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法] 不死醫神 作者:幽谷聽泉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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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拉 2007-12-31 16:36: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3 222031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6:41
卷一 醫神出世 第三章 天生異象
    遠遠地,就看著母親趙飛燕站在村口,神色憔悴地四處張望。張崇弛大叫一聲:「媽!我回來了!」

    趙飛燕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地,四處張望。張崇弛一路衝了過來,拉著趙飛燕說:「媽,這兩天你精神不好?面色怎麼會這麼難看!」

    趙飛燕擦了擦眼睛,一把抱著他,哭得天昏地暗,嗚咽地說:「孩子!孩子!你出去打柴,怎麼一去就是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來,你爹和媽是找遍了整座山,就是不見你的人影啊!」

    「什麼?」張崇弛一驚,說:「孩子上山打柴,就睡了一覺啊!怎麼會一個多月了呢?」

    趙飛燕也不說,緊緊地抓著他,說:「不說這些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回家吧!」

    剛進家門,趙飛燕原來溫靜嫻淑的氣質全然不見了,朝書房叫:「相公、相公!馳兒回來了!」

    張道陵從書房中出來,見了張崇弛,眼角微微一潤,在他的肩臂上重重拍了兩下,口中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說著,轉向趙飛燕說:「夫人,我早就占卜過,馳兒此回有驚無險,且未來變幻莫測,絕對不是短命的相!你還非要怨我讓他上山打柴!這回,人回來了,你總該放心了吧!」

    趙飛燕心疼地說:「夫君,馳兒今年才七歲,你就這麼狠心讓他上山打柴?萬一出了什麼事,你教我如何是好?」

    張道陵看著護犢心切的嬌妻,笑著說:「躲在母親羽翼下的小鳥永遠無法變成飛擊萬里的蒼鷹,不經歷狂風駭浪的洗禮,就不能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夫人,你再仔細看看,馳兒這回一去一個多月,是不是有了很大的變化?」

    趙飛燕仔細地打晾了一下張崇弛,果然眼前的這個兒子雖然和一個多月以前那樣瘦小,但皮膚細膩精滑,白裡通紅,在皮相下還隱隱透出一種柔和聖潔的感覺,往那兒一站,讓人的感覺就像是萬里碧紫的夜空中一輪玉白的明月,君臨大地,光華萬丈!

    就在她看得入神的時候,張道陵接著說:「我這個孩子,不求他將來功成名就,或者稱王稱霸,但一定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無慚無愧的男子漢。」

    趙飛燕白了張道陵一眼,說:「好了!好了!就你有道理!反正什麼話到了你的口中,都是你有理!要不然我怎麼會放著千金小姐不做,跟著你到這個窮山溝,養蠶織麻撿雞蛋,勉強餬口呢?」

    張道陵一揖到底說:「夫人辛苦!夫人辛苦!能娶得夫人,正是我張某人一輩子的福氣!」

    趙飛燕臉上微微一紅,拉著張崇弛進了屋,把他攬在懷裡,細細盤問這個月的情況,可惜張崇弛翻來覆去只知道自己掉進了一個洞穴,然後睡了一覺,就回來了!根本沒問出什麼東西來,倒是張道陵在仔細看了看六合紫金壺之後,斷定這是一件魔法器,但在這個時代,只有貴族和極少數天份特異的平民才會魔法,而且一個有成就的魔法師是各國各家族爭相邀請的嘉賓。這樣人的在這個小山村裡,可是半個也沒有!所以,張道陵最後宣佈,放棄追查張崇弛失蹤這一個月的內情!

    張崇弛在家休息了三天,張道陵已經把妻子的思想工作給作通了,他自然又要上山打柴了!這回,倒是張巡對他不放心了,上次走失,雖然大家都知道不關張巡什麼事,但在張巡的心裡,他是大帥啊!帳下的小兵走失了,當然是大帥的責任。張道陵夫婦在山上找了一個月,張巡也是照樣在山上找了一個月啊!

    跟一夥小屁孩蹬蹬蹬地上了山,張崇弛也不知哪裡來的力量,居然緊緊跟在張巡的後面,生平第一次跑了個第二,甚至他還感覺自己有能力超過張巡,跑到第一的位置。正想著,很快又到了慣常分派任務的地點,張巡讓大家各自四散拾柴後,拉著張崇弛說:「阿馳!我們一起拾吧!橫豎給我講講你這一個月在山裡都幹了些什麼?」

    張崇弛也明白,這是張巡的托詞,根本就是不放心他,怕他再次失蹤。他能感覺到同伴濃濃的情意,所以,也不拒絕,兩人說說笑笑進入山林,又開始拾柴了。拾了半天,兩人面前就堆了高高的一堆,張巡見張崇弛面不改色氣不喘,不由奇怪地說:「阿崇,你是不是在山裡遇到了異人指點,怎麼進步這麼快?」

    「異人指點?」張崇弛說:「什麼是異人?」

    張巡說:「聽我爸說,穿過我們張家村,再往深山裡走一兩天路,就會看到一座像老虎的山峰,在那座山峰裡,有一些修煉的異人,他們能在天上飛,還能一劍把巨岩砍個粉碎,還會用魔法。聽說,還有不少外面的小孩來跟那些異人學這些本領。」

    「真的?」張崇弛驚異地說:「可是我沒遇到什麼人啊!我就在山裡睡了一覺!」

    「睡了一覺,一覺睡了一個多月」這下輪到張巡莫名其妙了!

    張崇弛正不知該怎麼解釋,突然感覺心裡一動,仰天看去,驚叫:「那是什麼?」

    張巡一抬頭,只見一道銀白色的流光從天上劃空而過,遠遠地墮落在山後。是流星嗎?可是白天怎麼能看到流星?那到底是什麼呢?兩人對視一眼,都清楚地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好奇,一拍掌,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去看看!」

    當他們費力地翻過一座山頭,向銀光墮落的地方搜索而去時,張崇弛的心中又莫名奇妙地一陣悸動,他再次抬頭看看天上,不由一把拉住張巡,指了指天上。

    順著張崇弛指點的發現,張巡驚訝地發現天空中不知怎麼,又出現了三股黑煙,在空中來回穿梭,像是在尋找什麼。三股黑煙在空中大約來來回回了兩刻鐘,又湊到了一起,像是在碰頭商量什麼東西,接著,三股黑煙結成一個球狀,以黑煙球為中心,身出六根黑線,在空中結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六芒星狀魔法陣圖。

    黑色六芒星狀魔法陣圖在空中漸變漸淡,不出一刻鐘,就完全透明消失了,黑煙球在黑色六芒星狀魔法陣消失的瞬間,帶著尖銳的聲音向西方天際飛去。

    張崇弛他們根本看不懂這些變化意味著什麼,只有他肩上小貓狀的聖猞猁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可惜沒人注意到它。兩人在呆呆地想了一陣子後,還是決定向山後銀光墜落的地點走去。

    憑著張巡對山上環境的熟悉和聖猞猁有意無意地帶路,兩人很快到了山後的銀光墜落點,現場沒有什麼東西,只有一片草壓過的痕跡。沿著壓痕,走了大約一百多米,在斜坡背陰處的一個小凹洞裡發現了一個受傷的男人。

    一身銀白的盔甲已七零八落,破碎得不成樣子了。甲內撕裂的內裳一半已被血染紅,右肩、左腳、右手都有幾處明顯的傷口,傷口處,佈滿了黑色的條紋,似乎有生命般地直往裡鑽,等到黑紋快鑽入體內時,他的體內又會閃發出一二縷銀光,又把黑紋向外逼了一層。

    傷者已經昏迷不醒,一張威嚴的國字臉上,白裡透青,不時抽搐,濃眉緊皺,顯然,傷口的痛楚使他即便在昏迷中也感到痛苦萬分。

    「快!先救人要緊!」張巡首先從驚訝中醒過來,說:「阿馳,你先在這裡看著,我去打水。」

    「是!」張崇弛應了一聲,仍有點茫然不知所措。就看張巡跑到不遠處的溪流邊,把自己隨身的一隻皮袋解下,在小溪裡蕩一下,就拎著一袋清水回來了。

    「快!幫我扶著他!」張巡雖然只有十一歲,但這幾年當孩子王的經歷讓他鍛煉了不少,見張崇弛不知所措的樣子,說:「我們先把他的傷口洗乾淨,再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帶著什麼藥。可惜!要是我們懂醫就好了!對了,阿馳,道陵叔叔不知會治病嗎?你有沒有學到什麼?」

    張道陵所謂的會治病,其實就是平時讀書時多讀了幾本醫書,對付一下山村裡的傷風感冒而已,說到真正的治病,他連行醫的資格都沒有。在深藍寶石大陸,至少要醫士以上的醫生才能正式開館行醫。但像張家村這樣的窮山溝裡,有哪個醫士肯來開館行醫,平時,連那些無牌的走方郎中都不見得會來,所以張道陵不得已才會偶爾客串一下。

    連父親也就這水平,還想讓七歲的張崇弛會醫人?門都沒有!張崇弛苦喪著臉,連連搖頭,說:「我不會!我真的一點都不會!」

    「好了!」張巡不忍心說張崇弛什麼,撕開傷者的內裳,準備用水擦洗他傷口的黑紋。水剛一碰到傷者的身子,傷者身子一抽,習武者天然的敏覺,使他強行從昏迷中醒來,左手一支身子,右手寒光一閃,一支銀晃晃的寶劍憑空出現。明明只有一支寶劍,張巡和張崇弛一站一蹲,相距一米多,卻都感覺到那支寶劍是出現在自己的脖子上。等傷者看清眼前只是兩個半大的小孩時,神色一愣,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6:42
卷一 醫神出世 第四章 女神寶箱
    張巡咧嘴一笑,說:「大叔!我們只是想幫你洗去傷口的黑垢,然後到村子裡找阿崇的爸爸給你治傷!」

    傷者輕出一口氣,右手的寶劍又憑空消失了,像是跟張巡說,又像是自言自語:「鬼族的暗黑噬魂如果能用水洗去,又怎麼會讓我霍去病落得如此狼狽?」

    霍去病?這個名字放在深藍寶石大陸的任何一個大城市裡,都是如雷貫耳。在眾多的騎士中,當前能達到皇騎士級別的,整個深藍寶石大陸不會超出五十個。在這五十名裡,炎黃城首席騎士霍去病絕對能排進前十名。

    論年齡,霍去病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只不過隨著騎士修為的加深,能保持相當年輕的外表,甚至於延長壽命。一般來說,皇騎士的正常壽命是常人的一點五倍多,也就是一百五十至一百八十歲!所以,六十多歲的霍去病在張巡兩人眼中,不過是三十剛出頭的樣子,自然成了大叔了!

