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 21世紀星際走私 作者:海豚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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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2008-2-3 19:51:3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8 103104
V123210 發表於 2008-2-14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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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在飯局酒桌上能發揮出全部的社交本領,這與法國的舞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說起來,中國人談一筆生意,簽一份合約所花費的成本也不見得比法國人、日本人多,幾餐飯的消費也不比他們的酒會戲曲昂貴,只不過相比於美國等更注重效率的國家而言,法國人的工作成本也有些太高。

    就食物本身,吳雲是一點排斥感都沒有,他對美食是有著異乎尋常的喜愛,但距離美食家的稱號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因為他對蛇或青蛙之類的爬行類動物非常的畏懼,這種程度的挑食也許是他與美食家們最大的差距。

    也許是考慮到吳雲在美國居住的時間較長,還不適應中國的飲食文化,所以一張桌子上的幾個人都放過了吳雲,隨著他自願喝酒,沒有使勁相勸,饒是如此,在酒足飯飽之後,吳雲還跌跌撞撞的不能自己走路。

    東北人能喝酒吳雲早就聽說,他可沒想到眼前這幾個瘦瘦小小的東北小男人也這麼豪氣,不但沒被看起來龐大的李處長撂翻,還能背起喝醉的回家,這可讓喝醉了的吳雲好一陣佩服,想著想著也就睡了過去。

    不提酒後眾人如何互相搬來搬去,這第二天酒醒之後的頭痛是愁剎了吳雲,他在美國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學者氣質」,雖然生活上邋遢無比,但哪怕是衣衫襤褸,他也保持著導師所說的數學家的基本素質——對環境的注意、對工作的專注、對事物的思考,但在宿醉之後,任何的思考都讓吳雲痛苦不已。

    「早說不喝度數這麼高的酒了,真是受不了。」吳雲躺在床上揉著腦袋。他實在是不想酒還沒醒就起來,可今天第一天上班,怎好意思遲到,更何況合約還沒簽呢。

    磨磨蹭蹭的洗漱過後,吳雲終於在八點以前趕到了黎(副)校長的辦公室,準備和東北大學正式簽約。這是一份為期三年的合約,和其他教授所簽雷同,但在待遇上卻好的讓人吃驚。黎校長注意到吳雲微微變化的表情,還以為他不滿意,就開解道:「國內的待遇的確沒有美國好,不過這裡的消費也低。現在合約上說的只是硬條款,你有什麼要求還可以提嘛。比如說合約上說……」黎校長說著看了一下自己手邊的合約道:「合約上說給予一套200平米以上的房子,還有提供一部20萬以上的汽車,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呀,都是以上嘛。」說著就嘿嘿的笑了起來。

    這實在是超出吳雲的要求,他只是想找個有研究資料和設備的環境好方便發表論文,學校對他而言就是個代理機構,就像是運動員掛靠一樣,本來指望著有個教授的職稱也好清閒些,卻沒想到不但成了教授,還有年薪百萬和免費使用的車、房。而他在普林斯頓當副教授的年薪也不過6萬餘元,折合成人民幣才50萬多一點,再加上不用自己租房,這種待遇實在是高了一些。

    吳雲掂量著說道:「我這可不是閒待遇低,」看見黎校長又要說話,連連搖手阻止道:「這比我在美國的待遇還要好,我是驚訝。」

    「那就好,那就好,」這邊的黎校長連忙說道,他可真怕吳雲再提出點什麼要求滿足不了,見吳雲沒有異議就拿出鋼筆遞過去說道:「那我們就把合約簽了吧?」

    吳雲點點頭接過筆說道:「我這還有幾個問題不是合約裡的,想和你說說。」

    「好,好,說說看什麼?」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吳雲邊想邊說道:「一個就是車的問題,我回來時自己帶了車,就不用學校的了。」見黎校長點頭就繼續道:「再就是關於我教學專業的問題。我教數學是沒問題,不過我還想在物理上發展,所以想用用學校的物理實驗室,不知道可不可以。」

    這些都不是什麼大問題,,他本人也是學物理的,知道很多學數學的都是中途轉行再學物理或經濟,學校裡的純數學教師早就沒有幾個了,倒也不怎麼在意吳雲的「興趣」,吳雲一說完他就同意道:「這個實驗室沒問題,學校最近幾年進了好些設備,你如果有需要還可以報上來,我們可以商量著批一些新機器。車你就繼續用吧,就是一輛廣州本田,可以和你自己的車換著開,也方便一些。」

    吳雲苦笑著說道:「我已經有兩輛車了,現在還放在停車場呢,你再給我一輛我放哪啊。還是不用了吧。」

    黎校長一愣,轉而笑道:「你還是太謙虛啊,這還沒我們的待遇好?車都兩輛了,向我們這幾個老頭子,現在也就能用用學校的車。」說著沉吟道:「那要不這樣吧,你把你的車報上來,我給你個批條,以後的油費之類的就由學校報銷了,車呢,我就收回了,你看怎麼樣?」

    這麼好的事吳雲當然同意了,他的那輛陸虎還好些,「營長」簡直就是在吃油,兩天用掉了百多塊的油費,如果有人肯埋單當然好了。

    東北人辦事一向利索,三下五除二就簽好了合約,黎校長合上文本說道:「那我就帶你轉轉吧,順便認認地方。」

    吳雲應了聲「好」就隨著他走出了辦公樓。

    外邊正下著小雨,淅淅嚦嚦的掉落下來,細碎的落在人臉上。雨太小了,傘是用不著的,但就這樣一點、一點的也頗為惱人,一來打濕了衣服,二來則有些太冷,尤其現在這個時節,身上衣服很少,擋不住隨雨一同而來的涼風,讓人不得不縮著脖子前進。

    剛剛成為這個校園裡最尊貴的一員的吳雲,就正在接受這樣一場寒冷的歡迎儀式,他緊緊身上的衣服,快跑兩步跟上前面的副校長,邊跺腳邊說道:「這裡以前也是這樣?到了五月份還這麼冷?」

    「這要看什麼時候的以前了,像我小時候那會,這時候還下雪呢,看現在這趨勢啊,說不定過兩年又下起來了,最近幾年是一年比一年冷。」黎校長一點不怕都不怕冷,大跨著步說道。

    他身邊的吳雲就顯的形象不佳,整個人都抖動著,可身上的單衣又太過輕薄,只能扭動著身子想躲過帶水的風直接吹上。他跳著腳說道:「這也算是好現象吧,前段時間聽說國內森林覆蓋面積又提高了,這算不算是環境變好了?」

    「這誰知道,現在的環境學家一家一個學說,這個說好了,那個說壞了,誰也拿不出完整點的調查報告,就我們學校的學報,三兩個星期都有這些論文。」

    吳雲呵呵的笑著,也不再答話,因為天寒,兩人只是大概的看了看數學院和它附屬的研究所,都很小,但打掃的很乾淨。吳雲尤其欣賞學院內的研究室,雖然只是一間省級的研究所,沒有昂貴的設備,沒有漂亮的桌椅,但一間間辦公室卻正對著校園外的遠山,生在西北的吳雲小時候總是見不到綠色的植物,所以長大後一向很喜歡翠綠的樹木花草,愛屋及烏之下,對青山也有特殊的感情,再想想學校為自己準備的辦公室地處層層樓群之中,他就按耐不住的說道:「我看這裡還有空著的辦公室,我能不能搬到這裡來?」

    黎校長也覺得這裡環境幽雅,但卻離教學區遠了些,也沒有大型計算機等設備,但不好掃吳雲的性,就勸解道:「這裡只是基礎數學的研究所,連大型機都沒有,實在是不方便啊。」

    吳雲想想說道:「我最近也用不上大型機,就先呆這吧,等我要用時再說,反正也是要有批條的。」

    黎校長笑笑同意了,然後說道:「其實你不用批條的,」看到吳雲疑惑的眼神,他拍拍吳雲的肩說道:「學校裡的領導都很看重你啊,所以盡可能的給你創造好的條件,你也看到了,我們學校沒有什麼好的設施,連你們數學家要的超級計算機也沒有一台,又怎麼好連普通的大型機也限制呢,所以我們早就說好了,只要你需要,這機器你就隨便用,你就是批條。」

    「謝謝,謝謝,不過什麼數學家的說法我可不敢當,連教授這個說法我都有些心虛呢,」吳雲回道。得到如此的重視讓他既感興奮有感受之有愧,他這可是完完全全的無工而受祿,但內心中也很有一點自豪。

    吳雲的謙虛很的黎校長的好感,他對吳雲開始還抱有一些懷疑,如果不是普林斯頓的牌子太鐵,他還真不敢和吳雲簽三年的合約,不過現在這個年輕人這麼好說話,他也有些放心,就算在學術上有所欠缺也沒關係,他最怕的就是所用非人,造成整個學校的動盪,再向吳雲叮囑幾項學校的規章和作息,就放他回家,要求他明天早上再來領未來一段時間的作息表。
V123210 發表於 2008-2-14 22:28

42

進大學當教師雖然是吳雲現實情況下的唯一選擇,但這種選擇也有許多優點。現在中國的企業自主研究已經越來越多,但在基礎研究上尚未起步,研究所和各高校就成了中國基礎研究的主陣地,相較研究所,學校雖然在資金設備上都處於劣勢,但勝在自由。而對於研究方向不定的吳雲而言,這是至關重要的一點。

    當然,所謂的自由也只是相對的自由,沒有什麼機構會放任你浪費成百上千萬,所以吳雲必須在短時間內——這個時間取決於領導層的耐心——得到足夠引起人們注意的成果,而且這項成果也不能花費太多的資金,以免給人留下該成果是用錢「砸」出來的印象,雖然用錢「砸」是現階段最有效的方法。

    不要以為吳雲現在就可以拿出什麼讓人驚歎的理論或研究,因為船長的禁令,吳雲無法得到、或者是閱讀任何的完整資料,他所知道的一切理論都是羅蘭口授的,姑且不論這些東西的正確程度,單只是沒有證明過程就讓吳雲頭痛不以。

    短短個多星期的學習只能讓吳雲得到大體的研究方向,得到一些理論或實踐的結果,這讓他可以比別人看的更遠。牛頓所謂的站在巨人的肩上這是這個意思,在研究完成後,他可以隨時去詢問船長或羅蘭一項公式定理的正確與否,但他永遠也得不到一個公式定理的證明和推導過程,對於吳雲現在這個級別的數學研究而言,這種幫助絕對不會超過一個完整研究的50%。

    吳雲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將他從羅蘭那裡得到的公式證明出來,用我們所能理解的方法得出新的結論,並將此轉化為我們自己的知識,就向船長說的那樣:「宇宙中曾經有過無數個發展迅速的文明,他們曾一度達到過我們現在也無法企及的高度。但他們都消亡了,因為他們並沒有發展出自己的文明,他們力圖複製其他種族的文明,但當環境變幻之後,失去自我的文明就消聲滅跡了,再也找不到了。」

    這是亞克多對吳雲的警示,也是對這個地球的警示,通過洛特星,甚至更高等級的洛星,我們能得到超越自己幾千年,幾萬年的知識,我們可以以他們當年發展速度的數十、數百倍發展,但最終,我們只能得到一個洛星的複製品,而失去了地球的文明特徵。所以吳雲謹記著這句話,他要借此機會為地球奠定一個發展的方向。

    在這樣的認識下,吳雲的工作頓時困難了許多,本可以用猜想的方式發表的文章,他也要經過論證,得到證明才肯放手。只有公式的理論更是需要他推翻重做,雖然效率奇低,但他樂在其中,而在成果方面,包括和羅蘭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他一共完成了所知的不到千分之一的內容,讓自己在數學方面的研究向前推進了兩年左右。如果保持這樣的速度,讓全世界的科學家都加入進來,那麼要讓地球進入十八級星的努力大概只需要一代人就可以完成了,但吳雲絕不願意這樣做,他一定要讓地球擁有屬於自己的獨特科技才行,這是保持自我文明的純粹性所必須的。

