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法] 不死醫神 作者:幽谷聽泉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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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拉 2007-12-31 16:36: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3 222055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1 16:19
卷五 光神復活 第十七章 宴無好宴
    古越王宮的西花園是仿中原國皇宮的後花院所建,雖然在佔地面積上只及中原國皇宮的十分之一,但假山小亭、曲水魚沼一樣不缺,行走著園中小徑之上,兩邊古木參天,在樹與樹的枝葉間,掛著無數的籐羅,上面綴滿了四季不敗的花朵,微風過處,清香四溢,朦朧搖綴,讓人如行夢裡詩間。在園中央,一角敞亭從假山之上突出,如老鷹飛臨水面。

    在敞亭中,早有宮女、侍衛們擺了三張小木桌,黑色的玄檀所雕,形狀相似,主題各異,一張刻花,一張刻果、一張刻葉,正好湊成一套。因為是王宮非正式的宴會,也就沒那麼多講究,十二張配套的小圓凳每四張一組,各自圍著所配套的木桌前。

    落座!落座!老國王西歧侯坐了以果為主題的玄檀桌正位,在他的左側,坐著呂奉先,右側坐著張崇弛,對面坐著西夷光。本來按西歧侯的意思,按尊卑而分,夷光應坐在他左側,呂奉先坐右側。但這個想法馬上糟到反對,呂奉先心想,可不能讓情敵坐在夷光的邊上,口裡卻稱自己在古越中無品無級,不敢坐第三的位置!夷光的理由更加充足,既然不是正式宴會,當然是按平常論交,小妹怎能坐在兄長的上位?被這兩個大帽在一蓋,知禮的西歧侯便讓夷光坐了第四的位置!

    剩下的兩桌就沒有這麼麻煩了,霍去病、楊玉環、王壽漢、張巡一桌,正開心談笑,融洽無間。另一桌,則是太傅和左右相,外加現在古越國的第一王位繼承人房遺愛!

    三桌人坐在那裡,至少有兩桌人無心吃飯,全在心裡翻江倒海地猜測會發生什麼。勉勉強強地裝出一副只喝酒,不問事的表情,連笑聲都乾癟得很!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後,西歧侯將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笑著對張崇弛說:「張王爺年未及弱冠,居然已是銀針醫師,又得封我古越國親王一位,真可謂是少年有成啊!」

    「多謝爺爺誇獎!」張崇弛還真是不客氣地接了下來,要說什麼虛偽的謙虛話,他可不在行!

    西歧侯皮笑肉不笑地問:「不知張王爺在醫師之業上師承何人?」

    又是一個查底細的!張崇弛乾脆直接和盤托出:「在下無師承。家父只是一個小山村的鄉塾先生,家母在家務農,也沒什麼家學淵源。不過是平時多讀了幾本醫書,對醫學有點心得。碰巧救了西伯昌陛下,承蒙他青睞,封我為王!」

    西歧侯點點頭說:「原來如此!不知張王爺在武技魔法上的成就如何?」

    張崇弛實話實說:「說到武技,我只練了騎士基礎技,連晉階技也沒練,大概算是見習騎士的水準吧!至於魔法,沒到魔法協會測試過,只能用水、風、火三系魔法一小部分魔法而已!」這話一點不假,但他只能用一小部分魔法的原因只是他不知道大部分魔法的咒語或發動情形而已,當然水系的禁咒他全盤瞭解,可的確有大部分是他現在無法發動的。

    西歧侯神秘一笑,轉向呂奉先,和藹臉色問:「不知呂公子出身何處?」

    呂奉先胸膛一挺,雙手抱拳說:「回前輩的話!呂某出身中原國震旦城呂家,是震旦城城主呂不韋第二子!」

    中原國有三大富可敵國家族,以劉備為首的劉家,以陶朱為首的陶家,以呂不韋為首的呂家!劉家擅長做米糧衣鞋等日常必需品的生意,陶家擅長做珍寶家居建材等生意,而呂家擅長做武器防具等軍需品生意,雖各有交叉,但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相互之間合作的時候多,拆台的時候少。

    呂家除了富可敵國外,由於軍需品和政治的天然聯繫,呂家可謂是世代公卿,呂不韋不僅身為中原國北方第一大城震旦城城主,還是擁有正一品世襲品銜,如果不是中原國有規定,世襲二品以上不得入朝為相,呂不韋早就是中原國權傾朝野的左相了!呂奉先既然有這麼一個背景,走得哪裡不是仰面向天?

    西歧侯讚歎了一聲:「虎父無犬子啊!不知呂公子師承何人?」

    呂奉先臉色一肅:「先師四人,漢帝、武威王衛青、大魔導師嚴子陵和醫聖張仲景!」

    在場的所有人心頭大震!呂奉先出身呂字世家也就罷了,這年頭,能稱世家的雖然不多,但要找還是能找出幾個,何況他又不是嫡長子,能否繼承家業也不過是個未知之數!但這幾個師父可就不同了!中間兩者意味著他魔武雙修,如今武技大家都看到了,那是快晉階天騎士的水準,魔法呢?如果齊驅並駕,豈不是說也快到大魔導師的水準了?魔武合一之下,深藍寶石大陸第一強人的身份呼之欲出。說不定,他在醫生這個職業上也同樣有突出成就!

    如果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的話,那麼漢帝這兩個字就如同巨雷一樣,震撼著每個人的心。漢帝,在這兩個字的背後,是他和聖帝鬼帝同時失蹤的秘密,是神器和六大精靈器的秘密,是他百族聖王的身份。呂奉先身為漢帝嫡傳弟子,那是中原國的親王身份,比東夷九國國王加起來還要尊貴!雖然自他現身以來,人家早已暗中紛傳,不斷猜測他的身份,但如今他親口承認之下,無疑是在平靜的水面投下了一塊巨石。

    西歧侯意味深長地看了西施一眼,再次問:「不知呂公子得了令師的幾分真傳?」

    呂奉先傲然說:「呂某不敢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就目前來看,除了先師張仲景的醫術呂某陷於天資和時間,尚未開始參悟之外,在武技和魔法方面,三年內,必達到天騎士和大魔導師的水準!神器光輝戰甲和四大精靈器應用自如!」

    「四大精靈器?」連夷光也覺得好奇地說:「在傳說中,不是有六大精靈器的嗎?」

    呂奉先說:「當年三帝一戰,大地八方之門和暗黑封印紋章已毀。所以,只剩下四大精錄器了!」

    「原來如此!不知當年那一戰的內情到底如何,不知令師有無說明!」夷光追問說。

    呂奉先微笑說:「此事說來話長,內情複雜,如果世妹有興趣,不妨單獨挑個時間,愚兄自當一一道來!」

    好傢伙,不僅把大伙心頭撩得癢癢的,還乘機泡開了夷光。夷光頭微低,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肚子裡卻在暗罵:「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仗著幾個死鬼師父就天下第一了嗎?還想占本姑娘的便宜,連門都沒有!」

    西歧候更是高興,又追問:「年前一見,只覺得呂公子風光霽月,絕非常人!西某才不辭冒昧,送公子金香玉符到古越國一敘!可是做夢也想不到公子年紀輕輕,居然成就如此之高,可謂千年來深藍寶石大陸第一人也!在古越國封親王,只怕會辱沒了公子的身份!」

    西夷光暗地裡撇了撇嘴,心想,恐怕爺爺你早知道了他的身份,只不過如今在我們面前演雙簧而已!說到底,不就是想把我嫁出去,好給古越國找個了不得的靠山嗎?

    呂奉先也是聰明人,又焉能聽不出西歧侯的語外之意,忙站起身來,拱手說:「前輩說的哪裡話!古越國自古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又有世妹這樣風華絕代的女王治理,必定蒸蒸日上,重現當年甌越霸業指日可待!在下如能蒙前輩和世妹青睞任以親王之位,自當粉身碎骨,以酬知己!」

    西夷光心理不由暗驚,難道爺爺和呂奉先注意當真是重現甌越霸業?真若是如此,古越國百姓有難了!在百族聖王一統深藍寶石大陸前五百年,在大陸東部曾有一個王國叫甌越,曾一度將整個深藍寶石東部納入版圖之中,國王湯鎮和更是當時深藍寶石大陸的三大霸主之一。可惜,由於繼任者的無能,加上當時百族大戰,致使甌越四分五裂,湮沒在歷史之中。

    甌越國當時的首都就在現在古越國的龍城,呂奉先如此表明,既可以將之理解為對古越國前途的一種祝福,也可以說是他對古越國王圖霸業的一種設想,至於到底是哪一種意思,就看他自己是怎麼想的了!

    西歧侯轉向西夷光說:「這個親王之職必須得現任國王親封,不知夷光意下如何?」

    夷光咬了咬下嘴唇,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不封,你能同意嗎?她清了清嗓子說:「當封!只是孫女也有難處!」

    「說說看?」西歧侯奇怪地問:「要是任個朝臣說不定還有徵求朝中意見,但任親王乃王家自事,國王一人就可決定!」

    夷光說:「按古越國慣例,封王不超三。如今虎獅王雖已下獄,但尚未處理,未奪其王位,已佔一名額!張崇弛大哥乃父王當日親口所封,又佔一名額。剩下一個名額,我原計劃封在此次平亂中立下汗馬功勞的房將軍為王!這樣一來……」

    這是幼兒園的題目,一加一加一,已經等於三了!何況,這房遺愛不是還沒封嗎?現在就去搶他的位置,不恨呂奉先入骨才怪!這時,呂奉先站了起來說:「世妹不必為難!這親王之位,愚兄雖看重,卻還不敢讓世妹為難!」

    「呂公子的意思?」夷光的妙目掃了過來,讓他心裡一燙,大步走到夷光面前,單膝下跪:「我呂奉先尚擁有中原國正三品職銜,與世妹也可稱得上名當戶對,今向世妹求婚,還請世妹答允!」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1 16:20
卷五 光神復活 第十八章 針鋒相對
    「快起來!快起來!」西歧侯一臉的興奮,親手扶起呂奉先說:「如此佳姻,豈有不允之禮?」

    西夷光的臉色越來越冷,瞄了一眼身邊的張崇弛,淡然說:「王室規矩,還請爺爺遵守!」

    西歧侯臉上的笑容有點發僵了!凡是王室子女,其婚配必須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否則就算是私奔淫婚。當年他就是憑這一規矩,讓西伯昌不得不捨聖雨霏而去,當然,這其間還有聖雨霏自身的原因,但不管怎麼說,至少西歧侯以為這一規矩是鐵打的家規,如今西夷光用此來反駁他的話,他一點轍也沒有,訕訕地笑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夷光,這事你不必擔心,我自會讓伯昌同意你們的婚事!」

    夷光求助似地看了張崇弛一眼,他知道自己該出頭了。人家西歧侯再怎麼說也是夷光的爺爺,有些話夷光可說不出口。他輕咳一聲說:「君君臣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知爺爺和夷光何者為君,何者為臣?」

    「當然夷光為君,退位國王不過形同親王而已!」西歧侯回答得很快,當這麼多年國王,這些規矩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

    張崇弛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好!既然知道是夷光為君,何曾見臣子強逼著君主下嫁他人?」

    「你?!氣死老夫!氣死老夫!」西歧侯暴怒說:「你憑什麼插手我王室內務?」

    張崇弛冷笑一聲,手中的金香玉符高高舉起說:「想必爺爺認得這金香玉符,原國王西伯昌親手賜予我,封我為古越國親王,後又親手為之開封!」

    西歧侯不可思議地看著那枚金香玉符,喃喃地說:「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伯昌一定是瘋了!他居然將外姓王的金香玉符開封了!」

    張崇弛乾脆得寸進尺說:「原國王西伯昌在天神山脈崑崙境中親口向我許婚,答應將夷光下嫁在下,如果爺爺還有什麼疑問,可以去天神山脈向岳父大人親自詢問!」

    這話不僅說得理直氣壯,連在埋頭吃菜的張巡都差點被口裡的那口菜給噎死,忙功行喉口,用天騎士的黃金鬥氣將那口菜擊為粉末,才順利下肚!阿弛啊阿弛,在天神山脈中我可是從頭到尾一步都沒離開過你,更沒見西伯昌跟你有偷偷交代。想不到你一表面老實的人,說起謊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殊不知,這年頭,只有表面老實的人說謊才有人信!要是換成一個老鼠眉、三角眼、塌鼻歪嘴的傢伙,一百句能讓人信個十句八句就算是天見可憐了!

