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奇葩 作者:易玄士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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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57894 2007-9-3 20:10:0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6 5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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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氣傲雲天 第六十五章 刺客

    「組長,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冷月狐看著坐在書桌前一臉陰沉的張子建,向他詢問道。剛才她已經把安武國到了錫陽城之後的住所報告給組長張子建知道了,她只要讓組長知道大公主是住在天心的「興泰酒樓」就行了。

    「月狐,你認為明賢王真的會聯手雲天心一起來對付我們『清水組』嗎?」張子建突然問出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組長,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明賢王的確是要把我們先除之而後快。難道不是這樣嗎?」冷月狐當然知道張子建不會無緣無故地問自己這一句的。

    「月狐,你這樣想就想錯了。」張子建陰沉的臉上,露出殘酷的笑容。

    「可是明賢王如果不借助別的勢力,他對付我們將要損耗安武國的國力啊!」冷月狐有點疑惑了。她相信懂得在各方勢力之間周旋的明賢王才不會傻到去消耗自己的實力呢。

    「明賢王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去動雲天心,主要是在演戲給別人看,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他現在真的很需要幫手,讓所有人看就連他以前欲除之而後快的青雲八家的後人,現在都已經不計前嫌,可想而知他真的很想除去我們。」張子建在這兩年裡,已經把明賢王的個性摸了一個一清二楚。

    「組長,現在我們眼前的現實就是這樣。」冷月狐說道,這也的確是旁人眼中明賢王現在的心態。

    「月狐你錯了,眼睛看到的有時候並不能真實地反應事實的真相。」張子建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組長,難不成明賢王真正的目標不是咱們『清水組』嗎?」冷月狐有些想不明白,按理說現在的「清水組」已經對安武國的安穩產生了重要的影響,明賢王是應該把「清水組」列為他首先要除去的對象的。

    「月狐,你應該知道一點,那就是明賢王他是人,而不是神,只要是人,他就會有私人恩怨。明賢王和雲天心之間的恩仇就算是私人恩怨,相較於國仇,明賢王顯然選擇了先解決私人恩怨。」張子建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組長,可是現在天心在錫陽城,在安武國的境內,他是有機會剷除雲天心的。」冷月狐說完後,沉思了片刻,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

    「的確,明賢王雖然想雲天心現在就死在他的手上,可是他知道只要自己從青雲城了派出人,雲天心一定會事先察覺的,現在他讓那些人跟在大公主的身邊,這樣只是可以消除別人的猜疑。而且,他還想讓雲天心臨死之前,先作為他的棋子,來削弱我們『清水組』的實力。」張子建說完後歎息一聲,無奈地搖搖頭。

    「組長,你說雲天心會上當嗎?」冷月狐不很確定地問道。

    「雲天心一定會看出明賢王是希望讓他的『無痕會』作替死鬼,所以他一定不會上當的,但是至於他是不是會和明賢王合作,我想他是會的,因為這就是雲天心的作風。」張子建眼中閃著智慧的光芒。

    如果現在天心在這裡,他一定會反駁張子建,因為「無痕會」不是他雲天心一個人的「無痕會」,而是他義父司馬徒的「無痕會」,是所有「無痕會」幫眾的「無痕會」。

    「雲天心知道明賢王的目的,而且與明賢王有著亡家之恨,他為什麼還要與明賢王合作?」冷月狐用疑惑地眼神看著張子建。

    「月狐,你想不明白這不怪你,要知道雲天心這個人的為人處事,你絕不能用常理來推論,因為他不但是『無痕會』的總舵主,更主要的是他肩負著雲家的與明賢王的血海深仇。

    如果他現在不與明賢王合作的話,他只有離開了錫陽城,可是即便那時候,我們安武國瓦解了,那也是我們『清水組』的事,和他一點關係都扯不上。為了能親手復仇,那一定會選擇留在錫陽城,要留在錫陽城,他只有和明賢王合作——這是他唯一能在錫陽城待下去的借口了,否則明賢王絕對不會讓對他虎視眈眈的人,在一旁看著他和我們『清水組』這次有趣的遊戲。」

   張子建說完後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我也不會給雲天心這一次機會。」最後張子建憑自己對天心的瞭解,給天心下了一個定義:「他寧願於狼共舞,也不會在自己的目標前退讓的。」

    「可是……」冷月狐想到了什麼。

    「月狐,你下去,我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明天我會有新的任務分派給你的。」張子建說完,揮了揮手。

    冷月狐在向張子建一躬身之後,離開的他的書房。張子建兩手交叉,支撐在書桌上,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雲天心,咱們就鬥鬥看,到底誰才是最後的嬴家。」

    張子建此時想到的不是有著整個安武國作為後盾、實力強大的明賢王,他想到的是在「新月居」的遺址上放話說不會放過自己的雲天心。雖然有「薑是老的辣」這一說,但是也有「江山輩有新人出,一代新人勝舊人」之說。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明賢王,你完了!」這是張子建對明賢王的未來作出的預測。

    冷月狐有一種直覺,那就是組長張子建也會和明賢王一樣,忘了誰才是「清水組」發展過程中真正的阻力,而一味地為了個人的想法去對付現在對「清水組」發展還不是主要阻力的雲天心。

    張子建是人,而不是神。

    「大哥!」冷月狐沒有走多久,張月華走了進來張子建的書房,在書房的門口她就甜甜地說道。她的這個小女兒態只有她的大哥才看到過,就連以前在天心的身前,她都是擺出一副冰冷的面孔。

    「月華,有什麼事要求大哥啊?」張子建笑著對用乞求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妹妹問道。他每次聽到妹妹用這種方式向自己打招呼,就知道她一定有什麼事要哀求自己,與以往不同的是,他這次可以肯定,妹妹所乞求的事,一定於雲天心有關。

    「大哥,現在咱們『清水組』和明賢王的矛盾日益激化,現在大公主在閩江城,我想去錫陽城找她好好談談,希望能暫時緩解一下彼此之間的矛盾。」張月華跑道了張子建的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大哥張子建看。

    「月華,你的建議很好,大哥也不想咱們『清水組』和明賢王之間的矛盾這麼僵持下去,如果你能去錫陽城願意大哥解決這個問題,當然是再好不過了。這兩年來,你已經很少幫助大哥辦事了,希望這次你的錫陽城之行不會讓大哥失望。」張子建答應了妹妹張月華的請求。

    「大哥,你答應了?」張月華沒有先到大哥居然就這麼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她原本想好了不少的說辭,想在大哥不同自己的建議的時候說的,現在看來自己以前都是白擔心了。

    「答應了,不過你要答應大哥一個條件。」張子建看著身旁喜形於色的妹妹,不急不慢地說道。

    「沒事,別說一個,即便是十個,月華都會答應大哥的。」張月華想都沒有想,這句話就脫口而出。

    「就一個,那就是明天月狐要去錫陽城,你就和她一起去,這樣路上也有一個伴,可以彼此相互照應。」張子建說完後看到妹妹不高興的別過了頭,搖頭之後,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月華,現在不比以前,以前你大嫂還能陪著你一起去,現在顯然是不行了,而且我們『清水組』現在所處的形勢你是知道的。」

    「大哥,你可以……」張月華嘟噥著,她就是對冷月狐非常的反感。

    「那你就不要去了,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一個人單獨去的。」張子建威嚴地說道。「月華,不是大哥不想派別人跟在你的身後,要知道你如果帶著許多的隨從,一定會蓋過大公主的風頭,顯得你想和她平起平坐,而且他們也會成為行動的累贅,月狐就不一樣了。」

    「大哥,我知道了。」張月華說後,跑出了大哥張子建的書房。

    「雲天心,即便你不來找我算賬,我也會去找你的。『新月居』被我燒燬了,你可以不去看、不去想。但是我身邊的兩個親人,她們的心中都裝有你,可是她們依然每天在我的眼前出現。我不能從肉體上消滅她們,也只好從肉體上把你消滅了。」張子建陰森地輕聲笑道。嫉妒的人往往都很多疑,看來這一句話一點都沒有錯。

    「月華,子建同意了你的建議嗎?」當張月華走進臥室,謝玉致就挺著自己的肚子站起來,開口問道。

    張月華趕緊跑到謝玉致的身邊,扶著謝玉致的手,讓她坐下,微嗔道:「大嫂,我可不想成為咱們張家的罪人啊!」

    「罪人?」謝玉致抬起頭,很是不解地看著張月華。

    「當然了,大嫂你肚子裡可是咱們張家的子嗣啊!」張月華一臉嚴肅地看著謝玉致,說完後她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謝玉致臉色微微一紅,無奈地看著張月華,等到她的笑聲沒有了之後,她才開口追問道:「月華,子建他到底同意了你的建議沒有?」

    張月華臉上的笑容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苦笑。

    「怎麼了,難道子建沒有答應你的要求?」謝玉致疑惑地看著張月華,「我去跟她說!」說著她就想從椅子上站起來。

    張月華趕緊按住謝玉致,不讓她站起來,嘴裡連忙解釋道:「大嫂,大哥同意了我的建議,也答應我明天就可以去錫陽城。」

    「既然子建都已經答應了你的要求,月華你為什麼還是悶悶不樂呢?」謝玉致舒了一口氣,對張月華說道。

    「大哥讓我明天和冷月狐一起去錫陽城!」張月華氣氣地說道。

    「冷月狐?」謝玉致知道張月華是在為什麼事生氣了,她微笑地看著張月華,「你也真是的,為什麼老和月狐她過不去呢?」

    「大嫂,你要有危機感啊,否則你在大哥心目中的地位一定會被她取代的。」張月華對大嫂現在無所謂的態度很是著急,趕緊向大嫂發出了警告。

    「月華,你要知道我和大哥是真心相愛的,如果我都不相信他,那我還能說自己是愛他的嗎?」謝玉致拉起張月華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幾下。

    張月華注視大嫂,見大嫂眼睛裡流露著笑意,她很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嫂,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這一路上我不會為難冷月狐的。」她暫時還不想改變自己對冷月狐的稱謂。

    謝玉致看著張月華,聽到她的表態,安心地點了點頭。

    以前一直都是張月華在照顧謝玉致,張月華是謝玉致的結拜姐姐;現在都是謝玉致在照顧張月華,謝玉致是張月華的大嫂。自從謝玉致嫁給了張子建,她就開始懂得了許多的事,許多張月華現在還不懂得的事。

    「對了,大嫂,你有什麼話要我傳達給天心嗎?」張月華還是不能抑制住內心的衝動,開口問了這一句。

    「沒有,月華我沒有任何的話要你傳達給雲天心。」謝玉致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她很冷靜地說道。

    「大嫂,我知道了。大嫂,我先回房去準備一下明天的行李。」張月華聽到大嫂稱呼天心為「雲天心」,大嫂現在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謝玉致了。

    「這也好,月華,你就先回去吧!」謝玉致點點頭,看到張月華在聽到自己這句話之後,開始向屋外走了。

    「月華,你對雲天心心,如果他要打我們『清水組』的主意,我是絕不會放過他的!」在張月華跨出臥室門檻的時候,她聽到了大嫂要自己給天心捎的話。張月華沒有回頭,她只是站在原地,說了一句:「大嫂,我會把你的話轉達給天心的。」說完後她就起步離開了謝玉致的臥室。

    謝玉致所說的話,並不是張月華想聽到的,雖然她知道大哥遲早會和天心之間有一場龍虎鬥,但是她會努力去消除的,而不是像大嫂一樣,在火上添油。

    安武國,錫陽城。

    「瀟瀟,這次大公主請你去為『興泰酒樓』為她表演一段你的舞蹈,這可是咱們『錦繡苑』的光榮啊,是媽媽的驕傲,你可千萬不要砸了『錦繡苑』的招牌啊!」一個肥胖的中年女人在瀟瀟的身邊喋喋不休地說道。「呸、呸……瞧我這張臭嘴,怎麼盡說一些不吉利的話。」說著那個胖女人就伸出輕輕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這時胖女兒身後的一個侍女低下頭,小聲地笑了出來。胖女兒一揮手,「啪」的一聲,她狠狠地扇了身後那個偷笑的侍女一個耳光。「你給老娘小心點,否則我讓那些臭男人把你整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胖女人兩手撐著腰,惡狠狠地說道。那個侍女委屈地把頭低得更低了,她沒有敢苦出聲來,因為她相信老闆娘是說道做到的,以前幾個姐妹的下場她是看到的。

    「瀟瀟啊,媽媽在這裡祝你馬到成功!」胖女人轉過身,立刻改了一副面容,對瀟瀟笑嘻嘻地說道。

    「媽媽,瀟瀟不會讓『錦繡摟』丟臉的,也不會讓你丟臉的。」瀟瀟說完後看了看胖女人身後的那個侍女,接著說道:「小紅,你跟我一起去,我身邊現在還需要一個人照顧。」

    「瀟瀟!」胖女人焦急起來,「不如我讓別人服侍你吧,小紅這丫頭一點都不懂事,而且也沒有見過大世面……」她可不想讓小紅跟在瀟瀟的身邊,一旦她成為了瀟瀟的侍女,那全錫陽城的老少爺們更多的是巴結她,而不是自己。到了那時候,盛氣凌人的就是她,而不是「錦繡院」的老鴇她了——瀟瀟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她都是不敢得罪的。

    「媽媽,我就選中她了。」瀟瀟打斷了老鴇的話,說完後她就起步走進了大公主為她準備的轎子。小紅抬起頭,眼睛和她被打的臉頰一樣紅,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臉現在腫著。她不知所措地看著面前的轎子,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跟上去。這時瀟瀟身邊的丫鬟丁香跑到了小紅的身邊,惡狠狠地瞪了胖女人一眼,拉著小紅的手,向瀟瀟的轎子追了過去。

    「你們看什麼看,還不都幹活去,如果不好好幹,你們都給老娘喝西北風去!」胖女人看著瀟瀟走遠,回過神的她立刻對在一旁圍觀的眾多手下嚷嚷起來,所有圍觀的人立刻一哄而散,胖女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怎麼說她也是「錦繡院」的老鴇,說起話來就是比別人有份量。

    「瀟瀟見過大公主殿下、二公主殿下、三公主殿下!「瀟瀟走到大公主的身前,緩緩下拜。

    大公主走到了瀟瀟身前,托住了她的雙手,阻止了她繼續下拜。瀟瀟抬起頭,和大公主對視。她仔細打量著這個將來可能掌管安武國的女人,冷俊的臉上多了一絲滄桑,似乎表明為了振作安武國,她不辭勞苦;眼神著透露出堅毅,似乎預示著安武國將來一定會在她的手上走向輝煌。

    大公主握著瀟瀟的手,柔聲說道:「瀟瀟姑娘果然是美艷絕倫,看得紫華都有點心動,更何況是男人呢?」

    瀟瀟對握著自己手的大公主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那麼就證明大公主你還沒有鄔老闆有定力,上次鄔老闆明明答應了城守梁大人,要一路護衛瀟瀟的,沒有想到半路上他就先行離開了,留下了瀟瀟一個人去應付周圍圍觀起哄的眾多登徒浪子。梁大人,你還記得上次的事嗎?」說完後,她沒有看露出尷尬笑容的梁亮,而是怨嗔地看了一眼大公主身後正側過頭和兩位公主說笑的天心。

    梁亮沒有插話,他現在還需要天心配合自己演戲呢,他可不想天心把自己為什麼沒有去迎接大公主一事的原因抖摟出來。梁亮清楚地知道,大公主是不會因為天心沒有關照瀟瀟,而生他的氣的,可是大公主一定會因為天心的抱怨之詞,而要了自己的小命的。

    「鄔老闆,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怎麼能留下瀟瀟姑娘一個人呢!」大公主埋怨地看了一眼天心。

    天心轉過身,與瀟瀟對視,開口問道:「瀟瀟姑娘,你剛才是在說我嗎?」他臉上的微笑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凝重。

    「興泰酒樓」大堂裡的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剛才瀟瀟只不過是隨便說說,她根本沒有把上次的那件事往心裡去。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天心的反應會如此的大。大堂裡沒有功夫底子的梁亮和瀟瀟身邊的新收的侍女小紅都開始全身發抖了,因為在天心臉上笑容散去的時候,大堂裡的溫度一下驟然降低了許多。大堂裡現在沒有酒樓招收的夥計,他們都暫時被遣散回家了。這裡所有的侍從都是大公主的隨行人員,他們依然面不改色地在一旁昂然站立——大公主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弱手。

    大公主鬆開了瀟瀟的手,她看到瀟瀟依然微笑地看著自己,她臉上地的微笑很是自然。於是她打消了制止天心的念頭。

    天心看到大公主沒有出言制止自己,他嘴角邊露出了壞壞的微笑。

    大公主看到天心的微笑,她似乎知道天心想幹什麼了,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出言阻止,就以經感到大堂裡的溫度一下子升高了許多,在她還沒有來得及作出相應的反應,調解自己的體溫時,大堂裡的溫度再一次下降了。就這樣,大堂裡的溫度這麼來回劇烈地變化著,除了天心之外,所有的人臉色都已經變得很蒼白。

    「鄔老闆,你是不是已經玩夠了!」大公主憤怒地看著天心,激動地說道。她把這件事載在了天心的頭上。

    「大公主,你這麼說什麼意思,我可是動都沒有動啊!」天心很是無辜地說道。「別看我,真的不是我,看來我還是把元兇揪出來吧!」天心對憤怒地看著自己的眾人,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天心動了,他的身體離開了地面。這時候所有人都感到周圍瀰漫著的那股無形的壓力消失不見了,溫度停止了變化,開始逐漸趨於正常。天心的身體在空中上下坐了一個翻轉,他的人很快的撞向地面。昏厥後甦醒過來,已經可以自由活動的小紅,捂著自己的雙眼叫出聲來。

    在別人驚詫的目光中,天心在地上消失了,大堂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個洞。「想走,沒有那麼容易!」所有人在天心從大堂消失的時候,聽到他對地面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砰、砰」兩個人的身體破土而出,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又來回彈落了幾下,最後才停了下來。小紅早已經察覺到不對,移開捂著自己眼睛的手。

    又有一個人從地底躍到了空中,其後緩緩落下,很平穩地站在了地上。他就是先前被眾人冤枉的天心。

    「冰炎二老!」大公主看著地上一個臉色通紅、一個臉色慘白的兩具屍體,冷冷地說道。

    「他們是誰我不知道,但是我卻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嫌疑已經被洗脫了。」天心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再用手撥了撥零亂的頭髮,「我還是回去整理一下吧!」說著天心就轉身走進了酒樓的後院。

    「把他們兩個人給我拖下去!同時給我追查,『炎冰二老』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大公主側過頭,對臉色發紫的隨從命令道。同時她扭過頭,看著天心消失的後院,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地笑容。

    天心坐在澡盆裡,四周是朦朧地水氣,他想到剛才自己的舉動,不由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現在事情的發展越來越有意思了。」天心自言自語地說道。

    再次回到大堂時,天心看到所有的人都用抱歉的眼光看著自己。「鄔老闆,剛才真的對不起,我們大家錯怪你了。」大公主等到天心走近,開口對他說道。

    「大公主,沒有事呢,像我們這些經商的人,都懂得什麼叫能屈能伸。」天心微笑地說道,同時他對大公主身後,調皮地看著自己的二公主、三公主眨眨眼。見她們兩個剛才沒有受傷,天心也就放心了。

    「鄔老闆,瀟瀟剛才只是隨便說說,希望你不要介意。」瀟瀟走到天心的身邊,楚楚可憐地說道。

    「瀟瀟姑娘,我才來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天心微笑地看著眼前這個外表柔弱,身手不凡的女人。

    「那瀟瀟就安心了。」瀟瀟露出釋然的表情。

    「瀟瀟姑娘,今天原本是希望能看到你優美的舞姿的,不想遇到這麼掃興的事。我聽說瀟瀟姑娘的文采很厲害,不如改日再請瀟瀟姑娘為我輕舞一段,咱們今天該為比試口才怎麼樣?這樣的話,大家都可以參與,鄔老闆以及梁大人你們的意見呢?」大公主只徵求天心和梁亮的意見,根本沒有給瀟瀟留下後路。

    「全由大公主殿下拿主意。」梁亮恭敬地說道。

    「我們都聽王姐的。」站在大公主身後的另外兩位公主異口同聲地說道。

    「鄔老闆,你的意見呢?」大公主看著還沒有表態的天心。

    天心聳聳肩,「我不反對!」

    「只是咱們這次絕對不能比試對聯!」瀟瀟的話讓大堂裡的所有人都露出會心的笑容。
s57894 發表於 2007-9-10 10:44
第三卷 氣傲雲天 第六十六章 人性

    「咱們今天討論什麼比較好呢?」在所有人就座以後,大公主掃視了一眼坐在下方的眾人,微笑地徵詢他們的意見。

    瀟瀟從站了起來,對大公主微微一躬身,輕聲說道:「大公主殿下,我想咱麼今天就來辯論一個話題——人性到底是善還是惡,不知道你的意見怎麼樣?」

    大公主看著瀟瀟,微笑地點點頭,側過頭,她對天心說道:「鄔老闆,瀟瀟姑娘的提議你覺得怎麼樣?」

    天心微笑地搖搖頭,表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

    「這麼說鄔老闆,你有什麼更好的辯題了?」瀟瀟盯著天心,話語中暗含針芒。

    大公主以及兩外的兩位公主都看向了天心,在她們的意識當中,天心從來沒有這麼拒絕過別人的提議。

    「瀟瀟姑娘,我不是有更好的辯題,我只是覺得你提出的這個辯題我們更本沒有拿來辯論的必要性。「天心看著緩緩坐下的瀟瀟,站起身對她很有禮貌地說道。

    「哦,看來剛才是瀟瀟誤會了鄔老闆了,只是瀟瀟不知道鄔老闆,持有的是什麼觀點?不知道鄔老闆可以告訴瀟瀟嗎?」瀟瀟嘴角露出歉意的微笑,但是她的眼中閃耀著的是得意的眼神。至少今天的辯題已經是她出的了。

