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法] 不死醫神 作者:幽谷聽泉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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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拉 2007-12-31 16:36: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3 222041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7:19
卷三 神之傳承 第十九章 三道難題
    從廳堂中傳出那個聲音說:「你小子也太沉不住氣了吧,不要以為身上掛了個金香玉符我就會賣你什麼面子。我老人家只說難以開門,沒說絕對不能開門!至於為什麼我說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嘿嘿,巫傀儡,提頭來見!」

    青衣女童應了一聲,伸手往自己脖子上一轉,只聽「卡卡」一聲,將自己的腦袋擰了下來。霍去病等人大驚之下,才發現原來青衣女童不過是一具傀儡而已。張崇弛撇撇嘴,似乎還想說什麼,被霍去病給硬是壓回去了:「我的小祖宗,我們不是來吵架的!」

    跟著沒頭的青衣女童,一行人在氣氛詭異之中進了迷園的廳堂。廳堂中央是一張八仙桌,坐北朝南的首席坐了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長長的鬚髮一直托到地上,他手裡正拿著一把小小的玉梳在梳理著快將眼睛給淹沒了的長眉,口中輕聲細氣地說:「請坐!」

    霍去病安排大家落坐後,自己仍站在那裡,躬身說:「前輩……」

    「不用多說!」老人止住了霍去病話,說:「以你天騎士的身份,還要仗著碧鴉令相求,此事絕非小可。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南來的風、北去的雲、滿天的星斗、流轉的命運,誰能告訴我客人們來此是為了什麼……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張羊皮從天邊飄落……誰在推動著命運的轉輪,讓我看清未來的迷惑……」

    一大通讓人發暈的話之後,老人驚異地說:「居然是騎士之神軒轅宮殿的地圖,你來此是想詢問解開那張羊皮地圖禁制的方法?」

    「前輩高明!」霍去病好歹也算一走南闖北的厲害人物,在老人面前卻如同一個毫無城府的小孩,被一眼看得清清楚楚!

    老人手中的玉梳一停:「禍兮福之所依,福兮禍之所伏。你得此羊皮地圖,是幸也是不幸,你當真願意以碧鴉令換取解除禁制的方法?」

    霍去病早已打定主意,恭聲說:「正是!」

    老人手一招,碧鴉令飛入手中說:「其實我就可以為你解開禁制!」

    「請前輩成全!」霍去病大喜。

    老人冷笑一聲:「我成全你,誰來成全我?」

    「這……」霍去病一時之間,不知老人到底想什麼,不由在額頭上沁出幾滴汗水。

    張崇弛看不過去了,他行醫時見過的老人多了,可沒見過這麼倚老賣老,故弄玄虛的老人,插嘴說:「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好了,別在這裡嘰嘰歪歪哼哼哈哈的,萬一讓晚輩們心裡一煩,全體鄙視你怎麼辦呢?」

    「好!總算有幾分骨氣。年輕人,看來你比霍去病厲害!」其實霍去病本身的修養遠在張崇弛之上,但他對軒轅宮殿太在意了,過分的關注使得他失去了平常心,才在老人面前一再進退失守。他聽老人如此一說,知道老人要出題了,忙靜下心來等待。

    老人上上下下將這群人估量了一遍說:「其實也簡單,我出三個題目,你們要是全能做到,我就親自為你們解開這地圖禁制,能完成兩個,我只告訴你們方法,能不能解除禁制就不關我的事了!如果連兩個都完成不了,解這地圖的禁制就等於讓你們去送死,趕快收起碧鴉令,滾回炎黃城,也許能頤養天年,得個善終,別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好個老傢伙,說話還真是不客氣。霍去病知道多說無益,一拱手說:「請前輩出題!」

    「好!這才乾脆!」老人讚別人乾脆,可他自己一點兒也不乾脆,一點張崇弛說:「小伙子是學醫的吧,那第一道題目就交給你了!我問你,這世上有一種病,人人都得這種病,它能讓人頭髮花白、眼花耳聾、牙齒搖落、肌肉萎縮、五臟六腑衰竭,自創世以來,尚無人能根治,這是什麼病?」

    天下治不好的病多了!但若說創世以來,尚無人能治的病還真不多。尤其是在遠古神魔時代,醫神手下,別說死人,就連化成了白骨都能直入冥界,提回靈魂,以重塑肉身方式將人救活。張崇弛的心中轉了又轉,剛想放棄,卻見到老人臉露笑容時,花白的鬚髮不掉抖動,靈機一動,叫道:「我知道了!這種病叫老!」

    不錯!老!除了傳說中的神、魔能永生不老之外,凡是人,又有誰逃得掉老字?醫神、藥神能讓死人復活,老人還童,可他們還是要在時光中再次老去,在沒找到讓人長生不老之藥前,誰能根治?反過來說,一個人若是長生不老,假以時日只怕要成神成魔,也不算是人了!

    張崇弛不叫破,大家想不到,一叫破,全都恍然大悟,這問題也太簡單了,簡直是半賣半送的送分題啊!老人哈哈一笑:「不錯!你們就需要這種急智!好了,第二個題目出來了,請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動手殺了我!」

    靠!這算什麼題目,殺了你?那我們的事還要不要辦啊!更何況這是什麼地方?迷園啊,這可是你老頭的地盤,殺了你,我們還能不能活著出去?這老頭瘋了!

    五人面面相覷了一陣子,誰也不敢動手,張崇弛更是無奈地閉上眼睛,放出神識。別搞了半天,這老頭也根本是個巫傀儡,到時候大家都不敢動手,豈不讓躲在幕後的傢伙笑話。可是當神識與身前的老人一觸,反映在體內元素輪迴中央的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老人見他們半晌沒反映,搖搖頭說:「有急智,而沒有一個狠字,此行看來也是凶多吉少啊!」

    張崇弛快抓狂了,跳到老人面前,一把擰住他:「老頭!你這算什麼題目啊?耍我們是不是?惹急了我,在湖水裡下點藥,我包你迷園在十年之內變成死園。」

    老人反而哈哈大笑:「雖然不怎麼狠,可有一股衝勁,也算是將就著吧!」

    張崇弛現在對老人僅有的一點尊老之心都被他給磨光了,仍不肯放鬆地說:「老頭,你到底是給不給我們解開那張地圖上的禁制?老廢話那麼多幹什麼?一會兒急智、一會兒狠勁、一會兒衝動,這算什麼?我們自有禍福,用不著你這老頭在這裡翻過來倒過去的安排吧?就算創世神在創造世界之後,這個世界也不見得聽他安排,你憑什麼安排起我們來了?」

    看來這老傢伙心理也有點問題,張崇弛對他越無禮他似乎越高興,還心平氣和地向他解釋說:「其實這前兩個題目都是扯淡,不過是試一下你們有沒有能力取得解除禁制所需的東西而已。」

    「解除禁制還需要東西?」

    「那當然,我又不是下禁制的那傢伙,怎麼可能憑空解開!」

    「要什麼東西?你有嗎?」

    「一共要五樣,我這裡有四樣,還有一樣,必須由你們去給我拿來!」

    「快說,是哪一樣?」

    「喂,小子,我好像還沒答應給你解禁制!」

    「別扯開話題,你已經送我們一個題目了,第二個題目也勉強過關。第三個題目自然是想讓我們幫你取得最後一件解除禁制所需的物品。萬一換成別的題目,我們又順利過關的話,你又解不開禁制,豈不是要活活糗死?」

    「算你小子猜對了,好吧!第三個題目就是你們到迷園後園,把裡面那條小蛇的膽給我割過來就行了!」

    「扯!什麼小蛇!我估計絕對是個難對付的角色。否則你也不用對我們的什麼急智、狠勁試了又試,就怕搞不定那條小蛇似的!因此,我對你的話表示十二分懷疑!」

    「好吧!小蛇,真的只是一條小蛇,當年迷園初建時,我的師祖放在後園的!」

    「靠!我就說你沒安好心吧!七百年前是條小蛇,七百年後的今天不成蛇精才怪呢?難道你就沒有別的忠告了?」

    「有!忠告就是你們一進入後園,不管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相信,然後將你們遇到的第一個生物殺死,取膽送過來,鐵定就是那條小蛇的膽!」

    「如果殺不死,被逃了呢?」

    「那就殺下一個生物。反正你們一次只會遇到一個生物,管他是什麼,殺了就是!」

    「多謝指點!那第一個生物難不難殺?」

    「不知道!」

    「還有別的要交代的嗎?」

    「沒有了!」

    「那你就安息吧,後事交給我們了!」張崇弛放下老人,拉上霍去病和楊玉環、張巡、王壽漢往老人指的方向去了!等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廳堂口時,老人才回味過來:「呸!呸!呸!這小子說的什麼烏鴉語!居然敢咒我死!還不定誰先倒霉呢!」

    出了廳堂,張崇弛慢下腳步說:「現在開始大家小心,從那老頭的話裡,我可以判斷出那條蛇不僅不普通,而且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能幻形。說不定還能幻成我們中間的某一個人或者老頭的形狀來迷惑我們,然後乘機下手也說不定。」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7:19
卷三 神之傳承 第二十章 化蛇百幻
    一進入後園,感覺又完全不一樣了,如果說待客的前園像是歷經滄桑的老人,在和淡和睦中隱隱的有點狡黠和陰冷,那麼後園就像是一個十七八的懷春少女,嬌艷明媚中揚溢著憨然和活潑。四時長青之草,八節不謝之花,花紅柳綠間點綴些小亭、假山、曲池、魚沼,就算是陰天也能讓人感覺到陽光明媚,處處如春。

    「好一個會享受的迷園老頭!只可惜這園中有鳥鳴蟲聲,卻看不到一隻鳥、一條蟲,連魚沼裡也不見游魚,要是能補全的話,絕對是天下第一園林勝景。」這是王壽漢的讚歎。

    「將來我也要弄一個這樣的園子!」這是楊玉環的感受。

    「我看那老頭也是無福消受,從那園門大鎖的銹痕來看,起碼十幾年沒人來過後園了。媽媽的,我還懷疑就因為那條小蛇佔據了後園,那老頭才不得不玩借刀殺蛇的把戲!」張崇弛毫不猶豫地向兩人大潑冷水,就差當天棒喝,叫一聲「覺悟吧!」

    霍去病沉聲說:「別鬧了!大家記住,進入園中,最好不要獨自行動。萬一走散,務必保持冷靜,回到走散點等大家。此外,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只要離開自己的視線,重新見面時,必須提示對方出示暗號,沒有暗號或暗號不對的,直接下殺手。」

    「明白!」大家都知道這事不是兒戲,全都轟然應諾,在心中將方纔路上約定的暗號複習了一遍。進入園門,踏上走廊後,楊玉環更是悄悄地召出天水王蛇藏在袖中,既然對付的也是蛇類,有個同類護身,總是有備無患。在園中進行了幾分鐘,整個後園裡開始瀰漫著一股輕霧,在霧氣中,飄蕩著一縷微渺的歌聲。歌聲很輕,但就因為輕,卻讓人不知不覺間凝神傾聽,被那歌聲牽著走。

    「彫蟲小技!」楊玉環袖底白影一閃,事先召喚過來的天水王蛇游到了她肩上,舔著她的耳垂,冰冷的蛇信讓她精神一振,恢復過來,水系魔導師的威力頓時體現出來:「慈悲的水神,請允許您的信徒,以您的名義馭使眼前的水元素,水神號角!」

    一個低級的導師咒,讓她能自如地控制方圓百米之內所有未認主的水元素,雙手揮灑之間,將園中的迷霧驅散得乾乾淨淨,甚至於,連天上的雲彩都薄了許多,陽光明晃晃地照耀四周。霧氣一散,歌聲也隨之消散。

    「何所從來!」「去無所去!」五人想起剛才連對象都沒見到就被擺了一道,不由微微臉紅地相互對了一聲暗號,打起精神,以張崇弛、楊玉環為中心,霍去病為首,張巡、王壽漢分居兩側靠後,形成一個三角形向內推進!

