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奇葩 作者:易玄士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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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57894 2007-9-3 20:10:0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6 50311
s57894 發表於 2007-9-9 11:29
第三卷 氣傲雲天 第五十五章 出走


    「剛才你們五個也都沒有事吧?」天心雖然看到水氏姐妹和葉子她們幾個現在沒有事,但是依然關心地開口問道。

    「少爺,我們才不會有事呢,就憑剛才那些人,他們根本就不是我和葉子的敵手,更何況還有姐姐她們在呢!」水潔昂起頭,甚為驕傲地說道。她的臉上充滿了得意的神情。

    「是啊,大哥你剛才沒有看到,我也只是輕輕……」葉子接著水潔的話說道,原本她還想接著說下去,可是她在看到水冰的對自己使的眼神之後,看了眼大哥,才發現大哥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也就停了下來。水潔現在也正低著頭,一動不動。葉子不知道自己和水潔做錯了什麼。

    「小冰,明天你就送小潔回去,順便也把葉子帶上。就憑她們倆現在抱有的這種麻痺輕敵的心態,為了她們的安全,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她們倆留在我的身邊的。」天心不滿地說道。說完後,他就走到一張空椅邊坐了下去。

    葉子知道大哥在為什麼生氣了,她也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惹大哥生氣了,眼睛一下紅了起來,眼淚在眼眶中打圈。

    水冰這時一手拉住葉子的手,一手拉住水潔的手,將她們兩個人拉到天心的面前,才鬆開自己的手,對她們兩個人說道:「你們還不向少爺道歉!」說著她就走到天心的身後,伸出雙手輕輕給天心推拿起來。

    水潔抬起頭,起步走到天心的身前,在天心的雙膝前蹲了下去,抬起頭看著天心,可憐巴巴地說道:「少爺,小潔的好少爺,小潔知道自己錯了,我保證下次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少爺,你就不要生小潔的氣了,好不好?」

    「絕不?」天心問道。

    「絕不!」水潔笑著回答,她就知道少爺是不會真的不要她的。

    「這次也就算了,不過下次你們千萬不要這樣啊。葉子,你也真是的,你師父難道沒有告訴你像我們這些人,在外面行走,應該處處小心。葉子,你應該知道,最瞭解你的人,除了你的朋友,就是你的敵人了!」天心抬起頭,看著眼眶中盈著淚水,卻強忍著沒有流下來的葉子,便把許多還沒有說出的話,留在了嘴邊,沒有講出來。

    天心站起身,走到葉子的身邊,心疼地說道:「怎麼了,是在生大哥的氣嗎?」

    葉子伸手擦拭去眼角的淚水,強顏歡笑地說道:「沒有啊!葉子知道大哥是關心葉子,才會責備葉子的,如果是別人,他們才不會關心葉子的死活呢。所以葉子是不會怪罪大哥的,因為大哥是為葉子好!」

    「這就好,你能明白就好。否則,大哥可真的要成為你心中的惡人了。」天心聽到葉子的話,欣慰地點點頭,露出安心的表情,他還真怕葉子不理解自己的苦衷,而產生不必要的糾葛,他根本沒有察覺到一向很開朗的葉子,竟然提到了「死活」兩個字——兩個本不應該是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該想到的。

    「才不會呢!」葉子對天心撒嬌道。

    所有人看著微笑著的葉子,都露出了笑容。

    「天下第一家」的後院,又有了生氣,水潔依然纏著葉子,讓她陪著自己下棋,絲毫不管叫苦連天的葉子,水潔對此還有自己的一番大道理,她是這麼理直氣壯地說的:「誰讓葉子你到現在一盤沒有輸給我呢!」水冰聽到水潔的理由後,看了水清和水玉,她們三個人都露出無奈的苦笑,顯然水潔的這種近似無賴的理由,她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天心移開書,看了一眼又重新開始下圍棋的葉子和水潔,搖了搖頭。或許也只有這個時候,葉子和水潔才會變得很安靜。

    第二天天心便起床後院散步,現在他已經不再到城裡散步了,因為現在是非常時期,酒樓裡需要一個能坐鎮一方的人,秦狼他們兄弟的潛力還有待挖掘,水氏姐妹以及葉子她們雖然有實力,但是涉世未深,現在還都不能獨擋一面。天心當然知道「清水堂」的第三組為什麼昨天會在「天下第一家」沉沙折戟,並不是秦狼兄弟以及水氏姐妹和葉子她們能做到的,這一切都有一個人脫不了關係,。

    天心並不是不想去找這個隱藏在幕後的人,但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自己把他請到幕錢的最佳時機。懂得隱藏自己的實力,天心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他到現在依然為自己留了一手,或許是更多手。這一切別人不知道,只有天心自己心裡有數。

    天心當初就沒有欺騙甄政他們,他以前在閩江城時每次外出,都是漫無目的地在到處走,他最終的目的就是為自己物色一些有一技之長的人才——錫陽城雖然兩年來他一次都沒有來過,但是他卻在明煬過的帝都明煬城遇到了一個奇人,一個錫陽城的奇人。

    「少爺,不好了,不好了,葉子不見了!」剛剛做完深呼吸的天心就聽到了水潔從葉子的臥室發出的驚呼聲。沒有任何的思索,天心就在原地通過葉子臥室開著的窗戶進入到了她的臥室。

    天心站在窗邊,他首先看到的是床鋪上折疊整齊的棉被。水潔看到天心出現,焦急地向他走去。這時候水冰她們三個以及秦狼也都從臥室門走了進來。

    天心在所有人的臉上掃視了一遍,水氏姐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少爺變了,因為她們從少爺的身上感到了強大的殺氣,少爺在她們的眼睛,現在猶如一隻在狩獵的猛獸——他渴望殺戮,渴望鮮血。

    「少爺!」水冰走到天心身邊,輕輕地說道。

    天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恢復到先前的從容不迫的樣子——雖然他的內心很著急,很氣憤。

    「老闆,昨天晚上是書劍和天宇一起守夜,我這就去問他們昨天晚上沒有發現到任何的異常情況。」秦狼知道這次事情是弄大了。

    「老闆,我們昨天晚上沒有發現到任何的異常情況!」秦狼還沒有轉身,他就聽到身後有人在說話。他轉過身,看到了昨天晚上負責警戒的嚴書劍和杭天宇。

    「不管是別人掠走葉子,還是自己她自己主動離開,你們都太令我失望了。」天心盯著嚴書劍和杭天宇,冷冷地說道。

    水冰似乎得到了天心的啟示,走到窗台邊,她從書桌上拿起了一封信箋。「少爺……」水冰看著天心,茫然地說道。水冰通過信箋上的筆記,她知道這是葉子寫的。

    天心一揮手,信箋離開了水冰的手,飄到了空中。信箋的一角有了火光,很快燃燒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成為了灰燼。「不管是什麼理由,葉子,我都要你親口告訴我。」天心閉上眼睛,輕輕地自言自語,可是整個房間的人都聽到了他說的話。

    「你們任何人不允許離開酒樓。」這是天心從窗戶躍出去時,給在房間裡的人下的一道口令,一道誰都不會也不敢去違背的口令。

    「少爺,他變了嗎?」水潔開著窗外,疑惑地問道。

    「沒有,少爺沒有變,他依然關心著身邊的每一個人。」這是水冰對水潔的回答,她也是再告訴水清和水玉一個道理——現在的少爺,依然還是兩年前的少爺。不錯,天心現在對朋友依然很是關心,但是對敵人,他卻變了許多,因為對敵人他比以前殘忍了許多。

    「秦大哥,你千萬不要怪罪少爺,少爺他也只是在為葉子擔心。」水冰走到秦狼的身邊,歉意地說道。

    「水冰姑娘,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我們是不會怪罪少爺的。」秦狼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嚴書劍和杭天宇跟著他走出了葉子的臥室。

    「大姐……」水潔站在水冰身邊,抽噎起來,「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糾纏著葉子,讓她陪我下棋的。」

    「小潔,這不怪你。放心吧,少爺一定能把葉子帶回來的。」水冰對水潔安慰道,同時也讓姐妹們為葉子放心。

    水潔點點頭,就沒有再說話。

    天心迅速地走向了碼頭,他迎面走來了一個衣衫襤褸的駝背老人,天心輕輕閃了一下,從他的身邊快速通過,很快便來到了海邊。天心站在海岸上,他舉目四望,遠處有許多船的影子,其中有些只剩下了斑點大小的背影。

    天心嘴角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幾個悄悄地向他走近的人在瞬間出手了,天心順勢倒了下去,跌進了大海。

    那幾個投完暗器的人,在投完暗器後都迅速後退,他們以前也有聽過那些偷襲天心的人,他們的可悲下場。可是他們很快就停了下來,因為天心居然沒有能躲閃開他們投出的毒鏢——天心中了他們的毒標。那幾個人彼此看了一眼,眼中是興奮,是迷茫。在鼓足了勇氣之後,他們才慢慢地走到天心剛才所站的地方,看著下面波濤洶湧的海面。

    「老大,這是怎麼回事?」一個人用沙啞的聲音疑惑地問道。

    「是啊,雲天心不是很厲害的嗎?」另一個人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順利地完成任務,以前比他們厲害許多的人,都沒有能完成這次任務,所以剛開始「黑使者」給他們這個任務的時候,他還以為「黑使者」是要自己去送死,但是出於對「黑使者」的恐懼,出於對「殘血堂」對組織裡叛徒的處刑,他還是來了,要他們殺死天心至少還有一線希望,背叛組織只有一條路。

    「呵呵,這很好理解,雲天心現在心不在焉,所以我們出手,他才沒有任何的防備。好了,咱們可以回去向『黑使者』大人覆命了。以後咱們可是要吃香的喝辣的了!」一個男子難以抑制內心的喜悅,高興地說道。

    「看來傳言真的是不可信啊!」一個人把這種事歸咎給了傳言的蠱惑作用。

    他沒有聽到有人響應自己的話,也就不再看著海面——他很想看到雲天心的屍體,可是到現在天心的屍體還沒有浮上來。他轉過身,臉上興奮的表情都不見了,因為他看到自己的那幫兄弟現在都已經倒在了地上,兩眼僵直,他們都已經死去了。他驚懼地看著四周,除了遠處圍觀的眾人,他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在自己的附近。很快,很快他便感到自己的心頭一痛,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慢慢倒了下去,他的臉貼在冰冷的岸堤,他看到了人群中一個老人在對自己微笑——是剛才那個從雲天心身邊經過之後,又從自己兄弟身邊走過的那個衣衫襤褸的駝背老人。他明白了這一切,但是已經為時太晚了。

    葉子坐在船尾,曲著雙腿,雙手抱膝,錫陽城她已經看不到了。「大哥,現在葉子要回去了,回到那個葉子長大的村落,不知道葉子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葉子輕聲的自言自語,一滴淚從她的臉頰滑落。

    這是一艘大船,一艘去瑞萊國的大船。葉子還在看著遠方,看著大哥天心待著的錫陽城。雖然錫陽城她已經看不到了,但是她依然看得入神了,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幾個船上的夥計和乘客正在向她慢慢靠近。

    「你們要幹什麼?」葉子在兩個人從她背後用力抓住她的兩個手臂時,很靈活地閃到了一邊,對站在身前色瞇瞇地看著自己的幾個男人怒目相向,厲聲呵斥。劍已經被她提到了手上。

    「小妹妹,你別怕,我們只是想和你玩玩!」一個尖嘴猴腮的乘客輕輕地說道,他的眼睛卻在上下打量著葉子。「不錯!」他看了幾眼之後,情不自禁地讚歎道。

    葉子以前也碰到過類似的情況,那時甄政他們會幫助自己。再以前,她只不過是一個蓬頭灰臉的小乞丐,誰也不會對她多加注意。看到眼前的人都色瞇瞇地盯著自己看,葉子當然知道他們想幹什麼,嘴角邊不由露出一絲冷笑。

    葉子向前衝了過去。她對自己是有信心的。她的身手可能不能與天心相比,但是應付這些小痞子流氓,應該足足有餘了。可是這一切卻不是如葉子所想,在這裡的圍著她的所有人都很靈敏地躲開了她的攻擊。

    葉子很是吃驚,她知道這些人絕不是一些普通的地痞流氓。葉子退回到原地,所有人並沒有向她發起攻擊。「你們到底是誰?」葉子厲聲問道。

    「我們是誰,兄弟,你告訴小妹妹我們是誰,說不定她就會跟你好了?」一個人怪叫道,所有人都奸笑出聲來。

    「你們……」葉子話說到一半,突然覺得自己頭有點暈,眼前的人由一個變成兩個,葉子的眼睛開始發花。葉子搖了搖頭,才使得自己有點清醒。她有點奇怪,雖然以前她有暈過船,但是自從她服下了大哥上次給她開的藥之後,她就沒有再暈過船,至少從瑞萊國來錫陽城的這一路上,她就沒有暈過船。

    「小妹妹,你是不是有點頭暈啊?唉,早知道我就不應該在你上船時的時候,去扶你一把!」一個在葉子上船時一臉老實樣,現在一臉奸笑地看著憤怒地葉子的人,得意地說道。

    「你……」葉子身體癱倒了下來,她已經察覺到自己渾身使不上任何的力氣。她現在是求死不能。

    「呵呵,外面海風很大,還是哥哥我抱你進船艙吧!」剛才說話的一個人嚥了嚥口水,色瞇瞇地走上前。另外的幾個人,眼中雖然有著不滿,但是卻都沒有出言反對,很顯然這個人在這些人的裡是很有權威的。

    「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叫了!」葉子大叫道。

    「叫?你叫啊,實話告訴你,現在這艘船上,還活著的人都在這裡了,因為我們『殘血堂』的總部不是誰都能去的!」那個人說完後,還是繼續向葉子迫近。

    「大哥!」葉子叫了出來。在她看來,現在只有大哥能來救自己了,而且他也應該來救自己,因為自己是他的妹妹。

    「她在叫雲天心!」那個頭目站在葉子的身前,他回過頭,看了自己手下一眼,話語充滿了嘲笑的問道,所有的人都笑了——除了葉子。

    「你看清楚了,現在你的眼中還有錫陽城嗎?」他又轉過頭,開始伸手去抱葉子。他就是算準了天心不會再能趕上自己了,所以才一直忍到現在才動手的。「小妹妹,你要知道我們現在所在的船,船速很快,而且你的大哥他即便真有心追,在茫茫大海上,他往哪裡追啊!更何況他要是來了,我們兄弟還真是求之不得,這只能說明『暗武行』他們無能,正好給了老子我陞官發財的機會……」

    「啊!」在那個頭目的手要觸及葉子的手臂時,葉子閉上了眼,大聲叫了起來,那個頭目身體也迅速後退到他的那些手下的身前。

    「老大,你怎麼會被那個小妞的叫聲嚇到啊!」一個人埋怨道,其中不乏嘲笑的意味。

    葉子感覺到那個頭目沒有碰到自己,同時她也聽到了一個人的話,她慢慢地睜開眼,那個頭目已經不在自己的身前了,而是站在他先前站在的甲板上。他睜大著眼,看著前方。

    「老大,你怎麼了?」一個人伸手在那個頭目身上輕輕拍了一下,頭目的身體,緩緩倒了下去。

    所有的人不是去查看他們老大的死因,而是很快的離開人群,警戒著自己的四周。「誰,到底是誰?」有人開始驚慌失措了。

    原本相對來說還比較平靜的海面上突然旋起了一個沖天的水柱,水柱慢慢地分開,一個變成了兩個,一會兒兩個水柱再次分衍出四個,很快船就別十六個水柱圍在了中間。

    甲板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但是根據他們多年來在海上的經驗,有一點還是可以肯定,這絕不是自然現象。

    躺在甲板上的葉子也看到了這一切,沒有豐富航海經驗的她還以為是遇到什麼海難呢,嘴角邊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怎麼說,自己也是清清白白地離開這個世界的,沒有給大哥丟臉。

    按理說船在許多旋轉的水柱包圍下,應該高速運轉的,但是此時船卻一動不動地停在海面上——天心當然不會讓船高速轉動,因為葉子還在船上。

    一道白色水柱射向躺在甲板上的葉子,所有人都遠遠地躲開了,他們不可不想急速的水柱誤傷。等他們閃開後,看向躺在地上葉子時,才發現葉子現在已經站了起來,她正偎依一個穿著白色外衣,戴著一個銀色的半臉面具的男子懷中。他們或許可能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但是卻是都知道這個男人是誰,戴著銀色半臉面具的人,除了雲天心,不會有別人。

    「葉子,你沒有事吧?」天心低下頭,在葉子的耳邊說道。他看都沒有去看一眼站在自己身前,面露緊張神色的眾人。

    葉子默默地搖搖頭,她現在什麼也不想說,只想躺在大哥的懷中,去感受那一份安逸的心境。

    這些「殘血堂」的幫中完全沒有反抗的勇氣,現在依然在船的四周不停旋轉的水柱,已經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實力;倒在地上已經僵硬的老大,告訴了他們反抗的下場。

    「我們……可以帶你去『殘血堂』的總部……」一個人戰戰兢兢地說道。「是啊……我還可以告訴你許多關於『殘血堂』的絕密信息。」也有人開口道,他還特意強調「絕密」二字……

    很快,所有人就都開始為了自己的小命,向天心說出了一系列他放過自己的豐厚條件。

    雖然眾人都不想反抗,他們都在求饒,但是這並不代表天心會有婦人之仁,放過他們。

    「你們應該都知道一句話吧?一句我說過的話!」天心嘴角邊露出了笑容。

    「什麼話?」所有人彼此看了一眼,他們的眼中是茫然。顯然他們都不知道天心曾經有說過什麼樣的話。

    「既然,你們都想不起,那我就再提醒你們一次,我在從閩江城來的當天,就已經告誡了所有人,任何人只要敢侮辱我的妹妹,他的下場就絕對會很慘,你們也會例外!」天心臉上的笑容越加陰沉。

    所有的人都知道煞神即將發威了。
s57894 發表於 2007-9-9 11:30
第三卷 氣傲雲天 第五十六章 親人


    甲板上的那些「殘血堂」的幫眾,聽完天心的話之後,早已經失去血色的臉顯得更加的蒼白。他們中有的想跳下海,不放棄最後一絲逃生的希望;有的衝上前想做拚個魚死網破,臨死前撈個墊背的;有的癱倒在地上,乾脆放棄了無用的抵抗……

    天心沒有讓所有人就等,也沒有讓任何人逃脫他的懲罰。天心掃視了眾人一眼,就在他說完話之後,船周圍的水柱不再是衝向天空,而是調轉了方向,同時衝向了甲板。水柱沒有把甲板擊碎,因為它們在離甲板只有四寸遠的時候,就都給各自改變了方向,向甲板兩側衝了過去,撞壞船尾的欄杆,重新回到了屬於它們的大海。

    葉子很平靜地看著這一切,她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危險,即便有危險,只要能和大哥在一起,她也會心平氣和地去面對的。

    水柱回到了它們原本應該待的地方,甲板上就只剩下了天心和葉子。其他的所有人都已經被水柱一起帶回了大海——這和他們跳海有所不同,因為在他們被水柱帶下大海時,所有人的骨頭,已經被水柱強大的衝擊力擊碎,內臟也已經被自己的鮮血給充斥——這就是對他們侮辱葉子的下場!

    「葉子,你能告訴大哥你想去哪裡嗎?」天心看著離開自己的胸膛,向船首走去的葉子,輕輕問道。他不想知道葉子為什麼離開,因為葉子離開一定有她的理由。葉子是有她自己的想法的,天心不想把她強留在自己的身邊的。

    葉子走到船首,她誰都沒有看到,看來船上所有的人真的如同剛才的人所說,全部都已經死光了,整艘船上現在只剩下葉子和天心。

    「大哥,葉子想回去,想回到瑞萊國。」葉子走到船首,低下了頭,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怎麼了,你還在為昨天的事生大哥的氣嗎?要知道你在瑞萊國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天心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他對葉子的那分份感情是真摯而樸實的。天心說完後,就看到葉子的身體在海風中輕微顫抖。他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不應該說的話,身世這本就是葉子心中的隱痛,自己是不應該提到這個令葉子傷心的話題的。

    「就因為葉子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所以我才要再回到我長大的那個村子,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父母。」葉子哽咽起來,開始不停地抽噎。

    「葉子,大哥現在沒有時間,你能不能等大哥有空之後,讓大哥一起陪著你回去好嗎?」天心向葉子詢問道。他也是沒有父母的孤兒,葉子的心中的苦悶他是知道的。

    「不,我現在就要去。小潔她有父母,有姐妹,圍棋下不嬴,她的姐姐會讓著她,做錯了事,她的姐姐會幫她。而葉子呢?葉子做錯了事,大哥沒有地方送,最後大哥只好把葉子送到小潔家去。我要去找自己的父母,我要有自己的家,說不定我也有姐妹呢?」葉子想笑給大哥看。可是在天心的眼中,她的笑容是那麼的黯淡,那麼的不自然。

    天心已經明白了葉子心中的想法,知道作為大哥的自己平時雖然很關心葉子,但是卻忽略了她內心的想法,尤其她是對自己身世的想法。天心知道被爺爺雲雄敖抱養的,和葉子一樣,都是孤兒,但是蒼天對自己卻格外地厚待,至少自己有疼愛自己的爺爺,關心自己的哥哥,經常逗得自己開懷大笑的妹妹。可是葉子卻沒有,她有的只是苦難的童年,有的只是到處漂泊流浪的生活。

    「葉子,你真的要一個人回去嗎?你要知道,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你可能在花了很長的時間之後,依然一無所獲。」天心開口說道。他不是想打擊葉子,他只是希望葉子能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將來路途的艱辛,最好現在就改變注意。

    「大哥,這一切葉子早就想過了。所以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天不行,我就一年,一年不行,我就十年,十年再不行的話,我就一生,總之我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父母,否則我誓不罷休。我不想再作一張無根飄零的葉子了!」葉子倔強地說道。

    「你一個人到處奔波那是很辛苦,很寂寞的。」天心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大哥,這些我也早已經想到了。在我還沒有遇到曉薇姐姐他們之前,我都是一個人在流浪,一個人在漂泊的,所以我不想擔心這些的。」葉子對天心露出笑容,似乎在要天心不用為她擔心。

    天心突然明白了葉子平時為什麼喜歡熱鬧了,她和水潔不一樣,水潔是本性如此,而葉子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童年是自己一個人在孤寂中度過的,所以她現在很少一個人在一旁待著。

    「不行,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一個人離開錫陽城的。」天心沒有了耐心,因為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勸阻葉子了,便毫不顧忌地說道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大哥,你為什麼不讓葉子去找自己的父母?」葉子對天心態度的轉變顯得很是不適應,不服地問道。

    「為什麼?因為我是你的大哥,我有權不讓你離開這裡。」天心很是霸道地說道。

    「可是你不是我的真正的大哥,你無權干涉我的決定!」葉子倔強地說道,這是她第一次對天心頂嘴,因為這也是天心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對她決定的表示了不尊重。

    「葉子,我現在是你的義兄,也就是你的大哥,只要我是你的大哥,我就有權利對你的任何舉動進行制止,這次也不例外。」天心和葉子針鋒相對。天心並不是真的想跟葉子吵嘴,這只是因為他知道讓葉子宣洩之後,葉子的心情會比現在好,他希望到時候葉子能靜下心來把這件事想清楚。