    「人性本來是善良的,這就是我最基本的觀點。」天心淡然地說道,似乎這個問題在他看來根本就沒有辯論的必要性。

    「人性應該是善良的?」瀟瀟的表情似乎在向別人表明她聽到了一個笑話。

    「瀟瀟姑娘,我說的不是『應該』,而是『本來』!」天心很禮貌地糾正了瀟瀟錯誤的表達。

    「鄔老闆,對不起,我為這件事向你道歉。」瀟瀟並沒有顯得盛氣凌人,只是很誠懇地說道。

    「鄔老闆,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你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但是你的成功一定是基於許多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基礎上的。」瀟瀟迎視天心的目光,絲毫沒有退縮。

    「瀟瀟姑娘,我開酒樓會導致別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嗎?我實在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想大公主應該也很不理解才是。」天心反駁道。他當然知道瀟瀟說的不是自己掌管「興泰酒樓」這件事,而是指自己掌控著迷幻大陸上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無痕會」。

    「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是殺人者和被殺者共同的命運。

    「瀟瀟姑娘,咱們是在討論人性的善惡,而不是在談論鄔老闆在商業方面的成功,是基於什麼樣的基礎。」大公主對瀟瀟偏離主題的發言,作出了及時的糾正。

    「大公主,瀟瀟知道了。」瀟瀟對大公主微微一笑,再次看向了天心,同時問道:「鄔老闆,你現在沒有孩子,但是我相信小孩你一定是見過的,小孩對自己的東西都很重視的,他們是不允許任何人去碰屬於他們的東西的,如果你動了,他們就會用哭聲向你提起抗議。請問,如果人性本來是善良的話,小孩子會在意別人動他們的東西嗎?」

    瀟瀟現在在想什麼,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她想到了自己的童年,想到了自己小時候一次刻骨銘心的經歷。

    那時還很小的她一直跟著身體單薄的娘到處流浪。一次她看到一群小孩小巷子裡在踢雞毛毽子,玩得非常高興,她就躲在牆角,就這麼一直看著。她好很想加入到他們當中去,可是作為乞丐的她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她選擇了蹲在牆角,羨慕地看著眼前年齡和她相仿的孩子興高采烈地踢著雞毛毽子。

    這時在踢毽子的孩子可能是因為用力過猛的緣故,雞毛毽子一下子被他踢遠了,落到了瀟瀟的身前。瀟瀟善意地伸出手,想把身前雞毛毽子撿起來還給那幾個孩子,可是在她的手要觸到雞毛毽子的時候,她感到自己的頭髮被別人狠狠地揪住了。她仰了起來,看到了剛才還在和別人笑著踢毽子的一小男孩,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同時她的一隻手來揪著自己的髒亂的頭髮。

    「我的東西你這個小叫化子不要亂動。」小男孩鬆開了揪著瀟瀟頭髮的手,同時對她警告道。男孩子說完後彎下身,把雞毛毽子撿起來,朝不遠出對這邊做鬼臉的眾多夥伴說道:「走,咱們到別的方去玩,這個小叫化子說不定一會兒就又會趁我們不注意,把我的雞毛毽子搶走的。」說完他就領著那群孩子離開了,走出了小巷。

    小巷裡有的只是孤單一人的瀟瀟。

    瀟瀟眼中流出了委屈的眼淚,她心中對拋棄她們母女的父親的仇恨更加深了,她幼稚的心靈深出對人性有了更加深刻的瞭解。試想連小孩子都會這樣,大人們會怎麼樣?或許要承認一點,那就是大人比小孩子更懂得隱藏自己的想法——自私自利的想法。

    當多年以後,瀟瀟有了實力的時候,她的母親已經離開了她,而在一番苦苦尋找之後,她依然沒有找到那個拋棄她們母女的男人。與此同時,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成為了她憎惡的對象。

    「小孩子本來都是這樣的。」大公主說完後看了天心一眼。她想起了以前在學堂的時候。那時候雖然大家的年齡都還小,也很不懂事,但是王動他們卻已經知道時時討自己歡心。可是天心都對她和別人都一樣,並沒有因為自己是公主,而對自己格外地關照——他從來不允許自己從雲霞的手上搶去雲霞喜愛的任何一樣東西。天心曾說過,這是他身為雲霞四哥的責任。當然,天心也會像關心別人一樣關心大公主。或許也是大公主一直對天心刮目相看的原因。

    「正因為這樣,就連原本應該清純無暇的孩子,他們心中都有著這麼強烈的擁有欲,那麼鄔老闆你能說說他們長大之後,不會因為某些事物對他們有著極大的誘惑力,而惡從心生嗎?」瀟瀟很滿意大公主為自己作的鋪墊,她順理成章地說道:「所以我一直認為人性本是惡的,而非善。」

    「瀟瀟姑娘,你覺得人性本惡,可是你應該清楚地看到錫陽城裡的百姓個個都是很純樸敦厚的。」天心違心地說道。他並沒有因為自己說了這句話,而顯露出異樣的表情——這對於天心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大公主聽到天心的話之後,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天心在胡攪蠻纏。

    「鄔老闆,你真的認為人性是善良的嗎,那麼你可以告訴我,在你的眼中有惡人嗎?」瀟瀟很看著天心,嘴角邊露出一絲笑意,「剛才的那兩個刺客在你的眼中也是善良之輩嗎?」

    「不是,我不管他們是不是善良抑或是邪惡之輩,只要他們在打我的注意,我都不會放過他的,不管是誰,任何人都最好不要打我鄔子虛的注意!」天心的話無疑是在向在場的眾人表示,如果剛才「炎冰二老」沒有在暗中對他發起攻擊,他是不會出手的,也就是說,他不會管在場所有人的死活的——同時他也是在警告在場的所有人不要打他的主意。

    「不知道鄔老闆對見死不救的人是怎麼定義的呢?他們是善良的,還是邪惡的那?」這是一直沒有說話的二公主紫韻突然開口說道。

    「見死不救?」天心轉過頭,看著剛才問話的二公主,二公主轉過頭,沒有敢與天心對視。「善良不是用這個標準來衡量的!」天心避重就輕,把二公主的話題輕輕一帶而過。

    「鄔老闆,那麼你說人性是善良的,那麼你能告訴我善良的衡量標準是什麼嗎?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惡的標準是自私自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瀟瀟平靜地說道,但是所有人都感覺到她話語中所透露出來的怨恨。

    三公主看到瀟瀟臉上的陰沉的微笑,很不舒服地把頭轉向了另外一邊。

    「梁大人,你是錫陽城的城守,那麼你對錫陽城的子民的善惡觀點是怎麼認為的呢?」天心沒有理會瀟瀟,而是問向一旁很是無聊,不停地東張西望的梁亮。天心的話,使得一直在一旁很是無聊的梁亮一下子緊張起來,他看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他。

    「我……啟稟大公主殿下、二公主……」梁亮趕緊站起身,一邊向三位公主行禮,一邊吞吞吐吐地擠出幾個字。

    「梁大人,還是免了吧,你坐下回答鄔老闆的問題就是了。」大公主柔聲說道,同時也使得梁亮打消了自己的推脫話語——大公主已經開口要他回答了。

    梁亮很不安地坐了下去,想了片刻方才說道:「大公主……」

    「是鄔老闆,梁大人你是在回答鄔老闆的問話!」大公主立刻糾正了梁亮的錯誤。

    「下官知道了。」梁亮很恭敬地說道,他立刻改口說道:「鄔老闆,在錫陽城,我都是用咱們安武國的規章制度來衡量一個人是否是善良還是奸邪之人。」梁亮很得意地看著天心。他在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的腦經轉得挺快的嗎,一會兒就想到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答案。梁亮的內心深處其實是很不想回答天心的問題的,雖然天心以前是雲家的四少爺,但是那也只是很久以前了,現在他已經不是了,而自己依然是錫陽城——一個繁華城市的城守,他這樣回答問題其實是在降低自己的身份。可是現在大公主在幫雲天心說話,他就是有十個膽,也不敢不從啊!

    「這麼說我先前說錫陽城的老百姓都是善良的,就一點也沒有錯了,至少我從來到錫陽城,就沒有看到城裡有什麼大案子要梁大人你操心啊!看來梁大人的對錫陽城的治理真的很有成效啊!」天心說完後,笑看了一旁的梁亮一眼。

    「這個當然,我畢竟是大王派來為錫陽城裡的百姓謀求福利的嘛!」梁亮很不謙虛地說道,在大公主面前,他是不會忘了表現自己能力的機會的,更何況天心的問題他能否認嗎,那不等於是在抽自己的嘴巴。

    天心看到梁亮臉上的神情越發得意。他微笑了,他相信瀟瀟是不會放過這次打擊自己的機會,更準確地說是打擊梁亮的機會的。

    「鄔老闆,你說得好像和現實有點出入啊!首先不談你到錫陽城的第一天,城裡的大戶盧家就慘遭滅門,也不說在這後面的幾天裡,在碼頭做工的蔡文龍一家也被人滅門,就單單拿鄔老闆你被人行刺就這事來說,就有過好幾回,鄔老闆怎麼能說錫陽城裡沒有大案呢,難道人命在你的眼中一文不值嗎?而且剛才的行刺事件大公主也在場的哦!」瀟瀟口口聲聲都是在責問天心。被責問的主角天心微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而梁亮的臉漲得通紅。

    「哼!」大公主冷哼一聲,梁亮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他雖然知道這只是大公主象徵性的反應,因為他相信瀟瀟所說的這些事,大公主一定早已經知道了,而且滅門慘案的幕後兇手大公主肯定也是知道的。行刺天心的幕後主謀是誰,大公主應該和天心一樣,都已經是一清二楚了,但是他聽到大公主很不滿意的冷哼聲之後,依然還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瀟瀟姑娘,你這話就錯了。我所謂的大案是指對民生有著影響的事件。我相信你也已經看到了,現在錫陽城的老百姓依然是在安居樂業,依然是活得很安穩。那些血腥的事件對他們並沒有任何的影響。」天心對感激地看著自己的梁亮點點頭。他不是想幫助梁亮,他只是在為自己加分。

    「鄔老闆,你的這一句話就不對了。要知道梁大人如果不能及時把那些兇手即使繩之以法的話,他們會更加囂張,這樣發展到最後會越發不可收拾,這就是所謂防微杜漸。」一直都沒有表達自己意見,一直在和二公主紫韻一起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三公主紫茜表達出自己的看法。

    「三公主,你覺得我說得哪裡有問題嗎?」天心站起身,很謙虛地向三公主鞠躬說道。

    三公主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的一句話,會使得天心會有這種舉動,她的臉色一下子紅到了耳根,不知道自己接下去應該怎麼說。大公主很是不滿地看了看天心,什麼話都沒有多說。根據她以前對天心的瞭解,這是他要開始損人的前奏,也就是說,他接下來的話,會使得三妹紫茜很難堪。

    這一切的發展果然如同大公主事先所預料的一樣,天心開始了發表自己的見解,令三公主無地自容的論述。

    「三公主殿下,或許在你的意識當中,每一個人都應該要是心地純樸、遵紀守法的,那才稱得上善良,但是我想提醒三公主一點,有一些佔山為王的強盜他們雖然有打劫一些商旅的財務,但是他們不是把那些財務自己留下來用,而是把它們分發給那些生活無依無靠的貧苦大眾,這難道能說他們不善良嗎?他們的手上充滿了血腥,但是他們的心中確是滿懷著仁愛!」天心的話是在對三公主說的,所以一向很少和別人爭吵的三公主羞澀地低下了頭。

    梁亮也很是不滿地瞪了天心幾眼,便立刻轉過了頭,生怕被天心發現。他不知道天心為什麼要承認這些事的存在,這不明白是在說錫陽城的地面上存在著劫富濟貧的山賊嗎。

    「鄔老闆,有法不依的刁民根本不能用『善良』一詞還形容他們。」大公主冷冷地說道,作為王室的成員,她理所當然是要反駁天心的這種想法的。

    「有法不依?」天心露出一絲笑容,「有法可依,難道就要有法必依嗎?大公主似乎忘記了兩點,那就是違法必究,執法必嚴。如果這兩點不能很好地有效執行,請問所謂的法是對誰更加有利,不是善良的平民百姓,而是奸邪之徒。」

    「鄔老闆,何來『奸邪之徒』?這不就從另外的一個層面反映了人性的虛偽、惡毒的一面嗎?」一直沒有參與到天心與兩位公主討論的瀟瀟當然是不會放過天心這次為自己留下的話柄,在一旁笑道。

    「瀟瀟姑娘你錯了,你要知道雖然這世道很不公平,但是依然還有許多的人遵紀守法,這是為什麼,因為他們太善良了,善良到即便別人把刀架到他們的脖子上,他們都不會去反抗。」天心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

    「我想大公主是不是很希望這樣的百姓多一些,而懂得為自己不公的命運而反抗的人少一些呢?」天心看著嘴角邊露出不屑笑容的大公主,話中藏針。

    大公主知道天心是在暗示安武國的法律也是這樣,只懂得為達官貴人服務,而不顧及平民百姓的生命。「鄔老闆,你說得沒有錯。就拿我們安武國來說吧,儘管我父王已經拔掉了青雲城的仗著先輩對我安武國有功而到處橫行無忌、不遵紀守法的青雲八害,但是現在許多地區依然有一些官員不能秉公執法,唉……」大公主無奈的地歎息一聲。

    「大姐……」坐在大公主身邊的二公主紫韻何三公主紫茜都異口同聲地說道。她們還同時不安地看向了一旁神情很自然的天心。

    大公主微笑地看著天心,開口問道:「鄔老闆,你想必是到過不少地方,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面的人了,你能說說在別的國家,他們的君王是怎麼管理他們的子民的?」

    「怎麼管理他們的子民?」天心笑道,鄙夷地說道:「除了用美麗的謊言來美化他們殘暴而無能的統治之外,愚弄無知的百姓之外,還會用的就是血腥的鎮壓。」

    「鄔老闆,我看你還是留在咱們安武國吧?」大公主輕聲笑道。

    「大公主,你要知道我雖然在這裡批評了別的國家的君主,但是我手裡有的是錢,我相信我現在到別的國家去,他們的君王依然是很歡迎我的。」天心談談地說道。他當然知道大公主這句話的言外之意。

    「鄔老闆,如果錢在任何情況下都能起到作用的話,那麼法規就沒有了它存在的價值,而按照鄔老闆你先前所說的一切,這不都只能能說明,你的人性是惡的嗎?因為你用錢完成了許多本來不能完成的事?」瀟瀟對大公主與天心之間的恩仇並不感興趣,她所要做的就是戰勝眼前的這個男人,讓師妹知道她認為很了不起的男人,其實天心和所有男人一樣,都只是假博學。

    「哦,為什麼那些君主明明已經錯了,我們就不能批評他們呢?他們所立的法,不是在為百姓服務,也不是在為達官貴人服務,而是在為他們自己服務。」天心冷笑道。

    「哦,那麼鄔老闆,你能告訴我什麼樣的法律才是最好的呢?」大公主眉頭微微一皺,開口問道。

    「只有反映百姓需求的法律才是百姓應該遵守的法律。」天心很無奈地說道,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在迷幻大陸上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

    「百姓需求?」大公主冷嗤一聲。

    「誰能載舟,亦能覆舟!」這是瀟瀟代替天心回應大公主的話,顯然她是贊同天心的觀點的。

    「我的人性?瀟瀟姑娘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我也許以前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但是現在的我已經敢於面對現實了。我,就是一個惡人,但是我也要很明確地告訴你,我相信人性是善良的,否則作為大自然中的一員,人類就以經沒有了存在的必要了。」天心的話表達出自己對人性的一種渴望,同時也結束了這場在梁亮看來很是無聊的辯論,因為所有人都早已經偏離了主題。

    瀟瀟沒有因為天心最後的話,而沾沾自喜,她明白這是一場沒有勝負的辯論!
s57894 發表於 2007-9-10 10:46
第三卷 氣傲雲天 第六十七章 對話
   
    錦繡樓。

    「師父!」瀟瀟對坐在身前的鳳仙娘恭敬地說道。

    「碧幽,你昨天和雲天心以及安武國的大公主接觸之後,對他們有什麼印象?」鳳仙娘問道。她這次錫陽城之行不再單單是來看看她的愛徒而已,還有一件更主要的事需要她去做。

    「師父,昨天我們坐在『興泰酒樓』時,受到了『炎冰二老』從地下對我們偷襲,在場的所有人都受到了影響,唯獨雲天心例外,他不但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居然還把躲藏在地底的『炎冰二老』輕描淡寫地給幹掉了。」瀟瀟眉頭微皺,若有所思地說道。

    瀟瀟雖然很看不起男人,這其中當然也包括雲天心,可是雲天心在反擊『炎冰二老』時,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她還是很震撼的。至少,她不會這麼輕鬆地就把『炎冰二老』給收拾掉,如果她真的要這麼,她除了使用美人計之外,別無他法。

   「炎冰二老」雖然是好色之徒,但是曾經對他們使用過美人計的女人,最終都沒有能如願地殺死他們倆,反而都是在他們的床上脫陰而死。瀟瀟雖然不信這個邪,對自己格外地有信心,可是昨天在大堂上的經歷,讓她清楚地感覺到了「炎冰二老」成名三十多年,絕非浪得虛名。

    鳳仙娘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沉思起來。她似乎想到了這其中不正常的地方。

    「師父,怎麼了?」瀟瀟很小聲得問道,她不想打擾師父的思維,但是直覺告訴她,師父現在所想的一定事和雲天心有關係。她已經對雲天心有了興趣,不是為了師妹紀芙,也不會因為雲天心高超的技能,只因為昨天辯論時,雲天心最後說的一句話。

    「碧幽,你的意思是不是『炎冰二老』在對你們偷襲的時候,所有人都在運功抵抗,而雲天心卻很是輕鬆,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空氣中不一樣的氣息?」鳳仙娘看著瀟瀟,神情嚴肅地問道。

    「師父,起初的時候的確是這樣,但是到了後來,徒兒只顧在運功抵禦空氣中忽冷忽熱的脈動,所以也就沒有觀察清楚。但是從他殺了『炎冰二老』後,依然沒有露出一絲窘態的情形來看,他的確一開始就沒有受到『炎冰二老』的任何影響。」瀟瀟狐疑地看著師父,她不知道師父到底想起了什麼,但是她還是把自己當初的第一感受告訴了師父。

    「照你這麼說,他不僅沒有受到『炎冰二老』的影響,同時也在暗中幫你們削弱了『炎冰二老』對你們的影響。」鳳仙娘慢慢地說道,她的眼睛閃過一絲安心的眼神。

    「師父,你的意思是雲天心在暗中幫了徒兒一把?」瀟瀟有些激動,她最怕自己受到男人的恩惠,因為她要自己有足夠的理由去鄙視任何一個男人。

    「碧幽,你想像一下,『炎冰二老』的一冷一熱的強大脈動,值得你只顧運功抵抗無暇他顧的時候,丁香她還會沒有事,只是臉上沒有光澤、沒有血色而已嗎?你剛收的那個侍女只可能是暈過去嗎?」鳳仙娘提醒道。她雖然當時沒有在現場,但是丁香當時的表情卻是說得一點都沒有錯。

    「可是師父……」瀟瀟很是不情願地聽到師父這麼說,雖然她心中也覺得師父說得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她依然想爭辯什麼。

    「碧幽,你沒有見識過『炎冰二老』,你是不知道他們有多厲害的。十年前,我最後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的身後都已經稱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了,更何況是現在呢?」鳳仙娘打斷了瀟瀟的話。她的嘴角邊露出了一絲笑容,因為她已經想到了剛才自己為什麼疑惑了。

    「師父,這麼說雲天心豈不是比『炎冰二老』還厲害?」瀟瀟看著師父,她很想聽到師父告訴她否定的答案。在她的眼中,男人永遠都只是女人的憐憫的對象。

    「碧幽,話不能這麼說,當時『炎冰二老』可能只是想看看當時在場的所有人的實力,也就是說他們的任務不是要殺死在場的人,可是後來他們發現有一股足以與他們脈動相抗衡的力量時,他們已經失去了先機。

    他們起先原本是可以輕鬆地把自己的能量流撤走的,可是在天心釋放出自己的能量流的時候,他們就以經迫不得已了,因為他們一旦撤走自己的能量流,就會被天心的能量流侵蝕,但是由於某一種原因,他們又不敢把天心的能量流這麼壓下去,因為他們一旦這麼做,你們所有的人,都只有死,很顯然這不是他們想看到的。

    也就是說,雲天心雖然是在遭遇偷襲以後出手的,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在偷襲,因為那是『炎冰二老』一定是在慢慢地對你們施加影響,他們更本沒有想到那股力量會突然撤掉,再對他們進行殺戮。」鳳仙娘雖然當時沒有在場,可是她的分析卻令瀟瀟給外信服。瀟瀟相信師父的分析是不會有錯的。

    「可是師父,按理說,雲天心把護住我們的力量撤走以後,『炎冰二老』的脈動在那時突然沒有了任何的阻礙,就應該猶如脫韁的野馬、決堤的洪水很快把我們吞噬才是啊?絕不會像當時雲天心躍起的時候那樣,我只是感到空氣中的脈動頻率稍微加快而已?」瀟瀟根據常理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鳳仙娘露出了微笑,點頭說道:「這就沒有錯了。」

    「師父,難道哪裡有不對嗎?」瀟瀟知道師父一定是察覺到這其中隱含的玄機了,試探性地問道。

    「瀟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炎冰二老』當時只是想想通過這種方法來測試你們的身手,摸清你們的功底。他們和你們不認識,他們也跟本就不需要試探你們的身手,雖然殺幾個人他們根本不在乎,但是他們沒有這麼做,是因為他們不敢殺死你們幾個,或許說是在他們身後的那個人沒有想到過要殺死你們幾個,所以在雲天心的力量突然從你們身旁離開時,他們心中一定很驚訝,他們在不能傷害你們的情況下,只能趕緊收回自己已經釋放出的巨大能量。」鳳仙娘說出了自己對整件事的猜測。

    「師父,這樣對於『炎冰二老』來說不是很容易受傷嗎?」瀟瀟是有功底的人,她當然知道當一個人強行把從自己釋放出去的能量收回,對自己的內臟會有多傷,釋放出的能量越大,這種傷害會越加明顯。

