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法] 不死醫神 作者:幽谷聽泉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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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拉 2007-12-31 16:36: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3 222040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8:00
卷四 古越驚變 第七章 俗套行刺
    這時,空中「祝你生日快樂」的悠揚樂曲緩緩響起,無數晶瑩的花瓣在虛空中生成飄落,化蛇牽著西施的手,在民眾的歡呼聲中,走到國王檢閱台前面,擴音魔法陣一亮,將他的聲音頓時傳遍遠近:「各位來賓、古越國的諸臣諸民們:今天是我的生日,這本來是一個很普通很平凡的日子,但你們卻給了我無上的榮耀和祝福,使得這天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光。將來,不管是什麼時候,回想起這一天的光榮,我都會真心誠意地說:謝謝大家!謝謝大家向我祝賀生日,更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和愛護。」

    一時之間,掌聲雷動,「國王陛下萬歲」之聲更是此起彼伏。「今天,和我一起站在這裡接受大家歡呼的還有長公主,王國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西施和虎獅王西叔昌,還有一位,我正想給大家介紹。張崇弛,我將一枚金香玉符送給了這位年少俊彥,古越國就迎來一位新的親王。」

    此話一此,大家的目光全然被化蛇身後的張崇弛所吸引,原先的猜測、議論全化成驚慕之色。張崇弛心裡突然一動,目光落在眾群朝拜台上,在台上的第一排靠左位置,一位三十出頭,鼻高口闊的騎士目射精光,正帶著幾分妒忌地看著他。

    他身形不動,口中輕輕對邊上的西施說:「眾群朝拜台第一排左三位置的那位將軍是誰?」

    西施目光淡掃,輕聲說:「房遺愛,龍城守衛軍統領,我姨母之子,王國第四順位繼承人!」

    張崇弛微微頷首,說:「古越國到底有多少繼承人?你是第一,虎獅王第二,房遺愛第四,那麼第三呢?」

    西施說:「古越國共計有五位繼承人,當國王禪位或因故永久喪失執政能力時,由繼承人依次直接登位。除了你知道的三位之外,還有第三順位繼承人虎獅王嫡子西周文,第五順位繼承人虎獅王次子西周武。」

    這是哪門子計算法?虎獅王西叔昌一家子就佔了三個繼承人的名額,卻一直被壓在國王和你之下,難怪人家不服。張崇弛正走神之間,根本沒注意到化蛇接下來的話更令人震驚:「按照王國的傳統,在我下一代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滿二十歲時,我將自動禪位。到那一天,還有三年,可我已經覺得累了,我將在三日後正式禪位給第一順位繼承人,長公主西施!」

    這一招釜底抽薪的辦法是霍去病想出來的,不管國王現在有沒有危險,到底處在什麼樣的狀況,一旦退位,他就只是古越國一個普通的貴族,不會動輒影響到古越國的命運。如果他的失蹤是因為他是國王,如此一來,他的身份和價值都會發生根本變化,也許能改變他面臨的困境。

    這話一出,除了西施之外,其他的人全都呆了一呆!這可是關係古越國將來百年命運的大事,居然在國王壽辰被輕輕鬆鬆地說了出來。大家一呆,卻正好給了某些人機會,在國王檢閱台下,兩道青色光華陡然升起,直斬國王而去。

    「鼠輩爾敢!」兩位美男護衛身子一移,擋在國王面前,兩柄秘銀劍散發著淡淡的聖光,截下那兩道青色光華。

    「魔武雙修?」兩道青光被截,倒飛七步之外,現出兩個身影。一身侍衛打扮,一胖一瘦,胖的目光落在兩位美男護衛身上,冷聲說:「想不到居然同時修煉了騎士技和光系魔法,你們絕對不會是普通的護衛,為何阻我?」

    一個美男冷笑一聲:「果然是沒腦子的獸人,青蛾族的刺客就這種水準,也敢來此行兇?」說著,手只的秘銀劍一豎:「受死吧!聖光轉輪斬!」

    隨著劍勢,一抹半弧狀的銀白光芒大熾,向兩位刺客斬落。青蛾族刺客身子倒飛,從背上張開淡青色的蛾翅,無數毒粉紛紛揚揚地向國王檢閱台散落。張崇弛搶前一步,將一顆丹藥塞入夷光的口中。自己和化蛇倒無所謂,一個身懷元素輪迴,一個火獸金級,全都是百毒不侵的主!

    站在國王檢閱台四角的四位魔法師已經省過神來,「火神之熾熱」「水神之慈悲」「風神之自由」「地神之厚德」,在四道金咒的刺激之下,在化蛇所站的位置上,四周看似裝飾花紋的魔法陣一亮,升起一道四色交疊的護罩,將化蛇罩在其中。

    西施及時揚聲說:「請霍去病大人率所屬三人登台,保護國王!眾侍衛不得阻攔!」有了她的話之後,霍去病身繞黃金鬥氣,右手一圈,帶著張巡、楊玉環、王壽漢飛過貴賓觀禮台。他和張巡一左一左,楊玉環居中,雙手高舉,「慈悲的水神啊!我以你守護的名義,召集空中游離的水,如我心意,幻影成形,水幕天華!」雙手中光彩流動,水元素流轉四方,形成一個護罩,將張崇弛、西施和王壽漢籠在其中。

    青蛾族刺客在兩柄秘銀劍的追擊之下,越退越遠,若不是仗著天生的身材靈活,可以空中騰挪,早就傷在劍下了。可是霍去病的臉色卻不見放鬆,仍毫無表情的輕撫著手中的劍,雙眼似開似閉,卻將整個國王檢閱台附近的動靜收入心底。

    行刺可不是開玩笑!就憑剛才那兩個青蛾族的刺客就想幹掉一個國王,太異想天開了吧!如果說刺殺是一起盛宴,那兩個傢伙就連開胃小菜也算不上,至多算是剛進酒店時,那門口櫃檯上擺放著的免費薄荷糖或青橄欖,用來清清口氣而已。

    果然如他所料,一個侍衛打扮的傢伙在向國王檢閱台靠近時,一拳轟在地上:「地神之怒,八方震動,槍林劍木,劃破長天!震!」居然是魔武技「地神之怒」,直接引動著整個大地威力,將國王檢閱台震垮。

    問題是,國王檢閱台真的那麼脆弱嗎?按理說,這種國王所用的地方,肯定得加過魔法加固,足以對外來的攻擊性魔法免疫甚至於設有反擊的魔法陣才對。但事情總有意外,豆腐渣工程還能看到個渣,要是豆腐腦工程,就連渣也看不到了。在「地神之怒」的攻擊之下,整個國王檢閱台的守護魔法陣暗了暗,接著被地底升起的石槍土劍給攻破,碎成十七八塊地各自分散開來。

    被破開的魔法陣居然反噬魔法師,將國王檢閱台四角的四位金徽魔法師全震得口噴鮮血,委頓在地。「保護國王!」霍去病不得做出全力的樣子,身形一動,撲到化蛇的邊上,黃金鬥氣湧動,將化蛇包在其中。

    化蛇說:「霍大人,我沒事,只要將自己縮小,然後放出幻影,一時半刻死不了!你還是去保護我的主人吧!」

    霍去病沉聲說:「要是誰看到我只顧保護弛兒和夷光,連國王處在危險之中都不管,多半會推斷出你這個國王是冒牌貨!」

    「這倒也是!」化蛇的聰明自然一點就通,說:「那我們趕快與他們會合吧!」

    說話間,在裂開的國王檢閱台飛出六顆土球,兩顆直擊西施和張崇弛的落腳處,四顆向霍去病和化蛇襲來。靠!這什麼國王檢閱台,簡直就是超級陷阱,像這種一人來高的土球,沒有事先下了聚焦土元素的魔法師,除了大魔導師之外,誰能在一時半刻之內做出六個?

    霍去病長劍一圈,黃金鬥氣化出四朵金燦燦的劍花,迎向四顆土球。這時,化蛇的敏銳感覺發揮了作用,及時提醒說:「小心,球中有人!」

    在它說話的同時,四顆土球被劍花點開,四道雪亮的刀光從球中破空而出,兩道攔截霍去病,兩道直追化蛇而去。

    霍去病怒笑:「來得好!」劍上的黃金鬥氣暴漲,爆出一天的金色星光,朝刀光散落。每一顆金星與刀光一觸,刀光便「嗤」地一聲,黑了一塊。等到星光收盡,兩道刀光落地,已色如黑炭,用刀的兩個刺客也七竅流血,死於非命。

    恐怖,這就是天騎士的威力。霍去病幹掉兩個刺客後,身形回轉,手中的劍脫手飛出,將另一個刺客生生釘死在台邊。還有最後一個,當他的黃金鬥氣成形飛出,將他擊退時,那道刀光又是一分,化為兩道,一道擋住了黃金鬥氣,另一道卻直飛化蛇!

    變生肘腋之下,就連霍去病之能,也無力回救。關鍵時刻,一道身影在化蛇面前不遠處升起,正是龍城守護統領房遺愛,他手中長刀一立,青銅鬥氣全力吐出,「叮」的一聲,阻下了那道刀光。

    看到國王危急,虎獅王也是一聲狂吼:「保護國王」,兩個美男護衛捨棄了青蛾族刺客,返身疾射,一左一右立在化蛇邊上,全力警備四方!

    張崇弛這邊似乎簡單多了,有了楊玉環的水幕天華,有了張巡的保護,加上侍衛們也極時回援,刀光也沒產生什麼意外的變化,都直接被阻在了離他們十步之外。

    看來這次刺殺雖然有點意外,但危險指數不高!隨著侍衛湧入,御林軍統領程咬金也提著一把大斧,渾身白銀鬥氣閃爍地到了現場,領來的一千御林軍迅速控制了場面。霍去病殿後,一干人等護著化蛇、西施、張崇弛一干人等向王宮方向緩緩地撤去。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8:00
卷四 古越驚變 第八章 誰是誰非
    「這就結束了?也許不過是小蕃國的政變,連刺殺國王也這麼沒有俗套,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王壽漢的精神放鬆下來時咕噥了一句。

    張崇弛一聽到王壽漢的話,不由大吃一驚。在出來遊歷前,他讀的諸種書裡,也曾看過幾本小說,書中提到大半有人說到這樣的話時,這人鐵定有一個外號,那就是傳說中大名鼎鼎的「烏鴉嘴」。所謂烏鴉嘴者,必有兩個「凡是」:凡是萬一會告吹的好事,必然告吹,凡是萬一會發生的壞事,則板上釘釘似的會發生。

    不錯!這番刺殺看起來驚心動魄,但相比較所刺殺的對象是一國之君來說,簡直太過低劣了。甚至,甚至像一場演習,或者是某個人早已設計好的表演。

    他心中念頭轉動,正不知該怎麼開口,異變再生。靠近化蛇的兩個美男護衛突然出手,「聖潔偉大的光明之神啊,以你子孫的名義,祈求你降下神威,引渡那迷途的羔羊。神聖光劍!」聖族候級的光明魔法不亞於大魔導師親手發動的導師咒。

    兩人靠得太近,而霍去病又站得有點遠,突然出現的兩柄光劍一前一後向化蛇橫斬而至。緊靠著化蛇的房遺愛大怒,手中劍盾互擊「破!」土精靈器厚土盾和水精靈器靈水劍都是不可多得的裝備,以房家古越國第一家族,也就是這兩件而已。在房遺愛的碎器成法下,頓時憑空生出一道土牆和水盾。

    光劍一擊一破,土牆水盾勉強擋下了兩柄神聖光劍時,兩個美男護衛的秘銀劍早已跟蹤而至。房遺愛見勢不可為,居然以自己的身體飛撲向秘銀劍,口中大喊:「陛下快走!」

    當前的美男護衛劍一挑,穿過房遺愛的右肩,將他遠遠地擊飛出去,隨後的那柄秘銀劍直直地透過化蛇的胸部,一絞一抖,化蛇幻化的國王胸口的那個大洞連一個小孩都能爬得過去。如果不知趣一點躺到地上,豈不是對不起它的智慧。

    房遺愛以手按肩,站起身來,睚眥盡裂,狂吼:「虎獅王弒君!該當何罪?」

    虎獅王帶來的侍衛乘機出手,當眾殺了國王,這一幕大家都看在眼裡,不由地一陣嘩然。虎獅王臉色一陣煞白,弒君!這個罪名成立的話,虎獅王一家不僅主動喪失王位繼承權,更可能被古越國新登基的國王稟報中原國,申請紅色誅殺令,那麼深藍寶石大陸雖大,將永無虎獅王一家的容身之地。

    可是,他還真沒法申辨,不僅殺國王的是他帶來的兩個侍衛,而且整個廣場外,又出現了無數的士兵,領兵的是虎城守衛軍統領韓夢山,口中大喊:「虎城軍隊賀虎獅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場的群臣百姓臉色大變,這不明擺著是虎獅王兵變嗎?如果他真的能壓下朝野,自立為國王,就連中原國也多半會以不干涉蕃國內務為名,承認他古越國國王的位置。

    房遺愛說:「家國不幸,權王篡位!我等熱血男兒,豈容此事發生當面?」一聲長嘯綿綿傳出,遊走不定。整個龍城的鐘樓響起了鐘聲,「咚咚咚咚咚咚咚」一連七下,說明整個龍城進入最危急的階段,所有將士必須聽令而行!

