧山上遇到了上山採藥的朱武了,我們當然知道他了,但是他卻不知道我們,因為我們在山上是本來面目示人的。他的突然出現,提醒了我,我們這一次來這裡的真正目的,所以我們就又匆匆地趕回來了,要知道回來得早,不如回來的巧,剛好在公孫用第二次來之前。」小芬向李濤解釋道。

    「只是沒有想到,公孫用那麼精明的人,他徒弟怎麼給人一種笨笨的感覺呢?」小芳說道。

    「小芳!」小芬制止了小芳再說下去。

    「小芳啊,你可不要小瞧朱武啊,他可是有一種絕活的哦!」李濤神秘地說道。

    「什麼絕活?」小芬和小芳被李濤勾起了好奇心。

    「這個朱武啊,他的鼻子很特別,人身上的氣味是不相同的,他就能通過自己的鼻子把每一個人識別出來,所以只要是和他接觸過的人,不管這個人怎麼易容,他都能通過對方身上的氣味把這個人識別出來——要知道每一個人的氣味不是能輕易被改邊的,這也是少爺為什麼要求你們在點檀香的時候要在上面撒一些『無嗅粉』的原因,主要就是要迷惑朱武的嗅覺。」李濤說完後看了一眼小芬,接著又看了一眼小芳,「你們怎麼了?」

    小芬和小芳此時都哭喪著臉,說了一句:「完了!」

    「完了?」李濤腦中靈光一現,他幾步走到冒著煙的香爐旁看了一眼,只是面色蒼白地說了一句:「完了!」

    「現在怎麼辦?」小芳欲哭地問道。

    「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只有聽天由命,期望朱武對此事保持緘默!」李濤無奈地說道。

    現在他們也只有聽天由命了!
s57894 發表於 2007-9-13 11:12
第四卷 烽火血路 第九十四章 成仁

    夜晚,起霧山上西楚國的統帥營。

    「啟稟統帥,我們偵察到明煬國的軍隊中有一部分人悄悄地離開了軍營。」一個人神色匆忙地跑了進來,對坐在油燈旁的繆劍海以及諸葛羽說道。

    「他們是往哪一個方向走?」繆劍海問道。

    「他們都往北去了。」那個士兵說道。

    「往北?」繆劍海疑惑地看了一眼站起身的諸葛羽。

    「你有沒有看到他們大體上有多少人?」諸葛羽問了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差不多一兩百人。」那個士兵不是很肯定地說道。

    「到底是一百還是兩百?」繆劍海怒聲問道。

    「統帥,由於對方是在黑暗中,我們根本沒有能力知道他們有多少人,至於這個數目我們也是根據他們行動的速度已經他們隊伍從我們身前走過的時間得出的。」那個士兵趕緊跪了下來,努力地為自己辯解。

    「統帥,這個人說得也沒有錯,再說了至於明煬國的軍隊裡到底是一百人還是兩百人這對於我們來說都已經不是很重要了。你說不是嘛?」諸葛羽笑道。

    「你還不給我滾下去!」繆劍海對跪在身前的士兵喝斥了一聲,那個士兵趕緊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諸葛羽看了看外面,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今晚沒有月亮啊!」

    「而且風還很急!」繆劍海補充了一句。

    「是的,如果現在有人點一把火的話,我想咱們的軍糧在不久之後也就都是灰燼了。」諸葛羽笑道。

    「軍師,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繆劍海問道。

    諸葛羽笑笑,理所當然地說道:「咱們當然是派人進行阻擊了,要知道咱們的軍糧所在地,可是軍事要地,不是誰都能去的。」

    「呵呵……軍師,你的想法和我一樣!」繆劍海笑道。

    「來人!」隨著繆劍海的一聲叫喚,一陣身穿便服的濃眉大眼的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龐大海,我現在令你帶著突擊營的所有人去阻擊明煬國的那一個小隊,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繆劍海說著就從桌上拿了一個將令。