    「我想那個幕後的人居然能支配『炎冰二老』,他一定有令『炎冰二老』感到害怕的實力。雲天心也就是利用『炎冰二老』強行壓制住自己即將釋放的能量時,對他們進行了偷襲,對他們實施了連『炎冰二老』都意想不到的襲擊。」鳳仙娘推出了為什麼天心能殺死比他厲害了許多的「炎冰二老」的原因。

    「師父,那麼為什麼『炎冰二老』只是想摸清楚我的功底,而不是真正地想殺死我們呢?還有到底是誰在幕後指使他們這麼做呢?」瀟瀟提出了一連貫的問題。

    「碧幽,其實只要我告訴你只是『炎冰二老』的幕後後手,你就會把這一切的前因後果想明白了。」鳳仙娘對身前的瀟瀟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在瀟瀟疑惑的目光下,她接著說道:「那個指使『炎冰二老』的幕後黑手如果不出意外,一定是大公主紫華!」

    「大公主?」瀟瀟驚訝起來。

    「不錯,我想雲天心想必也早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否則他是不會去殺『炎冰二老』的。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通過他的舉動向大公主發出警告,千萬不要對他有任何的歪念。」鳳仙娘停頓了片刻,又笑道:「真不知道雲天心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人?根據以前他在青雲城的資料,他應該是一個很是平庸的貴族公子哥,那時所有人的確也都是這麼認為的。可是現在我有一種直覺,安武國的命運最後就會因為復仇的他而被徹底的改變。」

    「師父,雖然大公主的確是當時我們當中唯一能指使『炎冰二老』的人,但是我們也不應該忘記,還有別的勢力,說不準『炎冰二老』是他們的人,就比如說是『清水組』。」瀟瀟不是懷疑師父的話,只是實在想不明白當時和自己一樣都在現場的雲天心,是怎麼會看出來這其中的玄機,看出大公主就是幕後的後手。當時她並沒有察覺到一絲的不正常。

    「碧幽,你以前見過『炎冰二老』嗎?」鳳仙娘沒有回答愛徒的問題,而是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沒有!」瀟瀟很肯定地說道,因為「炎冰二老」的臉色真的很特別,只要見過的人,一定很難忘記的。

    「那你怎麼知道他們就是真正的『炎冰二老』呢?」鳳仙娘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大公主是真麼說的……」瀟瀟話說道一半,她就停住了。

    瀟瀟剛才經師父一提點,也看出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試想「炎冰二老」雖然已經成名三十多年,但是最近十年來一直都沒有他們的任何傳聞,瀟瀟也只是在師父江她往事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迷幻大陸上還存在著兩個實力超群的老人——「炎冰二老」。「炎冰二老」應該已經很少有人能認出他們了,但是原本應該是住在王宮之內,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大公主,居然一口能說出他們的名字。

    這其中的緣由想必就如同師父所說,他們倆原本就是受雇於大公主,為她來試探自己和雲天心的功底深淺。儘管「炎冰二老」已經死了,但是大公主的目的還是達到了,因為殺死「炎冰二老」的不是別人,就是雲天心。因為直覺告訴瀟瀟,大公主所針對的目標不是自己。

    「大公主,我會讓你大吃一驚的。」對於大公主只重視天心,而不注重自己,心中很是不平,她冷冷地說道。

    炎老,面色紅潤如火,會施展七階以上的火魔法;冰老,臉色蒼白,會施展七階以上的水魔法,尤其擅長使用的七階水魔法當中的冰水刃,凡是他施展出的魔法水柱擊中的人,會立刻全身結冰,不但動彈。這是他們誰都不會在出手,因為凡是被冰凍住的人,都已經是寒毒攻心,一命嗚呼了。

    「碧幽,這其實也不能怪你,因為她當時身心一定很疲憊,所以你才沒有注意到這麼明顯的一個破綻。」鳳仙娘對瀟瀟安慰道。

    瀟瀟先是愕然,但是隨即露出了一絲微笑,嬌聲說道:「師父,碧幽知道了。我以後會加倍努力的。」

    瀟瀟知道「炎冰二老」是受大公主指使之後,心中的許多疑惑也就相繼解開了,也就沒有讓師父再解釋給自己聽。

    鳳仙娘站起身,走到瀟瀟的身邊,輕聲問道:「碧幽,為師想去找雲天心,談咱們『清風堂』與他們『無痕會』合作的事宜,你覺得怎麼樣?」

    「合作?師父,你怎麼想到與『無痕會』合作呢?咱們可以與其他的組織合作,為什麼偏偏要選中『無痕會』呢?」瀟瀟雖然沒有反對,但是從她激烈的言行,鳳仙娘知道愛徒對此事是持有反對意見的。

    「碧幽,從『殘血堂』在雲天心的手上消失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有了這個打算,而且你昨天的經歷,讓我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雲天心的確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鳳仙娘沒有開導瀟瀟,她知道這件事,只有讓瀟瀟自己去想,才能想開的。

    「師父,如果真的這樣,我們怎麼對得起上次在『夢幻島』上犧牲的眾多姐妹?麗蓉她們可都是死在了雲天心的手上的啊!」瀟瀟眼中露出了仇恨的目光,她想讓師父明白,「清水堂」和雲天心不共戴天的仇恨。

    「碧幽,你要知道麗蓉她們已經死了,我現在所要做的,是為活著的人考慮,我不想堂裡的弟子都重蹈覆轍。」

    鳳仙娘對瀟瀟的猙獰的面孔,好似沒有看到,她又接著說道:「碧幽,你應該知道,我們就和那些政治家一樣,都是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鳳仙娘本來是想通過這句話,讓瀟瀟忘卻對天心的仇恨。可是瀟瀟卻誤以為師父是在暗示自己,「清水組」和「無痕會」的合作只是當前的權益之計。

    「師父,我知道了。」瀟瀟點點頭,無奈地對師父說道。

    瀟瀟聽見師父用很定的語氣這麼對自己說,知道這其中已經沒有了婉轉的餘地。雖然她誤解了師父的意思,可是她還是不想「清風堂」和「無痕會」合作,因為如果這樣的話,她就會經常見到雲天心,這是她很不願意發生的。

    「碧幽,我知道你對男人沒有好感,但是你也應該從昨天雲天心的表現看出來,他的確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男人。如果我們現在能在他急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在背後幫他一把的話,這對於我們『清風堂』的長久發展是很好好處的。」鳳仙娘默默地說道。說完她長歎一聲,接著說道:「碧幽,你師尊已經說了,如果有必要,她不會反對把我們『清風堂』並入到『無痕會』的。」

    「師父,師尊她老人家真的是這麼說嗎?」瀟瀟第一次懷疑起師父的話。她知道自己剛才可能是誤解了師父的意思了,師父是想誠心實意地與雲天心合作。

    「碧幽,你要知道,即便為師說把咱們『清風堂』並入『無痕會』,只要你師尊她不點頭,那就根本不可能實現的。」鳳仙娘絲毫沒有對瀟瀟懷疑自己的話,而感到生氣。她剛開始聽到師父這麼對自己這麼說的時候,也是同樣懷疑自己聽錯了。

    原本「清風堂」裡是只准有女弟子的,後來在鳳仙娘當上了堂主之後,通過與自己的師父多次交涉,向師父澄清如果只收女弟子,對「清風堂」將來發展的厲害關係之後,師父才答應讓她在「清風堂」裡收少量的男弟子。沒有想到的是,上次師父召見她的時候,突然對她說出了要把『清風堂』並入『無痕會』的觀點。鳳仙娘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最後她還是爭取到一點權利,那就是先讓「清風堂」與「無痕會」合作,到時候再跟據雙方的合作情況,考慮是不是把「清風堂」並入「無痕會」。正因為這樣,鳳仙娘才來到了錫陽城。

    瀟瀟知道自己的確是誤解了師父的意思,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就連一向已經很少插手堂裡事務的師尊都對此發話了,她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瀟瀟自責地點點頭,因為她認為自己是不應該懷疑師父的,如果不是師父,自己的娘根本不能入土為安,如果沒有師父,自己或許依然在街頭流浪,也或許早已經餓死,也說不定就像現在『錦繡樓』的眾多苦命的女孩子一樣,每天靠賣笑維繫生活。

    「碧幽,我現在去找雲天心,和他談談此事。我想這件事成功的機會比較大,畢竟你師尊是希望我們能合作的。所以說,你作為咱們『清風堂』在錫陽城的總領隊,可能以後要經常與雲天心打交道的,如果你不情願的話,你可以離開這裡,我會讓你師妹過來的。」鳳仙娘在離開之前,還是先把自己的擔憂對愛徒說了出來。

    「師父,我沒有事,如果我們真的要和『無痕會』合作的話,我會努力配合雲天心,幫他完成在這裡的各項事務的。」瀟瀟輕聲說道。瀟瀟當然是不願意離開這裡的,因為她知道在眾多師姐妹當中,除了自己,別人是不可能抵抗天心對她們的誘惑的,為了別的師姐妹,她寧願自己留在錫陽城,整天面對著極其討厭的雲天心。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錫陽城不是地獄,留在天心身邊就是待在地獄裡嗎?這只能是認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這就好,要知道我最擔心的就是你的性格了!」鳳仙娘點頭說道。她看到了愛徒對自己露出了調皮的笑容。

    「對了,碧幽,你剛收地的那個侍女好像很不簡單啊!」鳳仙娘點到為止,她知道愛徒是會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師父,徒兒知道啦!」瀟瀟輕輕說道,「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是誰的人,以及她想幹什麼才把她留在身邊的。」

    「你可千萬不要大意啊!」鳳仙娘見到愛徒對此事很是不在意,語重心長地說道。

    「師父,弟子知道。我不會小視任何一個對手的。」瀟瀟肯定地說道。如果排除了天心的話,瀟瀟的確是不會小視她的任何一個對手的。

    鳳仙娘點點頭,她相信只要能和雲天心把合作的事宜談攏的話,愛徒在錫陽城就應改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當然,這一切都要基於天心願意和「清風堂」合作,以及瀟瀟願意與天心合作的基礎之上。

    鳳仙娘離開了,是通過瀟瀟臥室裡開著的窗戶離開的。瀟瀟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湛藍的天空,呆呆地發愣。一會兒之後,她輕輕地把窗戶緩緩關上。她的心就如同這一扇窗戶,早已經被她給關上了,任何人都已經不能進入屬於她的世界。

    「天下第一家」酒樓。

    「大公主!」一個穿著侍衛服飾的人,對坐在身前的大公主恭敬地說道。

    「你從『炎冰二老』的屍體上,看出了天心她的功底嗎?」大公主輕輕問道。

    「大公主,如果不是因為當時『炎冰二老』在壓制自己的能量的話,他們應該是完全可以躲開雲天心的攻擊的。」那個侍衛很肯定地說道。

    「是嗎?」大公主揮揮手,長歎一聲,「這麼說是我害了他們兩個!」

    沒有人回應大公主的話,因為那個侍衛早已經輕輕退出了大公主的臥室——臥室裡只有嘴角邊掛著一絲詭異笑容的大公主一個人。
s57894 發表於 2007-9-10 10:47
第三卷 氣傲雲天 第六十八章 清風


    「老闆,你看!」東心雷走進酒樓的後院,遞給了天心一張紙條。

    天心拿著紙條,他沒有打開看,只是問道:「這是誰給的?」

    「幹才我在整理賬務時,無意間發現夾在賬本裡的。」東心雷也不知道是誰把紙條夾在賬本裡的。

    天心沒有再問,他當然知道東心雷對酒樓的賬本保管得是很嚴密的,可是還是被別人鑽了空子,看來這送紙條的人來頭不小。天心打開紙條,他看到紙條上寫著:雲公子,城東破窯洞一見。

    東心雷看到天心站起身,他知道少爺是準備去赴約了,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打消天心的念頭的,於是說道:「老闆,我和你一起去。」

    「心雷,酒樓現在需要人照顧,如果你我都離開了,酒樓出事怎麼辦?」天心間接否決了東心雷的提議。

    「可是……」東心雷露出焦急的神色。

    「心雷,放心吧!吃一塹,長一智,經過了上次的事,我這一次會小心的。」天心說完後伸手在東心雷的肩頭輕輕拍了幾下,同時對擔憂地看著自己的東心雷露出了要他安心的笑容。

    東心雷點點頭,無奈地說了一句:「少爺,你千萬要小心啊!」

    「我會的!」天心對東心雷說道,「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平安地回來的。」這是天心對東心雷的承諾。

    「老闆,我會把酒樓打點好的。」東心雷微笑地說道,這是他對天心的承諾。

    天心走出「興泰酒樓」,走出了錫陽城,他來到了城東那個破窯洞。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再次來到這裡,他以前就對自己說過,只要有可能,他是絕不會再到這裡來的。

    不過天心很是很敬佩那個送紙條,約自己的人,因為這裡還真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沒有樹木,沒有山丘,是平坦的土地,根本不用擔心自己被別人暗中跟蹤,當然也是不可能偷聽別人說話的。

    如果真的有人想潛伏在這裡的,他們唯一能用來掩飾自己的方法,就只有躲在地底,上次張月華在這裡伏擊天心,司馬徒和蕭浪就是通過躲在地上,迷惑了張月華她們,順利地就走了天心。

    其實天心根本就沒有擔心過自己會被別人跟蹤,也沒有擔心過自己的話會被別人偷聽。如果真的有人這麼不開眼的話,現在的天心是不介意自己多殺一個人的。

    「雲少爺,你果然準時。」鳳仙娘在天心走到破窯洞前時,從裡面走了出來。她笑看著眼前這個器宇喧昂的年輕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稱讚道:「雲少爺,果然是堂堂的一表人才!」

    天心臉上露出了微笑,看著眼前有了些許銀髮的鳳仙娘。他本能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左半臉,似乎是在提醒鳳仙娘,「一表人才」這四個字根本不能用來形容現在的他。

    可是鳳仙娘並沒有看到,或許她是裝作沒有看到,依然說道:「雲少爺,現在就有如此成就,真可謂英雄少年啊!」

    「鳳堂主,你真是太抬舉天心了,要知道我現在的成就都是義父為我打下的基礎,以及許多朋友無私的幫助,和很多幫眾的暗中支持,否則單憑區區一個雲天心,怎麼會有如此的成就呢?」

    天心沒有把功勞望自己身上撈,他把這一切都歸功於對他有恩的義父司馬徒,幫助過他的朋友,以及許多說不上名字的幫眾。

    鳳仙娘對天心能一口說出自己的名字,一點都不奇怪,如果天心不能說出他的名字的話,她倒要真的考慮是不是應該和天心合作了。

    鳳仙娘點點頭,說道:「雲少爺,我今天是見識到了『無痕會』總舵主的風範了。」鳳仙娘這次來是有事的,她當然要提醒天心注意自己的身份了。她可不想天心為了自己的私仇,要親手絆倒明賢王,而不願和「清水組」合作。其實鳳仙娘這一點是多慮了,天心如果是這種人,司馬徒就不會讓天心掌管「無痕會」了。

    「鳳堂主,不知道你這次把我約出來為了什麼事?」天心直截了當地問道。現在鳳仙娘稱呼天心為「雲少爺」,天心當然不能裝傻,也就理所當然地稱呼她為「鳳堂主」。雖然鳳仙娘到了錫陽城的消息,各方勢力可能都已經查探到了,但是由於她是悄悄地來到錫陽城的,在彼此間還沒有撕破臉的時候,大家都只會裝作不知道她到了錫陽城。

    「雲少爺,我知道你和安武國的明賢王有亡家之仇,和『清水組』的張子建有奪妻之恨……」鳳仙娘還沒有說完,她的話就被天心打斷了。

    「鳳堂主,我首先要聲明兩點,第一,我們雲家還沒有亡;第二,謝玉致不是我的妻子,她以前只是我的朋友。」天心說完後,對鳳仙娘露出淡淡的微笑,似乎是要她繼續說下去。

    「雲少爺,我為剛才的話向你道歉。」鳳仙娘很坦然地說道,話語中除了歉意,沒有絲毫的不滿和氣憤。「我想不管是為了什麼,雲少爺你一定是不會輕易放過明賢王和張子建的吧!」鳳仙娘走到一邊,側頭看向了天心。

    「當然!」天心用簡短的兩個字當作了自己的答案。鳳仙娘看到天心在回答自己問題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已經沒有了,他臉上有的只是冷漠,和一絲殘酷的笑容。

    「雲少爺,你覺得單憑『無痕會』的實力你就能絆倒明賢王,打垮張子建嗎?」鳳仙娘答道。天心會怎麼回答,她心裡是很清楚的。

    天心沒有開口回答,他只是冷笑著搖搖頭。

    「雲少爺,如果我提議咱們兩個組織合作,你會有什麼意見呢?」鳳仙娘試探性地問道。她當然不會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底牌給掀出來。

    「合作?」天心茫然地看了鳳仙娘一眼之後,露出了釋然的微笑。鳳仙娘頓時感到渾身輕鬆了許多——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提高了警戒的。

    「不錯,一旦『清風堂』和『無痕會』合作了,你背後的實力就增強了,你在和明賢王以及張子建的交鋒中,砝碼就會更重。」鳳仙娘看向天心,果然如同她所料,天心在聽到這個建議之後,神情沒有太大的變化。

    「這對你們『清風堂』有什麼好處嗎?」天心關心的不是自己能從中別人那裡得到什麼好處,而是別人能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好處。他想知道,別人想得到的,是不是自己能承擔得起的。

    「我們『清風堂』從中得到的好處,可能就是不會像『殘血堂』一樣,被你從迷幻大陸上除名,也不會擔心被別人從迷幻大陸上除名。」鳳仙娘笑道。她的笑容中充滿了辛酸,充滿了無奈,還有悲哀。作為「清風堂」的堂主,她居然要為了「清風堂」能存在於迷幻大陸,而去乞求別人幫助自己。

    「記得上次我在『夢幻島』殺了你們『清風堂』不少的幫眾,其中還有一個苦命的黃麗蓉。」天心沒有忘記那個因為愛,而付出慘痛代價最後在他的手上被瞭解悲慘一生的黃麗蓉。

    「雲少爺,當初是我們的人先對你動手的,以前的一切就讓它過去吧,咱們現在要展望的是未來,而不是沉湎於過去。」鳳仙娘默默地說道,她希望愛徒碧幽也能將這一切都忘記,為了碧幽自己,也為了「清風堂」。

    天心看著鳳仙娘臉上悲哀的神色,用肯定地語氣說道:「鳳堂主,你放心,只要你不是我的敵人,我是絕不會對你們『清風堂』採取任何行動的。如果你們『清風堂』遭到別人的襲擊,我絕對會讓我們『無痕會』的幫眾給你支援的。所以我希望鳳堂主你能讓你們『清風堂』的所有人都離開錫陽城,離開安武國。這裡將會越來越亂,我不希望你們『清風堂』陷進來。」

    鳳仙娘感激地看了天心一眼,苦笑道:「雲少爺,你要知道我這次讓咱們『清風堂』參與到錫陽城各方的權利鬥爭之中來,實在是沒有辦法的。或許比別人以為我們『清水組』現在在迷幻大陸上依然很風光,但是真正的我們現在的境況只有我自己知道。就像別人都認為你們『無痕會』現在都已經是風光不再,可是你們『無痕會』的實力依然比『蒸發組』和『水晶門』合併之後的『清水組』強大了許多。」

    天心對鳳仙娘作出的判斷沒有做任何的修正,因為既然鳳仙娘主觀上都已經這麼認為了,自己的所有糾正都是徒勞,更何況現在「無痕會」的實力的確比「清水組」強大。前天前,他已經得到蕭浪給他捎來的秘函,「無痕會」和「夢幻樓」的合併已經開始在暗中進行了,開展得比想像中的順利。

    鳳仙娘繼續說道:「我們上次原本是想通過併吞『夢幻樓』,以達到擴張自己勢力的要求的,可是最後……」鳳仙娘沒有說下去,因為她知道天心一定明白她想說什麼。如果不是天心,「夢幻樓」說不定真的有可能被「清風堂」併吞的。(注意:是「有可能」,也就是說這其中還存在鳳仙娘不能確定的變數)

    天心沒有出聲,他只是靜靜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鳳堂主,不管我們『無痕會』有多強大,但是和明賢王的安武國比起來,我們的實力還是微不足道的。」天心閉上眼沉思了片刻,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目光,開口說道。

    「雲少爺,所以說你們年輕人有的是雄心,你和張子建就憑現在的實力,就敢向明賢王挑戰。我現在是老了,可是看到你們的舉動,我現在也是熱血沸騰,我也很想再次讓我的那些弟子看看我當年的英姿。」鳳仙娘說道最後,臉上露出了輕鬆地微笑。

    「鳳堂主,你覺得真的有這個必要嗎?」天心再次問道。

    「我已經安逸了太久了。」這是鳳仙娘的回答。

    「鳳堂主,你能否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選中與我們『無痕會』合作?你就不擔心『無痕會』遲早會把你們『清風堂』慢慢侵蝕嗎?」天心說完了自己的疑問,特意加上了一句,「這是我最後的疑問。」

    「雲少爺,我之所以會選中與你們『無痕會』合作,這原先不是我的意思,但是現在我很支持這個決定。我之所以選擇和你們合作,就是想知道我們『清風堂』有沒有可能向『夢幻樓』一樣,成為你們『無痕會』血脈中的一員。」鳳仙娘毫不隱瞞地說道,她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顧忌。她的內心突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那就是讓愛徒碧幽經常和天心接觸,或許這樣碧幽心中對男人的偏見就會徹底得到改變。

    天心聽到她的話之後,露出了一絲苦笑。他知道自己背後的實力增強了不少,但是自己肩上的責任也增加了不少。

    「咦!」天心發出一聲驚歎,一直在沉思的鳳仙娘抬起頭,順著天心的目光,她看到了遠處有人在向這裡接近。

    鳳仙娘露出詫異的目光,她雖然和天心一樣,還沒有能清楚地看到來的人長得什麼樣,但是她已經知道了來的人是誰。

    天心看著遠處一閃一閃的光芒,側頭看了一眼身旁露出凝重神情的鳳仙娘,嘴角邊露出了一絲無奈地苦笑。他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定要「清風堂」與「無痕會」合作。