    「那?那要怎麼治啊?」張巡一愣,說:「要不,我們抬你下山,讓阿馳的爸爸看看?」

    阿馳的爸爸?霍去病看了兩人一眼,見張崇弛在邊上不斷地點頭,馬上省悟過來,那個小一點的孩子一定叫什麼馳,他的爸爸會一點醫術。他仰天看了看天,心中暗暗一驚,又搖了搖頭。

    暗黑噬魂斬是鬼族鬼伯級魔武合一技,一旦擊中對方,其中所附的暗黑之力就隨著傷口,不斷地向體內發動攻擊。如果先攻到心臟,那個人算是死得還安靜一點;如果先攻動腦部,那個人就可能成為施法者的召喚殭屍。幸好高等級的騎士都擁有鬥氣,像金星騎士的青銅鬥氣、皇騎士的白銀鬥氣、天騎士的黃金鬥氣對魔法都有不同程度的免疫能力。

    霍去病知道自己雖然有白銀鬥氣護身,但暗黑噬魂又豈是吃素的,三天三夜地追擊,他體內的白銀鬥氣已經讓它消耗得差不多了,現在他頂多還能堅持一個小時?當然,解決的辦法至少有三個:一、是找一位光系魔導士,利用光系魔法清除傷口的暗黑之力,然後再設法治傷;二、找一位醫王,用光明系的藥物清除傷口暗黑之力,還能順便把整個人給治得龍精虎猛;三、馬上全力釋放白銀鬥氣,調動天地元氣來淨化傷口,將傷口的暗黑之力驅除出去。

    只是,他明白這些個辦法一個也沒法用,整個大陸上,光暗兩系的魔法師本身就少得可憐,還要達到魔導士以上的,既便在炎黃城,用一個小時的時間都不見得能找得到一個,更不用說這荒郊野外了。醫王,那更少,目前整個大陸,醫王級別的只有四位,據他所知,離此最近的一位都要幾天的路程才能到。

    本來,他可以全力動用白銀鬥氣,但現在整個天空中已布下了暗黑搜狐網,只要他外放的白銀鬥氣一攪動天地元氣的話,鬼族絕對能在半小時之內趕到,而他的療傷卻至少要不間斷地靜坐三個小時。這樣一來,不但對他自己沒有任何好處,還會害了眼前這兩個小孩。

    他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說:「沒用的!叔叔知道自己的傷勢,活不了一個小時了,再找人也是枉然!」

    不知怎麼地,張巡感覺跟霍去病特別投緣,見他這副樣子,不由地急得團團轉,口中念叨著:「怎麼這樣?怎麼這樣?真的沒法子嗎?阿馳,你真的一點都不會治,隨便知道點什麼都試試,好不好?」

    這可是張巡第一次開口求張崇弛,讓他頓時感覺到無比的責任壓在了肩上!可是治病?我真的不會啊!張崇弛的眼中的淚水已經在打轉了,有點哭腔地立下了他一生的誓言,說:「巡哥哥,我真的不會治。我…我…以後一定學,我一定要成為今後最厲害的醫生,能治天下所有的病!」

    「今後!今後有什麼用?」張巡打斷了他話,說:「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大叔死?」

    看著兩個小孩惶恐的樣子,霍去病暗暗感激,更堅定了不能將禍患帶給他們的決定。三個人都沒有發現,那隻小貓狀的聖猞猁也在團團轉。以聖猞猁身上的光明神聖力量,別說鬼伯級暗黑噬魂,就是鬼公級的暗黑魔法都能解除。只是這隻老奸巨滑的聖猞猁深知「人怕出名豬怕壯」的原理,一旦它暴露出真面目,今後就不得安寧了,何況這個人族的死活關它聖猞猁什麼事?

    唯一讓它覺得難過的是,它清晰地感覺到了張崇弛對不能完成張巡請求,治好霍去病的愧疚。由於它是秉承張崇弛同源的光明神聖之源所重生的,對於他的不良心情,自然感同身受。

    就在它為難之時,霍去病從貼身處掏出一隻長五寸,寬三寸,高約一寸的扁平銀盒,對兩人說:「大叔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交代你們一件事,你們可不可以幫大叔做到?」

    「我們一定幫大叔做到!」張巡兩人正心懷愧疚,見有機會幫霍去病做事,忙一口答應。

    霍去病剛想把銀盒遞給張巡,就見銀光一閃,手中一空。霍去病大驚,正想出手,卻見是聖猞猁叼過了那隻銀盒,才鬆了一口氣。

    「小白!你搶霍大叔的銀盒幹什麼?快還給人家!」張崇弛不好意思地罵了聖猞猁一句,聖猞猁嘴巴一裂,像人一樣笑了一笑,把銀盒放在他的手中。

    張崇弛掂了掂銀盒,居然輕飄飄的,像是一張紙,難道霍大叔要我們幫忙跟這個銀盒有關?他忙問:「霍大叔,是不是這個銀盒裡有可以治病的藥?」

    「不知道!」霍去病搖頭說:「誰也不知道這個百寶箱裡藏著什麼東西!不過,大叔這一身傷倒是真的因為這只百寶箱而已的!」

    百寶箱?難怪那幾個鬼族窮追不捨!

    傳說在遠古時期,創世神創世後不久,神還經常往來於人界、神界。其中有一位地位低下的女神叫杜十娘,是掌管遺失和收藏之神。凡是種種原因,失去主人的寶物,她都將之收集起來!漸漸地,這個地位低下的女神反而成了收藏寶物最多(但並不意味著最好,畢竟真正的神器很少失落)的神。

    在神魔大戰的初期,為了取得杜十娘所掌握的寶物,百變幻魔李甲化身為神,用盡方法取得杜十娘的信任,很快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就在這時,杜十娘收集到一件神器,在第一次神魔大戰中,被殺的明辯之神楊戟的神器「真相之眼」看穿了李甲的偽造。

    李甲不得不把巧取變成豪奪,將杜十娘囚在困神陣裡,逼取寶物。杜十娘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在困神陣裡,用神密銀做了一百隻寶箱,號稱「百寶箱」,將自己最好的收藏分門別類地藏在箱中。然後,不惜自己形神俱滅,動用了「爆體術」,炸掉困神陣。

    在那次大爆炸中,大部分百寶箱也難逃被毀的命運,只有幾隻倖存,留落人界!從傳說來看,明確提到百寶箱的只有兩次,一次是精靈族,他們取得的百寶箱中藏有製造之神魯班的《神造經》,才使他們的裝備製造之術遠遠地超過大陸各族,製造成僅次於神器的六大精靈器;另一次是漢帝,百寶箱中藏的是神器光輝戰甲。

    霍去病幾天前,受朋友委託,去天神山脈西北的一處深山中,獵取一種叫「光明獸」的低級魔獸,用其內丹製造裝備。在弱水河邊,意外地見弱水河中浮起一樣東西,近了一看,是一隻銀盒。

    弱水河裡,連鵝毛和魚都會沉底,而這隻銀盒卻能飄浮水上。他好奇地撈起銀盒,端詳起來。當他看清了銀盒表面密密麻麻的魔法陣和幾個神文字花紋後,心裡一陣狂跳,他幾乎可以肯定。這隻小銀盒就是傳說中的百寶箱。

    每隻百寶箱都有不同的開法,如精靈族所獲得的百寶箱是六族精靈用了三十年的祈禱才打得開,而漢帝的百寶箱只需他用了一個光明導士咒「恢復之光」就可以了。霍去病捧著百寶箱翻來覆去,想盡一切辦法,結果百寶箱一點反應都沒有。當他失望地收起百寶箱,想帶回去研究時,發現已被六個人所圍困,要他交出百寶箱。他自然一口拒絕,結果,當然是看誰的拳頭大。在激戰中,其中一人使出了「暗黑噬魂斬」,才讓他發現,所謂的這幾個人都是鬼族,其中一個人的級別起碼在鬼伯以上。

    他別打別退,甚至刻意地向聖族聚居的崑崙界方向退去。幾個鬼族怕驚動聖族,只能小心翼翼地施放一些低級暗黑魔法,才讓他抓住一個空檔,迅速逃走。整整逃了三天三夜,本來眼看著就能逃掉了,不想附在傷口上的暗黑噬魂魔法發作,使他墜落張家村附近,落得這般模樣。

    張家村這裡已遠離崑崙界,所以,幾個鬼族才肆無忌憚地上空布下暗黑搜狐網,準備守株待兔。聽著霍去病把百寶箱的來歷和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個大概,張巡兩人早讓這個神奇又玄乎的經歷給聽傻了,老半天回不過神來。

    張崇弛還在發呆時,突然覺得指尖一痛,低頭一看,就見聖猞猁在他的右手食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血隨著指尖,滴在手中握著的百寶箱上。百寶箱像是海綿做的一樣,將他的血吸了進去,接著,百寶箱表面的幾個神文字開始泛起金光。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6:42
卷一 醫神出世 第五章 醫神初誓
    他只覺得手裡一墜,人往前一個踉蹌,勉強站穩時,發現手中的百寶箱被變得相當沉重,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身體經過「元素輪迴」的改造,恐怕要掉下去砸著自己的腳了。一連串的變化讓他顧不得去責怪聖猞猁。反而把注意力集中在手裡的百寶箱上。

    百寶箱自動打開,一縷清香撲面而來,讓三人的精神不由地一震!仔細一看,整只百寶箱裡,以金黃色的魔禽絨為底,上面放著一本書和五隻小瓶,那股清香是從小瓶子裡飄出來的!

    霍去病拿起一隻小瓶,見瓶身上雋著一排細小的神文字。能成為皇騎士的人,一般都在神殿裡呆過一段時間,對神文字自然也能認個八九不離十。

    瓶身的三個神文字「靈犀丹」大概指的就是瓶中的藥名了,後面還有一串神文字,寫著「醫神之寶,聖藥靈犀,凝魂聚魄,三死重生。」

    「這是傳說中的醫神靈藥靈犀丹!」他一陣激動,對兩個小孩說:「你們放心,霍大叔死不了!」

    兩人一高興,又笑逐顏開說:「大叔,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啊!是不是可以治你的傷?」

    霍去病一一看過五隻小瓶後,說:「這裡是五顆靈犀丹,是傳說中的仙丹,就是死人吃了,都可以復活,活人吃了,可以有三次死而重生的機會。何況大叔的這一點傷?」

    世上還有這麼奇妙的東西,張崇弛暗暗驚奇,要是我也能有這些丹藥多好啊!鄰居家的那個會講故事的老公公去年死的時候,就可以重新活過來了!還有媽媽,她身體不好,老生病,這回我失蹤,她也病了好幾天,要是有這個丹藥,說不定她再也不會生病了!

    想著,想著,他不由自主地問:「靈犀丹是拿什麼東西做的啊,怎麼這麼神奇!」

    霍去病一陣口瞪口呆,他還真不知道靈犀丹是拿什麼做的。或者說,他在百寶箱打開以前,就根本沒聽說過靈犀丹,剛才所說的功效也不過是他根據瓶子上的銘文推測出來的!一遇到張崇弛充滿了求知慾的目光,硬生生地把「不知道」三個字嚥了回來,目光一偏,落到那本小冊子上。

    小冊子長四寸、寬三寸、高一寸,幾乎佔據了整個百寶箱八成的空間,封面上用神文字寫著《神農本草經》。神農是傳說中主管藥物之神,以他的名字命名,這本書的內容可想而知了!霍去病拿出《神農本草經》,發現整本書都是用銀絲織成,間以金絲織成文字。

    他翻了翻,發現全書分成三部分,一是藥理,講述藥物如何對人的身體產生作用,如何判斷一種藥物的作用;二是藥性,記錄了這個世界上各式各樣已知的藥物形狀、功效;三是藥成,記錄了各種藥物的采制、保存和使用。

    這本書對學醫之人來說,可能是無上秘籍,但對身為皇騎士的霍去病來說,除非他想轉職,否則,其價值等於一本炎黃城大圖書館裡都能找得到的《藥典》。看著張崇弛渴望的眼光,他耐心地解釋說:「大叔也不知道靈犀丹是怎麼做出的,不過,這本書上有寫的。」

    這時,一旁的張巡拉著張崇弛說:「別問那麼多了,大叔既然這顆藥有用,你趕快吃了試試。」

    「也好!」霍去病打開一隻瓶子一看,裡面就一顆靈犀丹,想來這百寶箱裡正好是五顆。想想,五顆能讓人三死重生的藥,其份量倒真是可以與神器有得一比,百寶箱之名,果然名不虛傳。他剛想服藥,又想到什麼似地,把剩下的四隻小瓶子和《神農本草經》拿了出來,放到兩個孩子的手裡說:「你們現在從原路返回,走出兩里地後,找個地方躲起來。如果一個小時內,這裡沒什麼變化,你們再回來,把東西交還給大叔。如果這裡有什麼不尋常的動靜,你們千萬不要回來,直接回家。這些東西就算是送給你們了!還有!在你們長到二十歲,能夠全面成熟地考慮問題之前,千萬不要把這些東西的事告訴第三個人,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也一樣!不許問為什麼,照著做,知道嗎?」

    兩個孩子還想說什麼,但霍去病皇騎士的威嚴一旦透出,就是修煉有素的成人都抵抗不住,何況兩個半大的小孩?他們低頭應了一聲:「是」,就匆匆跑開了!