    張崇弛說得理所當然,第一個反映的西夷光臉上頓時緋紅一片,低垂螓首,只覺得心裡怦怦直跳,雙手將衣角擰過來擰過去,估計不出一時三刻,這衣角都會被擰出水來!另一個接著臉紅的人是呂奉先,那可是發怒的臉紅!

    他迅速走到張崇弛的面前,將一隻白手套從手上褪下,丟在張崇弛面前的玄檀木桌上,凜然說:「我要跟你決鬥,以定西施歸屬!」

    張崇弛拿起手套,卻沒有按騎士決鬥的規則那樣將白手套丟回給呂奉先,而是放到嘴邊擦了擦,隨手又丟到桌上,說:「我為什麼要接受你的決鬥?夷光是一個人,有自己的判斷,有自己的喜好,憑什麼我們兩個打一架將決定她的歸屬?愛一個人,首先是要尊重她,就算岳父大人親口將她許配給我,如果她覺得還有人更好非要離開我,我也只是祝福她而已!決不會拿著槍去找人決鬥!」

    張崇弛慷慨激昂之餘,好像忘了把這段話的最後一句給說出來!「我不會強奪她的身,但我會用盡一切手段,就算是坑蒙拐騙也要將她的心弄過來不可!」

    呂奉先戟指張崇弛說:「你!你居然敢污辱騎士的挑戰?」

    「我來!」另一張桌子上的張巡站起身來,右手一張,幻晶龍槍出現在手中,渾身黃金鬥氣升騰而起說:「居然向一名低等級的騎士挑戰,呂奉先,你還知道什麼叫騎士的榮譽嗎?阿弛不接受你的挑戰,但我可以!做為以軒轅之誓向他效忠的騎士,我可以代替主人出戰!」

    除了知道張巡實力的五個人外,其餘的諸人都嚇了一跳,想不到這個原本只是金星騎士的傢伙短短幾天沒見,就已晉階為天騎士!深藍寶石大陸三大,不!四大天騎士之一者居然向張崇弛以軒轅之誓效忠,另一位天騎士霍去病看起來對張崇弛也是言聽計從。這位年輕的親王到底有什麼魅力,能包容如此兩大強者?

    誰也料不到,在呂奉先這位不二人選之外,居然還出現個張崇弛。身為古越國重臣的太傅和左右相看張崇弛的態度有點變了!身為一個上位者,不在於自身有多大力量,而在於能夠掌握和運用多大力量!如果有兩個天騎士為古越國所用,再加上霍去病在炎黃城的影響,古越國的聲勢一下子將凌駕於東夷九國之首!加上他又身懷已開封的金香玉符,似乎比呂奉先更加名正言順!

    呂奉先起先臉色一肅,待他看清楚張巡的黃金鬥氣中還不時閃過一縷淡淡的銀光時,輕蔑地說:「不過是一剛剛晉階的天騎士!就算你比我的武技略高一線,在我的魔武雙修和神器精靈器的輔助之下,必敗無疑,何必出來現眼?」

    張巡手中的幻晶龍槍一抖,正想報上來歷,就覺得楊玉環在邊上輕扯了他的衣服一下,站起身來,向呂奉先嬌笑說:「今天是為西歧侯陛下接風洗塵,大家打打殺殺的,不覺得失禮嗎?國王陛下的婚事馬虎不得,豈是我們這樣輕率所能下的決定!不如,大家喝杯酒,這個話題先放一放,如果明天還覺得心中氣憤難平的,不妨再來決戰也不遲啊!」

    呂奉先的目光落在楊玉環的身上,不由地眼光一亮。先前,他只是注意西夷光,根本沒有在意另一桌上還有楊玉環這個角色。如今見她挺身而出,面如桃花,目如秋水,那一縷笑容中似乎含著無窮的甜蜜,直讓人心醉。在調和了地水兩種元素後,身材雖豐滿,卻不見一絲贅肉,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惹火至極。若將夷光比做空谷幽蘭的話,眼前這人就是含笑春風的帶露牡丹。

    他風度十足地向楊玉環施了一禮,說:「這位姑娘芳名可否賜教?」

    「奴家楊玉環!」楊玉環回了一禮,似乎沒看到他灼灼目光,仍巧笑倩兮!

    「原來是裂土國公主,人稱羞花的楊玉環姑娘!久聞大名,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呂奉先的套詞一串又一串:「既然楊姑娘為張崇弛說情,在下取消這場決鬥!」

    這話說得可夠有心計的!一來賣了楊玉環這大美女一個面子,二來挑撥西夷光,你看,四大美女之一的楊玉環這麼幫張崇弛,他們的關係不簡單啊,三來更是將張崇弛置於需要女人庇護的弱者地位。

    張崇弛哈哈一笑:「對於比試,我倒有一事可以跟呂兄比試比試!」

    「什麼事?」呂奉轉臉正面張崇弛說:「不妨說來聽聽!」為免中了張崇弛的圈套,以呂奉先的精明不可能隨隨便便就答應下來!

    張崇弛的手指在桌上輕輕地劃著,口中說:「我們不妨以國王慶典遇刺一案的真相為賭,一個月的時間,誰能將其內情挖得越深,誰就是贏家!」

    「如何雙方都找到了真正的主謀呢?」呂奉先信心十足地反語相問。

    張崇弛說:「那就看誰抓到了主謀!」

    「沒問題!」呂奉先點頭說:「賭約呢?」

    張崇弛微笑著說:「先別忙著定賭約!我還有一個條件!」

    「說吧,別婆婆媽媽的!」

    「很簡單!無論是探查真相,還是捉拿主謀,都不得過分擾亂古越國百姓,更不能逼得人家狗急跳牆,來干舉兵謀反!」張崇弛眼角的餘光在房遺愛身上掃啊掃!

    呂奉先順著他的眼光,也順帶瞟過房遺愛一眼,說:「那麼賭約呢?」

    當然不能賭夷光的歸屬問題,剛才自己還一本正經地將呂奉先訓了一頓呢?張崇弛胸有成竹地說:「誰若是輸了,在賭局完成之日起,一年之內,不得再踏入古越國一步!」

    「這算什麼賭約?」呂奉先不由地大失所望說。

    張崇弛湊到他跟前輕輕地說:「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足三百六十五天,不踏入古越國,當然不能接近夷光。如果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在這麼一段時間裡,都不能討得夷光歡心,成為國王丈夫的話,何必再在這裡丟人現眼,乾脆找個地方自行了斷算了!」

    「賭了!」呂奉先目光炯炯,罩定張崇弛說:「是男人的!就賭了!」

    靠!這賭約還是我提出來的呢,哪輪到你在這裡慷慨激昂?張崇弛聳聳肩,向四周做了個羅圈揖說:「今天在場的諸位,想來都已聽到我跟呂兄的賭約了!請諸位做個中人,共同見證這一賭約!」

    呂奉先也站起身來,同樣的羅圈揖,同樣的話,說完了之後,還有意無意對房遺愛說:「你說呢?房將軍?不!也許明天,國王陛下一下旨,我得稱你為房王爺了!」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1 16:20
卷五 光神復活 第十九章 黑夜暗戰
    房遺愛的臉色連變一下的欠奉,仰天哈哈一笑:「呂公子身出豪門,又藝承傳說中的漢帝兄弟,自然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贏下此場賭賽當在意料之中!只是在下有一個疑問,不知當不當問?」

    「還請房將軍指教!」呂奉先皮笑肉不笑地說。

    房遺愛說:「據我所知,韋氏世家家主呂不韋共有三子,長子呂奉孝執掌家族生意往來,次子呂奉嚴乃中原國烏玄城城主,三子呂奉慈師從醫王張子河,已是一名銀針醫師。不知呂公子自稱呂不韋次子一事,有何憑據!」

    言下之意,你這傢伙也是個冒牌貨吧!呂奉先面色坦然說:「房將軍所疑倒也有幾分道理,既然如此,我就實話實說吧!我的確是呂不韋次子,在被召回前的身份是影子家主!自幼生長在弱水河畔的一處幽境,機緣巧合之下,獲得先師衣缽後,更是苦練武技魔法,直到小有所成時,才出山遊歷!」

    影子家主是大家族的防備措施,在深藍寶石大陸的世家豪門中,往往讓其中的一個嫡傳子弟隱姓埋名送出家族,以備萬一家族面臨大難時,有人能夠繁衍家族血脈,或者家主連續突發意外,又沒有誰能繼承時,能夠直接率領隱藏勢力,重振家族事業。這個嫡傳子弟稱為影子家主,不僅密不宣稱,就是家族內部除了幾個長老之外,根本無人知曉,也從不聯繫,有些家族之所以能在幾千年的歷史長河裡幾起幾落,最終保持著強大的勢力,跟影子家主的存在有很大關係。

    不過,也有例外的時候,當影子家主的成就遠遠超過家主或少家主時,任其隱居反而是家族的損失,這時,就由家族長老會議出面召回影子家主。被召回的影子家主有十年左右的考核期,如通過考核,將直接成為新家主,即使沒通過考核,也可以取得家族三分之一的財產,另立門戶。因此,對家族來說,召回影子家主無疑於改朝換代或傷筋動骨,無不慎之慎!若非真的傑出到無話可說,絕不會輕易召回!

    呂奉先一提及這個事實,便馬上瓦解了房遺愛的疑問,反而進一步凸現了自己身份地位。房遺愛只得乾笑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倒是呂奉先步步緊逼:「呂某想要贏得此次賭注,還得房將軍大力配合才行!否則,這龍城之大,豈是我呂某一人所能掌握的?」

    房遺愛心中一跳,忙說:「那是!那是!都是為古越國利益而努力,呂公子之事,就是我房某之事,到時候儘管開口。」

    呂奉先大喜,說:「既然房將軍如此慷慨,呂某先在此拜謝!今晚,如果房將軍有空,呂某將登門拜訪,瞭解古越國龍城相關情況及當日房將軍面對刺客,捨身救主的英雄事跡!」

    房遺愛無可無不可地說:「既然如此,房某掃階以待!」

    呂奉先又掃視了四週一眼,坐回桌子,對西歧侯說:「晚輩一時狂妄,還請前輩原諒。」

    「哪裡!哪裡!」西歧侯現在覺得呂奉先是越看越順眼,說:「少年心事當拿雲,呂公子豪情勃發,自在情裡之中,何狂妄之有?」

    少年?西夷光暗地裡撇了撇嘴,呂氏家族呂奉孝今年三十六,次子呂奉嚴今年三十三,呂奉先既然聲稱他才是真正的次子,年齡當在呂奉孝和呂奉嚴之間,以此探測,應是三十四或三十五的樣子。魔法武技練好了,能讓人駐顏延壽,像霍去病七十多歲的人,外表看起來還不滿四十。就算呂奉先看起來比不滿弱冠的張崇弛也就大一二歲的樣子,但不管怎麼說以三十四五的年齡還稱少年,不由地讓人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西歧侯看了看張崇弛,見他什麼表示也沒有,不由地心中不喜,說:「未徵求長者的意見,就當面打賭是不大禮貌的行為,不過少年人自有少年心性,一時考慮不周也是有的,你說呢?張王爺!」

    張崇弛這才明白過了,剛才呂奉先那句告罪所為何來,他苦笑一聲:「打賭本來就是不合禮儀之事,又哪能處處依照禮儀?還請爺爺明查!」

    「也有幾分道理!」西歧侯倒不想現場跟他鬧僵,怎麼著張崇弛也算一現任的王爺,手中還持有已開封的金香玉符,惹毛了他,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最好的辦法就是全力將呂奉先捧出來,打壓下張崇弛,讓他知難而退,才是王道!

    打完了賭,其實已將大家心裡擱著的事定下了大半。接下來的酒宴,借一句醫學術語來說,那叫一個「無疾而終」!