    房遺愛看看不遠處已然沒有任何生機的「國王」,當機立斷:「孩兒們,保護長公主和王宮!以血衛國!」此話被他激發的青銅鬥氣遙遙傳出,附件三五里內聽得一清二楚!

    「以血衛國!以血衛國!以血衛國!」凡是有幾分戰鬥力的古越國民都被這一聲口號所激動,越喊越響,越喊越齊,頓時將虎城偷渡而入的軍隊氣勢壓了下去。

    看著韓夢山將頭一縮,似乎先洩氣幾分的樣子,刺殺國王的美男護衛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就憑一句口號,想改變今天虎獅王登基之實?真是愚蠢的人族!聖光七殺手,全部出來吧!」

    王宮門口,出現七道身影,一式的白衣白甲,手持白色光精靈弓和綠色風精靈弓,弦上的聖光箭早已搭上,瞄準西施,飛射而出。霍去病大吼一聲:「黃金鬥氣潮」渾身上下黃金鬥氣轉動,猶如實質性的液體流動,澎湃洶湧,向聖光七殺手直捲而去。

    七支聖光箭,足以射殺一支幾百人的小軍隊,但在霍去病的黃金鬥氣潮中完全沒淹沒,逼得聖光七殺手連退三步,嘴角噙血才勉強站住。

    「倒忘了,這裡還有一位天騎士!」兩位美男護衛身懸空中,身後分別展出八隻光翼。

    「聖族聖候級高手?」霍去病見兩個傢伙完成聖族變身,知道麻煩來了!兩個聖候雖不見得是天騎士的對手,但他們手中的秘銀劍顯然是光精靈族的上等精靈器,要糾纏住霍去病一時半刻該沒什麼困難。

    剩下的那幾個刺客怎麼辦?聖光七殺手的背後也有光翼展開,雖然只是四翼,但七個聖子級高手,加上兩個青蛾族刺客,還有一個莫名的地系魔武雙修高手。自己這邊除了楊玉環魔導師和程咬金皇騎士外,其餘人至多自保,誰有能力護衛西施?更可怕的是,誰也不能保證這些人已經是兵變能力的全部,萬一再弄個高手出來,這戲就沒法唱了!

    「居然有聖族插手人族之事!」房遺愛厲聲高叱:「難道你們忘了當年聖帝和漢帝曾約定,聖族不得干涉人族內部鬥爭!」

    一位聖候哈哈大笑:「我們更知道當年聖帝失蹤之時,據說就是跟漢帝一起的!也許是打著打著就失蹤了,這約定又何必遵守?虎獅王既然向我們許下了讓人心動的好處,幫幫他又如何?」

    「說得好!」從廣城的人群中居然又升起來位八翼聖候說:「虎獅王乃光明之神的選民,擁有高貴的精神,當為古越國之王。這是光明之神的旨意,就連中原國漢皇也不該抗拒。」

    這年頭,無恥的人見多了,可是這麼無恥的人還真是少見。誰向聖族許下好處多,誰就是光明之神的選民,敢情光明之神就一黑社會老大,專靠收保護費過日子?這種想法的人很多,但誰也不敢說。舌頭再利害,還是玩不過拳頭!這麼多的聖族高手一出,連守衛在西施身邊的御林軍、王宮侍衛們都有點瀉氣了,四名擁有精靈器的聖候,誰擋住?雙方的戰鬥一觸即發,但已經沒有他們這些小魚小蝦的事了!

    霍去病接下了三名聖候,手中的矮人器飛舞,略戰上風,但要勝出,那起碼得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另一名聖候領著聖光七殺手直衝西施而去,張巡出手了,接下七殺手中的兩名,程咬金出手了,勉強接下那名聖候,房遺愛有傷在身,面對一名聖光殺手也是且戰且退。王漢壽根本沒有出手的資格,倒是楊玉環開始發威了,一手高擎,水慕天華籠住王壽漢、張崇弛和西施。另一手轉動,射出一顆顆水彈,將靠近的殺手逼開。

    該死!要是天水王蛇已經成長了,這些人還不夠它當飯吃!想歸想,眼前的形勢嚴峻,還得振奮精神!時間飛逝,楊玉環開始覺得自己的魔法力有枯竭的狀態了,手中的魔法不由的滯了滯。這一滯之間,那位地系魔武雙修的傢伙出手了:「地神之怒,八方震動,槍林劍木,劃破長天!震!」

    從地底升起的石槍土劍擊在強弩之末的水幕天華之上,以地克水,「轟」地一聲,將整個水慕天華給完全炸開。槍劍去勢不停,直向西施而去。除了跟霍去病戰鬥的三名聖候脫身不得之外,其餘的刺客全都拋下對手,向西施發動了最強的攻勢。

    地系魔武雙修的刺客更是身子一矮,追入地底,不出所料的話,下一刻將在西施腳下或身邊冒出,爆出最強的魔武技,以終結她的性命。

    終於要來了!張崇弛目光一凝,早已在手中躍躍越試的天一水華開始泛出極其微弱的淡藍色光芒。他肩上的聖猞猁在一個哈欠之後,雙眼圓瞪,白毛盡豎,口齒之間,四爪之間,隱隱有光元素和水元素閃動的跡象。

    躺在不遠處的化蛇也目光亮了亮,剛才被殺形象不過是個幻影,為免大驚小怪,才繼續作戲,如果主人有危險,它這個寵獸可是要不顧一切回防的。

    遠遠的,一個聲音傳了過來,「中原國國師,光明系大魔導師諸葛明,受中原國漢皇陛下派遣,來賀古越國王五十大壽!」

    來了一位大魔導師,古越國的群臣和百姓眼中一亮,又黯淡下來。對比之下,古越國的力量比叛軍要強上不少,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就算來一位魔法神,那麼遠的距離,那麼短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救得了西施!

    西施必死!這是除了張崇弛和聖猞猁之外所有人的觀點。

    千鈞一髮之際,令人意想不到的情況再次發生,一道聖潔的光柱憑空生出,將西施籠在其中,光柱的表面,無數金色的神文字游動,將所有的攻擊消除得一乾二淨。一陣朗朗的笑聲破空劃過,笑聲後,是在銀光中閃著點點金芒的鬥氣裹著一個人破空而來。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8:01
卷四 古越驚變 第九章 人俊如龍
    看在這副奇異的景像,四名聖候級高手和霍去病脫口而出:「光輝戰甲?!」傳說中漢帝所持有的神器光輝戰甲發動之時,受光輝戰甲保護之人會籠在一片聖光之中,聖光外的神文字會自動擋去一切攻擊,並對所有魔法免疫。當然,這只是對那些力量不足的攻擊和魔法來說的,否則漢帝當年身著光輝戰甲早就橫掃天下,沒聖族、鬼族什麼事了!

    聖族的刺客殺手們全都對視一眼,從自己和對方的眼中看到無盡的驚訝,還有一絲懼怕!無論來者是誰,刺殺對像有光輝戰甲保護,圍剿他們的高手中又有天騎士、大魔導師、皇騎士、魔導師在,此次刺殺已無懸念,所幸最大的目標已被幹掉,那就趕快撤吧!想法一致後,所有聖族全都完成光明變身,拍著或多或少的光翼疾弛而去。

    「好賊子!在我呂奉先面前還敢逃?」這話說得很沒道理,人家要是在你面前猖獗,還可以說他看不起你,現在人家都要逃了,那還有什麼敢不敢的?難道非得等在這裡,洗乾淨脖子等你砍,才叫看得起你?要真是這樣,還真是沒辦法看得起你!道理是如此,可惜聖族們現在都忙著逃命,沒人提出反駁意見和改進建議,只好由他發飆了!

    呂奉先倒真是有發飆的資格,人尚在空中,就「刷刷刷」,三支銀白之中帶著點點金黃的鬥氣箭如閃電般貫穿了一位八翼聖候和兩位四翼聖子的胸前,將其炸為碎片。一弓三箭奪三命,更讓聖族們逃得比什麼都快,一轉眼間,還沒等人家在呂奉先出現的驚訝中醒悟過來,全都沒影了。

    剩下的地系魔武雙修刺客和青蛾族刺客就慘了,被團團圍住,眼看著要生拿活擒時,全都自爆身亡,倒是沒給御林軍們留下任何驚喜。

    能留下驚喜的只有韓夢山,被房遺愛的龍城守衛軍包圍之後,舉根白旗出來就算是深明大義,棄暗投明了,接下來自然會將虎獅王西叔昌的篡位陰謀招得一乾二淨,所有的不義之事全都是喪心病狂的虎獅王所為,我韓夢山只不過是搖旗吶喊的小卒,如今大義滅主,轉投我王,我王若是不賞點東西,給個位子坐坐還真不配稱仁義君王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先不提。

    空中的那道銀中帶金芒的身影飛翔一圈,發現再也沒有用武之地時,鬥氣一斂,落在西施面前,單膝跪地說:「皇騎士呂奉先見過古越國長公主西施殿下,救搖來遲,還望殿下恕罪!」

    呂奉先聲音清朗洪亮,四方響應,仔細看去,更是能發現他長得目如朗星,雙眉入鬢,丰神如玉,身著一襲鑲金白衣甲,風采煥發,猶如一輪初升的太陽,渾身上下放著淡淡的光芒,如同神靈降世,在儒雅中帶著逼人的英氣,在豪放中又因為那半跪的單膝體現出紳士般的教養。如此炫目的出場方式,如此俊朗的年少英雄,幾乎可以滿足所有懷春少女對男人的一切夢想。

    張崇弛也算是夠英俊灑脫了,甚至連在京城見過大世面的貂蟬都在他雙眼的神光下有點意態恍然。但比起現在的呂奉先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很難說差在哪裡,就好像兩人都夠資格出現在美男帥哥大學,但張崇弛不過是個高年級的出色學生,而呂奉先已是叱吒風雲的名教授。

    當呂奉先看清了西施的容貌時,也同樣眼前一亮,射出兩道熾熱的光芒。這年頭,帥哥靚女向來是天敵,在他的目光下,西施罕有地失去了平時冷靜大方的樣子,笑靨如花地說:「呂騎士快快請起,能得騎士相助,實乃古越國大幸,何罪之有?」

    一邊的房遺愛按著滴血的肩頭,衝動西施面前,充滿敵意地看著呂奉先說:「我從來沒聽說過有你這樣一位皇騎士,你到底是什麼人,受誰指使來的?」

    呂奉先不以為忤,反而風度十足地微笑著說:「在下學藝剛剛出山,巧遇西歧候前輩,受他指點,特來拜訪西伯昌國王陛下,不想正趕上這個大場面。」

    「有何憑證?」

    呂奉先將一枚玉珮舉過頭頂,呈到西施面前說:「以此為證!」

    「金香玉符!」西施臉色一震,這枚金香玉符是她的祖父西歧候禪位給西伯昌後,外出遠遊修煉所帶走的,如今送呂奉先,這意味著什麼?正當她思緒萬千時,張崇弛輕聲說:「夷光,先回宮,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安排,才能將此事的影響壓到最小。」

    「是!」西施平常的王位繼承人訓練這時開始發揮作用了,她有條不紊地指揮王宮侍王抬著「國王屍體」隨霍去病、張崇弛等人回乾清宮,讓呂奉先、房遺愛、眾臣和已被拿下的虎獅王西叔昌全都到太和殿等候進一步的處理,御林軍圍守王宮,龍城守衛軍全城戒嚴,同時安撫民眾。