    「那葉子就不再認你這個蠻不講理的大哥了!」葉子伸手取下掛在脖子上的項鏈,扔向了天心。天心沒有動,項鏈砸到了他的胸膛,掉到了地上。那串項鏈是當初天心和葉子結拜時,天心送給葉子的信物。

    項鏈「吱」的一聲散落開來,一顆顆的珍珠到處滾。天心看了眼把頭側過去的葉子,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把一顆鞋子旁邊的珍珠撿了起來。他站起身,走到一顆珍珠邊,彎下腰,把珍珠撿起來。就這樣,天心很快就把所有散落到甲板上的珍珠都撿到了手中。

    「十八顆珍珠,一顆不差!」天心數完手掌心的珍珠,欣慰地說道。

    「葉子,你既然已經決定了,大哥也就不會干涉你的私事。只是咱們這麼一別,也不知道再次想見會是多久之後,但是大哥希望你明白一件是,我永遠是你的大哥,在你遇到任何困難的時候,請你想起大哥。」為了撿珍珠,而走到甲板角落地天心站在原地,失落地說道。

    葉子的身體輕微一顫,她猛地轉過頭看向天心,並撲到了天心的懷裡。「大哥……」她哽咽地說了兩個字,這兩個字包含了她對天心的所有感情。

    天心伸出空著的手,輕撫著葉子的秀髮,輕笑道:「葉子,以後你就一個人了,可不能經常哭啊,否則別人就會以為你軟弱,他們就會欺負你了。」

    葉子把臉貼在天心的胸膛上,毫不在乎地說道:「葉子才不怕呢。葉子有一個疼愛葉子的大哥,他們誰也不敢欺負葉子的。」

    「葉子,你也真是的,昨天我還特別教育了你,今天你就又犯錯誤,大哥我真的對你放心不下啊!」天心現在以前清楚葉子不是因為昨天自己批評她而生氣,這件事他當然也就毫不在意地說了出來。

    天心搖搖頭,對於葉子這種天真的想法,他無言,心中的擔憂不由更甚。他開始為葉子的安全開始規劃了。

    「大哥,葉子以後知道就是了。」葉子很乖巧地說道,她可不想自己的身體被別人玷污,辱沒了大哥的名聲。

    「大哥,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啊?」葉子突然抬起頭,看著天心,謹慎地問道。

    「當然可以啦!」天心移開自己的手,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金色的細線,很快就將那一顆顆珍珠串接起來。

    葉子看到天心的舉動,臉色不由微微發紅。她就這麼看著專心著串連珍珠的天心,不由入了神。天心並沒有察覺到葉子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看,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手中的那個金色的細線以及珍珠的小孔上了。

    「好了!」天心的一句話也將陷入甜美憧憬中的葉子拉回到了現實世界。葉子迅速低下頭,她羞紅著臉偷偷地看了天心一眼,發現大哥只是在欣賞已經被他串好的項鏈,臉上的羞紅才慢慢退去。

    「葉子,來!讓大哥再為你戴上。」天心對身旁的葉子說道。其實剛才葉子的表情早已經落到他的眼中,可是為了不讓葉子難堪,他還是選擇故意裝作沒有看到。

    葉子站到了天心的身前,輕輕地說了一句:「大哥,對不起。」

    天心笑著搖搖頭,把項鏈再次掛到了葉子的脖子上。「葉子,你又長高了!」天心對正在撫摸著自己脖子上項鏈的葉子說道。

    「是嗎?」葉子抬起興奮地看著天心,說著她就走到了天心的身旁,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和天心的肩膀。

    「你不要比了,上次我給你戴項鏈地時候,你的額頭才頂到我的下巴,可是現在你的額頭已經碰到我的鼻子了。」天心笑道。

    葉子露出了得意的神情,驕傲地說道:「葉子,還要長高呢!」說完後她就踮起腳尖,很是得意地說道:「葉子將來一定會長到這麼高的。」

    天心看到臉上頹喪的表情一掃而空的葉子,提醒她說道:「葉子,你剛才是要問我什麼問題啊?」

    葉子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這才想到自己剛才還有話沒有問完呢。

    「葉子你問吧,沒有關係的。要知道,我可是你的大哥啊!」天心每次都會拿這個來壓葉子,可是葉子並不是什麼時候反應都會很激烈,至少現在就不是這樣。

    「大哥,那我就問了?」葉子側過頭看了天心一眼後,低下頭,輕輕說道。

    天心笑道:「問就問吧,你可要知道大哥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問的問題肯定是不會難倒我的。」天心說出了平時別人很難聽到他自吹自擂的話,葉子「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葉子在笑過之後,沉思了片刻,低聲問道:「大哥,你也是被抱養的嗎?」

    天心臉上的表情迅速僵住,但是他很快就笑出聲來:「葉子,大哥和你一樣,我是很小的時候被爺爺抱養的,但是大哥卻比你幸運多了。可是這並不意味著我沒有想過去找自己的親身父母。」

    天心在甲板中央坐了下去,葉子走到他的身旁也坐了下去。

    「大哥,那你為什麼沒有去找呢?」葉子側過頭看了天心一眼,低下了頭。她沒有說找誰,但是天心當然知道葉子是在問自己為什麼沒有去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葉子,你誤會大哥了。」天心沒有看葉子,單憑只覺就知道葉子想歪了。葉子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天心,她不知道大哥為什麼這麼說,所以她希望天心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當初,我準備去明煬國時,就遭到了伏擊,是被自己以前一直自認為是朋友的人伏擊的。後來我就在機緣巧合之下,被義父所救,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安武國已經沒有了青雲八家。知道自己的實力不濟,我就去了閩江城。我時刻提醒自己要奮發圖強,因為我知道爺爺、大哥、小妹還有我拿侄子他們依然健在,可是為了躲避別人的追殺,他們現在都還活在陰暗處,我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再一次讓他們走出陰暗的地方,重新活在這一片陽光下。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都沒有派人去找尋爺爺他們下落的原因,因為我現在不能帶給他們安全;這也是我為什麼沒有去找尋自己親身父母的原因,因為我相信我的父母他們現在還活在陽光下。同樣,這也是我為什麼拋不下這一切虛幻的權利和地位,而陪你去瑞萊國尋找你的親生父母的原因。」天心開口說出了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說完後。他緩緩地閉上眼,感受著陽光的照耀。

    葉子聽完天心的話,低下頭沉思了很久,她方才開口輕輕說道:「大哥,對不起。」她是在為勾起天心傷心的往事而道歉,也可能是在為自己剛才誤會了天心而道歉。

    「沒事的,葉子我還要感謝你才是呢!」天心對葉子露出了笑容,他對一臉疑惑的葉子接著說道:「你要知道這件事一直埋在我的心底,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洩的對象,我覺得自己心情現在好多了。」

    「宣洩的對象?」葉子說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狡猾的目光。說完她就站起身趴在了天心的背上,撒嬌地說道:「葉子要大哥背著葉子到處轉。」

    天心照做了,因為他想起自己童年的時候,爺爺就是這樣經常背著自己的,而對於葉子來說,她並沒有童年,至少她的童年不是快樂的。

    天心和葉子終於看到了一艘途經此處的船隻,在天心的格外關照之下,那艘船向這裡靠近。天心打聽之後,知道這是一艘去往瑞萊國閩江城的客船。

    天心把葉子送上船,在她的耳邊千叮嚀、萬囑咐,要她自己保重。葉子也曾問過天心,他要如何離開這裡。天心只是神秘地一笑,對她說道:「我是怎麼來的,我就會怎麼回去。」

    「大哥,你難不成是從錫陽城潛水潛到這裡?」葉子這才想到自己剛才還沒有問大哥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於是開口問道。

    天心微笑著對葉子點點頭,葉子看到天心的表情,整個人是瞠目結舌。

    「大哥,你還厲害啊!」葉子雖然知道天心很厲害,但是這還是她第一次當著天心面稱讚他。

    「大哥,你的衣服居然沒有濕啊!」葉子驚歎起來,她現在才發現天心的衣服依然是乾燥的,並沒有因為他從海底潛水,而變成水淋淋的。

    「都是因為我有這個。」天心一伸手,抬起自己的左手腕,露出了由七色橢圓形珠子串成的手環。

    「大哥,這個手環很特別嗎?」葉子仔細地打量著天心戴在左手上的手環。

    「是啊,她很特別,因為她就是我的護身符。」天心看著在陽光下,閃著七色光芒的手環,若有所思地說道。

    「葉子,大哥就把你送到這裡了,以後你要小心點就是了,剛才的事,就是你的教訓。」天心深情地說道。

    葉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眼中閃著淚光,默默地點點頭。天心對她微微一笑,躍回到了自己剛才的那艘船上。

    天心轉過身,對站在對面船上的葉子揮揮手。他現在要趕回去,他當然是不放心葉子一個人到處找她的親生父母,到處流浪的,他要給閩江城的山人天變送去自己的命令。

    「姑娘,我們可以走了嗎?」船老大走到葉子的身後,緊張地問道。天心的實力他剛才算是見識過了,他這才發現以前經常在自己面前炫耀的那些人根本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垃圾。他們和現在所見到的這個年輕人相比就是「垃圾」。

    多日後,當船回到閩江城,船老大以及船上的乘客依然會去酒樓,津津有味地聽別人向他們吹噓,自己是如何的厲害。這一切很好解釋,因為在他們睡過一覺之後,他們白天所見的一切都已經被他們遺忘。這就是周曉薇所說的「幻滅手」,「幻滅手」的功用就是使中了這招的人忘記施招人不想他們記起的事件——天心對船老大以及那些船上的乘客施展了「幻滅手」。

    「走吧!」葉子說完後,低下頭,擦去眼角的淚水。

    「好,那我們就起航了。」船老大好似得到了特赦,趕緊趕忙跑開了,剛才他可是看到這個女孩從幾丈遠的另一艘船的甲板上,輕輕一躍,便躍到了自己的這艘船上的。

    葉子看到大哥天心在另一艘船上向自己揮手道別,她突然發覺自己太殘忍了,大哥費了好大的精力,才追上自己,就因為自己的固執,讓他無功而返……

    天心看到葉子所在的那艘船已經開始動了,他對在對面看著自己的葉子露出了一個笑容,葉子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

    天心突然動了,他向葉子所在的船躍了過去。天心的身體已經開始下墜,但是他並沒有採取任何的措施。他伸出手一把托住葉子急速下墜的身體,自己的身體也開始下墜,但是他並沒有驚慌。天心的腳尖在海面輕輕一點,他的身體有開始向上騰空,他的身體在空中旋轉了一下,當天心再次下落的時候,他很平穩地站在船的甲板上。

    天心放手被自己托住身體的葉子,對沒有露出驚慌神色,面色依然紅潤的葉子說道:「你啊,就一點都不擔心大哥接不住你嗎!」

    葉子調皮地對天心眨眨眼,笑嘻嘻地說道:「我對大哥是有信心的。」

    「葉子不走了嗎?」天心看著葉子的眼睛,輕輕地問道。

    葉子把頭轉向了一邊,調侃地說道:「我現在到哪裡一定會引起別人的關注,因為我是大哥的妹妹。所以,為了讓我的父母生活過得平靜,沒有任何的不測,我決定留下來了。」

    天心知道葉子不是在怪自己給她帶來許多麻煩,但還是很抱歉地說道:「葉子……」

    「大哥,咱們現在怎麼回去啊?」葉子打斷了天心的話,興奮地說道:「你能不能用你來時的方法,把我帶回錫陽城啊?」

    天心點點頭,臉上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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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氣傲雲天 第五十七章 衝突


    葉子躲在了天心的身後,走進了「天下第一家」酒樓的大堂。

    「葉子,你終於回來了!」水潔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跑到了天心的身後,一下子撲到了羞紅著臉的葉子身上。

    「小潔,對不起!」葉子伸手扶著水潔的的雙肩,對喜極而泣的水潔滿含歉意地說道。

    「沒有事的,只要葉子你回來,不離開我們大家就好了。」水潔擦拭去自己眼角的淚水,對葉子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以後我再也不會纏著你,要你陪我下棋了。」水潔肯定地說道。在她看來,葉子的離去一定是因為忍受不了自己的胡攪蠻纏,才決定離開少爺,離開她們的。

    「才不要呢,除了你,我和別人下,贏的機會一點都不大,我到目前為止,我對你可是一場沒有輸過,如果換成別人。肯定是不會有這麼好的戰績的!」葉子打趣地說道。

    水潔一撅嘴,不服氣地說道:「我是有輸過你,但是那是昨天的事,昨天是昨天,今天你還沒有嬴過我呢?」

    「那是因為我們還沒有下,等一會兒你就知道昨天的我和今天我都是同樣的厲害。」葉子和水潔卯上了。

    「切,那咱們這就去再下幾盤,我倒要看看經過了漫長的一夜,葉子你現在到底還是有沒有昨天厲害!」水潔不屑地噘氣嘴,很不客氣地說道。

    「下就下,咱們誰怕誰?」葉子不甘示弱地回答說,說著她就向酒樓的後院走去。

    葉子還沒有走幾步,水潔就先衝出了大堂,嘴裡還說道:「葉子,我先去給你擺好棋。」

    葉子走走向酒樓的後院時,在大堂的中央突然停了下來。葉子向四周分別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嘴裡說道:「各位對不起,讓你們為葉子擔心了!」說完後,她挺直身體,跑出了大堂。

    剛才還有葉子和水潔唧唧喳喳的說話聲的大堂,一下子安靜了許多。現在誰都沒有說話,天心也沒有。

    站在酒樓大堂門口的天心在水冰、水清和水玉的臉上掃視了一眼,便看向了分佈在大堂四周的二十八個屬下。他們都是站著的,誰都沒有坐著。天心知道他們之所以會在大堂四周這樣零散地分佈,其中一定是秦狼安排的。在這樣的分佈下,一旦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受到襲擊,別人就有可以有足夠的空間來幫助受到襲擊的人。

    水冰領著水清和水玉輕輕地走到了天心的身邊,小聲說道:「少爺,你還沒有吃早飯,我們這就去為你準備。還有,大家現在也都沒有吃早飯,大伙都在等著少爺你會來呢!」

    水冰的話使得面色嚴峻的天心臉上露出了溫馨的笑容,「小冰,本來我還不覺的很餓,經你這麼一說,倒是真的感到渾身沒有一點力氣了。」天心同時不忘笑著看了看站在水冰身後的水清和水玉幾眼。

    「大家既然都還沒有吃,想必感受應該和我差不多吧!小冰、小清還有小玉,你們三個就下去準備一下吧!對了,別忘了後院的小結和葉子,我想她們現在也應該是空著肚子在苦戰!」天心說完後,對水冰、水清和水玉笑著點點頭。水冰微笑著領著自己的兩個妹妹走出了大堂。

    天心本來是不打算讓水氏姐妹為自己做飯菜的,這裡畢竟是酒樓,廚師還是有的,可是水氏姐妹卻怎麼也不同意天心的看法。原因很簡單,她們是這麼說的,作為少爺的侍女,她們是應該對少爺的飯菜也負責的。就這樣,水氏姐妹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天心就花錢把酒樓裡原有的廚師請走了。正因為這樣,秦狼他們兄弟的飯菜,現在也都由水氏姐妹全權負責,至於凌起飛,他這幾天都是一早便走出酒樓,到很晚的時候才回來。「天下第一家」已經不再是他的酒樓了,是他應該管理的地方了,而成為為了他免費借宿的地方。

    「大家坐啊,幹嘛都站著啊,現在大家都餓了,站著應該是更加消耗體力的!」天心走到一張桌子前坐下,他對秦狼抖抖手,要求他坐下來。

    「老闆,你這麼一說,我才想到自己從起床到現在一直站著,的確是很餓,很累啊!」說著秦狼便笑著說道,同時就近找了一張長凳坐了下去。

    在秦狼坐下來之後,其他的人也都紛紛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天心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的話怎麼這麼沒有權威呢?」

    秦狼的身體一下子離開了長凳,在他還沒有開口說話的時候,天心已經對他說道:「秦狼,你坐,等會兒小冰她們就應改會把早飯準備好了。」

    「老闆……」秦狼按照天心的意思坐了下去,他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又一次被天心給打斷了。

    「秦狼,我沒有聽到山人天變提起到你們的過去,這些天來我也一直沒有問過你們以前的經歷。我現在倒是很想知道你們的過去,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說一下。」天心雖然是在問秦狼他們兄弟的過去,但是卻問秦狼願不願意告訴他,而不是問大家的意見,大家願不願意把他們的過去告訴他。

    秦狼從天心的話中,當然知道天心的言外之意,那就是自己在這些人當中的地位太過於崇高,一直是自己一個人就能代表另外的二十七個人一起發言。他很想站起身,可是他還是忍住自己的這個想法,應為這樣只會引來天心更大的不滿。

    秦狼看了自己周圍的眾弟兄一眼,見大家都低著頭,也就對在不遠處坐著笑看著自己的少爺天心說道:「老闆,以前我們也只不過是一些被生活所迫,為了生計,佔山為王的一些強盜。雖然我們是強盜,但是我們決不會去打劫任何一個普通的百姓,我們的對象都是那些貪官奸商。兩年前的一天,恩公他突然出現在了我們的山寨,我們這些只靠身體,沒有練過功夫的眾多兄弟那是他的對手啊!」

    「你們現在依然不是他的對手!」天心對秦狼的話作了自己的補充。

    秦狼聽到天心的話之後,先是一愣,隨後尷尬地繼續說道:「也就是在我們被打倒之後,恩公選中了我們中的二十八個人,讓我們接受他的訓練。」

    「其他的人呢?」天心問道,他很想知道其他沒有被山人天變選中的人,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其他的兄弟都離開了山寨,在他們離開之前,恩公還給了他們每人不少的銀幣,要求他們安安穩穩地過完下半輩子。」秦狼解答了天心心中的疑問。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以為這是天心關心自己那些沒有被選中的兄弟,但是現在他知道其實這一切並不是外表想像的那麼簡單。少爺關心的不是自己以前很久沒有見到的那幫兄弟,他關心的是恩公的作風到底有沒有變。秦狼至少從接下來和恩公山人天變相處的兩年中,恩公山人天變對他們的教育,知道自己的那些兄弟能活著離開山寨已經實屬是萬幸了。因為山人天變並不想過多的人知道這件事,他在訓練二十八個殺手這件事,這本是一件很神秘的事。山人天變曾經說過,天底下最能保守秘密的人,只有死人。

    「看來山人天變還是很關注你們的想法啊!」天心笑道。

    秦狼臉上露出驚慌的表情,他似乎察覺到事件可能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嚴重多了。他懷疑自己以前的那幫弟兄現在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天心對秦狼臉上的表情不是熟視無睹,他只是轉開了話題,開口繼續說道:「昨天晚上的事,我想你們現在都應該明白了一點,那就是你們現在還不是很強!可是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可是恩公已經說了,他所能傳授給我們的,都已經傳授給我們了。」陳榮秋很不禮貌地回答天心的話。他答非所問,顯然他是在生天心的氣,只因為天心對他的大哥秦狼不是很尊重,而大哥秦狼對他卻又過於尊重了。這其中還因為天心小視他們的實力。

    「容秋,你這是用什麼態度在和老闆說話!」秦狼厲聲呵斥,可是在看到天心在笑看著自己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又做錯了一件事,自己在少爺的面前,根本是無權責問任何一個人的。這或許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我可以很準確地告訴你們,山人天變能傳授給你們的,他的確都已經傳授給你們了。可是你們現在卻還是這麼的不堪一擊,我實話告訴你們,上次『清水組』的第三組,如果沒有別人在暗中給予你們協助,在酒樓的倒下的就不是他們,而是你們。」天心但是卻還不客氣地說出這件令在場所有人引以為豪的事,原來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功勞。天心這也算是回應了陳秋榮的責問。

    「你們不要不服氣,因為事實本來就是這樣。」天心看到眾人露出憤怒的表情,毫不在意地繼續說道。

    「老闆,上次的事,我真的很感謝你,但是我現在依然想請求你一件事,那就是請你把我們變得更強!」秦狼開口說道。他的話無疑表明了他相信天心剛才的話,相信上次的確是有人在暗中給予了自己和眾多協助。

    「大哥……」有人開口了,他們實在不明白大哥為什麼會對天心如此地恭敬。

    「現在是我和老闆在談事,沒有你們的事,如果你們還認我這個大哥的話,請你們不要插嘴。」秦狼站起身,掃視了周圍的弟兄一眼,厲聲說道。

    說完後,秦狼就有轉過頭,向天心再懇求道:「老闆,請你滿足的我的要求!」

    「上次在『夢幻島』,一切事務都是榮軍他們做的,我有沒有小瞧你們,你們今天就去把『清水組』在錫陽城的分堂給我端了,向我展現出你們真正的實力,如果我做了錯了,我會向你們道歉,我也會給山人天變送去信函,讓他知道你們不是主動離開我,是被我請走的。」天心對秦狼的要求置之不理,而是對他們開出了一個讓他們體面離開的條件。

    秦狼看著天心眼中冷漠的眼神,已經發現到自己周圍的兄弟個個都露出了興奮的表情,他知道他們上次之所以留在這裡,還是因為恩公山人天變的原因。當然他也注意到其中有幾個人臉上現出憂鬱的神情,他們是丁子亮和宋子龍以及平時和少爺有過近距離接觸的幾個人。

    「我們會的。」秦狼只好硬著皮頭答應了下來,他是很清楚自己這幫弟兄的實力的,上次那就在奇怪,因為從上次「清水組」派來的人手來看,他們派了那麼少的人,還要在大白天來酒樓殺人,這只能說明他們派來的個個都是精英,可是從他們面對自己的情況的來看,他們也頂多比一般的流氓地痞強了那麼一點,如果這些人都是「清水組」的精英,那麼「清水組」更本就不可能阻止其它的勢力滲透到安武國來。那麼那些被派來的殺手為什麼那麼禁不起抵抗,很快就被他和眾兄弟一個個都幹掉,這只能說明一種情況,那就只可能如少爺所說,的確是有人在暗中給予了他們幫助。

    「少爺,早飯來了!」秦狼說完後剛坐下,大堂裡的所有人就聽到後院裡,響起了水潔的聲音。接著她們就看到水潔和葉子分別提著一個小鐵鍋,走了進來。

    「奇怪,你們不是在下棋嗎,怎麼會去勞動了?」天心笑看著水潔和葉子。

    水潔和葉子互看了一眼,兩個人都露出了靦腆的笑容。「大哥,我們也會肚子餓嘛!」葉子走到葉子的跑道天心的身邊,伸手摟住天心的左手臂。水潔也不甘落後,也跑道天心的身邊,摟住天心的右手臂,「就是嘛,水潔也餓了,難道不行嗎?」