    霍去病把百寶箱重新關好,貼身收藏,按他們離去的速度,估計了一下時間,大約能判斷他們已走出兩里地了,才拿起靈犀丹,自言自語地說:「如果不能趕在鬼族發現之前治好我的話,就只有把空的百寶箱給他們!」

    靈犀丹一納入口中,瞬間就化為一股清流,直下丹田,又從丹田處迅速瀰漫全身。他身正是幾處傷口開始泛起柔和的白光,將暗黑噬魂的黑紋一掃而光,接著,白光開始收斂,帶著傷口迅速地恢復成原狀。當他精神一振,站起身來時,渾身已看不到一道傷痕,甚至連一些除年傷疤也好了!

    「果然是醫神之寶。」霍去病在心裡暗暗讚歎,現在身體的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要輕鬆有勁。他心裡一動,右手前伸,倒轉手掌,全身氣脈微微一轉,掌心裡出現了一團白銀鬥氣。仔細看的話,這團白銀鬥氣之中還隱約地掠閃過一點點金光。

    霍去病大喜,他整整十五年未曾突破的境界在靈犀丹的幫助下,居然有了一點突破的跡象。他知道,往後只要將這一點點金光擴張開來,使體內的鬥氣轉化成金黃色的話,就可以達到天騎士的境界。這個過程也許還要十幾年,但既然已經有了希望和大概的路,那麼,只要自己努力,就能成為當前深藍寶石大陸繼關羽、李靖之後的第三位天騎士。

    他抬頭,看看天上淡得幾乎透明的暗黑搜狐網,冷哼一聲。既然能用這張網搜尋別人,別人一樣能沿著這張網找到施放者。他提起六成的功力,將白銀鬥氣圍繞身周,同時,小心翼翼不驚動天地間的元氣變化,向結網的原始力量尋去。

    張巡兩人躲在一處小山凹裡,正在興高彩烈地閒聊著,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有這麼多傳奇故事的人,霍去病的每一句話都讓他們覺得新奇刺激,興奮不已。

    張巡出神地說:「剛才我們看到的那道銀光一定是霍大叔,他居然能在天上飛,好厲害啊!還有,那後面的三道又變成六道的黑煙,一定是可惡的鬼族。我要是有霍大叔那樣厲害該多好啊!」

    張崇弛還沉浸在他對靈犀丹的嚮往中,聽張巡這麼一說,不服氣地反駁說:「可我覺得那個煉靈犀丹的人更厲害,居然能把死人救活,還能三死重生!」

    「那是啊!可煉靈犀丹的是神啊!神當然比人厲害,別說神了,就是神族還不都是神氣活現的?」

    「吹牛,你見過神族嗎?」

    張巡搖搖頭說:「沒見過,不過聽大人們說,神族也都是在天上飛的,身上還有翅膀。」

    「你也是聽人說的!告訴你,我爸就有本書,上面不但畫著聖族,還畫著鬼族,獸人族、精靈,什麼都有,可好看了!」

    張巡搖頭說:「書,你就知道書!難道以後碰到像鬼族那樣的壞人,你也用書去砸人家?」

    張崇弛不服氣,揚著手裡的《神農本草經》說:「霍大叔都說了,連靈犀丹的做法都記在這本書裡,我要是學會了,就可以救治天下的好人!殺一個壞蛋,當然痛快,可是像剛才那樣,看著一個好人沒法救,那種痛苦要難受得多,我寧可學救人的醫術!」

    張巡想了一會兒,說:「你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我還是希望那跟霍大叔那樣,用手中的劍去維護天下的正義!」

    張崇弛說:「那我就用手裡的藥去扶助正義!」

    「說得好!」洞外有人接口說。兩人吃了一驚,鑽出頭來,看到霍去病正渾身銀光閃爍,天神般地浮著半空,微笑地看著他們!

    「霍大叔,你好了!」

    「對啊!」霍去病落地後,象徵性地活動了一下手足,說:「全好了!而且比以前更好!」

    張巡他們聽不懂霍去病所指的比以前更好是什麼內容,一聽到全好了,就很高興地說:「那就好,那就好。」

    張崇弛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說:「霍大叔不是讓我們躲一個小時嗎?怎麼才不到二十分鐘就來找我們了?」

    霍去病的眼光閃過一縷疑惑,剛才他隨著暗黑搜狐網回溯到施放者時,發現本來應在結點上監測全網的鬼族鬼影全無,現場的空氣中震盪瀰漫著光明神聖的氣息!按正常的判斷,那幾個小鬼族可能已被聖族或者光明魔導師以上的魔法師給幹掉了!但在這種地方,怎麼會有這樣的高手無緣無故去把人幹掉,又不為人知呢?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6:43
卷一 醫神出世 第六章 神農本草
    他在現場找了半天也找不出毛病來,當然,他不可能知道那隻小貓一樣的寵物會是經過光明神聖之源轉化過來的魔獸之王聖猞猁。以它的力量,存心想跟鬼族過不去的話,起碼跟鬼公,甚至於鬼王有得一拼。要是那幾個不長眼的鬼族萬一跑到張家村去,鬧得它要在人群面前露出真面目可就麻煩了,為了避免麻煩,這只魔獸之王乾脆順著暗黑搜狐網,先下手把幾個小鬼族給幹掉了!

    霍去病無奈之下,只好回來找張巡兩人,剛到洞外,正聽到兩人信誓旦旦的話,不由大聲稱讚了一句。

    他看了看眼前的兩人,一個在孔武矯健中,透露著正氣、勇氣、毅力和沉穩,是天生的騎士胚子;一個在儒雅俊朗中,風骨稜稜,靈氣外露,正是學習魔法和醫術的好料子。想到這裡,他心裡不由地產生了收徒的念頭。

    一方面報答兩人的救命之恩,一方面得到一個得意門生,這種好事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想到這裡,他不禁微笑著說:「多謝你們兩人!」

    張巡和張崇弛把手裡的靈犀丹和《神農本草經》遞給他,說:「應該的!這是你的東西,還給你!」

    霍去病大為感動,見義勇為,扶助危者,擁有這種騎士精神的人不少。但在靈犀丹這樣的寶物面前,毫不動心的人幾乎鳳毛麟角了!一念至此,更堅定了他收徒的想法。他笑著接過靈犀丹,對兩人說:「你們有興趣學霍大叔的武功嗎?」

    「好啊!」張巡一跳半天高,想了想,說:「不過,我還要我爸同意才行!」

    倒是張崇弛搖了搖頭,說:「我想學醫!」

    這已在霍去病的意料之中,他早就在下定決心收徒時做好了安排。於是,他在山上教了張崇弛半個月的劍法和鬥氣的基礎修煉,臨走時又把《神農本草經》、兩顆靈犀丹和一枚代表他自己的徽記送給張崇弛,叮囑張崇弛稍大一點,就去炎黃城找他,他會把張崇弛介紹到高明的醫生門下。

    至於張巡,在徵得他父親張飛的同意後,霍去病收他為弟子。對於自己的弟子,就好說多了,把靈犀丹分他一顆,帶回炎黃城習藝去了!

    由於霍去病的囑付,張崇弛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父母在內,有關靈犀丹和《神農本草經》的事。甚至連自己修習一些基礎的騎士技一事也沒說,因為要解釋這些騎士技的來源,勢必牽扯出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為免麻煩,還是省省吧!

    在送走了霍去病和張巡之後,由於孩子們少了個領軍人物,亂糟糟的一團,家裡人也開始不放心讓他們這樣子上山拾柴了,紛紛加緊要他們學習各種技藝,以便將來謀生餬口。

    張崇弛也有了時間翻閱那本《神農本草經》,說來也奇怪,張崇弛並不認識神文字,但一翻開《神農本草經》,體內的那只六彩轉盤就會轉動,一些書裡的信息通過那種轉盤,紛紛充實到他的腦子裡裡。換句話說,根本不是他在讀書,倒像是書自動地將自己所載的知識轉入到他的腦中。

    當年,主管醫藥之神神農在編著這本《神農本草經》,所寫的神文字中蘊滿了他的神識。在創世神所創造的這個世界裡,一切的構成都基於光暗和地火水風四種元素,神識也一樣。張崇弛體內的「元素輪迴」能夠清晰感覺到《神農本草經》中所殘餘的神識,還原出神農編著時的思想,才使得他直接從神農處接受了醫藥知識,《神農本草經》反而只成了一件媒介。

    在理解的基礎上,要進行實踐就容易多了!張崇弛從八歲開始,就學著上山採藥,有時跟在張道陵的後面,給鄉村裡的病人們看病!

    光陰荏苒,轉眼間就過了十年。這十年裡,張崇弛不僅將霍去病傳授的基本騎士技練得純熟無比,同時在醫生和魔法上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在醫術上,他直接繼承了神農神識,無論採藥、製藥和下藥都精確無比,張道陵也漸漸發現兒子治起病來,比他這個半吊子郎中何止高明了十倍、二十倍。問他,他只是笑笑,說是平時看書學的,張道陵只好接受兒子在醫學天分上比自己高明的事實,慢慢地把病人推給他治!

    對於張道陵推過來的病人,他起先還是猶豫,因為他能用藥,卻不會斷病!他知道什麼樣的病,是什麼原因產生的,應該用什麼樣的藥。可是他不知道人家得的究竟是什麼病啊!他可以按書上用藥,總不能讓人家也按書上生病吧!

    直到他十二歲的那年,他在陪著張道陵幫人治病時,無意間將三根指頭搭在病人的脈上,神識內斂,居然看清了在自己的體內,那只六彩轉盤中間出現一個人形透明體,這個透明體裡面白黑紅藍黃綠六色交錯,其中紅色過盛,藍色微弱。他又試著搭旁邊健康人的脈象,則發現六彩轉盤中央的人形透明體內六色均衡。紅對應火元素,藍對於水元素,水火是相剋的!他試著給那個已被張道陵宣佈不治的病人下了補充水元素的藥,居然一下子治好了他!

    從此,小神醫之名開始在遠近各村傳了開來。獨特的脈象診斷,下藥如神,更是給他蒙上了一層神話色彩,也讓他每天為接踵而來的病人忙得夠傖!

    在魔法上,由於《神農本草經》中各式各樣藥物都有製法,如果不懂得製法,藥效就失卻了大半。比如把新鮮的藥物干制,就分為烘乾、曬乾、風乾。跟別的醫生利用自然條件製藥不同的是,《神農本草經》強調的是要主動調動各種元素為自己服務,才能事半功倍,保持和提高藥效。如烘乾,要調動火元素;曬乾,要調動光元素;風乾,要調動風元素。

    張崇弛身懷元素輪迴,又直接繼承了神農神識,調動各系元素,自然得心應收,漸漸地奠定了他堅實的魔法基礎。雖說他現在會的魔法沒有什麼威力,但說到對元素調控掌握的精細程度,十八歲的他已經能跟八十歲的大魔導士相提並論!