    「你就是雲天心,雲雄敖的最小的一個孫子?」遠處的走來的老太婆很快就走到了天心的身前,她在鳳仙娘還沒有開口之前,就掃視了天心一眼,慢慢地問道。

    「是的,我就是雲天心。」天心很有禮貌地說道。他絲毫沒有因為身前滿頭銀髮,臉上已經爬滿了皺紋的老太婆直呼自己爺爺的名字,而感到生氣。

    「師父,你怎麼來了?」鳳仙娘走到老太婆的身前很恭敬地說道。按理說鳳仙娘已經很老了,但是在整個拄著龍頭枴杖的老太婆面前,她似乎並不能用一個「老」字來形容。

    「仙娘,為師這次是有事才來錫陽城的,剛才聽說你們在城東,於是順便來一下你。」老太婆拄著枴杖,向前走了幾步。她右手拄著的龍頭枴杖的龍頭,居然含著一個雞蛋大小的珍珠。

    天心可以肯定,那個龍頭裡含著的是一顆真正的、價值連城的珍珠。天心明白了自己剛才看到了亮光,應該是這個在龍嘴裡隨著拐動而滾動著珍珠在太陽的照射下,而折射出的光芒。

    「謝謝師父關心。」鳳仙娘現在一點都沒有一派掌門的風範,更像是一個需要別人關心的小女孩——在師父的身前,她永遠都是一個小女孩。

    「天心,我是『清風堂』上一任的堂主岳子墨。」老太婆對鳳仙娘露出了一絲溫馨的微笑,就對身前的天心自我介紹道。她一開始就直呼「天心」,天心一下子減少了自己與她之間的隔閡。

    「岳堂主你好!」天心微微一笑,他絲毫沒有因為岳子墨的突然出現,而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不知道天心對咱們『清風堂』與你們『無痕會』合作一事,有什麼看法啊?」岳子墨轉了轉手上的枴杖,天心感到一個一絲光芒從自己的眼前閃過,他微微地瞇起了眼睛。

    「岳堂主,我已經就咱們兩方勢力合作一事,基本上已經和鳳仙娘鳳堂主取得了一致的共識,至於具體的細節方面,咱們大家還需要再作進一步的磋商。」天心說出了自己剛才和鳳仙娘談論得出的初步結果。

    「師父,的確是這樣的。我已經和雲少爺就合作一事初步達成。」鳳仙娘立刻說道。

    「碧幽那丫頭沒有什麼抵抗情緒吧?」岳子墨點點頭,又開口地問道。她的手依然在不停地旋轉手上的那根龍頭枴杖,天心感到光柱一會兒就在自己的臉上照射一次。

    「師父,我已經勸說碧幽了,她向我保證不會出事的,我想雲少爺也是不會和碧幽計較她點點滴滴的瑣碎小事的。」鳳仙娘嚴肅地看著露出無奈笑容的天心。她先給天心下了一個套,一個讓天心將來不能因為碧幽一些小事,而對她大發雷霆的套。至於天心是不是真的會被鳳仙娘的這一句話給套住,恐怕只有天心自己知道了。

    「唉,碧幽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啊!」岳子墨發出了一聲無奈地感慨。

    「岳堂主,我會幫助碧幽姑娘的。」天心聽到作為長輩的岳子墨都已經這麼說了,也只好作出了自己的承諾。碧幽?天心他當然知道是誰。

    「那就多謝雲少爺了。」鳳仙娘感激地說道。她希望天心能把愛徒碧幽不健康的心理病給治好。

    「天心,既然仙娘已經把咱們合作的事與你取得了初步共識,我也就不再談了。我現在就走了。」岳子墨說著就抬起了龍頭枴杖,準備離去。

    「師父,要不要我派人……」鳳仙娘見到師父要離開,趕緊把自己說過多次的建議再次提出來。

    「仙娘,我不是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找人,這是我自己的事,和『清風堂』扯不上任何的關係!」岳子墨對鳳仙娘厲聲責備。

    「可是師父,你為了咱們『清風堂』忙碌了一生,一直都沒有去找那個人。現在你已經不再是『清風堂』的堂主了,我作出讓堂裡的弟子幫你老人家去找人的決定,你老人家是無權干涉的。」鳳仙娘神情激動地說道——今天把一切都豁出去了,把壓抑在心頭的話說了出來。

    「我以前為『清風堂』忙碌,因為我那時是『清風堂』的堂主,那是我的責任,但是現在你讓堂裡的子弟為了我一個人的私事,而到處奔波,這顯然是不對的。你如果真的這麼麼做,我現在已經不是『清風堂』的堂主,我也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以後我是不會再認你這個徒弟了。」岳子墨氣憤地說道,她的胸口在不停地起伏。

    「岳堂主,你不要怪罪鳳仙娘鳳堂主,她也是為你好。本來嗎,在迷幻大陸上找一個認就很難,不過為了在合作的時候,你們『清風堂』是全力幫助我,我可以告訴你,你現在想找的人在哪裡!」天心微笑地說道。他在岳子墨和鳳仙娘的臉上看到了詫異的表情。

    「天心,你真的知道我是在找誰?」岳子墨用很嚴肅的目光看著天心。她要天心知道,這件事對於她很重要,不是順便能輕易開玩笑的——儘管她知道天心不是輕易開玩笑的人。

    「雲少爺,你知道我師父要找的人嗎?」鳳仙娘疑惑地看著天心,她不是沒有在暗中幫師父找過,只是為了不讓師父察覺,一直沒有進行大規模地查找,但是結果卻都很令她失望。她也曾想過,師父要找的人可能已經作古,可是為了某種理由,她一直沒有敢對師父說出自己的推測。現在已經很少管理「清風堂」事務的岳子墨,她現在生活的目標就是找到自己當年的情人,這是唯一支撐著她活下的理由了,也是她最後的夙願。

    「我想應該岳堂主要找的應該是那個人。」天心注意到岳子墨的眼中露出了光芒。

    「誰?」岳子墨乾淨利落的問道。

    「在我告訴岳堂主這個人之前,岳堂主你能不能先幫我找一個人?」天心現在的舉動有點落井下石的問道。

    「天心,你想找幫你誰?」岳子墨臉上激動的神情沒有了,她冷笑著說道。在她看來,天心剛才所說的一切,都只是在為這最後的一個請求作鋪墊。

    「岳姍,一個八十四年前與戀人見了到現在為止是最後一面的一個女孩。我說得更準確一點就是,八十四年前,一個叫岳姍的少女。」天心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鳳仙娘看到天心笑了,她看到師父岳子墨也笑了!
s57894 發表於 2007-9-10 10:47
第三卷 氣傲雲天 第六十九章 情人

    「天心,你怎麼知道我要找的人就是他呢?」岳子墨現在知道天心的確是知道自己所要找的人在哪裡,但是她並不急著要天心說出那個人的現在何處。她的問話也無疑肯定了天心的猜測是正確的。

    鳳仙娘聽到師父的話之後,不由再次仔細打量了天心幾眼,她第一次覺得天心比自己想像中還要更加地厲害,因為師父要找的人他居然能一猜就猜中。

    「我之所以我猜到,其中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天心笑道,他的目光看相了岳子墨拄著的龍頭枴杖的龍嘴裡含著的那一顆珍珠,「首先,就憑岳堂主現在的身手根本不無需拄枴杖的,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岳堂主之所以拄拐,一定是因為只有這樣,你能才把這顆難得一見夜明珠以正常的方法拿出來展示。

    為了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岳堂主就選擇了不是旋轉自己手裡的枴杖,因為這樣的話,珍珠折射出的太陽光芒在很遠的地方就能看到了。剛才我就是看到了珍珠折射的太陽光,才注意你的到來的。」

    「天心,你的思維果然轉的很快,我有一種直覺,張子建他絕對不是你的對手的。」岳子墨微笑地看著天心,對他說出了自己很少說出的讚譽之詞。

    「明賢王才是我第一個想除去的人。」天心沒有對岳子墨的話作出任何的評價,只是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同時他也不忘補充一句:「張子建,如果他真的把我惹怒了的話,我也是不會放過他的。當然,他肯定不是我的對手。『清水組』,哼,有意思!」

    聽著天心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鳳仙娘知道張子建以後的日子會不好過了,因為張子建早已經惹怒了天心。

    「年輕人就是有著我們老年人沒有的雄心壯志。」岳子墨看著天心,嘴角邊露出了微笑。她看向天邊,整個人陷入了沉思——她應該是在回想自己年輕時候的事吧!

    岳子墨沒有出聲,鳳仙娘當然選擇了沉默。天心再次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只有閉上眼,他才能脫離明爭暗鬥、充滿血腥屠殺的現實,回想起自己在雲家府邸無憂無慮的童年。

    三個人就這麼靜靜地站立許久,他們的心中都是一片平靜。

    「天心,你才說出了一半的原因,還有另一半的原因沒有說出來呢!」打破這份寧靜的是經歷過的事比天心和鳳仙娘加起來都還多的岳子墨——也只有她會先開口說話。

    天心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很平淡地說道:「另一半原因,另一半原因就是因為我答應了山人天變,要幫他找到你。這一件事,一直都在我的心底,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所以剛才得到岳堂主你這顆珍珠的啟示,就想到了你要找是誰。」

    說完後,天心臉上的笑容略顯尷尬。的確,雖然他答應了山人無痕這件事,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努力去幫他尋找過,這一次只是意外的巧合,否則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派人去找山人天變的初戀情人,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去明煬國找自己的親身父母一樣。(不知道大家把這件事忘了沒有)

    「山人天變?」岳子墨疑惑地看著天心,冷冷地重複了這三個字,臉上露出了一絲慍怒。

    鳳仙娘不解地看著師父,她從剛才師父和天心的對話當中已經明白,天心的確是知道師父要找的初戀情人在哪裡的,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師父聽到「山人天變」這四個字時的反應,好像山人天變不是師父的初戀情人,更像是師父的仇人。

    「不錯,岳堂主的確是山人天變讓我幫他找你的。」天心對岳子墨的反應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只是很肯定地說道。

    「天心,你應該知道山人天變是不會喜歡發光的東西的。」岳子墨看著天心,眼中閃過一絲冷酷的眼神,身上也同時散發出強大的殺氣。

    「不張眼的東西。」岳子墨提起自己龍頭枴杖,狠狠的砸了一下地面。片刻之後,在三十丈外同時有二十八個人從地底躍了出來。

    天心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看到他們每個人全身上下都是泥黃色的打扮,只不過原本都是高手的他們現在都是伸手捂著自己的胸膛——他們蒙在自己嘴唇前面的黃色布都已經濕潤了——所有人能沒有能成功地壓制住自己紊亂的心跳,他們都吐血了。岳子墨地的實力並不是他們能想像,也完全出乎於天心的預料。

    鳳仙娘沒有動,因為她沒有得到岳子墨的許可,而且她也沒有這個必要。天心掃視了三十丈外驚懼地看向這裡的二十八個人,嘴角邊的笑容越發冷酷。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剛才已經說了,你們『清水組』的張子建如果真的把我惹惱了的話,我可能在他還沒有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的時候,就讓他從這個雖然很骯髒,但是卻依然不乏很多美麗事件的世界上消失了。」鳳仙娘聽到天心的話,不由渾身打了一個冷戰,岳子墨側過頭看了天心一眼,就把頭轉了過去。

    「你,可以為我回去把這句話轉達給張子建,就說這是我給他最後的機會。」天心指著二十八個人其中的一個,冷冷地說道。

    「我們『二十八宿』這次本來就是要刺殺你的,既然計劃沒有成功,我們兄弟無話可說。咱們『二十八宿』要死就一起死,我是決不會忍辱偷生的。今只可惜今天如果不是這個老太婆,雲天心你的下場就只有死,你現在根本不需要自以為是,你神奇個什麼勁!」那個被天心選中的蒙面人向前走了幾步,語氣激昂地說道。的確,他們之所以會失敗是因為他們誰都沒有料到岳子墨會突然出現。「就是,雲天心你神奇個什麼勁?」……

    「是嗎?」天心臉上的笑意更加深了,「那你們兄弟二十八人一起去死吧!但是為了公平起見,你們當中如果有一個人能不讓我把他的雙耳割去,我就把你們都放了。」

    「真的?」那個蒙面人問道。

    「你們等著死神的降臨吧!」天心在圍在一起的二十八個蒙面人向四周分散開來的時候,他動了。

    鳳仙娘在天心的身後看到了一道長長的虛影,她隨即聽到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二十八個,一個不少!」岳子墨冷靜地看著這一切。躺在地上雙手捂著耳朵,血從手指流了出來的二十八人頓時明白了,天心根本就沒有想放過他們,他們也知道天心先前之所以會那麼說並不是想玩弄自己,他只是想要向自己證明一點,那就是單憑他們二十八個人的實力,是跟本不可能完成組長分派給他們的任務——成功地刺殺雲天心的。因為天心所表現出的實力足已經說明,即便自己在沒有受到岳子墨的攻擊的情況下,他們在天心的手下,也會像現在一樣,一敗塗地。

    「你們一起去地獄吧,記著你們的組長張子建不久之後就會下去陪你們了。」這是「清水組」的「二十八宿」最後聽到的一句話,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懷疑這一句話,因為天心的實力擺在了他們的面前。他們都很坦然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畢竟他們和天心的實力相差真的是相差太懸殊,他們不信服也不行。

    「你很像山人天變。」岳子墨對從三十丈外緩緩走近的天心冷冷地說道。

    「岳堂主,你說錯了,我是我,他是他,但是也或是因為我們有關相同的經歷,所以我們處理事務的想法可能很相近因為我覺得用這種思想對自己的敵人真的很實用。」天心並不否認。

    「這麼說你剛才是算準了那個人是不會離開自己的弟兄,單獨一個人回去,你才那麼說的了?」岳子墨冷笑道。

    「我想那個人也很清楚,如果和他一起行動的二十七個人都死了,唯獨他還活著,張子建也是不會放過他的,否則『清水組』很快就不會再有戰鬥力了!」天心冷笑道,他的話無疑是肯定了岳子墨的說法。

    「你如果真的殺了張子建,張子建的妻子謝玉致、妹妹張月華以及他那還沒有出世的孩子,將來是不會放過你的。他們一定會為自己的丈夫、為自己的哥哥、為自己的父親報仇的。」岳子墨說道。她很希望天心不要用那句話回答自己,因為如果是山人天變,他一定會用那句話來回答自己的。

    岳子墨失望了,因為天心用很冰冷地語氣說道:「我並沒有說過要放過張子建的親人。」

    「謝玉致和張月華也不例外嗎?」鳳仙娘疑惑地看著天心,原本只要有岳子墨在的場合,她是很少發言的。根據鳳仙娘以前對天心的瞭解,天心應該是重情重義的人,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很實在,很功利。他實在得有點讓人害怕,功利得讓人心寒。

    「古人有云: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所以我常用『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句話來告誡自己。這就是心慈手軟的下場,為了將來我不會疲於應付,我是不會這樣做的。對敵人的仁慈,不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嗎?」天心很平靜地說道,他似乎一點都因為自己的決定可能要了自己曾經好友的命而有任何的內疚。

    「岳堂主,你不是這麼認為的嗎?」雖然是鳳仙娘對天心提出了質疑,但是天心的問話確是針對岳子墨。

    「天心,你比山人天變更加實在。」這是岳子墨對天心下的結論。鳳仙娘不知道師父是在褒揚天心,還是貶低天心。

    「那你們『清水組』還要和我們『無痕會』合作嗎?」天心恢復了往日的笑容,很輕鬆地問道。

    「當然,已經談攏的事,我們是絕不會反悔的。」在鳳仙娘還沒有表態之前,岳子墨就已經開口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天心小聲嘀咕了兩句。

    「天心,你知道山人無痕在哪裡嗎?我不想見山人天變,我想見的是山人天變的兄弟山人無痕。」岳子墨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在說道「山人無痕」這四個字時,臉上會露出羞澀的表情。雖然天心和鳳仙娘都有看到,但是他們兩個人都裝作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山人無痕?」天心問道。

    「不錯,我想天心應該見過無痕的,否則你是不會知道無痕他很喜歡發光的東西的。天心,你不會告訴我說,你不知道無痕他現在在哪裡吧?」岳子墨盯著天心,她不希望天心對自己有任何的隱瞞。

    「岳堂主,我現在只知道山人天變在哪裡,至於山人無痕,我也只是見過一次面,後來我就沒有再見到過他,因為那以後我見到的都是山人天變。」天心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很是抱歉地說道。同時他伸出右手摸了摸左手手腕上地七色手環,如果不是因為那次自己與山人無痕意外的相遇,自己是不會戴上這個神奇的七色手環的。

    「天心,你最後一次見到無痕是在什麼時候?」岳子墨沒有問山人天變現在在哪裡,她關心的只是山人無痕。

    鳳仙娘看了師父一眼,心中很是困惑。但是她很快就否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知道師父絕不是因為天心是「無痕會」的總舵主,而師父的初戀情人又是山人無痕,才要「清水組」與「無痕會」合作的。(易玄士語:暈,今天注意到「無痕會」和「山人無痕」的稱呼中都有兩個字「無痕」)

    「錫陽城,我最後一次見到山人無痕是在兩年前的錫陽城,從第二天開始,我見到的都是山人天變。」天心很肯的說道。這一切他都還沒有忘記。

    「兩年前?兩年前我有來過錫陽城啊!」岳子墨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她依然沒有開口問山人天變的情況。從剛才岳子墨的言語來看,天心和鳳仙娘都知道她應該是認識山人天變的。

    「師父,八十四年過去了,我想你們現在即便見了面,彼此間也都應該認不出對方了。不如讓天心幫你去找吧?」鳳仙娘提議道。她知道雖然師父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很好,可是師父現在畢竟已經是年逾古稀的老人了,她不想師父一個人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在迷幻大陸找一個可能已經在最近的兩年內作古的老人。

    「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在龍嘴的嘴裡放一顆珍珠的原因,我希望無痕遠遠地就能看到這個光芒,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岳子墨默默地說道。說完後,她轉過身,看著天心,輕輕地說道:「天心,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能不能憑著兩年前對無痕的映像,給我畫一張他的圖像?」

    「岳堂主,山人無痕和他的兄弟山人天變長得很像,你為什麼不……」天心的還沒有說完,就被岳子墨打斷了。

    「我不想見到山人天變。」岳子墨冷漠地說道,似乎山人天變根本就不是她初戀情人的兄弟。

    「岳堂主,隨便你吧,我雖然能畫出山人無痕的頭像,但是我卻不會這麼做。」天心直截了當地回絕了岳子墨的請求。

    「是嗎?」岳子墨臉上沒有怒容,她只是冷冷地看了天心一眼。

    「是的。」天心不為所動。

    「雲少爺,你為什麼不願意幫我師父的忙呢?這可是她老的心願啊!」鳳仙娘急忙走到兩個人的中間。她可不想他們兩個人之間產生不必要的紛爭,剛才「二十八宿」的死,就已說明,如果他們兩個人兵戎相見的話,結果都只會是兩敗俱傷。她並不知道天心為什麼在這個年齡段,就會有如此的實力,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覺是不會有錯的。

    「為什麼?因為如果岳堂主不願意去見山人天變的話,也就永遠也不可能見到山人無痕。」天心淡淡地說道。

    鳳仙娘愣住了,她不知道天心為什麼會這麼說。

    岳子墨看著天心,語氣緩和了不少,「天心,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鳳仙娘鳳堂主,我想你應該知道明煬國的國主明煬王有兩個女兒吧?」天心對從自己和岳子墨中間走開的鳳仙娘問道。

    「雲少爺,那一切都只是傳言,其實明煬王只有一個女兒,也就是說孫妍和孫姿其實本來就是一個人,她只不過是在白天和晚上有著迥然不同的兩種性格,就如同兩個人一樣,所以……」鳳仙娘突然明白了,這個消息原本一年前就已經在迷幻大陸上傳開了,天心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現在依然要問自己這個問題的原因了。鳳仙娘看向了自己的師父岳子墨。

    岳子墨握著龍頭枴杖的手在輕微地顫抖,「天心,你是怎麼知道的?」她雖然沒有說清楚,但是在場的另外兩個人當然知道她是在問什麼。

    「原先我就覺得他們倆長得太像了,可能就是一個人,但是他們的性格卻不是偽裝出來的。如果是偽裝,不管自己多麼仔細,遲早都有一天會露出馬腳的,留在我身邊的山人天變一直都是你所憎惡的那個樣子,而且通過你,我知道山人無痕是真的很喜歡發光的東西,而且他八十四年前就是這樣,所以他也沒有欺騙我,而且他是不應該欺騙你的。再加上一年前對明煬國公主身份的一年前的傳言,應該不是傳言。」天心笑了出來,「這一切使我對山人天變的身份產生了懷疑,我第一個想法就是他應該就是我見到過的山人無痕。」

    「為什麼我以前一直沒有發現呢?」岳子墨疑惑地問道。

    「因為你從一開始就對山人天變這個人抱有自己主觀的偏見。」天心很明確地說道,「我剛才說我要殺了張子建以及他的親人,你的反應並不怎麼強烈,而且你一定會怪罪山人天變,認為是他這麼教我的。其實你錯了,我之所以會這樣,因為我自己曾經有過痛苦的經歷,我想山人天變也是這樣,否則他的性格不會這麼孤僻,他的人格不會發生變裂。」說完後天心無奈地長歎一聲,「我姑且稱呼他為山人天變吧,因為山人天變他有著對以前往事的記憶。至於岳堂主你所要找的山人無痕,他可能只是山人天變不敢承認現實的產物。」

    「無痕才不是山人天變逃避現實的產物,他是有血有肉、有著自己思維的一個活人,他有善心、品德,他才不是心狠手辣的山人天變的產物。」岳子墨神色極為激動,少了在這個年齡應該有的冷靜。

    「師父……」鳳仙娘看了天心一眼之後,走到師父身邊,輕輕扶著岳子墨的手。

    「算了,岳堂主你既然不相信,我也就不再多說,我這就回去為你畫一下山人無痕的頭像就是了。」天心沒有多什麼,他完全沒有這個必要為了山人天變的事和岳子墨起不必要的爭執。

