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光神復活 第十七章 宴無好宴
古越王宮的西花園是仿中原國皇宮的後花院所建,雖然在佔地面積上只及中原國皇宮的十分之一,但假山小亭、曲水魚沼一樣不缺,行走著園中小徑之上,兩邊古木參天,在樹與樹的枝葉間,掛著無數的籐羅,上面綴滿了四季不敗的花朵,微風過處,清香四溢,朦朧搖綴,讓人如行夢裡詩間。在園中央,一角敞亭從假山之上突出,如老鷹飛臨水面。
在敞亭中,早有宮女、侍衛們擺了三張小木桌,黑色的玄檀所雕,形狀相似,主題各異,一張刻花,一張刻果、一張刻葉,正好湊成一套。因為是王宮非正式的宴會,也就沒那麼多講究,十二張配套的小圓凳每四張一組,各自圍著所配套的木桌前。
落座!落座!老國王西歧侯坐了以果為主題的玄檀桌正位,在他的左側,坐著呂奉先,右側坐著張崇弛,對面坐著西夷光。本來按西歧侯的意思,按尊卑而分,夷光應坐在他左側,呂奉先坐右側。但這個想法馬上糟到反對,呂奉先心想,可不能讓情敵坐在夷光的邊上,口裡卻稱自己在古越中無品無級,不敢坐第三的位置!夷光的理由更加充足,既然不是正式宴會,當然是按平常論交,小妹怎能坐在兄長的上位?被這兩個大帽在一蓋,知禮的西歧侯便讓夷光坐了第四的位置!
剩下的兩桌就沒有這麼麻煩了,霍去病、楊玉環、王壽漢、張巡一桌,正開心談笑,融洽無間。另一桌,則是太傅和左右相,外加現在古越國的第一王位繼承人房遺愛!
三桌人坐在那裡,至少有兩桌人無心吃飯,全在心裡翻江倒海地猜測會發生什麼。勉勉強強地裝出一副只喝酒,不問事的表情,連笑聲都乾癟得很!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後,西歧侯將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笑著對張崇弛說:「張王爺年未及弱冠,居然已是銀針醫師,又得封我古越國親王一位,真可謂是少年有成啊!」
「多謝爺爺誇獎!」張崇弛還真是不客氣地接了下來,要說什麼虛偽的謙虛話,他可不在行!
西歧侯皮笑肉不笑地問:「不知張王爺在醫師之業上師承何人?」
又是一個查底細的!張崇弛乾脆直接和盤托出:「在下無師承。家父只是一個小山村的鄉塾先生,家母在家務農,也沒什麼家學淵源。不過是平時多讀了幾本醫書,對醫學有點心得。碰巧救了西伯昌陛下,承蒙他青睞,封我為王!」
西歧侯點點頭說:「原來如此!不知張王爺在武技魔法上的成就如何?」
張崇弛實話實說:「說到武技,我只練了騎士基礎技,連晉階技也沒練,大概算是見習騎士的水準吧!至於魔法,沒到魔法協會測試過,只能用水、風、火三系魔法一小部分魔法而已!」這話一點不假,但他只能用一小部分魔法的原因只是他不知道大部分魔法的咒語或發動情形而已,當然水系的禁咒他全盤瞭解,可的確有大部分是他現在無法發動的。
西歧侯神秘一笑,轉向呂奉先,和藹臉色問:「不知呂公子出身何處?」
呂奉先胸膛一挺,雙手抱拳說:「回前輩的話!呂某出身中原國震旦城呂家,是震旦城城主呂不韋第二子!」
中原國有三大富可敵國家族,以劉備為首的劉家,以陶朱為首的陶家,以呂不韋為首的呂家!劉家擅長做米糧衣鞋等日常必需品的生意,陶家擅長做珍寶家居建材等生意,而呂家擅長做武器防具等軍需品生意,雖各有交叉,但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相互之間合作的時候多,拆台的時候少。
呂家除了富可敵國外,由於軍需品和政治的天然聯繫,呂家可謂是世代公卿,呂不韋不僅身為中原國北方第一大城震旦城城主,還是擁有正一品世襲品銜,如果不是中原國有規定,世襲二品以上不得入朝為相,呂不韋早就是中原國權傾朝野的左相了!呂奉先既然有這麼一個背景,走得哪裡不是仰面向天?
西歧侯讚歎了一聲:「虎父無犬子啊!不知呂公子師承何人?」
呂奉先臉色一肅:「先師四人,漢帝、武威王衛青、大魔導師嚴子陵和醫聖張仲景!」
在場的所有人心頭大震!呂奉先出身呂字世家也就罷了,這年頭,能稱世家的雖然不多,但要找還是能找出幾個,何況他又不是嫡長子,能否繼承家業也不過是個未知之數!但這幾個師父可就不同了!中間兩者意味著他魔武雙修,如今武技大家都看到了,那是快晉階天騎士的水準,魔法呢?如果齊驅並駕,豈不是說也快到大魔導師的水準了?魔武合一之下,深藍寶石大陸第一強人的身份呼之欲出。說不定,他在醫生這個職業上也同樣有突出成就!