    他也曾想去炎黃城找張巡,看看這個兒時的玩伴,現在是否已長成一名出色的騎士,為維護正義而戰!但一想到,家裡父親手無縛雞之力,又有源源不斷地病人上門,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天,張道陵陪著趙飛燕出門到寺院燒香去了,他乘一口氣將幾位病人治好之後的空閒當兒,正在家裡看書,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為了方便病人,他家的門已經好幾年沒關了,所以,張崇弛提高聲音說:「門沒關,進來吧!」

    應聲進門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肥頭肥腦,一臉的福相,他進門後左看看右看看,見張崇弛坐在大堂邊讀書,就問:「年輕人,請問張崇弛張神醫家住在這裡嗎?」

    張崇弛放下書,說:「我就是張崇弛,不敢當『神醫』二字,請問您是……」

    中年人一聽,疑惑地打晾了他幾眼!神醫?醫者,意也,要通人情世故,要知寒暑冷熱,才能成就一代名醫,眼前這年輕人才幾歲?不過,生意人的習慣,讓他不會因怠慢而得罪人,他拱手說:「在下樂善堂永樂分堂總管沈萬三。」

    「原來是沈總管,大駕光臨寒舍是……」張崇弛不認識沈萬山,但他知道樂善堂。在深藍寶石大陸,最大最有名的醫館就是右相大人貂得一開的樂善堂,除了在京城文成的總堂之外,還在各大小城市設立了分堂,成為中原國僅次於醫生聯合會的最大醫生組織。既然來人說自己是永樂分堂的總管,那就是離張家村最近的城市——永樂城樂善堂的最高掌權人!

    沈萬三說:「張神醫之名已傳遍遠近,沈某也是慕名登名,如果有可能,我想請張神醫為樂善堂的坐堂醫生,為更多的病患服務,不知張神醫意下如何?」

    沈萬三對張崇弛的心理把握相當好,像這些不滿二十的年輕人,滿頭腦的都是濟世平天下的思想,你要是跟他談錢,說不定他會擺出一副不為錢財所動的樣子,但只要你順著他的心思,把他說得跟救世主似的,他熱血上衝之下,不管什麼都會一口答應。

    果然,張崇弛露出了深思之色,說:「沈先生,此事能不能容我考慮一下!」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6:43
卷一 醫神出世 第七章 樂善醫館
    「好!」沈萬三並不著急,在告辭時,拉著張崇弛的手說:「張神醫,我知道你宅心仁厚,經常接濟病人,但畢竟自己收入不多,有時也難免有心無力。樂善堂除了能提供你更大的舞台之外,還有相當優厚的薪金,你可以幫助更多的人,也能減輕一點你父母的日常生活負擔啊!」

    沈萬三的最後一席話,讓張崇弛打定了主意。父親手無縛雞之力,母親又只能養雞織麻,雖然有自己的藥物調節,父母近年來的氣色一年比一年好,但生活的壓力仍在。

    自己每年雖治好很多人,但真正的有錢人,絕對不會來找他這個連行醫資格都沒有的郎中,所以,根本沒收到多少醫金。甚至對那些沒錢的鄉里鄉親,他一般都是不收費的,有時還貼幾服藥。沈萬三說得對,自己明年就滿十八了,該為家裡出點力了!

    在張道陵和趙飛燕回家後,他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張道陵沒說什麼話,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父子情深的感覺,讓張崇弛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最好的決定。趙飛燕更是哽咽著說:「兒子,你能想到這些!作媽的當然支持你的任何決定。」

    第二天一早,張崇弛收拾一下,就向永樂城而去。張道陵拉著趙飛燕送到村口,說:「兒子!今後的路就是你自己走了!記住,父母不想你什麼功成名就,但一定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大丈夫!當然,有空的時候,想想我們,常回家看看,我想你媽也不會反對!」

    趙飛燕緊緊地抓住張道陵的手,看著張崇弛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硬是一句話說不出來。張道陵拍著她的肩說:「好啦!別激動,每個月兒子不是有四天的休假嗎?到時候,你還怕見不到他?」

    張崇弛看看山道上無人,心念微微一動,風元素繞身,整個人像一片羽毛一樣輕浮起來。可惜,他不懂風系的飛行術,只好用騎士術裡的陸地騰飛術,那是輕功的一種,利用真氣跟大地一間的衝擊,來加快行進速度。因為身子幾乎已經沒什麼重量,最初級的陸地騰飛術,在他腳下施展開來,並不亞於真正的風系飛行術。

    從張家村到永樂城,常人的速度要近兩天,但在他自創的風體陸地騰飛術下,僅花了小半天時間。他望著永樂城門口熙來攘往的人群,心裡有股莫名的新鮮。第一次出遠門,對張崇弛來說,城裡的種種都在書上讀到過,但真正看在眼裡,又是一番滋味。

    樂善堂的名氣大得驚人,他隨便問一下街上的阿伯阿嬸,馬上就有熱心的人向他指點去樂善堂的路。樂善堂在城東,三進院落,第一進是樂善堂鋪面,左右廂房,一邊診病,一邊配藥,稍裡的房子則是儲藥的倉庫;第二進是樂善堂日常辦公的地方,供醫生們相互探討,貴賓的診治;第三進是一個大的園林,劃分出幾個小區,供駐堂的醫生生活起居用。

    樂善堂的小夥計也相當地知禮,全然沒有店大欺客的那種傲氣,聽說客人是沈總管請來的,忙把張崇弛讓到第二進的客廳裡,端上茶後,就聽沈萬山的聲音從堂裡傳出:「是張神醫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張崇弛忙站起來,正色地說:「沈總管,所謂神醫,只是在山野僻壤裡胡亂叫出來的,到了樂善堂,還這麼叫的話,那不是江邊賣水嗎?這不是抬舉我,這是在諷刺我。沈總管大可以論年齡,稱我一句小張就可以了!」

    沈萬山哈哈大笑,說:「既然要論年齡,乾脆你也別總管總管地叫著生份。乾脆你叫我一聲沈伯父,我稱你一聲賢侄,如何?」

    張崇弛說:「我當然沒意見,就怕高攀!」

    「哪裡,哪裡」沈萬山連連搖手說:「賢侄將來前途無量,我在這裡自稱伯父,已經是汗顏之至了。」

    兩人一陣客套後,眼看到了中飯時間,沈萬山就提出一起吃飯,順便也叫了樂善堂的兩位坐堂醫生做陪,也好試試張崇弛在醫學上的成就。結果一頓飯下來,兩位醫生只顧討教藥物知識,倒是把正事擱在一邊。只好由沈萬山自己提出來:「賢侄,你到樂善堂行醫,有一件事不能不知道。」

    「什麼事?伯父請講。」張崇弛也隱隱覺得這頓飯有試探的味道,所以知趣地把話題引向藥物方面,憑著《神農本草經》中的知識,一下子把兩位做陪的醫生給鎮住了。

    「是這樣的!根據醫家的約定,在醫館裡坐堂的醫生必須要通過醫生等級鑒定。在我們樂善堂,一般要銅針醫師級別以上的,才能坐堂行醫。所以,賢侄如果有時間,不妨去醫生協會看看。」

    張崇弛知道,這是進入樂善堂必須要過的一關,也就根本不推辭,點頭應了下來。午飯後,問明了醫生協會的位置,從自己的包裹裡拿出幾樣成藥,略一收拾,把聖猞猁往肩上一放,就直奔醫生協會去了。

    相比樂善堂夥計接人待物的態度,醫生協會的態度就根本是水火兩重天了。張崇弛好不容易打斷一下裡面聊得正起勁的兩個半老徐娘。其中之一的翻著白眼,說:「幹什麼的?」

    張崇弛忍了忍說:「申請醫生級別鑒定。」

    「啪」地一聲,從裡面扔出張表格,說:「填好後,到裡面交錢。醫徒每月初一、十五進行鑒定;銅針醫師一月初一和七月初一兩個時間鑒定,銀針醫師每年七月初一鑒定。」

    張崇弛搔搔腦袋說:「那麼金針醫師呢?」

    「呸!」白眼徐娘唾沫橫飛說:「你才幾歲?想當金針醫師?告訴你,我這裡廟小,承擔不起金針醫師的鑒定。想鑒定的話,去京城文成,每兩年鑒定一次。」

    張崇弛還想問什麼,白眼徐娘已經拉上的窗口,繼續跟另一位半老徐娘開始聊起了為什麼城東王寡婦家院子裡會經常出現黑影的事。

    他苦笑著直搖頭,看著手中的表格。表格很簡單,無非就是姓名、性別、出生年月、父母、籍貫,學醫幾年,自學還是拜師等基本情況。一一填齊後,送到裡面另一個窗口的嘮叨男那邊交費!

    「申請銀針醫師鑒定二十個銀元,銅針醫師十個銀元,醫徒一個銀元,你是申請哪一級別?」

    鑒定費這麼貴?在深藍寶石大陸,一個金元等於一百個銀元,一個銀元等於一百個銅元,銅元之下是一些石幣,各地並不統一。長年的和平,加上豐富的物產,深藍寶石的物價十分便宜,買一隻老母雞也就三五個銅元,想不到光銀針醫師光鑒定費相當於四五百隻雞錢,張崇弛從家裡出來也不過只帶了十五個銀元而已。還好,從樂善堂出來時,沈萬三有先見之明交給他一個金元,不致於當場出醜。

    「請問什麼級別的醫師可以坐堂行醫?」

    嘮叨男說:「只要銅針醫師就可以坐堂行醫,但有些大的醫館,像樂善堂那樣的,就要銀針醫師才能坐堂行醫,銅針醫師一般當副手。當然,也有一些小醫館如果連銅針醫師都請不起的話,他們會找一個銅針醫師掛名,實際上讓一些醫徒坐堂。」

    「那我申請銀針醫師鑒定!」張崇弛將那枚帶著體溫的金元遞了進去。

    「哎呀!小弟弟,你太好高鶩遠了吧!鑒定費交了之後是不退還的。你不如先申請醫徒或銅針銀師,免得白白浪費鑒定費。」

    「就銀針醫師!」張崇弛笑笑,語氣卻十分堅定。

    「好吧!」嘮叨男找了八十個銀元出來,又遞過一張銀光閃閃的徽章說:「兩天後就是七月初一,你憑這個徽章在日落以前來參考鑒定,到時候會有兩名從京城來的金針醫師擔任鑒定官。你最好早點來,給鑒定官留個好印象。」

    可惜嘮叨男的好心張崇馳並不領情,在他看來,醫生的水準關係到病人的生死,如果沒有那個能耐,硬是通過鑒定,結果就是對病人的謀殺。七月初一那天,他故意在吃過中飯後,才在沈萬三的催促聲中慢吞吞地到了醫生協會。

    剛進入醫生協會的大廳,就看到嘮叨男正在向一些看樣子也是來參加鑒定的人滔滔不絕地介紹注意事項,他見張崇弛進來,對他笑了笑說:「年輕人有傲氣,不錯!不錯!你的鑒定室是在第三進右廂房,到了門口,把鑒定徽章給守門的人就可以了!」

    ps:老祖大大果然目光如炬,只是你可以猜中開端,卻不會猜中結局,否則幽谷就該花一塊錢買個麵條上吊買塊豆腐撞死了!其實序章和卷一基本上是交代一些設定、伏筆、預設主要人物性格、營造氛圍,真正的情節在卷二才會迅速展開。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6:44
卷一 醫神出世 第八章 神秘病人
    張崇弛謝了一聲,在好多詫異的眼光中走到第三進右廂房。在門外,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正在打嗑睡,他遞上鑒定徽章說:「大爺,我是來申請銀針醫師鑒定的!」

    老頭抬眼疑惑地看了看張崇弛,在他的印象中,敢申請銀針醫師鑒定的大半是一些年過不惑或者更老的醫生,今年整個永樂城也不過只有三五個人申請,沒想到其中居然有這麼年輕的小伙子。他接過鑒定徽章,揮揮手示意張崇弛進去。

    擔任鑒定的兩位金針醫師一男一女,年齡大約五十上下,他們見張崇弛進來,也不禁驚奇地「咦」了一聲,說:「小伙子,你是不是走錯鑒定房間了?」

    「如果這裡是銀針醫師鑒定房間,我想我沒走錯!」張崇弛不卑不亢的穩重表現讓兩位金針醫師感覺到眼前的小伙子說不定還真有幾分本事。

    「我是金針醫師裴來樂!」男鑒定官指指他邊上的那位女金針醫師說:「這位是金針醫師薛三娘,我們共同主持你的此次考核,你準備好了嗎?」

    他點點頭,裴來樂一拍手,從內間走出一個老頭子,正是門口剛才見面的那個,不過他現在面色臘黃,不斷咳嗽,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薛三娘指著老頭說:「你先診斷一下這位老爺子患得是什麼病,需要如何治療?」

    張崇弛習慣性地將手往老頭脈搏上,閉目內視,體內的元素輪迴中央馬上浮現出老頭的整個人體內六種元素的分佈。從六種元素的分佈來看,老頭不僅沒病,而且活得很好,各種元素平衡互利,光彩閃耀,甚至比大多數年輕人都還要好。他搖搖頭說:「老爺子根本沒病,又需要什麼治療?」

    「小伙子,你搞錯沒有?你閉上眼睛,看也沒看這位老人,也沒問題他的感受,怎麼就斷言他沒病呢?」別說兩位金針醫師對張崇弛自創的診脈方法一無所知,就是醫聖來了,也要驚奇不已。要知道古往今來,誰的體內曾生成過永生不死的元素輪迴?深藍寶石大陸所有的醫生都是用望、問、聞、聽、按五種方式診病,什麼時候見過這種診脈法?