    「行,當然行。對了,你們剛才去下棋,到底是誰嬴了啊?」天心笑問道。

    葉子發出清脆的笑聲,沒有回答天心的問話,水潔突然鬆開了自己摟著天心手臂的雙手,向後院跑了過去,嘴裡還生氣地說道:「小潔不理會少爺和葉子了。」

    「小潔,不要啊,你不理我,以後我去找誰嬴棋啊!」葉子也鬆開了自己的手,向水潔追了過去。

    大堂裡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剛才一直壓抑著的氣氛都因為這次的笑聲而消失了。

    殘血島。

    「黑使者大人,堂主剛才派人來找你了,說是想見你。」身穿黑色外衣的趙伏寶剛走進自己「黑屋」,就有一個同樣穿著黑色衣服的人迎上前,開口對他說道。

    這個說話的人是趙伏寶「黑屋」裡的僕人,所有住在「黑屋」的人,全身上下都只能是黑色的,只不過趙伏寶的穿在身上的衣服,比其他人更黑,而且多了一份陰森的死氣。

    「我知道,你退下去吧。」趙伏寶一揮手,那個原先還站在他身邊的僕人已經從他的身邊消失了——在趙伏寶身邊的人,絕對不會是庸手,他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另外的六個使者身邊也是一樣,正因為這樣,對於那些被他派去刺殺天心的人,因為行動失敗,而被天心殺死,他一點也不心痛。在他看來,那些人都只是一些無能之輩,活著的才是強人。

    趙伏寶轉過身,向「七色摟」走了過去。

    「七色摟」是「殘血堂」堂主張鋒鐘召集七個得力手下開會的地方。

    趙伏寶徑直走進了「七色摟」,他看到堂主張鋒鐘坐在了自己的對面,在他一側坐著楚問天、戰世雄、王劍笑、萬晶晶,另一側坐著葉水浪和徐承晃。

    「殘血堂」的七個使者當中除了楚問天的年齡比較大之外,已經有五十三了,其他的六個使者年齡都沒有超過四十。

    「伏寶,你回來了。剛才我派人去找你,但是你還沒有回來,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趕回來了。」張鋒鐘指著徐承晃身旁的一張空椅子,對趙伏寶點點頭。

    趙伏寶走上前對張鋒鐘一躬身,才走到那張椅子邊坐了下去。

    「伏寶,我們現在在討論,今後我們應該怎麼發展咱們『殘血堂』在安武國的勢力,你這幾天一直都在錫陽城待著,你最有發言權了,那你先說說你對此的意見!」張鋒鐘對坐下的趙伏寶說道。

    趙伏寶迎視了張鋒鐘的目光,又轉開視線,在注視著自己的另外的六個使者臉上掃視了一眼,開口說道:「現在錫陽城的局勢很亂,但是有一點卻很明顯,那就是明賢王這次是肯定會想借助外力,把『清水組』拔掉的。畢竟一個有多方勢力涉足的安武國,比只有一方勢力的安武國,對他更加有利。」

    趙伏寶停頓了一下,給了眾人一段思考的時間,他片刻之後清清嗓子繼續說道:「所以我們現在應該積極參與到安武國的這次內亂之中,以謀求到我們『殘血堂』的最大利益。」

    「黑使者,我聽說你幾次派人刺殺那個雲家的四少爺雲天心,我們現在應該到處樹敵嗎?」戰世雄問道,語氣中對趙伏寶的舉動略顯不滿。

    「對啊,伏寶,你為什麼一直想把雲天心剷除呢?要知道,雖然他將來可能是我們的競爭對手,但是在現階段,我們可以與他合作,讓他成為我們一起絆倒『清水組』的夥伴,我們這樣無故樹敵,對我們絆倒『清水組』,在安武國發展自己的勢力這個計劃,很是不妥啊,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張鋒鐘雖然是接著戰世雄的話,但是話語中並沒有任何的不滿。

    「原因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我們現在必須把雲天心出去,一旦讓他在錫陽城立足腳,我想到時候,他絕對比『清水組』更難纏。」趙伏寶說出了自己的見解,他同時補充道:「而且我們除去了雲天心,明賢王一定會對我們『殘血堂』刮目相看的,這對我們『殘血堂』在安武國發展是很有利的。」

    「伏寶,如果我們除去雲天心,對於我們以後除去張子建的『清水組』很是不利啊!」葉水浪沉思片刻,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趙伏寶看到了堂主張鋒鐘在點頭,他知道堂主是同意葉水浪的擔憂的,於是開口說道:「因為我們只要動手了,明賢王一定會在暗中支持我們的,我們也可以通過這件事和明賢王達成一定的默契,為將來合作除去張子建作鋪墊。」

    「『清水組』的下場已經在那裡了!」王劍笑說道。他是想提醒趙伏寶,「殘血堂」可不想成為第二個「清水組」。

    「正因為『清水組』的下場已經在那裡,所以我們才要與他合作!」趙伏寶微笑地說道,他相信在場的人都明白他的話的——「殘血堂」不會再重蹈「清水組」的覆轍了。

    「難不成黑使者覺得雲天心是一個很難應付的人嗎?」萬晶晶眼中露出了興奮的目光,她不是對所有的男人都感興趣,她只對傑出的男人感興趣,而且一旦被她注意的男人,下場都只有一個。

    「紅使者,我勸你還是打消自己的念頭,首先不說雲天心身邊的那幾個丫頭,個個美麗動人,單憑雲天心的修為,他是不會中你的圈套的。」

    趙伏寶善意地提醒萬晶晶,得到的只是對方恥笑的眼神。在萬晶晶看來,只要是男人,就沒有能逃脫,因為她對男人太瞭解了,知道他們的弱點。

    不過也有令她灰頭土臉的人,趙伏寶就是其中的一個,到目前為止唯一拒絕過她的人。至於「殘血堂」的堂主張鋒鐘,她沒有那個膽量去試探,因為她還想多活幾年。

    「是嗎?」萬晶晶得意地露出了笑容,今天她又物色到了一個獵捕的對象。

    張鋒鐘搖搖頭,對於萬晶晶荒誕的生活,他一向是很少插手的。以前他已經警告了她,千萬不要對堂裡的人動手腳,萬晶晶是的確是照他的話去做了,至少她沒有去勾引下面的人。

    這時一個人匆匆走了進來,他徑直走到張鋒鐘的身邊,俯下身,在張鋒鐘的耳邊輕言了幾句,就又離開了。

    所有人都看到堂主張鋒鐘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不由都異口同聲地問道:「堂主,怎麼了?」直覺告訴他們一向很少表露自己內心想法的堂主,現在一定是聽到了一件會令在場所有人吃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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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氣傲雲天 第五十八章 書院


    錫陽城裡有許多的書院,「木子屋」就是其中的一個書院。它是書院的主人段亞飛在一年前辦起來的,不過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裡,發展成為了在錫陽城裡比較有名的學院,招收了不少的學生,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從迷幻大陸別的國家慕名而來的。

    正因為如此,「木子屋」的主人定下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為了保持書院裡人員的穩定,平時不讓閒雜人員進入書院,他規定了所有要到「木子屋」學習的人,都必須接受全日制的教育,即晚上必須留在書院過夜,平時不能隨便回家。就因為這個苛刻的規定,導致「木子屋」裡的學生雖然很多,但是沒有一個錫陽城的學生,有的都是從別的國家過來的。

    「天下第一家」酒樓。

    夜已經很深,天心還沒有入睡,葉子和水氏姐妹都還待在他的房間。

    「少爺,我們能為你做點什麼呢?」水冰看著坐在桌子邊的少爺,輕輕地問道。

    「小冰,這裡根本沒有你們的事,讓你們幾個早點回去休息,你們還都不樂意。」天心無奈地說道,同時轉過頭,看著自己身邊伏在桌子上不停地打著呵欠的葉子和水潔,她們現在已經停止了下圍棋來打發無聊的時間,畢竟天心這麼坐著已經很久了。

    「少爺,你說秦狼大哥他們不會有事吧?」水清疑惑地問道。水冰和水玉都看著天心,就連一直都無精打采的水潔和葉子也都抬起了頭,看向天心。因為她們知道,只要天心說秦狼他們沒有事,那就代表他們真的不會有事。對於天心,她們是盲目的相信,所以對於天心的任何話語,她們是不會懷疑的。

    「他們不會有事的。」天心淡淡地說道。他當然是不會讓秦狼他們去白白送死的,怎麼說秦狼對他還是很忠心的。

    「大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耍小性子偷偷離開酒樓,你也不會生秦狼大哥他們的氣,以致和秦狼大哥把關係鬧僵。」葉子低下頭,看著腳底油燈沒有照到的陰影部分,自責地說道。

    天心站起身,走到葉子身前,輕輕說道:「葉子,我不是在生秦狼他們的氣,只是你應該知道大哥身邊現在是很需要人的,但是秦狼他們的修為還遠遠沒有達到我的要求,我只是想讓他們從一次次的實踐當中體會到挫折,希望他們將來能真正地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少爺,那我們現在是不是你的左膀右臂啊?」水潔走到天心身邊,對緊張地看著天心。

    天心看到水冰、水清、水玉以及葉子也都盯著自己看,知道她們顯然很在乎自己在心目中的地位。天心露出了一絲笑容,「為了你們,我寧願失去自己的手臂!」這是天心的回答,很直接,也很坦誠。

    水氏姐妹和葉子都沒有說話,天心都已經這麼說了,她們還有什麼要奢求的呢?

    天心走到床邊,看到了窗外是一片漆黑,自言自語道:「希望經歷了這一件事,秦狼他們知道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葉子和水潔聽到天心的這一句話之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向對方吐了吐舌頭,傍晚的時候,她們還在爭執誰才是下圍棋的高手,雖然水潔每次都是輸,但是她們兩個人還是爭執地不亦樂乎。

    「木子屋」的裡面一片寂靜,它的外面雖然很安靜,但是卻不平靜,因為這時有許多人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都聚集到了它的外圍。

    秦狼看了列隊在自己身前的所有弟兄一眼,他真的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讓他們去送死。他通過這些天對天心的瞭解,天心是一定不會為他們出手的——秦狼忘了天心不出手,可是並不代表天心不會讓別人出手,就像上次「清水組」第三組這件事,天心就沒有出手,可是他們依然都還很平安。如果是為了天心,秦狼或許會義無反顧,但是這次他們的獵殺行動並不是,而是為了他們自己,為了向天心證明自己的實力。可是直覺告訴秦狼,自己一旦和自己的這幫弟兄進入了「木子屋」,他們就很難再活著出來。

    「行動!」在思索之後,秦狼還是發出了口令,因為現在即便他自己想反悔,他的這幫弟兄也會殺進「木子屋」的,而他是不會留下自己的弟兄不管的。

    二十八個人影很快散開,兩個人一組,從不同的角落分別躍進了「木子屋」的大院。在行動之前,秦狼已經交代得很清楚了,那就是只要是「木子屋」的人,一個都不能留。因為他雖然知道「木子屋」是「殘血堂」在錫陽城的分堂,但是至於書院裡面的學生哪些是「殘血堂」的人,他並不是很清楚,所以他只好決定採用這種很殘忍的方法,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徹底清除「殘血堂」在錫陽城的勢力,雖然「殘血堂」的勢力可能還會再次滲透進來,但是那已經不是他們需要關心的事了。

    夜色中,所有人已經躍進了書院裡學生住宿的後院。遠處的民居的黑暗角落裡走出了一個駝背的老人,他看了一眼「木子屋」的大門,嘴角邊露出陰森的笑容。民居的角落裡倒著一具已經冰冷的屍體,並不是只有這個角落裡有死屍,因為段亞飛並不止是在這個不易被別人察覺的角落裡安排了人手。

    秦狼他們二十八個人已經從慢慢形成合攏之勢,把那扇學生進出臥室必須走的門圍住。所有人都在等待秦狼下達最後的命令,他們都很快點回去向天心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

    一個掌聲想起,「沒有想到夜已經這麼深了,鄔老闆居然還讓你們來拜訪我。」伴隨著掌聲,一個雄渾的聲音響起,同時原本漆黑的四周,一下子同時燃起了許多的火把。

    秦狼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他現在還沒有能適應光線,「木子屋」的人也沒有趁機對他們出手。片刻之後,秦狼移開了自己擋在眼前的手,他看了自己的兩側,再轉過看了看自己的背後,他和所有的弟兄一樣都露出了同樣的表情,是震驚,是不可置信,因為他們已經被許多手持火把的人給包圍了,就在他們在慢慢向前摸索前進的時候,別人已經在他們的身後,封死了他們的退路。

    對面的木門「吱」的一聲打開了,裡面走出了一個身材瘦高,略顯單薄,但是精神格外矍鑠的穿著青色長褂的老人,在他的身後跟著幾個身穿白色儒衫的年輕人。秦狼知道這個人就是「木子屋」的主人段亞飛,他也是「殘血堂」在錫陽城分堂的堂主。

    段亞飛掃視了很快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眾人一眼,嘴角邊露出惋惜的笑容,搖搖頭,歎息道:「真不知道鄔老闆為什麼不好好珍惜你們這一群手下,讓你們來白白送死!」

    「今天的事純粹是我們弟兄自己決定來清楚你們『殘血堂』在錫陽城的分堂的,和我們老闆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請你不要把這件事和我們的老闆攪和一起。」秦狼向前走了幾步,大聲說道。原本因為原先的計劃被敵人察覺,同時中了別人埋伏意志略顯消沉並且神情沮喪的另外二十七個人聽到了秦狼的話,眼睛中又恢復了平日的神采與自信。

    段亞飛眼中閃過意思銳利的光芒,盯著秦狼看了幾眼,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這個青年,面不改色地笑看著自己,他讚許地點了點頭,輕笑地說道:「你很了不起,雲天心有你這樣的手下,依然不懂得珍惜,真是太可惜了。」段亞飛說完後還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段院主,你也很了不起。」秦狼也身前的段亞飛誇獎道。他笑視著把自己和弟兄團團圍住的眾人,開口說道:「原來『木子屋』的人都是『殘血堂』的人啊,起初我還擔心自己的會誤殺許多無辜的人呢!」

    秦狼並不擔心別人段亞飛會因為自己的話,而惱羞成怒。段亞飛的確也沒有生氣,他只是露出會意的笑容,談談地說道:「秦狼,你說得沒有錯。我可以很準確地告訴你,在『木子屋』,所有的人都是咱們『殘血堂』的人,只要不是『殘血堂』的人,我也會讓他成為咱們『殘血堂』的一員的。」

    「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秦狼說道,他絲毫沒有為自己的處境擔心,至少他表面上是如此。「段院主,既然你是『殘血堂』在錫陽城的分堂堂主,為什麼蔡文龍一家的滅們慘案你不加以制止呢?你總不會告訴我,你事先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秦狼現在疑惑的是這件與他的生死毫不攸關的瑣事。

    「呵呵……秦狼,你是聰明人,你覺得我有必要為了這麼一個沒有任何作用的人,而現在就去和『清水組』正面衝突嗎?」段亞飛仔細地再次打量了秦狼幾眼,方才開口說道。

    「既然你不願意現在和『清水組』正面起衝突,那你們『殘血堂』為什麼派人刺殺我們的老闆,你就不怕和『無痕會』正面起衝突嗎?」秦狼盯著段亞飛,他在等對方的回答。

    「首先我要聲明一點,派人去刺殺雲天心不是我的意見,而是我們『殘血堂』黑使者的意思;其次,我並不怕咱們『殘血堂』和『無痕會』有任何的衝突,因為現在的『無痕會』早已經今非昔比,不再是當初鼎盛時期的『無痕會』了,而我們『殘血堂』比當初最鼎盛的時期還要鼎盛,你覺得我們有必要擔心這一點嗎?」段亞飛說完後,環視了站在自己周圍的人,輕聲問道:「你們說呢?」

    「『無痕會』現在根本已經不足一談,我們要讓咱們的『殘血堂』在迷幻大陸的十大殺手排行榜上榮登第一的位置。」所有的人都異口同聲地大聲應答。

    段亞飛的神情越加矍鑠,「秦狼,我現在很是懷疑,那天單憑你們這二十八個人是怎麼把『清水組』的第三組除去的?」

    「大家還記得恩公曾經怎麼對我們說的?」秦狼大聲地問道。

    「我們很強!」秦狼聽到了以前恩公山人天邊經常對他們說的一句話。

    秦狼的心中泛起了一陣可悲的感覺,當初恩公山人天變本是想通過這句話,讓弟兄們不要懼怕任何的敵人,沒有想到的是,絕大部分弟兄現在都養成了自高自大的懷習慣,導致少爺批評了他們幾句,就想通過行動來向少爺證明自己的實力。這也難怪,山人天變當初就是希望把秦狼他們訓練成殺人的機器,絕世的殺手,殺手是不應該有懼怕的對手的,殺手應該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山人天變做到了;天心是希望秦狼他們有著自己思維,對敵人的自己藐視,是建立在對自己的實力有很客觀認識的基礎上的,希望他們能在一次次的境況中努力地提高自己的修為,這就要求他們平時就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慢慢的提高自己不足的方面——現在只是天心計劃邁出的第一步。

    秦狼感受到周圍有人向自己投來了嘲笑的目光,他的心理並沒有任何的觸動,因為他是相信天心所說的話的,但是這對於他那些一直不相信天心話的弟兄來說,他們內心的震撼是巨大的,因為以他們現在的處境,段亞飛是根本沒有必要來騙他們的。他們都已經清楚地認識到當前的局勢,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真正的以前一直引以為傲的實力。

    「段亞飛段院主,你不覺得你自己太太低估了我們嗎?」秦狼語氣比剛才明顯加重。雖然他知道段亞飛的話沒有錯,但是為了提高自己一方的士氣,作為弟兄們的大哥,他不得不這樣說。

    「秦狼,你這句話是多餘的,因為即便你們現在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情,你們也不會傷害到我們這裡的任何一個人。你們實在是太弱了,我還是那句話,真不知道為什麼雲天心會讓你們來送死,不如這樣吧,你和你的這幫弟兄加入到我們『殘血堂』怎麼樣?我可以向你保證,『殘血堂』給你的待遇絕對不會比雲天心給你的條件差。」段亞飛瞇著眼睛,笑瞇瞇看著秦狼。

    秦狼已經明顯感覺到段亞飛身上散發出的殺氣,不但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秦狼他身邊的兄弟開始警惕地看著把自己圍住的「殘血堂」的幫中,握劍的手,加大了力道。而「殘血堂」的幫中也都眼紅地看著被他們團團圍住的獵物,自從他們來到錫陽城之後,嗜殺的他們每天都要裝得斯斯文文的——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殺人,沒有見血了。

    「不必了!」秦狼很乾脆地拒絕了段亞飛的建議,因為他知道自己一切多餘的解釋都會是無用的,因為他知道段亞飛注重的只是結果。

    「你們問你身後那幫弟兄他們的個人意見嗎?」段亞飛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們和能大哥同進退!」秦狼聽到身後的弟兄整齊劃一得回答道。

    「殺!」段亞飛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他很乾脆地從嘴裡吐出了一個字。此時他的臉上又有了笑容,只不過已經不再是和藹可親的笑容,而是格外陰森的笑容。

    秦狼動了,他向身前的段亞飛撲了過去,雖然段亞飛剛才已經警告了他,「魚死網破」對他們來說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他也相信段亞飛說得沒有錯,畢竟被「殘血堂」分派到「木子屋」來的人,個個都是精英,否則這裡早已經被「清水組」給端了,但是沒有作作後的嘗試,他是不會死心的。

    秦狼的那幫弟兄也開始向外突圍,只要還有一線機會,誰都不會過的,這畢竟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段亞飛的身體很靈巧的向一邊閃開,躲避開了秦狼的攻擊,他沒有還擊,因為他要讓秦狼看著自己帶來的弟兄一個個地倒下,要讓他知道辜負自己一番好意的下場。

    可是段亞飛失望了,他很驚訝地看到面對著秦狼身邊弟兄的反撲,自己的人都沒有作出任何有效的還擊,就都紛紛地倒在了血泊中了。不但是段亞飛,就連秦狼以及他的那幫弟兄都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因為從剛才對方能在他們毫不察覺的情況之下,把他們包圍,這就足以看出對方絕對都是高手,然而高手是不可能這麼輕易被打倒的,但是落在地上的火把,照射到那一具具屍體上流出了血跡,卻在提醒他們,這一切都是真的,對手的確是死在了他們的劍下。他們從段亞飛身後的幾個人也都倒了下去,所有人都看出了其中的蹊蹺,因為誰都沒有撲向他們,他們也沒有任何的動作,便都緩緩地倒了下去。

    「誰?」段亞飛沒有去看已經將自己包圍住的眾人,而是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

    「到底是誰?」段亞飛接著嚷道,他現在已經是沒有作為書院院主應有的風度翩翩和文雅,他的偽裝被他拋到了一邊,內心的恐懼使得他恢復到了以前那殺人不眨眼時期的他。

    「任何一個小瞧『無痕會』的人,他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一個冰冷而沙啞的聲音在不遠的漆黑處響起。

    秦狼轉過身,盯著聲音傳出來的地方看,他看到一個駝背老人轉過身,慢慢離去了。秦狼和所有的人都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離開,誰都沒有去攔阻他。

    「任何一個藐視少爺的人,他的下場也都只有死,但是由於得到少爺的特別關照,今天我就放過你們。」這是那個駝背老人在秦狼眼中消失之前說的話,秦狼當然知道他的這最後一句話不是對段亞飛說的,而是對自己說的。因為他看到段亞飛的身體已經僵直地倒下了,而且他還知道駝背老人所說的「少爺」指的是誰。

    「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丁子亮走到秦狼的身邊,看了一眼地上段亞飛的屍體,默默地說道。現在「殘血堂」在錫陽城地分堂已經在他們通過別人的幫助下被端掉了。

    「你們現在把這裡處理一下,再到城東等我,我現在先去向少爺匯報一下這次行動的情況。」秦狼說道,他已經不想再留在天心的身邊了。

    丁子亮和宋子龍以及別的人,都聽出了他們大哥的言外之意,他們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興奮。「大哥,我們還是回去向少爺認錯吧!」秦狼的身邊有人提議道。

    秦狼搖搖頭,「你們把這裡趕快處理好,一會兒到城東集合就是了!」秦狼說完後就離開了,他現在要去向天心道別了。

    丁子亮和宋子龍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沒有去勸阻大哥秦狼,因為他們知道一向對少爺很是敬重的大哥,這次為什麼選擇離開——他們的確需要到處磨練一下了,因為她們真的是太弱了。

    「少爺!」秦狼是通過天心開著的窗戶躍進他的臥室的,他這次並沒有稱呼天心為「老闆」

    現在天心的臥室裡只剩下他自己了,水氏姐妹以及葉子都已經被他勸回到自己的臥室去睡覺了。

    「秦狼,事情辦得還順利吧?」天心睜開了眼,看著站立在自己身前的秦狼,緩緩地說道。

    「托少爺的福,大家都平安無事。」秦狼很是恭敬地回答道。

    「哦,這樣就好。」天心站起身,走到窗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又走回到桌子邊,歎息一聲:「別人都沒有回來,這麼說你是準備現在就走了?」說完後天心坐了下去。