    在交代完一切,迅速進入乾清宮後,西施揮退了王宮侍衛,靠在一張椅子上苦笑著說:「怎麼會鬧出這麼一大場亂子,這下該如何是好!夷光心亂如麻,還請霍大人和大哥指點。」

    張崇弛踢了躺在榻上的化蛇一腳,說:「死了沒有?死了的話,我可要換人簽血契了,沒死的話,給我爬起來!」

    化蛇一骨碌爬起來,哭喪著臉說:「老大!我要告你虐待寵獸,我已經被人殺了一次,躺下休息一會兒也不行嗎?」

    張崇弛揪著化蛇說:「你不是自詡智慧第一嗎?而且你們化蛇的智慧可以通過血統代代相傳,估計積累了幾萬年,比任何一種老狐狸都要精明,說說你對此事的看法?」

    化蛇說:「我怎麼知道?我只是留了一個破綻,讓大家覺得國王復活是一件早已安排好的事,剩下的這些就不該我管了吧!」

    「什麼破綻?」張崇弛笑嬉嬉地說:「說來聽聽!」

    化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國王整個胸口被刺穿,卻不見流血,你以為正常嗎?也許剛才的情況太過激烈,讓人一時不加注意,但事先想來,不免會有些懷疑,我們正可以利用這種懷疑,解釋國王事先已做了安排,才能似死而非,死的進去,活的出來。現在古越國這個場面,沒有國王西伯昌,誰也鎮不住!」

    「行!你就繼續當你的國王吧!」張崇弛放開它,拍拍手坐了回去,馬上又站起來,伏到夷光的耳邊說了幾句,夷光神色微變說:「真的這樣嗎?」

    「不錯!相信我!」張崇弛肯定地說。

    夷光微低著頭說:「那你們……你們……」

    張崇弛哈哈一笑:「這裡有化蛇和你在,古越國應該問題不大,我想我們還是去追尋國王的下落為妙!對了,可能會趕不上西施女王陛下的登基大典,還請原諒!」

    夷光沉思片刻,終於下定決心說:「好!大哥!就照你說的辦!預祝大哥此行一帆風順。」

    張崇弛轉向霍去病說:「霍大叔,我想此間事夷光自會處理。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要找回真正的西伯昌陛下,只是這樣一來,霍大叔的行動計劃難免都拖延……」

    霍去病笑著說:「那個計劃誰都沒有把握,本來就是傳說的事,閒著無事當然要去試試,如今有大事在,還是先以大事為主。你是想通過寢宮的單向傳送魔法陣,去看看西伯昌陛下到底去了哪裡,看能不能找到點蛛絲馬跡吧!」

    「不錯!」張崇弛說:「霍大叔真是目光如炬。只是張巡大哥幾位……」

    「沒說的!你阿弛的事就是我的事!」張巡抖抖手中的幻晶龍槍說:「再跟我客氣,這桿槍我也不會還給你的!頂多今後不認識你是誰而已!」

    楊玉環嬌笑著說:「如果你和霍大叔不去,憑我跟王壽漢兩人能實現那個計劃嗎?像那種地方,沒有什麼守護才怪!我一直在想,我們那時只是一時僥倖,守護的碧海銀蛟被那只聖獸給殺了,否則,誰進得了那地方!」

    好心機,她說的話,只要是這個行動計劃裡的人都能明白,但不知道行動計劃的誰也不明白。西施當然不會多問,這是最起碼的禮節,該她知道的,張崇弛自然會告訴她。

    張崇弛說:「多謝王兄和楊姑娘支持!」

    王壽漢拍拍他的肩說:「你如今可是古越國的親王了,當然這邊事為重!大家都能理解,就不用再說客氣話了,直接動身如何?」

    化蛇聽了一會兒,自然聽出味來了,跳起來說:「不行!不行!你們一夥人都走,卻把我留在這裡,萬一那該死的迷園老人要來怎麼辦呢?」

    張崇弛說:「迷園老人號稱無所不知,不管他跟古越國的這場鬧場有沒有關係,都可能已推斷出你成了我們的寵獸,進而幻化國王這件事!」

    化蛇緊張地說:「那怎麼辦呢?」

    張崇弛說:「他可能有兩種處理方法,一是追究,二是不追究,不追究,你怕什麼?如果他追究,會有兩種結果,一是找得到你,二是找不到你,找不到你,你怕什麼?如果他找到你,無非是兩個情況,一是你有對策,二是你沒有對策。你有對策你怕什麼?如果你沒有對策,那麼就是兩種後果,一是保全性命而退,二是斷送性命,能保命你怕什麼?如果命也沒了,有什麼好怕的?不管怎麼樣,跟你跟不跟著我有關係嗎?」

    「沒關係!」化蛇聽得兩眼發花說:「老大,可憐可憐我吧!」

    張崇弛同情地拍了拍它的肩說:「那迷園老人也知道我們的行動,被他找到是遲早的事!那時你在我身邊也不一定安全,反而留在這裡有一張護命符!」

    化蛇激動地說:「還有護命符?快說!快說!」

    「呂奉先!」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8:02
卷四 古越驚變 第十章 細說前因
    「快說,你暗中跟西施交代的是什麼話?幹嘛那麼神秘兮兮的!」一夥人經過傳送陣,昏天昏地地傳到另一個地方。那是一個石室,室前有石門,不知外面是個什麼的世界,更不知到底身處何方。但大夥兒似乎對剛才發生的一切更感興趣,全圍著張崇弛,張巡更是開時劈頭蓋腦地發問,真是有違騎士守護的本義啊!

    張崇弛苦笑:「不說行嗎?」

    「你說呢?」王壽漢悠哉悠哉,好像不關他的事,但那話說得卻讓人不能不答。

    說吧!再不說明原因,估計連創世神都會被一個名叫讀者的異界神拉去猛貶一頓,然後說:「靠!憑這種情節還想騙點擊率、推薦率和收藏率,簡直不知道馬王爺長几只眼!」在創世神還不明白馬王爺長什麼模樣,更加不知該如何塑造這個人物時,就見無數板磚從天而降,將其埋在九泉之下,那高大的陵墓前,碑文用神文字寫著:「YY是YY者的通行證,玄虛是玄虛者的墓誌銘,謹以此紀念死於故弄玄虛又無法收場的創世神。」

    為免創世神出現如此厄運,只有讓張崇弛費嘴皮子了:「千頭萬緒從何說起?」

    「簡單!我們問,你答就是了!」霍去病自信看出了幾分隱秘,但相比張崇弛如此智珠在握的樣子,又不由地好奇起來!

    「這次刺殺的真正主謀是誰?」

    「我不知道!」

    張巡奇了:「這次刺殺的主謀當然是虎獅王西叔昌,這還用問嗎?阿弛居然說不知道?」

    「如果沒有我們,沒有呂奉先,你說這事會是怎樣的一個收場?」

    「很簡單,國王未出現在慶壽大典,又沒有確切的交代,國不可一日無君,自然要讓新王登基。至於讓誰登基,這倒是個問題。西施雖然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但她未滿二十,又是女的,威望也不高,倒是虎獅王的威望遠在她之上。相比之下,沒有西伯昌壓著的話,讓眾臣朝議,兩人登基的可能性都只有一半。」

    「如果慶典上再發生一些事,使得大家的情緒轉向支持虎獅王的話,那自然是他登基了!既然如此,他當然要有所安排,但不可能安排這麼多的刺客。退一萬步說,他就是讓人刺殺國王或西施,也必定不能讓他們暴露身份,更不會讓自己的貼身侍衛赤裸裸地動手,背上弒君自立的罪名。」

    「這麼說來,連西叔昌也只是一顆棋子!」

    「不錯!當我跟他同車時,他的確說過,他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當我問誰是弦時,他以目示意那兩名侍衛。更可疑的是,聖族向來高傲自大,看不起人族,虎獅王以什麼好處能誘得他們如此出手,甚至於甘心屈身侍衛?」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換個問題,黃雀是誰?」

    「如果國王被刺,西施被殺,西叔昌和他的兒子西周文、西周武又背上弒君之名,失去了王位繼承權,那麼國王這個位置會落到誰的手中?」

    王壽漢神色微冷說:「房遺愛,看似忠君,不惜以身擋劍的房遺愛!其實,從他召集龍城守衛軍,能那麼從容地解除韓夢山等人的武裝就可以看出他早有安排。不!甚至於連韓夢山都可能是他的安排,以加深虎獅王弒君的罪名。」

    楊玉環柔柔地說:「這樣一來,事情就非常圓滿了。虎獅王西叔昌權迷心竅,不惜弒君,企圖自立為王。龍城統領房遺愛及時阻止了他的陰謀,並將其拿下,處以死刑,以祭國王和第一繼承人的在天之靈,而後,以第三順位繼承人的身份登基為王,召告天下,四海清平。」

    「可惜,黃雀雖然利害,在它的身後,還有彈弓在!」

    「彈弓又是誰?」

    「也許是聖族,也許是別人!我不敢確定,但以房遺愛的能力,我不以為他能夠馭使聖族、青蛾族還有那個魔武雙修的侏儒族人為他賣命,更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虎獅王的行為控制在手裡,布下一招又一招的棋局。還有,後來出現的光明大魔導師諸葛明,但願他跟此事沒有什麼關係,否則,其後所埋藏的陰謀將震驚整個深藍寶石大陸!」

    「那個呂奉先呢?」

    「我倒是認為他的確是碰巧而至!因為沒有他的插手,西施很可能被殺。現在留下西施,就算國王被殺,虎獅王的繼承權被剝奪,也輪不到房遺愛登基為王。他身後的彈弓也難以達到利用他控制古越國的目的。」

    霍去病露出深思之色:「我覺得深藍寶石大陸將再度風起雲湧,激烈程度將遠勝過漢帝未平定天下前的亂象。」

    「師父的意思是……」

    霍去病說:「你們也看到了,那個呂奉先用的是什麼?當時他罩在西施身上的,可能就是神器光輝戰甲,而後射殺三名聖族的那張弓,就是終極風精靈器風行天下之弓。難道說他的來歷竟然跟千年前失蹤的漢帝有關?傳說漢帝是跟鬼帝、聖帝同時失蹤的,如此一來,鬼族和聖族一聽到這消息,還不傾巢而出找呂奉先討消息,到時候,他留在古越國恐怕是先害了古越國吧!」

    張崇弛說:「這個大叔先不要太過擔心,聖族和鬼族來本就相互牽制,再加上他們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有人盼著能找回聖帝、鬼帝,也有人盼著這兩個老傢伙永遠找不回來呢!畢竟,時過千年,各種利益分化已不似當年,作為既得利益的受益者不會想突然改變現狀的。何況,中原國的漢皇陛下也肯定要派人保護呂奉先,以便打聽漢帝的最後下落等等。這麼多的因素交錯在一起,使所有的人都不得不先計劃再行動,所以短時間內,呂奉先就像是颱風之眼,外面雖亂,他那邊卻十分平靜。」

    「那麼現在可以說說你留給西施的計策了吧!」

    「很簡單啊!國王復活,禪位給她。善待虎獅王,疏遠房遺愛,警惕諸葛明,籠絡呂奉先!」

    張巡說:「阿弛,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對勁!西伯昌給你金香玉符,估計想封你為親王,西歧侯給了呂奉先金香玉符,莫不是也希望封他為親王,一個古越國最多三個親王,一下子封了兩個外姓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奧妙?」

    「情敵!」張崇弛坦然說:「如果夷光登基為古越國國王時,她的丈夫必須是親王身份。雖然我不知道西伯昌送我金香玉符有沒有這層意思在內,但以我對她的仰慕,我非常希望能有這麼一層含義。我想,西歧侯外出遊歷修行,可能並不知曉此事,或者他覺得呂奉先更適合夷光,就送他金香玉符。從呂奉先看夷光的眼神,估計他也知道這其中的含義!」

    「兄弟!我服你了!」王壽漢拍著張崇弛的肩說:「連情愛之事都能說得這麼坦坦蕩蕩!」

    張崇弛聳聳肩說:「情愛本來就是這世上最美好的事之一,何必弄得那麼鬼鬼祟祟,一副見不得人說不出口的樣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歡夷光,你喜歡楊玉環,有什麼不能光明正大地說出來的?」

    「咳!」霍去病差點被自己的一口唾沫給嗆死,成為深藍寶石星球自創世神以來死因最奇離的天騎士:「看來我真的老了!這事還是你們年輕人討論吧!」

    王壽漢也是一陣臉紅,說:「那你還要西施籠絡呂奉先?兄弟,雖然你的醫術比他高明,人也說不定比他聰明,可是你的背景沒他厲害、騎士技沒他高明、人沒他帥、風度沒他酷,你就不怕他先把西施給泡上手?到時候可什麼都晚了!」

    張崇弛這時的臉色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緊張,說:「其實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真正的愛情是兩人都得王八看綠豆,對了眼才行!這種愛情如果沒經過風雨,沒經過外界的誘惑,終究是不成熟的。我很緊張夷光,但並不是說就該膩在她的身邊,使一切可能的誘惑都到不了她的面前,而是要以我的情懷去感染她,幫她低御誘惑。你說得不錯,呂奉先是我的大敵,但夷光如果真的看上了他,我也只能黯然而退!」

    「那……」張巡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了,說他精明吧,他精明得要命,說他笨吧,他倒真笨得無可藥救。在沒有取得西施的承諾之下,就輕易地將一個絕世帥男放到她面前,不是自找麻煩嗎?