    龐大海走上前,從繆劍海的手裡接過將令,退回到了原地,鏗鏘有力地說道:「末將遵命!」

    「軍師,你說我讓有五百人的突擊營去對付只有一兩百人的明煬軍隊,是不是有一點小題大做啊?」繆劍海在龐大海離開之後,對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諸葛羽問道。

    「統帥,有沒有小題大做不是我說了算的,我們要從最後的結果才知道今天的決定是不是正確。」諸葛羽很巧妙地迴避了這一個問題。

    「呵呵……軍師說得好,結果才能證明一切。的確,實踐才是證明真理的唯一方法。」繆劍海笑得很開心。

    「軍師,咱們都是聰明人,也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首先那個空大師有沒有要脅你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你和我一樣,渴望著這一場戰爭的勝利,那請你告訴我,明煬國的軍隊現在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繆劍海把事情挑明了,直截了當地問道。

    諸葛羽微微一愣,他知道自己以前真的是小瞧了繆劍海。諸葛羽沒有想到繆劍海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說起此時,他知道一方面繆劍海是要自己不要誤會他,空大師的所做所謂其實與他無關,另一方又是在提醒自己,自己親人的小命還在那個空大師的手上——諸葛羽現在知道了原來那個黑衣人的外號是「空大師」。

    「統帥,你誤會我了。其實我早已經知道那個空大師在這一場戰爭之前,想必也是與你素未謀面。」諸葛羽苦笑道。

    「你怎麼知道的?」繆劍海看著諸葛羽。

    「因為自從我進入到軍隊裡來了之後,我多少也從別人的口中挺了不少的消息,這其中大多數是有關於西楚國的王室與官元的,可是就是沒有一個人提到這麼一個神秘人物的存在,我就知道,那個空大師想必也是看上了統帥你的某一樣東西,才讓我來無償地幫助你的。」諸葛羽很是無奈地說道。

    「軍師你說得一點沒有錯,空大師雖然從我這裡拿去了東西,但是他也給了我我想得到的。」繆劍海站起身,走到營房的門前,「軍師,你放心吧等這一場戰爭結束了,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謝謝統帥的垂青,但是我只想和家人過一些平淡的生活。」諸葛羽謝絕了繆劍海的好意。

    「好吧,到時候隨便你吧。我們現在不應該討論這一個,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想一想,怎麼應對明煬軍接下來的行動?」繆劍海扭過頭,對諸葛羽笑笑。

    「諸葛羽站起身,走到繆劍海的身旁,看著營房外漆黑的夜空,緩緩說道:「統帥,你覺得我們現在除了等代,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嘛?」

    繆劍海點點頭,並不否認地說道:「他公孫用夜太小看咱們了,居然想靠區區一兩百人就想吸引咱們的注意,真實可笑。」

    諸葛羽冷笑道:「即便我們讓他過了這一關,他們也不能怎麼樣,首先他們都找出咱們的軍糧藏在何處,我想那是他們恐怕與我軍的兩萬兵勇相遇了。」

    兩萬對一兩百,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戰鬥。

    明煬軍的統帥大營。

    「時飛遷,現在西楚國的軍隊有沒有什麼動靜?」公孫用開口問道。

    「軍師,我們的小隊出發之後,西楚國的突擊營也就尾隨著我軍的小隊出發了。」時飛遷說著看了一眼公孫用,又補充了一句:「他們突擊營的五百人是一起行動的。」

    「我知道了!」公孫用很是冷漠地說了一句。

    時飛遷看著公孫用,似乎沒有要退下去的意思。「飛遷,你還不趕快退下去,現在軍師要招開會議,商討對付西楚國軍隊的辦法呢?」戴玄宗對依然站在大營中央的時飛遷不滿地說道。