    張崇弛笑了一笑,結合自己歷年行醫的經驗說:「何必一定要問?一般來說,面色臘黃往往是因為土元素過盛,咳嗽是因為風元素錯位,腳部瘸拐是因為四系元素和光暗失調所導致。但這位老爺子光暗和四系元素平衡溫和,自然是身體安泰,甚至比一些年輕都要棒!如果我們能夠仔細看的話,會發現老爺子臉上的臘黃浮於表皮,顯然是因為某種染料所導致,咳嗽聲和瘸拐也前後不一,多半是假裝的。」

    這下子輪到兩位金針醫師面面相覷了,依他們的醫學知識,覺得張崇弛說得很有道理,但對他知道老頭體內六系元素的診脈法還是不大理解。還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張崇弛剛才在門口跟老頭見過面,知道老頭根本沒病,所以弄出一種法子來搪塞。

    裴來樂清了清嗓子說:「拋開老爺子的真實情況不談,假設真有一位病人臉色臘黃、咳嗽不停,甚至於腳痛無法行走,肚子裡時不時地會脹氣,放的屁很臭,但自己又聞不出來。請問這位病人可能得的是什麼病,怎麼醫治?」

    這下子把張崇弛給問住了,他從沒見過這樣的病症,在讀過的幾本入門級醫書裡也沒有這種病症的記載,如果真有病人在,他還可以通過診脈來判斷他體內的元素分佈,對症下藥,這樣口頭說說,根本是讓他無處下手。

    裴來樂見他瞠目結舌的樣子,越發堅定了剛才認為張崇弛故弄玄虛的想法,追問了一句:「小伙子,你學醫師承何人?」

    「沒有人!」

    「這麼說這家學淵源了?」

    「家父也懂得一點,不過只限於看看風寒感冒之類的小病。」

    裴來樂輕歎一聲,擺擺手說:「小伙子,你太自大了!很對不起,你無法通過……」

    他的話音未落,只聽廂房外「轟隆」幾聲巨響,無數雜亂爭吵聲傳了進來。接著,還是那個嘮叨男衝了進來,說:「兩位醫師,有人強闖進來求醫!」

    「去看看!」兩位金針醫師站起身來,面有怒色說。再怎麼說,醫生協會是深藍寶石大陸最有勢力的組織之一,人吃五穀雜糧,誰能不生病?得罪了醫生協會,你會在深藍寶石大陸找不到一個肯給你治病的人,其結局如何,可想而知。作為身份高貴的金針醫師,誰來求醫不是和顏悅聲,幾時聽說過還有強闖求醫的?

    幾個人到了門外,只見第三進的中庭裡停著一駕馬車,一位身高近兩米,身形魁梧,膚色黝黑,鐵塔似地傢伙正坐在車轅上,手中紫銅色的鞭子牢牢地控制住前面四匹神駿無雙的白馬。他目光如炬,從各人身上緩緩掃過後,又落在兩位金針醫師的右胸的金針標誌上,哈哈大笑說:「甘先生、西姑娘,這裡最好的醫生都到齊了,老爺一定會沒事的。」

    「程咬金,你太魯莽了,讓你帶著老爺來求醫,不是來鬧事的,居然把馬車趕到人家第三進大院裡,是不是弄毀了人家不少東西?」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淡淡地從馬車中傳出,讓在場的人心頭一鬆,連剛泛起的怒氣都不知不覺地平靜下來。

    叫程咬金的大漢不好意思地搔搔頭說:「我在門口已經說好說歹要求見這裡最高級別的醫師,可門口的那伙鳥人囉囉嗦嗦嘰嘰歪歪,就是不肯讓醫生出來,我一氣之下就闖進來了!不過,馬車既然到了這兒,如果不搬點傢俱,拆點攔路石,又怎麼能進得來?」

    「程叔叔,那你還不快給人家醫師陪罪?」馬車的轎簾一掀,走出一位年青的姑娘,眾人眼神中最後一絲怒氣全沒了。要說她長得也就一般,沒有驚心動魄的美麗,但一笑一顰,一舉一動之間,自然而然地有一股恬淡溫柔的氣質油然而生,讓人沉醉其中,忘了所有的不快和鬱結,打心底泛起輕鬆愉悅的感覺。她斂裙為禮,向圍在馬車周圍的大家福了一福,將一張銀票遞給嘮叨男說:「小女夷光。剛才程大叔因心急家父病情,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各位大伯大叔們原諒。所有損壞的東西,小女自當全部賠償,還請諸位醫生能上體天心,出手相救家父。」

    嘮叨男一眼落在那張銀票的數字上,不由驚呼一聲:「五百金元?」五百金元,不要說是打爛幾樣傢俱,拆了兩堵牆,就算是重造三五個永樂城的醫生協會也足夠了!金錢加美女的求助,自然讓兩位金針醫師上體天心下順人意,身子略略一側,說:「把病人抬到右廂房,其餘閒雜人等不要進來打擾。」

    見金針醫師已開口,馬車的簾子再次掀起,一位四十上下的文士,面如溫玉,雙眉入鬢,一雙細長的象目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似乎能一眼就看穿別人的內心。他抱著一位面色金紫,昏迷不醒,五十上下的病人,走向右廂房。就在他進房的時候,突然腳步一停,回頭看了看周圍的大家,眼光落在張崇弛的身上,開口說:「這位小兄弟可否隨我進房?」

    「我?」張崇弛驚訝地一指自己。

    「對!」甘先生點點頭,進入右廂房。雖然不知道甘先生為什麼突然請自己入內,但出於對這位先生風度的欽慕,張崇弛跟在他後面進了右廂房。

    將老者放在右廂房裡臨時拼成的病床上後,兩位金針醫生便飛快地開始了他們的檢驗,看眼神、舌苔、聽心跳、聞病人的口氣、輕按病人的體表,經過一系列的診斷後,兩位金針醫師全都面帶駭然神色,相互看了一眼,裴來樂對甘先生說:「我們想進內房討論一下病人內情!」

    「兩位醫師請便!」甘先生點頭微笑,目送兩位金針醫師進入內房,轉身對張崇弛說:「對於我家主人的病情,不知小兄弟有什麼看法?」

    張崇弛說:「不先診斷,在下不敢妄自開口!」

    「那麼就請小兄弟診診看!」

    張崇弛依言剛要上前,程咬金攔在了他的面前,說:「小子,你是什麼級別醫生?」

    張崇弛苦笑一聲,說:「很遺憾,我第一次報名參加醫師鑒定,剛被刷下來,你們就進來了!」

    「也就是說你小子連醫徒都不是?」

    「不是!」

    程咬金氣得鬍子都立起來了,說:「我家老主人的病情曾由幾位金針醫師會診,都束手無策,憑你連醫徒都不是,還敢診病?」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6:44
卷一 醫神出世 第九章 甘石星經
    正說著,裡間的兩位金針醫師出來了,裴來樂說:「我們討論過了,很遺憾,這個病人無法醫治!」

    「真的無法醫治?」

    「真的!除非你們能找到醫聖,或者兩個醫王同時出手還有點希望,否則病人撐不過三天。」

    現在深藍寶石大陸只有兩位醫聖:藥醫聖孫思邈傳說隱居在弱水河以西的某處神秘仙境之中,無人能知道到底在哪裡,針醫聖皇甫謐更是五十年未在深藍寶石大陸上露過面,是否還在人世都不一定。四大醫王則各分西東,要想找到其中的一位在三天內都不一定能辦得到,更不要說集齊兩位。程咬金和西夷光頓時臉色煞白,西夷光更是搖搖欲墜,強撐著對甘先生說:「甘先生,小女分寸已亂,您看……」

    甘先生臉上的微笑仍是淡然自若,說:「我們請了三位醫生,還有一位醫生沒看呢!」

    「他?」程咬金和兩位金針醫師都十分驚訝,為什麼甘先生好像對眼前這位年輕人特別有把握似的!連張崇弛自己都沒什麼把握,但見甘先生的眼中滿是鼓勵的神情,心頭一熱,一挺胸說:「先讓我診斷一下再說!」

    他繞過程咬金,來到病人面前,翻看了一下雙眼,按了按心臟,然後伸出三根指頭搭在病人的手腕上,閉目內視,仔細查看起病人體內光暗和四大元素的平衡情況。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他自信地張開眼睛,對兩位金針醫師施了一禮,說:「先讓我說說這位先生的情況吧!這位先生不是病,而是傷,是有人將一段帶有光明力量的鬥氣封入他的體內,不斷地破壞他體內的經脈,幸好他曾服過某種靈藥,能及時恢復破損經脈,暫時維持生命,但一旦藥力化盡,後果不堪設想。這種情況相當難對付,如果以鬥氣消除他體內的鬥氣,會引起光明力量的爆發,將他體內的經脈、內臟完全淨化掉,其結果可想而知;如果以黑暗屬性的藥物消除光明力量,會推動鬥氣內行攻心而亡。除非雙管齊下,但藥物和鬥氣必須同時中和消減,稍有偏差,病人必然心脈斷絕而亡。」

    裴來樂奇怪地看了張崇弛一眼,說:「不錯!你的診斷十分精確,方法也對!可惜,要將鬥氣和藥物同時控制在平衡狀態,只有醫王以上的高手才能做到!」

    張崇弛低頭想了一會兒,毅然說:「如果能找到針灸高手,說不定還有希望!」

    薛三娘說:「你能肯定?」

    「是!如果這位針灸高手的出手用力都能按我的吩咐做到,我保證能治好這位老人!」張崇弛略一權衡,年輕人的傲氣終於佔了上風,為自己也只有七分把握的方案打了包票:「其實,我可以用水性藥物滋養老人經脈,以地系藥物托著暗黑力量去中和光明力量,並吸收由此產生的衝擊,最後用針灸引導鬥氣在除了心脈之外的其他地方衝破經脈,排出體外。」

    「衝破經脈?」薛三娘嚇了一跳,「那樣的話,老人不死也殘!」

    張崇弛自信滿滿地說:「從老人體內經脈的還原程度來看,他服過的奇藥藥力尚在,加上我的水系藥物助力,可以及時修補被衝破的經脈。」

    裴來樂沉聲說:「希望你做得跟你說的一樣有把握,你眼前的這位薛三娘就是針醫聖皇甫謐的第四代傳人,人稱金針渡厄。由她出手,該沒問題吧!」

    「行!」張崇弛回答得很快,倒是把問題留給了兩位金針醫師。誰是主治?按理說,醫案是張崇弛提出來的,接下來針灸的控制也由他發號施令,萬一失敗,應該由他承擔責任,主治自然就是他了!可是按醫師等級,張崇弛連醫徒資格都沒有,給金針醫師薛三娘打下手都不夠格,現在反過來讓她給張崇弛打下手,傳了出去可是一件奇恥大辱啊。

    這時,甘先生向薛三娘施禮說:「在下甘德,請薛三娘屈尊為這位小兄弟助手。大恩不言謝,來日有空,可由我為薛三娘提供一次通世占。」

    甘德一通名,兩位金針醫師的臉色就變了!甘德!這個名字在深藍寶石大陸的響亮程度毫不下於四大醫王。跟醫師傳承不同的是,占星師做為一種極其神秘的職業,是以血脈傳承的。深藍寶石大陸有三大占星世家:甘氏家族、石氏家族和巫咸家族。甘德正是甘氏家族近千年來最為傑出的占星師,特別是在三十年前,他跟同被譽為天才占星師的石氏家族石申會面切磋,合著寫成《甘石星經》之後,其在占星師中的聲譽已達到頂點。有人傳說他前知千年,中知千年,後知千年,他的通世占更是能預言一個人三生禍福和趨避之道。但他絕不輕易為人占算,深藍寶石大陸的王候將相們能求得他普通一占,已經是莫大的面子,能求得通世占的人整個大陸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個。這下子,裴來樂幾乎要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學針灸了!