    張崇弛突然笑了,在緊張之後,那份慣常的自信又出來了:「大家不必這麼緊張啦,從呂奉先的出場來看,從他最標準的騎士動作和紳士風度,還有掩飾不住的得意來看,他可嫩著呢!估計剛從山裡被他師父給放出來,乍見美女,才有那種驚艷的感覺。到時候,當花花世界向他展開懷抱時,他還指不定愛誰呢!甚至於能不能把握住自己的心志還不一定,何必我們在這裡杞人憂天!」

    一番話說得霍去病等人口瞪目呆,根本不知他在想什麼,自信又從何而來!更不知道他將自己的建議給夷光時,夷光曾說過:「哥,我知道了!保重!保重!」雖然她只重複了保重兩字,但無疑已給張崇弛吃了一劑定心丸。

    他站起身來說:「我們還是好好準備一下,應付接下來的挑戰吧!」說著,走到門口,一手拉開石室大門,踏了出去。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8:02
卷四 古越驚變 第十一章 天姥神峰
    迎入大家眼簾的是一片起伏高峻的山脈!這裡,這裡應該是在天神山脈之中,否則,深藍寶石大陸不可能有這麼奇峻崇高的山脈,這是五人步出石室之外的第一感覺。

    等到五人完全看清了身處的地方時,又是一陣驚訝。別看外面的山已經很高,但方圓十里之內的峰頭卻都在他們腳底。在群峰之間,有一塊橢圓形的湖。湖光銀光如璧,寒氣上映,照得四周山峰盡入水中,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湖底。以騎士們的眼力,赫然發現這個石室也並非處在這座山峰之巔,而是處在半山腰的位置。

    霍去病的眼界最闊,迅速判斷出他們所處的位置:「靜影沉璧,纖毫畢現,這湖定然是鏡湖。在鏡湖邊上,獨傲群峰的,除了天姥峰還有誰?」

    天姥峰?當霍去病提到峰名時,剩下的幾個除了張巡外,全都露出了訝然的臉色。古越國王宮的一個單向傳送陣居然連通著天神山脈之中五大奇峰之一的天姥峰,這誰能料得到?張崇弛不禁想起三千年前詩人李白的《夢遊天姥詠留別》:「海客談瀛洲,煙波微茫信難求;越人語天姥,雲霞明滅或可睹。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嶽掩赤城。天台四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我欲因之夢吳越,一夜飛渡鏡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謝公宿處今尚在,淥水蕩漾清猿啼。腳著謝公屐,身登青雲梯。半壁見海日,空中聞天雞。千巖萬轉路不定,移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龍吟殷巖泉,栗深林兮驚層巔。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列缺霹靂,丘巒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開。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台。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忽魂悸以魄動,恍驚起而長嗟。惟覺時之枕席,失向來之煙霞。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別君去兮何時還?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我一直奇怪,李白寫的明明是天神山脈中的天姥峰,為什麼不斷地提到越人、越國?莫非當年他真的曾通過古越國的傳送陣到達天姥峰。如此神妙的經歷,要是直說出來,別人不以為他神經才怪,只好改口說是記夢?」楊玉環顯然也想起了這首名詩。

    張崇弛更是笑著說:「如此推論的話,我還可以判斷,說不定這半個傳送陣就是當年的大魔導師謝靈運所留,否則他為什麼別的人不提,只提到謝公宿處今尚在?」

    「行了!」王壽漢說:「沒有什麼證據,就這麼天馬行空地瞎猜。猜得準了倒也無所謂,萬一猜測與事實出入巨大,恐怕後世記史的人就難寫了!真要是一五一十寫下來,人家不以為你們在惡搞歷史,破壞文化傳統才怪!」

    霍去病說:「說得也是,別忘了我們的正事!西伯昌連句話都不留就跑到天神山脈之中幹什麼?這地方可不是什麼旅遊聖地!」

    張崇弛說:「不僅不是什麼聖地,恐怕還很危險。熊咆龍吟,這熊還排在龍前面,估計也不是好惹的主,還有,那些什麼天雞、雲之君、仙之人、虎鼓瑟、鸞回車,估計不是些修煉極高的異人,就是高級靈獸,說不定還有聖族攙和其中。」

    張巡說:「這些有的沒有的先別說,我們到底該怎麼走。剛才我已經將石室四周巡了一遍,找不到任何線索。人生地不熟的,難道到處瞎轉悠?」

    「兩個方向!」張崇弛指著不遠處直入雲霄的峭壁上一個又一個饅頭大小的石凹,石凹右邊的山壁上刻著「青雲梯」三個神文字說:「一個是遵照前人李白的路徑,腳著謝公屐,身登青雲梯。雖然沒有像謝公屐那樣可以讓人身輕如燕,登高如履平地的風系高級裝備,但以我們的身手,要上青雲梯應該問題不大。」

    「另一個方向呢?」

    張崇弛面臉深思說:「我想來想去,總覺得眼前這地貌地形好像在哪裡見過。可是,我沒見過多少地圖,為什麼對這裡有印象?」

    「這一張呢?」這一提,霍去病馬上掏出軒轅宮殿秘圖,攤在一邊仔細地對照起來!巧啦!幾個人全都再次面露訝色,沒錯!「這是剡溪、這裡是鏡湖、這邊是天姥峰,這麼說來,軒轅宮殿該位於我們的西面。從剡溪、鏡湖的實際大小和圖中比例來看,該是百里左右。」

    張崇弛總結說:「所以,第二個方向就是向軒轅宮殿這一路去!」

    「那……西伯昌不找啦!」張巡不解地說:「我說阿弛,你好像對老丈人一點兒都不在乎似的,人家哪還敢把女兒嫁給你?」

    「這不還是沒影的事嗎?」張崇弛笑著說:「豈止我不緊張,其實好多人都不緊張!特別是甘德隱晦的指點,我敢斷定,西伯昌另有遇合,絕對沒有生命之危!現在古越國內雖然也危機四伏,但仍處於一種平衡狀態。特別是呂奉先出現後,沒弄清他的底細之前,誰也不敢先動手!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我們倒可以尋寶找人兩不誤!」

    張巡說:「你憑什麼對呂奉先那麼有信心?」

    王壽漢說:「巡師兄這個問題就問得多餘了!別的不說,光呂奉先展示過的兩件裝備就關係重大,光輝神甲和風行天下之弓都是隨著漢帝五兄弟和聖帝、鬼帝一起失蹤的,此次重現天下,會引起多少有心人的關注?那呂奉先在鬥氣中已出現金芒,再過兩年,必定能成為深藍寶石大陸第四位天騎士。如此強大的戰力意味著誰也不敢輕易得罪他!而且他背後是誰?他師父又是誰?如果是當年漢帝五兄弟的傳人,就連中原國漢皇陛下都得叫他一聲王太叔!所以,今後古越國內的爭鬥焦點很可能轉移到呂奉先的身上,有他在,西施當可無恙!」

    「好!沿著剡溪,向軒轅宮殿的方向去!不過,大家一路要注意,有沒有其他的痕跡,如果發現西伯昌的痕跡,尋找軒轅宮殿的計劃就暫時終止,以西伯昌為重。」霍去病為這次行動定下基調:「我們行進過程中,必須保持隊形。我居前,巡兒居左,壽兒居右。玉環和阿弛居中,阿弛將解毒藥和急救藥放在能夠最快使用的位置。」

    五人一路向西,走得很慢,除了要警惕怪獸和突如其來的危險之外,還必須保持最佳體力,以防意外。推進了大約二十來里地,看看天色已晚,就準備休息。誰也不知道夜裡會有什麼,乾脆離剡溪不遠的一處山崖邊支起賬篷休息。

    一夜無事,就連飛過只怪鳥也是既怕火又怕人,見這裡篝火熊熊,還有人輪流巡視,早驚得不知逃何處去了。等到第二日天開始放亮時,大家都覺得其實天神山脈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驚險,反而景色絕佳,說不定西伯昌跑這裡來就為了渡假。

    一番洗漱之後,剛要上路,楊玉環無意中仰頭看了看來時路,不由地驚奇地說:「大家快看,那是什麼景色?」

    什麼景色?回頭,就可以看到遠遠的鏡湖湖面在不斷地蕩漾著,一團團青色的雲彩從湖中湧出,升在空中,遠遠看去,宛如撐起了一把青色的華蓋傘。匯入鏡湖的剡溪後半段水面上,一縷又一縷地土黃色煙霧升起,瀰漫開來,將居然將剡溪給封得嚴嚴實實,到處是土黃色的地元素。

    張崇弛笑了一下,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看來說的就是如此!念頭還沒過,趴在他肩上打瞌睡的聖猞猁就咬著他的耳朵說:「傻小子!別以為這是自然之景,馬上有好戲看了!」

    當土黃色的煙開始向鏡湖壓了過去時,突然從湖中傳出一聲悠長而又清越的吟聲,高拋入雲,四峰響應。像是要挑戰這聲長吟,在山峰之中又傳出一聲低吼,深入大地,湖溪蕩漾。一高一低,兩個聲音在空中來來往往,似乎在爭奪各自的地盤,又像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熊咆龍吟?天哪,該不會真是出現李白筆下的情形吧!張崇弛低聲對聖猞猁說:「要是真有龍出來,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聖猞猁兩眼一翻說:「涼拌!就憑你我,現在連龍的一根指頭都鬥不過,還能怎麼樣,聽憑處置!不過,你放心,就像我們懶得刻意去滅一隻螞蟻,龍才懶得更我們計較,說不定一高興還會賞幾粒飯,夠你用一陣子!」

    說話間,那兩個聲音好像厭倦了這種無形的爭鬥,隨著最後一聲沖激,水煙激盪之下,在鏡湖的邊上,出現了一隻三米多高的土黃色巨熊,在胸口有一個金色的神文字,它仰天長吼,雙抓拍著湖水,將整個湖面破成兩半。

    在被破開的湖水中,一條頭生雙角,四爪飛揚,近二十米長的生物正逆水而上,飛衝到半空之中,尾巴一卷,一股銀色的湖水向巨熊拍去。

    「龍!」「熊!」「龍!」「龍!」「怎麼連熊也敢跟龍鬥?」

    「切!」聖猞猁對一群沒見識的人族嗤之以鼻:「除了神,誰敢跟龍鬥?那不過只條蜥龍而已!倒是那只熊不簡單,金獸上級的大地之熊,胸口居然有地神之祝福,真要是打起來,說不定還能宰了那條蜥龍!」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8:03
卷四 古越驚變 第十二章 大地之熊
    「蜥龍?」張崇弛的眼睛捨不得離開難見的靈獸之鬥,說:「蜥龍不是龍嗎?」

    聖猞猁雙眼一翻說:「你說蝸牛是牛,還是天牛是牛?」

    「不會相差那麼遠吧!怎麼說這條蜥龍跟傳說中的龍也挺像的!」張崇弛堅持自己的錯誤觀點不放。聖猞猁無奈地說:「好吧!那我就告訴你什麼叫蜥龍。有一種金獸中級的水獸變色蜥,能夠將自己的卵偽裝成龍卵,放到龍穴之中孵化。由於在孵化過程中,吸收了一點龍氣,所孵化出來的小變色蜥具有了一點龍的特徵,在等級上更是超越了金獸上級。但比起王獸和龍卻差遠了,所以,也把這種小變色蜥稱為蜥龍!」