    後園並不大,就算五人小心翼翼地將整個園子搜尋一遍也只花了一個多小時,看不到一個生物,難道說那條「小蛇」今天不在家?可剛進園子時的那個歌聲又是怎麼回事?再尋一遍,仍是一無所獲,看看日頭已經西斜在山,看來今天下午是白費了,霍去病歎了口氣說:「明天再來吧!」

    「好!」「好!」「好!」「好!」「好!」一連五聲同意的回答,讓霍去病就像是見了老鼠的貓,渾身肌肉一緊,黃金鬥氣排空而出,罩定身後的五人。除了自己之外,跟在身後的應該是四人,張崇弛、張巡、楊玉環、王壽漢,可是回答的卻是五聲,轉過頭來一看,居然也是五個人。

    再點一下,張崇弛、張巡、王壽漢、楊玉環、楊玉環,居然有兩個楊玉環,而且肩頭都趴著一條雪白的小蛇,無論衣帶首飾、無論音容笑貌,居然一模一樣,讓剩下的三人齊齊退了一步。

    「何所從來!」霍去病沉聲問道!

    「去無所去!」剩下的五人齊聲回答,連速度都分不出先後。

    先不管怎麼辦,霍去病緩緩地放開了對張崇弛、張巡和王壽漢的壓制,示意張崇弛退回準備解毒藥劑,誰知道這所謂的「小蛇」有沒有毒?張巡和王壽漢分立兩邊,形成一個三角陣,槍劍在手,目光瑩瑩,直視中間的兩個楊玉環,一個不對勁,就要出手。

    兩個楊玉環互視一眼,全都面露極其驚訝之色,左邊的那個冷笑一聲:「幻成誰的形象不好,居然該幻成我楊玉環的形象,水系魔導師的威力也能幻化嗎?」

    右邊的那個見楊玉環如此說來,一臉的迷惑和無辜,張了張嘴,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樣子,讓外圍的三人幾乎認定她就是假的!何況左邊的那個事先說話,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小蛇」就算會幻化,也不可能先知先覺得通曉來人姓名吧!不過,為了慎重起見,還是等等再說,正如左邊那個說的,水系魔導師的威力也能幻化嗎?

    左邊的那個雙手正反一扣,眉心透出一點蔚藍的光,「慈悲的水神,請聽從您信徒的祈禱,以您的力量宣示純潔的光輝,冰天雪地!」導師咒冰天雪地本來是對付群毆的群體性法術,對單體的威力不是很大,但如果對手是一條蛇,這個魔法無疑是最佳選擇。魔法一出,方圓百米之內全都被冰所凍結,雪飛霜降,什麼蛇類不趕快去冬眠?

    「她是真的!」在冰天雪地一結出,霍去病就幾乎認定了左邊這個是真的,無論是細膩的心思還是水系魔導師的威力都能證明左邊的這個才是真正的楊玉環。

    霍去病和張巡不約而同的向右邊那個看似被冰雪給凍傻了的「楊玉環」全力出手,黃金鬥氣和青銅鬥氣交錯飛揚,化為兩道長虹,直貫假「楊玉環」而去。

    「劍下留人!」就在同時,張崇弛的聲音猛地從邊上暴叫出聲,如雷響震。霍去病這幾天相處下來,簡直把他當寶了,見他暴喊,想都沒想,黃金鬥氣略略一偏,截下了已來不及變招的青銅鬥氣,劍槍相交,「轟」然一聲,霍去病凝在「假楊玉環」面前一動不動,張巡倒飛回原地,一陣面紅氣喘。

    「阿弛,怎麼回事?」張巡感覺到張崇弛這一喊真有幾分莫名其妙,回頭一看,卻見張崇弛滿頭是汗,拚命地將一把小匕首頂在王壽漢的胸口。王壽漢左扭右挪,眼看著要脫離匕首的威脅了,張崇弛大急,高聲叫道:「他才是小蛇!快幫我!」

    霍去病手中長劍一領,下一刻已出現在「王壽漢」的身後,劍尖頂著他玉枕穴的位置,口中冷聲叱道:「停下來!我的黃金鬥氣可比我侄兒的匕首鋒利多了,如果你以為自己的七寸可以受得了一擊,儘管反抗!」

    「王壽漢」一下子僵住了,額頭的冷汗是一滴又一滴往下掉。張崇弛鬆了一口氣,笑著說:「現出原形吧,如果還不死心,我就用絕招了!」

    「我……師父……我」「王壽漢」一臉的驚恐,對著霍去病結結巴巴地說。

    「弛兒?」霍去病的目光中也透出一點驚疑。

    張崇弛從乾坤袋裡掏出一顆淡黃色,透著絲絲冷意的珠子,對「王壽漢」說:「既然你一口咬定自己不是小蛇,有本事吃下這顆千年雄黃珠試試!反正這玩意兒蛇吃了會肝腸寸斷,但人吃了,不僅能振奮精神,而且三年之內百毒不侵,我費了老大的勁才收集到一顆,就送你了,怎麼樣?兄弟對你夠意思吧!」

    「我認栽!」「王壽漢」歎了一口氣,身形一陣扭曲,變成一條三米多長,比碗口還粗的青色大蛇。蛇首中央有一個紅色魔法印記,印記中央是一支火紅的角。張崇弛哭笑不得:「火系金獸下級的化蛇居然是小蛇?那什麼才是大蛇?蛟龍嗎?」

    化蛇不甘心地盯著張崇弛說:「我們化蛇的攻擊、防禦等戰鬥力可能連銀獸中級都不如,但智慧和幻術絕對是所有金獸中排第一,你怎麼可能看得透我的幻術?」

    「我看不透你的幻術!」張崇弛實話實說。

    「可是……」

    張崇弛說:「感情!你的智慧並不比人類低,所以才想到將真正的王壽漢給幻化為楊玉環的形象,自己來個李代桃僵,但你對人類之間的感情,尤其是男女感情不懂。剛才,兩個楊玉環對峙時,你的眼中沒有關切的神情,反而有一點幸災樂禍,這對真正的王壽漢來說是不可思議的。同樣,真楊玉環對假楊玉環出手時,假楊玉環除了驚訝之外,沒有一點還手的意思,更沒有其他表情,這事豈不更反常?」

    「光憑這一點,你就能判斷我才是化蛇?」化蛇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張崇弛微笑說:「光這一點就能判斷大半。古哲人說男女之間一生情,那是在三生石上定下的盟約。三生石上舊精魂,此身雖異性長存。不管此身如何變化,那點感情卻無論如何改變不了,這是你所不能理解的,也就成了你的致命破綻。當然,為了慎重起見,我還施了一點詐術。千年雄黃珠乃天下奇寶,哪有那麼容易收集到的?我手中的雄黃珠只是普通的雄黃珠,對尋常的蛇蟲固然有效,對你這種金級靈獸來說一點用也沒有。你若是一口吞了下去,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人類的感情?!」化蛇眼中光彩百變,終於歎了一口氣說:「我自出生後不足兩年,就被困在此地,整整七百年之久,只憑著先天血統中傳承的知識來理解世界,又哪會知道人類的感情!我認栽,要殺要剮由你們了!」

    霍去病目中精光罷漲:「既然你已認栽,該死得明白了!」手中長劍在黃金鬥氣的灌注之下,吐出一點劍氣,正待直刺入化蛇七寸中央。

    「霍叔!慢著!」張崇弛急忙喊止了霍去病。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7:21
卷三 神之傳承 第二十一章 蛇膽秘圖
    「還有什麼事?」霍去病停住了劍。能找住化蛇,張崇弛的功勞最大,自然在處理上也以他的意見為主。

    張崇弛蹲在化蛇邊上,拍了拍它的腦袋說:「你把我的同伴怎麼啦?」

    「沒什麼!」化蛇雙眼紅光一閃,說:「他中了我的毒而已!剛才他經過我身邊時,被我的舌頭所幻的小針刺了一下,神識被幻覺封閉起來。他到現在為止,還一直以為他的形象仍是王漢壽模樣,所以看到楊玉環對他出手時,才會那麼驚訝,以至於忘了辯解?」

    張崇弛說:「怎麼樣才能解開他的毒,要條件嗎?」

    化蛇冷笑一聲說:「別耍我了!我現在已經是肉在砧上,還敢談什麼條件?你現在就殺了我,然後去找那個迷園老頭,也照樣可以解開蛇毒。何況,你、那個大漢和楊玉環身上都有蛟的氣味,楊玉環身上還有一條天水王蛇,連我都不敢攻擊,想來對付這區區蛇毒應該沒什麼問題。」

    張崇弛笑了,很溫和地說:「算你機靈!別什麼你、那個大漢地叫,我叫張崇弛、那個大漢叫張巡,拿劍壓你的是霍大叔,還有兩位剛才你也知道姓名了,我就不用介紹了吧!」

    化蛇心裡莫名其妙地多了一點安全感說:「你……你不準備殺我了?」

    張崇弛說:「誰說的?」

    化蛇大嘴輕咧說:「好歹我也算是智慧型的金獸,當然知道如果要殺我,何必費那麼大勁向我介紹大家的姓名?」

    張崇弛笑著拍了它的腦袋一下說:「算你聰明!」接著轉向霍去病說:「大叔,這條化蛇自出生以來,也沒幹過什麼壞事,憑空幹掉一個有智慧的生靈,不論我作醫生或作人的原則,我想放了它,不知大叔肯不肯!」

    霍去病遲疑了一下說:「那……迷園老人要的化蛇膽,該怎麼交代?」

    一提到迷園老人,化蛇就滿肚子是氣,插嘴說:「我看你們是挺好的人,為什麼要跟那個大壞蛋攪和在一起?七百年前,他跟遇到我時,就想讓我做它的寵獸。可是,你也知道,我們靈獸雖然不怎麼樣,但還不至於賤到自認奴才的地步,我一口回絕了,結果,他就弄出個聖光結界來,一直困了我七百多年。」

    張崇弛奇怪地說:「他既然抓著了你,為什麼不能強行簽定血契?」

    化蛇傲然說:「強行訂立血契只對靈獸卵或者銀獸以下的靈獸才有效,像我們金獸以上的靈獸,都有著強烈的自我意識,智慧越高,其反抗能力就越強。如果不是我們自己願意,強行簽訂血契的成功率為零,而且一旦簽訂失敗,我的靈智固然會被抹去,但他也必定受到我的反噬,受創不小。他見我死活不肯,就在這後園設下聖光結界,使一切沒有認主的禽獸都不能進出後園。剛開始時,我還能找到原來生活在其中的魚、蟲之類的做朋友,被他發現後,居然將園裡所有的動物都淨化掉,只剩下花草樹木,整整七百年,我除了能看到園外的勃勃生機,就只有守著這死氣沉沉的後園。」

    說到後來,化蛇神色一片淒然,垂頭喪氣,這種氣氛甚至感染了周圍的幾個人,在一個地方被囚幾百年,換個人族,說不定早瘋了!張崇弛同情地說:「我早說那個老頭不是好人,果然如此!只是,他為什麼又安排我們來殺你?」

    化蛇說:「原來我被鎖在聖光圈裡,那老頭每天來一遍,嘮叨著讓我跟他簽訂血契。兩百年前,我長到成熟期時,就破了那個見鬼的聖光圈,能夠在後園自由行動,揚言要殺盡一切進入後園的人類。他也曾進來幾趟,都差點被我給幹掉了,才恨恨而去,已經三十年沒進來了,想不到居然等來了你們。」

    「等等!」張崇弛聽出不對勁來了:「你的意思是迷園老頭一直是一個人?他活了七百多歲?」

    化蛇更驚訝:「迷園換過主人嗎?我怎麼不知道,就算我不出後園,前園要是換了個主人總該知道吧!不可能,半個月前我還見他在門前走過。」

    看來事有蹊蹺,張崇弛點頭示意知道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化蛇警惕地看著張崇弛說:「你該不會是也想跟我簽訂血契吧!」

    「沒興趣!」張崇弛搖頭說:「我只是對你的意志比較佩服,想幫幫你而已。換作我,別說七百年,關我七年,說不定就早瘋了!」

    化蛇垂頭喪氣地說:「當時那老頭布下聖光結界可是找了不少高手,又經過七百年的吸納運作,別說你們,就是老頭自己現在想打破都不見到有法子。如果不能從這裡出去,一切都是空話。算了,其實死在你們的劍下也不是一件壞事!你們不是要拿我的膽去辦事嗎?就讓我幫你們一次吧!」