    薛三娘忙還禮說:「甘先生太客氣了!這次治療就由這位小兄弟主治吧!」

    只有張崇弛沒聽說過甘德的大名,仍然自由自我地從隨身的小箱子裡拿出自己採集煉製的藥物,一手按在老人的脈門上,體察著老人經脈中的鬥氣運行,將目光瞄向薛三娘。

    薛三娘手往身上一撫,變魔法似地在左手的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之間夾了六根銀針,右手拇指、食指輕捻,向無名指上一湊,升起一點藍色的小火苗。她將六根銀針在火苗上來回過幾下,向張崇弛點點頭,示意已經準備好了。

    張崇弛微微閉上雙目,整個心神都沉浸在那股光明屬性的鬥氣運行線路上。那股鬥氣一直在心脈中徘徊,偶爾會沖人手少陰經,但馬上又縮回去。在基本上掌握了鬥氣的運行規則後,當鬥氣再一次在手少陰經口探頭探腦時,他果斷地喊道:「至陽、右心俞、左乳根、天突!」

    銀光一閃,薛三娘的出針速度讓人幾乎看不清她手的動作,就在張崇弛話音剛落時,四支銀針已分毫不差地落在張崇弛指定的穴位上。老人本身的體內的鬥氣受至陽穴銀針一激,狂發向上,到達右心俞時受阻,折向左邊,但左乳根、天突已阻滯了上下通道,只好對著剛進入手少陰經的光明鬥氣衝去,這一衝一推,光明鬥氣立刻衝突經脈,帶著一溜血箭沖天而去。

    張崇弛早就等在那兒了,見血箭一出,左手碧綠的膏藥往老人的傷口一撲,迅速止血重生,右手早已準備好的丹藥往他的口中一塞,然後閃電般地隨著他的喉嚨一路拍下來,在指尖引動的魔法元素輕輕震動,以讓人無法覺察的輻度將丹藥迅速碎開,化為水、木兩股元素,一轉行遍老人的奇經八脈、十二正經,集中在手少陰經,將破損的經脈以一種肉眼都能看得出的速度修補起來。

    不過兩刻鐘的時間,老人輕哼一聲,張開了雙眼,看了看身邊圍著的諸人,笑著說:「多謝諸位先生救助!」

    聲音很慈愛,帶著點高貴和威嚴,顯示出長居高位的長者風度。張崇弛斂手說:「救死扶傷本是醫者本份,何況能見識救治一個疑難病症對醫生來說,也是一種增長自身修為的途徑,小子已得益良多,請老先生不必客氣!」

    老人深深地看了張崇弛幾眼,頓時明白方纔的救治是以他為主,所以才由他出面應酬。年不過弱冠,卻有如此醫術,如此風度,將來成就必不可限量,他轉向侍候在一邊的夷光說:「夷光,將你的金香玉符送這位先生一枚!」

    「是!」夷光頷首,從腰間解下一枚銅錢大小的玉珮,托到張崇弛面前說:「請先生收下!」

    張崇弛見那枚玉珮在白色中略略透出一點淡黃,晶瑩潤潔,隱隱地散發出如蘭如麝的香氣,托在夷光那雙欺霜賽玉十指如蔥白的手中,交相輝映,美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不由地使他一時愣住了。夷光好像已經看慣了別人面對她的那份癡呆,臉上雖然浮出微微的羞澀,但仍舉止大方:「小小禮品,不成敬意,還請先生收下!」

    「是!是!」張崇弛也發覺了自己的失態,暗暗叫:崇弛啊崇弛,你以前在聽故事時,一聽到那些為了女人失魂落魄的傢伙就嗤之以鼻,怎麼自己一看到美女就找不到北了呢?就你這種水準,也敢誇口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汗?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情,他也不客氣地接過金香玉符,看也不看就掛在自己的腰間。

    老人對張崇弛的舉動似乎瞭然於胸,見他已經收下金香玉符,又對他身邊的兩位金針醫師點頭為禮,謝過救命之恩。相互客氣了兩句之後,甘德插嘴說:「老叔大傷方愈,還是先入車休息,我們還得趕回去,免得大嬸他在家擔心!」

    老人對甘德的話還是言聽計從,依言被程咬金扶入馬車後,交代張崇弛說:「大恩不言謝,以後有機會到古越國,可以憑這金香玉符找到我們,如有差遣,刀山火海,定當相助到底。」

    張崇弛頷首稱是!甘德也將一枚硯形的鐵牌交給薛三娘說:「薛醫師如果有空,可以隨時憑這枚硯鐵令到甘家任何一支,要求他們送你到我的居所,為你做一次通世占。」

    薛三娘大喜過望,接過硯鐵令,激動地說:「多謝甘先生厚賜!」

    甘德揮揮手,拉著夷光鑽入馬車,在程咬金馬鞭三振之下,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老人從頭到尾都沒說明自己的姓名,應該是十分失禮的事,但他表現出來的風度卻讓大家覺得即使不通名,也有他的理由,絲毫沒什麼被忽視的感覺。

    張崇弛今天雖然沒有通過銀針醫師的考核,不過今天所遇之奇也算是值回票價了。他輕歎一聲,滿心還沉迷在那雙如玉的雙手之中,也跟著慢慢向外走。

    「小伙子,請留步!」裴來樂叫住了他。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6:45
卷一 醫神出世 第十章 銀針醫師
    「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裴來樂手沾著一點碧綠的膏藥說:「這膏藥是你自己煉製的嗎?」

    原來是剛才給老人治傷時用的「經骨生肌膏」,張崇弛點了點頭說:「只是一些山野雜配的藥,不入行家法眼!」

    「不!」裴來樂兩根指頭輕捻著經骨生肌膏,又放在鼻子上聞了聞,說:「你只是用普通的續斷、蛇粉、貂油、通骨草等藥材,卻能煉出這能理順經脈、促進骨骼肌肉迅速生長恢復的膏藥,效果直追當前以三十六種靈藥精製的萬應生肌散。光憑這一招製藥能力,你已經超過我了!」

    薛三娘點頭說:「雖然我們尚不理解你的診脈斷病之法,但你剛才在救治中表現出來的醫學修養和悲天憫人的胸懷,足以證明你不是一個會故弄玄虛的人,所以你的表現相當出色!」

    「你們的意思是……」張崇弛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不爭氣地狂跳,年輕啊!比較還是太年輕了,一聽到這兩人的口氣,已經絕望的考核似乎另有轉機時,不由地患得患失起來。

    裴來樂搖搖頭說:「我們都覺得你的表現甚至可以獲得金針醫師的資格。可惜!可惜我們兩人的級別太低,無法真正對你進行考核……」

    「哦?」張崇弛感覺有點失望。

    「不過!」薛三娘接口說:「我們可以授予你銀針醫師的資格。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參加京城的金針醫師鑒定!」

    夠了!我今天來就是想要銀針醫師的資格而已,至於什麼金針醫師,以後再說吧!張崇弛眉開眼笑地接過薛三娘遞過來的鑒定書。裴來樂交代說:「請留下十根頭髮,等我們將你的考核結果向醫生總會報告之後,他們會在一個月內向你送來代表銀針醫師身份的胸章。」

    醫生的胸章是由醫生總會製作,由通過醫術鑒定的醫生終生佩戴。在製作過程中,利用持有者的十根頭髮加入身份識別魔法,如果不是本人,是無法佩戴的。行了!這下子可以到樂善堂名正言順地坐堂行醫了!張崇弛告別兩位金針醫師後,回到樂善堂,樂呵呵地將鑒定書送至沈萬三面前。

    「賢侄果然天資聰慧,前途無量,我沈萬三見過的醫生也有不少,但像賢侄這般年輕就能獲得銀針醫師資格的可算是絕無僅有!」沈萬三原本也不過是希望他能拿到銅針醫師的資格,讓他在堂內兩位銀針醫師太忙時幫忙,畢竟,一山村出來的所謂「神醫」能有多大本事?

    他看中的是張崇弛的未來發展前途,若是在二三十年後,張崇弛能獲得金針醫師的資格,那沈萬三就可以在樂善堂總部揚眉吐氣了!如今,見張崇弛一下子拿到了銀針醫師資格,沈萬三不由地一面歎息著後生可畏,一面對自己善於發現人才的眼光欣喜不已。這下,我樂善堂永樂堂分堂就有三位銀針醫師,在二級分堂裡算是頂尖的了,若能再能請到一位金針醫師,便可以晉陞為一級分堂!

    樂善堂除了總堂之外,共有分堂四十六家,遍佈整個深藍寶石大陸,其中一級分堂九家,每個分堂至少有一位金針醫師、兩位銀針醫師坐鎮;二級分堂十三家,每個分堂有一至三名銀針醫師坐鎮;三級分堂二十四家,平時治療交由二至三名銅針醫師打理,每季度有銀針醫師巡迴坐堂一個月。

    不同的分堂在待遇上可就完全不同,二三級之間還好,不過是收入多少和決定權大小有別,但一級分堂就不同了。右相貂得一在十五年前奏請當今的百族聖王漢皇恩准,特許樂善堂一級分堂總管領九品銜,由打工的變成當官的,由平民晉為低級貴族,這可是驚心動魄的一步跨越啊!

    從現在張崇弛的表現來看,他的這步棋還真對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對張崇弛表現出格外的熱情,笑呵呵地說:「有銀針醫師的資格,賢侄可以在樂善堂單設醫室坐堂行醫了,只是這樣一來,賢侄現在住的地方就寒磣了一點。」

    張崇弛搖搖頭說:「不會啊!我很滿意了!」

    「不!不!不!」沈萬三大搖其頭說:「賢侄現在住的只是我樂善堂安排外來銅針醫師的臨時住所,賢侄也許不在意,但落在別人的眼裡會怎麼看?萬一傳出去,說我樂善堂永樂分堂輕視銀針醫師,那愚伯就得捲鋪蓋走人了!」

    被沈萬三這頂大帽子一壓,張崇弛徹底沒有辯解的餘地了!以他現在稚嫩的經驗又怎麼會是那隻老狐狸的對手?何況,沈萬三拉他去看的新房就在樂善堂邊上的一處宅子,兩進廳堂、粉牆青磚極為雅致,尤其是後園十分寬敞,在假山修竹邊上,還有一塊平整的空地,正是平時練習武技的好去處。如果住下來,最起碼不必為偷偷地練習騎士技能找地方了。這樣的熱情,這樣的好處,除了感謝之外,張崇弛已經找不出別的話了,只好將自己簡陋的行李再扛到大宅中,一個勁兒地說謝!