    於是在給父母掛上一通電話之後,吳雲再次陷入了瘋狂的研究期,忘記了所有的人或事,除了每週與亞克多或羅蘭交換意見並遞送能量板以外,他足不出戶的呆了兩個月,徹底的理順了自己的知識體系,在他小事休息準備開始將所知付諸於文字的時候,猛然間收到了黛絲的電話。

    一個很簡單的問候讓吳雲心中暖洋洋的,他挺起胸膛好像得到了無限的力量,但轉瞬又癟了下去,他想起格倫伯格了。這真是令人尷尬,吳雲都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不辭而別已經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而他直到三個月後才與格倫伯格聯繫,他相信,即便是格倫伯格這樣的老好人也很難不大發雷霆。

    帶著忐忑的心情,吳雲打電話給格倫伯格。嘟嘟的數想之後,一個女人接到了電話。吳雲一怔,說道:「請問格倫伯格在嗎?我是他的中國朋友吳雲。」

    「吳雲?……」女人還沒說完,格倫伯格一手搶過電話開口罵道:「吳雲,你……」

    說話一快,格倫伯格的法語荷蘭腔就顯的格外嚴重,尤其在憤怒之下,吳雲幾乎跟不上他的發音,更別說聽懂。格倫伯格可能也認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但難以宣洩的憤怒讓他無法停止,到了後來,他乾脆用自己的母語大聲罵了起來。

    吳雲拿開話筒,把它放在離自己的耳朵一米遠的地方,即便如此,格倫伯格的咆哮也讓吳雲的耳膜感到震動,十分鐘後,電話轉到了亨特手上,出乎意料的,在問候了吳雲的近況之後,他替格倫伯格道歉道:「他和我都瞭解每個人都會有所承擔,相信你也一樣,格倫伯格只是最近有點激動,他的新車報廢了,」說完他又怪責道:「不過即便有事,你也應該抽空給我們一個電話,怎麼能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呢?」

    發現他們的情緒尚好,吳雲很開心的解釋道:「這的確是我的錯,具體的事情我們見面再說,你們還在上次的那間別墅嗎?」

    得到亨特肯定的答案,吳雲驅車快速往城外開去,他不想再生枝節,而且他也的確應該當面道歉。

    對於此類放人「鴿子」的事件,吳雲自迷上了數學後就沒少干,經常約人吃中飯而自己躲在實驗室的事情時有發生。而且。普林斯頓是個怪物的聚居地,吳雲只是其中的小動物,在消失這方面,吳雲的導師懷爾斯就是宗師級的人物,這位天才在求解費瑪大定理期間曾消失了整整九年,除了他妻子,沒人知道他的行蹤。

    從這裡,也能對比出國內外大學的差別。在中國,無論是清華北大,哪個教授能九年不報到而照領薪水無人找茬?且不說出勤上課的問題,就是哪個教授兩年沒有論文出世,他的日子也不好過,說不定還得丟掉飯碗,所以多年來國內的大小期刊學報盛行,好似文風鼎盛,學術氣氛濃郁,但在世界級的期刊上,卻鮮有耳聞。

    這也是吳雲大受重視的原因之一,他在尚未進入普林斯頓時就有優秀論文發表,碩士畢業論文更是精彩,深造的短短幾年裡就有不下十篇在世界級的期刊上發表,在國外的全部八年裡,他在各類論文索引中出現多達百次(有重複),就高質量論文而言,他一個人的著作在數量上都要比東北三省全部學校發表的論文還多,最重要的是,他還不滿三十歲。

    有如此成就,吳雲所受到的禮遇也就可以理解,只是吳雲自己還不明白罷了。就像現在,他一心想著怎麼和格倫伯格解釋,其他事情就全部向後排列,這種秩序化的專注是他最大的缺點。

    真正見了面,格倫伯格就又變回了原樣,隨意的和吳雲開開玩笑就不再追問,亨特在那邊說道:「我們擔心你出事了,一直沒敢回去,這兩天就要離開了。」

    突如其來的親切讓吳雲的身子再次暖了起來,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願意在異國等待尋找自己三個月是何等的難能可貴,但格倫伯格的話讓吳雲疑惑叢生,他對吳雲讚美道:「中國太過廣袤了,我們忙了這麼久也沒走完,不過的確很讓人開心。」說著他又自誇道:「現在東北玩越野的沒有不知道我們倆荷蘭人的,我們不但跑遍了你說的塞外,還去了趟西藏,你可能都沒去過吧……」

    吳雲詫異的的問道:「那你們不是很忙?」

    「當然了,我們每天都能收到邀請,一個星期只休整一天,十輛車換著開,你不知道有多累,我的兩個修理團隊都快累垮了,你別看今天我在家,那只是你運氣好,」格倫伯格說著指指裡間道:「我在這裡交了好幾位朋友,的確很棒。」

    「可你說在找我。」吳雲指著亨特問道。

    「沒錯,沒錯。」格倫伯格擺著手解圍道:「我們為了尋找你足跡遍佈中國的大江南北,非常用心啊。」

    「那你的好朋友呢?」吳雲加重音問道。

    「那是為了詢問你的下落。」亨特的反映也很快。

    吳雲無奈的結束這個話題道:「你們準備什麼時候離開?」

    「最多三天,不過我的家族派來了一個負責人,一會帶你見一面,以後你可以通過他來找我。」格倫伯格答道。

    「你們在這裡還有業務?」

    格倫伯格得意的笑起來:「剛剛組建的,我來這裡就是用考察投資環境的名義,如果沒有些成績怎麼交差,想不想知道是什麼?」

    吳雲低著頭一個勁的吃水果,格倫伯格興致大減的說道:「怎麼又是這樣?你就不能順著我的話說說?」

    「嗯。」

    「給你這個。」格倫伯格歎口氣遞給吳雲一隻龐大的手機。

    吳雲懷疑的看著這個有轉頭一半大傢伙猜測道:「移動電話?」

    「猜。」

    「大靈通?」

    亨特翻起了白眼,在中國呆了這麼久當然知道什麼是大靈通了,格倫伯格也用無知的眼神看著吳雲道:「是衛星電話,送給你吧。」

    「這我就知道了。」吳雲看著洗耳恭聽的兩個荷蘭人道:「聽說伊拉克戰爭時有一個連的美國兵打光了薪水,用的是不是這玩意。」

    看著吳雲晃動著的電話,格倫伯格終於自認失敗道:「差不多吧,不過作為朋友,我可以讓你免費使用這個電話,不錯吧。」

    吳雲點點頭道:「這樣我也好方便的給你打電話了,不過這個系統不便宜吧?」

    「系統早就做好了,這次在中國普及也不過花了幾億元,賣的很不錯呢。」那邊亨特在旁邊說道。

    吳雲早在回國之初就知道了中國畸形的富庶,有人就甘願花掉一個月的工資來購買一件足以炫耀的物什,如此有型的電話自然也是眾人眼球的焦點,他理解的說道:「那就要祝你生意興隆了,我一定會努力的打電話的。」
V123210 發表於 2008-2-14 22:29

43

吳雲的第一堂課安排在了週末,與其說是上課,不如說是一堂演講,來聽課的不僅有東北大學的學生和教師,還有附近幾所高校的師生領導,所有人都對他有著無限的新奇。對於這種情況,黎校長建議吳雲乾脆改成報告的形式,以適應不同程度的聽眾,但吳雲不想這樣開始自己在國內的第一節課。他堅決的按照原定計劃給他們上了一堂關於泛函分析的純數學課,這也是他考慮再三專門選定的。

    當然,以吳雲在教學上的不負責任,所謂的「專門」也是用心有限,因為他本人最近也正在研究這方面的內容,為了備課方便就定下了這個較艱深的題目,如其所料,包括理學院的學生在內,大多數人都聽不懂他在講些什麼。

    一般而言,泛函分析是大三以上學生的課程(數學系),很多學校都開設了關於實變函數與泛函分析基礎之類的內容,因為這兩門學科正是現代數學的開端,也是整個分析數學中最年輕的內容,吳雲正是從此入手開始學習洛星更先進的知識。為了保證能夠有效利用時間,吳雲一意孤行的將此作為自己第一堂課的內容,而對於大多數學生而言,吳雲所講述的內容就太難理解了,他們大半隻瞭解該內容中很淺顯的部分,對吳雲集中講解的應用和聯繫就所知甚少,再加上吳雲一時興起,多講了些自己最近的研究成果,更讓人陷入迷霧。

    從週一開始,學生們就開始互相傳道:「知道嗎?今年學校新進了個特牛的數學教授,一堂數學課,嘖嘖,就沒人聽懂。」

    老師們也有些不服氣,說起話來也沖沖的:「這不是顯擺嗎?講那麼難的哪個學生能聽懂,給我們講啊?我還看不上呢。」

    黎校長也委婉的傳達了校領導的囑托:「你說不願意帶研究生,這給本科生講課呢就要淺顯一些,太難了就沒有效果了。」

    吳雲唯唯諾諾的不應聲,他早料到這堂課的效果不會太好,但他本就沒打算在教學上唱出什麼戲來,如果可能,他倒希望能安靜的研究而不用帶課,為了減少責任,他不但謝絕了帶研究生和助教,還不答應給數學系正式上課,要求只帶選修,一周兩節。

    學校也能理解吳雲的想法,如果他沒要求反倒奇怪,國內院校的環境比美國怎麼樣他們自己心裡和明鏡似的,就算嘴上吹噓達到了什麼什麼標準,也不過是宣傳的手段,吳雲的要求正說明他為何選擇這裡而不是繼續呆在國外。依幾人的理解,這麼年輕的一位數學天才一定是會有想達到更高層次的要求,不帶課也實在不是什麼大事,隨便一篇論文也能讓學校臉上增光不少,有這樣的論斷,黎校長也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有了良好的環境,吳雲心無旁騖的開始了自我學習的過程,每過幾天,他就會在休息時將最近的想法以論文的形式發表出去,如此兩個多月,經過審核的論文陸陸續續的出現在各種期刊中。

    遠在美國的懷爾斯老懷大慰,他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得意弟子竟然突然之間大爆發,以每隔一週一篇論文的速度刷新著自己的記錄,最讓他欣賞的是,所有的論文都飽含創意,發前人所未發,到了後來,欣賞更是變成了驚訝。

    連續發表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像吳雲這樣連續數月的情況比較少見,但也並非獨有,很多學者都喜歡研究告一段落之後再公佈自己的成果,尤其是在有價值的研究中更是如此,例如懷爾斯本人就是多年研究後乾脆出書一本。但吳雲的情況實在是太特殊,他所研究的不是某個數學分支或在他人研究的基礎上再理解,而是自己建立一個數學分支,甚至是將整個數學延伸,因為懷爾斯也無法確定吳雲發表的全部內容是否能歸結於一個學科領域。

    不單單是懷爾斯,包括吳雲在內的整個數學界都陷入了瘋狂,所有的數學家,是的,是所有的數學家都開始以瘋狂的姿態學習同樣瘋狂的吳雲所發表的論文,這種狀況實在是讓圈外的人難以理解。

    很明顯,吳雲發表的二十餘篇論文具有非常巨大的應用價值,因為他不僅僅是闡述或證明問題,而是在創造一種完全不同的數學方法,他正在或者已經創造了一種全新的理論,這種理論不但在地球是首創,對於羅蘭和亞克多而言。也是聞所未聞。

    在這股浪潮的推動下,吳雲終於在年底完成了最後的準備——創造出全新的數學方法,並藉著聖誕節發出了今年他最後的一篇,也是他今年的第28篇論文——論證歌德巴赫猜想。

    在這篇文章中,他使用了5種自己創造的數學方法來證明這個世界上最著名的數學問題,事實上,之前的努力有一大半就是為了現在這個時刻,經過半年的積累沉澱,吳雲終於成功的掀起了海嘯,讓這個世界都為之震撼,當吳雲的論證被承認之際,這則消息立即出現在各大媒體的頭條封面之上,對於一切關心著世界的人們而言,那一剎那的震撼絲毫不亞於北京獲得奧運舉辦權的一刻,甚至猶有過之。