    「化蛇膽好取!又何必一定要殺你!」張崇弛笑著說:「我是醫師,可以剖開你的肚子,取一瓶膽汁就可以了!要不是有這個把握,我還真不能確定是否要放你一條生路!」

    化蛇低頭想了半天說:「如果……如果我跟你簽訂寵獸血契,你會不會拿我當奴隸?」

    張崇弛打了它的頭一下,說:「剛才還說不想簽訂血契,現在又開始囉嗦,你的腦殼是不是壞掉了!」

    化蛇笑著說:「要是我的腦殼壞了,天下就全是笨人了!我決定了,當你的寵獸!」這話一出口,它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好像一下子出苦惱中擺脫出來,連身上的光澤都鮮亮了許多,將一顆栲栳大的腦袋垂在張崇弛面前。

    這下子該張崇弛苦惱了,老妖貓,那只自稱聖獸之王牛皮轟轟狡詐惡毒放了本公子鴿子的老妖貓不就是我的寵獸嗎?一個人只能擁有一隻寵獸,還怎麼跟化蛇再訂血契。他遲遲地說:「可是我已經有寵獸了,要不你換個人!那霍大叔,天騎士,夠威風吧;張巡大哥,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金星騎士,將來必定前途無量……」

    「停!」化蛇痛苦地說:「你為什麼不改行去當媒婆?」

    「沒這個機會!」張崇弛聳聳肩說:「其實媒婆也是一個很有前途的職業。」

    化蛇垂著頭在他身上擦了擦,突然淒然說:「不願意就不願意,何必騙我?你身上根本就沒有寵獸血契的氣息!」

    張崇弛搔搔頭,想起了跟老妖貓的接觸,的確,好像沒跟它簽過什麼血契。他支支吾吾地說:「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我跟那只聖獸好像真的沒簽過什麼血契!」

    「那不就行了!」化蛇開心地說:「別的靈獸跟著你我不反對,但只要沒簽過血契,就可以跟我簽了!」

    什麼跟什麼啊!聽起來怎麼想娶老婆了!張崇弛看著化蛇渴慕的目光,想起它七百年的囚禁生涯,不由地一陣心軟,咬破中指,將血滴在化蛇頭頂的紅色魔法印記之中,念動簽約咒語:「稟承遠古以來創世神立下的規則,我以血與面前的生物立下契約,成為他的主人和忠實夥伴,共歷風霜雨雪,共對艱難險阻,共同追求那永恆的輝煌。」

    一個金色的符文在化蛇的紅色魔法印記中出現,又迅速內斂為一道金光,沿著它的紅色尖角噴出,隨著它目光的指向,射入張崇弛的眉心,張崇弛的心中憑空多了一些關於化蛇的資料。

    化蛇,原生於天神山脈以北的火山口中,火系金獸下級,無論是物理攻防或魔法攻防都不強,卻是唯一在智慧上可以與六大靈獸之王相抗衡的靈獸。化蛇另一個最大的技能就是幻化,不僅自身能夠幻化,還可以通過化蛇毒、化蛇鱗、化蛇血等物附著在別的東西上,將其幻化。當然,這種幻化是有時間限制的,在一定時間之內與真品一般無二,但時間一到,必定露出真相。

    寵獸契約成立之後,張崇弛狠著心,在化蛇的腹部破開一個指頭粗的洞口,插入一根管子,吸了一瓷瓶膽汁。剛才取膽汁時流出的血也自然不能浪費,全被小心翼翼地收集起來,塗滿一根爛樹樁,化蛇自己看看,覺得還有點不完美,又硬是往上噴了幾口化蛇毒,從自己身上扯下十來片化蛇鱗,貼在樹上,將之幻化為一具化蛇屍體。

    忙完這一切之後,化蛇元氣大傷,縮成兩尺來長,叼著張崇弛塞給它的補氣藥,氣喘吁吁地說:「這下不怕了!這具幻像起碼能保持兩天!這兩天裡,那死老頭來收屍,就是解剖到底都是化蛇屍體,哼哼,按說我化蛇雖不能說全身是寶,身上的好東西也不少,等兩天後,那老頭發現所謂寶物全是爛木頭,那臉色想來精彩無比!」

    「去!盡耍貧嘴!小心那老頭抓狂,找人連我一起砍!」張崇弛彈了它一下,說:「現在你可以離開這個後園了吧!」

    化蛇說:「你把我放到寵獸空間裡去,就可以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暫離此境,適彼樂土,收!」一道空間門出現在化蛇面前,將它吸入寵獸空間。張崇弛歡呼一聲:「找老頭要地圖去!」

    老人仍在廳堂裡,笑嘻嘻地看他們回來,說:「歡迎勝利歸來,我的勇士!」

    張崇弛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扭著老人說:「好你個老頭!什麼小蛇!根本就是條噬血巨蟒,若不是我們福大命大,早就賠在那兒了!」

    老人不以為忤地將手伸到他面前說:「蛇膽呢?」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7:22
卷三 神之傳承 第二十二章 星象流轉
    張崇弛恨恨地將一隻瓷瓶丟到老人的手中說:「那蛇膽早在你家公子威霸無比的一式橫掃千軍之下被斬破了,我裝了一點膽汁回來,你將就著用吧!」

    老人從瓶中倒出一滴橙紅色的化蛇膽汁,先是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又放到嘴巴裡叭嗒叭嗒地嘗了兩口,才點了點頭:「不錯,你們完成的相當不錯!」

    張崇弛說:「那還不敢快將我們的地圖給弄出來?」

    老人將羊皮紙鋪在桌上,先從懷裡拿出一瓶白色粉末刷在羊皮紙上,又拿出一水晶瓶的綠汁緩緩地倒了下去。隨著「嗤嗤」之聲,一陣淡黃色的煙霧騰起散去後,羊皮紙已變成漆黑一片。這時,老人開始雙手搓動,零星的光元素像下雪一樣,不斷地落在羊皮紙上,慢慢地將羊皮紙變成了一張潔白無暇,有點半透明的紙張。

    他一手拿著化蛇膽汁,一手拿著另一瓶不知名的紫色汁水,雙管齊下,向羊皮紙面噴去,這些汁水落在羊皮紙上,並不打濕一片,而是不斷地滾動、有選擇性地滲入,漸漸地,整個紙上佈滿了橙紅色和紫色的線條。其中紫色線條勾勒的正是原來羊皮紙上軒轅宮殿的圖案,而橙紅色線條扭扭曲曲,除了在右下角標出天神山脈字樣後,更是山林交錯,河湖橫流,一副標準的地形圖。在地形圖的左上角,只是一個大大的紫色圓點,不用說,就該是軒轅宮殿了。

    地圖到手後,大家全都歸心似箭,不想再跟這個詭異的老頭再打交道。霍去病將地圖小心地捲起,貼身藏後,站起身來,正待說幾句場面上的話,然後趕快開溜的時候,只聽得廳堂邊上「叮」地傳來一聲脆響,在堂右側供的一顆水晶球裡,顯出一幅畫面。

    畫面中的景像是迷園湖對面的碼頭,就是他們來時呆過的那個小亭。亭匾上的三個字已還原為「客候亭」。在亭外,兩隊盔甲鮮明的衛士全神貫注地執行著警戒的使命,在亭裡站著一位白衣少女,手中托著一枚發著淡淡金光的玉符。

    亭中人眉如初春遠山,眼似深秋潭水,瑤鼻櫻口,臉色更是潔白無暇中泛著微微的紅潤,好像雕刻之神米開朗基羅刀下最完美的玉石,潤入生命女神南丁格爾的光澤。眼角淡淡的憂愁更如雨中的丁香,讓人在頃刻間迷失其中,就連楊玉環都看得入神。

    當張崇弛的目光落在她手上時,不由地一陣迷茫,那雙手如此熟悉,那身上煥發出的氣息也是如此熟悉,但那張臉?他記不得什麼時候見過如此美麗的一張臉,任何人都可以發誓,誰若是見過這張臉,就絕不可能忘記。

    老人的沉聲驚醒了發呆的張崇弛、楊玉環、張巡和王壽漢:「亭中什麼人?」

    話音很輕,但客候亭中的少女似乎聽得很清楚,細細的聲音在水晶中傳出:「古越國長公主西施,持傳國玉符,求見迷園主人!」

    老人淡然說:「今天老夫累了,不見客!」

    西施聲音微微顫抖說:「古越國遭遇驚變,還請迷園主人看在昔時情份上施以援手!」

    老人冷哼一聲:「你把老夫看成是什麼人?古越國的御用侍衛嗎?當年迷園主人只是許諾,今後王國有變,其直系子孫可以憑傳國玉符到此避難,為皇族留一線血脈。如果你今天是來避難的,自然有人帶你到迷園裡暫住,但老夫不會見你。如果是別的事,還請離開!」

    西施托著傳國玉符的右手不變,左手輕輕地理了理衣裳,盈盈跪了下去:「古越國國王在寢宮裡神秘失蹤,全國上下六神無主,萬一有人乘機作亂,後果不堪設想,還請迷園主人體諒古越國三城居民禍福,予以指點面津。」

    老人還想開口,就被張崇弛給抓住了:「老頭,人家一個大美人求了半天,你怎麼著也得見見吧!就算是拒絕也該當面,才能體現出你老頭的風度,別這麼老遠地喊來喊去,你不累,我們在邊上看著都累啊!」

    老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張崇弛,直看得他鬆開手後,目光停在他腰間的金香玉符上,饒有深意地笑了笑說:「我怎麼把你這個臭小子給忘了?」說完這句毫無來由的話後,轉向水晶球說:「只你一人,隨婢女小舟進來!」

    「多謝迷園主人!」西施大喜過望,仍不失禮節地身體微傾行了個禮,然後挺直,站起身來,走到碼頭,靜靜地候在那裡。不到一刻鐘,青衣婢女撐著一葉小舟箭似地飛到碼頭,接下西施之後,竹竿一回,直奔迷園。

    這廂,霍去病見張崇弛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桌前,支出腦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著迷園老人,知道他暫時不想離開,也就不再提走這一事,也順便落座,等著看戲。

    西施一進廳堂,就見張崇弛向她眨巴眨巴眼睛,不由又驚又喜,趕上幾步說:「大哥,你也在這裡?」

    「大哥?」張崇弛搔搔頭,疑惑地看著她。

    西施臉色微微一紅,垂首輕聲說:「夷光是我的小名。」

    迷園老人冷嗤一聲說:「不是這臭小子在這裡又跳又鬧,我迷園怎麼會烏煙瘴氣到如此地步?」

    「老頭」張崇弛跟他也不知算不算天性相剋,平時挺尊老愛幼的一個人,看到迷園老人,就氣不打一處來,不冷不熱地說:「就算我把煙氣給揚起來,也是因為這裡的地根本就是烏瘴之地!」

    西施趕緊打圓場說:「是晚輩一時魯莽,倒給迷園主人添了不少麻煩!深感不安!」

    張崇弛笑著說:「妹子,你也不用不安!要知道你見大哥都是弄副假面孔,現在見他倒是真實面目,已經給他不少面子了。再不識相,你出去笑兩下,不把整個古越國的少年兒郎召來踩平迷園才怪!」

    西施聽張崇弛誇她,大是高興,喜孜孜地站在一邊,臉上紅暈橫生,看得諸人又是一陣失神。迷園老人掩飾性地咳了一聲說:「行了!這裡不是你們打情罵俏的地方,什麼事,說吧!」

    「老頭!」張崇弛跳起來說:「剛才妹子在你那候客亭裡不是說過了嗎?」

    迷園老人冷笑說:「不就是丟了個國王嗎?你家有號稱古今星相第一奇才的甘德在,推算個人的去向還不是跟吃顆葡萄那麼簡單?」

    西施輕聲回答說:「甘先生在七天之前就說他為僕期滿,從我家引退了,他臨走之時曾經留言,萬一出來什麼無法解決的事,不妨去拜訪迷園。否則,晚輩又怎敢以這些瑣事勞煩前輩!」

    迷園老人哼了一聲說:「丫頭,你聽清楚了,他是讓你拜訪迷園,不是拜訪迷園主人。我看連拜訪迷園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張崇弛瞪眼說:「老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迷園老人說:「很簡單,那個狡猾的傢伙根本就是算出這件事的關鍵在你身上,而丫頭來拜訪迷園之時,正好會遇上你!所以,說的話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個主人兩個字!」