    時飛遷看了一眼,氣乎乎的頂頭上司,低著頭轉身離開了。

    「我不會虧待他們的家人的,而且我也會讓他們的死得到回報的——西楚國必須為此付出更加慘痛的待價。」公孫用對著時飛遷的後背說道。

    時飛遷一愣,說了一句:「人都已經死了,軍師的話只能是說給活人聽,死人是絕對聽不到了。」時飛遷說完後就走了。

    時飛遷離開了統帥營,統帥營裡又恢服了安靜,「讓第二隊出發吧!」公孫用下達了今天晚上他發的第二道命令。

    「統帥,末將回來覆命!」繆劍海聽到了營外響起了龐大海沙啞的聲音。

    「進來!」繆劍海說道。緊接著他就看到一身血跡的龐大海走了進來。

    諸葛羽微微一皺眉頭,繆劍海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只是微微一笑,開口問道:「情況怎麼樣?」

    龐大海拿著剛才繆劍海給他的將令,半跪在地上,大聲說道:「末將不辱使命,已經將明煬國的一百八十人全部奸滅。」

    「我軍的傷亡數字是多少?」諸葛羽問道。

    「回軍師的話,由於事先明煬軍沒有任何的準備,在我們發動突襲的時候,他們根本沒有能組織起有效的抵抗,所以我軍僅僅有五十七個人為國捐軀,兩百多人受傷。」龐大海說道。

    「看來你們是打了一個漂亮的勝仗啊!」繆劍海手掌拍在身前的桌案上,站了起來。

    「統帥,你沒有看到龐大海的聲音都因為大聲叫喊殺敵而嘶啞了嗎?」諸葛羽笑道。

    「龐大海,你站起身吧!」繆劍海說著走上前把龐大海拉了起來。

    「報!我軍發現明煬軍又有了動靜!」這時剛才那個報信的人又跑了進來。

    繆劍海扭過頭,看了諸葛羽一眼,冷冷地說道:「怎麼回事?」

    「啟稟統帥,我們又發現有一批人數大約在三百人左右的人出了明煬軍的軍營,往南去了。」那個人把自己重新觀察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我就說呢?明煬國的突擊營明明有五百多人,怎麼先前的行動沒有全部參加呢?」繆劍海笑道,「他們是想來渾淆我們的視線,這一次才是他們這一次行動的主力部隊。「

    「統帥,末將請命再次出戰,我一定會讓他們全軍覆沒的。」龐大海似乎沒有覺得累,也沒有覺得自己已經很血腥了,開口請命道。

    「沒有這個必要了,因為南面我剛才已經部屬了一千人在等著他們了。」繆劍海微笑地說道。

    起霧山南北縱橫,綿綿幾百里,但是真正能輕鬆越過山頭到達西楚國軍後方的地方並不多,明煬軍國軍的情況也是這樣,否則繆劍海早就讓人從別出翻山越嶺了,也不會在起霧山的關隘前被困這麼久。至於水軍,明煬國水軍的厲害是西楚國公認的,所以他們只是在陸地上對明煬國進行進攻,他們的水軍只是協住海邊的軍師要塞抵禦明煬國水軍的不是侵犯。

    西楚國的步兵已經取得了很輝煌的戰績,但是明煬國的水軍至今依然是一個西楚國的海邊城市沒有攻下來。

    「統帥,他們這一次的人似乎比剛才要多啊?」龐大海這一個似乎很是嗜殺,依然不想就此作罷。

    繆劍海看了一眼諸葛羽,點點頭說道:「好吧,你就帶著你的人去,這樣的話我軍也可以對明煬軍進行前後夾擊,致力於讓我們的損失最小。」繆劍海點點頭,應允了龐大海的請求。

    「末將不會讓統帥失望的。」龐大海說著就大跨步地走了出去。

    「統帥,不讓龐大海休息一下,是不是有一些不妥?」諸葛羽說道,他哪是不知道繆劍海正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讓龐大海重新上陣殺敵的,但是他還是擔憂地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軍師,你就放心吧!要知道區區三百多人的明煬軍根本就不是龐大海他們一夥的對手,更何況還有一千的我軍加入到這一場血腥的屠殺中呢?」繆劍海甚為得意地說道。

    「公孫用也太小瞧我了!」繆劍海高傲地說道。

    諸葛羽看著繆劍海,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心中只是隱隱感到一點不對勁,可是他就是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屠殺,繆劍海說得一點也沒有錯,是「血腥的屠殺」。