    也許有太多人不明白什麼是「歌德巴赫猜想」,也許有太多人不明白吳雲為何如此的炙手可熱,也許有太多人不明白科學界為何有如此強烈的地震,但他們只要明白又有一個偉大的人物誕生了,這,也就足夠了。對於外國人來說,他們再次見證了神秘東方的神奇,對於中國人而言,尤其是新生的年輕一代,他們得到了一次彌補缺憾的時刻,現在他們終於可以理解祖輩在許海峰出現時,在陳景潤出現時,在神州五號起飛時,在中國申奧成功時的那種欣喜若狂了。

    乘著週末時光,《紐約時報》用一整張頭版外加數十頁版面詳細的敘述了吳雲的生平和其所做的研究,而《人物》則祭出了他們的封面;在歐洲發行量最大的德國《圖片報》銷售再次彪升,因為他們刊登了吳雲幾乎所有的照片(大小圖並茂);世界上發行量最大的日本《讀買新聞》用頭條和數十篇評論再次橫掃報刊界。而作為文章的首發期刊《歐洲數學快報》在加印了10萬份後依然被搶購一空,第二次的10萬份再次遭受了同樣的命運,短短的一周就加印六次,這對於任何一種雜誌都是難以想像的,其中最主要的原因當然是忍不住好奇的人們,他們迫切的想知道關於吳雲和歌德巴赫猜想的每一部分,許多人根本看不懂其中的公式數字,但他們將此當作娛樂雜誌來欣賞,作為收藏品來收藏,作為談資來記憶。

    即便是一向反映遲鈍的中國媒體也親自派出了記者團,以強大的陣容奔赴各地,力求得到吳雲的每一份資料,從小到達的全部經歷,並不惜筆墨口舌的在各種媒介上將此公之於眾,吳雲不勝其擾,遁回父母家中。

    因為吳雲的生活太過簡單,所有的媒體都將他在美國被捕的事件當作猛料暴出,第一個公佈此消息的《紐約時報》發行量突破了120萬大關,為近十年以來的最高,而作為此事件的始作俑者FBI則陷入了無休止的麻煩當中。先是違規逮捕,然後是非法居留,都讓FBI局長米勒焦頭爛額,最後當B303工程(隕石)被一個精明的記者發現之後,情況一發而不可收拾,不足一周時間,當日負責吳雲一事的博爾頓就宣佈提前退休,而米勒的位置也岌岌可危。

    聖誕節之後的空寂完全讓「吳雲」兩個字給填滿了,藉著無數的人的關注,大量的商人想起了吳雲,彷彿當年的本拉登一樣,吳雲成為了廣告市場上的寵兒。所不同的是,當日的拉登除了錄像無法與世人見面,而吳雲不僅可以被採訪,還有可能做廣告。這巨大的商機讓廣告商失去了理智,彷彿嗅到了骨頭的狗一般腆著臉,留著口水向吳雲拋著媚眼,價碼也越加越高,完全沒有理由的互相抬價讓人無法相信,連毫無關聯的百事和耐克都陷入了追逐吳雲的怪圈,在亞克多的建議下,吳雲決定再加上一把火。

    他通過幾位朋友選擇了一個頗有盛名的經紀人公司和其他的各種助理,包括會計所和獨立的律師機構,然後對外宣佈只為三家不同領域的公司做不超過半年的廣告,就隱藏起來不再出現,由著這個耗費了自己數百萬美元的隊伍炒做。

    失去理智的人是可怕的,短短兩周,可口就將百事半年1。1億的報價超過,而通用則用8500萬美金帶3%利潤分紅(廣告車型)的方案將其他汽車廠商徹底打敗,最後一個名額的競爭更是拼的火花四濺,懸而未決。在如此鼎盛的人氣中,吳雲的團隊根一致否定了將吳雲賣給某個傳媒廣告巨頭的做法,轉而尋求周邊價值。

    到了元旦的時候,吳雲已經收到了2。8億美金,加上其他收入,他已經毫不費力的成為具有3億美金以上的大富豪,如此快速的速度讓所有人都欣喜若狂。

    暫時的攀上成功的高峰,吳雲呆在家中一邊享受著沁人快樂,一邊與朋友們通電聊天,一一的回應他們的祝賀,尤其在與導師(他堅持這樣稱呼)懷爾斯的交談中受益匪淺。《歐洲數學快報》的主編克拉特也過了個快樂的聖誕節,吳雲的論文多發表在這家期刊上,從他具有自我意識的第一篇論文開始克拉特就有所感覺,卻未料到吳雲竟然能這麼快就完成所有的準備,一舉攻破這個巨大的要塞,在聖誕節前的最後一次審核中,克拉特一拿到吳雲的題目就被他的大膽驚呆了,而等到他完整的看完這篇論文後更是呆若木雞。作為科學領域的見證者,克拉特怎麼會放棄這個載入歷史的機會,更仔細的審核之後,克拉特悄悄的將題目放在了封面上。

    即便事情已經過去了,但對克拉特而言還猶在眼前,他還記得在文章被刊載後,為了論證其真實性的會議盛況,那是數學界多年少有的情況,會場內幾乎雲集了所有的著名數學家,會場外幾乎等待著所有的著名媒體,當國際數學聯盟指定的委員宣佈吳雲的證明成立時,整個會場都沸騰了。隨之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報道,電視、報紙、雜誌、網絡、這些平時和數學毫無關聯的媒體好像一瞬間就理解了數學的偉大,引得無數的市民也爭相購買,而作為最早出現吳雲文章的期刊,《歐洲數學快報》的成績更是讓董事們振奮,克拉特真的很擔心他們被一時超常的發行量迷惑而妄圖和《泰晤士報》之類的媒體競爭,不過,雖然仍需保留快報的專業性,但他相信,如果吳雲仍能保持他一貫的質量,成為發行量第一的專業雜誌卻是指日可待,他暗下決心:「一定要讓這個激動的時刻保持的更久一些。」
V123210 發表於 2008-2-14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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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位偉人這樣說道:「伴隨著榮譽和金錢的自然是麻煩和責任」,但這些對吳雲而言都不算什麼,因為連續幾個月積累的能源已經足夠供洛特星飛船的日常使用,多餘的資源被他們用來構建了隱蔽系統和交通系統,現在吳雲只要開車到市郊就可以毫無困難的進入飛船,據羅蘭的說法,以地球目前的科技水平,還無法發現他們精心鋪設的線路,安全問題一解決,吳雲大感輕鬆。

    好像著名影帝歌星一樣,吳雲也受到了來自群眾的關注,不過他對此並無多少反感,雖然上街買東西都有人盯著他看甚至索要簽名,但他上街的時間本來就少,加上生活上的遲鈍讓他來不及體會被聚焦的快樂與痛苦,偶爾一次半次出現在公眾場合,反倒有些新鮮的感覺,相對而言,他呆在人們視線內最多的時候就是上課,這種機會卻也少的可憐,所以吳雲是幸福的,他僅僅享受到了榮譽和金錢,而尚未理解到麻煩和責任。

    自從聖誕節過後,好消息就一直圍繞著吳雲。論文帶來的好處自不待言,連亞克多也是捷報頻傳,他在建立了一套完整的隱蔽系統後,動了僅存的幾個挖掘機器人,偷偷的將附近的多條電纜接駁到了飛船的動力艙內,藉著智腦的幫助讓這些電站為自己免費供電,如此一來,吳雲就從供應能源的奔波中解脫了出來,雖然飛船想重新修復甚至上天還需要更龐大的能源,但至少日常的需求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了。其次就是飛船的自檢也全部完成,消除了所有可能危害到健康的不良物質,現在羅蘭整天不在飛船裡,忙著建設自己的地下基地,看過設計圖後,吳雲險些認為這是一個地下王國,如果不是考慮到瀋陽城近在眼前而自己只有兩人,依照亞克多的設想,這個將可能容納10萬人的地下城會再大上幾倍,他信誓旦旦的對吳雲說:「我敢保證,未來的50年內這裡將不可能被發現,看看這裡」,他用手指著前方的甬道說:「我的設計!」

    吳雲開始無法理解羅蘭和亞克多的興奮,不過後來他就明白了,他們還要在這裡居住幾十年,如果事情不順利,這個時間就不知會拖延到何時,想來亞克多是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了。吳雲打心裡感到高興,不僅為他倆的心情回復過來而高興,也為他們能將地球當作家而高興。「哪怕是第二故鄉也是故鄉」,那天吳雲是這樣對亞克多說的。

    還有一周就到春節了,吳雲準備了些禮品去見自己的外星朋友,羅蘭用他們的禮節接待了他——耳朵的觸碰,據說這表示分享一切秘密。現在的飛船好像新的一樣,船長充分利用了機器人的勞動力,讓他們每天干足24個小時,除了必要的維護,6只機器人分班工作在飛船內外,挖掘泥土,加固甬道,修飾牆壁,替換房門,以及盡量更新飛船上的設施。

    吳雲看著滿頭大汗的兩人一點忙都幫不上,智腦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操作設備,羅蘭告訴他這個名稱只是為了讓他易於理解,就像是很多外星名稱一樣,這些都只是翻譯的原因。與電腦不同的是它帶有低等級的智商,秉承星際聯盟一貫的分級制度,智腦具有20級的智商,而普通人類則是18級,但在本質上,他(或它)和計算機依然有著不少的共同之處,尤其洛特星只是將其作為輔助的工具,包括很多簡單計算都由人操作,智腦只負起提供資料和建議的作用,在亞克多看來,地球上的計算機反倒更稱的上是腦。「因為智力的最基本特質就是獨立的思考,」亞克多這樣解釋。

    「現在地面上正喜氣洋洋的準備春節吧,」吳雲看著遠處的點點燈光想到,他輕輕的撫摸著羅蘭的寵物坑道鼠,這是種可以探尋礦源的可愛生物,就效率上說,它要比遠處努力工作的機器人高上百倍。

    「但努力程度正是差距。」吳雲想起了羅蘭的解釋,「機器人能全天候工作數周,而坑道鼠幹上幾個小時就想罷工,所以作為優勢物種的坑道鼠反而淪為了寵物,被遠不及它的機器人佔據了工作的崗位。」

    「這也是我和別人的區別吧。」吳雲一直在總結著最近的成功,他不認為自己就像媒體所說的天賦超群,而只認為自己是努力程度足夠,再加上1%的靈感,如果沒有羅蘭知識的鋪墊,沒有亞克多的幫助,他的成功還不知要等待多少年,但如果沒有自己最近的付出,時間照樣也要延長。吳雲不願貶低自己,在過去幾個月裡他度過了難忘的充實時光——痛苦的難以忘卻的忙碌,思考的腦袋彷彿脹開要一般,但他堅持了下來,半年以後,他終於站在了地球金字塔的頂蹭。

    吳雲想起了幾天前父親特意抄給自己的文章《寫在人生邊上》,錢鍾書在其中精彩的總結道:「世界上的大罪惡,大殘忍——沒有比殘忍更大的罪惡了——大多是真有道德理想的人幹的……上帝要懲罰人類,有時來一個荒年,有時來一次瘟疫或戰爭,有時產生一個道德家,抱有高尚的一般人實現不了的理想,伴隨著和他的理想成正比的自信心和煽動力,融合成不自覺的驕傲。」

    看完後,吳雲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就像父親一樣,他也擔心自己驕傲,但自己終究無法抑制心中的得志氣滿,想想也是,他在不足三十歲時就完成了如此浩大的工程,怎能沒有更高的追求,更遠的理想呢?先前他幻想著的十八級星似乎近在眼前,卻又怎麼也摸不到,而這個在百年內跨越千年的希望又怎能不被稱作無法實現的理想呢?可惱人的是,他根本無法向別人述說自己的苦衷,他對亞克多和羅蘭有著無法變更的承諾。

    想到這裡,吳雲的眼睛亮了起來,他看向工作的熱火朝天的兩人道:「想不想和我一起回家過年?」

    一瞬間,亞克多和羅蘭的身體僵住了。

    很早以前,他們就有上去看一看的想法,但這種想法逐漸被吳雲的真誠所打消,他們真的很珍惜一個真正的朋友,尤其在這種孤獨的環境中。上地面去看一看會有危險,但更讓他們顧慮的是吳雲的心情,他們不想讓吳雲認為自己在懷疑他,雖然開始他們的確有這樣的想法。在地下建立一個自己的家,就此而言,亞克多是有向吳雲表示信任的意思在裡面,將自己的最後的防禦交給吳雲看就是這樣一種示好,而且吳雲絲毫沒有傳說中的低等級星球中人的那種貪婪,雖然他對知識有著如火一般的的熱切,但這卻正是讓二人頻生好感的地方。