    這話一出,西施心裡格登一聲,「古越國守護神」,記得甘德曾說過這麼一回事,難道真的應在大哥身上。她的心頭百念叢生,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讓張崇弛第一個就受不了,跳起身來說:「好!那我就陪妹子回古越國看看。如果找不出什麼線索來,希望到時候你老頭會給我一個合理解釋!」

    話說到這份上,走吧!有了張崇弛的堅持,尋神五人小隊跟著西施出了迷園,直奔古越國龍城而去。由於國王神秘失蹤,他們也不便舉行什麼歡迎宴會,五人也累了一天,就約定第二天一早在皇宮見面,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就在當夜,千里之外的一處高台之上,一位身著淡青色布袍的中年人仰望著滿天的星斗,喃喃地說:「命運之輪又開始轉動了嗎?滿天的星斗為何如此神秘,就連我也聽不到你們的私語,是誰讓你們如此謹慎,是未來不可測的命運嗎?」

    「星斗倒轉,天像已亂!」另一個褐色長袍的人出現在他身邊說:「甘德,你約我千里迢迢地趕到這摘星台,不會就只是要說這些吧!」

    甘德轉身對褐袍人說:「石申,我遇到了一個人,沒有一處星斗對應於他的未來,但滿天的星斗軌跡卻隱隱受他影響,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石申「咦」地驚訝了一聲,從背後解下一張白玉盤,幾個漆黑的石子隨意地扔在盤子之上,對著天空映照了半天,歎了口氣說:「甘德,你太執著了!為什麼一定要算出他的命運?這人既然已經開始登上他的舞台,我們在邊上旁觀就行了!逆天而行可不是我們佔星家的事!」

    甘德歎道:「明知如此,還是不甘心啊!」

    石申說:「從我觀天象來看,連你也快成局中人了!你要謹慎啊!」

    「是!」甘德突然下了決心似地說:「天下亂像已生,我又怎麼可以獨善其身?我今天請你來,是想將自己的觀星心得和資料全部傳給你,然後再投入這滿天星斗的變化之中。希望你能接受!」

    石申大驚:「你確定?」

    甘德重重地點頭!

    石申歎了一口氣:「你這是何苦!」

    甘德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一隻淡黃色包袱遞給他,笑著說:「天下疾苦,我固然不得全救,甚至連救很多都不可能,但只要力所能及,即使只救一個,對那個被求的來說,也許就是這世界的全部。捲入就捲入吧,今後你就是唯一能看到命運之輪的占星師了!希望你能真實紀錄下這一切!」

    石申說:「保重!」看著甘德青衣飄飄消失在夜色中,微歎一聲,提著包袱向他的反方向走去。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7:57
卷四 古越驚變 第一章 西子捧心
    當天晚上,在霍去病的帶領之下,一夥人悄悄地到了皇宮。由於國王失蹤這事到目前為止還屬於重大機密,整個龍城還在為後天國王五十大壽而忙著張燈結綵。只有負責皇宮警衛工作的侍衛隊和朝中左右相、太傅等少數幾個人知道,現在的皇宮中只有一個憂心忡忡的長公主。

    據侍衛隊長的介紹,國王於三天前的晚上跟平常一樣就寢,出於對夷光母親的掛念,國王從未封過一個嬪妃,更沒有宮女侍寢,從來就是獨睡。第二天一早,宮女依例進去送洗臉水時,發現寢宮中空無一人,起先還以為國王早起,出去散步了,可到了上朝時,仍不見國王人影,才開始覺得事情有變。查問了日夜守衛寢宮的幾名衛士,都說根本沒有看到國王出寢宮。

    若說有人暗中擄走了國王,恐怕誰都不信。整個國王寢宮設有魔法禁制,在國王入寢後,便會自動啟動,沒有人能無聲無息地自由出入。在國王起床後,魔法禁制才會自動解除。國王本身就是一名金星騎士,在他清醒的狀態下,想毫無聲息地將他擄走,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霍去病查看過寢宮現場,甚至可以斷言,就算當今三大天騎士聯手,要殺入王宮,劫走國王那是沒問題,想這樣人間蒸發般帶走國王絕無可能。在皇宮南書房裡,他又一次仔仔細細盤問了一陣侍衛隊長和幾個宮女後,不由長歎一聲:「這國王失蹤得也太離奇了!」

    太傅賈長沙沉聲說:「我對國王失蹤一事毫無見解,但不得不提醒各位。現在我們可以用國王齋戒之類的話暫時將實情對外隱瞞,但後天的國王五十大壽,若國王不露面,必然造成大亂。萬一謠言風傳,甚至於個別人心懷不軌地進行暗中活動的話,古越國危矣。」

    此話一出,大家的臉色全沉了下來。這個問題大了,自古以來,凡是跟皇家扯上關係的,沒有一時不危如累卵,沒有一處不千絲萬縷,稍稍不慎,死了自己還是小事,怕就怕將無辜的人牽連一大批進來。古越國要亂,苦的是誰,還不是那些要錢沒錢有勢沒事的苦哈哈?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那些有錢有勢的,反而可以混水摸魚,就算頂不濟,還可以跑外國去申請長期居留,死道友,不死貧道。

    張崇弛看著大家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說:「夷光,會不會是國王自己溜了!」

    看到張崇弛開口就叫長公主的乳名,侍衛長不禁遞過一個古怪的眼神,這可是件很失禮的事!倒是夷光並沒有表示,而是臉色微紅地說:「不可能!父王生平處事向來謹慎周到,值此五十大壽,朝野齊拜之時,絕對不會玩失蹤遊戲。退一萬步說,就算他有事不得不離開處理,也會留下交代。」

    張崇弛點點頭:「那國王寢宮裡有沒有什麼秘道、傳送陣之類的可以直通外界?」

    「不知道!」夷光搖頭說:「自從兩百多年前,我的第十二代祖先在寢宮遇刺後,第十三代祖先利用宮中秘藏的先天河洛圖,重禮聘請當時兩位大魔導師、一位矮人大宗師、水精靈族大長老和三千名各種魔法師、工匠完成寢宮。建造寢宮的各族人都只是負責其中一部分,除了國王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全圖。此後,寢宮的應用只在國王之間代代相傳,就連第一繼承人都無從得知。不過,從十三代祖先留下的支言片語中,可以推斷寢宮中各種禁制機關重重,加上對外的武器,甚至可以憑一人一宮之力抵禦至少三千軍隊。」

    張崇弛倒抽了一口冷氣,這還是寢宮嗎?這根本就是一戰鬥堡壘,他聳聳肩說:「既無外敵入侵、又不是被俘,更不是自己走掉了,那麼只剩下一個答案。」

    這種情況下還能推掉,大家好奇地看著張崇弛。他一點兒也不自覺地說:「答案就是,本題無解。」除了德高望重的三位朝臣之外,大家心裡不由地浮起貶死這傢伙的感覺。

    看著大家一片沉默,但從他們的眼光中,張崇弛感覺到了無數的刀光劍影,為了自己不至於死得很難看,不得不強笑著說:「只是讓大家輕鬆一下而已!別這麼沉悶,難道一急一愁,國王就自動回來了不成?」

    夷光輕歎一聲:「大哥,我又何嘗想愁,只是父王只有我這一個女兒,又是第一順位繼承人。按古越國的規矩,下一代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年滿二十,現任國王就要退居為太上王,由繼承人繼位。如今離繼位還有不到三年的時間,父王卻失蹤了,只有我站出來承擔?但一國的擔子,讓我如何不沉重?」

    說到這裡,只覺得體內一股寒流倒攻心脈,宛如一把小刀在切著心頭之肉,不由地劇痛攻心,花顏失色,雙眉緊皺,手按左胸,那付嬌弱的樣子讓看的人覺得更心痛。

    張崇弛忙伸出三根指頭在她脈門上扣了扣,這個動作又惹來一片驚訝和不滿的眼光,可他現在哪有工夫理會這些,體內元素輪迴微轉,已經找到了惹禍的原因。居然在她體內的一根心脈處自動產生了光能量,但夷光天生水體,又練水系魔法,體內的水元素更加強大,對突然出現的光能量問都不問,直接進行了圍剿。

    令人驚訝的是,產生光能量的那根心脈不知怎地也變成了光屬性,就被水元素不分三七二十一直接攻擊了。一旦心脈被破,夷光這條小命算是斷送了。怎麼辦?兩者似乎都是夷光的根本屬性,手心手背都是肉,幹掉了誰,她都得死!可是,本該共存的光水如今卻鬧得勢不兩立,這無疑給他出了一道難題。

    正當他著急地思考著對策時,侍衛長帶著奉命趕來的是御醫到了,那位金針醫師,對張崇弛這樣年輕的銀針醫師根本看不上眼,見他一付為難的樣子,心想,你們毛頭小子見過什麼世面,看我的。等他略略查了一下夷光的病情,臉色頓時煞白一片,說:「恕在下無能,此病無藥可醫!」

    「你胡說!」張崇弛怒說:「天下病天下醫,你自己不能醫,又怎麼敢斷定別人不能醫?」

    金針醫師歎道:「我見過類似的病症,當年光精靈族一位長老娶了暗精靈族大長老之女,結果生了一個身具光暗雙脈的精靈,在他三歲那樣,光暗雙脈衝突起來,針醫聖皇甫謐和藥醫聖孫思邈同時出手,僅為他延長了十年壽命,最後終究壓制不住越來越強的光暗能量,煙銷雲散。」

    壓制?張崇弛眼光一亮,現在是光水沖突,水佔優勢,為什麼不先壓制一下水元素。自己直接動手用魔法操縱固然問題多多,可別忘了體內還有一群吵吵鬧鬧的天一水華在。

    他念頭一起,天一水華也感應到了:「小醫生,你什麼意思,我們很吵鬧嗎?嫌我們煩,想趕人是不是,我們還偏不走了!」

    「就是!就是!居然拿我們天一水華跟那些無知無識無頭無腦的水元素相提並論,氣死我了!」

    「不用那麼衝動吧!小醫生也是逼不得已啊!況且那個女娃子的氣息我也挺喜歡!」

    「喜歡有屁用!現在水元素強大就壓制水元素,那光能量強大起來怎麼辦?別忘了她體內的光量可是從心脈所生,越積越強,到時候誰來保護我們水元素?」

    張崇弛苦笑著用意念傳了過去:「老大!給個面子,拜拜我吧!我也知道這只是治本,不能治根。」

    「還是不行,那女娃子的體質太弱,根本無法承受我們天一水華跟她身體的融合。」

    「不會吧!人家好歹也是練水系魔法的,對水元素的承受能力沒那麼差吧?」

    「小醫生,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天一水華是水元素中唯一能在漫長的時間產生意識的水之精華,億萬水元素才能凝為一滴天一水華,雖然在能量上不如你體內的神水之精,但對只那承受普通水元素的人來說,還是太過強大。」

    「那就是說沒辦法了?」

    「辦法還是有的!」

    「靠!不早說,再東扯西扯,萬一耽擱了人家病情,我來個殉情自殺,你們還住哪兒?跟著楊玉環混去?」

    「不要啊!別收我們的地盤!我說還不行嗎?」

    「快說!」

    「你在水神宮殿不是還收了一樣東西嗎,只要將那件東西掛在她的胸口,就能對她那根產生光能量的心脈進行封印,使其不產生新的光能量。同時,那些水元素對這條心脈也絕對會繞著走!」

    「水神宮殿?你是說蛟卵殼!」

    「要死啦,誰跟你說那些破爛玩意,是水神之印,就是那顆被那胖女人吸乾了能量的珠子!」

    「早說!」張崇弛從乾坤袋裡拿出那顆黑珍珠,遞給西夷光說:「妹子,按在心口試試。」

    西夷光輕輕地按在心口,頓覺一股暖暖的氣流在體內擴散開來。所有的水元素都乖乖地各歸其位,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心脈處再也沒有疼痛的感覺,反而一片舒坦無比,頓時眉開眼笑地說:「大哥這是什麼寶貝,這麼管用!」

    張崇弛又從乾坤袋裡拿出一根極細的蛟髯,三下五除二,編成一隻雅致的項鏈,在墜的部位是一個小小的袋子,正好裝上那顆黑珍珠,笑著說:「在沒有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之前,一刻不離地帶著這東西,大哥包你不會再有心口痛的情況發生。」