    「少爺,我還會回來的。」這是秦狼臨走前對天心的承諾,他現在和他的那幫弟兄還有許多的事要去做。

    「記住,你們要學會思考!」這是天心對秦狼的忠告。

    「謝謝少爺的指導!」秦狼說完後,從天心的臥室裡消失了。

    秦狼來到錫陽城的城東,他看到了所有的弟兄都站立著在等自己。大家看到秦狼來了,都蜂擁到他的身邊,但是誰都沒有說話。

    「咱們走吧!」秦狼說完後就向東走去,他的身後跟著的是那幫已經跟在他的身後三四年的兄弟。

    秦狼不知道自己要把弟兄們帶去哪裡,也沒有人問他這個問題。秦狼只知道,他們現在需要去一個地方提高自己的修為,別人只知道跟在大哥秦狼的身後就是。

    「少爺,秦大哥他們是不是走了?」一早起來,水潔沒有看到秦狼他們回來,也不管一直對自己使眼色的大姐水冰,就跑到天心身邊,開口問道。

    天心點點頭,他知道這件事是不可能瞞得住任何人的,而且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瞞住水氏姐妹和葉子。

    「為什麼秦大哥他們要走啊?」葉子也不甘寂寞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天心對她微微一笑,輕輕地說道:「葉子,將來你會知道的。」說完後,天心若有所思地看了水冰一眼,叮囑她說道:「小冰,現在整個酒樓就只剩下咱們幾個了,身為姐姐,你要好好管住她們,千萬不要讓她們沒事走出酒樓,到處亂跑。

    水潔和葉子都賭氣地噘起嘴,因為她們都清楚天心這一句雖然說的是「她們」,但是卻是針對自己的。

    天心沒有去看她們兩個不滿的表情,繼續說道:「如果沒有我的同意,你們當中如果有人敢私自跑出酒樓,你們以後也就不用回來了。」

    雖然水氏姐妹和葉子知道這句話只是天心用來嚇唬自己的,但是她們還是露出了謹慎的表情,很顯然天心對這件事是很為關注的。

    「少爺,我會管住她們的。」水冰走到天心的身邊,對天心微笑道。天心對點點頭,轉過身走到窗前,「現在我們得步步為營才是,所以我不希望你們當中有任何人出現意外,攪亂這場賭局。」這是天心就這件事對水氏姐妹和葉子作出的解釋。

    水潔和葉子看向了水冰,水冰對她們微笑著點點頭。「少爺,我們知道了。」兩個人同時甜甜地說道。

    天心轉過頭,看了兩個人一眼,又笑著把頭著轉了回去,看向窗外。

    「咱們在錫陽城的分堂已經完了,段亞飛和所有的人全部被殺。」張鋒鐘眼中閃出一絲冷漠的殺氣。

    「這麼會這樣,是誰幹的?」趙伏寶站立起來,眼中燃燒著憤怒的怒火。

    「雲天心!」張鋒鐘說完後看了趙伏寶一眼,接著說道:「伏寶,這件事你就甭管了。這幾天你就待在你的『黑屋』就是了,我會讓別人去處理這件事的。」

    趙伏寶在憤憤不平地坐了回去,嘴裡還嘟噥了一句:「屬下知道了。」

    張鋒鐘點點頭,他看向了一旁笑盈盈的萬晶晶。

    萬晶晶臉上的笑容此時越發燦爛!
s57894 發表於 2007-9-9 11:33
第三卷 氣傲雲天 第五十九章 逛街


    天心在秦狼離開後的第二天,他終於又見到了已經多日不見的凌起飛,只不過這次是他特意讓水冰去把凌起飛請進自己臥室的。這些天來,凌起飛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朝氣,整個人好似格外沒有精神,一天到晚打不起精神——這就是外人這些天來對凌起飛的主觀意識。可是天心並不這麼認為,因為事實並非這麼樣。

    走進了天心的臥室,凌起飛理了理自己凌亂的頭髮,用銳利的目光看著站在窗前正對自己微笑的雲天心,很冷靜地說道:「雲少爺,我終於等到你來找我了,請你告訴我,我還要再過多久,我才能見到我的親人?」

    天心搖搖頭,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很平靜地問道:「凌老闆,我什麼時候可以接管『天下第一家』啊?」作為一名商人,天心知道什麼時候就應該利用自己所掌握著的優勢,做出對自己最為有利的要求,可能有時候他的要求在別人看來會很不近情理。

    「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我的親人?」凌起飛神色激動地再次問了一遍。

    「我什麼時候可以接管『天下第一家』?」對於凌起飛的咄咄逼人天心毫不在意,也開口再次問道。

    凌起飛對於天心的問話,他選擇了沉默。這些天來他一直都在為這件事煩惱,因為他早就料到雲天心絕對會要自己先交出酒樓的所有權,他之所以苦惱,並不是因為他很在意這個酒樓,讓他擔心的是,一旦自己把酒樓轉讓給天心,「殘血堂」的人就知道自己已經背叛了他們,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拿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出氣的。可是如果這一切在雲天心把自己親人救出來之後,他再選擇背叛「殘血堂」,他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凌老闆,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即便我派人去救你的去親人,一旦行動失敗,她們的下場就只有一條路可走。」天心說完後,盯著凌起飛的臉,眼睛一眨不眨。

    凌起飛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並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他卻這麼對自己說,那就是自己對「殘血堂」還有利用的價值,他們雖然知道自己的有叛逆之心,但是為了讓自己能為他們辦事,還是會選擇把自己父母和妹妹留下來,用來要挾自己去幫他們辦事。可是他現在突然發現自己原先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因為作為和「殘血堂」堂主張鋒鐘同一類人的天心,他的想法不會和張鋒鐘相差甚遠的。

    「雲少爺,你到底有多少的信心,能把我的父母和妹妹從『殘血堂』裡安全解救出來?」凌起飛現在已經不再關注天心什麼時候採取行動,轉而是關注整個營救行動的安全性。

    天心伸出了一根手指,對凌起飛搖了搖手。他對凌起飛神秘地笑笑,什麼多餘的話也沒有多說。

    凌起飛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許多,氣憤地說道:「雲少爺,你對這次營救我父母和妹妹的行動,一點信心都沒有,你覺得我會跟你合作嗎,會親身把我的父母和妹妹推向別人的屠刀嗎?」

    天心轉過身,走到自己的床前,伸手翻著床頭的一本書,開口說道:「凌老闆,我想你一開始就應改想到我成功營救父母以及妹妹的機會何事渺茫,但是你為什麼還一直希望我能成功地把你的親人救出呢?我想這其中不外乎兩個道理,第一,你知道你的親人這樣被『殘血堂』的人劫持,對於他們來說根本沒有幸福可言,對於你也是這樣;第二點,我想同樣作為商人的凌老闆,你應該是知道『過河拆橋』這一說法。」天心點到為止,沒有再說下去。

    凌起飛長歎一聲,天心聽到他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在離開之前,他還是說出了自己最想聽到的一句話:「雲少爺,我會在明天早晨,把酒樓的一切產權轉讓給你的。」剛才天心的話說道了他的痛處,凌起飛一直就擔心萬一有一天自己對「殘血堂」已經沒有任何的作用時,自己的父母個妹妹就和自己一樣,沒有了利用價值,那時他們都會倒在「殘血堂」的屠刀之下。他不怕死,可是他不想自己的親人死。

    天心沒有因為凌起飛最後的妥協而又任何的喜悅感,他靜靜地看向遠方,心中一片平靜。

    「小冰,你是不是覺得我太過於殘忍了?」天心輕輕地問道。雖然他沒有回頭,也沒有聽到任何的腳步聲,可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告訴了他,水冰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少爺,你是要停小冰的實話,還是假話呢?」水冰調皮地笑道。她很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化解去少爺心中的憂傷。

    天心轉過身,看著正在一旁竊笑的水冰,雖然水冰和水潔是同年同月出生,但是或許是由於身為姐姐的緣故,她很少當著別人的面對向天心撒嬌的,從保持著作為姐姐應有的那一份矜持。

    「實話中聽,小冰你就說那實話;假話中聽,小冰你就說假話!」天心的心情也豁然開朗,對水冰笑著說道。

    「原來這樣啊!」水冰眼睛調皮地眨了幾下,露出甜甜的小酒窩,走到天心的身邊,摟著天心的手臂,笑道:「那我就聽少爺的話,說假話吧!」說完她仰起頭,看了看正無奈地搖頭的天心,繼續地說道:「少爺你的確是很殘忍!」

    聽到水冰的回答,天心不以為然地笑道:「你還有什麼話,就別藏著掩著,就一起說出來吧!」對於水氏姐妹中每一個人的性格,他是很清楚的。

    水冰聽到天心的話之後,不滿地噘氣嘴,矢口否認道:「少爺,我的話已經說完了。」

    天心低下頭,看著身邊鼓著嘴的葉子,得意地笑道:「以前我還一直以為不管我做什麼事,小冰都不會生我的氣的,現在看來我以前只是一廂情願而已了。」

    水冰雖然知道是少爺故意逗自己,但還是很緊張地抬起頭,看向少爺,生怕少爺是真的在生自己的氣。儘管她看到少爺在得意地對自己微笑,她還是很抱歉地說了一句:「少爺,對不起!」

    天心看到水冰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知道她還在對自己剛才的舉動耿耿於懷。天心伸出一直手,把她摟入懷中,輕輕地說道:「傻丫頭,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你可是最聽我的話、懂我心事的人了。」

    天心的話說得一點也不錯,在他的身邊,水潔和葉子還是小孩子脾氣,水清和水玉雖然懂事,但是對於天心的心裡的想法,她們並不知道去猜測,所以對於天心來說,她們同樣不是自己傾訴心中苦悶的對象。

    「少爺,你做的事,不管別人怎麼看待,小冰是永遠支持你的。」水冰抬起頭,對眼前的這個男人說道。

    「少爺,我們也永遠支持你!」隨著一陣笑鬧聲,葉子拉著水潔的手跑了進來,她們的身後是水清和水玉,所有人都對匆忙離開天心的胸躺的水冰送去了笑容。

    水冰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看了天心一眼之後,害羞地匆匆跑開了。

    天心對起哄的葉子和水潔她們也是沒有辦法,只是笑著搖搖頭,嘴裡說道:「你們啊……」葉子和水潔聽到了天心的話,兩人對看了一眼,同時得意地笑了起來。

    天心今天領著水氏姐妹以及葉子在錫陽城裡散心,這幾天她們五個一步都沒有離開過「天下第一家」酒樓,天心知道也的確為難她們了,尤其是水潔和葉子——這也是水氏姐妹來到錫陽城後第一次公開露面。

    水潔和葉子不時被街道兩旁一個個新奇的東西給吸引過去,在攤位的前面駐足很久,但是她們從不會離開天心身邊很遠的,因為天心會在她們駐足把玩著那一個個新奇東西的時候,停下身等她們的。

    天心如此走在錫陽城的街道上,很快就引起了人們的注意。「你看看,那個不就是兩年前在『新月居』出現的那四個姐妹花嗎?」「是啊,看來這個鄔子虛就是雲天心沒有錯了!」「雲天心回到安武國後,居然還有膽量這麼大搖大擺地在街上走,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對於人群裡的議論,天心置之不理,就當完全沒有聽見。不過跟在他身後的水氏姐妹以及葉子,終究還是年輕,對於圍觀人的指指點點還是很不習慣。她們都緊緊地走在了天心的身後,即便看到古怪有趣的東西也不再跑過去看。

    這次天心沒有對在周圍圍觀的人發威,他領著身後的水氏姐妹以及葉子繼續慢慢地向前走著。他現在在錫陽城裡所有人心目的恐懼程度已經達到了他預期的要求。

    這時候吵鬧的人群中傳來了一個小孩的哭泣聲,天心停了下來,慢慢地尋聲走去。人群很快就讓開了一條道,天心看到一個孩子站在不遠出,正在不停地雙手擦拭著眼睛,嘴裡還傷心地叫著:「娘……娘,你不要小東了嗎?」

    天心身後的水潔本來是要和葉子一起走上前的,但是她們卻被水潔給拉住了手臂,水潔和葉子回頭看到水冰在對自己搖頭,她們便又側過頭看了天心一眼,在天心冷俊的臉上,她們看到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她們不由多看了在不遠出哭泣的那個孩子幾眼。她們並沒有發覺到其中有任何的疑點,但是他相信少爺的直覺一定不會錯的。

    天心走到了那個哭泣著的孩子身前,水氏姐妹和葉子被他留在了幾丈開外。此時水潔已經提高了警戒,水冰笑著握著水潔的手,水潔看到三個姐姐在對自己微笑,臉色微微一紅,緊張的心情也立刻放鬆了下來,也對身邊的葉子露出一絲笑容。

    「這是誰家的孩子啊?」天心掃視了四週一眼,大聲地問道。人群中開始議論起來,但是誰都沒有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因為他們都的確不知道這個小孩子是誰家的孩子。

    或許是因為自己身邊突然多了一個身材高大的陌生人,或許是因為想訴出見不到親人內心的恐懼、博得更多人對自己的同情,或許是想麻痺一些粗心大意的人,總之這個小孩現在哭得比剛才更加厲害了。

    天心蹲下身子,兩手搭在小孩的肩上,微笑著對雙手依然在擦拭淚水的小孩子說道:「怎麼了,你能告訴大哥哥,你家住在哪裡嗎?」

    小孩子的哭聲在天心問完話之後明顯小了,他移開自己的手,露出已經被淚水洗成了一個花臉,眼中滿含著委屈地的淚水對天心搖搖頭,就又不停地哽咽起來。

    「你是不知道家在哪裡嗎?」天心繼續問道。

    小孩沒有回答,只是委屈地點點頭,算是肯定了天心的想法。

    天心側過頭,掃視了一眼在周圍圍觀的眾人,用疑惑的口吻問道:「你們這裡有『殘血堂』的人嗎?或者知道『殘血堂』總部在哪裡的人嗎,這個孩子是『殘血堂』的,你們應該可以把他送回去嗎?」

    水氏姐妹以及葉子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天心會問這樣的話,但是她們知道這其中必有緣由,她們都疑惑地看著天心。

    「殘血堂」錫陽城裡的人現在都是知道的,秦狼他們那天晚上剷除「殘血堂」在錫陽城的風堂「木子屋」,使得錫陽城裡的所有人都知道原來現在錫陽城不知有「清水組」和「無痕會」的勢力,原來還有「殘血堂」有一個迷幻大陸殺手組織的勢力。

    天心看了眼還在不停抽噎的那個小孩子,嘴裡安慰道:「小弟弟,你先別哭,等會兒如果沒有別人願意送你回家的話,我就送你回家!」那個孩子只是盲目地點點頭,他現在似乎真的一點主意都沒有了。

    「『殘血堂』裡有一個神秘的小隊,小冰你們知道嗎?」天心嘴角邊露出嘲諷的笑容,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眼前這個仍在抽噎的小孩。

    「什麼小隊?」水氏姐妹和葉子異口同聲地問道。就來原本還在抽噎的那個小孩也停止了抽噎,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天心。不遠處圍觀的好事之徒更是側耳傾聽,他們都很想對一向很神秘的「殘血堂」有更深的瞭解,天心的話無疑迎合了他們好奇的心理。

    「那就是在『殘血堂』有一個很神秘的殺手小隊……」天心搭在那個小孩兩肩的手臂很明顯地感到了他的身體輕微顫抖了一下,天心盯著已經停止了抽噎的那個小孩,笑著繼續說道:「這個小隊之所以神秘,是因為他們每次執行任務都沒有失敗過。」

    「大哥(少爺),這是為什麼啊?」葉子和水潔好奇地異口同聲地問道。

    天心看著身前地的這個男孩子,搭在他雙肩的手,在那個孩子還沒有來得及作垂死掙扎的時候,微微一施力,那個孩子眼中露出了恐懼眼神,但是這一切都已經晚了。在他的身體緩緩倒下去的時候,天心已經慢慢地站了起來。在閉上雙眼,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之前,小孩聽到了天心對自己說了一句話:「我已經把你送回家了!」

    沒有尖叫,沒有驚慌,水潔和葉子只是憤怒地看著天心,水清和水玉也是很為不解地看著他,水冰看了天心一眼後,很快便低下了頭。她們不是因為天心沒有回答水潔和葉子的問題而生氣,而是因為那個已經倒在地上的孩子。

    沉寂的人群中此時傳出了一聲驚呼:「惡魔!」

    天心聽到這一句以後,嘴角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轉過身,他看到水潔和葉子已經在往酒樓的方向跑去,他也看到水冰、水清和水玉眼神複雜地看著自己。天心走了過去,沒有對她們多作解釋,只是輕輕說道:「咱們回去吧,小潔和葉子這麼回去我會很不放心的!」

    水冰突然走到天心身邊,微笑道:「我就知道少爺很疼我們的。」水清和水玉也露出了笑容,只是她們的笑容沒有平時那麼自然。

    天心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很含蓄的水冰會當著這麼多的人,說出這樣容易引起別人想入非非的話語。天心對身邊臉色微紅的水冰說了一句:「咱們走吧!」

    天心當然知道水冰為什麼會這麼做,她只是要別人知道,跟在雲天心身邊的人都是支持他的,瞭解他的人。

    說完天心就開始往回走,地上的那個孩童的屍體,很快就從地上消失了。

    「小潔,你這是怎麼了?」水冰走進水潔的房間,見水潔正在收拾平時天心送給她的東西,於是開口問道。

    「我要回家,我要離開這裡!」水潔氣呼呼地說道。

    「這麼說你是準備離開少爺了?」水冰一句話直指四妹水潔避而不談的問題。

    水潔停了下來,看著站在臥室門口的大姐水冰,想了片刻,才很肯定地說道:「就是這樣。」說完後,她很快把頭轉了過去,不讓大姐看到她眼中的淚水。

    「小潔,你為什麼仔細想像呢,少爺會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嗎??水冰走進水潔,拉住了她還在不停地收拾東西的雙手。

    「少爺,在我的心目中可是很高尚的,他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除惡濟窮……總之很多啦!可是,剛才少爺的舉動大姐你也是看到的。」水潔撲到水冰的懷中哽咽起來。

    「小結,你有沒有想到少爺如果不這樣做的話,那麼倒下去的可能就是他了!」水冰拍拍水潔的後備,對她輕輕說道。

    「可是少爺完全沒有必要殺死他啊,他還只是個孩子。」水潔很委屈地說道。

    「小潔,你說錯了。」葉子的聲音響了起來,水潔離開的水冰的身體,擦拭去眼角的淚水,她只看到葉子已經和二姐水清、三姐水玉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她們三個正在對自己微笑,少爺並沒有進來,她的心頭不由一痛——如果少爺開口挽留的話,她一定是會留下來的。

    「葉子,你不是也要走的嗎?」水潔打量著笑盈盈的葉子,很是不解地問道。

    「我現在除了大哥這個親人外,沒有別的親人了,我能往哪裡走啊?」葉子臉上的笑容,一下子黯淡了許多。

    「葉子,對不起!」水潔知道自己的口無遮攔,刺痛了葉子的神經。

    「沒有關係的!」葉子臉上有出現了燦爛的笑容。

    「葉子,你剛才說小潔說錯了,到底是指的哪一點她說錯了?」水冰開口問道,因為在她的內心,她知道小妹的話一點也沒有錯,少爺完全沒有必要把那個孩子給殺死的。

    「水冰姐姐,剛才我們已經對少爺提出了這樣的疑問了,而且少爺也已經對我們作出了回答。」葉子對水冰說完後,笑嘻嘻地看了一旁的水潔。

    「葉子,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水潔見葉子沒有說出重點,很是不滿地問道。

    葉子假裝不解地說道:「小潔,反正你要走了,我……」葉子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水潔向自己撲了過來,很快兩個人就在房間裡打鬧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水冰走到水清和水玉的身邊,看著打鬧在一起的小妹和葉子,無奈地搖搖頭,開口問道。

    「原來那個準備刺殺少爺的人,並不是個孩子。」水清說出了一句話令大姐水冰吃驚的話,在不遠出的水潔也停止了打鬧,她對身邊的葉子疑惑地問道:「葉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姐,剛才少爺不是有一句話還沒有說嗎?原來『殘血堂』那只神秘的小隊都是由一群看似小孩的成人組成的,誰會對一個小孩子有提防之心呢?」水玉講解道。

    「可是那個人明明……」水潔還想再說,水冰卻已經恍然大悟地說道:「沒有想到,世上居然還有這種藥。」

    「藥?」水潔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她鬆開了緊抓著葉子手臂的雙手,開口向房間裡的所有人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道歉!」這是所有人同時對水潔的疑問作出的回答,水潔的確也這麼做了。
s57894 發表於 2007-9-9 11:33
第三卷 氣傲雲天 第六十章 行動

    天心今天起床的時候和平時差不多,都是挺早的,只不過他沒有先到窗口去呼吸清晨新鮮地空氣,而是直接打開了自己的臥室門——凌起飛站在了他的臥室外。

    「凌老闆,你起得挺早的嗎?」天心笑看著站在門外的凌起飛。凌起飛今天的著裝和前幾天沒有很大的變化,他的衣服和他的頭髮比起來,不僅髒亂,而且破舊。

    「凌老闆,你不進來坐一下。」天心現在儼然已經以「天下第一家」酒樓老闆的身份自居了。

    「雲少爺,我看就不必了,我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能早一點看到我的父母和妹妹。」凌起飛搖搖頭,謝絕了天心的建議。

    「好吧,那麼凌老闆你找我有什麼事?」天心這一句話就是明知故問了,因為他看到凌起飛手上拿著的幾張舊的紙張,他就明白凌起飛這次來找他的目的了。

    「雲少爺,這是酒樓的房契,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這裡的主人了。」凌起飛說完後,把手中那幾張「天下第一家」酒樓的房契送到了天心的手上。

    天心接過房契,打開看了幾眼,嘴角邊露出了笑容,輕輕地對凌起飛說道:「凌老闆,我答應你的事,我會竭盡全力去幫你完成的。」

    凌起飛很是疑惑地看著天心,臉上露出不滿意的神色。天心看到凌起飛的表情,臉上露出了尷尬地笑容,再次向凌起飛保證道:「凌老闆,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凌起飛聽到了天心的再次保證,只是點點頭,什麼話也沒有說,就轉過身靜靜地走開了,就像他輕輕地走過來時一樣。

    天心看到了躲在遠處不時向這邊偷望的水氏姐妹以及葉子。「你們過來吧!」天心對她們五個招招手,完後就轉身走到臥室中央的桌子邊,把酒樓的房契放到了桌上。

    水氏姐妹和葉子你推我拉,從角落裡走了出來,笑嘻嘻地向天心的臥室走去,她們現在可是有許多問題要問天心的。

    「少爺,為什麼你第一次向凌老闆作保證,他很不滿意啊?」水潔問道,葉子也的眼睛也忽閃忽閃地看著天心,在她們看來,天心第二次所作出的保證和第一次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可是凌起飛在天心第一次向他保證時,卻不是很滿意,當天心再次向他作保證的時候,他才有點滿意。

    「從前,在一個美麗的大草原上,一個獵人放出自己的所豢養的獵狗,讓它去追捕一隻受了傷的兔子。結果你們知道嗎?」天心沒有回答水潔的問題,倒是向她們提了一個毋庸置疑的問題。

    「大哥,我知道,一定是獵狗追到了那隻兔子。」葉子舉起手,搶先說道。

    「才不是呢,一定是那隻兔子逃脫了。」見自己的答案被葉子搶先說了出來,水潔很不情願地說了一個自己都認為不可能的答案。

    「小潔,你回答對了,但是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天心笑盈盈地看著聽到他的話之後,一連茫然的水潔。

