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回歸平民 - 作者:獠仔 (連載中)

貓抓老鼠 2008-4-18 21:03:1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2 45377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2:54
一百六十二 不以力敵(上)

今天對於迪亞城死絕大部分公民而言,是一個比聯盟慶還熱鬧的日子。

原本以迪亞城的常駐人口是無法造就出萬人空巷的場面,然而今天在迪亞城街道上的每一個角落,無不被欣喜若狂的人流所充斥。雖說聯盟勇士戰與民眾有那麼一點相關意義,不過相信更重要的是迪亞城公民借這個舉辦聯盟勇士戰時所帶來的人氣,趁機狂歡遊行一番。但是狂歡的主題畢竟還是不會與聯盟勇士戰扯得太遠。諸如歷屆聯盟勇士的得勝宣言,勝後所說的第一句感慨等,不僅是眾人所津津樂道的話題,還有專人將這些印成專輯用以售販。

不過,還有那麼一隻人群,雖說不是每一度聯盟勇士戰都必有,但出現的概率還是頗為高,他們就是民間對某些參賽者所自發組成的應援團。不過這一屆的應援團似乎較於往屆更為投入和瘋狂,她們不僅高舉著某人的畫像與名字,喊著某人必勝的口號,更有甚者竟組成團體,將某人的名字每一個字母拆開,按自己所站立的位置順序在自己上身的衣服上寫進相應的字母,跟著這一行人帶頭走在前頭,用數十人的衣服為簽名板替某人加油。

當幾輛嵌有聯盟勇士戰徽章的馬車在街道上穿越時,街上洶湧的人流無不為此而興奮莫名,然而最恐怖的是……每一隻聽力正常的耳朵都能聽到這麼一聲集體的狂呼:「格雷斯,我愛你~~!」暫態街上的其餘雜音都被這只熱情洋溢的應援團所發出的狂呼所淹沒。

「子爵閣下,沒想到你在迪亞城擁有如此多的女性支持者,出於禮貌你該下去給人打個招呼。」我嬉笑著朝對面那位身著亮雪銀鎧,手捧虎頭戰盔的金髮男子說道。

「不~可~以~!」厚臉皮以強調的口吻一口回絕,並且義正嚴辭的說道:「對所有真心支持我的人而言,在極寒大陸最強勇士戰中取得最完美的勝利,證明自身的實力才是對他們最真誠的回報,而不是在此如同小丑般宣揚個人的外在魅力。」

瞧面前的厚臉皮此刻那副正兒八經樣子,絲毫不被外面的女性支持者所打動,這時候我都不免點懷疑,他是見慣了這種場面,還是因為他心知只有恐龍才會那樣支持他呢?又或者這是他的一貫風格?想我若有那麼多女性支持者的話,一定不忍心讓她們在烈日之下夾在洶湧如潮的人群中。

唉……若不是因為車中還有其餘兩位參賽選手,我一定會打開車門向那些洶湧的支持者喊道:「格雷斯剛剛說要為最熱情的支持者獻上致謝之熱吻,只限前五十名啊~~」那時我看他還能否保持著現在那個鎮定自若的樣子。

幾輛馬車順利的通過人群,進入迪亞城的勇士競技場。勇士競技場與修羅鬥場最大的區別在於它不僅允許觀眾們現場觀戰,還能利用光學設備加魔法增幅將對戰情況投影到城中某些特定的場所讓全城人民同步觀看到比賽。

勇士競技場自落成以來,就成為了迪亞城乃至奧坦聯盟的象徵。

這個象徵著力量與身份的建築總面積超過三萬平米,除去偌大的賽場,觀戰席可以同時容納十萬人,看臺共分兩個區域。底層最臨近的區域是為聯盟皇室成員、貴族、已獲得聯盟勇士封號的勇士以及可以架立強力魔法防護罩的魔法師所準備的;二層則是正常的市民席,供購票入場的市民使用。

雖說現場觀戰特有投入感,不過正因為投入感太強,以至於在觀戰中被那些能穿越強力防護罩的流彈致死的情況並不罕見。以至於底層的勇士除了觀戰外,還有一個保護聯盟皇室成員的責任。而一般的貴族和市民唯一的保護屏障就是那道魔法防護罩。

其實許多觀賽者並不太介意在觀戰中被流彈擊殺的問題,因為三天後就能復活。只不過……若因此錯過了精彩的比賽那才是真正的遺憾。所以一般都會帶上基本的防具用以減少流彈所帶來的傷害。

銀狐和南茜便是被安排在市民席,不過面子廣且細心的厚臉皮竟能找來高手保護在她們身旁,這足以讓我和厚臉皮放手一戰。其中我還叮囑銀狐,密切留意每一場對戰,那些真槍實劍的搏鬥才是最寶貴的教材。特別是有我的比賽,我會為她展示那來自意念與實踐,不拘一格的對戰風格。

今天舉行的是八強賽,一共四場,由抽籤決定自己的對手,並且每一場都無時間限制,賽完為止。

按抽籤結果,我較為幸運的被挪在了第一場,對手則是那位使鐵棍的光頭壯漢--皮克。

有別於昨日的赤手空拳,今天我背上負著一柄大刀。好歹對方也是闖過千人殺陣來到這裡,並且昨天和我聊天時的感覺也頗為不錯,所以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照顧對手的面子。不僅如此,我還要與他進行一場特別的對抗。

奧坦聯盟的聯盟勇士戰是不需要裁判的,只要在賽場上能對手死亡或者認輸就算獲勝。

當我們的雙腳踏進賽場時,就等於宣告對戰開始。然則我和皮克都沒有借此偷襲對手的打算,而是有說有笑的並排走到場中央。只是無論怎麼看,我們兩人走在一起都顯得那麼的不協調,畢竟在身高兩米以上的皮克身邊,我實在太嬌小了。

昨日還是血人模樣的皮克,如今已換上一套青黑色的皮甲,手持鐵棍威風凜凜矗的立在我面前。

而我還是那副休閒的打扮,相較於昨天,僅僅是多了背上那把大刀而已。

「皮克,讓我們來一場精彩的較量吧。」我抽出背上的大刀向對手說道。

皮克擺好一個防禦姿勢答道:「別當我是傻瓜,昨天在休息室裡我們已經知道,八強中唯有你能和格雷斯匹敵,我們只不過來拿實戰經驗而已。不用照顧我的心情,來吧,我看看自己可以撐幾回合。」

我抗起大刀笑道:「你還真死心眼,既然我是較量那就是較量,我們以招式而非力量論勝負,難道這樣不會為你帶來實戰經驗麼?」

「明白~!那我不客氣了~」

皮克心知雖是招式較量,也相信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卻沒有因此而貿然向我發起進攻,而是馬步一沉擺出一個宜攻宜守的姿勢,虎目密切留意著我的每一個動作。

既然我對他說了,這是一場純招式的較量,我自然就不使用那些恐怖的屬性能量,而是要以體內的純力加戰技去戰勝對手。這種依靠戰技的戰法,若雙方均勢的話,則最後拚鬥的是意志,對勝利的執著;反之則會在寥寥數招之間高下立判。

按常理而言我如此「嬌小」的身軀應當採用靈活的游鬥,而非硬碰硬的力抗。然則當我兼具靈活與力量時,「嬌小」的身型卻能成為捕捉對方死角的利器。

「你不選擇首攻,那只好我獻醜了。」我將大刀橫於胸前,腳下一跺便迅步向不動如山的皮克衝去。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2:54
一百六十三 不以力敵(下)

諾大的勇士競技場,此時超過十萬隻眼楮正把注意力關注在兩個身影之上。

其中一人便似翻江之龍,賽場上的氣流被他手中虎虎生風的暗黑色鐵棍肆意的翻滾著,在場中掀起陣陣強烈的氣旋。

而另一條人影,與之相比就顯得顯得過於嬌小玲瓏。只見他的身體在鐵棍猛烈的攻勢下猶如風中枯葉般無形不定。

咋看之下小個子看似笨拙的隨棍風搖弋,並被攻得毫無還手之力,險象橫生,不過身上卻找不到一絲的損傷,一直在狂風般的攻擊中安然無恙,毫髮無傷。

從激戰開始,場上便持續傳來不絕的金角交鳴聲,此番看似激烈的對抗倒是惹得看臺上不少觀戰的尚武者開始對戰局的發展議論紛紛。

「看來使刀的小個子落敗只是時間問題,大塊頭的棍舞得密不透風,以至於那使刀的小個子完全無法突破棍網欺身而入。」

「我看未必,使刀的小個子面對著棍網就猶如一尾靈活的小魚,任憑對方無論轉換多少次攻擊角度,力道如何兇猛,就是不與對方作直面硬碰,既然無法直面進攻,不如每次都以巧勁配合飄逸的身法將對方攻勢卸去,這小個子不簡單啊。」

「所謂久守必失,面對著大塊頭強悍的攻擊,小個子根本就無法作出進攻,而且在如此迅猛的進攻下以穩守為主,防守方所消耗的集中力遠比進攻方要多,當他的集中力開始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失那,便是他落敗的開始。」

「呵呵,我倒不這麼認為。假如自己的每一次進攻皆無功而返,持續下去那便是對自己意志和信心的考驗。緊接著焦躁、不安和心悸就會籠罩在自己心頭,造成進攻判斷上的失誤。再加上進攻方所消耗的體力遠比防守方的多,如此一來時間反倒成為了大塊頭的致命因素。相反一直游刃有餘的小個子正一直伺機保留著自己的體力,猶如一條狡猾的面對毒蛇那般一直在左避右閃,我猜他是在等待對手出現一瞬間的破綻便開始發起猛烈的攻擊。」

「按你這麼說,這場比賽不就變成了心理承受戰而非武技攻防戰?」

「我說老朋友,你的記性不是那麼差吧,我們以前在學校都被教導過,武技除了力量,在雙方實力並非極端懸殊下主導勝負的關鍵因素便是對抗雙方的心理攻防戰,無數優秀的戰術和招式亦因此而來,也只有這樣的對抗才充分顯示出武者的智慧。」

「呵呵,好像有這麼一回事,最近腦子不太好使。」

「嘿嘿,既然如此,這次我就得好好的體驗一下三年時間可以造成怎樣的差距。」

……

場中那正反手持刀游弋在棍風中的小個子便是我。既然我一開始就向皮克說明了不以力量相拼,只以招式定勝負。而以招式定勝負的關鍵不在於招式有多精妙,能產生的威力有多大,而是在於自己對時機的把握。

我一開始就朝皮克衝了上去,然而這只是佯攻,在衝到他身前時故意虛晃一刀誘得他在防禦後開始暴雨式的進攻後,我就一直扮演著防禦方的絕色。目的有三,一是讓皮克在眾人面前盡情的施展自己的武技;二是讓自己在實戰中試驗對時機的把握;三是……嘿嘿,那是一個暫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把握進攻或防守的時機,關鍵在於掌握對手的節奏,也就是掌握對手的間隙,從而作出最直接有效的反擊。所不同的是,我沒用作出反擊,而是以最小的動作和消耗去讓自己在棍網中獲得不敗之地。

皮克的節奏還是比較容易感覺的,他的進攻在於一個狠和急。一旦狀態放開後,皮克的鐵棍便呈現出一夫當關的氣勢。

一時間,他的暴雨式進攻毫無停頓的在場上揮灑著,我所需要做的就是憑借自己對他進攻節奏的掌握,進行各種擾亂或者牽制,使他在出招中看似行雲流水,實則感覺處處受阻,從心理和精神上攻克對手。

無論皮克的鐵棍是直刺,橫掃,豎劈還是斜挑,我要麼都以最小的移動堪堪貼著棍子閃開,以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發出第二輪進攻;要麼以反手刀架在鐵棍最靠近皮克手部著力點的地方,借此以最小的力量阻礙皮克的進攻節奏,難以連續作出攻擊,同時再以刀順勢牽帶著棍作出另一番攻擊,以保證對戰的精彩連續性。

要完成這樣一場對抗,重點在於我的反應以及對皮克節奏的掌握。換句話說,只要這兩項中有哪一點做的稍有差池,都無法完成這場精彩的競技。

如此對抗約莫過了半小時,那越來越不緊湊的棍網無疑向眾人宣告著一個事實,皮克的體能和意志已經迅速消退。而他的對手我,則還是開場時那副飄逸無痕的樣子。

「我認輸。」隨著「咚」的一聲鐵棍拄地的聲音,皮克拄下沉重的鐵棍,一邊伸手擦拭著滿臉的汗水一邊向眾人宣佈道。雖然對他來說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比賽,然而卻也在如此一場由進攻方宣佈失敗的奇妙競技中獲益良多。

而後他走到我身邊大手拍在我的肩膀說道︰「小兄弟,我終於明白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遠不止在力量上,剛才你不僅沒有依靠強悍的力量和迅捷的速度,便已經將我所有的進攻統統都變為無效攻擊,這種形式的較量還是第一次遇到,我皮克可是輸的心服口服。」

「噓~~小聲點。」我連忙向他使了猛使眼色道︰「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對抗,不是麼?」跟著又輕聲的對他說道,「老兄,你也不想降低我的賠率吧。」

皮克也不是反應愚鈍之輩,看我忽然這麼一說,自然懂得用大嗓門配合道︰「不是~!我輸的很鬱悶,若不是昨晚拉肚子的話,我一定會獲得本場比賽勝利。等著吧,下次見面時一定讓你嘗到在我棍下敗北的滋味。」皮克邊說邊給來一個會意的微笑。

我將大刀套回背上說道︰「咳咳,這可以說是天意,也可以說運氣,一切皆有可能嘛。反正能進入八強的勇士皆有有過人之處,差別在於各人的經歷不同罷了,我們都只是朝強者之峰不斷靠近的攀爬者,相互勉力吧。」跟著我趁著兩人走近時再小聲的說道,「相信你的直覺,你不會虧本的。」

在一片掌聲中我和皮克共同退場,緊接著勇士競技場迎來了八強賽的第二場,也是八強賽中最令人矚目的一場,擁有光之貴公子稱號的格雷斯 VS 不知名刀手鄧肯。

莫說是觀戰的觀眾,甚至連鄧肯也明白這是絕對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比賽,然而憑著自己對武道的執著與追求,他清楚自己如果缺乏與極之強悍的對手同台競技的勇氣,那麼自己將難以超越目前的瓶頸,繼續向前邁進。

同作為武者的我自然能體會他此刻的心情,只有清楚什麼是遠超越自己的強大,自己才有追趕超越的目標。關於這點,相信八強中的六強都有著相似的想法。或許,他們的到來,只為了得到那一剎那的體驗,至於是否能獲得,問天吧。

而我……在親身的體會過兩場聯盟勇士戰之後,忽然對產生對勇士戰的來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修羅鬥場內不分你我的血腥廝殺,而場外的相處卻絲毫無法感覺出這些參賽者是嗜殺之輩,甚至還覺得他們比我們那世界的人還淳樸友善。既然如此,為何要弄一個如此不人道的修羅鬥場?究竟為何極寒大陸要年復一年的舉行這樣的競技?是單純為了延續尚武之風還只是為了讓勇士們訪問異大陸獲得新知?又或者是另有目的?關於這點,那個處處保留的卡爾文還真的什麼也沒告訴我……或許,要得知謎底的話,唯有等自己去一步步的挖掘。

雖然鄧肯知道自己是為了怎樣的結果而願意選擇與對手對抗而不是棄權,然而當鄧肯真真切切的在競技場上面對著這麼一位「明星大人物」時,心理所承受的壓力恐怕不是我所能體會的。

單看他步入賽場時手足的不協調以及臉上慘淡的神情,便能估算他心中此刻內心是何等的緊張。強壯的軀體在未於對手交鋒前,不僅因過度的不協調導致出現輕微的僵硬,並且額上也冒出緊張的汗水。

至於他的對手,似乎早已見慣了這種場面,也不理會觀眾席上傳來對自己的支持,而將自己的風度獻給面前的對手。

只見厚臉皮手捧著虎頭戰盔,身上沒有任何散發出一絲的強者氣息,宛如在與一位朋友在院中閒談的姿態彬彬有禮的說道︰「鄧肯先生,對於願意選擇直面與我決鬥的對手,我格雷斯會從心裡給予由衷的認同,並且將其視為值得尊敬的對手。同為武者,同時我也會不遺餘力讓這些值得尊敬的對手明白一件事,何謂『強大』。並且希望這種體驗能讓你滿意。」

面對這厚臉皮的勝利宣言,鄧肯只是嚥了咽嘴裡的唾沫並沒有說什麼,事實在這種壓力面前也不允許他說些什麼。因為對方還未出手,僅僅以這一副自然的姿態就已能讓自己緊張成這樣。此時他所能做的,就是兩眼緊緊密切注視著自己的對手。

在他的注視中,厚臉皮不緊不慢的戴上戰盔,以一身完整的亮銀色戰甲戰鬥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

然而,一切的變化皆是那麼的突然。

場上的形勢在厚臉皮罩上戰盔的那一瞬間完全改變了。

被包裹在戰甲裡的厚臉皮,猶如被引爆的炸彈那樣,氣勢突然發生質的改變。原先的內斂彷彿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如今一重重連肉眼都能感知的氣勢逐漸從那銀色戰甲中擴散出來。

僅僅是瞬間,一股君臨天下的傲然氣勢變從厚臉皮的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氣勢頓時把整個競技場給侵佔了。

此時競技場內恐怕只要有點武學修為的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厚臉皮那份似要無敵於天下的強大氣勢。

僅僅是處於備戰狀態便能擁有如此強橫的氣勢,難怪勇者之王奧赫本會對厚臉皮另眼相看。

這份氣勢如今便猶如一座如山般巨大的海嘯那般鋪天蓋地的朝鄧肯席捲而來。以至於鄧肯產生一種錯覺,彷彿自己面對著的並非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能咆哮天地的S級百獸之王。

只因自己從對手的氣勢中已能完全知道兩者並不是等同的對手,而是獵物與獵食者的關係。鄧肯此刻的處境,便如一隻被蜘蛛絲所層層纏裹的小蟲,前方等待著他的只有蜘蛛的大口。

這僅僅是這一團由氣勢所編織的巨網,一絲一縷的都是從自己身體擴散出去。單單憑借這個網就足以將對手緊緊包裹,在意志和心裡上束縛對手,讓其難以動彈,厚臉皮這招制敵先機做的不錯嘛。

雖然這網擁有可以讓對手窒息的能力,不過我覺得厚臉皮好像不滿足於這樣的結局,於是故意在氣勢攻擊上留有一個缺口,而讓鄧肯有輕微的喘息之機。

所佈的氣勢網就緒後,厚臉皮將銀色長劍從腰間緩緩抽出,似乎要開始發出攻擊了。

而這廂鄧肯已無法忍受對手給自己精神和肉體上所帶來的那種無形侵害,為了宣洩這種氣勢的侵害而爆喝一聲,先一步揮刀朝前方的氣勢之源砍去。

眼看著鄧肯巨大的身軀已衝到厚臉皮身前三四米處,再不出手的話厚臉皮就要被大刀一分為二。

此時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厚臉皮的手明明還在腰間緩緩的抽劍,然而眾人卻看見一道巨大的純白潔淨光影從他身上如迅雷般奔出,光影直接撞上前衝而來的鄧肯並且毫無阻礙通過了他,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

「 當」一聲,鄧肯手中的大刀掉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而鄧肯的身體卻猶如變魔術般憑空消失在原地。

鄧肯所存在的地方被光影通過後方現在只剩下那把跌落在地上發出聲響的大刀,強壯的身軀彷彿被拿到光影所擄掠,整個人在幾十萬隻眼楮注視下就那麼消失了,諾大的場中僅剩下那位還將手按在腰間長劍劍柄上的光之貴公子。

正當全場絕大部分觀眾都為厚臉皮的奇技所呆立時,作為主角的厚臉皮頭卻朝另一邊側目而視。他的目光落在選手入場的入口處,只因他從一開始就注意到那裡存在某些異常。

那裡有一隻人類的手掌大大方方落入他的視線。那隻手掌此刻正對他作出一個挑釁的手勢。只要隨著手掌向上看,手掌的主人嘴角還掛著那個不太陽光的笑容。

這個招牌式笑容的主人自然就是我啦。從厚臉皮開始爆發氣勢開始,我就第一時間伸出手,用自己身體去認真的感受這份氣勢。從氣勢變化中不難瞭解到厚臉皮的大致強弱,同時也能明白為何他要留有讓鄧肯發出攻擊的機會。(或許是我的話也會那麼做,因為那樣的設計確實看起會讓自己更帥)

即便是對上實力遠遜於己的對手,厚臉皮也絕不輕敵,剛剛那只留一線的氣勢,正是為了將對手最大的破綻展露在自己面前,然後再以最直接的方式將其擊敗。正是獅子搏兔,君臨天下,與抱有試驗心態應敵的我截然不同。

透過這份氣勢從而對厚臉皮的力量感知,我感觸到他體內蘊藏著一份我目前所沒掌握的屬性能量||光屬性。不過此番經歷卻讓我擁有親身體驗光屬性能量的機會,同時也隱約感受到光屬性能量的表現特性||分解。這是一種與暗屬性特性||吞噬截然相反的屬性能量。

厚臉皮所發出的氣勢便猶如一道道有感知觸手,將鄧肯穩穩的控制著,掌控著他所有的行動,就因為鄧肯缺乏隔絕厚臉皮氣勢的力量,於是莫說自己的節奏,連他的心跳也在厚臉皮的掌控之中。如此他還能不輸的話,我想期待厚臉皮因害羞而死的概率還高點。