    張崇弛驚訝地說:「這是不是叫攀龍附鳳?高明!」

    「高明什麼啊?」聖猞猁眼中儘是諷刺之色說:「這種偷取非本體能量的方式只是小道,有效也有限。龍是何等高貴的生物,豈容你小小的變色蜥玷污,一但發現這種情況後,必追宗溯源,那蜥龍的父母就算是逃到天邊也會被挖出來挫骨揚灰。所幸,龍還是極其護短的生物,蜥龍既然已沾了一點龍氣,就不忍再下手殺它,一般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一扔,劃幾里地讓它稱王稱霸就是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張崇弛不禁感慨說:「豈止人族父母為兒女盡心盡力,想不到蜥龍的父母居然不惜被挫骨揚灰也要給兒女一席出人頭地的機會!」

    聖猞猁突然驚了一下說:「不對!這蜥龍雖然被龍族所蔑視,但畢竟是沾過龍氣的生物,在天神山脈中被一隻大地之熊欺負,難道龍族就不管了?」

    幾句話的工夫,那條蜥龍和大地之熊已經你來我往的鬥了幾個回合。龍吟熊咆,水來地往,尤其沒有哪方擁有壓倒性的實力,倒使得它們各盡所能,那場面比當初聖猞猁宰殺碧海銀蛟可壯觀多了!就連五里之外的張崇弛等人都覺得身上壓力倍增,不得不發動鬥氣和魔法暫時護住身子。

    張崇弛退到霍去病的身後,傳聲給聖猞猁說:「老妖貓,你看看人家那場面,比你宰一條什麼水溝臭蛇可威風多了!」

    「什麼水溝臭蛇!那是碧海銀蛟!」聖猞猁一陣吹鬍子瞪眼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一邊偷看,為了怕誤傷到你,才直接發動最厲害的殺手,壓倒性地幹掉了它!否則,金獸上級的碧海銀蛟就算比蜥龍差,也有限的很!」

    「你總算承認了是你殺了碧海銀蛟!」張崇弛笑了一笑,將手伸到聖猞猁面前說:「拿來!」

    「什麼?」聖猞猁恍然明白,它無意中已經將張崇弛的一個猜測給證實了,不得不裝糊塗說:「你見過我身上帶有東西嗎?」

    張崇弛勝券在握地說:「這我不管!我要碧海銀蛟的那只角。本來我剝了碧海銀蛟的皮,打算給兄弟做件皮甲,結果矮人族的大宗師歐冶子說,除了碧海銀蛟的角之外,什麼東西都不能自由裁剪蛟革。想來想去,只好找你要了!」

    「不就是一隻角嗎?」聖猞猁滿不在乎地說:「早說啊!現在晚了,我已經吃了!」

    「吃了?」張崇弛的眼珠都快掉出來了:「你居然將碧海銀蛟的角給吃了!」

    聖猞猁說:「那當然,不吞噬掉碧海銀蛟的魔核和角,我的額頭哪來的水元素標誌?又怎麼能掌控水元素?」

    張崇弛驚訝地說:「可,可你是一隻聖獸啊,要掌控水元素幹什麼?」

    聖猞猁聳聳肩說:「我也不知道能幹什麼!只是本能地感覺到吞噬高級靈獸的晶角和魔核對自己有好處,那就做吧!」

    「光憑著本能做事,你還真是禽獸!」張崇弛一陣咬牙切齒說:「那一大捆蛟革不成廢物了?」

    聖猞猁說:「謝謝誇獎,我本來就是獸中之王。當然,還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在吞噬了碧海銀蛟的晶角之後,我已擁有了與其同樣的能力,可以破開蛟革。不過,鑒於你對我不友好不禮貌的態度,我暫時保留為你裁剪蛟革的權利!」

    張崇弛陰陰地笑了:「跟我談開條件了!好啊!大不了以後請你吃十全大補丹,讓你青春煥發,雄風大振,找一群聖獸妹妹……」

    那聲音那語調讓聖猞猁的小臉有點發白了,真要是十全大補丹還好說,萬一正話反說,給的十全大毒丹,那滋味可就無法想像了!青春煥發、雄風大振固然好,萬一落個慾火中燒、精盡人亡,這以後怎麼向後人交代,這追悼會還怎麼開啊?

    聖猞猁忙轉移話題說:「老大,我不幫你還幫誰啊!沒問題,等見到你矮人族的朋友,跟我說一聲,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老大,快看,它們要正式開始了!」

    什麼?剛才打得那麼熱鬧還只是熱身而已嗎?張崇弛的目光再次被兩強相鬥的場面所吸引。蜥龍在跟大地之熊近身交戰了半刻,覺得近戰不是那只皮硬肉厚的傢伙對手,反身飛回鏡湖之中。四爪一按湖水,整個鏡湖湖面像是燒開了的水沸騰起來,一層又一層的水元素騰空而起,結成無數的水彈,劈頭蓋腦向大地之熊飛擊而去。

    霍去病慨然歎道:「光這一招就足以殲滅幾千普通人族軍隊,那條龍強啊!」

    「是蜥龍!還不算是龍呢!」方纔他跟聖猞猁的對話,被聖猞猁的能力所約束,沒有傳到其他人的耳中,讓他不得不現學現賣,解釋了一下蜥龍跟龍的區別!

    楊玉環不禁問:「那蜥龍已超越了金獸上級,為什麼還幹不掉金獸上級的大地之熊?」

    張崇弛看著大地之熊擺出一副好玩的神情,雙掌揮舞間,生出無數的幻影,彷彿千手千臂,直接將當面襲來的水彈拍落在鏡湖之中,說:「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推測一下原因,無非兩種,一是大地之熊乃地獸,正好能克制蜥龍這種水獸,二是這隻大地之熊胸口的金色神文字像是傳說中『地神之祝福』的魔法印記,使它能發揮更大的戰力,不至於敗給蜥龍!」

    見水彈被大地之熊拍散了大半,蜥龍怒嘶一聲,全身鱗甲張開,鬚髯直豎,無數藍色的光芒在它身上躍出,匯入額頭的雙角之中。雙角間出現了一個深藍色魔法印記,中間是一道彎曲的『S』形,在兩邊各有兩條斷開的篆紋!這個印記一顯,大地之熊面色一肅,退出十步,人形站立,雙掌上舉亮掌,看似投降又非投降。

    蜥龍跟這隻大地之熊交戰可不是一回兩回的了,在剡溪的入湖口,每隔三五百年,就有生出一枝青桑木。青桑木能大幅度地提升水獸和地獸的能力,同樣也是煉丹的絕品靈藥。每當青桑木成熟時,身為鏡湖霸主的蜥龍都要面臨天姥峰中霸主大地之熊的挑戰,只有勝者才能取得青桑木。這種爭鬥不僅是現在,就是上一代大地之熊和蜥龍也是如此爭鬥。

    它自然知道大地之熊的那個動作根本不是投降,而是要發動最強大的力量前兆。戰吧!蜥龍心中戰火熊熊,怎麼說我也比你高出半級,在獲得青桑木之後,又可以提升力量,一旦進化到令神龍大人滿意的地步,也許能獲得它賜下的龍血,進而達到亞龍的境界。蜥龍口中的聲音變得高低前伏,前後飄移不定,像是在吟唱著什麼。

    「龍語魔法?」楊玉環大感興趣:「莫非是傳說中的龍語魔法?」

    張崇弛轉述聖猞猁的話說:「蜥龍還沒有能力發動真正的龍語魔法,這只是它仿造龍語魔法所馭動的本源力量而已!」

    頃刻間,蜥龍吟唱已畢,那團藍色的魔法印記脫地而出,箭似地射向大地之熊!大地之熊毫不示弱地仰天大吼,四周的地元素源源不斷地注入它胸口的金色印記之中。雙掌擺動間,在它的左右臂又生出六隻前掌,各自擺出不同的姿勢,形成一個六芒星陣。原有的兩掌緩緩地對著蜥龍魔法印記,將六芒星陣推了過去!

    兩個強大的魔法相撞,居然沒有產生震波、沒有產生巨響,脫離了霍去病他們一貫的想像,只是發生吱吱兩聲,引起一陣微風。大地之熊的胸口一亮,一切歸於虛空,似乎誰都沒出口手。只在蜥龍的嘴角掛出了一縷血跡,它恨恨地看了看大地之熊,又戀戀不捨地看看湖口水土雙重魔法結界中的青桑木,吐出一道水光,解除了水結界,然後一頭鑽入湖底,這條蜥龍倒也輸得光棍!

    大地之熊爪前黃光一閃,解開土結界後,小心翼翼地撥起青桑木,在胸口畫了一個空間圖形印記,張開一個空間陣後,正想將青桑木收入其中。突然空中白光一閃,從它左脅邊擦過,直升天空。

    在空中,一隻金獸中級的風隼凝形而出,四周風元素繞體,口中叼著那枝青桑木。仔細看去,它的左翅上鮮血淋漓,剛飛了幾下,就搖搖擺擺地直向張崇弛等人的方向摔了下來。

    大地之熊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怒吼一聲,向風隼受落的地方狂奔。可是,奔了沒幾步,一個裂口在它胸口裂開,大量的鮮血湧泉一樣迸出。兩敗俱傷!如果不是大地之熊與蜥龍的狂斗中已耗盡了體力,給風隼十個膽也不敢妄想漁翁得利,但虎死尚有不倒威,在它偷襲成功時,大地之熊的反擊同樣讓它傷重垂危!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8:03
卷四 古越驚變 第十三章 百春藥谷
    張崇弛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兩隻平時看到了說不定要扭頭就逃的靈獸半死不活地到了面前,一時之間你看我來我看你,老半天,霍去病說:「阿弛,交給你了?」

    「為什麼?」張崇弛奇怪地說。

    張巡拍了拍他的肩說:「笨蛋!你不是誘拐過一條金獸下級的化蛇嗎?再施展一下你的坑蒙拐騙大法,能騙下這兩隻金獸給我們當寵獸,就算我們服你!」

    服我有什麼用?好處你們拿,風險我來背,這也是兄弟?張崇弛咕噥了兩句,在聖猞猁不滿的目光中一步三晃到了兩隻金獸面前。大地之熊對他的反應倒也有幾分友好,睜眼瞪著他時的低咆聲中,有幾分柔和的味道,但風隼可就厲害多了,掙扎著揚爪示威,看得聖猞猁火起,目中光芒一閃,王獸之威一現即隱,嚇得那只風隼噓若寒蟬。

    張崇弛先是拍了拍大地之熊的頭,將幾顆紅色的丹藥塞入它的口中,給它塗上筋骨生肌膏後,以手按著傷口,心中存想著地元素的厚實。大地之熊的胸口神文字漸漸亮起,很快,剛才深口見骨,長達一尺的傷口已接近痊癒。風隼那邊更簡單了,有了聖猞猁威脅的目光,它哪還敢放肆,乖乖地伸著左翅,任張崇弛擺弄,甚至於拿下它口中的青桑木,它除了象徵尖叫幾聲之外,可不敢有多大動作,以免引起聖猞猁的誤會。

    張崇弛別擺弄著兩隻金獸,邊同聖猞猁打趣地說:「老妖貓,看不出來,你還挺威風的嗎?要不,你乾脆介紹它們給我霍大叔和兄弟們當寵獸?」

    聖猞猁低聲喵喵了兩聲,對張崇弛說:「我看比較困難!你的那些兄弟中沒有一個風體質的,風隼不大樂意!你也知道,像金獸級的靈獸除了自願之外,就算是我也沒辦法讓它放棄自我意識認主!除非你老大找條龍幫忙,說不定還有得商量!」

    靠!我要是能弄出龍來,還要你幹什麼?張崇弛不滿地瞥了它一眼說:「那隻大地之熊呢?我那位巡大哥可也是地體質的,跟他不是正好?」

    聖猞猁好笑地說:「說出來嚇你一跳,那隻大地之熊是有主之物!」

    呵!在這裡還有人族?不!不!從來沒聽說人族擁有金獸上級的寵獸,莫非是聖族?張崇弛左看右看,低聲說:「這裡還有別人?」

    聖猞猁說:「它早說了,他的主人住在離這裡十里地的西北處,它搶這枝青桑枝也是為了給主人合藥用,並非只顧著自己!」

    張崇弛見大地之熊搖搖晃晃地走到他跟前,目中露出乞求的眼色,笑著將青桑枝遞給大地之熊,轉臉對聖猞猁說:「你告訴風隼!青桑枝雖好,但只對水、土兩系的靈獸有用,對它風系可沒什麼用處,不如讓出來吧!」

    聖猞猁苦笑說:「風隼冒險搶青桑枝其實也為了討好千里開外的一條龍,希望獲得神龍的指定,擁有自己的固定獵食區!」

    靠!這神龍也真拽,據說,方圓萬里的天神山脈中只有三五條龍,想不到一隻金獸想獲得固定獵食區還得它指定。還接受進貢和賄賂,牛,真是牛壞了!