    呂奉先小心翼翼地避開無數的挑戰者和追求者,回到臨時落腳的府第時,已是華燈初上,顧不得休息,稍稍洗漱了一遍後,又展開那招潛形遁影的功夫,直向房府方向而去。

    一到房府,就見府上中門大開,一盞盞魔法燈從門口一直排到大廳,每隔兩米就有一伶俐小婢手捧果盤,隨時侍候在側。守在門口的管家見呂奉先到來,忙趨前兩步,見禮說:「見過呂公子!我家主人有吩咐,請呂公子暫時留步,在門房用茶,容他親自盛裝出迎!」

    這房遺愛玩的是什麼把戲?呂奉先心裡暗中嘀咕,也罷!我這上門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好心,就看你怎麼對付我了!你越緊張,越採用手段對付我,露出的破綻必然越多,我也越容易下手!

    在他從容地喝完一盞茶後,就聽房府中一片雜亂的腳步聲,還說房遺愛那夾雜著很多意味的笑聲:「呂公子說到就到,真乃信人也!」

    呂奉先站起身來,跟房遺愛一陣客套,兩人攜手進入中廳,各自落坐後,房遺愛笑著說:「呂公子連夜拜訪,不知有何指教?」

    呂奉先說:「指教不敢!倒是有一些事想向房將軍請教!」

    「有話請講!」房遺愛的表現越來越上道。

    呂奉先看了看周圍說:「房將軍覺得這裡講方便嗎?」

    房遺愛一拍腦袋說:「是我疏忽了!呂公子請隨我到書房慢慢商談如何?放心!我那書房,除非有我的許可,絕無人能接近五十米以內!」

    「正合我意!」呂奉先站起身來,意味深長地說:「看來房將軍早有準備啊!」

    「彼此彼長!」房遺愛拉著呂奉先說:「今後借重呂公子之處還多得很,對於呂公子的事,房某又豈能隨便處之?」

    兩人一來一去,在勾心鬥角中說著外交辭令,每一句都似乎大有玄機,但仔細分析起來,又似乎內容空洞,這樣的話就是說上一天兩天,也不見得能說出個實質性問題。當兩人進入書房,連燈都不點,各自憑著眼力,在微光中坐定時,房遺愛冷然說:「還請呂公子直說來意!」

    呂奉先湊到房遺愛的面前說:「我來此,不是為了虎獅王的同黨餘孽,而是為了國王壽典遭刺一事的真正主謀!」

    房遺愛似乎早有準備,連臉上的笑容也沒變一下,讓呂奉先不由地暗讚一聲,果然城府深不可測!他淡淡地說:「這麼說來,呂公子是以為另有其人?」

    呂奉先步步緊逼說:「我可不可以說遠在天邊?」

    「你就是說近在眼前也不妨!」房遺愛突然笑了,笑得很柔和地說:「問題是證據呢?你可以憑著推斷,今天就拿下我,或者殺了我也可以!但是明天,整個古越國就有人造反了,無故誅重臣,這可是治國大忌啊!就算呂公子不治國,別忘了你跟張崇弛親王賭約裡的前提!」

    呂奉先恨得牙癢癢地,我要是有證據,至於在這裡跟你磨蹭嗎?他也笑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房將軍雖然好心計,但保不住你的手下個個也是如此好心計!」

    「對不起!」房遺愛截口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也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可總有人明白,你說是不是!」呂奉先站起身來,打了個哈欠說:「晚了,我也該回去了!不過,我想此刻國王,還有那個什麼張崇弛親王也該知道我來過房府,你說他們會不會從此對房將軍另眼相看?」

    房遺愛冷笑說:「呂公子是該回去息著了!最近,每個晚上周旋於晚宴和酒會之間,又要用心地打探消息,就是鐵打人的也吃不消啊!」

    呂奉先心裡格登一聲,原來房遺愛也同樣留意到他了,果然是個難對付的敵手。好友難尋,好敵也同樣難尋啊,他不由地精神一振,哈哈大笑,昂首闊步向外走去:「好!好!好!難得房將軍如此關係呂某,將來必有所報!」

    「送客!」房遺愛同樣哈哈大笑,可是連屁股都沒抬,就著人將呂奉先送出了房府。他前腳剛走,房遺愛就打開了書房裡的一道暗門,笑著說:「主人,我演得還行吧?」

    從暗門裡魚貫而出張崇弛、霍去病、張巡和夷光,在張巡的手裡,還提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映著外面的燈光,仔細一看,赫然又是一個房遺愛!

    張崇弛走到演戲的房遺愛面前,拍拍他的肩,嘉許地說:「果然不愧是化蛇,裝神像神,裝鬼像鬼。不過,那個呂奉先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這幾天可要麻煩你了!」

    化蛇笑著說:「呂奉先倒不難,只是房遺愛的暗中勢力該如何聯絡?有沒有暗號?除了他表面上的那些事跡愛好之外,還有沒有只是親信才知道的嗜好?這些不弄清楚的話,恐怕很快會穿幫的!」

    張崇弛說:「你先給府上的管事交代一下,讓房府保持安靜,再來幫我!」說著,風元素一起,和霍去病一行消失在暗夜的陰影之中。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1 16:21
卷五 光神復活 第二十章 偽神降臨
    房遺愛醒來時,已是一個清晨,太陽從東方將一縷又一縷的光華透過雪白潔淨的窗簾,落在他的身上和床上。大床上鋪著細膩柔滑的沙圖什毯,滑滑地膩著他的肌膚,讓他有一種融化在床上的感覺。這是怎麼回事?他略一回想,霍然驚坐而起。

    下午為西歧侯的接風宴上,張崇弛和呂奉先在爭鬥賭約時,總有意無意地將目光瞟向他,莫非他們知道了一些內幕不成?從皇宮裡退出後,他匆匆趕回到房府,還沒喘一口氣過來,就感到眼前金光一閃,完全失去了知覺。

    那份金光很熟悉,應該是天騎士的標誌性力量黃金鬥氣,難道說是霍去病和那個剛晉入天騎士境界的張巡下手偷襲,要是這樣的話,自己的確毫無躲避和還手的能力。這事還可以待以後再研究,可是這裡又是什麼地方,這是眼前必須解決的問題。

    房遺愛試著打量了一下周圍,心中暗暗吃驚,究竟是什麼地方能達到如此極致的奢華?別的都不說,就光身下的那條沙圖什毯就已經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了。

    沙圖什意為「羊絨之王」,是由一種叫藏羚羊的低級風獸絨毛。這種絨毛溫暖輕巧無比,用它織成一件披肩,放在手中根本感覺不到披肩的重量,更有甚者,整件輕如羽毛的披肩能柔滑地從一個戒指中穿過。因此,沙圖什披肩又有一個俗稱,叫「戒指披風」。能擁有一件戒指披風是整個深藍寶石所有貴婦的夢想,但一件這樣的披風至少需要四頭成年藏羚羊的絨毛,收集起來談何容易?一些蕃邦小國就是傾舉國之力,也買不起一件戒指披風。何況,擁有戒指披風的人,根本就不會在意自己的錢多一點還是少一點,根本就是有價無市。

    他現在所用的那條沙圖什毯按最低估計,也起碼要一群不下於六十隻的藏羚羊絨毛,就算是中原國皇帝漢皇陛下都不見得能擁有一條。既然披了這樣一條沙圖什毯,那床呢?居然是由寸木寸金的沉香木精雕而成,倒也正配得上沙圖什毯。

    還有傢俱、拜設,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讓房遺愛一時心襟動搖。他可以肯定,這裡絕不是古越國的任何一個地方,甚至於除了中原國皇宮外,他想像不出還有第二個地方能奢華到如此地步。

    就在他驚疑不定時,從門外進來一個小婢,見他坐在那裡東張西望,不由「撲哧」一笑,說:「公子醒了?還請稍坐,待我稟報聖王殿下!」

    聖王殿下?房遺愛心裡格登一聲,莫非這裡是聖族所在的崑崙境?不過想想也是,不是崑崙境,哪有如此超越想像的寢宮?

    不一會兒,一位領著白鬚白髮白麻衣,臉色蒼白如雪,除了兩點精光閃閃的瞳孔還是黑的之外,其餘部分沒有一寸不白的十二翼聖王推門而入,他一見房遺愛,就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說:「多謝房將軍對聖族的恩德,如有所命,聖族定當全力以赴,以完成房將軍的交代!」

    「聖保羅?」房遺愛認得這老頭,當初力邀聖族助他發動政變時,曾拜見過這老傢伙一面。可那時,這老傢伙道貌岸然得就像君主見了最卑微的賤民,現在居然性情大變,向他行禮鞠躬,還在臉上露出了后妃為獲得皇帝寵愛一樣的笑容,這世界到底怎麼啦?這下子,房遺愛覺得腦袋不夠用了,他遲疑地說:「聖王殿下?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事?」聖保羅也是一臉的驚奇:「難道房將軍都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房遺愛更是驚訝。

    聖保羅只好一五一十地慢慢說來,一個月前,他派兩名聖公去房府,願以新的條件換取房遺愛關於光明之印的秘密,不料發現房遺愛被兩位天騎士所偷襲,忙出手相救。在雙方交戰中,兩名聖公雖然都擊敗了那兩位天騎士,但一顆聖光彈被黃金鬥氣引錯了方向,擊中房遺愛的頭部,造成他重傷。

    兩名聖公不得不將他帶回聖族尋求治療,房遺愛在陷入昏迷前,曾將光明之印的秘密坦然相告,使聖族得以開啟光明之印。說到這裡,聖保羅又是一個鞠躬,激動地說:「可能連房將軍也想不到,這光明之印乃光明神界的本源力量,裡面封印著光神米迦勒!如今光神重新降臨深藍寶石大陸,塵世百族都將沐浴在神的光輝之下,聖族做為光神的第一選民,將帶領塵世百族走向共同的輝煌,這一切都是拜房將軍所賜!遵照光神的旨意,房將軍將成為我們聖族的生死朋友,但有所命,無不遵從!」

    世上真有這樣的好事?房遺愛不禁陷入沉思之中,說霍去病和張巡偷襲自己,或許可能,但後面的故事卻越來越離奇,簡直是照抄一些胡言亂語的小說,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他怔了半晌,方始哈哈大笑,心想,別的東西不說,光明之印乃光明神界的本源力量,光神米迦勒在神魔大戰結束之前,就因濫殺無辜被諸神封印,這兩件事除了自己機緣巧合之下獲悉內幕外,又有誰知道?如今聖保羅侃侃道來,看來真的可能是自己告訴他的。退一萬步說,即使這事是假的,自己關於聖族的秘密也不過如此,對聖族而言,根本已沒有利用價值,就算是演上一場戲,對自己又有什麼壞處?

    「恭喜聖王!恭喜恭喜!」房遺愛此刻的表情,深深地詮釋了什麼叫「真誠」,當然這個真誠帶有引話,是引用,是著重,還是正話反說,除了他自己,連創世神也未必知道。

    「同喜!同喜!」聖保羅說:「光神陛下想見見你!」

    「見光神?」房遺愛嚇了一跳之後,又是一陣狂喜,看來聖保羅說的事當然是真的,否則他們從哪兒能弄來一個光神陪著演戲。如此說來,將來的深藍寶石大陸將是聖族的天下,那麼自己身為聖族的生死朋友,若再能獲得光神恩賜的話,要當個塵世下界的王還不是易如拾芥?

    「正是!」聖保羅靠近房遺愛,壓低聲音說:「光神陛下自解封以來,心情很不錯,對房兄這個始做俑者更是青睞有加,才將這原本聖帝陛下的寢宮賜給房將軍療傷用。此次,晉見光神,房將軍可要把握好機會啊!」

    房遺愛臉上露出感舉的表情,拱手說:「多謝聖王殿下指點!」

    聖保羅笑著說:「再怎麼說,你我也是舊識,有什麼可以幫忙的,我自當盡力。如今房將軍身為光神眼中的紅人,到時候可千萬不要看不起老哥哥!」

    「老哥說的是那裡的話?」房遺愛大義凜然地說:「如果沒有老哥派出去的人,房某現在說不定已在古越國的大牢裡等待著斬首的聖旨呢!老哥你放心,今後小弟若有些許進步,定不會忘了老哥的好處!」

    「那就好!那就好!光神的聖光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老哥我先行告退。老弟你在房中清心靜坐,冥想著光能量的變化,光神陛下自會產生感應,降臨至此!」聖保羅見已跟房遺愛達成合作協議,心情大好,自門口退了出去。

    冥想就冥想吧,這年頭,供奉神的神殿和邪門外道的魔殿見多了,可就沒見過真正的神或魔!光神米迦勒,自從創世神和六大神分裂之後,從神在神界可是僅次於主神,排在第二層次,該是怎麼樣的人呢?