鄧肯的消失,便是源自於厚臉皮所發出的那道光影,其實也不是什麼光影,而是厚臉皮所留下的殘相。他在鄧肯衝到自己身前時便發動自己所蓄積的光能,以眾人難以感知的速度用手中長劍向鄧肯刺出帶有光屬性能量的劍招。隨著光屬性那分解的特性,將鄧肯完全分解得不留痕跡,只是象徵性的留下那柄大刀。由於動作太快,所以在絕大部分人眼中厚臉皮似乎完全沒有動過一樣,手還按在腰間的長劍柄上,似在緩緩抽劍。

而目前力量受困的我,還得用上身體感觸這樣低級的力量感知方式,所以一開始厚臉皮就發現了我的存在。不過我還無法肯定的判斷,這是否便是厚臉皮的全力以付,但對高手的直覺告訴我,他的實力還遠不止眾人眼前所見。

在觀眾們還在忘情而不記得以掌聲喝彩時,厚臉皮已經低調的退出賽場,經過我身邊的時,他對我說道︰「想認識你我之間的差距並非壞事,不過你做的這些都是無用功,我建議你還是提前棄權比較好。就當是為了美麗的南茜小姐,並且我可以以格雷斯家族下任家主的名義向你保證,一定不會告訴南茜小姐事情的真相。」

好你個厚臉皮,所謂目中無人也要有個限度,也不看看自己是在誰的面前說話。

「關於子爵閣下此番美好的建議,我必定會仔細審慎的考慮。這樣吧,我今晚回去和南茜商量一下,等討論出結果後給你答覆,如何?」我看似認真,卻又漫不經心四處張望回答道。也就是說,我根本沒拿正眼來看他。

或許從來沒有人會如此「重視」這位天之驕子的建議,以至於他原本平靜的臉上露出不難覺察的青筋。

不過我對這副景象沒有什麼興趣,留下這個臉皮遠遠超越常人的傢伙,撇開後面的兩場直接向競技場的出口走去。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2:55
一百六十四 午餐

「嗨~~英俊的先生,不知你是否有空陪我吃個午飯呢?」

正當我腦中還在思索著如何應對與厚臉皮的較量時,前方一把富有磁性的聲音迴盪在空蕩的競技場出口通道上。那是一位身著菊黃色長裙的美女,洶湧的波濤在雙手環抱間呼之欲出,婀娜的身軀輕輕的靠觸在牆邊,充斥著百萬伏電壓的眼楮正不住的向我發出邀請。

此時競技場上正舉行著八強賽的第三比賽。怎麼她沒留在觀眾席上欣賞餘下的賽事,卻先一步跑來這裡等我。

「怎麼了?走的那麼匆忙,該不是趕著去赴其他美女的約會吧。」她見我的神情顯得有些愕然,嘴角流露出自信的笑意說道。

「拒絕美女的邀請是極其無禮的行為,更何況是尊貴美麗的南茜小姐呢?我剛才只是沒想到,為何尊貴美麗的南茜小姐竟然沒有觀看被譽為最值得期待的第二場比賽呢?那可是格雷斯子爵閣下的精彩表演哦。」我上前直接摟著對方的纖腰問道。

我知道觀眾席離出口通道的位置,若按正常的步行速度計算少說也要十分鐘,厚臉皮從上場到退場,總共才消耗了不過四五分鐘而已。這樣計算的話,剛好是我結束了比賽後南茜便開始離場前來這裡等我。

在上我的脖子,親暱的在我唇上留下朱紅色的印跡後南茜說道︰「因為我知道,如果不在這裡截獲你,根本抓不到你陪我共進午餐。更何況我已經看了最精彩的賽事,沒必要為了其他的餘興節目而浪費自己的時間。」

若厚臉皮得知自己那技驚四座的實力表演被南茜「譽為」餘興節目,不知他會作何感想呢?當然這個我自然不得而知,不過我感覺到,事實正如厚臉皮所說的那樣,我在南茜心目中已經樹立起無敵的形象,換而言之幾乎也成為一種精神支柱而存在她的生命中,假如我真的在她面前落敗,那麼她的心靈肯定會遭遇相當的創傷。

在我沒想到這點前,厚臉皮已經先一步考慮到,難道是自己對這位全身心傾慕於自己的南茜的重視情度,還不及那只相識了幾天的厚臉皮?

想到這點,似乎觸動了心裡某一處不願被提起的被隱藏記憶,我馬上選擇躲避不去想。同時換一個角度安慰自己,無論面對多強的對手,我也不會認為自己會失敗。嗯,一定是那樣的,正因如此,我才會忽略了南茜那部分心繫於我的情感,因為我是不會輸的。既然那是不會發生的事情,又何必去考慮它所帶來的後果呢?一定是那樣的……

只是怎麼安慰自己,我都知道是自己忽略了南茜的感受,所以我決定為此作出補償,於是說道︰「為了懲罰我這兩天來對你的冷落,我答應你一件事情,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會陪你一起去。」我剛說完這番話,忽然想起曾幾何時,我也曾向另一位美女說過類似的話,不知遠在大洋彼岸的她此時是否覺得快樂……

一隻纖嫩的玉手滑過在我的臉頰,隨著它慢慢的移落到我的胸口,那具有獨特磁性的聲音在我耳廓響起,「我的情人啊,我的要求很簡單,此刻我只想與你共聚午餐,這樣的要求不過分吧?」

我沒說什麼,而是直接以行動去回答她,摟上她的纖腰朝附近最知名的餐館走去。

「叮~~」在這充滿溫馨浪漫的環境下,兩隻載著十數年濃厚情韻的高腳酒杯在四目相對下又一次發出清脆的交鳴。

隨著酒杯被一隻纖纖玉手擱放在一束鮮艷的紅玫瑰旁,一個甜得能讓蜜蜂也為之迷醉的笑意綻放在這位美麗的女子臉上。

話說回來,這似乎是我與南茜首次在以兩人約會的形式進餐。

當身著菊黃色長裙的她一走進這家餐館,就立即成為這裡最嬌艷動人的花朵,如今再襯上她此刻甜美的笑意,與南茜共坐一桌的我無疑成為此餐館最惹人羨慕的對象。

「來,為預祝我的情人明天再次順利晉級,乾杯。」高腳酒杯再一次被應邀而起,清晰的笑容映在明亮杯壁上。

「明天的對手可不簡單哦。」我舉杯相迎道,「你今天沒看見厚臉皮的表現,恐怕他比我想像中要難對付。」今天八強賽的第一第二場優勝者將在明天的半決賽中碰頭,換而言之明天就是我和厚臉皮對決的日子。

「呵呵,這點可不是我所擔心的。」南茜露出一個對我絕對信任的微笑,繼續說道,「若要我擔心你的無法獲勝的話,相比之下我更擔心的是……」她的目光隨之落在滿桌豐盛的餐點上。

原來她擔心的是這個,如果厚臉皮知道在南茜心目中自己的地位連一頓和我共同享受的午餐都比不上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抓狂呢?或許以厚臉皮那對美女豁達的性格,依舊能無怨無悔的去重視南茜,但可能依然無法讓南茜增添一絲的好感。

南茜明知道我是一個窮的連一隻杯子也買不起的窮人,這兩日來她也隨著厚臉皮頻繁出入這間餐館,所以她清楚自己也是無力支付如此豐盛昂貴的午餐。但她卻毫不猶豫的跟我走進來,並且大方的享受著,可見在她心中我的一舉一動對她而言都是無條件信任的。

既然得到美女此番大方的信任,我自然不會辜負她的心意,這頓飯錢自然無需她擔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要應付厚臉皮確實比完全消滅這頓豐盛的午餐要難上那麼一點點。」我將一塊鮮美多汁牛肉無忌的送入嘴裡,說道,「而就另一個角度而言,厚臉皮在力量的造詣上,要比目前的我高。」

「哦?」南茜停下手中的刀叉,終於因我的緣故而對厚臉皮的事情產生了一點點興趣。「不過,雖然他在力量的造詣上比你強,但我仍相信獲勝的是你。」

「為什麼?如果你今天看了厚臉皮的表演,恐怕就不會那麼想。」

當然,我這番話是按一個常人的思維去說的,而南茜卻並非常人。只聽得她分析道︰「我自然還是會那麼想,因為我發現作為瞭解對手實力的你,在觀戰後不僅沒有一絲一毫的憂色,反而悠哉游哉的在此陪我。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無法和你通往西斯頓聯盟的極寒大陸競技場,與你享受站在萬人之巔的欣悅。」

「你當真不怕我會發生什麼意外?」

「呵呵~~」南茜拾起餐巾輕輕的擦拭殘留在嘴角的肉汁後淺淺笑道,「先不提我對你的信任是不需要理由的。再說我早已把自己全身心都投資在你的身上,即便是錯,也毫不畏懼的堅持自己的信念錯到底。何況我的情人至今仍未令我失望過,我又何必去懷疑自己那發自本能的決定呢?」

看著南茜那道堅定不移的眼神,這究竟是一種堅守的信念,還是一種癡狂的偏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在眼前這位美女的心目中,早已成為另一擎支撐她生命之旺盛燃燒的支柱。面對這樣一位女子,我又怎捨得讓她失望呢?我一定要把她老爸--蔡文培帶到她面前,讓她與老爸相認。(謎之音︰不知是哪位某人,似乎經常讓女人傷心失望……)

提到午餐的費用,在我們用餐完畢後不到五分鐘,一位金凱子便匆匆趕來為尊貴美麗的南茜小姐結了帳。

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至於說我怎麼答謝這位金凱子,除了要在明天的競技場上讓他飲恨之外,還不顧某人反對而留下了一位美麗動人的跟班單獨陪他整個下午。有此決定後他才不理會自己是否金凱子,單是這個決定就足以讓金凱子小弟樂得差點當眾喊我做老大。

「你怎麼能算準格雷斯會在我們吃完飯後過來?」南茜勾著我的手走在迪亞城的林間小道上,繞有興致的問道。

「嘿嘿~~」我狡黠的望了望她,說道,「金凱子之所以如此準時的前來,還不是因為我在點餐的時候已經托夥計前去競技場通知,告訴他南茜小姐在此用餐,希望他能來一趟。只要這麼一說,你還怕沒人過來給飯錢麼?這一來一回的時間,剛剛好夠我們盡情的開餐。要知道你的情人我,是不打沒勝算的仗D。」

「唉~~只苦了銀狐妹子啊。」

「這點苦算什麼,不僅可以和一個帥哥單獨逛街,而且這個帥哥還是一個金凱子,我想她心裡不知道多開心呢。」在我以往的印象中,沒有女人不喜歡逛街的。

「這點你可有所不知。格雷斯的嘴巴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在我們身邊可以喋喋不休,不停的吐出數不盡的讚美之詞,而且這兩天裡幾乎沒有一句的讚美內容是相同的。須知被讚美是好,可是不停的聽這些好話,可是很煩的。所以一般到了受不了的時候,我都會拉這銀狐說其他事情以避開格雷斯。如今你讓銀狐單獨和格雷斯一起……天曉得會發生什麼事情……」

南茜說這話的時候,一副神情嚴重的樣子,幾乎使我懷疑自己是否將銀狐再一次推進了火坑……

就當我差點揣著南茜打算解救銀狐時,身邊的玉人噗嗤的笑了出來,搖著我的手臂甜甜笑道︰「沒想到我的情人這麼輕易就被我騙到了,不知道這是否應該算是我的榮幸呢?」

「……」聞言我毫不猶豫的就給這個淘氣的戀人一點小懲罰,輕輕的捏了捏她高挺的鼻子,在她表示抗議前我靠近她耳朵故作神秘的說道,「我的情人,想不想跟我去一處令人身心皆會興奮的地方?」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2:55
一百六十五 光暗決(上)

一隻羽翼豐滿,渾身不帶一絲雜色的潔白鴿子似乎卷困了游翔在藍天白雲之下,所以飛到一處自認為不錯的落腳點做暫緩的停歇。正當它在愜意的梳理那自傲的白羽時,忽然從腳下傳來陣陣轟隆不絕的歡鳴,立即將它嚇得朝空中展翅逃去。

倘若鴿子能聽懂人類的話語,它便能明白那歡鳴並非是危險的信號,那只是數萬人在熱情的吶喊一個人類的名字罷了。

引起這陣騷動的是一個白色的身影,也是這個名字的主人--格雷斯。就如上一場較量那樣,他不受影響依舊穩步的走進賽場,絲毫沒有理會那些在為他吶喊的支持者,他只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對手--我的身上。

「說實話,我並不知道是何種信念支持著你站在我的面前。」厚臉皮手捧著銀盔,一臉平靜的看著我,「我只知道面對著自己的對手,就要拋棄心中所有顧慮,一心將面前對手擊倒。」

撇除厚臉皮那對著美女所表現出的異常,他的確是一位有風度的對手。可惜我並不在意風度,也不管他虛偽與否,此刻我只在乎對手的實力。

相較於那位身著威風凜凜的亮銀色戰甲的光之貴公子,今天的我選擇了一個與其截然相反的造型,僅僅是一身簡單隨意的黑色便服。若不是那柄抗在肩上,被重重包裹的金色重劍向眾人宣告,重劍的主人不是一位路邊的閒人,恐怕沒有人會把我看作是前來參賽的選手,而是擅自闖入賽場的慕名者。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何種信念支持者你纏繞在我的馬子身邊。」我學著厚臉皮的腔調說道,「我只知道面對著糾纏著自己馬子的人,就要摒棄心中所有的善念,一心將這個人徹底的擊垮。」

在他感到頓愕之時我忽然張狂的笑道︰「所以,我會選擇在這個倍受各界矚目的舞台上,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你從人生的頂峰一腳揣下去,今天之後再也沒有什麼光之貴公子,有的只是一個被無名小卒擊倒的光身破貴族。」

我說這話的時候,那位在萬千人熱切目光注視下仍然面不改色的厚臉皮,此時已有數根紅筋超越了理性的束縛,再度在這張顯出怒氣的臉上迸起以示抗議。

制敵之術,攻心為上。面對著這個二十出頭的厚臉皮,要激怒他對我而言實在是比小菜還小菜。記得電視或者小說裡頭說過,貴族把自己的身份和榮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我這麼當眾挑釁,應該能讓他因憤怒而失去理智。至今為止,事態的發展還是按照我所編寫的劇本來進行,只是,很快我就發現自己的如意算盤似乎響的太短暫了。

只見一陣純潔的白光忽然在厚臉皮身上閃過,白光消失後,原本已有怒色的臉上又恢復最初那份的平靜。彷彿正是那一陣白光將厚臉皮的負面情緒盡數消退。

「不要以為在戰場上耍些小聰明就能讓我露出破綻。」厚臉皮舉起手中虎盔戴在頭上,目光平和的向我說道︰「相反,這樣只會將你的無能在我面前顯露無疑。雖然就你的實力而言並非平庸之輩,不過你的對手是我。至今為止能在我第一擊之下而不落敗的人不出三人。」

我聽完故意捏著鼻子誇張的叫道︰「好臭好臭~~若不是大蒜吃多了,便是另一個出口排放出來的,否則一隻沒見過世面的井底小青蛙怎能噴出如此之奇臭無比的口氣?」

經過之前那陣白光洗禮後的厚臉皮這次竟然沒有發怒,而是依舊保持著那份平淡的優雅姿態說道︰「謊言終究無法經受時間的考驗,況且格雷斯家族的家訓中便有為人誠信這一條。當然,無論你選擇相信與否,結局還是一樣。」

「讓我猜猜看這三人是誰。第一位,不用說就是你老爸,我沒說錯吧。」在對戰前盡量多套出一些強敵的信息,始終不是吃虧的事情。

「你說的沒錯,第一位是我的父親大人。」

「嘿嘿,我就說嘛,如果你老子都無法接下你的第一招,恐怕你不僅會比現在囂張百倍,而且早就竄了出來四處留情,而不至於只纏住我馬子不放。」我知道格守風度和身份的厚臉皮此時不會貿然向我發起攻擊,於是我邊說邊慢慢走到他身邊,讓全場觀戰者有幸看到這麼一幕--兩位參賽選手進入賽場內不僅沒有箭拔弩張的對持,而且還猶如朋友在路邊相遇那樣閒聊起來……

我拍著他肩膀繼續嬉皮笑臉道︰「這第二個嘛~~自然應該是你備受推崇的勇士之王,好像叫奧什麼什麼的。」

「是勇士之王奧赫本閣下。」厚臉皮很認真的向我強調著。

「對,我說的人就是這個奧什麼什麼的,我這回也沒說錯吧。」我拍著他肩膀示意自己說的正確。

厚臉皮認真的點了點頭。

「哈哈~~天才的分析總是最精闢準確的。既然連續猜的兩人都正確,那麼第三位自然也不會出差錯了。」我再次輕輕拍著厚臉皮的肩膀說道,「這第三位嘛,算你先知先覺,有自知之明,把我也算進去了,不錯不錯。」

厚臉皮聽罷正欲張口反對,忽然感到肩部傳來一陣強橫的壓力將自己的動作固鎖,我卻突然消失在他面前轉而出現在自己身後。隨之而來的便是背部和後腦遭遇兩下重擊,身體便如斷線的風箏朝前方地面飄墜而去。

「 當」的兩聲金屬交撞之聲,讓觀戰的眾人從原本的不解疑惑中恢復過來。不過看到的一幕卻是讓他們更加不解,自己所支持的無敵偶像,此時竟然大字形趴在地上,背上的鎧甲印有一個明顯的凹陷,而那象徵光之戰虎的頭盔已被打的脫離頭部掉落在遠處。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著實讓所有人倍感意外,驚愕過後,一陣陣什麼「卑鄙」「無恥」「偷襲」等叫罵便響遍整個競技場。

不過其中感到最意外的要數賽場上那大字形的主體--格雷斯子爵。即便是被偷襲,也不至於如此不濟,自己怎會猶如手腳被束縛一般任由對方擊飛?

倒在地上的他沒有狼狽的爬起,而是在瞬間激出純白色的鬥氣使自己身體再次霸道的站立起來,右手虛空一抓,便把掉落遠處的虎盔扯了過來。他緩緩的戴上虎盔,嘴上沒說什麼,不過望著我的眼神卻帶有一絲的疑惑。

厚臉皮之所以中招,身體出現短暫的失控,皆是源自於我那看似簡單的動作--拍肩膀。

據我所認識的厚臉皮,是不屑於偷襲和發起突然襲擊的,所以我從一開始就大方的接近對手,暗中把自己的『役血』之能糅合在自己的魔氣之中,由於魔氣具有能夠兼容一切屬性能量的異能,這個自然包括兼容他的光屬性,使得身具純淨光屬性的厚臉皮身體在毫無防備之下被我糅合『役血』的魔氣侵入。不過這些侵入的魔氣必須是有節制的,因為假若忽然出現明顯的魔氣,以厚臉皮的實力必定能夠輕易的發覺,所以我每拍一次他的肩膀,僅在他身體被觸碰的那一瞬間輸入極少量的魔氣,拍了許多次才輸入夠能產生麻痺效果的魔氣。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我還要一邊和他對話,一邊完成這個細小的動作。所以能控制他身體麻痺的效果也十分短暫。那短暫的麻痺效果,雖然無法讓我趁機聚集將其擊殺的力量,不過卻足以讓我導演貴公子餓狗搶屎的一幕。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按照賽場規則,自我們進入賽場開始,你我之間的較量便已開始。難道你老爸沒告訴你,自降世以來,處處皆是戰場,絲毫不能大意麼?」我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以閒聊的方式和厚臉皮對話。

「你~~!」已能大致明白發生什麼事情的厚臉皮終於再次動怒了,緊繃的臉上再次冒出盛怒的徵兆。

見到這一幕,我的心裡又一次為自己所主導的節奏而喝彩。不過……很快那陣讓我覺得不爽的白光再次從厚臉皮身體泛出。

「如果你認為耍這些小聰明就有可能戰勝我的話,我開始為你的天真而感到擔憂。」厚臉皮在白光過後繼續以那副貴公子的姿態出現,「雖然不清楚你是怎樣得以短暫的控制我身體,或許那是你的異能,不過現在是時候讓你明白你我之間的實力差異。」

話一說完,那陣昨天才見識過的強大氣勢終於從這具自信的軀體中爆溢出來。

「等等~~」覺察到變化的我伸出左手向他喊停。

「如果你現在想認輸的話,對不起,在我看來一場已經開始的決鬥除非有一方倒下,否則是不會停止下去。」有鑒於之前所遭遇的窘況,厚臉皮雖然很有風度的將爆溢的氣勢收回,看我打算說什麼,但是彭湃的氣勢依舊激盪在自己身邊,以防我借此設計自己。

「既然你有信心一擊便將我擊敗,不如我們來立個賭約如何?」

「?」雖然不明白我葫蘆裡賣什麼藥,但厚臉皮似乎對此有繼續聽下去的興致。

「我們就來賭,我是否能撐過你的第一擊。至於賭注嘛……」我目光曖昧的將視線轉向南茜和銀狐所坐的位置。

厚臉皮自然也知道南茜和銀狐坐在哪裡,順著我的目光一同望向那邊,不過從他的表情上不難看出,欣喜之色已微微呈現在這張原本平靜的臉上。

「喂~喂~拜託你望著我馬子的目光別那麼猥瑣好不好。我怎麼會把自己的女人作為賭注,你的思想和你的貴公子行為一點都不相稱啊。」我一直沒有放棄算計他的機會,「賭注就是輸的一方在這場比賽猴要為勝的一方做一件事,不過至於是什麼事,這個由勝的一方全權決定。不管是什麼事,輸的一方都必須盡力做到。怎樣?貴公子有沒有信心和我立下這個賭約?」末了我還不忘給予對方挑釁。