    大地之熊聽到這裡,突然低吼了兩聲,聖猞猁一翻譯過來,張崇弛才發現還有更牛的呢:「大地之熊說,能不能跟風隼打個商量,將青桑枝讓給它主人。它可以請它主人出面,向神龍要一塊地方給風隼當固定獵食區!」

    這大地之熊的主人到底是什麼牛人啊!就算是聖帝,恐怕也不敢誇口向神龍要地方!張崇弛只覺得兩眼冒星星,對大地之熊說:「你的主人是什麼人?」

    大地之熊指指張崇弛左胸的銀針醫師標誌,低咆了兩聲。聖猞猁說:「那大傢伙的意思是,他的主人是個人族,反正它要帶風隼去見主人的。既然你也有那標誌,不妨也一起跟著去,到時候自然會明白。要讓它解釋,它也解釋不清楚。」

    看來大地之熊的智力雖低,也有幾分自知之明,張崇弛扭頭將他得到的訊息向霍去病他們講解了一遍。這下大家的興趣全上來了,至於能否讓它們認主,本來就沒抱多大希望,知道真相後,也就釋然了!倒是哪個人族有如此強大的威風,大家覺得不可不見識一下。甚至霍去病還在暗猜,離此西北十多里,那不是離軒轅宮殿很近了,莫非它的主人是一位獲得了神之傳承的神騎士!一定是如此,否則誰能擁於金級寵獸,還敢對神龍叫板,去看看吧!即使自己沒獲得神之傳承,能得到神騎士指點也是好的!

    看來張巡和王壽漢也是這麼想的,全都點頭同意,這樣一來,楊玉環自然也沒意見。張崇弛有了聖猞猁這個同聲傳譯專家,照著大地之熊的指點,一路向西北而去。

    過溪、過橋、過林,有大地之熊和風隼開路,加上騎士和魔法師的合作,十幾里地轉眼而過,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小山谷。谷中平整一片,桃紅柳綠,小溪潺潺,宛如江南四月天。過了小溪小橋,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直通谷中深處,遠遠地可以看到三間小茅店。

    在路的兩邊,是苗圃,裡面種著各式各樣古怪的東西。有能噴火燒死空中的小鳥和昆蟲當養料的火焰花、有不斷地發出迷人聲音的緊那羅籐,還有…還有…張崇弛口水直淌:「好藥!好藥!居然是芝人芝馬,天哪,還有龍血果,那……那不是白玉翡翠花嗎?那只跳來跳去的小狗莫不就是萬年成形枸杞根?這……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儘是傳說中的好藥!」

    「也不見得吧,那不是狗尾巴花嗎?」谷中景色雖好,但還不至於讓「無知」的騎士和魔法師們驚訝到張崇弛那種程度,張巡忍不住指著不遠處在風中搖曳的黃色毛毛狀花說。

    「狗……狗尾巴花?」張崇弛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你可知道五百年前,西戎七國中的犬戎和智寧兩國就是為了這麼一棵狗尾巴花而戰亂十年,死傷無數,才不得不達成協議,平分了它!」

    這下該張巡傻眼了:「你……你的意思是那居然是傳說中的風翼凌虛草?」

    張崇弛呻吟一聲:「我寧願它不是!看著這麼些好東西,一想到它們全是有主之物,只能看,不能動手和煉丹,我手癢,我心痛啊!」

    兩人的對話隨風飄送,盡數傳到茅屋前一處宛如游龍升天般的松樹之下。樹蔭裡,兩位鬚髮皆白的老頭,一個頭戴九梁十八柱一百七十二顆珍珠的玉冠,身著山崖海水錦雲袍,並綴滿了星星般發亮的寶石,連手指上也戴了七個顆顆鑲有極品晶石或靈獸晶核的戒指,奇怪的是,如此惡俗的打扮,並沒有使他看起來像個沒文化的暴發戶,反而更顯得他雍然華貴,嶽峙淵停,彷彿他天生就該如此裝扮,也只有如此,才能襯托出他與眾不同的氣質。

    他正笑著向對面的老人說:「想不到這百春谷今天居然有客人到了!好有趣的小伙子!」

    坐他對面的老人完全相反,滿頭白髮只是用一條紫色的飄帶紮起,身著一襲青袍,乾淨整潔,已洗得隱隱發白,腳下是一雙半舊的草鞋,坐在那裡,好像已與周圍的自然和環境融為一體,對著錦袍老人,沒有絲毫的寒磣。他拈起一顆白棋,啪地一聲打在松木枰上說:「別轉移話題,這局棋你輸了的話,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錦袍老人苦笑著說:「你這個吸血鬼!我招你惹你了?為什麼非要賭綵頭,明明一局棋可以下得很高興,你這一賭綵頭,害我心緒不寧,好幾招手筋都沒注意,這局不算行不行?」

    「你說呢?」青衣老人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錦袍老人自言自語地說:「好像不行!你這個小氣鬼從來是不吃虧的,耗了兩天的時間好不容易將這局棋帶入必殺之局,怎麼會輕易罷手?不過,你真的不看看你的那隻大地之熊,從它的吼聲中可以聽出,好像受傷了!」

    「不是好像!是肯定!」青衣老人淡然說:「而且傷在胸口,深可及骨,長約一尺有餘。如果是在它跟蜥龍爭鬥至精疲力盡時所傷,憑它自己的能力,起碼要養上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現在已經沒事了的話,肯定是受到良好的救治。剛才那個小伙子對這些奇藥如數家珍,定然也是醫學世家出來的,說不定就是他救的!」

    錦袍老人失笑說:「我倒忘了,這可是你的本行!」

    青衣老人說:「少廢話,你的下一步棋還下不下了?該不會又是借口長考,考得蹤影全無,又在三更半夜叫什麼怪物來擾亂棋局,然後提議和棋吧!」

    錦袍老人一陣臉紅,強撐著面子說:「那次是真的有事!那時你不是剛來百春谷定居嗎?那些天神山脈中的怪物也不知情,事後我不是警告過它們了,這幾十年來,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到你百春谷放肆?」

    青衣老人哼聲說:「的確,除了你這個不長眼的,還真沒有別人了!」

    兩人正鬥嘴鬥得熱鬧,大地之熊已領著張崇弛一夥人到了松蔭之下,恭敬地向青衣老人跪倒後,雙爪托著青桑木送到他面前。青衣老人看都不看接過青桑枝,對大地之熊說:「請客人們先到屋裡看茶,等我下完這局棋就回去!」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8:04
卷四 古越驚變 第十四章 藥聯妙對
    錦袍老人賠笑說:「你看,客人們也進屋了,你還不理不睬,是不是不大禮貌?要不,咱這局棋算和吧!下次,下次我再來跟你賭!」

    青衣老人將一枚銀針和一隻玉瓶推到他面前說:「你什麼時候學會文明禮貌啦?這局算和棋也行,將你的賭注留下!」

    錦袍老人勃然說:「你什麼意思?既然明明是和棋,你憑什麼讓我交賭注?」

    青衣老人拈起一子棋說:「那就繼續下吧!」

    「下就下,怕你不成?」錦袍老人據案前傾,一股橫掃天下的威勢排空而出,壓得在一邊等著的大地之熊和風隼全都五體投地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就連已進入茅屋的霍去病等人也一陣心悸,收足凝神,各自戒備。聖猞猁更是身子微弓,白毛之間光華隱隱,幾欲變身衝出茅屋。

    只有青衣老人神色不動,全身上下連一個毛孔收縮一下都欠奉,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錦袍老人突然氣勢一瀉,恨恨地拿起銀針往手上一扎,一滴乳白色的血從指裡滲出,滴入玉瓶之中,推到青衣老人面前說:「夠了吧!」

    青衣老人悠然說:「我記得我們賭的可是你的眉心血、指尖血和肚臍血三樣!」

    「算你狠!」錦袍老人鬚髮飛揚,又一陣無可奈何的樣子說:「既然是和局,我給你這三樣血,可是你的升龍丹我要四顆!」

    「兩顆!」青衣老人說:「一爐升龍丹共計一百零八種藥,七十二道工序,光準備就用了我四十年的光陰,你憑這三滴血要走其中一半,恐怕不太合適吧!」

    錦袍老人說:「別忘了這百春谷中的靈藥我可是出過不少力的。你蓋茅房用的龍鬚草,這遮陰的虯龍松,還有那一線龍脈靈泉,換做別人,就算是賠上性命也難收拾吧!還有你收集的龍血芝、天涯勁風草,六類金獸上級魔核等等,可都是我出的!」

    「兩顆,不想要就拉到!」青衣老人說:「我不信天神山脈中除了你這個老無賴外就沒人幫我!」

    「說我無賴!可我每次都沒賴著,還讓你敲了一頓又一頓,你這隻老狐狸!」錦袍老人見他答應,咕噥了幾句後,也便乖乖地刺出一滴眉心血和一滴肚臍血,然後神色一頹說:「老狐狸,費我百年修煉,你該滿意了吧!」

    「扯!」青衣老人丟過一顆乳白色的丹藥說:「這點東西對你來說,不用十年就可以修回來,別忘了當年你可是吃靈藥吃多了才會得滯脹之症。有那些靈藥的底子,讓你瀉瀉火,其實是幫你!」

    「反正每次都說不過你,我先走吧!等開爐煉丹那天通知一聲,我好趕來給你護法。」錦袍老人一振袖子轉向大地之熊說:「你說風隼想要一塊自由獵食的固定區域,是嗎?」

    大地之熊連連磕頭,表示正是如此。錦袍老人看著風隼說:「你真的是要一塊固定獵食區域,而不去跟剛才那幾個人訂立血契?」

    風隼奇怪地叫了兩聲,錦袍老人笑著說:「鼠目寸光!好了!今後天神山脈東面的雙剪峰及其周圍方圓一里之內,就是你的固定獵食區域,任何等級在你之上的靈獸不會再去那裡對你進行攻擊或搶奪資源。但是,你要記住,出了那個區域,任何保證都是無效的!」

    風隼跳在地上,將頭伏到地,又仰起頭,再伏下,如此三次後,高高興興地一個盤旋,向東邊飛去。錦袍老人哈哈一笑:「金獸中級畢竟只是金獸中級,智慧有限!智慧有限!」話音未落,身影已渺。

    他該不會是在半路就解決了風隼,讓它根本到了不那什麼雙剪峰吧!一想到這裡,一顆大大的汗珠掛在了大地之熊的腦袋上。它的念頭是天保佑這老頭千萬別玩花招,當年它就是受害者,結果被他活活地抓住,抽取一部分熊膽配藥後,又將一個「地神之祝福」烙在身上,還被逼跟青衣老人簽了血契,那段血淚史要是說出來,足以讓人感動的淚水涔涔!