    雖然他們相信吳雲一定將自己看作朋友,就像是他們一樣,但地球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警言依然讓他們顧忌再三而不願開口,他們想等等再等等,最好能將這份患難真情保留到回到故鄉,而如今,吳雲的邀請讓他們頓時陷入了感動。

    這份感動中有著太多的情感在裡面,一直收看著地球信息的他們怎麼能不知道中國的春節?怎麼能不生出異鄉孤獨的感受,吳雲一聲親切的問候讓他們明白,吳雲真的將他們當作朋友,和地球上的朋友一樣,甚至更密切。這是這個宇宙都為之崇拜的感情——超越種族、地域、習慣、超越一切生命基本需求的感情,他們沒想到,會在一個距離家鄉千餘光年的落後星球上感受到這種友誼。

    亞克多盡量不讓心中的感動流露出來,他隱藏起眼中的期望,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們這樣出去會被發現的。」

    他的疑問還是顯示了此時的不穩定,依他平時的精明怎麼會不知怎麼樣隱藏自己,但吳雲沒有注意到這些,因為他也陷入了對這種友誼的感動,他想到了羅蘭和亞克多一年以來的幫助,雖然他們事事都與交易掛鉤,但在施行中卻從未關注過這些,一切都在為自己著想,在初期的瞭解後,他們的配合是如此的默契,而在科學問題上的交談更是讓他有良師益友的感覺,突然之間想到的邀請卻讓他毫無突兀的感覺,彷彿水到渠成一般的自然,他相信,自己與這兩個外星朋友一定能突破空間、時間的阻隔聯繫在一起,聽到亞克多的回答,他不以為意的說道:「你們和地球人只是眼睛的顏色不一樣而已,配副鏡片就可以了。」

    羅蘭還是沒有轉過身來,亞克多代為回答了聲:「好的。」就轉過身去繼續工作。吳雲也不為杵,和船長交往的多了,他對船長的「傲慢」也有了更多的理解,一次兩次之後也就習慣了他以自我為中心的說話方式。他摸摸鼻子安安的笑著,腦子裡則不停著思考著各種問題,發出邀請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之後的各種問題才讓人為難,因為他不僅僅是想邀請兩個人在家中過年,他,還想讓兩個人正常的生活在陽光下

    30年是很漫長的時光,雖然對洛特星人而言這只是生命中的一小段,但就此生活在地底終究太過寂寞。吳雲為自己的未來設想了很多,他也要為兩位朋友設想他們的未來,他想讓他們交到更多的朋友,瞭解更詳細的地球,那樣即便是他再忙碌的時候——就像是過去的半年裡——船長和他的船員也能開心的和其他人聊天,這才是真正的友誼——為他人設想而不是狹隘的佔有慾,分享的精神而不是自私的獨佔。
V123210 發表於 2008-2-14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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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克多和羅蘭決定將這艘船重新命名,而不是像以前那樣稱呼它的編號,吳雲積極的參與在了其中,他們最終決定以愛洛斯號(愛與友誼之神)作為她的新名字。將漂亮的藍色塗料粉刷在船體之後,三個人就收拾好行囊離開了這裡。

    羅蘭試探著將腳踏在柔軟的雪上,那小心翼翼的動作彷彿是在波斯地毯上行走一樣,隨行的亞克多也是一臉的迷醉。吳雲嘴上掛著微笑,看著兩位朋友在陽光下亦步亦趨的跟著自己,他拉拉身上的背包對兩個人笑道:「你們沒有見過雪嗎?」

    「見過」,船長頭也不抬的說道,「不過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上次見到這麼多漂亮的結晶時還是個大副呢。」

    羅蘭同意的說道:「我們很少去有雪的地方,天氣對航行有很大影響,我們通常在較溫和的地方與當地人交易。」

    吳雲沒想到這兩個看起來閱歷豐富的傢伙竟然對雪都感到新奇,他好笑的問道:「你們自己的星球呢?也應該有雪吧,而且你們不是經常探險嗎?怎麼會看不到雪?」

    船長呼著白氣道:「這傢伙告訴你的吧?別相信什麼探險者,他在誤導你。」吳雲看向羅蘭,他尷尬的笑道:「我只是有點誇大而已,我們的確做著和探險者相同的工作。」

    「但我們不是探險者」,船長打斷他道:「我們是在宇宙中到處航行尋找未開發的土地,但我們所到的地方卻都是較為安全的,至少是真正的探險者們勘測過的星球,而且,我們更多的是當地人交易而不是掠奪。」船長在「真正的」三個字上聲音壓的很重。

    「聽起來探險者的名譽並不好。」

    船長沉吟了半晌說道:「就像是所有人一樣,數量龐大的探險者也是良莠不齊,我們就曾遇到過好像強盜一樣野蠻的探險者,也曾和幾隻隊伍有過很愉快的合作,我不想你因為他們的惡行而厭惡所有的探險者,對於其他的種族也一樣。」

    船長的靴子將雪地踏的吱吱作響,他看著吳雲說道:「宇宙是非常複雜的,但也是很簡單的,沒有哪個種族是天生的邪惡,也沒有哪個人永遠都是壞人,合作與和平是各個星球所有人最普遍的表現。」

    吳雲正色道:「放心吧,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了,所謂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對吧,就這一點而言,我們的老祖宗要比你們瞭解的透徹。」

    羅蘭哈哈的笑了起來,他拍著亞克多的背說道:「我就說嘛,吳雲這麼聰明怎麼會不明白,對吧,」他對著吳雲說:「你的車在哪裡?都這麼遠了。」

    吳雲一臉無奈的說道:「這要怪你們太著急,這裡離我停車的地方有一公里遠,早說從新建的那條甬道走了。」

    羅蘭不好意思的說道:「是你沒有說清嘛,不過一公里也不遠,快點走吧。」

    羨慕的看著健步如飛的兩人,吳雲憤憤的搖搖頭,相對於這兩個外星老頭,他實在是虛弱的夠戧,厚厚的積雪讓他挪動的分外艱難,好在距離的確不遠,走走停停的很快就到了。

    亞克多和羅蘭坐在車裡不安分的左顧右盼,他們不停的詢問吳雲這個那個,希望瞭解的更多一些,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剛遇見羅蘭的時候,不也是這樣的迫不及待而興奮不已嗎?他詳細的回答兩個人的問題,特別是過年是的風俗禮儀等等,正說的開心,亞克多問道:「我們現在這個時候拜訪你家方便嗎?不是會被人注意嗎?」

    「不是說讓你們自己設計一套個人簡歷嗎?還有出入境資料。就當是我的外國友人好了。」吳雲隨口答道。

    「不是身份問題,你們在過年時不是講究閤家團圓嗎?我們兩個外人……」

    吳雲接口道:「我反倒更擔心你們的安全,如果被發現。呵呵,這事情可就大條了。」

    羅蘭噓了口氣道:「這沒問題,我們出來時都穿著太空服。」他扯著衣服給吳雲解釋道:「有了能源這些太空服也就能用了,在這裡只要不是太強的武器攻擊都沒有問題,如果注意一些,我想逃離是沒什麼問題的。」

    「那就好。」吳雲高興的說道,他對兩人的判斷還是很有信心的,如果他們認為沒有問題,那麼想來一定謹慎的做過預案才對,他很高興他們並沒有對地球上的城市產生排斥,他一邊開車一邊問道:「你們給自己準備了什麼職業?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們建立個真正的企業呢?我現在可是大富豪來者。」

    「你恐怕不行。」亞克多笑著說道:「我們用猶太族當作自己在地球上的種族,你猜猜看我們做什麼行當?」

    「guess(猜)?你們怎麼總喜歡玩這種遊戲,我對猜謎遊戲沒有專長,而且猶太人不是什麼活都幹嗎,我怎麼知道你們會做什麼?」

    「開銀行。」亞克多語出驚人,他看著對著後視鏡說道:「你的那點小錢夠嗎?」

    吳雲大笑起來,他回過頭來說道:「看來你們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了,那我也就放心了,用不著我費腦筋最好,你們現在最好想想買點什麼東西見我父母。」回過頭,他接著說道:「我只在銀行裡存過錢,開銀行可是一無所知,你們自己打算吧,不過這麼一大筆錢可不好湊,這就要你們好好想想了。」

    「早思量好了,我們一來可以從你那裡搞技術賣,二來可以開咨詢公司賺錢,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了,你現在那麼紅,說不定明天就攢夠錢了。」羅蘭笑著說道。

    吳雲聳聳肩道:「從我這裡搞技術,虧你們想的出來,不過你們的那套監視系統也真是的,竟然讓你們自己也不敢往外拿資料,還得我幫你們偷,別明天就被你們的警察逮捕了。」

    亞克多嘿嘿的說道:「你現在的解密功底不也提高了嗎?等你們過完年閒下來我們再好好偷一把,讓智腦看見你就想哭,不錯吧。」他說的好像在偷別人的東西一樣,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為有個剛得手的大盜在說話,吳雲卻只能一個人搖頭,這兩個傢伙擔心回去被懲罰,竟然教唆吳雲從智腦那裡偷資料,可憐的智腦大聲報警也無人理睬,讓吳雲盡情的解密。不過為了能順利的完成計劃,亞克多倒也花費了不少心思,光是智腦運行的原理就給吳雲講了兩天。

    對於洛特星的智腦能力吳雲也不知道怎麼形容,雖然它相對地球上的計算機是超越太多,但對比來說卻也強的有限,比起其他的各種技術而言,智腦的技術要比之落後千年甚至更多。拋去硬件技術不談,他們對計算機的理解並不深刻,雖然乍看之下好像十分先進,但深入瞭解後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吳雲相信,如果地球再多500年的發展,說不定也能有這種程度的智腦,因為在摩爾定律的速度下,地球上計算機的發展實在是日新月異,連亞克多也表示歎服。

    雖然包括英特爾等廠商都宣稱在晶體管尺寸上遭遇瓶頸,甚至斷言摩爾定律將遭遇終結,但這些問題在吳雲看來都不是問題,因為這些材料上的缺陷都是可以使用「拿來主義」的方式來充實的,所謂的發展自我文明不是迂腐的閉關鎖國,而是在文化和思想上的獨立創造,是在科學上的首創和獨創精神的體現。

    想到這裡,吳雲又回憶起曾經在摩納哥出現過的奇異世界,雖然亞克多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因為再沒有出現過,吳雲也就將這個屬於自己的世界漸漸的忘記了,但最近越來越凶的報導遲早會讓他在輪盤賭上的表現曝光,他也必須想出一個解決或解釋的對策來。

    值得慶幸的是,當天參與的都是上流社會的名人,他們雖然將吳雲的表現傳的神乎其神,但在範圍上依然有其局限,更重要的是,沒有人知道那位好像賭神一樣的亞洲人就是吳雲,但這個秘密的保質期卻是越來越短了。吳雲已經就此事和兩人商量過好幾次,卻沒有很好的解決方案,如果就炒做本身來說,越是傳奇就越有價值,但對於只是客串的吳雲來說,這個問題就有些棘手了,

    亞克多認為,如果知道吳雲能夠保證知情人不會主動洩密,那麼死不承認是最好的辦法,但吳雲可不敢保證摩納哥王室能聽從自己的安排,而且他還擔心會為此受到脅迫,畢竟他現在的價值與之前大有不同。如此這樣的談論進行過數次,但一直找不到解決的辦法,現在吳雲只能學習鴕鳥行為,等到事情暴露再依情況而定了——