    「我們上當了!」這是龐大海他還沒有轉過神,就有一隻飛箭刺入他的胸膛,他在身體倒下去之前說的,沒有人聽見他說的話,因為他身邊的所有人都已經先他一步離開這個血腥的戰場。

    「頭,前面的一千人都已經被我們解決了!」一個走到站立在龐大海屍體邊的人身前說道,他同時踢了踢龐大海的屍體,嘴裡恨恨地說道:「剛才就是這一個人把我們的那些弟兄殺死的嗎?不過小張的箭真的很準,不愧為『沒羽箭』。」

    「小阮,走吧!我們得在西楚國的繆劍海發現這裡的情況之前,成功地完成這一次的任務,我們絕對不讓弟兄的血白流。」那個頭說了一句,身體開始快速向前移動。

    阮小小又踢了龐大海的屍體一腳,才訊速跟了上去。

    一千的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要知道他們這一隊可是有五千人的,五千個精英,五千個趕死隊的勇士。

    「不對,不對……」諸葛羽突然叫了起來。

    繆劍海莫名其妙地看著諸葛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事情不對,「軍師,你到底在說什麼事情不對啊?」

    諸葛羽沒有理會繆劍海,而是快步走到營房外,對一旁的侍衛說道:「趕快讓百小勝來見我,同時派人去南山,看看那裡有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在那個侍衛匆匆地跑開之後,他仰頭看天,歎息道:「希望還來得及!」

    繆劍海走到諸葛羽的身後,不明所以地問道:「軍師,到底怎麼了?」

    諸葛羽沒有回答繆劍海,因為這個時候白小勝已經來人。白小勝,也就是先前向繆劍海報告情報的那個士兵。

    白小勝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但是那個侍衛只是說軍師要見他,就把他拉來了。後來白小勝一想,想到剛才龐大海回來的時候,對自己說了一句「小勝,沒有想到你隊明煬軍人數真是八九不離十啊」,他笑了,看來這一次自己是立功了。

    白小勝遠遠地就看到了統帥何軍師都站在營房外等著自己,知道自己想錯了,心裡隱約地知道自己這一次可能是捅了一個大簍子了,於是小跑到諸葛羽的身前,他還沒有來得及行禮,就聽到諸葛羽急切地問道:「白小勝,你感肯定明煬軍的這一支小隊只有三百人左右嗎?」

    「軍師,這話怎麼說呢?」白小勝看到統帥和軍師都盯著自己看,伸手抹去額頭的汗水。

    「實話實說!」繆劍海走上前,大聲說道,他也隱隱感到事情不簡單了。

    「我還是利用先前的方法,通過隊伍行進的速度和時間,來推斷他們有多少人。我第一次的推斷,龐營長回來後曾告訴我,明煬軍的人數的確是在一兩百之間,我想這一次即便是出一點察錯,他們頂多也只有五百人,我敢打保票……」白小勝篤定地說道。

    「哼,等一會兒再將你處死吧,死也要讓你死得瞑目。」繆劍海似乎已經把握到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了,對白小勝說道。

    白小勝聽到後,沒有為自己求情,因為他暈了過去。或許白小勝平時也殺過人,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今天,他忘了一點,那就是「殺人者,人衡殺之」。

    「你趕快給守糧的軍隊發出警報,同時再派兩萬人去增援他們。」劍海對站立在一旁的將軍發出了自己的命令。

    那個將軍很快地離開了。去南山查看的人也已經回來了。

    「情況怎麼樣?」繆劍海問道。

    昏倒在地上的白小勝也幽幽地醒了過來,似乎他知道這個查探消息回來的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關係著自己的小命。