    正當他念頭千轉時,無窮無盡的光元素已從門外、窗外排山倒海而入,充斥著整個房間,將房間照得刺白一片。房遺愛揉了揉雙眼,一會兒,才逐漸適應過來。只見滿屋的白光中,出現一點金光。金光從無到有,一眨眼的時間,就成長為一扇橢圓形的門,從中走出一個身影。

    金槍銀號角,十六翼橫空。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稱出聖潔的光輝,每一條曲線都顯示出無窮的優雅,十六隻聖潔的光翼隨意拍動,一個又一個的神文字和魔法陣在其間生滅變幻,似乎蘊藏光系所有的魔法奧秘。

    「拜見光神陛下!」房遺愛在這一刻,才死心踏地相信了剛才聖保羅的話,光神降臨,塵世下界的格局將發生根本的改變,到時,我房遺愛將站在這變革的風頭浪尖之上,成為人上之人,一想到這裡,伏在地上的身子不由興奮地微微發抖!

    光神米迦勒低頭看了看房遺愛,淡漠地說:「房遺愛,我在你的身上感覺不到一點光能量凝聚的信息,莫非你不是光明之神的信徒?」

    房遺愛身子一振,急忙說:「小人房遺愛乃光明之神全心全意的信徒,只是年約無知時,受父母所命,習了騎士技而已。但自懂事以來,小人一心追尋光明之神的光芒,深入光精靈島,在獲知光明之印的秘密後,又冒著生命危險將秘密告知聖族。這一切都是為了能重歸光明之神的懷抱啊!」開玩笑?!這個光神可是以屠殺異教徒而著稱的,如果說自己不信奉送光明之神,恐怕一道聖光下來,自己連屍骨都找不到了!

    「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光神微微頷首說:「不過,據本神所知,光精靈們也應該不知曉光明之印的秘密才對!」

    房遺愛恭聲說:「光神陛下明鑒,光精靈的確不知道光明之印的秘密。但小人機緣巧合,在光精靈島發現一處秘境,在那裡見到了明神耶蘇留下的《聖經》,裡面記載有一些神界流傳的故事,其中提到了光明之印。」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1 16:21
卷五 光神復活 第二十一章 誘供有效
    「《聖經》?」光神微微一愕,隨即笑著說:「我那位老弟就是喜歡故弄玄虛,什麼聖經啊!不過是本哄小孩子睡覺的故事書而已。可笑的是,他的弟子們,那些使神、神屬為了凸現其價值,還將一些魔法禁咒的內容藏在裡面,想不到居然落到了你的手中!」

    房遺愛心頭一震,原來《聖經》中看不懂的讚美詩那麼多?更難怪自己依葫蘆劃飄描了兩首,著人送到光明大魔導師諸葛明那裡時,人家一口答應到古越國幫自己登上王位,代價是剩下的其餘篇章。原來,那些讚美詩居然就是光系禁咒!有了這個認識後,他忙稟報說:「一切是光明之神的恩賜啊!是光明之神垂憐小人追尋光明的一片虔誠心願!」

    「說得有理,這話我愛聽!」光神說:「那麼,現在《聖經》在哪裡?」

    房遺愛略一遲疑,光神的臉色頓時陰了下來,還沒等他有所表示,房遺愛忙說:「稟光神陛下!那《聖經》乃是神物,小人雖然能在秘境裡看得到,卻怎麼也無法取到手,因此,還留在光精靈島的秘境之中。」

    光神的臉色又化為晴空萬里,手中輕輕一彈,十二點光芒在他手中飛舞起落,對房遺愛說:「那麼,你可願全心全意信奉光明之神,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光明之神陛下?」

    房遺愛心想,我要是說個不意願,誰知道會是什麼下場?他低頭說:「願意!願我的一切都奉獻在光明之神的面前,讚美我主光明之神,讚美光明之神的無比榮耀和光輝,願我們的靈魂在主的光芒中永生!」

    光神手中食指一彈,那十二點光芒飛撲而來,落在房遺愛的背上,然後,一隻隻潔白光亮的光翼從他的背上長出。他斜眼從看了一眼邊上的落地大鏡,只見背上十二隻光翼正在自己的背後形成一個玄妙的魔法陣。

    「謝光神恩賜!」房遺愛的反應絕對不慢,看樣子,有好事要發生在自己身上了!果然光神祇是淡然地說:「光神重臨深藍寶石大陸,將成為塵世下界唯一的神,一切不信奉神的異教徒都將受到清洗。在不遠的將來,聖族將一統天下,成為神的第一選民。鑒於你對光神的虔誠和貢獻,現賜予你十二光翼,成為第三位聖族之王,成為神在塵世下界的首席代言人。繼續努力吧,也許有一天,我會賜下神之血,讓你成為我的神屬!」

    房遺愛大喜過望,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說:「請光神陛下放心!小人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有這心就好,但不要只是說說而已!」光神口氣平淡了下來:「我解封不久,還得處理一些神界之事,便不跟你多說了。」

    「只是……」房遺愛看著自己背上的十二隻光翼,一時之間手腳無措。

    光神笑著說:「你還沒完全轉化為聖族之體,是無法控制施展這十二隻光翼的。你必須先行懺悔,將一生所有不可告人的機密,所有的罪惡原原本本,一點不漏地向光明之神傾訴懺悔。當你將心中的秘密訴說完畢時,光翼自會受到感應,放出聖光,完成最後的洗禮,使你成為真正的聖王!」

    「小人明白!」房遺愛正想問向誰懺悔時,光神身上突然暴發出強烈的金光,眼前一晃,已消失無蹤,只留下一句話:「不必向誰懺悔,只要你在房間裡大聲地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那十二光翼自會感受得到你心中的誠意。到時,能不能完成洗禮,就看你有幾分誠意了!」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想憑空成為聖王,自然不是那麼簡單就完成的!房遺愛在房間裡靜下心來,開始向著面前的空氣大聲地說著自己的罪惡和私密。

    想不到這傢伙平時倒是道貌岸然,一股正氣,原來也不是什麼好人,不僅背地裡殺人放火,搶寶奪女的故事不少,為了表示虔誠,就連小時候有些糗事也和盤托出,足足說了一個多小時後,才喘過一口氣,開始講述自己在古越國國王壽典政變的陰謀來了。

    就在跟他一幕之隔的斗室中,一夥人早笑成了一團!西夷光抹了一把眼淚說:「大哥!你這法子也太損人了吧!」

    張崇弛聳聳肩說:「我有什麼辦法?像這種城府極深的人,平常就算是威逼利誘,能問出口供來也是三分真七分假,什麼時候被耍了都不知道。只有在靜室,向他自己懺悔時,才能一五一十地說個明白。」

    「只是,他怎麼相信這裡就是聖帝寢宮?來來去去,化蛇倒是變了三個形象,問題是為什麼他如此深信不疑?」西夷光有點明知故問,只有解釋了這些,才能解開身邊正襟危坐的西歧侯和三公疑惑。

    張崇弛說:「在他暈迷時,我餵了他一點化蛇血,能使他產生幻覺。在我們看來,他現在只是睡在一個普通的房間裡,但在他看來,他現在睡的這個房間絕對是無以倫比的奢華。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剛起來時,看身下那條羊絨毯的眼神,那種不可思議之間的震驚,我估計在他的眼裡,那恐怕是一條沙圖什毯之類的寶物!」

    「有了這個前提,化蛇又連續變幻出聖族小婢、聖保羅的形象,對他進行誘導。要知道,他跟聖保羅的交易幾乎是絕密的,在他看來,外人根本無法知曉,是以一看到聖保羅,又聽到他的話,本來已震動惶恐的心先信了三分。」

    「這還不算,我還拋出了光神。別以為這些東西都是憑空捏造的,我們在天神山脈中的確遇到了光神神殿,知曉其中的一些奧秘,加上有岳父岳母大人的周旋,聖族已答應不再干涉我古越國之事!只有這些似真非真的信息,才能一步一步將他的思想引入歧路。再加上,房遺愛自己在光精靈島的奇遇,自然深信不疑。」

    西夷光嬌笑著說:「我看最厲害的那是那十二隻中看不中用的光翼吧,對於渴幕權勢的人,以強權力量為誘,還怕他不乖乖上當?」

    「好了!還是聽他自己說吧!」張崇弛示意被夷光的笑容看得有點恍惚的三公重新將注意力轉到房遺愛的身上。其實他的隱秘很簡單,有了光精靈島的《聖經》在手,自然引出聖族和光明大魔導師諸葛明為輔助,又暗中派出聖族與虎獅王接觸,推動他的謀反之心。結果,虎獅王也有反意,如此一來,自然一拍即合,形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局面。雖然這期間,虎獅王也曾發現有點不對勁,想取消謀反之意,但已深陷其中,欲罷不能。本來以為是一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好戲,卻不料被突如其來的張崇弛和呂奉先給破壞得一乾二淨。

    當然,這其中還有很多細節問題,一邊房遺愛說得惟恐不詳細,不足以顯示自己對光明之神的虔誠,一邊太傅和左右相飛快地紀錄下來,特別是解除他暗中布下的謀反軍隊武裝等內容,若有一絲錯漏,古越國就得多死幾個無辜之人!

    整整一個上午的紀錄,加上化蛇一個下午的裝神弄鬼,總算將房遺愛的謀反證據搜集得鐵案如山,又將可能的搔亂全然掐死在搖籃裡。

    呂奉先也注意到了房府的異動,原本還以為是自己打草驚蛇的計劃有效果了,正高興地滿世界亂追,搜集那些莫須有的證據和人員,當一天下來,累得他喘了幾口大氣,以為大有收穫,打道回府時,王宮侍衛已候在府上,請他連夜入宮。

    一踏入王宮他就感覺到一股不祥,整個王宮中燈火通明,尤其是在百官上朝的太和殿,更是被魔法燈光照得纖毫畢現,整個古越國三品以上的宮員,或穿便裝,或著睡袍,也有個別朝服儼然地,全候在殿外。透過大開的殿門,可以看到殿裡面,坐著全套王者盛裝的夷光、西歧侯、太傅、左右相和張崇弛、張巡。霍去病沒在,當房遺愛說出跟諸葛明的勾結時,王壽漢的臉色就起了變化,而後跟著霍去病、楊玉環借口有急事,已匆匆離開古越國。

    殿中央跪著垂頭喪氣的房遺愛,在他的下方,還有幾個平時跟他或恩或仇的官員將士,此刻也都癱軟在地上。呂奉先一看到這個場景,頓時面色大變,「輸」這個字在腦海裡越變越大,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本來以為自己已夠聰明了,想不到張崇弛居然在一天一夜之間,將整個事情理得如此清爽,更想不到他動如雷霆,下手如此之快。

    他慘笑一聲,向張崇弛拱拱手說:「佩服!呂某輸得心服口服!願賭服輸,呂某這就收拾行囊,離開古越國,一年之內,絕不踏入古越國一步!」

    說完,也不再理會古越國滿朝上下對房遺愛謀反一事的判決,回身便往殿外走去。西歧侯忙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說:「呂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呂奉先苦笑說:「奉先有負前輩厚愛!」

    「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此次你只是中了那小子的奸計。他原本就探明房遺愛的謀反內情,卻以打賭為名,誘你上鉤!」西歧侯恨恨地說:「出身卑賤,魔武兩不成,憑著幾分詭計,憑什麼娶我孫女?伯昌那個孽子怎麼會選上了他!」

    呂奉先說:「不管怎麼樣,輸了就是輸了!但夷光一日未完婚,我就還有機會!這事我不會放棄的!」

    「好!年輕人!有志氣!」西歧侯陰陰地笑著說:「其實你還有機會。聽那小子的口氣,在處理完房遺愛之事後,會遠赴光精靈島,夷光也說不定要跟著去。那裡可就不是古越國了,少了霍去病等三人,他們還逃得出你的手掌心?何況海外風雲突變,誰知道那小子會不會死在一次莫名其妙的災難之中?」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1 16:22
卷六 光明暗影 第一章 精靈光島
    光精靈島是所有光精靈的聖地,不管你出生在何處,不管你生活在何方,除非你痛恨自己的光精靈身份,發誓下輩子再也不做光精靈,否則,在一生之中,必須回光精靈島朝聖一次,靈魂才能在死後順利回歸光精靈島的聖池日月潭中,等待下一次的轉世投生。