    不提大地之熊在邊上胡思亂想,在茅屋裡緊張了半天的幾個人見沒什麼事發生,都抹了一把汗,開始打量起房中佈置來了。他們現在站在三間茅屋的中央一間,卻也是最小的一間,除了一張書桌,一架圖書、兩張椅子外,就是牆上的幾副字畫,讓這麼多人連坐都不全。

    在書桌之上,在放著一張對聯紙,上聯的顏色已經有點泛黃,寫著「白頭翁牽牛過常山,遇滑石跌斷牛膝」,下聯空空如也,一字未著,想來是主人出了上聯後,一直未能想出合適的下聯。上聯說得很普通,甚至可以說一點文采也沒有,讓霍去病們小小地鄙視了主人一下。

    張崇弛忍不住解釋說:「別看這上聯寫得不怎麼樣,可包括了白頭翁、牽牛、常山、滑石、牛膝五種藥,而且聯在一起,一點兒也不牽強,可不是輕易能對得出來的!」

    經他這麼一解釋,大家才恍然明白過來,要用平仄詞性對上聯不難,但也要五種藥名的話,可就不那麼簡單了!楊玉環柔柔地說:「張兄弟學識過人,不知能否對上?」

    張崇弛略一思索,提筆在下聯紙寫上「黃發女炙草堆熟地,失防風燒成草烏」,連用黃發女、炙草、熟地、防風、草烏五種藥名,將上聯完完整整地對上。落在剛進門的青衣老人眼裡,不由地一亮,笑著說:「老朽想了兩年的對聯,想不到小兄弟如此輕易就解決了?」

    張崇弛恭敬地說:「在下只是對藥物情有獨鍾,方能觸景生情,對出下聯!」他本來就是靠《神農本草經》起家的,自然對藥物擅長得很,但他即不說擅長,也不自薄說什麼略有見識,而用了一個情有獨鍾,讓青衣老人的眼睛又是一亮說:「我還有一聯,你對著試試?」

    「請前輩出題!」張崇弛一點緊張也沒有,但表現出來的風度十足。

    青衣老人說:「紅娘子身披石榴裙,頭戴銀花,比牡丹芍葯勝五倍,從容貫眾,到天竺寺降香,跪伏神前,求雲母天仙早遇賓郎。」

    好傢伙,紅娘子、石榴、金銀花、牡丹皮、芍葯、五倍子、肉蓯蓉、貫眾、天竺葵、降香、伏神、雲母、天仙、棗、檳榔,青衣老人不但講了一段評書樣的故事,還將十五種藥物全串到一起,換了尋常人,別說對,就是光將這十五個藥名記清楚就不錯了!

    張崇弛踱了幾步,笑著說:「晚輩對得可能不大工整,還請前輩見諒!」

    青衣老人說:「沒問題,能對出個七七八八也就差不多了,真要是拿最嚴格的格律來要求,連我出的上聯都有問題!」

    張崇弛說:「既然如此,晚輩就大膽對了!這下聯是白頭翁手持大戟子,腳跨海馬,與草寇甘遂戰百合,旋復回鄉,上金鑾殿伏令,拜常山侯,封車前將軍立賜合歡。」同樣十五味藥,講的是一個白頭從軍的將軍滅賊回朝,封候拜將的故事,與青衣老人的紅粉佳人進香求婚姻正好一剛一柔,對得他是連連點頭。

    「請坐!」有大地之熊在邊上,椅子的問題好是好解決的,隨便往地上拍幾掌,就升起幾個石凳,大家落坐後,大地之熊居然頗懂禮節地奉上幾杯碧綠的茶。茶尚未入口,那蒸騰而上的茶香讓大家精神一振,想起園外的那些靈藥,立刻想到,這茶估計也不是凡品。

    青衣老人仍追著張崇弛說:「小兄弟,再對我一聯!」

    張崇弛苦笑說:「前輩,剛才那聯已對得我背上冷汗涔涔到現在還沒幹,你就饒了我吧!」

    青衣老人說:「無妨無妨,我給你下聯,如果你對的好,我送你一顆升龍丹如何?」

    張崇弛不知道升龍丹是什麼東西,不過見青衣老人說得如此慎重,怎麼著也得比門外園圃裡的東西強,放到深藍寶石大陸,定然是絕世好藥,他抱著見識見識的心情點頭說:「老前輩,你可不能為難我!」

    青衣老人看了看他胸前的標誌說:「你今年大約是十八九歲,居然已是銀針醫師,不簡單啊!我的下聯就是千年獨活,老薑哪有嫩姜辣!」

    千年健、獨活、老薑、嫩姜,藥少,但話意中卻有一份滄桑!張崇弛眼珠一轉說:「前輩恐怕很久未出天神山脈了吧,什麼時候回家看看?我的上聯是半夏當歸,生地何如熟地好?」

    青衣老人饒有興趣地說:「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世居此處?」

    張崇弛說:「這問題很簡單,我知道您是誰,當然就知道您老的家鄉!」

    青衣老人笑著說:「好個滑頭,跟我玩起繞口令來了!我倒想知道你是憑什麼斷定我的身份!」

    張崇弛指著大地之熊說:「就是它啊!這傢伙好歹也是金獸上級的靈獸,老前輩不見得能以一己之力收服吧!除了龍威,誰能讓它乖乖地跟前輩簽下血契?而且它還曾誇口說,你能向神龍要靈獸封地,這個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青衣老人說:「為什麼你不乾脆認為我是某條龍?」

    張崇弛笑著說:「哪條龍在藥物研究上能達到您的地步?如果不是因為你曾治好過神龍的病,龍又怎麼會對你這麼客氣,還在天神山脈中弄了此處仙境給您?藥醫聖孫思邈孫老前輩!」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8:04
卷四 古越驚變 第十五章 奇丹升龍
    深藍寶石大陸關於藥醫聖孫思邈的傳說很多,最神奇的莫過於醫龍這一項。傳說在他五十歲那年,剛晉陞醫王不久的孫思邈隱居在深藍寶石大陸以南的清平州,一天深夜,在讀罷醫書,準備熄燈入寢時,門外雷電交加、風雨大作,一位老者昂然而入,求醫問藥。

    孫思邈檢查完那位老者的身體後,歎了口氣說:「你體內的能量光暗滋長、四系幻變,雲生水滅,神幻莫測!你不是人族!」

    老者笑著說:「那你以為我該是何種族!」

    孫思邈說:「能擁有如此強大能量的只有傳說中的神魔和龍。但神魔稟天地最初的靈氣所生,根本不會患病,你自然該是龍!想要治病,得顯出你的真身才行!」

    老者點頭告退。第二天一早,雞鳴日出的時候,孫思邈起床到院子裡準備活動活動時,嚇了一跳。一條神龍將他所住的小山圍了一圈,然後把頭伸到他的院子裡,填滿了半個院子。孫思邈仔細地看了看那條龍,不由地哈哈大笑:「靈藥雖好也不能亂吃!凌霄血果和萬劫空青籐、青桑枝和火晶芝、天極冰實和地底萬年漿、千秋琉璃精和雞鳴三秋蟲,這幾樣東西都是相剋絕滅的超級靈藥。也幸虧是你,換作別人,早就自爆身亡了!」

    神龍被他說得一陣臉紅,低著頭說:「還請藥王大施妙手!」

    「這個……」孫思邈故作矜持地說:「這病倒是能治,只是這診金和藥費……」

    神龍在找到孫思邈之前,也曾求醫問藥過一段時間,結果那病是越治越重,各種靈藥已在腹中結成一團根本不受他控制的能量,一旦這股能量破繭而出,不僅自己立刻死於非命,就連方圓十里之內,甭想有活著的東西了!現在一聽心腹之患有救,不由大喜過望說:「診金藥費好說,還請藥王明說!」

    事後,他的後輩問神龍,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是什麼?他無限懊惱地說:「樂極生悲!不該在聽說自己的病有治時,隨口答應了藥王的條件。孩子,你們千萬要記住,醫生是最黑的一個行業,一根毛髮的病變,他能按癌症晚期的檢查標準來收取診金,一分錢成本的藥,他可以賣你一萬金元!所以,我給你的忠告是,小病硬抗,大病等死,能不找醫生最好不找醫生。」

    這是他的血淚教訓!孫思邈用了一桶巴豆、一桶大黃、三桶甘草,外加一桶金漿(其實就是拿泥漿澄清後,取上面的水)、一桶灰湯(拿陳年稻草燒灰淋湯後,取的草木灰水),就換取了神龍的三個願望,這筆生意讓他在夢裡都笑出聲來。

    本來三個意望也就罷了,可這事放到孫思邈的手中就會越做越大。萬一他的最後一個願望是讓神龍再幫他實現三個願望,那豈不是沒底了?當然,以孫思邈的品位,他不會提這種沒品的無賴願望。自從他的第一個願望是與神龍為鄰,從神龍那裡硬是敲詐了這百春谷後,後續的花招就多了!比如引誘神龍學棋下棋,然後賭個公道什麼的,比如說自己要開煉能提高神龍生育能力的丹藥,讓他贊助贊助什麼的,總之,神龍欠他的好像越來越多,到最後,聽到孫思邈提條件的口氣時,就渾身哆嗦!

    這回,一局棋下來,又被敲走了三滴血。指尖血也就罷了,雖然也算一味絕世靈藥,但比起眉心血和肚臍血卻差遠了。後兩滴血,如果讓平常的野草得了,能化為千年血芝王;讓靈獸得了,能進化為相當於王獸的亞龍……如果能配以一百零五種靈藥煉成升龍丹的話,甚至能讓幼龍的發育期縮短一半,發情期延長到原來的二三倍,這對人丁稀少的龍族來說,簡直是天大的福音,就算孫思邈不贏棋,神龍也會就範,只不過在分配比例上有差異而已!

    張崇弛忍不住說:「醫聖前輩!那升龍丹對人族有什麼好處?否則你也絕不會傾盡所有,煉這一爐藥!」

    孫思邈捋著白鬍子說:「在這之前,升龍丹只存在於傳說之中。它同醫神至寶靈犀丹的配方完全相同,不過由於我們無法擁有神之力量,所以在煉製方法和程序上有所出入,效果也相差很遠。但饒是如此,這升龍丹仍能助騎士完全打破自身極限,只要境界體悟和平常的功力積累得夠,可以讓騎士一路晉陞至天騎士,甚至於神騎士也有可能!」

    孫思邈很隨意地解釋著升龍丹的功效,但室內至少有三個人嚇了一大跳!如果能完全打破自身的極限,能憑自己的修煉達到神騎士的境界,這升龍丹跟神之傳承有什麼區別?這煉升龍丹的人豈不是快成神了?對了!他好像還許諾送張崇弛一顆升龍丹,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怎麼沒有落到我的頭上?

    「靈犀丹?」張崇弛一皺眉頭說:「醫神之寶,聖藥靈犀,凝神聚魄,三死重生?」

    孫思邈高興地說:「原來你也知道靈犀丹!我正愁少一個懂藥性的幫手!大地之熊太笨,神龍又毛手毛腳讓人不放心,不如你留下來幫我煉丹如何?」

    張崇弛說:「晚輩求之不得,只是……」

    孫思邈一拍腦袋說:「你看我都老糊塗了,你們不惜冒奇險深入天神山脈,定然有自己的事,不能為我老頭子耽擱。可是我苦心培植的幾種靈藥剛好成熟,如果三天內不開爐煉丹,錯過此時,起碼要等到五十年後才能開煉,我今年已經一百七十多歲了,不知還能不能活到那個時間。不知你們三天內能否辦完自己的事,然後過來幫我?或許,你們可以把自己的事告訴我,看我老頭子能不能幫得上忙!」

    張崇弛說:「不知煉丹需要多長時間?」

    「短則十天八天,長則三五個月」孫思邈給出的時間還真讓人覺得棘手!