    「謝謝大哥!」西夷光高興地說完後,微低著頭,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加了一句:「大哥送的東西,我當然片刻不會離身!」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7:58
卷四 古越驚變 第二章 對策條條
    張崇弛一笑說:「其實妹子不必太過擔心,雖然國王失蹤一案撲朔迷離,但論起對策還是多的是!」

    夷光精神一振說:「大哥快說!」

    張崇弛看看四周:「你覺得這裡方便嗎?」

    夷光毅然說:「左右相和太傅大人都是三朝老臣,忠心可嘉,絕無問題。侍衛長李大人若是有問題,國王也絕不會到現在才出事。大哥還請直說。」

    夷光的話給了在場的人極大的面子,但面子是人給的,臉可不能自己丟。在場的左右相、太傅、侍衛長、金針醫師通通堅決告退,使南書房裡只剩下夷光、張崇弛、霍去病、楊玉環、張巡、王壽漢等人。

    張崇弛說:「在國王失蹤之後,是甘先生讓你去拜訪迷園的?」

    「不錯!」夷光想了一下說:「其實甘先生也沒有說國王會失蹤,只是在他為僕期滿要走時,偷偷地對我說,古越國將有大變。如果我遇到處理不了的問題時,就於今日臨晚去拜訪迷園主人,自然能找到解決之道。看來,這預言該應在大哥身上。」

    張崇弛笑得很神秘說:「不只是大哥身上,還有霍大叔我們一個團隊。而且,你還忘了一個更重要的人物,那就是迷園主人!」

    夷光悶悶地說:「據祖先的記錄和傳言,這個迷園主人的確見識廣博精深,能得他一指點,什麼難事難題都會迎刃而解。可惜,他絕不輕易指點別人,像這回,我請出了傳國玉符他都不理會,有什麼辦法呢?」

    張崇弛說:「我說的他是關鍵人物,不在於他能指點什麼,而是說他在國王失蹤一案中到底擔任什麼角色!」

    「不可能!」霍去病說:「迷園老人雖怪,但絕不插手外界是非,這是大家所公認的!」

    張崇弛笑著說:「霍大叔,那是你們從小到大,聽說的迷園老人都是這個樣子,自然在潛意識裡都把他當成一個世外高人,絕不會起懷疑之心。但我不同,我在此之前根本沒聽說過迷園老人,但這一路行來,卻發現疑點重重。」

    霍去病驚奇地說:「看來霍大叔是老人,你說說看,有什麼疑點?」

    張崇弛扳著手指說:「第一,這個迷園老人到底是不是第一代迷園老人?聽他自己的口氣,應該是第一代迷園老人的徒孫或者更小的一輩,所以才稱碧鴉令其其祖師傳出去的,但化蛇卻說他根本就是七百年前的迷園老人,你們不覺得問題很大嗎?」

    霍去病點頭說:「的確,這個問題很大。如果他真是第一代的迷園老人,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修煉了木系法術,或者根本不是人族。人族正常壽命為一百年,最離奇的是傳說中的大魔導師彭祖,他居然精通水火水風四系法術,更將之融合,創造出被稱為象徵著生命力量的木系法術,使自己活了八百多歲。但在他死後,木系法術也同時失傳,再也沒聽說哪個人能活到三百歲以上。只是,這問題再大,也是迷園老人自己的事,你憑什麼認定他跟國王失蹤有關?」

    張崇弛神秘地笑了笑,說:「這就得問甘德了!若是他已經算到了國王失蹤,卻沒有提醒他,顯然國王失蹤並沒有什麼生命之危。同時,他既不指點夷光早幾天截住我們,也不等幾天,讓我們自己到龍城向她報到,非要她跑到迷園找我們,不就是暗指迷園老人有問題嗎?」

    「這樣推理也行啊?」張巡忍不住說:「阿弛,你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張崇弛說:「在我讀過人類歷史上種種事件的幕後分析後,發現跟這些高人們過招,不學會疑神疑鬼,會死得比誰都難看。」

    夷光遲疑地說:「萬一我們懷疑錯了,卻對他採取了行動,豈不是得罪了迷園老人這樣一個神秘人物,今後對古越國極為不利啊!」

    張崇弛說:「所以,這事,古越國王宮方面別急著讓我們插手。至少,在表面上,讓我們自行活動,從暗中查探迷園。反正我們收了迷園老人算計了幾百年的化蛇,這仇早結下了,不在乎多一點或少一點。」

    也對!霍去病苦笑搖了搖頭,神色又豁然開朗起來。他不願意得罪一個傳說中的神秘人物,可是正如張崇弛所說,他已經得罪了迷園老人,那就來吧。我不喜歡生事,但我絕不怕事,沒有這樣的胸襟,他怎麼能修到天騎士的境界?

    夷光在張崇弛有條有理的分析之下,微皺的眉頭緩緩地舒展開來:「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張崇弛只分析地得意著呢!

    夷光說:「後天的國王大壽怎麼辦?雖然國王失蹤之事還被列為絕密,但對一些有心之人來說,恐怕總會看出一點端倪。萬一後天國王大壽時,國王沒有出現,恐怕就有人乘機發難了!」

    「有人?什麼人?」張崇弛露出好笑的神情說:「是不是王國第二順位繼承人,你的叔叔西叔昌?」

    一路上,霍去病已向他解釋了古越國的政局,別看現在古越國君賢臣廉,安局樂業,其實跟所有的時候一樣,也是暗流湧動。古越國最大的潛憂就是西叔昌,當年夷光的父王西伯昌剛繼位時,有過二十幾年的浪蕩生涯,幾乎將朝野之事都交給古越國虎獅王西叔昌處理,自己一出遊就是一年半載,直到他在四十三歲那樣,帶著夷光回國後,才重掌王國政權。

    剛開始時,兄弟兩人還是哥倆好,虎獅王西叔昌仍是王國第一重臣,掌管虎城和獅城。但時間一長,問題就出來了,早已習慣獨掌王國大權的西叔昌上面突然冒出個國王,事事得請示,處處受管束,那個難受勁就別提了,同樣,有這麼一位尾大不掉的親王在,西伯昌的命令也只在龍城才通暢無阻,在虎城和獅城難免都打打折扣。到了後來,跟所有的故事一樣,兄弟齷齪在所難免。

    近年來,西叔昌更是培植勢力,聲稱要尊古復禮,不能讓女子繼承國王之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尊古復禮是假,想搶國王位置是真。如今國王失蹤,夷光又未到繼承年齡,他若是以國不可一日無君的說話,非要強行登基,還真是會引起一片嘩然。

    夷光無言地點了點頭,連外人都看得這麼清楚了,她這個局中人又怎麼不會心急如焚?

    張崇弛臉上浮起了神秘的笑容說:「夷光,別為這事擔心。大哥向你保證,在國王大壽那天,會有一位國王出現在壽典之上,到那時,說不定很多事都會水落石出。」

    楊玉環在邊上聽著眼睛一亮說:「你想用化蛇……」

    張崇弛說:「不錯!當他們對國王失蹤一事胸有成竹,計劃在壽典發難的關鍵時刻,國王卻出現了,這場景多難得啊!到底是國王假失蹤還是出現在壽典上的國王是假的,到底自己人在暗中的活動有沒有成功?這些千頭萬緒的東西會讓暗中主事之人的腦袋整整大上一圈,難免會有些事想不周全,那麼我們的反擊機會就來了。」

    霍去病沉穩地說:「只怕迷園老人也捲入其中的話,他會不會猜出我們用了化蛇?」

    張崇弛說:「我估計他即使懷疑,也無法斷定!畢竟以化蛇的高傲,連七百年的熬著不肯跟他訂立血契,又豈會在一個見面下就跟我們簽了血契?」

    「就是!如果不是因為主人身上的那種氣息讓我覺得很舒服,再加上為人和氣,不拿寵獸當奴隸,我寧死也不願意跟他訂立血契!」化蛇在張崇弛的指上抬起頭來接口說。它自從出了迷園,死活不肯呆在寵獸空間裡,剛才進宮時,就頭咬著尾,化成一隻蛇紋戒套在張崇弛的左手中指上。

    夷光看著化蛇好奇地問:「化蛇?幻化成我父王的形象嗎?」

    「那有什麼問題?」化蛇略略閉目,通過與張崇弛的血契感受了一下在他印象中的國王模樣,身子一陣扭動,漸長漸大,落地之後,一陣輕霧升起。在輕霧後面,走出西伯昌。身著紫色長袍,鬚髮漆黑,但神情肅然,帶著點滄桑,貌似中年,又讓人感覺是個老人,一開口,聲音中充滿了慈愛、優雅和威嚴:「夷光,弛兒,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爸……」如此逼真的形象讓夷光差點直接開口喊爸了,話剛出口,才恍然想起這是化蛇的表現。

    化蛇倒是笑著開口了:「女兒乖!但那些朝中大臣、宮廷禮儀什麼的,為父可都一竅不通,到時候你可得在邊上提點提點。」

    「好啊!你居然敢戲弄我!」夷光跺腳嬌嗔,將小女子的媚態發揮得淋漓盡致,看得在場的幾個人一陣心神恍忽。可惜對化蛇來說,這招沒用,或者說它的審美觀是建立在母化蛇的形態之上的,對夷光的美麗算是百分之百免疫,繼續說:「還有這王宮,我可沒住過這麼大的地方,萬一走迷路了,乖女兒可以及時將為父找回來,免得再失蹤一個!」

    「是嗎?原來我們的化蛇也有這麼多不知道的東西!」張崇弛總算逮住了一個借口,邪邪地一笑說:「那你就在這裡好好學習!記住,得化成另一個形象用功學習,別到時候壞了規矩。呵呵,我聽說宮廷禮儀訓練不亞於遠古十大酷刑,你就好好體驗體驗吧!」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7:58
卷四 古越驚變 第三章 壽典在即
    十二月二十六日上午十點正是國王西伯昌的生辰,祝壽慶典也在這一刻開始。早在三天前,皇宮外的廣場上,國王檢閱台、民眾拜壽場、眾臣朝賀台、貴賓觀禮台都已搭建完畢。本來,按西伯昌的意思,不過是過個生日,根本沒必須鬧得滿國風雨。

    虎獅王西叔昌和幾位大臣們可不同意,古越國的國王在下一代第一順位繼承人滿二十歲就要退位讓賢,所以很少有現任國王能當到五十歲的。人生百年今五十,在深藍寶石大陸的習俗中,五十壽是僅次於百歲大壽的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怎麼可以隨便過一下?這一天,古越國三城不張燈結綵,鬧上幾天怎麼可以體現民眾對國王的擁護之情。在這種論調下,一個月前古越國三城就開始籌備國王大壽慶典。

    虎獅王西叔昌是在壽典前一天趕到龍城的,一到龍城就直接提出要拜見國王。結果,長公主西施接見了他,告訴他國王為了自己的五十大壽,要齋戒靜心七天,才能於慶典之上,焚香拜祭諸神,為古越國祈福。對於這個解釋,虎獅王西叔昌極為滿意,說了一通漂亮的外交辭令之後,帶著神秘的笑容回他在龍城的府第去了。

    隨著時間的臨近,西施心急如焚,若不是水神之印壓著,保不住那心氣絞痛的病要再犯無數次。不管她心急,還是別人心喜,這時間還是不管人的心情,自顧自地過去。終於到了國王大壽慶典那一天,西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拉著化蛇在皇宮裡來回打轉,只盼著張崇弛他們的到來。

    「張公子在宮門求見!」李侍衛長適時地出現,讓西施總算鬆了一口氣,忙傳令說:「不是跟你說過,大哥來了就直接讓他進來,不需通報?」

    「是!」李侍衛長說:「屬下早被向宮廷侍衛傳達了這個命令,可是虎獅王說這與禮不合,就將張公子攔在了門外,讓屬下來通報。」

    虎獅王說的?西施的眼中閃過一陣憂慮,說:「我親自去接大哥進來!」她跟著侍衛長,人尚未到宮門口,就聽得虎獅王西叔昌的斥責之聲:「你們當侍衛的,第一要務是保證宮廷的安全,豈能容這些不三不四之人自由出入?除非親王重臣,有國王旨意,方可放行。即使放行,也必須由至少兩名侍衛跟著,以確保安全,豈能閃到一旁任意放人?」