    水潔轉過身,看向了自己的三個姐姐,見她們都在對自己無奈地搖頭,自己也就學著她們,對天心搖了搖頭。

    「葉子,你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嗎?」天心看向了一旁噘著嘴的葉子。原本葉子以為大哥是故意偏袒水潔的,可是從大哥現在舉動來看,她知道水潔的確是回答對了。

    「大哥,這到底是為什麼啊?」葉子也搖搖頭,很茫然地問道。

    「你們啊,一天到晚就不愛動腦經。」天心本來是隨便說說的,想調侃水潔和葉子幾句的,但是他看到了水氏姐妹以及葉子此時都露出了委屈的表情,知道她們把自己的無心之言當真了,也就趕忙改換了話題。

    「之所以有這樣的結果,只是因為獵狗和兔子所處的環境不同,導致它們的心態也不一樣,獵狗它只是竭盡全力了,因為即便它沒有能追捕到那隻兔子,主人也不會懲罰它,至少它的性命不成問題,它以後還是過得一樣的瀟灑;可是對於那隻兔子來說,結果就顯得很重要了,它不能只竭盡全力,而是非得要全力以赴,如果不這樣,它的小命就沒有了。」天心只把這個故事講到這裡,因為他從身前的水氏姐妹以及葉子的表情上知道,她們已經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

    「少爺,你準備怎麼去完成你答應凌老闆的事?」水冰從眾姐妹中走到了天心的身前,輕輕問道,這才是她最為關心的。

    「小冰,這就需要你們幾個幫忙了!」天心說完後,神秘地看了一眼身前的五個認,嘴角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少爺……」水潔把最後一個「爺」字拖得很長,葉子笑瞇瞇地看著天心,水冰、水清、水玉三人互看了一眼,眼中表露出笑意,最為她們姐妹中最小的一個,水潔的心事她們當然是知道了。

    「小潔,我真的不知道別的故事了,不如你讓小冰跟你講故事吧!」天心也清楚地知道水潔再打什麼鬼主意。

    「才不要呢!」葉子走上前,一把摟住天心的手臂,不依不饒地說道。

    「就是就是,少爺你可不能欺騙善良純樸的小潔和葉子啊!」水潔也在一旁笑道。

    「善良純樸?我看是機靈古怪吧!」天心很無奈的歎息一聲。

    水潔和葉子兩個人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錦繡院。

    「小姐!」丁香走進了瀟瀟的臥室,並走到在化妝桌前梳理長髮的小姐瀟瀟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丁香,這是你從哪裡打探來的消息?」瀟瀟放下了手中的梳子,轉過身看著身邊的丫鬟丁香。

    「小姐,我是親眼看到雲天心領著他身邊的那四個侍女以及他的義妹葉子坐船離開了錫陽城的碼頭的。」丁香見小姐不相信自己的話,再一次用很肯定地語氣對小姐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咦,那個雲天心到底在玩什麼遊戲?」瀟瀟沉思起來,按理說雲天心是不會現在就離開錫陽城的,如果他現在就這麼離開,當初他是絕對不會選擇回來的。「丁香,你有沒有看到他們乘坐的船有多大?」瀟瀟似乎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

    「小姐,她們的船並不是很小。」丁香點點頭,不確定地說道。

    瀟瀟知道一艘船的大小是很難說清楚的,畢竟這樣看和什麼樣的船相比較。「丁香,那你告訴我,憑你的直覺,他們所乘坐的那艘船能在海上航行很遠嗎?」瀟瀟改口問道。當初她和丁香來錫陽城時,她們的船在海上也碰到了不少的來往船隻。

    丁香見小姐對此格外重視,思索了片刻,想明白了小姐的問這句話的意思,於是很肯定地說道:「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麼?」瀟瀟追問道。

    「小姐,他們所乘坐的那艘船,比我們在海上見到的任何一艘船都要小,根本就不能在海上航行幾天。」丁香說出了自己為什麼這麼肯定的理由。

    「那就是說,他現在不是要離開錫陽城了。」瀟瀟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畢竟如果雲天心不待在錫陽城的話,這裡是很難亂起來的,這顯然對她們「清風堂」的計劃很是不利。同時她也沒有了打擊雲天心的機會,沒有機會讓小師妹清楚認識到雲天心的本來面目——一個人失敗後沮喪的時候,就是他露出自己本來面目的時候。姑且不論這個結論是否正確,至少瀟瀟是這麼認為的。

    瀟瀟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即又露出了釋然的表情。她剛才是在擔心可能有別的大船在碼頭外等著雲天心,不過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看法,現在做事一向很張揚的雲天心,做事根本不需要這樣偷偷摸摸。他是風風光光地來到錫陽城地的,那是大家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為了不玷污雲家的聲譽,他要離開錫陽城,也只會很風光地離開這裡,至少表面上是會這樣的。那時「殘血堂」或許有可能會把與他的恩仇暫時一筆勾消,只要他不在錫陽城就行,但是「清水組」至少是會讓殺手去歡送他的,然而現在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瀟瀟露出了苦笑,她知道自己是多慮了。衝著明賢王回到錫陽城的雲天心,怎麼會空手而會呢?這不是他的作風,以前的雲天心或許還會這樣,但是現在的雲天心絕對不會這樣——人總是會變的。

    清水組。

    「玉致,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張子建看著依靠在窗前,愣愣地看著窗外的妻子謝玉致,悄悄地走了過去,從背後把她擁入懷中。

    謝玉致身體一顫,發現是自己的夫君張子建以後,身體才輕鬆了下來。她轉過頭,對丈夫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輕輕地說道:「怎麼會呢?子建,我知道你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們『清水組』,我是支持你!」

    「可是這件事我是不應該瞞著你和月華的!」張子建自己都不清楚自從妻子和妹妹從錫陽城回來後,他這是第幾次說這句話了。

    「子建,我知道你瞞著我們的原因,你是怕我們不理解、不支持你,怕我們傷心。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是你的妻子,你的任何決定我都會無條件地支持你;我是『清水組』的副組長,只要你作出的決定是有利於組織的長遠發展,我也是會支持你的,月華也會的。」謝玉致靠在了丈夫張子建的懷中,對雙手不停在自己的肚子上摩挲的他說道:「給孩子想好了名字了嗎?」

    「孩子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一個,你再想一個。」張子建輕輕地說道。

    「為什麼?」謝玉致疑惑不解地問道。

    「如果是男孩,就用我想好的名字,如果是女孩,就用你想的名字。」張子建把頭搭在了謝玉致的肩上,在妻子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謝玉致開心地笑了,她拉開了張子建的手,轉過身,面對著自己的夫君。張子建低下頭,把額頭和謝玉致的額頭頂在了一起,他和謝玉致同時露出了笑容。

    「少爺,我們什麼時候行動啊?」坐在船艙裡的水潔向坐在她對面的天心問道。

    天心看了一眼船艙外,無奈地搖搖頭,他現在終於知道水潔和葉子兩個人當中,到底誰更沒有耐心。「小潔,你就再等等啊,現在還沒有到中午,我們如果現在行動,很容易被別人察覺的。」

    「是這樣啊!」水潔嘟嘟嘴,轉過頭對身邊正在偷笑的葉子說道:「葉子,你上次在海底行走,看到了些什麼啊?」

    葉子知道水潔是在問自己上次大哥通過海底把自己帶回到岸邊的事,她側過頭看了眼對面的大哥,見大哥已經站起身,向船艙外走去,她就對水潔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小潔,你知道嗎,當時大哥手腕上的那個手環不但有避水的功能,同時在海底還發出輕微的亮光,我看到了許多千奇百怪的魚,這可是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哦!」葉子說的那些魚,她以前的確是沒有見過,因為她不是在海邊長大的,但是這並不代表水潔沒有看過,可是水潔聽完以後,就是本能地覺得葉子所說的那些,她以前都沒有見過。她的心裡就是覺得很委屈,尤其是看到了葉子喜滋滋的表情。

    水冰站起身,也不理會身旁的葉子,就走出船艙。

    「少爺……」水潔走出船艙就看到了天心站在船頭,她很委屈地走了過去。

    「小潔,你怎麼了?」天心轉過身,對一臉委屈的水潔問道。

    「少爺,小潔也要去看看海底的那些魚!」水潔對天心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天心點點頭,對水潔問道:「好,只要小潔的建議,我都會接受的,咱們這次執行完任務,我們就從海底回錫陽城怎麼樣?」

    「真的?」水潔脫口而出。

    天心搖搖頭,看了水潔身後一眼,就又轉回了身。水潔轉過頭,她看到了三個姐姐以及葉子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這次任務,天心本來是不想讓水氏姐妹以及葉子她們五個參加的,他一個人就足以可以完成了,可是最終他還是決定帶上了她們五個,天心自有他的想法。首先,水氏姐妹跟在了他的身後,天心還沒有讓她們去幫自己做一些有意義的事,為了讓她們知道,自己是離不開她們的,天心決定帶上她們,同樣,這也是他為什麼帶上葉子的原因;其次,就是他知道如果把她們五個單獨留在酒樓,那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他不是什麼事都願意去冒險的。

    「小潔還有葉子,你們兩個一會兒就跟在我的身邊,知道嗎?」天心對心中最不放心的兩個人叮囑道。

    「少爺(大哥),小潔(葉子)知道了!」水潔和葉子異口同聲地說道。

    「小冰、小清、小玉,你們單個也要格外小心,我可不希望你們出差錯啊!」天心語重心長地說道。

    「還有,萬一我們被發現的話,你們就立刻離開,千萬不要再管那幾個人了!」天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相信水氏姐妹以及葉子知道他想說什麼。

    「少爺,可是……」水清剛開口說了兩個字,已經被水冰搶先了:「少爺,我們知道了。」水潔和其她人都看向了水冰,水冰只是看著天心,對他露出微笑。

    「我想告訴你們,現在我把你們五個帶到『殘血堂』的總部,如果是回來,我的身邊絕對是要有五個生龍活虎的你們,否則,我是不會離開那裡的。」天心很肯定地說道。

    水潔本來還有話要問的,但是她現在選擇了沉默,葉子同樣選擇了沉默,所有的人都選擇了沉默。

    「咱們走吧!」天心突然改變了決定,他現在就要開始拯救凌起飛親人的行動——他從來沒有想過凌起飛會真的相信自己,但是他還是決定親自執行這項任務。

    「少爺,那幾個船夫這樣睡著不會有事吧?」水冰心細地問道。

    「小冰,他們睡一會兒就醒了,不會有事的。」天心對水冰點點頭。

    天心抬起頭看向了天空,水氏姐妹以及也跟著他看向了天空,她們不知道天心在看什麼。不過很快,她們就都有了答案,因為當她們在側頭看天心的時候,看到了他正對天邊逐漸靠近的幾個黑影露出了微笑。

    「他們來了!」天心輕輕地說道。這更加肯定了水氏姐妹以及葉子心中的想法,天心的確是在等那幾個越來越近的飛鳥。

    水潔和葉子發出了尖叫聲,因為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飛鳥,翅膀展開有幾丈長。水冰看著在自己上方盤旋的三隻飛鳥,由衷地發出感慨:「真的好大啊!」

    天心仰起頭,對在自己頭頂盤旋的三隻飛鳥,欣慰地說道:「沒有想到,小羽現在都這麼大了。」其中一直鳥發出清脆的鳴叫,好似在回應天心的話。

    「少爺,它們能聽懂你的話?」水潔跑到天心的身邊,興奮地問道。

    天心點點頭,「你的話,他們也能聽得懂的。」他補充了一句。

    「大哥,你剛才是怎麼稱呼他們的?」葉子抬頭看著天空的三隻飛鳥,興奮地問道。

    「葉子,即便你知道他們的名字,他們也不會應答你的。」天心給葉子澆了一盆冷水。,同時也把水潔的熱情給澆滅了。

    「為什麼啊?」水潔和葉子同聲問道。

    「為什麼?」天心很奇怪地看著她們兩個人,「因為他們是靈鳥啊!」天心理所當然地說道。

    「少爺,那他們怎麼才會聽我們的話啊?」水潔摟住天心的手臂,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對天心說道。

    「我不知道啊!」天心回答道,同時他又對噘著嘴,一臉不信的葉子和水潔說道:「一年前,我在野外的時候看到了兩隻鳥在遠處空中不盤旋不願離去,走進一看,我才發現原來地上躺著一隻受了傷的鳥,那時他們還都沒有這麼大,於是我就把地上的那隻鳥救治好了,沒有想到他們三個以後就一直跟在我的身邊,我對他們說,這樣我會引起別人注意的,他們居然聽懂了我的話,在我的上空盤旋了幾圈之後,就離開了。」天心輕描淡寫地說道,水氏姐妹以及葉子很難從他的話語中體會到為了就那只受傷的飛鳥,他所付出的努力。

    「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們能聽懂我的話的,以後只要每次我單獨一個人外出,他們都會出現在我的身邊。」天心抬起頭,看著不停盤旋的三隻巨大的飛鳥,問道:「你們說是不是啊?」

    水氏姐妹以及葉子聽到了三聲清脆的鳴叫。

    「所以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他們聽我的話,他們原本就應改是自由的。」天心說道。

    「少爺,小潔只是想和他們對話而已。」水潔委屈地低下了頭,她顯然是認為天心誤會了她的本意——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把這三隻鳥留在自己的身邊。

    「我知道,所以我想讓你明白,只要你對他們好,他們就會理你了。」天心微笑地看著水潔。

    水潔抬起頭,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少爺,難不成你是要我們乘坐在他們的背上?」水冰似乎知道了天心的打算,但是還是開口問道。

    「好啊,好啊!」水潔和葉子已經在起哄了。

    「小冰,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趕在明天早上回到酒樓。」天心的話無疑肯定了水冰心中的想法。「小冰,你可不要小瞧大羽、二羽和小羽他們三個,要知道他們每個都能馱著兩個人飛很久的哦!」天心知道水冰在心疼什麼,也就開口要她打消心頭的顧慮。

    在水冰還沒有說話的時候,她頭頂的三隻鳥已經用清脆的鳴叫向她在招呼了,「小冰,你小瞧他們三個,他們在生氣了。」天心打趣道。

    水冰側頭看著自己的頭頂,露出開心的笑容,因為他們理會自己了。
s57894 發表於 2007-9-9 11:34
第三卷 氣傲雲天 第六十一章 偷襲

    天心她們在傍晚十分趕到了「殘血堂」的總部所在地「殘血島」。天心他們不是在海岸邊下來的,在他的授意下,三隻靈鳥在島上的一片樹林的深處,降落了下去。

    天心從大羽的背上輕輕地跳了下來,水氏姐妹以及葉子也都跟著紛紛從鳥背上跳了下來。水潔緊張地看了四週一眼之後,就開始伸手撫摸站立在地上,足足有她高的大羽身上的羽毛,嘴裡還輕輕地說道:「大羽剛才一定累了吧!」葉子也不甘落後,開始學著水潔,撫摸大羽身上的羽毛。

    水潔的話不無道理,畢竟他們三隻靈鳥已經載著他們五個人飛行了半天。

    「大羽,你們三個就待在這裡,一旦察覺到有危險,就馬上離開,知道嗎?」天心對扭過頭,正在整理自己羽毛的三隻靈鳥中的老大說道。水氏姐妹驚奇地看到三隻鳥都轉過頭,對著天心,用嘴啄著地面,似乎是在點頭表示他們知道了。天心看著身前三隻鳥滑稽的動作,並沒有笑,他知道他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們不敢鳴叫,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好吧,咱們現在這裡休息一會兒,等到到了半夜咱們再行動。」天心說完後,走到一棵樹下坐了下來,他依著樹幹,閉上了眼睛,進入了休眠狀態。這次水潔和葉子並沒有跟在他的身後,她們也沒有開口吵鬧,只是各自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這將是她們第一次和天心一起行動。

    水冰對身邊的水清和水玉點點頭,她們三個人便向三個不同的方向分撒開了,各自依著一棵樹坐了下來。

    現在林子的中央是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子夜時分的到來。

    七色摟。

    「堂主,雲天心他會上當嗎?」徐承晃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承晃,雲天心他不會上當,但是他卻一定會來的。」張鋒鐘很自信地說道。

    徐承晃側過頭看了看身邊的其他五個使者,見大家聽到了堂主的話之後,都陷入了沉思,也就沒有再追問,他知道如果雲天心要來的話,一定會在這兩天,因為他們已經收到錫陽的飛鴿傳書,雲天心已經離開了錫陽城,如果照堂主的意思,他應該是向這裡進發了。算算時間,他的疑問也就要在這兩天內被解開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天心現在已經在他們身處的這個小島上了。

    「堂主,為什麼要讓紅使者……」王劍笑疑惑地看著坐在身前的堂主,他實在想不明白堂主為什麼一直認為雲天心很厲害。

    「劍笑,我讓晶晶這麼做,還是出於萬全的考略,如果我們能當場將雲天心擒住固然很好,但是萬一我們不成功,至少晶晶她還有出手的機會。」張鋒鐘知道不止是王劍笑這麼想,別人也或多或少地會這麼想。當然,這裡一定不會有到過錫陽城,在暗中見過雲天心的趙伏寶。

    「伏寶,我讓你分派的人手,你能準備好了嗎?」張鋒鐘問道,他剛才已經把警戒「殘血島」的任務交給了趙伏寶去完成。

    趙伏寶站起身,恭敬地說道:「請堂主放心,島上所有的暗哨我都已經讓堂裡的精英去把守了。我想雲天心如果真的不知道死活感闖咱們『殘血堂』,他就會為自己魯莽的決定付出代價。」趙伏寶當然知道雲天心不好對付,但是他卻認為自己更加難對付。俗話說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可是趙伏寶忘記了另外的一句話——不是猛龍不過江。

    這時一個全身穿著紫色服飾的人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半跪在大堂上,對張鋒鐘恭敬地說道:「啟稟堂主,剛才我們發現天空中有三隻巨大的飛鳥。」

    「飛鳥?」張鋒鐘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眼神,「飛鳥現在還在天上嗎?」他接著問道。

    「啟稟堂主,現在那三隻飛鳥已經不在空中了,它們似乎降落了下來,在樹林的深處棲息。」那個警戒人員說道。

    張鋒鐘露出了一絲冷笑,對坐在下方兩側的不下說道:「他來得比我們估計得還要快啊!」

    「殘血堂」以前也有通過風箏載人,對目標人物進行刺殺的任務,張鋒鐘當然不會傻到真以為那是三隻飛鳥。張鋒鐘雖然知道天心來了,但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天心他們不是通過風箏來到「殘血島」的,他們的運輸工具是三隻有生命的飛鳥。

    戰世雄這時站了起來,他對張鋒鐘一抱拳,鏗鏘有力地說道:「堂主,戰世雄願憑『黃屋』的人手,去取雲天心這個小視我『殘血堂』的狂徒的首級。」的確,天心就這麼來救人,也太小瞧了位列迷幻大陸十大殺手組織之一的「殘血堂」了。

    「世雄,你先不要急,等咱們的那些機關不發生效用的時候,你再請命也不遲啊!」張鋒鐘得意地捋了捋下巴的鬍鬚。他對自己是很有信心的。

    戰世雄不滿地坐了下去,他知道堂主這是在敷衍自己。要知道,堂主舍下的機關陷阱,在他們七色使者當中,或許只有跟在堂主身邊多年的青使者楚問天能順利地通過幾道陷阱之外,其他的人根本一道陷阱都不能順利地走過去。他之所以這麼肯定,因為半年前他們大家都試過,結果就是所有人都是在陷阱裡等著堂主把他們放出來。

    張鋒鐘微笑地看著屋外,他很想盡快見到能被自己的得意門徒趙伏寶嫉妒的雲天心,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當然他能看到天心的前提條件是,天心能順利地通過從樹林到他所處的『七色堂』的種種機關陷阱——今天他的機關不再是用來抓人的,因為今天的機關在被他稍作了修改,現在所有的陷阱都是用來殺人的了。不過張鋒鐘有一種直覺,他一會兒就會看到雲天心了——他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天色已經黑很黑了,但是天心依然閉著眼睛,他似乎已經睡著了。這裡很靜,三隻靈鳥把頭躲進了翅膀的下面,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因為他們三個都已經睡著了。水氏姐妹以及葉子都依然閉著眼睛——她們都在等待。

    戰世雄又看了一眼漆黑的屋外,扭頭看了一身旁的其他幾個使者,發現大家現在臉上都有些疑惑,現在是大伙吃晚飯的時候,也就是整個「殘血島」防衛最為鬆懈的時候,可是到現在他們都還沒有得到消息,雲天心已經開始行動了。

    「你們靜下心來,我們就這麼一直等下去。」張鋒鐘閉著的眼睛沒有睜開,很平靜地對屋裡的眾人說道。雖然他沒有睜眼,但是他已經感到了一股躁動的情緒在所有人的心頭蔓延,就練一向最沉的住氣的徒弟趙伏寶的心跳的頻率現在也開始明顯雜亂無章了。

    聽到張鋒鐘的話,所有人彼此對看了一眼,都選擇了將自己的眼睛閉上。

    就在「七色摟」裡的眾人選擇將眼睛閉上的同時,天心從地上越了起來,水氏姐妹以及葉子都很快地站到了他的身後。三隻飛鳥也都伸出頭,看著天心。

    天心沒有轉過頭,只是很平靜地說道:「這次行動,看來比我想像中的要更具危險,所以我現在決定不等到子夜再行動了,還有你們五個就不要跟我一起行動了,你們還是先到空中待一會兒吧!」沒有等到水氏姐妹以及葉子出言反對,天心向後一揮手臂,站在他身後的五個女孩子都飄到了空中,在她們即將落下來的時候,一直都站立在地上的三隻靈鳥,突然展翅衝向天空,水氏姐妹以及葉子都落到了靈鳥的背上。

    水氏姐妹以及葉子都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因為她們現在都已經不能動,也不能開口說話。

    天心聽到了空中傳來三聲清脆的鳥鳴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天心仰起頭,看著星空,張開雙臂,發出了一聲長嘯,猶如虎嘯龍吟,聲音響徹了整個「殘血島」。

    這次張鋒鐘沒有再選擇沉默,而是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他沒有看身前同樣在聽到天心長嘯之後站起身的部下,只是冷冷地說道:「雲天心,看來我太小瞧你了。」

    在天心低估「殘血堂」的同時,「殘血堂」也低估了天心。可是天心真的低估了「殘血堂」嗎?這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說剛才在樹林里長嘯的那個人,是我們今天要獵捕的對象嗎?」一個躲在岩石後面,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小聲地問著身旁的同伴,可是他的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前面看,他們在等,等他們的獵物自動走上堂主設下的陷阱。

    「是的,你說得一點也沒有錯。」黑衣聽到了對方冰冷的回答。

    黑衣人嘴裡說道:「沒想到居然有人敢擅闖咱們『殘血島』,他真是……」黑衣然突然停了下來,轉過頭看向身旁。他這才想起剛才回答自己問話的那個人的聲調,並不是自己的同伴。

    現在雖然是夜裡,天空中沒有明月,但是借助著微弱的星光,他還是看到了自己的同伴此時倒在了地上。「你是誰?」黑衣然原本想這麼問的,可是他並沒有能夠如願,因為這個神秘地出現在他身邊人已經在他開口之前,伸出一隻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天心手指微微用力,再一扭,黑衣人的脖子就被他扭斷了。天心鬆開手,黑衣然的屍體緩緩地倒在了地上。他臉上了露出了殘酷的笑容,嘴裡自言自語道「獵捕?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獵人,誰才是獵物?」