    「天心,山人天變現在在哪裡?」岳子墨突然對轉過身準備離去的天心問道。

    「在瑞萊國的閩江城。」天心沒有轉過身,也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向錫陽城走去,同時還說了一句:「山人天變現在還是以前二十歲的那個樣子,至於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岳堂主你就自己去問他吧!同時代我向他問好!」天心說完後就大步離開了。

    「師父!」鳳仙娘恭敬地說道。

    「仙娘,我現在去一下閩江城,至於『清風堂』和『無痕會』合作一事,你就自己處理吧!」岳子墨輕輕說道。

    「師父,仙娘知道,你老放心就是。」鳳仙娘一躬身,輕輕說道。當她站直身體的時候,她已經看不到師父了,她只看到很遠處閃過一絲亮光,雖然天上有太陽,但是那道亮光依然很是刺眼。

    鳳仙娘轉過身,看著三十丈外的二十八具屍體,她搖搖頭,離開了。

    明天對於岳子墨來說又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s57894 發表於 2007-9-10 10:48
第三卷 氣傲雲天 第七十章 故

    天心在錫陽城的東城門看到急匆匆地迎面走來的東心雷。他隱約感到出事了,否則一向都很穩重的東心雷是絕不會這麼著急的。天心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他實在想不明白,現在大公主住在酒樓裡,酒樓裡還會出什麼亂子。

    「心雷,到底怎麼了?」天心對急步走到身前的東心雷問道。

    「老闆!」東心雷見到天心,整個人冷靜了不少,他看了一眼周圍走來走去的人群,對天心恭敬地叫道。

    「走,咱們到城外走走!」天心明白東心雷的擔憂,誰也不能保證這裡沒有別的幫派的眼線。同時他也略微放下了心,東心雷的言語已經告訴他,東心雷所要說的事,一定與大公主沒有關係,否則他一定會讓自己早點會酒樓的,可是現在東心雷沒有這麼做。

    「心雷,到底出什麼事了?」天心走到了離東城門很遠的一塊土堆上,迎風站立,開口對身後的東心雷問道。

    「少爺,我剛剛收到了山人天變從閩江城送來的消息。」東心雷鬆開了自己掩藏在衣袖裡緊握著的手,他攤開手掌心,天心看到了一張紙條。

    天心從東心雷的手掌拿起紙條,打開看。他的臉色一下變得陰沉起來,陰沉得可怕。「慶笑!」天心咬牙切齒地吐出了兩個字,手裡的紙條被他緊緊地捏在了一起,

    「少爺,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東心雷問道。

    東心雷雖然跟在天心身邊的時間不多,但是慶笑這個人他還是聽天心提起過的。慶笑是家主雲雄敖收養的一個和妹妹相依為伴的孤兒。兩年前由於形勢所迫,天心讓他去瑞萊國為了雲家情報勢力的擴張,先作準備。後來明賢王經過長時間的規劃,一舉拔除了包括雲家在內的青雲八家,慶笑也就一個人獨自留在了瑞萊國,沒有了任何的音訊。

    天心在閩江城的時候,雖然有打聽到慶笑的在瑞萊國的具體地址,但是考慮到慶笑的安全性,已經自己身份的保密性,他並沒有去瑞萊國的帝都瑞襄城去聯繫慶笑。在天心回到錫陽城之後,他才從山人天變捎會到錫陽城的消息中得知,原來山人天變去瑞萊國帝都瑞襄城把天心的信轉交慶笑時,他才知道那個在天心離開瑞萊國之前,突然在閩江城出現的並收購了許多酒樓的神秘勢力,原來就是一直待在瑞萊國帝都瑞襄城的慶笑在兩年來發展起來的。得知慶笑有如此成就的消息,天心當然是很高興了——這條消息當時也是由東心雷傳遞給天心的。那時天心還對東心雷講了自己小時候和慶笑的許多事情。天心也曾告訴東心雷,慶笑的外表雖然一直都是冷漠的,但是他卻有著一顆火熱的心。

    今天山人天變同樣給天心捎來了消息,但是這次他的字裡行間沒有了上次的喜悅,有的只是殺氣。慶笑居然利用山人天變對他的信任,更準確地說是利用山人天變對天心的信任,天心對他的信任,夥同瑞萊國的三王子單森一起算計山人天變——他背叛了雲家。現在山人天變已經不在閩江城了,他和華容軍他們一起待在了「夢幻島」島上,至於閩江城裡的「興泰酒樓」,已經更名為「三笑酒樓」。

    「三笑酒樓!」天心再次展開那張紙,看著紙張上每一個字末尾都留著的一個筆鋒,一個個如同刀劍一樣的筆鋒,天心把紙張捏在了手心,輕輕的動了動,他舉起手,把手掌鬆開,一片片碎小的紙片隨著風飄向了遠方。東心雷看著這一切,心中一陣絞痛,他不知道對朋友一向很友善的少爺,為什麼再次遇到有朋友背叛他的這種情況,也許這就是少爺為什麼越來越冷血的原因了。

    天心沉默了片刻,對身後的東心雷說道,「心雷,你現在給山人天變傳去我的書信,就讓山人天變他們即日起回到錫陽城就是,現在我們這裡的確需要人手。」對於瑞萊國的大王子單木、二王子山林就這麼看著單森和慶笑一起整垮自己的酒樓,卻置之不理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這本來就不關他們的事,雖然在自己離開閩江城之前,他們對自己許下了承諾,但是天心從來就沒有相信他們的話,所以天心沒有生他們的氣。天心之所以惱火,是因為在上次謝玉致和張月華背叛自己之後,他又被一個好朋友給背叛了,被好朋友在自己的兩肋各插了一刀。

    「少爺,那我們在閩江城的『興泰酒樓』以及珠寶行怎麼辦?」東心雷問道。

    「給慶笑留著吧,也算是我給他一些資本了,他以前也為咱們雲家作了不少的貢獻,酒樓和珠寶行就作為他以前為我們雲家工作了這麼多年來應該得到的回報。」天心冰冷地說道,但是東心雷並不認為少爺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慶笑,天心接下來的話也證實了他的想法,「慶笑他如果不能在有效的時期內很好地利用我留給他的資本,將來落到了我的手上,也不能說我仗勢欺人了。」天心說完後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很久之後才緩緩地吐了出來——他每次都是用這種方法來調解自己的心情的,這是他在最近的兩年才養成的習慣。

    天心沒有問閩江城的傷亡情況,山人天變在紙張上也沒有寫。但是天心知道自己一方一定是零傷亡,否則的話山人天變一定會在情報中註明這一條的。同樣天心也清楚地知道,山人天變一定事先就已經察覺到慶笑的反常舉動,但是那是他卻沒有把這些事通報給自己,他是眼睜睜看著慶笑走上了不歸路——這就是山人天變的作風,一旦誰對天心有了不忠的念頭,他就會讓那個慢慢發展下去,他要讓天心清楚地明白,如果一味地縱容,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一味地仁慈,只會導致更多人的背叛。在天心的實力還不是最強大的時候,血與火的殺戮是不可少的。

    天心搖搖頭,嘴角邊露出了一絲笑意。他問道:「心雷,你知道山人天變現在給我情報的目的嗎?」

    東心雷沉思了片刻,方才說道:「難道他是想自己去把慶笑除掉?「

    天心點點頭,開口說道:「他一開始就在打這個算盤!他啊,沒有什麼可怕的。」的確,一個人如果都已經一百多歲了,他還有什麼可以害怕的?

    「只可惜慶笑是我的朋友,我是不會讓別人傷害他的。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天心冷漠地看了一眼天邊,握緊了雙手,才微笑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對於朋友,天心是會關心的,但是對於敵人,天心不會再仁慈,他已經夠仁慈。

    「少爺,如果我們讓慶笑在瑞萊國站穩腳跟,以後在瑞萊國沒有任何據點的我們要剷除他,可能會動一番周折啊!」東心雷的話語無疑表明,他希望山人天變現在就把慶笑給剷除。

    「心雷,你要知道慶笑這次和單森的合作,絕非是巧合,他們可能很早以前就已經在暗中接洽,也就是說他早已經在瑞萊國站穩了腳跟。你想想,如果不這樣,他會背叛雲家嗎?他敢背叛雲家嗎?既然這一切都已經成為了事實,我們也就勇於面對這一切事實吧,但是我會讓他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的。所以在給山人天變的回信中,你務必說明讓他和榮軍趕快回到錫陽城,瑞萊國的事,他們都不要管了。」天心轉過身看了一眼沉思的東心雷,向錫陽城走了過去。

    天心再次走到了錫陽城的東城門口,他剛要邁步走進城,這是一個穿著灰色長褂,留著絡腮鬍子身材高達的一個壯漢攔住了他的去路。

    在天心身後的東心雷把手伸進口袋的時候,天心已經側過頭用眼神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舉動。

    「你是『興泰酒樓』的老闆鄔子虛嗎?」那個壯漢看著天心,大聲地問道。他的話語中有著一份憨厚。儘管如此,天心和東心雷都沒有放鬆警惕。

    「不錯,我就是鄔子虛。」天心點點頭。他還沒於摸清眼前的這個壯漢到底是誰派來的。

    「果然是你,我剛才問了許多人,他們說只要看到一個臉上戴著面具的醜八怪就是我要找的人了,看來我果然找對人了。」壯漢得意地說道,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你看到我很醜嗎?」天心笑問道,他已經從眼前這個壯漢的一舉一動之中看出他不是會對自己不利的那種人。雖然被別人背叛過,但是天心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斷。

    「呵呵……」壯漢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露出了尷尬的笑容:「你不醜,你幹嘛戴著面具啊?」

    天心逗趣道:「現在不冷,你為什麼還穿著衣服啊?」

    壯漢伸手摀住自己的褲帶,深怕天心要來脫他的衣服。他盯著天心,緊張地說道:「我可不想別人看到我的身體。」

    「那我也不想別人看到我的臉!」天心接著壯漢的話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問了。」壯漢看著天心,用很肯定地語氣說道。

    「誰讓你來找我的?」天心問道。

    「哦,對了,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壯漢伸手一拍自己的腦門,就拉住天心的手,向北跑去。天心就這樣被那個壯漢拉著走。東心雷見少爺沒有什麼舉動,也就一直跟在那個壯漢一起跑,因為如果天心不願意的話,那個壯漢是肯本不可能拉到天心的手的。

    天心知道那個壯漢要把自己帶到哪裡了,因為他看到了前面的樹林邊站著一個在焦急地走來走去的人,一個他已經兩年多沒有見到的故人。壯漢只是覺得自己的手一滑,眼前一花,他停下身,轉過頭,除了看到東心雷,原本一直被他拉著的人已經不見了。

    「鄔老闆人呢?」壯漢喘著氣問道。

    東心雷笑著搖搖頭,看向了壯漢的身後。壯漢轉過身,看到了自己的一個師父正在和「鄔子虛」擁抱。

    「楊師父,咱們終於又見面了。」天心激動地說道。

    「少爺,果然是你。」楊勇臉上充滿了興奮,他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心中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羅管家呢?」天心看了四週一眼,在他的意識中,楊勇應該是和羅立在一起的。

    楊勇因為見到天心露出了喜悅表情不見了,露出了憂傷的表情,他無奈地看了一眼樹林深處,什麼話也沒有多說。他的舉動證實了天心猜得沒有錯,他的確是和羅立在一起的。天心的身影從他的眼前消失了,消失在楊勇看著的方向。楊勇也在樹林的邊上消失了。

    東心雷和那個壯漢站在剛才天心站在的地方。壯漢四下看了一眼之後,發出了感慨:「早知到我不拉著鄔老闆跑了,原本以為自己拉著鄔老闆能提高他的速度的,哪裡知道……呵呵……」壯漢對笑看自己的東心雷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走,咱們進去吧!」東心雷在壯漢的肩頭拍了一下,看著樹林的深處,輕輕地說道。

    天心看到了依著樹幹,坐在地上的羅立。羅立現在嘴唇發黑,他比以前消瘦了許多的臉上呈現一片死灰色。

    「誰?」一聲機警的聲音想起。

    「我!」天心雖然只說了一個字,但是他話語中透露出的威嚴讓那個站在羅立身邊的壯漢沒有再說話。

    「羅管家!」天心走到了羅立的身邊,開口叫道。羅立沒有對天心的話作出任何的反應——一個中毒高度昏迷的人是不可能聽到別人在呼喊自己的。

    「羅師父已經這樣很久了。」站在羅立身邊的一個壯漢對天心說道。天心抬起頭,看到這個壯漢和去錫陽城找自己的壯漢長得很像,只是他並沒有蓄鬍子,他們應該是兄弟。

    「為什麼會這樣?」天心憤怒的站了起來,咆哮道。那個壯漢看著原先還是焦急神色戴著半臉面具的人,現在渾身上下突然散發出一股殺氣,本能的向後連退幾步,可是他心頭那分壓抑的感覺並沒有得到任何釋放。

    「少爺,兩年前雖然我們處處防範,但是『新月居』依然還是遭到張子建派人偷襲,我們老羅拼盡全力,依然於事無補,老羅也就是那時候中了張子建的毒針。雖然後來我們到各地尋找名醫,但是都沒有用。老羅的病情還是越來越重,老羅在清醒的時候說了,他最後的心願,就是在離開之前,能再看到少爺。前不久,我們聽說少爺在錫陽城出現,我們就從魔幻大陸急著趕回來,由於多日的奔波,老羅的病情也加重了,身體狀況也越來越不好,現在他已經什麼都不能察覺了。」跟在天心身後走到這裡的楊勇說道。說完後他別過頭,沒有讓天心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因為現在的淚水是悲傷的淚水。

    「魔幻大陸?」雖然楊勇沒有說,但是天心還是能想像到楊勇帶著羅立到處流浪所遇到的種種艱辛的苦難。天心以前就聽人說過,迷幻大陸才是人類的天堂,人類在魔幻大陸是很難生存的。

    天心在羅立的身邊蹲下,他抬起羅立的手,把兩隻手搭在羅立的脈搏上。許久之後,他放下了羅立的手。

    「少爺,老羅他沒有事吧?「楊勇知道這是羅立最後的希望了,如果連一向神通廣大的少爺都無能為力的話,羅立真的會再也無法開口要求自己離開他,要求自己一個人拋下他去找少爺了。

    「心雷,你是用毒的高手,你來看看。」天心站起身,讓到了一邊,對早已經默默地站在一旁的東心雷說道。東心雷懂得施毒,他就應該懂得行醫。

    楊勇看著剛才走到這裡的年輕人一眼,便走到了天心的身後,現在只要有可能,他是不在乎讓什麼人來為羅立診治的。他看著這個被少爺稱為「心雷」的年輕人為羅立把脈了許久。每當他看到東心雷的眉頭微微一皺,他的心就跟著跳動一下。

    「少爺,羅管家現在已經是被劇毒攻心了,普通人應該早就撐不到今天了,我想羅管家之所以還有氣息,可能就是憑著想見到你最後一面的意念,才能支撐到現在。我真的是束手無策了。」東心雷站起身,對天心無奈地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說道。「怎麼會這樣,這麼會這樣?」楊勇徹底絕望了,他已經不能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了。

    天心一揮手,楊勇身體一軟,癱倒在了地上,昏睡了過去。「對不起了!」天心說道。他不只是在對楊勇說,也是在對昏睡在地上的東心雷以及那對壯漢兄弟倆說。

    天心走到羅立的身前,看著下方的面呈死灰色的羅立,嘴角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天心拉起自己的左手衣袖,看著在樹蔭下隱隱發出七種顏色光亮的手環(易玄士語:如果別人在這裡,他是不可那個看到七色光芒的,到現在為止,這只是天心個人的專利),心疼地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想傷害你們,但是我不想我的朋友就這麼離我而去,請你們幫助我好嗎?」

    手環突然發出了一道繞眼的白色光圈,光圈慢慢擴大,把天心和羅立包在了其中。白光光圈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光芒組成的一個光圈,它們很有層次的排列著。許久之後,七色光芒漸漸融合,只剩下了白色的光圈。光圈慢慢縮小,最後在天心手環上消失了。地上的羅立現在的臉色已經很紅潤了。

    天心沒有因為自己剛才看到而感到不可思議,他看著沉睡中的羅立,露出了心安的笑容。「羅立,你沒有事就好了。」說完天心抬起右手,把手指放到嘴唇邊,一咬牙,天心把自己的手指咬破了。移開手,天心看著手指上的湧出的血,把被咬破的傷口壓到了手環上,手環突然發出了七彩的光芒,天心眼睛一花,就失去了知覺。

    「再見了我的朋友,我的親人!」天心倒在了地上,但是他的嘴角邊依然留有微笑,因為羅立已經沒有事,同時他也沒有傷害為了救治羅立而能量微弱的她們。他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舉動而後悔,對於他來說,一身的技能沒有一個朋友的性命來得重要。

    「心雷,少爺到底怎麼了?」羅立看著被他們扶到一邊,坐在楊勇外套上的昏迷不醒的天心,焦急地問道。羅立從楊勇那裡知道,少爺在救自己的時候,他們誰都不是很清醒,因為少爺顯然不想讓別人看到他救自己所用的方法。現在楊勇和東心雷也都明白了少爺在救治羅立之前為什麼要先把自己變成昏迷狀態。

    東心雷站起身,無奈地搖搖頭,很不甘心地說道:「羅管家,少爺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除了微弱的脈動告訴我少爺還有生命的跡象外,少爺全身上下的器官都已經失去了功效。」的確,天心現在沒有了觸覺,沒有聽覺,也沒有嗅覺,更不要說是視覺了。

    「你說什麼?」羅立衝上去,揪住了東心雷的衣領,很不客氣地說道。東心雷沒有反抗,他在為自己的無能而深深地內疚。

    「老羅,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想辦法把少爺治好才是!」楊勇走到羅立身邊,拉開他緊捏著東心雷衣袖,在微微顫抖的手。

    「老楊,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羅立很是無助地說道,昏迷了已經快一個月的他,睜開眼後就看到了倒在自己身前,臉色沒有一絲光澤的少爺了。現在他還不想瞭解在自己昏迷後一個月,迷幻大陸上到底有什麼大事發生,他現下唯一關注的就是怎麼才能再次看到少爺臉上現出自信而文雅的微笑。

    「怎麼辦?」楊勇仰頭看天,長歎一聲。

    怎麼辦?所有人都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因為以前都是天心給他們出主意地。他們都在渴望奇跡的出現,渴望著少爺從地上站立起來。

    奇跡,會出現嗎?所有的人不敢肯定,除了等待,他們無能為力。
s57894 發表於 2007-9-10 10:49
第三卷氣傲雲天第七十一章精靈


    在楊勇、羅立、東心雷以及那長得健壯的兄弟倆在為天心擔心的時候,天心卻在異時空醒了過來。

    「少爺!」七個細小而甜美的聲音在天心的耳邊響起,奇怪的是楊勇和羅立先前那麼大聲天心都沒有聽到,但是現在天心卻聽到了。

    天心睜開自己的眼睛,發現自己居然懸在了空中,四周是七色的光芒。天心看不到藍天,也看不到大地,但是他並沒有驚慌,「原來傳說中的地獄就是這個樣子啊!」天心發出了感慨,在在施展魔法救治手環上七顆不同顏色的圓珠時,他就已經想到了自己的下場。他會因為自己的舉動,死一點也不奇怪,如果他還不死,那才是奇跡。

    「嘻嘻……」天心聽到了幾個人在偷笑,他確定了自己剛才的確沒有聽錯,果然是有人在叫自己。

    「你們是誰?」天心看向四周,他沒有看到任何人,於是很坦然地問道,他聽到了自己的回音,猶如在空谷說話一樣。

    「少爺,我們在這裡!」天心這一次聽得很真切,他發覺聲音在自己的兩個耳朵邊響起的。天心側過頭,向兩肩各看了一眼,他驚奇地發現居然有七個長著蟬翼翅膀的小女孩坐在自己的肩頭,一邊坐著四個,一邊坐著三個。雖然她們現在都坐著,但是天心還是能看出,她們的身高頂多只有自己的中指那麼長。天心對這七個女孩的樣貌絲毫不覺得奇怪,楊勇剛才對他提起過魔幻大陸。天心知道魔幻大陸上有一個種族,他們就和自己現在看到的七個女孩應該是一個樣——她們七個是精靈族的精靈。

    「你們是誰?」天心問道。他突然笑了出來,因為在他問出這一句話的同時,天心看到這七個小女孩都拍了拍自己透明的翅膀,似乎在提醒天心,她們的與眾不同。的確,天心這才注意到她們雖然最後停止了拍打,但是在她們翅膀走過的軌跡之後,留下了點點星光,和自己原先的手環一樣,分別呈現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和她們身上所穿著的衣服顏色相對應。在天心聽到的以前有關精靈的傳聞當中,並沒有聽到精靈的翅膀會有這樣的怪異現象。

    「真的對不起!」天心斂去了自己的笑容,低頭看了一眼左手腕上失去光澤的手環,愧意地說道。他犧牲了自己,最後還是沒有能夠拯救她們,因為這七個精靈的女孩的出現在地獄,就已經說明他最後的犧牲也是徒勞,

    坐在天心肩上的七個小女孩都離開了天心的肩頭,飛到了天心的眼前,調皮地對天心露出了微笑,「少爺,你以為這裡是哪裡啊?」「是啊,少爺,這裡其實不是你想的那個地方。」「少爺,這裡是通用魔法元素造成的一個異時空。在這裡別人看不到我們,我們也看不到他們。」「所以少爺在這裡的不是肉體,而是精神。」……這七個女孩子在天心的身前唧唧喳喳地說道。

    天心一伸手,制止了她們繼續說下去,「我明白了你們的意思了。是不是說我現在相當於是在我的夢境中啊?」

    那七個女孩彼此看了一眼,才同時對天心點了點頭。「少爺,我們現在就是在你們的夢中。」穿著紅衣服的女孩子羞捻地說道。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名字呢?你們不介意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吧?」天心輕笑道。

    七個精靈女孩彼此又看了一眼,都默默地飛回了天心的肩頭,坐了下去,她們很安靜地坐著,誰都沒有出聲。

    「怎麼了?」天心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

    「少爺,我們都沒有名字的。你叫我紅紅就是了。」那個剛才開口說話,穿著紅色衣服的精靈女孩低著頭細聲說道。。說完後她就低下頭,一直都沒有再出聲。

    天心根據以前自己聽到的,看到的,知道一般精靈族的精靈從小到大都是一般大小,所以很難通過她們的身高來區分他們的年齡,但是天心可以肯定的是,現在又坐回自己肩上的紅衣精靈女孩,和其她六個精靈女孩一樣,一定還很小,她們沒有作為成年精靈應該有的智慧和穩重,而且她們都沒有自己的名字。

    「如果你們七個不介意的話,我給你們每一個人想一個名字怎麼樣?」天心微笑地說道。他可不想自己對著七個一臉委屈的漂亮精靈女孩。

    「少爺,真的嗎?」原本低著頭默不出聲的七個精靈女孩都興奮地抬起頭,異口同聲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不過……」天心把一個「過」字托得很長。

    「少爺,不過什麼呀?」七個精靈女孩再次問道,她們都緊張地看著天心,深怕天心反悔。

    「你們為什麼要稱呼我為『少爺』呢?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多了你們七個了不起的手下了,再說我又不是你們的主人,咱們是朋友啊,你們直接稱呼我為『天心』就是了,幹嘛要少爺前、少爺後的,你們不覺的那很彆扭嗎?所以我惟一的要求就是你們改變對我的稱謂,怎麼樣,這個條件不苛刻吧?」天心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在他看來這七個精靈女孩是應該答應自己的要求的,應為天心剛才看到她們聽說自己要給她們取名字的時候,臉上的興奮表情,那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不要!」穿著紅衣服的精靈女孩想都沒有想,就很肯定地搖搖頭。「我們也不要。」其她的六個精靈女孩也都搖頭反對天心的建議。

    「為什麼,你們不是很想有自己的名字的嗎?」天心愕然,他不知道七個精靈女孩為什麼這麼固執。

    「因為紅紅可以沒有好聽的名字,但是紅紅不可以沒有少爺。」穿著紅衣服的精靈女孩仰頭看著天心,用很堅定的語氣說道。這時候另外的六個精靈女孩都保持了沉默,但是天心知道這意味什麼——這意味著她們都抱有和紅衣精靈女孩同樣的想法。

    「你們怎麼了,我只是要你們改變對我的稱謂,以後你們依然可以留在我的身邊的。」天心向她們解釋到道。

    「才不要呢,說不定以後少爺就會把我們送給別人呢?」穿著紫色衣服的精靈女孩說道。

    「送人?」天心疑惑地問道,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天心明白了她們的擔心,她們都在擔心自己有朝一日會把她們送給別人,想用自己和她們之間的主僕關係,套牢自己,不讓自己以後把她們送走。天心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的手環,很嚴肅地說道:「我向你們保證,以後不管是誰向我索要這個手環,我一定不會送給她們。」

    七個精靈女孩都側過頭,感激地看著天心,嘴裡甜甜地說道:「這才是我們的好少爺的!」她們的話語中帶著驕傲與自豪,天心無奈地搖搖頭,他知道自己的先前要她們改變對自己稱謂的想法只是一廂情願,看來是很難實現了。

    「好吧,我也不強求你們就是了。」天心除了認輸,他還能做什麼呢?