「好,一言為定~!」感覺又被我耍了一把的厚臉皮悻悻的將注意力放回比賽上。

頃刻之間,賽場立即被他身上那股被一直積蓄的氣勢所充斥著。光之貴公子終於再次向眾人展示著何謂能問鼎勇者之王的潛質。

當厚臉皮身上那霸道氣勢鋪天蓋地的朝我籠罩而來時,我終於能真正體會到鄧肯當時的心情。那種感覺不僅僅是猶如一葉孤舟飄零在驚天漩渦中,更要命的是這種氣勢不僅給予對手心理上的壓力,還能具有光屬性的實質傷害--分解。

和暗屬性相對的光屬性,透過給予物體或者生命以純粹的光能量,讓被賦予能量的物體或生命分子獲得足夠的能量以逃逸本體,這就是光屬性的分解本質。關於這一部分知識的獲知,我完全來自於昨天對厚臉皮的光屬性所進行的分析,如今自己身臨其境的感受著,對它的認知就更為清楚。

為了阻止厚臉皮的氣勢攻擊所造成的傷害,使用與其相對的暗屬性能量看來是最有效的。於是一層薄薄的純黑色氣體從我身體冒出,並且覆蓋著我全身,用以抵抗對手的氣勢傷害。

當暗黑魔氣出現在我身上時,不僅讓厚臉皮的眼神出現了一絲波動,還在眾多觀戰者中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那個人身上出現黑色的氣,莫非他就是暗屬性的所有者?」

「恐怕是那樣,沒想到我們聯盟裡不僅擁有光屬性的格雷斯家族,還能出現暗屬性的持有者,真是讓人興奮啊。」

「這樣一來,子爵閣下不就會陷入苦戰?」

「說你沒見識就沒見識,若光暗屬性一碰頭就陷入苦戰的話,那持有者還修練個屁啊。雖說暗屬性與光屬性是相對的存在,要出現勢均力敵的局面也需要雙方的實力相當。否則像你這種角色,即便有了暗屬性,就此跑到子爵閣下面前,還不照樣猶如小灰塵般被輕易清除?」

「我說老兄,真不知道你是在讚美子爵閣下還是在損我。」

「嘿嘿,當然是讚美我們的子爵閣下,要知道我可是他最忠實的擁護者。」

「你該不是又……」

「噓~~小聲點,別讓我老婆聽見,好歹也能換些酒錢。」

「……」

……



由於有了魔氣的阻隔,厚臉皮的氣勢不僅不能對我造成傷害,也無法探知我的下一步動作和節奏。這樣一來,厚臉皮原先所具備的優勢又削弱了一分。

覺察有變的厚臉皮,忽然將充斥在賽場上的氣勢收斂回體內,只見此時純白色的氣焰猶如烈火一般籠罩著他的軀體。他身體微微弓曲,前腿小步踏出,右手搭在劍柄上,雙目僅僅盯著自己的對手,看那情形似乎打算使出擊敗鄧肯的那致命一擊。

這是昨天的一擊麼?雖然起手式看起來一樣,但給我的感覺好像總有些不同。

昨天他是先用氣勢控制對手,然後再以極速進行劍網轟殺。而如今他卻將牽制對手的氣勢收回,轉而將力量集中在自己身上,他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呢?管他呢,後發先制,見招拆招吧。不過我還是需要留一手以策安全,只因眼前這小子總我感覺有些不妥。

在全場人的矚目下,光之貴公子身上的光芒越發耀眼,光芒逐漸宛如一顆在賽場中燃起太陽那般強烈。當這些光芒開始變得刺目而難以目視時,我發現他握劍的右手猶如一個極速的能量漩渦,除了在急劇聚集能量之外,還似乎在進行著一些奇異的變化,只是這些變化在強烈的白光影響下其他人眼中未必能發現,那就是他再次緩緩的將劍抽出。這抽劍的動作是如此的緩慢,使我不僅在想,若真是兩雄相遇的局面,對手真的會給差不多十秒時間給你準備這樣的一擊?

這便是厚臉皮口中我所無法抵禦的一擊?屬性能量屬於原始能的表現形式,若非有意顯現的話,他人是很難覺察出來,即便是厚臉皮也不例外,更何況他的是以分解為主的光屬性,那就更難去感覺他人存在著什麼樣的屬性。不過他身上那明顯而耀眼的光屬性,確實能給人一種純潔高貴的感覺,以至於讓人輕易的產生敬佩之情。

他在覺察到我有暗屬性後沒有絲毫的荒亂,收起了那對付鄧肯的一擊,轉而換成現在的姿態,莫非是他一早就有了防備我有暗屬性的招式?見他在不斷的集聚著能量以為這一擊做能量推動,似乎這是不管我是否有暗屬性而進行志在必得的一擊。

Come On~~我可不是坐而待斃的羔羊。就讓我這個來自異大陸的高手體驗一下你這號稱敵不過三的一擊。


緊隨著厚臉皮的一句︰「接招吧~!」他那緊握劍柄的右手瞬時爆發出一陣使人無法目視甚至能產生眩暈的強光,這陣強光的光芒猶如一顆小型核彈頭爆炸那般,整個賽場在那一瞬間都被這耀目的強光所籠罩,在強光的刺激下,幾乎所有人都被迫閉上了眼楮。觀戰者們此刻雖然不能目視,但並沒有人懷疑賽場上在上演著平靜的舞台劇,只因他們的耳朵所受到的刺激,比起眼楮更是受罪。

伴隨著強光而來的,是耳邊傳來刺耳的,猶如玻璃被打破的碎裂聲音,使人不僅心生好奇,究竟裡面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然而碎裂之聲未止,強光之中又迸發出讓人心頭震慄的轟隆,那陣恐怖的震響,宛如是一個響雷落在自己身邊那般震撼。不過對於他們的感官刺激並未就此停止,在折磨著他們的眼楮和耳朵時,他們的身體也在清晰的感受著一陣發自內心的驚恐,只因此時不僅賽場的防護罩產生劇烈的抖顫,甚至連所有人都產生山崩地裂的錯覺,整個競技場似乎都在剛剛的響聲中猶如發生輕微地震一般震動了幾下。

試想一下,一個忽然目不能視的人在感官上接二連三的受到來自各種強烈而震撼的刺激,此時心頭是一陣怎樣的恐慌。若不是那陣刺激僅僅維持了不到兩秒,時間短促得不足以使他們來不及作出逃生的反應,恐怕觀戰者們已經爭先恐後的朝出口逃生而去。

在巨變過後,內心還在驚恐不已的觀戰者發現賽場中還存在著兩個活人,很難想像,就是這體形看上去不比普通人健碩的兩人,能造成之前那陣巨變,雖然其中有一人看上去已沒有了原先的瀟灑……

視覺,聽覺和觸覺的震撼,三者無疑都在向觀戰者宣告著一個實事,剛剛在賽場上發生了遠超越他們想像的事情,然而他們卻無法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至於那一陣強光中發生什麼事,能清楚箇中情況的恐怕就只有三人。

厚臉皮並沒有食言,他所發出的確確實實只有一擊而已。雖然他的起手式看似像僅有一擊的拔刀術,然而在他的劍出鞘後,集聚著他體內巨大的光能就藉著這力量的宣洩點傾斜而出。原本只以為是一計集合有強大光能的屬性攻擊,沒想到竟然是能幻變成一頭體長越兩米的純白色猛虎形態,在原本已經很強的白光中,光虎卻仍如一道劃破天際的流星那般耀眼,以快絕無比向我撕撲而來。

我左手一揮,一道厚約半米的冰稜鏡便立於前方,試圖阻止這頭兇猛的光虎極速逼近的腳步。然而……不知是我對『水妖』的防禦性能力掌握的不夠,還是厚臉皮的力量太強,光虎幾乎毫無停滯的撞破了冰稜鏡,繼續在呼嘯中裂開血盤大口朝我張牙舞爪而來。

不過在剛剛那十秒之內,一直在聚集能量的不止厚臉皮一人,我的右拳裡面也暗藏著足以匹敵光虎的純暗屬性能量攻擊,龍翔之--魔龍破。

在光虎迎面而來時,我的右拳扎扎實實的轟擊在光虎的額頭上。拳頭就是龍頭,右臂就是龍身,雖然體形不及光虎,但卻不代表魔龍比光虎勢弱。頃刻之間兩股屬性完全相反,力量相當的能量激勵交撞在我面前,光暗交織中,不知是龍吞虎還是虎撕龍,我只知道由於自己離龍虎交戰點過近,緊接著便被龍虎相爭所產生的距離爆炸所震開。

從爆炸的結果可以得知,魔龍沒有吞噬掉光虎,光虎也不能撕裂魔龍,而是兩者由於屬性相反,並且力量相當而同歸於盡,導致兩股強橫的力量就此交撞爆炸。

雖然身上所激盪的魔氣可以吞噬肉身的部分爆炸傷害,那陣足以讓整個競技場震撼的爆炸,對於首當其衝的我而言,所造成的傷害是顯而易見的︰上身的衣服被盡數撕裂,背上負著的金色重劍也因繩子斷裂而跌落在地上;原本綁縛著頭髮的繩子也被震斷,頭髮被防護罩內還在四處激盪的氣流所掀起,造型雖然有些酷,但是……那麼酷的造型竟然被兩行從鼻腔中流出熱辣的液體所破壞,從酷變成一種壯士斷臂的悲壯……

竟讓能操控血能的我流出鼻血,看來方纔那陣爆炸之劇烈,似乎超出我的掌控範圍。

而我的對手--厚臉皮,依舊是一身完好如初的造型,和先前唯一不同的是臉上顯出驚愕之色,或許是因為他更本沒想到我能在他這一擊中生還吧。正當我用魔氣將流出的鼻血盡數吞噬後,打算取笑對手時,沒想到卻有人比我先一步笑了起來。

「哈哈~~!我不得不承認一個實事,你的實力足以成為南茜小姐的情人,同時我也在慶幸,終於出現了第四個能在我第一擊中不倒下的人類,那樣的話我終於可以拿出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力量和你較量了。」

口氣如此之大的,除了厚臉皮還有誰?他剛剛說「終於可以拿出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力量和你較量」,莫非剛剛那和我全力實戰的魔龍破勢均力敵的一擊,僅僅是他百分之七十的力量?

我的估計一點都沒錯,他的力量確實比現在的我強上許多,不過誠如我曾經說過的,力量的大小只是影響對戰的其中一個重要因素而已,在力量並非極其懸殊的情況下, 勝負的結果並非僅僅依賴力量。雖然我從厚臉皮剛剛所發出的光虎中得知,他對於力量的使用也有相當的造詣,不過要說現在就能分出勝負的話,還是言之過早。

「沒想到你竟然懂得拔刀術,真讓我感到意外哦。」相較之下,針對厚臉皮愛說話的特點,我需要更多的套取對手的信息。

「我格雷斯家族曾出過十位最強勇士,我的祖先們包括我父親,曾踏足異大陸進行過各種修行和學習。所以我自然有機會學習源自神州大陸的拔刀術。」厚臉皮自豪的說起自己家族的光輝事跡,不過馬上轉而向我問道,「只是我不明白,你是怎樣得知拔刀術的存在。」

說起拔刀術,在中國的春秋時代便有劍客領悟了拔刀術(其實應該叫「拔劍術」,只是被叫習慣了)。拔刀術所重視的是劍客的修為,因為他注重一擊必殺,講究的是聚氣攻擊,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聚集自己的「氣」,然後作出致命一擊。早在以前玩格鬥遊戲的時候,我已經體驗和使用過無數次拔刀術,當時還專門找來文獻和歷史上使用拔刀術有名的劍客進行模仿和學習,後來興趣過後,覺得還有更多的對戰技能值得學習而停止了學習。(所謂的學習,就是看書,然後在遊戲中找對手作反覆的練習)

我臉上露出一個不太陽光的笑容說道︰「嘿嘿,我還知道拔刀術又稱居合道,要不要體驗一下我的拔刀術?」言畢我立即擺出一個拔刀術的動作,不過我的手中卻沒有劍,右手只是握著空氣而已。

厚臉皮倒也有些風度,連忙對我喊道︰「等等,你的劍還掉在地上啊。」

「下乘劍客,劍在手中;上乘劍客,劍在心中。」我突然說起這麼一番不知道在那本武俠小說裡頭看到的內容,聽得厚臉皮一頭霧水,嘴裡也跟著默默的反覆念道,原本閃著精光的眼珠子頓時被一層迷霧所籠蓋。

此時不攻,更待何時?拔刀術講究的雖然是聚氣,不過也重在一個快字。我趁厚臉皮心感困惑的一剎那發起攻擊,借指為劍,以拔刀術的姿態在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激射出一道赤色劍氣。有別於一般的劍氣,這是一道足以讓四周倍感焦熾烈焰劍氣。雖然這道半弧形的烈焰劍氣的力量未足以形成龍型,然而卻不代表著它慈善可親,此刻它正以要焚盡前方一切的姿態,朝厚臉皮疾飛而去。

當厚臉皮驚覺有變時,烈焰劍氣已經帶著焦熾的火舌欺到自己身前。饒是自認對戰經驗豐富的厚臉皮,也只能在忙亂中舉劍相迎。

不過力量較高者確實有著很好的優勢。

只見拿到烈焰劍氣在頃刻之間便被充滿光屬性的劍從中斷開,逐份分解。不過,這並不代表著它是無功而返。厚臉皮潔白的亮銀色鎧甲的兩臂上,已經清晰的留下兩道因無法完全分解而被燒裂的焦痕。倘若厚臉皮反應再慢上一點的話,這道由無盡之焱能量所化成的劍氣,雖然未必能將他擊殺,但要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是不難的。

此時一身潔白無暇的厚臉皮,在接了我的一招身上被留下這麼兩道明顯的黑色印跡,這無疑代表他未能盡數的將我的一擊化解。

雖然剛剛的那種強光讓觀戰者們不清楚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不過剛剛我那一擊烈焰劍氣,使得光之貴公子身上帶有焦黑的印痕,其形象破壞程度絲毫不比上衣破裂的我來的自然。而且我那一擊是眾人有目共睹的,再加上我在厚臉皮看似開天闢地的一擊中依然談笑風生,如此一來我與厚臉皮之戰,已讓眾人從最初所認為的壓倒性表演逐步變成均勢對決。

然而發射了劍氣之後的我並沒打算就此停下攻勢,而是順著剛剛使用完拔刀術的動作順勢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後,將右手弓曲的舉過頭上。一時間,一撮猶如烈陽般熾熱的火焰出現在我的右手掌心。不僅如此,此時我的身體似乎也收到這股烈焰的氣息的感染,全身都被一層烈焰之息所籠罩,咋眼一看,好像我的身體此刻正在被烈焰所激烈的焚燒,整個人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火人」。

不過我相信沒有人認為我是在被火所焚燒,尤其是我的對手--厚臉皮。剛剛吃了一擊火焰攻擊的虧後,他早已不敢輕心,此時正在原地擺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隨著聚集時間的增加,右手掌心的那撮越燒越旺盛,其發出的亮光早已有別於一般的火焰,逐漸耀眼刺目起來。此時若要說我像火人,不如說我更像人形太陽。此刻烈焰的亮光下,早已蓋過天空中太陽的光輝,焦熾之息以我的身體為圓心,向四周擴散而去。

不知道此時影子被遠遠拉長的厚臉皮是否感到悶熱無比,只知道那掛在觀戰者們眉梢的汗水無疑在向眾人宣告一個實事,烈焰所帶來的輻射已透過防護罩的保護,焦熾之息正影響著在場觀戰者。

而看我身體此刻的狀態,彷彿一顆正被烈焰燃燒的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的樣子。任誰也知道,這一擊的威力絕對超越剛剛的劍氣。

當我見到厚臉皮已從靜觀其變轉而主動防守姿態時,我向他露出一個不太陽光的笑容︰「這回你有福了,這是我第一次向對手使用這非自己原創的招式。接招吧,『秘奧義 裡百八式•MAX大蛇~!』」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2:56
一百六十六 光暗決(中)


自身上的火屬性被解封後,除去與所製造出來的火人有過盡情的捨命一戰之外,我根本就找不到與自己均勢的對手。

這麼多天以來,除了在感悟到火屬性的一瞬間領悟到的十一式屬性「意」招,我還為各屬性融入了各式「型」招。所謂「型」招,就是其型取自以往所玩過的遊戲或者看過的漫畫,再以自己的屬性能量將其體現。雖然某些用起來威力可能及不上融入了感情的「意」招,但這些招式實在太具備視覺效果了,且它們作為普通攻擊也是很不錯的。

而厚臉皮就很幸運的成為我的試招者。隨著我的右手一顫,全身的烈焰立即被右手掌中的那一撮烈焰所吸引,一瞬間將全身的火能都壓縮在右手的那一撮烈焰之內。緊接著我右手一揮,那一撮烈焰頓時膨脹成一大團足以將對手盡數吞噬的巨焰,無情的向厚臉皮呼嘯而去。

就在眾人都為成為巨焰目標的厚臉皮捏了一把汗的時候,他忽然左腳向後挪動一步,並將手中之劍橫立,左手按在劍身上,正是一副全力防守的姿態。

「極光道•絕光壁~!」

只見一重由純光元素構成的障壁現於厚臉皮的身前,我那冒牌的「裡百八式•MAX大蛇」撞上這重障壁,不僅沒有穿越給對手造成傷害,而且火焰在接觸到障壁的同時,竟然猶如遇到極強的能量那樣被這障壁所盡數分解。

巨焰來的快,去的也快,在觀戰者們還在為厚臉皮的安危在擔憂的同時,那團讓他們驚訝的巨焰已經悄然無聲的消失,除去地面上留有的焦痕外,完全找不到它成存在過的痕跡。再看自己所追捧的偶像,完好如初的立於場中,不用說,剛剛的攻勢一定是被厚臉皮的絕光壁所阻擋下來了。

撤去光元素障壁的厚臉皮放下防禦姿勢,打量著我說道︰「我不得不承認一個實事,你的實力已經大大超出我的想像。我之前的判斷是錯誤的,我應該重新估量自己的對手,因為你不僅身兼兩種屬性,而且還能逼我使出絕光壁。不過,若你的實力僅止於此的話,那麼結果還是一樣。」

很難想像,世界上竟然有著如此自大的人。其實說心裡話就是自己都很難想像,世界上竟然有比我還自大的人。不過眼前這位仁兄倒是真的擁有極強的實力去支撐他驕傲的信心。

面對著如此強敵,繼續墨守成規的話恐怕用不著多久我就會被千萬人面前見證著自己失敗的一幕,這是我高傲的自尊所不能允許的。

於是我下了一個決定,是一個未傷人先傷己的決定。

我攤出右手,掛著不太陽光的笑容說道︰「很遺憾的告訴你,恐怕你又失算了。在試過這一擊後你才下結論吧,相信它一定會令你終身難忘的。據這招的原創者所說,這是不應該出現在人界的招式。」

只是一剎那,漆黑無比的暗黑魔氣便充斥著我的全身,有別於之前那層薄薄的護身魔氣,此時的魔氣宛如一陣熊熊的火焰一般包裹在我的身上,只不過這重火焰卻是由暗黑魔氣所組成。

我之所以選擇這招,不僅由於它的視覺效果一流,更重要的是它正如原創者所說的那樣,這是不應該出現在人界的招式,也因為它的具有極恐怖的破壞力。

眾人的視線依舊集中在我的右手。在全身被濃厚的暗黑魔氣包裹之下,右手卻猶如被漆黑色的火焰所纏繞那般,只見漆黑色火焰宛如一條條生動的小龍一般,以我的右手為中心盤繞在一起。很快這些漆黑色的小龍,經過幾度交纏後彙集在一起成為一條焰氣張狂的黑龍。

然而這條黑龍卻全身上下都冒著一股充滿暴戾之色的凶邪氣息,深沉的黑炎閃爍著是一種不將眾生滅絕誓不罷休的氣勢,一時間,整個賽場都被這陣負面的氣息所充斥,竟能讓在場的觀戰者產生一種猶如面對死神的顫慄。

不僅如此,此時應該是白晝的賽場,在黑龍所散發出來的黑氣影響下,防護罩內已是黑沉沉一片,連帶影響著整個競技場,使得觀戰者此時猶如在缺乏光源的夜間一般,整個賽場盡數被黑暗的負面氣息所籠罩。

這時全場唯一的光亮點就僅有厚臉皮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光。只因面對著黑龍,首當其衝的厚臉皮也毫不例外的收到黑龍的氣息影響,以至於他急忙運氣了自身的保護氣勢用以對抗黑龍所造成的氣息。此時他也不敢托大,已先一步將絕光壁架於身前。

正欲暴虐的黑色龍頭此時已經迫不及待的衝出右手的束縛,拖著一小截身軀興奮的張開大口怒視著對手。黑龍的身邊開始聚集著越來越多的囂張四射的黑色火焰,隨著黑色火焰的增加,黑龍的身軀越來越壯大,眼看著就要掙脫我的控制,朝對手飛撲而去。

「且看你的絕光壁能否接下這不屬於人界的一擊,接招吧,邪王•炎殺黑龍波~!」

僅依賴無盡之焱所模擬出來「裡百八式•MAX大蛇」,或許因為我力量有所不及的關係而無法擊破厚臉皮的絕光壁。然後這次的招式卻和只用無盡之焱的力量不同。要知道為了完成模擬「邪王•炎殺黑龍波」所產生出來的凶邪之氣,我可是花了不少時間將無盡之焱與暗黑魔氣相容,才達到現在各位所感受到的效果,此時的「邪王•炎殺黑龍波」不僅神似,即便是在威力上與真貨相比亦毫不遜色。這一回且看你厚臉皮的絕光壁如何接下這一擊。