    天心的身影很快從地上的兩具屍體邊消失了。離開前,他沒有忘記做那件事。

    「六十五!」趙伏寶看著岩石上的刻著的數字,脖子上的血管格外的分明。他的隨從把火把移開岩石,走到了他的身後。

    「你們先把他們的屍體搬回去。」趙伏寶對身後的四個人說道,其他的人跟我在到別處看看。

    「堂主,咱們的暗卡裡的人手已經被雲天心給端掉了七十九了。」從外面巡視回來的趙伏寶,對坐在前面泰師椅上的張鋒鐘說道。

    「哦,伏寶,你怎麼這麼肯定?」張鋒鐘睜開了閃爍著寒光的眼睛,因為這裡只有他知道島上他設置的那些陷阱暗卡到底會有怎麼樣的作用,到底有多少的數目,可是現在居然都被雲天心給輕易破解了。

    「更可惡的是,雲天心居然每破壞了一個陷阱暗卡,都會在地上、樹幹上或是岩石上留下字跡,表示這是他破壞的第幾個。「趙伏寶憤憤不平地說道。

    「他只是想通過此來打擊我們這邊人員的士氣!」王劍笑不以為然地說道。因為他自信這些招式對他們「殘血堂」的人是行不通的。

    「伏寶,那些殉職人員的屍體你怎麼處理的?」楚問天顧慮地問道。

    「我已經讓人把他們搬回到廣場了。」趙伏寶立刻回答說。以前楚問天就一直抱怨自己對為組織犧牲的幫眾不夠尊重,今天他要讓楚問天啞口無言。

    「不好!」楚問天大叫一聲,和張鋒鐘同時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趙伏寶突然想明白了一點,臉色一下子蒼白,沒有作任何的解釋,他就轉身向外走去。這是一個人渾身是血地跑了進來,他只走了幾步便癱倒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嘴裡斷斷續續地說道:「堂主,廣場出事了。」

    趙伏寶一下子呆在了門口,他知道這次自己做錯了,而且錯得離譜,就是他讓雲天心輕輕鬆鬆地通過了樹林到總部之間還有的重重關卡,輕易地來到了總部。因為雲天心是他讓人當作屍體給搬來的。

    戰世雄起身走到那個傷員的身邊,蹲下去,托著他的後背,大聲問道:「廣場到底怎麼了?」

    張鋒鐘這時向戰世雄這邊走來,他的步伐很急,顯然他的內心很著急,但是他還是晚了。因為就在他離戰世雄還有一步之遙的是後,被戰世雄托著的那個人緊貼著地面從戰世雄的手上滑開了,他的身影從趙伏寶的身邊迅速穿過,消失在了「七色摟」外面漆黑的夜色了。

    戰世雄捂著自己的心口慢慢地倒下了,血從他的指間流了出來。而站在門口還在深深自責的趙伏寶直覺眼前一花,他也捂著心口倒在了地上。

    王劍笑以及所有人都看著站在門口的張鋒鐘,地上躺著的是戰世雄和趙伏寶逐漸冰冷的屍體。

    「你們看到了,對方比我們想像中要強大得很多,所以在以後的行動中,你們都要千萬小心,現在『殘血堂』的精英,就只剩下你們了!」張鋒鐘沒有追出屋,他也沒有急著去部署,而是在警告自己還活著的手下。

    對於戰世雄以及趙伏寶的死,張鋒鐘當然難過,同樣也很傷心,可是現在不是他難過的時候,不是他傷心的時候。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除去在「殘血島」上的雲天心。

    天心似乎是在遊戲,他很隨意地遊走在亂石樹木之間,在他的身後,除了屍體,別的任何東西都不能證明他到過這裡,現在他已經不在計數了,因為現在已經沒有了這個必要。

    「七色摟」外面現在是燈火通明,所有人都聚集到了這裡,而在人群的最前端,綁著三個人,兩個老人,以及一個少女。

    張鋒鐘從屋裡走了出來,他的身後跟著「殘血堂」的四個使者。原本鬧哄哄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張鋒鐘站在下「七色摟」的階梯上,環視了一下下面崇拜地看著自己的眾人,轉頭看向了遠處被漆黑所籠罩的一切,大聲地說道:「雲天心,我知道你在這裡,你現在就現身吧!如果你不出來,我就讓你看著他們三個人的人頭落地。」

    下面原本靜悄悄的人群,又開始弄開了鍋,他們和身臨的人彼此對視,似乎看看身邊的人是不是熟人。

    「雲天心,我知道你不在乎他們三個人的性命,可是你卻不能看著他們三個死在我的手上,要死他們也只能死在你的手上。這也是你早知到這是凌起飛給你設下的陷阱,依然義無反顧地來到這裡的原因,因為你想證明給他看,他的選擇錯了。」張鋒鐘見四周沒有任何的動靜,就開口說道——他在激天心。

    四周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可就在這時候,被捆綁在人群前面的凌起飛的三個親人同時發出了慘叫。張鋒鐘惱怒地看著插在三個人額頭上樹葉,血已經開始從他們的腦門上流了出來。

    「我的實力,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四周同時響起了同一個聲音。張鋒鐘知道雲天心果然在這裡,可是他依然不知道雲天心所處的位置。

    「但是我今天還是決定要向你們展現我的實力。」天心的聲音再次在「七色摟」的上空響起,別人當然知道他的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人群中突然傳出了一聲慘叫,所有高度戒備的人迅速散開,由於彼此間行動的不一致,所有的人很快就亂了起來。在混亂的人群裡傳出了接二連三的慘叫聲之後,張鋒鐘看到了人群更加混亂了。楚問天向前走了幾步,被張鋒鐘伸出手,攔住了他的去路。「咱們誰都不能動,這一定是雲天心所希望看到了。」張鋒鐘很冷靜地說道。

    「堂主,可是……」楚問天當然知道張鋒鐘的擔憂,可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人群裡又傳出了幾聲慘叫。

    「問天,你去了根本不能幫助他們,而且咱們『殘血堂』的重建是少不了你的。」張鋒鐘冷視著下面混亂的場面,他沒有出言制止,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話平時他們或許還會聽,可是現在要他們站在原地,可是攸關著個人的生命,他們都不會遵守的。

    聚集在「七色摟」前面的人已經散光了,張鋒鐘依然沒有動,他身後的另外四個使者也沒有動。雖然他們不時會聽到遠處傳出的慘叫聲,可以他們選擇了等待,因為他們都知道雲天心一定會在這裡現身的。

    張鋒鐘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因為慘叫聲雖然彼此之間有間隔,但是一會兒從右側發出,一會兒從左側發出,能在這短短的間隔之間,從不停的地方,攻擊不停的人,看來雲天心的實力,真的比他預想的好要高。他不相信這是幾個人在不同的地方,對自己進行心理的恫嚇,因為直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雲天心親自動手的。

    張鋒鐘慢慢走下了階梯,身後的四個人也跟著他下了階梯。慘叫聲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聽見了,他知道現在就是他和雲天心見面的時候了,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也將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一個人的黑影從空中向這邊落下,張鋒鐘的身體離開了地面,他的身體急速後退,同時對空中的黑影發出了一個魔法球。黑影原本下墜的身影橫著向遠處飛了一段距離,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葉水浪和徐承晃的同時高高地躍到了空中,向斜下方的目標落了下去。張鋒鐘看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劍刺激了那個人的身體,拔出時帶出了一道血柱。

    王劍笑從地上一具屍體的手上拿起一個火把,向黑影跌在的地方走了過去,還沒有走近,他和所有人一樣,都愣住了。因為地上躺著的不是別人,而是凌起飛的妹妹——凌起飛真正的妹妹。

    張鋒鐘為了安全起見,特意讓萬晶晶假裝成凌起飛的妹妹,準備在天心不注意的時候,在背後給他致命一擊。可是在萬晶晶還沒有見到雲天心的時候,她就倒在了天心的飛鏢下了。起先他們都以為這是因為天心真的把她當作了凌起飛的妹妹,可是現在他們都知道,自己錯了。他們都知道天心一開始就知道萬晶晶是在假冒凌起飛的妹妹,更主要的時雲天心這次不是來拯救凌起飛的親人的,而是來屠殺他的親人,就像凌起飛不是要天心來拯救他的親人,而是想通過出賣天心,他自己來拯救他的親人。

    「任何一個想被判我的人,他們親人的下場就是這樣,他自己的下場也會是這樣。」張鋒鐘聽到身後有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張鋒鐘轉過身,他看到了楚問天正警戒地看在他身前無聲無息出現的神秘男子。

    「雲天心!」張鋒鐘恨恨地說道。這時王劍笑、徐承晃以及葉水浪都走到了他的身後。王劍笑也已經把手裡的火把丟到了地上,他的手緊緊握住掛在腰間長劍的劍柄上。

    地上的火把的火光照在天心的臉上,他戴著的銀色半臉面具映襯著紅色的火光,使得他臉上的微笑在張鋒鐘他們的眼中顯得格外的詭異。

    「張鋒鐘!」天心很平靜地說道。這算是他對張鋒鐘的回答了。

    「你為什麼要殺了凌起飛的妹妹?」張鋒鐘臉上的神色比剛才輕鬆了不少,畢竟他已經看到了雲天心,他的心理現在比剛才塌實了不少。

    「我的話不會再重複第二遍。更何況凌起飛的妹妹是死在了你們的手下。」天心所說的第二遍,很顯然是針對他剛才所說的「任何一個想被判我的人,他們親人的下場就是這樣」。

    「你很絕情!」張鋒鐘慢慢地向前走。現在楚問天站在他的身前,他知道楚問天之所以沒有後退,是不想在氣勢上被天心壓住,所以作為「殘血堂」的堂主他必須走到楚問天的身前,至少要和楚問天並肩。他身後的三個人也跟著他一起向前動了。

    張鋒鐘走到楚問天的身邊,眼睛盯著身前微笑的天心,輕輕說道:「問天,咱們已經好久沒有合作一起對敵廝殺了。」

    張鋒鐘沒有得到楚問天的回答,他側過頭,看到楚問天雖然站著,但是他的眼睛已經突出了眼眶。他震驚地伸出了手,在他的手觸及楚問天身體的時候,楚問天的向另一邊到了下去。

    張鋒鐘眼睛一花,天心的身影瞬間從他的眼前消失了。「小心!」張鋒鐘趕緊發出了對自己身後的手下發出了警告,但是在他還沒有回過頭的時候,他就聽到了三聲聲響,等他回過頭的時候,他看到了天心站在了王劍笑、葉水浪和徐承晃的屍體旁。

    「你們『殘血堂』玩了!」天心很平靜地說道。

    「還沒有到最後,你就這麼肯定嗎?」張鋒鐘冷冷地看著對面天心,對他不屑地說道,他現在還有一搏的機會。

    天心舉起手,翻轉著手掌,看了幾眼後,放下手便轉過身向黑暗中走去。

    張鋒鐘聽到了天心的朗誦:「紅色的液體,在你體內流暢,當它們流到體外的時候,穿過你的心——是我的手!」

    張鋒鐘低下頭,看向了自己的胸口,他看到了胸口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洞,身上的血在往外不停地流,眼睛一花,頭一暈,他倒了下去。

    「殘血堂」從此在迷幻大陸的十大殺手排行榜上消失了,因為「殘血堂」在各地的人手很快都神秘地死亡了。
s57894 發表於 2007-9-9 11:35
第三卷 氣傲雲天 第六十二章 短痛


    天心站在船頭,水氏姐妹和葉子都選擇了待在船艙裡。在朝陽的照射下,現在他們所在的這艘小船已經開始往回行駛了。

    在回來的時候,葉子並沒有和天心共坐在同一隻靈鳥的背上,去的時候是水潔待在天心的身邊的,回來的時候本應該輪到她的,可是她寧願和水冰擠在一起,也沒有坐到天心的身邊。

    就這樣,天心是獨自一個人坐在靈鳥的背上,回到了他們從錫陽城出發的那艘小船上。按照天心事先的計劃,他們是不用坐在靈鳥的背上回到這艘船上的,天心已經準備好和水氏姐妹以及葉子從海底回到這裡,可是在天心順利地完成了殲滅「殘血堂」的任務之後,她們五個都一致改變了主意。她們五個沒有解釋,天心也沒有對她們多問,就遵從了她們的意思。

    「鄔老闆,船快到錫陽港了。」船老大對站在船頭的天心大聲說道。雖然船老大他也聽到了有關眼前這個僱主的種種傳言,他也有點懷疑鄔子虛就是雲天心,可是在外混了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人有的時候就必須學會裝傻,不該看到的不看,不該想到的不想。

    天心點點頭,他看到錫陽城的碼頭了。「錫陽城,我又回來科!」他輕輕地說道。

    當天心走下船梯,水氏姐妹以及葉子才從船艙裡走了出來,走下了船梯,和天心保持著一段距離,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天心把右手伸到眼前,一邊走,一邊仔細地看著,昨天晚上他就是用這隻手穿透了「殘血堂」堂主張鋒鐘的胸膛,了結了不世梟雄的一生。

    天心又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把兩隻手放到了一起,昨天「殘血堂」總部「殘血島」上的所有人,就因為他的雙手,誰都沒有能夠活到今天——他們都死了,就連「殘血堂」的人質、凌起飛的親人,也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天心沒有為自己昨天的行為而有絲毫的歉意,殘酷的現實早已經讓他學會了殘忍。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輕聲地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應該再把她們留在身邊的。」

    昨天晚上,天心在最後時刻改變了自己原先的計劃,制止了水氏姐妹以及葉子跟隨自己一起行動,這不但因為當時的情況對於她們來說,可能很危險,同時他的內心是不希望水氏姐妹沾染上罪惡的鮮血,葉子以前由於他的原因已經殺過了不少的人了,但是天心卻不希望看到她再繼續殺人了。

    天心的身體停了下來,他轉過身,對在遠處停下,別過頭沒有看著自己的水氏姐妹以及葉子說道:「你們都走吧,我已經不想再把你們留在身邊了!」說完後,天心轉過身,向「天下第一家」走了過去,昨天早上,他就已經是酒樓的老闆了。

    水氏姐妹以及葉子似乎都不相信天心會對她們說這句話,彼此看了一眼,她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迷茫。在她們的思維中,天心是應該向自己解釋的,解釋為什麼不讓自己參與他的行動,解釋為什麼屠殺「殘血島」上的所有人,解釋為什麼不放過凌起飛的親人。

    可是她們的心涼了,因為天心沒有向她們解釋,而是直接要求她們離開他。

    水冰看著逐漸走遠的天心,疾步跟了上去,她已經不再想和天心鬧彆扭,把彼此間的距離拉得更大,讓彼此間產生不必要的隔閡。

    水氏姐妹和葉子向天心追了過去。

    水氏姐妹和葉子低著頭,走進了「天下第一家」,她們呆呆地站在大堂裡,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水冰,在她們的心目中,水冰就是她們的好姐姐,而且最能摸透天心的心事。水冰咬咬下唇,對看著自己的四個女孩子點點頭,向酒樓的後院走去。因為根據她對天心的瞭解,天心現在一定不會在他的臥室,而是在酒樓的後院。

    「水姑娘,老闆剛才說了,你們五個只要把房間內的衣服收拾好了之後,就可以離開這裡了。至於酒樓的後院,老闆說不希望任何闖進去打擾他,他正在和凌起飛凌先生在裡面說話。」一個站在大廳後院門口的酒樓夥計伸出手,攔住了水冰的去路,同時說出了他這麼做的緣由。

    「少爺,他才不會這麼說呢?」站在水冰身後的水潔不由分說衝上前,一把推開了那個夥計,風一樣地跑向了酒樓的後院。

    在後院的門口,水潔愣住了,跟在她身後的水冰、水清、水玉和葉子走到酒樓後院的門口也都愣住了,因為她們看到天心此時正拿著一本書,坐在一張靠背椅上正津津有味地看著,而他的腳下是依然還在流血的凌起飛的屍體。

    「我要回懸空島!」水潔氣沖沖地說了一句,說完之後,她就轉身離開了——一滴眼淚從她的臉頰滑落。

    水冰看著地上的屍體,眼中露出了複雜的表情,她走到了天心的身邊,輕輕地說道:「少爺,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了,我和小清、小玉還有小玉馬上就要走了。你雖然令我們失望,但是我依然希望少爺能平平安安。」

    天心伸出手,將書翻了一頁,繼續地看著,他沒有對水冰的話作出任何的回應。如果說上次水氏姐妹的離開,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話,這一次是他要趕她們走,因為他以後的生活只會比昨天晚上更加的血腥。他不想看到更多的眼淚

    水冰扭過頭,眼中盈著淚水,向院外跑去,水清和水玉在水冰離開之後,也默默地看了天心幾眼,她們走到天心的身前,深深地鞠了一個躬,也都跑開了。

    葉子靜靜地站著,她沒有出言留住水氏姐妹,因為她也要走了。葉子步履沉重地走到了天心的身邊,她強忍住心中的悲傷,努力地表現出自己鎮定的一面,故作不在意地說道:「大哥,我想到小潔的家裡去玩玩,你的意思呢?」

    天心第一次聽到了葉子在他的面前說「我」,而不是如同以往一樣自稱「葉子」,他放下了手中的書,站起身,看著低著頭肉捏著衣服下擺的葉子,走到她的身前。天心把雙手搭在了葉子的雙肩上,他感到了葉子的身體在輕微顫抖。天心於是就把自己的雙手從葉子的肩上移開,他想起自己的雙手現在已經沾滿了鮮血,屠殺了無數的人——地上的凌起飛就是應為他的雙手而倒在了地上。

    「葉子,你要好好保重!」天心深情地說道。他沒有多說,也不必多說。

    葉子點點頭,什麼話也沒有說,就捂著嘴轉過身就跑開了,跑出了天心所在的酒樓後院。天心仰頭看著不知有鳥兒飛過的蔚藍天空,他看到了幾朵談談的白雲。

    天很藍,雲很白!

    天心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我的心現在還像那幾朵白雲般潔白嗎?」天心在內心問出了一個他自己其實明明已經知道答案,卻不敢承認答案的問題。

    剛才在天心回到酒樓的時候,看到在大廳裡的凌起飛笑容滿面地迎接自己,但是他的眼中看到了驚訝的光芒沒有能逃脫天心敏銳的眼睛。天心本來就沒有想把凌起飛留著,現在他內心的這種想法更加堅定了。因為凌起飛的表情,說明他對天心依然活著感到了驚訝,他本來就是要天心去送死的。他希望能用天心的死,換回自己親人的自由。

    「現在鄔子虛鄔老闆是『天下第一家』的老闆了,因我已經把酒樓轉讓給他了。」凌起飛站在天心的身前,對正在整理酒樓裡各項事務,準備開張營業的眾多夥計說道——本來他答應了天心,昨天就要把這件事宣佈出來的。

    天心笑著看了看身邊的凌起飛,輕鬆地說道:「咱們到後院聊聊吧!」說完天心就走進了後院。

    凌起飛看著天心的背影,也笑了出來,在他的想法中,天心已經把他的親人從「殘血堂」救了出來,否則他應該是不會這麼輕鬆愜意的。

    「雲少爺,我的父母以及妹妹他們應該都沒有事吧?」走進後院凌起飛就迫不及待地向背對著自己,把手背在背後的天心問道。

    「你說呢?」天心笑著轉過了身,看著一臉急切神情的凌起飛。

    「我……雲少爺,我看你現在的樣子,我的父母和妹妹他們應該都已經被你成功地從『殘血堂』手裡解救出來了吧?」凌起飛不敢與天心對視,心虛地看向一旁,輕輕地說道。

    「其實你看到我平安無事地回來,你就應該知道結果的。」天心微微一笑,很不以為然地說道。

    「雲少爺,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凌起飛已經感到哪裡有些不對勁了,很顯然天心沒有把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帶到酒樓來,並不是他想把他們留著,用他們來要挾自己——現在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什麼意思?凌起飛,那我告訴你是什麼意思,經過昨天晚上,『殘血島』上就沒有一個人還活著,因為我到了那裡。在我進行殺戮的時候,你的父母和妹妹,他們也都沒有能夠倖免。」天心笑盈盈地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凌起飛。

    「誰幹的,你告訴我是誰幹的?」凌起飛臉色已經漲得鐵青,他憤怒了,因為「殘血堂」背棄了當初對自己的承諾,他們說過,一定會保證自己親人的安全的。

    「是你!」天心伸手指著凌起飛,很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凌起飛惱怒地看著天心,因為他看到了天心臉上的笑容,而現在他剛卻剛聽到了親人的噩耗。

    「當然是你。『殘血堂』答應了你的要求,你也完全按照他們的話去做了,他們當然不會殺你的親人;我答應了你的要求,但是你卻依然還要出賣我,是不是不相信我的實力,你從一開始就是想用我的性命去換取你親人的自由,這一切只是因為你不相信我的實力,你背叛了我,所以我在除去『殘血堂』的過程之中,也順便把你的親人給殺了。我還想告訴你一點,就是你一直以為很是了不起的『殘血堂』,它的總部昨天晚上被我端掉,而它分佈在各地的勢力,也很快會分崩離析的,因為我已經不想讓他們在存在了。」天心第一用很狂傲的語氣對別人這麼說話,他的對象就是凌起飛。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不錯,出賣你,不信任你的人是我,你完全可以殺了我,我沒有任何的怨言,但是你為什麼要殺了我的父母,我的妹妹?他們是無辜的!」凌起飛迅速從腰間把出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狂叫著向天心刺了過去。

    「不自量力!」天心冷冷地說道。他一伸手,抓住了凌起飛握著匕首手的手腕,向後一扭,凌起飛的身體撞上了自己手裡的匕首。天心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殺人其實並不快樂。凌起飛的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他露出了微笑,「我終於又可以再次和父母和妹妹相見了。」這是凌起飛最後的話語。

    「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讓我的親人活得很好!」天心鬆開了自己手,在凌起飛身體緩緩地倒下去的時候。天心接著開口說道。「你知道嗎,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我的爺爺,我的大哥、大嫂了,還有我的侄兒雲逸了。」天心看著在地上抽搐的凌起飛,再次開口用很無奈的口吻說道。

    天心走出了酒樓的後院,地上凌起飛的屍體也已經不見了,只是地上有一塊泥土潮濕了。

    「老闆,葉子小姐以及水姑娘她們都已經離開了。」剛才那個阻止水冰去後院的酒樓夥計對剛走進酒樓大堂的天心說道。

    天心點點頭,走向了自己的臥室。

    走進臥室,天心對臥室裡站著一個駝背老人絲毫沒有感到任何的詫異。他關上臥室門,走到靠著窗口的一張椅子邊坐了下去。

    「少爺,我是不是應該在暗中保護她們五個?」駝背老人的聲音沒有上次秦狼聽到時的沙啞和蒼老。

    「心雷,她們五個不會有任何事的,要知道『懸空島』雖然在迷幻大陸的名聲不是很響亮,但是他們的實力是任何勢力都不能小視的。」天心出言否定了東心雷的建議。

    東心雷,就是天心在明煬國的帝都明煬城遇到的一個奇人異士,或許別人會對他不屑,因為東心雷別很會用毒,在別人眼中是下三爛的伎倆,除此之外他別的什麼都不擅長。天心和與他年齡相當的東心雷也算是一見如故,很快便成為了朋友,但是當天心告訴了東心雷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後,東心雷就一直以「少爺」二字稱呼天心。