    「謝謝少爺!」七個精靈女孩說道。

    「我看你們穿著的衣服顏色各不相同,所以我想分別在你們的身上衣服的顏色之前加上我的姓氏,就算你們的名字,你們沒有意見嗎?」天心問道。

    「我叫雲紅(橙、黃、綠、青、藍、紫)!」七個精靈女孩都高興地飛了起來,她們圍著天心打轉,在天心的身體周圍留下了七個呈現不同顏色的光圈。

    「我們終於有名字了!」七個精靈女孩格外地興奮,更主要的是她們和少爺一樣,都是姓「雲」。她們以後也就是雲家的人了,少爺以後更定是不會把她們贈送給別的人了。

    「好了,現在我已經給你們取了名字了,你們能不能把我為什麼會在這裡,跟我說清楚呢?」天心笑問道。他之所以笑,是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不開口,她們七個是肯定不會開口對自己說的,現在自己已經開口問了,他很想看她們的反應。

    「啊!」七個精靈女孩都停在了半空中,她們不知所措地看著天心。

    「小雲紅,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按理說我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現在我怎麼會是在自己的夢境中呢?」天心的感覺是那麼真實,這顯然不是在夢境中。

    「少爺,我們有沒有說這是在你的夢境中,我們剛才都只是順著你的意思才這麼說的。」七個精靈女孩都飛回到天心的肩頭,搭下了翅膀,坐了下去。

    天心一愣,知道剛才的確是自己這麼說的,趕忙「呵呵」笑了幾聲,改口問道:「那你們七個可以告訴我,我現在到底在哪裡?」

    「異時空,少爺你在我們用自己能量體形成的異時空裡。」雲紅如實地說道。

    「異時空?」天心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當然不知道雲紅說的是什麼。

    「少爺,異時空是我們精靈族用來休眠的地方,平時也可以在裡面放一些東西。」雲藍向天心解釋道。

    「這樣啊,那小雲紅你為什麼說這個異時空是你們七個用能量體形成的呢,照你剛才的話,應該每一個精靈都有自己的異時空才對啊?」天心很快就發現了雲紅和雲藍話語中的矛盾。

    雲紅看了身旁的幾個精靈女孩,站起身,飛離了天心的肩頭,她在天心身前慢慢向下降。天心攤開自己的手掌,讓雲紅站到了自己的手掌心。

    雲霞在天心的掌心跳了幾下之後,方才抬起頭對天心嫣然一笑,甜甜地說道:「少爺,不是每一個精靈族的精靈都能有自己的異時空,這需要消耗自身的很多能量,如果沒有這個實力,而強行製造出屬於自己的異時空,精靈往往都會因為能量衰竭,而過早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即便有足夠能量體,也是不可能造成這麼大的異時空的,因為這麼大的異時空真的很消耗能量。而且我們也沒有這個必要,因為我們的身體根本就讓我們不要浪費太多的能量體。但是因為少爺你就不一樣了。你的身形太大,我們單獨一個人,更本是不可能造出這麼大的異時空,所以我們才聯手造出了一個這麼大的異時空,這樣少爺在裡面就不會感到壓抑。少爺,你說我們是不是很厲害啊!」雲紅最後不忘要天心讚賞自己幾句。她小孩的天性現在展露無疑。

    可是天心沒有出聲,他只是盯著自己手掌心的雲紅,眼珠一轉也不轉。

    「少爺,我怎麼了?」雲紅不明所以地看著盯著自己看的天心。另外六個精靈女孩也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氛,她們都紛紛飛離天心的肩頭,停在了天心的手掌上,前後三排,整齊地列隊在天心的手心。

    「少爺,你到底在看什麼啊?」雲紅委屈地問道,她不知道體天心為什麼不回答自己的話,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說錯了什麼話引來少爺的不滿。

    「我在看,看你們的能量體到底還能維持將這個異時空維持多久。」天心冷冷地說道,他絲毫沒有因為雲紅她們七個為了自己消耗能量製造出這個讓他容身的異時空,而任何感激的表情。

    「少爺,可是……」雲紅明白了少爺的意思,知道了少爺是在責怪自己不應該為了他而消耗掉從自己的能量。

    「我現在要離開這裡!」天心沒有聽雲紅解釋,因為他不希望自己生命的延續是建立別人死亡的基礎上。當然,這裡所謂的「別人」,指的是天心的朋友,那些願意為天心犧牲生命的朋友。

    「少爺,如果你出去,你身上僅有的能量就會流失,到時候你就會……」雲紫沒有說下去。雲綠哀求道:「少爺,我們沒有事的,你就留在這裡吧!」

    「少爺,你是為了我們才這樣的,我們為你做這些其實都是應該的。」雲紅的話語中少了一份她這個年齡應有的幼稚,多了一些沉穩。

    「你們說錯了,如果不是我讓你們幫我救治羅立,你們就不可能能量衰竭,我用自己的生命來彌補你們損耗的能量,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天心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最後的徒勞,而感到一絲的可惜。

    「如果知道少爺會用生命來就我們,我們是肯定不會救羅立的。」雲青抽噎道,她說出了在場的另外六個姐妹的心聲。

    「所以我開始就沒有對你們說,我事後會怎麼救治你們啊!」天心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似乎在為自己的奸計得逞而感到高興。

    「少爺……」雲紅感到很無奈,因為少爺現在的表現出的態度好像自己生死已經不再關他的事了。

    「雲紅,我希望你們明白,有時候死亡也是一種解脫,我活著我就必須努力,但是現在我解脫了。你們也應該去找一個更適合你們的人,讓他帶你們回家,回到屬於你們的地方去。」天心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好吧,少爺我們讓你走就是了。」雲紅抽噎地說道,她的話語中是無奈。另外的六個精靈女孩都用因為哭泣而發紅眼睛愣愣地看著雲紅,她們不知道大姐為什麼要這麼說。

    雲紅看著她們對她們慘淡一笑,她飛起來撞向了天心的額頭。雲橙和另外的五個精靈女孩對看一眼,也向天心的額頭飛了過去。

    天心感到一股強大的能量從額頭湧入體內,本能的睜開眼,他看到的是雲紫撞向了自己的額頭,接著他的腦海一陣眩暈,就又失去了知覺。

    「少爺,少爺……」天心聽到耳邊響起了羅立的叫喊聲。

    天心努力地睜開眼,發現天色已經很暗了,他進樹林的時候,裡面還是很光亮的,現在已經是夜晚,因為這裡透過樹葉,他看到了天上的繁星。天心扶著樹幹,努力地想站起來。這時羅立推開想走上前扶住天心起來的東心雷,自己趕忙走上前,伸手扶著了天心的手,幫著坐在地上的天心站了起來。

    「羅管家,你沒有事就好,沒有事就好……」天心拍拍羅立的肩頭,強顏歡笑。剛才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感覺不到左手手腕上的手環裡有流動的能量體了,為了能讓自己從地上站立起來,雲紅她們七個精靈女孩已經耗盡了身上所有的能量體了,徹底消失了。最後羅立沒有了事,天心自己也沒有事,但是她們七個卻有事了。

    天心伸出右手,摸了摸左手上已經是一個極其普通的手環,在心中默默說道:「雲紅,你們七個放心吧,我會永遠把你們留在我的身邊的。說都不可以把你們從我的身邊帶走,誰都不可以!」

    「少爺,你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不如讓阿剛背著你會酒樓吧!」楊勇見大家要走,於是建議道。

    「阿剛?」天心看向了站在一邊的兩兄弟倆。

    「我叫卓力剛,外號『怨天無環』,這是我弟弟卓立強,外號『恨地無柄』。」沒有蓄鬍子的卓力剛指著自己身旁的弟弟,向天心介紹道。

    「少爺,他們哥倆是我和老羅新收的弟子,別的什麼都不會,就是有一身的蠻力。還有啊,為了能識別他們兄弟倆,所以卓力強特地蓄了鬍子,好讓我們識別他們兄弟倆。」楊勇笑道,在他看來大家現在誰都沒有事,是值得高興的。

    天心對在摸著後腦勺在一邊傻笑的卓力剛兄弟倆說道:「光從他們的身形,以及他們響亮的外號,我就可以看出,他們兄弟倆一定都是大力士了。早上力強把我從錫陽城拉到這裡,被他抓著的手,現在還在隱隱作痛呢!」天心看到卓力強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力剛、力強,你們還不來見過少爺!」楊勇不滿地說道。

    卓力剛和卓力強立刻跑道天心的身前,必恭必敬地對天心鞠了一個躬,很虔誠地說道:「卓力剛(強),今後願意聽少爺調遣,即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這是誰教你們的啊?」天心走到她們身前,把兩個人扶了起來,同時開口問道。

    「呵呵……我們村以前唱大戲,那些戲子演戲的時候都是這麼說的。」卓力剛尷尬地笑了起來。

    「我就說嘛,力剛和力強大字不識幾個,怎麼會說出如此文啾啾的話呢?」羅立看了楊勇一眼,笑著說道。

    「楊師父,以後的日子大家也就有時間了,你抽空教力剛和力強認字,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能一個字都不認識呢?」天心說道。

    「少爺,我會的。」楊勇躬身說道。

    天心看到了身前的卓立強露出不情願的表情,於是問道:「力強,怎麼了,你難道不願意嘛?」

    「沒有,力強和我都很願意向楊師父學習的。」卓力剛搶在弟弟前面說道。

    「力剛,你到從什麼不滿意地地方,就直說,我一定會盡量滿足你的。」天心沒有理會卓力剛,只是對卓立強問道。

    卓立強摸了摸自己的後腦,看了一眼旁邊用不滿地眼光看著自己的大哥,在看了一眼身前對自己微笑的天心,「呵呵」地傻笑幾聲之後,方才開口說道:「少爺,可不可以不學習認字啊!以前楊師父有教過我,可是沒有一會兒我就全部忘了,字真的好難學啊。少爺不如這樣吧,你讓楊師父傳授我們別的,比如說武技啦。」

    「力強,你怎麼能這麼對少爺說話!」卓力剛對弟弟卓立強向天心提出建議很是不滿。

    「力剛你別說,難道這不是你心裡的想法嘛?好吧,就隨便你們了,反正你們的師父不是我,至於楊師父要教你們什麼,最後還是他說了算。」天心笑道。

    「謝謝少爺!」卓力剛在弟弟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搶先向天心道謝。「哼」天心聽到了卓立強不滿地哼了一聲。大家都笑了起來

    在羅立地攙扶下,天心藉著星光、領著楊勇、東心雷、卓力剛和卓立強兄弟慢慢走去。
s57894 發表於 2007-9-10 10:49
第三卷 氣傲雲天 第七十二章 手環

    「鄔老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天心剛走進酒樓,就聽到大公主埋怨的話語。他這才發現大公主和二公主、三公主居然都在大堂裡。

    「你們都先下去吧!」天心對身邊的幾個人說道。楊勇他們幾個在對大公主行過禮之後,在東心雷的帶領下向酒樓的後院走去。

    大公主掃視了天心帶回來的幾個人,嘴角邊露出一絲笑意——楊勇和羅立她還是認識的,雖然他們現在和兩年前的樣貌有了很大的改變。「鄔老闆,他們幾個是什麼人啊?」大公主明知故問。

    「哦,他們是我新招的幾個幫手。」天心隨口說道,對於大公主的問話他早已經料到了,因為明知故問就是大公主的作風之一。

    「鄔老闆,你的身體不舒服嗎?」大公主看著臉色略顯蒼白的天心開口問道。「二十八宿」的死她已經知道了,令她感到意外的天心居然在「二十八宿」的行刺中受傷,原本她是很看不起「清水組」那些沒有用的草包的,「現在看來我得對張子建的實力重新作出評估。」這是大公主此時心理的第一反映。至於岳子墨,大公主沒有知道她曾經也在城東的破窯洞出現,所有見過岳子墨的人一個都沒有能活下來。

    「沒有事,我只是有點身體不舒服。」天心對大公主微微一笑。但是他蒼白的臉色已經把的身體狀況表露無疑。

    「鄔老闆,既然你的身體不舒服,你就先回去休息吧!」二公主紫韻站起身,走到大公主的身旁,對天心說道。

    「謝謝二公主的關心,我現在還沒有事。」天心對二公主投去感激的目光。

    「鄔老闆,紫韻說得對,你還是先下去休息吧!」大公主讓到一邊,上下掃視了天心一眼。

    「大公主,那我就下下去了鵝」天心步履蹣跚地離開了酒樓的大堂。

    大公主看著天心走進後院,對大堂裡的人說道:「大家回去休息吧!」說完後,她徑直走會了自己在頂樓的臥室。

    天心走到後院,他看到了楊勇他們在等著自己。

    「心雷,你已經為楊師父他們安排好房屋了?」天心努力振作起精神,開口問道。

    「老闆,由於房間現在有限得很,好在大公主的隨行人員絕大部分沒有住在酒樓,咱們後院現在還有兩間空房,楊師父和羅管家住一間,力剛和力強住一間,這樣剛好。」東心雷把情況對天心坐了說明。

    「好,大家就將就地先住著。」天心露出一絲微笑,他向從自己地的臥室走了過去。腿一軟,天心就要倒了下去,楊勇早就察覺到了天心的不對勁,這是他趕忙走上前,一把扶住天心,「少爺,你沒有事吧?」楊勇關切地問道。

    「沒事,我沒有事。今天大家也已經累了,還是早點休息吧!」天心推開了楊勇,甩了甩頭,認清了方向,走進了自己的臥室。自從大公主住進了酒樓,天心為了騰出房間,就搬到了酒樓的後院來住了。天心靠在臥室門上,反手把門拴上。他一搖一擺地走到了窗前,什麼衣服都沒有脫,他就倒在了床上。

    天心在床上並沒有能夠睡著,他的心裡很亂,他感到自己的內心有七股奇怪的能量在流竄,並不能受到他的控制,它們有時候會流向一個方向,那是天心就會覺得自己的血管在暴漲,不過這還是好的,當兩股能量流而碰撞時產生的能量釋放,那才是錐心的痛,也是天心最不能忍受的。

    天心兩手緊緊抓著床上的被單,指尖的指甲透過被單,深深地刺近了手掌的肉裡,血染紅了被單。天心臉上和手上的血管都突了出來,咬著自己的下唇,他沒有吭出聲來。他心裡很清楚,這七股不受自己控制的能量就是雲紅她們的,是她們為了救活自己,把自身的能量全部注入到自己體內的結果。天心雖然現在很痛苦,但是他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痛苦而埋怨雲紅她們七個,因為為了他,雲紅她們七個活波可愛的精靈女孩都已經死了——她們原本可以活得更久的,但是這一切都已經成為了過去。

    天心在搜索,他終於在經脈的一個角落,找到了自己的本身的能量體,雖然很另外七股比起來很弱小,但是天心卻能控制。

    天心控制自己的能量緩緩向自己的心臟部位走,現在那七股能量都還沒有入侵他的心臟,他要趕在它們之前,先護住自己的心臟。也就在這個時候,天心發覺到那七股能量居然在不同的經脈,向自己的心臟發起最後的攻擊。天心不能再沉默了,他崔動自己的能量迅速向心臟靠攏,希望能趕在那七股能量之前護住心臟,他不想雲紅她們七個精靈女孩的犧牲就這麼沒有任何的價值。

    在天心的那個能量即將要靠近心臟的時候,天心驚奇地發現那七股能量居然都調轉了方向,這自己的能量襲來,顯然它們都想把天心的能量歸為己有,這樣她們就會比別的能量流更為強大,以後它們就能很成功地併吞別的能量——天心的死對於它們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天心想讓自己的能量躲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才明白這個七股能量流原來都在打自己能量流的計劃,它們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天心只有忍著舉動,拚命控制著自己微弱的能量流抵抗同時撲向這邊的七股能量流。

    倒在床上,滿頭大汗的天心並沒有發現自己左手腕上已經失去光澤的手環,這時又閃過一絲光亮,那是白色的光芒。天心頂著七股想併吞自己能量流的七股能量流的衝擊,他已經感到力不從心了,雖然他不會妥協,不想失敗,但是實力的差距就在這裡。天心不知道自己的能量流一旦被別的能量流侵蝕之後會產生什麼樣的可怕下場,但是在自己還是很清醒的時候,他作出了一個決定。

    天心鬆開了自己緊握著被單,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右手,他努力地抬起了自己的手,向自己的腦門重重地拍下去。但是這時候他體內的能量流徹底崩潰了,另外的七股能量流少了阻礙一瀉千里。天心眼睛一花,嘴裡向空中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他垂在空中的手落了下來。

    天心手環依然在發著一閃一閃的光芒,突然光芒一盛,等光芒漸漸散去,天心的臥室裡多了一個年齡約在三十左右,樣貌高貴端莊、穿著一身白色衣服的婦人,她輕輕地走到天心床前,在床邊坐下。伸出纖纖柔胰從天心的額頭慢慢的滑到天心的下顎。天心臉上的面具都化成水珠流走,憑空不見了,露出俊美的臉龐。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那個婦人輕聲說道。「紅兒她們七個為了你而犧牲,是你的福氣,也是她們的福氣。你是不會有事的,因為我會在你的身邊守護著你。」婦人說完後,看到天心有了平緩的氣息,知道自己剛才施展的高階魔法已經起效。她一揮手,原本已經不見的水珠都會在天心的臉上,重新結成了銀色的半臉面具,和以前的是一摸一樣——面具上也有天心吐出的血跡。

    婦人身上再次現出聖潔的光芒,光芒很快散去,臥室裡除了天心又是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天心的手環上的光芒慢慢地黯淡了下去。

    「老楊,你說少爺會不會有事啊?看到少爺剛才的舉動,我總覺得心裡很不安。」羅立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楊師父,不如我們現在去看看少爺吧!」東心雷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他提議道。

    卓力剛和卓立強兄弟倆不解地看著三個人,他們不知道大家為什麼這麼不放心,要知道少爺只不過是臉色有些難看。

    「不必了。少爺可能只是今天太累了。」楊勇說道,「再說我們現在所站的地方離少爺的臥室也不是很遠,現在我們並沒有聽到少爺的臥室裡有什麼不平常的動靜,咱們回去休息吧,今天大家的確很累了。」楊勇說完後並沒有走向自己的臥室,而是走到了天心的臥室外,當他聽到天心臥室裡發出平穩的呼吸聲,他對羅立和東心雷微笑地點點頭,走向了自己的臥室。羅立和東心雷彼此看了一眼,都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大公主從窗戶外走開,走回到自己床前坐了下去。剛才後院的一切都已經表明天心這一次真的是受傷了,而且傷得還很重。