    沈萬三拉著他的手說:「賢侄,有些話我先說在前頭,這宅子可不是讓你長住的,至多三個月,等我把樂善堂後進的獨門小院重新裝修一新,就讓你搬過去。」

    張崇弛點頭稱是,這處大宅可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想來是沈總管給他自己準備的,能讓出來讓自己暫住,也算是夠交情了,張崇弛當然不是那種不知進退的人。

    就這樣,張崇弛算是在樂善堂永樂分堂在式坐堂行醫了,有了銀針醫師的資格和樂善堂的聲譽為保證,也沒有病人敢欺他年少,見兩位老醫生忙的時候,就自動到張崇弛那邊去看病了。不看則已,一看二看就看出不同了。

    「好了!這帖藥你拿回去,大火燒開,小火慢熬,三碗水煎成一碗,每天早、中、晚各服一帖,連服三日,就可以了!」

    「可是……」

    「可是什麼?」

    「大夫,你還沒問我有什麼病,就開藥了?」

    「要問嗎?你無非有點腰酸背痛,尤其是早上起床時,尾椎這裡酸得厲害,夜尿多,怕冷。我給你開了牡丹皮、當歸、枸杞、地黃、澤瀉、淮山藥,正是對症之藥啊!」

    「大夫,你真是神了,什麼都不問,只按了我一下脈門就知道這麼多?」

    「知道有什麼用?關鍵是要治得好!這藥連服三日還沒效果的話,你該說我是個不學無術的庸醫了!」

    「呵呵……大夫,你真是能猜中我的心裡話!」

    張崇弛臉上不由地掛上一抹微笑,別看這幾年在山野僻鄉當郎中,最起碼也慢慢學會了對病人心裡的把握。醫生表現得越輕鬆,對病人的心理暗示也越好,再加上用藥對症,治起來比普通的病格外地快一些。

    「大夫,你真神了!我咳了十幾年都沒能好完全,你那幾帖藥愣是給治好了!」

    「呵呵,好了就好!不過,別以為好了就沒事了,以後天氣變化的時候要注意及時增減衣服,萬一感冒了就趕快吃藥,否則還是會誘發咳嗽的。在秋冬乾燥的時候,吃點百合、銀耳、雪梨、胖大海,有利於清咽潤肺,防止復發。對了,再教你個簡單的方子,在咳嗽剛開始時,你不妨弄點新鮮的竹子在火旁烤,烤出來的竹汗每次服一小杯有奇效!」

    「是!是!是!我記下了!大夫,你說的我一定做到!」

    「那就好!在別的地方碰到你我很高興,要是再在樂善堂聽到你咳嗽,可就別怪我以小欺大,罵你幾句了!」

    類似的對話經常有,一來一去,病人們對這個整天帶著溫和笑容又自信十足的小醫生大生好感,更關鍵的是,他下的藥精準無比,說治到什麼程度就治到什麼程度,說幾天能好就幾天能好,加上他那招只要一按脈就能直接開藥的診病方法更給他塗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經那些被治好的病人一宣傳,僅僅一周多時間,不大不小的永樂城中幾乎都知道在樂善堂來了一位小神醫。當然,這樣好事沈萬三也不會放過,一來對樂善堂的聲譽有幫助,還能帶來不菲的收入,二來,如果今後張崇弛想晉陞金針醫師的話,除了醫術之外,還要接受醫德、聲譽的評測,如今大家都知道他是神醫,無疑將為今後的發展奠定堅實的基礎。於是,在有心人和無心人的相互推動之下,張崇弛的神醫之名頓時傳遍了永樂城的大街小巷,就連那些常進城的鄉下人也知道,有了什麼病,找樂善堂的張神醫準沒錯。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6:46
卷一 醫神出世 第十一章 金鱗出池
    這樣一來,就有得張崇弛忙了!成天有人排著長隊候診,從早到晚,除了吃飯喝水之外,連休息的時間都少得可憐,如果不是他最基本的騎士技已有所成就,更有元素輪迴支持,恐怕早累趴下了。但這期間,張崇弛沒喊一聲累,更沒有因為成名而有一絲的傲氣,見到另兩位銀針醫師,不時送荼遞水,執弟子禮。這樣的勤勞,這樣的胸懷,這樣的醫術,讓另兩位銀針醫師在沈萬三面前也是交口稱讚,並建議由樂善堂出面推薦張崇弛參加明年在京城舉行的金針醫師鑒定。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二十多天,按樂善堂的安排,剛好輪到張崇弛休假。想到自己第一次離家已過了二十多天,他不由地想飛回張家村,磕拜父母。不過,回家前有些手續一定要辦,起碼也要給爸媽和隔壁鄰居帶點東西吧!拿著支取的月錢,他花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大包小包地購了不少,尤其是給母親的碧玉簪,可是他自己畫的圖樣,又貼上整整六十塊銀元,在十天前就交玉店定制,今天才取回來。

    想起他六歲那年頑皮地拿著母親的定情信物碧玉簪到小溪邊刺泥鰍,結果一把紮在卵石上,頓時斷為三截,被母親知道後,非但沒有打罵,反而安慰了他一頓。本來,他也真以為母親對這碧玉簪不在意,直到有一天晚上被尿憋醒起來小解時,發現母親在油燈下對著斷裂的玉簪抹淚,才讓他體會到母親對自己的愛!碧玉簪再珍貴,又怎麼比得上兒子?就在那一刻,他就下定決心只要賺到足夠的錢,第一件事就是還母親一根同樣的碧玉簪。

    眼前的這支碧玉簪雖然雕刻得極為精巧,但怎麼看都感覺比不上母親原來的那支,可玉店的師傅卻拍著胸膛說方圓百里之後,如果還有誰能雕出更好的,這只簪子就白送。算了,再怎麼說總比現在母親用的那支銅簪好多了,只能先將就著,看以後有沒有機會再換吧!

    將一切準備妥當,已是日近中午,看來只能吃過中飯再走,這樣的話,以自己的腳程,回到家將禮物分完後,正好趕上晚飯。在燈光上,看母親將一道道小菜端上桌,那種難以言傳的溫馨不是沒經歷過的人可以體會的。唯一遺憾的是,銀針醫師的胸章還沒送到,否則,也好向母親誇口幾句。腦子裡想著跟父母會面的情形,他將大包小包放在大宅臥室裡後,到附近的一個小麵攤上匆匆吃了一碗排骨面,就準備回去取包袱上路。

    他剛回到門口時,就見一駕馬車停在門口。誰會到大宅來?沈總管平常只是偶爾來一趟,也從不坐車,除了他之外,好像從沒有人來拜訪過。也許,他的心突然跳快了幾下,腦海中浮現著一雙如玉生香的纖手。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啪,啪,啪」從裡面扔出一堆東西來,他定晴一看,全是自己今早買的一些東西,裡面居然還有他平時起居的用具。他加快兩步,快跨入門口時,就聽裡面一個如黃鶯初啼般美妙的聲音,卻以一種惡狠狠的口氣說:「快!快把這些破爛貨給我扔到大街上去!沈萬三從哪兒弄這些爛東西堆在這宅子裡!」

    「姑娘且慢!」張崇弛忙踏進門,就見中堂坐著一位雙眉輕揚,鳳眼瑤鼻,一入眼就讓人有點被美麗灼傷感覺的紅衣姑娘正坐著紅木椅上,指點著兩名奴僕和一名婢女將他的東西往外丟。她見張崇弛進來,雙眉一挑:「你又是什麼人?敢管姑娘的閒事!」

    張崇弛施了一禮,說:「在下張崇弛,蒙沈總管關照,暫時借居於此!」

    「什麼?這個沈萬三越來越沒規矩了!這是什麼地方,居然讓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借住!」

    張崇弛壓了壓心頭上頂的氣,不卑不亢地說:「在下乃樂善堂坐堂醫生,至於有沒有資格住這裡,恐怕不是姑娘說了算!」

    正說話間,從內堂出來一位國字臉,濃眉大眼,年約五十上下的漢子,他一聽到張崇弛的話,意外地「恩」了一聲,追問一句:「你是樂善堂的坐堂醫生?」

    「正是!」

    「你師承何人?」

    「無師承!」

    「這麼說來,是家學淵源羅?」

    又是一個查根問底的,難道師承、家學真那麼重要嗎?聯想到自己在醫術鑒定時的遭遇,張崇弛不由地在心底留下一個陰影,沒有師承家學就不行嗎?他雖沒有傲氣,但卻傲骨天生,這個念頭一生,以至於此後深藍寶石大陸僅有的兩大醫聖:藥醫聖孫思邈和針醫聖皇甫謐想收他為徒,都被他一口回絕。但現在他只能忍忍,回答說:「家父雖懂幾分醫術,但僅限於一些小病小痛!」

    「你看看!你看看!姜五叔啊!這個沈萬三是怎麼打理樂善堂的?這樣的人也能坐堂行醫?我們樂善堂的牌子還要不要?」

    姜五叔目光炯炯,落在張崇弛的臉上說:「你跟沈萬三是什麼關係?」

    「蒙沈總管看得起,讓我叫他一聲伯父!」

    姜五叔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想不到沈萬三居然任人唯親!我現在告訴你,我是樂善堂總堂總管姜小白。你已經被樂善堂辭退了,立即收拾行李,搬出此處。」

    張崇弛沉聲說:「我受聘於樂善堂,是由沈總管下的聘書,暫居此處,也是沈總管的意思。如閣下對我不滿,可以要求沈總管改變決定,這樣大呼小叫,豈非有失身份?」

    這下好了,連在下的謙稱都省了!姜小白更加惱怒,這傢伙口口聲聲沈總管,想來定然跟沈萬三關係密切,所以才使得沈萬三將一個乳臭未乾的無術小兒放在樂善堂坐堂行醫,讓這小子仗勢欺人,不知敗壞了多少樂善堂的聲譽。他不由地怒哼一聲:「你以為本總管會放過沈萬三?到時候他連自身都難保,又豈敢保你這小子,還不快滾!」

    兩個家僕見姜小白都發怒了,連忙上來想將張崇弛推出門外,還沒等他們的手接觸到張崇弛的衣服,空中一道白光閃過,兩個家僕慘叫一聲收回雙手,手背上各有五道爪痕,深可入骨,鮮血淋漓。在張崇弛的肩上出現了聖猞猁,正囂張地向靠近張崇弛的人揮舞著爪子。

    張崇弛一拍聖猞猁:「老妖貓,不許傷人!」

    不傷人就不傷人吧!聖猞猁跟著張崇弛幾年下來,感情好的很,若因為這樣一件區區小事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可划不來。它依言將雙爪一收,伏在他的肩上!

    「好可愛的小貓兒!」紅衣姑娘叫著說:「喂,要多少錢,這隻小貓兒我要了!」

    拿錢買我?這年頭的人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聖猞猁咕噥了一聲,看了不看對方一眼。殊不知這人性化的動作各是讓那紅衣姑娘心頭癢癢。

    「對不起,這小貓兒是我的朋友!你聽說過一個朋友賣多少錢嗎?或者說姑娘經常將朋友賣著玩?」既然對方沒什麼禮數,想讓張崇弛這樣的一個年輕人始終保持文質彬彬可就難了!