我右手一震,這條遠比魔龍破大上十倍,狂亂無比的黑色狂龍夾雜著凶邪暴戾的殺氣,張牙舞爪朝場中唯一的光亮點直撲而去。

「 當~!」的一聲裂響,厚臉皮所架設的絕光壁在黑龍的撞擊下應聲破裂,僅被絕光壁稍作阻擋的黑龍毫不留情的繼續向目標攻去。

不過那破碎的絕光壁好像有生命似的,碎片竟然化作一片片潔白的光羽粘在黑龍身上,遠遠看去彷彿黑龍披上了一層潔白的鱗甲。而在黑龍撞上絕光壁前,厚臉皮已經向後跳開,雙手緊握劍柄,全身爆射出純光屬性的能量。然而能量的集中點卻是手中的長劍。在黑龍撞破絕光壁後,因匯聚了極高光能的長劍此刻已經變成一柄長約三米的巨型能量光劍。

「極光道•屠龍斬~!」緊隨著厚臉皮的一聲爆喝,手中原本只是長約三米的巨型能量光劍忽然暴漲,在猶如魔術般的力量中化成了一道十米左右的光柱。

而厚臉皮則猶如天神一般雙手持著光柱,以迅雷之勢朝衝向自己的那頭披著白色鱗甲的黑龍橫掃過去。

看來黑色被當作死亡或者災難的危險顏色也不是沒有道理。

在被充斥著黑暗氣息的賽場內,傳來一聲遠超先前任何一次撞擊所發出來的巨響。這種讓人畢生難忘的響聲甚至讓人以為是整個競技場發生了火山爆發。繼而強烈的顫抖以賽場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出去。而引爆炸所產生的碎石被爆炸的氣旋所激起,猶如霰彈槍似的劈劈啪啪的襲擊著防護罩,若不是有著防護罩的保護,恐怕至少五分之二的觀戰者會被央及。

幸而這一切災難性的預兆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久,再加上在場的觀戰者皆非怕死之輩,,所以在巨變之後觀戰者更關心的是場內的變化。

大約過了五分鐘,場中的黑氣已經悄然散去,不過場中裂開一道深越半米、寬越兩米,觸目驚心的焦黑裂痕,不用說,那一定是黑龍掠過時所幹的好事。

而裂痕的盡頭卻是一處大坑,若由上往下看,場中的裂痕和大坑就如一個巨型的「!」。

眾人眼裡只看見一個活人,那就是那個因催谷發出邪王•炎殺黑龍波,造成身體短暫虛脫的我,此刻眾人眼裡的我正躺在地上張著口大口的喘氣。而作為我對手的厚臉皮卻無法在場上找到存在的痕跡。這無疑是一個讓觀戰者們難以接受的實事,接受不了的人群紛紛叫嚷起來。

「My God~!不可能的,子爵閣下是不可能輸的~!不可能的~!」

「你這個殺千刀的,把我們的子爵閣下怎樣了?!」

「一定是做夢,哈哈~~一定是做夢,我要快點醒來。」

不忿的情緒很快在騷動觀戰者間傳播開來,一時間食物、瓶子、木棒甚至衣服,猶如漫天飄雪一般從天而至。幸虧有防護罩,否則恐怕我會被這些憤怒且過分熱情的觀眾所「贈與」的厚禮所活埋。

「喂~~你也趁機喘喘氣吧,別那麼快爬出來,我還沒休息夠呢。」我保持原來躺在地上的大字形姿勢朝天空喊道。此時的我要抓緊每一秒,借助役血之能來恢復自己的體力。

要將漫畫中的「邪王•炎殺黑龍波」完美的具現模擬出來,以我現階段的力量而言確有不及,因為那不僅僅是將無盡之焱簡單的融入暗黑魔氣裡,再使出龍翔那般說的輕巧。若以單種屬性使用龍翔的話,這倒不是困難,我只需借助該屬性能量的特點,再結合龍翔的使用方式即可使出。而當混入不同的屬性是,由於相異屬性之間不僅存在干擾,甚至其所賦予感覺皆是不同,我需要調整自己所能控制的能量波長,盡目前所能驅動的能量使出。再加上要賦予黑龍以強烈的「意」,無疑等於讓容量不足的我一度使用役血來催谷自己。若不是我在使用這招的時候依然是以融合性最強的暗黑魔氣做主導的話,同時再進一步消減黑龍的吞噬能力的話,恐怕以我目前的實力早以被黑龍那不受控制的恐怖能量所反噬。

魔龍破和裡百八式•MAX大蛇,已經是我最強的暗屬性和火屬性攻擊,然而這似乎對厚臉皮不起作用。難得遇到如此勁敵,才使我把心一橫,使出還未能完全控制的「邪王•炎殺黑龍波」。沒辦法,力量較於厚臉皮仍有一段不小差距的我,唯有靠這些威力強大的攻擊製造出誇張的氣勢。

一句話,「邪王•炎殺黑龍波」對目前的我而言,絕對是超出負荷的招式。那是因為我還未能完全掌握融合屬性能量後的「意」,或許解決這個瓶頸的辦法,只有擴充自身的能量控制能力,而這一切,無疑皆和解封扯上關係。

硬撼了這一招,厚臉皮應該多多少少有受傷吧。若「邪王•炎殺黑龍波」還未能將厚臉皮打敗的話,那麼威力不比它強的四屬性「意」招也難以給我帶來勝利。

只是眼前實事也告訴我,這招並真的未給厚臉皮造成致命的傷害,莫非我要動用新獲得的力量?但是……這裡似乎不是使用這種力量的好場所。

正當我在思索著後面的比賽該如何進行時,一道不聽話的光柱從大坑中沖天而起,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髮的人影隨著光柱在大坑中冉冉升起。

「該死的,你就不能多休息一會兒麼?」我不情願的從地上爬起來。看他似乎只是身上的盔甲破裂了而已,身上還見不到有什麼傷痕。沒道理吧,如此近的距離硬捍黑龍,即便沒被震的缺胳膊少腿,好歹也應該掛綵吧。瞧他那精神的樣子,也不像有內傷,莫非是因為絕光壁碎裂後所化成的白色碎片,降低了黑龍原本的威力?如此說來,絕光壁確實不簡單,一物兩用,至少比我那冰稜鏡強多了。嗯,有借鑒學習的必要。

「雖然難以想像,但我不得不尊重一個實事。」從大坑裡升起的厚臉皮扯掉上身那襤褸的盔甲後飄到我的對面,沒有用原本那平靜而高傲的話語,反而相對有禮的說道,「請原諒我之前對你作出的無禮舉動,你是一位值得我全力以赴的對手。我應該感謝你,你使我能再次體會到戰鬥的喜悅,現在我體內的血液已因為你所展現出來的強大而沸騰。無論這一戰的結果如何,我都不會放棄與你再一次約戰的機會。」

「少說那麼肉麻的話,雖然有句話叫識英雄重英雄,不過很抱歉,在我眼中你並不是英雄,何況我們之間的賭約已經有結果,難保在這一戰後我會要求你作出不得再向我挑戰的承諾。」我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回應道,「少廢話了,比賽還在進行中。」

我嘴裡說得輕巧,然而心中卻在盤算著,怎樣可以增取多些時間來休息。不過我知道自己的對手似乎戰意正濃,應該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作為一個最求力量頂峰的強者,是不會錯過與勁敵一戰的機會,這一點相信你比我明白。」厚臉皮在對話中也不放過和我較量的機會。

「嘿嘿,那也要看你有沒有成為我勁敵的實力了。接招吧~!」我前一刻還在伸懶腰,下一秒就立即朝五米開外的厚臉皮一擊直拳偷襲過去。

厚臉皮左手輕輕格開再順勢一帶,同時身子順時針一轉,右手反手一擊肘擊向我後腦襲來。

在我順著被牽引之勢低頭閃過攻擊後,厚臉皮似乎沒打算就此放過我,肘擊落空後左手化爪朝我腰部撕抓而去。

驚覺有變的我身子一轉,以膝抵住對手手腕,同時手也不忘化爪下向對方胯下襲去。

只見厚臉皮輕輕一躍便避開我那「有失風度」的攻擊,身體已經失去平衡的我唯有使出一個後空翻安全著地。只是一個照面,我的偷襲不僅沒取得成功,還讓自己兩度受險。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著厚臉皮普通攻擊,動作流暢連貫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招式和反應也極度純熟。如此看來不僅是力量,就基本的拳腳功夫而言,出身格雷斯家族的厚臉皮似是優勝於以遊戲為基礎的我。怎麼辦?

「似乎沒有力量作驅動的我,在招式和反應上與你有著不少的差距。」我直言不諱的向自己的對手宣告著這一實事。

「你這句話還沒說完,我熱切的期待著你以暗和火屬性能量驅動而作出的攻擊。」厚臉皮立即明白了我的弦外之音。

「如果繼續使用先前那種純能量攻擊,你也感受過那種威力,即便這個競技場有防護罩,恐怕也無法持續承受。」

「那……不知你有什麼好建議你?」

「簡單。」我虛空一抓,那柄被淹埋在塵土之中的金色重劍便穩當的飛到我手中,「既然我們都有佩劍,說明我們都是劍客,就先以劍招較量,如何?」

在被手中的火勁拂過後,重劍已經擺脫那重厚布的包裹,在眾目睽睽之下綻放出原有的金色異彩。

恐怕沒有人想到,這柄不起眼的傢伙竟然有著如此奪目的光輝,如此一來沒有人會懷疑能與之匹配的劍客會是個平庸之輩。並且經過了剛剛那幾下的對抗,無疑代表著一個能與光之貴公子勢均力敵的武壇新星橫空而出,不過卻有那麼一雙精光內斂的眼楮此刻正以別人難以覺察的複雜眼神注視著金色重劍……

「好主意。」厚臉皮伸出右手,只見一道光柱從大坑中射出,原來那正是先前厚臉皮用來與黑龍硬捍的長劍。

很明顯,剛剛那短暫的休息不足以恢復我因使用超負荷招式而對身體造成的損傷,我需要想辦法拖延時間,最好能夠光明正大的療傷。眼珠子一轉,立即計上心頭。

我突然朝厚臉皮酷酷的擺出手掌喝道︰「等等,在賽前我沒想到自己還要動用到這柄由他人傳到我手中的寶劍。由於它實在太暴戾,所以贈劍給我的高人將它封印了。雖然教了我解封的辦法,但是我也沒想到會有對手能讓我動用它。現在我需要一些時間來給我的重劍開鋒,這樣才能發揮它原本的威力。你也不想我拿著一柄無法發揮威力的武器和你對戰吧。」

厚臉皮開懷的笑了笑,應道︰「好,我等。」

呼~~還好厚臉皮夠聽話,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若要我再使出那些「大招」,恐怕也用不上來,再加上連「邪王•炎殺黑龍波」都無法給厚臉皮造成致命的傷害,還不如抓緊時間用以恢復身體,再尋求機會擊敗對手。

我立即將重劍插在地上,同時面對著它盤腿而坐。在厚臉皮的驚訝中一絲絲血紅色的氣體纏繞在我身上,將我慢慢的包裹。當然,說是給重劍解封嘛,好歹也要一些氣體纏在重劍那裡。我可不管驚愕的觀戰者們怎麼想,我只知道如此一來,我就能對手的注視下大搖大擺的療起傷來。

用役血療傷雖然不及神聖之光那般迅捷有效,但好歹能讓我的肉體逐步的恢復。

當那一絲絲纏繞在身上的血紅色氣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濃烈,已經猶如火焰一般在我身上「燃燒」時,我身邊的厚臉皮此時似乎亦有了相應的舉動……

整個過程大約過了十分鐘,身上的血紅之氣盡數消退,我精神爽利的站了起來,拔起重劍朝厚臉皮說道︰「抱歉,讓你等了那麼久,不過接下來的攻擊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然而我卻看到讓我大開眼界的一幕,只見一件完全看不出由何種物質所製作的純白色護甲覆蓋在厚臉皮的身上,可以說除了露出兩隻眼楮外,全身都被這件護甲所包裹著。真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的,難道是趁我剛剛聚精會神在療傷的時候?莫非那件護甲猶如我用暗黑魔氣的「寂靜守護」那般,可以由體內的屬性能量成為護甲具現出來的?

厚臉皮看出了我的疑惑,耐心的解釋道︰「讓你見笑了,我身上這件是『光虎戰衣』,是我們格雷斯家族的戰士在年滿二十一歲才擁有的一種力量。當自身力量發揮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時,體內的光元素屬性就因強大的戰意而被逼出體外,具現成『光虎戰衣』。也就是說,這是我們格雷斯家族的戰士為了尊重對手而全力以赴毫無保留的『證明』。那麼這次就讓我來測試一下你的劍招是否如你先前的招式那麼強。」

「隨時奉陪。」此時我身體已無大礙,雖然面對著此種形態的後臉,我依舊無懼的撒劍一橫以行動他回應道。

厚臉皮身體弓立,手中長劍後引,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同時點點純潔的白光閃耀在劍身上,而劍尖所指之處正是不遠處的我。

我話音剛落,只見一道耀目的流星夾雜著點點光屑從他手中破開射出。準確的說那是厚臉皮手中的長劍,包含有他強勁的力量猶如流星一般朝我直刺而來。只是速度太快讓人產生電射流星的錯覺。

既然他的力量勝於我,直接擋格實屬不智之舉。我手中重劍拖著藍色的琉光在身前一邊縱橫交錯,看似無序的亂舞,身體一邊正以詭秘的步法向後移動。

在白色流星撞向我之前,已有一重成型的藍色網狀屏障架於身前。在流星光輝的炫耀下,藍網映著點點滴滴白光,煞是好看。可惜這重好看的藍網似乎無力阻止流星的攻勢,白色長劍無礙的衝破藍網區,繼續向前衝去。

然而流星很快就發現自己失去了目標的蹤影,只因藍網之後竟是一片濃濃的迷霧。沒有目標的厚臉皮唯有停下迅猛的腳步,在迷霧中警惕的靜觀其變。

此時那重剛剛被衝破的藍網似乎在迷霧中得以再生,以迷霧為支體呈幾何級數的擴張。一時間,迷霧已經就變成成為了一個巨型的蛛網,而網中的獵物正是那位衝入網中的厚臉皮。

當迷霧中的藍網開始以厚臉皮為中心進行收裹時,察覺不妥的他立即舉劍朝四周的藍網劈砍。一瞬間厚臉皮便將身邊的藍網盡數砍破,可是這些藍網猶如擁有不滅的生命那般,斷了又能立即續回,他只是白費力氣而已,藍網的收裹並未受到光劍的劈砍的而延遲。

藏身於迷霧中的我看著已經被藍網開始重重包裹的厚臉皮,不禁在迷霧中說道︰「斬不斷,理還亂。」

在藍網無情的包裹下,厚臉皮手中的劍終於停止了揮舞,身體也被一重重的藍網包裹,成為一個巨大的藍繭。而場外的觀戰者除了看到場中一片朦朦的迷霧之外,就什麼也看到。

「極光道•耀日~!」

隨著這一聲怒吼,宛如太陽般的耀眼白光從藍繭中爆射而出,白光所到之處,迷霧立即消散,場內立即恢復原先的光亮。場中依舊是站著原來的兩人,所不同的是其中一人身上依舊殘留著點點白色琉熒。

「你既然一直藏身在霧中,怎麼不趁機攻擊?」這是厚臉皮從繭裡出來後向我所問的第一句話。

「因為我不想從獵人變成獵物。」我給了對方一個直接了當的答案。

這迷霧不僅是因為我用水妖之能製作出來,同時我也能通過接觸掌控和感知霧中情況的能力。透過迷霧給我帶來的感知,我知道厚臉皮雖然表面上將之前那一擊的力量撤去,實際卻將力量一直壓抑著,在迷霧中一直保留著隨時發出致命一擊的準備,據此我便猜測到假作受困的他只為了引誘我現身而已。

很可惜他的失算了。即便我沒能透過迷霧去感知他,我也無力在同時操控著藍網和迷霧的時候再使出足以對他造成傷害的一擊。因為不知是何緣故,至今為止操縱水妖這項屬性力量進行強而有力的攻擊對我而言還是比較吃力的,尤其是對上這樣一個強橫的對手,我也不相信這能對他造成什麼傷害。我這樣做的目的,只是讓他更看不透我的底牌,從而在戰鬥中爭取更多的主動權罷了。

「禮尚往來,跟著就由我來掀起新一輪對抗的序幕吧。」

我話音剛落,身上便一陣焰光怒爆,化身為一條赤紅火龍帶著焦熾無邊的炎息,提起猶如龍爪一般銳利的重劍向前方的光亮處電射而去。此招正是無盡之焱三「意」招中的「恨無盡」

重劍披著無盡之焱的烈火劃過空氣,破空之聲宛如巨龍低吟,只是重劍在這吟叫聲中更迸發出數條小火龍,在劍身接觸到厚臉皮的光劍之前,這數條小火龍已經搶先一步超目標撲去。

面對著這撲面而來的火龍,厚臉皮身形毫無停滯,任由小火龍撲咬在身上。只是這些看上去異常兇猛的小火龍,在接觸到厚臉皮身上那件『光虎戰衣』後,似乎被立即融化了一般隨機便失去了蹤影。

而這還不是讓我最意外的,在重劍與厚臉皮的光劍作出首次正面交鋒後,我的身體宛如一發被轟射的炮彈,讓對方以絕強的力量給彈得往防護罩直直撞去。饒是我在驚愕之餘還能保持一絲的保護本能,在空中轉了個身,才不至於使頭部直接撞擊防護罩。

這股壓倒性的力量,便是源自面前這位年齡比我還小的厚臉皮?

莫非是我起初的估計有誤?該不是他的力量比現在的我高出至少一倍吧,我們之間的力量差距怎會如此巨大?我可是被直接轟飛的,怎麼我感覺不出那具身體內蘊藏著如此巨大的力量?若不使用那一招的話,似乎我連百分之一的勝算也沒有哦。可是……那種力量一旦用出,莫說是我站著的這塊地方,就連整個競技場乃至周邊恐怕也難逃厄運。


「我在想,如果在對打的時候,你明知道自己的拳頭不及對手強,你還會和對方以拳頭硬撼麼?」在見識過我打架時一拳將對手擊倒後,大蛇突發奇想的問道。

「會,因為我那時會在手裡暗藏著指虎和對方硬撼。」我輕鬆的回答道。

「如果你不僅連指虎,甚至連其他武器都無法得到的情況下,你還會選擇和對方的拳頭硬撼麼?」

「這個……」我開始矛盾的思考著,「要我認輸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會選擇在對方最弱的一拳時用出最強的力量和對方硬撼,然後乘勝追擊,將對方擊倒。」

「你怎麼判斷對手哪一拳才是最弱的?」

我一臉壞壞的笑道︰「有句話叫兵不厭詐,何況我又不是運動員的,我只關心勝負的結果。既然對手不願意揮出最弱的一拳,我就先避其鋒,然後再想辦法使對手這麼做。」

「如果……我說是如果,你的對手最弱的一拳也不是你可以抵禦的,你怎麼辦?」一張無比好奇的大臉貼了上來。

「這個簡單,我先用腳將對方腳傷踢倒,然後再拿拳頭壓對手來幹。我就不信連這樣我也贏不了。」

「你這還算是比拳頭麼?」

「這個……」我似乎被自己的矛刺到自己的盾上,連忙自圓其說道,「重點是我用實力贏了就好,別廢話了,快開遊戲,我們大戰三小時先。」


大蛇所曾假設出來的那個問題,如今已真實的擺在我面前。

前方的厚臉皮仍是原先那副毫髮無損的樣子,此刻正整裝待發的等我繼續發起攻擊。怎樣才能讓毫無破綻的他出現缺陷而發出最弱的一擊?