    東心雷露出了尷尬地笑容,他不是不知道水氏姐妹的身份,只是他不想看到少爺為了今天的決定而後悔——葉子和水氏姐妹都是很好的姑娘。

    「對了,心雷,你是不是該把你的偽裝除去了,要知道如果不這樣的話,就會有許多少女看不到你英俊的樣貌了!」天心對東心雷打趣道。

    「少爺,你別光顧著說我,你臉上的那個銀色面具什麼時候摘掉啊?那樣,不也是有許多少女看不到你俊朗的面孔!」東心雷針鋒相對。他們似乎回到了當初在明煬城剛剛相遇的那些日子,現在他們只是朋友關係,而不是主僕關係。

    「會有這一天的!」天心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他的眼中閃光一道寒光,並冷冷地說道:「我的面具從臉上摘去的時候,也就是安武國從迷幻大陸消失的時候。」這是天心對自己許下的承諾。一個人可以背叛別人,但是絕不能背叛自己。

    東心雷愣住了,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少爺對他說出此事。東心雷也被深深地震撼了,因為他沒有想到少爺會將滅亡安武國,作為自己人生的奮鬥目標。他現在終於少爺為什麼要故意攆走水氏姐妹以及葉子了,因為他不都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看到少爺完成他的心願。水氏姐妹以及葉子這樣跟在天心的身邊將來是沒有任何幸福可言的——長痛不如短痛,天心做到了。

    一艘船正在駛向「懸空島」——這是「懸空島」的船。

    水氏姐妹和葉子坐在船艙裡,誰都沒有出聲,船艙裡一片死靜。這艘船是「懸空島」的船,是在送她們五個回「懸空島」。

    「小潔,咱們現在回家了,你怎麼一點都不高興啊!」水冰打破了船艙裡的沉悶,對坐在對面低著頭的小妹水潔說道,「葉子這次可是第一次去我們懸空島,你平時不是很會說的嗎,現在怎麼不向葉子說說咱們島上有那些好玩的地方啊!」

    水潔依然低著頭,對於大姐的話,她沒有作出任何表示。其她的所有人也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她們都沒有聽到水冰的。水冰環視了眾人一眼,默默地低下了頭,她跟著其她人一樣,選擇了沉默,船艙裡又陷入了一片死靜。

    「夫人,這一切果真如你所說,天心不讓咱們的那四個寶貝丫頭再跟在他的身邊了。你說,這該怎麼辦?」在水冰她們的船駛向「懸空島」的時候,「懸空島」的島主水蛟開始向妻子羅琳求教。

    「怎麼辦?」羅琳苦笑地看著在書桌前不停地走來走去的夫君水蛟,自言自語道。

    「上次她們回來後,就一直哭哭啼啼。這次可好,天心很明白地告訴她們,要她們離開,你知道她們現在心裡會怎麼想?」水蛟對妻子羅琳的表態略顯不滿。他都快急瘋了,夫人卻還是以前的樣子。

    「你這就想錯了,如果說真是天心要趕她們走,她們一定會去向天心認錯的,希望能繼續留在天心身邊,可是她們卻沒有向天心開口求情,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羅琳看著停下身,聽自己說話的水蛟,向他問道。

    「為什麼?」水蛟想都沒有想,就開口問。

    羅琳搖搖頭,苦笑道:「因為她們五個看到凌起飛死在了天心的腳下,她們都失望了。」

    「怎麼會這樣呢?要知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水蛟驚訝地問道。

    「你這個身為父親的都沒有教她們四個丫頭這一點,為什麼天心要讓她們明白這一點呢?」羅琳反問道。

    「我……」水蛟一下啞口無言,其實在四個女兒離開「懸空島」去天心身邊的時候,他就想對她們說這一點的,可是最後他還是忍住了,沒有把這一點告訴自己的女兒——他不希望女兒純潔的心靈,被自己污染,人本來就應改都是仁慈的!

    「天心他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而且他也清楚地知道,在以後的日子中,在他身前倒下的人只會越來越多。冰兒她們幾個的確是不應該留在他的身邊的。」羅琳若有所思地說道。

    「可是難道在就讓她們和天心之間的誤會這麼一直僵持下去嗎?」水蛟雖然在外面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可是讓他處理家庭瑣事,他卻很沒有主見,一點主意都拿不出來。

    「你難道不認為這很好嗎?」羅琳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遠處在海面上飛翔的海鷗,輕輕地說道:「長痛不如短痛!」

    「唉,希望她們五個能把天心忘記!」水蛟知道了妻子羅琳的意思。的確,天心只有一個,可是女兒卻有四個,這麼下去,將來誰都會很痛苦的——長痛不如短痛。

    「我可以保證,你有要休息好長的一段時間了!」羅琳轉過身,對身後的丈夫水蛟微笑地說道。

    水蛟走到羅琳身邊,把她摟入懷中,他看著窗外,輕輕輕輕地說道:「如果她們工作能忘記天心的話,我寧願自己以後再也不管島上的事務,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是啊,那是不可能的!天心永遠都會在她們的心中,因為……」羅琳臉色微微一紅,抬頭看了一眼摟著自己的丈夫,露出了一絲微笑,她沒有再說下去,水蛟也沒有問。

    少女的初戀是不可能忘懷的!
s57894 發表於 2007-9-9 11:36
第三卷 氣傲雲天 第六十三章 心雷


    錫陽城的「興泰酒樓」今天開張了,酒樓門口原來舊的「天下第一家」的牌匾現在已經換成了嶄新的「興泰酒樓」牌匾。對於「興泰酒樓」的開張,錫陽城裡的所有人都沒有感到奇怪,這原本就已經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因為天心以前的行動,已經讓他們知道,天心絕不會因為自己是青雲八家中雲家的後人,在錫陽城的行動有所收斂。

    天心站在酒樓的門口,笑迎著一個個向酒樓來來,來向他道喜的賓客。準確地說,所有人不是來向他道喜的,而是來酒樓騙吃騙喝的,因為在給酒樓接牌的時候,天心說了,今天酒樓的一切酒菜全部免費。所有平時吃不飽,或是想佔小便宜的人都來了。錫陽城的城守梁亮並沒有來,現在他要和天心劃清界線。

    「老闆,我看咱們這次可是賠本賠大了。」一個手拿賬本身形挺拔、臉形俊朗的年輕人走出酒樓,走到了天心身邊,抱怨地說道。當初他對天心的這個建議就是堅決持反對意見的,畢竟作為酒樓管理賬房的,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賬本上的資金白白的流出。

    「心雷,接下來錫陽城的百姓的日子都不會好過了,這點就當是我對他們的補償吧!」天心看著還在向酒樓湧來的人群,無奈地說道。

    東心雷沒有出聲,他看著一個個興奮地走進酒樓,酒足飯飽之後,嘻嘻哈哈走出酒樓離去的形形色色的賓客,心中很是無奈。「只是不知道當他們知道自己為了這一頓飯,付出了怎麼樣的代價之後,他們會有什麼感想?」東心雷話語中充滿了無奈。

    「後悔,他們一定會後悔,所有人都會後悔,來過的人後悔自己不應該來,沒有來的人,後悔自己沒有來。」天心肯定地說道。

    東心雷奇怪地看著天心,他顯然不知道天心為什麼會說沒有來的人也會後悔。

    天心笑了起來,他輕輕地說道:「因為這是我唯一一次對他們作出補償,即便他們不來,我的計劃也不會有任何的改動。因為他們都應改明白,當我踏上安武國的土地時,,我的目標就已經制定下來了,我絕不會為了任何一個人而改,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止我!」

    東心雷想到了三天前少爺對自己說的話,天心曾說過他這次回到錫陽城,就是要讓安武國從迷幻大陸上消失。東心雷心中那份擔憂不由更加深了。

    「心雷,有事咱們晚上再說吧,你看看,今天來得人還真的不少,你還是進去打點一下吧,否則我真擔心這裡會亂起來。」

    天心轉移了話題,笑著對身邊的東心雷說道。天心沒有看東心雷,但是東心雷在想什麼,他還是能察覺到的。

    「老闆,我知道了。」東心雷說完後拿著賬本走進了酒樓的大堂。

    天已經很黑了,「興泰酒樓」在忙碌了一天之後,終於關門打烊了。天心送走了最後一批來向他道喜的人,不過那最後一批人中,有些是天心認識的,因為早上他們是第一批來向天心道喜的人——是在天心說了酒樓的今天的一切酒菜費全免之後,就趕緊向天心道喜的人。

    東心雷指揮著酒樓裡的夥計開始整理雜亂的酒樓大堂的時候。「大家今天也忙碌了一天,大家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天心站在通向自己臥室的樓梯上,對下面忙碌的眾人說道。

    「老闆,如果我們現在不整理好的話,明天肯定趕不上早晨就開門營業的。」一個酒樓的夥計說道。

    「是啊,老闆,你放心,這裡的事我們一會兒工夫就能搞定!」一個一邊用濕毛巾擦桌子的夥計也說道。

    「算了,老闆都已經開口了,你們還執拗啥,小心老闆剋扣你們的薪水,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們早點起來就是了。」東心雷在一旁說道。

    酒樓的夥計彼此看了一眼,他們都抬起頭,想去看老闆,可是現在樓梯上已經沒有了,天心早已經走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大家回去休息吧!」東心雷再一次催促道。這是酒樓的夥計才慢慢地放下了手裡的工具。陸陸續續地走向了酒樓的後院,結束了他們忙碌的一天。

    天心走進臥室,來到窗前,仰頭看著空中的一輪明月,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天心輕聲吟誦起先人的詩歌。

    「故鄉?」天心嘴裡重複著這兩個字。他首先想到了青雲城,想到了青雲城裡雲家的府邸——那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自從他兩年前第一次離開了家,離開了從小長大雲家府邸,就再也沒有能夠回去。

    天心已經打探到了,他們雲家的府邸現在已經被安武國的尚書陳善霸佔了,當然這是他得到明賢王許可的情況下才發生的。「明賢王!」天心恨恨地說道,他第一次有強烈的殺人慾望。

    「老闆,我可以進來嗎?」天心聽到了東心雷在臥室外在向自己詢問。

    「心雷,你進來吧,門沒有上鎖。」天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回答道。

    「吱」的一聲,門被東心雷從外面推開了。東心雷走進來之後並沒有忘記轉身把臥室門輕輕地關上。

    「他們都回去休息了吧?」天心依然記掛著那幾個酒樓夥計。只要不是他的敵人,沒有作出對不起他的事,對於任何人天心還是很關心的。

    「少爺,他們都已經回去休息了。」東心雷微笑著說道。他很喜歡聽到天心關心別人的話語。

    「心雷,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天心依然背對著東心雷,他開口問道。

    「少爺!」東心雷看著佇立在窗前,仰頭望月的少爺,嘴裡說道:「不管你作出怎麼樣的決定,我都會堅決去執行的。可是有一點我卻不能不說。」

    天心輕輕說道:「心雷,最為朋友,你我之間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呢?」

    「少爺,如果我們真的成功地絆倒了明賢王,安武國的確是不會再存在於迷幻大陸上,可是到時候安武國的版圖上一定會群雄割據,安武國的平民百姓一定又會生活在兵荒馬亂、水深火熱之中,他們都是無辜的。」東心雷說出了心中的隱憂。

    天心轉過頭看著東心雷,他笑了。「心雷,你難道沒有想過我們的計劃會失敗,我們有可能會成為明賢王的階下囚,因而失去了自己的自由和生命嗎?」天心問道。

    東心雷一愣,隨即很肯定地搖搖頭,他嚴肅說道:「少爺,心雷跟在你的身邊,唯一不用擔心的就是自己會失敗,因為即便我想失敗,少爺你是絕對不容許這種情況發生的。」

    「心雷,你錯了,你想做任何一件事,我都不會干涉你的,因為你是我的朋友!現在我的身邊什麼都不缺,唯一缺少的就是朋友!」天心靜靜地說道,「心雷,你知道如果沒有一個人來聽你訴苦,那是很痛苦的一件事,而唯一願意聽你訴苦的人,除了你的親人,就只有你的朋友了。」

    東心雷看著天心的背影,他似乎感覺到了天心心中的那份寂寞。「少爺,我永遠都是你的朋友!」這是東心雷唯一能活的。

    天心聽到東心雷的話之後,轉過身,微笑地看著身前的東心雷。他改變了話題,對東心雷說道:「心雷,你剛才說跟在我的身邊就不用擔心失敗,這個觀點是千萬要不得的。你要清楚地知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更何況我還不是智者。」

    「少爺,你在我的眼中就智者。」東心雷很虔誠地說道,這句話是出自他的內心。

    「心雷,有時候不是一切事情都能被左右的,就像兩年前我被人刺殺,那時誰也沒有想到會有今天。現在的安武國也一樣,即便我們願意離開這裡,安武國也一定會亂的,因為『清水組』的實力太強了,強大到足以和明賢王相抗衡,這也是為什麼所有人都已經猜測出我的身份之後,我依然能毫髮無傷地站在這裡的原因,明賢王想看著我和張子建魚蚌相爭,他再漁人得利。

    我同樣以前也有過失敗,今後也有可能失敗的。

    上天對任何一個人都是公平的!所以我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如果在處理事情方面,哪些方面缺少考慮,你還要及時提醒我啊!」天心意味深長地對東心雷說道。

    「少爺,心雷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做了!」東心雷如實地說道。現在他知道了少爺心中的具體想法之後,他也想明白了,少爺的出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只是無形中加劇了安武國動亂時代的到來,但是這也同時預示著安武國動亂的時代會很快結束,只是不知道那個時候,現在安武國版圖會被瓜分成什麼樣子。

    「少爺,你剛才好想說錯了一點。你能毫髮無傷地站在這裡,這不只是明賢王想利用你,其實這你自身的實力是分不開的。」東心雷的心結被天心解開了,整個人又活躍了起來

    「沒有想到我剛說完,你就立刻指出我的錯誤。」天心「呵呵」的笑道。

    「是啊,實力才決定一切!」等了一會兒,天心點點頭說道。

    「心雷,你還記得當初我們在明煬城,晚上飲酒望月的情景嗎?那可是我第一次喝酒,也是我第一次喝醉!」天心笑著看著東心雷,他轉過身,仰起頭看著空中,接著說道:「今天晚上的月亮好亮啊,自從那次之後,我就一直沒有喝過酒。」

    「少爺,我這就去拿酒!」東心雷明白了天心的意思,說完之後便興沖沖地轉過身打開了天心的臥室門離開了。

    天心臉上露出了苦澀的微笑,他的確是應該麻痺自己一回了,因為他整天想得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一年前的某一天,明煬國明煬城。

    天心漫步在明煬城外的山間小道上,他在這裡出現是很正常的,只有在這裡才能遇到山上藥農——誰讓他偽裝成從閩江城來這裡購買藥材的藥材商販呢。

    天心迅速穿過茂密的樹叢,快速走到了一個懸崖下,他首先看到了懸崖下方有一個水潭。舉目四望,天心找到了自己在樹林外聽到的微弱的呻吟聲的來源,因為他看到一個人面向泥土趴在離水潭不遠的草地上——他已經停止了呻吟。

    那個人的身上背著一個竹籃,他的手上握著半截草葉。

    天心一躍就站在了那個人的身邊,他蹲下身,把趴在地上的那個人翻轉了過來,他看到對方臉色烏黑,嘴唇發紫。「中毒!」這是天心的第一反應。很顯然對方是個藥農,他在試藥草的時候不小心誤食了有毒的藥草。

    天心伸手撐開那個人的眼睛,他看到對方的瞳孔已經放大。如果別人或許就會下結論了,決定放棄了,可是天心不會這樣,他依然沒有放棄。天心清楚地知道當初就是義父司馬徒鍥而不捨的努力,自己才能活下來。

    那時別人都已經認為自己死定了,可是義父沒有,所以自己才能活到今天,如果義父當時聽信了別人的話,而放棄了救治自己,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雲天心了。

    天心伸手按在那個人手上的經脈上,他依稀還能感覺到對方脈絡的輕微跳動。他知道對方還沒有死,可是卻也是離死已經不遠了。

    天心知道自己身上什麼靈丹妙藥都沒有,因為他確信自己是不會中毒的。他之所以這麼肯定,就因為直覺告訴他,他手上的七色手環是不會讓他中毒的。天心也很想用七色手環救助這個人,可是現在他絲毫不能與手環裡七股莫名的能量流建立起心靈的感應。

    天心開始向四周查看,他希望能看到奇花異草,可是他失望了。也就在在這個時候,天心感到自己的手背被輕輕地叮咬了一下,他抬起手,看到了一隻紅色的螞蟻在手背上爬。天心笑了,因為他認出了這是有毒的火蟻。

    一隻火蟻的毒性雖然有限,但是一群火蟻的毒性不是任何一種動物能輕視的。

    天心一甩手,那只火蟻落在了那個人的身上。天心嘴角邊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移開手,把那個人平平地放到了地上。很快他就看到有許多的火蟻向這邊爬了過來,全都爬到了那個人的身上。

    「沒有想到你還真有這一套!」天心站起身,對地上的人苦笑著說道。他知道自己原先的擔心是多此一舉,那個藥農早已經為自己留了後路。

    很快那個人身上就爬滿了螞蟻,天心也就這麼在一旁看著,沒有等多久,他就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已經開始有了呼吸,胸口的起伏也越來越有節奏。

    「你是不是應該起來了,不拿些有毒的火蟻咬真的好受嗎?」天心等了一會兒,伸出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那個人。

    那個人立刻叫出聲來:「喂,你這是在幹嘛?」那個人很快從地上跳了起來,兩手在身上到處亂拍,只有一些火蟻從他身上掉了下來。見到效果不大,那個人就跑到懸崖下方的水潭裡,整個人沉了下去,很快天心就看到水面上飄起了一隻隻火蟻。

    「啊……爽!」那個人從水底冒了上來,發出了一聲舒心的感慨。

    天心走到了水潭邊,看著從水潭裡慢慢走了上來,一邊走一邊脫去上身衣服的年輕人——現在他臉上已經恢復了紅潤。

    「我叫鄔子虛。」天心先自我介紹道。他直接說道,他並不想欺騙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鄔子虛?是那個把酒樓開到所有碼頭的『興泰酒樓』的老闆鄔子虛嗎?」那個年輕人停了下來,仔細打量著站在水潭邊的天心。

    天心對他點點頭,打趣道:「沒有想到我的名聲居然在這廖無人煙的地方都有人知道,看來我是一個名人了。」

    「我叫東心雷!」那個年輕人微微一笑,對天心說道,同時他開始糾正天心錯誤的想法:「我不是這裡的藥農,我是從安武國的錫陽城來這裡來採一些毒草的。」

    「對了,你為什麼喬裝打扮成藥商的樣子來這裡?」東心雷一眼就看出天心身上穿的是藥商用來表現他們職業的衣服。

    「因為我不想讓人知道我的身份。」天心一語道破內在的玄機。

    「可是你已經告訴了我!」東心雷走到不遠處堆著一堆乾燥枯樹枝的地方,很熟練地生起了火,他把衣服放在火堆旁,開始烘乾。

    「因為我相信你不會把這件事洩露給別人。」天心走了過去。他也在火堆旁蹲了下去。「你想得挺周全的嗎?」天心由衷地發出了感慨,「不但找了一個好的試草藥的地方,事先還為自己準備好了乾柴。」

    東心雷露出了得意地笑容,他再一次糾正起天心說錯的話:「我採的不是草藥,是毒草!」

    「毒草?」天心這才確定自己剛才沒有聽錯,東心雷剛才沒有說錯。

    「是啊,毒草!」東心雷對天心神秘地一笑,「你知道嗎?我除了會使用各種毒之外,別的我不是很精通的。」

    天心點點頭,只是說道:「你以後要小心點,毒草可不是隨便能亂試的。」

    東心雷見天心沒有像別人一樣鄙視自己,勸自己放棄興趣愛好,而是要自己在以後的日子裡小心,心中不禁有一絲暖流。「謝謝!」東心雷簡單地說了兩個字。

    「你說你是安武國錫陽城的,可是我怎麼沒有聽說錫陽城裡有你這麼一個奇人異士呢?」天心看著身旁開始把乾燥的上衣穿上的東心雷。

    「鄔老闆,我不是奇人異士。你應該知道所謂的隱士吧,我師父就是屬於隱士。我想鄔老闆,你也應該是隱士吧!」東心雷笑道。

    天心微微一笑,也不再問。他知道東心雷所謂的「隱士」指的是什麼,他們都有著自己不想讓人知道的一面。

    「那好吧,對你我就不再作隱士了。」天心談談地說道。

    「算了,我是不想探究別人秘密和隱私的。」東心雷隨口敷衍地說道,他以為天心只是對自己隨便說說,可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我其實還有另一個身份的,我真實的身份就是青雲城青雲八家中雲家的四少爺雲天心。」天心對東心雷說出了自己的身份。直覺告訴他,東心雷將來一定會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的。

    「雲家四少爺?」東心雷忽地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天心,嘴裡問道:「你真的是雲家的四少爺?」

    天心點點頭,立刻又要搖搖頭,苦笑地說道:「青雲成雖然沒有了雲家,但是只要雲家還在,我就是雲家的四少爺!」

    東心雷突然向天心跪了下去,嘴裡激動地說道:「少爺!」

    天心不知所措地看著身前的東心雷,他吃驚得忘記了走上前把東心雷從地上扶起來。

    「少爺,你或許已經不記得我了,可是我卻還記得你,因為你是我的債主。」東心雷很激動地說道。

    「債主?」天心疑惑了,突然腦海中靈光一下,他想到了很多年前在青雲城的街道上,他把自己第一次掙來的前,借給了一個正在被眾人欺負、年齡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

    天心走上前,把東心雷從地上拉起來,同時不是很確定地說道:「難道你就是那個被欺負的孩子嗎?」

    「原來少爺你還記得我啊!」東心雷對天心依然還記得自己欠他的錢而感到高興。

    「當然了,你要知道,我借給你的錢,可是我通過自己的雙手親手掙來的,每次我想到自己成長的歷程,想到我自己掙的第一筆錢,我都會想起你。」天心瞇著眼,笑看著東心雷,似乎在看他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或許是想在他的身上看到自己童年的影子。

    「少爺,你不用看了,我身上一無所有,至於我欠你的債,只有賣身給你才能償還了。」東心雷得意地說道。

    「心雷,從那以後我在青雲城再也沒有看到你,你去了哪裡呢?」天心拉著東心雷的手,兩個人在火堆邊坐了下來。

    「少爺……」東心雷剛開口,就被天心打斷了:「心雷,我沒有問你的年齡,你也不用問我的年齡。我稱呼你為『心雷』,你為何不稱呼我為『天心』呢?」

    東心雷甚為惶恐地站起身,對天心說道:「少爺,心雷不敢。」

    天心見東心雷一臉嚴肅,知道他是鐵了心,不會改變對自己的稱呼了。也只好無奈地點點頭說道:「心雷,隨便你吧。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朋友!」說完他伸手,把東心雷拉了坐下去。