    吳雲的母親熱情好客,在得知亞克多和羅蘭是兒子的好朋友之後就盛情的招待著兩人,還特意拿出吳雲帶回的葡萄酒讓他們品嚐,很久沒有體驗過親情的兩人十分珍惜這難得的機會,撿著好話奉承著兩位老人,多虧他們在各個星球奔波已久,很容易理解所謂的社會職責大於生命年齡的論斷,否則他們真難拉下幾百年的老臉叫伯父伯母了。
V123210 發表於 2008-2-14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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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奧運會的成功舉辦給中國人賺足了臉面,伴隨著國家整體實力的提高,中國也被世界上的更多人所瞭解,藉著這股興起的順風,吳雲的關注度也是水漲船高,尤其奧運之後的中國很需要一些正面人物保持在人們的視野中,加上他價值不菲的團隊炒做,「吳雲熱」持續了兩個多月還未消散,反而有越來越熱的勢頭。

    不過吳雲的美籍身份多多少少讓媒體有些顧慮,不敢太過渲染吳雲的光輝事跡,春節晚會也因此打消了邀請吳雲參加的念頭。但有失必有得,少掉了春節晚會露臉的機會,吳雲的美籍身份又讓他在美國和其眾盟國中少了些顧慮。於是,吳雲精心籌備的團隊帶著可口和通用的希望開始在這些地區興風作浪,那浩浩蕩蕩的姿態,倒頗有些錢塘大潮的味道。

    吳雲不願意自己和專業藝人一樣將時間耗費在廣告和各種節目當中,為了保證有最起碼的自由時間,他要求經紀人公司將節省時間作為第一位的考量,雖然廣告公司對此頗有微辭,但在吳雲堅決的態度下都只能表示屈服,這樣本來計劃拍攝一個月的廣告被迫縮短到了一周,即便如此,吳雲每天到場時間也不超過4個小時,而製作費用則彪升了4倍。

    和吳雲一起拍攝廣告的眾人對吳雲自然是滿腹意見,女主角酸酸的說他耍大牌,攝像告他不配和,化裝師閒他要求多,而導演和製片交流時更是大發牢騷,對於這些,吳雲都置之不理。他沒有在演藝圈發展的意願,現在又是媒體的搖錢樹,記者們捧他都來不及,誰都不會隨便發佈些負面新聞,等他沒有價值之後,想來他與這個圈子也就沒有交集了。所以,吳雲用強硬的態度拒絕了一切合理和不合理的要求,他要求所有人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而不是發表意見,只有亞克多對他的表現很滿意,因為這和他的性格很相像。

    與此同時,吳雲幾乎沒有做任何配合廣告的宣傳,他唯一願意前去的兩個地方就是巴黎和紐約,而且一直等到春節結束,吳雲才施施然的坐上飛機趕赴兩地。然而,即便有諸多讓人難以忍受的要求,吳雲拍攝的廣告依然有著旺盛的人氣,作為資方的可口、通用以及最後敲定的聯合利華都極為滿意,在銷售份額上升的大旗下,吳雲的一點任性就變成了個性,如果不是他堅持拒絕繼續簽約,要在廣告方面再有所提高也並不艱難,至少通用就有極強的意願。

    羅蘭隨同吳雲一起經紐約前往巴黎,作為助理並兼職保鏢;亞克多則奔波在世界各地學習地球的經營策略和籌措資金,為一所本金超過十億美金的銀行而努力。吳雲這樣譏笑他:「你不是想建立一所銀行,而是想為一所銀行工作。」亞克多卻因為忙碌而無從顧忌吳雲的諷刺,他每天都在與人商談中,日程表詳細的囊括了自己的所有活動,連打電話都有時間限制,更有過一天跑三個國家的經歷,吳雲看到他疲勞而快樂的神情也很受鼓舞,但他和羅蘭一樣,仍然以壓迫亞克多為輸緩壓力的不二法門。其實,在這個三個人的世界裡,可以不顧身份地位的區別而暢所欲言才是他們快樂的真正原因。

    將少的可憐的公事處理完畢,吳雲滿臉笑容的給羅蘭倒上了一杯碧蘿春,用親切的語氣說道:「這兩天真是麻煩你了,現在事情做完了,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吧。」羅蘭懷疑的看著吳雲道:「你連給自己倒水都閒麻煩,這麼『累』還不忘給我倒水?」

    吳雲懊惱的看著羅蘭,在自己和亞克多的教導下,羅蘭在語言上也活泛了許多,尤其在別人有求與他時,羅蘭簡直有向語言大師方向邁進的趨勢,還有他一向的精明更讓兩人誰都無法抵擋,本來吳雲就據此向亞克多建議道:「你不是常說要物盡其用嗎,讓羅蘭跟著你我看一定能多20%的投資。」亞克多卻一臉會意的笑道:「先不要嚇到別人,要等韁繩到手了再拿出鞭子。」為了這句鞭子,羅蘭臉都綠了,現在發現有從吳雲身上撈回來的可能,他心裡早就舒坦了起來,這麼一杯碧螺春自是少了些吸引力。

    羅蘭將背完全的靠在那張大椅子上,美滋滋翹起腿吹著茶葉道:「說吧。」

    吳雲嘴都快給氣歪了,這吃定自己的態度太讓人憤慨了,他手指著羅蘭哆嗦了一下,又趕緊拿下來道:「我這不是看你累了想讓你多休息休息嗎,你就用這態度對著我,哼。」

    「別裝了,你這兩天還轉的少了?新聞發佈會露了一面就消失,產品推廣會乾脆沒去,你沒看見那幾個小子的臉,一個個五顏六色、花花綠綠的,知道是怎麼一會事嗎?」羅蘭想起這兩天廠商的跟班笑道:「那是怒髮衝冠外加十萬火急的臉,你卻打一個電話遲到半個小時,然後還說什麼『遲到不如不到』,你還休息的不夠?」

    吳雲訕笑道:「反正營業額是噌噌的上,他們的大老闆樂的嘴都合不攏了,管他們幾個小嘍囉高不高興呢?」


    「又說人家是小嘍囉,那是主管級的人物,說起來亞克多以後呆的位置指不定也就是這麼一級呢。」羅蘭嬉笑著,然後繼續批評吳雲道:「人家大老闆是不會因為你增加的百分之幾的營業額失去臉部肌肉靈活性的,你啊你,嗯?」


    「嗯?」吳雲不解的回道。

    「每天幾個電話的打還想隱瞞,我告訴你,別說出法國了,就是你真的上街轉我也得跟著。」羅蘭拿起吳雲的一隻胳膊甩來甩去的道:「看看你這可憐的素質,我就擔心高空墜物都能砸死你。」他扮作教育家得口吻道:「你現在的身份不同往日了,有三兩個搶劫綁架的不足為奇,如果沒有我老人家保護,你能安安全全的晃來晃去?是不是啊?」

    被揭穿的感覺實在不好,吳雲一把奪過羅蘭手中的杯子道:「那你準備怎麼辦,跟在我的屁股後面?」

    「去去去,什麼話啊?」羅蘭呸呸的道:「我還不想跟在你身後呢,就怕你自己丟了。不過你放心,如果不方便我跟,也還是有折中的辦法的。」

    吳雲連忙把剛喝到嘴裡的水吐了出來道:「說來聽聽。」

    「給你裝個跟蹤器,我再隱身不就行了?給你講過這麼多次太空服的用處一點都不用心,再說你自己還穿著呢。」

    「是啊,那我不就有自我保護的能力了?」吳雲興奮的叫道。

    羅蘭一句「你會用嗎?」就將吳雲從空中打了下來。

    ***********

    一從飛機上走下來,吳雲就看見了自己的摩納哥天使站在一邊揮手,丟下尚在張望的羅蘭,吳雲快步衝了下去,一把握住黛絲的小手怎麼也不願意放開。帶著絲害羞的微紅,黛絲小聲的對吳雲說:「有很多人在看呢。」

    吳雲不以為意的說道:「你身邊什麼時候沒有人看啊。」說著聳聳鼻子道:「有沒有時間陪我重遊摩納哥呢?」

    黛絲嬌笑道:「隨你了。」一直以來,她和吳雲始終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而未能更進一步,但和他的交談總是讓她不自覺的感受到一絲快樂,而吳雲此次的轟動則讓他帶著些功成名就的自信與獨特的魅力,藉著格裡馬爾迪家族的名義,黛絲盛情的邀請吳雲再來摩納哥,她很像看看這個被譽為百年天才的人物到底有什麼不同。

    羅蘭也好奇的看著黛絲,在洛星系,一個有皇族或王族稱謂的貴族世家總是極其顯赫,而世家中的公主自然是非常的引人注意,在知道吳雲對一位公主產生好感,羅蘭真覺的不可思議。再看到他們親密友好的表情,羅蘭才猛然意識到他是如何的幸運,如果不是剛巧吳雲路過,一個普通人絕對無法幫助他們這麼多甚至帶他們出來,而一個有吳雲現在地位的人很可能將他們交給國家……他禁不住打了個寒戰,拉了拉衣服突然想到:「現在我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吧?」再看看身邊與自己同列的諸人,他氣憤的想:「一定要快點開起我的咨詢公司,要不還得和這些人一樣當跟班。」

    黛絲一臉笑意的對吳雲說道:「這次有多長時間參觀摩納哥呢?不要又像上次一樣兩天就溜走了。」吳雲放鬆的靠在椅背上說道:「開學之前都有時間,最近可把我給累壞了,要好好休息一下。」

    黛絲故意噘起嘴來說道:「累了才來找我?」

    「那是因為在你這裡我感到放鬆嘛。」吳雲一句話就讓黛絲高興了起來,他看著黛絲說道:「等你有時間了去中國看看怎麼樣?有很多漂亮的地方。」

    略微遲疑了一下,黛絲輕聲道:「好的。」
V123210 發表於 2008-2-14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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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參觀摩納哥,但實際上只是借了個名義與黛絲獨處,順便通過她尋求格裡馬爾迪家族的諒解。有黛絲為吳雲說好話,加上摩納哥王室也很看好他未來的發展前景,吳雲很順利的得到了對方同意不會首先披露此事的保證。當然了,如果有記者搶先發出此類報道,他們也不會承擔為吳雲保守秘密的責任,但等過上一年半載,他的熱度降低以後,吳雲是否是那位神秘的亞洲人也就不重要了。

    於是,一身輕鬆之後,吳雲就被拐騙到了米蘭,進行一次時尚的購物。這裡被譽為世界設計之都,無數的世界級展會在此召開,尤其是它著名的時裝周,很多人都會在到達之日起就在旅店預定下一年的房間,因為在這幾天,越是高檔的酒店就越是缺少房間。據說假如你有足夠的運氣定到最棒的幾家店所剩無幾的幾個房間,你就有機會和長腿模特一起共浴,前提當然得你是女性。

    就中國式旅遊而言,即便在意大利,米蘭也不是一個美妙的地方,相對於威尼斯、羅馬,米蘭的古典氣息尚顯不足,歷史感也不強烈。在吳雲看來,這裡不單有著意大利人特有得倨傲,連他們熱情好客的對象也多是漂亮的黛絲而不是他,所以在米蘭的三天都是黛絲領著吳雲轉,而吳雲陪著黛絲購物。

    在聖西羅體育場外,黛絲看著一群群奇裝異服的球迷問吳雲道:「我還不知道你喜歡哪種運動呢?足球怎麼樣?」

    對這種不斷的在中場倒腳的遊戲吳雲實在是缺乏興趣,但摩納哥人足球之風盛行,吳雲也猜不透黛絲對足球究竟抱著什麼感覺,他可不想在米蘭的主場得罪一位鐵桿球迷,遂諾諾的說道:「我更喜歡呆在房子裡,對足球知之甚少,你呢?」

    「我算是個小球迷吧,有時間的話偶爾會看看。」黛絲隨意的說道,旋即看著吳雲說道「我說你怎麼來這麼久也不問我聖西羅體育場在哪裡?在中國什麼運動最受歡迎?」

    「這你可問錯人了,我連奧運會有幾個項目都弄不清楚,體育實在是知道的太少了,怎麼突然對中國這麼感興趣了?」吳雲轉移話題道。

    「我對商業時尚街更感興趣,」黛絲笑著說道。

    吳雲抱頭長歎,他很佩服這個小美女的執著精神,每天出門時說好了不逛街,但走著走著就到了多莫廣場附近(商業街所在地),有時走的遠了,黛絲就像剛才那樣用話題引過去,例如這裡最著名的多莫大教堂和聖瑪利亞感恩堂,他們只用了一個小時就欣賞完畢,吳雲連達芬奇的《最後的晚餐》都沒仔細瞅瞅就被拖走,也幸虧吳雲對藝術的追求遠遜於數學,否則還不傷心遺憾的昏過去?現在他所能做的唯有將苦笑進行到底了。