轉瞬間矛盾交錯的想法充斥著我的思緒。不過當我再次舉劍向厚臉皮衝去時,眼神又在恢復往日的清澈,因為不願失敗的我心裡已經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2:56
一百六十七 光暗決(下)

又是一次紅白對撞,同前幾次一樣,紅色的炮彈依舊撞擊著防護罩,使得防護罩發出輕微的震響。

「難道這就是你的最強實力?」

這是我倒臥在地上後所聽到的,雖然看不到厚臉皮的臉色,但從對方語氣上判斷,似乎頗顯得失望。

我雖然能壓住那一次又一次將要衝喉而出的甜血,卻無力阻擋從其餘六孔滲出的血絲。勉力站起來拭去這些多餘的容妝後我笑著回答︰「似乎最強狀態的你,也無法將我擊倒,頂多把我彈開而已。」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之所以沒將你擊倒,只是為了想見識你所提到的不會讓我失望的攻擊。但……」厚臉皮終於提劍向我走了過來,只是那平靜的眼神中此刻彷彿帶有一絲蕭殺之氣,「似乎你無法給予我新的感覺,我想我們之間的比試應該有個了結。」

他話音剛落,整個賽場彷彿在剎那間換了一處地方似的。在我眼中此處已經不再是那個破爛的賽場,而是變成鳥語花香的花園,遠處是茂密的常青綠樹,地上是柔柔的青草,甚至連天空也變得分外明朗。

我是何時處在這奇跡般的世界裡?我不是在迪亞城的聯盟勇士競技場麼?正當我困惑不解時,前方飄來一位全身散發著聖潔光輝的天使,之所以說「飄」,那是以為它的雖然是走過來,卻足不沾地凌空而至。由於天使身上的光輝在聖潔的同時還十分朦朧,以至於我根本看不清楚天使長什麼樣子。不過它背後那雙敞開著潔白光翼卻十分明顯的表明著自己的身份。

就在這片安靜的天堂,光翼天使漸漸由遠而近,我終於清晰的聽到了天使獨特的腳步聲。這是一種充滿祥和安逸的聲響,似乎每一下都在輕輕的撫摸著我的心靈,讓我心裡不再感受世俗的煩惱,同時也忘卻了辛累。

然而這是這種舒適的聲響,竟能漸漸讓我的眼皮失去控制,呈現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似要在這片天堂般的地方不由自主的永遠合上。

合上就合上吧,安躺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加之我確實很卷困了,現在這個樣子很適合我,何況這裡是一處寧靜無擾的世界,即便是在這裡永遠的合上雙眼,對我來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在我意識越來越模糊的時候,朦朧中似乎聽到兩把微弱的聲音。只是聲音實在太微弱了,我聽不清是什麼,不過好像是在呼喚我的名字。

是誰?誰在喊我?我已經很累了,有什麼你們自己解決吧。

然而這兩把聲音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猶如蚊子般在我耳邊嗡嗡的響。

「煩死人啦~!」我很不喜歡有人吵我睡覺,於是大喊道。

我睜開眼楮,四周哪有什麼花園綠樹,自己依然是伸出競技場內。不過這還不算什麼,前方不遠處就是厚臉皮提著劍慢慢向我走來,閃爍在劍刃上的白光無疑在告訴著我,它正在儲備著力量,隨時都要發起攻擊。

雖然不知道剛剛那個是夢還是真實,也不管被人吵醒後的是否要宣洩怒氣,回過神來的我單憑直覺就能判斷現在正是發起奇襲的好機會。

既然我百分之百的攻擊對你無效,那麼兩個百分之百又如何?就請你就來嘗試我的新招--傲龍斬~!這招可算是我個人目前最強的力量,選擇在對方最為薄弱的時候出招造成最大的傷害。

運氣起手式後的我似乎不再像正常的人類,外表上怎麼看都十足一個來自地獄的奪魂羅剎。皆因我不僅右邊身子被暗黑色所瀰漫,左邊身子被烈焰焚燒,甚至連眼珠子也變成一黑一紅。

另有兩顆紅黑分明蠢蠢欲動的龍頭被我緊緊罩在手掌中,兩龍頭一邊噴灑出狂傲暴戾的氣息,一邊卻散發出幽暗沉靜的黑氣,彷彿隨時都要從手掌中呼嘯而起。

隨著聚階ub身上的能量氣息逐漸完全,我怒喝一聲將雙手攏握一處,硬是將兩顆龍頭用強橫的力量擠壓在一起。

一時間這兩股相異的能量似乎因融合在一起而產生了異變,身上不再是一邊黑一邊紅,而是泛起黑色的火焰。情形似乎有些像準備「邪王•炎殺黑龍波」那樣,不過所不同的是,這次所瀰漫的並非凶邪之氣,而是在張狂傲慢中顯出一股沉靜的死氣。本應完全相異的氣息,如今卻結合在一起,那種怪異的感覺就想遇到一個狂傲的死神,在激情中收割著生者的靈魂。

而傲龍斬的形態,與其像一條龍,還不如說這是一把加長版的黑色鐮刀。只是此時刀刃已經朝場中唯一的目標橫掃而去。

厚臉皮似乎似乎也沒想到我忽然有此一舉,慌亂中唯有舉起那還在準備狀態的光劍相迎。

又是一次黑白相爭。

奇怪的是,這次交鋒竟然沒有發出震天撼地的轟鳴,也沒有過於激烈的光影效果。

激烈的起手式後,鋒利的黑影與爆發的白芒僅僅是交叉而過,隨即各自煙消雲散,不見蹤影。

只有場中依舊站立著兩個位置交錯的身影證明著剛剛那一擊確實存在著。

「很好~很好~很好~!」

在連說了三個「很好」後,厚臉皮身上的「光虎戰衣」逐漸化作點點琉熒消散在空氣中。

而我,則直接躺臥在地上。

因為剛剛那一擊幾乎耗盡了我所有的能量。不僅為了強行將兩股龍翔能量合而為一,更重要的是合成之後兩者所才是的「意」之反噬也是巨大的。此時的我雖不至於身心具裂,不過也較之不遠矣。現在不是我不想以勝利者的姿勢站著,實在是連說話也沒有力氣。

我的對手此時也不好到哪裡去,現在正用手中光劍勉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過我相信此刻他的心神並不比我好受,不僅是因洛u災v的「光虎戰衣」被破,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必須承受著傲龍斬殘留在自己體內的「意」所帶來的精神折磨。

在「意」招下死去的人或許比較痛快,但被「意」招所攻陷而未死的對手,此刻正享受著這番「意」所帶來的衝擊。而這番「意」,無疑就是我在使出傲龍斬中所附加的。

看他此時已經開始失控的流出鼻水和口水便知道,傲龍斬所帶來的後遺症此刻正在他體內發揮著作用。在他的意識中,他還持劍在與狂傲的死神激鬥中,只是這個死神似乎比他更勝一籌,使得他結節敗退,心靈已經無法承受這種失敗的煎熬,處於崩潰的邊緣。

嘿嘿,等他的意志後繼無力再也無法支持的時候,就會出現腦死的情況,那樣我就是本場比賽的大贏家。

然而……世事就是那麼奇妙,當你以為事情就此結束的時候,卻會出現新的意外。

「不~!我不能輸~!」

隨著厚臉皮這一聲怒咆,一股暗青色的氣體猶如幽靈似的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緊緊纏繞著他那虛弱的身體。不僅如此,隨著這暗青色的氣體出現,厚臉皮身上竟然再度出現了那件戰衣。所不同的是,這件戰衣雖然和之前那件「光虎戰衣」款式一樣,但這件卻不是純潔的白色,而是幽幽的暗青色。

只是這幽幽的暗青色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完全有別於之前那聖潔光輝的氣息,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詭秘中帶有危險的氣息。

猶如風中殘燭的厚臉皮此時似乎也恢復了正常,雖然神智清醒,但見他臉上的表情甚至比我這個對手還感到還驚訝。

即便是躺臥在地上,但我還是忍不住強支起身子向他調侃著︰「喂~~奇怪的打扮,加上一身詭異的氣息,三分像人七分似鬼。你這個光之貴公子什麼時候變成光之鬼公子了?」

「這~~這不可能的。不能這樣的,不可以~!」厚臉皮使勁的搖晃著自己的腦袋,看那個瘋狂勁似要將它扯下來樣子。

「喂~喂~喂~雖然你我之間的對決還在進行著,不過我可是很希望你能夠自殺的。」

「請你過來殺了我吧。」眼神空洞的厚臉皮停止了自虐的舉動,無力的垂下雙手向我說道。

「這個……沒問題。眾所周知請殺手可是要付工錢的,只是你必須先過來我身邊,我現在可是自己做起來也沒力氣啊。來,先把我扶起來,然後我才和你慢慢談價錢。」雖然我不知道厚臉皮洛u 陶o樣的要求,反正這傢伙也經常神經兮兮的。

「……」無語的厚臉皮走到我身邊來,替我拾起掉落在旁邊的重劍交到我手上,向我解釋道︰「我身為格雷斯家的戰士,是不會向對手認輸的。然而為了保命,我竟然使出不屬於格雷斯家族的力量,我實在無言面對父親大人以及格雷斯家族。我曾對自己說過,如果使用出這種不屬於格雷斯家族的力量,就必須死一次。而自殺者無法得到神的原諒,是無法復活重生的,所以唯有請你殺了我。」

在厚臉皮走到我身邊後,近距離的接觸我更能感受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詭秘氣息。這絕對是一種能讓生物恐慌的氣息,若我按照其感覺及所表現出來的顏色判斷沒錯的話,這正是九大屬性之中的「毒」屬性。

真是諷刺啊,象徵著純潔正義的光之貴公子,竟然還潛藏有神憎鬼厭的毒屬性能量。如此一來似乎說明厚臉皮已經不具備繼承以「光之虎」為代表的格雷斯家。

只不過,身兼毒屬性的厚臉皮,真的就喪失代表無上光榮的格雷斯家麼?即便在厚臉皮或者世人眼中是那樣,但……這不代表著我認同這個觀點。至少我還沒真正將眼前的勁敵擊倒,所以我還要繼續站起來將他擊倒。

「給我休息五分鐘,然後我好好收拾你。」被厚臉皮扶起來後,我盤膝而坐,再度運氣役血之能洛u災v的殘軀療傷。而厚臉皮則兩眼無神的仰望天空,一動不動的呆呆站在我身邊。

五分鐘過去了,在役血的調整下,身體已經恢復二分之一的力量。

「鬼公子,你在戰場上不僅沒有用盡全力擊垮對手,還向對手暴露出自己的脖子,請求對手將自己誅殺。如果你的父親或者你的家族知道這件事後,你認為他們會作何感想?」已經站起來的我扛著重劍向這個腦子不開竅的勁敵開導著。因為我並未真正的打敗他,所以我這次即便要用上那恐怖的力量,也要將這個勁敵擊倒。

「……」厚臉皮聞言虎軀一顫,但仰望天空的臉並未因此而有所改變。

恐怕在他眼裡,現在的我已經無法對他構成威脅。於是我拍打著厚實的劍身說道︰「我知道你習慣一廂情願的想法,但是現在我不得不糾正你。毒屬性力量怎麼麼了?毒屬性一定代表著邪惡,光屬性一定代表著正義麼?抱歉,那依舊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因為力量既不代表正義,也不代表邪惡,因為力量本身根本就沒邪惡與正義之分。之所以有些人會持有這樣的觀點,那是因為這些人將力量使用者和力量這兩個概念混淆了。枉你還自認有能力成為下一任的勇士之王,想不到也會在對力量的認識上犯無知的錯誤。」

看到厚臉皮因我這番話而將視線轉移到我的身上,我立即在手上運起了一團暗黑魔氣繼續說道︰「如果光屬性就必然代表著正義,是否說明格雷斯家族就必定代表著正義。是否只有光屬性才能是正義,擁有其他屬性能量的武者就是邪惡?那麼擁有暗屬性的我,在你眼裡一定是代表著邪惡吧。那樣的話,作為正義代表的你就應該前來討伐我了。」

厚臉皮不僅不愚鈍,更是一個天才,只是自幼所處的環境以及以往無數的成功,讓他在成長中無形的讓自己的自信成為處世原則,在許多事情上更以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代替他人的想法。

那雙碧藍色的眼楮在我的話語影響下已漸漸從迷茫轉向清晰。

「如果你以洛u災v可以穩勝我的話,那麼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場比賽的最終勝利者是我。我會光明正大的將你擊倒,而不是因為出現什麼意外才能獲得勝利。」我以手中重劍指著逐漸恢復的厚臉皮說道,「我事先提醒你,這是我一直不願意在比賽中使用的力量,因為這個防護罩未肯定無法擋下我的攻擊,希望這樣的攻擊威力你能滿意。」

「比你破我『天使魅影』的那一擊還強?」厚臉皮終於從沮喪中恢復過來,言語中帶有一絲無法抑止的興奮,「雖然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我即便勝了你也不會感到高興。但……我始終是為格雷斯家族榮譽而戰,洛u鳩雕@定會傾盡全力的將你擊倒。不過,在擊倒你之前,請允許我說一句,謝謝。」

厚臉皮頑強的戰意背後,有一股極強的家族信念在支持著。而我呢?我是洛u   H

當我想到這裡,數個嬌艷動人的倩影閃過我的腦海。我,雖然沒有家族的信念支持,也不求獲得什麼耀眼的光環,但我知道,失去靈魂的我只洛u災v承諾而戰。

「少說廢話,就讓我看看你最強的形態究竟如何厲害。」

「Ken,感謝你讓我獲得一場如此盡情的戰鬥,我一定會以最強的形態來迎接你的挑戰,並且將你完美的擊倒。」

厚臉皮話音剛落,隨著身體迸發出來青白交錯的光線,身上的戰衣便作出進一步的改變。

這……就是厚臉皮的最強形態?那件戰衣不再是將全身覆蓋得只剩下兩隻眼楮,而是將身體絕大部分都暴露了出來。戰衣所存在的地方,僅僅是手腕,腳踝和心臟等位置而已。而戰衣的顏色,也不再是純白或者純青,而是猶如玉石一般白中透出一股碧綠之氣。

所呈現出來的氣勢……竟然是平靜的讓人幾乎感覺不到身邊有一個大活人存在。難道他的氣息已經練到返樸歸真的境界?這樣的情況下要對他的動作作出判斷的話無疑更加困難。


天空……是如此的蔚藍,地面……是如此的冰冷,小腹……是如此的……劇疼。

內臟猶如一下子被細細的絞碎,一下子又好像被千萬枚鋼針在迂迴刺扎,一下子又好像被狠狠的扯裂……

各種讓我有厭世之感的痛楚,使得我那不爭氣的眼淚都從眼角竄出來向面前的兇手投訴。

幾秒前,我只感覺到眼前這青白色的身影一下子晃到我身前,然後身體就被一股來自小腹的強大衝力彈射到防護罩上,腦袋在於防護罩作出負距離的親密後,再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

厚臉皮沒有落井下石,而是很有風度的看著我在地上飽受著毒屬性能量的侵害。

這就是毒屬性?我體驗到的完全是一種被排斥的感覺,被侵入的部位遭遇身體其餘各部分強烈的排斥。彷彿要將內臟和小腹從身體強行分離出去,一種充斥著千奇百怪的味道,並且難以言喻的痛楚迅速隨著我的觸覺神經在體內傳播開來。

四肢因疼痛而出現不自主的抽搐,身體時而蜷縮時而暴漲,甚至連臉部的肌肉也被痛楚折磨的變型……此時或許唯有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

不行了,再繼續讓毒屬性能量肆虐下去,恐怕我將會成為一具中毒身亡的屍體,我不能坐而待斃。雖然我體內沒有可以分解毒的光屬性,但我有可以吞噬融合毒的暗屬性。若不爭取時間,恐怕我的神智無法繼續在痛楚中保持那麼一點兒清醒。

我立即強撐著那一絲的清醒,鼓足僅有的力氣猶如瘋狗一般發狂的用雙手擊打自己的肚子。

「哇~~!」

隨著一股腥臭難聞的碧綠色渾濁物夾雜著黑色的蒸氣從我口中嘔吐而出,那種莫名痛楚以及排斥感開始一點點的消失。相比之下,剛剛那陣暴虐式的自殘已經猶如撓癢之覺。

「這便是你的毒屬性攻擊,不過如此。」我擦了擦嘴角的殘留物,完全不在意之前的失態從地上站起來笑著說道。

「嗯,看來八成的力量,還是無法戰勝你。」厚臉皮望著我的嘔吐物若有所思的說道,「而且沒想到暗屬性還能有這番作用,你又一次給我帶來了驚喜。」

「嘿嘿,是這樣麼?那麼接下來我的攻擊恐怕帶給你的不僅僅是驚喜了。」竟然逼得我在眾人面前嘔吐,不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秘密武器實在對不起自己。雖然不知道洛u韞L不趁我毒發的時候攻擊我,是他過於自信還是因為其他原因,我只知道他喪失了最後的獲勝機會。


多說無謂,要將眼前的他擊倒,力量原本就大有不及的僅僅靠我原有「意」招是不可能獲得優勝的。在我使用了傲龍斬後還不能將他擊倒後,我已經下定決心,要使出從卡爾文那裡學來的力量。

相對於厚臉皮猶如不存在的氣息,此時我的氣息就更加怪異了。能感受到這股氣息的人恐怕都能產生這麼一個錯覺,我的身形在那一瞬間變得高大無比,猶如化身成一個巨人般矗立在賽場上。

氣息產生如此奇怪的變化,這對於就在我對面的厚臉皮而言所受到的影響最為強烈。這是氣息中無處不透出一個感覺--強~!這是一股強絕一切的氣息,正因為感受到這股氣息,才會讓人產生錯覺,將我的身形看成力量無比的巨人。

當這瀰漫在賽場的強盛氣息達致頂峰時,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留給眾人的只有我那高傲的叫囂︰「貴公子,就用你的最強一擊接下我這絕強的一招--一刀兩斷~!」


紅日當空,漫天繁星,相信有常識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感到錯愕。尤其是當這些繁星散發著迷人的幻彩,兼之隨風輕輕灑落在自己身上時,這種錯愕會演變成為震驚、惶恐和無法相信。

因為這些包含有眾多能量元素的「星星」,正是那個在競技場見證著無數個夢想的升起和隕落,同時為人們帶來無限安全和信任的防護罩,所不同的是,它此刻因碎裂而幻變成漫天的繁星。

即便是親眼看到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幾乎所有人都無法從失神中清醒過來,我面前的厚臉皮也不例外,依舊難以置信的望著那道已將一切斷裂的劍痕。

僅僅是一擊,這每次都由數百位高級魔法師所架設的防護罩竟然在一擊之下被摧毀。不用說,連防護罩外的觀戰者也無法避開被一刀兩斷的命運。然而被斷裂的屍體竟然沒有流出一丁點兒的血,僅僅是從一個人變成兩個「半人」,僅此而已。

幸好我的一刀兩斷是在五成功力下使出,否則恐怕連這座巨大競技場也被一分為二。

說到這裡我不得不佩服厚臉皮那與生具來的武者直覺--危機感。

在我準備好一刀兩斷的時候,厚臉皮的最強一擊似乎也進入待發階段,那是一道潔白中滲著幽幽青魂的虎型鬥氣。雖然沒有之前的光虎那般巨大,但這道只注重威力而忽略氣勢的鬥氣卻無疑是我見過他所有招數中最強的一擊。倘若我被擊中的話,恐怕僅在瞬間就煙消雲散在世界上。

雖然這一擊代表著厚臉皮至強無敵的信心,但我為他準備的卻是那道能撕裂一切的銳氣。

黃金重劍的銳氣毫無阻礙的撼上厚臉皮的虎型鬥氣。結果不言而喻,銳氣在斷裂了他最強一擊後,直接朝他擊殺而去。此時天生的危機感讓厚臉皮認識到這是能撕裂一切的一擊,被擊中的話絕對難逃厄運。於是乎他不顧形象的一個懶驢打滾以最快捷的方式閃開。失去目標的銳氣直接撞在賽場的防護罩上。沒有多餘的聲響,防護罩就此碎裂,變成點點包含有元素能量的幻彩飄落。

「這……就是你一直不願意使用的力量麼?」感受著點點飄落的元素能量,厚臉皮終於從失神中清醒過來向我問道。

「嗯,可以這麼說吧,因為它太霸道了,一但使出來它的威力不是我所能控制的。雖然我已經預計到你有多強,但沒想到你的強悍超出我的估算,為了擊敗你,我不得不這麼做。這個解釋你滿意麼?」我抗起重劍,略帶歉意的望著被銳氣牽連的那邊觀眾席。

在通過共鳴劍魂領悟到重劍的銳氣使用方法後,我還領悟到一些讓我自己都感到驚駭的力量。不過若我把這些不屬於人類的技能,準確的說應該是神技的力量在這裡用出來,造成的傷亡恐怕比重劍的銳氣還巨大。兩者擇其輕,我只有選擇用重劍的銳氣來擊敗眼前的強敵。

「雖然……雖然我心裡極不情願,但……但……」厚臉皮緊緊握著拳頭,似是經過複雜的心理掙扎後向我說出這麼一番話,「我不得不承認一個實事,現在的你,比我強,我無法擊倒你,這場較量是你贏了。」

似乎要厚臉皮說出「我輸了」三個字不容易呢,不過說完這一句表示認輸的台詞後,厚臉皮身上的戰衣隨即散去,以行動來表明自己放棄這這場較量。看來他也很有自知之明,假若我以劍網的形式擊出數招銳氣,雖然威力不及聚勁的一招強,但也足以讓他變成一片片新鮮熱辣的人肉豆腐。

或許我與厚臉皮的震撼對決會被奧坦聯盟錄入,人們會在茶餘飯後對我們兩人所表現出來的強悍津津樂道。但這場決鬥無疑被我認為是一場失敗的對決,不僅對抗中極少存在心智的較量,並且還不能以均勢的招式相互品味對戰的樂趣,完全變成雙方憑借力量相壓的局面,實在無趣至致。

在厚臉皮的退場中,這讓整個奧坦聯盟掉眼鏡的賽事就此拉下帷幕。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2:57
一百六十八 超越常識

人跡罕至的官道上,一輛印有格雷斯家族戰紋徽章的馬車揚起陣陣煙塵,迎著清爽的山風中奔馳在蜿蜒的山路上。

這段是奧坦聯盟通往西斯頓聯盟的必經之路,大概有兩天的時間都要走這樣的山路。雖然地勢略為險峻,不過道路還較算平整,只要不是亂來的話,還是比較安全的。

一個在奧坦聯盟獲得最強勇士挑戰資格的人,此刻正安「躺」在馬車內,由兩位美麗的天使看護著。

離開迪亞城已經有兩天了,我也成為奧坦聯盟有史以來第一位以非聯盟勇士的身份,而能獲得參加最強勇士戰資格的人。至於為什麼我會沒獲得聯盟勇士的身份,很簡單,因為在總決賽的時候,我以體能消耗巨大以及身體狀況不明宣告棄權。那麼第一名聯盟勇士這一頭餃就順理成章的落到另一人的頭上。

這位新鮮出爐的「聯盟勇士」非常有自知之明,果斷放棄前往西斯頓聯盟的極寒大陸競技場參加最強勇士戰的資格,於是這個名額就落到我的頭上。

當然,僅僅此等小事是不值得我有什麼好高興的,因為事態的發展完全按照我的腳本進行。在我的腳本中,當這場競賽結束後,南茜的戶頭上會有著七位數的進帳。

極寒大陸上面既然居住的是人類,有人類的地方就有賭博的存在。在我與厚臉皮的那一場四強賽,我的賠率是一賠三百,南茜毫不猶豫的掏盡身上僅有的一百枚金幣壓我贏。 而在總決賽我對手的賠率是一賠五十,在我的授意下精打細算的她自然明白該怎麼做。