    這哪裡是訓斥侍衛,根本是口口聲聲對站在一邊的張崇弛等人的凌辱。西施忙加快兩步,出現在宮門口,對虎獅王西叔昌行禮說:「夷光見過王叔!」

    「咳!」虎獅王西叔昌的模樣跟西伯昌可長得完全不同,身高馬大不說,還帶腦滿腸肥,一看就知道即沒練過魔法,也沒練過騎士技,就算是他年輕時練過,也早荒廢了,只剩下如今一副動不動就氣喘吁吁的肥樣,他見西施出來,頓時臉上堆笑說:「賢侄女不必客氣,再過三年,你就該登基為王,為叔的對你可要行下跪禮羅!」

    西施微笑著說:「那些場面上的禮儀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看而已,為王為民,世事滄桑,誰也不能預料,但您始終是侄女的叔父,這一點從創世神那裡流傳下來的血脈,又有誰改變得了?」

    西叔昌臉上微微抖動一下:「賢侄女說得有理。但禮儀卻不可廢,這是先古聖王定下來的規矩,乃維繫世間綱常的根本,一旦禮廢,則事廢,事廢,則人廢,到時候,人族豈非要跟野獸一樣復歸無君無父的蠻荒歲月不成?」

    西施微微頷首說:「叔父教訓得是!只是,叔父一大早地到宮裡來就是為跟侄女上禮儀課的嗎?」

    西叔昌哈哈大笑:「哪裡,我是來迎王兄一起去國王檢閱台的。只是在門口看到幾個侍衛的舉止,覺得太不像話了,才教訓一下,讓他們明白自己的職責所在。」

    本來,西叔昌也沒這愛好,要知道宮廷侍衛在他眼裡不過是一群下等僕人而已,連教訓的興致都沒有。可是,今天一早進宮,發現他倒是被攔在外面,要求先通報,看到張崇弛這幾個烏合之眾居然直接往裡走之時,才心情大為不爽,發發威風。

    以西施的冰雪聰明,豈會不明白這一點?她笑著說:「王叔來了,何須通報,是侄女疏突了,未曾向侍衛們交代,還請王叔原諒。至於他們幾個,侄女曾交代侍衛們可以直接入內,不須通報,倒不關侍衛們的事。」

    「可是……」西叔昌臉上大有詫異之色:「按規定……」

    西施指著霍去病介紹說:「這位是炎黃城軍事總領,中原國御封的驃騎將軍,深藍寶石三大天騎士之一霍去病大人,現在正為我古越國處理一件秘密大事,以他的身份地位,侄女以為當予以他自由出入王宮的榮譽。」

    這話滴水不漏,霍去病的三個身份,第一個也就罷了,可後面兩個,一個比一個強悍,中原國御封驃騎將軍和天騎士的超然地位,任在哪一個中原國的蕃國都可以獲得至少是該國親王的待遇,如果那個國家還有事想求他的話,就算讓他擁有等同於國王的暫時榮譽都不過份。

    西叔昌鬱鬱地指著張崇弛:「他呢?又是什麼身份?」

    西施抿嘴一笑說:「王叔,你這回真的是看走眼了,他腰間不是掛著金香玉符嗎?還能是什麼身份?」

    西叔昌這才注意到張崇弛腰間掛著的金香玉符,神色略略一變說:「古越國三位親王玉符中的一枚,居然掛在了一個我都不認識的人身上,奇怪,真是奇怪透頂!」

    這話一出口,除了霍去病見多識廣,早已判斷出張崇弛的這枚金香玉符的隱含意義之外,張巡等人大為奇怪,想不到第一次到古越國的他居然擁有古越國親王的身份。西施說:「這枚金香玉符是父王親自賜給張大哥的,這是父王的權力,又有什麼奇怪之處?」

    一席話,柔中帶剛,西叔昌發威至多也就怪怪未登基的侄女,總不能在背後說國王的不是,否則誰還會理會他口口聲聲提到的理?氣悶之餘,他臉色不愉地說:「既然是王兄的意思,我也不便多言。大事要緊,我這就去拜見王兄,請他出席慶壽大典。」

    西施斂裳為禮,沉穩地說:「父王剛剛交代過,請王叔暫時先到養心殿用茶,他接見了霍大人之後,自會同王叔一同前往國王檢閱台,接受來賓、眾臣和民眾們的祝賀。」

    西叔昌這下子倒沒什麼特別的表示了,點頭說:「好!既然如此,我就先到養心殿等著。不過,賢侄女別忘了提醒王兄一句,十點鐘慶壽大殿正式開始,我們要提前十分鐘到達國王檢閱台。從國王寢宮到養心殿的行程是八分鐘,從養心殿到宮門是十分鐘,從宮門到檢閱台是十五分鐘,也就是說,王兄應在九點一刻前動身。現在離九點一刻還有一個小時,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沒問題!」西施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異常,行過禮後說:「侍衛們會帶王叔到養心殿去,容侄女先行一步,帶霍大人等去見父王。」

    「賢侄女請便!」西叔昌微微一側身,示意霍去病等人過去,然後轉身對侍衛說:「帶本王去養心殿。還有兩個小時,也好讓本王養養心!」

    張崇弛跟著西施走出一段距離,才微歎說:「好精明厲害的王叔,他居然就整個王宮裡的路程都計算得如此清楚,到底是想向我們示威呢,還是好意提醒。」

    霍去病說:「先不管這些,這幾天化蛇學得怎麼樣了?」

    化蛇現在的模樣是西施手上的一隻玉鐲,聽霍去病提到它,跳到西施的肩頭說:「當然沒問題。也不想想我化蛇可是以智慧見長的火獸,學習一下區區禮儀,還不是手到擒來。不過,話又說會來,我真是服了人族,怎麼就能想出那麼多自己折磨自己的東西來?」

    「行了!學會了就好,不用再多做評價,免得連我都覺得人族有時候真的很無聊!」張崇弛當然知道人族的確有很多自己折磨自己的東西,但由一隻寵獸說出來,總覺得怪怪的。

    西施笑著說:「化蛇真的很厲害,我見過一些人,花了幾個月都學得怪模怪樣的,可它就花了兩天,已經從原來的一竅不通學到純熟無比,一舉一動都讓人覺得他本身就是一個骨子裡的王族成員,想來幻化成父王一定不成問題。」

    說著說著,一行人就到了寢宮。現在的寢宮由於國王失蹤,所有的禁制都處於封印狀態,在讓人能隨時出入的同時,也多了一些隱患,萬一潛藏一個別有用心的人進來,發現了化蛇幻化的秘密,這麻煩可就大了。

    四周由霍去病、張巡、王壽漢全力巡查,楊玉環站在寢宮之中,雙手高舉:「慈悲的水神啊!我以你守護的名義,召集空中游離的水,如我心意,幻影成形,水幕天華!」一團蘭瑩瑩的水光在寢宮中迅速流轉,最後散了開列,化為藍色之霧將整個房間包在其中,杜絕了外界的所有聲音、視線和一切魔法窺探。

    「我只能堅持二十分鐘!」導師咒水幕天華是守護最全的魔法,所需要消耗的魔法力非常驚人,即便由身為魔導師的她來發動,也有點吃力,額頭開始微微地沁出汗珠。

    「開始吧!」西施對著化蛇說:「從現在開始,您就是父王!」

    化蛇得意地扭動著身子,剛想開始化形,突然神色大變,捲縮在地,渾身瑟瑟發抖。西施驚訝地說:「怎麼回事?」說話間,一股強大無匹的光能量從天而降,轟然破開水幕天華,直壓向在地上除了發抖之外,連動都不敢動的化蛇。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7:59
卷四 古越驚變 第四章 寵獸爭風
    「什麼人?」霍去病暴喊出聲,黃金鬥氣一現,長虹貫日般直插光能量和化蛇中央,與潔白的聖光硬扛了一記。轟然一聲,霍去病退飛三尺,穩下腳步,手搭長劍,警惕地注視著寢宮外牆。

    在外牆上,一隻渾身雪白,形如大豹的怪獸正站在那裡,口中發出低低的咆哮,威勢外放,讓那化蛇在地上除了發抖就沒有第二個動作。楊玉環略略一驚,這隻怪獸跟那天在失落山脈中,擊殺碧海銀蛟的那只極為相似,只是比那只在額頭上多了一塊蔚藍的印記,印記之中拉出一根藍線,直衝它額頭的珊瑚狀潔白的晶角,使其在聖潔光華中多了一線蠕動的蛇狀藍光。

    張巡手中幻晶龍槍槍訣一領,暴出一朵槍花,飛向怪獸。怪獸居然咧嘴一笑,飛身而起,四爪踏雲,伸出左爪,輕輕一拍,就像趕蒼蠅一樣,將一位堂堂的金星騎士給打得倒飛回去。

    強!霍去病在晉陞為天騎士之後,第一次遇到如此利害的對手。不由地戰意大盛,渾身上下的黃金鬥氣蒸騰飛舞,四處翻滾,氣勢之盛,堪堪抵住了怪獸如潮如洪般橫壓過來的威勢。

    「勒石燕然」,霍去病手中的劍突化為一根金色的尖刺,黃金鬥氣繞刺推動,帶著閃動的金星,向怪獸心臟直刺而去。怪獸輕叫一聲,似乎讚歎,又似乎諷刺,身子在空中倒翻之下,口中噴出一股強烈的聖光,與尖刺一觸,宛如引發了一個炸彈,四處的空氣暴裂開來,像玻璃碎片一樣飛濺而開。寢宮本身沒問題,那麼多的禁制足以支持它抵禦住這股力量的衝擊,但傢俱之類的裝飾可遭了殃,乒乓一陣亂響就化為迷末。

    這時,整個寢宮放出一陣濛濛的青光,四門白光閃爍,將聞訊趕到的王宮侍衛們全擋在了門外。西施猛然領悟過來:「不好!霍大叔和那隻怪獸引發了寢宮禁制!」

    「怎麼辦?」楊玉環目注著那隻怪獸,手中藍瑩瑩的水彈越轉越大:「我現在出手,有沒有什麼危險?」

    「不知道!」西施說:「這寢宮禁制變幻莫測,除了國王本人,誰也不知道!」像是要印證她的話,寢宮的地板動了。原本一塊如同大理石雕成的地板居然在瞬間四分五裂,各自在裂縫間放出或土黃或蔚藍或濃綠或艷紅的光芒。四壁、殿頂也衍出團團光華,一圈又一圈地降了下來。

    「快!大家集合!」霍去病的話剛出口,已經來不及了。地板轉動之間,各種禁制四處升起,將整個寢宮割裂為一個又一個的單獨空間,好像是針對寢宮中所有的人獸,全都被單獨分隔在一處。

    「主人啊!」化蛇例外,它身為張崇弛的寵獸,在最後一刻,憑著血契的聯繫,化為一道紅光飛入張崇弛的袖中。等他站定後,又從袖中溜出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著說:「主人!這下你無論如何我救救我,不然,化蛇我會死得連骨頭都剩不下!」

    張崇弛定了定神說:「慢慢說,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化蛇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說:「主人,你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嗎?」

    張崇弛一拍額頭說:「你不先說清楚,沒頭沒腦的事誰知道?你以為你的主人是神啊!」

    「那隻,那只聖獸……」一想到那隻怪獸的威勢,化蛇不禁全身發抖說:「它說我搶了它的主人,要將我碎屍萬段,永不超生。」

    張崇弛搔搔頭,有點傻傻地說:「你的主人是我吧?」

    「那是!」化蛇點頭說:「除了你如此英明神武俊逸瀟灑氣質脫凡宛如濁世佳公子清水出芙蓉,誰配做我靈獸中智慧第一的化蛇的主人!」

    「少拍馬屁!」張崇弛的重點可不在這裡:「然後那只聖獸說你搶了他的主人?」

    「對!一點兒都沒錯!」

    「你在這段時間內搶過人?」

    「烏龜王八蛋才搶過人呢!我可是老老實實按照主人的吩咐在王宮裡學習那該死的宮廷禮儀,除了宮廷禮儀老師和夷光姑娘外,跟誰都沒接觸過。」

    張崇弛臉上露出瞭然的笑容說:「那就是說那只聖獸本來是準備認我為主的,不想你搶先一步,跟我訂立了血契,才惹得它大發雷霆,是也不是?」

    化蛇恍然大悟說:「難怪你在跟我訂立血契前說自己已經有寵獸了,敢情就是它啊!我被你害死了,你為什麼不早點跟它訂立血契?害我還以為你只是推脫之辭,才眼巴巴地跟你簽了血契。現在好了,它要先幹掉我,才能跟你訂立血契。天哪,那是一隻超越了金獸上級,直追聖獸之王的聖獸啊!我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偉大的創世神啊!這不公平啊,我被囚了七百多年,好不容易才到了這花花世界,就要死在人家的手裡嗎?」

    「好你個老妖貓!」張崇弛心中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拍了拍化蛇的腦袋說:「我先把你放到寵獸空間去,然後跟那只聖獸談談,談妥了,再放你出來,如何?」

    還有什麼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化蛇的頭低得更快,說:「謝謝主人!」身子一卷,進了張崇弛打開的寵獸空間。

    看來宮廷禮儀的訓練效果果然不錯!張崇錯收了化蛇之後,開始面對禁制,皺起眉頭來。繞在他身邊的全是蔚藍色光華,該是水系禁制吧!