    對購物本身,黛絲和吳雲抱著相同的感覺——以方便為第一要素,所以羅蘭的隱身功能根本沒有用上,因為無論到哪裡,他們身後至少有兩三個提東西的跟班,但在享受購物上,吳雲就遠遠不及黛絲。

    每天早晨,黛絲都會盛裝打扮再在吳雲的陪同下走遍一條街上的每一間商店,一旦有漂亮的衣服或飾物,黛絲就不厭其煩的換過來,再穿著新衣服直到再次換裝。讓吳雲痛苦的當然不是她的換裝,能夠看到美人兒為了你精心打扮是何等的愜意,更何況一個百變美女也讓吳雲感到很有趣,但除此以外,黛絲還不厭其煩的精心打扮著吳雲。她會要求吳雲在連續的三家店舖中更換近十套西裝或其他的什麼衣服,然後一一詢問吳雲的意見,再選擇的購買下來,所以就收穫而言,吳雲的包袱不比黛絲的小多少。

    說起來逛街換衣似乎讓人感到痛苦,但事實上吳雲依然樂在其中,相比枯燥孤獨的數學,這幾日親密無間的遊玩又是多麼的愜意,他一邊和黛絲品著咖啡,一邊為兩人近幾日的關係做著總結,但就在他欣喜有了長足的發展並順利進行之際,剎風景的電話響了起來:「吳雲,你現在能回國來嗎?」亞克多的第一句話就讓吳雲陷入了莫名的慌亂中。

    吳雲匆匆的和黛絲打了聲招呼就走到了一邊對著電話問道:「出了什麼事?你還好吧。」

    亞克多的聲音也很激動,他打著顫音說道:「是的,是的。我還好,事實上應該是好消息,現在一時還說不清楚,羅蘭在你那嗎?」

    「在,你等一下。」說著吳雲就叫過鄰桌的羅蘭說道:「他來了。」

    「讓他改用我們的頻段,」亞克多小心的說道:「手機太容易被竊聽了。」

    羅蘭聽見後就拿出了隨身的通訊裝置,這是他們自己改裝的,雖然通話效果不很好,但可以阻隔第三方的監聽,吳雲帶過一段時間,但因為這傢伙體積巨大,所以在把兩人都接出來之後就不再使用了,羅蘭擺弄了幾下說道:「好了。」

    和吳雲一起走到陽台的角落,亞克多激動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他急切的說道:「訊息接收器修好了,我收到信息了。」

    羅蘭也頓時緊張了起來,他抓起通訊儀問道:「什麼信息?」

    「洛星第一頻道,我正在盡力修復其他的頻道,但發射器恐怕修不好了,它現在的樣子和鍋蓋沒什麼區別。」

    羅蘭沒有時間給吳雲解釋,他略有些失望的將通訊儀遞給了吳雲,坐到了一邊默默不語。吳雲接過問道:「有進步就好,我們現在就回去嗎?」

    亞克多興奮的說道:「至少是盡快吧,我幾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維修更多的設備了,我本以為這裡不會有信號傳來,畢竟太遠了,可你現在知道了,這裡並不是絕對的物質稀疏,都怪那些不認真的地質學家,我需要購買更多的器械與原材料,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吳雲看了一眼黛絲,想了想說道:「明天我就可以走了。」

    另一頭的亞克多微微一想就明白了,他呵呵的笑道:「我忘了小朋友的另一半了,讓我想想,你先等等吧。」

    吳雲耳邊傳來亞克多敲擊鍵盤的聲音,過了幾乎十分鐘他的聲音傳過來道:「我做了一次驗算,也許你可以在那邊買些原料和設備,讓羅蘭和我保持聯繫就可以了。」說著他遲疑了一下又道:「羅蘭在我們那裡的年紀和你差不多大,這是他第一次長途旅行,可能會有些不適應,你幫我開解他一下。」

    未等吳雲答話,他就急匆匆的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網絡空間地址,服務器是智腦假扮的,你問羅蘭密碼吧,還有,記得每天給我報信。」

    吳雲連忙喂餵了兩聲,制止他自顧自的掛斷電話,然後才問道:「你現在每天就呆在基地裡?你的銀行怎麼辦?」

    「現在還顧得上那些?不過我倒是在外面,就是不怎麼跑了,我也不會維修這些東西,都是智腦教機器人做的,我就是個監工。」

    吳雲舒了口氣道:「那就好,你自己注意安全。」

    「你也是。」等了一會,亞克多低沉的聲音才再響起。

    吳雲拍了拍羅蘭的肩膀,率先向房間走去,他想先讓羅蘭自己獨處一會,對於羅蘭此時的心情他很理解,就像是自己出國在外收到家中的信息一樣,如果消息模糊不清,反而讓人怎麼也無法安心下來,說不定一會兒他就能回復心情了。

    帶著些興奮,吳雲走回到了坐位。他的心情很好,就和亞克多一樣,他對超過預期的進度很意外,但高興居多,而且他沒有兩人身處異鄉的感覺,就是心中略有不安,也是對羅蘭和黛絲的,而亞克多則是純粹的心裡素質過硬,他畢竟是船長,經歷自然不同。

    吳雲有些不知怎麼和黛絲說起,因為沒必要透漏通話的內容,他只能簡單的說是朋友的電話,黛絲理解的點點頭道:「看你的樣子是很重要的事情吧?我能不能幫上忙。」

    「是挺棘手的。」他喝了口咖啡道:「最近幾天恐怕不能這樣陪你了,不過我還留在歐洲,他們托我買些東西。」

    「我可是購物通呢,有問題記得找我。」

    「看的出來。」吳雲笑道,他很喜歡黛絲的乖巧,不隨便問你問題,就算是幫忙也很委婉的用「能不能」來詢問,因為亞克多的要求肯定麻煩,他倒是有讓黛絲幫助的意思,但現在,他只是摸了摸黛絲的秀髮調笑道:「放心吧,怎麼會忘了你呢?」

    黛絲擰著身子嗔道:「去吧去吧,有什麼了不起的。」

    吳雲哈哈的笑了起來,他拉起黛絲的手道:「過會我去拿對方給我傳過來的清單,然後我就去購物,你如果東西買完了就和我先回法國吧。」吳雲估計一定有在法國能買到的東西,他想仗著自己會法語東西可能會好買一些,也好順便送黛絲回家。

    黛絲乖乖的點了點頭,沒有出聲,那順從的樣子讓人怎麼也聯繫不到任性的公主,吳雲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一直到羅蘭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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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法國的路上,吳雲就試圖和羅蘭交談一二,但他依舊還沉浸在回憶裡,情緒顯的很低落,到達酒店不久,他就躺在床上不願意動彈,吳雲幾次叫他都沒有反映,隨著陽光逐漸的暗淡下來,羅蘭終於回過神來問道:「什麼時候了。」

    「六點鐘,我們已經回來一下午了。」正看書的吳雲趕忙回答道。

    羅蘭沒有什麼表示,吳雲空歡喜一場後又將目光聚焦在書本上,兩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下靜默了兩個小時,吳雲終於忍不住說道:「餓了沒有?一起下去吃飯吧。「

    「我在房間裡面吃。」羅蘭回答的倒也及時,但聲音卻顯的疲憊,似乎勞累了許久的樣子,吳雲歎了口氣,他想讓羅蘭下去走走,而不是一直坐在這裡瞎想,但羅蘭的思鄉之情顯然大大超出他的估計,如果是平時,無論是羅蘭還是亞克多,吃飯都是排在前五位的事情,因為地球上的食物對於他們而言實在是太美味了。倒不是說洛特星的事物糟糕,而是作為宇航員的兩人根本沒有時間和機會去品評食物,再加上地球獨特的菜餚更是具有極強的吸引力。

    而在價格方面,在整個洛星系,自然食品都是價格昂貴的,雖然不至於吃不起,但其售價也會讓普通人考慮再三,即便以亞克多私人船長的高薪也不敢常吃,依照吳雲的比較,在洛特星吃自然食品要比在地球吃有機蔬菜貴上五倍不止,差不多有神戶牛肉對普通牛肉的價格差了,尤其吳雲買東西從來都是撿好的挑,這讓兩位洛特星朋友的味覺得到了極大的享受,就在一天以前,亞克多還因為羅蘭吹噓法國菜而嫉妒不已。但現在,羅蘭顯然將鵝肝、蝸牛拋在了腦後,這種非常狀態實在讓吳雲放心不下。

    「多少吃一點吧,今天黛絲請我們吃『酒燴牛肉』,不去太可惜了。」吳雲竭盡全力想要回想起多一些關於美食的資料,但他平時吃的不少,記住的卻寥寥無幾,雖然拿出黛絲打頭陣,他也實在無法記起更多的法式名菜,這時他還真想黛絲就在身邊,如果有這個小姑娘的誘惑,吳雲想,恐怕厭食症患者也能聽出口水。

    眼看著羅蘭兩眼無神,吳雲也是身心疲憊,本來一見值得高興的事情,卻讓羅蘭精神委靡,他半強迫的拖起羅蘭向下走去,一邊說道:「這是黛絲特地點給我們的波爾多名菜,用優質紅酒配在菜裡,味道棒極了,等我們回國了可就沒有機會了。」

    羅蘭精神不好,連帶著身體也顯的虛弱,平時強健堪比健美運動員的他竟然被吳雲強拉的不由自主,一兩步以後他對吳雲有氣無力的叫道:「可以讓他們送到房間嘛。」

    「這次是大廚看在黛絲的面子上特意做的,不去就沒的吃。」嘴上說著,吳雲也安心了不少,他特意引著羅蘭說話,讓他將精力放在其他的地方,想來羅蘭的狀態也會回復過來,畢竟是活了幾個世紀的老妖怪了。隨著羅蘭的抗力越來越強,吳雲乾脆鬆手放開了羅蘭,讓他跟著自己。

    羅蘭心裡還是很不爽快,離家差不多三年時間了,卻連點信息也收不到,再想到還要再呆三十年,他真的有些忍受不了,想的越多,他的顧慮也越多,他擔心回不了家,他擔心沒有船知道他們在這裡,他擔心錯過了三十年後的貿易集會而失去了回家的最後機會。最後,他又擔心回家以後的事情,社會變遷如此迅速,脫離現實幾十年的後果就是跟不上時代,就是被淘汰,這些還是他可以克服的,大不了重新學習、重頭再來,但他又擔心回洛特星後會受到起訴,私自洩漏機密給低等級星球,私自販賣資料以牟利(間接),甚至私自出售能量石,這些中的任何一條都會讓他受到刑事判決,隨著思考的加深,他的擔心也愈深。

    吳雲適時的打斷了羅蘭,否則死鑽牛角尖的他可能會更擔心,更失落,然後陷入一個死循環中,藉著吳雲的拖拽,羅蘭也從怪異而不切實的思考中解脫了出來,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羅蘭扯動嘴角笑道:「真擔心回不去呢。」

    「怎麼會回不去」,吳雲停下來責怪道:「一切都在順利發展,甚至比預期效果還要好,等回去你將亞克多需要的東西給我列張表出來,說不定幾個月後你就能回家了。」

    羅蘭乾笑著說道:「理論上是這樣的吧,但發射器要比接收器難修理多了,說不定要重新做一個,還有破損的船身,現在根本上不了天,動力倉更是無法維修。現在那艘破船能開出太陽系就不錯了。」