    光精靈島在深藍寶石大陸的東邊,波濤浩淼的東海之上,這在深藍寶石大陸來說,屬於少兒啟蒙知識之一,隨便哪傢俬塾裡,最初學的《三字經》裡就有「光精靈,海之東,波渺渺,雲空中。」應該說寫這幾句的人是見過光精靈島的,但解釋之人就未必見過,所以,各種各樣的解釋層出不窮。最玄虛的說法是,在東海深處,群波聚集的地方,會生出上升的十二根純白波柱,在波柱之上,層層結集的雲霞間有一座恍如朝日初升般放著萬丈光芒的島嶼,這就是傳說中的光精靈島。

    「人嘴兩張皮,越說越奇離。其實光精靈島哪有那麼神秘?」西夷光坐在船頭,任飄忽的海風吹動著滿頭秀髮,在空中舞出一個又一個美妙的形狀。聽著張崇弛的介紹,不由地格格直笑:「不過是在光精靈島外有一圈叫渺渺波的古怪洋流,只有自小就在此出入的引渡光精靈才能穿過渺渺波,到達光精靈島。」

    「那麼來朝聖的光精靈呢?他們怎麼進這光精靈島?」張崇弛發現跟美女在一起,自己的智力有急劇下降的趨勢。

    西夷光指著地平線上新出現的一抹白痕說:「他們跟我們一樣,都要先到達釣島,在獲得進入光精靈島的許可後,由釣島的引渡精靈親自掌舵,才能穿越渺渺波,到達光精靈島。」

    釣島不大,正是一個正方形的白色檯子,長寬均只有一里,卻聳出萬頃碧波,高據風浪之上,看起來像是一個漁人釣座,故得名釣島。釣島中央是一座純白色的兩層小樓,四周豎著十二根高約五支的白色珊瑚柱,每根珊瑚柱上方是一個水晶球,構成一個魔法陣。在魔法陣的中央,一顆斗大的明珠正載沉載浮,放出神聖的光輝,讓觸及光芒的人心裡一陣舒坦。

    船快接近釣島時,西夷光從身上掏出一隻乳白色的瑪瑙號角,湊近朱唇,一縷悠長的聲音從號角中發出。聲音傳遍整個海面,到達釣島時,釣島上空的魔法陣一變,放出七色彩光,匯成一股光柱罩在船上,無數晶瑩的光點紛飛而落,將船和釣島連在一起。

    張崇弛驚奇地說:「夷光,你這是什麼寶貝,有這麼大的功效?」

    西夷光說:「這是玲瓏瑪瑙角,是光精靈族九長老光琉璃送我的信物。在我五歲那年,曾隨父王到光精靈島遊玩,遇到了琉璃長老,她說我在十八歲時,會有生命之危,讓我一定到光精靈島一趟,這玲瓏瑪瑙角就是他送我的信物。現在想來,她可能已經料到我的心脈異變了!」

    「原來那位琉璃長老還是我的同行!」張崇弛說:「等下見面的時候,我可要好好討教討教!」

    西夷光說:「那是!琉璃長老一支從不參與族內事務,卻掌管著聖池日月潭,負責光精靈族上下的醫療,據說即使傷病再重的光精靈,只要送到琉璃長老的淨光居時還沒斷氣,七天之內就能恢復如初!所以論族中威望的話,琉璃長老可能僅次於大長老光釋天。」

    張崇弛想了想,說:「還有一個問題,不是說除了光精靈,一般人是不允許登上光精靈島的,為什麼獨獨對古越國的王族好像沒什麼限制,不僅岳父大人和你去過,連房遺愛也去過?」

    西夷光說:「光精靈雖然有潔癖,除了自己種族之外,不大喜歡別的種族,但他們並不是不識時務。古越國龍城龍山所出的凝水輝石被光精靈族奉為修煉、製器的重寶,為了古越國每年的供應,光精靈族跟古越國王族是結為世好的!」

    原來還有這麼一層利益關係在裡面!張崇弛點點頭,看來光精靈們還不是那種寧可餓死也不改變主意的老頑固。正思考間,從釣台衝出了五隻小舟,箭似地飛向他們的海船。在離海船大約十米處,一字形排開,每條舟上都站著一位俊美的光精靈,蝴蝶狀透明的絹翅輕輕拍動。當他們看到醫生徽記時,全都面呈喜色,左膝點地說:「恭迎貴客!」

    行完禮後,中間那條小舟上的光精靈飛上海船船頭,恭聲說:「在下大精靈光耀輝,釣島迎賓總指揮,見過各位貴客。接下來的一段路程,由在下為各位貴客服務,請隨我換船。船員水手們還請泊在釣台旁,我們會供應食品淡水和住宿,直到各位貴客從光精靈島離開為止。同時,釣島會馬上通知琉璃長老,在光精靈島恭候各位貴客的光臨!」

    西夷光眼中不由閃過一絲驚奇,據她所知,光精靈大多很驕傲,即使上次她隨父王西伯昌到光精靈島談凝水輝石的供應方案時,也只是由釣島迎賓副指揮迎入光精靈島,第二天才見到九大長老中的人,為什麼這一回會如此隆重?

    她暗暗地拉了一下張崇弛的衣角,示意一切小心!張崇弛無言地點點頭,轉向光耀輝說:「一切有勞耀輝指揮了!」

    「您太客氣了!」光耀輝對張崇弛的隨和大生好感說:「還沒請教貴客的姓名,真是失禮!不知此次有幾位上光精靈島?」

    張崇弛笑著說:「別貴客貴客地叫著生份,這次上光精靈島的共有三位。我叫張崇弛,銀針醫師,你可以叫我阿弛,或崇弛都行!這位是西施,古越國新任國王!我們還有一位同伴……」

    他一回頭,見張巡正從船艙裡出來,指了指說:「他是我大哥,張巡,天騎士!」

    剛開始聽到張崇弛只是一名銀針醫師,光耀輝的臉上似乎有一點失望,但一聽到陪同他的居然是古越國國王和一位天騎士,臉色不由一震,心想,什麼樣的馬配什麼樣的鞍,既然有如此兩人陪同,他又豈止是銀針醫師那麼簡單?

    他跟西施和張巡一一見禮完畢,從釣台方向召來一條魚形小船,請張崇弛等三人換船坐穩後,親自站在船頭,向東、南、北三個方向打出三道光能量,又將一枚光晶石嵌入船頭的魔法陣中。魚形小船一振,便貼著水面,疾飛而去。

    「大哥小心,這船快慢轉折不定,很容易暈船的!」西夷光提醒了張崇弛一句。果然,這魚形小船走的方向豈止是一個亂字了得?一會兒快如飛箭,一會兒慢若老牛,一會兒西衝,一會兒東轉,一會兒前進,一會兒後退,有時甚至還原地打轉。

    張崇弛和張巡還好,他們現在的體質根本沒有暈船這個概念,只有西夷光的臉色開始一陣發白,張崇弛忙從那盒醫神金針裡拿出一枚小針,拉過西夷光的纖手,往她腕上紮了一針,輕輕地捻動,幾分鐘後,她的臉色開始緩和過來。

    「第一次看到大哥用針,沒想到效果這麼好!」西夷光高興地說:「要是上次大哥也在,就不用我吐得連苦膽都出來了!」

    張崇弛收輕金針說:「跟你說實話,你大哥的針灸水準菜得很,這次有效不過是因為醫神金針的效果比普通用針要好。乾脆,我教你個法子。以後夷光要是暈船的話,可以用手指掐內關穴,會有一定效果的。」

    「內關穴在哪兒呢?是不是就是你用針的位置?」

    「以你的食指中指節為一寸,內關穴就在你手腕腕線向內三寸處的左右手臂內側,這個穴位能治療暈船。」張崇弛一邊說著,一邊在她手上指指點點,倏然感覺到指尖傳來的滑膩感覺,不由地一陣失神。

    西夷光見他說著說著,突然沒了聲音,眼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白藕一樣的小臂上,不由一陣臉紅,輕輕抽回手,在他耳邊嬌嗔一聲:「壞大哥!」

    「呵呵!是!是!」張崇弛一陣傻笑,不知該說什麼好!

    「哈哈哈!」西夷光見張崇弛的那副傻相,不由笑得花枝亂顫。這回不僅是張崇弛,就連張巡和船頭的光耀輝也看得一陣失神。

    就在他們的魚形小船向光精靈島出發後的一個小時,另一艘船也到了釣島。這回,出迎的只是一隻小舟,停在小船約十米的距離,一位光精靈站在船頭,拱拱手說:「光精靈島引渡精靈光熠熠在此見禮了!貴客若是經過釣島,向其他地方去的,可以在此補充食品和淡水,我們適當收一點費用。若是去光精靈島的,請提供身份證明,容在下向島內請示後,再安排下一步行程。」

    船艙裡傳出一個聲音說:「我去光精靈島!不過,這身份證明是否免了!」

    與人答話而不露面,這是非常失禮的事,不過光熠熠還是忍住了,客氣地說:「對不起,光精靈島不接待身份不明之人,也不接待觀光遊歷之人,若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光精靈島不允許其他族人進入!」

    這時,船艙中飛出一位白衣白甲,神采飛揚的騎士,落在光熠熠的小舟上,對著自己的船喊:「你們可以全部回去了,記住,回去後,不管別人怎麼問,你們都沒到過釣島!」

    「是!」船上的水手船員應了聲後,立即調轉船頭回去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光熠熠臉色一變,退後三步,直面白衣騎士說:「閣下如此行為,完全可以示為對光精靈島的挑釁!如果閣下不能提供一個合理的解釋,光精靈島將對閣下的行為展開報復!」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1 16:22
卷六 光明暗影 第二章 琉璃長老
    白衣騎士哈哈大笑:「好!有志氣!我呂奉先喜歡!」在笑聲中,右手往前一伸,光熠熠手指間光能量閃動,正想出手時,發現呂奉先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只在右掌上托著一小塊水晶。在水晶的中央,懸浮著很多白色的圓點。這些圓點構成了一隻光精靈的模樣,尤其特別的是,構成光精靈絹翅的圓點還在來回振動,看起來像是光精靈在優雅地拍動著翅膀!

    「光精……精靈令!你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光熠熠從沒見過這玩意兒,但在口口相傳的光精靈知識中,他明白這塊水晶就是傳說中的光精靈令。持光精靈令者,在光精靈族中是相當於長老身份,怎麼會落到一個人族的手裡?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在傳說中,光精靈令曾三次贈與那些對光精靈族有大恩大德的人族,後來收回兩次,直到幾千年前送給漢帝陛下後,才失蹤的!

    呂奉先微笑著說:「你先別管我從什麼地方拿到光精靈令!現在的關鍵是光精靈令在我的手中,我不知道光精靈族還認不認帳!」

    光熠熠二話不說,雙膝跪地說:「光精靈族中精靈光熠熠拜見長老,請長老吩咐!」

    呂奉先扶起光熠熠說:「同你開了個玩笑,你不介意吧!熠熠今年該是多少歲了?」

    光熠熠恭敬地回答說:「二百一十七歲!」

    呂奉先笑著說:「真要是論年齡,我叫你一聲爺爺還嫌把你給叫小了!不過,我師承漢帝,從這個方面來說,我又比你大上好多輩!一來一去,不亂了才怪!乾脆,我叫你一聲熠大哥,怎麼樣?」

    光熠熠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光精靈令的持有人說要叫自己一聲大哥,我有沒有聽錯?但當他的目光轉向呂奉先正微笑頷首的確認時,不由激動萬分說:「光熠熠生受了!呂長老今後但有吩咐,熠熠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呂奉先心裡暗笑,精靈族果然純真,只不過幾句好話就可以哄得他賣命!臉上卻平和地說:「如果熠大哥不嫌棄,我這裡還真有事麻煩熠大哥。」

    光熠熠被呂奉先幾句熠大哥叫得早已不知東西南矛,聞言之下,忙說:「快說!快說!」

    呂奉先說:「我想請你親自將我送到光精靈島,而且封鎖我到光精靈島的消息,不許第三人知道,你做得到嗎?」

    「沒問題!」三個字剛出口,光熠熠突然呆住了!雖然呂奉先持有光精靈令,但這樣暗中偷渡是違反釣島引渡規則的,萬一呂奉先對光精靈島不利,自己不成了千古罪人了嗎?