不知道這個算不算暗箱操作,我只知道最強勇士這個頭餃,說什麼我也要搶到手,否則實在對不起那些在總決賽中以實際行動支持我的「無辜」熱心市民,還有那位善良的南茜。

記得幾天前,我向南茜詢問道︰「這筆錢有沒有計劃怎麼用?」

「扔了。」南茜嫵媚的望著我嬉笑道。

「扔了?」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對,扔了,除去做本的那一百枚金幣,其餘的都扔了。」南茜眼楮閃著誘惑的魅力,直直盯著我再一次強調著。

「還是不明白,繼續解釋。」

她玩弄著垂下的髮梢,簡單的向我解釋道︰「我托子爵閣下幫我將那些錢送給附近的孤兒院。」

「難道你不喜歡那些錢?一百五十萬枚金幣哦,足以買下幾十個綠河村了。又或者以此作為尋找你父親的資金,難道你不喜歡錢麼?」

「喜歡,有誰不喜歡錢呢?」她手托起下巴用食指輕輕的撩動著紅唇,換上一副性感撩人的神態對我說著︰「不過若要以你的健康為代價,即便是一百五十億枚金幣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捨棄。」

我試圖挪動著無力的身子笑道︰「如果是一百五十億零一枚金幣呢?」

「嗯,這倒值得考慮。」南茜嘴角掛著笑意給我蓋好了被子,「回頭我和命運之神商量一下,看看它願意給我一個怎樣的價格作為補償,不過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你馬上給我好好休息。還有,子爵說了,如果全速趕路的話,只需要六天就能趕到西斯頓聯盟參加比賽,所以你就好好的安心調養身體吧。」

隨著腳步聲漸遠,動人的倩影消失在門後。奧坦聯盟的比賽結束了,唯一不算意外的意外就是……沒想到自己真的無法參加總決賽出賽。

那是在與厚臉皮打完後,沒多久我就感覺到自己身體出現了異狀,先是四肢脫力,隨之是全身酸漲,最後是麻木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得知我這樣的狀況,厚臉皮一反常態的找來迪亞城最好的醫生前來給我檢查。經過一番非人道的折磨後,結果是……查不錯有任何病症。

雖然在被虐待的過程中我不斷的思索這是不是厚臉皮故意找來的庸醫前來對我報復。不過還是自己知自己事,我想身體之所以會這樣,很可能是因為這具是我真正的肉體,它沒有與我所掌握的力量同步發展,以至於無法適應和承受那超越正常肉體承受能力的力量,於是,很不爭氣的……報廢了。

值得慶幸的是,這樣的狀況我並不是第一次經歷。雖然那時候是在遊戲中,不過被當時被龍子椒圖所打傷的身體傷害程度比現在有過之而無不及,還不是照樣好了起來。更難得的是如今我身邊還有一個具備光屬性能量的高手,只要配合我為自己設定的調理步驟進行配合,幾天後身體就能恢復如初。

在聯盟勇士戰結束的第二天,已能坐立和行走的我便要求朝目的地西斯頓聯盟出發。雖然關心我的人都不支持這個出行計劃,無奈我擺出一副獨裁者加小孩子的姿態,不出發我就停止給自己治療,以自己的安危來逼他們就範。雖然手段卑鄙了點,不過非常有效,誰叫她們最在乎的是我呢?

今天已經是出行的第三天,按計劃,我們已完成全程二分之一的路程,無論是車內還是車外的美麗風景,都讓旅途變得分外怡人。

厚臉皮因為兩天全力相助於我的身體復原計劃,無疑中多了與銀狐相處的機會。並不愚鈍的他早已發現,銀狐並非像南茜那般是我的情人,看銀狐與我相處時的態度和距離,似乎更像是拍檔或者是合作夥伴關係。只是不知為何銀狐總是被我吃得死死的,即便隨意被我吃豆腐或者說是馬子也毫無反抗。

雖然厚臉皮多了與銀狐相處的機會,也不代表可以拉近彼此間的距離,因為銀狐始終保持著一種若即若離,似有似無的虛幻感覺,使人難以明白她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即便如此,厚臉皮依舊不離不棄的選擇向銀狐發出進攻。雖然每一次猶如烈火般焦熾的攻勢在變化萬千的銀狐面前都如同石沉大海……(可憐的男子,癡情總被癡情誤)

如今被血色氣體包裹了數天的我身體現已基本恢復正常,此時面前那位猶如幾輩子沒說過話似的厚臉皮,見我身體好的七七八八便湊了過來。

「Ken先生,你真不愧是能擊敗我的高手,我感覺你似乎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光之貴公子的語氣十分客氣。自半決賽中負於我後,他對我的態度便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

「呵呵,這還得多虧子爵閣下的鼎立相助已經兩位美女的悉心照顧。」既然他變得那麼謙遜,我也沒必要擺出一副與之對抗的姿態。

「請問ken先生師承何處?不知是否方便相告。」

怎麼說人家都曾幫我過身體的療傷,加上他確實是一位極強的對手,只是我應該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好呢?不是不方便說,而是……難道告訴他,我的求學之道便是那可以聯通全世界格鬥遊戲玩家的網絡?而那些在網絡終端的高手玩家們就是我的啟蒙老師?

我唯有這樣答道︰「我沒有特定的教導者,任何一位武者都是我的老師。學習的方法就是彼此的切磋和拳腳交流。換而言之,在你我的對抗中,你既是我的對手也是我的老師。」

「?」厚臉皮一臉茫然的望著我。

「就是盡可能的結合自己風格學習對手的優點,同時警惕著自己不要犯下對手所擁有的錯誤。」 我很是「認真」的給厚臉皮講解這一道理。

「帥哥~~」一個風情萬種的嬌嗲之聲在眾人耳邊響起,「怎麼你剛剛說的話,我記得好像有人在兩千多年前就說過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呢?」

好你個銀狐,馬上就來拆我台,一定是欺負我最近忙著療傷沒空閒調侃她。這人啊,日子就了就會容易忘記傷疤的疼痛。

「我說美女,最近好像我沒空督促你做功課,你如今似乎精力過於充沛了對吧。」

聽到我這麼說,千嬌百媚的銀狐立即端出一副被冤枉的姿態嬌叱︰「哼,我說帥哥,別以為只有你才勤奮,天天都在『躺』著修練。人家可是每天都有抽出時間來完成功課的哦。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南茜哦,她可以作證。」

在接觸到我的視線後,南茜認真的點了點頭。

「功課?」厚臉皮不解的撓了撓腦袋,問道,「莫非你們說的就是銀狐小姐每天晚上獨自拿著一柄大刀在對著空氣劈砍?」

厚臉皮話剛說完,便有三道異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別……別誤會~~」厚臉皮慌忙起來擺手向我們解釋,「我並不是有意要偷窺銀狐小姐的。只是眾所周知連天上的月亮看見銀狐小姐也會不禁嫉妒,而ken先生的身體又未完全康復,所以我擔心她一個人在外會遭遇意外的危險,才偷偷的躲在遠處暗中充當臨時保鏢而已。我目測過了,當時我與銀狐小姐之間的距離是絕對超過兩百步的。」

厚臉皮雖然有時比我還狂妄,兼之口吐天花,不過要對他作出對美女過分無禮的事情倒是有違他那死腦筋的原則,以至於他那番不必要的解釋逗得我們車廂內笑聲四起。

面對著我們的笑容,厚臉皮不忘繼續說道︰「倒是沒想到銀狐小姐對刀情有獨鍾,我們格雷斯家與極寒大陸數位用刀名家尚有交情,不如找個機會由我推薦銀狐小姐前去學習。以銀狐小姐猶如泉水般清晰的思維和比星星還閃亮的才華,不出數年,必定能成為一位震撼極寒大陸的成名刀客。」

寒一個,這厚臉皮也為銀狐想得太周到了吧。

於是我忍不住說道︰「子爵閣下,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請說。」

「不知道子爵閣下所認識的這些用刀名家們的實力,比起子爵閣下來說如何?」

「嗯~~雖然沒有正式比試過,不過我仍有自信在一擊之下擊敗他們。」厚臉皮又擺出一副無敵於天下的面孔。

「那就是嘛~!他們的實力還不及你,你又是我的手下敗將,那銀狐又何必捨近求遠呢?」

「論個人作戰實力,他們自然不及你我。但是說到在刀上的造詣,恐怖不是我們這些專注於劍道的人所能及的。」厚臉皮似乎怕我不明白,很真誠的解釋道。

我也清楚,問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並不認為厚臉皮說錯了,但我考慮的並不是這個問題。

面對厚臉皮的真誠,我也不打算藏私,畢竟武學的心得是屬於有能的武者,對手的進步才能更好的促進自己提升。他雖然有時候狂妄得讓我生厭,不過總體來說,人品不錯,有強烈的正義感,責任心也強,兼之極具武學天賦,這樣強敵可不好找。

「子爵閣下,你還記得我在競技場上用來擊破防護罩的力量麼?」既然知道貓喜歡吃魚,那麼魚腥就是最好的誘惑。

厚臉皮經由我提起聯想到當日那一幕,不經臉上閃過一絲異色,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那一幕所帶來的震撼,我永遠也忘不了,正因為見識到ken先生那猶如神技一般的力量,才讓我清楚自己的弱小。」

沒想到提起那一戰,連狂妄的厚臉皮也會說出謙虛的話語,看來還是強者的拳頭最容易讓人信服。

我湊過身去故作神秘的對他說著︰「嘿嘿,那你現在應該明白,為何我要銀狐每天做這樣的功課吧。」

「難……難……難道是……」一絲驚異的亮光在厚臉皮的眼中閃過,猶如晴天霹靂的刺激以至於一向伶牙俐齒的他也變得口吃起來。

「那就是嘛,除非你告訴我,那些用刀名家也懂得使用那種神秘的力量,否則我認為銀狐還是留在我身邊更好。」我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應對面前這位呈呆立狀的貴公子。

「什麼?!」作為當事人的銀狐自然也不蠢,明白到我的意圖後也不禁驚叫起來,「你說的是真的?我現在做的修練是為了能得到那些恐怖的力量?」

「難道你還真的以為我是為了讓你豐胸才那樣做麼?真是的……」雖然身體不適,不過我卻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任何一個戲謔銀狐的機會。

如往常那樣,銀狐對我的戲謔欣然露出淺淺的笑意。

那種力量銀狐可是見過好幾次的,當想到自己也有可能獲得的時候,那種遠遠超越期望的欣喜自然讓她興奮不已。我相信只要心態積極的人,都會為擁有更強大的力量而興奮,身份特別的銀狐自然不例外。

下定決心的我認真的向厚臉皮提示道︰「子爵閣下,希望在我接下來所說的話裡面,你可以對力量的使用獲得新的認識。」

在顛簸的車廂中,一種暫時不應該屬於人類的力量正被我分享著。

「我們平時用武器攻擊,那是因為它能使我們的破壞力和傷害增加,無形中把武器作為一種可以更好發揮自己實力的工具。所以才會有武器就是身體的一部分,什麼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說法。只是,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把武器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那就是最完美的結合。

當然,我並不是完全反對這種說法,畢竟所謂的人刀合一,人劍合一境界可以使自己變強很多。

而我所提到的力量,似乎與這個觀點背道而馳,不是把武器變成自己的身體,而是把自己變作武器的一部分。」

「把自己變作武器的一部分?」厚臉皮聽到這裡,迷惑的看了看自己腰間的白劍,彷彿一時間難以接受自己由主變從這種角色交換。

我也能夠理解他此刻的想法,這是幾乎所有武者的觀點,是自己在駕馭著手中武器,而不是被作為工具的武器所控制。在許多武者眼中,自己反過來被武器所駕馭,那是一種離經背道的非正常行為,似乎也是為正道人士所不齒得。

對於他的困惑我照舊露出不太陽光的笑容,繼續說道︰「我所說的,把自己變成武器的一部分,就是和各位之前所認識的相反。各位所認識的是如何通過武器發揮自己最大的力量。而我所要說的就是如何通過自己發揮武器的最大特色力量。

我們所看見的物體,都是由無數細小的微粒所組成的。這些微粒在我和銀狐的認知中也就是原子,雖然和你們認識的元素有些差異,不過它們本質還是一樣的,都是一種可以轉化為能量的物質。關於這點銀狐應該很容易理解,子爵閣下和南茜的話,不妨把我們認識的武器暫時當作是擁有能量的物體來看待。

這些組成武器的微粒,並不是千篇一律按統一的規則組合在一起形成我們所見到的武器。這就說明因為內部的差異會導致每一件武器都具備各自的特點。我所說的特點並不是單單外表所看見的特點,更重要是其內在的特點。也有人稱這種內在的特點為武器的靈魂,權且把它當作我們曾所聽說過的劍有劍魂,刀有刀魂那樣看待我想各位會容易理解些。」

還好,雖然我這些似是而非的說明讓他們覺得有些怪異,不過慢慢的轉化為他們所能理解的事物,就沒那麼難接受了。不過為了能讓大家都懂,我可是搜腸刮肚的盡可能將自己腦中所有能妥善表達的語句都挖了出來,如果這樣還不能讓他們明白的話,只能說明是我的表達能力實在太遜了。

「先讓各位瞭解這種力量的使用原理。假設有一堆火,平常的武者總習慣以自己為火堆,把稱手的武器當作木柴燃料,通過武器使自己燃燒得更加旺盛。而這種力量則是反其道而行之,武器是火堆,自己是木柴燃料,更換主次位置,目的只是為了讓武器能充分發揮自己力量。作為使用者的人類,其作用只是為它提供一個動力源而已。怎麼?還不不明白為何會這樣?」我看到眾人聽得有些不明所以,於是換個更簡單易懂的例子作比喻,「各位看看這面稜鏡。」

說著我立即在手中制起一面冰稜鏡,請厚臉皮弄了一束白光射在上面,馬上便在車廂的壁上映出七色光芒。

「這不是彩虹麼?真是神奇啊,你是怎麼弄出來的?」南茜伸出手好奇的觸摸在冰冷的稜鏡上,滿臉欽佩的說。或許這種「奇異」的現象對南茜而言確實不常見,這只能說,我們成長的世界差異太多太多。

「找個機會我再詳細的向你詳細的講解,現在我們先回到剛剛的話題上。假設這面稜鏡就是武器,而我們的力量就是這束白光,經由稜鏡的作用,使得白光產生了奇異的變化。這種力量的原理就和這稜鏡的道理相似,作為使用者,其力量提供給武器後,再經由武器的作用而轉化為一種新的力量。而且這種新的力量也會因武器的特質不同而出現不同的差異。」

當我在解釋著這些有違常規的道理時,三人的眉心都隨著我的話語深入越發深鎖。於是我暫時留給他們一些思索的空間,並不急著繼續說明。相當初我也是手執重劍,苦坐湖邊靜思冥想了十數日,融合自己全部的認知再結合所有可聯想猜想的可能,才思索出這一力量的使用原理。

當然說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我才先讓銀狐去在千百次修練中嘗試感受自己武器的特質。雖然是個笨辦法,不過一時間我也無法找出更好的途徑。唯有武者的心能感受武器靈魂的存在,才有可能使用出這種力量。僅僅是有可能而已……

銀狐不愧是知識面與我最為接近的人,經我如此解釋後,似乎很快就從中聯想到什麼,她第一個從沉思中醒來向我問道︰「帥哥,你的意思難道是說,以使用者的力量作為源泉,經由武器將其原有的力量作出調整處理,再釋放出一種能量值總和不變,但是表現性質完全不同的力量?就好像你的金色重劍,所表現出來的力量就是卡爾文大叔所說的撕裂一切的銳氣,正是因為將原本是切面的攻擊變成更為細小的點線集中攻擊,所以你才能將競技場的防護罩給斬破。」

「聰明~!」我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以示獎勵。

這番親暱行為看得在旁的厚臉皮一副面紅耳赤,慾望不能的樣子,在嫉妒之餘也不禁為銀狐的智慧所傾倒。

我眼中自然無視男性的嫉妒,繼續向銀狐說明道︰「不過,原理雖然大致如此,但我還有一點需要補充的是,加入投入的力量是十,那麼釋放出來的力量有可能是十,也有可能大於或者小於十。」

「?」這點似乎和銀狐所學的認知又產生較大的出入,以至於大大個問號出現在這位機智的美女頭上,一種區別於妖嬈外表的可愛氣息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

雖然南茜和厚臉皮未必能完全聽明白我和銀狐的對話,但他們還是暫時放下自己心頭的困惑,認真的聽著,絕不漏掉任何一個字。

「這就是為何會區分出名器和劣器,除去外在的硬度,韌性和鋒利外,能否最好的將使用者力量發揮或者提升也是其成為名器的原因之一。關於這點,也有必要說到使用者和武器間的共鳴度了。共鳴度越大,武器所能向你提供的援助就越高。之所以讓你持續劈刀練習,主要也是為了讓你通過自己的雙手去認真的感受大刀所向你傳遞的信息……」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我攪盡腦汁,幾乎掏空自己所有的精力,終於讓這三位天賦原本就極高的學員上完第一節入門課程。

「總而言之,這種力量可以確定為是人類與自然萬物相互結合的產物。也可以這樣認為,這種是讓人在融入天地萬物所能發揮的新力量。」

畢竟這可是卡爾文畢生最引以為傲的發現,雖然他們未必能完全領悟到箇中奧妙,但至少能讓他們接觸到一個新的領域,接觸一種新的思維方式。後面能否成功的使用出這種新力量,那就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了。

而我知道,這種力量正是當日向我提到的,天地萬物皆有意。若不是卡爾文當日所說的話啟發了我,再加上自己對於「意」有那麼一丁點兒認識,我想自己也絕對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便能開始接觸到這來自自然界的「意」。也正因如此,我才明白到這種融合利用天地萬物的力量,確實能夠造成毀滅性的傷害。

「Ken先生所說的話,卻是有點匪夷所思。若不是親眼看到和體驗過這種力量驚天的恐怖,恐怕即便是奧赫本閣下親自向我講解,我也不願意接受這個實事。只不過……」沉思過後的厚臉皮,抬起頭來說道,「Ken先生雖然說的明白,但要我們領悟這種力量,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因這一切,實在有違傳統武學的原理。不過,以前所謂的傳統都是前人制定的,既然我們有超越前人的目標,就應該持有打破傳統的決心。」只見激動的碧藍色眼楮閃出一道振奮的精光。

只見厚臉皮突然單膝向我跪下,低下頭語氣誠懇的說道︰「非常感謝Ken將我帶到另一個領域,在某種意義上來說,Ken先生也是我的授業恩師。請先生原諒無知的我曾經的種種無禮行徑,接受我最真誠的歉意。」

就在眾人都被厚臉皮這突如其來的異動所驚訝得不知所措時,一陣急促的馬蹄響從後方傳來,隨之車廂傳來一陣異常的顫動,似乎外面出現了什麼狀況,以至於馬車在顛簸中慢慢的減下速度來……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2:57
一百六十九 突發事件

「子爵閣下~!子爵閣下~!」

眾人只聽得低沉而急促的呼喊聲從車外傳來。

「你還在這裡偷懶?別忘了你是車上唯一的保鏢,快去給我護駕。」

仍保持半跪姿態的厚臉皮被我一計無由來的佛山無影腳給踹了出去。

透過被撞開的車門,我看到一個盔甲上印有格雷斯家族印紋,身形魁梧的壯漢正向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轉體後安然落地的厚臉皮半跪著問安。

壯漢起身後在厚臉皮耳邊說了些什麼,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看見厚臉皮的眉心正隨著壯漢的一張一合的嘴巴隨之打結。這可是我第一次看見這位高傲的貴公子皺起眉頭。

在壯漢向厚臉皮傳遞完訊息後,他神情嚴肅的走進車廂內,面帶歉色的向我們說道︰「美麗尊貴的銀狐小姐,明艷動人的南茜小姐,Ken先生,非常抱歉,因為家族內有一些特別的事情需要我現在馬上回去去處理,所以無法親自護送三位前往西斯頓聯盟。」他引著那位壯漢出現在我們視線,「這位是我的護衛隊小隊長--福特,暫且由他代替我的護衛責任送三位前往西斯頓聯盟。」

順著厚臉皮的介紹我開始認真的打量這位護衛隊小隊長。稜角分明的臉上保留著不低於三十年的風霜,無時無刻都警惕認真的眼神無疑說明這不是一位有趣的人物,猶如健美先生似的精壯肌肉似乎是他力量的最大證明。不過這這福特應該也不簡單,他是從某處騎馬追來,但下馬後面不紅氣不喘,看那架式估計也不會弱到哪裡去。或者說,能作為厚臉皮的護衛隊小隊長,好歹手底下也該有些貨真價實的東西。

「福特,這三位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我要求你猶如保護家族重要成員那樣去保護他們。」厚臉皮轉身向福特吩咐後拉過馬匹。

「屬下必當誓死保護三位先生小姐,請少主人放心離去。」福特向厚臉皮行了家族禮後承諾。

「事不宜遲,我得馬上趕回去,各位再見。」言畢立即翻身上馬,臨行前回望了銀狐一眼後策馬揚鞭,絕塵而去,留下八道遠送的目光。

既然厚臉皮已經消失在地平線,我們也該回到車內繼續趕路。至於那個臨時保鏢福特,自然無法和厚臉皮的地位相比,向我們問好後就自覺的坐在車伕身邊,如今搖晃的車廂內只剩下我們三個。