    「也就是說有可能修好了?」吳雲裝作高興的說道,他也知道修好飛船不切實際,但他想安慰羅蘭,乾脆笑著說道:「也許亞克多找到了什麼新方法呢?」

    「但願吧。」羅蘭惆悵的說道:「我實在呆不了三十年,那太久了。」

    吳雲理解的點了點頭道:「你自己能看開就好了,其實對你們而言幾十年太短了,我們最近也加快些進度吧,爭取早日和其他人聯繫上,再說,接受器好了也算是完成了一半啊。」

    羅蘭苦笑了兩聲,走向了電梯的方向,表情又沮喪了起來。吳雲有些生氣的追上去道:「有什麼可擔心的?重做就重做一個好了,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只要一切向好的方向發展……」

    「不是這樣的,」羅蘭打斷了吳雲今天一直嘮叨的「好的方向」,他看著吳雲說道:「不確定的事情太多了,雖然我曾告訴你附近會有交易會召開,但並不是在地球啊,這裡是物質稀疏帶,很少會有飛船經過,而我們的發射器功率又小。而且……」

    吳雲也乾脆的打斷了他近乎自言自語的話,大聲喝道:「哪裡有那麼多問題?我們一點一點來不就行了,就算是三百年你也不會死,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等不了這麼久,我想回家。」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吳雲使勁拍了拍羅蘭的肩膀說道:「你可以把我的父母當做你的家人,我就是你的兄弟,亞克多也是,以後還會有許多。」他讓自己激動的心情平息下來再說道:「你可以在這裡交朋友,可以娶妻生子,你可以帶自己的孩子回洛特星,就當這是一次長途旅行不就好了,等你老了,你一定會回憶起地球的點點滴滴,你也不想讓擔心與憂慮充斥自己的記憶吧?」

    羅蘭愣了愣,別過臉去說道:「我也只是一時感慨,你用不著反應那麼大吧。」說著揉著肩膀說道:「下次要用力小點。」

    吳雲重重的打在他的另一個肩膀上道:「還有下次?」

    **********

    好容易將羅蘭安撫下來,吳雲又瞅著機會給黛絲打電話,一邊哄著饞嘴的羅蘭,一邊又甜言蜜語的叫黛絲下來以圓適才撒下的小謊,他感覺自己彷彿是一個幼兒園阿姨,忙手忙腳的叫小朋友吃飯,還要防著他們調皮,一番地下工作差不多進行了半個小時,他才總算讓賓客到齊,那感覺就像看完了一本大部頭的數學著作一樣疲乏。

    黛絲晚上又換上了一身黑色露背小禮服,暴露出的肌膚如雪般晶瑩,頭髮高高的束了起來,在餐廳內樂隊的伴奏聲中盈盈的走了過來。吳雲也紳士般的起身幫他拉開椅子,而坐在一邊的羅蘭早就看呆了,他小聲的對吳雲說:「你怎麼會和這樣漂亮的貴族女孩共進晚餐。」

    吳雲隱蔽的橫了他一眼道:「你也不是第一次插一腳了,有什麼好驚訝的。」說完就不再理會羅蘭。

    當然,吳雲心中也是混雜著得意和讚賞,黛絲乍看似乎一個物質女孩,穿時裝、喝名酒、品美食,然而在貴族圈中,一個王室公主有這些喜好或者生活習慣太自然不過,黛絲重視生活質量的做法也不會被人說些什麼,一來而去,敗家子吳雲也喜歡上了法國餐,好在這種足以讓普通小富破產的生活對二人而言都沒有多大問題,這也順便讓羅蘭品到了不少地球人都沒有嘗過的美餐。

    在知道吳雲一段時間還會留在法國,黛絲的心情一下子歡快了起來,不單和吳雲耍著花腔,還照顧羅蘭的習慣,讓主廚特意做上幾道醬汁很重的菜品,並熱情的介紹著即將上桌的美味。

    享受著黛絲優美的聲線,羅蘭是既高興又痛苦,他一天沒吃飯,飢腸轆轆幾近飢不擇食,而現在不但要等待著傳說中的美味佳餚,黛絲還不停的描述它們的可口嫩滑,這是何等的痛苦,何等的殘忍呢?相比起聽到公主的親自介紹,知道即將品到的菜式的美味所帶來的快樂,這種痛苦實在是大過太多,為了保持吳雲一再強調的風度,羅蘭的臉部肌肉不斷的抽搐著。

    吳雲心裡暗笑,他知道黛絲在懲罰羅蘭一天以來的沉默,想來這個小惡魔正在心裡暗自得意:「竟然敢不回答我的問話,竟然敢在我說話時魂不守舍。」也許還會有「竟然幾次三番打擾我和吳雲進餐」之類的,想到這裡,吳雲幾乎高興的大笑起來。

    吞下口邊的興奮,吳雲為羅蘭解圍道:「這兩天玩的開心吧?」

    「還好,就是有人又提前回來了。」黛絲故意難為吳雲道。實際上,這幾天是她少有的愉快的時光,而和吳雲在一起,這種愉快好像無窮無盡一般延續著,雖然吳雲沒有刻意的逗她開心,但她卻總能從他看似平淡的話裡獲得快樂,因為不想將心裡真實的想法洩漏出來,她有意說道:「你說有足夠時間陪我玩的,現在卻又回巴黎了。」

    吳雲傻了眼,他怎麼知道黛絲說變卦就變卦,只好順著黛絲的話說道:「這個,過些天我們可以再出去啊。」

    「想的倒美,還想讓我陪你?先記住這一次,下回我有要求再提好了。」黛絲忍住笑說道。

    吳雲捏著鼻子搖頭,頭次是自己陪她,再然後就是她陪自己,他小聲的反抗道:「要不怎麼說立法權是最大的權利,這朝令夕改的才是權利來著。」

    黛絲假裝沒聽見,繼續從介紹法國菜中獲得無限的樂趣,現在她已經波爾多地區特色介紹到了伯艮第地區,羅蘭也在胃液的打擊下逐漸獲得了些許免疫,吳雲又開始擔心他因為免疫過渡而對法國餐徹底失去興趣,他估摸著時間,黛絲恐怕能將諾曼底地區和阿薩斯地區都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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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了,吳雲將黛絲送回房間就開始思考如何滿足亞克多的清單,而羅蘭則不滿的對吳雲說道:「船長竟然想用這些東西維修愛洛斯,」他揮舞著長達一米的打印紙說道:「怎麼可能用這種精度修好發射器?它連太陽系都傳不出去。」

    吳雲搶下他手裡的紙帶說道:「我們不需要傳信息給1300光年外的洛特星,我們連傳輸一光年的能量都沒有,現在亞克多是在用石頭鑄造大炮,所以你必須理解他的處境。」

    「可是微米級的零件會損耗太多能量,而且這個設計明顯有缺陷。」羅蘭指著其中的幾行說道:「這裡限制了傳輸量,還有這裡,設置限制了傳輸距離,天哪!」羅蘭抱著頭叫喊道:「天知道還有多少地方有問題。」

    「只要這傢伙能傳送信息就可以了。」吳雲看著清單說道:「我們的目標不是製造一個達到15級標準的發射器,而且我們還有時間改進工藝,這只是一次演習。」

    「就算是演習……好吧,先做出來再說吧。」羅蘭也理解現在的困難。

    其實吳雲何嘗不想製造一個完全符合標準的設備呢?他多麼想提升地球的科技,讓全社會都能享受到先進文明的成果,然而,這重重的困難實在不是一個人所能克服的。

    先不說吳雲現在掌握的知識有限,就算是他有一個完整的解決方案,也絕無可能自己完成,更何況洛特星、洛星距離地球又是如此之遠。

    20世紀初的中國有無數精英想要再來一次工業革命,想要憑借國外的先進技術來提升整個中國的國力,可結果呢?無論是李鴻章所謂的「師夷長技以自強」還是近代無數前仆後繼的留學生都無法有多大的進展。洋務運動徹底的失敗了,魯迅最終選擇了文學而不是醫學來醫人,結束了中國貧油史的李四光的早年更是富有戲劇性,想到他,吳雲更感是感到無力,因為年輕時的他在和此時的吳雲很相像,李四光開始時想要學造船,想讓中國像英國一樣成為世界強國,然而當時的中國沒有鋼鐵,所以他又想學煉鋼,然而中國連鐵礦都無法自己開採,所以最後他選擇了地質——去採礦。

    現在的吳雲何嘗不是陷入如此的困境,甚至還要艱難。以地球的技術,不但造飛船需要的材料沒有,連維修設備的需要都無法滿足,而製造複雜的合金也不是像煉鐵那樣簡單,不但需要採礦,還要高等級的機械製造能力。

    這些困難的克服需要夜以繼日,無數人的辛苦勞動才能完成,怪不得羅蘭和亞克多都不看好吳雲的計劃,要在百年提升地球的力量的確是太過艱難了。

    當然,亞克多知道地球的現狀,他的要求也僅僅是地球上能夠製造的零件,尤其是各種原料需求量很大,但即便是這些,吳雲都不確定能否完成任務。

    高精度的機床對中國禁運、重要的化工原料也在禁運範圍以內,吳雲在網上細細的查找了一番後發現,有三分之一的要求都無法完成。他坐在電腦前一個勁的發愁,不知道怎麼搞到這些東西,這時羅蘭回過神問道:「這些東西貴嗎?」

    吳雲想了想答道:「我們現在的錢倒是綽綽有餘,但很多東西……」他指著其中的一些行道:「我們無法把他們運回國。」

    「那就在國外製造再運回國內。」

    「那要在飛船上加工用的原材料呢?總不能把愛洛斯運出來吧。」吳雲反駁道。

    「你不是有個朋友是海軍嗎?也許他有辦法呢?」羅蘭出主意道。

    吳雲早想到了格倫伯格,但他和兩個荷蘭人的關係並不怎麼鐵,而且格倫伯格是荷蘭貴族,吳雲也不確定格倫伯格是否願意幫忙,但打個電話倒是可以的,荷蘭和法國時差相同,他看了看表就拿出了上次格倫伯格送的衛星電話,這小子是個夜貓子,現在這個時間剛剛好。

    隨著強勁的音樂聲,格倫伯格大喊著問道:「是吳雲嗎?怎麼想起我來了。」

    吳雲捂起耳朵叫道:「有事情請你幫忙,有沒有空。」

    格倫伯格答應了一聲就走了出來,站在外面笑道:「我剛剛下船你就打電話過來了,怎麼算的那麼準?」

    「因為我準備上船了,」吳雲決定實話實說,直接問道:「我想走私一批貨物,對華禁運物資,你能不能幫忙?」

    「什麼東西?」格倫伯格依然笑嘻嘻的問道。

    吳雲按著列表念了一邊,荷蘭人在那邊砸了砸嘴笑道:「還真不少呢?你怎麼知道我做這種生意?」

    「咦?」吳雲驚訝不已,他沒想到真能撞上這麼好的事情,馬上問道:「沒有問題嗎?」

    「亨特就是負責這件事情的。」格倫伯格解釋道:「一般我們只為自己人運貨物,這次便宜你了。你想在什麼地方上船。「

    吳雲真沒想到這麼順利,順口答道:「法國。」

    「好。」格倫伯格也不再問,就和吳雲談起了最近各自的見聞經歷,大聲的笑著聊天,而羅蘭則鬱悶的看著吳雲,最後等不住他自己睡了。

    第二天一早,吳雲就告訴了黛絲這件事情,黛絲笑著問道:「你怎麼突然想幹起這些勾當了?你是中共的間諜?」

    「才不是呢,」吳雲見黛絲的樣子輕鬆也就放下心來笑道:「我是共青團員沒錯,但從來沒有領過工資。」

    「那幹嘛要買這些東西?」黛絲看著長長的清單問道,這些還是吳雲精簡過的,否則還不把一個早晨浪費在這裡。

    「我有朋友需要,和政府關係不大。」

    「反正我不管這些,能買到的我幫你試試看吧。」黛絲看著吳雲說道:「其他的你就要自己處理了。

    吳雲有些奇怪的問道:「為什麼你們都不怎麼介意,我這至少也是走私啊。」

    「你們?」黛絲沒再多問就接口道:「摩納哥沒關稅,法國和中國交好,這些所謂的禁運歐盟都不大理會,你如果在美國問我,我當然要考慮一下,在歐洲買東西,呵呵,這可是我的強項。」