    「啟稟統帥,南山已經發生一場戰鬥,我們的人沒有一個能夠……」那個人說到這裡便沒有再繼續下去。

    「可惡!」繆劍海一聲大喝。

    諸葛羽的身體微微一抖,白小勝的身體已經在不停地打著冷顫。

    「那麼明煬軍到底有多少人?」繆劍海問話之後轉過了身,與站在他身後的諸葛羽冷冷地對視了一眼。

    「啟稟統帥,根據我從現場勘察的情況來看,我軍的突擊營和另外的一千人小隊都是在沒有任何抵抗的情況下為國捐軀的,所以我得出的結論是明煬軍這一次行動的人至少有一千人以上。」那個士兵說道。

    「一千,一千……呃!」癱倒在地上的白小勝重複著這兩個字,突然嘴裡噴出了鮮血,整個人倒了下去。

    諸葛羽把這一切看在了眼中,但是繆劍海並沒有看到,因為他背對著白小勝。

    「給白小勝的家人送去慰問金,就說他已經在戰場上為國捐軀了!」繆劍海說完這一句走進了營帳。

    諸葛羽看著白小勝的被兩個侍衛拖走,無奈地搖搖頭,他知道白小勝這一次死得實在是太冤枉了,但是他卻不得不死,否則就有人必須會為此事負上責任,這一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自己,或許繆劍海也要為此事負上一定的責任。

    諸葛羽走進了營房,他看到了繆劍海正在地圖前仔細地端詳。

    「其實這一件事本來是不應該發生的,或許是因為龐大海第一次的行動太成功了,或許是因為明煬軍中是公孫用主管一切,使得我們忘記了丁春間的存在,忘記了還有一個雲天心,忘記了雲天心的手下個個都是行走不著地的高手……」諸葛羽的還沒有說完,他的話就被繆劍海打斷了。

    「軍師,你來看一看,你說這一隊的明煬軍接下來會怎麼辦呢?」繆劍海說著,頭也沒有太,就對諸葛羽招招手,「我有一種直覺,他們似乎已經知道了我們軍糧的所在,否則公孫用不會為了這一次行動,而白白地犧牲掉那麼多人的。」

    諸葛羽聽著這一切,心中一愣,他知道今天晚上才是鋒芒畢露的繆劍海。剛才繆劍海沒有等去南山查探消息的人回來,就當機立端下命令讓守糧的的軍隊提高警戒,已經讓更多的人去保護糧食的安全,可見他並不是一個想知道結果後才坦然面對一切的人,現在他不是內咎,而是要如何去補救已經出現的漏洞。

    諸葛羽走上前,走到繆劍海的身邊,看了一眼地圖,說出了自己的觀點:「統帥,照現在的情景來看,明煬軍隊是知道我軍的軍糧藏在哪裡的,咱們現在是應該先發制人,否則咱們只有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軍師,你說咱們在什麼地方才能攔截住明煬軍呢?」繆劍海側頭看了諸葛羽一眼,「如果咱們不能在他們到達咱們的軍糧儲藏地之前,到時候我們誰也不能保證沒有一兩個山洞的軍來糧會被點燃。」

    「統帥,你說得對,我們可以在這個地方登著他們。」諸葛羽伸手指著軍營後方的一座山頭說道。

    「這裡?」繆劍海看著諸葛羽所指的地方,點點頭說道:「好,我們要讓公孫用知道咱們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要讓丁春間從病床上急得跳起來。」

    繆劍海發出了冷笑之後,諸葛羽跟著他離開了營房。

    剛才諸葛羽所指的山頭地理位置很是特別,因為除了在大道上,這裡是明煬軍的隊伍去軍糧所在地必須經過的山頭。走山路,繆劍海想都沒有,要知道山路兩邊到處都是普通士兵的軍營,所以明煬軍的小隊沒有別的選擇。

    對於繆劍海有時候故意裝作一個軍事上的白癡,諸葛羽也不往心裡去,因為他知道繆劍海針對的不是自己,他針對的是二王子繆劍波。

    「頭,我們只要越過前面的一個山頭,就可以很快地到達西楚國的軍糧所儲藏的地點了。」張清走到隊長莊龍身邊,在他耳邊輕鬆地說道。

    「小張,我們現在還不是鬆懈的時候,要知道只要我們還沒有把西楚國的軍糧燒燬之前,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的。」莊龍說道。