如果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的話,那麼漢帝這兩個字就如同巨雷一樣,震撼著每個人的心。漢帝,在這兩個字的背後,是他和聖帝鬼帝同時失蹤的秘密,是神器和六大精靈器的秘密,是他百族聖王的身份。呂奉先身為漢帝嫡傳弟子,那是中原國的親王身份,比東夷九國國王加起來還要尊貴!雖然自他現身以來,人家早已暗中紛傳,不斷猜測他的身份,但如今他親口承認之下,無疑是在平靜的水面投下了一塊巨石。
西歧侯意味深長地看了西施一眼,再次問:「不知呂公子得了令師的幾分真傳?」
呂奉先傲然說:「呂某不敢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就目前來看,除了先師張仲景的醫術呂某陷於天資和時間,尚未開始參悟之外,在武技和魔法方面,三年內,必達到天騎士和大魔導師的水準!神器光輝戰甲和四大精靈器應用自如!」
「四大精靈器?」連夷光也覺得好奇地說:「在傳說中,不是有六大精靈器的嗎?」
呂奉先說:「當年三帝一戰,大地八方之門和暗黑封印紋章已毀。所以,只剩下四大精錄器了!」
「原來如此!不知當年那一戰的內情到底如何,不知令師有無說明!」夷光追問說。
呂奉先微笑說:「此事說來話長,內情複雜,如果世妹有興趣,不妨單獨挑個時間,愚兄自當一一道來!」
好傢伙,不僅把大伙心頭撩得癢癢的,還乘機泡開了夷光。夷光頭微低,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肚子裡卻在暗罵:「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仗著幾個死鬼師父就天下第一了嗎?還想占本姑娘的便宜,連門都沒有!」
西歧候更是高興,又追問:「年前一見,只覺得呂公子風光霽月,絕非常人!西某才不辭冒昧,送公子金香玉符到古越國一敘!可是做夢也想不到公子年紀輕輕,居然成就如此之高,可謂千年來深藍寶石大陸第一人也!在古越國封親王,只怕會辱沒了公子的身份!」
西夷光暗地裡撇了撇嘴,心想,恐怕爺爺你早知道了他的身份,只不過如今在我們面前演雙簧而已!說到底,不就是想把我嫁出去,好給古越國找個了不得的靠山嗎?
呂奉先也是聰明人,又焉能聽不出西歧侯的語外之意,忙站起身來,拱手說:「前輩說的哪裡話!古越國自古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又有世妹這樣風華絕代的女王治理,必定蒸蒸日上,重現當年甌越霸業指日可待!在下如能蒙前輩和世妹青睞任以親王之位,自當粉身碎骨,以酬知己!」
西夷光心理不由暗驚,難道爺爺和呂奉先注意當真是重現甌越霸業?真若是如此,古越國百姓有難了!在百族聖王一統深藍寶石大陸前五百年,在大陸東部曾有一個王國叫甌越,曾一度將整個深藍寶石東部納入版圖之中,國王湯鎮和更是當時深藍寶石大陸的三大霸主之一。可惜,由於繼任者的無能,加上當時百族大戰,致使甌越四分五裂,湮沒在歷史之中。
甌越國當時的首都就在現在古越國的龍城,呂奉先如此表明,既可以將之理解為對古越國前途的一種祝福,也可以說是他對古越國王圖霸業的一種設想,至於到底是哪一種意思,就看他自己是怎麼想的了!
西歧侯轉向西夷光說:「這個親王之職必須得現任國王親封,不知夷光意下如何?」
夷光咬了咬下嘴唇,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不封,你能同意嗎?她清了清嗓子說:「當封!只是孫女也有難處!」
「說說看?」西歧侯奇怪地問:「要是任個朝臣說不定還有徵求朝中意見,但任親王乃王家自事,國王一人就可決定!」
夷光說:「按古越國慣例,封王不超三。如今虎獅王雖已下獄,但尚未處理,未奪其王位,已佔一名額!張崇弛大哥乃父王當日親口所封,又佔一名額。剩下一個名額,我原計劃封在此次平亂中立下汗馬功勞的房將軍為王!這樣一來……」
這是幼兒園的題目,一加一加一,已經等於三了!何況,這房遺愛不是還沒封嗎?現在就去搶他的位置,不恨呂奉先入骨才怪!這時,呂奉先站了起來說:「世妹不必為難!這親王之位,愚兄雖看重,卻還不敢讓世妹為難!」
「呂公子的意思?」夷光的妙目掃了過來,讓他心裡一燙,大步走到夷光面前,單膝下跪:「我呂奉先尚擁有中原國正三品職銜,與世妹也可稱得上名當戶對,今向世妹求婚,還請世妹答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