    呂奉先像是知道他的念頭,拍拍他的肩說:「別害怕!既然我是光精靈令的持有人,又怎麼會對光精靈族不利?這樣吧!為免你為難,我允許你可以將我到來的消息透給九長老中的一位。不過,最好不要告訴大長老,他太忙,我可不好意思勞動他大架!你心中有人選嗎?」

    光熠熠苦惱地搔搔頭說:「要不,告訴九長老?不行!不行!這幾天她比大長老還忙。要不,告訴三長老?對!就是他!他最閒!」

    呂奉先笑著說:「乾脆,你將我送到光精靈島後,隨我一起去拜訪三長老如何?」

    光熠熠點頭說:「好的!雖然引渡精靈不能隨意擅離職守,但您是光精靈令的掌令人,職同長老,自然另當別論!我偷偷地送你上島,去拜見三長老光漫天。」

    光精靈族都知道三長老光漫天是九大長老中最閒的一個,原因在於他跟大長老、二長老的意見往往不合,自然被刻意疏遠,落得有職無權,也就閒下來了!呂奉先不知道這些,但他知道,一個團體中最閒的那個人,要不就是真正掌握實權的操縱者,要不就是被主體疏離的失落者。既然到了光精靈島上,總得見其中的一個,也好實施自己的計劃。

    他點頭示意光熠熠自己對他的表現很滿意,便盤坐在換過來的小船上。反正總指揮也沒在,不現需要繁雜的請示光熠熠跟釣島上剩下的引渡精靈們打了個招呼,就載著呂奉先向光精靈島方向飛弛而去。

    渺渺波繞光精靈島一周,最窄的地方正是釣島和光精靈島之間的洋流,大約一百海里左右,而魚形小船在這一百海里的距離裡,走出一條近二百海里的路,才在歷盡波折,到達光精靈島。

    船一靠上迎賓碼頭,就見幾位美麗的光精靈在一位身材凹凸有致,雖然青衣素布,卻掩飾不住逼人艷光的光精靈帶領上,手托白色玉盤,盤中銀盞金液,載歌載舞走到張崇弛三人面前。當前的光精靈見船上下來的他們三人,不禁輕笑著對領路的光耀輝說:「總指揮,雖然你接錯了人,但所幸這幾位貴客還當得起我光琉璃的金液迎賓!」

    「什麼?接錯了人?」這下子,光耀輝一副糗大的樣子,呆呆地指指張崇弛胸前的銀針醫師徽記說:「他們手裡有您的信物玲瓏琉璃角,又是醫生,難道不是您請來的?」

    光琉璃笑著說:「我請的是一位醫王,不是銀針醫師!這幾位的確也是貴客,總指揮的行為並無失禮之處,不過,還請盡快返回釣島等待。我想醫王劉完素就在這一二天內能到,據說他是最講究的是禮節,如果稍有慢怠,便拂袖走人,總指揮還得留心才是!」

    知道自己接錯了人,光耀輝忙向琉璃長老拱拱手,臉色一紅,飛快地返回魚形小舟,衝向渺渺波。

    西夷光跳到光琉璃面前說:「以前叫你阿姨,現在該叫你姐姐了!光琉璃姐姐,小妹遵照你的意思,在十八歲生日來臨之前,到光精靈島來拜訪你了!」

    光琉璃拍動著絹翅,飛得跟她差不多高時,用手指戳著她的前額笑著說:「人是長大了不少,可調皮的勁兒一點都沒改。我今年已經五百多歲,當你祖奶奶都綽綽有餘了,還姐姐呢?不過,這個稱呼我一樣喜歡!」

    西夷光吐吐舌頭,說:「就是!人家現在都是古越國國王了,叫你一聲姐姐,不至於辱沒了我們的琉璃長老吧!」

    「你做國王了?」光琉璃眉頭一皺,飛到夷光的面前,仔細看了看她的眉心,在左手食指上閃出一點光芒,輕點她的眉心一會兒,才輕歎一聲說:「孩子!原來我想你體內的光脈成熟後,大約會在十八歲後才能復舒,所以才讓你到光精靈島一趟,姐姐我拼著受罰,也就將你帶入聖池中的光華島受洗,完成光明之體的轉化,才能解除你的性命之憂。我不知道最近古越國發生了什麼,但刺激和壓力卻促使你的心脈提前復舒,若不是有高人設法壓制住了你心脈中的光能量,只怕你等不到今天!」

    「你不知道那時候的情景有多可怕,連宮廷內的金針醫師都說我沒治了!」西夷光想起當天的事,擺出一副怕怕的可愛模樣說:「幸虧大哥出手,幫我把體內心脈中的光能量給壓制住!雖然現在很忙很累的時候,還是會有點不舒服,但休息一下就好,沒什麼生命危險了!」

    光琉璃意外地看了張崇弛一眼,說:「原來是真人不露相,居然能壓制同體共生的兩種元素衝突,而不損及身體,我想你的醫術成就不會只是銀針醫師那麼簡單啊!」

    「琉璃姐姐的眼光真毒!大哥的煉丹術連醫聖孫思邈都甘拜下風!」西夷光好像是自己受到表揚一樣,高興地說。這些天來,張崇弛一夥人在天神山脈的遭遇,她可是聽了一遍又一遍,每一個細節都問得清清楚楚,更是將張崇弛都快看成醫神了!

    「是嗎?」光琉璃可不以為張崇弛真的得過孫思邈「甘拜下風」的評價,心裡還以為夷光在為自己的情郎吹噓呢!不過,看這小伙子一表人才,氣度皎皎如月,跟西夷光站在一起,還真是一對璧人,便笑笑而沒有反駁。

    張崇弛看出了她笑容中的底蘊,也不爭辯,只是向她拱手說:「張崇弛見過琉璃長老,聽說琉璃長老在醫學上獨有所長,還請不吝賜教!」

    光琉璃臉色突然一黯說:「琉璃不過是憑著祖傳的幾個光明淨化魔法和聖池日月潭的神光,幫光精靈族治療小傷小病而已!說到醫術修為,怎敢妄自開口?」

    西夷光敏銳地感覺到光琉璃說這話的語氣不對,忙拉著她的手說:「琉璃姐姐,這不像是你平時的作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是有關醫學,大哥一定能幫得上忙的!」

    張崇弛在邊上苦笑一聲說:「夷光,我想你真的說對了!琉璃姐姐好像遇到了醫學上的難題,才會派人去請醫王劉完素,並囑咐釣島引渡精靈小心接待,才會出現光耀輝總指揮接錯了人的事!」

    「是這樣嗎?」西夷光對著光琉璃問。

    光琉璃點頭說:「張公子果然觀察入微!不錯,光精靈島當前面臨生死存亡的危機,琉璃自詡光精靈中醫術第一,卻束手無策!」

    「到底是怎麼回事?」西夷光搖著她的手說:「快說啊!我真的不騙你,大哥曾在天神山脈裡跟醫聖孫思邈一起煉丹,他一定能幫你的!」

    光琉璃眼中一亮,能跟孫思邈一起煉丹,想來定然有幾分本事,她忙收起臉上的淒容,向張崇弛施了一禮說:「本地人多嘴雜,不如請公子和夷光等人一起到我的淨光居再細細商談如何?」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1 16:23
卷六 光明暗影 第三章 怪病奇境
    一行人回到淨光居,光琉璃著侍女捧上特製的聖光普渡茶之後,便讓她們全部退到房外。

    西夷光早忍不住了,說:「琉璃姐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先看看這些!」光琉璃身子微轉,鬆了鬆肩帶,露出整個背部。張巡臉一紅,馬上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地擺出一副我看不見我聽不見的架勢。連夷光也奇怪地想問這姐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居然要當眾脫衣時,張崇弛卻臉上一緊,走到光琉璃面前,甚至還伸出一個指頭,在她的背上摸了摸!

    「你!大哥!你怎麼……」夷光又羞又怒,剛說了兩個字,目光一轉,落在光琉璃的背上,不由地驚呼一聲:「怎麼會這樣?」

    光琉璃的背部肌膚真的跟她的姓名掛上鉤,光滑如琉璃,細膩如膏脂,在明晃晃地白中潤出兩份淡紅。但在她的肩胛下,卻長著兩大塊墨綠色的斑紋,凹凸起伏,長滿粉刺狀疙瘩,像足了賴蛤蟆的皮,放在她那光潔潤滑的背上,顯得格外地醜陋。墨綠斑一直下延,沒入她腰間的絲衣下,不知道在衣服遮掩下,還有多大面積。

    光琉璃重新穿好衣服,平靜地對張崇弛說:「張醫師,對這幾塊死皮有何看法!」

    「沒有看法!」張崇弛說:「我要先按按你的脈!」

    「按脈?」光琉璃奇怪地說:「什麼叫按脈!」

    西夷光拉著光琉璃的手放到張崇弛面前說:「這是大哥自創的診病方法,保管手到心到,斷病如神!」

    「好啦!好啦!」光琉璃主動伸到張崇弛面前,張崇弛右手食、中、無名三指忘她的脈門一扣,將心神沉入元素輪迴之中,漸漸地,將光琉璃的影子投射到元素輪迴之中。

    光精靈不愧是稟賦天地間最純淨靈氣所凝就的軀體,光琉璃在張崇弛的心中,出現的是一團潔淨的光環,光環緩緩流轉,順暢無比,按理不可能有病啊!那兩大塊墨綠斑又是怎麼回事?隨著他的心神一動,元素輪迴地投影越來越大,不僅是光琉璃,還有淨光居,進而擴張至一個大湖之中。

    湖水極清澈,無垠的漫漫綠波,恍若明鏡一面,四周青山倒映,幽絕靜絕。在湖上,還有淡淡的煙霧,宛如輕紗飄動。透過清紗,可以看到湖心有一處小島,遠看好像浮在水面上的一顆珠子。當他的心神將整個湖面囊括在心中時,只見整個大湖以小島為界,湖水分為丹碧二色。北半部水色丹,形如日輪;南半部水色碧,形似彎月。

    日月潭!當張崇弛判斷出從光琉璃身上擴張開來所見的居然是光精靈聖池日月潭時,不由地一震,心神迅速收回,只在最後一瞥間,看到兩股墨綠色,甚至還能遠遠感覺到滿是惡臭的水流從潭底泛出,繞著潭心的小島邊上轉來轉去。

    他長長地出了口氣,收回手指,張開雙眼。西夷光已急不可待地問:「大哥,你知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崇弛智珠在握地一笑,剛想開口,就聽門外進來一位侍女,向光琉璃見禮說:「長老,碼頭傳來急訊,醫王劉完素已到達釣島。他說要包括你在內的至少三位長老親自到釣島迎接,如果兩個小時內,不見你們,他掉頭就回深藍寶石大陸!」

    「什麼?」光琉璃早聽說這個醫王劉完素架子大,可也沒料到他的架子大到這種程度,至少三位長老到釣島迎接,這在光精靈島是從來沒有過的事!至於兩個小時到達釣島,想坐引渡小船穿越渺渺波,在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除非經過半數以上長老同意,啟用光精靈島到釣島的緊急單向傳送陣。

    時間!現在緊迫的是時間!只有兩個小時,卻要完成如此之多的手續,一分鐘也耽誤不起啊!光琉璃忙站起身來,向張崇弛歉意地笑笑說:「對不起!張醫師,我要出迎劉醫王了!回來再聽你對這個怪病的分析如何?」

    「沒關係!」張崇弛自己也不過五分把握而已,自然樂得有人接過這份擔子,拱拱手說:「只是難得來光精靈島一趟,我想到處走走,不知可不可以?」

    光琉璃從身上解下一塊銀色的晶石佩遞給身邊的一位侍女,交代說:「光霽月,持我信符,陪張醫師等人到處逛逛!除了聖池中央的光華島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可以帶他們去!」見光霽月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不再耽誤,拍動著翅膀,領著一群侍女向外匆匆而去。