    張清點點頭,小聲說道:「頭,讓我先上去看看,在部屬下面的具體行動怎麼樣?」

    「不,朱富你去,小張你負責為他警戒!」莊龍不容商榷地說道。

    「頭,我知道了。」朱富走上前,同時在張清的肩頭拍了拍,輕輕說道:「臭小子,你可要把自己的眼睛擦得雪亮,不要射中我啊!」

    「哼,我就射你,讓你知道我『沒羽箭』張清並非是浪得虛名。」張清板著臉說道。

    「你敢!」朱富的動了,他的身影幾個起落在山頭消失了。

    張清左手握著飛燕弩,右手摳在板機上。

    山上依然沒有動靜,朱富也沒有下來。莊龍有些焦急了。

    「頭,你快看!鄧輝突然小聲說道,並伸手指著山頭。

    張清借助山頭的西楚國軍隊為了警戒而點燃的活光,看到一個向山下撲了過來,張清的嘴角邊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了,這個人也太幼稚了,居然還在胸口上掛著一個夜明珠,似乎擔心別人不知道黑暗中有他這麼一人物的存在。

    張清在聽到莊龍一句「等」的時候,他已經摳動了板機。

    空中的那個人跌了下來。

    張清愣住了,他在自己摳動板機的時候已經知道空中的人是誰了,可是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張清站起身,準備跑向那個黑影跌落的地方,莊龍拉住了他的手,勸阻道:「小張,我們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張清沒有理會他,他甩開了自己的飛燕弩,一個沖身,衣服被拉破了,他夜從莊龍的手中逃脫,他向前跑去,嘴裡不停地狂叫著:「臭小子,是你嗎……臭小子,是你嗎,你快回答我啊……臭小子……」

    張清的聲音響徹山谷。

    「張清,我命令你快回來!」莊龍急了,他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也就豁出去了。

    莊龍想上前去拉住張清,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因為山頭突然出現了許多的火光,燃紅了半邊天。莊龍看到滿身是箭的張清依然步履為艱地向前走這。張清倒下去了,但是他依然還有呼吸,他在爬,他努力地向前爬著。

    看著這一切,莊龍沒有動,他身後的近五千人誰都沒有動。繆劍海也沒有動,諸葛羽也沒有動,誰都在看著這一切。

    「臭小子……你現在知道我『沒羽箭』的名號……名號不是吹的了吧……」張清終於爬到了朱富的身邊,他伸手握住朱富的已經開始慢慢冰冷的手掌,嘴裡說道:「我說過……咱們兄弟一場……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但求……」

    接下來的話誰也沒有聽見,但是所有人都看到張清和朱富握在半空中的手無力地掉了下來——張清的嘴邊依然有著一絲的微笑。

    「繆劍海?」莊龍首先從悲痛中回過神來,看著地方山頭站著一個身穿金色鎧鉀的俊朗男子,大聲說道。

    「不錯,我就是繆劍海,西楚國的大王子,西楚國軍隊的最高統帥!」繆劍海聲音宏亮地回答道,「你們很了不起,明明知道這一次地的任務是九死一生,居然還敢來執行這一次任務,我很是敬佩。」

    「繆劍海,你過獎了!」莊龍直呼繆劍海的名字,因為現在的情況太有秩序了,這對他們去完成這一次任務顯然不是很有利。

    「不許對統帥如此無理!」四周響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叫聲。與此同時,莊龍看到了四周都燃起了火把,他們已經被包圍了。

    莊龍不由得暗暗悔恨,他終於知道剛才為什麼繆劍海會有興趣陪著自己看張清最後的死亡了,原來他不是像自己一樣,被剛才的場景深深地感動,他只是在等代,等代他的部下對自己行成合圍之勢。

    「你現在是不是恨後悔?我可以告訴你,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只要你們同意以後跟著我,我就可以放過你們。」繆劍海沒有生氣,他顯然是不會上莊龍的當。他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劍,在眼前來回擺弄了幾下,微紅的活光通過劍反射到他的臉上,是的他嘴角邊的微笑顯得格外的陰森。