前一刻還猶如蒼蠅似的不願離開銀狐半步的厚臉皮,如今說走就走,似乎出現了一件頗為嚴重的事情。雖說少了他之後,我們三人話語變得更加隨意和自由,但好歹相處了幾天,這突然的離別還真讓我們感覺怪異。一時間似乎我們都有些無法適應,在閒聊了些無關痛癢的話題後,我開始覺得周公似乎想來找我敘舊。

畢竟我現在還是傷員一個,過度消耗的能量並非說恢復就能恢復。在銀狐和南茜細心體貼的照料下,我心安理得的休息起來。

當我再次醒來,天空中閃爍的繁星透過車窗告訴我,現在已是垂暮。在寬闊的視野中我知道自己已經離開了那段蜿蜒的山路好一段時間了。

不再顛簸的車子已在路邊停靠著,身邊只有銀狐一人在看護著。這個時候,南茜應該是在為我們準備晚飯去了。

「你醒啦?」一張嬌艷的桃花俏臉湊了過來,「休息得還好吧。」

「嗯,還不錯,只是一個人有點涼,要是你能過來陪我一起躺著的話一定會更加舒服。」我色色的盯著銀狐高聳的某處嘻笑道,美女彎下腰時風光總是無限的。

不過銀狐卻似不怎麼在意這點雞毛小事,繼續與我調侃道︰「哎喲,我們的風流帥哥怎麼會缺乏溫暖呢?難道南茜的懷抱還不夠溫暖麼?你總是這樣的話,會讓許多像南茜這樣在乎你的美女們傷心的。」

「總是這樣?你究竟知道我多少的事情。該不是我的私生活也成為了你們的情報收集對象。」

「帥哥,別這樣嘛,好像說得人家故意偷窺你似的。嘿嘿,雖說我也知道偷窺帥哥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銀狐的臉上呈現出複雜笑容,「怎麼說呢,那是因為關心你的人很多,所以要求我們情報小隊能及時向他們反饋你的情況,而不巧,這次行動我正好有份參與。事情就是那麼簡單。」

「唉~~算了,反正我也能猜到,如果沒這樣做反而有些不合邏輯了。」我起身靠在車廂歪著腦袋斜視著身邊的美女問道,「有沒有什麼統計數據可以說明一下你們是怎麼反饋我的生活情況?」

「這個嘛……既然帥哥想知道的話,人家自然不會隱瞞,反正這些都是你的事情,聽好咯。」銀狐臉上掠過一片紅暈,猶如背誦般說了出來,「在你離開學校後的四年內,曾遊蕩了三個城市;一共更換了十八份工作;四十一次住所搬遷;有兩次天橋下露宿記錄;有過四天沒進食記錄;三千四百一十五次偕同女伴出入情侶酒店記錄;名義上的女朋友有四十位。這個結果截至至你搬入總裁住所之日。」

「哈~哈~~!」我乾笑了起來,連我自己都不記得這些事情發生了幾次,沒想到銀狐卻是如數家珍似的記得清清楚楚。

「三千多次哦,帥哥~~」銀狐曖昧的強調著,那種看上去敬佩有嘉表情,真不知道她心裡實際是怎麼想的。

「有那麼多麼?呵呵~~」我訕訕的笑著。

「雖然知道你的身體好,但是一直這樣沒有固定的伴侶,你不會覺得累麼?」銀狐似要藉著這個機會,開始來認識我。

「固定的伴侶?誰說沒有?熱情溫柔的南茜不就是我的固定伴侶麼?還有,你也可以打份申請報告,經過考核後我會考慮讓你升級為固定伴侶的。」我半開玩笑似的便將銀狐的問題卸去。

銀狐沒有繼續糾纏在那個問題上,而是以難以理解的眼神望著我,輕輕的說道︰「難道一個人經歷巨變之後,不僅價值觀,連感情觀也會發生改變麼?」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銀狐很聰明,知道我的逆鱗便是琳,很小心的繞開這點來向我發問。只是無論她怎麼婉轉,我也沒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

我只是很簡單的給了她一個答案︰「當一個軀殼不再有靈魂的眷戀,那麼它也會不在乎自己是否殘缺破損。雖然存在也似乎沒有必要,不過好歹也能是個有體溫的皮囊。」

一向愛講話的她聽到我這樣的回復,選擇短暫的沉默。

「別只有口說別人,沒口說自己。我發現厚臉皮對你很癡情。」我把話題繞回銀狐身上,「雖然他一向傲慢,不過他確實有傲慢的本錢,外表雖然未必夠我帥,但看迪亞城的女孩子們為他瘋狂的程度,就知道他的魅力。剛剛即便是趕著離開,也不忘看你一眼,說明他對你很癡情。這年頭找一個有身家,有前途再加上癡情的帥哥不容易,你有沒有考慮過成為子爵夫人?」

銀狐聞言不滿的嬌叱道︰「帥哥,難道我在你眼裡就那麼不值錢麼?人家那麼年輕漂亮,區區一個子爵夫人的身份就想囚禁人家的青春?看來女孩子的青春在你這個大蘿蔔面前真的好不值錢哦。」伶牙俐齒的銀狐又轉著來嘲笑我。

「誰的鼻子那麼厲害?逆風中都能知道我在做蘿蔔湯?」南茜那親切的聲音在車門響起。

我連忙把話接過來︰「沒什麼,銀狐剛剛說她小時候為了預防自己長成蘿蔔腿,所以學會跑去學跳舞而已,她還說等下要為我們表演一段呢。」

「……」銀狐沒想到自己的話竟然被我如此扭曲,還順手將她擺了上台。

「嗯,既然銀狐願意為我們獻上一段,那麼就獎勵她今晚不用洗碗吧。當然,如果跳的不好,嘿嘿……」南茜不懷好意的瞅著銀狐,直把看得銀狐心裡毛毛的。

「這個建議非常好。不過即便她要表演脫衣舞,也要先填飽肚子,快來讓我看看今晚有什麼好吃的。」我拉著銀狐走下車,直接來到篝火前。

迎面便聞道濃郁的蘿蔔鮮香,頓時讓我胃口打開,接過南茜遞來的碗便不客氣的吃起來。這種夜晚聚餐的方式雖然原始,卻是風味十足,兼之有兩位美艷絕色相伴,所以每一頓都讓我深感愜意。

在這個年代,等級觀念仍然非常明顯,車伕坐在另一角獨自的用餐,福特則是站在我們幾米處,腳下放著南茜為他準備的餐點,手握鋼劍警惕的注視著四周。

正當我們在盡情享受著美味時,南茜突然說道︰「咦~~?快來看,怎麼這湯的中心會出現波紋?」

順著南茜的視線,我看到端放在地上的大鍋湯中心,呈現出一圈圈規則細微的波紋。

「地震?!」這個詞同時從我和銀狐口中說出。

隨著湯裡面圈紋的波幅越來越大,耳邊已能隱隱約約的聽到遠處傳來輕微的轟鳴。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放下手中餐具,面帶憂色的環視四周。

當身體已經能感受到微小的震動時,轟鳴之聲已越來越清晰。細聽之下,這根本就不像是地震所發出的聲響,倒是更像萬馬奔騰在大地上所發出的陣陣震響。

望著震響傳來的,透過肉眼還能隱約的辨認出那一片天空閃著瑩藍色的亮光。和著地面上傳來的震顫,低沉的震響再經過空氣的迴盪,猶如死神的咆哮般敲打在心頭,一種壓抑且不安的氣息潮襲在我們的心頭。

這個異狀立即讓福特臉色大變,他第一時間拉著車伕翻上馬車,然後轉身向我們高呼道︰「三位先生小姐請立即上車,這不是尋常地震,而是群遷的魔物,此刻它們正朝這邊衝著過來。」

群遷的魔物?寒……該不是想告訴我前方萬乃至十萬百萬的魔物正朝我們奔跑過來吧。聽到這個消息後,南茜和銀狐臉上都顯出一絲懼色。

雖然不知道是一群怎麼樣的魔物,不過多說無益,行動最實際,我馬上一手一個抱著兩位MM迅步跨進車內,先避其鋒再說。

而福特已經牽調轉馬車頭,只待我們上車便立刻揚鞭朝另一邊奪路而逃。

「群遷的魔物怎麼會出現在官道上?」我不解的向「本地人」南茜問道。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懼色未消的南茜也無法解開心頭的疑惑,「正因為有部分魔物會有群遷的習性,為了避免人類與之發生衝突,歷來官道都會避開群遷的魔物來修建。」

「你的意思是說,按常理而言官道上是不應該會出現群遷的魔物?」銀狐也從南茜的話中嗅出了些什麼。

看來這趟行程並不如料想中那麼順利。我拍了拍車廂,招呼福特進來。

很快車門被打開,一個人影靈活的閃入車廂,來人正是福特,他行禮後向我們說道︰「不知先生小姐有什麼吩咐?」

「福特隊長,我想我們有必要先商量一下對策。」我仔細的分析著現在的情況︰「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而出現了這次意外,只是我們必須作出最壞的打算。既然會很『意外』的在這裡出現群遷的魔物,而馬車載著車和五個人,如果前方沒有岔路的話,以它們長途奔跑的習性我們被追上只是遲早的問題。雖然我知道自己也算很強,但如今對手卻是以萬為單位的魔物,現在僅憑我一己之力是無法對抗這些能夠造成地震的對手。所以我們需要制定出一個妥善的逃生方法。首先,我想從福特隊長這裡瞭解一下,後方那群正在群遷的魔物是什麼。」

對於我的提問,福特尋思了片刻回答道︰「回先生,這一帶會群遷的魔物有好幾種,不過從魔物的規模和異狀來看,後方的魔物應該是三角牛。」

「三角牛?這些三角牛有什麼特別?」

「三角牛,可算是附近體形最為龐大健壯的魔物。雖然平時性情還算溫和,但是卻可以說是極寒大陸最可怕的魔物。只因它們一旦受刺激奔跑起來,身體表面就會覆蓋著一層由電能組成的鎧甲,刀槍不入,水火莫侵,而此時的三角牛猶如一輛無畏的失控戰車般只會向前方狂奔,奔跑的速度甚至比駿馬還快。如果是如此一大群三角牛朝一個城市攻擊的話,即便像迪亞城這樣的城市,也會在一夜之間變成廢墟。歷史上有數以百計的城市和部落就是這樣毀滅在三角牛群的衝鋒中。由於三角牛的數量龐大,所以對這群遷的三角牛群,任何一個聯盟也無力阻止,也正是如此,只要是在三角牛的活動範圍,就不會看見人類部落或者城市的存在。只是……」說到這裡,福特的話語中透出一絲難以理解的困惑。

好可怕的魔物,單是一隻已足以讓人頭疼,莫說後面有著以萬為單位的一大群……

「只是這一帶雖是三角牛的活動範圍,不過它們卻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對吧。」

福特點點頭回應道︰「先生說的沒錯,現在是夏季,三角牛的群遷應該開始向嘉帕平原出發,而不是朝我們這邊跑來。」

「這麼說,三角牛會在這裡出現是有違常理的。」我細細思索著福特所提供的一切信息,「是某些不應該發生的事情讓三角牛出現在這裡。那麼在你所知道的歷史中,有沒有人類能成功改變三角牛群遷路徑的先例?」

福特低頭尋思了一會答道︰「一千年前曾有個王國集合了國內數百名高手,有目的將三角牛驅趕到另一個王國上破壞,導致那一個王國超過一半的城市被三角牛所摧毀。不過那數百名高手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回來。後來極寒大陸各聯盟彼此間制定了嚴格的規定,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改變三角牛群遷路徑的行為,否則將會成為極寒大陸的公敵。」

看來它們比我想像中還恐怖,起初我還想去嘗試用自己的力量去震懾它們,沒想到這麼一群東西竟然可以讓一個王國毀滅,身為人類的我又豈能獨立當之?

「雖然我不清楚聯盟間的那項規定是否能得到有效的執行,現在我只知道,在我們身後正有那麼一群三角牛在向我們追來,如果我們繼續安逸的坐在馬車上逃命,恐怕不多久就會落得車毀人亡的結果。不知道福特隊長有沒有什麼應對之策?」

「回先生,在我們前方約三小時路程處有一條大河,寬闊的河面僅有一道橋可以達到對岸。而三角牛即便再怎麼狂暴,始終都是有動物的本能,水源和食物是它們群遷的動力,當它們到達河邊時都會穩定下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在三角牛追上我們前到達河對岸,就能脫險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們還得另尋出路繞開牛群前往西斯頓聯盟,如此一來,肯定無法趕上三天後的最強勇士戰。」

三小時……福特雖然嘴裡說得輕巧,但沉重的神情沒有絲毫的鬆懈。只是我們的馬車真的能在三小時內不被三角牛追上?還有,如此突入起來的一群魔物,又恰好出現在我們前進的路上,事情似乎並非如想像中簡單,難保在我們逃生的路上還有些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而且折返回去,然後再繞開牛群的話,就無法趕上最強勇士戰,那麼也就無法乘搭大陸船前往太平大陸……

絕對不行,我不能因為這群牛而浪費寶貴的時間。

我馬上說道︰「福特隊長,依我看,不如我們棄車改騎馬的話,那樣脫險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

「那樣的話,不知兩位嬌貴的小姐能否支持得了馬背上的顛簸……」

「我知道外面只有四匹馬,而我們卻有五個人。這樣吧,你和車伕各騎一匹朝河邊趕去,只要不出意外,應該能順利保命,而我帶這兩位女士衝過牛群繼續向西斯頓聯盟方向出發。」

我的話剛說完,福特變猶如自己孤身面對一群三角牛似的呆立當場。不僅如是,南茜和銀狐亦為我瘋狂的建議而感到驚訝。

「別忘了,我可是能在競技場上戰勝格雷斯的人,好了,事不宜遲,我和兩位女士馬上出發,你們也要小心行事。」我拍了拍福特的肩膀,然後轉向兩位美女輕輕一笑,「好久都沒試過抱著美女在天空飛翔了。」

「?」南茜和銀狐皆望著露出不解之色。

「南茜,帶上聯盟勇士的資格證明,銀狐,背起你的大刀,我們立即出發。」

雖然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不過出於對我的無比信任,兩美並沒有說多餘的話立即依言行動。

此時除了馬車奔跑時所帶來的顫動外,耳邊還傳來陣陣如悶雷似的震響,這些壓抑的震響無時無刻不在騷擾著眾人的心靈,最要命的是……夜幕中那代表死亡的震響聲已經越來越近。

一團漆黑無比的氣體由我的身體冒出,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它很快充斥著整個車廂。

「我們先走一步,福特隊長保重了。」言畢我左右手各懷抱一美,「轟」的一聲撞破車頂沖天而起。身上的黑氣立即幻化成兩隻巨大的羽翼,猶如一隻展翅的大鵬朝那片閃耀著藍色琉熒的轟隆中衝去。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2:58
一百七十 神秘人

我似乎實在太小看這群能讓極寒大野uU聯盟為之讓步的魔物了。

這便是三角牛,藍色的身體,高約三米,體長約五米,除了像平常的牛那樣長著兩隻碩大無比的尖角外,還在額心突起一隻尖角,若不是它長著牛鼻子和牛尾巴,遠遠望去還真以為這是遠古時期的三角龍。使人感到驚奇的是,三角牛只有一隻眼楮,大大的牛眼楮就長在中間那只尖角之下,看起來有種另類的詭異。不過最讓人心悸的,恐怕便是它們那一層覆蓋在身體表面,藍色琉熒不斷閃爍的電甲。

僅僅是一隻三角牛,已能讓許多人頭疼不已,如今這確實以萬為單位的一大群,難怪它們能在極寒大陸橫行。

起初距離它們遠的時候,僅僅是被它們所發出的震響以及氣勢弄得心神不寧而已。但是當直面這一群恐怖的毀滅者時,只讓人覺得連身邊的空氣也被迫向之屈服,在那啪吱的電花聲中變得猶如冰冷的生鐵般沉重。

「好像……過於自大的我走了一步險棋。」

可能由於前方的聲響過於巨大,以至於兩位MM都沒聽見我的自嘲,又或者她們也如同我一樣內心正全神抵抗著這片壓抑的天空中。只是,連我都覺得難受,何況是兩位弱小的女子?

或許……讓她們暫時失去意識會更好。

想到這裡,我沒和她們商量,馬上「溫柔的」讓兩位臉色蒼白的MM昏迷過去,同時分一部分暗黑魔氣包裹著保護她們。現在我終於可以毫無顧慮的向前方的三角牛群展翅衝去。

似乎,僅靠我著離地三十米左右的飛翔高度,還是很難擺脫三角牛群所發出的強大電能影響。只因當我一飛到三角牛群的上空,身體立刻遭遇到一股強大的電流襲擊,心臟幾乎在那一瞬間停止跳動,幸虧我立即分出暗黑魔氣將那些干擾著我的電流隔絕,否則我就會像一隻中槍的鳥那般墜落在牛群裡。

看來我還是太輕敵,先前為了避免牛群發出的轟鳴對自己造成的影響,已經用役血屏蔽了自己的聽覺,只是沒想到三角牛群的電流影響範圍如此之大,以至於空氣中也瀰漫著強大的電流。

雖然耳朵聽不到,但是視覺以及觸覺帶來的衝擊依舊存在,望著腳下那群猶如雷神一般的三角牛,心中不僅想著,假若我不幸掉落在牛群裡,嘿嘿,恐怕那時候牛糞都比自己帥。這時彷彿空氣除了帶電外,同時也成為它們的幫兇,化作沉重的枷鎖和凶悍的鐵錘無時無刻不在滋擾著我,使得我猶如在阻力極大的水中行動一般。

長久以往,恐怕我也未必能支持的了,現在要做的,就是用最快速度越過牛群,只要到達彼岸就解脫了。

由於已將暗黑魔氣分離出來放在保護上,加之三角牛群上空氣對身體造成的影響,所以現在的飛行速度還不及最初的三分之一,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正常男子全力奔跑的速度那樣。也罷,雖然模糊的視野無法看到三角牛群的盡頭,不過我想自己還是有足夠的能力支持到終點。只是到時候脫力的我又需要南茜和銀行塤uㄖ※豕捂e往西斯頓聯盟。

若不是這群不識時務的三角牛,現在我還是舒服的躺在車廂內與兩位美女嬉言談笑,何至於此?

正當我在這片無聲的天空中懷念舒適的環境時,突然一陣無由來的危機感襲上心頭。

憑借天生的直覺,我立即向下一陣俯衝,此時自己僅僅與地下狂奔的三角牛群相差不到十米,身體受到電流的影響也就更大了,以至於我不得不加重力度放在保護上。

透過緣何珠的力量,我感覺到剛剛有一支箭狀物體從後方穿過我剛剛所處的位置,假若我不是第一時間覺察避開的話,恐怕大腿上已經被對開了一個血窟窿。

究竟是什麼在攻擊我?就在我還尋思不解時,又感覺到後方有兩道迅猛的攻擊朝自己襲來。

由於這次心裡已經有了防備,所以扭轉身體側身避過這兩道分襲我兩臂的攻擊。

這時我亦看清楚了,攻擊我的並不是什麼實物,而是兩道霹靂,用更恰當的比喻形容,那是兩道雷箭。

莫非三角牛還具備遠程攻擊能力?此時我不容多想,立即進入備戰狀態。用魔氣化作兩隻手臂將昏迷的南茜和銀炙u咻b身上,空出雙手來應對偷襲者。由於已經不在需要飛趕,所以只維持能夠漂浮在空中的姿態並不需要過大的能量,這樣就足夠讓我回復作戰能力。

此時我依舊屏蔽了聽覺,只因身處猶如雷鳴的轟隆中,聽覺的恢復只會帶來更多的干擾。只是,下方奔跑著的三角牛群皆泛起一片藍色琉熒,靠肉眼幾乎無法判斷是何處射來的攻擊。如果每一頭三角牛都有可能攻擊我的話,那麼便是萬箭穿心也不足以形容我這副賤軀。

沒想到因洛u災v運用那霸絕強橫的力量擊敗厚臉皮後,就出現目空一切的心態,不把這群三角牛放在眼裡,才弄得自己身陷險境。不僅如此,還連累了南茜和銀狐……

就在我洛up何脫離困境而煩惱時,又有三道雷箭朝我們三人分襲而來。

我立即架起一道冰稜鏡擋下三道雷箭。

「」的一聲,冰稜鏡在接下三道雷箭後應聲而碎。

我心中不禁大驚,冰稜鏡雖然無法抵禦厚臉皮的一擊,但這並不代表它不具備防禦力量。相反,以我對自己所假設的冰稜鏡力量所知,一道冰稜鏡至少可以抵禦一隻奔跑中的三角牛撞擊。如今僅僅被三道雷箭就擊碎……

不過這次我可不是一無所獲,透過雷箭射出的方向,我有所發現,同時也令我原本惴惴不安的心情安穩了下來。因洛ub緣何珠力量的幫助下,我終於找到是何者向我發出襲擊。並不是三角牛,而是一個身上同樣覆蓋著藍色琉熒的人類。

不過這僅僅代表著自己可以避免成為千萬頭三角牛群起而攻之的對象而已。卻不表示自己已經脫離了危機,一切皆因眼前這個人類的存在。雖然無法透過閃爍的琉熒去判斷他的衣著和相貌,不過可以肯定這個神秘人是電屬性持有者。

能夠如履平地似的「站」在三角牛群上,這份非凡的實力已足以表明這是一個能我頭疼的對手。

被我發現了自己的存在後,神秘人似乎也感覺有些意外,沒有繼續發起攻擊,而是與我對視。

那是一雙冰冷的眼楮,不過僅僅是冰冷而已,因為我在對方的眼神中發現裡面充斥著野心和慾望。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我可以肯定一點,他的所作所為這並非善舉。

在短暫的對視後,神秘人再次出手了。

只見他食指一揚,十道迅猛的雷箭便向我的肩膀手臂腿部腳踝刺來。

此時我亦是有備而戰,雙手向前一推,一道瀰漫著黑氣的冰稜鏡便現於身前。

「當~當~當~~」十聲撞擊過後,黑色冰稜鏡突然從中斷開,緊接著一道鋒利無比的銳氣從黑色冰稜鏡裂開處向神秘人割去。

神秘人似乎早已知道銳氣的威力,立即縱身避開其鋒。

即便是那充滿能量的電鎧甲也無法抵禦,銳氣所到之處,立即有十數頭三角牛被齊齊分成兩截,還來不及拋灑出內臟和血液便淹沒在轟隆的牛群中,彷彿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般。

融入暗能量的冰稜鏡防禦能力大增,如此一來神秘人的雷箭攻擊也就再也無法對我造成傷害。只是……對方的攻擊,總讓我感覺有所保留的樣子,為什麼呢?