    在光琉璃走後,張崇弛也站起來,朗笑說:「聽說光精靈島風光天下無雙,尤其是聖池日月潭,更是人間仙境,非凡人所能窺視。今天既然到這兒了,何不暢遊一番!」

    「好啊!」西夷光第一個支持說:「我也十幾年沒見日月潭了,以前還小,只知道那裡好舒服,到底有些什麼風光早忘了,現在正好故地重溫。」

    張巡憨憨一笑:「我也沒意見!」

    光霽月見他們三人意見一致,福了一福後,令著張崇弛向外走去。淨光居就在日月潭的邊上,通過一條幽雅的竹篁小徑,曲曲折折地走了半個小時,就看到了日月潭。從他們所站的方位看過去,整個日月潭靜影沉碧,微風過處,映著斜陽,浮光躍金,輕波粼粼,讓人迷醉。

    張崇弛看來看去,沒發現那股墨綠色暗流,對光霽月說:「不知可不可以弄條小船過來,大家一起划船遊湖?」

    光霽月臉色一變說:「還請醫師原諒!這日月潭是我們光精靈的聖池和本源力量所在,按族規,任何人不得打擾日月潭的平靜。別說泛舟遊湖,就是潭水邊上的三丈之內都不允許任何人接近。在潭面上,更無法使用鬥氣或魔法飛行!連長老們上光華島祭拜,都要通過傳送陣進去,絕沒有第二條路!」

    「原來如此!恕我孟浪!」張崇弛溫和地說:「那麼有什麼地方可以更看清這日月潭呢?」

    光霽月說:「為了方便流落在外的光精靈歸來祭拜,我們在日月潭邊上修了三座觀禮台,都是能將日月潭景色完全收入眼點的絕佳地點,我可以帶醫師一遊!」

    西夷光似乎覺察到什麼,靠近張崇弛說:「大哥!我想你不會無緣無故來遊湖,是不是這裡面還什麼別的什麼東西?」

    「鬼精靈!」張崇弛笑著說:「不錯!我感覺到光琉璃長老的病跟這日月潭似乎有莫大的關係,才提出要來此看看!」

    「有什麼發現嗎?」

    「連靠近三丈之內都不允許,怎麼觀察?說起來我還得佩服房遺愛,當年他居然可以潛到月潭之下,找到明神留下來的秘密!」張崇弛看著日月潭邊上,不是明崗暗哨,就是魔法禁制,心裡暗暗合計,是不是房遺愛那傢伙還有暗槓沒說清楚!

    「大哥一定有辦法的!」西夷光對張崇弛的信心都快到盲目的狀態了!只有當電燈泡的張巡跟在他們後面暗暗好笑,沒想到平時沉穩大方精明過人的西夷光一遇到張崇弛就小了十歲,看來,這年頭,愛情的確是智慧的大敵!

    張崇弛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什麼來,暗歎一聲,看來這事還得從琉璃長老下手!不過,看樣子,她似乎對自己這個銀針醫師沒什麼信心,才急匆匆地去迎接醫王劉完素!

    劉完素這個人張崇弛沒見過面,但對他的風格不大喜歡!醫者父母心,該醫就醫,不能醫不想醫就不醫,憑什麼要擺出一付大架子?難道就因為人家的禮節差了點,就眼睜睜的看著別人病死而不顧嗎?

    三人又斷斷續續走了一回兒,才回到淨光居,看看天色已晚,光琉璃等一夥迎賓的可能也在釣島過夜了!在光霽月的安排下,三人用過晚餐後,借口車船勞頓,分別息了下來。

    張崇弛回到房間還沒休息幾分鐘,張巡和西夷光又偷偷地溜了進來!

    「大哥!我們什麼時候下手找《聖經》?」西夷光大概是第一次做賊,滿臉的興奮!

    張巡說:「我看今晚就不錯!九大長老裡出去了三個,大家又都在盼著醫王光臨,警衛難免有所鬆弛,正是下手的最佳時機!」

    「不急!」張崇弛眉頭皺了皺說:「我先讓化蛇和老妖貓去探探路!」

    「老妖貓行嗎?」西夷光見識過化蛇的狡猾和多變,但對老妖貓可沒什麼信心!

    張崇弛笑著說:「放心吧!老妖貓的威風你也見過,那天一發威,差點轟了半個寢宮!」

    「哇!那只聖獸是老妖貓!」西夷光大為吃驚,看著張崇弛肩上的聖猞猁說:「老妖貓,你好厲害啊!」

    聖猞猁得意地回拋了一個神色,騰身而起,在空中一轉,向外閃去。它這一走,扣在西夷光指上的化蛇也不敢怠慢,化為一道紅光閃了出去。

    「阿弛,何不讓它們探路,我們跟在後面?」張巡這些年來對秘密行動的經驗可積累了不少!

    張崇弛面露深思之色:「不宜太急。我們剛到光精靈島,不免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馬上行動怕萬一露了馬腳!更重要的是,我們要是拿到聖經,或毀掉聖經,都有可能引起日月潭異變,到時,必須馬上離島!可是這樣一來,光琉璃的病怎麼辦?我隱約感覺到,她的病絕不是她一個人的病,說不定關係到整個光精靈族,才會使長老們不惜屈尊降階到釣島迎接劉完素。面對這樣的病症,做為一個醫生,我不能隨便逃走!」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1 16:23
卷六 光明暗影 第四章 精靈瘟疫
    第二天,天濛濛亮,張崇弛便和張巡在院子裡溫習著騎士技。張崇弛的進晉騎士技,在海船上的這段時間,在張巡的指點下,早已達到銀星騎士的水準,讓張巡讚不絕口,說是他見過晉陞最快的騎士。張巡自己也不閒著,他已逐漸熟悉了黃金鬥氣的特性,配合各種騎士技施展,算是直正地跨入了天騎士的行列!

    當他們兩人練了兩個小時,冼漱一下,用過早餐,剛像叫上西夷光,聽聽天亮前回來的化蛇和老妖貓的偵察報告時,就聽淨光居外傳來一片喧嘩之聲。接著,這片喧嘩之聲從門口一直傳到大堂之內,在大堂裡嗡嗡地響個不停。

    是什麼讓平時優雅和氣的光精靈在淨光居這樣的地方像開菜市場一樣鬧騰?張崇弛好奇心起,正遇上張巡詢問的眼光,兩人收拾收拾,便進了大堂。

    在大堂中,停著五副擔架,每副擔架上都躺著一位皮膚呈灰色的精靈,看樣子氣息奄奄,一副病危的樣子。隨擔架來的十幾位精靈正與以光霽月為首的侍女們爭論著什麼。平常精靈與人交流,用的都是深藍寶石大陸的通行話語,可這回爭吵用的卻是精靈語,讓張崇弛和張巡聽得腦袋發暈,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大哥,那些精靈們病了,你能不能去看看?」西夷光也出來了,聽精靈們吵了一會兒後,見張崇弛兩人滿頭霧水,就向他們解釋說。

    「妹子懂精靈語?」張崇弛說:「這樣最好了!我和巡哥都聽不懂,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西夷光皺了皺眉說:「我也覺得奇怪,那十幾位精靈一早送來五位病精靈,請琉璃長老治病,光霽月姐姐說,琉璃長老有事外出,讓他們將病精靈放在這裡後自行回去。」

    張崇弛說:「那有什麼問題?為什麼要爭吵不休?」

    西夷光說:「那十幾位精靈說淨光居已收治了類似的精靈一百多個,除了最初的二十多個治癒回家之外,其餘的精靈一送進淨光居,就沒有了音信,他們要問個明白,那些精靈是死是活,到底有沒有治癒的可能!光霽月說,琉璃長老正在全力施救,但治病總是要有一段時間的,哪能今天送進來一個快要死的精靈,明天就能活蹦亂跳地回家!」

    這時,一個大精靈排眾而出,嘰哩咕嚕叫了一長句,光霽月臉色大變,也尖聲回應。一時之間,雙方劍拔弩張,有幾個衝動型的甚至在指掌間已閃動著光能量流轉的跡象。

    西夷光也不由地一愣,急急說:「大哥,弄不好他們要打架了,怎麼辦?」

    「那個精靈說什麼?」張崇弛覺但是不先弄清楚情況,直接插手的誤會可能更多。

    西夷光說:「那個大精靈說,外面謠傳這次精靈瘟疫是由於長老們得罪了上天才造成的,光琉璃姐姐為了隱瞞真相,藏匿了那些得病的精靈。甚至有可能那些精靈被她拿卻做一些邪惡的試驗,早就死於非命了!光霽月姐姐氣得罵了他幾句,結果……」

    結果不用說,再鬧下去,這淨光居都要被翻了,張崇弛苦笑一聲,排眾而出,說:「我是光琉璃長老請來的醫師,昨天剛到,因為琉璃長老去接另一位醫師了,所以還不清楚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作為醫師,看到病人,總是要診斷一番的,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他一開口,就把別人的嘴給堵得死死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就不用問了,至於看病人的要求,又是正當無比。那幾個精靈雖然心裡不服氣,可也不敢亂鬧,氣鼓鼓地退到一邊!那個出頭的大精靈更是跟邊上的人咕噥了幾句精靈語。

    西夷光很緊張地靠了上來說:「大哥小心!那個大精靈讓其他精靈們先看看,如果治不好,那你這個外來人一定是假冒的醫生,說不定跟光琉璃長老有什麼勾結!」

    是嗎?張崇弛轉臉看了那大精靈一眼,目中光華一閃而過,隨即自信地說:「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果是善意的朋友,我會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如果是心懷惡意,我則會給他一個教訓!」

    這話說得不輕不重,正好讓那些精靈們聽到。除了五十歲以下的幼精靈外,其餘的精靈們都是懂得深藍寶石大陸通用語的,見這小醫生的口氣這麼大,想來有幾分本事,也就拿出一點耐性,看這醫生如何交代!

    張崇弛翻了翻擔架上一位光精靈的眼皮,又將一手按在他的脈門之上,收斂心神,感應起他體內的狀況。光精靈稟天地最純潔的光能量而生,以直接吸取光能量的方式為生,因此,除了心臟部位的心核用來存儲光能量外,根本沒有肺、胃、膽、脾、腎這些累贅,全身經脈以心臟為中心,呈蛛網狀散出。

    他的神識沿著光精靈的經脈上溯至他的心核時,就覺得不對勁了!在病精靈的心核外,包裹著一層墨綠色的薄煙,從心核處散發出的光能量無一例外地被那層墨綠色的薄煙所吞噬。光精靈的全身得不到光能量的補充,正在急劇萎縮之中。如果不恢復供應,眼前這位光精靈可能支持不到明天上午。

    他總覺得這些墨綠色的薄煙很眼熟,仔細看來,不由一驚,那種顏色不正是跟那天神識擴張到日月潭中所見一樣嗎?如果真是如此,他們的這個病可不簡單啊!

    既然知道了原因,他嘗試著驅動著體內的元素輪迴,現在水火兩種元素早已掌控自如,風元素的體悟也相當高,只是未能開啟神風之精而已。剩下的光暗能量和地元素,他可沒什麼把握。試著以神識壓制住水火風,又將心神存入光區塊的體驗中。

    光明淨化,照耀千秋。光神像征著聖潔,容不得一絲的陰影和污垢。隨著他的存想,一縷光能量從他的元素輪迴中射出,隨著他抵在病精靈脈門的指尖,進入病精靈體內,隨著經脈散放出去。

    「不要!」光霽月像是知道張崇弛在做什麼,不由地驚叫出聲,想制止他!