    「繆劍海,你要殺死我們,恐怕是在付出一番代價之後吧!」莊龍已經拔拔出了後背的大刀。

    「好、好,你就算了,我現在問問你身後的人,你們中誰願意放棄抵抗,投奔到我的帳下啊?」繆劍海很平靜地說道,似毫沒有這一句關係到別人的醒命而顯得格外地莊重。

    「繆劍海,你最好取消這個念頭吧,我們是不會向你妥協的。」莊龍康慨陳詞。

    「是嗎?那你為什麼不問問別人的意見呢?」繆劍海說著舉起了手中的長劍,莊龍看到四周的弓箭手都開是拉緊弓了。

    「你們說,你們會投降嗎?」莊龍見到大勢已去,但是依然沒有屈服的意思,轉身對身後的眾多手下問道。

    「我們願意跟著隊長,我們願意為了明煬國捨生忘死!」莊龍轉過身,對繆劍海笑笑,笑得很開心。

    繆劍海的臉色很是難看,他的手中的劍開始緩緩下落。

    「我願意!」「我也願意!」「我也是!」……

    在生與死的最後關頭,還是有人崩潰了,選擇了退卻。

    繆劍海把手上的劍慢慢地放了下去,這是他看到約一百個人從明煬軍的隊列中幾個出來。

    莊龍面色很是難看地攔在了這些人的眼前,很是氣憤地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們開始執行這一次行動之間,不就是說了行動很危險,隨時可能喪命,但是你們依然堅持來了,但是現在……你們不覺得自己很丟人嗎?你們把我們明煬國的人都丟光了!」

    一個人走上前,居然輕輕地就把莊龍推開了。繆劍海沒有微微一皺。

    一百多人跑道離繆劍海還有一段距離,在一個西楚國的軍人示警之後,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個好似這一群人頭領的人說:「大王子殿下,你饒了我們吧!我們都還不想死。」

    「是嗎?」繆劍海冷笑道。

    「是的,是的。我們不是明煬國的人,根本沒有必要為他們賣命!」那個人說道。

    「你們不是明煬國的人?」繆劍海問道。

    「是的,是的,我們本來是『夢幻島』的人,由於雲天心把我們的副堂主給殺了,我們才不得以跟在他身後,這一次他居然要我們為了明煬國賣命……大王子殿下,我們早就聽說你的英名,想投奔你了!」那個人說道。

    「那你們為什麼沒有來呢?」繆劍海笑了,笑得很開心。

    「還不是因為雲天心那小子的緣故,我們這一次之所以參加這個隊伍,就是藉機擺脫雲天心對我們的控制,現在我們投奔到你這裡來,以後服侍在你的左右,大家有沒有意見啊?」那個人還不忘身後海跪著的近一百人。

    「我們願意!」他們的聲音明顯沒有剛才宏亮。

    「雲公子以前沒有把你們殺了,真是太仁慈了!」莊龍氣乎乎地說道。

    「還有沒有想投降的呢?」繆劍海看了看莊龍以及他身後的所有人,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什麼,你說什麼?」公孫用站起身,氣急敗壞地說道。