    四系元素之間本來就有生剋關係,寢宮禁制更是根據闖入者的情況,自動生成對應相剋禁制。張崇弛本身五行均衡,但化蛇卻是火系寵獸,隨帶地使寢宮自動將圍困他的禁制設定為水系禁制。對付水系禁制,張崇弛現在得心應手得很。

    連天一水華都不用麻煩,他伸出一隻手,按在禁制之上,心神沉入元素輪迴中央的蔚藍區塊中央的神秘空間裡,慢慢地吸收著進入神秘空間的水元素,模擬出外界水禁制的情況。當他的心神擴張開來,將整個水禁制包在其中時,心神一動,口中喊:「虛!」

    一個金色的神文字在神秘空間中一閃而沒,將其中的水元素驅趕得乾乾淨淨,外界的水禁制也隨之一陣抖動,慢慢地淡化而沒,現出周圍的空間。打量一下四周,他發現自己在站在寢宮中靠北的區塊之上,靠南的位置,土黃色的地禁制之中,禁制著西施;霍去病、張巡和王壽漢被分別困在靠西的風禁制之中;楊玉環卻因身體外層的地元素結集,被困在火禁制之中。從機制的變化來看,霍去病和楊玉環估計再有一刻鐘就能破禁而出,其他三個人估計很難有破除禁制的能力。

    在他的正面,也是剛剛破掉禁制的聖猞猁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張崇弛一陣好笑,走了過去,一拳錘在它的頭上說:「好你個老妖貓,在失落山脈放了我的鴿子,害得我九死一生不說。自己又不跟我訂立血契,等我好不容易收了個寵獸,你倒開始爭風吃醋,到處打架了!」

    這一錘之下,聖猞猁不滿的嗚嗚兩聲,身形一縮,乖乖地恢復到小白貓的樣子,說:「你這臭小子,我才懶得跟你訂立什麼血契!做朋友不好魅力?不過,你要選寵獸也得跟我說一聲,起碼選個金獸上級的,或者哪天我給你偷幾隻王獸卵讓你自己孵化一下,不是拉風得多?現在選個金獸下級的化蛇,不是讓我老人家也跟著掉價嗎?」

    張崇弛不滿地說:「你早幹嘛去啦?專放馬後炮!我還就簽了一隻金獸下級的,你怎麼著?還真想宰了人家,然後給我換寵獸?」

    「行了!」聖猞猁理著貓須說:「我也不過是跟它開開玩笑,讓它認清一點形式,免得將來恃寵而嬌,沒大沒小的!」

    聖猞猁也是有苦自知,它在發現自己未恢復到王獸地位時,就開始了修煉,反正當年幫張崇弛的時候,也接觸過不死之酒,改換過體質,再吞噬幾隻靈獸修煉一下該沒什麼大問題。那天取了碧海銀蛟的內丹後,就吞噬消化,使自己擁有了驅使水元素的力量,也在額頭多了一枚象徵水獸的藍斑,晶角上也多了一線藍色。

    等到它成功地融合之後,隨著自己在張崇弛身上留下的氣息,找到張崇弛時,卻發現他身上有著其他寵獸的血契印記,一時之間大惱,才上演了這一場寵獸爭風的好戲。

    「不敢!不敢!小的化蛇拜見大哥!」張崇弛口中默唸咒語,將化蛇從寵獸空間裡放出時,它正聽到聖猞猁的那句話,慌忙又是鞠躬,又是磕頭。

    聖猞猁大剌剌地說:「也罷!看在主人的份上,暫且放過你。如果今後發現你有絲毫對主人不利之處,休怪我爪下無情!」

    「是!是!是!」想想自己居然能搶贏一隻王獸,成為張崇弛的寵獸,化蛇不由地心中一陣竊喜。至於聖猞猁的後半段話,可聽可不聽,寵獸血契是受創世神的規則所約束的,寵獸不可能對主人生出哪怕一丁點的不利企圖,這話有說等於沒說,聖猞猁也只是交代一下場面話而已。

    張崇弛看著兩隻靈獸一老大一小弟地對答如流,幾句話之間就變得似乎很親密的樣子,指了指滿面狼藉的寢宮說:「好了!你們是和解了,這剩下的場面該如何收拾?」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7:59
卷四 古越驚變 第五章 疑神疑鬼
    聖猞猁看了看滿地的碎片,一臉的無辜說:「我怎麼知道這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也是剛到啊!對了,我來的時候曾看到一條猞猁狀的聖獸一閃而沒,該不會是有人故意搗亂吧!能擁有那麼強大的聖獸之人,隨便調查一下就該找到對象吧!人族裡沒有,或許有聖族在搞鬼也說不定。」

    這哪是聖猞猁,早該改叫聖狐狸了,幾句話把自己的事推得乾乾淨淨,然後趴在張崇弛的肩上,很可愛地打起了嗑睡!

    張崇弛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它,一把抓著它的頭皮,惡狠狠地說:「老妖貓!沒有你,這滿室的禁制是怎麼發動的?天哪,我還要一個一個幫他們解開禁制,到那時,國王慶壽大典早亂成一團糟了!還不快想辦法?」

    聖猞猁打了個呵欠說:「不就是解幾個魔法禁制嗎?至於說那得麼嚴重?」

    「不嚴重是吧!」張崇弛笑得讓人有點發冷地說:「我限你在十分鐘內解開所有人的禁制,而且還不能讓他們知道你的身份!」

    聖猞猁說:「你就看著吧!」身子一聳,箭似地射上了房梁,四周打量了一下,咕噥著說:「不就是防照先天河洛圖的設計嗎?難得到誰啊?龍馬負圖出河,神龜負書出洛,一隻是風系金獸,一隻是水獸之王,身上的圖案無非是一些魔法陣而已,困得住別人,哪困得住我這聖獸之王!」

    囉嗦完畢,它額頭晶角一亮,結出一個巨大的聖光球直向地底轟去,兩隻前爪搓動,又是四個藍色的水球生成,彈向四壁,頓時,整個寢宮中轟隆轟隆之聲此起彼伏,電光聲影四起。等到塵埃落定時,整個寢宮被炸毀了三分之一,霍去病等人也土頭灰臉地從中走了出來。

    張崇弛看得暗暗心驚,恐怖,這就是聖獸之王的威風嗎?看它那架式,不知深藍寶石三大天騎士合起來,能不能制服這隻老妖貓。

    倒是聖猞猁有自知之明,好像知道張崇弛在想什麼,伏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小子,別小看聖騎士的力量。如果他們拼著身體受傷,選擇了黃金鬥氣爆發的話,我撐死了能頂得住兩個。更何況,在聖騎士之上,還有神騎士。創世神是按照他自己的模樣塑造了人族,只要認定目標,勇猛精進的話,其實人族才是最接近於神的存在。」

    張崇弛心中一陣振奮,眼中多了一份堅定,目光一掃,發現在寢宮的臥室處,出現一個黑黝黝的地洞,又見王宮侍衛正飛快地向他們聚攏過來,忙對剛走出煙霧的西施說:「夷光,讓他們在外圍警戒,不許放一個人進來!」

    西施忙對著侍衛們下令:「我以長公主的身份,命令所有王宮侍衛在外警戒,任何一人都不允許進入寢宮範圍十步之內,違者格殺勿論!」

    王宮侍衛們見西施無恙,忙遠遠地行了一禮,散在四周。霍去病向張崇弛一比拇指說:「幹得好!」說完,領頭跳下那個地洞,先在洞口仔細觀察了半天,才交代說:「阿弛和夷光留在這裡應付,其他人隨我進去。」說完,帶著張巡、王壽漢和楊玉環小心翼翼地走了前去。張崇弛輕輕一拍聖猞猁,它知趣地一個騰身跟在四人的後面,進了地道。

    西施緊張地說:「父王的寢宮中怎麼會有地道?難道說敵人是通過地道將父王擄走的?」

    張崇弛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心,然後肯定地說:「從這地道的建築痕跡來看,絕不是後來再行開闢的,而是跟寢宮同時完成,應該不會是敵人的手段。你暫且放心,還是先應付你那王叔吧!」

    說話間,就見虎獅王西叔昌正昂首闊步而來,眉宇間帶著一縷驚訝。當他踏入王宮侍衛的警戒圈時,幾個侍衛緊張地說:「稟王爺,長公主有令,任何人不許靠近寢宮十步以內。」

    西叔昌勃然大怒,說:「國王寢宮發生不明爆炸,已是爾等失職。現在居然還敢假借長公主的命令,阻止他人救援,是何居心?且我王兄在寢宮之中生死不明,豈容耽誤半分鐘。護衛,給我拿下!」

    話音一落,他的身後毫無徵兆地出現了兩個人,濃眉大眼,鼻樑高挺,丰神如玉的美男子,他們看了前面的三個侍衛一眼,一股凌厲的殺氣頓時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兩位美男子從容地向西叔昌一躬身,說:「王爺,你只管進去,絕對沒有任何人敢阻攔於你!」

    「王……」三名侍衛還想阻攔,被兩位美男子雙眼一瞪,只覺得宛如兩座高山直壓而下,讓他們將所有的話都縮回到肚中。幸好西施的話及時傳了過來:「王叔又不是外人,快快有請。」

    三名侍衛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說:「王爺裡面請!」身子側移,讓開一條路,目送西叔昌帶著兩個俊美護衛直奔寢宮之內而去後,才發覺自己的背後一陣冰冷,全被汗給沁濕了。好可怕的氣勢,王爺的這兩個護衛到底是什麼人?