    吳雲大出以外,他對政治瞭解的太少,但買東西的確不算什麼事情,於是摟住黛絲的腰,趴在她耳邊道:「謝謝你了。」

    黛絲身子一僵,不等吳雲說完就從他懷裡溜了出來說道:「別鬧。」再碰了碰吳雲的臉親熱的說道:「乖乖的啊。」

    吳雲使勁抓住她的手,將她拖到懷裡說道:「是你要乖才對。」黛絲笑盈盈的不再出聲。***********

    有了黛絲和格倫伯格的幫助,吳雲他們的計劃進行的很好,隨著貨物裝車,吳雲決定帶著黛絲去一趟荷蘭,因為亞克多對物資的需求量會越來越大,他需要有一個渠道來完成這些工作。

    雖然最近遇到的每一個問題都很麻煩,但吳雲依然沒有忘記自己的工作,在前往阿姆斯特丹之前,他關於「群論」的文章再次發表。

    所謂「群論」起源於解方程式,是研究結構對稱性的一種理論,在多年的發展中廣泛運用於各個科學領域,可以說,凡是有對稱性出現的地方,就會有「群論」的影子,而對此進行深入研究,也是吳雲更大範圍的運用數學的嘗試,他希望從該論文的反響中獲得一些啟發。

    吳雲在群論上的學習用了四個月的時間,這次幾乎完全是在學習,因為洛特星的數學發展實在是驚人,而群論更是被他們反展成了一個單獨而龐大的領域,吳雲越是瞭解越是感到自己的無知,他再次想起愛因斯坦絕妙的比喻——知識彷彿一個圓,圓外部是未知的,我們的知識越豐富,圓也越大,接觸到的未知事物也越多。

    「愛因斯坦26歲完成狹義相對論,而我卻即將而立。」吳雲直視著機艙外的雲彩用中文對自己說,他不停的叨念著「時間寶貴。」,而不顧一邊的黛絲充滿好奇的眼神——她實在想知道眼前這個神奇的男人在想些什麼?
V123210 發表於 2008-2-14 22:40

50

阿姆斯特丹的「黃金時代」,也就是荷蘭的「黃金時代」是在16、17世紀,那時的荷蘭稱雄海上,被稱作「海上馬車伕」,而作為荷蘭兩大殖民公司的荷蘭東印度公司和荷蘭西印度公司的基地就設在這裡,18世紀後它賴以維生的東方貿易縮減,這裡也變的經濟蕭條、發展停滯,直至19世紀初成為荷蘭王國的首都。

    作為世界首都之一的阿姆斯特丹是有很多有趣的故事的,在飛行的後半程,吳雲就一直在聽黛絲對它的描述。例如,荷蘭王國的中央政府設在海牙,而阿姆斯特丹只是王宮所在地,為何如此獨一無二的原因就足夠讓人好奇。其次,這座城市是荷蘭的工業、金融貿易、旅遊和文化藝術中心。造船、飛機製造、化工、電子等工業也位列前矛,而讓羅蘭最感興趣的則是他的鑽石加工,荷蘭甚至因此被稱作鑽石的加工王國,阿姆斯特丹出產的工業用鑽石占世界產量的80%。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雖然吳雲只是聽著好奇,而羅蘭卻牢記在心,他時刻在為現金來源擔心,尤其阿姆斯特丹還有著歐洲最大的交易所,這些都讓羅蘭高興不已。

    阿姆斯特丹的趣聞當然不止這些,只是黛絲有些不好意思說罷了,阿姆斯特丹又被稱作「性都」,這個城市以開放的性態度和性文化著稱。在阿姆斯特丹的大街上,所有能豎起來的東西,都是以男性生殖器為外形設計的,就連一些小橋的扶手,也是一個豎的陽具。同樣因為荷蘭開放的政策,這裡不僅是色情天堂,還是是毒品的天堂,同性戀的天堂,包括大麻在內的很多毒品都被荷蘭當局歸為軟毒品,相對與可卡因、海洛因等「硬毒品」,政府對前者採取包容態度,可限量出售;販賣後者則該死。而在荷蘭著名的咖啡店中也都貼上了「禁止硬毒品」的標籤。所以說這些咖啡店著名,不是因為他們的咖啡獨特,而是因為在阿姆斯特丹,去咖啡店的主要目的是買根大麻抽一抽。或是買杯咖啡,然後抽自備的大麻。由此可知這裡的開放程度。

    吳雲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格倫伯格的老祖母要讓格倫伯格隨時隨地帶著槍支,但他怎麼也不明白,一個在紅燈區自由開放,毒品隨便品的國度裡長大的孩子,怎麼會只喝酒不抽煙,不過他倒是明白為什麼格倫伯格每天都有如此豐富的夜生活了。

    下了飛機,吳雲立刻要求乘船先游阿姆斯特丹,因為他從小生活在乾旱少雨的黃土高原上,以前看書怎麼也不理解「水城」的概念,當他聽說阿姆斯特丹有165條河渠,超過1200座橋樑後,就怎麼也抑制不住好奇。

    在中國,也許是因為莎翁的介紹,威尼斯是中國人公認的水城。但實際上,在中國、在世界都有很多以船為交通工具的城市,阿姆斯特丹正是其一。

    不過吳雲終究沒能暢快的遊覽這座有2萬座船屋(居住在船上的人家)的城市,一來時間太晚,二來不熟悉地形,他們並不是為了旅遊前來,雖然黛絲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但羅蘭卻固執的強調守時,因此吳雲他們在和格倫伯格約好的酒店裡等了他四個小時。

    遲到的格倫伯格給吳雲帶來了一個驚喜——諸多製造商和進出口貿易商參加的一個晚會,他笑著對吳雲解釋道:「當他們知道我今天要見的就是那位一擲千金的中國人時,都爭著想要一份入場券,為了給你減輕負擔,我才特意來遲的。」

    「負擔?」

    「記者之類啊,還有小的製造商、原料商我都給你回絕了。」

    「給我?」

    「是啊,因為是以你的名義舉辦的。」格倫伯格一臉無辜的說道。

    吳雲恨的牙癢癢,他和黛絲頻繁的接觸早被炒的沸沸揚揚,連遠在北京的父母都打電話來詢問,以前還是較專業的報紙雜誌想要採訪吳雲,狗仔的行為也不是很多,大多記者都是聽從命令跟著炒做,但「摩納哥公主與一個中國人的戀情」(報紙語)卻如原子彈一般在娛樂版中爆炸開來,以前還要靠團隊公關的報紙都如螞蟻一樣纏上了吳雲,多虧羅蘭當了好幾天的燈泡,否則吳雲還真對這麼高的瓦數無法忍受。現在格倫伯格用吳雲的名義辦晚會,先不論其作何居心,單是記者就夠他煩的,可眼前這個小子還笑瞇瞇的說「減輕負擔」,吳雲終於忍不住在他肩上狠狠一拍道:「謝謝你了。」

    「不用,」格倫伯格沒事人一樣的說道,就算他是地道的紈褲子弟,也畢竟當了幾年軍人,怎麼會被手無縛雞之力的吳雲拍痛,他聳聳肩笑道:「你這麼大的手筆,嘖嘖,1。3億美金的原料機床,可真有不少人等著見你呢。」他邊說邊緩緩圍著吳雲繞圈道:「你到底有多少身家這麼折騰?我也問了問人,聽說你是給自己買的吧。」看吳雲點頭,他摸著下巴問道:「那個什麼猜想真的那麼賺?讓你一出手就是1億?」

    「當然不是,我這也是幫朋友的忙,誰知道一問你就行。」

    格倫伯格一聽慌忙問道:「你不會就買一次吧。」

    「那我跑來幹嘛?」吳雲瞪著眼說道。

    「那就好。」格倫伯格裝著鬆了口氣的樣子,卻發現羅蘭依然低頭不語,黛絲仍在研究牆上的名畫,只能繼續對吳雲說道:「很多人都想著你這塊上億的大蛋糕呢。你也知道,這兩年經濟不景氣。」

    「你沒告訴他們東西要賣到哪裡?」吳雲趕忙問道。

    「誰管呢?」格倫伯格沒看吳雲有些發硬的臉笑道:「他們是製造商,只管賣,你又不是中國國籍,怕什麼。而且……」他拖長音說道:「就算有人知道了也裝著不知道,就算你是給中國政府買又怎麼樣?又不是沒賣過。」

    吳雲不想聽這些政治國家的他追問格倫伯格道:「那禁運怎麼辦?」

    「我負責運輸你怕什麼?」說著格倫伯格將頭轉向黛絲說道:「所有東西都是摩納哥王室經手的,我怕什麼?」他嘿嘿的笑道:「禁運是美國人的事情,這都什麼年代了,別說我了,連那些小商人都沒把他們當回事,你這點東西小菜一碟。」

    吳雲總算放心下來,這時方有閒心詢問格倫伯格到場的諸人,格倫伯格馬上精神了過來,開始不停的說道:「今天的晚宴可是精彩非常,有名媛無數,美女無窮,滿場都是千金小姐。」他搬著指頭給吳雲介紹著某某家族的某某小姐,不等說完又轉到了某某公司董事的某某獨生女,正說的興奮,黛絲走過來打斷道:「你們在聊些什麼?」

    吳雲如釋重負的向黛絲眨眨眼睛,公主殿下卻不理他,好像還在責怪他剛才的「妥協」,只是盯著格倫伯格問道:「剛才隱約聽到什麼公司的什麼……」

    「亨特公司,」格倫伯格馬上反應道:「那是世界上有名的有色金屬供應商,還有生產橡膠和樹脂的工廠,因為我和吳雲都認識他們的小兒子,所以正聊的起勁,竟然忘了招呼你。」

    黛絲狐疑的看了看格倫伯格就繼續欣賞牆上難得一見的珍品,但吳雲卻發現了她隱蔽的笑容,他呼了口氣說道:「你還真能掰啊!連亨特都用上了。」

    「也不算胡說了,急中生智了。」

    「亨特家族真是做有色金屬的?」吳雲問道。

    「是啊。」

    吳雲不由的奇道:「那你怎麼說他……」他一時想不到怎麼形容亨特負責的工作,還是格倫伯格明白過來道:「我不還是海軍嘛。」

    「那你負責什麼……」

    「噓……」格倫伯格將手放在嘴上,裝模作樣的制止了吳雲道:「到時再給你解釋,我先招呼來賓,你想想還要什麼,這次的晚會怎麼也要比你跑著找人方便,說不定還能簽幾份意向性合約呢。」吳雲點了點頭隨他離開,羅蘭馬上拉著吳雲走到一邊問道:「他可靠嗎?」

    「應該還可以吧,黛絲也說他人不錯,依他的身份不會貪我們那點東西的。」

    「那如果有上百億呢?」羅蘭繼續問道。

    吳雲翻了翻眼皮說道:「你傻啊,幹嘛用那麼多錢誘惑人家,不能一點一點來啊。」

    羅蘭也笑了起來道:「我是想起這個鑽石加工基地來了,飛船上的設備就能轉化炭元素,做鑽石很簡單的。」

    「成本呢?」吳雲也有了興趣問道

    「少量能源而已。」羅蘭得意的說道。

    「又是少量。」吳雲打趣道。

    羅蘭趕緊解釋道:「真是非常少,我們現在一周的剩餘能源就可以轉化數噸的金剛石。」

    吳雲頓時來了精神說道:「讓格倫伯格幫忙賣沒問題,黛絲應該也可以,但不知道價格怎麼樣?」

    「怎麼樣也是賺,反正低不了。」羅蘭剛才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斬釘截鐵的說道:「這是你們已知的最硬物質,即便在洛星也是常用物資,就因為廉價和性能卓越,所以需求量肯定不小。我們生產的都是高品質鑽石,可以和天然鑽媲美,擠占工業鑽石市場沒有問題,只要我們要價不高,一定可以開拓更廣闊的市場,所以就算現在需求量低,我們也可以擴充需求量,很多東西都是在使用次一級的替代品,只要價錢降下來,一定好賣。」

    吳雲也點頭同意道:「這倒也是,不過降價的事情還要再考慮,別擾亂了市場,我找時間問問格倫伯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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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