    可是晚了!病精靈體內的那層墨綠色煙霧似乎是有生命一樣,見有光能量進入病精靈的體內,頓時分出一半,沿著光能量進入的途徑反捲向張崇弛,從他的指尖湧入他體內。

    光能量對墨綠色的煙霧似乎一籌莫展,被迅速吞噬掉,反而換來墨綠色煙霧的壯大。張崇弛不由地一驚,忙收縮體內的光能量,可是墨綠色煙霧似乎不達目的,勢不罷休,氣勢洶洶地向光能量的發源地元素輪迴衝了過來。

    張崇弛雖驚不慌,將元素輪迴一轉,換了個方向,對著墨綠色煙霧的區塊變成了暗黑能量。原本一直是最小最弱的暗黑能量突然變得活躍起來,將墨綠色煙霧一吸而空,又陷入平靜之中。這樣也行?也許暗黑反而是它的剋星,那就換個方式吧,以暗能量去接觸墨綠色煙霧看看。

    這一試試了個正著,很快那個病精靈體內的墨綠煙霧被吸個乾乾淨淨,體內的心核被張崇弛另一手衝去的光能量一激,頓時散發出強大的光能量。

    光精靈身子一振,皮膚上的灰暗潮水般退去,恢復了白中透紅的健康光澤,雙眼一掙,從擔架上跳了起來:「我好餓!」

    送他過來的幾個精靈一陣歡呼,擁著他說:「好了嗎?」

    「好了!就是餓!」光精靈活動著手腳,回答得飛快!

    出頭的大精靈突然向張崇弛施了一禮:「在下光燦,不知神醫當面,多有得罪!還請神醫原諒,請請精靈族此次瘟疫為盼!」

    張崇弛抹了抹額頭根本不存在的汗珠,裝出一副萎頓的樣子說:「其實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治病還得慢慢來。雖然我能一下子總好一個精靈,但要以這種方式治,治不了幾個,我就會活活累死!還請大家有點耐心等等,好不好?何況,今天琉璃長老去接的那個醫師技術更在我之上,大家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放心!放心!有神醫在,我們放心!」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眼前,不由地精靈們不信張崇弛的話,忙齊聲說。

    光霽月深深地看了張崇弛一眼,說:「既然這樣,請將病精靈放在淨光居,大家先回去吧!我代表九長老向大家保證,十天之內,淨光居所收治的所有病精靈都能健康地回到家中!」

    這下子沒話說了吧!人家有實力有禮節,善良的光精靈又怎麼會不體諒人家?於是,留下幾個病精靈後,十幾個光精靈向張崇弛齊聲告別:「我們告退,還請神醫多多費心!」

    這時,從淨光居外正走進一大批人,為首的幾個聽淨光居裡一片「神醫」的聲音,便有人笑著對其中一個說:「劉醫王,您看,您一來,大夥兒都自動地聚在這淨光居為你歡呼呢!」

    說沒說完,就見光霽月從大堂裡衝了出來,對著為首的光琉璃興奮地大叫:「九長老!九長老!昨天來的那位張醫師真的是神醫啊!一出手就治好了一個病精靈,這下子,那些病精靈有救了!」

    這下子,有些人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尤其是被恭維的那個,更是不滿地嚷嚷:「這年頭,只要能治個傷風感冒的,什麼兔仔王八羔子都敢自稱神醫!我倒要見識見識!」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1 16:23
卷六 光明暗影 第五章 囂張醫王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出口污辱張神醫?!」對知恩圖報的光精靈說來,別說張崇弛還有大用處,即便他從此毫無用處,只憑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治好了一個光精靈,解了淨光居之危,就已讓光霽月對他感恩戴德,又豈容他人輕辱。聽了那老頭的話,想都沒想,責問的話已衝口而出!

    光琉璃臉色一變:「霽月,休得胡言!還不快向劉老先生道歉!」

    劉老先生?光霽月暗暗伸了伸舌頭,難道眼前這傢伙就是名動天下的醫王劉完素?也難怪她看不上眼,這劉完素長得吊眉小眼,蹋鼻鼠牙,臉上的五官全往中間擠。當然,這在相書上,那是一等一的「五嶽朝天」富貴相,但在常人看來,配合他那精瘦精瘦又弓腰僂背的身材,整個活脫脫一隻大馬猴的樣子。正因為這副外形,劉完素在少年時可吃過不少的冷眼惡臉,使他即自卑又自尊,發展到後來,就有點心理毛病,凡是有誰對他表示出一絲一毫的不敬,就是死在他面前也休想他出手相救!

    在光琉璃嚴厲的目光下,光霽月不得不向劉完素深深地行了一禮:「小婢霽月有眼不識天神山,還請醫王恕罪!」

    同行的大長老光釋天笑呵呵地說:「醫王劉老先生是何許人也?怎麼會跟你計較?還不退下,安排淨光居內招待事宜!」

    既然人家給足了面子,劉完素還真不好意思跟一個小婢女計較,以免有失身份,也就大度地一抬手說:「不知者不罪!去吧!不過,我倒要看看是哪位高人一出手就治好了連琉璃也一籌莫展的怪症!」

    「不敢!不敢!在下張崇弛,只是略識幾味草藥,僥倖混個銀針醫師而已!」張崇弛在邊上看來分明,忙接口謙虛地說。總不能在人家的地盤上,跟劉完素鬧個不愉快,耽誤了眾精靈們的病情!

    「銀針醫師?」劉完素眉頭一皺,口氣咄咄逼人說:「略識幾味草藥,小子,這麼說來,你對醫藥研究有所特長?」

    「不敢江邊賣水!」張崇弛雖然心裡不爽,還是決定看在人家一大把年紀的份上,再退一步!

    劉完素卻理所當然地說:「不錯!醫藥之道,博大精深,自然不是你小小年紀所能精通的。就拿我來說吧,雖然在十六年前就已晉級醫王,但對醫藥之中,也不過是精通了六氣皆從火化,火瀉而病癒的道理!」

    這個說法好像跟孫思邈的大不一樣,孫的說法是醫藥之道,講究補、瀉、疏、導的完美結合,怎麼到了劉完素這裡,卻只剩下一個「瀉」字!不過,正如他所說的,醫藥之道,博大精深,他憑著一個「瀉」字能成就今天醫王的地位,自然有他的道理。張崇弛拱手說:「多謝前輩指教!」

    光霽月回大堂交待了幾句,又出來向光琉璃稟報說:「大堂裡已整理佈置完畢,還請劉老先生和各位長老入內看茶!」說到這裡,她靠近光琉璃,低聲說:「還有四個病精靈在大堂裡,應該如何安置,還請九長老示下!」

    光琉璃的心裡明鏡似的,她這哪是向自己請示,分明是在給劉完素出難題呢!說來說去,還是對剛才劉完素的囂張有所介締!

    倒是劉完素也剛好能聽到光霽月那不輕不重的聲音,大方地揮揮手說:「無妨!無妨!乾脆等老夫治好了他們,我們再坐下來好好地喝茶聊天不遲!」

    「多謝醫王出手相助!」光琉璃知趣地行禮說:「光精靈一族上下均感恩不盡!」

    這廂已經治好一個的還被冷落在一邊,那廂卻向連病精靈都沒看到的醫王拍馬屁,這人情冷暖,張崇弛是看在眼裡,暗笑在心裡!什麼時候連純潔的光精靈也學會這一套了!變了!看來,真正的高手是時間,他總是在不經意間改變一切。

    光琉璃也注意到了張崇弛那似笑非笑的臉色,心裡不由格登一聲,這一個也得罪不起啊!別說他還能治好病精靈,光他身為古越國國王的情郎這種身份也夠光精靈喝一壺的!萬一惹惱了西夷光,下令不向光精靈族出口凝水輝石的話,今後光精靈族的修煉和製器都要大受影響!她連忙轉向張崇弛說:「還請張醫師一起登堂看茶!」

    「也好!」張崇弛洒然說:「我也正想向劉老前輩討教!」

    劉完素哈哈大笑:「年輕人還懂得幾分謙虛,不錯!不錯!進來吧!我老人家從不在後輩面前藏私,但能學到幾成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囂張的老頭!」西夷光跟在張崇弛後面,暗暗用腳踢了踢他的腳跟,示意呆會兒他露兩手鎮鎮劉完素。張崇弛好氣又好笑地回頭白了她一眼,讓她格格一笑,就不把劉完素的事放在心上了!

    在大堂裡,四位病精靈被一字排開,劉完素見狀,輕咳一聲:「你們都去喝茶吧!這些小事,老夫出手,自然藥到病除,何必緊張?」

    本來,劉完素對光琉璃說的病情還有幾分顧忌,但現在聽說張崇弛不過是區區銀針醫師,也能手到病除,自然再也不把精靈瘟疫放在心上了!將大家趕到大堂邊落座後,邁著八字步踱到就近的一位病精靈面前,翻開眼皮看了看,又探了探鼻息、心跳,最後打開病精靈的嘴巴,口中喃喃自言,像是用了一個魔法。

    不一會兒,他信心爆棚地站起身來,說:「琉璃長老這下子可請錯了人!」

    光琉璃一驚說:「還請劉老先生指點!」

    劉完素說:「這個病精靈不過是營養不足,體虛昏迷而已。用你們精靈的話說,只要補充足夠的光能量就可以藥到病除。說到補這一點,你們如果去請補土醫王李東垣或者滋陰醫王朱丹溪,可就內行多了!」

    什麼狗屁醫王,光霽月在心裡嘀咕了一聲,光能量不足不過是病情的表現,絕不是致病的原因。劉完素如此一來,豈不是倒果為因了嗎?連光琉璃也覺得不可思議,堂堂的醫王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她微皺眉頭,但為了精靈一族的利益,不得不委婉地說:「光琉璃也這麼認為,但下了幾個補充光能量的魔法,甚至動用了光輝魔法陣,都不能補充他們的光能量。甚至還發現,在他們的心核附近有一團吸收光能量的不明物質,藥石無效,才無從下手!」

    「原來如此!想不到琉璃你也找到主要原因了!」劉完素居然連臉也不紅一下,很自然地說:「其實也沒什麼難的,只要化去那層致病物質,自然萬事大吉!」

    要是能化去,還用得著你說?光琉璃苦笑一聲,不知從何開口。

    張崇弛不得不提醒一句:「據在下方纔的診斷來看,那層致病物質似乎與暗能量有關,是否可以用暗黑藥物為導,將之疏瀉出來,再投以溫和的光明藥物,滋養病精靈的身體?」

    「你懂個屁!」劉完素大力搖頭說:「那些四平八穩的治療法只能治治小病而已。治大病,必須用大方!對於那些物質,光疏瀉有什麼用?關鍵是要進攻!必須以十倍於其的光明藥物強行進攻,一舉擊潰那些物質。這法子,對人族來說,非常危險,但對本身就是光能量凝聚而成的光精靈來說,不僅一舉除病,還能大補一場!」

    「這……」難道你這老頭不知道那層墨綠色的煙霧有吞噬光明的能力?張崇弛驚訝得快說不出話來了,就這水準還敢稱醫王?

    劉完素見張崇弛開口無言的樣子,得意洋洋地說:「年輕人到底還是太年輕啊!要加強學習,多多學習才行!」

    「前輩!」張崇弛這才回過神來,說:「萬萬不可直用光明藥物,這樣只會助長邪氣,萬一邪氣破入心臟,將整個心核吸收掉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劉完素氣得五官扭曲,指著張崇弛的鼻子說:「你是醫王還是我是醫王?一個小小的銀針醫師,居然敢反駁誹謗醫王的治療方案,信不信我一紙文書送達醫生協會,馬上撤了你的醫生資格,永世不得從醫?」

    張崇弛心中怒氣一陣上湧:「就算你現在撤了我的醫生資格,我還是要說,你的方案是大錯特錯的!」

    「本醫王行醫七十餘年,還沒人敢跟我說過這句話!」劉完素的眼睛越瞪越大,像是要吃了張崇弛一樣。

    張崇弛也不示弱地回瞪說:「錯了就是錯了!對錯從來不是以人分的,而是以事分!別說你只是醫王,就算是醫神當面,如果他錯了,我照樣告訴他,你錯了!」

    劉完素頭上毛髮根根豎起:「黃口小兒!你敢輕辱醫王的榮譽?」

    「說就說!」張崇弛的牛性子一犯,早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了:「你錯的何止一樣?擺架子、輕諾言、妄斷病、亂用藥,醫者的大忌你犯全了!醫王,難道有了醫王這項桂冠就可以遮掩你的不足嗎?如果真是這樣,我情願一輩子不成醫王!」

    劉完素跟張崇弛對瞪了一會兒,突然仰天哈哈大笑,拍著張崇弛的肩說:「不畏強權,堅持真理!好!好!好!後生可畏!後生可畏!不錯,你說的是對的!此病當以疏導為主,小伙子,何不把你剛才救治病人的藥方拿出來,大家一起探討探討,也好共同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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