    一進入塌了三分之一的寢宮,西叔昌一眼就看到西施向對著一個跪著,不知在做什麼,另一個剛才門口遇到的那位帶著金香玉符的醫師正伸手不斷地拍打著地上的一個人。在他剛要開口發問時,張崇弛猛地一掌擊在地上那個人的頭頂百匯穴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好了!包你手到病除!」

    「呵呵!年輕人!果然有幾分水準,還真對得起我送你的那枚金香玉符!」慈祥中帶著幾分高貴和威嚴的聲音,西叔昌簡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入耳入心,不由地一哆嗦,一愣一驚之間,又馬上換上了一喜,滿臉堆笑,其變幻之快,讓人幾疑為錯覺。當後世那些頌揚醫神的戲劇中,當出現西叔昌這個角色,為了表現他這一刻的神情變化,幾經探索,終於研究出一種叫「變臉」的絕技,能在幾秒鐘之內變幻十來張不同的臉色,才堪堪詮釋他此刻的臉部表情萬一。

    他趕上兩步,也跪在那個人前面,揉揉眼睛,看著地上的那個人。那個人身子一挺,站了起來,外表成熟,神色測試,正是古越國國王西伯昌。西叔昌顫抖著聲音說:「見過王兄!不知王兄為何如此模樣!」

    西伯昌沉歎一聲,說:「此事你不用多問!起身吧!我也累了!傳宮女,為我沐浴更衣,準時前往國王檢閱台,接受萬民祝賀。」

    「是!」西叔昌不敢多問,起身說:「還請王兄抓緊時間!」

    西伯昌點點頭,轉臉對張崇弛說:「弛兒,你在此暫等,與霍大人等匯合後,共同前往國王檢閱台。叔昌、夷光,你們隨我先到乾清宮,然後一同出發!」說完,率先直往寢宮之外走去。

    是!國王有令,哪還有問題?西叔昌應了一聲,趕上兩步,跟著他的後面。頭微偏,目光在他的兩個護衛身上轉了轉,似乎詢問什麼,又似乎交代什麼。西伯昌好像覺察了他的目光似地,回頭說:「對了,這兩位護衛是王弟新招的吧!神彩飛揚,品貌俊朗,絕非池中之物,今日就暫充本王近衛如何?」

    兩位美男子護衛愣了一愣,在西叔昌的示意之下,忙躬身回答:「是!」然後,一前一後護著西伯昌等三人向乾清宮方向而去。

    西叔昌腳下略慢,跟後面一個護衛走了並排。那護衛見他目光閃爍,沉聲說:「想說什麼儘管說,在我的光傳秘術之下,別人聽不到我們的對話!」

    西叔昌低聲問:「剛才寢宮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那個護衛說:「我們當時距離有點遠,只感覺到此前寢宮中有極強的鬥氣和聖光能量爆發,可能是有天騎士跟光系大魔導師之流的人物打鬥。」

    「光明系大魔導師全大陸只有中原國國師諸葛明一人,怎麼可能到這裡?」

    「也許是聖族之人!」

    「你們到底玩什麼花招。不是向我保證國王絕對不可能再出現,現在他卻活蹦亂跳地去參加國王慶壽大典,那我們的交易是不是可以結束了?」

    「虎獅王先不用著急,可能是我們幾個部門間的配合出現問題。不管怎麼說,到時候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希望如此!否則,我可以保證,今後你們在古越國的一切行動都將寸步難行!」

    「虎獅王這是威脅我們嗎?」

    「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本王若沒有後續安排,又豈會任你們玩於股掌之間?就算你們現在下手幹掉本王,自然會有人將你們在古越國,甚至於東夷九國的暗中活動詔告天下。到時候,根本不用本王出手,自然會有一場莫大的風波等待各位。」虎獅王能做到今天這個地位,甚至於同國王分庭抗禮,又豈是易與之輩?

    美男護衛的口氣不由地一軟,說:「我會將今天你說的每個字上報我的上面,盡量就寢宮的事做出回答,但我希望沒有見識虎獅王膽量和安排的那一天!」

    「我也希望永遠不用動用那步棋!」虎獅王陰陰地說完,快走幾步,跟上西伯昌。只留下那個護衛神色變幻不定,跟在後面。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8:00
卷四 古越驚變 第六章 同車暗鬥
    「你猜得沒錯,國王是自己走出寢宮的!」大約過了一刻鐘,霍去病從秘道裡鑽出來說:「這條秘道很短,通向地底的一個秘室,在秘室中,是一個單向傳送陣。既然只有國王一人知道寢宮的所有機密,自然是他進入秘室,跑出去了!」

    張崇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國王是個挺穩重的人,怎麼臨老玩一把失蹤遊戲?」

    霍去病拍拍他的肩說:「這樣,我們至少可以肯定一點,國王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至於他為什麼跑出去,理由太多了,尤其是對王室這種最複雜關係的集中體現來說,有些事是我們這些局外人永遠無法理解的。不過,他為什麼不留下隻言片語的交代,倒是個奇怪的事。」

    楊玉環微笑著說:「其實我們也可以退過傳送陣,去看看那國王到底到了什麼地方。」

    王壽漢說:「環妹說得很對,不過,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幫西施長公主應付國王慶壽大典。其餘之事容我們慢慢研究。」

    「說得有理!」張崇弛將聖猞猁往肩上一放,轉身直向宮門走去:「國王大人和夷光該在門口等我們了吧!大家快跟上,別誤了好戲。」

    趕到宮門口時,化蛇和西施早已盛裝走在了敞開的馬車之上。化蛇一身國王禮服,氣度雍然,神彩煥發,估計換成真正的西伯昌,也就這模樣。在他身後半步,站在西施,頭頂珍珠冠,一襲月白色的禮服,素面淡掃,蛾眉輕彎,整個人就如同萬里夜空的墨綠天宇中浮出一輪皎潔無暇的圓月,光華四射,柔情似水,讓人不由地一窒。

    化蛇見張崇弛趕到,淡然一笑說:「弛兒,你和王弟同坐第二輛馬車吧!」西叔昌目光微變,冷冷地看了一眼張崇弛腰間的那枚金香玉符,悶聲坐上了隨後的那輛馬車。張崇弛不緊不慢地挨著他身邊坐下,輕聲說:「虎獅王心中郁氣難解,恐怕對身體無益。」

    西叔昌嘴角撇了撇,一副懶得跟他計較的樣子。這時,國王的馬車啟動了,一出宮門,夾道的無數民眾都自發地將鮮花瓣灑向空中,口中高呼「國王陛下萬歲!」「公主殿下千歲!」

    化蛇臉上掛著溫和矜持的笑容,跟西施一起,對著民眾揮手示意,那份風光讓它不由地覺得其實當國王也是個不錯的職業。

    跟在他們後面的幾輛車就沒那麼榮幸了,不僅沒有民眾的歡呼,反而被指指點點:「你們看,第二輛車上的那大胖子就是虎獅王!」

    「不是說他跟國王是一母所生嗎?怎麼長得一點都不像,還是國王威嚴多了!」

    「廢話,那是國王陛下啊!虎獅王不過是個親王,怎能相比?」

    「坐他旁邊的那個年輕人是誰?居然敢跟虎獅王平起平坐!」

    「不知道!不過,看他樣子只是個銀針醫生,穿得也很平常,怎麼能坐第二輛車?」

    「這你們就不懂了,難道你們沒有發現他跟虎獅王有一個共同的地方嗎?」

    「什麼地方?」

    「他們的腰間都掛著金香玉符,這是親王的身份象徵!」

    「哇,那個年輕人也是親王?是哪家的子弟啊!沒聽說過長公主有什麼兄弟!」

    「長公主要是有兄弟,那該是太子了!還封什麼親王?」

    「那他又憑什麼封親王!」

    「別忘了長公主是要繼承王位的,她的丈夫起碼也是親王身份。」

    「不會吧!那個年輕人雖然長得俊極了,跟長公主倒是一對金童玉女,可是他們的地位配不配呢?他家勢如何?」

    「你也太八婆了吧!問那麼多幹什麼?人不可貌相,更不可以衣冠取人,他既然能被封為親王,自然有他的道理,用得著我們這些平民百姓鹹吃蘿蔔淡操心嗎?」

    「話不能這麼說,好歹長公主將來是我國的國王,嫁得太寒磣,大家都丟份」……

    暗中的議論是一聲又一聲,傳到西叔昌和張崇弛耳中,多少有點哭笑不得的樣子。張崇弛不得不找個話題以轉移自己對這些八卦議論的注意力,輕咳一聲,對西叔昌說:「虎獅王近來是否覺得體乏無力,時常氣喘吁吁,心悸氣短,偶爾伴有心跳無理由地加快或放慢,甚至頭暈?」

    西叔昌冷笑一聲說:「小醫生,你跑這兒賣藥來了?不錯,你說的症狀本王都有,但經金針醫師檢查,什麼病都沒有,只是本王勞累過度,休息一陣子就好。」

    「恐怕未必!」張崇弛誠懇地說:「相信虎叔王也經常休息,但這症狀近年來卻越來越重,有還是沒有。說句不怕你見怪的話,甚至於已影響到你和王妃之間的私下歡好了!」

    西叔昌悚然一驚,說:「小醫生!你可別亂說話!」

    有反應了,那是好事!他越著急,張崇弛越悠閒,說:「剛才我的手指在你脈上過了一下,當然知道得很清楚。或許,你自己知道但是更清楚,只是不敢承認罷了。以你這種情況,再發展下去,恐怕過不了幾年,就會危及生命!」

    「可是……」

    「可是金針醫師沒查出什麼問題,只以為你精力透支,積勞成疾,開了幾帖養精補氣,甚至於補腎壯陽的藥,對不對?問題是那些藥有效果嗎?」張崇弛甚至連雙眼都微閉起來,享受著迎面而來的陣陣微風。

    西叔昌歎息說:「果然不愧是神醫張崇弛,能出手如神,治好我大哥的傷勢,又在睢陽城大展身手,治好陶半城所中之毒,挫敗鬼族陰謀。」

    張崇弛心中暗驚,臉上神色不動說:「看來虎獅王的情報網絡真是不簡單啊!連這些小事都查得一清二楚,只是有一件事,在下始終不明白,還請虎獅王指點!」

    西叔昌目中閃過一縷茫然之色,又馬上恢復了梟毒的神情說:「你想扯開話題也不必做得如此明顯,說吧,什麼事?」

    張崇弛單刀直入:「我不明白虎獅王這些年來的變化,據我所知,虎獅王年輕時也曾修過騎士技,擁有銅星騎士的身份,但在二十歲後,卻完全放棄修煉,碌碌至今。在十七年之前,夷光尚未出生,你代行國王權時,如果有意,會有幾百種方法讓喜歡遠遊的國王出點意外,然後順理成章地成為古越國國王。或許,只要你提出來,國王將位子禪讓給你都不是不可能。為什麼你那時候不想當國王,當了現在卻開始著手這既無聊又無趣的篡位計劃。」

    「無聊又無趣嗎?」西叔昌目中陰光大盛說:「原因很簡單,我老了!另外,告訴你小子一件事,篡位這兩個字最好不用亂用,很容易死人的!」

    張崇弛笑著說:「是!是!虎獅王英明!」

    西叔昌沉歎說:「我知道你小子聰明機智,但有些事不是你們能想得通的!不說也罷!所謂人在王室,身不由己,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張崇弛好奇地說:「那弦在哪裡?」

    西叔昌眼角的餘光略向後斜了斜,就不再說話。張崇弛倒是自顧自地說:「其實虎獅王也不必害怕,你這種病來源於飲食和運動,吃得肉食、油類過多,又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結果進入體內的油脂過多,又來不及消化和排出,在體內越積越多,到最後必定影響到全身氣血循環,造成體內光暗失調,四系元素失衡,肝腎負擔過大。其實今後只要多吃粗糧和果蔬,少吃油肉,加鍛煉,最後把你的騎士技再訓練起來,在把心放寬。有個一年半載,包你龍精虎猛,健康如初!」

    西叔昌歎息說:「其他的都好辦,把心放寬難啊!」

    張崇弛站起身來說:「心病唯有心藥醫!虎獅王,我們到了!」兩人正說話間,不知不覺已到了國王檢閱台前,落車後,兩位美男護衛一左一右站在了西叔昌的身邊。化蛇為首,在它左邊略後半步是西施,在後面是西叔昌和張崇弛並排,然後是兩個美男護衛。

    霍去病落車後剛想跟上,幾位禮儀大臣就到前面跪請說:「霍大人等幾位貴客,請到貴賓觀禮台落座。」

    霍去病這才想起,以他的身份,隨國王上國王檢閱台於禮不合,微微一笑,將聲音凝成一線,在張崇弛的耳邊交代了幾句話,在一個禮儀官的引導之下,向國王檢閱台左邊的貴賓觀禮台走去。落座後,環顧四周。

    國王檢閱台、眾臣朝賀台和貴賓觀禮台呈品字形搭建。國王檢閱台最裡面,左邊是貴賓觀禮台,各國應邀而來的權貴和漢皇派來的賀禮官都在此落座,右邊是眾臣朝賀台,古越國軍、政兩系官員約五十餘人在此落座。在國王檢閱台前面是一片空地,長五十來米,寬三十餘米,在空地上每隔五步就站著一位王宮侍衛,以應付突發事件。

    在空地之外,才是萬民拜壽場,現在正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如果有誰想對國王不利,除非混入眾臣朝賀台或貴賓觀禮台,如果只是在萬民拜壽場裡,就連霍去病也難以確保可以直接越過侍衛密佈的空地,對國王一擊必殺。

    大家紛紛入座後,隨著巨大的魔法禮炮聲,整個廣場上空暗了一暗,接著爆發出無數的魔法光芒,紅黃藍白橙綠紫,如焰火般在空中綻放。幾根金色的飄帶在迎風舞動中,慢慢地組成了「國王陛下萬歲!」六個大字,召示在國王慶壽大典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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