神秘人似乎也明白到雷箭已經失去作用,立即轉變進攻方式,身上吐出數個拳頭般大小的雷球,跟著手上一揮,數以十計的雷球便好像一陣冰雹似的向我群襲而至。

我立即再度架起一道黑色冰稜鏡立於身前,這些雷球隨小,然而撞擊在冰稜鏡上立即發出強悍的爆炸威力卻不容小覬,每一個都能讓身處黑色冰稜鏡之後的我感覺到一陣顫動。

雷球的攻擊並非如此單調,十幾個雷球彷彿長了眼楮似的竟然繞過黑色冰稜鏡朝我的身體撞來。

這些可是會爆炸的雷球,我自然不能輕易的被它們擊中。若要硬用拳頭與其撼擊的話,雖然我可能沒事,但爆炸的衝擊波一定會央及到身後的南茜和銀狐。既然不能硬捍,倒不如借花敬佛。

此時我馬上施展出魔氣,這些魔氣立即以柔綿之力卸去雷球強橫的撞擊,隨之雷球便猶如在水裡一般隨著魔氣的流動而移動,我再仿太極陰柔之力將它們逐一牽引加速,然後再把這些已經賦上自己勁力的雷球順勢送回到主人那裡。

這一過程皆是在黑色冰稜鏡之後進行,神秘人自然不會得知我在其後發生了什麼,或許他只是納悶,洛u飪L黑色冰稜鏡的雷球洛u顙S有爆炸。正因如此,當他看到自己所射出的雷球正以迅雷之勢朝自己反襲而來時,毫無準備的他唯有立即架起一道雷網將這些倒戈的雷球擋在其外。

不過雷球在撞上雷網時冰沒有發出爆炸,而是沉靜的湮滅在雷網之中。我心中不禁一駭,能讓爆炸威力不俗的雷球沉靜的湮滅,難道他的雷網具備遠超小雷球的強橫能量?

在我還在驚歎他那張雷網能力之時,只見他雙手一掙,雷網便被拉扯成長型,緊隨著他雙手的變化,使得這原本用來防禦的雷網竟然變成一個大型的雷球。

轉眼間,這蘊藏巨大能量的大型雷球就成為另一個飛翔道具向我疾馳而來。

望著這個直徑有兩米的大型雷球,我知道行動不便的自己不容易躲避,而且從雷球規模上看,即便是黑色冰稜鏡恐怕也無法抵禦大型雷球,而時間上也不容得我聚集起龍翔等飛行道具硬捍,唯有再次揮出金色重劍迎擊。

當鋒利無比的銳氣撞上大型雷球時,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大型雷球雖然立即被一分為二,然而卻沒有停止下來,而是變成兩個中型雷球,同時改變方向朝我身後的南茜和銀狐分襲而至。

情況緊急,也不容得有過多的考慮,我立即在空中一個倒轉,同時身上金色流光頓現,雙腳剛剛好以倒掛金勾之勢接觸在兩個中型雷球之上。

在我身上的金光消逝之時,兩個改變已經改變軌跡的中型雷球再度以雷霆之勢回到它們的主人那裡。

神秘人再怎麼聰明也想不到我除了能使用重劍的銳氣外,還用近似的原理悟出了神技「一擊必殺」的部分,在面對著兩個威力無比的雷球時,他在慌亂中唯有一躍而起以避其鋒。

兩個雷球直接接觸在下方的三角牛群中,猶如兩枚炸彈似的在牛群中爆炸開來,激起的氣流連在空中的我也感到身形不穩,何況身處其中的三角牛?

然而……雖然被央及的三角牛不下百頭,但是這在牛群中似乎僅僅是激起一絲細小的漣漪那般,不消幾秒,死去的三角牛便成為後來者邁向前方的踏腳基石,三角牛群依舊如初的向前方奔跑。

雖然我震撼於神秘人的實力,但此時我卻無暇與他相爭,為今之計設法離開腳下這群恐怖得不能用常理形容的三角牛群才是正道。不僅由於我的命不屬於自己,更因為還有兩位MM的性命與我相連。

神秘人漂浮在空中,似乎完全不在乎下方發生什麼事,此次他不再用飛翔道具向我進攻,而是舉拳向我直擊過來。

這不是天助我也麼?我還在為怎麼擺脫原地而發愁,沒想到神秘人就那麼配合的衝了上來,恐怕是我越戰越強的戰意使得他放棄原先遠攻的計劃,又或者他是迫不得已才這樣做。若不是因為我並非如他想像中那般容易對付,就是他是趕時間急著離去。

對方既然有心速戰速決,我知道此時自己更不能露出去意,那樣只會讓對手以更多的花樣消耗我的耐力,那時我若不是乏力跌落在三角牛群,便是被對方擊殺。

空戰對於他和我來說,都不是擅長的。憑借漂浮術的他在空中動作明顯沒有之前那般敏捷,然而此時縛手縛腳的我亦不好到哪裡去?即便用金色重劍發射銳氣攻擊,也無法如地上那般靈活多變,而且我還怕我的重劍在手,他會回到牛群之上與我拉開距離遠戰。

不過似乎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似乎也不怎麼懼怕我的銳氣攻擊。

我將重劍插回腰間,在空中擺出一個穩當防禦姿勢,好讓他以為我是有心與他一博的。

當他的拳頭僅僅離我只有一米之遙時,雖然他擊出的只有一拳,可是我卻覺得全身上下無處不被他的拳意所籠罩,無論我是如何的躲閃或者防禦,似乎都無法在他的拳下安然。

這絕對是一個極強的對手,只是不知道洛u韞L空有拳意,卻不見具備強橫殺傷力的拳威?雖然沒有拳威,然而我全然不覺得眼前的神秘人心存善念,仍是一副不將我擊倒誓不罷休的姿態。幸好我早有對策。

我身上忽然金色流光咋現,耀眼的金光所爆發出來的氣勢,立即將神秘人的拳意盡數瓦解,那無敵的氣勢使得神秘人明白前方有詐,想立即抽身躲開。

這樣就想閃開?實在太小看這招神技了。雖然這招「一擊必殺」由於招式未完全導致無法實現原有的威力,然而他這麼一個凡人又怎能躲避得開神技呢?

只見一道金色閃光不偏不倚的擊向神秘人的心口,同時「一擊必殺」的特殊效果出現了,他的護身電甲立即被擊碎,同時神秘人在驚恐中化作一道藍色流星消逝在夜空中。

然而我自己也並不好過,只因將力量分出來進攻後,空氣中激盪的電流已經開始侵襲著我的軀體。不過此時我已顧不得那麼多了,再度張開寬大的羽翼,將全部力量都集中在飛行上。

強行使用兩次未完全的「一擊必殺」後,為了維持保護南茜和銀狐的暗黑魔氣,如今的我已無力對抗三角牛群所帶來的電能侵襲,唯有借役血只能封住自己的觸覺聽覺和視覺,僅僅維持著一股向前方飛行的意志支撐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模糊中憑借緣何珠之力感覺到自己已經離開了三角牛群的範圍,但是為了避免神秘人再次前來傷害,我又勉力沖飛了一段距離。經過幾翻周折後身體再也支持不住,只覺一陣眩暈潮襲便慢慢的跌落在地面,昏死過去。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2:58
一百七十一 它是誰?

這裡是?

我非常困惑自己為何會身處一片不著邊際的黑暗之中。

此處是如此的黑暗,由於不存在任何的光源,以至於我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我記得自己應該帶著南茜和銀狐逃離了三角牛群,後來……後來就不知道怎麼的來到這片黑暗之中。

在這片完全的黑暗中,雖然出奇的寧靜,然後我卻無法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難道……我已經死了?

我沒那麼柔弱吧,這樣的傷害就讓我離開了人世?

忽然一把異常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終於也來到這裡了?」

聞言我頓時愕然失色。

之所以說熟悉,那是由於這把聲音應該只存在在我的耳腔之中,因為那正是我自己的聲音。

「你是誰?!怎麼能用我的嘴巴說話?」我很驚訝的環顧無人的四周,究竟是誰能讓我自己的嘴巴會自動發聲。

「我沒惡意的,這樣只是為了讓你明白和比較容易接受,在介紹起來不會過於唐突。現在我告訴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當然,如果你還覺得這樣不習慣的話,我們可以換一個方式交談。」

在自己的嘴巴張合之際說出這些話後,只覺眼前忽然一亮,一團與我等高等大的人形光影出現在我面前。

「你是誰?」望著這團不知道哪裡來的光影,我再次問道。

光影頗有耐性的重複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開玩笑,這絕對不可能~!」我失聲笑道。

我怎麼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團光影所說的話,我就是我,是無人能夠替代的,突然跑來這麼一團這樣的東西來告訴我,它就是我,我就是它,任是任何人都無法接受,更何況是我這個自我意識比誰都強的人。

光影似乎沒有和我爭辯的打算,它轉移話題說道︰「想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

我點點頭。

「這裡不是別處,而是你我共同的意識空間。」

「你我共同的意識空間?」天啊,這傢伙在說什麼?連一向接受能力極強的我都被它弄得不知所以了,「這是從哪裡蹦出來的?」

「沒錯,這裡是我們的意識空間,它在你擁有身體之前就早已存在。若不是你的身體為了對抗傷害而被強行逼得恢復了部分力量,你也不會那麼快的來到這裡。」

「等等,你都在說些什麼?怎麼我越聽越糊塗了?既然沒有我的身體,怎麼會存在這個所謂的意識空間?」我實在無法明白,到底這團東西想說什麼?

光影聽完我的問題後,我感覺它似乎在輕輕的苦笑。也不知怎麼的,身邊漆黑無邊的空間突然變成一片靚麗清新的大草原,頭上是和煦的紅日,耳邊是輕柔的涼風。

或許這真的是非現實空間,所以我的眼楮也不會因為這樣而無法適應。

看著我驚訝的表情,它似笑非笑的招呼著我坐在草地上。

它仰望著天空然後輕輕的歎道︰「那是因為,這意識空間是在我擁有身體的時候存在。至於存在了多久,我也記不得那是多久之前,我只知道在我厭倦了自己的軀體後,我就躲到這片空間來了。」

「厭倦自己的軀體?為什麼要厭倦自己的軀體?該不是你的尊容恐怖到連鏡子也接受不了,所以自裁?」我不解的問道。不過撇除去之前的唐突,這團光影倒是給我一種前所未有的親切和熟悉感。

「嘿嘿,你想看看麼?」它似笑非笑的語氣倒讓我感覺有那麼一絲熟悉的不陽光。

雖然我看不到光影的笑臉,不過從語氣中我知道它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這麼一來弄得我倒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傢伙長成一副什麼貓樣,比我醜的話我一定不留餘力的狂踩;如果比我帥的話……我就上前把它折磨得比牛糞還醜,哈哈~~!

然後……我心裡在想些什麼好像都讓乎它知道得一清二楚。

它平靜的笑著說道︰「我也好久沒看過自己的樣子了,恐怕已經忘記了,既然現在有機會,也要好好看看才行。」

隨著覆蓋在它臉上的光芒慢慢褪去,一張讓我驚訝得忘記呼吸的面孔出現在空氣中。

這張真是人類的臉麼?當看到這張臉後,我立即喪失前去摧殘折磨的這張臉的信心。

這絕對是我看過最完美的臉,我所所見過最美的女性切爾斯麗也不及它十一,中性化的俊美中連挑剔的我也發現不了一絲的瑕疵,眼前的一切都只能用「完美」兩個字來形容。

假若是拜高裡奧,我或者厚臉皮等這些公認的美男子在這張完美的臉面前,那種差距就好比地上的螢火與天上的太陽一樣。

要說唯一的不足,就是沒有人面對著這張臉會感到自卑。那是因為它過於完美,根本就屬於人類,更多是給予人類心靈上的震撼,以至於沒有人會把它當作人類的可比物,喚作神或者更加合適,因此作為人類的我根本不應該將它列為比較的對象。

「看夠了吧,那麼現在還打算來攻擊我麼?」它像我微笑著。

它的微笑彷彿擁有勝過陽光的魅力,使得絕對不是「同志」的我也不禁為之所吸引,只懂得呆呆的搖頭。

它發現了我的失態,為了保持彼此之間的正常溝通,立即用微弱朦朧的光芒將面孔覆蓋,免得我因此無法自已而失控。

看不到那張完美的臉固然可惜,不過至少能讓沉迷其中的我恢復正常。此次才讓我最真實的認識到,美麗是最致命的武器這個道理。就連在群美中打滾的我都不能自已,看來除非是目不能視的瞎子,否則應該沒有人類會不被它的面孔所迷倒。像

它向我解釋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最初我的樣子好像也不全是這樣,只是後來發生過許多事情,就慢慢變成你所見到的樣子。」

末了它這突然感慨的說了一句︰「只是……只有一個人,再怎麼好看又有什麼用?」

此時它的語氣中似乎透出陣陣無奈的哀傷,而這種情感對我而言是我如此的熟悉,使我不禁也感慨一句︰「是啊,只有一個人,再怎麼優秀和出人投地又有什麼用呢?」

此時我身邊的場景再度變回那無盡的漆黑,我和它在著漆黑中默默的感受著這份憂鬱的寧靜,猶如兩尊不能言語的塑像般矗立原處。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疑問,於是向它問道︰「對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誰,為什麼你會說『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對於這個問題,它很認真的回答道︰「如果我告訴你,世界上先有我再有你,並且你是因我的存在而衍生出來存在於世上的話,你能否接受呢?」

「我就是我,我又怎麼會是別人所衍生出來的?這個假設當然不能接受。」

察覺出我的不滿,它笑道︰「雖然在你看來這是不可思議,並且無法接受,不過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這雖然是個假設,不過事實也相距不遠。不過你放心,雖然『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不過我們之間再某種意義上也是相互獨立的,你擁有完整的人格和精神意志,這點我是不能左右的,並且你擁有軀體,而我沒有。」

這傢伙該不是窺視上我的軀體吧……雖然無法從對方的氣勢上感應出這傢伙的強弱,不過就本能所賦予的直覺而言,它給我的感覺是以一種「絕對的強大」而存在,而且這種直覺彷彿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能讓我說出「絕對強大」,它當之無愧。倘若神魔龍王的力量對我而言猶如兩顆熾熱無邊的太陽,那麼眼前這位便是那浩瀚的銀河。面對著它,竟會讓我感到那麼彷彿看到自己極限的絕望,或許有一日我能夠發出比太陽還耀眼的光輝,但卻不可能超越銀河的限界。或許正因為好像看到自己的極限,我那引以為豪的自信在此時也變得無比脆弱……

然而對於它的強大,從一開始就沒有讓我產生不安和威脅感,只是實在不明白為何我和它會共存在這裡。並且總是它能感知我,而我卻對它一無所知,這種與人相處的劣勢讓我感覺很不爽。

感知到我的想法,它只是笑了一笑,「軀體對我而言並沒有任何意義。假若我需要的話,這些只有物質構成的東西又怎會難得到我?而且我說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又怎麼會爭奪自己的『東西』呢?所以這點你完全不必擔心,倒是你腦海中的神魔龍王,好像我還有點印象。不過似乎年代過於久遠,現在的我沒興趣去記起那是怎麼一回事了。至於你在我面前總顯得被動,其實這也不是我所想要達到的效果,這樣吧,我盡量克制自己不去『聽』你心中所思,這樣總可以了吧。」

不僅對方的外表,智慧還是力量都遠不是自己所能對比,再加上心中所思盡被對方悉知,如今弄得對方為了遷就我這「弱」而作出讓步,這種弱勢感覺真的讓我差點想抓狂。

「若因嫉妒而妄增負面情感的,那樣對你有害無益。可惜如今的你力量不足以在這裡待更長時間,並且你在外面的世界還有許多未了的事情等待著你,你心中的困惑等你以後有機會進來我再好好與你交流。回去吧,別忘了,你終究只是一個人,別把太多的負擔加在身上,那樣有違你存在的意義,這也算是在你離開前我給你的忠告吧。」

末了它還道︰「你能出現在這裡,其實未必是好事……」

話一說完它便消失在我的視野,無盡的漆黑中的依舊只有我。只是這份孤寂的感覺,並不讓我生厭和陌生,彷彿自己真的曾經在這樣的空間度過無數的歲月。

然而在我還沉浸在這片死靜中時,朦朧中只感到一片亮光劃破漆黑,刺眼的亮光使得我不得不緊緊的閉上眼楮。

當我再度睜開眼楮時,只覺自己裸身躺在一張床上,轉過頭來卻看見床邊趴著一個人,擁有那頭熟悉的棕色碧波,不是南茜又是誰呢?

正當我打算探手去撫摸她時,只感覺經由手臂傳來啪吱的碎裂聲。定眼一看,卻是一塊焦黑龜裂的死皮從手臂上脫落了下來,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膚。

我輕微的聲響立即驚醒了爬在床邊的南茜。

「Ken~~!你終於醒來了。」她立即站了起來想撲到在我身上,但是理智卻阻止了她忘情的舉動。

滾燙的淚珠從凹陷的眼窩裡逃逸了出來,跌落在我的臉上,順著臉頰滑進我的嘴角,依舊是又燙又鹹的感覺。

「南茜,我的愛人,你變瘦了。」我支撐起自己身體坐了起來,頃刻之間更多龜裂的聲響從身體各處表皮上傳過來。

「Ken,我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南茜不顧形象的隨手拿起東西抹去眼淚和鼻腔內的液體,開心的笑道。

此時外面亦走進來了一人,這不是銀狐又是誰?只是,銀狐怎麼比南茜更為憔悴,簡直變得讓我心有不忍。

「我都說了嘛,帥哥的生命比蟑螂還強,他一定死不去的,你的眼淚可是白費了。」銀狐望著失態的南茜取笑道。

南茜掛著苦盡甘來的微笑回應道︰「我只知道某人不僅在三天之內滴水未進,而且還拿著子爵閣下給予的信物,為了尋求幫助而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四處奔跑,還擺出一副鐵人的樣子。真不知道某人是累還是不累哦。」

「好了,南茜你再這麼說我,帥哥還以為我要向他邀功呢。不過你還真是命大啊,當初我和南茜醒來,發現你全身猶如焦炭一般的昏死在我們身邊,還真的以為你要去做閻羅王的女婿呢。」銀狐望著躺著的我,雖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過眼裡中透出一股欣喜之色。

「全身焦黑?」我困惑的望了望自己的身體,從龜裂的黑色表皮上看來,當時的我一定是被三角牛群所產生的電能所擊傷。不過怎麼現在好像完全沒事的樣子?我自己都感到不解了。

南茜一邊替我剝去身上死皮,一邊給我講述著我昏迷後的事情。

當時我們已經安全逃離了三角牛群頗遠的一段距離,不過卻跌落在荒野之中,而我亦全身焦黑,不省人事。南茜和銀狐都不是坐以待斃的弱女子,何況她們還要照顧我這個缺乏心跳的「死人」。她們立即憑借身上的武器,再利用附近的樹木資源做了一輛臨時的平板車,將我平放在上面後兩人一推一拉的走了整整一天一夜,終於來到了這個城市。

到達之後銀狐馬上典當了自己的首飾,為我找來本城最好的醫生來診斷。不過無論是藥理學醫生,還是魔法醫師都無法讓我有所好轉。

不死心的銀狐拿著厚臉皮所給予的格雷斯家族的信物找到本城的城主尋求相應的協助。

也幸虧格雷斯家面子夠大,連城主都在看到信物後積極的配合。銀狐原本打算通過城主的通訊網尋找厚臉皮前來幫忙救助,剛剛她就是去城主那裡獲取最新的消息,已處理完緊急事故的厚臉皮會在明天入夜前趕到。

而南茜則不分晝夜的看守在我身邊,不時為我擦拭從焦皮中滲漏出來的血水。

在我昏迷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望著兩張憔悴的俏臉上所掛著幸福笑容,只覺一絲溫暖且溫馨的甜蜜縈繞在心頭,隨之眼眶也開始濕潤了。

我不欲讓她們看到我這副樣子,故意閉上眼楮扯開話題問道︰「對了,厚臉皮很有效率嘛,那麼快就解決了問題。」

「據信裡所說,他馬不停蹄的花了兩天趕去,然後再用了兩天才把事情處理好,跟著收到我的信後說需要兩天時間才能趕到。」銀狐認真的向我匯報道。

「什麼~~!」我突然紮起來,「快告訴我,我究竟昏迷了多少天?」

「你……你……」南茜明白我心中的意思,卻始終不忍告訴我這個事實。

還是銀狐直接說道︰「你已經昏迷了五天。」

「五天……」我愣愣的看著天花板,彷彿鬥敗的公雞似的自言自語道,「那……那不是說,最強勇士戰在昨天已經結束了?」

「如果你要準確時間的話,是在昨天下午結束的。」望著雙目發呆的我,銀狐很負責任的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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