    「滾!」紅衣姑娘大怒:「你還真以為我喜歡那只臭貓?只有你們這樣的下人才會將一隻畜生當朋友!」

    她雙腳一跺,將還放在廳堂的一隻布包一腳踢散,裡面全是張崇弛買的禮物,像給隔壁王媽的梳子、張爺爺的旱煙袋、小順子玩的竹蜻蜓等等散落了一地,這些不值錢的東西更讓她這個嬌小姐看著不順眼:「滾!滾出樂善堂和這家大宅!」

    你完了,聖猞猁陰陰地看了紅衣姑娘一眼,又伏下頭。不過好在聖猞猁身為魔獸之王,在智慧上不亞於一隻老狐狸,要是換作只是普普通通的魔獸,早就變身一口吃了那紅衣姑娘。張崇弛濃眉一皺,剛想發作,就聽門外急急地進來兩個人,領頭的正是沈萬三。他原本笑容滿面地帶著個青衣人從樂善堂分堂過來,一看到馬口的馬車就心裡吃了一驚。這姑奶奶不是每年十月進山學藝時,才來這裡小住幾天,今年怎麼才七月末就到了?她可千萬別跟張崇弛發生衝突才好。

    他一進門,更是暗暗叫苦。不知是否前段時間太過順利把運氣給用完了,現在他是怕什麼來什麼啊!他剛想開口解釋幾句,就讓姜小白一聲斷喊悶死在口中:「沈萬三,你來的正好!你告訴這小子,他被樂善堂辭退了,而且馬上搬出這屬於總堂的宅子。至於你沈萬三自己的事,我們隨後再處理。現在不許你多說一個字,明白了嗎?」

    沈萬三苦笑著看著張崇弛,一時之間不知從何開口。不過,這一打岔,倒讓張崇弛正想發作的心情略略平和了一點,蹲下身來收拾他那只被打散的行李包。這時,那只碧玉簪正好從包裡滑了出來,他剛想重新塞回去,就見身邊紅影一閃。那紅衣姑娘已將玉簪搶在手中掂了掂說:「這玉雖然不怎麼樣,但樣子倒也別緻,跟那些破爛比比,也算是好東西了,這是不是準備拿來向什麼人行賄討好的啊?」
阿不拉 發表於 2007-12-31 16:46
卷一 醫神出世 第十二章 識寶萬三
    這話一出,沈萬三就知道,敢情這位刁蠻的姑奶奶又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招出來了,希望不要讓張崇弛太難堪。其實紅衣姑娘還真想無理取鬧,想她在京城,號稱深藍寶石大陸四大美女之一,今天坐在張崇弛對面,人家好像根本沒拿正眼看過他。甚至,從他的眼神來看,她似乎還比不上地上散落的那些破爛禮物重要,這讓她很不高興。要是換個平庸的傢伙也就罷了,可這傢伙又偏偏長得劍眉星目,鼻如懸膽,唇紅齒白,在儒雅中透露著英挺的神情,怎麼不讓她沒事找事呢?

    張崇弛沉聲說:「這是在下的私人物品,至於幹什麼用的,好像沒有必要向你大小姐稟報吧!」

    壞了!他這話一出口,沈萬三就知道壞了。如果張崇弛能一服輸,說幾句漂亮的話,或者將碧玉簪送上,也許大家可以一笑之間將所有的誤會消除乾淨,但他這一回答,不是給那姑奶奶火上澆油嗎?

    果然,紅衣姑娘臉上露出了邪邪的笑容:「其實你也不必說!不過,我告訴你,這隻玉簪的任何用途都實現不了!」說著,雙指搓動,整只玉簪便裂成幾塊落在地上。

    張崇弛臉色一變,迅速將剩下的幾樣東西納入包中,轉身冷冷地對正想插嘴的沈萬三說:「伯父請勿多言,這事我記下了,從此之後,樂善堂與我兩不相干!」說罷,一按聖猞猁,掉頭出了宅門。

    張崇弛剛出宅門,原本跟在沈萬三後面的青衣人追上兩步,說:「請張神醫留步!」

    他停下腳步說:「兄台是樂善堂的人嗎?如果是,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青衣人笑著說:「在下葉同仁,跟樂善堂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是代表醫生協會來送銀針醫師胸章的。」

    「多謝兄台!」一聽是醫生協會來的,張崇弛的表情緩和下來,接過葉同仁遞上的銀針醫師胸章,往左胸口一按,由於本身氣機的牽引,這枚銅錢大小,銀光閃閃的胸章就緊緊地貼在了衣服之上。他佩好胸章後,見葉同仁似乎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地問:「兄台還有什麼事嗎?」

    葉同仁略一遲疑,還是說了:「剛才聽張神醫的口氣似乎以後不會在樂善堂干了?」

    「不是似乎!」張崇弛仰面好像把剛才的鬱悶化為一縷輕煙吐在空中:「而是確定!我張某人一非樂善堂的奴僕,二無求於樂善堂,他們憑什麼如此鄙視我?如果樂善堂是由沈總管作主,也許我會看在他的面子上重歸樂善堂,但換一個人,就算是當今相爺貂得一親臨,我也不會重歸樂善堂。」

    葉同仁笑著說:「不瞞張神醫,這永樂城中的同仁堂正是弊人所創辦,不知張神醫能否曲就?」

    在永樂城共有三家醫館,樂善堂、同仁堂和慈心館,其中樂善堂獨大,三位銀針醫師、十多位銅針醫師,科目齊全,人手眾多;慈心館以治療婦科小兒科為專長,坐堂的是三名銅針醫師,同仁堂以製藥為專長,坐堂的是兩名銅針醫師。張崇弛點點頭說:「葉老闆的好意我心領,不過此事容在下回家與家父家母商量一下,行或不行都會在一個月內答覆你。何況,按規矩,就算我應聘貴館,也要一個月後才能坐堂,你看如何?」

    葉同仁對張崇弛的回答相當滿意,不由地笑容滿面說:「那是,那是!張神醫今天就回家?要不要我幫著雇輛車?」

    張崇弛看看手中的包,心想,坐車還不如直接走回去的快。他搖搖頭說:「山野之人粗慣了,我自己走就好了!」又跟葉同仁客氣了幾句,提著三個大包出了永樂城,看看四周無人,手按著聖猞猁說:「老妖貓,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你的利害的!那小姐是得罪了你,不過罪不至死,給我個面子!你還是別打算暗地裡去報復吧!」那是,這幾年下來,張崇弛已隱約地覺得聖猞猁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的一隻貓,所以給它起了個名字叫「老妖貓」。對這個名字聖猞猁倒沒什麼意見,最起碼比以前只按顏色給取的什麼「白兒」、「小白」、「阿白」之類的白癡名稱拉風多了。它雙眼一翻,做了個「知道了!」的表情。他這才放下心來,心意一動,在風元素的環繞之下,化為一縷輕煙向張家村逸去。

    他前腳出了大宅,沈萬三就滿臉的懊惱之色,垂頭歎息不已。姜小白冷笑說:「怎麼?趕走了個不學無術的,你就心痛了,如果把你也趕走,就不知你該是什麼表情了!」

    沈萬三歎息一聲說:「小白!你這傢伙的莽撞脾氣仍一點沒變,恐怕遲早要吃大虧的!」

    姜小白大怒,他堂堂的樂善堂總堂總管,領有五品醫官之職,就連永樂城城主見到自己都要稱一聲大人,眼前這沈萬三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直呼其名。倒是紅衣姑娘笑著拍手說:「有骨氣!有骨氣!想不到一個區區的二級分堂總管倒頂起總堂總管來了!」

    姜小白踏上一步,盯著沈萬三說:「沈萬三,給我一個合理解釋,否則休怪本總管將你也掃地出門!」

    沈萬三笑了,笑得很輕鬆說:「小白癡,小白臉,堂堂男兒叫小白,丟盡天下英雄臉!」

    姜小白臉色大變,一把抓住沈萬三的手說:「你……你……」

    沈萬三右手在自己的臉旁打了個響指,一層煙霧從自己的臉上飄過,再看時,原來的那副圓圓的富家翁的臉拉長了幾分,細眉小眼也變成了濃眉大眼,獅鼻方口,透出成熟男人誘人的魅力。

    「沈大哥!你是沈大哥!」姜小白雙膝一曲,跪在了沈萬三的面前說:「沈大哥,那年你不辭而別之後,我還以為你再也見不到你了呢!後來見下面報上來的二級分堂有個總管叫沈萬三,就眼巴巴地跑過來,接觸過幾次,還以為天下同名同姓的多著呢,想不到居然真是大哥你,大哥的幻形咒果然一絕,任誰也想不到你是換形不換名。」

    「哇!」紅衣姑娘聽得驚奇萬分,跳起來指著沈萬三說:「你……你就是姜五叔口中識寶第一,救過我父親三次的沈大伯?」

    沈萬三苦笑著說:「識寶第一?我說貂蟬貂大小姐,我辛辛苦苦找到的一個寶卻讓你姜五叔給轟出門去了!」既然已亮明瞭身份,他對自己結拜二弟貂得一的女兒自然不需要像以前那樣客氣了!

    自從千年前漢帝五人結拜,平定天下以來,在深藍寶石大陸上最流行的結拜方式就是五人。三十年前的沈萬三、貂得一、劉備、關羽和姜小白五人也曾結義,共闖天下,天神山脈、海外險礁、獸人森林都在他們的探險範圍之內。但幾年下來,由於個性不合,五兄弟終於各自發展。老二貂得一參加科舉,三元及第後,一路陞遷至右相;老三劉備以經營草鞋起家,早已富甲天下;老四關羽以武橫絕,當今三大天騎士之一(這十年裡,霍去病早已成為擁有黃金鬥氣的天騎士);老五姜小白最沒什麼出息,也起碼是樂善堂總堂總管,在醫學界的影響力不亞於四大醫王,只有老大沈萬三好像是依了漢帝五兄弟的老例子,毫無作為地失蹤了。

    「對了,那小子是你什麼人?要你這麼照顧他?還給他坐堂行醫的資格。」姜小白奇怪地問。

    「我照顧他?是他在照顧樂善堂永樂分堂!現在到樂善堂就診的病人有一半是衝著張崇弛張神醫的名氣來的!」沈萬三說:「何況,他一個銀針醫師,依例就該坐堂行醫啊!」

    「他是銀針醫師?」姜小白一拳擊在自己的掌上:「他怎麼不早說,不對啊,他為什麼不佩胸章,也省得惹出一場誤會。」

    貂蟬嘴巴一蹶說:「銀針醫師有什麼了不起?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我們樂善堂就偏不要他!」

    沈萬三暗暗搖頭,當年他不辭而別的原因就是受不了弟兄們這種有我無人的態度。貂蟬平時呆在京城府中,偶爾興趣來了也去樂善堂看看,但總堂裡有五位金針醫師、二十多位銀針醫師在,誰對她不是畢恭畢敬。就連樂善堂的顧問,四大醫王之一的朱丹溪也對她寵愛有加,怎麼會把區區一位銀針醫師放在眼裡?

    姜小白說:「大哥!那就讓他回來吧!剛才我們是失禮了一點,到時候補他幾個金元。」

    沈萬三再次苦笑:「我看是回不來了!張崇弛這年輕人我瞭解,別看平時和氣得很,骨子裡比誰都傲,怎麼會受得了今天之氣。何況,剛才跟我一同進來的送銀針醫師胸章的葉同仁正是本城同仁堂的老闆,以我對他的瞭解,他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必定全力勸說張崇弛應聘同仁堂。」

    「也罷!」姜小白說:「人各有志,不能勉強!他愛去同仁堂就讓他去吧!」

    這下沈萬三還能說什麼?他表明身份無非是想告訴姜小白,這張崇弛絕非池中之物,一定要想辦法留人。以自己的識人之明,當然知道張崇弛這人從來是吃軟不吃硬,如果姜小白能放下面子,跟他登門道歉,請張崇弛回樂善堂還有幾分希望。可是,現在姜小白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再說下去恐怕就傷兄弟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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