    張崇弛看看霍去病,霍去病連連點頭,示意可以直說,他笑著說:「我們進入天神山脈,其實是為了兩件事!一是,古越國現任國王西伯昌失蹤,其最後行蹤是經過一個傳送陣到達天姥峰,我們是想找他回去;第二件事是我們得到了一副上古秘圖,上面有騎士之神軒轅神殿的位置,我們想去試試!」

    孫思邈說:「哪件事比較重要?」

    張崇弛說:「應該是第一件!以人為重!」

    孫思邈鼓掌說:「以人為重,不愧我醫道後人啊!沒說的,這事我幫了!只是軒轅神殿的事我不知從何幫起……」

    張崇弛在心中計算一下說:「其實軒轅神殿就在離此西行七十來里,我們應該能夠在三天之內趕回來!」

    孫思邈臉色微變說:「離此以西七十來里,這事麻煩了!」

    「老前輩的意思是……」

    「由此往西再走二十餘地,就會進入一個古怪的區域,裡面封印禁制重重,寸步難行,而且越是裡面越難,就連神龍也告誡我沒事最好別往那地方溜躂。」

    張崇弛倒吸了一口冷氣,連神龍都不看好的地方,難道說這裡面的禁制真的如此可怕,他從霍去病手中拿過秘圖,遞了過去說:「老前輩,你看是不是在這裡位置!」

    孫思邈仔細地看了看圖,肯定地說:「沒錯!這圖上所標的軒轅宮殿正是那區域中心,連繞道都不行!具體我不太清楚,不如問問神龍吧!」

    張崇弛想了想,定下基調說:「不如這樣,我們先找西伯昌,在確定了他的信息之後。我留在這裡陪您老煉丹,丹成之後,再去軒轅宮殿。」

    「我看這個辦法可以!」霍去病支持說:「而且在你煉丹這段時間裡,我們還可以在外圍進行試探性的進出,尋找最後能突破的方法!」

    張崇弛突然說:「前輩,我們剛進來時,那個跟您下棋的錦袍老人應該就是神龍吧!」

    孫思邈說:「不錯,除了那個傢伙外,誰喜歡那麼炫耀,居然在衣冠上鑲滿了寶石,土不土啊!」

    張崇弛對張巡等人說:「你們誰會下棋?棋力如何?」

    楊玉環指著王壽漢說:「他會!壽哥在中原國京師時,曾拜在棋聖王積薪的門下習棋,在棋聖讓三子的情況下,可以與之一戰!」

    「行!」張崇弛對王壽漢說:「神龍應該對那個區域比較瞭解,我們煉丹時,你想辦法陪著神龍下棋,說不定能套出一點隱情!如果能從他身上再搾點東西下來,那就受益無窮了!」

    「好個滑頭的小子!你們居然當我的面算計我的朋友!」孫思邈笑罵說:「這也太不給我老人家面子了!」

    張崇弛陪笑說:「那這麼大一寶藏在,我估計你老人家也搾了不少!否則,這升龍丹的原材料想配齊可不是百八十年能完成的事!」

    孫思邈哈哈大笑說:「後生可畏!後生可畏!不過,那個小子,我可告誡你,那神龍不過是一臭棋簍子,你真有跟棋聖讓三子能一戰的實力,絕對是可以把他捏扁搓圓,不過,也不能老贏人家,贏個兩三盤,還得巧妙地輸一盤才是!另外,在你想贏的棋局上,不妨下點綵頭,只要不過分,有你的好處!」

    剛才還說得正氣凜然,現在倒是他開始教唆了!張崇弛鼓掌說:「多謝前輩指點,那麼我們的計劃就這麼定了!」

    「好好!」孫思邈對大地之熊說:「阿黃,去院子裡把召龍煙給點上!」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8:04
卷四 古越驚變 第十六章 敲詐勒索
    「哈哈!點上召龍煙,述說心中願!孫老頭,這可是你的最後一個願望了,說來聽聽!」錦袍老人去而復返,平空落在院中,掃了一眼眾人,將目光定在孫思邈的身上,大聲嚷嚷說。估計在場的全都已經知道他的神龍身份,自然犯不著遮遮掩掩。

    孫思邈笑著說:「我的最後一個願望就是你給在場的每人三個願望!」

    「你!」神龍一點風度沒有地跳起來,掐著孫思邈的脖子,雙眼發紅地說:「你再說一遍!」

    「開個玩笑而已!」孫思邈笑著說:「你這暴躁老頭,該不會連一句玩笑的話也開不起吧!那我最後一個願望不如直接說讓你去死好了!」

    「哪裡,哪裡」神龍趕忙將孫思邈放下,幫他拍了拍身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陪笑說:「我們還是忙正經的吧!這樣打打鬧鬧落在客人的眼裡,有失體統啊!」

    孫思邈說:「難得神龍也知道什麼叫體統,好吧!你問問我那位小兄弟吧!古越國我也百年沒去過了,誰知道現在變得是什麼樣子?」

    張崇弛踏前一步,語言簡厄地將西伯昌進入天神山脈的事說了一遍。神龍聽完後,點點頭,在院中就地盤膝坐下,陷入冥想之中。

    張崇弛敏感地感覺到,他的四周似乎充滿了一種流動的能量,光暗變幻無定,四系元素跳躍飛舞,時來時去,無遠弗屆。一時之間,整個天神山脈的獸鳴鳥啼都靜了下來,片刻之後,又都宛轉嗥叫。神龍之威,就連聖猞猁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趴在他肩頭裝睡,但從它爪底和腹部收縮的肌肉來看,只是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感而已。

    兩刻鐘後,神龍站起身來,目中精光閃閃,王者氣度油然而生,完全不同於剛才的模樣,又打量了張崇弛等人一遍,點頭說:「果然不簡單!百年之後,那風隼後悔莫及啊!」

    「平衡!如果你能擁有平衡之道,也許能集齊光暗地火水風,創出一個完全不同的進化境界,但如果把握不好,定然自爆身亡,這是一條前所未有的路,我無法給你什麼建議!」神龍正對著張崇弛說這番話,那話中之意讓張崇弛摸不著頭腦,搔搔頭不知該怎麼回答,倒是他肩上的聖猞猁眼睛一亮。它為重歸王獸之位,曾吞噬掉碧海銀蛟的晶角和魔核,想不到用光能量施展的吞噬跟以暗能量施展的吞噬完全不同,那被吞噬的水元素仍然保持本來的性質,未轉化為光能量。正在它迷惑不解時,神龍的指點無疑於黑暗中的一點明燈。

    神龍又轉向霍去病和張巡說:「升龍丹對你們兩人根本沒什麼用處,千萬不要再浪費,至於原因,我想孫老頭會更清楚!」

    孫思邈在邊上說:「你也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氣息不同了?」

    「還請指點。」霍去病對孫思邈拱手說。天騎士和醫聖分別是騎士和醫聖的頂尖人物,自然平禮相見。

    孫思邈說:「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們兩人應該服過靈犀丹!」

    「不錯!」兩人都承認的很痛快:「我(霍師父)曾機緣巧合,獲得兩顆靈犀丹,在外危急時曾使用過!」

    孫思邈說:「連靈犀丹都用過了,再用升龍丹就好像見過大海的人去看小池,沒有任何一點效果。不過靈犀丹的藥用功能和升龍丹不同,今後你們慢慢體會。」

    霍去病和張巡還以為已失去了再次提升的機會,有點黯然地點頭稱是。孫思邈知道他們誤會了,解釋說:「千萬別以為靈犀丹的效用不如升龍丹。那靈犀丹乃是醫神親自以願力維繫,集齊光暗地火水風的精華所煉成。功能三死重生,除了剛服下時,視同重生一次,發揮一部分藥力之外。以後每次藥力的發揮都在重生之時。」

    豈不是說,現在的霍去病和張巡身上藥力還沒完全發揮,再死一次,才能再發揮一點。從現在提升的趨勢來看,是不是說,讓他們多死兩次,就能達到神騎士的修為?問題是誰沒事幹,去死著玩,以便提升修為的?霍去病和張巡相視苦笑,心想,算了,以後還得靠自己練。

    楊玉環向神龍一禮說:「還請神龍大人指點!」

    神龍瞇著眼盯著楊玉環看了一會兒說:「小女娃不錯,好像是獲得了水神的一點恩賜。不過,對這個世界來說,光暗地火水風的本質並無區別,同樣來自於創世神的願力,不必為了水而刻意去壓制地元素。多多靜下心來,聽聽兩種元素的溝通,對你有好處!」

    「多謝神龍大人!」楊玉環聽得似懂非懂,卻禮數周全。

    神龍指尖藍黃兩種光芒一閃,一點精芒彈入楊玉環的眉心說:「好好體會吧!看在你如此乖巧的份上,我再提點你一句,心計太深,太過於巧妙者往往能得不少小益,但會錯過大境界!」

    楊玉環臉一紅,低頭受教。

    轉向王壽漢,神龍歎了一聲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無論如何,別忘了自己的心!」

    王壽漢臉色微變,也輕歎了一口氣,不再多言。孫思邈見神龍幾句話,就弄得院中氣氛詭異,讓大家幾乎忘了正事,冷笑一聲說:「老爬蟲,我叫你來是幹什麼的?來訓我的客人嗎?」

    神龍脖子一縮,方才威嚴如神的氣勢完全消散地一個二淨,說:「你們人族不是最喜歡膜拜神靈嗎?我也不過是學著神的模樣,說幾句雲山霧罩的話以示高明而已,何必非要拆穿我呢?」

    「好!好!好!神威如獄,神恩似海,你能做到哪一樣?」孫思邈指指點點地說:「莫非你想送我的客人們一些禮物。如果真是這樣,我倒不好意思阻攔!」

    「哪有啊!我們正事!正事要緊!」神龍忙轉移話題說。

    張崇弛在邊上笑著說:「我看正事不大要緊,否則神龍大人何必如此輕鬆?倒是那禮物,我覺得對神龍大人來說,也許只是小事,但對我們來說,那可是神龍的恩賜,意義非同小可,豈能不緊張?」

    孫思邈一臉的幸災樂禍說:「你聽見了吧!這可不是我捧你!」

    張崇弛又笑著說:「當然,我們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窮小子,像吃過的靈犀丹、巡大哥用的幻晶龍槍、楊姑娘的寵獸天水王蛇都還過得去。如果神龍大人拿出來的東西比這還寒磣,今後我們可不敢提認識神龍大人,以免玷污了神龍大人的名聲。」

    神龍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天水王蛇也就罷了,他在冥想中,可是試探過幻晶龍槍的氣息,那是一件能進化的裝備。神龍的收藏中,不乏低級神器,但比起能進化的裝備還是略遜一籌,比幻晶龍槍要好的原料不少,可沒哪條龍會哪怕最基礎的製器手段?哪會有比幻晶龍槍更好的裝備?那靈犀丹就更不用說了,醫神之寶,連他都眼紅呢!

    看著神龍臉色變幻不定,張崇弛不禁又自言自語地說:「難道我這不是玩心計,剛才神龍大人還說心計機巧的,能獲不少小益,為什麼沒有獲益呢?莫非,這不算心計機巧,如果不是心計機巧的會,按神龍大人的指點,那該得大境界才是,神龍大人會為我們展示什麼樣的大境界呢?改天換天?還是排山倒海?或者就地暴跳如雷?」

    最後一樣可不是什麼大境界,神龍剛想暴跳如雷,讓張崇弛那嘴皮子一耍,又噎在那裡了,衝著孫思邈大吼:「你們做醫生的是不是都是這路貨色,那滑頭小子根本就在敲詐勒索我!」

    孫思邈兩眼向天,看著天上雲卷雲舒,一副我沒聽見我不知道的樣子。神龍無可奈何地自認倒霉,在身上一拍,手裡出現了五件各不相同的東西,分遞給諸人,臉上的肌肉不停抽搐,那個心痛就別提了!

    張崇弛拿到的是一隻小玉盒,盒面由晶石製成,透過盒面,可以看到裡面是十三支金針,長短粗細更不相同,最長的過尺,最短的不過一寸,最細的如同髮絲,最粗的卻像豆芽。孫思邈掃過一眼,不由驚訝地說:「好你個老爬蟲!居然收藏有醫神金針,怎麼從來沒見你提過!」

    「怎麼樣,心痛了吧!」神龍乘機反擊說:「本來想送你的,沒想到你居然借外人來打擊我,乾脆魚死網破,便宜了那小子!」

    孫思邈說:「那又怎麼樣?我老頭不過是藥醫聖,不是針醫聖。醫神金針在我手裡,跟普通的銀針完全一樣,你以為我還會貪那玩意兒?」

    張崇弛笑嘻嘻地將醫神金針收入乾坤袋著,涎著臉問神龍說:「東西是給了,該怎麼用才好?據說用針秘笈首推《子午流注經》,神龍大人何不一起成全?」

    「貪得無厭!」神龍怒哼一聲:「你何不乾脆向我要醫神雙學之一的《黃帝內經》,那部才是一切經絡針灸學說的起源!」

    「是嗎?」張崇弛一臉的無辜說:「原來神龍大人想送我《黃帝內經》,又一時手頭沒貨,不由地惱羞成怒。沒關係,沒關係,誰也不是萬能的,暫時缺貨也能理解,就算你先欠我的,以後補給我就行了!倒是我霍大叔和兩位兄弟、楊姑娘手裡那些東西的功能用法還麻煩神龍大人指點一下,也好讓我們知道神龍大人送了我們多麼貴重的禮物,準備好眼淚,來個感激涕零!」

    神龍苦惱地對著孫思邈狂吼:「孫老頭,這滑頭小子怎麼跟你一模一樣,是不是你在背地裡私收的弟子,現在合夥來欺負我?」

    孫思邈悠然說:「我倒是想收這麼一個弟子,不知有沒有這個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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