    時飛遷嚥了一下口水,喘氣地說道:「在大母峰附近現在亮起了火光。」

    時飛遷只是說了這麼一句,曾經為了查探西楚國軍來藏在哪裡去過西楚國軍營後方的他當然知道大拇峰的地理位置。

    經常看地土的公孫用和眾多將軍一樣,也知道這意味什麼,他們知道今晚的計劃已經失敗了,撤底地失敗了。

    「軍師,我們現在可不可以派軍隊去營救他們啊?」呼延火灼站起來,大聲說道。

    公孫用搖搖頭。

    「合後大將,你要知道繆劍海肯定早已經靠慮到了這一點,更何況即使是我們的軍隊真的能到達那裡,恐怕也已經是來不及了。」副軍師吳勝無奈地說道。

    呼延火灼又做了下去,今天的這一次行動他是同意的,因為他靠慮到了行動成功意味著什麼,所以對於先前一百八十人的肉靶,他也就就沒有出言反對,雖然作為一個將軍,是應該珍惜每一個部下的生命的,到是為了達到最終的目的,有些犧牲是必然的,可是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因為犧牲了那麼多的人,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那個原來「夢幻樓」的人在繆劍海把手中的劍揮下之後,臉上的笑容沒有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胸口的上的箭,轉過身他看到了所有的跟在自己身後的人全身上下都如同刺猥一下,全身插著箭,都已經死了,他們的臉上是不信,是恐慌,只怕是最後他都不會明白繆劍海為什麼要射死他們。

    「你們看到了,」繆劍海用劍指著「夢幻樓」的幫眾說道:「這時叛徒的下場,雲天心對你們既往不咎,你們卻依然心存怨恨,像他們這一種背叛的別人的人只有一個下場,等著他們的就只有一條,那就是死亡。」

    「夢幻樓」的幫眾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拔出了腰間的劍,支撐著自己站起來,這時候又有許多的箭刺入了他的身體。他還不在乎,血已經從他的嘴裡往外流了。他也不在乎。他慢慢地轉過身,面對著明煬國軍營的方向跪了下去,手依然很有力的握著手中的劍,所有他的屍體並沒有倒下去。

    「你們都是好樣的,所以我會在你們死之前讓你們知道一點,那就是你們明白。自己的選擇沒有錯。」繆劍海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莊龍知道剛才繆劍海的長劍揮下倒下的是一群貪生怕死的小人,現在繆劍海的長劍揮下,應該輪到自己了。

    繆劍海看著露出堅毅神情的莊龍,嘴角邊露出了笑容,他準備揮劍下達命令了。

    「不好了,軍糧燃燒起來了!」遠處響起了一聲驚呼。所有人的都本能的看向了軍糧所儲藏的那幾座山的上空,一片通紅,燃紅了整個天空。

    莊龍當然不會放過這一次的機會,「突圍!」他開始突圍了。

    繆劍海會過神的時候,莊龍等人已經開始往外衝了。

    繆劍海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對付莊龍等人了,一揮手中的劍,大聲說道:「所有人的人都去救活,趕快去救活。」

    …………

    「外面怎麼這麼吵啊?」公孫用眉頭微微一皺,他現在的心情並不是很好,「侍衛,到底怎麼回事?」

    這時一個侍衛跑了進來,大聲說道:「軍師,西楚國的營地好像失火了。」

    「失火?」營房裡的人都站起身。

    公孫用和另外的五個將軍三步當作兩步走,來到了營房外。

    「沒有錯,就是那裡!」公孫用激動地說道。

    「對,就是那裡!」五虎大將對看了一眼,都紛紛說著相同的話。

    不明白事情內幕的幾個侍衛疑惑地對看了一眼,他們不知道幾個平時很是端莊的幾個首腦人物現在為什麼高興得失態。

    統帥的臥房。

    「小芬師姐這麼說我們明天是不是不用在待在這裡了?」小芳問道。

    「鬼丫頭,那沒有看到夜空的大火啊,雲總舵主已經得手了,我們當然不用再待在這裡了。」小芬看了一眼夜空,理所當然地說道。

    「可是我不想回去啊?」小芳苦惱地說道。

    「咱們可以求雲總舵主啊!」小芬說道。

    「可以嗎?」小芳側過頭看著師姐。

    「小芳,你要知道我們這一次可是幫了雲總舵主的忙的哦!」小芬噘起嘴,歪頭說道。

    「嘻嘻……」小芳笑了起來。

    繆劍海看著眼前的熊胸達火,他已經讓人停止了救火,因為已經不可能被撲滅了——這是他通過對方故意留下來的一個木桶知道的——一個用來裝黑色流體的木桶。

    「回去!」繆劍海說完後氣沖沖的走開了。

    諸葛羽看著這一切,臉上露出了笑容——慘淡的笑容,他不知道自己再次見到親人的時候又是何年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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