    「大公主!」一個身影從房屋的陰影裡走了出來,恭敬地說道。

    「黃曉輝,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嗎?」大公主冷冷地說道。

    「屬下知道,我一定不會令大公主殿下失望的。」那個人恭敬地說道。

    「曉輝,你要知道,『炎冰二老』可都是死在他的手上的。」大公主提醒道,她可不想自己這次行動再次以失敗告終。

    「請大公主殿下相信我的實力。」那個陰影自信而傲慢地說道。他是對自己自信,對天心而傲慢。

    「我相信你,記住我不想失去這一次機會,這也是你唯一的一次機會。」大公主很平靜地說道。

    陰影退了回了遠處,大公主的臥室裡響起了一聲歎息。大公主很是無奈,原本她這次錫陽城之行就是為了和天心一起合作,對付勢力在安武國日益增長的「清水組」的,可是現實情況卻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也就是說雖然「清水組」的張子建現在雖然和天心比起來有著絕對的優勢,可是大公主總覺得張子建不可能是天心的對手,因為天心到現在都還保持著一份神秘。「殘血堂」在天心手上覆滅了,這一件事對大公主敲響了警鐘。在她看來,這一切當然不會是天心一個人能做到的,也就是說天心在錫陽城還有一股她沒有察覺的勢力,能在斷斷的時間內剷除了「殘血堂」,她知道天心隱匿在背後的勢力絕對很強大,她現在已經不再想引狼入室了,她必須在天心在錫陽城還未立足腳跟,羽翼未豐之前拔去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朋友?對於在權力鬥爭中的人來說,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有的只是共同的利益。

    天心靜靜地躺在床上,他睡得很香,也很甜。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大公主已經讓人開始執行對他的行刺了。

    臥室裡很黑,裡面能聽到的只是天心微弱的呼吸聲。天心窗前的泥土慢慢地向上動了幾下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現在還是深夜,黃曉輝知道,黎明前才是自己出手的最佳時機,因為那時候是所有人警戒最低的時候。

    時間在慢慢地流失,天心依然在睡著,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現在已經是命懸一線,昨天他真的很累;昨天他也很悲傷,很無奈,對於雲紅她們七個精靈女孩的消失,他是自責,是無奈。雖然他是第一次見到她們七個,但是手環他已經戴了兩年多了,在他的眼中,雲紅她們七個精靈女孩也默默地陪伴了自己兩年有餘。她們都是他雲天心的朋友了,可是現在為了天心的性命,他的朋友不得不犧牲自己——心痛,錐心之痛。

    很久沒有了動靜的那塊泥土又開始慢慢動了,因為黃曉輝已經在地底已經算到,現在外面已經是黎明時分了,他在地底依然還是黑暗一片。他不喜歡黎明,因為他希望自己能永遠地待在黑暗之中。不一會兒,天心的床邊就有了一個不小的土堆,現在還有泥土從地底被慢慢頂上來。黃曉輝做的很慢也很仔細,雖然他狂傲,但是天心的實力他還是見過一次的,那一次「炎冰二老」就死在了他的手上。

    瞬間的迸發往往能引起別人的驚覺,但是長時間通過量變,達到最後的質變,這一點卻很少有人注意到。黃曉輝正是利用所有人普遍存在的心理缺陷,才一直都是在慢慢的頂上方的土堆的。

    地上已經被黃曉輝打開了一個很大的動,他輕輕地躍起,站在了天心的窗前。他問道了一股血腥味,也看到了天心床鋪上的血跡。

    黃曉輝嘴角邊不由露出鄙夷的微笑,因為他剛才太高估了天心,他覺得就憑天心現在的狀態,他要想殺他,根本沒有必要偷襲。這也只是黃曉輝一時的想法,以前即便是殺手無存鐵的婦孺,他也都是偷襲。他不想別人看到自己的臉,也不想別人死亡前感到恐懼——他殺人的方法很特別。

    黃曉輝鬆開了繞在自己手掌上的一個細長的長線,漆黑的長線,在黑暗中能和黑暗融為一體、不讓對手察覺的長線。

    黃曉輝拿起拿著細線的一頭輕輕一甩,細線如同長了眼睛一樣,很靈巧地在天心地脖子下穿過,又回到了黃曉輝的手上。黃曉輝看著自己雙手緊捏著的細線兩頭,他眼中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知道現在只要自己雙手微微一動,天心的頭顱就會像以前被自己殺死過的一百多人一樣,與他的身體分家。天心就會睡夢中結束自己的生命

    黃曉輝想動了,他離成功已經近在咫尺了。黃曉輝還沒有動,他的眼中露出了驚懼的眼神,不是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了還是在熟睡的天心;也不是他感覺到了什麼,他感覺到屋裡除了自己就只有天心了。可是這才是最令他害怕的,因為他在想給天心最後一擊的時候,他然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和他的身體一樣,已經不能動了。

    兩眼一直在警戒天心的黃曉輝,知道這一定不是天心出手的,因為他眼中的天心,從他在窗前出現,就一直沒有任何異樣的舉動。他不敢張口責問,因為這樣的話,一定會把天心吵醒,也會住在隔壁的楊勇和羅立吵醒的,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會這樣僵持下去多久。

    「孩子,對不起了,為了天心這孩子,你不得不離開這個世界!也正因為有你們的存在,天心為了自己的親人和朋友,才不得不殺戮,他活得真的很累很痛苦!」黃曉輝耳邊響起了一聲清脆的無奈話語。「不要!」這時黃曉輝想叫出聲來,對於死亡他充滿了恐懼,可是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也已經不能張口說話了。他接著恐懼地發現自己的手在眼中越來越透明,直至完全透明。

    「風華心!」黃曉輝本能地認為,因為他只是聽說過中了「風華心」魔法的人,身體會很快像清風一樣,在空中消失得無影無蹤,那時就意味著死亡!這種七階風系魔法還有一個更加形象的名字:風化術。

    黃曉輝以前殺人都是讓對方不知不覺中離開了這個世界,但是他自己卻是帶著恐懼離開了這個世界。

    天心的手環在黃曉輝的身體消失之後,又閃過一絲光芒,現在是應該讓天心起床的時候了。地上的土堆已經不見了,恢復到了原先的模樣。

    天心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看著床單上的血跡,露出慘淡的笑容。低下頭,天心發現自己手掌心昨天晚上被自己的指甲刺破的地方已經結出傷疤,奇怪的是那些傷疤都要掉落了。天心一甩手,發現手上什麼都沒有,連傷疤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天心打開自己的臥室門,走進了後院,走到水井邊,打了一桶水,他把自己的臉埋在了水中。抬起頭,天心甩甩頭,甩去了臉上的水珠,也甩去了臉上的血跡。

    新的一天有開始了!

    「大公主,我這次是為了咱們『清水組』的事來的。」張月華看著端坐在酒樓大堂中央的大公主很平淡地說道。

    「張姑娘,我開始還以為你是為了天心才來這裡的呢。」大公主笑道,她的話中使得張月華臉色微微一變。

    「大公主你說笑了。天心不是兩年前就已經在錫陽城神秘失蹤了嗎?難不成大公主的手下已經查探到天心的消息了?」張月華針鋒相對。

    「呵呵,張姑娘說笑了,我的那群手下都只是吃素的,就連『清水組』的精英都沒有能成功地找到天心,他們哪有可能完成這件事啊!」大公主欽佩地說道,似乎她真的很羨慕張子建有一幫能幹的強將。

    「大公主手下的個個都是英賢,怎麼會如大公主所說,好似真的不堪一擊呢?」張月華微笑道。

    「張姑娘,既然你不是為了『清水組』的事來找我,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你是為了什麼事才來的嗎?」大公主不想和張月華為了一件無謂的事和張月華作口舌之爭,於是改口問道。

    「大公主,我這次來錫陽城就是希望能和大公主把咱們之間的矛盾化解掉。」張月華說完後,看了一眼大公主繼續說道:「如果我們不能很好地化解彼此之間的矛盾的話,安武國將來就會有動亂,到時候咱們大家誰都不好受。」

    「張姑娘,我們之間的矛盾是由你們引起的。想當初為了最為對你們『清水組』的回報,我父王讓你們在我們安武國立足生根,並且強大,但是現在呢?你們處處發展自己的勢力,在有些偏遠的地區,你們的分舵已經取代了我們安武國的官員,管理起當地的事務了,你們如果把那些事務的管理權歸還給咱們安武國,我想咱們之間的矛盾也就沒有了。」大公主之間指明了問題的核心。

    「大公主,你似乎忘記了一點,如果我們『清水組』沒有足夠的實力的話,青雲八家可是咱們的榜樣。兔死狗烹的事我可是聽過不少啊!」張月華冷笑道。

    大公主一伸手,「張姑娘,希望咱們下次見面,不必是你死我活分出個勝負。「大公主開始送客了,只不過她送客的語言倒是很與眾不同。張月華冷笑一聲,走出了酒樓的大堂——她本來就不是來找大公主化解於彼此之間的矛盾的,只可惜她想見的天心,早上就離開了酒樓,或許他早就知道自己要來了,刻意躲開了。

    張月華決定離開錫陽城了,她已經改變了主意,的確,即便見到天心她又能怎麼樣呢?畢竟,張子建和天心之間的矛盾不是她一兩句話就能輕易給化解的。

    「錫陽城,你就要亂了。」張月華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發出了一聲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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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烽火血路 第七十三章 戰亂

    在張月華來到錫陽城後的第三天,安武國終於開始了暴出了一條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但又是情理之中的事,安武國西部的幾個城市發生了平民暴亂,所有的安武國官員被暴亂的百姓拉到了菜市場給處決了,所有的暴亂平民要求從安武國獨立出去,原因很簡單,在歷代安武國的君王,包括明賢王的領導下,他們所在的那幾座城市人民的生活水平沒有得到任何的提高,和東部各個城市人民的收入也是越來越大,更主要的是在人民生活很是困苦的狀況下,當地的一些勢力和官僚勾結,使得原本就沒法生計的人們,生活越加困難——官逼民反,再一次得到了驗證。

    可是事實真有想像得那麼簡單嗎?

    安武國,青雲城。

    「大王,我們派去剿滅西部那些暴民的軍隊,在淵梓城中了暴民的詭計,遭到了圍攻,全軍十萬將士沒有一個生還。」尚書陳善把剛剛得到的情報,說了坐在大殿上方龍椅上的明賢王。

    「沒有一個生還?」明賢王沉聲問道。

    「是的,傳回來的情報的確是這麼說的,沒有一個生還。」陳善說完後,把額頭碰到的地面,沒有再抬起來。現在明賢王在氣頭上,伴君如伴虎,他可不想為自己招來無妄之災。

    「沒用的傢伙,我在李達離開之前,還特意囑咐,讓他千萬不要小視那些暴民,結果呢,還不是一樣,只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明賢王氣乎乎地說道,原本還站著的百官都同時跪在了地上,嘴裡喊著從先人那裡學來的一句話:「請大王息怒!」這中也包括宰相錢中樹。

    「中樹,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明賢王掃視了一眼跪在下方的眾百官,對跪在最前面的錢中樹說道。

    「啟稟大王,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快把那些暴民鎮壓下去,否則別的地方的人也會紛紛跟著傚法,這樣下去安武國就會真的內亂了,而且如果咱們不能及時把這次暴亂鎮壓下去的話,國內的『清水組』一定會趁機搗亂的,而且……而且……」錢中樹說道一半,支吾起來。

    「中樹,有什麼話你就說,不要支支吾吾,這裡全是我安武國的官員,他們當中如果誰敢把我們在大堂上的話洩露出去,他的下場就只有死。他的家族也就會跟著他從我安武國乃至整個迷幻大陸消失。」明賢王傲然地說道。在迷幻大陸上,安武國也算是一個強國,他明賢王也算是一方霸主。

    「大王神威,威震迷幻!」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員趕緊拍起馬屁。

    「哈哈……」明賢王大笑起來,他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每一次聽到手下這幫無用的傢伙這麼拍馬屁,他都會很滿足,他有一種感覺,似乎在他腳下的不止不是安武國,而是整個迷幻大陸。

    「大王,如果我們現在不能抓緊時間鎮壓住叛亂的話,北部的蒙杜國窺視咱們國土的肥沃已經很久了。」錢中樹在得到明賢王的允許之後,開口說道。雖然他的陰謀詭計不少,但是作為安武國的宰相,他還是很關注整個安武國的局勢的,畢竟如果安武國沒有了,他這個宰相也就不會有了。這也許就是所謂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錢大人,區區一個蒙杜國又整會是我安武國的對手,他們只不過是一幫生活在馬背上,依然未被開化的民族。」跪在地上,一個穿著盔甲的中年男子說道。他原本以為明賢王會褒獎自己幾句的,不過他錯了,他的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來人,把他給我拉下去斬了!」明賢王看都沒有看那個說話的將軍,就對站在眾多官員身後,腰配寶劍的侍衛下了一道命令。

    「大王……大王饒命啊,下官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冒犯了大王,請大王開恩!」那個發話的將軍對明賢王為什麼要把自己處死很是不解,但是他現在急得不是向明賢王詢問,而是向明賢王求饒。

    「哪裡冒犯我?哼,你哪裡也沒有冒犯我,因為我現讓你死的話,你的家人還能受到屍身,如果在戰場上,你的家人就會像李達現在的家人一樣,什麼都沒有。李達輕敵的下場就是死,你輕敵的下場也只有死,為了不讓更多的士卒由於你的無能,而白白犧牲掉,我現在也只有忍痛了。放心吧,我會把你當作為國捐軀的,好好厚待你的家人的。」明賢王一揮手,那個將軍就被拉出了大堂,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的眾多百官只聽到那個將軍發出鬼哭狼嚎般的求饒聲,但是他們誰都沒有出來為他求情,就連那個將軍以前一向認為最親近的好朋友都沒有。

    「你們都看到了,以後誰如果再在我面前藐視我們的對手,我就會先瞭解他的生命,因為不這樣,以後他不但會害了自己,也會害了別人。」明賢王看著下面把額頭緊貼著地面的所有手下,冷冷地說道。

    「大王英明,實乃我國百姓之福!」所有的官員叫道,他們知道該奉承的時候,就應改奉承。

    「中樹,你接著說!」明賢王對錢中樹說道,因為他知道錢中樹一定還有許多觀點沒有說出來。

    「大王,被方的蒙杜國的國民雖然不懂得禮儀,但是由於他們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以狩獵為生,處處得提防兇猛野獸的攻擊,所有他們個個驍勇善戰,這並不是我們最害怕的,如果他們有一個會出謀劃策的人,那對於我們安武國來說,將是最大的威脅。」錢中樹說完後,抬頭看一了眼沉思的明賢王,就沒有再發言。

    「大家覺得這次西部幾個城市的叛亂是怎麼回事?」明賢王沒來由地問了一句,打破了大堂裡的沉寂。

    官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知道明賢王為什麼要這麼問,以致誰都沒有膽氣去回答明賢王的問題。

    「陳善,你說說這次西部的幾座城市為什麼會發生叛亂?」明賢王見沒有願意回答自己的問題,嘴角邊露出一絲冷笑,點明讓尚書陳善來回答自己的問題,

    「大王……」陳善嚥下嘴裡的口水,繼續說道:「大王,我想這次西部的幾座城市之所以會有亂民暴亂,我想這一定和『清水組』在當地的所作所為有關,張子建通過給當地的人發放糧食,免費給那些窮人的孩子教書,拉攏了不少的人心,藉以要挾他們跟在他的身後,與大王你作對。」

    「大王,尚書大人說得不錯,如果我們現在不再對『清水組』略施懲罰,張子建一定還會在別的地方用同樣的方法,鼓動更多的人加入到叛亂的隊伍當中的。」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淵梓城的城主曾傑龍。

    「哦,你說得倒是有幾份道理。」明賢王點點頭,自言自語道。

    「謝謝大王誇獎!」曾傑龍沾沾自喜地說道,他絲毫沒有注意到陳善臉色的不對勁,跟在明賢王身邊的人都知道,明賢王從來是不會誇獎別人的,當然,這其中除了他的三個寶貝女兒,如果他誇獎了別人,那個人離死也就不會很遠了。

    「曾傑龍,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清水組』發放糧食就能籠絡人心,我每年不是都有給你們糧食,要求你們發放給城裡的人民嗎?為什麼他們不感激我的恩惠,依然還禁不起張子建的蠱惑,為什麼你可以拋棄你的城池,獨自一個人跑道帝都來求援,你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明賢王盯著曾傑龍,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嘴角顯出一絲冷笑。

    曾傑龍再傻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他趕緊向明賢王磕頭,嘴裡緊張地說道:「大王,我……我……」

    「曾傑龍,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分派給你的那些糧食發放到百姓,如果有的話,我今天就放過你,也不追究你臨陣脫逃的罪責,如果沒有,你將步剛才那個人的下場;你不騙我,我也會放過你,如果你欺騙我,你也只有一個下場!」明賢王盯著曾傑龍,眼睛一轉不轉。

    「大王,饒命啊,下官以後再也不敢了……」這是曾傑龍說的最後幾句話,因為在兩個侍衛拉著他的手臂時,他昏厥過去了。

    陳善沒有敢回頭看像死豬一樣被拉出大堂的曾傑龍,他現在都已經自身難保了,他當然是不會去為曾傑龍說情的,雖然昨天曾傑龍請他去青雲城裡最大的妓院吃飯時,他曾拍著自己的胸膛說,這件事包在他身上。

    「你們都給我聽著,如果我發現你們以後再將我的話置若罔聞,你們的下場只會比曾傑龍更慘。」明賢王看著跪在下面,都耷拉著頭的眾多手下,很滿意自己的舉動達成的效果。

    陳善伸手衣袖,偷偷擦拭去額頭的汗珠,他知道今天自己是逃過一劫了。「看來自己最近還是收斂一點比較好!」這是陳善告誡自己的話。(易玄士語: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陳善只是準備最近收斂一點!)

    「中樹,北部重鎮現在由賈士淵把守,現在應該沒有問題,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派什麼人去西部鎮壓那些叛軍呢?」明賢王說道。他現在不是說「暴民」,說的是「叛軍」,他希望所有的人都應改認識到,敵人的厲害,不要一味地自以為是,眼高過於頂。

    「大王,下官以為我們現在可以讓大公主殿下出起步剿滅這些叛軍。」錢中樹就像是明賢王肚子裡的蛔蟲,明賢王的任何心事都不能逃脫他的心思。

    明賢王看著錢中樹,嘴角邊露出了微笑,「好,你立刻傳本王口諭,要求紫華立刻回到帝都,準備西征,討伐叛軍!」明賢王說完後,走下了高台,從旁邊的通道離開了大殿。

    錢中樹站起身,看著身後的眾官員一眼,走到從地上爬起來的陳善的身邊,笑道:「陳老弟,你以後做事應該小心一點才事,否則說不定曾傑龍的可悲下場……對了,我昨天聽下人說,曾傑龍昨晚上有請陳老弟去『花月樓』吃飯啊,我當時就批評了那個人幾句,陳老弟怎麼會是那種人,今天一看,果然是我的那幾個下人誣陷了陳老弟,如果昨天陳老弟真的接受了曾傑龍的邀請,今天又怎麼不會幫他求情呢?」

    陳善臉上的神色已經很難看了,如果是別人現在心中一定很懼怕,但是錢中樹卻不當回事,依然不依不饒地說道:「對了,陳老弟,你要小心一點啊,我聽說雲天心還沒有死,你現在又霸佔了那麼雲家的府邸,我看你要格外小心才是。」錢中樹說完後,象徵性地在陳善地肩頭拍了幾下,就哈哈大笑幾聲離開了。

    陳善看著錢中樹的背影,臉上地肉在微微抽畜幾下,什麼話也沒於說。雖然今天陳善和錢中樹的交鋒中敗下陣來,但是他一點都不沮喪,因為錢中樹太聰明了,明賢王的任何心事都能被他瞭如指掌——太聰明的人往往是活不久的。

    「他們怎麼樣了?」明賢王坐在書房,對走進來的一個侍從說道。

    「啟稟大王,錢宰相和陳尚書只是進行了一些口舌之爭。」那個侍衛很是恭敬地說道。

    「哼!」明賢王冷哼了一聲,便沒有再出聲,又開始埋頭看桌上擺著地一本本文檔。

    錫陽城。

    「王姐,難道我們現在就要會帝都了嗎?」二公主紫韻疑惑地對大公主問道。

    大公主看到了兩個妹妹都看著自己,也就點點頭,很是無奈地說道:「王妹,我現在必須趕回去,父王說了,西部的幾座城市現在發生了動亂,我現在要回去對叛軍進行剿滅。如果是在平時,我或許還會同意把你們兩個留在這裡,但是現在錫陽城很亂,安武國也是很亂,所以我是肯定不會把你們兩個單獨留在這裡的。」

    「照大姐的意思,我們回到帝都不也是不安全嗎?」三公主紫茜嘟著嘴,她還不想現在就離開錫陽城。

    「至少在帝都你們兩個有父王照顧,在錫陽城,你們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梁亮,只不過是一個庸官而已!」大公主一針見血地說道。

    「可是還有雲……」三公主紫茜話說到一半,被二公主紫韻拉了拉衣袖,立刻打住。她緊張地看了一眼大公主,見大姐沒有露出任何的不快,才舒了一口氣,對二公主吐了吐舌頭。

    「三妹,你應該知道,現在你除了相信你的親人外,誰你都不能相信,因為只有這樣,你才不會被別人傷害。」大公主語重心長地說道,她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將來痛不欲生。

    「王姐,妹妹知道了!」二公主紫韻和三公主紫茜同時走到大公主身邊,開口撒嬌道。

    「你們啊……」大公主笑了起來,除了笑,她還能幹什麼呢?