    「少爺,自從經歷了那件事以後,我時時以你的話來鞭策自己。後來經過多日的流浪,我到了錫陽城,認識了我的師父。」東心雷感激地看了天心一眼,接著說道:「師父他老人家除了教我讀書寫字之外,還教了我一門技藝,那就是施毒。」

    「施毒!」天心重複了一邊。

    「是的,師父他老人家就是教我施毒。」東心雷肯定地說道。

    「施毒?可以害人,但是有時候也能救人,剛才如果不是有那些有毒的火蟻咬你,在你體內注入毒素的話,誰也救不了你了!」天心肯定地說道。

    「少爺,你說的話和我師父說的是一模一樣!」東心雷抬起頭,看向了天邊。

    「心雷,你師父呢?」天心問完話,就看到東心雷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情,他知道自己的話觸動了東心雷的傷處。

    「心雷,對不起!」天心道歉道,他真的不是要這麼做的,不想觸動朋友去想傷心的往事。

    「少爺,沒有事。師父他老人家彌留之際,還笑著對我說,人生本來就是有生有死的、有聚有散。」東心雷努力地微笑著。

    「後來,我就在各地流浪,到處采毒草,很少再回錫陽城了,可是半年前,當我回到錫陽城,準備去帝都找你的時候,我才聽到了有關於雲家的噩耗,於是我就又離開了錫陽城,開始了自己的流浪旅程。」

     東心雷說完了自己的故事,他就這麼很簡單地說完了。可是天心能夠想像到還是孩子的他,從青雲城流浪到錫陽城一路上的艱辛;明白他這些年來,一個人在深山老林裡尋找毒草的孤寂。

    「心雷,毒草對你真的很重要嗎?」天心問道。

    「少爺,我研究毒草就是希望自己能和師父一樣,用它們來為人治病。就像剛才,我食用了毒草,原本應該死去的,可是當有毒的火蟻在我身上咬了幾百口之後,它們的毒素刺激我了的心臟,讓我的心臟保持了跳動,否則,我可能就看不到少爺你了。」東心雷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現在我知道自己更應該做什麼了。」

    天心看著東心雷,兩個人都無聲地笑了。

    天心把東心雷送回了房間,因為東心雷醉了,但是天心依然沒有醉。雖然天心喝了很多的酒,但是他依然還是很清醒——現在畢竟不是他應該喝醉的時候。

    天心走向自己臥室時,,他站在樓梯上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大堂裡髒亂的景象,天心又走下了樓梯。

    第二天,一早起床的酒樓夥計驚奇地發現原本髒亂的大堂都已經被人收拾乾淨了,同時一向早起的老闆今天居然還沒有起床。忙碌了一個晚上,天心當然很累。
s57894 發表於 2007-9-9 11:37
第三卷 氣傲雲天 第六十四章 公主

    天心在酒樓的後院看書,至於酒樓的事,他都是交由東心雷去管理。這時原本應該在大堂管理各項事務的東心雷走了進去。

    天心放下手中的書,看了一眼向自己走來的東心雷,開口問道:「心雷,你有什麼事嗎?」

    東心雷走到天心的身邊,開口說道:「老闆,我剛才看到梁亮帶著一大幫人去城外迎接公主一行了。」

    「他去就去吧,反正這一筆賬我遲早會和他算的。」天心滿不在乎地說道。說完後他站起身,對東心雷會意地說道:「心雷,你是不是應該下去準備一下啊?怎麼說這次也是安武國的三位公主來咱們酒樓住,我可不想你砸了咱們『興泰酒樓』的招牌啊!」

    東心雷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很篤定地說道:「老闆,這一點你就放心吧,我早已經讓酒樓的夥計在著手準備了。」

    「這就好!」天心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倒是很想現在就見到大公主,不知道那還是不是像以前一樣。」

    以前大公主是什麼樣子,天心沒有說,可是東心雷從民間的傳言依稀可以猜想到,大公主是一個功於心計、步步為營、精明能幹的女人——她很不簡單。希望和這樣的女人快點見面的人,玩貿和老鼠遊戲的人同樣不會很簡單,只是不知道最後誰會是老鼠,誰才是貓。

    「大公主殿下,這次你能再次來到錫陽城,實屬下官的福份,也是整個錫陽城全體百姓的福份!」梁亮躬著身,在大公主身邊恭敬地說道。

    「梁大人,我聽說『興泰酒樓』的老闆鄔子虛在錫陽城,難道他今天沒有來迎接我和兩位王妹嗎?」大公主掃視了一下迎接的人群,她沒有看到陌生的人。

    「鄔子虛……哦,那個……」梁亮支支吾吾不知道說該怎麼說,汗珠從他的額頭滲了出來。

    「嗯……」大公主冷眼掃視了一下額頭滲出汗珠的梁亮。

    「啟稟大公主,我們大人有派人去請鄔老闆,可是他以今天有事,藉故推辭沒有來。剛才我還聽人說他在酒樓裡根本沒有外出,由此可見他是不想來迎接三位公主殿下,此人實屬一個刁民!」梁亮身後的師爺趕走上前,緊幫主子梁亮解說道,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向主子表示忠心的機會的。

    大公主看都沒有看那個師爺,只是微微側過頭,對身後的侍從說道:「拉下去!」

    那個師爺剛剛因為自己能說會道幫助了主子解困,而洋洋得意的臉色一下子被嚇成灰白。他腿一軟,跪到了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大公主殿下,小的知道自己錯了,請你開恩,小的知道錯了……」

    大公主身後的兩個侍從已經走到那個師爺的身邊,各自抓住了那個師爺的一隻手臂。大公主一抬手,那兩個侍從停了下來,沒有把那個已經嚇得臉色蒼白、口吐白沫的師爺拉走。「梁大人,這個人是你帶來的人,你說他在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下,私自開口說話,我應該怎麼處罰他啊?」大公主側過頭,看著身子已經彎得比先前更低的梁亮。

    梁亮嚥了一下嘴裡的口水,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沒有去看用乞求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師爺,狠下心,顫抖地說道:「按理當斬!」

    那個師爺聽到了梁亮的這句話,一下子昏厥過去了。他終於知道什麼是過河拆橋。

    「斬?今天是我和兩位王妹初到錫陽城的日子,難道就要殺人嗎?這似乎很不吉利啊,紫韻、紫茜你們的意思呢?」大公主轉過身,對站在自己身後正在竊聲私語的兩位王妹說道。

    「姐姐,還是你拿主意吧!」二公主紫韻說道。她說完後,三公主紫茜象徵性地點點頭,表示自己贊同的紫韻的觀點。

    「我的意思,就按梁大人的說法辦吧。」大公主冷冷地說道。那個原本已經甦醒過來的師爺聽到了大公主這句話之後,一下子又嚇了暈了過去。他就像死豬一樣,被大公主的兩位侍從拖走了。

    「梁大人,你現在先回去準備一下,我們要住進『興泰酒樓』!」大公主說完後,就起步向前走去。對於剛才發生的不快,她似乎已經忘記了。

    「梁大人,你還不去!」跟在大公主身後的三公主紫茜調皮地對愣在原地的梁亮說道。

    「三公主,下官這就去辦!」梁亮從沉思中恢復神來,趕緊轉身離開了。他當然知道大公主剛才只不過是在殺雞警猴,要自己清楚地知道,在她的面前不要自以為聰明。

    現在大公主不住進驛站,而是要住酒樓,如果大公主要住進別的酒樓,梁亮他一點都不擔心,因為所有人對此都是求之不得。可是現在大公主要住的是「興泰酒樓」,鄔子虛——不,是雲天心,雲天心的性格他雖然不是很瞭解,但是他卻知道自己不下一番苦工,自己是很難完成這次任務的,更何況他還要勸說天心幫自己隱瞞一件事。雖然大公主已經看出自己是在隱瞞她,但是如果雲天心說出此事的話,為了顧全面子,大公主是不會放過他的,他可不想自己的下場和師爺一樣。

    梁亮的轎子在「興泰酒樓」的門口停了下來,梁亮趕緊從轎子裡走了出來,急匆匆地跑進了酒樓。

    「這不是城守梁大人嗎?」東心雷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

    「你們酒樓的鄔老闆在嗎?」梁亮沒有理會身邊東心雷,四下東張西望,在確定天心不在酒樓的大堂裡,就開門見山地問道。

    「城守梁大人,你要找我們的鄔老闆,難不成又有人告他了嗎?」東心雷看著急得如同熱鍋上螞蟻的梁亮,不慌不忙地說道。

    「當然不是。」梁亮立刻否認。「你們老闆現在到底在哪裡啊?」梁亮焦急地問道。

    「好像在酒樓的後院,老闆是不是在後院啊?」東心雷扭過頭,對站在不遠出觀望的酒樓夥計問道。那個夥計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梁亮便跑進了酒樓的後院。

    「鄔老闆……天大的好消息啊!」梁亮一邊喘氣,一邊對放下書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天心說道。

    「這不是梁大人,你這是在幹嘛?你看,你現在都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你先坐下休息,有事咱們等會兒再說。」天心站起身讓開了。

    梁亮點點頭,坐了下去,他剛要坐到椅子上,想起了自己來的目的,立刻站了起來,對天心說道:「鄔老闆,你知道嗎,大公主選中了你的『興泰酒樓』作為下榻的酒樓。你這次可是發了。」

    「大公主來錫陽城了嗎?」天心看著梁亮,眼中閃著疑惑的目光。

    梁亮看著天心,尷尬地笑道:「是啊,本來我上次已經約好鄔老闆一起去迎接大公主的,可是早上我也是突然得知大公主已經到錫陽城外,由於一時的慌張,也就忘了派人來請你。還請鄔老闆你見量啊!剛才大公主想選一家酒樓作為下榻之所,我第一個推薦的就是鄔老闆你的『興泰酒樓』,畢竟鄔老闆的酒樓在整個迷幻大陸上可是赫赫有名的嘛!」說道最後,梁亮還不忘對天心說幾句馬屁話。

    「那我就在這裡謝謝梁大人了,我想大公主住在咱們酒樓的費用應該不會低吧?」天心眼中閃著詰爍的目光。

    「鄔老闆,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只要你能讓大公主住得舒心,錢不是問題。」梁亮說完後看了四週一眼,確定沒有別人之後,身體前傾,在天心的耳邊輕聲說道:「晚上我會讓人先給鄔老闆送來一些大公主住在酒樓後,用來開銷的臨時費用的。」

    「梁大人,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三位公主照顧得妥妥當當的。」天心拍拍胸脯,很肯定地說道。

    「哼,還不是一個字:錢!」梁亮在心中冷笑道,但是他嘴上卻不是這麼說的,「鄔老闆,一會兒要是大公主向你問起你為什麼沒有去迎接她……」

    梁亮還沒有說完,天心就很有目的地打斷了他的話。「梁大人,這一點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我會向大公主解釋的,我想由於大公主來得太突然,梁大人你一時忘記了派人來通知我。我想大公主知道實情之後,一定不會為難你的。」天心的話猶如一根銀針,刺進了梁亮的心窩。

    「鄔老闆,這就不必了,一會兒如果大公主問起,鄔老闆你只要說你由於有許多事情要做,所以才沒有空餘時間去迎接大公主。你只要說這些就是了,放心吧,大公主是不會怪罪你的。」梁亮真恨不得去卡眼前笑盈盈的天心的脖子,可是他還是忍住了自己這個衝動的想法,首先不談大公主那一關自己會過不去,單憑天心的實力,他想想都會克制住自己的衝動。

    「好吧,就按照梁大人你的意思辦就是了。以後我的酒樓還希望梁大人你多多照顧啊!」天心不想太為難梁亮,他雖然中庸,但是他還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如果換成別人來當城守,對錫陽城的百姓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這麼說鄔老闆你是答應了?」梁亮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原本他還以為這次很難搞定這件事的,沒有想到天心這麼好說話。

    「我答應了!」天心回答道。

    「鄔老闆,我現在想起來了,這次住在你酒樓裡的是三位公主,所以我會多給你一些酒樓的臨時開銷的。」梁亮並不是懷疑天心的承諾,只是他更相信錢的作用。

    天心對梁亮的話笑而不語。

    東心雷走進了後院,對天心和梁亮說道:「老闆,梁大人,大公主她們已經到了酒樓外了。」

    「鄔老闆,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梁亮匆匆向外跑去,準備去接架,臨走前他仍不忘提醒天心。這畢竟關係著他的生死。

    天心嘴角便露出一絲微笑,對身邊的東心雷說道:「咱們也去應急酒樓的貴客吧!」說完他緩步走出了酒樓的後院。

    「大公主殿下,我已經和『興泰酒樓』的鄔老闆談妥了,他同意把酒樓暫時先讓出來了。」梁亮在大公主的身邊點頭哈腰地說道。

    「很好。」大公主點點頭,不知道是在說梁亮辦妥此事很好,還是再說天心同意她們住進酒樓很好。

    「對了,大公主殿下,那些嗩吶手、鑼鼓手呢?」梁亮剛才在酒樓後院沒有聽到鑼鼓聲,現在沒有看到鑼鼓手,自然很是疑惑。

    「我嫌他們太吵,就把他們趕走了。梁大人你有意見嗎?」二公主紫韻看著梁亮,不滿地說道。

    「就是,他們嘀嘀噠噠地吵死了!」三公主紫茜在一旁附和道。

    「沒有、沒有,二公主殿下要他們走,他們即使不走,下官也會把他們一個一個趕走的。」梁亮巴結地說道,他可不想自己得罪二公主和三公主。只要是王宮出來的人,他一個都不敢得罪,更何況是有身份和地位的公主呢!

    二公主紫雲沒有理會梁亮,轉過頭看向了一旁。她突然感到身旁的小妹紫茜拉了拉自己的衣袖,便轉過頭。她看到了前面酒樓的大門裡走出了兩個人——其中走在前面的那個人臉上戴著一個銀色的半臉面具。

    「鄔子虛,參見安武國的大公主殿下、二公主殿下、三公主殿下!」天心對身前的大公主一彎腰,抱拳說道。

    「鄔老闆,免了這些沒用的繁文縟節吧!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可要打攪你了。」大公主笑盈盈地看著天心,輕輕地說道。

    「大公主,裡面請!」天心讓開道,大公主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在三公主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天心看到她對自己嫣然一笑。

    「我聽說鄔老闆身邊不是有四個姐妹花的嗎,怎麼現在沒有看到啊?」大公主站在酒樓的大堂,把酒樓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向身邊的天心問道。

    「大公主,我想你也應該聽說,我已經把她們四個解雇了的才是!」天心的回答話中帶刺。

    「呵呵……」大公主笑了,天心也無聲地笑了笑。他們間的明掙暗鬥現在又開始了。

    「鄔老闆,你在各地都有酒樓,想必你也到過不少的地方,不知道你對我國的錫陽城有什麼映像啊?」二公主紫韻站在大公主的身後,開口問道,同時還調皮地對天心眨了眨眼。

    在二公主紫韻和三公主紫茜的心中,天心永遠是那個關照自己的「天心大哥」。

    「是啊,鄔老闆,你對錫陽城有什麼映像啊?」大公主盯著天心,嘴裡問道。

    「三位公主殿下,雖然我是初到錫陽城,但是我覺得這裡的確非常的不錯。」天心微笑著說道——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不知道鄔老闆你指的是哪一方面不錯呢?」三公主對天心露出了調皮的笑容。天心記得自己離開青雲城的時候,三公主還只是一個小女孩,沒有想到的是兩年一過,她已經猶如出水芙蓉,長得亭亭玉立。

    「哪方面?當然是指各個方面了,這裡的環境比較好,人也比較善良純樸。」天心看到大公主臉上的不悅神情,也就停止了自己的吹捧。

    天心並不知道大公主之所以不高興,不是因為自己回答的內容,而是因為自己回答的對象。大公主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看到天心回答兩位王妹的問話,心中就很是不滿。

    「鄔老闆,果然是成功的生意人,口才就是不一樣。」大公主轉過頭對身後的紫韻、紫茜說道:「兩位王妹相必旅途已經很勞累了吧,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紫韻看了天心眼,拉著紫茜在眾多人的擁護下離開了。

    「鄔老闆,你不介意陪我到酒樓的後面走走嗎?」大公主在天心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請辭之前,先向他發出了邀請。

    「當然不介意,這本是在下的榮幸才是。」天心受寵若驚地說道。他心中的無奈只有天心自己知道。

    「都沒有變!」兩個人心中同時想著。大公主沒有察覺到現在的天心已經不再是已經的他了,以前天心心中充滿了愛,現在他心中更多的是怨恨,他在怨恨自己當初沒有能化解雲家的危機,所以現在他要把這份怨恨轉嫁到別人的頭上,安武國的明賢王就成了他的首選。

    「天心,這兩年來你還好吧!」大公主和天心走進酒樓後院的時候,所有人都知趣地沒有跟進去,大公主直言不諱地問道。

    「我?我當然很好了,但是我卻不知道我爺爺他們是否還好。」天心對自己的身份沒有作狡辯,他的身份是他自己要洩露出去的。

    「天心,我希望你知道一點,當初我也是無能為力,所以才……」大公主轉過身看著天心,對他說道。

    「大公主,我聽說王動他們是在死在你的手上,有這回事嗎?」天心扯開了話題,他顯然不想讓自己想起親人。

    「王動,他不是死在我的手上。」大公主又恢復到以前女強人的樣子,冷靜地說道。

    「這麼說來他是死在了他自己的手上了。」天心嘲諷地說道。

    「就是這樣,如果他們王家能認清時事,就不應該參合那件事的。」大公主想到了上次的那場殺戮。那天她是布好了局,等著王動往裡鑽。

    「大公主,咱們還是不要談這個了,因為你的話使我想起了我們雲家的命運,我們雲家置身事外,還不是被你父王一句話,就被迫離開了青雲城,把府邸讓給了安武國的尚書陳善。」天心吸了一口氣之後,慢慢地吐了出來。

    「天心,我曾經向父王進言過,要求父王不要將你們雲家的府邸讓給陳善的。」大公主無奈地說道。她還記得當時父王對自己的回答:「雲家的府邸還留著幹嘛,雲家永遠也再不可能回到青雲城了!」

    「大公主,天心在這裡向你謝過了。但是你知道為什麼陳善現在在我們雲家的府邸依然住得很舒坦嗎?」天心對大公主露出一絲冷笑。

    大公主看著天心的表情,扯開了話題,她對天心地說道:「天心,我們現在有著共同的敵人張子建,咱們合作怎麼樣?」

    大公主不想在那個話題上說太多,否則一旦把這個話題一直談下去,談到最後只會是彼此間僵持,誰都不會再有合作的心情和意願。大公主當然知道天心之所以一直沒有對陳善採取任何行動的原因,他不是畏懼青雲城的警戒,雖然青雲城這兩年來警戒特別森嚴,而是要時刻用這件事來提醒自己,雲家的財產現在正在被別人霸佔。

    「大公主,你是說『清水組』嗎?」天心問道,「要知道即便安武國沒有我們『無痕會』的勢力,我們依然會活得很自在,可是你們就不一樣了!」天心嘲笑道。

    「天心,你這不是在自欺欺人嗎?我們不談『清水組』的壯大遲早有一天會威脅到你們『無痕會』在迷幻大陸立足,就單從你個人的恩怨來說,你會放過『清水組』嗎?

    還有一點,那就是『清水組』會放過你嗎?不談兩年前你被刺殺,但說這一次,你從閩江城回到錫陽後,他就已經派出了幾批人馬了,如果不是你真的很厲害的話,我也就不會到這裡來找你商談此事了,因為你早已經在錫陽城消失了。」大公主把實情很清楚地說了一遍,雖然她知道天心已經把這一切看得很清楚。

    「我可以等!」天心很自信地說。

    「等?天心,如果你能等的話,你就應該等到我父王徹底與『清水組』的張子建決裂以後,再來錫陽城的,那是你才能漁翁得利,可是你沒有!」大公主冷笑道。

    「我只有在這裡看戲,心中才會那那一份快感的。」天心的話以及他嘴角邊的笑容讓大公主心中打了一個寒戰。

    「天心你變了!」大公主無力地說道。

    「從我戴上這一副面具的時候,我就變了。」天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半臉冰冷的面具。

    「天心,你的臉怎麼了?」大公主到現在一直沒有問這個問題,只是不想觸動天心回想傷心的往事,可是現在天心自己都已經提到了面具,她就不能再裝作沒有看見。

    「沒有什麼。」天心露出一絲笑容。其實他的臉上真的沒有什麼,可是在大公主的眼中,她以為天心是不想談及此事。

    「天心,你到底想不想和我合作,一起聯手對付張子建?」大公主再次問出她心中的疑問,這是她此次錫陽城之行的真正目的。

    「我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呢?」天心開始談條件了。

    大公主轉過身,走到天心常坐的那張椅子邊坐了下去,拿起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書,翻開幾頁,她愣住了,她接著連翻幾頁,把空白的紙張對著天心問道:「天心,你平時就是看這些白紙嗎?」

    天心搖搖頭,解釋道:「那本書是我用來向別人表明我在看書,其實我所謂的看書,就是把大腦裡記著的書再次回想一遍。」

    「你果然是過目不忘啊,記得小時候在老師那裡,你是最經常得到老師表揚的人了。」大公主放下了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小時候咱們在老師哪裡學習的人總共有九個,可是現在還活著的就只剩下三個了。」天心感傷地說道。

    「天心,其實……」大公主想不到用什麼借口來為自己辯護。

    「大公主,我知道有些事不是你所能掌控的。再說,他們都死在你的手上也好,至少我就不可能再動手殺了他們,我的內心可能會比你現在好受些。」天心長長地歎息一聲。

    天心和大公主一樣,不知道小時候在一起學習的好朋友走到今天這一步,到底是誰的錯。

    「大公主,你讓我想幾天好嗎?」天心開口問道。

    「天心,你學會拖泥帶水了。」大公主平靜地說道,「好吧,希望過了幾天,你的回答不會令我失望。」大公主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了後院。

    天心走到椅子邊坐下,拿起那本只有白紙的書,隨手翻了幾張,便又放了下來。他知道大公主此次錫陽之行的確是為了張子建的「清水組」而來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一定在大公主的必殺名單之中。

    天心當然不是在為這個擔心,因為大公主要殺他,那還得要有很強的實力,很精確的部署才行,否則一切都是空想。天心擔心的是自己真的有一天把安武國從迷幻大陸上除名之後,自己要把二公主紫韻和三公主紫茜怎麼樣,殺還是不殺?天心真的很難抉擇。

    至於大公主會有什麼下場,天心沒有想過,他自己也不知道最後自己會怎樣對付大公主。天心絕情,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無情。

    大公主走進臥室,她走到窗前,通過窗戶開著的以條細縫,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天心。大公主知道,天心是在思索,這對於他來說的確是一個很難的選擇,是要孤軍奮戰,對付兩個強敵,還是和其中一個人聯手,先一起對付另一個,這時他還要處處提防,不讓自己被合作夥伴一口吞了下去。

    「天心,你該何去何從?」大公主喃喃自語道,她說完後離開了窗戶。

    天心此時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明亮而充滿睿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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