    「真是的,那些人有吃有住,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動亂呢?」三公主噘起嘴,很是不解地說道,話語中充滿了埋怨。如果不是那些人無緣無故地動亂,她是可以在錫陽城多待幾天的,雖然這些天她一直都沒有見到酒樓的鄔老闆,但是她不在錫陽城,就一定不可能見到鄔老闆的。在三公主紫茜的意識中,鄔子虛就是她的雲天心雲大哥。

    鄔子虛本來就和雲天心就是一個人,但是也可以說他們不是一個人,因為鄔子虛有著雲天心所沒有的心理負擔——仇恨,鄔子虛的肩上背負著仇恨的包袱。

    大公主看向了三公主紫茜,「王姐,難道我說錯話了嗎?」三公主不解地看著大公主。二公主紫韻也看著大公主,她已經從大公主的表情中知道小妹剛才一定有什麼話說錯了,才導致王姐露出那種表情的。

    「你們啊,看來鄔老闆說得沒有錯,你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官逼民反』,唉……」大公主看到兩位王妹委屈地看著自己,也就把接下來想說的話用一聲歎息聲取代。她雖然知道在兩位王妹的心中,已經知道鄔子虛就是以前她們經常粘著的雲天心,但是她依然還是稱呼天心為鄔老闆,誰也不想去捅破最後的那一薄薄的一張紙。

    「王姐,到底怎麼了?」二公主紫韻問道,她也沒有聽出小妹剛才的話哪裡有不對勁。

    「二妹、三妹,你要知道,佔山為王的日子並不好過,但是依然還有人去過這種既不安全又不舒坦的日子,你知道他們是為什麼嗎?只因為他們沒有地方住,沒有東西吃,他們以前的確是一些善良之輩,只可惜……」大公主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王姐,既然那些官員都腐敗無能,那麼為什麼父王不懲治他們呢?」三公主紫茜的思維永遠是那麼簡單,既然是錯事,就應改受到懲罰。二公主紫韻看了一眼大公主,她什麼話都沒有再說。

    「小妹,你應該知道,有時候環境會使一個人改變的,不管父王派到那裡的人以前有多廉潔,但是他們在那些貧苦的地方,也就會慢慢的變的,因為他們都是從富有的地方去到那些城市了,他們只有盤剝當地的百姓,才能使得自己的生活過得和東部一樣。」大公主語氣中顯露出一絲無奈,「也正是因為這樣,反正不管派誰去,他們到了那裡都是會變質的,所以父王對他們也是睜隻眼閉只眼,才釀成今天有許多人不堪官員以及惡霸的盤剝,奮起反抗的。」

    「難道王姐就是要去鎮壓這些人嗎?」三公主紫茜的問題很是古怪,她似乎不願意看到那些暴民被鎮壓。

    「小妹,你要知道,為了我安武國的將來,為了讓更多的人過上安穩的日子,我只有鎮壓他們,犧牲他們的利益了!」大公主眼中不是猶豫不決,有的只是堅毅的目光。

    「可是……」三公主紫茜還想說話,卻被大公主打斷了。

    「小妹,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現在坐在一個失去控制急奔的馬車上,前面就是拐角,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讓馬車向右拐,另一個就是向左拐,現在右面的路上有一個小孩在在玩耍,左邊的路上有三個小孩子在玩耍,他們都玩得很高興,誰都沒有察覺到危險的來臨。」大公主停頓了一下,看向了身邊的兩個妹妹,見她們臉上都露出焦急的面容,她想到了當初父王在給自己說這個故事的時候,自己也是很焦急的。

    「小妹,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讓馬車向右拐,撞死那個玩耍的小孩,還有的一個選擇就是向左拐,撞死玩耍的三個小孩,你能告訴我,你的答案嗎?」大公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還記得當初父王再給自己講完這個故事的時候,是這麼對自己說的,作為一個領導者,他的眼光就要看得更遠,千萬不能因為自己的猶豫不決,導致最後的抉擇不是最佳的,因為在狂奔的馬車上,你只有及早讓他調轉方向,否則到時候馬兒自己的選擇就不一定是你所希望的。

    二公主紫韻和三公主紫茜都沒有出聲,因為每一種選擇都是她們所不願見到的。「有時候現實就是這樣,你為了更多人的利益,就只有犧牲部分人的利益,他們或許就像這個故事裡的那個小孩子一樣,他什麼也沒有錯,唯一錯得就是他是自己一個人在玩,他就必須成為犧牲的對象,雖然他什麼錯誤也沒有犯,雖然那幾個小孩子的活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但是現實就是這樣,他就注定必須犧牲。」大公主嘴角邊的苦笑,顯示出她內心的無奈——這就是殘酷的現實,雖然誰都不願意面對這樣的現實,但是現實終究是現實,躲避不是一個聰明人的選擇。

    天心沒有躲避!

    「組長,我們的事情進展得很順利!」皇子木對坐在書桌邊的張子建說道,他的臉上洋溢著高興的笑容,他這次的確有高興的理由。

    「子木,你這次做的很好,我們這次不但消滅了明賢王派去的的軍隊,更主要的是我們打擊了明賢王的囂張的氣勢,長了自己的士氣,讓那些還在左右搖擺,不能堅定決心的人,看到了我們的實力,讓他們知道我們並不是真的不堪一擊,至少那十萬安武國兵勇的死亡就以經說明了,我們的實力同樣是不可小視的,那些原本還在搖擺不定的人,他們就會下定了跟在我們身後的決心,當然,他們現在誰都沒有回頭路了,因為到時候即便我們不會和他追究,明賢王也不會放過他們的,他們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張子建拿起桌上的茶杯,用杯蓋撥了撥漂在茶水上面的茶葉,輕輕地說道。

    「組長說得對,我們現在已經有五座城池了,雖然他們加起來或許都沒有錫陽城富有,但是我想只要咱們好好努力,不久之後,錫陽城一定會在組長你的掌控之中。」皇子木分析道,他甚為驕傲地語氣中透露出他的胸有成竹。

    「子木,你的這種想法是要不得的。明賢王他已經吃過一次虧了,他不會在讓這樣的事重演了,至少我們從帝都傳來的消息中就應改得出這樣的結論。」張子建雖然平時很目空一切,但是作為領導著「清水組」的首腦人物,他對現實還是有著很清醒的認識的。

    「組長,我知道了。」皇子木躬身說道。

    張子建點點頭,沒有再提起此事,他相信皇子木現在已經這麼說了,他就一定會改的。如果皇子木沒有這樣的思維和心性,他是不可能領導著六萬的烏合之眾打敗了安武國受過正規訓練的十萬軍人的。

    「子木,你覺得明賢王接下來會怎麼做呢?」張子建問道。

    「組長,如果我猜得沒有錯的話,他一定會讓大公主紫華回去的,因為現在大公主更本沒有必要留在錫陽城,。再加上北部蒙杜國對安武國國土的窺視,明賢王他不得不防啊!」皇子木分析道,他並沒有忘記還有一個蒙杜國的存在。

    「是啊,大公主現在更本沒有必要留在錫陽城。錫陽城裡只要有一個雲天心就以經足夠了。」張子建說道這句話的時候,眼瞳本能地收縮,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殺氣。

    皇子木看著這一切,眼中閃過一絲驚詫的神色。以前張子建每次提到雲天心的時候,他的都能感覺到從張子建身上散發出的濃烈殺氣,但是這次的殺氣很顯然沒有以前強烈——這是皇子木的親身感受。

    皇子木當然不會傻到以為張子建不久之後就會與雲天心冰釋前嫌,這只能有兩種原因來解釋這個現象:第一,張子建已經認為謝玉致的心裡真的只有他一個人了,他心中對雲天心的妒忌少了,仇恨也相應的變少了;第二,張子建現在的修為已經有了一個質的飛躍,已經與上次皇子木見到的張子建不可同日而語了。或許這兩個原因都有吧,但是皇子木寧願是第二種,因為只有這樣,「清水組」才有更加美麗的未來——兒女情長的張子建不是他皇子木想看到的。

    「組長,咱們要不要派人去把大公主給……」皇子木坐了一個切采的手勢。

    張子建搖搖頭,「子木,你這不是明知顧問嗎?」

    皇子木露出了無聲的微笑。
s57894 發表於 2007-9-10 10:51
第四卷 烽火血路 第七十四章 錦繡

    「少爺,現在安武國的西部的城市已經開始亂了,明賢王一定會忙著去鎮壓他們,那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羅立看著坐在窗前的天心,在等待他的回答。

    天心站了起來,原本坐著的楊勇、羅立、東心雷都迅速站了起來。卓力剛和卓立強兄弟倆依然坐著,他們都沒有站起來。卓力剛突然察覺到楊勇楊師父在對自己搖頭歎息,似乎察覺到哪裡的不對勁,在他站起來的同時也伸手把弟弟卓立強拉了起來。卓立強本來是要抱怨的,他不知道自己坐著,又沒有犯什麼錯誤,大哥為什麼要把自己拉起來,但是當他看到少爺天心看著自己,以及楊勇、羅立都站著,他們都正在對自己微笑。卓立強不禁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呵呵」地傻笑幾聲。

    「心雷,山人天變他現在到哪裡了?」天心對身邊看著自己的東心雷問道。他知道現在自己所要制定的決策一定要根據自己現在的實力,盲目的自信和過度的沮喪都只會使得自己走上一條不歸路,他現在必須步步為營,方能充分利用自己僅有的一點優勢,在這風雲變幻的安武國,完成自己的復仇計劃。

    「少爺,根據山人天變上次傳來的消息,他應該能在三天之後到達錫陽城,而且華容軍他們也是和他一起到達。」東心雷把自己經過詳細考慮之後的推測說了出來。

    「三天?」天心一皺眉頭,「如果不出意外大公主明天就要離開錫陽城了!」天心之所以會這麼認為一點都不奇怪,因為今天酒樓多了兩個從安武國帝都青雲城來的人。根據他們衣服上的灰塵,以及兩匹疲憊不堪馬,天心就知道他們是這一路的辛苦,大公主如果不是今天,最晚明天就要離開錫陽城。

    「少爺,大公主她們離開錫陽城對我們有影響嗎?」卓力剛憨憨地問道,他雖然也通過東心雷的講解,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但是他還是想不明白大公主離開錫陽城,對少爺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上次楊勇讓東心雷把天心和明賢王以及張子建之間的恩怨情仇解釋給卓力剛和卓立強兄弟兩聽,但是在東心雷講解了沒有一會兒,他們兩個人就很不耐煩了,卓力剛當時就對東心雷說:「心雷大哥,我們已經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了,你也就不必再向我們兄弟倆解釋了。」

    「是嗎,你們真的聽明白了?」東心雷微笑起來,他心知肚明地問道。

    「當然,我們當然知道了,反正就是以後少爺的任何決定我們都遵從就絕對沒有錯。」卓立強立刻說道,他真的感到很無聊。

    東心雷知道把卓力剛和卓立強這樣留在身邊,對他們灌輸一些他們根本就聽不進去,也不在乎的過去,沒有任何的作用,於是點點頭,輕輕說道:「你們既然這麼說,那我也就不為難你們幾個了,但是我希望你們知道,你們以後跟在少爺的身邊,會很危險的,我希望你們能好好想一下……」

    東心雷還沒有說完,他的話就被卓力剛打斷,「心雷大哥,我們知道跟在少爺的身邊危險,可能隨時會把自己的小命丟掉,但是我們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因為少爺不但是你的少爺,也是我們哥倆的少爺。」

    「對大哥說得沒有錯,少爺不但是心雷大哥的少爺,也是我們的少爺,為了少爺粉身碎骨,我們在所不辭。」卓立強很堅定地說道。

    東心雷點點頭,很他自己想的一樣。當時天心要他來徵詢卓力剛兄弟,他們是否願意留下來跟在他的身後時,他就猜測到沒有讀過任何書的卓力剛兄弟一定會用這種很簡短,但是卻包含神情的話來回答自己的。「對,少爺是我們所有人的少爺。」東心雷伸手在卓力剛的肩頭拍打了幾下,就轉身離開了。他知道楊勇交給自己的任務,自己已經圓滿地完成了,因為卓力剛兄弟現在就是少爺的得力幫手了,雖然他們對身手已經大腦都不是盡如人意,但是他相信知人單用的少爺一定會很好地發揮卓力剛兄弟倆力氣大的特長,讓他們的作用得到充分地發揮的。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在抱怨別人比自己擁有更多的資源時,應該好好地想一想,怎麼才能更好地發揮自己已經擁有的資源。這一點天心做的很好,因為他手上的牌真的太少了——他要好好利用每一個人。

    「大公主離開了錫陽城,張子建就會一心一意地來對付我們了,只是我們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與他相抗衡,如果山人天變和榮軍他們能早點回到這裡的話,我們的情況會大大的得到改變的。」天心眼中露出憂鬱的神情。

    「少爺,山人天變他們應該能在三天之後趕回錫陽城,我們現在還是能和他抵抗一會兒的,直到山人天變回來,再進行反擊。」楊勇很是輕鬆地說道,他臉上地的微笑並不自然。

    「少爺,老楊說得沒有錯,三天我們還是能支撐住的,咱們根本無需為自己擔心,而且張子建也不一定會在這兩天之內對我們動手,要知道大公主才離開這裡兩三天,他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動手,不是明擺著想和明賢王把矛盾公開化嗎?」羅立看了天心一眼,看向了楊勇——他心中地擔憂並不比楊勇少。

    東心雷點點頭,臉上露出深思的表情,他什麼話也沒有多說。卓力剛和卓立強想得並不多,他們觀察得也不仔細,因為他們臉上無所謂的表情說明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房間裡氣氛的異常。

    「唉,如果張子建也擔心與明賢王鬧翻臉,他就不會讓皇子木領導那些無知的人受他的指揮,到處為亂。」天心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冷笑道。

    「張子建絕不會放過這次出去我的機會的,因為他如果不把握住這一次機會,他以後將很難有機會再出去我。」天心平靜地說道,似乎他的死已經不再他自己的事。

    「少爺,咱們根本不要沮喪,三天後山人天變和華容軍他們就要回到錫陽城了,到時候張子建一定會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份量的。而且張子建現在一定會全心全意地處理西部那幾座城池的事,或許他不讓『清水組』動我們也不一定。」東心雷不再沉默,他的話連自己都感到直覺告訴他這次少爺會選擇逃避。

    「心雷,三天後山人天變一定是趕不到錫陽城的,因為張子建絕對不會讓他們就這麼輕鬆地回到我們的身邊。」天心不以為然地說到道。

    「對啊,那我們應該怎麼辦?」東心雷他知道自己剛才是低估了張子建。

    「山人天變一定識破了張子建的詭計,他是不會中張子建的詭計的,所以我們不必為他擔心,」天心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這也是他為什麼肯定山人天變三天後一定到達不了錫陽城的原因。

    「如果我是張子建,我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天心的話撲滅了所有對張子建的幻想,因為他身上已經具備了一個惡人應該具有的特性。

    「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應該怎麼辦……」天心無奈地看著身前看著自己的五個手下,自言自語道。

    書房裡在天心說完這一句之後陷入了沉寂,許久之後,天心才發出一聲無奈地歎息:「咱們還是離開這裡吧,或許這才是我們唯一能保全自己的方法了。」

    楊勇和羅立對看了一眼,選擇了沉默。卓力剛和卓立強兄弟沒有主見,他們只是站著,等著大家作後拿出一個決定,不管是什麼樣的決定,只要是少爺決定的,他們一定會遵守的。

    「少爺,我反對。咱們現在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向張子建妥協的,否則張子建的氣勢一定比以前更加猖獗。少爺……」東心雷還想再說下去,卻被天心打斷了。

    「心雷,我知道你的擔心,你放心吧,我是絕不會因為這一次的妥協而從此一蹶不振的,因為我還有許多事要去做。」天心感激地看了東心雷一眼。作為好朋友,東心雷的心事當然是不能隱瞞他的。

    「少爺,那我們現在有哪裡可以去呢?」楊勇知道天心已經下定了決心,也就不再說任何希望他改變注意的話。

    「是啊,少爺我們現在能去的地方並不多啊!」羅立也開口道。

    「明煬國,我們現在去明煬國。」天心緩緩地說出了他的想法。

    「明煬國?」楊勇和羅立對看了一眼,他們知道明煬國對少爺意味著什麼。

    「明煬國?」東心雷重複了一句。

    「心雷,咱們當初就是在那裡相遇的吧!」天心笑道。

    「是啊,少爺咱們當初就是在那裡相遇的。」東心雷說道,他也是從傳聞中得知天心的親身父母是在明煬國的。

    「大家準備一下吧,我現在還有事去辦一下。」天心說完後就走出了書房,離開了。他把楊勇、羅立、東心雷以及卓力剛兄弟留在了書房。

    「老楊,少爺變了。」羅立發出了感慨。

    「是啊,少爺的確是變了,因為環境使得他已經變了,但是我倒寧願少爺以後一直是這個樣子,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在這個亂世中活下去。」楊勇點頭說道,隨後他發出了一聲感慨。

    卓力剛和卓立強都疑惑地摸著自己的後腦,因為他們不知道少爺以前怎麼樣,但是他們覺得現在的少爺沒有什麼不好啊,畢竟少爺平時對他們都是有說有笑的。他們似乎忘記了一點,那就是他們是天心的朋友,而不是天心的敵人。

    天心抬起頭,他左半臉上的銀色面具在陽光下,反射出一絲光亮。「錦繡摟!」天心說完這句之後,走了進去。

    「媽媽,你快看!」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衣服,嘴唇紅紅的,臉上擦著濃濃地胭脂,眉毛上被染成綠色的女孩拉了拉身邊的老鴇,開口說道。天心的身份她是知道的,即便沒有見過的人,單從他奇特的面具也應該知道他的來歷。

    妓院的老鴇立刻走上前,甜甜地說道:「這不是『興泰酒樓』的鄔子虛老闆嗎,你難得來我們這裡。女兒們,你們還不過來招呼鄔老闆,今天你們如果有人讓鄔老闆不滿意,我是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看著走上前的肥胖女人,天心眉頭一皺,冷冷地說道:「瀟瀟姑娘呢?」說完後他掃視了四週一眼,這裡除了一些穿得花枝招展的妖艷女子之外,就是一些已經喝得伶仃大醉的一身酒氣的男子。

    「瀟瀟?」老鴇停頓了一下,「鄔老闆,瀟瀟姑娘在樓上,她現在應該在休息吧!」老鴇接著說道,她可不想得罪眼前這個舉手之間就能殺死許多在她看來已經很牛的高手雲家少爺。

    天心沒有說話,他直接走向了樓梯,老鴇趕忙走到天心的身前。天心的眉頭一皺,眼瞳收縮。老鴇看著這一切,知道天心是誤會了她的意思了,趕緊說道:「鄔老闆,你不要誤會,我是想帶你去瀟瀟姑娘的寢房。你是第一次來,我想你應該是不認識瀟瀟姑娘的寢房才對!」說完後老鴇嚥了嚥口水,並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我會不認識?」天心露出了迷人的微笑,看著眼前神色極不自然的肥胖女孩。

    「啪」老鴇伸手掌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瞧我這張臭嘴,鄔老闆怎麼會有不認識去瀟瀟姑娘寢室的路呢?」老闆讓到了一旁,對天心恭敬地說道:「鄔老闆,你請!」

    天心看都沒有看,就從她的身邊走過,登上了上樓的樓梯。他徑直走到了一個在大堂裡看不到臥室門的寢室邊停了下來。

    「是鄔老闆嗎?」臥室裡想起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小丫頭,既然知道是鄔老闆,你還不快去開門。」一個嬌嗔的聲音響起。「小姐,我知道了。」隨著一陣嘻嘻的笑聲,天心看到了臥室的門被打開,一個嬌巧玲瓏的女孩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鄔老闆,你裡面請!」女孩對天心說道,但是她卻攔在門前,沒有讓開的意思。

    「姑娘,你為什麼不讓開啊?」天心笑問著眼前這個臉上有著調皮笑容的女孩,眼中沒有絲毫的怨氣,有的只是笑意。

    「我在心裡已經給鄔老闆讓開了道路了。」女孩調皮地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天心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向前跨出一步,女孩的身體被天心撞了向後連退了幾步。天心走進了大堂,看到了瀟瀟正坐在寢室中央的一張桌子旁,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鄔老闆,你怎麼這麼沒有道理啊!做錯了事,也不向我道歉。」女孩噘氣嘴,不滿地看著天心。

    「怎麼會呢,我已經向你道歉了啊!」天心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怎麼沒有聽見?小姐你聽見了嗎,丁香姐姐你聽到了嗎?」女孩看向了瀟瀟,以及站在瀟瀟身後的丁香。

    瀟瀟沒有出聲,丁香只是搖搖頭。「鄔老闆,你看,不是我一個人沒有聽到你的道歉。」那個女孩甚為得意地說道。

    「唉,可是我真的已經在心底向你道歉了。」天心可惜地說道,似乎在因為自己被別人誤解而感到委屈。

    「心底?」那個女孩明亮的眼睛疑惑地看著天心。

    「小紅,怎麼招,難道就允許你在心底讓路,不允許鄔老闆在心裡向你道歉啊?」丁香從天心的身邊跑到了小紅的身邊,對小紅說道,同時她拉起了小紅的手,走出了瀟瀟的寢室,在走出寢室之後,她還不忘轉身把寢室門輕輕的關上。

    在寢室門關上之前,天心透過門縫,看到了那個叫小紅的女孩子在對自己吐了吐舌頭。天心笑著轉過身,見到瀟瀟在盯著自己看。「瀟瀟姑娘,難道我今天的著裝有什麼不妥嗎?」天心笑著走到那張桌子邊,在瀟瀟的對面坐了下去。

    「沒有,鄔老闆今天的著裝沒有什麼怪異之處。只是瀟瀟奇怪,雲少爺是怎麼讓我師尊看中你,要我『清風堂』與你『無痕會』合作的?雲少爺以前沒有來過『錦繡樓』這污穢之地,怎麼能一下子就認出小女子的寢室呢?」瀟瀟微笑地看著天心,她就這麼改變了對天心的稱呼。

    「瀟瀟姑娘,你恐怕是誤會我了。」天心雖然知道瀟瀟的本名,但是他並沒有改變對瀟瀟的稱呼,因為他不知道當瀟瀟恢復了自己的身份,成為了碧幽之後,是不是還願意聽他講話。

    「哦,難道我誤會了雲少爺。如果不是雲少爺用花言巧語迷惑了我的師尊,師尊她老人家怎麼會讓我『清風堂』與你『無痕會』合作,怎麼會讓告訴你我在『錦繡樓』的住所。雲少爺,難道想否認嗎?」瀟瀟臉上儘是鄙夷之色,似乎感到天心的狡辯根本就是枉然。

    「否認?呵呵……瀟瀟姑娘你說笑了,尚且不說我以前沒有見過令師尊岳子木岳堂主,就是這次來能直接找到你的房間不是沒有道理的。」天心絲毫沒有因為瀟瀟的話而生氣。因為天心知道自己最後所要採取的措施,可能是會令瀟瀟更加痛恨自己——她會把對男人的痛恨都轉加到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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